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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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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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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3 12:17:41 |只看該作者
第599章 坐擁寶山

“什么,我的路費?”

一瞬間,俞飛白勃然大怒,氣呼呼道:“怎滴,打算過河拆橋是.信不信我就把你扔這里了,讓你尸沉大海……”


話是這樣說,俞飛白卻順手把王觀拉上小船了。


與此同時,王觀搓了搓濕漉漉的頭發,輕笑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麻煩。”


“滾。”


俞飛白沒好氣道:“我看你是想獨吞才對。”


“我倒是想吞,可惜沒有那么好的胃口。”王觀嘆了嘆,又拿出一塊黃燦燦的東西在手里把玩起來,然后笑道:“要是你覺得不夠,可以再給你一塊……”


“你少扯淡,本來就是我的。”俞飛白直接伸手把黃金奪了過來,反復掂量片刻之后,一陣眉開眼笑,壓低聲音問道:“找到沉船了?在哪里?”


“回去再說。”


王觀嘆道:“我不是開玩笑,如果搞不定某個關鍵,我們只能打道回府了。所以我才好心給你路費,免得你血本無歸。”


“小看我,有什么事情是我搞不定的?”俞飛白眼中充滿了懷疑:“我看多半是你在故弄玄虛,打算忽悠大家……”


“這是正經事兒,我從來不拿正事說笑。”王觀很嚴肅的樣子。


見此情形,俞飛白信了幾分,立即揮手上船員調頭回去,十幾分鐘之后就回到了游艇。看見王觀平安歸來,貝葉等人也松了口氣,接著就是一陣埋怨。


“是是是,是我錯了,還真是差點人為財死了。”


王觀笑呵呵的告饒賠罪,然后到房間換了身干爽衣服出來,只見他帶回來的潛水服包袱已經被打開了,每個人瞠目結舌的打量包袱中的東西,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返回。


其實包袱也沒什么,無非是孔雀石、祖母綠、貓眼石、黑耀石、綠松石,再加上珍珠、瑪瑙、美玉等等東西而已。


“等等而已?”俞飛白一臉激動,捧起一塊比他拳頭還要大的祖母綠道:“知道這個東西值多少錢么?”


“多少?”王觀笑問道。


“不清楚。”俞飛白搖頭,估算道:“反正足夠讓許多人瘋狂……”


特別是女人,俞飛白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實際上他也沒有夸張,從喬玉閃亮的目光之中,就知道眼前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吸引力該有多大。


“小葉!”


此時,喬玉緊緊揪住貝葉的手,眸光迷離道:“我沒有做夢,好多好多寶石。”


“對,你是在做夢,趕緊醒來。”貝葉笑道,她跟在王觀的旁邊久了,見過的奇珍異寶也不少,自然有了幾分抗體,沒那么容易沉迷。


“王兄弟……”


與此同時,高莊一臉興奮:“找到沉船了?”


“沒。”王觀直接搖頭。


想到這些寶石也有自己的一份,自然讓高莊格外的激動,一陣熱血沸騰。可惜,王觀的回答卻猶如一盆冷水從天而,瞬間讓他心寒了,覺得王觀這是要過河拆橋。


不過,下一秒鐘之后,高莊知道自己誤會了。適時,王觀微笑道:“這不是什么沉船,而是海盜船。”


“什么?”


眾人一陣錯愕,卻是有幾分驚疑。


“一艘還算完好的海盜船,并沒有沉到海底。”王觀解釋起來:“感覺只要修一修,還能在海上馳騁,乘風破浪……”


“真的假的?”俞飛白興致勃勃道:“船在哪里?快帶我們去看看。”


“別急呀,我不是說過了么。”王觀嘆氣道:“那地方……很麻煩。”


“有多麻煩?”


俞飛白傲然道:“少危言聳聽,趕緊說,我不信我擺不平。就算我擺不平,你就打電話給老頭子,他欠你好大一份人情,正愁沒機會還呢,肯定樂意幫你擺平。”


“這種事情,沒必要驚動俞將軍。”王觀淡然擺手,然后笑道:“至于到底是什么麻煩,你那么聰明,應該能夠猜得出來。”


“又賣關子……kao!”俞飛白鄙視,同時認真琢磨了下,忽然一拍茶幾,立即皺起了眉頭:“果然是麻煩。”


“明白了?”王觀笑道:“所以我才說,實在不行就打道回府了。”


“我說你們兩個。”


就在這時,唐清華也輕輕皺眉,說出了大家的不滿:“好端端的打什么玄機,有什么困難決來,讓大家幫忙想辦法。”


其他人深以為然,紛紛點頭稱是。


“這種事說開了沒用。”俞飛白揉搓下巴,微嘆道:“怎么人家挖寶貝那么容易,隨便翻翻后院就能挖出金子來,輪到我們這里卻困難重重呢。”


“知足你。”王觀笑道:“我們至少知道哪里有寶貝,而有些人找了一輩子,也未必有發現。對比一下,你就該偷笑了。”


“也對!”俞飛白一嘆,權衡利弊之后,立刻揮手道:“清華,叫你的人調頭。”


“去哪?”唐清華有些迷惑。


“蘇家海島。”俞飛白有幾分無奈。


聽到這話,有人莫名其妙,有人卻若有所思。但是不管怎么說,唐清華也沒有拒絕俞飛白的要求,立即指示船員調頭,重新返回蘇家海島。


另外,對于這些人的再次到訪,蘇老爺子多少有些困惑,不過還是友好的予以接見。


一到客廳,俞飛白也沒有寒暄,就開門見山道:“老爺子,我們遇到了一些困難,自己又解決不了,只好上門求助來了。”


“哦?”蘇老爺子有些意外:“遇到什么困難呀?”


話說,什么叫做人老成精、老謀深算、老殲巨滑……反正到了蘇老爺子這樣的年紀,從來不輕易許諾什么。要不然換了其他人,知道俞飛白的底細,聽說他上門求助,指不定會拍著胸口豪爽表示‘有事你盡管開口,我一定幫忙’。


“老狐貍!”俞飛白暗暗腹誹了句,笑容更加燦爛:“老爺子,想必你也知道我們這幾天在海上忙碌些什么事情。”


“知道,不是打撈化石么。”蘇老爺子微笑道:“要是知道化石之中藏有鮫珠這樣的寶貝,我恐怕也會叫人打撈了。”


“老爺子真會開玩笑。”俞飛白臉皮厚,才不會覺得尷尬,坦然自若道:“化石只是借口,我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打撈沉船啊。”


“是嗎。”蘇老爺子一笑,依然不動聲色:“原來如此……”


等了半響,發現蘇老爺子如此之后,就沒有動靜了,這讓俞飛白很無奈。盡管清楚失去主動的后果,但是誰叫人家天然占了優勢呢。除非他打算一拍兩散,不然人在屋檐下,還是乖乖的低頭。


想到這里,俞飛白也不再有什么僥幸心理了,直接說道:“老爺子,也不瞞您說,我們發現了寶藏的線索,可惜打撈不易,所以想求您才出手幫忙,助我們一臂之力。”


“嗯?”


蘇老爺子很驚詫,感到很意外。在他的預計之中,無非是俞飛白等人的船只設備壞了,找他借調一些,沒想俞飛白竟然開口邀請他參與其中。


借東西與參與其中,那是截然不同的姓質。兩者之間的區別,大家心知肚明,前者只是小小的順水人情,后者卻是要分一杯羹的,絕對不是義務幫忙。


“這樣呀。”


此時,蘇老爺子稍微沉吟,就笑著說道:“怎么說呢,我的年紀大了,恐怕沒有這份精力玩尋寶的游戲了……”


一瞬間,俞飛白皺起了眉頭。就在這時,又聽蘇老爺子繼續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來辦。”


說話之間,蘇老爺子朝旁邊的傭人稍微示意,不久之后蘇虞就走進了廳中,她好奇瞄了廳中眾人一眼,有些奇怪道:“爺爺,您找我有事?”


“飛白他們遇到了一些困難,你幫忙協助他們解決。”蘇老爺子微笑道,對他來說這種事情稱得上是微不足道,更沒有什么興趣。如果不是看在俞家的情面上,他或許會委婉拒絕,懶得參合。


看見蘇老爺子有起身離開客廳之意,俞飛白心中暗喜之余,也急忙捉緊時機問道:“老爺子,其他都是旁枝末節,最關鍵是找到寶藏之后,您要幾成?”


“這事你和小虞慢慢商量。”蘇老爺子微微一笑,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在傭人的攙扶下離開了客廳。


見此情形,俞飛白頗為遺憾的搖頭,然后表情一肅,與蘇虞開始了一番唇槍舌劍。其中的過程也不必表述,反正就是勞心勞智的斗法。王觀等人看得津津有味,依稀之間有幾分昏昏欲睡之際,兩人終于達成了分配協議。


“王觀……”


就在這一瞬間,俞飛白撕開了偽裝的面具,蹦跳起來大笑道:“別喝茶了,該你出馬,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王觀淡定站了起來,在蘇虞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引著大家走出了別墅,然后慢慢來到了大小海島相連的峭壁亂石堆之前,十分肯定道:“這是出口,炸開就能看見海盜船了。”


“什么海盜船?”蘇虞一陣驚愕。


“寶藏,海盜的寶藏。”


此時,俞飛白笑逐顏開,有幾分得了便宜又賣乖之色:“說起來,你們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如果不是我們發現了線索,估計你們一輩子都不知道眼皮底下還有這一筆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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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發表於 2013-10-23 12:19:42 |只看該作者
第600章 一筆糊弄賬,貴重的賀禮

“海盜寶藏?”

這個時候,蘇虞明媚的眼眸睜大了幾分,充滿了狐疑之色。

“怎么,不相信?”俞飛白笑了笑,攤手道:“其實我也有幾分懷疑,如果有人敢撒謊忽悠我的話,我直接把他從這里踹下去。”


一時之間,介飛白殺氣騰騰,眼中盡是威脅。


“不用你踹,我自己跳。”


說話之間,王觀真的在比較高的崖壁上直接躍入海中,然后伸手招呼道:“有誰不相信的就跟著來,帶你們進去見識一下。當然,水性不好的就不要自虐了。”


“撲通。”


一瞬間,俞飛白、唐清華、高莊三人根本沒有猶豫,馬上就跳海了。與此同時,蘇虞稍微猶豫,自然不會跟著往下跳,而是叫了兩三個精通水性的隨行人員一同下去。


“不要急,我們一會兒就出來。”


與貝葉打了個招呼之后,王觀仿佛游魚似的潛進了海中,然后帶著幾個人駕輕就熟的在附近暗礁通道進去,很快就故地重游回到了巨冇大的巖洞里面。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不敢騙我……,”


此時,俞飛白也浮出水潭,借著微弱的昏暗光線也發現了巨船的輪廓,頓時喜不自勝,二話不說就往船上爬去。


“別急,有些木板朽化了,千萬不要踩著。”王觀好心提醒,然后打開了防水手電筒,照亮了前路。


“好大的船。”


這個時候,俞飛白已經通過舷梯上了甲板,忍不住東摸摸,西扯扯,然后不知道踩中了什么,只聽見咔嚓一聲,把他嚇了一跳,不敢再妄動了。好不容易,王觀等人也跟著上來了,電筒燈光一照,卻是看見俞飛白把人家尸骨給踩碎了。


“晦氣。”


俞飛白見狀,趕緊走開幾步,然后就被一個炮臺給頂住了。真正的火炮,盡管有些銹痕斑斑,但是黑幽幽的管口,仿佛有幾分猙獰未盡的硝煙氣息。隨后在甲板上轉了半圈,他又恢復興冇奮之色,興致勃勃道:“走了,去看看海盜的收藏。”


之所以肯定這是一艘海盜船,那是由于船上的尸骨裝束,以及散落的一些刀劍鐵勾之類的兵器,還有改裝過的炮臺。種種證據無一不表明,這艘船不可能是軍艦,更加不可能是商人的貨船,那么只能是海盜船了。


其實也不用多想,把巨船藏得那么深的,除了海盜還能有誰?


“咳咳……,”


此時,撥開了一些沾滿灰塵的蛛網,幾人在王觀的指引下,慢慢來到了船中最大的倉庫之中。其實這個地方很好找的,因為在倉庫之前堆滿了尸骨。而且不用懷疑,這些人就是自相殘殺而死的,有幾個人死了以后,還保持著串葫蘆的姿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沒誠意的嘆了兩句,俞飛白就跨過了尸骨,直接進入到倉庫之中。


一進門,冇只見寬敞的倉庫里堆滿了一個個大箱子。根本不用猜想,就可以知道箱子之中裝了什么東西。毫無疑問,這些東西應該是海盜劫掠多年的收獲,也是他們遺留下來的寶藏。


一些箱子根本沒蓋上,手電筒燈光一照,立即有黃燦燦的反光折射。


“黃金、白銀、珍珠、寶石……哈哈,居然還有綢緞…,”俞飛白仿佛穿梭花叢的蝴蝶,在一個個箱子身邊掠過,時不時翻開箱蓋看一看,抓一把,臉上充滿了收獲的笑容。


“咦!”


到了最后,走到倉庫角落的時候,俞飛白驚喜交集道:“竟然還有幾缸酒,不知道揮發干凈了沒有?”


“如果密封起來的話,或許還有一些酒膏。大文學”王觀笑了笑,也沒有太過激動,畢竟這是第二次過來,自然比較冷靜。所以在俞飛白消停之后,就開口道:“看得差不多了吧,那就出去了,這里怪悶氣的。等到把出口炸開,東西清理出來,隨便你欣賞。


“行,走了。”


俞飛白也比較果斷,但是出去的時候,看見一堆堆尸骨,忍不住嘀咕唾罵:“活該死了,寶藏藏哪里不好,偏偏藏在蘇家”…”


顯然對于蘇家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卻可以坐享其成,俞飛白多少有些不爽。然而凡事也有兩面性,俞飛白覺得不爽,蘇虞更是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不久之后,幾個人回到外頭海島上,人證物證俱全,根本不用再有絲毫的懷疑,在山腹之中確實埋藏了海盜的財富。


見此情形,蘇虞第一反應就是上當受騙了。明明寶藏就在自家的海島上,可是由于消息的不通,居然只能分配到一小部分,真是冤枉死了。


當然,有人要比蘇虞更加悶氣。


這人就是高莊,雖說找到了寶藏,友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問題在于,寶藏不是沉船啊。就好像之前王觀打撈到的巨蚌化石一樣,那是屬于意外的收獲。


然而,按照之前的協定,那需要是沉船寶藏,才計算入他的收益之中。可是現在很尷尬也很微妙,沉船還是沒蹤影,卻找到了盜海寶藏,這筆賬怎么算?


硬說有關系吧,好像沒關系,要說沒有任何關聯,多少又沾點邊兒。畢竟是在尋找沉船的過程之中,才發現海盜寶藏的。總而言之,這是一筆糊弄賬。


其他人不好說,但是對于蘇家來說,心里再不滿意,也只有咬牙認了。


哪怕蘇虞和俞飛白的約定,只不過是沒有任何法律約束的口頭協議。不過無論是蘇虞,還是蘇老爺子,也沒有任何不認賬的意思。


畢竟海盜的寶藏對于蘇家來說,無非是錦上添花的點綴,有固然好,沒有也沒關系,更沒有必要為了這些財寶,把蘇家辛苦建立起來的聲譽毀了。況且,也不僅是毀信那么簡單,恐怕還要與俞家交惡,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在得知怎么回事之后,蘇老爺子自然有些意外,但是依然十分淡然,輕描淡寫道:“不是說了么,這事你看著辦就好。


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別讓人家以為蘇家不守信諾。”


一句話,直接把事情定性,不會有任何波瀾。


“知道了”…”蘇虞微微點頭,盡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也讓她有些郁氣。


“小虞,不要覺得是自己吃虧了。”


蘇老爺子明白孫女的心思,微笑勸解道:“這事很出人意料,就算換成是我,估計也要落入毅中。我們自己坐擁寶山卻沒有任何察覺,反而讓別人給找到了,那么讓利給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再說了,不僅是你,想一想對方的心情……,”


“他們也不好受……,”


同一時刻,王觀也在勸解俞飛白:“在自己家門口挖出來的寶藏,自己只占了小部分,大頭卻是別人拿走了,換成是誰估計也很不甘心。”


“我知道,大家不爽,那才叫雙贏。”俞飛白沒好氣道。


“這話聽著別扭。”王觀一笑,然后揮手道:“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和貝葉要回滬城參加朋友婚禮了。”


“放心,一切有我。”俞飛白摸著下巴道:“不管是誰的地盤,膽敢胡亂伸爪子,我直接把他的手剁下來。”


“沒那么夸起……”


聊了幾句,王觀也懶得理會這個視寶如命的家伙了,直接和貝葉閃人。同行的自然還有冇喬玉與高莊,喬玉單純是看熱鬧,而高莊卻是送妹出嫁,不可能缺席。


四個人回到滬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也沒多說什么,就各自離開。高莊回家與妹妹作最后的婚禮籌備,而王觀他們則是到酒店投宿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三人全程陪同見證了余杰和高雯的婚禮過程,其中的細節也不用表述,反正就是熱鬧、喜慶、甜蜜幾個關鍵字眼。


一轉眼就是晚上,賓客盡興而歸。婚宴是在酒店舉行的,杯盤狼藉之類的也不用余杰和高雯收拾,小兩口直接坐著婚車回到了家中。


之后,一家人又舉行了小小的慶賀儀式,婚禮算是功德圓滿了。再之后,余杰的母親笑呵呵的整理賓客的賀儀,高雯也在旁邊幫忙。


至于余杰,則是與高莊在廳中喝茶。


閑聊兩句,余杰揣測道:“大哥,你好像有心事。”


“瞎說,我能有什么心事。”高莊肯定不會承認,反而告誡道:“小雯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敢對不起她,我的拳頭可不認你。”


盡管知道高莊是在轉移話題,余杰也不少得一番誓言旦旦的表態。


“啊!”


就在這時,高雯一聲驚嘆。


“怎么了?”


高莊與余杰連忙看了過去。


“這份賀禮……”高雯驚喜交集,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王觀送的賀禮……”


“賀禮怎么了?”另外兩人更加覺得莫名其妙,干脆走了過去打量。乍看之下,兩人也是一臉的震驚,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好貴重的賀禮。”


好半響余杰才逐漸清醒過來,笑嘆道:“大哥,這應該是給你的東西。”


其實,王觀送的賀信之中,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物件,就是一張輕飄飄的單據而已。一張提貨單,大船的提貨單據。


“呼!”


一時之間,高莊打量著提貨單據上大船的詳盡配置數據,心里感到十分復雜。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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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3 12:20:47 |只看該作者
第601章其實,我藏私了

“王兄弟,那艘船……”


第二天早上,高莊來到了蘇家海島,面對王觀欲言又止。


“船不船的就不要提了。”


此時,王觀輕輕擺手,微笑道:“實際上也是我多事,不然過不了多少幾天,以高大哥的身家,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買一條更好的船。”


“啊……”


高莊又驚又喜,以他的聰明程度,怎么可能聽不出王觀的弦外之音。顯然他之前的擔心是純粹多余,王觀果然不是見利忘義的人,海盜船上的寶藏也算他一份。


“這樣……”一時之間,高莊很想推托兩句,又怕王觀當真了,所以進退失度,顯得很慌亂的樣子。


“高大哥,這是你應得的。”


王觀頗為理解高莊患得患失的心情,也沒有嘲笑的意思,而是十分認真的說道:“凡事有因才有果,如果不是從高大哥得到線索,我們也不會想到要打撈沉船,自然也發現不了這艘海盜船,所以得到的寶藏肯定算上你一份。”


高莊安心了,由于太過激動,反而不懂說些什么好,只是一臉感激笑容。


與此同時,由于連夜的工作,封住巖洞出口的亂石也被搬挪空了,眾人可以直接看見里頭的巨船身影。


“別發愣了。”


這個時候,俞飛白趾高氣揚,頤指氣使,不客氣的么喝道:“都給我進去,把寶藏一絲不漏的搬出來。注意了,水潭底下也有不少好東西。別忽略了。”


也不用他吩咐,蘇家的員工就井然有序走進巨大巖洞,然后登上了巨船,首先把船上倉庫中的東西小心翼翼抬了出來,再仔細排查每個船艙,最后潛入潭底打撈……


一番忙碌,直到下午才算是完成了寶藏的搬運工作。


當然,在搬運的過程中,也少不了清點。梳理一個清單。清點的工作,俞飛白當仁不讓,實際上他也不是很在乎寶藏價值多少,而是享受其中觸摸金銀財寶的過程。


不過清算一段時間之后,俞飛白就覺得乏味了。沒有繼續清點的興趣。究其原因,無非是金銀財寶,真的只是金銀財寶。


海盜的寶藏,除了金銀,就是財寶了。黃金白銀,珍珠寶石,這些在世人眼中非常值錢的東西。俞飛白居然覺得乏味無趣。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非要唾他一臉不可,淹死這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家伙。


這卻是事實,對于俞飛白來說。金銀寶石之類的東西,偶爾看看就算了,根本沒有多少觀賞性,其實他在意的是古玩。可惜。海盜卻沒有他這種閑情逸致,寶藏里頭自然是以黃金白銀居多。兼雜了各種寶石,根本沒有多少古董。


當然,當年海盜使用的碗盤之類的東西,傳到現在也是古董了。問題在于,平常的器具,古董是古董了,卻十分粗糙,一樣沒有多少觀賞價值。


海盜呀,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肯定是以實用為主,哪有心思使用細致的玩意。所以俞飛白很失望,很生氣,忍不住罵道:“打劫的就是打劫的,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這話多少有失偏頗,最起碼財寶之中也有不少珍品古玩。


不過,這些古玩應該是搶劫得來的,加上海盜又不注重保養,使得這些古玩有些殘損了,卻是又讓俞飛白一陣心痛。所以觀賞了片刻,他也沒有統計清點的興趣,直接撂擔子不干了,換其他人接手。


其實,其他人接手了,工作進度反而更快一些。畢竟與俞飛白這種業余相比,人家可是專業人才,在金銀珠寶店做了幾十年的老師傅,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經驗十分豐富,幾乎是一上手就可以判斷金銀的成色、重量。


有兩三位老師傅的清點,再加上十幾個助手的幫忙,花了兩三個小時,就把海盜的寶藏列出一個詳細的清單。再之后就是分贓大會了,沒有唇槍舌劍,更沒有斤斤計較,俞飛白很大方的讓蘇虞先挑。


可能是出于女性心理,又或者是為家族旗下珠寶公司考慮,反正蘇虞重點是選擇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盡管這些東西有些殘早舊,但是請高明的手工技師修理一下,必然煥然一新,恢復原來的價值。而且考慮到珍寶首飾又是古董,價格還能高出幾分。


等到蘇虞拿走了應得的部分之后,俞飛白一揮手,就叫人把剩下的金銀財寶轉移到游艇上面,又開始了新一輪分配。高莊喜歡金銀貴重金屬,這樣容易出手,那就給他金銀。


一轉眼,海盜的寶藏就被這些人瓜分一空,就是來湊熱鬧的喬玉也得了好幾樣完好無損、樣式十分別致的珠寶首飾。


不過,王觀就是保留了一些古玩,然后指著一堆金銀財寶道:“飛白,這些東西你幫我處理吧,搞定了把錢打進我賬戶就行。”


“沒問題。”俞飛白爽快點頭,轉頭就說道:“清華,你來搞定。”


“行……”唐清華沒好氣道:“手續費按最高的數額收取。”


“隨便你,反正哥現在不差錢。”


俞飛白春風滿面,站了起來揮斥方遒道:“走了,帶你們吃大餐去。”


一聲令下,眾人就要返回滬城。就在這時,江師傅卻找上門來,也沒有廢話,直接詢問還要不要尋找沉船。


“這個嘛……”俞飛白有幾分猶豫,在海上待了幾天,他也有些膩味了。況且,雖然沒有打到沉船,但是卻有了另外的收獲,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精力……


想到這里,俞飛白正打算委婉表達自己的決定,然而王觀卻搶先說道:“找,明明有許多線索了,為什么不找?這事就麻煩江師傅了,繼續在那片海域搜索,我們先回滬城休整,你們要是有什么發現,直接給我們打電話就行。”


“嗯。”


有了答復,江師傅也不再遲疑,立即通知其他船員去了。


等到江師傅離開,俞飛白就皺眉道:“王觀,事先聲明呀,我在海上待得厭煩了,打算返回京城了。你有興趣的話,就自個留下來繼續找船吧,什么時候找到再給我電話……”


“我也沒空。”王觀笑呵呵道:“要和貝葉陪小喬去她家一趟。”


“對!”


喬玉連忙點頭,滿意道:“我還以為你忘記這事了呢。”


“那你干嘛答應江師傅。”


俞飛白撇嘴,自然而然看向了唐清華。


“別看我。”


適時,唐清華也搖頭道:“我忒忙,能夠出來幾天已經不錯了,也待不長久。”


“那就麻煩高大哥幫忙照看了。”王觀笑道,算準了高莊不會拒絕。


實際上也是,畢竟找到了沉船,打撈到什么好東西,也算高莊一份的。沉甸甸的金銀財寶已經到手,他自然不會懷疑王觀等人的信用,也很樂意接下監工這個活。


“解決了?那就出發,吃大餐去。”


剎時,眾人返回滬城,找了一家最豪華的酒店,順便叫余杰把他母親和高雯接來,大家熱熱鬧鬧吃了一餐奢華盛宴。吃得滿嘴流油,直到晚上才盡興而歸。


把高莊和余杰一家子送走,王觀等人也回到游艇,品著濃茶消化一下油膩。


“飛白,你真打算今晚回去?”


就在這時,王觀忽然問道:“不多留下來幾天?”


“干嘛?我不是說了么,怎么還問?”俞飛白懶洋洋的倚在柔軟沙發上,渾身無力似的說道:“其實我也想留下來幫忙的,可是水土不服……”


“騙誰呀。”


“拜托,撒謊也要找個像樣的理由啊。”


不僅是王觀,其他人也直翻白眼。這幾天生龍活虎,剛才更是海吃海喝,哪里有絲毫水土不服的跡象。


“那就算了。”王觀輕嘆道:“本來還想另外再送你一筆大富貴,但是看你那么知足,我也不好強求。”


“大富貴!”


一瞬間,俞飛白睜大了眼睛,立即正襟危坐問道:“什么大富貴?”


這個時候,不僅是他,唐清華、喬玉、貝葉也好奇看了過來。在眾人的注視下,王觀淡然一笑,坦誠道:“其實,我藏私了。”


“什么……我就知道。”


俞飛白一怔,然后瞬息反應過來,拍腿叫道:“你第一個進海盜船的,最好的東西肯定讓你順手給摸走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俞飛白有些迷惑道:“除了那包袱祖母綠、貓眼石、珍珠瑪瑙以外,你還私藏了什么東西?”


“也沒什么。”王觀輕描淡寫道:“無非是讓那些海盜自相殘殺的東西而已。”


“什么,那些海盜不是打算洗手不干,或者有人打算獨吞倉庫財寶才自相殘殺的嗎?”


俞飛白十分驚奇,又恍然道:“難怪了,怎么沒有想到這個,就算是自相殘殺,也肯定要有一個誘因。如果誘因不是倉庫的金銀財寶,那么肯定是更多的金銀財寶……也就是你說的大富貴……該不會是藏寶圖什么的吧。”


最后一句話,俞飛白有幾分開玩笑的意味,不過注意到王觀錯愕的表情之后,頓時驚喜交集道:“我猜中了?趕緊拿出來……”


“你能不能別這樣聰明。”王觀一嘆,隨即在口袋中把一塊泛黃的絹布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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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
發表於 2013-10-23 12:22:21 |只看該作者
第602章  五峰船主,晉陽面食

這塊泛黃絹布就是藏寶圖,王觀是在幾個互捅而亡的海盜旁邊發現這塊東西的,當時他也沒有怎么在意,但是仔細打量之后,立即知道這絹布或許是海盜船上最有價值的東西了。.之所以說或許,因為王觀也不是很肯定圖中描述的東西,到現在是不是還埋在那里。


“也就是說,你都不敢肯定寶圖是真是假,還說什么大富貴。”俞飛白嘴上不屑,動作卻也不慢,急忙把絹布拿過來,小心翼翼的在茶幾上攤開細看起來。


絹布很舊,而且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塵封,圖上的筆墨線條也有幾分淡化,不過還可以看得比較清楚,尤其是圖上方兩個文字更是十分清晰顯眼。


“五峰?”


俞飛白把文字念了出來,有些茫然道:“什么意思,藏寶的地點嗎?”


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只見絹布上勾勒了許多線條,類似于波浪形狀,還有許多零星的海島。另外在某個海島之中,確實有個紅色的叉叉,估計就是埋寶的地點了。問題在于,海島的情況,與大概的地形,他們卻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就知道你沒那么好心。”


打量了許久,俞飛白放棄猜想了,沒好氣道:“說是送我什么大富貴,說白了還不是讓我幫忙破譯這張海圖。”


“能者多勞嘛。”


王觀笑呵呵道:“古代地圖和現代有一定的區別,而且這種私人繪制的地圖也有幾分隨意姓,加上中國的海域廣闊,想要找到藏寶圖上的海島,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容易不容易且不說。”


此時,俞飛白皺眉道:“我現在比較在意藏寶圖里的東西被人挖走了沒有,就算沒有被人挖走,如果連蘇家海島上的寶藏都不如,那我還費心找來干嘛,得不償失呀。”


“你的擔心是多余的。”王觀笑道:“那些海盜也不是笨蛋,如果藏寶圖的東西連他們的收藏也不如,怎么可能自相殘殺搶得那么熱鬧。”


“好像也是。”


俞飛白稍微釋然,同時琢磨道:“那就有點意思了。不過,圖上是誰埋的寶藏呢,感覺好像很有來頭的樣子。”


“是很有來頭。”王觀沉吟道:“從那些海盜的服飾來看,應該是明代的海盜……”


“明代海盜。”


俞飛白眼睛一亮:“鄭家?鄭成功老爹鄭芝龍?”


“你想多了。”王觀無奈笑道:“人家鄭成功子承父業,又接受了朝廷招安,最后甚至占據了臺灣,建立自己的小王朝,傳承了好幾代。有金銀財寶什么的,肯定是留給自己子孫用,怎么可能埋藏起來。”


“也對。”俞飛白想了想,反問道:“那你說說看,圖上是誰的寶藏。”


“提到明代海盜,未必就是明末的海盜。”


此時,王觀笑道:“雖說明太祖朱元璋有點小農意識,而且與海盜兼鹽梟的張士城爭天下的時候,也沒少吃對方的苦頭,所以對海盜很不待見,最后干脆制定了片板不下海的國策。”


“但是這個國策在朱棣奪位成為永樂皇帝之后就已經作廢了,這才有了鄭和七下西洋的壯舉。可惜下西洋就是為了炫耀功績而已,卻沒形成大規模的海上貿易,真是白瞎了。”


王觀搖頭,又繼續說道:“七下西洋之后,永樂、宣德這類強勢皇帝死了,輪到宣德兒子即位,就是鬧出土木保之變的家伙。那件事情之后,忠于明室的勛貴和將領全部完蛋了,被朱元璋、朱棣父子打壓了幾十年的文官勢力終于熬出頭……”


“你們也知道,文官嘛,最喜歡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掌握了實權之后,就開始走上了與皇權對抗的道路,表面上是祖宗之法不可變,叫囂下西洋是勞民傷財,堅決擁護朱元璋片板不下海的國策。實際上誰不知道,這些人的背后,卻是龐大的走私集團。”


王觀鄙視起來:“這些人吃肉就算了,連殘湯也不給人留下,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不憤,干脆做起了無本的賣買,轉行當海盜去了。”


“所以在明代中期,那是海盜最猖獗的時候,好像是韭菜一樣,絞殺了一茬,又有一茬冒出來了,甚至勾結倭寇肆虐江南海岸。”


適時,王觀淡笑道:“之后才有了俞龍戚虎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傳奇故事。”


“不要扯太多無關的事情,要說重點啊,重點是什么?”俞飛白催促道:“難道說這張藏寶圖是明代中期某個大海盜留下來的寶藏?”


“有可能。”


王觀不再賣關子了,笑問道:“知道汪直嗎?”


“汪直?”


俞飛白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道:“明憲宗成化年間大太監,赫赫有名的西廠提督,貌似還是前段時間熱播的電影龍門飛甲中的雨化田原型……”


“誰和你說他了。”王觀沒好氣道:“你熟悉歷史,那么應該清楚,明代中期有兩個汪直,一個是大太監,一個是大海盜。”


“嘿嘿,開個玩笑嘛。”


這個時候,俞飛白滿臉欣喜道:“你一提我就想起來了,明代嘉靖年間的大海盜汪直,又名五峰,號五峰船主。由于勢力太過龐大,被當時的兵部尚書胡宗憲誘殺。不過,也是由于他的死,導致海盜群龍無首,誰也不服誰,最終釀成倭寇之亂。”


“這真是汪直的藏寶圖么?”


高興之余,俞飛白又懷疑起來:“畢竟他雖然死了,卻也有干兒子和部下的,哪怕誰也不服誰,至少能夠瓜分他的勢力與財寶吧。”


“誰知道。”王觀攤手道:“反正藏寶圖就在這里,而且根據上面的五峰兩字,我覺得可能是五峰船主汪直的寶藏。至于是不是,就要看看你愿不愿意去驗證了。”


“靠!鄙視你。”俞飛白糾結了,一臉左右為難之色。


“笨。”


就在這時,唐清華在旁邊出主意道:“大海那么廣闊,就算有藏寶圖,也未必能夠確定具體的地點。所以說,你最好把藏寶圖帶回京城,再找到詳細的海域資料慢慢的對比,等到發現相似的地方,圈定了大致方位之后,再回來探寶也不遲。”


“沒錯。”


王觀微笑贊同道:“到時候你再以尋找沉船的借口,悄悄地到打有紅叉叉的海島去看看,要是有寶藏就搬回來,沒有那就算了。”


“什么叫沒有就算了。”俞飛白瞪眼道:“如果辛辛苦苦找了好久,最后發現寶藏只是子虛烏有,你要負責賠償我的損失。什么誤工費,勞力費,加上精神損失費等等……”


“那算了。”王觀無所謂道:“你愛找不找。”


說話之間,王觀站了起來招呼道:“小喬,去叫上你弟弟,我們去晉陽玩。”


“早該這樣了。”


喬玉笑瞇瞇點頭,扯上了貝葉,與王觀揚長而去,留下俞飛白陷入了猶豫之中,到底要不要去尋找這個寶藏呢?


且不提俞飛白的糾結,反正這個時候王觀等人已經坐上了由滬城飛往晉陽的夜班,也是大概兩個小時的行程,就順利的抵達了晉陽機場。


不過到達晉陽之后,時間也很晚了,在喬玉的建議下,大家直接在附近酒店投宿,等到明天才正式去她家拜訪。


第二天早上,王觀和貝葉迷迷糊糊的起來了,然后在喬玉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家生意十分紅火的面食館。晉陽素有面食之都的美譽,面食小吃歷史悠久、品種繁多、用料講究、制作精細,堪稱是集中國面食之大成……以上廣告詞出于喬玉之口,不過王觀和貝葉坐在館子之中,聞到了陣陣撲面而來的香氣,卻是有幾分贊同之感。


“對了,你弟呢?”與此同時,王觀奇怪道:“怎么不見他?”


“一大早就回家了。”喬玉擺手道:“不用管他,來嘗嘗這個面皮,最好蘸上陳酸一起吃。爽滑可口,又帶著酸溜溜的味道,包準讓你們胃口大開。”


“別說了,我都咽口水了。”王觀笑著說道,也不客氣,端了一碗給貝葉之后,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筋斗、柔軟、涼香、酸中帶著微辣,確實讓人回味無窮。


“這不算什么。”喬玉笑嘻嘻道:“明天帶你們去吃刀削面,那味道才叫天上人間……”


“你是大地主,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王觀笑道:“不過,也不能光吃面呀。吃素不是不行,但是肉什么的多少也來點。”


“大把,什么頭腦、過油肉、五寨燴菜、六味齋醬肉等等。”喬玉笑嘻嘻道:“不行了,好久沒品嘗,說著連我自己也流口水了。”


“其他比較容易理解。”


適時,貝葉好奇問道:“那個‘頭腦’又是什么呀?”


“類似湯,又像是雜割。”喬玉解釋道:“表面上看是一碗糊湯泡著幾塊羊肉,實際上里頭包含了許多東西,羊肉、羊髓、酒糟、煨面、藕根、長山藥,連同黃芪、良姜八樣。與其說是湯,其實更像是雜割,頭腦雜割!”


“名字怪怪的,味道應該不錯。”王觀有幾分肯定,畢竟在中國這個地方,菜名越怪就越有地方特色。當然,這種特色你能不能接受得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久之后,三人吃完了美味可口的面皮,就盡興走出了面食館。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豪華轎車緩緩開了過來,停在了他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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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豪門女婿不好當

這個時候,王觀三人才從面食館出來,一輛豪華轎車就停在了他們身前。一瞬間,車門開了,里頭的中年司機笑容滿面,招呼道:“小玉,四爺讓我接你回家。”


“謝謝林叔。”喬玉笑了笑,也回頭道:“我們走吧,去我家看看。”


意料之中的事情,王觀和貝葉自然沒有反對,直接跟著喬玉坐上了轎車,然后看著司機在市區穿梭而過,不久之后就來到了郊外。


貌似喬玉的家距離有些遠,就算到了郊外也沒見停下來,而是一直深入其中。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才慢慢駛進一個不像是村莊的村莊。


之所以說這里不像是村莊,主要是這里盡管保持了村莊的模樣,但是村莊中的房屋卻是鋼筋水泥的城市建筑,甚至在山腳下還有一棟豪華別墅。


當然,讓王觀感到比較意外的是,中年司機并沒有開車去到豪華別墅,而是緩慢的前行,最終在村莊的中央位置停了下來。


此時,王觀更加驚奇了,因為眼前是一棟殘舊的四合院。青磚灰瓦,充滿了古拙氣息,甚至可以用破敗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這是我爺爺住的地方。”


喬玉開門下車,不客氣的解釋道:“他很懷舊……好吧,其實就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明明有別墅卻不住,非要死賴在這里不可。大家拿他沒辦法,只有隨他了。”


適時,喬知書在宅院中閃了出來,得意洋洋道:“姐,我聽見你說爺爺壞話了,小心我去告密!”


“去告吧。”喬玉瞥眼,纖纖手指一剪,威脅道:“不過要小心你的舌頭。”


“又是這樣……這么暴力,難怪嫁不出去……”喬知書腦袋一縮,一些話也只敢在心里報怨,絕對不敢當面說出來。


“哎呀!”


忽然,喬知書捂著額頭,悲憤道:“干嘛打我……”


“眼珠子亂轉,一看就知道是偷偷在心里罵我,不打你打誰……”


喬玉瞪眼的同時,順手在喬知書腦袋上彈了個嘣,然后懶得理會他的干嚎,直接帶著王觀和貝葉走進了宅院。


走進了院中,王觀才發現這棟四合院只是外表殘破而已,實際上內部卻十分干凈整潔,自有一股清靜舒適的感覺。不過想想也是,人家只是懷舊而已,不是想要虐待自己啊。堂堂家財億萬貫的大富豪,只要不是葛朗臺似的守財奴,自然不會在生活上虧待自己。


在院中走了一會兒,穿過了一個拱門,眼前就是正廳了。此時,還沒走進廳門喬玉就脆聲叫道:“爺爺,我回來了。”


然而,廳里卻沒什么動靜,喬玉吐了吐舌頭,笑瞇瞇道:“好像生氣了,不過也不怕,看我怎么哄他……”


說話之間,喬玉引著兩人走進了正廳。王觀順勢看去,只見廳中布置十分簡樸,四面墻壁刷得雪白,卻沒有懸掛什么裝飾品。


另外就是一張桌子,幾張椅子擺放廳中。其中最大的太師椅上,有一個老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頭上白發稀疏,臉上皺紋很深,皮膚斑黃如同鄉間老農。


不過,身上穿著十分講究的灰黑色中山裝,手里提著一根十分粗長、鍋頭卻比拳頭還大的煙桿,加上一雙十分尖銳、仿佛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睛,卻無一不說明這位老人很不簡單。晉陽喬家喬四爺之名,也絕對不是吹噓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威望。


當然,也不管這個威望是讓人尊敬佩服的威望,還是讓人畏懼害怕的威望。反而在這一片地界,喬四爺跺一跺腳,地面也跟著震三震,這未必就是形容詞。


“爺爺,我回來了。”


這個時候,喬玉的聲音之中多了幾分嬌媚:“而且還給你帶回來了禮物……古巴特產的煙絲哦,我讓人專門為您定制的……”


說話之間,喬玉打開一個方形小盒子,只見里面滿滿盒子金黃色的煙絲。


就算王觀這種從來不抽煙的人,但是也覺得煙絲香氣迷人,更加不用說喬四爺了,立時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一秒鐘之后,喬四爺板著的臉,冷若冰霜的表情瞬間融化了,嘴角有點笑意,不過依舊余怒未消似的埋怨道:“這么一小盒子就想賄賂我?”


“你還想要多少?”喬玉柳眉一豎,反過來責斥道:“也不想想你的身體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了……”


“得,有一點總比沒有好。”喬四爺唉聲嘆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把那盒煙絲拿了過來,小心藏之后才繼續冷著臉道:“你居然還知道回家……”


就在這么一瞬間,喬玉小聲打斷道:“爺爺,有朋友在,給點面子好不。”


“……嗯,”喬四爺馬上又變臉,一臉和顏悅色,和藹可親道:“回來了就好,在外面受苦了吧。你看,真可憐……都胖成什么模樣了……”


“爺爺!”


一瞬間,喬玉發彪了,咬牙切齒道:“我哪里胖了?”她說自己重了幾斤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提胖,或肥,哪怕是親爺爺都不行,這是最大的禁忌。


“小丫頭,胖有什么不好,你小時候就是胖乎乎的小丫頭。”喬四爺笑瞇瞇道:“你要是不相信,我還有當時的照片……”


“啊!”


喬玉感覺自己要瘋了,跺腳威脅道:“你再提,我馬上離家出走。”


“隨便你。”喬四爺笑容依舊:“你走了,我馬上用你小時候的照片貼尋人啟示,而且在各大電視臺輪流播放……”


“好狠!”


此時,王觀在暗笑的時候,也微微驚心喬四爺的老辣,通過現象看透本質,一舉揪住了喬玉的命門。也難怪喬玉身在美國,聽說喬四爺打算親自出馬逮她回來,立即放棄了抵制的念頭,乖乖的回家了。


當然,喬玉也不是吃素的,看見賄賂不起作用,立即可憐兮兮,十分柔弱啜泣似的道:“爺爺,我知道錯了……”


“少來這套。”喬四爺揮動大煙桿,哼聲道:“在自家人面前裝什么可憐,再哭哭啼啼的,小心你的腦門。”


喬玉一聽,果然不裝了,然后索性坐了下來,氣鼓鼓道:“這不行,那又不成,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反正我絕對不去相親。”


“沒打算讓你相親,就是讓你多認識幾個人而已嘛。”


見此情形,喬四爺反而和聲和氣道:“小玉呀,看在你沒有隨便拉個男人回來說是自己男朋友的份上,你偷遛去美國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說著,喬四爺呶嘴道:“別顧和我犟氣,朋友來了也不介紹一下。”


王觀聞步,也知機上前問候起來:“老爺子你好,我們是小喬的大學同學。”


“他叫王觀,是我的好姐妹貝葉的男朋友。”喬玉也引見起來,順手招呼兩人坐下。


“有客人來了就該提前說一聲。”喬四爺和善點頭,然后埋怨道:“如果不是知書回家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帶朋友回來了,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們是過來游玩的,不用準備什么。”喬玉笑瞇瞇道:“讓我帶他們游山玩水就好。”


“那也行。”喬四爺也是笑瞇瞇的點頭:“不過家里也來客人了,你順便帶著客人好好的游玩吧。”


王觀在旁邊注意到,祖孫兩人笑瞇瞇的表情如出一轍,脾性也差不多,難怪喬四爺那么的關心疼愛喬玉了。當然,對于喬玉來說,這份關心卻是壓力。


“爺爺!”


看見自己擋箭牌的招數輕松被化解了,喬玉哀嘆姜還是老的辣的同時,也是非常不滿道:“我和朋友游玩,帶著陌生人很尷尬的,讓小弟去招呼吧,反正他剛失戀了,正好需要人陪。”


“姐,好端端的干嘛扯到我身上。”


與此同時,喬知書在廳門外探出頭來,一臉不憤道:“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拖我下水做什么。”


“小崽子,滾!”隨即,喬四爺斥喝道:“去西院把客人請過來。”


“哦。”


喬知書連忙應聲,然后朝喬玉眨眨眼,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一溜煙跑了。


對此,喬玉恨得牙齒癢癢,嘴里念啐啐,決定把麻煩解決之后,一定要讓毛頭小子好看,讓他銘記撩撥自己有什么悲慘下場。


“小玉呀。”適時,喬四爺饒有興趣道:“客人和你一樣,也是出國留學回來的,你們肯定有許多共同的語言。”


“是嗎。”喬玉暗暗撇嘴,冷淡道:“出國留學的人也分兩種,一種是洋裝穿在身,心依然是中國心;另外一種卻是香蕉人,思維方式早就西方化了,指不定連國籍都改了……”


“小玉,你還沒見過呢,不要把人想得太壞。”


喬四爺不悅道:“難道說爺爺還會坑你呀?說句不客氣的,但凡介紹給你的人,我早把他祖宗八代的背景,包括他的日常生活細節都調查清楚了。只有是身家清白,沒有什么不良習慣的人,才有資格當我的孫女婿……”


確實是很不客氣……這一瞬間,王觀為那個素不相識的人默哀起來,心里忍不住感嘆,豪門家族的女婿不好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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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紀曉嵐的大煙桿

一些人總是想著做豪門女婿,娶了白富美千金大小姐,然后財色雙收,風光得意……


不過他們卻不想一想,豪門女婿其實與古代公主的駙馬差不多,看似是十分風光得意,但是背后的辛酸苦楚又有誰能知道?


當然,現在的情況好點,不過也好不了多少。如果說門當戶對,同樣是豪門子弟取豪門千金,也未必一定幸福。畢竟同樣出身豪門,那么性格同樣強勢,誰也不讓誰,估計就是掛名的婚姻而已,實際上名存實亡,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另外,很典型的就是灰姑娘神話了。話說這樣的聯合,成功的可能性反而較高,一方十分強勢,另外一方十分弱勢。如果弱勢的一方睜只眼閉只眼,順著強勢方的意思來,想必婚姻還是可以持久下去的。


不過,如果是窮小子與富家千金的故事,似乎又有些不同了。男版灰姑娘的待遇,或許能從喬四爺的言辭中得出答案。三堂會審,摸清祖宗十八代估計是最輕的考驗,此外肯定還要過五關斬六將、七擒孟獲什么的……


所以盡管王觀不知道待會要過來的人到底是屬于門當戶對型,還是窮小子型,反正想要抱得美人歸,肯定很難很難,很慘很慘,自然要為他默哀。


“老爺子,您找我。”就在這時,那個人來了,人未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溫厚而低沉的嗓音,給人一種比較沉穩的印象。


“韓朗,快進來。”隨著喬四爺的招呼,一個相貌談不上多么英俊,但是卻充滿了陽光健康氣息的青年輕快走進了廳中。


韓朗,人如其名,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自有一種沉穩溫和的氣質。走進廳中之后,他也注意到了王觀等人。尤其是看到坐在喬四爺旁邊的喬玉,也多少明白怎么回事了。


“老爺子……”


此時,韓朗也沒有故意裝糊涂,反而微笑道:“這位就是喬玉姑娘吧。”


“對,這是我孫女小玉。”喬四爺鄭重介紹。然后笑瞇瞇道:“這兩天陪著我一個老頭子說話,肯定感覺很無聊悶氣。正好小玉回來,又準備帶著她的朋友四處游玩,要是讓你順便跟著去拎包提袋,應該不會介意吧?”


“怎么會,這是我的榮幸。”韓朗自然不會拒絕,來之前他就有這方面的覺悟。也認可了家里的安排,不然也不會走這一趟,甚至等了好幾天。


“他不介意,我還介意呢。”


天底下沒有那么多一見鐘情。而且由于先入為主的原因,喬玉怎么看韓朗都覺得不順眼,所以也不用指望她有什么好臉色。


可惜無論是喬四爺,還是韓郎。卻仿佛沒有聽見喬玉的抗議,理所當然的把這事敲定了下來。料準備了她不能拒絕似的。或者說,就算她拒絕了,該怎么安排還會怎么安排。


對此,喬玉煩了,立即站起來道:“小葉,走了,去我房間看看。”


很絕的一句話,女子的房間就算不像古代香閨那樣多避諱,但是沒有本人的邀請,男性必然要識趣止步,不用指望能跟著進去。


只不過,喬玉這一招殺傷力太強,不僅韓朗無能為力,王觀也趟著中槍,眼睜睜的看著喬玉把貝葉拉走了,只留下他獨自在廳中很尷尬的喝茶。


不過喬玉和貝葉走了以后,廳中氣氛卻沒有冷卻下來,只見韓朗好奇看了眼王觀,笑問起來:“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王觀。”


自我介紹之余,王觀順手遞出了名片。不過他的名片也有點兒變動,上面附有京城拾遺閣的地址與聯系方式。同時出于大東主的本能,他也和氣生財笑道:“請多多關照,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打電話。”


當然,電話響了,未必是他接聽,自然是大掌柜曹祥接待。


“一定一定……”韓朗很認真看了眼名片內容,臉上的笑容依舊。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在這個時候絕對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此時,喬四爺順勢瞄了眼,笑瞇瞇道:“做古玩生意的?年紀輕輕就在京城開店,說起來真是年輕有為呀。”


“隨便折騰而已,勉強養家糊口。”王觀笑道,性格使然,也張揚不起來。


“謙虛了。”喬四爺擺了擺手,把玩了下手中的大煙桿,忽然遞過去笑道:“幫我看看這玩意怎么樣?送我的人說是紀曉嵐用過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呃……”


王觀一聽,首先就有些啼笑皆非,畢竟紀曉嵐紀大煙袋,那是電視上的戲說,不是歷史上的真實人物。畢竟紀曉嵐好歹也是文官大臣的表率,肯定很注意儀表,加上史書上又沒有這方面的記載,所以煙桿子肯定不可能是他的遺物。


這個時候,王觀有些理解一些鑒賞家的無奈了。現代的人總是喜歡把電視上的人物事跡當真,然后折騰出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物件,而且有人還當成寶貝供起來,拿去給專家鑒定,甚至誓言旦旦表示是祖傳下來的真東西,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煙桿子都遞過來了,王觀又不好不接,自然是順手拿過來了。一上手,第一感覺就是煙桿很沉,主要是煙鍋比較大,又是金屬的構造,肯定有些壓手。


王觀微微掂量了下,感覺這煙桿有點像是武俠小說提到了奇門兵器,就算沒有暗藏什么煙毒之類的東西,直接掄起來砸人,估計也直接能把人腦殼砸個稀爛。


“韓朗。”


就在王觀玩賞大煙桿的時候,喬四爺又笑瞇瞇轉頭道:“你覺得我這柄大煙桿怎么樣?”


“嗯?”


這一瞬間,輪到韓朗遲疑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考驗,至于怎么回答,就需要仔細斟酌一番了。誠實?機智?避重就輕?直言不諱?不同的答案,就意味著不同的印象。


當然,韓朗也不敢遲疑太久,稍微眨眼就笑道:“老爺子,我不太懂這個,況且有專家在場,我就不必班門弄斧了。另外,抽煙對身體不好,希望您以后節制一些。”


一句話中包含了好幾層意思,稱得上是滴水不漏,真是為難他了,就是不知道喬四爺滿意了沒有?


韓朗心里揣測,卻見喬四爺還是笑瞇瞇的樣子,語氣不變還是那么和善:“呵呵,放心,老頭子心里有數,每天抽一口過過癮就行。我還想活到一百二十歲,比誰都重視健康,絕對不會讓煙毒弄垮自己的。”


“老爺子肯定能夠如愿以償。”韓朗連忙附和起來。


“必然的事情。”


說話之間,喬四爺又轉頭笑問王觀:“怎么樣?我的大煙桿不錯吧。”


“何止不錯,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珍寶啊。”王觀贊嘆不已。


一瞬間,韓朗心中一愣,盡管表面沒有什么情緒變化,但是心里多少有幾分鄙薄,感覺王觀太沒節操了,拍馬屁的水平太低端,讓人不齒。


然而,喬四爺卻是頗為高興,笑呵呵道:“真的有那么好?”


“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王觀嘆聲道:“煙鍋頭就不說了,那是用精銅反復熔煉,似乎又添加了金銀之類的貴重金屬,好像是用煉制宣德爐的手法打造出來的。所以表面帶著溫潤的寶光,而且能夠隔熱,就算點燃煙絲的時候,直接伸手去摸也不會覺得發燙。”


“至于煙桿……”


王觀沉吟了下,手指在煙桿拂過,一臉贊賞之色:“也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嗯?”


適時,喬四爺眼睛多了幾分驚奇,旋即又笑道:“小伙子真有兩下子嘛,那你說說看,煙桿怎么珍貴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煙桿應該是竹子。”王觀笑道,這不是廢話,因為煙桿應該是經常被人把玩,表面已經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包漿,金黃的顏色仿佛古銅。


盡管在煙桿上有交錯歪斜節紋,不過可能是由于節紋不太規則的緣故,如果不是上手仔細觀賞,一般人看了都覺得煙桿是銅質,只是故意在上面裝飾性的銘刻一些斑駁竹節紋而已。


此時,喬四爺眼中笑意更濃了:“既然是竹子,又怎么說得上是珍貴?”


“竹子不普通,當然很珍貴。”


王觀笑道:“這應該是龜甲竹,又稱為龍鱗竹,這是十分稀有的竹子品種,極為罕見,是竹中珍品。老爺子您這個煙桿,應該是經過了精心挑選的,交錯的竹節紋十分勻稱,仿佛細致的龜甲,象征長壽健康,更加難能可貴。”


“哈哈,不錯不錯。”喬四爺贊許道:“終于遇上明眼人了,知道我的大煙桿的寶貴。”


聽到這話,韓朗的目光一閃,臉上卻掛著和煦的笑容,甚至開口贊道:“專家就是專家,眼力果然很厲害。”


“過獎過獎。”王觀微笑道:“主要是老爺子的東西好。”


“那東西是古董嗎?真是紀曉嵐用過的東西?”韓朗又好奇問道:“對了老爺子,煙桿是誰送您的?居然這么舍得送您一件珍寶,關系肯定不淺……”


“蓄意的腹黑,還是無心之舉?”


一瞬間,王觀眉頭微微一皺,才問著是不是紀曉嵐的大煙桿,又說送東西的人與喬四爺關系不淺,分明就是變相下套嘛。


說真話或許會讓喬四爺不高興,撒謊更說明王觀的人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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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唐后行從

另外,王觀有些啼笑皆非,隱隱約約感覺韓朗好像把自己當成情敵了。


無妄之災呀!王觀心里一嘆,也不怎么在意,繼續評點大煙桿:“東西好是好,但是絕對不可能是古董。畢竟煙鍋頭的鍛造手法,那是仿宣德爐的工藝。問題是宣德爐的鍛造工藝是最近二三十年才研究破解出來的成果。”


“也就是說,東西不可能過三十年。”王觀掂量了下煙桿,又笑道:“而且從煙桿的包漿情況來看,算足了最多有個十年八年的就不錯了。”


“對,正好十年。”


喬四爺摸著干禿禿沒有胡須的下巴笑道:“那時候我手頭上的煙桿斷了,有人就送了我一個,沉甸甸的很結實,所以用了十年了。至于紀曉嵐大煙桿,古董什么的,就是大家開的玩笑,沒人在意……”


“等老爺子活到一百二十歲,再把大煙桿傳下來,就是古董了。”王觀隨口笑道:“到時候上拍,賣個二三十萬應該不成問題。”


“呵呵,那我等著那天到來。”喬四爺一笑,忽然驚奇道:“不對啊,那不是在盼著自己死嗎?得,給你繞暈了。”


“老爺子您應該這樣想,能活到一百二。已經夠本有賺,死不死也無所謂了。”王觀笑著說道:“所以說不是盼著死,而且是一種堅持,一種信念,相信自己肯定能活到那個歲數。”


“對,太對了。”喬四爺連連點頭,


與此同時,看見兩人談笑風的模樣,韓朗有些坐不住了,找了個時機很自然的插話道:“王先眼力真好。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唐后行從圖?”


“唐后行從圖?”


王觀一怔,有些驚喜意外道:“唐代宮廷畫家張萱的名畫,真跡已經失傳。其中最珍貴的是宋代的摹本,不過好像是在民國時期就流落海外了。現在故宮博物院只是收藏了一件臨摹的仿品而已。”


提到張萱這個名字,或許沒有唐代宮廷畫家閻立本、吳道子那么有名,讓普通人都能夠耳熟能詳。而且張萱的作品傳世極少,但是其中有兩件宋代的摹本,卻是赫赫有名。幾乎是對中國古畫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兩件作品的名聲。


虢國夫人游春圖、搗練圖,兩幅國寶級的名畫,就是出自張萱之手。可惜由于年代太過久遠了,真跡沒有傳下來,只剩下摹本傳世。不過想一想。摹本卻是國寶級名畫。也可以知道張萱作品的珍貴了。


驚喜之余,王觀又繼續打聽道:“唐后行從圖是哪個時期的摹本?是宋代的嗎?你知道它的下落?”


“聽人聽起過。”韓朗微笑道:“在和朋友聊天的時候,他提到了這幅畫,說是很珍貴的東西,似乎要在香港舉行拍賣。”


“香港!”王觀想了想。又問道:“哪個拍賣公司,有詳細的作品資料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韓朗搖了搖頭,又笑道:“要是王先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打個電話問一下。”


“行。麻煩你了。”王觀果斷道。


這下子,輪到韓朗心里郁悶了,他開口提到這畫,又主動幫忙,無非是想要顯擺一下,沒有料到王觀還真順著桿子爬上來了。


大家是“情敵”好不好,你求我幫忙,不怕氣勢矮一頭嗎?韓朗心里嘀咕,不過話都開口了,又不可能反悔,只得站起來打這個電話。


電話通了,經過一番問候交流,韓朗才結束通訊,回頭笑道:“問清楚了,那畫好像是什么宋宮舊藏,在宣和畫譜上有著錄,更有元明文人名士,及清代安歧,民國張蔥玉的鑒賞印章,可謂是傳承有序,屬于宋摹本真跡。”


“好,太好了。”王觀有些欣然,鄭重向韓朗表示感謝。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韓朗擺手道,說實在話,他真有些弄不明白,只是一幅古畫而已,王觀為什么表現得那樣激動。


“兩位,稍微失倍一下,我也打個電話。”


說話之間,王觀歉意一笑就走出了廳門,然后撥通了皮求是的手機。片刻之后,皮求是豪爽的聲音傳了過來:“兄弟,找大哥有事?”


關系熟了,王觀也不廢話,直接打聽道:“皮大哥,最近有收到什么風聲了沒有?特別是香港方面的拍賣品。”


“沒有呀。”不得不說,皮求是也十分敏感,連忙問道:“是不是有什么珍寶現世了。”


“差不多了。”王觀笑道:“剛才聽說人,唐代張萱的唐后行從圖要在香港拍賣,皮大哥消息比較靈通,所以找你確定一下真假。”


“什么?唐后行從圖?”皮求是也有幾分驚喜:“哪個朝代的摹本?”


“宋摹本。”王觀解釋道:“就是民國大收藏家張蔥玉的第一號藏品,在民國時間流失到海外的那幅作品。”


“真的?你等一等,我找人問一問。”皮求是一聽,馬上結束了通話。大概過了三五分鐘的樣子,他就回電了,笑呵呵道:“王兄弟,還是你消息更加靈通啊。”


“湊巧而已。”王觀好奇問道:“你朋友怎么說?”


“真有這事。”皮求是笑道:“只不過是在法國開的一家小拍賣公司上拍而已,這家拍賣行也沒有十分重視這畫,根本就不宣傳。不過,畢竟是難得的珍寶,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當然,這些人也是混蛋,個個想著揀漏,所以秘而不宣。”


“一幫不講義氣的家伙,真是不夠意思,剛才要不是我詐一詐,估計也不肯說實話……”皮求是痛斥了幾句,又繼續笑道:“不管怎么說,可以確定東西是真跡。怎么樣,王兄弟對這畫感興趣?”


“那當然。”王觀承認道:“最近我在研究唐畫,對于張萱、周昉、關仝這些大家的作品可是景仰日久了。”


“你怎么不提閻立本、吳道子呀。”皮求是笑問起來。


“那些是畫中神品,都在各大博物館和大收藏家手里珍藏,他們怎么可能舍得出手。”王觀嘆氣道:“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這個次,一樣是神品,也次不到哪里去。”皮求是笑道:“之前不清楚也就罷了,如果讓其他人收到風聲,知道有這樣的珍寶上拍,肯定避免不了一番龍爭虎斗。”


“斗就斗,如果真是好東西,我也不怕和人爭。”王觀現在身家豐厚,也有一擲千金的資本,底氣自然很足。


“那么說來,兄弟你打算去一趟香港?”皮求是笑著說道:“需要我做導游嗎?”


“求之不得。”王觀很高興,不過也有幾分遲疑:“不過我現在在朋友家作客,估計要逗留兩三天時間……”


“沒事,反正拍賣會也是要過幾天才舉行。”皮求是笑道:“我倒是沒什么事,可以先到香港打個頭陣,了解一些具體情況,你忙完了再過來與我匯合就行。”


“好,謝謝皮大哥。”


又聊了幾句,王觀才掛了手機返回廳中。與此同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喬四爺立即叫道:“小二,去叫你姐帶客人出來吃飯了。”


“爺爺,請叫我的本名。”


這個時候,喬知書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十分不滿道:“不要小二小二的亂叫,我不二,更不小……”


“毛都沒長齊,能有多大。”喬四爺不屑道:“等我什么時候抱上曾孫子,才能夠證明你不小。現在老老實實的給我去叫你姐出來,不要磨磨蹭蹭的拖泥帶水。”


喬知書無奈點頭,飛快的跑去叫人,然后又飛快的跑了回來,氣喘吁吁道:“爺爺,姐和她朋友出去玩了,說是去是什么美顏養館減肥,不吃飯了。”


“瞎胡鬧。”


喬四爺皺起了眉頭,也有幾分無奈,畢竟是他先逗戲喬玉說她變胖了,現在喬玉借著這個理由光明正大的避開韓朗,他也無可奈何。


“算了,我們自己去吃。”


當然,喬四爺也明白適得其反的道理,不敢把孫女逼得太緊,所以盡管無奈,卻沒有大脾氣的逮人回來,而是笑瞇瞇道:“待會喝酒,有女娃子在旁邊也不方便……”


喬四爺說什么就是什么了,王觀和韓朗只有點頭的份,然后在他的引領下,來到旁邊的餐廳吃了一餐盡管很豐盛美味,卻頗有些拘謹的午餐。


午餐過后,王觀收到了一條短信,閱讀了其中內容,他臉上就有幾分遲疑之色。


適時,王觀想了想,正打算開口,卻見喬四爺笑瞇瞇道:“是小玉嗎?”


“呃……”王觀一怔,也知道隱瞞不過,頓時坦誠笑道:“對,給了一個地址,應該是讓我現在過去。”


“那你就去吧。”喬四爺還是笑瞇瞇的樣子:“不過你肯定是第一次到晉陽,對這邊的道路不熟悉,我派人開車送你過去好不好?”


對于喬四爺的盛情,王觀還真不好拒絕,心中無奈苦笑,卻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下來。而且也不出意料,司機就是韓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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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金瓶梅詞話

不久之后,喬四爺送著王觀和韓朗來到門外,笑瞇瞇道:“好好的玩,不必急著回來。”

“老爺子再見。”王觀一笑,揮手告別之后,就不客氣的坐上了后座。既然韓朗要當司機那就讓他當好了,自己也享受一把大爺的待遇。


開車的的過程也不必贅述,或許說也沒有什么好敘述的,反正就是比較沉悶的一段過程,過了半個小時之后,就來到了晉陽城中。


盡管韓朗也是才來幾天,對晉陽城很陌生,但是不要忘記了車上有導航,加上喬玉擔心王觀不認識路,所以給他的地址是比較著名的地方,所以很輕易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文化廣場,由于現在才過中午,廣場上的行人比較稀少,卻是顯得廣場空蕩蕩的比較寬闊。


韓朗把車停好,王觀推門下去,立即左顧右盼,卻是沒有發現貝葉和喬玉的身影。


“是這里嗎?”韓朗也跟著走了出來。


“應該沒錯。”王觀笑道:“估計她們還要逛街,在過來的途中,我們等一等好了。”


說話之間,王觀看見廣場附近有幾個舊書攤,頓時走了過去搬了張小凳子坐下來慢慢的翻書瀏覽,倒是十分淡定坦然。


韓朗是個聰明人,稍微打量廣場的地形,就發現四周是林立的商城大廈。如果身在商城大樓的上面,完全可以俯視觀看到廣場一切。指不定喬玉就是身在某個商城之中,注意到自己也跟來了,所以才沒有現身,更沒有打電話招呼王觀過去。


對此,韓朗也有幾分心理準備。也沒有生氣的表情,也是神態自若的樣子,輕步走到王觀的旁邊氣定神閑的等待起來。現在無非是比拼耐心而已,誰先急誰就輸了。


韓朗在等,等著王觀或喬玉沉不住氣,率先聯系對方的時候,他就是勝利者。


與此同時,對于韓朗的行為,王觀也沒有干涉。也沒有干涉的必要,反正他現在饒有興趣的翻看一些舊書籍,卻是有幾分樂在其中的感覺。


書攤上的舊書很多,大部分是舊雜志之類,也有一些七八年前的兒童漫畫。真正意義上的舊書也沒有多少。只有一小堆是上世紀十年代的老書,至于清末民國年間的古籍就不要有什么妄想了。


不過期間也有一些驚喜,王觀也發現了金庸古龍的武俠小說,那應該是八十年代的版本,從紙張和印刷字體來看,應該是正版書,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可惜這些小說比較殘缺。只是零散的幾本,都不成套,買回去也沒意思。王觀搖頭微嘆,又繼續在小說類舊書上翻找起來。


就在這時。王觀流掠的目光忽然停了下來,手指頭一揪,就拿起了一本舊書。拿起這本舊書打量片刻,他臉上露出了幾分高興笑容。


又觀看了一會兒。王觀順手把書合上,輕輕的招呼攤主過來。小聲問道:“老板,這本舊書多少錢呀?”


本來攤主也挺奇怪王觀怎么這樣神秘兮兮的樣子,但是當他看到王觀手中書名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了然會意的笑容,同樣地小聲說道:“不貴,給五十就行。”


“貴了,差不多就是正版的價格。”王觀皺眉搖頭。


“但我這是舊書,舊書看起來更有感覺,擺在家里更有品味。”攤主笑道:“指不定再過三五十年,就成為很值錢的古董了。”


“八十年代出版的書,起碼要等我曾孫子那代,才可能成為古董。”王觀擺了擺手,又小聲道:“能便宜點不?這書好像是上下兩冊,如果五十一套我就同意。”


“那不行,牌子上寫得很清楚,書攤舊書是按本來賣的。”攤主搖頭道:“兩本的話,我倒是可以打個折扣,算你九十好了。”


“八十行不行。”王觀習慣成自然的還價。


“不行,這樣太虧……”


旁邊,韓朗挺奇怪的,當然也有些鄙薄,為了十塊錢居然爭論了那么久,實在是太掉身價了。尤其是當他由于好奇,順勢看了眼王觀手中的書之后,更是一陣錯愕。


“金瓶梅詞話?”


韓郎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但是再看過去,只見書面封皮畫著一個身穿肚兜的古代女人,正在窗欄倚坐,身后大床上還有一個紈绔公子在招手……


此情此景,讓韓朗不再懷疑,王觀手里頭拿著的就是號稱古代第一奇書的金瓶梅。當然,不管這書有多奇,但是也抹殺不了它是限制級書籍的事實。


“八十五……”


“成交!”


適時,王觀也與攤主達成了協議,給錢找補,上下兩冊共為一套的金瓶梅詞話就歸他了。而且買了書之后,王觀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書攤,走到了廣場旁邊的涼茶店,隨手點了一杯苦丁茶之后,就坐在店鋪中的椅子上,光明磊落的拿起金瓶梅翻閱起來。


“這家伙……不怕我打小報告?”


一時之間,韓朗瞠目結舌,有些佩服王觀的勇氣。想了想之后,他也有樣學樣走去點了一杯涼茶,繼續坐在王觀的旁邊。反正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絕對不會離開半步。


王觀也不介意,抬頭笑了笑,客氣問道:“看書不?”


韓朗肯定是搖頭拒絕,他可不想被拖下水。


“這書很有味道,需要細品。”王觀笑道,也不再理會韓朗了,繼續津津有味的看書。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懂就懂,不懂就算了,何必解釋。


然而,王觀的舉動,卻是讓韓朗有些懷疑,感覺他是想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覺得丟臉,最后忍不住主動離開。


“那未免太小看人了吧,你這個罪魁禍首都不怕人笑話,我還有什么可擔心的。”韓郎暗暗忖度,也很淡定的喝茶。


時間漸漸流逝,一杯茶差不多見底。就在這一瞬間,王觀身上的手機鈴聲響了。韓朗頓時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看了過去,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此時,王觀也沒有猶豫,順手摸出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之后,就帶著笑容接聽了。不過好像是謹防別人偷聽似的,聲音很輕柔,含含糊糊的交流。


簡短的說了幾句話,對方就結束了通話,王觀也收了手機,站起來笑道:“走了,她們現在小喬的老師家里。”


“老師?”韓朗有些意外。


“對,好像是非常敬重的老師,逢年過節都打電話問候的那種。”王觀笑道:“就在附近的小區,我們走著過去就行了。”


韓朗沒有意見,只要不是趁機擺脫自己就好。心里想著,他自然提高了警惕。


不過,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王觀找人打聽了下,就慢慢的來到了附近的一個環境比較安靜優雅的小區之中,然后進入了一棟單元樓,再按響了一個套房的門鈴。


片刻工夫,房門開了,露出了貝葉明媚的笑臉:“你來了。”


“來了?”


此時,房中也傳出喬玉的聲音:“速度不慢嘛,我還以為要下去接你呢。”


來的是兩個人,而喬玉口中只有一個你字,顯然在她心里很不歡迎某人。至于某人是誰,大家心里也有數,不用點破。


回頭看了眼不動聲色的韓朗,王觀輕笑了下,就在貝葉的引領下走了進去。


套房的大部分布局差不多,一進門就是客廳了。王觀看了眼,只覺得廳中的布置雅致,角落擺了一個書架,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從這點就可以看出,房間主人的品味比較高雅。特別是墻上懸掛了幾幅字畫,更是恰如其分的點綴,讓客廳充滿了文雅的氣息。


當然,王觀也可以肯定,這是真正的高雅,而不是附庸風雅。


因為此時此刻,在廳中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老人應該有六七十歲了,發頭偏短銀白,下巴刮得很干凈,沒有什么胡須。在厚厚的眼鏡底下,卻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身上自然有一種飽讀詩書的書卷氣質。


“王觀,這是教我繪畫的陶老師。”


與此同時,喬玉引見起來:“陶老師是晉省首屈一指的大畫家,還是省內美術家協會的會長,非常的厲害。”


“幾年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已經退下來了。”陶老淡笑道:“況且,你也說岔了,不是會長厲害,而是我實力厲害,才成了會長。”


“呃……”


見此情形,王觀微微有些錯愕,這位老先生還真是不謙虛呀。適時,喬玉卻深以為然,連忙附和起來:“當然,老師最厲害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王觀有些感嘆,然后恭敬問候道:“陶老,你好!冒昧過來拜訪,打擾了。”


“嗯。”


陶老態度有幾分倨傲,目光卻看向了喬玉,見她微微的搖頭之后,表情立即緩和起來,帶著幾分笑容道:“沒事,歡迎來作客,坐吧。”


這種前后的態度變化,不僅王觀若有所思,旁邊的韓朗自然也察覺出來。毫無疑問,這是喬玉的請求。既然韓朗身后有喬四爺支持,那她干脆也搬出自己的老師。


很顯然,喬玉的這位老師,肯定不是已退休的晉省美術家協會會長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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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草書千字文

此時,韓朗心念百轉,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重復了王觀剛才的話,問候了陶老之后,也故意忽略了陶老冷淡的態度,就在王觀旁邊坐了下來。


“厚臉皮。”喬玉小聲嘀咕,美目稍微一動,忽然站了起來說道:“王觀,你不是很懂欣賞字畫的嘛,過來坐我這里,和我老師好好交流。”


說話之間,喬玉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與旁邊的貝葉擠在一張沙發上。


“年輕人對書畫也有研究?”陶老果然多了幾分興致。


“不敢說有研究,只能說是略懂。”


王觀笑道:“畢竟古代書畫博大精深,常人就算是窮經皓首也未必敢說全部研究透徹。能夠專研其中一個科目,對其他內容大概有個了解,就算不錯了。”


“對,這話很對。”


未等陶老說話,喬玉就搶先道:“比如說老師,不要覺得我是吹捧,老師真的非常厲害。最擅長的類別是壁畫,在國內自稱第二,沒人敢搶第一。”


“壁畫?”王觀怔了一怔,這類別確實比較冷門。


“你要搞清楚了,這個壁畫是古代的那種壁畫,不是現代的墻壁涂鴉。”喬玉傲然道:“知道天龍山石窟吧?里頭的壁畫都是我老師一畫一劃添補修復一新的……”


“壁畫我自然清楚。”王觀微笑道:“唐代或唐代之前的畫家,吳道子、張僧繇、顧愷之,都是赫赫有名的壁畫大師,沒有想到陶老也是這方面的高手。”


“不敢和幾位先賢相提并論。”陶老先是謙虛,然后笑道:“在壁畫沒落的時代,就算天下第一也沒有什么可驕傲的。”


這話聽起來是謙虛了。但是怎么感覺不對味呢?王觀笑了笑,決定不搭這個話茬兒。


就在這時,韓朗趁機說道:“前幾天我去過天龍山石窟,那些壁畫人物形態生動,姿態優美,而且顏色十分妍麗。當時我還在奇怪,怎么過了一千多年了,畫像怎么保存得那么好,原來是陶老的功勞啊。”


盡管知道這是在拍馬屁。不過陶老聽了心里也受用,淡笑道:“不僅是我,還有其他的同仁,大家的功勞。”


聽到這話,喬玉不好再說什么了。但是她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打擊韓朗的機會,忽然看見王觀手里拿著兩本書,也沒細看就笑瞇瞇道:“王觀呀,你太客氣了。上門作客就好,何必買什么禮物來……”


這神態,這語氣,仿佛她是這里的主人一般。當然。喬玉這話旨在突顯王觀知書達禮,不像某人上門拜訪居然兩手手空空。


然而,王觀卻愣了一愣,正打算解釋兩句。沒想喬玉卻是急性子,直接伸手過來把兩本書扯了過去,然后轉手交給了陶老。


王觀見狀,頓時苦笑起來。


同時。韓朗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但是眼中卻帶了幾分笑意。顯然是對于王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下場,還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的。


“嗯?”


與此同時,陶老也看見了書名,自然有幾分錯愕。不過他卻沒說什么,手指頭隨意在封面上掠過,然后目光一聚,定神再看,臉上就露出了意外驚喜之色。


一瞬間,陶老連忙把書頁翻開,找準了其中一頁,低頭觀賞片刻之后,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忍不住高興抬頭道:“小伙子,你真是有心了,居然送我這樣一份厚禮。”


“厚禮?”剛才兩本書喬玉也沒細看,就直接轉手交給陶老了,所以現在也有一些好奇,順勢看了過去。乍看之下,喬玉忍不住驚聲嘆道:“啊,怎么是這書……”


“這書怎么了?”陶老笑呵呵道:“這書多好啊,就算有錢也買不了多少套這個版本的。”


“什么書?”貝葉也很好奇。


“小葉別看……”喬玉正想阻止,可惜貝葉已經看見了,俏臉頓時掠過一抹紅暈,嗔怪白了一眼王觀,責怪他怎么買了這樣的禮物。


天可憐見,王觀也感覺很委屈,本來也沒想送這種禮物,怎么能怪自己呢。


“小玉,你們呀,就是偏見。”


與此同時,陶老搖頭道:“且不說這書是刪節版本的,更主要的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對于這書的研究卻依然如故,可見奇書就是奇書,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只要深入的研究,你們就會發現,這本書不僅僅是那么簡單。”


喬玉沒作聲,但是臉上的不以為然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適時,陶老指著王觀笑道:“你別不信,你問問他,為什么要買這套書。”


可不想享受喬玉鄙視的眼神,王觀趕緊解釋道:“我買這書主要是由于書中的插畫繪圖,那是出于名家之手,很有珍藏的價值。”


“插圖?”


這個答案,著實讓貝葉、喬玉、韓朗三人很意外。


“呵呵,小伙子果然是真懂。”陶老很高興,笑著說道:“你們也別小看這些插圖,要知道這些畫可是名家的手筆,在市場上的價格可不低。”


“不低是多高?”喬玉好奇問道。


“這個不太好說。”陶老笑道:“換成是我,倒是愿意出四五萬買下這套書。”


“四五萬!”喬玉瞪大了眼睛:“這么多錢買這兩本殘破的舊書?”不僅是喬玉,韓朗也十分吃驚,畢竟他可是知道兩本書是王觀花多少錢買到手的。


“都說了你不懂。”陶老搖頭道:“舊書才值這個價錢,新書最多幾十上百塊。”


“而且就算是新校定印刷的書,哪怕是銹像版本的,每頁都有插圖,價值也不高。畢竟那些圖畫卻是用機械翻印出來的,不像是以前的板印。尤其是老一輩繪刻名家退出江湖以后,這個行業已經沒有什么名家出現了,自然顯得上世紀名家的繪刻作品愈加珍貴。”


陶老欣然道:“對于我來說,能夠用四五萬買到這套書,也算是揀了大便宜了,所以才要感謝小伙子送我一份厚禮,多少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他有錢,也是大土豪,不在乎這三五萬的。”喬玉笑嘻嘻道:“對吧,小葉。”


貝葉輕盈一笑,回避了這個問題,就是看了眼王觀,感覺有些好奇:“來之前,你應該沒帶這兩本書,是剛才買的吧?”


“對,附近廣場不是有舊書攤嗎。”王觀點頭道:“就在書攤上淘到的,也沒花多少錢。”


“哦?”


陶老有些驚詫:“那邊的舊書攤我也偶爾去逛逛,怎么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好書。”


“應該是新進貨的。”王觀笑著說道:“看來是我的運氣比較好,攤主才進貨回來就給我遇上了。”


“花了多少錢?”喬玉好奇追問。


“不多。”王觀輕笑,沒有回答。


“不多是多少。”喬玉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味。


“八十五塊!”


適時,韓朗在旁邊開口道:“兩本書一共八十五元。”不是他想突顯王觀,主要是再不說話估計就被大家遺忘了。


“什么,這么便宜?”喬玉一驚,回頭道:“老師,你是不是弄錯了,才幾十塊錢的書你就看成幾萬塊了。要是讓你遇見了,那豈不是虧死你。”


“你呀,不懂就別亂說,人家這叫揀漏。”


陶老眼中充滿了贊許之色:“舊書攤有許多不錯的東西,我也曾經買了幾樣回來。主要是看個人的眼力,有這個本事才能發現好東西。小伙子目光如炬,加上運氣又不錯,揀了一個大便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像老師前些年買到的草書千字文一樣?”喬玉笑笑瞇瞇道,非常清楚陶老最得意的是什么事情。


“哈哈,差不多。”陶老果然很高興,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老師,你那字卷應該還在吧。”這一瞬間,喬玉終于圖窮匕見,笑瞇瞇道:“拿出來讓他們看看,鑒賞一下嘛。”


很顯然,他們不僅是王觀,自然也包涵了韓朗。另外,對于喬玉的“包藏禍心”,韓郎除了苦笑以外,就是深深的無奈了。


同時作為老師,陶老也比較偏愛喬玉這個性格直爽的弟子,既然她有需要,陶老自然是頂力相助,立即欣然起身走進房間,把他的珍藏草書千字文字卷拿了出來。


之后,陶老把字卷解開,小心翼翼的鋪在干凈的桌面上,這才招呼道:“來,你們看看。”


“老師,我看過了,小葉又不通書法,你讓他們兩人看就行了。”喬玉揮揮纖手,果斷抱著貝葉笑瞇瞇的打算看熱鬧。


與韓朗的躊躇不同,王觀倒是見獵心喜,急忙走到桌子旁邊觀賞起來。


千字文,那是南朝梁武帝時期,員外散騎侍郎周興嗣奉皇令從王羲之書法中選取一千個文字,一夜之間編纂成文。文中一千字沒有任何重復,堪稱經典著作。所以千字文形成之后的一千多年來,不僅是孩童的啟蒙讀物,更是歷史書法名家練筆的錦繡華章。


不過,提到草書千字文,其中最著名的莫過于陳隋年間僧人,王羲之七世孫號永禪師的智永和尚的真草千字文,以及宋徽宗趙佶的草書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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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3 12:43:15 |只看該作者
第608章 純粹直接的理由

真草千字文那是智永和尚的傳世代表之作,也是我國書法史上留傳的千古名跡。話說當年智永和尚為了弘揚佛法,曾經寫了千字文八百余本散于世間,江東諸寺各給一本。


不過很可惜,由于年代久遠,加上保管不當的原因,大部分的草書千字文已經失傳了。到了北宋年間,宮廷內府只收集了剩下的七八本而已。


可能是覺得真跡保管不易,宋徽宗這個最喜愛舞文弄墨的皇帝,干脆自己書寫了一幅,然后這個版本的草書千字文就成為了中華十大傳世名帖之一。


當然,除了兩個比較著名人物的草書千字文之外,還有許多名家的作品。遠的就不提了,近的就有七十年代中期,啟功先生花了七天時間創作的真草千字文。


另外還有種種版本的草書千字文也不必多提,反正這幅作品能讓陶老這么的珍惜收藏,想必肯定不是普通的佚名作品,多半是出于名家之手。


此時,王觀仔細觀賞作品,只見字卷上的文字比較淡雅清奇,不像某些草書作品非要把紙頁弄得墨色淋漓不可,仿佛不這樣做就不能突顯出草書顛狂潦倒之意。


反正這幅草書給人的印象就是草是草了,但是文字瀟灑脫俗、簡潔質樸,自有一番獨特的美感,充滿了小清新的氣息。


乍看之下,王觀連筆款都沒有留意,就直接判斷道:“于右任標準草書。”


草書還有標準,是不是覺得有些可笑?


然而,這卻是事實。實際上自從草書誕生之日起,確實沒有什么標準可言。大家自己寫自己的,顛也好,狂也好,亂更好,含糊不清更沒有關系,反正只要你寫的字,符合大家的審美觀,那就是好作品。


不過,到了民國年間。當時的大書法家于右任先生覺得漢字太難認太難寫,為了求制作之便利,盡文化之功能,節省全體國民之時間,發揮全族傳統之利器。于是取百家草書之長,創立標準草書。


所以經過了多年的研究,于右任先生吸收了歷代書法大家所長,歸納出來的有條不紊、易識、易寫、準確、美麗的草法,最終創造出了標準草書。


書成之后立即引起轟動,成了初學草書者最喜臨摹的入門課本,是學草書的最佳途徑。也成為草書發展史上的新高峰。更是中國書法藝術發展史上新的里程碑。也就是這個原因,于右任先生也有了當代草圣的美譽。


由于標準草書的字體比較規范,王觀自然很容易就辨識出來了。


當然,雖說是標準草書。但是是誰的作品,那也要需要仔細鑒別。畢竟于右任先生二九年就開始研究歷代草書,三二年創辦草書月刊,再標準草書問世。距今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這段時間,有人按照標準草書來創作書法作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與此同時,陶老笑問道:“小伙子,這幅字帖怎么樣?”


“好!”


王觀首先予以肯定,一幅書法作品,其實也與圖畫差不多,不僅是要觀看每個字的細節,更要注意整個布局。唯有整幅作品的字體疏密有致,筆墨濃淡自然,這才會給人一種美感,才能夠稱得上是佳作。


顯然眼前這幅字卷已經達到了這個標準,另外就是要看筆款、鈐印了。如果是名人作品,那么價格肯定很高,要是作者名聲不顯,那么價格自然低很多。


沒有辦法,這是行情,也是市場的規律。其實名人作品,說白了也是一種品牌,人家買的就是品牌,覺得有質量保證,更能升值,價錢肯定不斷攀升。


扯遠了,言歸正傳。這個時候,王觀才向左下方的筆款看去,只見那里有右任兩字款,以及一枚紅泥白文印章。


“果然不出所料……”


見此情形,王觀也沒有多少意外。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如果不是名家名作,恐怕陶老也不會那么重視珍惜。


“你怎么看?”陶老又繼續問道:“有人說這是臨摹之作,因為這些字體與標準草書有些細微的差異。”


“這是髯翁真跡。”王觀肯定道,于右任先生最特立獨行的地方,就是留了一把大胡子,所以才有髯翁的別號。


“當然,有差異也十分正常。”


王觀微笑解釋起來:“畢竟當年于右任先生集古今草書的章法,一點一點摸索練習,才創造出了標準草書。那是一個不斷積累,不斷變更的過程,期間也是幾經易稿,最終才確定了下來,成為我們現在所看見的標準草書。這篇字帖顯然是這個過程中的作品。”


“哈哈,說得太對了。”陶老深以為然。


王觀笑了笑,又沉吟道:“另外,這篇千字文字帖,應該是右老的練筆之作。”


“怎么說?”陶老眼睛一亮。


“于右任先生的書法雄豪婉麗,沖淡清奇。特別是到了晚年,他的草書更進入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真是字字奇險,絕無雷同。”王觀慢慢評點起來:“在他的筆下,將草書熔章草,今草、狂草于一爐,時呈平穩拖長之形,時而作險絕之勢,給人以儀態萬方之感。”


“不過,這篇字卷顯然不是晚年精心創作的作品,因為有些字體太過規矩了。”


王觀笑著說道:“有時候世事就是這樣奇妙,按理來說字體規矩,那么應該是用心創作才對。可是事實卻恰好相反,對于草書來說,隨意性極大,才符合草書的審美標準,所以越是規矩反而說明你沒有用心創作。”


“另外,大家需要知道,右老早年學趙孟頫,后改攻北碑,精研六朝碑版。再在此基礎上將篆、隸、草法入行楷,獨辟蹊徑。一直到了中年才開始變法,專攻草書,參以魏碑筆意,自成一家。”王觀解釋道:“也就是說,在草書沒有大成之前,右老寫的是很規矩的行楷。”


“可是在這篇草書作品的字體上,居然出現了行楷的痕跡,那足夠說明這幅作品只是右老隨手練筆的作品。或許是在寫完之后,不知道被他哪位朋友看見了,硬是搶了過去,讓右老添補筆款和印章,才有了這幅字卷。”


王觀若有所思,做了大膽的猜測。


“后生可畏啊。”一時之間,陶老忍不住感嘆起來:“幸虧當初發現這幅字卷的時候你沒在旁邊,不然我肯定搶不過你。”


“陶老過獎了。”王觀謙遜擺手道:“我這純粹屬于馬后炮,在確定真跡的情況下,再做個逆向反推而已。”


“哪有這么簡單。”陶老搖頭道:“草書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懂得欣賞,更加不用說能在草書之中看出行楷的痕跡了。小玉早些年也隨我學了幾年字畫,你現在讓她來鑒賞試試,估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師,不待這么打擊人的。”


與此同時,喬玉抱怨起來,然后撇嘴道:“我還是可以了,至少知道章草、今草、狂草與標準草書之的區別,總要比某些人強吧。”


說到某些人的時候,喬玉有意無意瞄了韓朗一眼,自然讓大家清楚她是在說誰。


對此,如果韓朗是本書主角,在這種時候,肯定會小宇宙大爆發,做出一些讓在場眾人刮目相看的事情來。不過非常可惜,主角不是他,所以他感覺很憋悶,恨不能大聲吼叫一下,以便宣泄心中的不快。


韓朗自然有理由不憤,如果話題是在聊金融、股票、it,甚至房地產也行,他可以滔滔不絕談上三五個小時不間斷,現在卻偏偏談什么字畫,分明是故意欺負人嘛。要知道術業有專攻,幾個人在聊一些他根本不了解的事情,除了保持沉默以外,他還能做什么?


當然,為了保持良好的風度,就算一肚子的悶氣,韓朗決然不會表現出來,臉上甚至還掛著和煦的笑容,仿佛不知道喬玉在暗諷自己。


隨即,韓朗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然后朝眾人示意一下,站了起來走開幾步接聽。稍微聊了幾句,他就掛了手機,一臉歉意笑容:“不好意思,忽然有點急事……”


未等他把話說完,喬玉果斷道:“行,你先走吧,不送了。”


“那我就辭別了。”韓朗尷尬一笑,快步離開了這里,等到出了套房把門關上的一瞬間,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產生挫敗感。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人家根本沒給他機會,讓他怎么辦?


然而,韓朗失落的心情沒人知道,反正在他離開的剎那,喬玉就蹦跳了起來,直接歡呼雀躍道:“太好了,討厭的家伙終于走了。”


“別高興太早,人家只是有事先去處理,或者是找個借口出門而已,可不是離開晉陽。”貝葉好心提醒道:“說不定現在就是在返回你家的途中。”


“本姑娘態度這么明顯了,他如果還有點自尊心,應該知道知難而退了。”喬玉哼聲道:“要是這樣都不走,反而讓我更加瞧不起他。”


“小喬。”


此時,陶老說了句公道話:“其實這人感覺也挺不錯的,至少能夠沉得住氣,為什么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我討厭別人給我安排,喜歡自己找,他正好撞槍口上了,再是優秀我也不喜歡……”喬玉說道,很純粹直接的理由,也是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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