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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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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3:59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相伴翠湖行(一)

  在大學的第一課終於正式開始了,新的課本終於發了下來。

  學期第一堂課正是大學語文,雖然聽胖胖的女老師說起的內容好像有些很了不起,可是隨手翻了翻課本發現裡面並未有太多的新意不過是中學課程的延續,看來我還是有些過於的將這門功課看的高了些。

  下了語文課後緊接著上的是高等數學,數學老師年歲很大頭髮也已是蒼白了,看起來人仍然顯的十分的精神,厚厚的眼鏡片後面不停眨動著的雙目似乎有些狡詐,不過他的口才讓我心裡一直贊嘆不已,從上課一直說到下課根本沒的住嘴也沒有提到一點課本的內容,只是不停的講述著學習的道理和高等數學對於其它功課的重要性。

  兩堂大課上完已是午時了。

  下午第一堂大課是班主任前來說明新學年的教學工作、闡述新同學的入學須知和新課程的具體安排以及學院的章程制度。

  依著班主任的說法我們已是在全國的高校裡率先推行了學分制,每門主課佔了三分、副課值一分、選修課的學分是副課的二分之一,大學四年共須修完學分達一百四十五分,如果認真的算起來,每學期的主課將多達十三、四門,加上幾門副課和選修課,每學其所學的新課更是達到了十七、八門之多,這八個學期中如果有三門主課不及格需要補考,那麼將要失去上大學所應得到的最重要的學位證書,如果沒有學位證還不如去上個中專了。

  班主任的說法讓我也覺的有了些緊張,看來上大學還真是不太容易了,可是再看看學院裡的校友們似乎並不太在意,這幾日來看著他們一個個懶洋洋的並未有緊張的感覺,也許是習慣成自然了罷。

  學院的一些規定十分的嚴厲,對於不遵守者也分了三個擋,即警告、嚴重警告和除名。這讓我有了些奇怪,如果依著規定去做那麼韓陽早已是在除名之列,他的形為屬於嚴重的糾集鬧事打架鬥毆,也許他方才入學學院才網開一面,可是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們看起來也並未在乎,如果他們在意也不會協助韓陽,看來主要的原因還是有法不依、違法不糾了,這也讓我小心的告誡自己,當然不是說遵紀守法的事而是說要防著其他人有意的引我觸及學院所能忍耐的底線。

  班主任說完了她應該說的話時間還不到下午三點半鐘,這一時也並未有太多的事可作,想了想本來答應翠翠去翠湖公園的事看來可以實現了,出了教室的門便想著快些去尋翠翠。

  宿友們一個個緊追了上來,雷建設和周建華跑的最快,趙建、趙國兄弟倆人跑在了他倆人的身後,接著是不慌不忙的馬嘯和最後相識得的劉一水、李鋒,不過又有幾名同窗蔣來、王明明、劉光明和范軍大喊大叫的也緊隨而來,落在最後面的還有幾名我還叫不上名字的女同窗。

  這讓我有了些不太情願,自來到學院後根本沒能好好的陪陪翠翠,本想著帶著她一起去看看風景說說話,可如許多的人走在身前身後又怎能有我和她倆人的空間了,可是不情願也無可奈何,只好勉強的笑著帶著這十幾人快步向著租來的屋院而去。

  翠翠這幾日迷上了電子遊戲機,遊戲機的外形如同一塊方磚,可其價值卻相當於電視機的四分之一,遊戲卡不算在其內需要單購可是一個卡竟也值了遊戲機的十分之一。聽她說每天清晨幾乎一睜眼即開始了與遊戲中的人物或堡壘殊死拚殺,有時候鬥不過或遊戲猛然又出現了她未曾料到的物事往往氣的她想要將電視機砸碎,當然最後也只能是一遍遍的從頭開始那不算新的新的征程。

  進到了大院內即聽見了從電視機裡傳出的遊戲中的人物連喊帶叫的聲及震天動地的打擊樂的音,行在了院中時又聽見屋子內時不時的響起的各種怪怪的呼喝聲,我知道翠翠一定又是沉入了遊戲之中。

  笑著謙讓著同窗們進了屋,果然看見翠翠坐在了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機,一雙纖手中所持的遊戲機的遊戲操縱盤幾乎要被她給扭的變了形,費的氣力當真是不小。

  「哥,快來,這幾塊石頭我怎麼都躲不過去,」翠翠根本未看我即大聲的喊了起來,她的喊聲與電視機裡傳出的聲也不相上下,此時的屋內各種的音可真是嘈雜到了極至,說不定她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到了最大。

  「翠翠,來人了,還不小聲些。」我快步行到了翠翠的身邊,對著她的耳朵大聲道。

  「等會,我把這一關闖過去,一個上午沒過一關可氣死我了。」翠翠依舊雙目緊盯著電視機的屏幕,手沒停頭也沒扭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嬌聲喊道,

  我只好笑了笑轉身將同窗們一個個的讓進了屋,不過待最後一個女同學進門後回過頭來才發現十幾人已是圍住了翠翠,一個個也均是一副咬牙切齒緊張莫名的神態,這讓我有了些呆怔,看來同窗們也喜歡這種遊戲了。

  「完了,哥,你也不來幫我,」隨著電視機裡傳出一陣陣「啊啊」的聲音翠翠一臉沮喪的抬起頭來大聲埋怨我道,隨後即看見了身邊亂亂圍著的我的同窗們頓時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伸手飛快的將電視機的聲音控制開關一下拉了下來,扭了身看著同窗們接著道:「嘻,不好意思。你們來了,快些坐快些坐,我去倒茶。」然後擰著身子快步向一旁的小屋而去。

  「她是你妹?太美了。」蔣來看著翠翠的背影一臉迷茫的輕聲的讚道。

  「別花花腸子壞心眼,這可是天下最純真的女娃娃了。」周建華滿臉嚴肅的道,隨後同學們亂亂的笑了起來。

  不久翠翠端著個茶盤快步從小屋而出,茶盤上放置了一些滿盛了茶水的白玻璃杯,雷建設慌忙伸手接了過去,然後同窗一個個的伸了手端了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說起話來,趙建站在了電視機旁,不停的換著頻道開始了他尋找心愛節目的長征。

  我拉著翠翠行到了小屋內看著翠翠道:「你想不想去公園看看,現在雖然晚了些可還能看見東西,哥下午沒別的事了陪陪你。」

  翠翠開心的跳了起來,笑吟吟的拉著我就要向門外而行,我急忙指了指身後的同窗們,翠翠好像才記起屋內還有其他的人,於是又笑著扭了扭身拉著我進了大屋,看著同窗們我還未來的急說話翠翠已是搶著說了起來。

  「你們好,」翠翠緊緊的拉著我的胳膊對著十幾個人嬌聲道:「我哥和我要去翠湖公園看看,你們去還是不去?要去的話現在就得走了,不然一會天晚些我們就看不上風景了,當然如果你們不去我們也要走了。」說完話根本未留給他人思考的時間,拉著我的胳膊就要轉身而行。

  雷建設正喝著茶水一聽翠翠的話方要出聲相答,誰知一口水嗆在了嗓中頓時劇烈的咳了起來,一臉焦急的看著翠翠說不出話來。

  「別急、別急,」馬嘯慢悠悠的道:「翠翠妹子,喝完這杯茶我們都要去,陪著你說話好不好?」

  翠翠瞪了馬嘯一眼大聲道:「不好,我要讓我哥陪著我說話,」然後仰了頭看著我接著道,「哥,我們得快些。」

  看著翠翠一臉焦急的模樣我笑了起來:「不用太著急,喝杯茶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我們路上行的快些就是了。」

  翠翠一臉不滿的點了點頭,然後俏目緊瞪著屋裡的同窗們一言不發。

  趙建看著翠翠苦笑了起來:「我說妹子,你這樣盯著人看還讓不讓人喝茶了?」

  翠翠不待我說話即飛快的道:「你不看我怎知道我在看你?快些喝。」

  劉光明笑了起來,隨手將茶杯放在了桌幾上站起了身,看著屋內的同窗們大聲道:「好了,別喝了,看把人急的,我們出發。」

  十幾人遂笑著紛紛將茶杯放在了桌上,一個個起身向著屋外而行。

  翠湖公園位於昆明市區的螺峰山下,雖然面積不算太大但卻很有特色,是一個以湖水為主的古典建築園林。

  據雷建設說,自明朝起的歷任雲南行政官員都曾在這裡修亭建樓,只因為垂柳和碧水構成了這裡的主要的景觀,清朝末年朝廷才將這裡定名為翠湖,翠湖以以「翠堤春曉」而聞名中華。

  翠湖公園園內由縱貫南北的阮堤和直通東西的唐堤將翠湖分出了五片景區,湖心島景區是以湖心亭和觀魚樓等清代建築為主,東南面是水月軒和金魚島,東北面是竹林島和九龍池,南邊是葫蘆島和九曲橋,西邊便是海心亭了。

  行在園內,兩道長堤相互綿亙,將翠湖一分為四,堤畔遍植著柳樹,湖內滿種了荷花,張目看去碧波漣漪,楊柳拖青、雕樑畫棟,奼紫嫣紅、清新秀麗,給人一種怡靜幽雅之感。

  翠翠緊緊的依著我緩步踱在翠湖堤岸,一臉自得的晃著身子扭著頭不停的看著四周,這一時顯的極是安靜。看來我還得多多的陪陪她,免的她一人在屋中有些焦燥不安,將個電子遊戲當成了主要的工作虛渡過時光。

  雷建設緊緊的隨在了翠翠的身旁,不停的講述著園中的景觀,看來他畢竟是當地之人,對於當地曾生出的一些典故很是瞭解,此時正是成了我們很好的導遊,聽著解說看著景還真是另一番感受。十幾個同窗隨在了我們的身後,不過一個個好像並不太在意園中的景色,不停的說著些學院裡發生的事。

  我也才知道眼前的這片湖水因其八面水翠、四季竹翠、春夏柳翠才被稱為翠湖,在湖畔可以南眺碧雞、北瞰蛇山,身邊水光瀲灩、垂柳搖曳,正是「十畝荷花魚世界,半城楊柳佛樓臺」,不過在元朝以前滇池水位高,這裡還屬於城外的小湖灣,多稻田、菜園、蓮池所以又叫菜海子,在東北面有九股泉匯流成池,又名九龍池,再後來改闢為園,園內遍植柳樹,湖邊多種茶花始有翠湖的美稱。

  看著翠翠似乎並未聽雷建設的喋喋不休的話語一臉幸福依著我慢慢而行,可能在她的心中此時與我一起漫步正是一種歡喜的享受,順著水月軒、西南島、金魚島、海心亭、觀魚樓、九龍池一一而過,沿堤漫步、陣陣清風徐來,柳絲拂面、氣爽心扉,不少人正盪舟湖面,一眼看去波搖影晃、心曠神怡,疑是蓬萊仙境、瑤池瓊樓,是詩是畫、情景交融,無限神韻中是道不盡的風流。

  轉過堤塘即看見了不少的人們正站在湖岸邊向湖水中撒著些什麼,翠翠忽然歡喜的叫了起來,鬆開了我的胳膊向著提岸而去,隨即可以看見一些白色鳥兒從湖面上飛起。

  「飛來了。」

  「快些看看去,這又是幾天沒見著了。」

  一些遊人亂亂的說著話,三三倆倆的從我們的身邊急急的向前奔去。

  雷建設大喜道:「好,我們今日有些福氣,那些紅嘴鷗是時來時不來的,我上次來就沒見著今天能夠看上了,我們還是快些去咯。」然後也隨著人流向湖邊奔去。

  聽了雷建設的話同窗們加快了腳步,我也快步的隨著他們到了湖邊。

  不少的遊人正手持著一袋袋的麵包在手中掰碎後拋向空中丟向湖面,數百隻白色的鳥兒即飛身而起,一面「咯、咯」的叫著一面搶奪著面前的美食,還有一些遊人將麵包捏碎後捧在手心裡,紅嘴鷗似乎一點也不怕了人竟然落在了遊人的手上開懷暢吃。

  湛藍晶透的天空、溫撫和熙的陽光、清涼輕爽的微風,低飛高吟的白鳥伴隨著老人、孩子的歡聲笑語,真是少有的景了。

  看見我行了過來翠翠即歡喜的撲到了我的身邊,拉著我的手嬌聲道:「哥,我們也買些那種食好不好?」

  我笑著看著翠翠點了點頭,見她開心的蹦蹦跳跳的跑到一棵柳樹下的小攤前停住了腳步,伸手指著正放置在地上的塑料臺布上的麵包然後對擺攤的人說著些什麼,即見著擺攤之人笑嘻嘻的將身後一個小紙箱端給了翠翠,然後再看著她付了錢端著紙箱飛跑而來。

  「哥,兩個才一元,我買了三十個,」翠翠得意的看著我笑道:「快拿著。」說著將紙箱遞給了我。

  我頓時有些呆楞的怔怔的接過了紙箱,即看著翠翠隨手從裡面掏了一個麵包出來奔向了湖岸,在這裡的遊人們與紅嘴鷗嘻戲本來是尋一種歡悅的心情,並非專來此地給它們脯食,可翠翠這一動做明顯的太過,這些鳥兒們今天可是要吃得個飽了,不由的苦笑了搖了搖頭,想來只要她能開心便也足夠了。

  同窗們看著我端著箱子頓時時亂亂的圍了上來,然後一人手取了一個麵包轉身站在了湖邊,隨後是笑聲四起的開始了他們與鳥兒的嘻鬧。

  翠翠的動作十分的輕盈,一面「咯咯」的笑著一面將麵包撕開扔向湖中,鳥兒們便蜂擁而至,撲扇著翅膀搶奪著湖面和空中飄過的麵包渣,看著它們在湖面上輕飄起斜蕩過,靈巧的身子時不時的帶著些風聲在我面前飛旋,我心中也有了些歡喜。

  不過似乎眼前的景漸漸的有些讓我詫異,那些鳥們開始成群結隊的圍著翠翠的身子高飛低舞,還有不少正從前面的湖中低飛而來,這讓我心裡有了些緊張,雖然根本不會怕了這些扁毛的畜物,可是看著它們如許之多的奔向同一處目標遂小心的警惕起來,心裡想著還是謹慎些的好。

  翠翠似乎並不太在意,仍然是笑著將手中的麵包渣撒向空中,我分明的看的出來,這些鳥們並不再像方纔那樣飛快的取食,而是圍著翠翠不停的鳴放叫著似乎在向她說著什麼,我能夠感覺到可是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出現這種奇特的現像,看來翠翠身上定是有一種讓它們追隨的物事或者是散發出的氣味。

  雷建設緩緩的行到了我的身邊看著翠翠呆呆的道:「你這個妹子有些不同於常人,似乎那些鳥很喜歡她。」

  「正是,我看著也有些奇怪,」身後傳來了馬嘯的聲音:「看來她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讓這種動物們喜歡的只有傳說中的鳳凰了,所謂百鳥朝鳳是也。」

  「胡說什麼,」趙國在本來蹲在堤岸邊聽了馬嘯的話慢慢的站了起來,扭了頭對著我道:「不過還是有些不同,你看看它們似乎很是有紀律的圍著你妹妹一直是順時針飛著,如果從天空中向下看說不定是以你的妹妹為中心正在劃圓。」

  我笑了笑並不太在意這些話,動物們如何能有人一樣的聰明了,對於它們而言說不定是一種本能,也許是翠翠今日所著的白衣衫吸引了它們或者是翠翠的一頭飄逸的長髮讓它們起了些本能的反應,至於說它們能有些智力的形為我卻是不太贊同了。

  翠翠依然是在歡喜的「咯咯」的笑著,向著有序飛著的白色的鳥兒們伸著雙手,彷彿天地間只有她和這些鳥兒的存在,一身白衫輕飄在白色的鳥群中更顯的她的純潔和童真。

  看著面前讓我有些神思恍惚的景心裡頓時又有了些說不清的感悟,也許鳥兒們感受到了翠翠身內的內息,或許翠翠自李華離去後所重新得到的內息正是來自於滿天飛翔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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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4:17
第二百一十六章 相伴翠湖行(二)

  湖邊的景像越來越有些怪異,白色的鳥兒們頭尾相接的形成了一個個的大圓圍著翠翠不疾不速的撲閃著雙翅徐徐飛翔,數百的遊人們呆呆的立在湖堤邊時不時的驚呼著,不少的人更是取出了照相機不停的拍著眼前的奇景。

  我心裡這一時已是十分的緊張,看著翠翠還是半旋著身子伸展著雙臂與鳥兒們嘻戲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只是將雙手端著的盛了麵包的紙箱塞給了身邊呆立著的雷建設,然後催動著體內的氣息緩緩的向翠翠行去,如果她遇上什麼危險我能夠及時的出手相救。

  「哥,快些來。」翠翠笑著扭了頭對著我嬌聲的喊道。

  我急忙快行幾步已是到了她的身邊,不過隨即已能感受到陣陣的氣旋,彷彿身處於一道湍急的旋流之中腳下有了些輕浮,一時不由的心裡大驚。

  我本身的功力雖然不如翠翠可也是鮮有對手,內息之強讓我總是自信的以為當世無敵,可現在這股氣旋幾乎將我的身體晃動腳下也如同少了根一般站的不太穩便,這可是從來都未曾遇到過的事。

  「哥,那只是個領頭的,」翠翠笑著伸手指向了一隻正緩緩拍動著翅膀的大鳥笑著道:「它們來自很遠的地方不過看起很喜歡這裡,明年它們可能就要來的多了。如果我們不走就可以看見它們的身影,怎麼也不會少於幾千隻。」

  我努力的使自己的身體平穩下來看了看翠翠,翠翠的臉上似乎閃動著晶瑩的光澤,在夕陽下更是如同塗了一層光亮的油脂般翌翌生輝。

  「翠翠,還是讓它們離開罷,」我看著翠翠輕聲的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遊人們會不太樂意的。」其實心裡想著還是讓她早些離開這個讓人不可預測的環境,免的發生些不可預測的事端。

  翠翠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揮著手對著漫天的紅嘴鷗大聲的嬌喊著:「好了、好了,都先回去,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們。」

  聽著她如同對著一群友人一般說著的話讓我又覺的有了些好笑,再看看漫天的鳥兒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樣漸漸的散開了整齊的隊形,一個個撲打著雙翅向四面八方散去,不少的鳥兒隨後投入了緊張的爭食的戰鬥。

  我心裡不由的暗自讚嘆,翠翠這一身通天徹地的本領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有時也能勉強的招喚些個生靈,可要我像翠翠這般隨意行事卻是想也未曾想過,也許我倆人的修為差距是越來越大了,一想到這裡不由的身心俱放鬆了下來,翠翠憑著一身的能力自然不會畏懼任何可能發生的的事,看來為她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哥,我們走罷。」翠翠將望著散去的鳥兒們的目光收回後對著我笑著道:「今天真開心,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翠翠歡喜的雙手緊抓著我的胳膊轉了身,兩人遂緩緩的向著正呆立著的同窗們行去。

  其實這時心裡一陣陣的自責,說來我也真是有時忽略了她的存在,只想著自已如何去闖出一條人生的通路然後才能對於邊之人善加照顧,對於常人而言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對於像翠翠這樣已然身具了大法力的少女而言便顯的有了些孤獨,她隨著我這一路行來可真是過於的辛苦,說不得以後還得讓她開開心心的過些快樂的日子才是。

  翠翠笑著依著我的身子緩緩的行到了同窗們的身前,不知為何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然後眼一橫即對著蔣來喝斥道:「你最好不要亂想,我也不會像你想的那樣,你還是清醒些才是,不然我老大的耳刮子給你。」

  蔣來身子微微的一顫,原本看著翠翠癡迷的目光頓時一片灰敗,不過臉上的表情儘是驚訝和恐慌,對著我勉強的笑了笑扭了頭與身邊的幾位女同窗們說起話來。

  翠翠輕「哼」了一聲,拉著我慢慢的順著湖堤行去。

  我當然知道蔣來為何吃驚,依著翠翠說的話他心裡所想的一定不是好的事情,也許在他的幻想中翠翠正依著他的身子與他正說著些開心的話,如果我能夠讀的懂他的心思早也不容他胡思亂想,說不定會將他狠狠的斥責一番,可是現在也只能陪著翠翠向前而去,對於沒有證據的事還是少說些話的好。

  同窗一個個呆怔著許久才醒悟了過來,慌亂的行在了我和翠翠的身後順著彎彎曲曲的堤岸向南而行。

  繞過了幾處景點即臨近了街道,不遠處正是一個小小的飯館,翠翠一拉我的手即向著飯館快步而去,我知道她這時也許有了些飢餓,這些年來隨著我一直吃些麵食如今天天的吃些大米生疾自然不太習慣,我有時也有著才吃完飯即感到又有些飢餓的感覺。

  進了小飯館才知道這個飯館並不像從外面看到的那麼不起眼,裡面裝飾的也可算是上了一定的接次當是一處小酒店了。

  十幾人亂亂的圍著一張大桌坐了下來,跑堂的一位少女手執了菜譜飛快的迎了上來。

  翠翠誰也沒理伸手接過菜單細細看著,然後對著菜單伸手一點道:「我們就吃這個。」

  少女斜著身子湊到了翠翠身邊看了一眼笑著道:「你真會點,這可是我們的一道招牌咯,好。」然後執了筆在手中的小紙片上飛快的寫了後,轉身向著後堂快步而去。

  我有些好奇看著翠翠問道:「你點了什麼菜?」

  翠翠笑著道:「大救駕。」

  我一楞還未再次出聲相詢,趙國已是大聲的喝起采來。

  「好,果然有眼光,」趙國看著翠翠大聲的道:「那可是這裡有名的一道小吃,這裡面還有個典故,你們要不要聽。」

  雷建設聽了趙國的話笑了起來:「你一個貴州的還比我這個當地的知道的多咯,好你先說來讓大傢伙們聽聽咯。」

  眾人哄然的應了,我也有了些期待,想聽聽一道小吃裡又有些什麼故事。

  「大救駕就是餌塊,」趙國大聲的道:「裡面還有肉、雲南火腿和雞蛋,是炒來吃的,據說是過去的一位皇帝落難時肚子餓的要發了瘋時剛好有人送來了飯,於是他讚不絕口的幾口即吃了乾淨,說起來還是人們的傳說而已。」

  「去、去、去,不懂不要亂說,」雷建設大聲的斥責道,然後扭了頭看著桌邊圍坐著的同窗們得意的道:「明朝的最後一位皇帝永歷帝朱由榔被吳三桂一路追趕後的到了騰沖,當時又饑又累的幾乎行不動了道咯,村民們那時可憐他給奉上美食炒餌塊,永歷皇帝吃後讚不絕口說是:『這可是朕這些日子來吃的最好最香的一頓飯咯,沒想到這個飯這麼好吃,來人哪,賞。』你們想想當時他自已都沒的飯吃不知餓了多少天拿什麼賞咯,百姓們也不太在意只是道:『不用賞,只要皇上吃的滿意就好。』咯是?皇帝有些難為情的道:『那好,朕就為這道飯賜個名,看它今日救了朕的大駕,就叫大救駕』咯。」

  馬嘯笑著道:「按你說的永歷皇帝是不是雲南人,莫非他說話也要帶著個『咯』字麼?這個地方真怪,一碗飯也能與帝王將相扯上關係,要是我開個飯館一定尋一個與玉皇大帝帝有關係的名,那樣才響亮也一定會有許多人來。」

  「你打算開什麼樣的飯館子?」一位女同窗看著馬嘯笑著問道。

  馬嘯咧嘴一笑自我解嘲的道:「就賣孫悟空西遊記裡大鬧天宮時吃的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劉一水悶悶的道:「俺知道了,你那個飯館的名字一定叫做御馬監。」

  眾人聽了先是一楞然後是哄堂大笑,翠翠早也已看過些此類的書聽言後依著我「咯咯」的笑個不停,我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如果一個飯館叫了這類名字恐怕沒人願意進了,同窗們才思的敏捷可真是令人讚嘆。不過多年後馬嘯還真的開了一個名叫御馬監的飯館,生意的火爆讓人感概萬千。

  亂亂的說笑著,一盤盤的炒餌塊很快端了上來,翠翠吃了一口後就皺起了眉頭,看來這類飯並不合了她的胃口,同窗卻是一個個的吃的開心之極。我嘗了一口後對於這道飯食所負的盛名也有些不已為然,雖然裡面有不少的鮮肉、火腿、雞蛋、冬菇和泡辣椒,可是吃起來並不像傳說的那麼神奇,也許那位皇帝當年是餓的幾乎見什麼吃的都是天下的美味,他的祖先不是還封了個什麼「珍珠翡翠白玉湯麼」?如果那時給他個大烙餅,恐怕也會有個諸如此類的響亮的名字了。

  看著翠翠一付厭厭的模樣我也只好將盤子推在一旁,想著待同窗們走後再陪著翠翠去尋些能讓她感覺到可口的菜餚,看來北方人的口味與南方還是相差的大了些,不過在來時翠翠及是喜愛四川的口味,說不得也只能陪著她去尋個四川人開的飯館飽吃一頓了。

  天已是漸漸的黑了下來,同窗們吃完飯後即紛紛的告辭去了學院,雷建設流露出一付依依不捨的模樣還是硬生生的被馬嘯強拉著而走,我和翠翠倆人便踏上了四處尋找四川飯館的旅程。

  沿著大道緩緩行著,雖然到處都有可以看見小小的館子林立,可看看店名除了米線便是餌塊和粑粑,當然也有些買抄手的,行去問了問是小碗的餛燉,湯裡面放了些亂亂的其它的菜,翠翠看了後扭頭便出了門。

  繞著翠湖公園行了近半個圈的路程後行到了青雲街,順著不太寬的街道向前而去便遠遠的看著了幾隻紅燈籠高高的挑在屋簷下,翠翠立時歡喜的拉著我飛快而行,我雖然不知那裡有什麼,可時時的震驚於翠翠這些日子來漸漸顯露出的能力,知道她去的地方一定錯不了。到了燈籠下抬頭向門上高掛著的店匾看去,果然,在燈籠內的燈光的照耀下匾上書有四個大字「有家飯館」。

  還未進門紗簾一挑,一個胖的幾乎讓人難以接受的少女笑著迎了出來,看著她每行一步渾身即顫抖片刻,我心裡有了些奇異的感覺,這個女孩怕不有了百十公斤重了,不過雖然胖的出奇可就著燈光也能看的出不人長的並不是太醜陃,相反還處處透著些清秀,只不過一笑雙眼即被迫微微的閉了。

  進了店門四下裡打量飯館雖然不太收拾的卻極是清爽,行到了一方桌前同翠翠坐在了椅子上,胖胖的少女即將菜單直接遞到了翠翠的手中,。這讓我有些訝異,看來這個少女還真是機靈的緊了。

  隨著翠翠在菜單上飛快移動的手指,少女持了筆飛快的在手中的小本子上記著菜名,看到翠翠衝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後,少女即轉了身顫顫巍巍的向裡間奔去。看著她寬大的背影我總是有些說不出的擔憂,只盼著她每一步都能行的穩些,如果摔倒了可真是沒幾個人能將她扶的起來。

  不久菜便很快的被少女端了來,翠翠看來還真的是有些餓了竟然一口氣點了八道菜,無非是魚香肉絲、紅燒魚塊什麼的,可是再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大口吃了起來我心裡不知怎麼有了些酸楚,只能手提著飯館內送來的茶壺不停的向著她面前的水杯中倒著茶水,很是擔心的看著她似乎咬也沒咬的即將一口口的菜強行嚥下,然後是張大了小口拚命般的喝著水。

  一小碗米飯還未吃的一口八盤菜即如風捲殘雲一般被翠翠掃入了肚中,隨後看著的是她一臉滿意的模樣,我只好從身後的桌上取來了卷紙伸手撕了些,手持著紙將她嘴角、下頜留的的油漬擦去,翠翠滿足的眼角彎彎的看著我,眼中透出的是柔柔的情。

  胖胖的少女坐在另一張桌旁的椅子上一直目瞪口呆的看著翠翠,然後忽然站起身行到了翠翠身邊。

  「這位姐姐你這樣吃都不胖,是不是有什麼法子?」少女努力的大睜著雙眼看著翠翠道,口音有些偏重於河北,看來她並非當地之人。

  翠翠隨手將我正擦著她下頜已是沾滿了油漬的紙奪了過去,扭了頭看著少女道:「我並沒有什麼吃了不胖的法了,你是想能夠瘦了些。不過你這不是胖而是一種病,你想不想治?」

  少女一怔然後忽的笑的眼成了條縫,從眼中透出的一絲絲的光彩射向翠翠:「如果你能有辦法將我身上的肉去了,我可真的會感謝你一生的。」

  翠翠笑了起來,她的身材之均稱在校園中也是沒有一個女校友可以相比的,無論她行到何處總是有不少的眼光在她的身後追隨著她,這讓我也很是驕傲,不過聽她的話中透出的意思是眼前的這個少女身子骨有了些病才長成了這般模樣,如果她的病好了後當也能恢復一個少女的風姿,看來這一方面我也不如了翠翠,遂小心的看著少女心裡不由的一沉。

  從少女的臉上可發看出有一層淡淡的青氣,細細的分辨還可以看的出少女的額頭上已是隱隱的有了些皺紋,這讓我覺的有些不可思議,即然人胖到了極至是不可能再生些皺紋出來,可是在眼前的這位少女身上一個自相矛盾的景同時出現,說不定這種病的後面有著其它的事發生。

  翠翠看著少女輕聲的問道:「你前年是不是喝過一些去病的符水?」

  少女呆呆的看著翠翠一臉吃驚的模樣,然後沉重的身子竟然忽的一下飄了起來,扭了頭跺著腳對著裡間大聲的嬌喊:「老爸、老爸,你快些出來,快些。」

  隨著喊聲一個圍了圍裙滿頭銀髮的中年人飛快的跑了出來,看著少女大聲道:「囡,出了什麼事?」

  少女對著中年人繼續大聲道:「這位姐姐看出了我的病的原因。」

  中年人一楞然後一臉懷疑的可是眼中又生出無限期望的看著翠翠道:「小姑娘,你不要取笑我們,囡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在這裡呆了近一年,那些專家們最後說是讓我們放棄,你真的看出來了?」

  翠翠笑了起來,看著中年人道:「這位大叔我的確看出來了,是一道符水生的怪,那道符本意是去風濕對不對?」

  中年人臉上的肌肉頓時劇烈的抽動了起來,瞪大著雙目看著翠翠道:「果真是那次事惹的禍?小姑娘,你可別開玩笑,一碗水就能造成今天的結果?」

  我心裡頓時有了些不滿,這些普通的百姓如何能瞭解修真之人的能力,不過看著他一張似乎是書寫的中華五千年文明史的飽經蒼桑的面孔,我又沒能再狠下心來喝斥,只好對著他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翠翠的判定,當然我並不知道翠翠是如何知道病的根源的。

  少女不等中年人說完即對著翠翠飛快的說道:「好,我相信,如果你能治好了我的病,這間小店我們就送給你。」

  翠翠輕輕的笑了起來,先是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扭了頭看著少女道:「你也不用如此在意,你的病如果好了定是家轉這個店自然就沒了用,不過你得說話算數。」

  少女不待中年人說話即肯定的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放心,我們說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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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4:39
第二百一十七章 行道

  少女名叫沈冬梅,當真是為了求醫而來自河北,只因誤聽人言此地有人身具神法能治萬病,便與其父不遠萬里投醫求藥,正所謂是「病急亂投醫」,只不過這一來便是近兩年的時光,病未治好反而將好好的一個家幾乎敗盡,萬般無奈下方才開了這個小小的飯館以渡時日,至於他們為何至今未離去想來是還對那位神醫抱著些幻想,此時看著她呆呆的的坐在我的對面的椅子上,也只能應了翠翠的請求估且一試。

  端坐在椅子上緩緩的將右手捏了訣,左手拈了清水對著胖胖的少女的圓圓的臉龐虛寫著字符「袪」,口中已是喃喃的道:「拜請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張趙二郎、岳王祖師李公真人、東山老人、南山小妹、南海觀音、伏羲神農、軒轅皇帝、雷神大帝、盤古聖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橫山七郎、羅山九郎、三天開皇、五嶽大地、神霄王府、龍虎玄壇趙元帥、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諸神仙手持符咒法術今與沈冬梅作法,願救眾生苦難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卻奸惡,願魁罡護體威靈顯著,千叫千應、萬叫萬靈,不叫自靈。」

  左手書完符錄右手早將解厄咒、破獄咒雙雙的祭了起來,左手收到身側幾下翻轉即又行起祛邪咒和破穢咒,隨即口中繼續飛快的誦道:「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鎮煞金剛,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解咒方才行完口中大喝一聲,內息一起兩道微弱的光華從雙手中幾乎肉眼難辨的同時奔向了少女。

  沈冬梅身子一震即看著光華沒入其身體之內,然後從其體內順著外露的肌膚向外緩緩的散發出一道道似有非有的淡淡的青光,一張八月十五滿月般的胖臉早已痛苦的變了形,汗水順著臉頰汩汩而下。

  翠翠緊張的盯著沈冬梅,眼看著少女身上的青光漸漸的向著其頭頂而行,口中嬌叱一聲然後伸展了左手向著少女虛虛一按,即看著一道青色若有若無的透明焰火自少女的頭頂急速迸出撲入了翠翠的手中隨後消失了影蹤,少女隨後大瞪著雙目身子緩緩的墜向地面幾乎癱成了一團,慌的其父急忙上前將她扶起。

  「好了,」翠翠笑吟吟的看著少女道:「那個下符之人可真是魯莽,雖然他並未有什麼真力可符錄豈是如他想像的那般輕易的使用了,」然後扭了頭看著我接著道,「哥,有人向這裡來了,我們三個迴避片刻,下面的事交給你應付。」然後站起身拉著虛弱的幾乎無法邁步的少女同少女的父親一起向裡間而去。

  我怔怔的看著三人消失在門後心裡的疑惑一時很是難解,也不知為什麼翠翠定要讓我來行些解咒,按理來說依著她本身的能力隨手即可除去少女身上所受的罪。不過我能夠隱隱的感覺到行術之人並非大奸大惡,其本意是將少女身上的病除盡,只不過所用不得其法,看來天下還是有不少正修行的人的。

  這時掛在門上的紗簾被人一把撥開,一個看起來年約二十餘歲的年輕女子一臉沉穩的行了進來,頭上隨便的紮了個抓髻,身上著了件藏青色的道袍,腳下登得是一雙黑色的麻布鞋,一隻拂塵被雙手斜抱於懷中。看見我也未有任何的表情,邁著步即行到了方桌前將道袍後擺向後輕輕一撩即坐了下來,看她的裝扮定是個道姑無疑。

  「冬梅,你在不在?。」道姑穩穩的坐了後,張了口對著裡間嬌聲道。

  順著年輕人的目光向裡間的門看去,靜靜的沒有人應答,想來定是翠翠有意的想瞞過此人,不過即然是行道之人品行不會差到那裡去。

  「他們出去了,你有什麼事?」我裝做渾不在意似的喝著茶水看也沒看道姑問道。

  道姑怔怔的扭了頭看著我,然後一臉詫異的問道:「他們出去了,說好了在這時刻我來這裡給她治病咯,你是她什麼人?」

  我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不過一路過之人而已,暫時看看店,你恐怕白來一遭了。」

  道姑一臉疑惑和緊張的看著我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去了那裡了咯,不然冬梅會有些難受的咯。我方才將藥煉製好給她來送來,如果她今天不快些服了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聽了道姑的話我有了些好奇,看著她一張俏臉問道:「是什麼藥能不能讓俺看看?」

  道姑嘴角一撇頭一擰理也沒在理我,自已站起身來去牆邊的碗櫃中取出茶碗,然後將放置在我面前桌上的茶壺提了過去,自顧自的倒了水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我怔怔的看著道姑的這一系列動作,看她如此的年輕竟然就開始了守身的修持,雖然修練的方式各有不同,可是像這般離開家門投入青燈下也十分的少見,再看看她佼好的容顏只能嘆口搖了搖頭,心裡卻想她如此年輕能不能守的住苦修的真意,其實修行無所不在,即使在市井之中也能相持,何必一定要遁入空門斷送了自已大好的人生。

  一碗茶水喝完道姑明顯的坐不住了,身子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坐下,頭不停的擰來扭去的看看店門看看裡間的屋門,臉上的神色也漸漸有有了些焦燥。

  「你告訴我他們到底去了何處?」道姑眼中透著焦急的神色看著我道。

  我心裡想方纔你不是不想理采我麼,現在我也不想理采你,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伸手端著茶碗慢悠悠的喝了起來,對於道姑的問話只當做未曾聽見。

  「你這個人怎的這麼個樣咯,」道姑有些羞怒的對著我嬌喝道:「你快些帶我去尋他們,不然再過一會藥就失去了效力了咯。」

  我笑了起來,對於她口中所說的話我根本不信,無論什麼的藥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失去效用,除非是用些符力而練製成的藥水,想到這裡心忽然猛的跳了幾下,不知怎的有了些警惕的感覺,抬起頭向著道姑看去,隨即看見一張已是焦急的有了些扭曲的臉。

  「你的藥怕不成呢,」憑著心裡的感覺我緩緩的對著道姑道:「沈冬梅的病從現在起由俺來治你不用再管了,謝謝你的好意,你還是早些離去罷。」

  道姑臉上的表情明顯的一滯,然後不相信的看著我道:「你怎能治的了那種病?那可是需大法力相持後才能維持住她的生命,你這樣做一是害了她二是斷了我們的財路咯,人說行在江湖不問人事咯,又說隔行不取利,你這樣做有何目的?」

  聽了她的話我頓時有些生怔,看來這個道姑並非出於好意幫助少女,其目的說起來竟然十分的簡單,那就是掙錢。道家中有話多的典籍對於修行的方法給予了太多的解釋,這個道姑明顯的有違一個修行者應具有的做人的準則,用這種可惡的手法來收取錢財,無論如何我不可能讓她再得逞的。

  「俺什麼目的也沒有,那是俺妹子一樣的人,即然俺來到這了怎麼再可能再讓外人出手,這間小店掙的錢也只能維持住生活不可能再拿出來付些醫藥費,我也不要她一分錢,你還是走罷。」我有些厭惡的看著道姑說道。

  「不行,」道姑呆怔的片刻後突然嬌聲大喝起來:「不管你從那裡來的,我今天練成的藥她非喝不可,不然我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思咯。」然後轉身向著裡間邁步即行。

  翠翠此時正在裡間當是不能讓這個道姑闖了進去,站起身腳下一點即飄到了裡間的門前,在燈光下看著道姑有些諤然和憋的通紅的臉笑了笑道:「你說再多也沒用,你的藥自己帶回去喝,俺妹子是不會再讓你醫了的。好了,走,俺還有事。」我毫不客氣的對著道姑下了逐客令。

  「不,我不走,」道姑有些絕望的看著我道:「我不管你從何處而來,即然你破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們決不會饒了你,你快些將她找來此事還有的商議咯,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一時有些不太明白道姑話中的意思,可是明顯的她在威脅我心裡一時有了些怒氣,看著道姑伸手指著店門冷冷的道:「你們的好事俺不知道,現在你馬上出去,俺不想再見著你在俺的面前耀武揚威的,出去。」

  道姑一怔然後有些尷尬的看著我道:「好,好,你等著咯。」然後猛的咬了一下嘴唇轉了身快步出門而去。

  眼看道姑的身影消失於門外,翠翠陰沉著臉帶著沈冬梅和她的父親從裡間行了出來。

  「哥,這些人不是好人,」翠翠狠狠的對著我道:「他們有不少的人,她這是回去叫人了,我們還是暫時的避上一避。」

  看著翠翠我點了點頭,對於翠翠表現出來的慎重即心慰又震驚,翠翠行事留在在我心的感覺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這一時不知是何事讓她也有了些懼意,看來那些人還真是不可小覷了,想了想也只好依著她的想法帶著沈冬梅和她的父親暫時回租來的屋裡暫時的住了。

  沈冬梅和她的父親倆人似乎明白過來是上了惡人的當,緊忙著收拾利索後飛快的鎖了店門,幾人一路快步而行回到屋中時已是近十點半鐘。在屋中的燈光下看起來沈冬梅的臉色好了許多,額頭上的淡淡的皺紋也消失不見了,只是她胖胖的身子依然如故,想要恢復原狀說不得還得過些時日。

  考慮到可能發生的兇險當夜我睡在了屋中沒有回學院,客廳裡有的是沙發,我和沈冬梅的父親便一人躺了一個,沈冬梅卻是進了翠翠的小屋與翠翠住了,一宿無話,天大亮時我方才睡著,不過翠翠知道我應回校上課將我從睡夢中搖晃醒,匆匆的洗了把臉後即奔了學校,惡人們行事向來是選在月黑風高的時候,這大天光的想來他們也不敢公然下手,再想想翠翠的身手便也放下了心來。

  第一堂大課是高等數學,數學課本就是中學課程的延續,不過是從導數和微積分開始了新的里程,如果能將它學完便基本上能夠將人世間的一些現像加以推導論證了,依著老師的說法是學完後足夠用了。

  第二堂課是物理,物理課似乎與中學所學的內容有些脫節,從一開始即是論述著一套全新的內容,不過到是與數學緊緊的結合在了一起,所有的計算均是以導數和微積分來求證,我試著用中學的物理知識來解釋計算的過程,不過也能得到相同的結果,看來天下萬物本身即是完全相通的,只是不知道最後是不是由一個完整的定律來敘述天地大道的至理。

  中午時我並未與同窗們過多的言語,只想著翠翠他們在屋中可不能出些事,下午又是些自習課上還是不上全在於自己的自覺性,所以直接行出了校門,順著街道向屋院快步而去。

  方轉過了街角即聽著不少的人正在亂亂的吵嚷著什麼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心裡頓時有了些緊張,急行幾步即看見不知有多少人正圍著我和翠翠租來的大院,一個個似乎怒火沖天的正向著院門衝擊,院門上包著的鐵皮也被拳棒擂的「通、通」的響個不停。

  「住手,」我大喝一聲然後飛奔到了院門外的街道上,看著擁擠成一團的人們似乎並未聽見我的喊聲,於是將人群奮力的推向兩旁,閃身站在了院門前。

  「你是什麼人,敢來管我們的事。」一個年歲約四十開外的中年人看著我怒氣沖沖的道。

  我並未出聲應答,只是冷冷的看著中年人和在他身後不停的擁擠著穿著花花綠綠的十分怪異的人們心裡飛快的盤算著,看來今日的衝突是不可避免了,也不知這些人是什麼來路,如果是普通的百姓我出些重手那真是有違我的本意,如果是惡人我出手輕了也太對不起自己這一身的本領,還是聽他們說些什麼再做判定。

  中年你見我未回答他的問話臉上怒氣更盛,對著我大聲的喝道:「問你的話為什麼不回答?你當我們是好欺的?快閃開別妨礙我們捉人。」他身後的人們更是亂亂的吼叫著似乎想要衝上前來將我撕扯的粉碎。

  我笑了起來,如果此人能從翠翠手中將人帶走那可是個天大的笑話了,只是還不瞭解他們從何而來,還是問問清楚的好,於是看著中年人大聲的問道:「你們要捉什麼人?有事還是去公安局的好,讓他們來解決問題不是更好麼?」

  中年人聽了我說的話明顯的一楞,臉上頓時有了些猶豫,看來他心裡也是有了些回退之意。即然這樣不妨再善加開導讓這些人散去就是了。

  看著中年人我依然笑著道:「俺已經報了警了,要不了幾分鐘公安們就會來了,你們還是離去的好,有會問題由公家來解戲決不好麼?」

  中年人怔怔的看著我,在他的身後那些亂亂叫著的人們也安靜了許多,不少的人開始交頭結耳的說起話來,看來他們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說不定是那個道姑鼓動而來,當然也免不了利益的驅使。

  「這位小兄弟,你是外來的咯?」中年人看著我沉著臉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咯,我們這是應人之邀而來,這個院子藏了一個胖女子,那女人是別人好不容易才娶的婦人,她這一跑別人的錢可就算是白花了,你還是讓開咯,我們覺不侵擾主人家帶了人就走。」

  我心裡有些錯諤,並未聽沈冬梅說起與人婚約的事,可是昨晚只有那個道姑與我相交談,看來這些人是上了他人的當了,紙約之說定是無稽之談,想的明白些說不定正是那些暗地裡對少女使些手段的人尋的個借口,即然這樣說起那我也不妨扯個慌言即是了。

  「你們一定弄錯了,」我看著中年人平靜的道:「你們一定說的是冬梅,俺是昨晚才尋到她的,她已經病的太重了,俺才將她接了回來。她可是俺的媳婦怎麼這會又成了別人的了?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委託你們的人與她有婚約最好先弄弄清楚,如果冬梅真的是那樣做了她可是犯了重婚的罪,你們還是瞭解清楚再來的好」。

  中年人頓時怔怔的看著我,然後扭回頭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人群最後面一個年輕人正拉了衣領捂了半張臉向院門張望著,看來此人正是驅使這幾十人的主謀了。

  心裡即然明白了掀起風波的人正正的站在那裡指揮著,那我也不能客氣顯的我們也太是膽小了些,遂攪動氣息伸展雙臂將人群一分為二,眼角的餘光早看見不少的人正亂亂的大叫著向兩旁倒去,腳步毫不停留的奔向了年輕人,

  年輕人明顯的知道了我的想法,頓時慌忙著轉身欲走,還未待他邁開腳步我已是站在了他的身前,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心裡不知怎的竟沒有恨意。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瞪著躲閃著我不停的伸手捂著嘴臉的年輕人大喝道:「你今天想要做麼?到俺家尋你的媳婦來了,你有沒有弄錯?俺倆人一起去公安局去瞭解此事,走。」我緊緊抓著年輕人,他的氣力實在是太弱,雖然幾次想晃動身體將我甩開,可是在我的手中豈能逃的脫了。

  「放手,」年輕人忽然出聲衝著我嬌喝道:「不錯,是我叫人來的咯,你快些將那個丫頭放出來,不然我們將搗毀你的家。」

  我頓時大笑了起來,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自以為憑著人多勢眾的就能為所欲為,豈不知這個天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過聽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怔怔的盯著他仔細的想了想便恍然大悟,這個年輕人正是昨晚上的那個道姑所扮。

  緊緊的抓住了道姑的胳膊扭了頭看著身後幾十人大聲道:「你們上當了,她要將俺的妹子帶走,你們想俺能同意麼?這事與你們無關你們還是走罷。」

  站在門前的中年人呆呆的看著我大叫一聲轉身即走,隨即不少的人也亂亂的招呼著一個個的離去,轉眼間院門前站著的人只餘下五人,我心裡暗暗的告訴自己,這幾人正是道姑所帶的人了。果然幾個人緩緩的向著我行來,在五、六步開外停住了腳步怔怔的看著道姑。

  「你們還不動手?」道姑奮力的掙扎著對著幾人嬌聲喝道:「沒的看老娘的笑話咯,小心我回去告訴痷主將你們一個個的重重處罰。」

  幾人相互看了看臉上均有了懼意然後轟然的應了,一個個的飛身向著我撲了過來。

  聽著道姑的話我早明白了過來,這些人說不定是屬於一個團伙而且屬於某一個道觀,看來無心師傅說的道觀之中龍蛇混雜的話是對的,握著道姑胳膊的左手一緊聽著她殺豬也似的哭叫了起來,幾個人已是撲到了我的身邊。

  方想著揮動手臂將幾個人擋開,眼中只覺的有個身影一晃耳中聽著一陣「呯啪」的聲音悶悶的響起,幾條撲向我的人影已是凌空飛起重重的摔向了街道的另一邊,接著那幾個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亂亂的哭喊了起來。

  我有了些呆楞,這個人出手可真是足夠的迅捷,竟然讓我一點也未能看的清楚,定了定神後才發覺翠翠正笑吟吟的站在我的面前,在她的臉上仍然是一付嬌柔的神情,不過神情裡似乎多了些從未有過的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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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5:01
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身

  「你放開她,」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道姑順著街道緩緩的走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道:「我知道你們本意是好的咯,可是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女孩身上帶了些什麼?」看著我的目光很是犀利。

  看著收拾的十分利落的道姑我有了些好奇,她的花白的頭髮和走路方式怎麼都表明她已是近六、七十歲的人了,可是一張臉卻又如同嬰兒般的彈指欲破顯的很是細嫩,身著了一身藏青色的道袍腳登了雙麻鞋,只不過手未再執著拂塵而是在胳膊中挎了個小小的竹藍,雙眸中透著親切的光彩讓人極想親近,我心裡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如果她不是與手中的年輕道姑是一個團伙之人我定當與她好好的論一番天下的道理,以便自己能感悟更多。

  「你不要不信咯,」老道姑看著我輕輕的嘆了口氣道:「那個女孩本是天煞星下界,如果不能磨去她的煞氣就乾脆將她奉給東翁才好咯。」

  我怔怔的聽著老道姑的話,至於她口中所言的東翁是什麼人根本一無所知,只是正主已經出現手中的年輕道姑再抓著她又有何用,想了想隨手將她向一旁甩開,年輕的道姑被我的大力一帶即踉踉蹌蹌的向一旁撞去,然後腳下一錯摔倒在石板鋪就的地面上,至於她傷沒傷著我心裡一點也不太在意,看著老道姑只想瞭解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說的什麼煞神不煞神的俺不懂,你說的什麼東翁俺也不認識,」我冷冷的看著老道姑道:「俺只知道那是一條命,她幾乎傷在你們的手裡,你告訴俺這事該如何了結?不然俺絕不會饒了你們。」

  翠翠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也是一臉冷寂的看著老道姑站在了我的身邊,不過我能感覺到她身上透出了一種陰寒之氣讓我幾乎不由自己的打了個寒戰,雖然現在天已不是很熱可是猛然遇到如許的寒氣還是讓我有些詫異,低了頭看著翠翠,似乎她並未感覺到自己現在的神態。

  「你們想做什麼,」翠翠看著老道姑道:「去把東翁叫來讓我哥看看他是哪路神仙,不要一天到晚的裝神弄鬼來欺負百姓。不好好的修你的功法硬要攪入人世間的事,你還是一個修道的人麼?」

  老道姑臉未改色仍是一付漫不經心的模樣看著我道:「那個女孩本身到沒什麼,可她犯了大沖,無論她行到何地都會給那個地方帶去災難,我想你是負不了這個責的咯,還是將她交給我們的好,不然過了今日誰也擋不住將要來的災禍了,那可是要死成千上百的人的。」

  聽了老道姑的話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即然她本是個禍害這些人又何必造出些藥來救治於她然後再下些個毒讓她慢慢離開人世,這其中一定還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些曾經的仙神們早已是離開了這個世界,現在這個世上的人們完全是土生土長而起,如果說過去可能犯了某位大仙的傷痛大仙一怒降下災難,那麼現在完全是人自己所為了,那裡還有著傳說中天降奇禍的事發生,這些人可真是會妖言惑眾。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老道姑問道:「東翁是誰,你能不能告訴俺?」

  老道姑臉色一正看著我道:「那可是與王母娘娘同等身份的大仙,諱尊稱為東華帝君,諒你也不知道。」說完微瞇著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絲輕蔑的神色。

  翠翠聽了先是一怔然後仰起頭楞楞的看了我片刻,猛然間「咯咯」在大聲嬌笑著指著道姑樂的喘不上氣來,更別說要說些話了。

  我聽了後也是一呆不過隨即想起了那位寬袍大袖束了金冠一臉正色的東方諸,他的名聲在人世間本就是極是響亮,如果讓他來聽聽這些人如此的說出來他的諱稱,雖然不至於讓他生氣而大發了脾氣可是他一定會看著眼前人而大笑起來,這些個普通修道之人怎的將他當成了個惡神了。

  「不許笑,」老道姑臉色一變看著翠翠大聲的喝斥道:「那些神仙豈能許你這樣目無綱紀咯,你最好還是閉了嘴咯,不然小心天打五雷劈,小心大帝一怒將你轟入陰間去。」

  我終於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看著老道姑一臉正經的模樣更是笑了有些想坐在地上。這個道姑可真會滿口胡言,如果我不曾與那些仙神們相處過一些時日,說不定也會被她蒙在了鼓裡,在她們的話語中東華帝君簡直成了一方的霸主根本沒有了那種謙廉君子的神氣,也不知他知道後會不會感嘆世俗的無奈。

  「你最好與俺住嘴,」我拚了命般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大笑著看著道姑道:「東華帝君豈是你們這般想像的?告訴你也無妨,那可是與俺交情菲淺的大神,所以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修你的道,不要再在此地造謠生事。」

  翠翠樂的身子幾乎整個掛在了我的胳膊上,看著道姑「咯咯」的笑個不停。

  「住口。」老道姑終於有些惱羞成怒的看著我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最好還是隨了我去拜拜仙神向東翁告個罪咯,不然你如何失了命你都是莫名其妙的咯。」

  好不容易讓自己穩了下來,反手將笑的眼中已有些淚花的翠翠攬入懷裡,可不能讓她笑的渾身沒了氣力軟在地上。

  盯著老道姑不知怎麼心裡對她生了些可憐,對她而言可能她已是耗費了自己的一生踏上了那條看不見的修神旅程,也許她會一直在渾渾噩噩中了卻生命,想來對於那些無中生有虛幻莫名的事拚了命去追尋,到頭來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憐復又可悲之極。

  看著年輕的道姑已是晃晃悠悠的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行到了老道姑的身後,另外幾個人也是瘸著腿托著胳膊相互扶著隨在了年輕道姑的身後,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神跡,對於這個人世間來說我現在的修行早已達到了他們口中神仙的標準,只不過現在還不能駕了雲翱翔在九天之上,那些也只是傳說當不得真,可是要幻化出千軍萬馬也不是難事了,看來不能再讓他們如此毫無目標的修行下去,最後不用說他們會誤了自己可最關鍵的還是誤了百姓。

  「你們真是執迷不悟,」我看著老道姑搖了搖頭道:「修道之路從頭到尾你們都錯了,俺問問你你修行的目的是什麼?」

  老道姑神情一呆然後想了想道:「為了成仙,得到永久的生命咯。」

  翠翠終於忍住了笑,不過仍是笑著看著老道姑道:「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神仙是什麼樣的?」翠翠說這句話明顯的知道了我的想法,看來她也想露出些功法讓這些所謂修行的人看看真正的修神之人是什麼樣的。

  老道姑臉色頓時有了些緊張,看著翠翠小心的道:「你能將神仙們請來?別胡說八道,這個世上有誰見過神仙了,你說的那是不可能的,咯是?」老道姑身後幾人立時亂亂的應了。

  翠翠仰頭看著我笑吟吟的道:「哥,我扮個什麼讓她們看看?」

  看著翠翠一臉的自信我心裡也想著不知她的功力達到了何種境界,不過想想曾見過的仙神中屬玉女最為端莊,便對著翠翠小聲道:「化出個玉女來讓這些俗人們看看,也免的他們一天到晚的去欺騙百姓。」

  翠翠「咯咯」一笑,鬆開了我的胳膊對著老道姑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法身?」

  老道姑看了一眼翠翠竟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扭回頭對著身後之人道:「這個小姑娘在此說些大話咯,你們聽聽她吹的天都要破了咯。」老道姑身後的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那位年輕的道姑笑一下抽動一下嘴角,看來我方才將她甩出後她摔在地上可能著了些傷。

  這時街道上已有不少的百姓或近或遠的圍觀著,不少人低頭接耳的小聲說些什麼,四面環顧看來人不會少於二、三十人了,想來定是因我們與道姑對峙便尋著個熱鬧看看,不過並未見人上來勸阻,看來「人心不古的」話確有它的道理。

  翠翠冷冷的「哼」了一聲,看著老道姑冷笑道:「枉你修行了半世,竟然一點也沒領悟仙凡大道的至理。好,就讓你看看我的法身。」

  老道姑頓時笑著道:「好,就讓我看看你是怎麼變的咯。」

  話音未落翠翠已是搖身一晃整個人變了個樣,一頭秀髮已是在頭頂高高的結了巍峨髮髻,髮髻上配了些玉釵銀簪在陽光下閃著耀目的光輝,上身著了身翠綠色的細絲羅衫,鵝黃順了邊金絲套線,下身著的是翠綠色的綢絹金銀碎花的雙擺拖裙,裙下露出一隻淡綠羅鞋,數條淡淡的翠綠的青紗披在了身後,雙手袖於羅袖內平置腰腹前顯的即高貴又典雅,讓人不敢仰視。

  我怔怔的看著身前的翠翠一時不由的目瞪口呆,恍恍忽忽間似乎看到了玉女正微笑著站在了我的面前,那種讓人不敢正眼相看的氣質此時盡數顯露於體外,身上更是多了種瀅蠓的光華,幾乎忍不住差些邁步上前彎腰相見。

  老道姑呆呆的看著翠翠,雖然臉上極是不信可眼神卻十分的迷漓,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緊緊的閉了嘴,在其身後的年輕道姑已是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圍觀的人們更是驚的亂亂的騷動了起來。

  翠翠這一化身而為讓我當真是吃驚不小,其身上所帶的那種逼人的傲氣更是像極了玉女,看著老道姑雙腿有些生顫似乎要坐向地面,想來她一定是強行控制著自己的行為,想起初見玉女時她身上所帶的那種讓我幾乎無法喘息的漫空的煞氣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如果以此時翠翠表現出來的能力來判定當不會弱於玉女。

  「你難道還不相信麼?」翠翠看著面前幾人神色淡淡的道:「好了,看在你們努力修行的份上我今日放過你們,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此恬噪,這就離去罷。」

  翠翠對著幾人說完話身子輕輕一晃,一陣光華從她的身內向外暴放讓人幾乎無法睜開雙目,絲絲的光焰如同一層已碎裂的光的殼飛快的散入空中隨即消失不見,定了定神再看她時已恢復如初,轉了身笑嘻嘻的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不由的長鬆了一口氣,疼愛的看著她心裡明白我身俱的能力與她相比已是天差地別了。

  「弄些小兒的手法來此胡弄人,你可真行咯,」老道姑似乎從夢中醒來似的看著翠翠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你不用在這裡裝出個神仙的模樣,有本事再顯出些法力讓我們看看咯,變魔術不是真本事。」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老道姑,她方才幾乎要給翠翠跪了下去這時嘴又強硬起來,看著她不由的搖了搖頭,在已是神靈般的翠翠面前竟然還不知悔悟,這正是與一個古時的故事「葉公好龍」有些相似了,本想著追尋真正的大道整日裡暝思苦想而一但見著身俱可帶著她進入大道的人卻又遠遠的躲開,人的心思可真是說不清楚。

  翠翠聽了老道姑的話一楞然後臉上漸漸的生了些怒氣,我慌忙的將她拉在了身前,她一但想要發做起來我也無法將她阻攔的住,還是小心些的好。翠翠被我雙臂輕輕的圈入懷裡,頓時眉開眼笑的不再理會老道姑和她的幾個弟子們,看著我甜甜的一笑身子輕輕的晃動顯的極是享受。

  對於如何能讓老道姑她們相信我們看來也還是個難題,眼看著街道上圍觀的人們越來越多,這一時粗粗的看去怕不有了個百十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低了頭看著翠翠一笑,翠翠看著的笑著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來她已是知道了我想要做些什麼。

  看著道姑我幾乎不再想與她們糾纏下去,左手捏了訣對著老道姑輕輕的一揮即帶著翠翠轉了身向院門而去,這時才發現沈冬梅和她的父親呆呆的站在院門前一臉崇拜的看著翠翠,倆人的眼神中帶著了些說不清楚的狂熱。

  行到院門前看著倆人笑了笑,扭回頭向著老道姑看去,老道姑怔怔的站著一動未動,看來我的手法已是生效了。

  其實這些日子來對於修行我幾乎天天都有著不同領悟,至於一些口訣的應用方法更是領悟至深,也許是當初書訣之人對於修行有了些誤解,誤以為口訣的應用是人與天地的大合,李華方開始時也是有此想法不過後來便明白了是自己與天地相融後行起訣來正是與天地共振以從根本上改變事物本來的結構,從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我所理解的口訣咒語卻是將體內的氣息運行的方式,清水咒語中所記的正是這一施展的過程。「此水非凡水,一點在硯中,雲雨須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這一咒術中所言的方法從頭至尾指出了氣息的運用,此水正是口內所生的津液本就非凡水,所謂的硯中正是體內氣息旋流的正中那一顆碩大的星辰,雲雨講的是陰陽二種氣息的相互轉換,讓氣息順著大道直上九重天與口內之津液共生後再返回下丹田,然後一些氣息自然從口中而出控制住所要被施法之人,然後內息滾滾湧上後即改變了病者身體內的一些環境從而達到治病的目的,至於其它不過是些障眼法以讓百姓信之而已。

  進了院門後翠翠即歡喜的向屋內奔去,口中大聲的嬌呼著:「哥,我不管你們了,我今天一定要過一關。」然後腳步飛快的即消失於門內。

  沈冬梅和她的父親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也只好苦笑了一聲,看來翠翠又準備精神抖擻的投入了與電子遊戲中的物事天昏地暗的捕擊之中。

  與沈冬梅的父親說著話進了屋中,果然翠翠已是將電子遊戲機的線與電視機接連在了一起,然後從十幾個盒卡中認真的挑選了一個插入了遊戲機中,電視機隨即影像一閃一個昏暗的天空的畫面即道出現在了屏幕上,然後一架飛機從畫面下進入了視線,一串火舌從飛機前向外散出,頓時與從畫面上言下來的各種物事狠狠的相擊,屏幕上立時是火花閃動石子碎片滿空飛舞,翠翠緊盯著電視機似乎她身邊再也無人一樣開始了她的天與地的大戰。

  晚飯是沈冬梅動手做的,不過卻是和了些面搟了些麵條,用她的話說是這裡的面幾乎無法揉的開少了些筋道,稍一煮後即成了一團糊糊,不過拌了菜後吃的渾身大汗淋漓很是對了味口,翠翠竟然吃了三大碗讓幾人呆呆的看著她不敢做聲。

  天完全黑了下來時,院門前的街道上仍是聚了不少的人,步上二樓向窗外看去雖然看不太清可心裡很是明白,我所施出的手法正是自己氣息機的展示,不過我是呼喚了兩個金甲神人將那個老道姑帶到虛幻的泰山之巔困在了虛幻的牢籠之中,也許從今後她會有所醒悟,當然對她而言現在正是身處了險境,怔了了片刻後想著她滿頭的蒼發心裡又有了些不忍,遂緩緩的下了樓出了屋院。

  昏暗的路燈下老道姑盤腿坐在地上,緊閉著雙目緊咬著嘴唇身子不停的「簌簌」抖動著,小小的竹筐扔在了腳下,看起來很是淒涼。年輕的道姑坐在她的身邊嘶啞著嗓音還在一聲聲的不停的呼喚上,不過臉上多了些淚水,另外幾人默默的坐在了兩人的周圍一聲不啃。

  三三倆倆的路人站在距幾人幾十步開外處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著,隱隱的可以聽見他們說的話,內容無非是猜測這幾人在此坐在地上的目的。

  搖了搖頭行出了院門到了老道姑的身邊,年輕的道姑看見了我頓時一臉哀求的哽咽著,看來她們還是師徒情深不忍讓師傅坐在冰涼的地上,另外幾人頭也沒抬青情木衲的一動不動,想來也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蹲下身來看著老道姑,彷彿這短短的時間內她已是蒼老了許多,眼角也有了些皺紋,滿頭的蒼發零亂的在夜風裡輕輕的飄動,扭了頭再看看年輕的道姑,心裡想著此事還是至此為止,口中默念著解咒隨手一揮解除了禁止,站起身頭也沒回的向院內而去。

  「等等,」身後傳來一聲蒼老的喊聲。

  緩緩的轉過身看著老道姑已是站起身來,不過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隨即見著她「撲通」一聲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年輕的道姑這時也站了起來看著老道姑頓時呆呆的立著,其他幾人站在了她的身後。

  「清風道人見過大仙,」老道姑挺直了上身看著我道:「我有眼無珠咯,還請大仙大人不記小人過咯。」

  我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這一時用「不到南牆不回頭」來形容老道姑正是確切到了極點,看著她點了點頭道:「好了,起來罷,回去後不要再裝神弄鬼的,這次你也算是有了個教訓,好好的修行才是。」

  老道姑看著我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大仙放心,從今後決不敢再胡作非為。不過大仙,我師姐說那個女子無論如何也不可留在世上,我們當初用了好些法子只差投毒了,不過也尋到了讓她不知不覺離開人世的辦法,昨晚如果她服了藥後,此事也就了了咯,這事雖然不知對還是錯咯,大仙這麼做必然有這麼做的道理,可是我師姐非要這麼做也一定有她的想法,還請大仙指點迷津咯。」

  聽了老道姑的話我有了些疑慮,一個修行之人非要至他人與死地這其中必有緣故。心裡默誦了沈冬梅的名字左手已是飛快的掐動起來,訣完姆指正正的停在了食指的上關節上,得一困字,小心的拆開後即生了一卦。

  透過卦體可見方向為西南,其間離與合相生相伴,即與口舌相遇又與歡喜相連,平安比和內含訊息,相來近日內必有結果。將卦再正反各轉生成兩道相生相剋的卦,相互比較後對比卦意已是明白萬分不由的有些呆怔,想著翠翠明知道此事的結果仍然要堅持而為不知何意心裡很是不解。

  卦爻爻詞分明的道是「事犯疑病可愈、不著實多謀計,幸遇人指明路,憂悶消利悠往」,副卦卻是「婚姻成行人歸,失可見事無差,自身硬須謹慎,苦一方陷十人。」

  從後卦中可以得知此女似乎今後不長的時日內即要闖下一個大大的禍事來,依著卦意似乎我與此女也會有一些糾葛,至於她要傷害些什麼人現在很難說的清,不過此女的命當真十分的硬朗沒有她辦不成的事,哪怕她遇上再難的事都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利益。我一定要小心了,對於這個女子還是退避三舍才是,萬一與她發生些什麼可能會讓我後悔莫及。

  看來翠翠並非不知,而是因她曾有過的身份對於所有的事都看的很淡,對她而言好像與我稍有利的事她都會極力的去成全,對於我的維護自非常人所能理解的,當然假如這個世上的法律能夠允許,我就是找上成十上百的女子她也依然如故對我還是真心一片。

  呆呆的看了看地上跪著的老道姑揮揮手讓她站了起來,行到她的身前輕聲的道:「此事並非如你們所想像,俺也知此女命即硬且狠。你們無須再擔憂了,她命中那根骨俺會設法會將它化去,你回去告知你的師姐,這個世上每一個生命都來之不易,不可輕啟害人之心,你們去罷。」

  老道姑怔怔的看著我許久沒有說話,不過能感受到她內心似乎有許多的話要說,只是現在天已是晚了些,看來以後她還會上門來尋,說不得抽出個時間去看看她的那位師姐,即然那人能看出沈冬梅將要惹起的一些事端自也非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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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圖書館

  電視節目最近增開了評書「白蛇傳」,翠翠幾乎茶飯不思的每天坐在沙發上等那個說書之人拍響驚堂木,對於故事情節的發展時不時的說著自己的看法,依了她的想法是那個法海可真是足夠可憐的,雖然修行達到了一定的深度可還是浮在表面上未能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如果有人能夠對他指點一、二,法海在修行過程中再能領悟些什麼,那個白娘子將不得不悄然離去不敢再在人間胡作非為。

  對於翠翠的看法我有些吃驚,白娘子的傳說在中學時就曾學過,魯訊先生也有一篇文章談及此事說是雷鋒塔倒的好,雷鋒塔一倒白娘子即可重獲自由。世人們也多對於白娘子和青蛇讚美有加,對於白娘子為情感而堅貞不屈的精神溢美之詞更是用盡了所有的語言,可是翠翠說他們看不到當年大水淹沒了千里良田,百姓們所受的苦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為她一人死傷不下萬千真正的罪不可恕,我也只好默默的聽了。

  翠翠這些日子將沈冬梅天天的帶在身邊,眼看著她的身子從粗粗的水桶變的娥娜,滿月般的臉也消瘦了許多,也終於能夠看出來她原來竟然長了一雙水旺旺的鳳眼好看之極,我雖然看的有些心跳可還是在她已是快復原後即冷冷的將她趕出了院門,翠翠對我的作法很不理解,我將擔憂與她說了後翠翠便默然的同意了,沈冬梅得不到翠翠的支持,只好同她的父親一起踏上了回家的里程,對於她的將來我認真的起了一課心裡已然十分明白,只要她能返回家鄉不再四處遊走,就不能為害世人。

  雷建設、馬嘯、趙家兄弟、周建華幾個同窗幾乎每天都要來院中報道,圍著翠翠說笑個不停,對於他們的心思我也明瞭,所謂有佳人兮自是捨不得片刻的離開,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翠翠真實的身份,當然有些話還是不說明的好。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內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新功課之中,對於現在的功課來說我根本不需再去看書,可是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些惶惶,生怕自己在學習中遺落了什麼,對於課堂上老師們所說的每一句都用心揣磨,也許在他們的話語裡會無意中透出些他們所領悟的一些天地之道,說不定對我會有莫大的幫助。

  雖然對於成仙之道我並不再熱衷去追尋,很是淡然的看待那無數人為之奮鬥不息的對他們而言的通天大路,只因我畢竟有過那些經歷,甚至可以說完成了第一個階段的飛昇,所以修行的方式已是從沉迷其中而轉向了求生。求生的方法有千萬種,歸根揭底一句話即可以說的明白,那就是想盡千方百計能讓自己的命活的更長些。

  電工學裡講述的正是電的應用,對於課本的內容我很感新奇,兩天之內看完了所有的內容後心裡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感受,那就是電非電它只是一種能量而已,人們強行的命名了它並加以應用,只不過在我看來那些應用的手法未免過於了簡單,看了看下冊也只是些或非門和電子技術的應用,其實這些能量在天地間是共生共存的。

  天地交泰便生了能,能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後轉換成了電,電循著大道在地下循環後便產生了各種形勢的能量,風起雲湧也是這一種能量的展現,細細的想似乎所有的能最後都能以電的形勢表達出來,從小到電子到大到太陽它們之間隱隱的有一種說不清的關係,我也曾苦想著去尋求那個必然的結果,可是還是限於自己的所知不能明瞭其中的真諦,還得多學些東西才是。

  在笑指天下大法中所催用內息的方式也是一種能量的應用過程,在我幾次施展中我能夠體會到每一步的行出即能讓天地間一些能量與我同行,這裡面有著太多的能量的來回交替,而且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古人們所用的法子看來比現代的人要強了許多,雖然只是應用於個人而非大眾。

  班主任老師是才畢業的學生,現在已是留了校後準備全力的應考研究生,這讓我心裡很是敬佩不已,按她的歲數來說不過比我在這個世上的年齡長了一年,可是這一年對於我倆人的差距來說可真是天壤之別,看來我還是不能小覷了天下的普通世人,在這個世上有能力的人當真是多如牛毛般數不勝數。

  眨眼間入學已近了一個月,那個東北來的韓陽同學不知怎麼似乎痛改了前非,在班裡說話時也有了些文謅謅的不再張口即是那些個字漫天飄舞,同學們似乎也忘記了他曾經做過的惡事,相互間處的倒還算是愉快。

  再有幾天班裡即要準備舉行個聯誼會,是高年級的同學前來主辦,目的是歡迎我們這些新校友們的到來。我對此事不置可否,那些人在我看來仍然是些小童,他們的所作所為仍脫不了些稚氣。

  中午下了課後即端著飯碗向食堂而行,穿過了地下的走道後即到達了食堂所在的生活區內,走道也是才建不久,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學生們的安全,當然走道的上方便是一條車來車往的大道了。

  我喜歡上了吃米線,圓滾滾的如同小時候家裡吃高梁面時用個小小的裝置架在大鍋上壓出來的高梁麵條,煮熟後加上些大醬攔些蔥絲讓人吃起來十分的舒暢,只不過米線一次必須多吃些,吃的少了頂不住餓。

  熙熙嚷嚷的學生們匯聚的洪流緩緩的向前推進著,我一次打了三份酸菜米線大碗已是有些滿了,眼看著無法再端著而行只好尋了個空桌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碗裡的米線隨著湯湯水水晃晃蕩蕩,看起來十分誘人。

  方大口吃的正香,雷建設端了碗擠在了我的身邊坐了下來,周建華,劉一水、李剛、蔣來、王明明端著碗也行到了桌旁,隨即更多的同窗們吵吵鬧鬧的亂亂的圍著桌坐了,有幾個為了個凳還吵鬧起來。我根本無暇顧及,只是埋了頭大口大口的吃個不停。

  「圖書館的借讀卡你辦了沒有?」雷建設大口的吃著看著我唔唔咽咽的問道。

  「還沒有,」我費力的將一口尚未咬斷的米線直接吸入了腹中,然後看著雷建設道:「吃飯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話,你看為了回答你的話俺將那一根直接嚥下了肚,可不好受。」

  雷建設「撲」的一聲笑了起來,從他的口中噴出了些米粒,這讓同窗們紛紛端起碗躲避不迭,一個個亂亂的埋怨不停。

  「下午一起去辦咯,」雷建設笑著道:「圖書館裡看書清靜些,下午人也少,不如一起去咯。」

  我點了點頭,只是嘴裡又有著太多的米線無法與之說話,看著他笑嘻嘻的用小勺舀了米飯送入口中,想了想也許說不定那裡有我所需要的一些東西。

  「對了,」周建華看著我認真的道:「聯誼會是晚上開,你參不參加?」

  我晚上的時間基本上陪著翠翠看電視,對於聯誼會會有些什麼內容想想即可明瞭,無非是歌舞彈唱,亂哄哄的鬧上一番即四下裡散了去,沒什麼可以讓人留戀的。周建華現在成了班裡的文藝委員,聽他說他現在正想進學生會,對於那個讓我看來很是無聊的組織我並未有絲毫的念想。

  「不參加。」我看著周建華搖了搖頭道:「俺還要陪著俺妹,她一個人在屋中太孤單。」

  蔣來忽然興奮的大聲道:「你可以帶著她一起來,不是讓她能開心些了?」

  我怔怔的看著蔣來也許這是一個好辦法,讓翠翠也能開開心心的過上一個晚上,對於她來說現在無疑於坐了牢籠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每天所需的飯菜還是我去時買了些,她的生活可真是單調泛味的緊了。蔣來很少去上課偶而的進進教室,老上課時點他的名每次都故意拖長了音,讓人總是想起「將來」兩個字。

  「好,」劉一水邊大口的吃著邊口齒不清的道:「帶來一起參加,讓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們也看看,不然他們老是說俺們班上的女同胞們一個個長的都像是大熊貓。」

  我看著劉一水很是有些呆楞,翠翠並不是可以用來展覽的物事,這些同窗們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如果他不是我的同窗我定會痛斥其幾句。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熱鬧?」一個有些胖的可愛的女同窗笑著行到了桌旁,同窗急忙紛紛的站起身來相讓,女同窗嬌氣的坐下後繼續道:「對了,聯誼會就要開了,你們這些人想過出些什麼節目沒有?」

  劉光明笑嘻嘻的應道:「想好了,我來個吉它彈唱。」然後虛虛的做了個懷抱吉它的動作看著女同窗「哼哼嘰嘰」的大聲唱了起來,「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女同窗臉色一正盯著劉光明嬌聲道:「別作夢,想要別人跟你走還是回家去照照鏡子。」

  同窗們頓時哄笑了起來,女同窗隨著看著一臉沮喪的劉光明得意的笑著,臉上如同抹了一層紅紅的胭脂。

  吃完飯後回到教室,看了看課程表下午還是自習課,乾脆收拾利索後奔了院圖書館。

  圖書館本就位於校園內,是一幢佔地近一千五百平米的三屋樓房,據同窗們說裡面空間很大,到處布了些桌椅板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方便同學們看書之用。

  進了門後直奔了三樓,取出自己一寸的照片後在登記臺辦了讀書卡,隨後便去二樓檢索圖書,查閱自己所需的內容。

  對於課本中的現有的知識我並不感興趣,檢索的重點自然放在了修行和天文地理,很快查到了些古人的文獻,在櫃臺上遞上了自己所需圖書的名錄,櫃臺裡的年輕女子看了我幾眼默默的行到一排排的書架後很快的取出了書籍,抱著十數本書行到了櫃臺前的桌旁放下書後坐在了椅子上,對於一些曾有過的傳說細細的查看起來。

  洞天是指所謂神仙居住的名山勝境,《天地宮府圖》云:「十大洞天者,處大地名山之間,是上天遣群仙統治之所。」在東晉道經《道跡經》早列出了十大山洞及與此相應的十大洞天,再後來此學說被唐司馬承禎《上清天地宮府圖經》和杜光庭《洞天福地岳瀆名山記》等道書所記錄。

  對於洞天之說因我身處其內和曾有的經歷便用心的看起來,至於那些相對我來說還是遙遠的地方我只能將它們暫時放在了一旁,主要還是想瞭解我現在所擁有的那座「蓬玄洞天」和它的建設者山圖公子。

  按理來說「蓬玄洞天」應位於東嶽泰山,古時稱為兗州乾封縣也就是現在的泰安,自漢朝以來是均被當成是考校死魂鬼神的一處所在,不知為書上所記載的那個洞其與我的家鄉的相距了一些路程,也不知那一個才是真正的洞天,也許本就是兩個相生的空間一前一後的被開掘而出,不過依著我能從石山的洞中直抵廬山龍首崖,看來我家鄉所擁有那一方天地應是第一處真正的所在了。

  古人們對山的崇拜大概是取決人類生產、生活中對它的依賴,《尚書大傳》中孔子曾說:「夫山者,嵬嵬然草木生焉,鳥獸蕃焉,財用殖焉,四方皆無私與焉。出雲雨以通乎天地之間,陰陽和合,雨露之澤,萬物以成,百姓以饕。此仁者之樂於山也。」當然主要是在兩個方面的表現。一是有「山林之饒、水泉之利」、「山林川壑丘陵,民所取財用也」,二是「觸石而出,虞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天下」,其間自然是「山林川穀丘陵能出雲為風雨,見怪物,皆曰神」了。

  古來自有太昊說、金虹氏說、少昊氏說,總是從某一個方面若明若暗地顯示了山的自然和壯觀,在盤古的傳說裡更將山與開天闢地的主樂靜信聯繫在了一起,當然也有著自我提升地位之嫌,主管著「蓬玄洞天」這一方的神靈正是天帝之孫,而上清真人以及山圖公子兩人將這一傳說推至了頂峰,再經過「神仙」們的努力從而將「蓬玄洞天」唱響天下,這其中也夾雜了那一方大神黃飛虎,雖然是小說家言,可是也當有著故事的真實背景。

  遠古時的人們認為人離去後魂神歸了岱山,所謂歸了岱山就是歸了山神管轄,這是一種再明顯不過的落葉歸根的想法,岱山也就今日的泰山,它成為了一個神山傲然立於世間,也是一種文化和傳說的使然,總的來說即是魂靈歸後位俱進了「蓬玄洞天」,從那裡再去投入自己的輪迴。

  山圖公子可真是了得,自已一人行遍天下後便著書立說,不久又得了個洞天後便開始了自己求仙的歷程,這一過程時日漫長直至他丟下了肉身跨入虛空,其間其所修行之地便是在洞天之內,在他的書中記載了些故事,那些即有真實發生的也有其想像的,最為重要的一件事他慎而又慎的以一段文字作了記錄,「余有幸焉迎天姥駕鳳臨,耿談良久頓悟天地之大理,觀其離時忽化成小星瞬息即渺,風雷相從。」

  看至這裡我不由的大諤,這個山圖公子本是個真實之人,如果他記錄的事是千真萬確的,那麼在那一個時間他曾親眼看見一個女子騎著鳳凰從天而降,然後傳授了他天地的大法後女子即化做流星而逝,隨著那女子的離去天地間風雷交加,這讓我想起在太清的那個傳說故事裡,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女神騎著鳳凰從天而降。

  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這十數本記錄著不同內容但含意相同的書,心裡一時有了些訝異和不解,如果那個女神也來過這個世上只是不知她要做些什麼,為何在我們這個世界的傳說中並未有過她的事跡遺存和關於她的驚天動地的傳說,難道她僅僅是為了讓山圖公子知道天地大法後即折身而去,這也太說不通了。

  不過那位女神還真是了不起,她在各個空間內騎著一隻鳳凰隨意往來,對時空的阻融更是視若無物,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所有的仙神們所修練的功法均來自女神,無非是教些弟子再去創立開闢出更多的人世,她的目的是不是為了讓她自已能夠得到更多的先天之氣以保障她的青春能夠長久,只是她來自的那個世界卻又是由誰所建,看來這裡還是有些太多的不明之處了。

  在山圖公子所著的《雲笈七簽》裡說到了一個小故事,有一個名叫羊愔的人丟了官後隱居在括蒼山裡,一天他與一個道士飲酒時忽然倒在地上睡了過去,醒來時說是「有一人自稱靈英,邀入洞中,須臾,石間迸出一物,指曰:此青靈芝也,食之仙。愔所食甚美,自是惟飲水覺身輕骨鳴。」後來山圖公子的兄弟忻時任樂安令也曾多次去看那個羊愔,早晨去晚上回來,到最後隨著羊愔去了委羽山,再後來失去了影蹤。

  這一過程讓我想起了李華在洞中的所作所為,他本身已是身俱了一種大法之能力,故一直想脫身離開這個世間,這其間我曾再三的阻攔,後來還從洞中將他尋了回來,只不過最後身不由已的隨著他跨入太清,如果我一直呆在那個世界不也是失去了影蹤麼?

  不過草芝之說我並不贊同,用了些草藥即能成仙成佛的根本是自家所言當不得真,至於修成大法後化成星光投入上界卻是真實可行的,雖然對於那個世上的人來說他們也不過普通之極,可對於這個世上的人來說他們自然已是成了仙了,不過這個仙也只能是黯然神傷,在他的面前還有著更遙遠的路途。

  嘆了口氣將看完的書整理後才發覺已是下午六點了,慌忙將書還了後出了圖書館的大門向校外而去,翠翠還在屋中也不知晚飯做了沒有,每次她做飯總是將個小小的灶間撒滿了油漬,身上著的衣衫也是浸了不少的油,隔不了幾天即要去更換一件新衣,我還是快些回去才是。

  行在路上心裡一直在想著一個實在是讓我困惑不已的問題,那就是那個一直存在於傳中的女神到底是何來歷,為什麼她不遺餘力的要向人們傳授她的功法,其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方進到了院中即聽見了菜入油鍋內所發出的「滋啦」的聲響,忙不迭的奔入屋內小灶間,翠翠正專心致志的向著鍋內倒入已是切好的青菜,幾步行到了她的身邊接過了她手中的炒勺,這時才看見她的臉上已是黑一道白一道的污了不少的油泥,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你怎麼才回來,我肚子餓了,」翠翠看著我噘著嘴道:「那菜太難洗了,我身上都被水濕透了,方才油鍋還著了火,米飯已做好了。」

  我心痛的看著翠翠,這時才發現她身著的厚厚的絨衣已是被水浸濕了太半顯的十分狼狽,忙一手將她攬在懷裡表示安慰一手掂著炒勺翻動著鍋裡的菜,心裡有了些說不出的疼憐,對於她來說何曾做過這些事,也真是我不好應早些回來做飯,這可真是將她委屈到了極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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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5:41
第二百二十章 聯誼會

  週六的晚上同窗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奔向教室,翠翠開心的緊緊的依著我走出宿舍在夜幕下向教室走去,幾個宿友們亂亂與我們並肩而行。

  原定的聯誼會在晚上八點正式開始,據說上兩級的一些學長們也要來參加當然會有不少的好的節目。當我告訴翠翠時翠翠開心的圍著我跳了幾個圈,對於她所表現出來的歡喜我當然明白,主要還是我一天不停的上課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屋中的緣故。

  進了教室後才發覺同窗們已是順著牆邊擺好的長凳上緊緊的擠坐著,粗粗看去怕不有了七、八十人,亂哄哄的吵嚷聲讓人根本聽不清他們正說些什麼。說來也幸虧教室夠大,如果還是中學時的那點面積同窗們怕早已沒了落腳之地。

  幾位學長正忙碌著將話筒和音箱調整著方向,還有一些正搬動著桌子一個個的擺放到合適的位置,另外幾個正抱著用報紙包著的糖果和瓜子順著擺好的桌子的桌面一路撒著,班主任正站著與新任的班長雷建設說著話。

  帶著翠翠方進入教室內,同窗們即一個個大睜了雙目盯著翠翠,不知為何一個個的表情顯的極是呆滯,男同窗有此表情倒也罷了,女同窗幾乎也是與男同窗們一樣的表情,不過想了想便隱隱的有了些明白,同窗們現在一個個正值了年輕時代,正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光華四射,雖然他們中有不少的平時也見過翠翠一、兩面,可畢竟那均是匆匆而過,那裡有這樣面對面的機會,想來也定是讓翠翠的美艷驚的發怔罷了。

  雷建設一見到我們即飛快的迎了上來,圍著翠翠不停的大聲的說笑著,引著我們坐在了教室比較靠前的兩個空位上,看來他是早有準備。

  馬嘯隨在了我的身後笑嘻嘻的與同窗們開著玩笑,不過他硬是與我擠坐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兩人的座便顯的極為擁擠,翠翠隔著我的身子狠狠的瞪了馬嘯幾眼,馬嘯只作未曾看見依然故我的與同窗們大聲的說著話。

  話筒「嗡」的響了一聲,隨即看見班主任笑吟吟的行到了話筒前嬌聲的道:「新同學入學歡迎儀式現在開始。現在由你們的班長雷建設祝詞。」

  同窗們頓時熱烈的鼓起掌來,一個個臉上帶著興奮的光彩。

  雷建設得意的看了看翠翠和我,然後大步行到了講臺邊放置的話筒前,伸手從懷裡取出了一方白紙,小心的展開後對著話筒大聲的念了起來。

  「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了,」雷建設臉色有些通紅的大聲道:「雖然我們的未來還無法確定,但是我們將在這裡渡過四年的快樂學習的時光,在這裡真心祝同學們學習愉快身體鍵康,下面請我們的班主任講話。」

  同窗們的掌聲更加熱烈,她與我們正是同齡人,無論說話還是做事的方式都極為相近,不少的同窗們並未將她當成一個教師,我心裡也一直有一種她現在與我是同窗好友一般的的奇怪的感覺。

  「同學們好,一轉眼已是一個月了,」班主任微紅著臉有些扭捏的嬌聲道:「在這一個月中我們相互瞭解相互幫助,雖然有一些同學還不能很快的適應新的環境,不過已是漸漸的融入了新的集體,看到這一切我也十分的開心,好了不多說了,祝同學們學習愉快能夠以好的成績跨出校門。」

  「好,」同窗們一個個大聲的呼喊著、開心的大叫著,不管怎麼來講班主任的這幾句話可是說到了心裡,誰不想早些完成學業投入那一方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社會中去。

  「首先有請大三的學長們,」雷建設大聲的道,隨即看著五個學長們大步行到了講臺前列了一隊,遂又接著大聲喊道:「小合唱,卡秋莎。」

  同窗們頓時歡呼起來,也就是說從這一時起聯誼會才算是正式開始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跟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駐守邊疆年輕的戰士,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勇敢戰鬥保衛祖國,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勇敢戰鬥保衛祖國,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隨著五人兩男三女分了聲部,低昂有力高亢激揚的歌聲顯的極是富有魅力,我不由的也沉迷在了歌聲所描述的情景之中,同窗們不少人也隨著歌聲輕晃著身子小聲和著。這一首歌我聽的極少,雖然旋律有些熟悉可對於歌詞根本是一無所知,聽著如此合唱之聲心裡也是有了些氣宇軒昂的情感,翠翠緊緊的依著我隨著節奏微微的擺動著身體,也是有了些沉醉。

  「第二支歌,紡織,姑娘。」雷建設幾乎是大聲的喊叫起來,隨著他的喊聲同窗們幾乎是聲力嘶竭的狂呼著亂亂的鼓著掌,班裡的氣氛一下掀起了一個小小的高潮。

  「在那矮小的屋裡,燈火在閃著光,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她年輕又美麗,褐眼睛亮閃閃,金黃色的辮子垂在肩上,金黃色的辮子垂在肩上,她那伶俐的頭腦思量得多深遠,你在幻想什麼美麗的姑娘,你在幻想什麼美麗的姑娘,在那矮小的屋裡,燈火在閃著光,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

  歌聲甫落,教室內徹底的陷入了沸騰的海洋,這首歌當真是旋律優美感到了極至,五個大三的學長們更是將這首歌的情調揮撒的淋漓盡至,有合聲、有吟唱、有低音徘徊、有中音緩鋪,當真是纏綿無間,將個紡織姑娘的身影彷彿擺在了同窗們和我的眼前,那位金黃色頭髮的少女正撲閃著一雙褐色的大眼睛沐浴著淡淡的月光,臉上帶著些若有若無的幸福甜密的笑容。

  「第三支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雷建建似乎有了些歇嘶底裡的模樣大聲的報著幕。

  同窗們也幾乎是瘋狂的大聲喊叫著掌聲如雷,這五個學長們組成的合唱小組看來對於這幾首歌還真是下了狠功夫,將曲調情感拿捏的恰到好處,足夠讓我們這些才入學的新生們為之傾倒了。

  「深夜花園裡四處靜悄悄,只有風兒在輕輕唱,夜色多麼好心兒多爽朗,在這迷人的晚上,夜色多麼好心兒多爽朗,在這迷人的晚上。小河靜靜流微微翻波浪,水面迎著銀色月光,一陣陣清風一陣陣歌聲,在這幽靜的晚上,一陣陣清風一陣陣歌聲,在這幽靜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著我不作聲,我想開口講但又不敢講,多少話兒留在心上,我想開口講但又不敢講,多少話兒留在心上。長夜快過去天色濛濛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歌聲漸漸的淡入雲中,終於淡淡的漸不可聞,如同一支遠去的夜鶯鳴唱著動人的歌披著月光緩緩的向遠處飛去,漸漸的消失在夜幕之中,隱隱的似乎還能聽見它還在遠方歌唱。同窗們一個個靜靜的陶醉的坐著,不少人的眼光已是有了些迷漓,我也好像融入了那一方畫卷一般的景色之中,聽著夜鶯在遙遠的天邊輕聲的婉轉低吟。

  「好。」班主任情不自禁的嬌聲喊著,然後不停的拍著手臉上有了些迷人的光采。

  同窗們立時如同從夢中醒來般的一個個的呆怔著,片刻後教室內轟然的爆發出震天的掌聲,隨後是口哨聲、呼喊聲、喝采聲聲聲不絕於耳。

  我狠狠的出了口氣,這幾首歌當真是有的氣勢恢弘、有的情意纏綿、有的意境深遠,只是如此這般唱法還是第一次聽到,不由自主的和同窗們一樣使勁的熱情的鼓著掌,眼看著五位學長面帶笑容的一個個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看來他們的合唱已然結束了。

  「接下來有請李力同學,吉它彈唱。」雷建設大聲的道。

  一個個子矮小的同窗手提著個大大的吉它行到了臺前,看著同窗們手放在了胸前微微彎了一下腰,看來這一定是種禮節,隨後看著他將吉它的背帶跨在了肩上,左手持住了琴把右手對著琴弦隨手一揮一串音符如流水般蕩然而出。

  「這山望著那山高呀那山長滿了紅櫻桃,這山望著那山高呀那山長滿了紅櫻桃,哎,櫻桃好吃麼果兒難摘么姑娘好看麼口難開。哎,誰給那事個誰給那事個誰給那事個山山皮牙子。」

  我頓時有些疑惑,對於他口中所唱出的詞根本無法聽的明白,這時聽得馬嘯輕聲的與另一位同窗小聲說著話,「是新疆民歌,聽他唱過很好聽」,「太長了,似乎怎麼唱都唱不完。」

  「愛你愛你我真愛你呀拿個畫夾畫下你,愛你愛你我真愛你呀麼拿個畫夾畫下你,哎,把你畫在那吉它上呀麼又抱吉它我又抱你,哎,誰給那事個誰給那事個誰給那事個麼山山皮牙子。」

  看著李力一邊在坐著的同窗們面前來回走著,一邊彈著吉它大聲的唱著,他的表情顯的他似乎已是沉醉在了自己的歌聲中,只不過我始終不明白他歌曲的後面那一長串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力不停的唱著歌,雖然他的嗓音也極具誘惑力可是他的歌也明顯的太長了些,反反覆覆的唱了十幾段也沒見他停下來,不過歌詞的一些內容很是有些外域的特色,讓我很輕易的能夠產生足夠的聯想,在極西邊的沙漠中一群身著了些奇異服飾的人們正載歌載舞,快樂的圍著火堆扭動著身體、伸展著臂膀,表現出他們自已無限歡喜的情感。

  大約十幾分鐘過去後李力才總算是停下了他的歌聲,在重重的一連串音符後手又放在了胸前對著同窗們彎了一下腰,陣陣的掌聲在教室中響起。

  雷建設大步行到了臺前,看著同窗們大聲的道:「第三個節目,舞蹈,踏青。」他的聲音還未落地,六個胖胖的女同窗們已輕搖著身子邁著碎步行到了臺前,一個個雙手中均持著一雙小小的響板。

  一個女同窗輕輕的將手中的響板一捏,隨著一聲脆脆的「嗒」音,女同窗們開始了她們的節目,幾人排成了一條線輕扭著有些顯的粗壯的腰身,在極有節奏感的「嗒、嗒」聲裡緩抬腿、慢行步、手臂舒展著,似乎行走在了漫山遍野的青草地裡,看著四處的景致時時展現出一些驚喜的模樣。

  看著女同窗們盡力的想要表現出大自然的柔美,我能夠想像出她們所要展示的是種什麼樣的景觀,在山坡林前綠草地中,一些少女們正盡情的說笑著行走在彎彎曲曲的山林小道之中,藍天白雲襯托著她們娥娜的身姿,溫和的陽光輕輕的披在了她們的身上,一時是人在景中還是景在人旁也真是無法說的清楚了。

  隨著一陣急促的「嗒、嗒」聲,女同窗終於展現完了她們用身體表現出的春天的氣息,然後向著同窗們亂亂的揮著手,在山呼海嘯的掌聲和亂叫聲中行下了臺去。

  接下來的表演是魔術,不過看著年紀不大的同窗手持著熊熊燃燒著的紙板,從他的口中不時的噴出一股接一股的火焰,翠翠一直不住的驚呼著,讓我也有了些緊張。

  王明明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個輪子的自行車,身子一縱即高高的騎在了車上然後在不大的空地上來回的轉著圈,同窗們對於他的表現表示出了強大的興趣,單輪車每一個轉彎每一次的後退都帶起了熱烈的掌聲。

  趙建、趙國兄弟倆人寬著腿模仿著粗獷的蒙古人摔交時的一些動做,不停的跳躍著,然後擰在一起又跳著分開,只不過他們的形為有些誇張,惹的同窗們時不時的爆發出陣陣的笑聲。

  周建華使了極好的一手撲克牌,在眾人們的目光下時不時的如同拉起了手風琴一般的將一摞牌扯開壓緊,然後隨手散去,竟然左右手沒個完沒個了的出個不停,如果以撲克牌的數量來計怕不已有了好幾付了,同窗們的掌聲更是熱烈。

  我細心的看去,見周建華不時的飛快的以一隻手誇張的動作作了掩護,另一隻手不停的從身前身後取出早已備好的牌,然後裝做還是原來的模樣從手中分出後撒向同窗們,一時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真正的魔術也就是如此了。扭了頭看著翠翠,似乎並不在意場中周建華的表演,頭靠在了我的胳膊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樣。

  隨後歌曲舞蹈一個接著一個的演了下去,看看同窗們一個個臉上有了些疲憊已沒有了開始時的熱切,想來時間過的太久,看了看表已是近了十一點鐘,平時已是到了睡覺的時候了。

  當一位女同窗唱完了一首歌後,雷建設依然一付精神抖擻的樣在稀稀落落的掌聲中快步行到了臺前,大聲的道:「聯誼會到此結束,接下來將要舉辦舞會,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們將來參加,請同學們一起狂歡。」

  雖然雷建設的聲音極具渲染力,可是同窗們並未表達出他們應有的情感,看著幾位學長提了一臺不大的雙卡錄音機進了教室後不少同窗們已是起身紛紛的離去。

  翠翠依著我小聲的道:「哥,我們回去罷,我有些想睡了。」

  看著翠翠我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帶著她向教室門行去。

  「那位同學先別忙走,」一個學長匆匆的行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和翠翠道:「你們不參加舞會麼?我可是真心相邀的。」

  看了看翠翠已幾乎伏在了我的身上,只好對著學長歉然的道:「俺們這就要回去了,舞會不參加了,更何況俺們也不會跳,實在是對不住。」對著學長笑了笑拉著翠翠已是到了教室的門前。

  雷建設快步的到了我的面前笑嘻嘻的道:「先別急,學學跳舞也挺好的咯,你看你妹也想學學,咯是?」

  翠翠怔怔的看了看雷建設忽然臉上有了些怒意,仰了頭看著我道:「哥,我們走。」

  這時一陣狂熱的樂曲聲從錄音機中迸發了出來,分明是京戲「智取威虎山」中的楊子榮打虎上山的一段,不知怎麼竟被改成了節奏感極強的「的士高」,聽在耳中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明天是星期天又不上課,我看你們留下來與我們一起狂歡那該多開心,」雷建設笑著道,這時已有幾個同窗們圍了上來,一個個笑著看著我和翠翠,「過來一起開心咯。」

  翠翠看了看我,猛然一把推開亂亂的站著的同窗們拉起我的手即向門外而行,我只好對著幾位同窗笑了笑,隨著翠翠行出了教室的門,不少同窗已是三三倆倆的行在了樓道內,看來對於該不該學跳舞他們心裡早有了自已的主見。

  行下了樓,馬嘯、趙建,趙國,周建華,劉一水、李剛、蔣來、王明明、劉光明、范軍和幾位女同窗已是站在臺階下等著我們,看見我和翠翠出了樓門均歡喜的迎了上來。

  「我們幾人決定了,今天去你們的屋,」燈光下馬嘯看著我笑著道:「我們都準備了些好吃的放在了門衛室,這就走罷?」十幾個同窗們亂亂的大聲的和著,女同窗們的聲音也絲毫不弱。

  我本想著天已是入了更翠翠看起來也有了些睡意,還是送她回屋好好的歇息了,本想著拒絕,可不等我說話翠翠已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哥,讓他們一起去好不好?」翠翠依著我的胳膊輕搖著身子嬌聲的道。

  我看了看翠翠見她臉上竟然不再有在教室中所表現出來的濃濃的倦意,想了想這樣也好,也許讓她不再會感受到寂寥,於是對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咧,」周建華笑著大聲的道:「莪就說你不會拒絕的,」然後扭了頭看著同窗們接著道,「怎麼樣,莪說對了罷?」不等同窗們回答覆又看著我道,「好了,出發,『茍吐』你的家。」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一楞猛然間又醒悟過來,看著周建華不由的大聲的笑了起來。周建華這是將英語與漢語混在了一起說出,此時聽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翠翠怔怔的看著周建華,臉上的表情顯的極是好奇,可能她真是沒能明白周建華這般說話所表示出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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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6:02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思

  幾個沙發湊在了一起圍著茶幾轉了個圈,十幾個人硬生生的擠入了其中,當然女同窗優先,至於馬嘯等輩也只能坐在了沙發的扶手上了。翠翠搬了個小凳坐在了電視機前開始了她與電子遊戲的激烈的對抗,周建華做了個大廚在小灶間內不停的忙碌,劉一水不時端著盤子匆匆的進出,在桌旁操勞著他認為甚為合理的關於桌幾上菜盤子們如何擺放的大事。

  女同窗們一個個亂亂的與男同窗們開著玩笑,當然並不是關於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主要還是誰在學校吃飯時的動作是什麼樣了、誰在走路時是個什麼姿勢了,時不時的有人站起身來模仿一二,然後引來眾人的哄笑,被嘲笑的人並未生氣「嘿嘿」一笑即算了了事,嘲笑人的人也只是雙手抱著肚子仰天大笑幾聲便沒了下文,彼此的關係相處的已是十分融洽。

  不久酒肉齊全竟然有了十幾道菜,紅紅綠綠的色澤很是誘人,看著同窗們一個個眼中生出的綠光我也有了些食指大動的感覺,翠翠將手中的遊戲盤向地上一扔,搬著凳子加入了擁擠坐著的人群中。

  周建華做飯的手藝果真了得,陜西的菜餚本就是酸辣味十足,即使是簡單的青菜也是醋意滿滿。同窗們邊說話邊吃邊品著米酒,倒也是其樂融融。翠翠吃的滿頭大汗,時不時的用了毛巾在臉上亂亂的抹上一把。

  依著周建華的說法只要有了醋就能做出一盤好菜,我聽著有些不太明白,可看著他吃米飯時也要向碗內滴上幾滴醋心裡便時時的泛著些酸氣,看來他所在的那個地方的人們對於醋的愛好實在是過於的強烈了一些。

  這時才得知五個女同窗名字分別是趙麗、黃雨燕、楊嵐、鄧曉霞和陳如君,在我看來她們一個個的雖然學識不淺可是說話作事也有些過於的幼稚,對於社會更是沒有任何的印象,只是憑著自已的想法去認為應該是什麼樣,難免工作以後要吃些虧,於是與他們慢慢的說著些社會上曾發生過的事,當然大部分是我所經歷過的。

  這一頓飯吃的可真是相當的愉快,聽著眼前的十幾個同窗們的說話,心裡明白他們一個個的無不是單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至於以後他們會遇上什麼也只有他們自己去親身的體會了。

  米酒喝起來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可是一但喝的有些多時也能將人投入醉夢之鄉,幾個女同窗率先仰倒在了沙發上,馬嘯、趙建、趙國幾個一個個臉兒通紅的東倒西歪坐也坐不穩當,看到這個景我只好讓翠翠扶著一個個的女同窗們陸續進了裡屋休息去了,至於每個人能不能睡上一片巴掌大的地只能是讓翠翠自行安排,其他人便在客廳中擁擠著睡了下來,現在天氣已經轉了涼,本想著撘個地鋪什麼的也不太現實了些。

  同窗們很快的進入了那一方安靜的天地一個個扯起了不同音調的酣聲,雖然有些吵鬧可也不是沒些音律,如果細細的聽去,此起彼伏高低錯落的音律到也是別有一種情趣了。

  我明顯的已是沒了可躺身之處,只好嘆了口氣行到了院中,抬頭仰看著璀璨的星空,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

  一顆顆星辰在夜空中不停的閃動著它的光芒,一如一隻隻明亮而不住眨動的眼睛在府看著這蒼茫的人世,雖然知道那每一顆星離我們最近的也足有幾十光年,可是此時看起來似乎伸手即能將它們攬入懷中,也許在它們上面也有些人正在為生活忙碌,也許那裡只是一片荒涼冷寂如空,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它們正是同屬於這一個宇宙,對於真正的虛空而言這個世界當真是小到了極點。

  「哥,外面涼還是進屋罷。」翠翠走到了我的身旁拉著我的胳膊道。

  扭著看了看翠翠心裡湧上了陣陣的柔情,伸手將她攬在了胸前看著繼續仰看著天空道:「翠翠,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誰也說不清,你看這滿天的星斗如同一顆顆夜明珠般高懸於天際很是美麗,也不知當初它們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

  翠翠靜靜的伏在我的胸前仰了頭看著我道:「其實很簡單,它們都是氣結所化而成的,不過一團與一團稍微有些不同,一團氣也與一團稍微有些區別,與每個人都有有關係。哥,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怔怔的聽著翠翠的話,心裡不知怎麼竟然想起了當時我的一些感受,這一個個的無邊無際的宇宙正是一團團有形的氣息,雖然相隔遙遠可實際卻是一個接著一個重複,李華也說過宇宙如同被時間串成一長串的珍珠,只不過是順序而成一個接著一個的排列下去,雖然每一處的時間會有所不同,可歸根揭底在一條時間鏈上的宇宙是具有相同屬性的。

  盤古開天造了這個世界僅僅是打開或者說是催生了時間鏈上的一個氣結,然後形成了我們所居住的星球,可是這個星球在這個宇宙中也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另外的那些氣結究竟在何處看來也只有天知道。

  「翠翠,俺想起一件事來,」我看著翠翠想著李華曾說過的話道:「如果時間是一條河,那麼河中的一塊塊岩石就是一個個的宇宙,有些相距有太遠有些就緊挨著,你也修過笑指天下,你有何想法能告訴俺麼?」

  翠翠的頭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胸前語詞有些含糊的道:「哥,你說的太深我聽不懂,其實這事很簡單,都是氣息所化成的,可能我還是不成我沒有感覺到你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現在已開始有了一個了。」

  聽了翠翠的話我頓時吃了一驚,伸手將翠翠的頭扶了看著她道:「翠翠,你能不能告訴俺你的世界在何處?」

  翠翠伸了手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腰懶懶的道:「就在我的體內已快結成了,我也能感覺到一顆顆的星,它們正在生長,不過只有一個上面有了生命,都是些到處亂爬的東西,如果不行就要將它們先除去,過些日子再換些人就是了。」

  我呆呆的聽著翠翠的話已是不知該問些什麼,怔了良久才感覺到翠翠身上似乎有了些涼意,整個嬌軀緊緊的貼著我想要些溫暖,忙轉身帶著她向屋內而行。

  同窗們橫躺豎臥的一個個正忙著發出些奇怪的聲音,看來這一晚我和翠翠當是沒有了可以休息之處,只好伸手取了小凳帶著翠翠進了小灶間,在爐灶旁放下凳坐了下來,翠翠已是坐在了我的腿上緊緊的抱著我的脖子倦成了一團,似乎有了些睡意。

  我心裡有了些模模糊糊說不清楚的領悟,抱著翠翠只想問個明白以證實心中所想。

  「翠翠,你能不能仔細的告訴俺,你的世界如果成了到底要放在何處了?」我看著懷裡的翠翠輕聲問道。其實這一刻我心裡的感覺觸可真是用語言難以表述,那一個個開天的大神們最後的所要去的地方到底在何處,他們所創立的世界不可能就這樣隨手扔在某一個時間段裡,對於他們急不可耐的不停的修行奔向新的世界的目的我也並不瞭解,而且平時與翠翠很少涉及此類的話題。

  「嗯,就在我的氣海裡,」翠翠口齒含糊狠狠的打了一個哈欠道:「哥,我想睡。」然後身子一擰即一動不動了。

  本想著再好好的問個明白,可看著懷裡翠翠的倦容只好住了口,這些事對於我來說一直是個謎,李華當初離去時也曾說過我逃過了那一關,至於他口中所說的關是什麼他也一直躲著不肯與我明言,翠翠口內的氣海在何處看來只有等她醒來後再相尋不遲,我們在一起已相處了不短的時日,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來與她就這個話題的交流還少不了。

  輕輕的擁著翠翠一時思緒亂亂的飛舞,這些日子來我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內不少的地方開始悄然的發生了改變,夜間視物如同白晝,這種能力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時有時無,氣息也不再如同在體內滿實而是漸漸的開始回縮至丹田,不過比從前卻是密實的多,如同要形成一塊結結實實的岩石。在眉宇間有另外一處小些氣旋已是如同奔騰的江海飛快的將體內的氣息催動,如同一隻小小的水泵在不停的將體內的氣息攪動著緩慢的開始了運行。

  對於這時的感覺我總有些想不明白,那些已是開始流動的氣息有些紊亂,只能是見縫插針的迅速充滿著退縮而去的氣息讓出的位置,這種現象以前從未有過,而且在李華告訴給我的一些功法裡也未有說明,只是對於扇子上的記載來說,在第二捆中第四大篇章中開篇幾句話與之相似,那就是第一階段的修行已是近園滿的結束。

  第一大階段的修行其實是正是氣的修練,將氣化成實體後即開始了身體的鍛煉,這一過程歷時的長短完全的在於個人修行時的氣息的厚重程度,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強到何種地步,只是時不時的有些奇怪的想浮現在腦海中,也許這是修練至此時所應有的感受了。

  按著文中所記我將開始的是第二階段的修行,在第四篇中主要與第一篇相輔相成,雖然重點還是講述做人的道理,大部分內容是些與天地相生相合才能共生的論言,我並未有著自己的世界,對於這一篇的內容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感想和理解,翠翠明顯的跨入了這一步,不知能不能從她的口得到些讓我有所領悟的物事或是聽她說些個她自已的感受。

  呆呆的坐著根本不敢亂動,聽的翠翠輕微的酣聲心裡不知怎麼又有了些感動,她一直追隨我至今,雖然我現在已是一個普通的人,可在她的眼裡仍然是一個了不起的皇帝,也許她以為我現在正是在經受折難或是正在全身心的修練,有時也能聽著她話語中透出些的意思,即修行園滿後讓我帶著她重返太清再去尋那個洪荒之地,與國師李華一起衝入更高的天界,看來我是做不到了。

  緩緩的活動活動身子以免將睡夢中的翠翠驚醒,心裡還是不停的想著以後的事,翠翠已然有了自己的世界,當初李華就中為了那一方天地而努力的奔向了一個未知的天下,也不知翠翠最後的結局如何。

  悄悄的將左手行起了一課,當姆指停在了小指的中節得一混沌之卦後頓時有些呆癡,此卦依著詞爻裡所述是一個未知的將來,翠翠的未來我竟然無法占卜的出來。

  我清楚的記的混沌詞爻是:「從來世上只知生,不知生外還有生,生生相隨生又生,生中復見生與生。」

  對於「生」這個詞究竟有些什麼含義一時很難想的明白,在這個世上「生」就是意味著「活」著,而「活」著的最主要的體現就是心臟能夠跳動,能夠做些吃、穿、住、行的動做,能夠與人說些與他人不相干的話,能夠想些讓他人不明白的事。

  在扇子上所留下的大法正是對於如何求「生」所必然經過的道路的描述,那條看不見的大道與天地運行的大道必須相合,當兩者完全相合後便能體會到「生」的含意,至於廣義的「生」與狹義的「死」之間有什麼區別我還是無法參的透了,看來我真的是成不了古人口中所說的「天仙」。

  亂亂的想著不知不覺間天已是有了些亮,淡淡的天光從窗中透了進來,屋內也已是有些明亮,看來這一夜算是過去了,只不過我的手臂一直輕輕的圈著翠翠而有了些酸漲,低了頭看著她正呼呼而眠,看來她定是在我的懷裡感覺到一種安然。

  「起來了,起來了。」趙建在客廳裡大聲的喊了起來,然後即聽的同窗們一個個的口詞含糊的亂亂的大聲埋怨不停。

  「你失心瘋了你,」馬嘯怒氣沖沖的大聲道:「這才幾點你窮叫什麼,今天又不上課還不多睡會。」

  「你真是有病,你再喊信不信我罵你?」趙國大聲的道。

  我急忙輕輕的搖了搖翠翠將她晃醒,看著翠翠在我的懷裡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睡眼朦朧的看著我呆呆的道:「哥,什麼事這麼吵?」

  「都起來,今天我們有活動。」趙建不管不顧的仍是大聲的道,然後大聲的唱起進行曲來,不過歌詞早已被他改的面目全非:「起來,起來,起來,你們這些懶蛋快些都與我起來、起來、起來、來。」然後是口中發出的重重的音符聲。

  馬嘯頓時怒吼道:「你要再有一個起來,我馬上就起來,然後讓你徹底的起來,讓你知道起來真正的意思,你再唱一句起來我聽聽?」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一個人在睡的正香甜時如果被人強制而起,其心中的怒火自然是難以平息,趙建這麼一唱雖然同窗們都沒有了睡意,可是他們滿腔的怒火說不定立時就要爆發了。果然,我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

  先是裡屋幾個女同窗嬌聲的怒喝了起來,「這個瘋子」,「真是個神精病」,「一大早的想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趙建,你再亂吼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趙建似乎根本未聽見同窗們的話,依然大聲的唱道:「起來,你們這些懶蟲,要知道天已亮再不起床就沒有形象,男同胞們要努力,起床,不要管女同胞們怎麼去想,起來、起來、起來,只要下定決心就一定能夠起床,快些起來、起來、起來、來。」

  周建華帶著哭腔大聲的道:「趙姑奶奶莪求你了,閉上嘴罷,你還是讓莪多活上個兩天罷。」

  「趙建,你就饒饒人罷,」一位女同窗聲音一變也是顯的極為柔弱的道:「要不我去給你尋一個女趙建來,你是不是就不鬧了?」

  「趙建,你要再喊叫俺可就真的起來了。」劉一水恨恨的道:「你可別後悔,在宿舍裡每天起床俺可都比你早,你信不信明天早晨在你的臉上畫個大大的烏龜?」

  翠翠躺在我的懷裡怔怔的看著我,看來她已是讓趙建吵的完全清醒了過來,一臉奇怪的小聲道:「哥,他想幹什麼?」

  我看著翠翠不由的笑出了聲,這個趙建此番作為還真是個夠折磨人的,如果這些人不是他的同窗,說不定此時已是讓眾人亂棒轟出門去了,看著翠翠還未說話趙建已是笑了起來。

  趙建「哈哈」的笑著道:「看看你們這些人那裡有個『聞雞起舞』的革命精神?我想讓你們早些起是為你們好,今天的天氣不錯,我們一起去大觀樓多好。」

  「趙建,你說我們去大觀樓?」內屋頓時有女同窗大聲的問了起來,然後即聽見忙亂聲從裡屋亂亂的傳了出來。

  「快些、快些,都起來,我們去大觀樓。」一個女同窗大聲的道,看來她聽了趙建的話已是有了些興奮,不停的催促著幾位女同窗。

  「你有多少錢?」馬嘯聲音裡多了些狐疑:「有照相機沒有?」

  趙建「呵呵」的道:「不告訴你,你起來我再說。」

  「好,都起來,」馬嘯大聲的道:「我起來了,你說罷。」然後悉悉嗦嗦的聲音在客廳裡亂亂的響了起來,不用想這一定是同窗們一個個飛快的起了身。

  「對,快說,」「門票錢有沒有?」「你啞巴了你?」幾個同窗的聲音幾乎同時而發。

  「對,趙建,你帶了多少錢,我們可是十幾個人呢。」女同窗的聲音也在客廳中響起,

  看來所有的同窗們俱已起了身,忙對著翠翠小聲道:「俺們快些起來罷。」看著翠翠一臉不情願的站起了身,忙起身拉著她向門外而行。

  腳方一踏出灶屋的門進了客廳,即聽著院中傳來「通、通」兩聲重響,然後是些亂亂的腳步聲直奔入了屋門。

  我不由的有些呆怔,院門我已是用了木桿緊緊的頂住,這是些什麼人竟然敢私闖民宅,看來我們得小心些了,心裡正想著耳邊已是聽著翠翠嬌聲對著我道:「哥,小心些。」

  翠翠的話音未落耳邊傳來「光」的一聲屋門已被人從外狠狠的撞開,人影一閃兩個身材甚是高大的一臉兇狠模樣的壯漢慌裡慌張的行了進來,與我正好碰了個面對面。

  翠翠嬌叫一聲身體迅速的閃到了我的身前,我急忙飛快的伸手將翠翠一把拉在了身後。

  定眼看去,兩條大漢一臉疲憊的呆呆的停住了腳步看著屋裡十幾個的人,看他們的神情似乎這麼多人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也讓他們有了些吃驚,同窗們也一個個的呆呆的站立著看著兩位不速之客。

  我分明的看見這兩條漢子的手中都持著電影裡的那些演員們手中才持有的武器,是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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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9 14:06:29
第二百二十二章 渾沌

  兩條大漢均是著了一身白褂青褲身體顯的很是結實,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時時的透著慌亂,其中一人將手中的槍對著同窗們和我亂亂的揮了一下大聲道:「只要你們不亂動我們不會傷你們咯,」然後扭了頭對另一個道,「你上樓上去看看。」另一條漢即大步如飛般的順著木製臺階奔了二樓,這時外面的街道上已是傳來了警車刺耳的「嗚嗚」聲,不過聲音很快從院門外一劃而過向遠方而去。

  站在我面前的大漢似乎狠狠的鬆了口,對著我的槍口也垂放在了身體一側。

  「有沒有什麼吃的?」大漢看著我既是惡狠狠的又顯的有氣無力的樣子道:「老子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還不快些去弄些咯。」

  「啊」,正在此時趙麗已是尖聲的驚叫了起來,頓時幾個女同窗也是一個比著一個的扯開了嗓音直直的尖嘯,幾人的聲音混在一起真是了不得,將我的我耳中震的已是蜂鳴陣陣、「嗡嗡」作響。

  「住嘴,」大漢驚慌的大喝一聲:「再叫我斃了你們。」

  尖嘯聲頓時又嘎然而至,扭了頭看了看同窗們,除了馬嘯顯的有些鎮定外其他的同窗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均是恐慌和畏懼,女同窗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均是伸了手緊緊的摀住了嘴,眼光中透出的是有些絕望的神色。

  「都坐下,」大漢似乎方才鎮靜了下來對著同窗們大聲的道,然後將手槍對著我一揮道:「你們倆個也過去坐了,不要出聲。」

  對於這兩條漢子我並不在意,可是他們手中所持的槍那可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只我和翠翠倆人自也將他們不放在心上,本也想著出手將倆人制服,可是這十幾個同窗們萬一誰受了些傷或是因我的錯而離開這個人世那我可真是後悔莫及了。

  看著大漢似乎警覺性十分的高,想了想再尋機會就是了,只要奪下他手中的武器那時還不任我們擺置。拉著翠翠緩緩的行到了客廳正中身子一擰已是擋在了同窗們的身前,翠翠好像明白了我的想法邁著碎步立在了我的身側,我倆人這一橫著站開,一部分的同窗們已是被遮擋在了我們的身後。

  「通、通、通」的聲音中另一條漢子從樓上順著臺階飛快的跑了下來,然後對著站在屋門前緊盯著我們的大漢一臉輕鬆的道:「大哥,條子們過去了,看來我們暫時的脫離危險了咯。」

  被稱為大哥的大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娘的,這次出來十分的小心,誰想到遇上那個小子了,那小子敢出買我們,哼,尋個機會一定將他做掉,不然可真是沒我們立足之地了咯。」

  從樓上下來的大漢點了點頭道:「大哥早就該下決心,我們在進入紅河的時候你就該親手斃了那個東西咯。」然後頭搖了搖頭又接著道,「現在到好,這一下我們連個去的地方也沒有了。」語氣顯的十分沮喪。

  「你說的也對,都怪我當時心有些軟了,好了,不說了,你去廚房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咯。」被稱為大哥的漢子嘆了口氣道。

  「好咧,大哥稍等一會。」大漢匆匆的四面看了看奔向了灶房。

  面對著我們的大漢看著我們十幾人緩緩的道:「對不住了小兄弟們,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如果放過了你們我們自然是無路可行了咯,所以你們只好乖乖的將你們的命交給我們,我不會讓你們痛苦的,你們誰先來。」

  「大哥,這裡有米飯和菜咯,我熱一下再端給你。」灶屋內傳來了大漢的聲音,然後即聽見了灶具亂亂的響聲。

  「好,」被稱為大哥的大漢臉上竟然有了些迷人的微笑,微瞇了雙目看了看我們道:「你們的命好,這樣罷,待我吃完了飯後再送你們上路咯,那個姑娘你過來陪我說說話,眼看著你們命都沒了還不快些銷銷魂,保證你沒享受過。」然後用手槍指著翠翠「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一時不由的心中大怒反手將翠翠拉在了身後,挺起胸膛護住了翠翠緊緊的盯著大漢手中的槍,尋找著機會將槍奪入手中,那時再狠狠的教訓了,讓他們也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

  「大哥,算了,」灶屋內的大漢大聲的道:「一會送他們走就是了,不必再惹些麻煩咯。」

  被稱為大哥的大漢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然後大聲的道:「好,聽兄弟的,吃完飯後送他們上路。」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根本未將生命放在心上,也許他們平日的生活即是在刀尖跳舞般的渡過,對於生生死死的看的比較淡了些,不過這也意味著我們面臨的危險在增強,如果我沒能尋到一個好的機會冒然出手說不定反而會害了同窗們。

  扭了頭看看了身邊依著我站著的翠翠,正微瞇了眼右手放在了胸口,一隻小小的老鼠正從她的手心裡向地上跳去,這讓我不由的心中大喜。這個小東西不知翠翠平日裡藏於何處這樣隨手即取了出來,看來我不知道的事還多。不過我也有了自已的法寶,那就是從王小曉體內取出的那幾片蘭色的小晶片,這一陣子一直將它們放在了錢包內帶在身上也不知它們到底有何用,也許能擾的面前的這條大漢注意力不再放在我們的身上,那時趁亂即可出手將他手中的槍奪下來。

  想到這裡看著翠翠一笑,意念方動時幾個晶片已出現在了我的手中,隔空取物的本領我自小即能將之使的周全,現在體內的氣息不知比那時強大了多少倍,自然是心念動處事事如意了,這幾片小東西應該是具有生命的特徵的,不過這些日子來似乎一直在沉睡當中,也該讓它們醒醒了。

  果然,在意識的控制下幾片東西在我的手心中活動了起來,翠翠仰著頭怔怔的看著我眼中儘是驚恐和懼意,看來她也方才知道我有了這幾個小東西,不過她的驚慌的眼神讓我有了些疑惑,不就是幾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晶片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緩緩的將手張開,偷眼看去原本是五片現在竟然成了六片,不過那其中一片比其它五片小了不止一倍,看著它們順著我的手指緩緩的墜在了地上,然後倏忽間即射向了屋門前站著的大漢,大漢竟然毫無知覺依舊警惕的看著我們。

  灶房裡突然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嘯,然後眼看著那個進入灶房的大漢跌跌撞撞的從門裡跑了出來,說是跌跌撞撞還好聽了些,其實以連滾帶爬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

  「大哥救命,裡面有只大、老、虎。」大漢話音一落身子一晃即重重的栽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看來他定是被什麼唬的暈了過去,不過隨後可以看見從他的身體內緩緩的向外流出了鮮血,鮮血汩汩的順著衣袖褲角向外不停的流淌。

  我不由的呆怔了片刻頓時明白了過來,這一定是翠翠手中的那隻老鼠所為,想想當初與它相鬥時我也有些膽寒,這條大漢只是個普通之人如何能是那個怪物的對手了。從大漢身上流出的血來看說不定是遭了那個東西的毒手,想想它指尖上那長長的指甲所具有的威力我的心仍是有些顫僳不止,不過大漢將它稱為老虎定是口齒有誤了。

  被稱為大哥的漢子頓時一楞,然後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大漢急聲喊叫著:「老五、老五,兄弟,你這是怎麼了?」然後伸手去拉地止躺著的人。

  我看著這條大漢如同沒事的人一樣不由的心裡有了些詫異,那幾片晶片方纔已是進入了他的身體不知為何竟然一點也不起作用,原本想著它們是些了不得的神靈要不也不可能在王小曉的身體內一住就是二十餘年,看來我還是將它們估的高了些。

  「啊,」我的身後忽然傳出了尖銳的驚叫聲,隨即是幾個女同窗又同時同聲的開始了嘯傲客廳,我下意識的伸了手飛快的堵住了雙耳,這讓我想起了當年李華大鬧鄉里時那個魔術師所帶的女人的狂呼。

  翠翠一臉驚恐的將身子使勁向我的懷裡拱來,這讓我有些奇怪。想來翠翠平日裡的功力當真了得,對於她而言這個世上她早已不懼了任何的物事,可現在看著她那一臉說不出的懼意不由的放下了手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哥,快讓它們停下。快。」翠翠忽然驚叫了起來。

  我疑惑的順著翠翠的目光看去,只因方才大漢是正面對著我所以對於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我根本看不清,這一時他彎下了腰去拉地上的同伴身子已是斜斜的側了過來,如果站在翠翠的位置上正好看個分明,不過這一眼也讓我看出了些緣故頓時一顆心如同被重錘狠狠的敲擊不停,「咚咚」的跳著幾乎要從嗓中蹦出。

  大漢伸出了手後便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呆呆的彎著腰一動不動,不過我隱隱約約的看到他的半個身子已是消失不見了,只有對著我的這一面還有所保留,如同被什麼東西從身體裡面向外挖了個乾乾淨淨,不過恐怕他的身體的其它部分也留不下來,怪不得翠翠是如此的慌恐莫名了。

  呆呆的看著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只是緊緊的攬著翠翠看著眼前的景,眨眼間大漢的身體忽然奇異的扭曲起來,一如一張紙一般隨意的晃晃蕩蕩的向地面飄落,片刻間又迅速的消失不見了,從灶房內跑出的大漢的身體隨著也迅速的扁了下去,不久也隨如同蒸氣在空氣中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緊接著聽到灶房內「吱吱」的亂亂的尖叫聲和碗盆墜地的「嘩啦」聲。

  怔怔的聽著灶屋內的叫聲我頓時清醒了過來,看來我方才放出的那些東西此時又開始對翠翠的愛寵進行攻擊,急忙強行壓制住自已幾欲從裡向外翻了過來的胃將意識迅速的在屋內延伸,呼喚那幾個小東西回到手中,方一動念即覺的手心一涼,將手舉在眼前看時六個小晶片正正的停在了手心裡,不過不在是原來的淡藍色而是帶了些深紅,看著它們的顏色胃裡不由的又是一陣翻騰,直到此時才聽倒身後的同窗們嘔吐的聲伴著哭叫的音早已是亂響成了一團,定是自己過於關注眼前之事的緣故。

  翠翠面色蒼白的呆呆的看了看我,手腕輕輕的一抖即看見那隻小小的白鼠停留在了她的手掌中,不過小鼠的精神似乎極是萎靡不振,前爪上還帶著些微微的血跡,只不過那是從它自已的身體內向外流出所致。

  看著翠翠一臉心疼的看著手中的物事我也有了些自責,不過這些東西自然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想了想也只能作罷。

  小心的行到了方才大漢站著的地方向地上看去不由的頓時驚的呆住了,地上什麼也沒有,方纔還活蹦亂跳大聲叫嘯著要讓我們離開人世的兩個人一根毛髮也未留下,除了兩把手槍外地上乾乾淨淨的如同才清掃完一般,想了想隨手將槍拾起後放入了懷中。

  扭了頭看了看同窗們一個個高伏低就著身子均是臉色臘黃的扶著屋內的物事呆立著,不用說這事還真的讓他們有些心驚了,我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何況平常的人,那幾個小晶片到底是何來歷竟然具有如此了得的本領,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它們,不過想想它們現在就在我的身上不由的也有了些慌恐。

  翠翠緩緩的行到了我人身邊扭了頭看著同窗們輕聲的道:「哥,這事可不能讓他們記得,我看還是封了罷。」不待我明白過來即雙手手心向下虛虛一捺,然後又飛快的將雙手提至了胸前對著同窗們輕輕的一揮,身子便又輕輕的依著我雙手拉著我的胳膊緩緩的向同窗們身前而行,一如才從灶屋內行出一般。

  「你們在做什麼?」馬嘯忽然對著周建華大聲怒喊了起來:「看你吐了我一身,你是不是喝多了。」

  周建華呆呆的看著馬嘯一臉奇怪的道:「莪可沒有喝多腦子清醒的很,你看清了是不是莪吐的。」

  趙建楞楞的看著趙國道:「方纔我們要做什麼?我怎麼一點也不記的了。」

  王明明虛弱的接聲道:「你們喝多了方才商量著說是要去什麼地方。」

  翠翠看了我一眼然後看著一個個臉色難看之極的同窗們笑著道:「都折騰了一個晚上了,你們可是喝的不少,說是要回學校去睡覺。」

  黃雨燕弱弱的嬌聲的道:「對,正是要回去好好的休息,我們走罷。」

  同窗們似乎完全忘記了方纔的事,一個個的直起了腰相互攙扶與我道著別向屋外而行,陪著他們慢慢的行出了院門向著學院的方向而去,直到街角才停住了腳步,馬嘯對著我揮了揮手即扶著周建華緩緩而去。我定了定神看著同窗們的背景搖搖頭,也不知翠翠到底行了何法讓他們竟然將方纔發生的事忘記了個一乾二淨,返回了屋中看見翠翠已是緊忙著收拾著,只好陪著她一起將屋內認真的清理起來。

  整整化費了近一個時辰才將屋內清掃利落,翠翠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呆呆的出神,我不由的有了些心疼,行到了她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

  「哥,太可怕了。」翠翠臉色依然很是難看的怔怔的看著我道:「我方才才知道它們究竟是什麼,太可怕了,你是怎麼將它們收在身邊的?」

  聽了翠翠的話我心裡明白她已是知道那幾個小東西的來歷,不過也正好能解去我心裡的疑惑,它們到底來自何處叫什麼名字也是我急於想知道的。

  翠翠看了我一眼顫抖著嘴唇道:「哥,它們和小鼠一樣不屬於這裡,不過也不是來自一個地方,小鼠我知道他們來自我們那裡,那幾個小東西它們是自已從另一個地方來的。」

  見我沒有說話翠翠接著道:「哥,你那幾個東西名字叫騅兜,來自渾沌世界,那應該是另一方神所創的,不知它們為何來到了這裡,這可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我方才明白它們的想法,這些東西已存活了好些年了,不過它們眼看著活不下去時遇上了你靠著你身上的氣息才算是又活了過來,不過已是離不開你了。」

  我疑惑的看著翠翠不知該說些什麼,翠翠將身子向我的懷裡依了依繼續說著:「哥,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依著你睡麼?」

  這話問的我幾乎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想看著翠翠柔情的道:「還不是俺倆人相處的好,你又一直陪著我感情也是極深的了。」

  翠翠看著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緊緊的抱著了我的胳膊道:「不止是這些。哥,國師離開後我與常人沒什麼區別,只是後來發現只要讓你抱著時就能感覺到一股極細的暖流從你的身上流到我的身上,我這才慢慢的恢復了過來。只是後來又發現只要過幾天你不抱我,你給我的那些氣息便漸漸的又消散了,這也是我一步也離不開你的原因,所以這次一定要陪著你來這個地方,你明白了麼?」

  我呆呆的聽著翠翠的話心裡只覺的十分的彆扭,本以為翠翠與我情義相投怎的這麼說來卻成了一種她在追求即得利益的方法。

  「哥,你也別那樣想,」翠翠身子一動倦在了我的懷裡仰面看著我道:「其實我本來就離不開你,就算沒有氣息這個事我也會一直伺候你。那幾個小東西也是這樣的,他們根本不敢違背你的意思,如果你將它們丟棄了不用幾年它們也會陸續的死去,當然除非有另一個與你的功力相同強大的人接受了它們,在這個世上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這就是說翠翠對我的情義依然是真的,並非僅僅為那點利益便委曲求全,她對我是一片真心我又何嘗不是了?這幾年來只要我有時間翠翠便膩在了我的身上,也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年在家中的修行進展甚慢而獨自在牢獄中時進展神速的原因了,看來我修成的內息不少已是轉給了翠翠,不過這樣也好,她便能自己保護住了自己讓我也少操了許多的心。

  那幾個小東西看來也是如此了,這些日子來靜靜的躺在錢包中依在我的懷裡一動不動,也正是藉著我體內強大的氣息開始了它們恢復自己的能力的修行,如此看來果然還是些靈氣。

  看著懷裡的翠翠又微閉了眼靜靜的躺著似乎又將沉入了睡鄉,心裡一時也有了許多的感概。話又說回來,如果翠翠想做什麼事我也一定是拚了命的去相助。

  這一個星期天就這樣悄然的逝去。

  第二天下午上完課後我直接奔向了圖書館開始查尋我所帶著的那些靈物們的相關資料,心裡著盼望著能有個古人給我一個完整的答案,果然讓我查著了。

  騅兜是一個上古的惡神,它死後化成了渾沌。在《莊子.應帝王》、《莊子.天地》、《山海經.西次三經》以及《神異經》中均有它的記載。據這些文中所言我身上所帶的應該是渾沌,在記述它的故事中所有的描述都是將它推成了罪惡之首,如果我沒有親眼看見過它那吃肉不吐骨頭的行惡的方式,我還真不信這種小東西竟然有如此的能力。

  渾沌究竟長成什麼模樣古人們也莫衷一是,幾十篇文章便有了幾十種不同的答案,不過最後均是言道人們根本無法用肉眼看見它們的身體、也根本無法用耳朵聽見它們發出的聲音。在它們顯出了大法身時便會常常做些自己喜愛的遊戲,比如玩的盡興時經常自己咬自己而狂笑不已。

  現在這幾個渾沌看來是由一個前世所生成的後代,而且它們還在我的懷中不停的培養著自己的後人,如果它們恢復原有的能力我一定會讓它們顯露出法身讓我看上一看。

  這些東西性情及是暴烈,在書中的描寫中如出一轍的對它們下了相同的定義,那就是它們如果碰到了品質端莊之人想要收留它們它們就會狂暴的將那人除去,反之若是遇到了比它們還要兇惡的人於是就乖巧的聽從那個惡人的的指揮。

  看到這些內容我不由的對自己有了些懷疑,莫非我是個比渾沌還要兇惡的惡人麼?

  兩天後我偶然在院落門前的電線桿上看到了上面粘貼了一則用白紙印成的通緝令,仔細看看通緝令上印著的相片分明就是進入院落中的那倆個人,原來倆人均是從國內逃亡緬甸又帶著毒品而偷偷入境,不成想竟然被渾沌所幻滅。

  看來天理果然昭昭報應時時可現,我不由的為倆人這般不可思議的結局暗自嗟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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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31 11:00:34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入道

  這些日子來我幾乎是在學院、宿舍、食堂和租來的小院這條直線上來回奔波,只要有一點時間便泡在了圖書館中去查閱我所需要的資料。

  所有的功課中我最喜愛的還是物理,用了十幾天時間即讀完了所有的關於大學物理的基礎課程,然後瘋狂的迷戀上了功課中沒有的量子力學,那裡面給我的感覺是有著諸多的變化,雖然多數的時候還是用了微積分來解決一些問題,可是我漸漸的領悟了些我所不知道的東西,那就是宇宙。

  古人說:「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以喻天地。」從這個詞的來歷中可以明確的看的出來,宇宙並非是我以前所想的僅僅是一個龐大的世界,首先它應是一段時間然後才是一片空間,如果時間不存在那麼空間也就隨之而消失,可以這樣說我所理解的宇宙是時間、空間和在空間中分佈著的營養物質所共同構成的一個整體,所謂的營養物質正是保持空間能夠完整存在的能,能用另一種文字來解釋就是氣息。

  在天文學的敘述中宇宙成了另一方物事,它是指所有實際觀測到或假想的天體及現象所組成的整個客觀世界,人類對宇宙的認識是從太陽系到銀河系再擴展到河外星系、星系團乃至總星系,人們的視野也已達到了一百多億光年遠的宇宙深處,天文學家們喜歡把總星系稱為「觀測到的宇宙」或也把總星系直接稱之為「宇宙」。這也就是說宇宙是廣漠空間和其中存在的各種天體以及瀰漫物質的總稱,它一直處於不斷的運動和發展中,在空間上無邊無界、在時間上無始無終。

  在天文學家口中描述的宇宙中,宇宙天體便呈現出了多種多樣的形式,有密集的星體,有鬆散的星雲還有眾多的輻射場的連續等等,各種星體當真是千差萬別,它們的大小、質量、密度、光度、溫度、顏色、年齡、壽命俱不相同,天體們形成的時間也是有先有後,並且也都遵循著誕生、成長和衰亡的規律,但作為總體的宇宙卻是一直處於不生不死永無休止的狀態中。

  早在西漢時期,《淮南子。俶真訓》就已指出:「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世界有它的開闢出來的那一時也有它的開闢以前的即已存在的時候,更有它的開闢以前的以前的那些時光。《淮南子。天文訓》中還具體勾畫了世界從無形的物質形勢到渾沌形勢再到天地萬物生成的整個演變的過程。在古希臘也有著類似的文獻,劉基波就說過由於原子在空虛的空間中不停的作些漩渦般的運動,結果是較輕的物質逃逸到外面的虛空之中而其餘的重物質則構成了天體,這也就形成了我們的世界。

  在這個以一百三十億光年為半徑的球形宇宙裡,目前已被人們發現和觀測到的星系大約有一千二百億個,而每個星系又擁有像太陽這樣的恆星幾百到幾萬億顆,簡單的計算後即可得知已經被觀測到的宇宙中到底擁有多少顆星辰。

  這與我理解的大部相合可也稍有了些不同,我想到的是宇宙本身即是生命的一部分,在一些關於道法自然的書籍中更是將人的本身當做了宇宙,對於這種觀點我很是贊同,我以為人就是個宇宙,只不過相對於身外的宇宙而言這個宇宙小了許多,可相對身內的事物而論,這個宇宙將無邊無沿永無盡頭。

  按愛因斯坦的理論宇宙生於一點而不停的膨漲後形成了今日的洋洋大觀,這與一個人的生長過程是完全相同的。

  人本身即是出生於那一個點,從一個細胞不停的分裂成了人的身體,細胞的生長有先後,直到最後所有的不同種類的細胞便構成了人的身體。我一直有一種錯覺,那些細胞中的細胞核就是一個個的星系,細胞中有無數的原子和電子,那裡又重新構成了一個新的世界,如果將細胞比成了一個宇宙,那麼我們也正是處於一個細胞中的一些被稱為原子或稱為電子的星球上,或者是生長於細胞內更小的一些類似於誇克的物事上,從而在那裡生生不息。

  太陽系的結構總讓我想起原子和電子運動的形態,原子核在正中電子們圍繞著它瘋狂轉動,在這一時原子核便成了太陽,電子們也就成了一個個的星球了。

  有時想想太陽系中所形成的這個能讓人們生存的星球所含的氧氣,將化學元素週期表與之相合後我時不時的有些讓我吃驚的發現。氧無素本身在週期表中排了第八位,那也就意味著太陽系應該只有八顆星球,不過人們總是將之稱為擁有九大行星,也不知是不是我理解的錯誤,太陽系本該只有八顆才是,這樣原子的結構才能平穩下來,只要多出一顆星球也就是多出一個電子即打破了這一平衡,當然那多出的一顆星球也無法在太陽系中完整的保留下來,要麼粉身碎骨要麼逃到外空間去,相對於電子來說就是湮滅或者是逃逸了。

  有時看著看著書便有了些恍惚,李華曾說過老元用他的手即可量完我們這個宇宙,如果在我的體內也有另一方世界,當然能用我的手比劃出它們的大小,雖然它們也實在太小了些。

  這樣看來可能我已是領悟了一個天地的法則,我們正生活在一個有宇宙的人體之中的某一個細胞內,這個人便是我們的宇宙了,人體的細胞何止千萬,隨著人不停的生長這個宇宙也就一天天的長大,當然反過來說也就在一天天的時光中奔向了那個他應去的終點,死亡。

  這麼看來我便能理解了李華他們那些仙神們不顧一切的要衝出這個人體的宇宙到達外面的世界的原因,可是看起來外面的世界說不定又是生存於另一個更加了不起的人體內,這樣一層層的相互包容便構成了無窮無盡的宇宙了。

  在我所處的這個人體旁還有另外的一些人生存著,他們便是另外一些與我們平行的世界,在那裡也是一方方的宇宙不停的生老衰亡,時間也就與我們這裡不太相同,正如李華所說所有的宇宙都是由一串串的時間上的氣泡所構成,這一串串的時間是無法相融在一起的,如果真有了相融合的日子也正是兩個人死亡後化成了灰燼混在一起的的那一刻。

  每次想到這裡我總是生出了些無奈的思緒,在破空大法中所提到的那個漏斗形的門也正是一個人體的通道,細細的想來還真是萬般的巧合,當然我所遇到的所有的問題便也迎刃而解了,心裡的一些疑惑從中也真的能尋出了個很是適合的解釋,看來也就是這樣罷了。

  有時候覺的很是心灰意懶,人不過是一個比細菌小了何止千萬倍的細菌,生活在了這一方天地裡還洋洋自得的爭執不休,想想當真是即可悲又可憐,自以為放了顆衛星圍著個小電子轉上了片刻後就稱王稱霸,然後目無天地大法的開始其雄心勃勃的宇宙探險,真是過於的自以為是。現在看來不能再沉迷於過去所理解的大法修行之中,應該再從其它的方面尋出不同的修行之路,當然更重要的是應該認真的過好現在的每時每刻,時間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萬分珍貴的。

  每天看著來來往往的為將來的生活而不停忙碌的同窗及校友們,心裡也生了些悲天閩人的想法,可是在這個世上科學的解釋早已深入人心,即算是我將我領悟的東西告訴他們也不過讓他們大笑一場而已,想想後也只能是仰天長嘆一聲,緩緩的行去學院的食堂吃上一碗小鍋米線飽飽自已的肚子讓自己暫時的滿足。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再有一天就是元旦了,算來入學已是兩個多月可我仍然叫不上任課老師們的名字,雖然他們好像也不打算與學生們有著過多的情感交流,每天上完課後即失去了影蹤,同窗們也根本不知他們住於何處,有不少的同窗們似乎失去了上學的信念,每次課堂上可以看出有近一半人數的同窗們已很少再踏入教室的門,也許他們不太適應現在的上課方式,可畢竟已都是成年人一切當由自已作主。

  我所在的宿舍中的同窗們每天都是被我強行的將他們從被窩中橫拖而起,雖然有著太多的不樂意可也知道我是為他們好,多數時是在嘟嘟嚷嚷的聲音中爬起床來然後睡眼矇矇的陪著我去教室,有些時候也是對著我大吵大喊的說是我擾了他們的清夢,可是夢畢竟是過於虛幻的東西根本無法在當今的現實中生存,最讓我生氣的一次是周建華與我吵鬧不休後還要蒙頭大睡,一怒之下將幾乎是只著了褲衩裸著身子的他強行扛出了宿舍樓的大門,這才讓宿友們有所收斂。

  功課進行的很快,宿友們在我的強制壓迫下也能跟上了課程的進度,幾次考試都能得了個七、八十的分數,雖然讓我不太滿意可與班裡的同窗們相比好了太多太多,每次測驗班裡總有一大半的同窗們分數上不了六十。

  每個星期天我總是帶著十幾個同窗們在屋中相聚,很快的他們也開始了成雙成對結伴同行,儘管院裡再三的聲明不準談戀愛什麼的,可是也並未有什麼動作來限制同窗們的行為。

  元旦將臨時這座城市的天氣仍然非常的好,據雷建設說這裡一年只有兩個季節,一個是雨季一個是旱季,年平均氣溫最低也低不過零下幾度,可這讓我仍然感到不太適應,在家鄉時天只要一冷即呆在了暖暖的屋中,這裡是屋裡屋外一樣的寒熱身上總有些難受。周建華說他的家鄉那裡一年只刮兩次風,這讓我有些詫異,讓他解釋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是他的家鄉上半年刮一次風一次風就要刮半年,下半年也刮一次風當然也是要長達半年,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說我一直十分的懷疑,那股風也真是太過於了得了。

  選修課基本上是在新蓋的佔地面積不小的階梯教室內上了,我選修了七門課,主要的目的還是積累學分,宿友們被我逼迫的也只好每天愁眉苦臉的陪著我高高的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面的坐位上,也不知他們聽進去了多少,但願他們一個個都能順利的拿到那個幾乎不太可能拿到的學位證書。

  元旦放兩天假,同窗們似乎都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據說要舉辦一個什麼聯歡晚會,我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參加,不過馬嘯說將要組建一個小樂隊,他的一個表親戚送給了他一套完整的打擊樂器讓宿友們抽個時間一同去取回來,我便也同意了,儘管我根本不懂什麼樂器甚至看不懂五線譜。

  晚上同宿友們在屋中狠狠的喝了些酒,馬嘯不知去了何處,雷建設、周建華、劉一水、劉光明、范軍、黃雨燕、鄧曉霞、陳如君幾人均是十分放蕩的在屋中大呼小叫揮撒著心中的一些空虛,一個個不停的說道著現實的大學與過去心中所想的根本是兩樣東西,如果早知道是現在這個模樣還不如在家中扛包掙些生活用渡了,聽他們說趙建和楊嵐、趙麗和趙國四人花前月下去了,看來那四個人不過是在尋求用來填滿心中空虛的情感罷,才上了大一如何知道今後的去向,談些情感的問題也不過是虛渡些時光。

  晚上近十點時院門猛然被人擂成了一面大鼓,聽了門外的喊聲正是馬嘯,這麼晚也不知他來作什麼,我們幾人急忙迎出才知道原來是馬嘯雇了輛馬車拉了一車的樂器到了門外,慌忙相幫著卸了車將東西搬進了屋內,馬嘯才笑著說是沒有錢得從我這裡取點,翠翠忙取了十五元打發了趕車的人離去,我用木棒頂住了院門後進到屋內才發現馬嘯的精神好到了極點。

  幾人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馬嘯忙碌了一陣,一套七面鼓已是被他組合了起來,看著眼前零零亂亂堆了一地的物事,我根本不知該如何去做。

  「這是電吉它、這是電貝司,」馬嘯指著兩把在我看來樣式不相上下的吉它對著幾人道:「它們可是一個樂隊中的靈魂,這套架子鼓還是半成新的,這架琴是臺小合成器,我表哥說是他要去香港回來的可能性不太大,這才將它們送與了我,吉它、貝司我會彈,電子琴誰會?誰打過鼓?」

  同窗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齊齊的看著馬嘯搖了搖頭,馬嘯歪了嘴角樂了起來:「不會就學罷,沒什麼難的,我原來學過些古典吉它所以有些基礎,怎麼樣,我教你們?」

  幾人再看著馬嘯茫然的點點頭,我根本不知這些東西是如何用的,也只好隨著同窗們點頭應了,翠翠依著我一臉好奇的看著屋內亂亂放著的東西,大眼睛不停的眨動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對了,李力不是在聯歡會上彈吉它唱了歌麼?如果人手不夠是不是可以叫他來?」我看著馬嘯道。

  馬嘯一臉不樂意的搖著頭道:「他那兩把刷子也只能那樣亂吼幾嗓子,根本不行。我看我還是教你們,我們這幾個人相處甚好,樂器這東西很有些靈性,如果心不在一起水平再高也合不成曲,你們說呢?」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眾人。

  雷建設一臉心虛的樣搖了搖頭道:「我就是再學也學不出來,以前在家裡玩過一些寺裡的小樂器,如果能有個鑼或是笙還可以的咯。」

  馬嘯笑了來道:「那你就玩沙錘,那玩意簡單,只要在合適的小節中合著節拍即成。」

  雷建設笑著道:「好,可別是你口裡的簡單讓我覺的複雜的要命就行咯。」

  馬嘯扭了頭看著我道:「你彈吉它我彈貝司,」然後扭了頭看著陳如君接著道,「我知道你會彈鋼琴,合成器歸你了,」不等陳君如應答又對著黃雨燕和鄧曉霞兩人道,「你倆人伴唱」,歪了頭看著劉一水和劉光明道,「你們和她們倆人一樣,」偏了頭看著周建華,「你在學校時吹過小軍號,你就吹小號,」周建華身子一挺還未來的急說話,馬嘯手一擺又看著范軍道,「你作什麼呢?聽說你會些樂器,會不會拉二胡?」

  范軍笑了起來:「我的個哥,我會的那是小提琴。」

  馬嘯笑了起來看著范軍道:「我看都差錯不多,這裡有把京胡就歸了你,如果你帶了琴來會更好。好了,就這樣,等趙家的那倆個東西回來再分配鼓,拿自已的東西罷。」

  眾人紛紛行到了扔了一地的樂器前,各自開始取自已方才讓馬嘯強行的安排後要用的物事。我呆呆的看著不知該怎麼辦,那把吉它與在學院裡見過的有些不同,我根本就未曾摸過它讓我如何用了?

  馬嘯笑嘻嘻了看著我,彎了腰拾起了吉它後將背帶整理了伸手掛在了我的脖子上,後退了一大步道:「太合適了,你這個形象正是一位吉它高手的模樣,如果不用真是可惜了了。」

  我低了頭怔怔的看著身上所掛的東西一時不知從何處下手,雷建設已是雙手取了沙錘「嚓嚓」的上下有節奏的擺動著。范軍拿了小京胡坐在了沙發上「咿咿呀呀」的揮了弓拉了起來,不過聲音當真是難聽刺耳之極。陳如君面帶著迷人的笑容行在了合成器前小心的看著上面的文字。周建華隨手取了小號將嘴對著吹了,可是臉憋的通紅楞是未發出一個音只能聽著「哧哧」的聲。劉一水、劉光明、黃雨燕和鄧曉霞四人笑嘻嘻的均是將手團在胸前,將嘴高高的噘起也不知「啊、啊」的在唱些什麼。

  馬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我說兄弟們這樣可不行,我們得尋一首大家都熟悉的歌開始練才成,我看就是那天聽學長學姐們唱的『紡織姑娘』,你們說行不行?」

  「行,」我和同窗一起笑道回答,然後即看著馬嘯將各種樂器的電源線和三隻小巧的音箱電源線與長長的電源插座連在了一起,然後將電源插座的電源線與牆上的插座聯在了一起,各種音頻插頭又與音箱接了後隨手一撥琴弦音箱裡發出了「崩」的一聲沉悶的音,這時候陳如君打開了合成器的開關,隨手而揮一串鋼琴所擁有的音符已是在屋中瀰散開來。

  「用電鋼,」馬嘯扭了頭對著陳如君道:「紡織姑娘。」

  陳如君瞇了眼對著馬嘯一笑隨手飛快的彈起碎碎的音符,鋼琴的聲音密密而出正是我所聽到過的那一首纏綿無盡的歌曲,隨即馬嘯即撥了琴弦,這一時兩樣樂器所發出的聲音已是合在了一起。鋼琴聲碎而高烈、貝司聲低而沉穩,兩者相輔相成竟然也是如此動聽。雷建設一臉開心的搖動著沙錘加入了音樂的合聲中,劉一水、劉光明、黃雨燕和鄧曉霞四人自行分成了兩道音路一高一低均是哼和著,一時讓我聽的心裡有了些說不出的舒適感。

  女聲用「啊」聲拉出著了歌曲的主旋律,男聲用低低的「嗯」聲做了鋪墊,鋼琴聲已是彈成了伴著主旋律的和弦音,電貝司的「崩、崩」的重低聲將合唱的音律做了完整的補充,沙錘所發出的沙啞的音恰如其份的將還不存在的節拍完美的再現,一時如歌如泣的柔情讓我癡癡的站在沉入了如夢似幻的音律中。

  似乎又聽見了那如夢幻的歌聲,「在那矮小的屋裡,燈火在閃著光,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這一時如果再加入那清脆的鼓聲和吉它的和弦音、合成器再鋪墊出濃厚的絃樂,那可真是進入人間仙境了,翠翠怔怔的站在了我的身側抱著我的胳膊也是呆呆的聽著。

  這幾種簡單的樂器竟然能奏出如此美妙的音樂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說來也許古人們從中領悟到了什麼才將「禮」和「樂」相提並重,「禮」是將社會嚴格的劃分出了不同的階層,而「樂」卻是將劃分了階層後留下的可能的分歧作了充分的彌補,看來音樂還真的具有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我隱隱的感覺到似乎可以從中再領悟些什麼,也許音樂是修行過程中極為重要的一環,從中能夠提高自己的修為再上一層樓,那些曾經的仙神們在音樂方面也無不是有著極深的造詣,說來以前真是忽略了在這一方面的修持,如果真的能領悟「樂」的內含說不定會獲益菲淺。

  看來彈吉它這道功課是必須要學會的,而且還得要更加努力的去掌握它的一些彈奏技巧才是,也許不久的將來它會成為我的一個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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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31 11:00:56
第二百二十四章 黑天鵝樂隊

  正呆呆的看著幾個同窗們開心的合奏著如夢似幻的歌曲,院門又是「通通」的被擂的山響,隨著山響聲中傳來了趙建的喊聲。

  翠翠急忙跑了出去去打開院落門,片刻後趙建、趙國、楊嵐和趙麗笑嘻嘻的走了進來,翠翠行在了最後將屋門關了。

  「哈,你們可真有閑心。」趙建笑呵呵的看著屋裡的人,然後忽然撲到了七面架子鼓前驚喜的道:「馬嘯,這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套鼓?哈哈,這下可是真有事可做了。」

  趙國笑著看著馬嘯道:「真是了不得你還真的給弄來了,哈,這三面小銅鼓自然歸我了。」一邊說著一邊行到了還亂亂放在地上的三個小鼓前,隨手扶起了一個左手抱在了懷裡右手手指已是在鼓面上碎碎的擊出了一連串的聲音。

  「好,」馬嘯笑了起來道:「鼓手有了,你們兩個兄弟分個工,七面鼓自然是老大的,銅鼓自然歸了弟弟了,不過現在沒有架子還支不起來,趕明出去找找,萬一不行就定做一個。」

  這也就是說所有的樂器都有了它應有的主人,看著趙建趙國兄弟倆人似乎對於如何擊鼓十分的熟悉,這個屋中唯一不會使用懷裡的物事的人看來也只是我了。

  趙麗看著同窗們笑著道:「我們該做什麼?」

  陳如君笑吟吟的道:「你們會不會擊板?上次跳舞的時候不是見你們打響板來者,我看你們倆人乾脆擊響板算了。」

  楊嵐笑了起來,走到趙建身邊看著趙建在手中飛快的轉著鼓槌一臉的柔情:「我就坐在他的身邊好了。」

  雷建設笑嘻嘻的接口道:「沒問題,只要你能將趙建擊響就行,」然後對著屋中的人道,「咯是?」

  同窗頓時大笑了起來,齊聲道:「是。」

  我笑著看著同窗們,這時一個個的情緒很是平緩,心裡原有的空虛和寂寞如同煙花一般散入了空中消失不見,看來音樂還真是能夠讓人陶冶了情感、平息心內的怨氣了,這更是堅定了我學習如何彈吉它的信心。

  「好了,別鬧了。」馬嘯笑著道:「重新開始。楊嵐、趙麗你們兩個去灶房內取兩雙筷子暫時當成個響板。趙建,節拍是弱、弱、重,三拍子,快慢約七十,可以插花不過可別太多,擊三下鼓邊我們開始。」

  趙建笑嘻嘻的揮起手中的兩根細長的鼓槌在腳旁的大鼓邊上輕輕的擊了三下,然後雙手翻飛著擊出了一長串鼓花,馬嘯已是重重的拔動了手中的琴弦,隨著清脆的三步鼓點和「崩崩」貝司的重低音,陳如君飛快的彈出了密密碎碎的鋼琴聲,劉一水、劉光明、黃雨燕和鄧曉霞四人再次溫柔的合唱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加入了鼓聲後「紡織姑娘」這道樂曲竟然變的比原來動聽的太多,不過似乎比開始他們幾人合練時也亂了許多,看著馬嘯輕輕的皺起了眉頭,便知道現在這樣的做法可能讓他極不滿意。果然,馬嘯彈著貝司行到了正搖頭晃腦揮動著手中的物事萬分投入的趙建的身邊。

  「你能不能輕些,」馬嘯大聲的道:「這麼溫柔的曲子到了你的手中怎麼同個進行曲差不多,要切音,又沒進高潮你敲那麼響幹什麼?開始時敲小鼓要扣邊,打小察時也不要那麼大的氣力,總之不要總是那麼激昂。」

  趙建看著馬嘯笑了笑,將在空中亂飄著的雙手安靜了下來,配合著腳步下的大鼓在軍鼓上輕敲慢擊著擊出了鼓點,右腳使的勁也明顯的小了許多,立著放置在他腳旁的那面最大的果然不再是「砰砰」的亂響,而是極有規律的與馬嘯手中的貝司彈出的音合在了一起,這麼一來聽起來還真是靜爽了許多。

  看著他們幾人自我陶醉的模樣我試著將手中的吉它輕輕的用手指拔動,音箱裡已是傳出了一聲尖尖的音,如同裂帛般的音將屋內的同窗們均唬了一跳,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我忘記了自已應做些什麼。

  這一時我的心已是沉入到了面前的吉它中,看著六根琴弦心裡也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怔怔的伸出了左手握住了琴把小心的縮動著手指按在了琴弦上,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我也曾在這個物事上面下過苦功,只不過好像丟了太久而忘卻了如何去使用它,心裡唱著那如癡如醉的歌曲四根手指已是不由自主的緩緩的在琴弦上移動著,右手也慢慢的放在了琴板上,大姆指輕輕的一拔琴弦一串音符已是跳躍而出。

  「你原來會,」馬嘯一臉驚喜的看著我大叫起來:「正是這個和聲,F調的,太棒了。」

  我只是隱隱的聽見有人正對著我大叫,同窗們的臉已是有些模糊而看不太真切,他們的聲音讓我聽起來也實在是太過於的遙遠了些,這時眼前所看到的卻是一付美輪美煥的景色,一個披著金色頭髮的的少女正微笑著看著我輕啟著朱唇在低聲吟唱,她的口中所唱的正是那一首讓我有些迷醉的歌曲。

  左手在琴弦上不停的換著和聲的把位,右手輕拔慢彈的將曲調緩緩的彈出,口中也不由自已的哼唱著,「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年輕的紡織姑娘坐在窗口旁」,看著那位美麗的少女對著我唱完了歌笑吟吟的轉了身順著林間的小路邁著碎步而去,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淡淡的朝霧中,不由的一陣心悸神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好,太美了。」

  「你真了不得還會這個。」

  「嗨,與你說話怎麼不理人。」

  聽著耳邊亂亂的吼聲我猛然驚醒過來,怔怔的看著一個個正呆呆的看著我的同窗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馬嘯楞楞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臉驚喜。

  「你真會瞞人原來會彈吉它啊,還是高水平的。會輪指、會泛音、會切音、會拉間奏自編『波羅』,你可真行啊,以前咋沒見你彈過,水平比可我高多了。」馬嘯開心的看著我道。

  我怔怔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方纔如在夢裡一般隨手而彈根本不知自已做過什麼,聽了馬嘯的話用心的回想著自己方纔的一些動作,心裡有了些明白,這與我上學學功課幾乎是一個道理,只要我用心去做自然能夠到達我所想的目的地。

  看了看自已的雙手似乎已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再緩緩的伸出手去撫著吉它,似乎看見了雙手的手指正在琴弦上飛舞,左手四指可以如飛般的在琴鍵處點來點去,右手的五根手指更是如飛般的在幾根琴弦間輕拔重擊,這一時我已知道自已完全可以做的到了。

  抬起頭來看著馬嘯笑了笑,左手的指在幾根琴弦上很快的按著右手已是順著拔著琴弦,一串音符依靠著音箱在屋中瞬間蕩漾開來,正是那首紡織姑娘。

  「好,」趙建大聲的喝了聲采,手中的鼓槌隨即上下翻飛的順著面前高懸著的的幾個鼓面擊出了一串碎碎的音。

  馬嘯忙不迭的將手中的琴弦拔動,隨後音箱中傳出了雄厚的低音,剎那間將吉它有些高亢的音律補了個圓滿。

  陳如君呆怔了片刻雙手急忙在在合成器上亂亂的按動了幾下,十根手指緊接著撲向了鍵盤,絃樂聲頓時將空間充實。

  劉一水、劉光明、黃雨燕和鄧曉霞楞楞的看著正忙個不停的我們幾個人,然後忽然間像是領悟了什麼,兩道分了高低音的男女人聲的合唱頓時在屋中響起。

  趙國隨即用手輕輕的擊打著小銅鼓,聲聲的脆響在樂曲聲裡飄蕩。

  歌曲一遍遍的在屋內反覆吟唱,我已是輕拔慢彈著吉它將曲調的和聲充分的展現,緩慢擊出的的節拍、厚重的低音、如歌如夢的絃樂、沙啞而恰如其份的沙錘、時時響起的銅鼓聲將整首歌完美的演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幾個人相互看著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才算作罷。

  「太好聽了,」翠翠看著我一臉迷醉的道:「哥,你真的彈的很好,我也想加入你們。」

  馬嘯將貝司的背帶從脖中取下後將貝司輕輕的放在了沙發上,然後仰首對著屋頂突然大喊了一聲:「我們成了,老天,我們成了。」

  同窗們先是怔怔的相互看著,猛然間歡呼聲亂亂而起,轟轟的聲音直似要將屋頂掀去。

  這一時我也有了興奮,看著眼前同窗們一個個大聲怪叫著、一個個跺著腳亂蹦著心裡又有了另一種感覺,看來這個小樂隊從今日起已是完全可以踏上自己的未知的路途了。

  「太好了,」趙國大聲叫著道:「沒想到一次就成,真是老天有眼。」

  劉一水楞楞的看著我道:「好了,這下俺們可真的能尋些事做了。」

  周建華「莪」了好幾聲結結巴巴的歡喜的大喊著:「莪們得有個名字、莪們得有個名字。」

  馬嘯緩緩的扭了頭看著呆呆的我默不作聲,嘴角抽著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別吵了,」雷建設大聲的喊了起來,同窗均是一楞看著他不再出聲,然後雷建設又接著道,「不過才合了一曲就把你們樂成這樣,譜子在那裡?如何才能讓曲子更完滿了?不是我給你們潑涼水咯,你們想想是不是?」

  馬嘯笑了起來看著雷建設道:「你說的對極了,不過也真是讓人有個開心的理由,這可是從來都沒有合過,只一次即能憑著每個人的感覺合成這個模樣,我敢說很少有人能與我們比上一比,我們還得要加把勁,最好能有幾十個曲才行,樂譜也是得要的,不要每次合奏時發出的音都不同,不過我看水平都不錯,應該八、九不離十。」

  趙建大聲的道:「當然,也不看看我們是些什麼人。」

  范軍楞楞的看著趙建道:「你說你是什麼人?」

  趙建頓時有些語塞,想了想看著范軍道:「與你一樣的人,不過卻是傑出的人,是現代社會的年輕人,是對未來百姓們有用的人,是國家今後的新一代的接班人,是。」

  「好了,」馬嘯大喝一聲打斷了趙建正濤濤不絕而說出的話,然後笑瞇瞇的看著屋內的同窗們道:「我們接下來要不停的訓練,我看每天至少練上個三小時才成,就在這個屋裡罷,不過我們這個樂隊還真的要取個名,都坐下別站著了,」聽了馬嘯的話同窗似乎才發覺一個個呆立在屋中,忙亂亂的尋位子坐了,「大傢伙兒說說取個什麼名子好,要響亮還要有勁,即要好記又要不同於大眾,都說說罷。」

  「我們一共是十五個人,我看就叫十五的月亮算了。」黃雨燕笑著道。

  「不好,」范軍搖著頭道:「我看叫十五隻狼還好聽些。」

  「你那是啥,」劉一水瞪著范軍道:「還十五隻鴨子呢。」

  趙建搶著道:「南來的雁行不行?」

  趙國搖著頭道:「還不如叫北飛的雀呢。現在流行唱黃土地的歌,我看我們不如叫黃土地好了。」

  周建華搖著頭:「莪不同意,莪想就叫風華正茂,即能顯出莪們的身份又能迎合了時代的潮流。」

  我怔怔的聽著同窗的話心裡也飛快的想著些詞,可自已在心裡試來試去總覺的有些不太貼切,想出的詞不是太軟就是太空洞,要不不十分好記,與馬嘯的要求當是差了太遠,遂沒有出聲。

  「叫天鵝好了。」鄧曉霞聲道。

  「不好,叫青山綠水也比那名強一些。」黃雨燕悄聲的道。

  馬嘯怔怔的看著我道:「我想了好幾個都不合適,比如星光啦、夜晚啦、孔雀啦等等,你能不能說說。」

  我想了想還真的沒有個合適的名適合我們現在的情景,看了看翠翠似乎也正在努力的思索著,想著方才鄧曉霞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用,如果前面再加些什麼說不定能滿足條件了,想了想看著馬嘯道:「俺也沒有太合適的詞,不過方才聽了你們所說的話,你看叫黑天鵝行不?」

  馬嘯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忽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亂亂的揮著手道:「太合適了、太合適了,我們就叫黑天鵝好了。」然後身子一擰看著同窗們大笑著接著道,「同學們,同志們,先生們,女士們,黑天鵝樂隊從今日起正式成立了,我們將一如即往的持續著我們對音樂不懈的追求,我們將努力的打造出一個讓人們開心的天堂,我們將認真的提高我們的技術水平,我們將奮不顧身的在藝術的大道上勇往直前。」

  周建華也興奮的站起身來道:「正是,莪們將努力的向人們展示我們新一代的奮發向上的精神、莪們將拚命的在追求理想的大道上不死不休、莪們將玩命的在音樂領域開創出一個屬於莪們的天地,莪們將意氣風發的將莪們的藝術奉獻給每一個熱愛莪們的人。」

  雷建設笑了起來學著周建華的語調道:「莪們將讓你們聽的如癡如醉回不了家、莪們將讓你們徹底的受到莪們的音樂的感染、莪們將創造莪們的樂曲、莪們的歌聲、莪們的天下、莪們的世界、莪們的潮流、莪們的樂園、莪們的。」

  還未等雷建設說完,周建華已是瞪著眼打斷了他的話道:「你說的不錯,莪們還要努力的學習提高莪們的演奏水平,將莪們的熱情帶給天下每一個人、帶給第一個喜歡莪們的人,你如果不樂意就不算莪們的人。」

  馬嘯搶過話頭道:「大家安靜,別吵了,下面我說幾個事。」

  同窗們一聽紛紛的的坐直了身子,然後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馬嘯。

  馬嘯一怔然後伸手摸了摸臉問道:「莪臉上長花了?」語調分明的是學了周建華。

  同窗們頓時笑了起來,屋內的氣氛也融洽了許多。

  「好,大傢伙兒各自努力的將手中的樂器盡快的熟悉了,我們這幾天什麼也不做了,專心致志的開始尋些樂譜來。」馬嘯看著同窗們道:「開始要盡量尋些人們熟悉的曲,然後選定出十幾首來作為我們的主打,當然我們也要創作一些,那是以後的事了,我看我們明天去報名,參加後天的全院聯歡會,說不定我們能一炮打響從此紅遍學院了。」

  劉光明緩緩的道:「想要紅遍校園還不容易?五首歌就足夠了。」

  劉光明的話在我看來是對的,如果馬嘯真想只用一天的時間即開始了他雄心勃勃的計劃,不妨先練習合奏出五首歌,然後再慢慢的去學習更多的歌曲。

  馬嘯看著我點了點頭道:「就這麼辦,將目前在校園中流行的歌選出五首來,你們看選什麼歌?」

  同窗們頓時亂亂的吵嚷了起來,一個個大聲的說著自己以為最好的歌,不久即定下了五首正在風行的歌曲,雷建設推薦的「外婆的澎湖灣」、周建華推薦的「黃土高坡」、黃雨燕推薦「橄欖樹」、范軍推薦的「志願軍之歌」、翠翠推薦的「小道」,經過還算是激烈的爭辨定下了這五首歌,同窗們一個個的顯的開心之極。

  馬嘯看著我信心百倍的道:「我們一定能行,我們百分之百的能行,我們必須打過長江去,我們一定能打過長江去,我們一定能解放全世界。」

  我聽著馬嘯如同宣誓一般的話語不由的笑了起來,再看看同窗們一個個臉上均是一付自信滿滿的神色心裡也很是高興,扭頭看看翠翠,翠翠正眨著大眼看著我,臉上閃動著歡喜不盡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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