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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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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18:31:11
第五十五章 無字天書(一)

  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常去生,非生去道。故養生者慎勿失道,為道者慎勿失生。使道與生相守,生與道相保,二者不相離,然後乃長久。言長久者,得道之質也。

  我看著倆個人的神情,讓我明白原來凡事不必拘於一格,順其自然便是了,這就是修行不成?

  無為所說的修行是很有個性的,完全是自己主動地反醒自己的過失和錯誤,以便更好地運功,提高自己的德行,這明顯的前是個相孛的事情。又一轉念,想著他倆人的讓我緊張的樣子,還是別說出來的好,暫時將所有的都忘了去。

  「你又差一點。還好還好,還能轉出來。」無心看著我笑著說。

  「哥,你先全身地放鬆了,」李華盯了我一眼道:「試著運運氣,如果有什麼事發生,不要想著去改了它,只管順著它,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試試?」

  我看著李華,目光中又滿是期待,再看看無心,已是一臉地羨慕,就點點頭靜下心來,想著下腹內的滾滾的混濁的氣開始轉動。

  滾滾的帶著迷漫的煙塵,內氣在緩緩地轉動著,無數的小氣團在不住地糾纏扭葛,相互間忽分忽合,不住地相撞後彈開去又與其它的相遇。

  更大的氣息順著身子的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的路在全身快速地流動,感覺很是輕鬆。

  慢慢地體會,它們竟是十分有度地分出氣流向外流轉,再接著下一團又湧上了補充,生生不息,源源不止。

  我一下子有了種很是開心地想法。

  忽然,在腿上有一小股順著盤坐著的身子向坐下的岩石流去,這一去竟是毫不猶豫、決不回頭,又如泥牛入海已是毫無了響聲,後面的氣息又迅速地補了上來,又接著沿著前面的道路義無反顧地繼續投入了下去,氣息流轉的越來越快,流走的越多,補來的更多,此消彼隨,後來,下腹內的氣已是向岩石中衝去。

  我不由地大駭,如此下去,不需多時已擁有的氣將會全部消失。我奮力而起,想著力保自己不會被掏個盡空,誰知越是掙扎氣息消失的越快,當我有了種絕望的時候,想睜開眼卻發覺自己已是動彈不得,體內早已是一空,覺得自己如同一團面一樣失去了主心骨軟軟地攤了。

  正在毫無辦法之時,一股更大的氣從地下蜂湧而上的進入了我的體內,如同將水注入空碗一樣迅速地充滿了我的全身。

  我心中更是焦急,耳邊遠地傳來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像是從一個深深的洞中傳出,帶著些轟轟的音:「別動、隨它。」

  我心中猛地一醒,想起早先在石樑上的一次,隨它,不管它要做什麼,只要自己放鬆便是。

  於是我不再與從地下來的氣息相對抗,氣進入的就非常順利,我感覺如同我慢慢地浸入了熱熱的湖水中,濕濕的水從身下進入我的身內,慢慢地湧上來,漫過了下腹、漫過了胸口、漫過了我的頭頂,老天,這樣下去,我是會淹沒的。

  這溫溫的水不管不顧地直到沒過了我的頭頂,從身內將我整個地泡著。

  我用心地體會這股新的氣息,似乎很是有些個溫柔,在我的體內輕輕蕩漾,輕輕地拍打著每一個角落,我有了種捨我其誰的奇怪感覺。

  慢慢地睜開眼,李華和無心正一左一右地扶著我,李華的眼中滿是驚喜和歡愉。

  李華大聲地對著還是呆呆的我道:「好,哥。你成啦,你成了。」

  我有點不明所以,我成了什麼?扭頭看看無心,他竟是一臉傷感的樣子。

  「哈哈,看來人不服老就是不成,」無心盯著我道:「你終於渡過了這個對修道而言的最難過的一劫。如此下去,離神仙也不遠了。」說著又抬頭對李華道:「你哥倆真是有個了不起的緣,這樣你們都能練成,這天下還有誰能強過了你們。好了好了,俺得走了,俺們回去吧。」

  無心鬆開了緊抓著我的手後,轉了身走到石頭上坐下後,竟然有了種落寞的樣子。

  李華緊緊地拉了我,上下看個不停,臉上神情忽喜忽憂地變幻不定,如同上課時不停翻動的課本,一翻就是一變臉。

  我有點錯諤地看著他們倆人,心還是沒明白又出了什麼事。

  「哥,這下好了,你同俺一樣了,哈哈,你就是跑也跑不掉了」,說著臉兒又是一變:「哼哼,你又是躲了一個事,真是偷懶。」

  通過他倆的敘述我才知,自己已是萬分兇險地過了關,無意之中將體內的氣經過了一次大的錘練,與地下原本我無法運用的氣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說我也漸漸具有了李華的能力,徹底地跨過了練氣這要個最危險的關口。

  李華說為了我差點沒累死,我相信了。只不過氣雖然被還了回來,可形狀與原來沒有太大的區別。

  回到村裡時已是正晌午,紅紅正在家門口向我們遠遠地望著。問過了紅紅才知道,我們已經在外了整三天,也就是說我練氣用了整三天。而紅紅在家中也等了三天。

  「你還知道回家?」紅紅的眼又濕了,不知怎地她最近變的愛哭了起來,一點沒了原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嚅嚅地沒敢開口,李華扭了頭看著無心厲聲地道:「大師你是怎麼回事,將俺哥帶出去了這麼久?」一回頭又對著紅紅一臉地笑,"姐,俺哥也太不懂事了,你替俺好好地管管他。」

  李華說完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讓我不由地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紅紅又是「撲哧」一笑,對著李華道:「別找別人,都是你個小東西搞鬼,你還當俺知不道麼?過來,讓俺揪一下耳朵。」說著臉上有了一種故做的兇煞之氣。

  李華大叫一聲迅速地向我的身後躲了去,紅紅不依不饒地衝過來圍著我轉著,追著圍著我跑的李華。

  正在鬧著,村長遠遠地跑了來,人未到聲音已是先到:「你們幾個死哪兒去了?快快跟俺來,有點兒事要問問你們幾個。」

  老人們和校長正圍著村長的辦公桌坐著,扭頭看見我們進來,都面有喜色。

  待看清桌上擺放著一個長滿了綠毛的香爐時,無心大叫一聲衝了上去,一把將香爐抱在了懷裡。這一動作讓所有的人都楞住了。

  「好、好,你果真在這裡,我尋了你將近二十年了。」手舞足蹈地無心根本沒了平日裡威嚴的樣子,花白的鬍鬚在空中亂亂地揮動著,顯得很是激動。

  村長站在門口,看了看怔在座上的老人們,慢慢向前走了幾步,到了依舊大呼小叫像是要哭的無心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大師為什麼這等樣子?這個東西究竟是何物事?」

  看著村長到了身邊,無心將香爐在懷裡移到了身子的另一側,像怕村長搶了似的:「你真的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

  無心的臉上顯的太多的不信,看著眾人旋即又似卸了重負一般地長出了口氣接著道:「這可是很古老的一個東西。對你們而言,它只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可對我這個學道的人,它可是個無價之寶。」

  一邊說著無心又四處看看,眼珠咕嚕嚕亂轉像做賊一般,小聲地接著說道:「它是大禹用的祭天的香爐,這個模樣我師傅不知對我說了多少遍,你就是砸碎了它,我也認得出來,你們絕不可對外言傳。」

  我立時也如所有的人一樣呆在了當場。

  這些日子來,神話中的人物的形象一再地呈現在我的耳邊,如今還真有了個實物作了證,看來古人也不全是將人物的普通的小事編成神話,可能真有著一定的道理。

  一如李華滅火一樣,在百姓的眼中李華的傳說可真是比個神話般的傳說毫不遜色了多少。說不定多少年後,李華也如了這些人一般在人們中間被傳誦。

  校長畢竟是有文化的人,很快地就恢復了理智對著無心道:「你可有什麼證據?」

  無心小心將香爐放在了校長面前,對著校長道:「呂家老爺子,你可將這處爐兒翻了過來,看看底下是不是有個戳?」

  校長將面前的香爐拿在了手中,翻過來看了看抬起頭對無心道:「不錯,的確是有個印記在底下鑄了。」

  無為有些得意地接著問道:「你再看看,是不是『天授永成姒文命記』這八個字?」

  校長有點不信地又仔細地看了起來,邊用手指擦著邊道:「看不太清,八個字沒錯,只是字跡有點模糊了。對,這個字是個『天』,這是個『姒』,這是個『記』。」然後抬起頭來,有點遺憾地接著對無心道:「看來這個要好好地清理一下,銹太重已是看不太清了。」

  無心轉了身對著李華和我得意地道:「姒就是禹,姒文命就是大禹的名字。」

  我是第一次聽到大禹的這個名字,心裡又有了一點疑惑,那為麼古今的人們不叫他的名字而叫他禹?看著李華,李華也是一臉的茫然。

  無心接著道:「瞎,你倆個怎地這也不知道,禹是舜帝對他的封號,所以後人們只叫他禹,而忘記了他的名字而已。」

  回過頭來無心又對村長道:「村長大人,這個爐兒在別處只能被熔了去,我大個膽子,這個東西對倆個小的很有用,看著他倆個為村裡做了那麼多事的面子上,能不能將這個東西送了他們?」

  村長想了想道:「這本來是俺從地裡挖了出來的。本想是不是值點兒錢,也好補補村裡這段時間的用度,其實對俺來說也沒個啥用。你即然這麼說,俺就做個主,將這個東西給了他倆個就是。」然後轉臉兒又朝著幾位老人們接著道:「不知你們老幾位的意思如何?」

  校長和老人們相互點了點頭道:「行,這就讓他們拿了去吧。」

  無心諾大個個子諾大個歲數竟是一如孩童,一蹦老高了去,歡跳著道:「太好了,我先替他倆個謝了你們,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說就是了。」

  晚上夜深人靜,老人們早已安歇,無心神神密密地不讓李華和我休息,一直熬到了現在。不過有了他那個奇異的寶貝,屋中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昏昏暗暗的。

  我和李華眼見的無心消沒聲地下了炕,將門用栓插了個緊緊當當,又從身旁提起了頂門的木棒將門又頂了個結結實實,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

  無心盤腿在炕上坐穩了後,對著李華和我道:「你倆人已不是了凡人,如果按我師傅告訴我的說法,是已成了仙的人,不知你倆個可知?」

  我看了李華一眼,無心這個謊扯得讓我覺得十分地可笑,其實心裡已笑將了起來,我現在是成了仙的人了,這個仙也太平常了的緊,如果仙們都是這樣,這個世界處處都有仙了。

  心中想著,我嘴裡早已笑出了聲。

  李華一拉我,嘴兒閉的沒有了縫。

  我一瞧無心,正怒目耽耽地盯著我,我趕緊地閉了嘴,學著李華的樣子,端端地坐直了身子。

  無心狠狠地出了口氣道:「你倆個還別不信。你們誰能告訴我,仙到底長個什麼樣子?」

  這下可將李華和我問了個定定的。

  我和李華倆人相互地看了看,誰也說不出話來。

  的確,這個世上說的人多,見的人無,都是憑著自己的想像造出了一個個的神仙,而且大多還是說書的為了掙幾個銅錢,編了大段大段的文字以博百姓們的一笑而已,至於神仙們長的是阿貓阿狗的樣還是別的什麼,任誰也不知道了,就算是李華見的那幾個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人而已。

  「我給你們說,你們的的確確的已成了仙。無心道:「仙其實只是個名,就像你華子叫李華一樣的道理。」

  這個解釋我還能夠接受,就如大禹本來的名字不叫禹一樣。

  看看李華我點點頭,李華也衝我點點頭。

  「即然你們已跨過了這道門檻,那麼下面的事就好辦了許多,」無心衝我們也點點頭,從鋪裡的被褥下拿出了銹銹的香爐接著道:「這個東西可是價值連城,你們可千萬對外說不得,它為何會流落到這裡我也不知道。這個香爐原本與我給你們兩個的那個小綠玉片是一個大仙手中的寶貝,玉片上記的東西沒這個爐兒是根本解不開的,這個爐裡面有好些個秘密,你倆個將手在爐裡摸摸看?」

  無心說著將香爐遞給了李華。

  李華伸了手在香爐的肚子裡摸了一圈,臉色竟是數變,然後一聲不啃地遞給了我。

  我接過香爐,來也學著李華的樣子向裡面摸了摸。果然,在香爐的內壁上竟是密密麻麻地鑄了好些個似文字的紋路。只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於是將香爐又遞給了無心。

  「這可是一個古人留下的秘密,傳說是大禹開山時先挖到了它,然後用它打開了另一個更大的秘密,再然後大禹就能變化了身子,也就是在開山時變了老熊後才將來看他的夫人嚇的變成了石頭,可見其威力不小。」無心慢慢的道著。

  李華看了看我,語氣也有些驚疑不定的對無心道:「那這個爐內到底是些個麼?為麼你會那樣急地將它要了回來?」

  無心口中顯的有點淒涼地道:「我的師傅讓我走遍天下,又給了我那個傳世不二的法寶,尋的就是它。它記錄了一個了不起的咒語,憑著它就能打開另一個世界的大門。當然,如果沒有咒語,那個打開的法子就不會出現,而打開的法子就在那些個玉片上記著。」

  我看了李華一眼,對著無為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你可知道?」

  無心的眼光頓時凝聚起來,光芒灼灼地來回盯著我倆道:「它就是古往今來傳說中的『無字天書』。」

  李華「啊」地大叫一聲從炕上直接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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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無字天書(二)

  遠在元始天尊開天闢地之後,天下剛渡過混沌之時,有一個從天外來的火球砸向了地面,熊熊大火燃燒了整整一萬八千年,後又一個水球又狠狠地砸向地面,雖將火兒滅了去,卻又將地面整個地淹了一萬八千年,而天尊此時已不知去了何處。

  用無心地話說是那水兒大了去了,滿個地球根本沒了陸地,水最淺的地方也平地水深有一千八百里,當真是排浪穿空,巨波濤濤,天地與大海一色,水氣與煙霞共舞,就如他回到那個時候站在一邊看著一般。

  後來有一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大仙不知怎地就到了這個還什麼都不是的水球,感嘆了造物主的奇妙後決定出手相助。

  大仙從懷中掏出了土罐,也就是後世所說的息壤,抓了一把土撒向了水面,於是就有了陸地,又從懷裡提出了沙袋,抓了一把沙撒向陸地,於是就有了高山,再從懷裡拿出了種子撒向陸地和高山,於是就有了森林和草原。

  大仙做完了這些事後,碰上了返回來的元始。

  元始對大仙很是感謝,大仙就留了一片玉牘,說是讓元始領會,就消失於空中,這個玉牘上記錄了據說就是後世哄傳的誰也看不見一個字的無字天書的內容,無字天書在有人類的史上共出現了三次。

  一次出現在伏羲氏王天下時,龍馬負圖得而畫八卦,該圖古稱為河圖,用黑白環點示數、排列成圖。即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

  一次是出現在黃帝打敗炎帝后,炎帝之孫蚩尤反之,攜兄弟八十一,俱是能言的獸,銅頭鐵額,饑吞石頭渴飲銅汁,帶了風伯、雨師和誇父之族。黃帝命應龍出戰,不勝反敗,後重整軍,再對陣,被困煙霧中,時見北斗,柄轉而斗穩,遂造指南車。凡歷戰七十一余,勝少敗多。一日,黃帝昏然睡去,夢九天玄女授兵書一部,名曰《陽符經》。內畫字形,天一前,太乙後,頓悟。排兵布九陣,置八門,內布三奇六儀,制陰陽二遁,化為一千八百,名「天一遁甲」,後果大勝。

  再一次是大禹治水,理龜載文於背,得而因之成九疇,稱雒書。後世所傳洛書,為以黑白環點示數之圖為洛圖。有言曰: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環居中。後開山洩洪,於水洞中挖出玉牘,便有了大法身,洩洪洞一蹴而就。

  無心說完無字天書的來歷,將小本兒合了起來:「其實,有人說無字天書所傳於世當為河圖與洛書,只是我認為不是太妥。伏羲帝兄妹成夫妻,為人始祖,出生於葫蘆,應當是混沌,所以我認為伏羲應就是盤古,而盤古即是元始,所以這次不能算。黃帝在位時,九天玄女傳書是為王母,這次也不能算。只有禹挖山時挖出的玉牘才算是找到了無字天書,禹擔心承傳之人不識亂了天下,遂將玉牘分為十片,分十人藏了去,無字天書之名方在後世流傳開來。」

  李華恍然大悟似地道:「那玉牘分了十片,無字天書等於分了十篇,怪不得以後再也沒人能解得了它了。」

  無心看著李華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樣子的。禹將有著無字天書的玉牘鋸開時,不小心剛好從寫有開篇的咒語處鋸了過去,將好好的一篇咒語鋸碎的沒了,只好又鑄了個香爐,就是你們看的這一個,重新將文字鑄入了其內。只有知道了如何去開篇,玉片上的文字才能看的出來,不然即使有了所有的玉片,也等同於對著一張白紙,這也是禹的大法術的結果。只不過不好意思,這些也只是我師傅告知我的,是真是假還要你們去證實了。」說著臉上顯得很是莊重。

  我沒有注意他們說些什麼,心中所想的是遠古的三位大神合成了一個的事,疑疑惑惑地不知該信了誰。

  看著他們兩個認真地說著話,我又覺得這也不過又是一個與百姓們平日裡誇李華時,將李華的每一個經歷都編成了一個的可以流傳的神話似的,是當不得真的。

  至於無心所說的九天聖母可是上古的玄鳥,人頭鳥身,封於商地,也就是後來的周朝的太上祖母,更是不可能而且讓人不可思意的了。

  李華回了頭看著我道:「哥,這麼看來,只要有了銅香爐,就能解開了無字天書的內容了不是?這下好了,俺也不用每天地想這些個事了。」言下之意竟是極為舒心。

  無心衝著李華瞪了眼:「還沒知道什麼,就開始鬆了勁,你這是成不了事的。」

  李華回頭看見了打了個呵欠的我,又轉了頭對著無心嘻嘻一笑地道:「俺們還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也不用一時著急了不是。先歇了,明天俺們陪你好好地看看就是了。」

  無心楞楞地好一陣,嘴裡嘟嘟嚷嚷地轉身躺了下去,雙手卻是將香爐兒攬入了懷中。

  天剛亮,無心就吵吵嚷嚷起來,將我和李華直接從炕上晃了醒。

  李華動作很快,鞋一蹬就下了炕。

  我頭暈腦漲地從炕上爬起,心裡將無心埋怨了好幾遍,每次他來我就睡不上一個好覺,這大早晨地又想的那一出?

  等我下炕到了院中,無心已是將柴房的大灶生起了火,李華卻早已是沒了人影。

  我問了問無心:「李華去了哪裡?」

  無心答是:「他去和些泥。」於是我搖搖頭,大早晨地什麼不做去和泥?

  我心裡想著趕緊地準備早飯,和些個麵攤些個煎餅什麼的,可怎麼都找不著面盆去了哪裡,正自納悶,李華大呼小叫地進了院門,手中霍然端著我怎麼找也找不見的盆,盆裡裝了滿滿地、細細地黃土。

  無心將香爐細細地擦了幾遍,長出了一口氣對我道:「去,找些蠟燭來。」

  這句話讓我呆在原地有個幾分鐘。

  山裡本來就缺些日常的生活用度,平日裡已有了個油燈什麼地在夜間有個明就足已,可蠟燭家中還真是沒有,大清早的從何處找些他所需的物事?

  正在犯愁,紅紅進了門,見我癡癡地站了,慌忙走了過來,手又習慣性地搭在了我的額頭上,讓我一下子有了些不耐,不經意地一把將她的手兒從頭上抓了下來,她的臉一下紅的像一塊紅布頭,站在我的面前低了頭,很是有些個扭捏,我有些奇怪。

  「你倆個也不用在大早晨的就熱乎了,」無心瞪著眼對呆著的我倆喊了起來:「快去、快去,忙你該忙的事。」手不而煩地揮著。

  紅紅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他要你做麼?」

  我心裡還在想著該去哪裡尋些個無心要的東西,手卻還一直拉著紅紅的手沒有放開,見我似乎沒有聽她說些什麼,便任由我拉了手站著不動。

  我猛地想起上次貨郎來時,二叔很是買了些個蠟燭,只不過過去了這麼些個日子,不知還有沒有剩下幾個,心裡盤算著還是先去了看看再說。

  「哥。哥,還是別楞了,」李華的聲從我的耳邊傳來:「以後有的是時間拉手,還是先去找些個蠟燭不是?」

  紅紅臉兒紅紅地也對著我道:「俺屋內還有一些,不如先去取了來?」語氣很是溫柔。

  我一下清醒了過來,慌忙將她的手兒放了,衝她點點頭,她立時迅速地轉了身衝出門去。

  我有些吃驚,不知紅紅何時能跑的這麼快,抬了腿向二叔家走去。

  到了二叔家,二嬸剛才起了來,二叔早已到山裡拔清草去了,這還是因為張叔家的羊的緣故。

  聽了我說的事,二嬸立時將家裡抄了個底朝天,尋的了十數根粗粗細細不同的蠟燭,交給了我,我向二嬸道了聲謝,將它們抱了一堆慌忙走回了家中,一進門可讓我楞了一下。

  無心和李華倆個正對著面盆大發神力,朝著面盆內你一掌我一拳地忙個不住,臉上卻是留滿了抹去泥水後的一道道的痕跡,面前的地上堆了一堆黃土。

  老人們站在自個的門前遠遠地看著,輕揮著扇子,一聲不啃。

  紅紅蹲在地上,面前擺放了一個小木案和一個碗,正提著刀對著木案上放置的幾根蠟燭不停的拍打著,不時發出著「叮噹」的聲。

  「你別發楞,快將蠟燭熔了去。」無心頭也沒抬對我半喊著,已近全白的頭髮亂蓬蓬地。

  我忙應承了,快步走到紅紅的身邊,將恆中的蠟燭放在了面前,又將地上的已放滿了碎蠟燭的碗拾了,進了柴放將碗放在了灶上。

  當我看著蠟兒一點點地熔了時,紅紅走了來,用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在身邊立了,也是眼盯著碗一言不發,不久蠟燭已是成了一碗白粥。

  無心在院裡取了銅香爐,裡裡外外地用布擦了個乾乾淨淨,又用點燈的豆油將裡裡外外地抹了個遍,喘著粗氣一迭聲地催著我將已盛滿了熔化的蠟燭的碗端了出來,用了個小勺舀了一些,十分小心地倒入了爐內,口中不停地向裡吹著氣。

  我估計大概蠟兒重新地凝了時,無心已是輕輕地不住用手敲著香爐的外壁,反轉了一傾,一塊小小的蠟片掉了出來,慌心地用手揀了後,看了看又搖了搖頭,又取了些再澆了進去,神色很是莊嚴和謹慎。

  李華將和好的泥從面盆中取了出來,不過拳頭大的一塊,雙手拿了不住地揉捏,像是要從中捏出個寶一樣,發了狠地使勁。

  無心再次不停地敲了香爐,再次將掉出的蠟片揀了看又扔到了一邊,喊了我再取了一個碗將蠟燭分為了兩份。

  我明白無心的意思,自是不停地熔著,把熔好的放在了他的面前,將前一碗已有些個凝了的再次燒熔就是了。

  如些反覆,時已近晌午了。

  紅紅有了些不耐,將灶臺清了,要了面盆開始和起面來,任無心再叫的山響,卻是毫不理會,不再理睬不停地做著試驗的無心和李華,自顧自地做起了飯。

  這時村長和校長兩人聯訣而來,進了家門,看見了無心和李華的樣子,很是有些個詫異,等校長向老人們問清了事情的經過後,村長大笑了起來。

  「好你個不專心修道的老道,在俺的面前玩些俺們小時就會玩的事,也太沒有了些規矩。將東西取了來,讓俺教教你。」村長指著發楞的無心開心地道。

  校長一旁笑著應承著村長的話:「就是、就是,你這真不亞於班門弄斧了。」

  無心聽了先是一呆,隨後大喜:「原來你會這麼個法子,我原以為很簡單,誰知弄起來卻是複雜的緊,」轉了頭也不知是對著我們幾個誰喊,「過來過來,將東西都取了來,交了給村長。」我們幾個忙應了一聲,提著盆盆罐罐地到了村長面前。

  村長笑嘻嘻地對無心道:「去,給俺倒碗茶來。」無心竟是沒言一句,應答了一聲,轉身就進了柴房燒水去了,一旁的老人們互相看了一眼抿著嘴不住地笑。

  村長的所用的方法與無心的法子大同小異,只不過在向香爐內注入蠟燭汁時不停地用手試了溫度,然後倒了進去,隨手放於陰涼處。

  無心圍著轉個不停,村長卻是極為開心地喝起了無心端來的茶,讓校長很是有些個瞪眼,紅紅忙又端了一碗,才免了村長手中茶碗不保的憂慮。

  不久,村長將香爐傾了,倒出個小片,細看了看後遞了給無心,無心接過仔細地看了後,高興地抱了村長要親一口,村長立時如飛般閃身地跑到了校長身後,院內竟是笑聲不斷。

  村長又取了李華和的泥,用手捏了捏後讓取了些鹽,叫李華重新地和了,然後將蠟片按入了泥中,自個進了柴房架了火燒了起來,眾人忙跟了進去。

  不一會,眼看著灶堂內的泥塊漸漸地干了,村長便取了火鉗小心地鉗出,一個有文字的陶片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無心小心地接過了後,頓時被燙了個呲牙咧嘴地跳個不停,李華開心地在一旁大聲叫著。

  如此往復,一個多時辰後,村長就完成了無心二個時辰未完的事。

  村長喊了校長和老人們到了門口,轉身對著無心道:「大師的問題俺給解了,只是這個客怕是大師躲是躲不去了。」

  老人們和校長在一旁偷著笑。

  無心擺擺手說:「今天沒空,改日再說。」說完將小陶片堆在了懷裡,竟自回了頭直直地向屋內走去。

  村長笑罵了起來:「你個老東西,這麼便宜的事只這一次,下次先請了客再給你做事。」

  無心頭也未回,只用手向身後在頭頂揮了揮:「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校長看著村長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村長眼一瞪然後也是莞兒一笑,拉著老人們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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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18:32:09
第五十七章 無字天書(三)

  這天已近黑了下來,可無心還是上緊了門不讓我和李華進屋。

  從正午村長和校長帶老人們離去後,無心就將自已一個人關在了房內,不讓任何人進入,我們只好在外站著,無論給他說什麼除了在房內大喊就是亂罵一通。

  紅紅將晚飯給無心送到了屋門口,可想要進屋便顯的比登天難了許多。

  「毛病,不讓你倆個進就去衛生所歇了去。」紅紅將我的胳膊一拽又拖了李華剛離開屋門口,身後又傳來一聲響,不知何物又砸在了屋門上。

  「告訴你們不要來煩我。」從閉緊了門的屋中傳出來無心的大吼。

  「無心要發瘋了,」老人們很是有點心驚膽顫地對我們道:「別理他,他精神有了毛病了。」老人們又相互寬慰著,在已打開了的耳房地門裡開始收拾起來,準備簡單地收拾了床鋪也好讓我倆個有個躺的地方。

  「叔、嬸,你們也別拾掇了,俺帶他們今天先去了衛生所睡了,」紅紅對著耳房內的老人們說道:「他不會一直這樣的,你們也別忙了。」

  「那咋成,衛生所是公家的地介,還是別去麻煩了。」老人們從房內回答道。

  這時房門又是「光」地一下打了開,在耳房前的我們幾人一驚,轉過身一看,房中透出的溫和的光將無心的身影映的很是清晰,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見他身子拘僂的樣子,想來必是耗了不少的精氣了。

  「你們幾個都給我過來,我一個人太累。」無心站在門檻上對著我們喊完就折了身回到了屋內。

  李華拉了一下我的衣襟,快速地向門口走去,我也慌忙地跟了,身後老人們和紅紅也緊跟著走了來。

  一進門,我就呆住了,平日裡我緊忙著收拾的乾淨的屋早已沒了下腳的地方。

  被褥被扔了一地,我用來寫字的桌被立了起來,在它最上方的屋頂,吊著無心那個會發了光的寶貝,將整個屋照的很是光亮。

  很多的我平時很小心存放的紙張被甩的到處都是,上面畫滿了一道道讓人看不懂了的符。

  炕上倒還算是清潔的,只不過已沒有了它身上應有的東西,光光潔潔的散了一大片村長給燒的陶。

  無心盤腿坐在了炕上,呆呆地看著這一堆陶片,就像是看著一群小童,恨的是咬牙切齒地可又無處下手,整個人好像也比平時老了許多。

  老人們互相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同了紅紅一起彎了腰就緊忙了起來,不一會就乾乾淨淨的了。

  收拾完了屋,老人們拉著紅紅轉身離了去,只剩下李華和我面對著無心,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喔、喔,你們來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無心像是從夢裡醒來一樣扭了臉對我倆說道:「楞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地過來想辦法,我說你倆個上炕呀。」

  李華和我倆人趕緊地爬上了炕,李華的動作明顯地比我快溜的多。

  坐在炕上,再看著無心,他好像又睡了過去似的,眼皮也不抬地四下裡盯著散的到處都是的陶片,李華和我對看了一眼,靜靜地坐著等著他的解釋。

  「你倆個看看這些個東西,這些東西我硬是一個下午也沒拚的出來一片,」無心楞了一會抬起了頭,臉兒呆呆地看著我和李華:「我一個字也不認得,你倆個看一看。」

  我看了李華一眼,隨手揀起了一塊小陶片,上面有幾道彎彎曲曲扭作一團的的蚯蚓樣的畫痕,再拿起一片也是如此,我不由地也呆了呆,再看看李華,顯的癡癡的表情估計與我自己的表情差不了多少。

  「唉,」無心長嘆一聲:「原以為有了這些個陶片,按香爐內的樣了就能排了出來,就能夠解開了無字天書的秘密,誰知會是這麼個結局。我原以為我第一次上蠟時,是我弄錯了,將文字擰了,只是後來看了村長做的和我的差不多,便以為是遇到了其中的一個符號而已,誰能想到全是如此,所有的上面都是這種樣子,好像都長的一個樣,就是想將它們組起來都不可能,這可怎麼是好。」

  李華看著我默不作聲,只是將一塊陶片在手中轉來轉去的,我也不知該作些什麼了。

  天亮的時候,無心就起了床,眼中有了許多紅血絲,從他疲倦的樣子看來他是一個晚上沒睡,這讓李華臉上也有了點心事重重的神色。

  我只是想先不管它是個什麼東西,即然已將它拓了下來,先復原了原來的模樣再說,至於是那種文字,盡可學得李華父親當初的作法,再去慢慢地解讀就是了。

  當我將我的想法告訴李華後,李華很是贊成,將無心拉到一邊嘀咕了半晌,無心才顯得無精打睬地看起了陶片,我們幾個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準備將它們拚成一個完整的文章。

  不料,三個人一個上午竟是沒能成了一片,那些個彎彎的蚯蚓竟根本是連不到一起。

  紅紅來的時候我們正在院中的桌旁盯著陶片發呆,無心扶著腦袋不住嘴地呻吟著。

  「你幾個在做什麼?」紅紅走到我的身邊歪著頭看著我輕聲地問道。

  無心白了她一眼沒有作聲,李華悶悶地道:「還不是這些個東西,怎麼都對不起來。」

  紅紅隨手拿了一片,臉上立時顯的異常驚奇:「這些個東西俺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話聲未落,無心一下子跳了起來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說什麼?你認得這些字?」無心激動的有些變了形的臉上顯著太多的不信。

  「放手,你弄痛俺了,」紅紅臉上不停地抽動著奮力地將無心的手甩了開。

  「好、好,對不住,」無心有些扭捏地連聲道:「我是太過於著急了些,你別生氣就是了。不過你快點告訴我,你真的認識這些字?」我和李華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紅紅輕輕地甩了甩胳膊,咧著嘴邊用手輕揉著被無心抓的地方一邊道:「俺在俺爹那裡見過這些個相似的東西,也不知是不是與它們相同。俺問過俺爹,俺爹說它好像是什麼苗族的什麼字,俺就不清楚了。」

  紅紅說完後飛快地躲在了我的身後,似乎是怕無心再抓她的胳膊一樣。

  果然,無心大叫一聲,跳著蹦著,見身邊沒人可抓,就跳了幾步遠一把抓住了李華的肩膀,幾乎將李華提了起來。

  「我真笨,我太笨了,」無心不停地轉著、跳著、手舞足蹈地口中怪叫著:「伏羲本來就是一個龍身人首的龍種,又是人祖女媧的哥哥,還是苗氏的祖宗,自是用著苗家祖先的龍形文字,這麼個淺顯的道理我都不知道,真是該打,真是該罵。」

  李華好不容易掙脫了無心的大手,看著正發著瘋的無心小心地坐了下來,然後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李華,倆人是面面相噓不敢出聲,這個變故明顯地出乎了我們倆個人的預料。

  紅紅在我的身後將我的肩膀緊緊地抓住了,手上的力道讓我覺得她有了些緊張。

  「小侄女,你即然知道這些個字,那你看能不能幫我們翻了出來?」瘋夠了的無心恢復了常態,立時又一臉涎笑地對著紅紅道,可馬上又是臉兒一變:「這個不是我用的,是華子和他哥倆個的必學的東西,你不幫他們誰幫他們?」臉上又是一種平平的神色,好像此事再與他沒了關係一樣。

  紅紅「哧哧」地笑了起來:「你不用給俺來這一套,就是來了俺也不吃。」

  無心的臉色接著再變,顯得有點嫵媚對著我身後的紅紅魅笑著說道:「小侄女,別生我的氣,實在是這個事太大了,你怎麼樣都得幫了這個忙。」

  我看著對面無心這種笑的模樣,只覺的瞬間頭髮絲都根根地立了起來,渾身發麻。

  無心的這種笑從小到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著,而且是從無心的的臉上看到的。

  如果無心年輕了五十歲,這個笑還可以說的過去。只是現在在這張老臉上,讓我覺的在炎炎夏日的陽光下,渾身寒冷的汗毛都要寒的直立了。

  後來的我每次想起這種笑,都會不由自主地要渾身打顫。

  面對我坐著的李華自是看不見無心那過於豐富的表情,死死地盯著我,臉上顯得很是怪異。

  後來李華小心地問我當時出了什麼事,我的臉上有著一種讓他渾身發冷的恐懼,我才知道我當時的樣子。

  我細細地將當日我看著的無心的神色告訴了李華,李華很是詫異。只不過我就是想用語言來形容也比當時的景差了太多,自是引不起李華太大的驚異了。

  我身後的紅紅卻「啊」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跑去,無心也不由自已地楞在了當場。

  我們幾個相互看了看,無心發愁的又坐了下來,盯著滿桌的陶片一言不發。

  過了不久,校長大聲地呼喝著就進了門,身後跟著的紅紅從門外探進了頭向我們望著卻是不肯進來。

  校長本就是半個苗裔,按他的話說是有著一半的苗人的血統,當年是被逼的無家可歸才一路上半討飯地逃到了我們村,冰天雪地的多虧老人們救了他,要不早已沒了命。

  校長的到來讓無心開心地圍著他跳起了舞。

  在無心看來,如果紅紅知道,那麼校長更是沒的話說,用他的話講是當時只覺的天下的幸福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天下的福氣都來到了他的身旁,天下的好運都到了他的腳下,天下的開心都到了他的頭上,這也讓在桌兒前靜坐的李華和我彼此看著張大了嘴癡呆了好一陣子。

  我們從來沒見過無心跳舞的風姿竟是顯得如此的沉重。

  一個胖胖的身子挺著個大大的肚兒一顛一顛地像在冬天裡孩童們滾的雪球,在校長的周圍滾來滾去。

  校長到是一付極為開心的樣子,看著圍著自己轉個不停的無心,呵呵地笑個不住,好不容易地移動了身子,坐在了我倆個身邊,隨手拿了陶片看起來。

  無心卻是一臉笑哈哈地站在了校長的身側。

  「當時校長的表情也很豐富」,李華後來不住地搖著小小的頭回憶道:「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呆若木雞,一會兒眉開眼笑,一會兒如喪考砒,總而言之天下所有人的臉兒都集中在了他的臉上,那是一個絕。」

  校長慢慢地將幾個陶片放在了一起,皺著眉又將另幾塊放在了一起,隨著時間的流逝,陶塊集中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直到桌上再也沒有一個散失的後,拍了拍手兒站起身來,一句話未說轉身出門就揚長而去。

  無心呆怔怔地看了看我們,幾人目送著校長的身子消失在門外。

  這時紅紅的頭終於再伸了進來,將我們幾個上下地打量了一番,才鬆了口氣似的輕快地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們幾個回過頭來,桌上已是一個大大的、用陶片堆起來的、很不規矩的陶書,上面顯示著游龍走鳳地文字,看起來似乎是很是流暢,只不過我們是無法認得而已。

  無心張了張嘴看看紅紅又閉了起來,再張了張,又閉上,如此反覆,讓紅紅有所查覺後終於忍受不住。

  「你要說什麼就乾脆地說了。」紅紅瞪著眼道。

  「你說你家老爺子,明知道它認的我們我們不認得它,」無心愁雲密佈的臉上眉兒擰到了一起,用手指著陶書道:「他這一走,讓我們找誰能知道這上面寫了些個什麼?」說完還搖了搖頭,亂蓬蓬的髮絲在空中揮舞著。

  「你真是不開竅,」紅紅撇撇嘴角道:「難不成就這個樣子擺放著讓他慢慢地給你說了不成?」

  無心「啊啊」幾聲,猛地是醒悟了一般,對著我和李華大聲地呼喝了起來。

  按無心地吩咐,李華和我倆人分開了行事。

  李華先是拿了些墨將陶片上輕輕地塗了,然後用紙兒又輕輕地敷了上去,停了會又輕輕地揭下,一張上面亂七八遭的塗滿了墨的紙出現在了我們面前,無心拿住了後對它瞪著眼嘴裡是唸唸有詞。

  我取了紙筆,在桌旁坐了,從頭至尾地開始按它的模樣描了起來,直至天黑才完成了這一艱苦的任務,當我站起來時後背痛得我幾乎想立時趴下。

  無心一把就將放在桌上的我已描完字的紙拿了起來,用手不住地晃著大聲地對著紙兒說:「你以為你藏了起來我就沒法了?你以為你變了個樣兒就難住我了?你以為你不讓我認得就讓我沒轍了?你以為你變成了個泥蚯就讓我分不出來了?告訴你,你就是逃到了天邊我也一樣地將你抓了回來,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誰。」言下是這個所有的過程是他一個人完成的一般。

  天邊剛有了些亮,無心就將我和李華叫了起來,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了院中。

  我和李華不敢多言,也學著他靜靜地坐了。

  直到天大亮,無心拉著我倆個就到了校長的家。

  紅紅正要出門往我家中來,一見幾人上門忙不迭地引了進去。

  校長正在刷牙,一看無心手中拿的東西臉上就一付明白了他想做什麼的神情。

  校長用手抹了抹嘴角的牙膏沫看著激動不已的無心平靜地道:「上面的字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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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22:41:02
第五十八章 破空(一)

  詩曰:

  乘風去兮雲海湧,鳳臺樓閣誰稱主。仰首對天高舉杯,不識虛明空作苦。

  揮手似別手難起,直上九霄覓蘭竹。欲待駕鶴游九京,冷看世間皆塵土。

  小橋流水澗中石,梨花著雨菊伴書。千回百轉始成今,從此逍遙不歸途。

  獨臥窗前問明月,月移人影星為舞。燭光螢火方作罷,回眸一笑夢如初。

  這是我為李華徹底離去後所作的一首想念他的詩詞,當真是寄托了我無盡的念想。

  李華剛開始一個人離去時還時有回歸。最後李華真正的走後再無消息時,已又是十數年後的事情了。

  其實所有的一切就始於無心所牽掛的這個無字天書。

  當李華在完全地學會了無字天書後,也即在李華能完全地使用破空這個無盡的氣機時,就意味著李華在這個世上的時日已無多了。

  當那天早晨校長說他不認識香爐內所刻的文字後,讓無心幾乎成了個癡人,轉身離了校長家直直地就奔了回去,直直地進到了房中,又直直地躺下一動不動倒頭大睡,這一睡竟是一睡難起,大病了一場,讓家人忙了近一個星期。

  無心大病七天校長來了七次,臉上有著太多的愧疚和無奈。

  老人們悄悄地問校長,校長說這種文字如同漢字的甲骨一般,現在的他又如何的識得?只不過房中原有本甚古的苗書讓紅紅見過數次,紅紅便以為校長認得些。

  校長將陶片拼了起來卻是與上面的文字無關。古時伏羲作蛇文,便如象形一般自是有著一定的書法自然的內意,校長便依了其走式竟然一拼而成。

  老人們聽後苦苦地一笑,便也作罷。

  李華和我倆個人沒日沒夜地照顧著無心,只是他畢竟年歲已高,想如我們一般迅速的恢復又談何容易,當無心能夠自已從炕上坐起來時已是近兩周之後的事情了。

  下了炕的無心明顯地消瘦了許多,下頜的鬍鬚竟是皆白,滿頭的銀絲加上兩道又彎又長的白眉,活脫脫地像一個得道的老人們嘴裡形容的仙人了,只不過這個仙人活的實在是太累。

  眼看著身體好了起來,無心便硬要離去,說要從省城坐了火車,穿鄭州奔雲南,去找人破了此篇文章。

  老人們苦勸不住,李華便拉了他進了後山,一天後再回家中時,無心竟然又神采熠熠,收拾了背包在李華和我的陪同下,由村長趕了大車直送到縣裡,當天便乘了班車奔省城而去。

  老人們在無心臨行時送了伍百元路費,畢竟在當時如按他到了地方,火車費也不過一、二十元而已,無心是欣然的接納了,用他的話說不久後他譯完了文章還會給李華送將回來的。

  看著無心對此行滿懷的希望,老人們也不便多言,只是再三叮囑他注意了身子。

  無心上了去省城的班車絕塵而去後,我和李華就隨著村長返回了村莊。

  無心走時帶走了一份讓我手抄的狂蛇飛舞的文稿,家中還有一份自是讓李華收了起來。無

  心走後的第二天天不亮,李華懷中揣了文稿,拉著我直奔後山他的洞府而去。

  到了洞中也並未像以前一樣埋頭苦練,而是對著那個已沒有了文字的牆壁閉目而坐。

  我不明白他是在做什麼,一個人百般無奈地轉來轉去後,乾脆坐下行起了功,只在朦朧間聽的李華似與人不住地言談,醒轉了後,仍見只是李華一人端坐,心中好笑,以為自已這些日子來過於為無心的事情忙碌而生了幻像。

  不久李華也醒轉來,沒再多說什麼,將我一拉又返回家中,不知不覺間時間已過去了四天。

  李華進了門後開始了以前一樣的足不出戶的樣子,每天在炕上打坐,話也少了話多,似乎是又遇到了什麼難處,在不停的思索著。

  我看李華的緊皺著眉頭不再理睬我的神色,知道我又在其人的眼光中成了個透明也似的時,便出了門去,心裡想著去看看紅紅。

  「你不會真的成了仙而走是不?」紅紅現在就是在衛生所裡拉著我的手也不再臉紅地對我說:「這些日子來,家中的農活你也不像以前那樣操心了,老人們都累的不行了,你也再別練那個什麼武功了,成不?」

  紅紅一臉的期待讓我根本無法拒絕,我也心裡喜歡讓她就這麼拉著我,只不過還只是一種朦朦地感覺。

  「你說的是,」我想了想老人們在地裡辛苦的樣子時,心裡竟然有了酸疼的對她道:「不會,俺絕不會讓老人們受得罪的,這你放心好了。」轉念又一想,已是近了麥子收割的時候,田中自是有著大量的活了,便下定決心地對她道:「沒事,俺還會同以前一樣地伺候好老人的,」隨後又想到了班裡同學們常用來當笑話一樣的詞,笑嘻嘻地不知當時為何會說出這些話的看著她對她說,「當然也一樣地伺候好你。」

  紅紅的臉又紅了,啐了我一口卻是滿眼的光采:「你就會哄了人開心,不過俺喜歡。」低下了頭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搖了起來,讓我也漸漸地沉醉,靜靜地享受著。

  過了一會紅紅忽然間又看著我一笑:「俺最近學了首歌不知你聽也是不聽?」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紅紅就慢慢地靠著了我輕輕地哼了起來。

  在後來我才知道這首歌當時是風蘼了整個華夏神洲,在一些個大的城市內,老少俱都一樣無人不唱無人不會唱,當時的我卻是第一次地聽,與她並肩靜靜地坐在病床上聽她在我的耳邊唱起了這首歌。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水兵遠航多麼辛勞,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讓我們的水兵好好睡覺。嗯嗯。」

  歌聲中紅紅的身子完全地靠在了我的身上,頭倚住了我的肩膀讓我有了一種說不清的喜悅。

  當多年後紅紅抱著我和她的孩子躺在我的懷裡時,我還想著這首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歌,將她與心裡正不停地唱著的這首歌合著節拍,輕輕地將她們一起在我的懷裡搖蕩。

  晚飯後李華將我一把拉入了屋中,從懷中拿出了那個我手描的蛇文,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將我上下不停地打量著,讓我心裡很是不耐。

  「華子,你想說麼就說,」我皺著眉頭對李華:「不要吞吞吐吐的。俺是你哥,還有麼不放心的?」

  「這也是,」李華歪著頭對我道:「這個事太大,俺怕哥你有些個承不住,所以想著提前地告訴你,你可得有個準備。」

  我點點頭道:「放心好了,你哥多少也經歷些個事了,只管說來就是了。」

  李華臉色寧重地拉著我在炕上盤腿坐了,又想了想道:「哥,你曾經在俺的那個洞中看到過一個老人是不?」

  這讓我一下子又想了起來當時的情景,那個飄著長長的鬍鬚在岩石的牆內從洞頂走下再返回去的的影,於是點了點頭對李華道:「是的,俺還記得他的影。」

  李華吐了口氣,聲音沉沉的對我道:「你想不想知道俺當時去了那裡?」

  其實我早就想知道李華當時脫棺而去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個讓李華如此著迷的事竟然讓李華丟下了自己的親人,不管不顧甩身而走。

  當然後來是讓我看見了李華的眼神中透出的憐惜,也可能就是我當時可憐的樣子讓李華覺得於心不忍才又回轉了來。不過,我多多少少地還是有了點耿耿於懷,只是時間太久忘卻了而已,如今李華又提起此事,我當然想一探究竟。

  於是,我對著李華點點頭:「俺的確很想知道你當時去了那裡?為什麼就那樣地不顧一切地要走。」

  李華小小的年紀竟然嘆了口氣地對我道:「哥,這裡面事可大了,當時是擔心讓你為俺擔心不是,想著就那樣地悄悄地去了,也不再讓人掛念。俺也知道這事讓你有點兒生氣,可當時也是俺不得已的做法。這樣你看成不成?俺將整個事完全地告訴你,你可別吃驚。」

  我點了點頭,儘管已作好了大吃一驚的準備,可聽了李華說的事還是大吃了一驚。

  這個世界自古以來的神佛仙妖、牛鬼蛇怪都來自李華所說的那個老元的世界。

  像人的自不說,動物畜生卻沒有那麼大,在老元的世界中無非像我們看這個世界身邊的一些個蜥蜴、蚊子之類。

  老元的朋友們帶了些個阿狗阿貓地物事才是真正的禍害了。

  老元在那個世界的普通人到了這裡也就有著他們本身那一步就可跨出這個宇宙的大法身,其實大法身也不過是他們的真身而已,有了合適的條件,他們便能變幻了自已的身子小到同我們一樣,在這個世界裡為所欲為。

  老元這些仙人並未將和蚊子螞蟻差不多的我們看在眼中,過於驕傲的他們卻不知自已也將被比他們更大的大法身所欺凌。

  老元創造了這個世界,本是為了他自己練氣所用,當然對於一些能夠幫上他的人類到也是客客氣氣,於是才有了這個世界一些人成仙了的事。

  只不過那些個成了仙了的人並未離開這個世界,而是在修練中自已也不知不覺地在哪座山、哪個洞中離開了人世,也就是死了。

  其實這也是個很好的解脫的辦法,能夠讓對死亡有著異常恐懼的人們在什麼還不知道時就埋入了黃土中,並未有一個人們口中所說的飛昇之事的存在。

  後來老元感受到了在他的世界中有了一個強大的存在就是李華,而據李華說老元所處的世界中又有了個令他十分恐懼的事發生,也就是說那個事已危脅到了他原本還未使的完的生命的存在,便也想著有人能幫他出個主意什麼的,於是向李華發出了邀請,這就是李華當時出現幻聽的原因了。

  而當時的李華並不知道他根本就不能夠去得老元的世界,只是不停地用著一種在這個世上不存在的在後來小說中描述成人人會用的傳音之法與他交流。

  老元到也是毫不保留地將所有自己知道的練氣的方法全部傳給了李華,也讓李華對自己能夠擁有個世界產生了很大的期待,其實這一過程在李華的練功中早已完成。只是我還不知道是什麼而已,只能糊里糊塗地聽著李華不停嘴地講述。

  老元即然能自已創造個世界,李華覺得他也能辦的到,看著這個世界的人們對於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的、來自老元那個世界的、普通人變的大神們的無比的尊敬,讓他也想躍躍一試地去有個自已的世界,即能夠有些個氣息來補充日常的需要,也能夠在他的世界中享受著在他的人們的榮耀。

  李華在看不見的老元的指導下完成了一個蛻變,也就完全地創造了自己的一個世界,只不過這個世界還需他去創造一些個與我們相同的人和物,否則只是一個荒涼之境,這也讓李華欣喜萬狀。

  李華在老元的指導下所學得到了飛速地發展,在與老元再一次的對話後,便使了個在百姓們口中最常聽見的法子從棺中脫身而出。

  老元用了自己所謂的法身,其實就是用氣凝了個自己與李華在洞中見了面後,教會了李華一個新的法術,其實也就是他平時所用的所謂隔空取物變了形的大法,將從對別人的手法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將自己也能夠被自己給隔空取了去。

  李華學會了後便閃身到了一個被老元指定的山中,開始了與老元的真正的合作。

  按李華所說,老元是一個氣功大師,一身的好武功在他那個世界裡無人是他三個回合的對手,也就是沒人能擋得住老元一輪的攻擊,自是名聲顯赫了。

  老元與李華進行了一番比試,雖然李華還不是他的對手,也讓老元不住地誇讚不已,試想他當年在李華的這個歲數上根本沒有李華現在的能力。

  老元考慮了一番後,於是將自己遇到了事告訴了李華,而李華的確是年紀功小並不能出了個什麼好的主意,這才有了在老元的幫助下,李華帶著我繼續練功深造之事,據李華說如果老元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也並不比我們強了多少。

  等李華將自己的荒涼之境先變的有了些花草樹木時,才發現自已已是欲罷不能地上了老元地當,只能繼續不斷地提高自己的能力,期望有一天能進入到老元的世界裡。

  當兩人沒事聊天時,李華告訴了老元自己有著一把並不尋常的扇子並拿出給老元看,據李華說老元當時眼圈都是紅的,並告訴李華,這是比他還要高不知幾層的大大的世界來的那個人曾送於他的、記錄了一些練功的法子玉牘的殘片時,李華才徹底地明白了所有的事,並知道了這些個殘片已是不全,並下定了決心尋找剩餘的部分。

  這也才有了李華在我的呼喚中返回了洞中之事。

  至於洞內牆壁上的影像不過是老元在施展隔空法子時留下的一個通道而已。

  道士無心無巧無不巧地送給了李華最後一片,讓這個練氣地方法徹底的完整了,後來又發現了香爐,這下子整個的人們口中的無字天書、老元口中的破空術就完全地呈現在了他們面前。

  李華看著已發了呆的我道:「哥,你不可能自己有個世界了,不過其它的功法還在,可能俺們要做一些俺們在這個世上根本無法完成的事了。」

  我呆呆地楞了半晌,聽了李華的話便搖著已失去了任何感覺的頭對著李華道:「俺還能做些什麼?」

  李華一字一頓地對我道:「學會破空,為了俺們,俺們去老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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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22:41:33
第五十九章 破空(二)

  「比老元高的那個人如果出了事死了,老元將會與他所在的地方一起灰飛煙滅,而老元如果沒了,我們這個地介也就沒了,」李華靜靜地說著:「其實老元早就應該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可因為丟失了破空的文稿不得不想著法子自己去創個功法。唯一的問題在於,如果老元他們就這麼去,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小了小到比個俺們看俺們這裡的細菌還小,根本就成不了事。如果想變成和比他高的那個地的人一樣大,那他們將會在瞬時就死了去,因為這相當於過了他們地介的幾百幾千萬年。而如果改變了這個時間,也能夠同上一層的人一樣大,那麼上一層的世界將會停止運轉,漸漸地死亡,上面死了,老元他們一樣活不成。」

  我早已不知該怎麼聽這些事,這個地方那個世界地讓我很是有點頭痛。

  李華抬眼看了看我接著道:「在破空中有這麼個法子,就是將自己的氣完全地飛速運轉,然後相當於將自己的時間止了,那麼所有的事也都了結了,這就是破空這個功法最主要的內容。停止了自己的時間,對於俺們這不就是個與天地同壽麼?只要掌住了它,那是自然地有了大功法,就可以到處去解決一些個事,而這也就是個前往上層的必須之道。」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停止自己的時間,不對外面有絲毫地干擾,便可以有了和其它世界的人一樣的身高,就能同其它地方的人一起努力地解決關乎自己生存的問題,是不是這個理?」

  李華眼中閃出了興奮的光,先是緩緩地伸開雙臂,然後猛地一下抱住了我聲音有點發顫:「哥,你終於明白了,你答應俺同俺一起去了?說真地,那些個地方俺不曾到過,心裡總是七上八下地不穩,只要有你在,俺誰不怕了。」眼中滿是期待。

  我楞了一下,雖然明白了這些事,可並不表示我這就同意了李華與李華一起去那個什麼高級的地方,可是如果李華出現一點點的事,我也決不會諒解了自己。

  本來剛應承了紅紅不再去練個什麼仙啊神啊的功法了,可如果不學,自是不能將李華護住了。

  話又說的回來,我如果陪了李華,家中的老人可怎麼好?

  我眼中看著李華,心裡是左思右想上下翻騰個不住。

  李華可能看出了我的猶豫,對著我笑了起來:「哥,你這個擔心是多餘地,其實如果學會了,對你可只有好處呢。」李華笑嘻嘻地道,「就算俺們一起離了這去老元那兒,這個地方的時間相對於俺們就是完全地靜止了。按老元所講的,如果俺們現在就用了功法去他那地兒,過了個十好幾年再回到這地兒時還是現在,根本沒得變,你說這是不是好事?而且老元他們的人太也小心眼,一個個地光是顧了自個,所以還得俺們自已解了這些個事不是?」

  我想了想,如果按李華所說,那麼根本不用去考慮了這裡的事了,就算是按正常地過了這個地方的成千上萬年,當我們回來時還是這個才離去的時候,一切照舊,即然是這樣,自然不用考慮老人的事了,當然還有紅紅。

  想明瞭這一層,我也是有些高興了起來。

  「華子,就如你所說,可這個功法俺能不能學的會還是個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我忽地又想起自己學前面的東西尚且沒有把握,學這個新的方法自己能不能行還是個未知的數了不是。

  「哈,哥終於同意了,」李華開心地在炕上跳了起來,圍著同樣坐在炕上的我很是轉了好幾十個圈兒又坐下後接著道:「這下子俺就踏實了。其實學起來不難,好像俺們學的這個用功的法子就是為這些個事準備似的,只要哥你能專心地練到心明氣顯時就成了。至於破空現在還是有些個麻煩,」低下了頭想了想又道,「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就是怎地將氣兒飛快地運了。再者,無心這傢伙現在怎麼樣了,那個開篇的法子翻了出來沒有?不成俺得去尋尋他」。

  我心中又有了些疑惑,如果這個功法也就無字天書是老元的,那麼他就該會使,只需將這法子直直地傳了就是,何必又多了些彎彎路讓人自己去領會了?

  李華抬頭看了看我,又笑了起來:「哥,這個法子其實老元也不會。當初他將他自己的功法寫在了玉牘上時,剛想學這個功,誰知天來了個大變,有個東西從天而降,差點將他砸了,當時他立在空中,玉牘直直在墜到了不知什麼地介去了,據他說那個東西不是他所創的這個地方的,也不是他所在的那個地方的,後來他仔細地比對著又畫了個圖,你猜是個啥?是條龍,就是現在村上的人口中說的龍。後來他才憑著記憶重新地寫出了一部分玉牘上的功法,就是你所學的那些個東西了。」說著,得意地搖起小小的頭接著道:「如果按功法的學習的深淺來說,老元還不如了俺。只要給了俺足夠的日子,俺就能超過了他。」言語中很是自得。

  時間過的很快,當再一個寒假來臨時,無心回到了村裡,冒著大雪站在了我家的門口外面。

  老人們頓時慌做了一團,燒火的燒火,端水的端水。

  村裡與無心相熟的村民們也陸續地趕了來,過去的校長現在的村長和已當了校長的黃老也如飛而至,已是鄉長的村長還在鄉里自有公幹,當然也是歸心似箭。

  我和李華正在二柱家幫著掰些個包谷的粒兒,聞聽後將手裡的物事一扔直接飛了出門,回家時家中的院裡也站滿了人,當到了無心的面前,我立時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無心滿頭的銀絲不見了分毫,剔了個短短的平頭,似老人們常說的染了一樣沒有了白,長長的鬍鬚也沒了影,下頜乾乾淨淨地才刮了個謦盡像極了被拔淨了毛的小動物,穿了一身外面才流行的裡面塞滿了什麼毛的綠色的長服,挺了個肚很是有個派頭,只是紅潤的臉兒還是那麼黑覷覷的,大馬金刀般地坐於堂屋之內正與人們有說有笑。

  在無心的身後,一個長的很是有點姿色的中年婦人乖巧地站了,大大的眼睛有點怯怯地、欣喜地望著不斷前來問候的人。

  李華絲毫不理會呆了的我,一個跳躍就上了無心的身,用手兒不停地在無心的頭上摸來摸去,咯咯地笑著眼珠兒咕嚕嚕地轉個不住。

  無心顯得很是開心,站起了身將李華高高地舉著轉了幾個圈,我才清醒了過來,忙上前拉了他的手上下地打量,李華卻是圍著無心蹦著嘻笑個不停。

  當晚我同李華睡在了耳房中,將自己多年睡的炕交給了無心和他帶來的婦人,對於無心帶來的婦人他沒有說我們卻也是沒敢再問,只不過看著無心開心的樣子,我和李華也覺的十分地歡喜。

  天剛濛濛亮時,無心就將我倆揪回了房中,那個婦人手腳很是麻利地早將屋內收拾的窗明幾淨,見我倆進了屋,就慌忙地出門進了柴房,想是做早飯去了。

  無心讓我倆上了炕,將他這些日子來的一些個事對我倆個細細地道了出來。

  到了省城後,無心沒作任何的停留,買了當晚的火車票後就直奔了鄭洲。

  在鄭洲無心卻是待了近六天才買到了由鄭洲去成都的票。用他的話說那車站簡直不是人呆的地介,到處是人,臟乎乎亂乎乎的,站外面地上也躺的滿了去,還有些個小手小腳摸別人物事的睜眼就能看的到,維持著秩序的大沿帽子很是兇狠,不住地將不是太聽話的人們推來搡去的很讓他生氣,都是人不是,憑什麼有了個帽就高級些了?

  在候車室中無心遇到了他帶在身邊的這個女人。

  女人的身世十分的可憐,當時披頭散髮地正被幾個帽子毫不留情地拖到了門口,女人邊哭邊叫的樣了著實讓無心生了氣,大踏步地走了前去不客氣地從帽子的手下將女人搶了下來,帽子們看著無心穿的很是光鮮,便也不敢為難,問了幾句便鬆開了女人。

  無心將女人帶到了候車室內坐下,說些個話後才知女人的悲苦。

  女人原是來自甘肅成縣,只因多年前其夫被定了個罪名自盡後,她帶著個女兒便開始四處討飯,待聽的有人言現在已開始對過去的一些個事重新定案時,義無反顧地領著已是十數歲的孩兒踏上了漫長的上訪之路。

  其時這些個事有些個地方並未真正地動手去作,只是不停地向外放著些個平反的風而已。

  女人那裡知道了這些個事,竟是四處碰壁,生活異常艱辛,為了一個說法,女人乾脆地到了蘭州。

  在上訪辦,這次到是有人接待了她,問完了事那人認認真真地用支看起來十分有些個層次的鋼筆記了,笑臉回復她是讓她回家盡量等待了去。

  女人這時早已是端著碗兒沿街乞討,如何能有個路費家轉?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當時女人愁的在公車站門前坐著不知如何是好,這時一個中年男人上前撘話,說是好心願帶著她去完成了她所未完的事,女人感激莫名,於是跟了那個男人暫時地到了鄭洲。

  不料想那個男人將她當了個使喚的女人一般,想起來時就將她抱上了床,完了事後又一腳踹向了廚房,等女人醒悟時為時已晚,在一個早晨孩兒已被那個男人不知帶去了何處,竟是這般就失了蹤。

  女人發了瘋一樣地到處找著自己的心頭之肉,恰巧就遇上了正欲南下的無心。

  無心很是為女人掉了幾滴眼淚,這些個拐人的事就是告訴了帽子們也不過被草草地應付了。

  無心隨後告訴了她自己想去辦些個事然後再回了山東,待有些個事徹底地了結後,再陪她去尋了她的孩童。

  據他說女人當時就抓住了他的手再不放鬆,一雙淚眼兒不離他的左右,像是有了個救命的稻草。

  思想再三,無心乾脆給女人換洗了一遍,之後才發現這個女人長的用他的話說是也是很有些個過得去,便也有了個安家的想法,帶了她一路而行。

  這一路無心帶了個女人竟是馬不停蹄風兒呼嘯般地從成都轉了貴州再去了雲南,到大理去西雙版納,一路將個字問了過來卻是無人識的,直到進了楚雄又到了一個叫做什麼上、下此麼的地介兒事情才有了轉機。

  我心中很有些納悶,村名還有如此的叫法。

  上此麼、下此麼相距不過數里,是兩個很有些古老的村兒,在遇上了一個老人後,老人給他指了條路,卻是在相距不遠的鎮上還有人識得此文。

  無心當時喜的是將個女人抱著很轉了幾個圈,女人也一付很是為他開心的神色,讓無心砰然心動,當晚在鎮上一個小小的旅店內成就了好事,也才再沒能保住已近六十年的童身。

  這以後婦人將個無心當了寶似地照顧的無微不至,無心自是大開了老懷,將女人當成了自己的夫人。

  在鎮上無心找到了那個村上老人指點的能給他破了迷津之人,那人卻是已進了花甲。

  無心尋找見他時人已是病床高臥,待說了來意後卻得知此人並不是當地之族。

  據無心說是識文之人原是滇北一個什麼的古文字研究的、赫赫有名的、了不起的教授。

  那個老人在看了無心給了一個個小字時,淚眼縱橫地抬首向天,道出了從此後這個文字將從世上消失了一些個話後奮力而起,未收無心給他的任何謝禮,用了兩天兩夜將文稿全部譯出。

  皺著白眉兒的老人對無心說,無心帶來的文字有些個地方排了個顛倒,是不是自己有些個錯了的時候,無心告知了他校長排字之事。

  那人竟是瞪著眼看了會無心仰天長嘆一聲,不過在三日後即瞪眼西行了,這也讓無心即感嘆不已又傷心不已。

  安置了孤獨而去的老人後,無心帶著婦人迅速而回,身上早已十分地拮據,就是想在外遊山逛水地也不太可能了。

  說完這些個事,無心看著我和李華笑嘻嘻地不再言語,婦人早已將早飯準備了妥當,當紅紅到來時,老人們已將可口的飯菜吃到了嘴中,這也讓紅紅的眼中向我大發了醋的利箭。

  早飯後,看著無心將女人趕出了門,紅紅又高興起來,衝著無心很是瞪了幾眼,拉了女人去二嬸家串門去了。

  老人們也好像早已預先知道有些個什麼事將要發生似地,攜手去了王家莊。

  無心見沒了人後將所有的門全部用棒兒頂了,才招呼我和李華上了炕,從貼身的衣中拿出了一捆封了個密密實實的紙圈甩到了我和他華的面前。

  「這就是無字天書的開篇咒術,實際上是個練氣的法門,」無心臉色凝重地對著我和李華道:「這些個法門你華子是學過其中一部分的,就是你用來算天算地的功法,其它的與它緊緊地配合,將節氣、時辰、水氣、風力等等無不拿捏推理的恰到好處時,再配了你們身上有的氣法才可去讀了那些個文字,否則無字天書的內容是不會看的見的。」

  李華拿起了紙圈拆了開來,從頭至尾細細地看著,不住地點頭不住地搖頭,口中時不時地呼喝幾句又時不時地嘟囔幾聲,用了近一個時辰才將文稿看了個遍後遞給了我。

  我知道自己到底有個幾斤幾兩,隨手接過又隨手放在了一旁。

  李華似渾不在意地從炕下摸出了唯一的玉片,口中不住唸叨著,左手飛快地掐著,右手將玉片連著對了好幾個方向才定了格似地一動不動,身上泛起了絲絲地毫光。

  不一會玉片也跟著發出了綠幽幽的矇矇地光,那光又似煙塵般地從玉片上飄了起來,在空中蕩來蕩去。

  無心和我一樣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個出了奇的景。

  當絲絲地光在空中越飄越多時,李華左手一揮,絲絲地光又像是一根根綿線一般向李華的面前聚集,漸漸地形成了一大片像是輕波蕩漾的湖面一樣的一圈圈向外擴散的光芒,當光芒不再發生大的晃動後,李華又是大喝一聲,將玉片在空中一舞。

  李華將玉片的這看似隨意的一舞,不由地讓我和無心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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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破空(三)

  道之委也,虛化神,神化氣,氣化形,形生而萬物所以塞也。道之用也,形化氣,氣化神,神化虛,虛明而萬物所以通也。是以古聖人窮通塞之端,得造化之源,忘形以養氣,忘氣以養神,忘神以養虛。是以坎離消長於一身,風雲發洩於七竊,真氣薰蒸而時無寒暑,純陽流注而民無死生,是謂神化之道者也。虛實相通,是謂大同。故藏之為元精,用之為萬靈,含之為太一,放之為太清。

  其實,後來想想當時的所看到的景像在多年後我們這個世界也就出現了,我們稱它為激光全息圖。

  不同的是我們所見基本上是在平面之內顯立體之像,而當日無心和我所見卻是一個完整的在空中所現的全方位立體之影,這個景靠的是李華的內氣而不是後人們所用的科技。

  現在想來那個立體的景可是在沒有人類出現並活動時就已有的存在。

  當日的大禹得到了它後是不是也有些個驚異卻是不知道的事了,只是大禹也未曾將它當成了個多了不起的事,在修練後還將它分成了十份,這就是說他明顯地知道它的來歷。

  後來之人也並未見《無字天書》在後世如何的流傳,可見這個修練的過程還是有著一定的艱難的。

  在李華的面前光線如水般地聚集著,隨著越來越多地如小河入海般地形成了大海,一個有著幾本書大小的光的平面也慢慢成形,光也不在象開始時的刺目漸漸地柔和了許多,也漸漸地厚重了起來。

  接著絲絲地光在這個平面中開始了明顯地緩慢地轉動,隨著速度越來越快,又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很是規矩的光的圓面,不一會在光的圓面正中就又出現了一些更模糊的光團,如同升起的太陽一般又漸漸地從光的圓面正中凸起,就像是個正在成長的小樹從中間慢慢地形成。

  這團凸起的圓圓的光團漸漸地離開了光的平平的圓面後,仍然與下面的光的平面牽著絲絲的光的絲線,在大約離下面的面有個四、五寸高的地方,上升的光團停頓了片刻後一陣抖動,如花開一樣一層層地向四面八方被剝了去,被剝下的絲絲的光緩緩地墜入下面的面,頃刻間就已融入了光的水波之中。

  隨著光團剝開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模糊的影出現在了當中,漸漸地清晰漸漸地成形,到了最後我敢肯定地說那是個由光線形成的完全透明的一個小小的人。

  這個小小的人坐臥在光面之上的空中是如此地晶瑩剔透。過了會兒光的小小的人開始動了起來,從坐臥到盤腿而坐,然後再在空中直立,一個約半尺餘長全身赤裸的如同水晶似的女人矗立在了我們三個人的面前。

  我和無心驚駭地是大張著嘴。

  眼見的這個小小的女人渾身光芒燦爛,身上毫髮畢鑒地立直了身,又四下環顧了一圈後對著李華微微一笑,如同展示自己無與倫比的身體一般在空中輕盈地轉了幾個圈。

  稍停了片刻,水晶也似的女人輕輕地歪了歪頭看著李華,然後這個光線組成的女人又輕盈地抬起了胳膊,將光線形成的長長的髮絲慢慢地撫到了自己的腦後,用透明的光的纖纖的小手在光的腦後盤了個光的髮結,透明的豐滿的前胸隨著身子的抖動而輕輕地上下晃動,再然後就定定地一動不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光線的亮度漸漸地暗了下來,那個由光線做成的女人的臉上分明是對著李華笑了笑,眨了眨大大的透著光的眼睛,然後又矮了身子盤腿坐了下來。

  水晶般的女人的身影漸漸地模糊了起來,漸漸地被從下面的光面擁上的絲絲的光輕輕地圍住,越來越厚,漸漸地又成了一團模糊的光,漸漸地如同西下的夕陽沉入了下面的光面,如水流注入了大海般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全身赤裸的女人,竟是如此地動人。

  我的雙眼已不會了轉動,心不由劇烈地跳動著像要跳出了身子,眼中全是她光潔透明的身子,想著她光潔的腿、豐滿的胸、一頻一笑間的萬般的婀娜多姿,那一凸一凹之間在光影下透著的裊娜讓我有了無窮的想往,無不讓我口乾舌燥、手足無措,我已沒有了知覺,就像似失去了神志。

  無心長出了一口氣,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我才覺的自己回過神來,心中卻是仍有著強烈的慾望,想著無倫如何也要再見她一面。

  後來的我還是一直沒能明白的了這個功法為何用個女人來講解,這與無心平日裡說的清心寡慾有著太多的矛盾之處不是,直到我見到那個真身的女人才明白了過來。

  「這是破空功法的開篇和結尾的一部分,也只是相當於哥有些書中的前言和後傳而已,」李華輕輕地對著魂不守舍的我和無心道:「現在俺已經知道了這個功法是如何去破解的理,的確對於個只會運氣的人而言,如果沒有掌握了這個氣的運行的方法,想要學習去如何的破空,說比登天而難還是說輕了些的。」

  無心看著李華面色平靜地道:「這個功法是不是傳說的那樣可以讓人幻化了?」

  李華搖了搖頭道:「俺也不知後面是些個什麼,這必須要將所有的玉片尋了全才可。俺的那一部分卻是讓老元借了去,想來他根本不可能破解的了的,只能讓他多生些煩惱罷了。」

  我很是將自己定了定神,然後再狠狠地甩了甩頭,想著將腦中已永遠留存的景象暫時忘了去,然後抬起頭看著李華道:「這個女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用些光來做了?」腦海中還是她光潔如玉的身兒。

  李華笑了笑看著我道:「哥,你不可入了迷,這是個幻象,只不過是一個提前用氣做了的幻影而已。就像當初俺一怒之下對二虎娘立了個局一樣,你所看到的是這個女的,而二虎娘看到的卻是被黃金力士捉到了一團雲上一般,俱是不可當了真。」

  這些話讓我想起了當初二虎娘在眾多的村民面前小心了又小心的樣子,不由地咧嘴笑了起來。

  可能看到我臉上的怪怪的笑容,無心的臉上顯得很是納悶地對我說:「你又想到了什麼怪事?」我於是將當日裡二虎娘的神姿對著無心說了一遍後,無心也開心似地大笑了起來。

  「這個事今天也只能到這了,下面已是沒有了內容,」李華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看來俺得同老元講上一講,先將扇兒取了回來再說。」

  無心接口道:「那個東西已不歸了他,當初他丟了後自是已成了無主之物,你大可要的回來。」

  李華笑了笑道:「也不用了如此的急法,俺們還有些個時間,必須讓俺哥開始學了新的功法,不然俺哥自是不能對俺有些個幫助了不是。」臉上顯得有了些調皮的樣子。

  無心大嘆一聲:「看來我還俗是十二萬分對的事了,你倆個真是有著了不起的仙緣,可是話又說回來為什麼我就沒有了這些奇遇呢?」

  李華將下巴向無心一揚:「你學到了第幾篇了,是不是有了些麻煩?」

  無心看了看李華又看了看我道:「不是我不努力,只是這個功法不適合我而已。我現在每天就是想著如何運氣,就是抱著她時腦中仍想著運氣的法子,可我到現在將第一篇也沒能練的成。」

  李華看了看無心有點失落的老臉,臉上有了想了一想的樣子對無心道:「你也不必太過於糾纏不下,其實就像你當初教俺們一樣地自然而來自然而去的就能成了。」

  無心還是搖了搖:「這已不可能了。我有著太多的心事無法化解,身旁不管是誰一舉一動都能對我產生了影響,而且又有著太多的俗事,心裡又怎能放的下來?這個功法自是再也無法練的成的。」

  無心的臉上顯著莫名的頹喪,剛動了動身子忽地臉上又有了個奇異的表情慢悠悠地道:「你倆個聽了,我曾教過你們,給你們講了些如何去修行的道理,無論從何處講來,我都已是你們的師傅了不是?哈哈,我教了倆個神仙。我可太了不起了。不成,你們得認個師才得。」

  一邊說著無心的臉上竟是又多了層?異的笑,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看著我和李華,完全是一副為人師尊的模樣。

  我有些不太明白無心的意思,無心確實對我們有個師徒之情,這個要求自就滿足了他。再看他的神色這個師傅什麼的自是坐了個穩當,於是心裡想著如何給老人們講了,以便行個拜師的禮兒。

  李華看了看我點點頭,然後對著無心一臉的媚笑向無心身邊靠了過去:「這個自是不用說的,只是師傅什麼的給徒弟些個什麼的見面的禮兒?」

  無心像避了瘟神一般地從炕上直接跳到了地上,扭了身子就向外走,邊走邊嚷嚷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腦的鬼主意。這個師你是必拜的,至於什麼見面的禮兒卻是休想。」

  一邊說著無心一邊踢拉著綿鞋走到屋門前,將頂門的扛拿了開,隨手將門打開後,「砰砰」的敲門聲就鉆入了我的耳中,院門早已是被外面的人擂的山響。

  我急忙地下了炕,穿了綿鞋繞過了無心打開了院門,門外無心的那位婦人和紅紅正不停地在雪地裡跺著腳,雙手不停地相互搓動著。

  紅紅一見到我頓時滿臉埋怨地對我道:「你幹什麼去了?想凍死俺呀你。」語氣竟和從前很是蠻橫時一個樣了。

  婦人要同紅紅一同進了柴房去做午飯,讓紅紅將了雙手直接地推到了屋中,無心在一旁瞇著眼看著開心地笑著,讓婦人有了點難為情的樣子。

  而剛對無心表達完了善意的紅紅的雙手又抓住了我的胳膊,再也沒了對婦人的溫情,很是野蠻地將我直接地拽入了柴房,這也讓我身後的李華開心地大呼小叫了起來。

  進了柴房的門,紅紅隨手甩給了我一把斧頭,衝著我揚了揚頭。

  我自是心領神會地蹲在了灶前開始劈柴,灶內的火早已是滅了。

  待將柴薪重新燃起添上了煤看著火苗在灶內呼呼而起後,我立時感覺到房中溫暖了許多,隨手搬了個凳坐在了一旁,看著紅紅的身影在房中來回地轉著,雙手在不停地忙著到也是有著一番溫情。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將那個光中的女人和紅紅完全地重疊到了一起,心中想像著紅紅赤裸著身子站在我的面前,光潔的身子散著光芒,抬起胳膊時胸前的溫柔及左盼右顧的神色,都讓我沉醉。

  此時待看見紅紅彎著腰兒用沾滿了面兒的手不停地揉著面盆裡的麵團,我已然難以自己,身不由已地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的腰輕輕地環了起來。

  紅紅的身子明顯地一硬,然後直起了腰,微微扭轉了頭臉上儘是亦嗔亦羞的神色,隨後將手兒停了下來,身子向後軟軟地靠在了我的懷裡,呼吸竟是異常地急促。

  我感受到了紅紅身上向我傳出的溫暖,只是覺的這樣抱著她讓我很是開心,心裡想著那個用光做的女人胸前的飽滿,手兒不自主地漸漸地向她胸前摸去,隔著個厚厚的綿襖我依然能感受到那種讓我顫抖的溫柔。

  紅紅猛地扭轉了身子,也不管了雙手上沾得的麵粉,將我緊緊在抱定臉卻埋在了我的胸前,這個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舉動頓時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一時不知自己究竟是在霧裡還是在夢裡。

  直到面盆兒發出了一下輕微的響聲我一下子驚醒過來,紅紅也是輕聲地喊了一聲從我的身上迅速地離開,我才看清老人正扭著臉看著我和紅紅無聲地笑著,手上正使勁地揉著紅紅尚未揉完的麵團。

  紅紅羞怯地邁著小步急促地走到了老人的身邊,沾了麵粉的手不住地揪著綿衣的下擺,臉紅的像是從染缸中才撈出的一般,嘴裡喏喏地對著老人卻說不出話來。

  老人用手將她的臉兒輕輕地拍了拍,笑嘻嘻地將面盆端起後平端在了她的面前。

  紅紅急忙間一把接過卻是沒能接的穩,將個面盆「聽光」地掉在了地上,頓時面兒蒼白地一臉驚慌,嘴兒一噘竟是要哭了起來。

  老人呵呵地笑著彎腰從地上拾起了面盆再次交到了紅紅的手中,紅紅緊抿了嘴兒,眼中已是淚珠兒閃動,雙手將盆沿緊緊地攥住了,像是落水之人攥住了一塊浮木,手指也攥的沒有了血色。

  老人沒事似的笑著,手兒輕輕地撫了下紅紅的肩,轉身出門而去。

  紅紅的臉色好一陣才平靜了下來,扭回了頭看著我竟是一臉的嗔喜和幽怨。

  我笑了笑,心裡知道老人們早已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自是不再會對她有了任何的埋怨,看著她如此緊張的樣子,也覺的有些好笑。

  看著我望著她笑,紅紅臉上也有了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低下了頭,我剛想對她說些什麼,她又猛地又抬了頭,雙眼狠地盯著了我,將我嚇了一跳。

  此時紅紅的眼中明顯地流露出一種對我不再有任何防備的衝動,臉色潮紅,高聳的前胸不住地上下起伏,身子一動將面盆不管不顧地向地下一扔,像急于歸巢的小鳥般撲閃著雙翼飛到了我的面前,輕輕地投入了我的懷裡,鶯嚀一聲有力的雙手又是將我緊緊地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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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22:43:53
第六十一章 考試

  當新學期的到來時,李華已用他強行給我灌輸的理念和思維模式,讓我對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個全新的認識。

  這個假期自從無心回來後,每天天不亮我都要緊隨著李華進山去李華的洞府,每天準準地打坐個兩個時辰,然後又準準地聽李華講述一個修行的功法,然後再準準地花上一個時辰將其所講化成自已的成績。

  我心中是叫苦不迭,可還得咬了牙兒拚命地隨了李華而行,不過開始時尚沒有什麼感覺,待到的後來卻是對所有的事物都有了一個感念。

  當最後李華笑著對我說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為李華而生存時,我有了不同的看法。

  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和行為準則,這並不與他人的理念所衝突,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人的想法統一起來,李華當初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人,如果沒有他的長輩付出的努力,他也將與我一樣生活在蕓蕓眾生之中,而默默地了卻此生。

  再如如果老元也是如他一般看這個世上的事,李華也不可能有個大的成就。

  李華想了想對我說:「你說的有道理,俺們先不說這些事了,你得給俺抓緊了練,時間不多了。」

  我與李華當初一樣開始了算天算地的不斷地掐指的動作,幾天下來雙手的指頭極是不聽了使喚,渾身很是有點不太舒服。

  李華只是笑了笑,一句這都是正常的就將我打發了個乾乾淨淨,讓我無法再有個什麼怨言。於是加了倍的努力,終於也有了個小成。

  在經過了多日的訓練後,我對於小雞何時會吃苞谷而一次又能吃多少粒的事總算是有了個了結。

  李華那日也是一臉的小雞走路的模樣,將個脖兒一伸一伸的,不知何時就能將我當了苞谷吃了去,讓我很是擔心了好幾天。

  開學後的十幾天裡,同桌沒有再與我說一句話,我也不以為意,心裡想著是我將與李華去一個諾大的新世界,又豈能將這些個小小的事兒放在心上,便也絲毫地不以為意,每天加了勁地學習,似乎腦子比以前好用了太多,老師們還未講完的話我已是知道了結果,老師們尚未上完的新課程我已是早已理解了一個透徹。

  班主任盯著看我看時,臉上都有了個莫名的神色,每次放學後都要將我單獨地叫到她的辦公室與我說上幾句話,我也不由自主地有著想與她親近的念頭,不過這個念頭是像對自己的家人一樣的親情而已。

  物理老師卻是在他的課間裡總坐在了我的身邊,用他的話說是我可能會成為了他唯一的驕傲,也讓同桌看我的眼神多了些白色的部分。

  王成一如即往地還是每天呼呼喝喝地與我說笑,陳一凡靜了許多,忽閃著眼兒更多的是對我的好奇,用他的話說,我身上有了種讓所有的人都想親熱地抱一下的氣質,將我唬得是著實的不輕。

  星期三下午放學後,與班主任作了別,我推了車兒剛到校門口,同桌張玉梅已是橫在了我的面前,很是客氣地對我道:「你好。不知你下午有沒有事?如果沒有,我父親想見你。」說完掉轉了頭竟是對我毫不理睬地轉身就走,可能是她估計著我會跟了上去。

  我心裡對這些事已是看的極淡,見她毫不客氣的走了,心裡只是想讓自己的頭搖一搖,人世的事在我的心裡已是淡的如水般,便笑了笑轉了身不再理睬,而是騎上了車想著早點回家,與紅紅說上幾句話。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張玉梅氣喘噓噓地從身後追上了我,攔在了車頭前:「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父親要見你,你怎麼不當回事?」

  我笑了笑看著她沒再說什麼,她的眼圈有了些個紅。

  「去一次吧,算我求你了不成。」說完張玉梅緊抿了很是有點紅的雙唇,雙眼盯著我。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了張玉梅父親的聲音。

  「呵呵,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張玉梅的父親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笑呵呵地道:「我知道你不會就如此簡單地答應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算了。所以我特地前來請你,是有一個老人想見你,你無論如何地都要將手中的事放下,去見上他一面。」

  我沒有作答,而是想著有人要見我一事,將時辰和來人作了個粗粗地判定,左手飛快地掐了起來,得到了一個多水的事卦。

  透過水格我似已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坐在一個用了玻璃封閉的小花園中的搖椅上悠閑地晃著,再透過事卦已是明白了這個老人的用意,他竟是個很不錯的拳法的高手。

  我心裡想著前些日子發生的事,那位老人不外乎是位能使太極拳的高人。再細思索將卦兒對拆了,掐著左手的大姆指停在了小指的中節上,便明白了來人的用意。

  「你們不必用這種方式再去激俺和華子與那正在花園裡休息的白髮老者對局,雖然他的太極拳法得是了得,說句實話,俺去了怕也如不了你們的願,他還遠不是俺的對手,更何況是華子了。」說完,我對著張玉梅的父親笑了笑。

  其實,當時我心裡想著前些日子的那些人的品質十分地低下,將個名震天下的太極拳法侮辱的名聲都差了些,這種拳法在當今世上雖已是難有了敵手,可與我和李華所學是不同的歸途,自是沒個相比的道理。

  於是我不再理睬,推了車緩緩而行。

  張玉梅的父親臉色瞬間變了數變,呆在了當地竟是一付癡癡的樣子,沒有再追的前來。

  我也是很鬆了口氣,看看離他們遠了些就飛身上了車,拚命地向家中趕去。到的村裡時,天已有了些暗,紅紅還是站在了橋上等著我,讓我心裡很是歡喜。

  當晚在耳房中,我將張玉梅父親的事與李華說了一遍,李華飛快地掐起了手指。

  「哥,你應該去一次,」李華停下了手看著我道:「這個老人非同尋常,也是有了些道法。通過拳術成了道法的人很是有點兒少見了,即然他已有了個小成,人品自然是不差的了。」

  我點了點頭:「那也是,不成俺等幾日去見了他就是了。」

  李華神神的看著我道:「說不定哥還有個緣法,就此學成了一門了不得的功法了。」

  我有些警覺地看了看他,心裡想著他是不是又出個什麼圈兒讓我鉆了進去,李華一旁早已「咯咯」地笑出了聲。

  早晨與紅紅在村口的橋上輕輕地相擁了一下分手作了別,這已成了每天必修的課程,也總是每天給了我太多的快樂,騎了車飛快地進城後,開始了一天的緊張的學習。

  這些天數學學得是個函數了,老師講的很是有些吃力,同學們自是聽的多明白的少,我卻對自己又有了些瞭解,這個對別的同學顯得有些個複雜的課程,我輕而易舉地就明白了它的全部,在作今天的測驗題目時很是輕鬆地就完成了。

  考試時數學老師站在我的身邊一步不離,直到看我作完後將我直接提到了教研室,取出了另一份考卷,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懂的多少,只是看著這些考題如同在小學時的功課一般很輕鬆地就完成了,讓圍著我的幾名高年級的老師要跌了眼鏡,數學老師很是有點激動地揮手就將我趕出回了教研室,身後早已是吵雜一片。

  中午同學們剛走了個乾淨,班主任老師就坐在了我的身邊,輕輕地問我:「你最近跟了什麼人學習?是怎麼學會作那些個題目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班主任的意思,看著她撲閃著的眼道:「俺並未跟別人學,還是老師講的好。」

  班主任臉上笑開了:「你就會說些好聽的話,你可知那些題目是高二的畢業試卷?」

  班主任的笑容很是好看,有點像是盛開了的花朵,我不由的有了些癡癡地看了,耳邊卻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班主任的臉上似乎有了些羞澀:「那今天就到這,我還是不問了,你還是快吃飯吧。」說完站起了身慌慌張張地出門而去。

  中午這不到三句半似的對答讓我有些不太明白出了什麼事,眼看著班主任匆忙而來又匆忙而行,心道也用不著掐了什麼指頭瞭解這些個事,趕緊地抓緊了時間吃飯,還可以運一會兒氣練習從李華那兒新學的東西。

  下午的課還是自習,數學、物理老師一起進了教室的門,將我直接趕了起來幾乎是先後抓著我的胳膊出了門,我可以感覺到身後幾十雙眼睛在我背上留下的烙痕,隨著老師們快步進了班主任的語文教研室,才發現已是有了近十位老師端端地坐在擺放了亂七八糟的椅子上,雙目炯炯地盯著我,讓我有了點慌亂。

  「你先坐這,這是四份不同的考卷,時間一個小時,你必須將它們全部的作了。」班主任從身邊抽出了幾張大大的紙,笑吟吟地看著我道。

  我本來就對班主任很是相信,點了點頭,將考卷接了,隨手拿出了筆就作了起來。

  題目不是太難,我不知怎地似乎已學過了這些個功課,看著這些也似乎都作過了的題目不由地對老師們的做法有了些好奇。

  當所有的卷子作完時,班主任呼地站了起來,臉都快與我的鼻子碰到了一起,雙目中有著太多的驚喜。

  「行啊,一小時零五分作完了所有的題,還說沒有人教你,你騙誰來著?」班主任臉上多了份開心:「好了,你先回去吧,這個事不用給同學們提了,知道了不。」

  我只知道班主任的話是不會有錯的,即然不讓提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於是點了點頭返回了教室。

  果然先是王成後是陳一凡,接著又有好些個同學圍在了我的桌前,「吱吱喳喳」地讓我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教室內其他平時與我不太來往的同學只是羨慕的看著我,同桌早已是收拾了書包出了門揚長而去。

  我自然記得班主任對我的叮嚀,只是不住地對著他們笑著一言不發。

  過了快二十分鐘,教室內才安靜了下來,這時班主任又進了來快步走到我的身邊盯著我左看右看了一會,又伸手抓了我的胳膊,向門外走去,我的胳膊今天已是第三次被抓了去了。

  校長出現在了班主任的辦公室中,安然地坐在了班主任坐的椅子上,雙目奇異地看著我。

  「你是怎麼學會這些功課的?」校長的手不停地轉著一枝鉛筆慢悠悠地問道。

  我有些奇怪,相同的問題今天已被問了太多次:「就是和同學們一起跟老師學的。」我老老實實地回答,這也是個事實不是。

  校長將筆在桌上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白紙,遞到了我的面前,白紙上是幾道用手抄的題目,字寫的很是漂亮:「你把這幾道題作一下,」說著抬手看了看表,「現在開始吧,時間二十分鐘。」

  我沒再想什麼,只是回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班主任,她的眼中滿是鼓勵和期望,於是轉身伏在了桌上,這些個題目同剛才一樣地簡單明瞭,自是一揮而就,只不過我也有點不敢太相信了自己,好像以前解題從未有著如此的快捷。

  校長接過了我雙手遞過的考卷,只看了一眼,就呼地立起了身,將教研室內的所有的老師看了一個遍,一言未發地大步而去。

  眼看著校長出了門,班主任臉上又是笑的開了朵小花,一步就到了我的面前,雙手將我摟了住:「行啊,真沒看出來,你可知道他出的是什麼題目?」眼兒彎彎地距離我太近,輕輕地呼出的暖暖的氣在我的臉上像有一隻手兒一般地撫來撫去。

  我呆了一下,很自然地雙手抓住了她繞在我脖中的手臂:「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這些題目也不是太難。」

  班主任的臉有些紅潤了起來,呼吸也明顯地變了,聲音有點急促地道:「那可是這一屆才開始招的研究生的考試的模擬題。」

  我更是呆了一呆,研究生這個名字在我的心裡好像沒什麼印象,小心地看了看班主任熱切的目光,心裡肯定這個什麼生是了不起的。

  忽然又覺的雙手緊抓著的班主任的胳膊很是滑膩,我心中想著比紅紅的光滑的太多,回家後一定再摸一下紅紅的手臂好作個比對,手上已是不自主地在班主任的胳膊上輕撫了起來。

  明顯地感到班主任身子先是一怔,然後手臂軟軟地垂在了我的胸前,我微扭了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中滿是羞嗔和迷離,停了大概有個幾分鐘,她後來說是一秒,班主任一下就將手臂抽了回去。

  若無其事地轉身後對著還坐著的幾位老師笑著道:「怎麼樣,我這個學生不錯吧。」班主任輕掃向我的眼中又有了些個羞澀、嘲弄和調皮,這又讓我呆了一呆。

  班主任的這種眼光我見的實在是太多,每天都面對著的李華和紅紅就多是這付神情,只是現在的這種神情將個歲數不大的班主任變成了個年紀小小的小女人。

  晚上,在家中我躺在小床上想著這一天來發生的事,也有些不太明白,於是看了看另一張小床上盤腿而坐的李華,將今天的事仔細地告訴了他,特別是我在作題時出現的靈感讓我不再對考試的題目感覺到恐懼的感受。

  「這是個很簡單的事了,你還沒明白?」李華不慌不忙地看著滿是疑惑的我,見我搖了搖頭又接著道:「其實那些個題目你根本就沒學過,而且你開始時也的確不會做。」

  我吃了一驚,如此說來,如果不是那些題有了問題就一定是我有了問題。

  李華看了看我忽地開心地大笑了起來:「什麼是什麼呀,你怎地就轉不了個彎。告訴你吧,你作題時在捲上的答案的確是你寫出來的,可解這些題的卻是在你身邊的老師們,只要是他們會的你都會。即使他們不會的,靜下心來的你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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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學習太極

  我知道我又有了些了不起的進步,與李華要求雖然還差的太遠,可在我來講已是在練功的進程中飛速地前行了,而且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兒,也的確有了當初李華所說的每棵小草、每塊碎石都已開始有了生命的樣子,也能漸漸地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從四面八方傳出的勃勃生機。

  我已初步完成了算籌的手法後,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這就是可以感知每個人心中所想的事和想說而未說的話,這也正是讓我明白了我和李華在一起時,我尚未說出的話他就已是知道、我正在想的事兒他也已明瞭的原因了。

  自從那日在學校從高中、大學一直考到了研究生後,班主任看我的眼中透出著強烈的未知,幾課的老師們更是將我當成了異類,用他們的話說是我已可以不用再上課了,所以我在課堂上作些什麼他們根本不予置評。

  每個課間,都有不同的老師坐在我的身側與我談天說地,就是隻字不提現在所學功課的事。

  眼看著時已正午,教室內只剩了我一人,班主任每天必來的時間又要到了。

  果然,我正想著,班主任已是進了教室了門。

  「你今天帶的什麼飯?讓我看看。」班主任笑吟吟地坐在我的身邊對我道。

  我拿出了鋁制的飯盒,這可是無心在火車上吃了一頓飯後,悄悄偷帶出來的。盒內裝著是紅紅早晨做好的飯菜,還有兩個雪白的白麵饃。

  「喲,生活還不錯,」班主任還是笑嘻嘻的隨手拿起了一個饃放在嘴邊吃了起來,口中不太清楚地道:「不過今天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學會解那些題的。」說著又拿起我的飯勺從鋁盒內盛了些菜送到了嘴邊。

  班主任的這個動作讓我有了些驚奇,看著她吃的十分香甜,我也很是開心。可是又不能說那些題目我壓根就不會作的事,就算是說了她也決不會信了。於是看著她的熱切的眼神,我十分為難,用手摸了摸頭說不出話。

  班主任早已是三口兩口地吃完了一個饅頭,隨手拿了我帶的水壺咕咕地喝了幾口,看著呆呆盯著她看的我一笑,從隨身帶的小包內拿出了兩個花花綠綠的小鐵盒放在了我的面前:「這是兩聽罐頭,你吃了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起身而去。

  我直著雙眼目送著班主任出門而去,回頭盯著面前的東西。

  這是我第一次看著屬於自己的兩聽肉罐頭,這可是在一般村民家中的高檔的食物,心中很是想著帶回家中給老人、李華和紅紅怎麼分了的事,又想著李華圍著我轉著開心的樣子,想著班主任對我的照顧,心中頓時也有了點暖暖地感覺,於是慌忙地收了起來。

  我剛左手抄了唯一的饃、右手用了勺剛將菜送到了嘴邊,張玉梅的父親和幾個中年人陪著一個白髮蒼蒼的穿了一身白綢的老人很是氣派地進了門後,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李老,是咱們這裡太極水準最高的人了,你與他多多地親近親近,」張玉梅的父親從幾個人身後閃了出來,笑著對我說道,然後轉了身對老人接著說:「這就是我給您老提到的打敗了王老的小伙子。」

  我當時的心裡對這個人是厭惡到了極點,做為一個諾大歲數的人不管不顧地打擾著我的平靜的生活,看著他的眼中滿含了憤怒。

  「呵呵,小友好啊,」李老一臉慈祥的笑容很是客氣地對我說著:「聽說了你的事後,我很想見見你,對了你還有個弟弟在不在呀?」

  我很咬了幾口饃,坐在座位上一動沒動,只抬眼看了看也沒再理睬。

  「你給我站起來,」從李老的身後閃出一個中年人對著我吼著。

  我當時心裡早已是壓不住了火,聽了後轟然爆發,這些個人沒完沒了地盯著人,從上次張玉梅的父親開始到那個王老,再到後來的年輕人大鬧學校,直到今天又來到這裡對著我吼叫,有點性子的有幾人能夠忍得了?

  我將飯盒在桌上用力一頓「砰」地一聲菜汁便濺了一桌,站起了身,將內氣迅速地運轉了起來,雙手握了拳盯著那個中年人。

  「俺面前沒你說話的份,」我盡力地壓著火死死地盯著他:「你沒資格在俺的面前大呼小叫了。」心裡想著這些日子來功力提高的速度讓李華也能誇上幾句,原來的這些個人都不是對手,現在的我自是再也不用將他們放在了眼裡。

  「呵呵,原來像小友這個歲數的也會有了脾氣了,」李老白鬚飄飄笑著看著地我道:「你也不用如此地緊張了,我只是好奇來看看能將老王擊敗的年輕人長個什麼樣,只是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年輕地多,千萬別生了他們的氣了。」說完,用手一捋長長的鬍鬚將手兒對著身後揮了揮。

  我靜下心來,看著這位老人一臉誠懇的樣子,心頓時軟了下來:「對不住,俺有點兒火大了點,李老多原諒即是了。」

  李老哈哈一笑轉身坐在了我的身邊,笑呵呵地看我:「小友如此年輕功力就如此了得,真是讓人羨慕。」說話間幾個中年人同張玉梅的父親也散散地坐了。

  我已沒有了過去第一次開始比武的激動,平靜地對李老說:「不知老人家今日找俺有什麼事?這一會就要上課,俺不希望看見教室再次被弄亂了。如果沒什麼事只是想看看俺到底是個什麼人,現在也看過了,俺只想平平靜靜地,沒打算惹您老爺子,沒事您老就請回去了。」說完低了頭繼續吃起來已是沒了味的飯菜。

  「呵呵,是這樣啊,」老人的臉上明顯地有了些失望:「明天我自己來尋你,也是這個時候,你看成不成?」

  我正吃了一嘴的菜,耳邊聽著老人這麼說話,不由自主地有些埋怨自己,從小看到、受到教育的都是應對老人的尊敬,這一時我已極是無禮了,心裡想著口中將菜一口沒能嚥下,「啃啃」地對著老人點點頭。

  李老站起了身笑呵呵地轉身而去,一群人在後慌忙地跟了去。

  眼見的來人已遠去,我還在使勁地嚥著哽在喉中的飯菜,不停地用手錘打著已是很悶的前胸,心裡想著,回去後一定告訴紅紅,下次將韭菜切的短點,沒必要留個一拶長。

  李老的家位於城東一個大大的院落中,朱漆的大門上釘滿了銅釘,進門是個長長的影壁上鑲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龍雲騰霧繞,過迴廊走小橋才到的正堂,堂邊上就是我當初推算的一個足有三、四十個平方的玻璃花園,一路是五間大瓦房很是氣派,後面是好大的一片空地。

  「小友請了,我可要出手了。」空地中挺身站著的李老白髮飄飄地盯著我。

  我點點頭運起了內氣。

  昨天李老去教室尋我後,我回家將此事告訴了李華,李華很是有了興趣,認為我今天可以與他見個面,中午一放學,同班主任打了個招呼,即來到此地。

  李老也還是很客氣,將昨天去的所有的人都轟了出去,然後就要與我比對。

  我來的目地也正是如此,想著比完後便再也沒有了這些個煩心的事,也有點想快點結束了

  好早點家轉。

  李老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一個起手式將胳膊一伸,緩緩地擺在了我的面前,腳下不丁不八地站了。

  我看了他一眼,忽又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十分微弱的熟悉的氣息,見他站穩便也伸了手與他的胳膊搭在了一起,向他點了點頭,腳剛一立穩,一股急迫的旋力差點將我一下旋了出去。

  我大吃一驚,從跟著李華學習到今天,無不順風順水,在外面更是橫衝直撞而沒了對手。現如今,這位李老只將胳膊輕輕一推,我已幾乎站不穩腳跟,而且身子明顯要隨著他的手勢轉了出去,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忙定了一定神,將一顆輕視之心頓時的收了,認真地將氣運遍了全身。

  李老的臉上有了種訝異之色,隨後一閃即失,身子動了動,對我笑了一笑將胳膊又重新與我碰了一下向我一推,一股大力帶著旋直接就衝到了我的身上,我立時腳下有了些不穩,身子一個踉蹌,向後連退了幾步,呆呆地站著有些發楞。

  看著這一個怎麼都讓我不相信的結果,我不由地發起了怔。

  李老的手勁完全沒用一點蠻力,而是勁氣之中含著勁氣,將氣兒很是圓潤地圈成了一個個前赴後繼的旋轉的力道,潮水般湧過來讓我根本未有片刻的喘息之機,我能夠抵擋得了前幾道力量,可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浪頭滾滾地將我捲了進去,又有一圈強於一圈的漩渦在我的身旁流轉。

  我能阻擋住直力卻防不了旋力,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隨著轉了起來,於是結局自然是我沒了立腳的根,怎麼能不被摔了出去。

  年少的我有些不服氣,按李華所說我這一身的內氣早已是無人能敵,即然如此,李老這些個微弱的氣息又怎麼能將我直接推的沒了個風采,關鍵還是我少與人動手的緣故了。

  想明瞭這些,我大踏步地又走到了李老的面前,看著仍是微笑的李老,將手兒一伸,與他的保持著原樣的手臂再次碰在了一起,看了李老一眼,一聲沒啃。

  李老明顯地知道我的用意,將手兒一推又是一圈,我再一次地不由自主地摔了出去。

  待我立穩了身子,李老很是有些驚異不定地望著我,臉色極為凝重。

  我不管不顧地又一次走到了他的面前,心裡已是有些隱隱地感覺到了李老的力的旋轉的方向,想著只要我能抗住這股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旋力,那麼最終勝出的必定是我,其實,我完全地想錯了。

  當我再一次的被甩了出去後,我已是不知所措。想起李華平時給我說的許多運氣的法子,如同過篩一樣在我的心裡一個個地選著,可就是毫無把握。心裡不由地心裡念叨起了李華,如果他在,今天根本不可能就此沒了顏面的。

  我正想著,耳邊嗡嗡地似乎有人在說話,開始根本聽不清,如同洪水從遠處咆哮而來至近了卻又是化成涓涓溪流,我呆呆地感覺著,聲音也漸漸地清晰了起來,好像是李華從遙遠的山上向我大聲地喊著什麼,再過的片刻便聽的分明了:「像根水草,將根扎死,」這個聲音不停地重複。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在滾滾的大河的流水中,小小的水草根本抵擋不住狂暴的沖刷,只能將根深深地扎入河床,身子卻隨水搖擺,仍你水流湍急、漩渦重重,我自隨你飄蕩,只要根在我就在,想通了這一節後再一凝聽,那個聲音竟是再也無蹤了。

  我於是將精神重新凝起,大步地走到了李老的身邊。

  李老先是一楞,又低下頭雙眸如釘般地看了看我行走的腳步,再抬頭看著我哈哈地笑了起來,將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道:「從現在起我已不是了你的對手,了不起。」

  看著李老滿臉的誠懇,雖然我已知道接下來不管他用了什麼樣的法子,我都不會再輸了去,可就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地為我開心,心裡不由地有了些愧疚,於是有些不好意思順坡而下地對李老道:「還是李老厲害,俺都快被李老摔的昏了過去了。」

  李老仔細地看著我,拉了我的手就進了堂屋。我喝著李老給我端來的香茶,感覺到這個老人的確是個心懷寬廣、頗有了些道氣之人,讓年少的我十分地心折,看著他的眼神自然也就多了幾分尊重。

  「我早聽說你兄弟倆人所學如同天人,只是一直不太相信,直到老王被你狠狠地摔出後我才吃了一驚,」李老喝了口茶水接著道:「我一直想著憑老王高傲的個性決不會如此簡單地就認了輸,可又知道了他的幾個徒弟與你們交手後傷殘頗多,於是又有了些好奇。想著與你最近的人是小張,上次就是他帶了你們參加了老王的指導會,因此才讓他從中介紹了與你們相識了,不成想你們果真是名不虛傳了。」

  我很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俺剛開始以為您老與他們是一個樣,沒了一些做人準頭,還差了點誤會了您老,還得請您原諒了。」

  李老笑了笑,手中的茶壺的茶水將我手中的茶杯又注了滿:「你們學的這個功法叫什麼名字,也好讓老漢我知道知道?」

  我根本沒有再隱瞞他的想法了,這麼一個謙謙老者讓我徹底地沒了防備之意,於是將我從頭開始學的過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李老的神情隨著我的講述時而緊皺了眉頭、時而眼笑的如月、時而口中驚呼、時而緊抿了雙唇,聽我說完了所有學習的過程,沉思了一會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目光如火地上下打量著我。

  「我已是明白了你們所學的是另外一種功法,如果我沒聽錯,這種功法可是大大的有名,與我所學有著雷同之處,而且兩者的名字的前兩個字也相同。我師臨去時告知過我,說起了這個功法的特別之處,不知你們有沒有些不一樣的感覺?」,神色坦然地對著我,見我沒說話又笑了笑接著道:「兩種相類的功法的區別不過一個是人道、一個是王道而已,我所學為人道,而你們的則是王道了。」

  我楞了一下,按李老所說我同他所學有著相似之處,自是相互領會的很快,怪不得他身上有著我十分熟悉的氣息,只是還不十分明了兩者的區別了。

  李老看了看我,語氣顯的小心了許多:「你們學的不是與人動手的功法,這在社會上難免吃了些虧,我這有個小小的想法,不知你聽也是不聽?」

  這個徹底地讓我心服了的老人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我早已是慌亂了起來,忙抬了抬身子對著老人恭敬地道:「有什麼用的上俺們的事,李老就不用客氣了。」

  李老看了看我開心地哈哈大笑了起來,轉身出門而去,我不由地楞著可也不敢過於造次地跟了,心裡告訴自已老人一會定是有個什麼事讓我去做,只不過能不能做了好、是否對的起老人只能是個盡力之事了,正在胡思亂想著,老人手拿著一個藍布包了的物事走進了門。

  「如果我想讓你們做了我的徒弟,也是太屈了你們,有外人問起時不免了有個貪心的名,」老人將椅子向我挪了一挪坐下來對著我道:「我今天就不留你了,晚一會我還有些個其它的事要辦,這個東西你拿回去和你的弟弟一起看看,也不會著些宵小之輩的欺了。」說完隨手將布包遞給了我。

  聽他的語氣,我知道這個東西非同小可,如此鄭重卻又不言明,想問個究竟卻又開不了口,只好接了過來站起了身。

  「如果早些年認得你們,我一定收了你們做徒弟那怕是個名也成,」老人長嘆著起身道:「回去後,仔細地看了,但不能給其他的人知道。」臉色很是凝重。

  我點點頭,向老人半鞠了躬,轉身而行正欲出院門,身後傳來了老人的嘆息:「如果你們是我的徒弟多好。」

  我不由地車轉了身子,心裡有了些衝動,一字一句地對著滿頭銀絲的老人道:「您放心,過幾天,俺將弟弟帶了來拜師,如果您同意了,俺們就是您老的弟子了。」

  李老明顯地一怔後身子一晃就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你同意了?願做我的徒弟?」

  我肩膀被他的手抓的生痛,可臉上又不敢留露了出來,只是點著頭:「是的,您老就是俺們的師傅。」

  李老忽地鬆開了我的肩膀,哈哈地笑了起來,然後手兒重重地朝我一揮,再沒看我一眼,轉身離去。

  我也知道這些個異人自是有著太多的異樣,於是也回了身,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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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22:45:05
第六十三章 太極正氣功

  「哥。這一個動作是這樣了,隨著動作的運氣是這樣了,」李華抬起了頭,微弱的燭光下,臉顯得有些紅,雙手不住地比劃著,燭光映著他在牆上的影兒十分可笑地舞著。

  一道勁氣正從我的手掌返回胳膊,待它安全抵達了下腹,我長喘一口氣。

  看著李華,我想了想道:「這個功法的確了得,每一個動作引著內氣運行,與俺們前面學的氣靠的是念想而轉,區別太大。如果將這一套功法的動作整個作了一遍,內氣剛好運行一遍,這也根本不用了再去找些個專門的地方練氣了,只要會了動作就有了氣路,不知當時創了這套功法的人是如何知道這些個事的。」

  「可不,這個法子很是有用,」李華看了我一眼道:「這也是任何人都可以學的會的法子,不會出太多的錯誤。如果將速度快些,力道轉而剛猛些,又是很有用的武功了。」

  我看了看李華道:「的確是這樣,不過俺們學它有何用,又不會同人過不去不是?」

  李華白了我一眼:「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俺們以後不知會遇上些個什麼事,如果學會了它,自是有益無害了不是。」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華、無心和我三個人每天都早早地起了來,在院中開始了緩慢地學習過程,我也知道了我們所學的是中華古老的一種功法全名太極正氣功。

  太極正氣功按李老給的書稿共分為上、中、下三篇,上篇就是人人都會練幾手的太極拳譜,中篇即是太極氣功,下篇也就是將前兩都合二為一後產生了一個在飛躍的太極正氣功法。

  我們在院中的練習太極功法的事很快地傳遍了全村,村中許多的老少一定要跟著我們學習,在徵得了李老的同意後,決定將上篇的拳法傳與眾人。

  村長、校長和黃老聞迅後無不歡喜,與村裡林林總總地上百號人也每天準時前來,按村長的話說是,那倆個小的都在學,那是絕對錯不了的,學了。

  於是在學校的操場上上百人隨在了我們三個身後,一招一式地學的十分地認真,這一活動至今未衰,而學校的操場從那時起也成了村民們娛樂活動的場所,後來還差一點成了集市,多虧村長、校長的黃老的及時制止,不然學生們將不再有安寧之日了。

  隨著加入的人越來越多,一場轟轟烈烈地太極拳普及運動在村裡迅速地開展了起來,從上至七八十歲的老人、下至五六歲剛換牙的濛濛小童無不會隨手幾式,這一個風氣又直接地影響了周圍的村落,更多的各村的村民開始陸續地加入進來。

  每天早晨成百上千的人穿了個花花綠綠,圍著個了學校裡外形成了好幾個圈,校長乾脆將學校的大喇叭通了電,當然是用電瓶的那種,喊起了一、二的口號,眾人們在口號聲中齊齊起手,齊齊踏步,很是壯觀。

  多年後早已養成了習慣的村民們將這一運動更是普極了全鄉、全縣,從他們中誕生了許多太極拳法的高級教練,並走向了全省、全國,我們村也被人又稱為太極村。

  在學習的過程中,李老也來到了村裡,後來乾脆住到了我的家裡,他十分富有的家業讓我家的生活迅速地得到了改善,只是無心不停地與他拌嘴。

  李老對村民們的熱情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對普及這一功法的活動大開了老懷,有時他還帶著村民們一起練習,很是開心。

  後來李老與村長商議,想搬入了村中,只是當村裡並無多餘的房屋,而那時還沒有開始土地使用的自由化,宅基地的批復更是難上加難,想蓋個屋什麼的近乎不太可能,最後只好作罷。

  我和李華也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徒弟,當然這個頭還是逃不掉地要磕地。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由村長主持,老人們觀禮,在家中的大院裡我和李華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向端坐著的李老磕了三個響頭。

  無心很是不滿,不住口地埋怨自個兒沒來得急作成我和李華的師傅,悄悄地搬了個凳,趁眾人注意我和李華下跪之時並坐在了李老的身旁,變相地等同於自已也成了我和李華的師傅。

  李老高興地嘴都合不攏,無心是開心地大呼小叫,李華更是親熱地眼看著無心、臉兒對著李老不住口地叫著師傅,自然得到了不少的禮。

  師傅帶來的幾十個人中喊我們為師叔的竟然一大半還多,李華也高興地合不攏了嘴,很是大開了小懷,時不裡弄地裝出一付很是老成的模樣。

  我們練習太極功法的事也不知怎地在縣學也傳開了,這其中也發生了一些不是太愉快的事,不停地有人上門前來尋事比武,我自也不當回事。

  憑著我深厚的內氣加上師傅認真傳授的身法、腿法和掌法,想從我手中討了好去的幾乎不存在,也讓同學們們看我的眼光多了些敬意。

  同桌近日來有時也沒話找話地與我說上幾句,很讓我覺得愉快。

  班主任每天準時地坐在教室內,與我面對面地說話,不停地介紹著她當時學習的過程以及她所在的大學在世界上的影響的事,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要帶我出國的話語,我並未當了真,而這也使得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我漸漸地有了些傲氣。

  直到有一天放學後到了校門口剛想騎車而行,身後有人喊了一聲佛,並拉住了我已運轉起來的自行車的後座,接下來發生的事才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是能人輩出而不可小噓的。待我家去說給李華和無心後,無心說這也是人修練過程中的必經之路,要不還不是讓你個小子上了天。

  「施主可是李大師的徒弟?」一個個兒高高很是健壯、穿了一身藍色大衫的中年和尚站在了我面前。

  看著他的雙手合十對著我施禮,我不由有了些慌亂。

  聽無心說過這種禮節對人是相當地高的,也就是說我可能是來人的敵人或者是來人的朋友,這一左一右全在於我和他說話之間是否愉快或發生衝突。

  「師傅好,俺正是師傅的弟子,不知師傅尋俺有什麼事?俺有何處可以幫得了忙地?」我慌忙停放了車,學著他雙手合在一起的動作,向他微微地鞠了一個躬。

  「俺叫智光,是個和尚,你的名在這個縣傳的有點玄乎,所以俺來看看你,」智光笑嘻嘻地看著我:「還沒長的大些,看來多是人吹出來的了。」口音很是偏重於河南。

  我有些不太清楚平時人們是如何傳誦我和李華的,聽了他的話心裡立時有了些不太開心,可是無心曾多次地說過這些個所謂的江湖的事,禮節是很重要的,想了想趕緊地又抹去了不快。

  我對江湖根本是一無所知,不知它是指的一個什麼地方或者原本就是個地名什麼的,很是讓無心嘲笑了我幾句。

  無心說是一個人是個好人,兩個人是個國家,三個人是個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至於到最後三個人怎地成了江湖,我始終沒弄懂。

  「師傅別聽他人的傳言,俺不過一個學生,根本就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的,師傅還是別信了的好。」我急忙緊著回答。

  智光直著腰將做禮的雙手分開又是一拍笑著道:「看來那些個人說的還是有些個道理,可是今天的目地卻是不能被變了。好,這麼著,俺與你過三手,不管輸贏俺都走了行不?」

  剛聽他的話,我很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智光並不是來有意尋仇的,可後來聽他說完我又有了些緊張。

  「師傅,您可千萬別誤聽了人言,俺只會李師傅教的太極拳,也只是為了個身子好些不生病而已,並不會比個武什麼的。」我小心地回答道。

  「你這個小童太囉嗦,說比三下比就是了,又少不了你一根汗毛。來吧」智光大手在光光的頭頂摸了摸,有些不耐煩地對著我說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天下竟有如此性急之人,看他向後一退,似乎就要動手,心下一急也忙向後退了一步,左手護住了前胸。不知他下面的動作是什麼,那個諾大的拳頭疙瘩可是不能掉與輕心,氣已是瞬間運滿了全身。

  「哈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你果真有些個門道,俺的拳頭都不知向那伸了,」智光開心似地大笑著,兩大步就到了我的面前:「小心了,這一拳的力量可大。」話音沒落,一拳毫無花捎地直直衝著我的胸口而來。

  這一拳看似簡單,我想晃著身子閃了卻又不知怎麼能閃的開,他的拳頭讓我覺得身子閃到那裡都避不了,雖然學了太極拳術,身子一側想要閃開,他的胳膊似會拐彎一般還是直直地對著我的胸前,看來這下我當是避無可避了,只好慌忙地用右手握了拳去擋已快到了胸前的拳,這一下沒能擋開,還沒等我有所反應,我的拳已與他的拳正正地碰個正著。

  我當時就覺的整個胳膊麻了一下,好像抬不起來,只好站定了不動,而智光卻是「騰騰」地後退兩步,口中「咦」了一聲,接著又是幾大步到了我的面前,左手一伸,一個大掌斜斜的從空中劈著我的肩膀而來。

  看著這如刀劈斧砍般的壓頂的氣勢,我完全地忘記了太極拳裡的各種手式,這一會什麼招式、什麼身法一概想不起來,只能本能地用雙臂抬起去擱擋,智光的手掌早已狠狠地劈在了我的兩個架著的手臂上。

  我又是覺的雙肩一酸,不由地後退了一步,趕緊地活動活動,氣息只一轉就恢復了原狀,小心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智光這一次是後退了許多步,身子晃了幾下,口中隨即大聲地呼喝著,腳下不停地又衝了上來,對著我雙拳齊出。

  我眼看著這讓我無所適從的做法,這不依不饒地拳頭根本讓我無法思考,還沒等楞神一拳奔了我的腦門、另一拳對著了我的下腹帶風而來,用說時遲那時快都無法去形容了。

  我頓時慌了手腳,這一上一下不知該如何避了去,本能地將雙手各自迎了上去,眼看著拳頭與拳頭再一次相碰時,智光的衝著我的頭部而來的一個拳頭忽地拐了個彎,又對著了我的肩膀,這一下我是手足無措,根本不用想了,本能地想去隔擋,已是擋了一個空,只覺的肩膀上被狠推了一把,下腹的拳也已變向地打在了我的胸口,身子已是連續地後退幾步。

  我慌忙運氣一查也沒什麼傷出現,這才放下心來,心有餘悸地看向了智光,這一看不打緊,智光坐在了我不知何時已倒地的自行車上衝著我嘿嘿地笑著。

  我楞了楞神,先看著智光然後目光轉向了他身下的自行車,很是有點心疼。

  「好了,俺比完了,走了。」智光明顯地看出了我的擔心,雙腿一動身子已是跳了起來,雙手拍了拍身後的衣擺好像要拍掉些土什麼的,衝我一笑,轉身揚長而去。

  我硬是站在原地楞了半晌,直到看著智光遠遠地沒了影而王成走到我身前將車兒扶起來後才清醒了過來。四週一望十幾個同學正遠遠地站著瞧著我,趕緊地從王成手中接過了車把,與他並肩徐徐而行。

  這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智光很是有些特色,雖然嚇唬的我不輕,可他的性子直爽,當是個敢做敢當之人。看來他也沒能從我的手下沾了便宜,而我空學了近一個多月的太極拳法硬是沒能使出半招,被他鬧了個手忙腳亂很是灰頭灰臉。

  我心裡正想著,王成拉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就從這回家了,」王成看著我道:「你以後也要小心些,樹大招風。」

  我很是感激地看著他,這麼多的同學只有他能過來幫我扶車,好些個感謝的話自是說不出口,只能對他使勁地他點了點頭。

  「好了,明兒見,」王成轉身而去,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還在原地注視著他的我笑著道:「那個人摔的可狼狽了,一下子就將你的車子撞倒了,還好沒事,我走了。」說完沒再回頭。

  回到家中,吃著熱乎的面,我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正圍著桌子的吃飯的人。

  大聲呼嚕著麵條的無心使勁地嚥了幾口,將嘴角邊的幾根扯入了口中,瞪著眼含糊地對我道:「你怎地那麼笨,只要身子往後一退就啥事沒了。」

  李華看了看我沒做聲,只是用筷子將些菜夾到了我的碗裡。

  師傅盯著我好一陣讓我有些不太自在,我不由低下了頭。

  師傅四面環顧然後放下筷子對著所有的人慢慢地道:「你們可知那個人是什麼來路?」

  見桌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搖搖頭,師傅接著自己又不住地搖頭道:「他便是武術協會的理事、聲名顯赫的神拳智光大師,使的一手神鬼莫測的少林達摩拳法,在過去那可是個萬人敵,在當今的武術界也沒幾人能擋了他瘋子般的三招,早幾年我同他對過掌,當時已是輸了,可是你能在他的手下過了三下,以他的身份自不會再為難了你,只是不知他為何原因找上了你。」

  隨即聲音一頓師傅似又多了些開心:「你那看來不著邊的手法和腳法卻是大大的有名,在咱的拳譜中就有,那可是一路拳法的前幾招。這也是你平時光是注重練了套路,分開就不知怎麼回事的緣故。只不過當時你已是亂了方寸,在他排山倒海似的狂攻下不自覺地使了出來,其實在往下一著你只要靜下心來已是穩穩地贏了。」說完不再看我和其他人低頭呼嚕起了麵條。

  紅紅將我的胳膊死死地抓住一臉地擔憂。

  老人們則沒事似地又開始說笑了起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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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1 01:37:33
第六十四章 踏上征程(一)

  詩曰:

  一曲新詞酒一杯,黃沙漫漫幾時回;蓬草易舉風飛轉,浮雲即去心相隨;休見南山燕啾鳴,只聞馬踏蹄聲碎;碧海起波遙臺路,日月明輝人不歸。

  隨著李華說的出發的日期的臨近,我也有了許多的緊張和不安。

  這些日子來,幾位老人天天地圍著我和李華轉悠,功課也幾乎停頓了下來,還好老師毫不在意。

  期末考試剛一結束,班主任就宣佈了成績,我依然是高據榜首,同學們十分地羨慕,老人們十分地歡喜。

  師傅發了瘋一樣地不停地訓練我們,大有一天學不完太極功法一天不得休息之意。

  黃老拿了一本手抄本,寫的均是各種藥材,逼著我和李華每天不停地背誦。

  無心師傅到是沒有了太多的事,領了他的婦人帶著紅紅管起了所有的膳食。

  無心的婦人很是安心,這也與她多年漂泊終有了個歸宿有著莫大的關係。

  而紅紅每天早晨必定要我抱一下才能去作其它的事,要不這一天我根本無法安寧。

  老人們樂得清閑,與村民們更多的事是在村口大樹下立了個象棋桌兒,幾乎每天吵到極晚,早晨興沖沖而去,天黑繃著臉而回,其他人對此是裝作沒見,不予理會。

  村長和校長也是每天清晨必到,看完了我們就走,很是關懷,然後便去領了村民們開始拳風呼呼地慢慢劃圓。

  二叔和二嬸到是四處尋著些野物,時不時地送上門來。

  二虎娘著李華給了些個咒語,閉門苦修。

  村裡是水波不興,戶戶安然。

  李華這些個日子來又變了許多,晚出晨歸,我也不好問他究竟去了何處,想著那個功法他不知掌握了多少,估計正在學習就是了。

  自從我知道了破空這個了不起的法術,對於那把扇子又有了些莫名的好奇,幾次問將起來,李華總是笑笑拂身而去。

  放暑假的第三天,智光大師尋到了村中。

  張叔在村口碰見了智光,問都沒問就直接領到了我的家裡,讓智光很是驚奇。

  村民們對此也已是見怪不怪了,如果那天沒有些事發生在李華身上,那可是絕對不可想像的事。儘管如此,智光大師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些轟動。

  按村民們的話說,這下我的家中有僧有道還有個俗人三位師傅。道人師傅帶了個女人,俗人師傅帶了些個徒孫,不知僧人師傅會帶些個什麼,再下面是不是該來些個神仙領著些牛鬼蛇妖,那可是十分地全乎了,我覺的很有些個好笑。

  智光與師傅見面很是讓雙方驚訝,先是一楞,二話沒說倆人就推上了手。

  師傅的臉一紅,智光的臉一黑,誰都沒能挪的了誰半步,然後罷手哈哈一笑,對其他人根本沒有理睬,攜手進了堂屋,關了門兩人不知說些什麼,笑聲不斷地傳出。

  無心很是生氣,嘀咕著說這個智光眼中無人,於是午飯時菜裡便多了些肥肉。

  無心本想著和尚吃齋念佛,這個飯決不能讓他隨意了去的,讓我們等著看智光吃白水面的笑話。

  誰知智光根本不在意,反而開心地比誰都越發吃的多、吃的香,桌邊所有的人都看著智光一塊肥肉、一塊肥肉地往嘴裡塞,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來。

  智光埋著頭一邊發狠了吃一邊用筷子向周圍的人比劃著,意思是大家一起吃,還不停地用筷子指指點點著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讚美。

  這景讓無心錯諤了好一陣很有點想不通,悶悶地楞了半晌,說是這個老僧比我個道士還要狠。

  飯後無心圍著婦人狠轉了幾個圈,決定在智光臨行前菜裡決不再放肉。

  李華可是有了些不樂意,無心便偷偷地給李華煮了些個肥腸什麼的,李華開心地親了他幾口,有些油泥就沾在了他的臉上,也讓無心忙不迭地很是多洗了幾把臉,惹得紅紅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紅紅悄悄地問智光和尚為什麼和尚也要吃肉,智光雙手一合什,善哉,酒肉穿腸即過,又何必執著,說完抿了嘴一笑轉身而去。

  智光的這個笑如果是個少女,自然是千嬌百媚生,可放在一個老和尚的臉上,實在是有說不出的難受。紅紅瞪大了眼鼓了嘴,半天沒再說一句話。

  家中竟已是再無多餘的床鋪,李華也破例沒有外出,這天一黑,休息的事已成迫在眉睫的頭等大事了,老人們也著急了起來,無奈之下紅紅便將婦人領了家轉,我們幾人就進了無心住的屋內。

  無心的寶貝正在屋中上樑上吊著發出了柔柔地光,智光抬頭看著很是轉了幾個圈,嘴中「嘖嘖」不斷地稱奇,無心開心地嘴都要咧了開。我多日未進的了這個門,一種香氣充溢滿屋很是讓人心裡舒暢。

  「這就是我收他倆個為徒弟的原因了,」師傅嘮叨了快半個時辰,終於說完了前後發生的事,作了一個最後的小結:「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你老和尚這下沒話說了吧。」

  智光笑笑道:「你能收個徒,俺也能收個徒,」用手一指我和李華,「你倆個看好了,」轉身下了炕,拖拉著個鞋立了身子手就比劃了起來。

  「朝天踏地、排山運掌、黑虎伸腰、雁翼舒展、揖肘鉤胸,」智光竟是一邊說一邊在炕前的空地上前後施展,我和李華倆人目不轉睛地看著。

  眼見智光兩足如畫大圓般地一個大旋,接著喝道:「鉤腿盤旋」,身子如脫兔般的矯健,雙腳剛猛地劃完了圈身子猛地一立拍了拍手,轉身又上了炕,指著我和李華道:「下去,按俺剛才比劃的做一遍,」然後端起茶碗喝了起來。

  我很是猶豫,這一過程雖說智光的動作很緩慢,其目地也是讓我倆個多記著些,我仍是只記了個七八成,看了李華一眼點點頭倆人就先後下了炕。

  李華比我記的多些,我進行到足尖直踢這一步便記不住了其中的諸多變化,李華一步一比劃地竟是從頭打到了尾。

  這一個看起來很是讓我花眼的拳法,我實在是想不出它的威力何在,李華打完後竟是呆呆地站著,臉上有了笑容。

  「好,不錯,比俺年輕時強的太多,」智光笑著拍著手對我倆大聲地呼喝:「只是太好看了點,有形沒意,沒什麼用處,還要多多自己揣磨才成。」雙手端起茶碗來遞向炕沿上坐著了無心,無心一言不發將茶碗倒滿又遞了回去。

  師傅好一陣才長出一口氣:「我說你個和尚,如果你早點打出這套拳來,我只能是拜了下風,」說著,一轉頭對還站在地上的我倆人接著道,「你倆可知,這可是大師的壓箱底的功夫,全名叫羅漢十八手,很是有名。今天承蒙大師不棄傳了你們,還不上前叩個頭。」語氣極是威嚴。

  我和李華倆人聽著師傅的話不敢有違,慌忙上前在炕下對著智光將頭就叩了下去。智光坦然受了。

  「你們能學了這個不傳的功夫也是與俺有個緣,」智光一反常態地臉色很是莊重:「不過如果有人問起,可說是俺傳的,就算是半個徒吧。從明日起給你們五天,將之完全地學了,如果你們學的快,俺再傳你們一套指法。哼,俺就不信以後誰還能欺了你們。」

  師傅端起茶碗開心地對著智光大師的碗就是「叮」地碰了一下:「你個老東西,早就該這樣,謝你了。」說完仰頭將茶做酒一般地一口乾了。

  無心師傅沒有言語,而是轉身下了炕,到了炕前的床櫃前打開了櫃門,一臉肅穆地從中拿出了一個油布包,到了炕沿坐定後,對著我和李華道:「跪下。」

  其實在我和李華的心裡早已將無心看成了自已最親近的人,甚至可以比得了雙親,聽他此言似極為重大,於是不由地齊齊跪了下來。

  「這是我師傳下的不二法寶,學會了它,你們將會不怕了任何人,現在我傳於你們,也免的有人佔了便宜。好了,起來吧。」無心一面說著,鼻中發出了重重地「哼」聲。

  我和李華趕緊地站了起來,相互看了一眼,卻不知該做什麼。

  智光突地朝房梁哈哈大笑道:「好,那就這樣。俺仨一人帶一天,將功夫傳了他倆個,最後讓他倆個各用了不同的法子比比,誰輸了可是不能再說話,只好乖乖地聽了就是。」

  無心眼中精光一盛,我看的很是清楚,這裡內氣的外斂,他一定是有著很好的功夫,只不過平時裡沒有露出而已。

  「好、好,擊掌為誓,就這麼辦。」無心對著智光伸出了手「啪」地一擊,目光卻始終沒能離開我和李華。

  「我說你倆個老不死的,在孩子面前也不嫌丟了人。這麼辦,我當個裁判好了。」說完,師傅「咯咯」地笑了起來。

  無心向我倆一揮手,我和李華才趕緊地上了炕,還沒坐定,智光的臉已是伸到了無心的面前:「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俺們明個兒有大碗的肉,俺就與你講和,算你贏了行不?」

  無心大張了嘴瞪著眼看著離自己的鼻尖一個手指遠的智光,一言不發。

  我和李華也是一楞然後又偷偷地笑了起來。

  這是個太明顯的事了,一定是無心給婦人說是從即日起斷了智光的油水的事讓智光知道了,這也是然後智光才與他發生爭執的緣故了。

  一旁端坐的師傅早已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智光說不出話。

  無心楞了半晌也是「撲」地一聲笑了起來:「你個和尚,究竟是和尚還是強匪,一頓不吃肉你就不活了?」

  智光笑嘻嘻地摸著光光的頭道:「有肉的時候不想菜。俺到哪裡都有人接待,到哪裡都是滿桌的那些個毛毛菜。今天中午好不容易地吃了一頓,晚上讓你個老東西又給撤了,下頓無肉俺怎麼辦?俺心裡能不哭上幾嗓子?你說俺能不給你找點事做?」

  仨個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地一齊哈哈大笑起來。我和李華坐在一旁,看著三位師傅的樣子也不由地笑出了聲。

  從這個晚上後的連續的十天內,三位師傅對我和李華是沒黑沒夜地傳功,有時為了一點時間還發生爭執,讓我十分地感動。

  無心師傅傳給我們的完全是咒語,我試了試很是靈驗,不過總是因為內氣還不是太充溢,往往是畫虎類貓,而李華卻是很有天份,將無心的功法發揮的淋漓盡至,無心師傅很是歡喜。

  我對於太極拳法和少林功法卻又比李華強了些,這還是我的身體比他高而強壯的緣故,智光師傅也很是開心。

  不久後,師傅和智光大師先後離開了山村,沒幾日無心師傅帶了婦人也踏上了尋人之路,我的假期就這樣忙忙碌碌地過了一大半了。

  無心大師離去的當晚,李華拉著我到了耳房的屋內,神神密密地吹熄了燭火,坐在了小床上,聽著老人們關了房門休息後,才長出了口氣。

  「哥,從現起你要跟了俺學破空的後半個了。」黑暗中傳著李華的聲音。

  我不由地點點頭,已忘記在夜晚的屋中根本看不見的事。

  李華好像看見了我點頭似地說道:「破空的前半個就是你學的那些有些地方有些個錯誤,那些本是老元憑記憶寫下的,如今那扇兒老元取了去俺又聯繫不上他,這也是前些日子俺一直在洞裡想破了頭的事。還好,俺不久前在洞內得了另一個功法,名字不知,但內容就是破空,好像是有人故意地地要傳於俺。就這個事,不知你是怎麼想地?」

  我楞了一下,這又是個不明所以的事了,老元創了這個世界,當他關閉了通向這個世界之門,除了他自是不會有別人來的了。

  現如今李華聯繫不上老元,這又出來了一個新的破空,是不是其它的世界也有什麼麻煩的事,但怎麼講也傳不到這個地介來。

  如果真是另一個人傳來的,那麼那個人的能力當是視老元如無物了。可這也太高了些,也許那人就是老元所謂的上層世界了。

  「這麼看這事是不是老元上面的那個人傳下來的?可能希望有人前去幫他也未可知。」我想了想,小心地對李華道。

  「也許吧,不管出了麼事,你要開始學了。」李華語氣堅定地道:「俺現在就教了你,哥。你要用心地看了,有不明的地方問俺就成。」說完竟是再無聲息。

  我楞楞地坐在床上,這黑燈瞎火地看什麼?剛想起身去點燈,面前已是漸漸地明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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