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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kevi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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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夜惠美】海月明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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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2 15:57: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章 遷都盛京

春來秋去,轉瞬到了天命十年二月,在過去的那一年裡,皇太極又率兵出征了兩月,徹底讓大明失去對遼東的控制,努爾哈赤在過年時頒布汗命,今年三月遷都盛京,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了,所有人都興致勃勃談論起盛京。

“您怎麼又坐在窗前,仔細著了涼”,梳理著婦人髮髻的烏瑪上前,合好窗戶,語氣輕責嘮叨,“真是不明白那兩株紅梅有什麼好瞧的?”

“成了親之後,妳可是越發愛嘮叨了”,海蘭珠托著下顎,思緒不由得回到了當初。

納蘭鐵成跪在她面前,昂首發誓求娶烏瑪,海蘭珠看著身邊含羞帶怒的烏瑪,知道他們二人之間有情,細問了兩句,納蘭鐵成的回答很讓她滿意,最感動就是那質樸的話語「烏瑪就是我納蘭鐵成的媳婦,我吃乾的絕不會讓她喝稀的,若是烏瑪離不開福晉,那就讓她留在您身邊伺候著,我無任何異議」

海蘭珠同納蘭鐵成對視許久,點頭應道,“我答應了,你若是虧待烏瑪,我饒不了你”

“多謝福晉成全”,納蘭鐵成十分的高興,他站起身,拉著抓住烏瑪有些掙扎的胳膊轉身離去,烏瑪羞紅了臉,海蘭珠眼底含笑,奶娘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安慰吧,皇太極拍拍她,海蘭珠撅嘴道,"誰說他不會說話,那是最好的情話,同甘共苦,同享尊榮”

“難道我虧待了妳?”,皇太極笑著搖頭,海蘭珠垂下眼簾,應該不算虧待吧,他信守承諾,至於別的女人,就當她們不存在好了,畢竟自己穿來的是古代,這裡是一夫多妻的,皇太極這樣也很難得了。

此後,海蘭珠給烏瑪和納蘭鐵成舉辦了婚禮,送了一份厚重的嫁妝,烏瑪本來可以出府做夫人的,可她卻執意不肯離開海蘭珠,若是出府她寧願不嫁人,海蘭珠苦勸半晌,她執意不從,再加上納蘭鐵成,算是皇太極的侍衛統領,海蘭珠在貝勒府,給他們收拾出一個單獨的院落,白日烏瑪陪著海蘭珠,晚上自會讓他們夫妻團聚,哪怕在盛京新落成的貝勒府,都在側門建了一個三進的宅子,就是給烏瑪準備的。

“格格,湯藥煎好了”,烏瑪雖然還伺候在海蘭珠身邊,但畢竟也嫁了人,總有些不方便之處,老實穩重的雲娜,升為她的貼身大丫頭,一襲玫瑰紅旗袍,梳著長辮子的雲娜,端著湯藥走進,她已經褪去了身上的青澀,出落得很是水靈,漆黑的眼眸,散發著灼灼的光彩,肌膚白皙也是一個清秀小美人,府裡府外向海蘭珠探話的人,越發的多了起來,甚至有傳言,只要經海蘭珠調教的奴婢,都是賢惠可人的,但就肌膚白皙粉嫩一項,就無人可比。

“我不喝”,海蘭珠知道她們的好意,畢竟成親就快兩年,除了皇太極出征在外,她就是專寵,可到現在還沒有好消息,專門負責調理海蘭珠身體的曹嬤嬤,已經被皇太極叫去問話,她想盡辦法給海蘭珠調理身體,經驗豐富的曹嬤嬤幾乎愁白了頭,在她眼裡,海蘭珠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就偏偏沒有消息呢?這種主子之間的私密事,她又不好詢問,只能滋補調養。

“格格?這可不行”?烏瑪想要勸說,由於湯藥味道,然泛起噁心來,用帕子捂著嘴,扭頭乾嘔起來,海蘭珠楞了一下,欣喜的說道,“烏瑪,妳這是有喜了,真是太好了”

“格格,奴婢···”,烏瑪忍住噁心,欣喜的神情一閃而過,眼裡慢慢的暗淡下來,低聲道,“您不用擔心,總會有消息的”

“這事我心中有數”,若說海蘭珠一點都不在意,那是瞎話,可她的身子根本瞧不出來有毛病,同皇太極的夫妻生活也很正常,就是懷不上,在這除了調理,也沒有那些先進的儀器檢查,只能聽天由命,海蘭珠知道,著急也是沒用,也就隨緣,對府裡府外的議論聽過就忘,府中的人不敢多嘴,那些失寵的女人也只敢私下裡議論,府外的人卻說得更難聽一些,大妃阿巴亥甚至還將海蘭珠叫去,仔細詢問,海蘭珠淡淡的應對過去,才發覺,在這件事上自己還趕不上,外人著急。

“烏瑪,妳回去歇著,頭兩個月更應該小心”,海蘭珠不放心的交代,並給烏瑪準備了上好的藥材,烏瑪張嘴欲言,海蘭珠拍拍她的胳膊笑道,“納蘭鐵成待妳的情意,以及妳肚子裡的小傢伙也要仔細,我並不是妳的全部,他們在妳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人”

“格格,您就是烏瑪的全部,沒有格格,哪有烏瑪今日?”,烏瑪嗚咽低泣,海蘭珠連忙擦乾淨她的淚水,低聲道,“這是做什麼,還哭了,快收了眼淚”

海蘭珠安慰烏瑪許久,才讓人將她小心的送回去,並讓大夫仔細瞧過,聽說了準信,海蘭珠才放下心,歪在暖炕上,淡笑道,“看樣子納蘭鐵成很疼愛烏瑪,這麼快就有了好消息,那個鐵塔不曉得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格格,貝勒爺也會知情吧”,雲娜低頭小心的捶著海蘭珠的腿,她眼裡透著一分擔憂,海蘭珠闔上眼嘆道,“命裡有時終是有,命裡無時,也強求不得”

海蘭珠此時心中也泛起幾許擔憂,若總是沒有消息,皇太極還能堅持多久?手掌按在小腹上,難道是輸卵管堵塞粘連,肯定不是宮寒,要不然補了這就久,一點用處也沒有?想到曆史中的海蘭珠,在二十六歲以後才懷孕生子,難道這一點無法改變?

“日娜來向您請安”,婢女在外面回稟,海蘭珠察覺到雲娜臉色微變,目光閃爍,低聲問道,“怎麼回事,難道日娜嫁得不好?”

在去年初夏時節,海蘭珠終於挑了個老實本份的旗人,在皇太極掌控的正白旗還掛著一個小官職,雖然家中有些沒落,但人很爭氣,父母在堂但也很和藹,家裡也有些底子,那男人也沒有不良嗜好,海蘭珠探聽清楚後,就將日娜嫁了過去。

當初的日娜死活不肯,哭著喊著要留在格格身邊,海蘭珠板著臉訓斥了幾句,直接挑明,她不會留想要爬上皇太極床的丫頭在身邊,若是不肯嫁人,就將日娜送回科爾沁,日娜當時惡毒的眼神,到現在海蘭珠還記得。

“她怎麼突然有心來向我請安?她不是發誓再也不進貝勒府的嗎?”,海蘭珠坐起身子,將散亂的髮絲抿到而後,看了一樣銅鏡,開口道,“還是重新梳理吧”

雲娜拿著桃木梳子,梳理著海蘭珠透著淡淡清香的柔順的髮絲,低聲道,“格格,奴婢聽說,日娜其實過得還不錯,雖然剛開始不甚甘心,可嫁過去就是當家的奶奶,又仗著是您身邊伺候過的,她男人對她很好,公婆也很疼愛她”

“這麼說,她想開了?”,海蘭珠透過銅鏡看著雲娜,擰著眉頭,“做什麼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她今日來有什麼心思,奴婢不知,只是前兩日聽說,她也有了身子”,這話一出口,雲娜就瞧見海蘭珠笑意更濃,但眼裡卻如同寒冰,“哦?那可真是喜事,希望她是來報喜的”

海蘭珠將金鳳吐珠的髮釵遞給雲娜,帶上玳瑁的指甲,周身上下收拾的很是貴氣,披著繡著金線猩猩紅的斗篷,邁步走到了正堂。

“給福晉請安”,穿著大紅旗袍的日娜起身,挺著肚子做屈膝行禮的架勢,海蘭珠並沒有攙扶,既然她想顯擺,那也得給她這機會,穿過行禮的日娜,坐在主位上,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妳有心了,起來吧”

日娜起身,四個多月的身孕讓她很是疲憊,旁邊自己帶來的小丫頭,上前扶住她,海蘭珠沒有發話,她也不敢坐下,雖然嫁出了府,奴婢的身份並沒有改變,望著尊貴襲人的海蘭珠,髮髻上的首飾閃耀著珠光,還如同往日那般的嬌美,自己又有什麼好不服氣的?就是她生不出兒子,貝勒爺也會疼著寵著,心中泛起苦澀,皇太極對她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夢。

“主子,奴婢此番進府,是來請罪的”,日娜終於放下心中的不忿,知道自己將來還是指著海蘭珠,語氣充滿懊悔的說道,“當初奴婢不懂事,傷了格格的心,奴婢真是該死”

日娜的前後轉變,落在海蘭珠眼裡,她淡笑道,“不用這麼說,只要妳有這份真心,我就知足了,挺著肚子看著怪累的,妳坐吧”

謝恩之後,日娜坐到了一旁,陪著笑臉說起了閒散的小事,最後還一副神秘的說了幾個偏方給海蘭珠聽,語氣慎重的說道,“格格,您可別不信,好多人都試過的,靈驗的很,奴婢也是這樣才懷上的”

“好,我記下了,趕明兒也試一試”,海蘭珠笑道,看了一眼日娜的面容有些憔悴,身子有些發胖,比過去整整胖了一圈都不止,而且才四個多月的肚子就有六七個月那麼大,興許是雙胎,海蘭珠想了一下提醒道,“妳平時吃食上,莫要用的太多,也不要吃太油膩的,俗語說,女人生產,如過鬼門關,妳要多活動,少吃多餐”

“是,奴婢謹記”,日娜並不在意海蘭珠說的話,畢竟這些不同風俗的話,不是所有人都信的,海蘭珠暗自搖頭嘆氣,知道強求不得,又說了一會話,海蘭珠給日娜準備了很豐厚的禮物,讓她帶回去。

“格格,日娜看來是明白過來了”,雲娜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同日娜一起長大,還是有情分在的,海蘭珠嘆道,“希望她能平安吧”

天命十年三月,努爾哈赤正式遷都盛京,拉開了爭奪汗位最後的序幕。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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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2 15:59: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 激蕩前奏

天命十年四月,遷都一個月後,多爾袞的大婚將在盛京舉行,努爾哈赤為了表示對小玉兒的重視,下令四大貝勒同時去迎接,甚至命令城中百姓,都必須出門觀禮,皇太極對於意氣風發的多爾袞,並沒有多做什麼,只是聽從努爾哈赤的命令,給足了科爾沁以及小玉兒的面子。

婚禮舉辦前,布木布泰來貝勒府,向海蘭珠和哲哲,哭訴不平和委屈,海蘭珠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軟弱沮喪,心中也有些不忍,可這牽扯到努爾哈赤的命令,她們這些女人什麼都做不了,嘆了一口氣,海蘭珠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拍拍布木布泰的肩頭,緩步離開,多爾袞憑得,就是努爾哈赤的寵愛,再加上大妃阿巴亥的調教,已然成熟不少,情愛在他眼裡恐怕也不是那般重要。

“格格,您身子不舒服?”,海蘭珠停下腳步,雲娜在旁邊輕聲問道,新落成的貝勒府,比在遼陽城時更顯得富貴堂皇,站在抄手回廊上,海蘭珠舉目望著,面前盛開著的迎春花在微微春風中招展著,顯示著獨特的靚麗。

“烏瑪身子好點沒有?”,雲娜聽見問話明白前兩日,有了身孕的烏瑪差一點保不住胎,低聲道,“已經沒事了,全虧著格格您,若不然烏瑪姐姐恐怕···”

“沒事就好”,海蘭珠眉頭不見舒展,她如今的壓力真的是很大,遲遲不能有身孕,讓她和皇太極之間,彷彿築起一道無形的隔閡,皇太極雖然臉上,並沒有露出焦急,也不曾去找別的女人,但他心中不見得就不想,這樣的局面會持續多久,如今的海蘭珠已經不敢想了。

最重要的是,隨著小玉兒即將舉行的盛大婚事,讓科爾沁重新焦急起來,寨桑和烏克善雖然頂住壓力,沒有再送科爾沁格格來貝勒府,就是不想讓她壓力太大,科爾沁同樣需要她生下兒子。

海蘭珠的手掌滑到小腹,唇邊露出一抹的苦笑,到底何時才能有孩子?她現在已經不能不在意,這是不是由於改變曆史的代價?還是遵循曆史海蘭珠二十六歲才能有孩子?

回到自己的院落,揮退了丫頭,海蘭珠有幾分疲倦的歪在塌上,身上蓋著紅絲絨的薄被,側頭看著窗外,她的院落是趕不上原先的精緻小巧,不是皇太極不在意,而是海蘭珠知道,努爾哈赤若是按照曆史的話,沒有兩年可活,皇太極會繼位大汗,修得再漂亮也住不了多久,反而在皇太極主持修建漢宮中,海蘭珠提了不少的好點子,讓漢宮更加的尊貴。

“若是曆史改變的話,那座雄偉有幾分北京紫禁城,風韻的汗宮會便宜誰?”,海蘭珠望著汗宮的方向喃喃的說道,順手拿出幾封信件,支起腦袋,看了起來,其中有科爾沁的家書,字裡行間之間,透著他們的焦急,還有一封是小玉兒的書信,話語有些為難,一點也不像往日的直爽,多了幾分的疏遠,海蘭珠攥緊信紙,看來她已經重新被教育過了,難道科爾沁,真的會如努爾哈赤所想那樣,面和心不合?

“格格,貝勒爺今夜恐怕不會回來,奴婢擺飯可好?”,外面已經暗了下來,璀璨的群星綴在天空中,月上柳梢頭,海蘭珠悠然的轉醒,皇太極奉努爾哈赤之命,去城外百哩迎接小玉兒,自然不會此時回府,往日他們都是一同用飯,沒了他,海蘭珠也覺得沒什麼胃口,有些發白的小臉蹭了蹭錦被,睏倦的輕言,“我還想睡,不用擺了,明天小玉兒婚禮,還得鬧騰整整一日,最近我精神不是太好,得養一養”

“那您還用曹嬤嬤的湯藥嗎?這是貝勒爺交代下來的”

“不用”,海蘭珠轉身背對著雲娜,帶著一分的惱怒道,“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將小日子弄得也不準了起來···”,海蘭珠突然停住了口,猛然坐起身子,唬了雲難一跳,“格格,您這是···”

“妳還記得我上次是何時?”,海蘭珠腦子有些發木,用了湯藥,卻使得經期不準,有時甚至推遲了將近一個月,弄得海蘭珠以為自己懷孕了,可結果卻是白白高興一場,此後她也不再掛心此事,反正皇太極基本上,每晚都會和她同床共枕,由於月事不準,按現代人說的排卵期,也算計不清楚,所以海蘭珠幾乎忘記她好像有許久沒來月事了。

“彷彿是上個月,不,不,不是”,雲娜此時也焦急起來,在屋子裡兜兜轉轉,拍著腦袋,冥思苦想,突然同海蘭珠一同說道,“是大上個月初二”

海蘭珠心跳加速,這已經遲了將近兩個月,會不會···手掌不由自主的扶上小腹,難道真的有了?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最近幾日的狀況,煩躁,焦慮,易疲倦,這些好像都是懷孕初期的症狀。

“格格,要不然找大夫來看看?”,雲娜止住欣喜,在現代時,海蘭珠也沒有孩子,自然不清楚到底孕婦是什麼狀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有幾分遲疑迷茫,欣喜和害怕已經分辨不出來,若是不是,那得多失望,海蘭珠攥緊拳頭,難道自己連這點事都不敢面對?

“去找大夫來”,海蘭珠一槌定音,雲娜不敢聲張,悄悄的將大夫找來,少刻功夫,就聽見屋子裡傳來哭泣聲,以及一聲長嘆,在寧靜的夜晚更顯得清晰。

雖然是早春但夜風很涼,在盛京百哩外的小城,卻是另一番熱鬧的景象,場中燃起篝火,奉命迎接小玉兒的四貝勒並坐,面前條案上擺放著外酥裡嫩的烤全羊,和盛著烈酒的瓷碗,場中的女奴合著鼓點扭動著豐盈的身子,阿敏等人懷中自然有供她們取樂的女人。

“皇太極,這些女人可都是科爾沁送來的,小玉兒的哥哥果然很識趣”,阿敏摸著她的臉頰,見到皇太極獨自一人坐在那喝酒,笑道,“你不是偏愛科爾沁的女人,怎麼今日老實起來,我看著她們也不比海蘭珠···”

皇太極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條案上,陰冷的瞥了一眼阿敏,不屑的看著曲意逢迎的女人,在這些人懷中的女人都不是女奴,而是科爾沁送來的良家女子,專門就是伺候他們的。

“阿敏,我再提醒你一遍,海蘭珠是我的福晉,將來的大福晉,她哪是這些庸脂俗粉可比?”

“生不出兒子來,怎麼當大福晉?”,阿敏在皇太極銳利的目光下,他那副不怒自威的樣子,讓阿敏不敢大聲言語,嘟嘟囔囔,“你就是再本事,也不能讓無法有身子的海蘭珠有兒子,我看你還是不用寵著她了,女人不都一樣?”

“怎麼能一樣?你不懂”,皇太極自斟自飲,眼前的奢靡聲音,根本入不了他的耳朵,她是不是也在看著同一輪的明月,皇太極身邊有了豪格,他有自信將來定會有兒女出生,而且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汗位上,所以對子嗣並不迫切,可他卻真的想早日,立海蘭珠為大福晉,偏偏她無子,讓皇太極心中有些焦急,卻不忍逼迫她,海蘭珠心思細膩機靈多變,也不曉得如何開解她。

“不能讓你就這麼疏遠下去”,皇太極捶了一下大腿,眸光炯炯有神,若說他不想要同海蘭珠共同的兒子,那就連他自己都不信,皇太極重重嘆了一口氣,想要起身,卻被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阿敏拉住。

阿敏醉眼朦朧,大著舌頭說道,“你寵了海蘭珠這麼久,她除了漂亮之外,還有啥不同?是不是特別的會伺候男人?”

“阿敏,你醉了”,皇太極甩掉阿敏的拉扯,他就是想不明白,三番五次的提醒警告阿敏,他還在惦記著海蘭珠,自從知曉這些人的齷齪心思,海蘭珠很少外出,更不會同阿敏等人,說上一句話,難道,非得讓她自汙面容才行?那是不是他皇太極太沒用了?看來讓海蘭珠成為大福晉的事,不能再拖下去,皇太極暗下決定,等到多爾袞婚禮之後,就去求努爾哈赤下汗命冊封,理由都是現成的,科爾沁很重要。

阿敏打了一個酒嗝,酒氣上湧,腦子混漿漿的,眼前晃動的女人,彷彿變成了含著媚笑嬌豔迷人的海蘭珠,雖然不常見,但蒙古第美人確實當得,阿敏見過這麼多女子,就沒有一個能及得上海蘭珠,他也能從海蘭珠烏黑的眼中,看出那分的驕傲,就是因為這樣,才想狠狠的撕碎她,讓她臣服於自己身下。

“皇太極,若是你讓海蘭珠伺候我兩日,我阿敏的鑲藍旗共你驅使”,阿敏雖然酒醉但卻不糊塗,他這麼做,一方面對海蘭珠確實垂涎三尺,另一面,他在汗位爭奪上更看好皇太極,在福晉可以送人的皇太極眼裡,他覺得自己這麼做並不過分,也並不想將海蘭珠完全的搶過來,只是嘗嘗味道而已。

皇太極臉色一變,一把抓住阿敏的衣領,眼中透著滔天的怒火,低聲道,“若是用海蘭珠換回鑲藍旗的支持,那是我皇太極的恥辱”

將阿敏推到女人的懷裡,皇太極一甩袖子轉身離去,酒醉的阿敏被皇太極剛剛的眼神嚇醒,他拍拍腦袋,重新同女人調笑起來,皇太極,你真的不在意鑲藍旗,不在意我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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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2 16:00: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二章 激蕩序曲

小玉兒的婚禮,被努爾哈赤安排在新落成的汗宮舉行,這在他的諸子侄中都是頭一份,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對科爾沁的重視,以及對多爾袞的疼愛,盛京的汗宮的到處披紅掛彩,夜幕下懸掛著大紅燈籠,人頭攢動映出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

當身穿大紅衣掛神采飛揚的多爾袞,牽著紅紗遮面,身穿華麗大紅繡金絲的嫁衣裙擺拖地的小玉兒,走在猩猩紅的氈子上時,汗宮的上空燃放起五彩繽紛的煙花,點綴著璀璨的星空,使得氣氛達到最高潮。

布木布泰一臉的落寞向後退去,本來在她身邊的哲哲,此時正同大妃阿巴亥談笑,海蘭珠離她不遠,又一直注意著她的動向,布木布泰臉色煞白,往日沉穩的眼眸透著死寂,偶爾閃過憤恨,海蘭珠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胳膊,低聲道,“妳若是心中難受,就先回府,不用在這硬挺著”

“我沒事,多謝姐姐關心”,布木布泰先是垂下眼簾,須臾之刻揚起笑臉,唇邊彎出一抹笑意,輕快的說道,“我真的沒事,看著小玉兒,能有如此盛大的婚禮,我真真是替她高興”

海蘭珠見到她眼角的那滴眼淚,暗自嘆氣,就光憑這一項,自己就絕對比不上布木布泰,目光落在正同多爾袞夫妻跪拜的小玉兒身上,她回科爾沁幾乎一年,會不會有所成長?多爾袞的府邸,將來恐怕是很熱鬧。

“姐姐,您還沒有好消息嗎?”,布木布泰關切的問起,海蘭珠愣了一瞬,勾起唇角,嬌豔的臉頰上,露出一抹溫暖柔和的笑容,使得她整個人,失去了往日的幾許銳利驕傲,更柔和上幾分。

“難道您就真的不著急?”,布木布泰接著仔細的詢問,海蘭珠發覺她的神情有幾許閃爍,皇太極應該第一個知曉,因此並沒有答話,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到皇太極的身影,綻開笑顏。  

興許是心有靈犀,皇太極同海蘭珠的目光相碰,鬆緩開他一直緊皺的眉頭,海蘭珠的神情不同往常,寶石般的眼眸盛滿喜悅,難道有喜事?他剛想移動腳步,被代善拉住,“八弟,看來父汗最疼的還是多爾袞,咱們都得靠邊站”

“二哥,您還在意這些虛禮?”,皇太極笑道,代善眼裡的嫉妒,很是明顯,若是換成他也會如此,畢竟努爾哈赤能夠起家,全靠代善已經死去的生母,娘家的支持,可努爾哈赤最想念的女人,是葉赫那拉東哥,最寵愛的女人是大妃阿巴亥,褚英圈禁而亡,代善因為同大妃的醜事,名聲掃地,被他怒罵訓斥,自身的實力降到最低,再趕上這場盛大的婚禮,又怎麼能真的心情平和。

“十四弟,多爾袞”,代善語氣不善,彷彿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尤其是看見坐在上位的努爾哈赤,慈愛的拍著多爾袞的肩頭,臉上的皺紋,彷彿都因為笑容,少上不少,顯得年輕上幾歲。

皇太極此時暗暗的加上一把火,壓低聲音在代善的耳邊說道,“父汗偏疼小兒子也並不過份,我和莽古爾泰也抱怨不得,可二哥,你卻不同,你是元妃之子,咱們兄弟中的身份,沒有一個能高過你,按漢人說法,你就是嫡長子,父汗理應更看重你才對,更可況您又素有戰功,父汗他···唉···”

說一半留一半,其餘的讓代善自己想去,這要比都說出來更好,皇太極惋惜的搖頭嘆氣,一副不忿的說道,“聽聞多爾袞大婚之後,他恐怕會得一旗,興許就是父汗最看重的鑲黃旗,也不知道是真假,若是真有此事,那就不是四大貝勒了,十四弟恐怕會更風光”

代善舉著酒杯的手停頓一瞬,又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這有什麼法子?父汗就是疼愛多爾袞”

皇太極嘆氣的點點頭,仿若不經意的說道,“咱們同中原漢人規矩不同,有八旗議政一說”,端起酒盞,偷偷的瞥了代善一眼,嘴角上揚,他恐怕是聽進去了,皇太極確實接到汗宮消息,努爾哈赤打算讓多爾袞,和多鐸都成為旗主貝勒,若他們兄弟各領一旗,那真的能分庭抗衡,此時自己決不能妄動,代善可是一個好人選,由他出頭阻擋此事,才是上上之選。

“二哥,少喝點,美酒雖好,卻傷身”,皇太極勸道,代善推開他,低笑道,“沒事,八弟,我不會忘了你今日所言,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得登汗位,不會虧待你”

“小弟願為二哥,馬首是瞻”,皇太極很是恭敬嚴肅,代善擰緊眉頭,馬首是瞻是什麼意思?代善暗嘆,皇太極什麼都好,就是偏愛漢人這一點不好,明知道父汗不喜歡,還時不時的為漢人說話,看來他對汗位不甚看重,才敢如此的吧。

代善顯然將皇太極的八旗議政的話,聽了進去,轉動眼珠,同阿敏莽古爾泰喝起酒來,放下往日大貝勒的架子,同他們談天說地,甚至還說起了女人,阿敏目光落在海蘭珠身上,知道無望得到她,心中更是憋氣惱火,再加上代善的突然敬酒,自然喝得有些多,又加上前夜的宿醉,使得他的膽子就更大起來,酒醉惹事這句話,將來阿敏恐怕有更深的體會。

海蘭珠雖然不是皇太極的大福晉,卻坐在大福晉中間,每個人都清楚,整個四貝勒府是由她當家的,哪怕她無法為皇太極生下子嗣,卻很得皇太極的寵愛。

海蘭珠將貝勒府掌控的很嚴,極少有消息外泄,哲哲她們這些失寵的福晉,也不會嘴快的說出實情來,那會讓她們更加沒臉,所以旁人只當海蘭珠很受寵。

礙於皇太極的權勢,以及科爾沁的威風,哪怕這些人知道海蘭珠無法懷孕,也不敢當著她的面提起,只是私下的議論暗自嘲笑,誰讓不常出現的海蘭珠,只要一露面,就會牢牢地吸引住男男女女的目光,她的衣著打扮總是會帶起一陣的風潮,讓這些女人們紛紛效仿。

“我出去透透氣”,海蘭珠向旁邊岳托的大福晉說道,大殿裡,彌漫的酒氣飯香讓她覺得有些噁心,向皇太極方向瞥了一眼,含笑示意一下,緩緩的起身,向外走去,皇太極放下酒杯,他明白海蘭珠這絕對是有話要說,站起身又被岳托拉住說起了政事,耽擱了一些功夫,卻也引發了一場高潮迭起的變故。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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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激蕩高潮

離開熱鬧的大殿以前,海蘭珠最後瞄了一眼皇太極,見他被岳托拉住,心中泛起一分的不滿,也有幾許的委屈,這應該是懷孕初期,情緒波動才會很大,殿裡氣味越發渾濁,海蘭珠噁心的感覺更強烈,看向皇太極的目光收回時,竟然瞥到阿敏醉眼朦朧色迷迷的眼神,被輕視侮辱的感覺湧上心頭,海蘭珠快步走了出去。

四月的盛京城,夜風徐徐卻也透著一分的涼意,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鋪就的青磚地面上,波光粼粼,泛著著銀白色的光亮,撲面而來彌漫著淡淡迎春花香味的清晰空氣,平定了海蘭珠心中的煩躁,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海蘭珠唇邊綻放柔和的笑容,她以前並不喜歡小孩子,直到真的有了身孕,才明白血脈相連的孩子,帶給母親多麼大的歡喜。

海蘭珠知道皇太極雖然被岳托纏住,但他一定會很快追出來,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整個汗宮都在慶賀多爾袞的大婚,人很多,尤其是可以借著這個由頭,進來觀禮的人也可以漫觀賞步新修建的汗宮,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海蘭珠就見到三三兩兩的婦人,結伴沿著青石路面四散賞景,時不時的發出驚嘆,畢竟後金這些女子又有哪個見識過恢弘的宮殿樓閣?

為了怕皇太極找不到她,更有些擔憂肚子裡的孩子,出現意外,海蘭珠走得很慢,而且也只是移到側殿旁,站在了抽出綠芽的柳樹下,只要出了正殿門就能看見她。

海蘭珠的手掌不自覺的摸著腹部,皇太極昨日在盛京百哩外接到小玉兒,隨後直徑送進了汗宮,根本就沒有回貝勒府,更不沒有同海蘭珠單獨相處,海蘭珠暗道,一定要將這個喜訊第一個告訴他,看看他是何表情。

回頭望向大殿,看看皇太極到底何時能出來,卻見到了讓她極為討厭的阿敏腳下,有些踉蹌的走了出來,海蘭珠扭過頭去,他應該是去方便吧,此處並不偏僻,時不時有宮娥端著菜色送進大殿,阿敏應該不至於無禮,畢竟她可是皇太極最寵愛的福晉,可是,海蘭珠卻錯誤的低估了阿敏的色膽,以及他如今已經喝得幾乎爛醉,又怎麼會有理智在?

沉重腳步聲響起,酒氣醺天,海蘭珠不用回頭,就知道阿敏應該靠了過來,邁步向回走,哪怕呆在泛著飯味讓她噁心的大殿,都比在這強,她對阿敏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妳···給爺站住!”,阿敏見海蘭珠要離開,拍了拍混漿漿的腦袋,剛剛見到在月光下含笑站立的海蘭珠,就如同冰雕雪砌一般,仿若星辰墜落的眼眸,能將男人的精魄都吸進去,使得他醉意躁動的心更加的難耐。

海蘭珠又怎麼會聽他的?直徑的向回走,阿敏腳下拌蒜,踏出兩步,伸手就要拉海蘭珠的胳膊,海蘭珠一手撫著小腹,輕盈靈巧的躲過,就是被他碰到,對海蘭珠來說都是侮辱。

“哦?沒想到妳還有兩下子”,阿敏更感興趣了一些,他們這些後金的男人,最擅長的就是戰場上拼殺,阿敏雖然好色了一些,但他的軍功也是實打實得來的,身上也有著衝鋒陷陣時的刀傷,雖然他此時喝得爛醉,但他身體的記憶還是很強,就說他剛剛的那一抓,很少有人能躲過去,更別說女子了。

海蘭珠腳步稍作停頓,她的女子防身術是肖逸所教,對敵以靈巧借力為主,也曾憑著這本事,將皇太極掀翻在地,海蘭珠卻很有自知之明,當初能一擊制勝,一是由於皇太極對女子的輕視,防身術又經過錘煉,很是好用,讓皇太極想不到還有一點就是,皇太極當初對自己的那份好感,才讓他不會用多大的力氣,這同樣很重要。

可是如今的阿敏卻不同,他醉眼中彌漫著濃濃的淫穢,彷彿巴不得現在就撕碎征服自己,更不會憐香惜玉,尤其是海蘭珠有了身孕,做胎也不穩,怎麼敢大意?如今只有躲開他方是上策,若是將來有機會,一定要一雪今日的侮辱,海蘭珠對遲遲不現身的皇太極,也很是氣憤。

拿定主意,海蘭珠不同阿敏過多糾纏,步伐更快了一些,旁邊有宮娥見到此景,剛想出聲,卻被阿敏凌厲的眼神喝止,四大貝勒排名第二的阿敏自然權勢很重,宮娥張張嘴,退到暗影處,全然不見的低垂著腦袋。

阿敏兩步竄上前來,擋住海蘭珠的去路,漲滿酒氣的臉上,透著猥瑣的笑意,調笑道,“海蘭珠,妳長得可真是惹人疼”

海蘭珠退後一步,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淡然的提醒道,“阿敏貝勒,這是汗宮,三十步之外,就是眾人雲集的大殿,你難道不怕皇太極?”

“怕?我會怕皇太極?妳可不要忘了,論實力,我阿敏的鑲藍旗要比正白旗更強”,阿敏很是得意顯擺,笑容不改的低言,“皇太極對汗位,可不見得沒有心思,妳說我向他討了妳去,他就是不捨,也會答應下來,海蘭珠,我早就想試試妳的味道,是不是特別的甜美?”

海蘭珠神色一僵,攥緊了拳頭,電光火石之間閃過念頭,皇太極為了汗位會將她送人?暗自搖頭,皇太極自尊和驕傲不會允許,這一點婚後兩年的相處下來,她還是明白的。

“這不可能,阿敏,你在胡說”,海蘭珠忍住被阿敏調戲的屈辱,悄無聲息的拖延時間,皇太極,你趕緊給我出現。

“妳不信?”,阿敏擰緊了眉頭,見到神色如常,眼底劃過信任的海蘭珠,心中有些觸動,一般的女人聽見這話應該是倍受打擊,神智渾濁,更會讓他為所欲為,可海蘭珠的反應卻大大的出乎他的意外。

“我相信他,更相信我自己”,海蘭珠身上柔和氣息突變,重新銳利張揚起來,擺出隨時攻擊來犯之敵的架勢,晶亮的眼眸中,彷彿點燃了兩簇灼熱的火焰,阿敏的眼前,出現當初在大妃阿巴亥的生辰時,海蘭珠持著寶刀,同努爾哈赤對峙的情形,征服,一定要征服她,讓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應該別有一番的風韻,阿敏的心彷彿野獸一樣叫囂著。

“爺會騙妳?”,阿敏目光灼灼,腳步有些不穩的上前半步,透著必得的笑意,“就是要不到妳,也可以讓妳伺候我十天半月的,我已經同皇太極開口了,他···”,稍作停頓,見海蘭珠變了臉色,身子害怕的微顫,接著說道,“他已經答應了,海蘭珠,妳可要好生的伺候爺才是,省得妳因為無子,保不住福晉的位置,用妳嬌嫩細滑的身子,替皇太極拉攏人,也是妳的本事”

海蘭珠的指尖,深深扣進肉裡,屈辱,無法忍受的屈辱,讓她幾乎不顧一切的叫訓阿敏,可是她剛剛懷孕,要小心,阿敏的話,卻讓敏感的海蘭珠不由得多想,皇太極不會將她送人,可是會不會讓她伺候別的男人?那同妓女有何分別?在曆史上他可是能讓自己冊封的莊妃,去勸降洪承疇,後金或者說皇太極對女子的貞潔,並不看重,這對有些保守的海蘭珠來說,根本無法承受。

“怎麼現在就想著如何伺候爺了?讓爺好好的疼愛妳,海蘭珠,爺不會虧待妳的”,阿敏伸出手臂,想要撫摸海蘭珠的臉頰,感受那份的柔滑,他的話,徹底引爆了海蘭珠,女人得自救,指著男人永遠不可靠,海蘭珠啪的一下,擋開了阿敏伸向自己的手腕,用力在關節處,讓阿敏手臂發麻,阿敏微微愣神,他根本沒想到,剛剛還在發愣一副受傷神情海蘭珠,會突然動手。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海蘭珠的手掌已經扇到了他的臉上,輕脆的響聲,在這個月夜傳了很遠,徹底震動了躲在暗處看熱鬧的婦人,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被打的可是阿敏貝勒,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們更是長大嘴巴。

“妳竟然敢打我?”,阿敏瞇著眼睛,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也很少能扇他嘴巴,海蘭珠的一個巴掌,扇醒了他兩分的醉意,但由於昨夜的宿醉,又同蒙古侍女纏綿到天明,身子本身就有些虛浮,今夜又飲了很多的酒,腳步有些踉蹌。

“打得就是你!”,海蘭珠左手撫著小腹,阿敏身上的戾氣,讓她有些害怕,先下手為強,抬起腳,狠狠的踹向他下身要害之處,海蘭珠可是一點情面都沒留,將現代所學的防身術,完全的用出來,真是又準又狠,若是平常阿敏即便躲不開,也不會讓她正中目標,可是此時不同往日,阿敏捂著命根倒在地上,刻骨的疼痛,蔓延至他整個身子,磕磕巴巴的說道,“妳···妳···好大的膽子!”

海蘭珠輕蔑的看了一眼阿敏,快步離去,她擔憂阿敏反應過來,到時恐怕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海蘭珠”,皇太極迎面大步走來,他剛一出大殿,就見到海蘭珠同阿敏在爭執,心中一緊,還沒到近處,就見到阿敏突然躺在地上的淒慘模樣,拉住急行而來海蘭珠,關切的問道,“妳有沒有···?”

海蘭珠見到皇太極,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腕處,直到口中泛起淡淡血腥,委屈,憤怒,屈辱,失望等等,溢滿心間,海蘭珠抬頭猛然拉住皇太極的衣領,腦袋由於氣憤暈沉沉的,喘著粗氣道,“你知不知道阿敏說了什麼?你又知不知道?我懷孕了!”

說完這句話,海蘭珠眼睛一合,由於,過於激動,暈了過去,皇太極只來得及抱住她,呆呆的愣在那,她有身子了?這話一遍一遍的,在皇太極的耳邊回響。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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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激蕩餘韻

海蘭珠的怒言,在這個月夜格外的清晰,不止落入還在地上趴著的阿敏耳中,甚至就連躲在暗處看熱鬧人,都聽的一清二楚,紛紛在心中大呼過癮,蒙古貴女就應該像海蘭珠那般的烈性。

下身的疼痛使得阿敏清醒過來,皇太極冰冷的眼神,更是讓他心驚,額頭冒起冷汗,脊背發涼,努爾哈赤有多重視蒙古科爾沁,從小玉兒的婚禮就能瞧出來,阿敏有膽子輕薄海蘭珠,一是自持身份,二是不能生下兒子的女人,除了伺候男人還有何別的用處?

科爾沁先後嫁過來三個格格,哲哲,海蘭珠,以及布木布泰,她們三個成親多年,都沒有孩子,旁人自然多有議論,科爾沁的格格雖然貌美,但不會生養,這些傳言自然也落入阿敏的耳中,他不相信皇太極,會為了一個不會生養的海蘭珠,同他翻臉,所以才會一再忽視皇太極的警告,撩撥海蘭珠,沒想到她竟然此時有了身子,這真是太不湊巧了。

“皇太極,我···我喝得有點多”,阿敏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尷尬的站在原地,皇太極身上的怒氣,讓他不敢上前。

“這是最後一次!”,皇太極打橫抱著海蘭珠,見她蒼白沒有一絲紅暈的臉頰,長長的睫毛,蓋住她烏黑的雙眸,剛剛在大殿裡的欣喜,就是想同自己說這事吧,皇太極很是心疼,不再理會阿敏,小心的抱著海蘭珠,轉身離去。

海蘭珠懷孕的消息,頃刻之間傳遍整個盛京,阿敏憑著自己的權勢,壓下來他被打一事,省得太過丟臉。

皇太極的福晉們,神情各異,嫉妒,憤恨,撕扯著她們的心,若是海蘭珠生下兒子,那大福晉之位,她們根本想都不用想,哲哲聽到這個消息時,正附和著阿巴亥說話,目光不自覺落寞下來。

“哲哲,真是喜事,科爾沁的格格,也能有孩子,也省的那些多嘴的人妄言”,阿巴亥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畢竟當初的傳言太過難聽,她也擔憂小玉兒無法懷孕生子,如今海蘭珠有了好消息,那種流言不攻自破,只是若是海蘭珠生下兒子,那科爾沁寨桑,豈不會全力支持皇太極?

可阿巴亥同樣明白,代善才是多爾袞最重要的對手,皇太極若是拉攏好了,同樣也是助力,尤其是又有阿敏的事情在前,皇太極無疑因為海蘭珠自斷助力,阿敏如何也不會支持他的吧,左右為難之際,瞧見哲哲眼裡閃過的算計,雖然消失的快,但將心比心,她還是心中明白的。

“大妃說得是,海蘭珠終於有了好消息,讓我這個做姑姑的真是欣慰”,哲哲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好像真的在為海蘭珠高興,可是在衣袖袍服下的手,卻緊握成拳,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維持著清醒。

“妳是海蘭珠的姑姑,自然高興”,阿巴亥拿定主意,關切的嘆道,“海蘭珠身子柔弱,又是第一胎,更應該好好的養著,咱們大金剛剛遷都盛京,雜事很多,還真夠海蘭珠忙一陣的,若是平時倒也無妨,她也是個能幹的,可是此時四貝勒的血脈更重要,妳是海蘭珠的姑姑,這個時候可要好生的幫她一把”

哲哲心中敞亮,若是能重新插手貝勒府的事,安排人手也好,私下挑撥別人動手也罷,總是方便許多,不想讓阿巴亥瞧出別的來,哲哲明白,就連努爾哈赤都插手不到貝勒府的事,更何況阿巴亥了。

而且努爾哈赤對海蘭珠很是喜歡,這一點哲哲也是清楚的,海蘭珠好像天生就有那種魅力,總是讓那些當權者看中在意。

“大妃一連生下幾個阿哥,自然知道一些保養安胎的法子”,哲哲拿起絹帕擦擦眼睛,感嘆的說道,“若是當初我哪怕多注意一點,多用補藥也不會···我那姪女海蘭珠也是第一胎,我想給她熬點補藥,這可是科爾沁祈盼已久的子嗣,我馬虎不得”

哲哲站起身,向阿巴亥下拜,懇求道,“請大妃指教,我代海蘭珠謝過”

阿巴亥連忙扶住哲哲,眼珠轉動,暗自琢磨她的用意,難道她是打算借著自己的名頭行事,還是想將她拉下水,久曆汗宮的阿巴亥瞇瞇眼睛,對一向老實穩重的哲哲,心生警惕,掃了一眼激憤難平的皇太極其她福晉,科爾沁的格格真是不能小瞧。

“我哪懂得哪些調養之道?”,阿巴亥謙虛,拍拍哲哲手,笑道,“我就曉得要安心靜養,其他的,還得妳這個做姑姑多上心”

哲哲垂下眼簾,恭敬的點頭,阿巴亥本就準備看熱鬧,不會惹一身的不是,放開哲哲同旁邊的人重新談笑起來,過了好一會,也不曉得說起什麼事,突然一拍腦袋,笑道,“妳瞧我這記性,大汗早就有言,若是海蘭珠福晉生下兒子,他可是會親自下令冊立她為四貝勒的大福晉,還讓咱們都去恭賀呢,雖然她現在還瞧不出來幾個月,但也得早早準備下來的好”

“興許這一胎是女兒也不一定”,皇太極的表妹,葉赫那拉憤憤的說道,阿巴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語氣裡帶著一絲的羨慕,“海蘭珠那般得寵總會有兒子的”

說完此話,阿巴亥起身,扶著婢女的手臂,沉聲道,“我可是得把這個好消息親自告訴給大汗,他可是早就盼望著,能有蒙古黃金血脈的孫子,希望我也能早日抱上多爾袞大福晉,小玉兒的兒子”

“會的,瞧著小玉兒就是會生養的”,旁邊的人起身恭送,說著討喜的話,努爾哈赤畢竟上了年歲,主持完多爾袞的婚禮,就讓庶妃德音澤伺候他回內殿休息,所以對後來發生的事根本不知情。

隨著大妃阿巴亥的離去,婚宴也接近尾聲,哲哲,布木布泰兩個各有所思,悵然若失的人又碰到了一起,哲哲輕聲嘆道,“都說姪女像姑姑,布木布泰,我真心疼愛妳,不想讓妳同姑姑一樣”

“姑姑”,布木布泰眼圈泛紅,同樣安慰道,“她那一胎興許就是女兒呢?姑姑,妳還是有法子的”

“就像大妃說的,只要有寵,怎麼會沒有兒子?只有···”,哲哲緊咬著嘴唇,厲色一閃而過,即使動手也要掌握好時機,一絕後患,生不出兒子來的海蘭珠,科爾沁寨桑只能支持她,要不然就再送來年輕貌美的格格,哲哲不相信,她們會比海蘭珠精明,到時再掌控住她們,大福晉之位,還不一定就是海蘭珠的。

布木布泰身子一緊,她目光有些躲閃慌張,此時的哲哲太過陌生,身上的戾氣讓她很難受,布木布泰是同海蘭珠相爭,不服氣她得寵,可那也是她的姐姐,在她成婚時,也多有照顧,這些布木布泰都是記在心中的。

“聽姑姑一句勸,還是要抓牢多爾袞,千萬別人小玉兒,生在妳頭前”,哲哲心中有事,並沒有察覺到布木布泰的異常,扶著她的手上了馬車,放下車簾的時候,拉住她說了這麼一句,布木布泰垂頭應了一聲,輕言,“姑姑,我知道了”

布木布泰看著馬車遠去,神情有幾分複雜,喃喃問道,“蘇沫兒,我應不應該告訴她?我到底該怎麼辦?”

“格格,奴婢覺得,海蘭珠格格是真心待您的,您提醒上一句···”,蘇沫兒在布木布泰銳利探究的眼神下,停住了口,有些不知所措,“奴婢多嘴了,奴婢也是為了格格好,若是海蘭珠格格平安,對格格也是有好處的,奴婢都看得出來四貝勒,對海蘭珠格格的疼寵,您又何必為了一點點意氣之爭,同她僵著,妳們可是嫡親的姐妹,總應該互相扶持的”

蘇沫兒咬咬牙,上前湊到布木布泰身邊,壓低聲音,“您可別忘了,海蘭珠格格可是精通醫術之人,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子,怎麼會不注意?若不是真的在意孩子,以她的脾氣,能那般輕易的饒過阿敏貝勒?海蘭珠格格的身手可是很好的,最重要的是她成親兩年才有了身子,一度傳出,不能再有子嗣之言,海蘭珠格格是不是有了秘法···格格,妳也成親小一年了,哲哲福晉有句話說準了,您可得先有兒子才行”

布木布泰深吸一口氣,蘇沫兒的話,她顯然聽進去了,海蘭珠擅長養生保養,而且時不時有些新點子,這她都是知道的,凡是海蘭珠身邊的女子,肌膚白皙,俗語道,一白遮三醜,從小玉兒的變化,不就瞧得出來了,最重要的是,前兩日接到乞顏氏的書信,知道她的身體好了不少,這多虧海蘭珠送回去的藥方,以前忽視的事情,如今更加的清晰起來,能讓容顏永駐真的很重要。

“蘇沫兒,我會好好想想的”,布木布泰安慰般的拍拍她的手,心中突然泛起一個念頭,若是海蘭珠生下兒子,阿爸哥哥只會支持她,難道自己就自生自滅?沒有娘家的支持,在努爾哈赤眼中又算什麼?多爾袞雖然對她有情,可是終究比不過汗位權利,若不然,怎麼會給小玉兒那麼大的臉面?

布木布泰抬眼望去,恢弘的汗宮滿目的奢華,她何時能走向最高處?心中升起的一絲姐妹情誼,慢慢的消融,兩不相幫,反而是最好的選擇,她已經學得很乖,經常給科爾沁寫家書,讓寨桑他們知道,自己也是科爾沁的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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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回府之後

和碩四貝勒府的內宅,海蘭珠居住的院子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丫頭捧著銅盆等物什,不停的忙碌著,卻不敢發出一絲的動靜,自從皇太極一臉陰沉的將昏迷的海蘭珠抱回府中,身上的戾氣就沒有消失過,她們這些小丫頭還好,在海蘭珠身邊伺候的嬤嬤,和雲娜等人,都跪在皇太極請罪,承受著他的怒火。

“這麼重要的時刻,妳們都不跟著?爺要妳們何用?”,皇太極坐在屏風旁的椅子上,茶水都顧不得喝,指著匍匐在地的曹嬤嬤和富察嬤嬤,低喝道,“妳們兩個是專門挑選出來,放在福晉身邊的,原想著妳們不會讓爺失望,可是妳們竟然敢不經心?”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二人身子顫動,她們的身家性命,都捏在皇太極手中,又如何會不緊張,曹嬤嬤的臉上,再也不見由於海蘭珠懷孕的得意,低頭勸道,“貝勒爺,福晉身子底子保養的很好,雖然此番動了胎氣,好生休養兩月,定會無恙的”

皇太極其實知道遇到阿敏的事,不能怪這些奴婢,可他剛剛見到海蘭珠那虛弱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他現在無法對阿敏下手懲戒,他還想要汗位,也只能拿跟在海蘭珠身邊,這些沒有伺候好的嬤嬤婢女出氣,皇太極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屏風後,給海蘭珠診治的大夫身上,眼裡劃過擔憂和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先行一步?

大夫轉過屏風,低頭回稟,“貝勒爺,福晉有孕,神情起伏很大,氣結於胸,雖然護住了胎兒,可···可還是···”

“還是什麼?難道保不住?”,皇太極此時也顧不上生氣,瞪大了眼眸,手掌抓緊椅子扶手,手面上的筋脈條條凸顯,緊緊的盯著大夫,"到底有沒有事,你直說”

“這是福晉第一胎,本就有些艱難,此番動了胎氣,必然導致做胎不穩,若是不仔細調養,興許會滑胎···”,大夫不敢繼續往下說,他能覺察到撲面而來的殺氣,心中惴惴難安,哪怕再害怕,這些話,也得提前同主子說,畢竟他也算經常給福晉請脈的人,自然知曉她的脾氣秉性,最不耐煩吃藥,甚至在海蘭珠心情不好時,說出來的藥方醫書,能辯得他啞口無言,唯一能制住海蘭珠的,也只有皇太極。

大夫猛然跪地,頭磕得砰砰直響,低聲道,“福晉最是聽您的話,這養胎的事,您得同福晉說上一說,起碼要在床上靜養幾月左右,方可下地,奴才無用,辯駁不過福晉,請主子明鑒”

皇太極身上湧起了幾許的無力,對於海蘭珠有時的任性,他同樣深有體會,尤其是在海蘭珠心情煩躁的時候,不哭不鬧,也不撒嬌賣乖,就是坐在那沉著臉,給你說出一大堆的道理來,有時甚至沒理,都會狡辯出一堆的歪理,別說面前的大夫,就連他聲威赫赫的皇太極,都被弄得哭笑不得。

“養胎的事,爺會同福晉說起,不過,你們都給爺盡心伺候著,若是出了差錯,到時恐怕以死謝罪都難”

皇太極冰冷至極的話語,狠狠的敲在這些人的心頭,他們每個人清楚的知道,他們的性命,已經同海蘭珠以及她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兒,聯系到一起,福晉平安,他們都會平安,若是福晉出了意外,那誰也承受不住皇太極的怒火。

“請主子放心,奴婢定會盡心盡力,伺候好福晉”,嬤嬤,丫頭,大夫紛紛磕頭保證,皇太極臉色稍緩,問道,“福晉怎麼還沒醒?”

大夫說了一串醫書上的話,最終的結論就是,海蘭珠何時醒,他也不清楚,皇太極忍住怒氣,冷哼了一聲,起身向海蘭珠身邊走去。

“貝勒爺,福晉有了身子這是天大的喜事,可不見得人人都會開心”,曹嬤嬤忍了半晌,突然出言讓皇太極停住腳步,皇太極如泰山壓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曹嬤嬤心中發緊,這些話也只能由她,這個負責調養海蘭珠身體的嬤嬤來說,若是不講在明處,哪怕出了一絲的意外她都擔不起。

曹嬤嬤一家雖然都是被掠來的奴隸,但當初在關內時也稱得上是書香門第,大戶人家,祖上還曾在京城做過大官,對於後宅女人,因生子的暗鬥,也算小有見識,她在心底覺得,這些關外的女人,不見得懂那些暗著用藥的事,可萬一要真有懂行的呢?

皇太極對於內宅事本就極少關注,女人在他眼裡,也就是伺候他的罷了,難道她們還能翻出天去?敢招惹海蘭珠不成?擰緊眉頭問道,“妳這話是何用意?”

“奴婢想,這不僅事關您的子嗣,更涉及到大福晉之位,福晉此番天幸有孕在身,興許就能生下小阿哥,其他的福晉···”

曹嬤嬤不敢將話完全的講明白,一是她的身份,只是低賤的漢人奴隸,若不是海蘭珠看重信任,在貝勒府誰又會將她看在眼中?二是以奴婢的身份,說其他福晉的話,那是越舉妄言,若是皇太極起疑心,必會被責罰,只是海蘭珠善待她的恩澤,善待那些漢人奴隸的恩澤,她又不能不報,所以才會冒死進言。

“妳說的意思,爺明白,若是她們誰敢伸手,傷到海蘭珠,爺會親自動手處置”,皇太極目光陰冷,當聽見海蘭珠有身子的時候,心中的觸動讓他才明白,原來他祈盼這個孩子同樣許久,只是平時覺察不到,他不是第一次當阿媽,可這次的喜悅卻異於往常,好像是上天賜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他只要一想到海蘭珠肚子裡,孕育著他們共同的血脈,那份滿足,縈繞心頭,想早日見到他,教導他,甚至繼承他拼回來的基業。

“曹嬤嬤,妳的好處,爺記下,福晉平安生產後,爺自會論功行賞”,皇太極舒緩眉頭,對於她的話,很是滿意,低聲道,“你們都起來,只要你們用心伺候好福晉,爺自會有厚賞”

“多謝貝勒爺”,眾人低頭謝恩,皇太極擺手讓他們退出去,邁開腳步來到床榻前,出神的望著昏睡的海蘭珠,從相逢,到成親兩年,一幕幕很清晰的出現在他眼前,突然手腕被她咬過的地方癢癢的,上面留著清晰的齒痕,在汗宮時,她那雙如火的眼眸,那句怒吼,讓皇太極嘴角勾起,阿敏的慘樣子,他也是見到的,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海蘭珠會如此的剛烈。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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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2 16:04: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六章 悠然轉醒

內室很是寂靜,皇太極彷彿都能聽見海蘭珠輕輕的呼吸聲,八步床頭放著燭台,忽明忽暗的燭光,落在海蘭珠的臉上,映出一抹的暗影,皇太極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她的身邊,抬起手輕撫她的臉頰,妳何時才會醒?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皇太極打算再叫大夫進來的時候,海蘭珠的睫毛微微顫動,她緩慢的睜開眼眸,皇太極攥緊她的手,低頭同她額頭相抵,皇太極可是知道的很清楚,海蘭珠在初醒的時候,會有一陣迷茫,有一點糊塗,低笑道,“海蘭珠,妳真的有兒子了”

海蘭珠並沒有被皇太極影響,阻斷思路,她還是氣得很,從小到大,自己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尤其是阿敏那些羞辱的話,讓她更難受,本來這次懷孕心神不寧,以前無形的壓力,好像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

她從皇太極的眼底,察覺到那分的愧疚,暗定心思,要為自己將來謀奪更大的福利,這應該不算是算計吧,眼裡慢慢的積蓄起眼淚,推開皇太極,坐起身子,抽動著鼻子,抹淚道,“我要回科爾沁”

“海蘭珠”,皇太極一見到她的眼淚,心彷彿被揪了一把,他知道雖然科爾沁條件趕不上大金,但海蘭珠在科爾沁地位尊崇,沒有人敢冒犯於她,阿敏說得那些混話,雖然他並沒有聽見,卻能想像的到。

海蘭珠又是一個剛烈任性,很要臉皮的女人,雖然在床榻上,若妖媚一般的火熱,但興許受了范文程的教導,對貞潔看得很重,在外人面前,哪怕他稍稍做過一點,就會引得她不高興。

“妳聽我說,這事···”,沒待皇太極說完,海蘭珠雙手捂著耳朵,晶瑩的淚珠沿著臉頰滾落,不停的重複著,“我要回科爾沁,我要回科爾沁”

皇太極對於這樣的海蘭珠,真是輕不得,重不得,身子前傾,拉住海蘭珠的雙臂,小心翼翼的用力,盡量不傷到她,將她的胳膊拉下來,海蘭珠不甘心的扭動掙扎著,皇太極順手將她帶到懷中,低聲道,“別動,當心妳肚子裡的兒子”

海蘭珠哪怕在鬧彆扭時,又怎麼會忘記她懷孕的事,只是這麼饒過他,是在太不甘心,漆黑的眼眸盛滿薄怒,纖細修長的手指重重的點著皇太極的胸口,皇太極是領兵之人,身上的肌肉緊致,胸膛很硬,海蘭珠沒用好力道,竟然戳傷了手指,眼裡的水霧更濃,撅嘴道,“你也欺負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這一連串的小動作,那彆扭的小脾氣,讓皇太極覺得很是有趣,同往日的海蘭珠,一點都不一樣,寵著她看著她就覺得很安心,皇太極攬住海蘭珠靠在床頭,像安撫要糖吃的稚兒一樣,輕撫她的後背,抓起她有些紅腫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的一吹,眼裡閃動著寵溺,低笑道,“不疼,不疼”

海蘭珠頭上垂下的青絲,遮住她的小臉,蠕動著嘴唇,她何時如此的幼稚,一定是肚子裡的孩子,想讓皇太極寵著,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不甘心的扭了扭頭,抱怨道,“你不讓我回科爾沁,難道真的像阿敏說的那樣?”

“他的話,妳相信?”,皇太極臉一下子嚴峻起來,難道相處這麼久,海蘭珠還不相信他?察覺到皇太極身上氣勢一變,透著失望,海蘭珠將頭髮抿在耳後,望進皇太極的眼底,一改剛剛的幼稚胡攪蠻纏,黑寶石般染上一層水霧的眼眸,透著認真,開口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將我送給他,可是,可是他竟然說,你已經同意讓我去伺候他···”

皇太極攥緊拳頭,惡狠狠的怒道,“阿敏,他竟然敢這麼說?”

此時他們的角色互換,海蘭珠擔憂的看著皇太極充血的雙眸,他的臉也漲得通紅,這要是氣爆了血管可怎麼辦?抓住他緊握的拳頭,輕撫他的胸膛,安撫道,“不氣,不氣,我沒有相信”

“我沒料到他會這麼放肆,妳那一腳踹得好,讓阿敏那混人也長點記性”,皇太極氣息粗重,海蘭珠見他緩了過來,也不再提回科爾沁的事,安靜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沉穩有力的心跳。

“皇太極,雖然他不是個東西,可他是鑲藍旗的旗主,是四大貝勒之一,而且舒爾哈奇留下來的實力,也不容小視,那可是同大汗一起打天下的人”

海蘭珠不無擔心,皇太極不屑的笑道,“妳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可這也是表面上的事,舒爾哈奇可以說死於父汗的圈禁,當初他的實力,不比阿敏大,甚至一度威脅父汗的汗位,若不然,父汗也不會如此待他,父汗信任重用阿敏,也只是一個手段,當然阿敏勇猛有餘,精明不足,又好色,渾身上下都是弱點,父汗更好拿捏,我自然有安排,妳盡管安心養胎,我不會讓妳受委屈”

海蘭珠暗自嘆氣,皇太極步步籌謀,怎麼也不會失了先機,早知道就應該再踢的狠一點,讓阿敏找不了女人才好,皇太極摟緊海蘭珠,在她耳邊重複道,“海蘭珠,妳是我的,我皇太極,不會讓任何人碰妳一個指頭”

見他說得認真,海蘭珠點點頭,皇太極笑道,“不許再提回科爾沁之言,妳就得在我身邊”

“霸道”,海蘭珠哼道,皇太極自信的大笑,"我就是霸道又能如何,誰有敢說什麼?”

皇太極的手掌下滑,按在了海蘭珠的小腹,眼裡閃動著期望,“兒子,這胎一定是兒子”

“若是女兒呢?皇太極,你當如何?”,海蘭珠忍不住問道,算日子也只是兩個月,哪看得出來是兒子還是女兒?皇太極咬住海蘭珠的耳朵,低聲道,“那就繼續生,直到生出兒子來為止”

“你當我是···”,海蘭珠將下半句話咽下,在這個時代的女人,生孩子越多越光榮,同皇太極根本講不清楚,低頭把玩著皇太極的手指,直接說道,“你要信守承諾才好,我們的約定在我懷孕時依然有效”

皇太極稍稍有些愣神,顯然不太清楚海蘭珠指的是什麼?擰緊眉頭陷入沉思,她那副慎重的模樣,難道是很要緊的事情?海蘭珠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黯然,輕聲道,“若是你寵幸別的女人,哪怕是丫頭···”

“答應妳的事,我會做到”,皇太極反應過來,她的醋意還真是夠大的,這脾氣秉性,到底是隨誰了,暗啞低沉的問道,“可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身邊怎麼能沒有女子,若是我想要,妳當如何?今時不同往日,妳肚子裡,可是有兒子了,還是不肯退後一步嗎?”

海蘭珠的手掌,蓋在皇太極撫著自己小腹的手上,眼底的遲疑一閃而過,有些事情,哪怕轉變了時空,和地點也決不能相讓,她是要融入到這個時代,可是若同這些女人一樣,分享一個男人,那她以前所受的教育,從小父母培養出來的自尊驕傲,那不就消失了嗎?迂回曲球是一種方法,直接了當,同樣也是解決問題的手段。

“我不怕單獨平靜的過日子,尊榮華服美食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不可或缺,興許我的固執,會讓孩子,失去你的疼愛”,海蘭珠掙開皇太極的懷抱,跪坐在床上,抬起燦若星辰的眼眸,淡笑道,“我有自信,會教好孩子,不會讓他覺得孤單,沒人疼愛”

“妳難道就不怕他怨恨妳?”,皇太極眼神有些許的閃爍,抬手扶上海蘭珠的臉頰,問出了他心底的話,當初他在汗宮獨自一人成長時,見到努爾哈赤疼愛代善,褚英,也曾暗自埋怨過自己的額娘,不知曉爭寵,讓他生活在陰影之下,得不到努爾哈赤重視,直到自己額娘去世,他的抱怨都沒有消失。

“父愛,母愛缺一不可,這我是明白的,可我會教導他明辨是非,他應該會理解我,長大後會懂的”

“額娘”,皇太極的瞳孔猛然睜大,想到他額娘蒙古姐姐去世時,臉上的那抹疼愛抱歉的笑容,緩緩的閉上眼睛,海蘭珠抬手掃過皇太極深邃的五官,低聲道,“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興許只有狠心的父親”

“答應妳的事,我會做到”,皇太極將頭埋入海蘭珠的肩窩,海蘭珠拍著他的後背,怎麼反過來了?唇邊彎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皇太極,我相信你”

「啪啪」兩聲,燭台上的綻開了燈花,卻也無法驚動相擁的二人,在此刻他們的心,彷彿離得更近了一些,海蘭珠覺察到皇太極身上隱隱透著的哀傷,為了調節氣氛,也為了讓皇太極,對自己不肯妥協有一個更清醒的認識,語調輕快,透著絲絲的敬意,將房玄齡的妻子,喝醋一事添油加醋的講了出來。

皇太極顯然沒有聽過這個故事,神色驚愕,從來沒有想到女人也會做的如此決絕,扣緊海蘭珠的腰肢,問道,“妳也會如此?”

海蘭珠的眼裡透著崇拜,低嘆道,“我恐怕做不到她那般的不懼生死,但我可以做到平靜的生活,她比我這幾百年以後的人,還要求忠貞”

“我不會讓妳喝醋,因為除了我皇太極,想要不寵妳之外,沒有人能命令我”,皇太極不是房玄齡,上面有一個掌控他生死榮寵的唐太宗,努爾哈赤也沒有心思管他兒子的家事,這算不算海蘭珠的幸運?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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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靜養時日

陽春四月,轉進初夏五月,本事萬物複蘇,春暖花開,透著勃勃的生機,氣候宜人的時節,也是海蘭珠最喜歡的一個季節。

可是天命十年的春季,卻是海蘭珠最煩躁最郁悶的時候,也不知道大夫是怎麼同皇太極說起的,反正從那一日汗宮回來,她就被命令躺在塌上休息,不准起身下地。

在海蘭珠用盡一切手段的抗爭下,皇太極才勉強同意她可以在屋子裡稍稍活動,外面的光景,也只能透過窗戶才能看見,人若是總悶在一處,就總會想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海蘭珠半躺在安置窗邊的塌上,望著窗外活潑好動的小丫頭在踢毽子,互相嬉鬧的情形,更讓她有幾分渴望。

“格格,奴婢去說說她們”,雲娜在旁邊低聲問道,海蘭珠搖搖頭,托著臉頰看得越發的出神,“看著她們玩鬧,我心情也會好上一些,我只是身子稍稍的弱了一點,又何必讓所有人都同我一樣,不得動彈?”

“您可不是單單是弱了一點”,雲娜一臉的不讚同,將洗好的蘋果去皮,割成小塊遞給海蘭珠,不無擔憂的說道,“格格,您最近可是消瘦不少,奴婢瞧著都心疼,更可況貝勒爺了”

海蘭珠拿起白瓷碟子旁邊放著的打磨光滑木頭叉子,挑起一塊蘋果放入口中,這是去年儲存下來的蘋果,水份口感都比不了新鮮的,不過在這個資源匱乏的時代,能吃到蘋果,就應該知足。

“我也沒有法子,難道是我想吐的?還不都是他鬧騰的”,海蘭珠指了一下腹部,眼底劃過一絲的懊惱,孕婦聞不得飯味油味,噁心著並不奇怪,可她在用飯時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只要用完飯,就開始嘔吐,吃下的東西基本上都得吐出來,才能舒服,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時,驚得皇太極差一點宰了廚子,他還以為有人給她下藥呢。

半個多月下來,別人不說,海蘭珠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清減,衣服都有幾分筐當,下顎處以前稍稍有的那點嬰兒肥,也消失無影,可有什麼法子,只能拼命的吃,哪怕能留下一點,消化供給肚子裡孩子的營養,也是好事。

“不養兒不知父母心,這句話,還真是有道理”,海蘭珠目光柔和,哪怕吃再多的苦,她都對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任何的抱怨反感,這對從小嬌養,沒有吃過任何苦的海蘭珠來說,也算是奇跡吧。

“格格,奴婢覺得您還是用些補藥的好,曹嬤嬤親自看著,奴婢也在旁邊瞧著,貝勒府的事,哪件能瞞得過您?您還有何不放心的,用得藥材都是奴婢親自挑選的,人參鹿茸什麼的,也是滋補的好藥材”

海蘭珠輕輕的搖頭,信任的看著雲娜,含笑道,“妳們不用多心,我不是不信妳們,在我身邊的人,應該不會有心存壞意,或者被指使的人”

自從知曉懷孕,海蘭珠就徹底的清查了自己院落裡伺候的丫頭,婆子,本著寧可錯過,不能放過的原則,將稍有干係的丫頭全都調離,在飲食上也更加的仔細認真,就連經驗豐富的曹嬤嬤想不到的,海蘭珠也想得到,務必給自己的孩子打造一個安全的成長環境。

“既然這樣,那格格您為何不用補藥,甚至就連茶水都不飲,反而偏愛淡而無味的溫水?”

“我雖然不懂醫術,藥材也多為溫補之物,可還不是有句老話,是藥三分毒,若是平時倒也罷了,現在我肚子裡有了他,怎麼也得要仔細,他可是很脆弱的,而且人參補過了,反而不好”

雲娜似懂非懂的點頭,貼心的再次叉起蘋果,遞給海蘭珠,笑道,“以前格格偏愛不去皮的,如今也用削皮的,有身子後口味都變了”

海蘭珠將叉子在手中轉動,眼中透著幾分笑意,她覺得自己當初看宮鬥小說看多了,生怕這些人從源頭下手,在蘋果上塗些什麼藥,或者用紅花餵雞,餵牛什麼的,打一開始,海蘭珠就草木皆兵,派可信的人去源頭察起,一切無恙才敢用,入口的東西,小心一點總是沒錯。

其實海蘭珠也曾暗自猜想,此時後金的女人,不見得就懂那麼多,她們性子很直,有些話都講在當面,就比如皇太極的表妹,葉赫那拉福晉,只要一來看望她,就會直言說,她這一胎是女兒,不可能是兒子,說話的語氣嫉妒,憤恨,還帶著幾許的羨慕,這樣直脾氣的人,反倒給懷孕的海蘭珠,增加不少的樂趣,她們那些話,不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反倒像自我催眠。

只是每次見到她們,就好像在提醒海蘭珠,皇太極有很多女人,見了幾次,海蘭珠的玩笑心,就淡上不少,也就以身體不舒服需要靜養為由,不讓她們再來。

雲娜在旁瞧見自己的主子,神情有些黯然,輕聲說道,“格格,貝勒爺最近幾乎從早到晚,都忙著遷都後的內政,哪有空讓福晉庶福晉侍候,更何況奴婢聽聞,大汗打算出兵寧遠城,同大明那個什麼將軍,一決勝負”

“遼東總督袁崇煥”,海蘭珠嘆道,算算年頭,他也該挨炮轟了,那可是大明最光彩的時候,海蘭珠勾起嘴角,雖然努爾哈赤對她還算不錯,可是她還是更喜歡看他被紅衣大炮打敗。

“對,對,就是這個將軍”,雲娜連連點頭,海蘭珠自嘲的笑笑,她投身在蒙古格格的身體裡又有什麼法子,輕聲問道,“莊子上的事處理的如何?如今正是播種之時,又趕上我有孕在身,一些事情都顧不上,莊子上的漢人可曾安頓好,皇太極派去的總管,應該沒有為難他們吧?”

海蘭珠懷孕,做胎不穩,根本不受不得一點的勞累,府中的事倒也好說,掌控已久怎麼都有些手段,容不得別人放肆插手,雖然哲哲打著姑姑的名義,想要幫襯著她,被海蘭珠笑著婉拒,皇太極雖然心機深沉,素有謀略,但他不會過多的關注女人爭寵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在意。

他唯一好的一點就是,既然將府中的事交給海蘭珠,就絕不會多言影響她的決定,所以海蘭珠把府中的事情,分別交到嬤嬤手上,也沒有用他任何的福晉,庶福晉幫襯,甚至立下了許多更為嚴苛的規矩,對府中的事掌控的更嚴,皇太極也並無異議,根本不理那些女人的訴苦。

只是在盛京城郊新得的莊子,海蘭珠卻無能為力,畢竟她身邊的嬤嬤都不識字,處理內宅尚可,若將莊子交給她們,那絕對會壞事,更何況盛京城外的莊子,可是皇太極屯兵的好地方,她才不相信主持修建盛京的皇太極會,那麼老實,不做一點安排,就看屬於四貝勒莊子的分布,就應該很有學問,雖然海蘭珠看不太明白,但這裡面絕對有范文程的主意。

海蘭珠想的明白,直接將同皇太極開口要信得過的管事,幫著她管理莊子,當時皇太極愣了一下,隨即拍手大笑,鷹眼中透著激賞得意,攬住她的肩頭,低聲道,「妳要記得,以後有心事,就同我直言,要什麼也同我直說,我沒有功夫猜來猜去,誤會,讓妳受委屈,我並不想見到」

“格格,這點您放心,貝勒爺派來供您驅使的總管都很精心,也都聽從您的安排善待漢人,按您的吩咐,種子都是從大明購買來的,已經播種,聽懂行情的漢人說,今年定會是個好收成呢”

海蘭珠放心的點點頭,心中還是有一些遺憾,遼東很冷,冬季長夏季短,農作物也只能收一季而已,這個時代的農民也只是靠天吃飯,基本上用的都是天然肥料,優良的種子就更加重要,其實這事有利有弊,她現在用的糧食,蔬菜都是純天然的,沒有一點的汙染。

海蘭珠手指輕輕揉著太陽穴,想著高產耐寒的農作物,大明如今雖然沒有完全的海禁,但由於倭寇作亂,基本上也處於半海禁狀態,對外貿易同永樂年間,鄭和七下西洋完全沒得比,如今西方可是正在興起,有些好東西,她是不是也應該動點腦筋引進過來。

若是女真人覺得耕種,也能生活的很好,那他們會不會打起仗來還很拼命,非要掠奪不可,畢竟每次戰爭,不僅僅大明傷亡慘重,後金這一面同樣死傷無數,宋時的遼國,金國不就是亡於安逸,失去了馬背上民族的彪悍,更何況朝鮮,日本···海蘭珠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禍水東引,也不見得就行不通,當初的蒙古鐵騎可是征服了半個歐洲。

海蘭珠想得頭疼,總覺得應該能實現,卻也困難重重,畢竟她除了知道這段曆史之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在政治嗅覺和軍事上,絕對算計蒙騙不了皇太極,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眼裡劃過一抹的堅決,走一步算一步,既然自己穿越了,就盡自己最大的能量,減少血腥野蠻,讓中華文明不要斷在清朝這裡。

海蘭珠暗自許下了一生的諾言,由於她這只不老實的蝴蝶,曆史的軌跡稍稍偏移,向著另一軌道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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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自有安排

養豬,應該是靜養的日子,過了整整兩個月,此時已經是進入六月,海蘭珠的那一點點的耐性,終於消耗殆盡,抓著皇太極的衣領,怒道,“若是你再讓我躺在塌上,不讓我去外面活動,這孩子不生了”

“真的不生了?”,皇太極眼裡帶著一絲好笑,她有多疼愛這個尚未出生的孩子,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太極也沒料到,一向喜歡自由自在的海蘭珠,真的會聽話到在屋子整整躺上兩個月安胎。

海蘭珠一臉懊悔,慢慢的垂下頭,喪氣的說道,“你明知道的,哪怕再困難,我都想讓他平安”

皇太極輕拍她的肩頭,這兩個月可是讓她受了不少苦,直到十幾日前才不會孕吐,經過幾日的調養,雖然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卻也多了幾許的紅暈,看著比以往要好上不少。

“大夫怎麼說?”,皇太極不放心的問道,斜靠在塌上的海蘭珠,柔和的輕撫稍稍有些凸出的腹部,含笑道,“說是已經無礙,總是這麼躺著,生他的時候,恐怕都沒有力氣”

“既然這樣,外面光景正好,妳就稍稍在院子裡活動活動,可不許走遠了,更要當心腳下,我看妳毛毛躁躁的,真是不讓人放心”,皇太極不無擔憂,海蘭珠坐起身子,臉靠向皇太極寬闊的後背,柔聲道,“我怎麼會不小心,這是我們期盼已久的孩子,是珍寶”

“海蘭珠,我接到科爾沁的消息,妳阿媽已然從科爾沁動身,過幾日就來盛京城”,還沒待皇太極說完,海蘭珠一改剛剛的柔和,揚起頭抓住皇太極的胳膊,“你是說阿媽要來?這是真的嗎?她會住多久?”

抓住要下地忙碌的海蘭珠,皇太極嘆氣道,“妳這樣怎麼能讓我放心,剛剛說什麼來著,不許毛躁,妳可是懷著兒子呢”

海蘭珠順勢滾進皇太極的懷中,眼裡閃動著幸福欣喜的光亮,使得她的臉色更加的紅暈有光澤,皇太極神情一暗,不由得想到那句俗語,以及府中私下裡的傳言,目光落在海蘭珠的腹部,難道這胎真的是女兒?

“我能不高興嗎?很久沒有見過阿媽了,這次,我一定讓她多住些日子,最好等我做完月子,再回科爾沁,反正有能幹精明的嫂子在,也起不了什麼風浪”,海蘭珠並沒有察覺到皇太極的異樣,自顧自興奮的說著,只是見他半晌沒有說話,而是盯著自己的腹部發愣,蹙眉問道,“你在想什麼?”

皇太極回過神來,心中的主意更堅定了一些,低聲說道,“妳不用擔心,若是這胎是女兒,我自會安排”

“安排?你怎麼安排?”,海蘭珠詫異的問道,她也聽見過那些生女之言,平時只當成笑話,生男生女,也不是她們就能看得出來的,而且她在現代的母親,可是享有盛譽的中醫大夫,家中又有一些祖傳的方子和秘法,當初閒談之時,她也曾聽母親說過,如何看男看女,雖然不見得準確,但十有八成是沒錯的,現在剛剛四個月,還不保准,但海蘭珠覺得這一胎很有可能是兒子。

如今聽皇太極這麼說,讓海蘭珠不由得有些想歪,難道他想偷龍轉鳳?還是他在外面養了女人,也有了孩子,到時換過來?那些小說的經典橋段,在海蘭珠的腦海裡,不停的閃現,出聲問道,“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若真是女兒,也無妨,我會懇請父汗立妳為大福晉,海蘭珠,妳不用憂心,我的大福晉只能是妳,別聽她們胡說,傷了身子我會心疼”

海蘭珠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皇太極是極為驕傲的人,說出的話,怎麼會輕易改變?尤其是當著努爾哈赤的面,立下的誓言,整個後金都已經傳遍了,此時變卦,懇求努爾哈赤,對皇太極聲望來說,會有些不良的影響,畢竟女真人都是重承諾的,將來興許會有重色的傳言。

見皇太極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海蘭珠明知道懷孕不應該哭,可還是眼中酸澀,低聲問道,“你···你真的這麼想?他會答應你嗎?”

“我自會有法子讓父汗答應下來,只是費一些功夫而已”,皇太極挺起胸膛,不想讓海蘭珠擔憂,也許會很困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可想,低頭看著她水潤的眼眸,笑道,“海蘭珠,為了補償我,妳可要多給我生幾個兒子才好”

海蘭珠身子不由得扭動起來,媚眼如絲嬌哼道,“誰要給你生兒子,我偏生女兒,若是一直生女兒,那···”,慢慢的轉變語氣,低聲道,“皇太極,你心疼我,同樣我也心疼你,不想讓你言而無信”

輕抬起海蘭珠的下顎,皇太極眼裡閃動著難耐的情慾,心中燥熱,海蘭珠有了身孕,哪怕他再忙於政事,也總會有空閒時候,府中福晉,庶福晉千方百計的誘惑他,製造偶遇的機會,都盼著能在此時分些寵愛,皇太極對她們的想法,還是明白一二的,福晉若是能有身孕,一舉得男,海蘭珠生下女兒的話,大福晉的位置還不見得是誰的,畢竟他可是有言在先的。

明白此意的皇太極,又怎麼會臨幸這些福晉?不僅僅涉及答應海蘭珠的要求,更有深層的顧慮,所以他能堅持得住,可是此時柔美的海蘭珠,讓他再也壓制不住,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嘴唇,甜美柔軟,讓皇太極沉迷其間,手掌想要探進海蘭珠的衣服中。

海蘭珠慢慢的掙扎起來,她能感覺到皇太極那壓抑已久的慾火,讓這個時代的男人禁慾,真是太難了,可此時身體狀況又不允許,海蘭珠咬住了皇太極探入自己口中的舌頭,猛然推開他,喘著粗氣道,“你不想要兒子了?”

皇太極一下子倒在塌上,闔上眼眸壓制住泛起的慾火,語氣裡帶著沙啞,“海蘭珠,讓我單獨呆一會”

海蘭珠長出了一口氣,他既然這麼說,那就順他的心意好了,踏著軟歇起身,走了兩步,鬼使神差的回頭望了一眼皇太極,緊抿著嘴唇,重新回到坐會他的身邊,窗欞外的天邊有著紅紅的火燒雲,院子裡有丫頭的身影閃動,海蘭珠一把拉下湖水藍的落地窗簾,屋子裡並沒有點燃蠟燭,顯得更暗上一些,拉住皇太極的放在腰間的手,柔聲道,“我來好了”

粗重的喘息,在屋子裡響了起來,過了許久傳出低沉滿足的吼聲,“海蘭珠”,片刻之後恢複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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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2 16:08: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稍作懲戒

八月如火,盛京的天氣又悶又熱,多日不曾落下一滴雨水,海蘭珠凸出的肚子,已經很是明顯,本來心情就很煩躁,又趕上豔陽高照,卻不能用太多冰涼的吃食,心中的暑氣無處發泄,更是覺得屋子裡煩悶。

她如今臉色也變得暗黃,好在並無妊娠斑,可也絕對稱不上是好看,往日白皙的肌膚,很粗糙,而且有些發乾,並不怎麼舒服。

「啪」的一聲,海蘭珠將手鏡扔在了檀木的梳妝台上,臉色更加不快,賭氣道,“以後別讓我再看見鏡子”,懷孕對與女子的影響真的很大,就說將來身型的恢複,也要費些功夫,男人都是愛色的,女子的姿容又怎麼能忽視?更何況她不想失寵,所以看見自己如今的模樣,懷孕後的海蘭珠,愛東想西想,比起往常來更加的敏感,皇太極雖然總是來看望她,但政事繁忙也不會久待。

更何況府中內宅的事,哪件瞞得過她?那些女人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擦脂抹粉,甚至故意穿著海蘭珠喜歡的同色系的旗袍,在皇太極必經之路溜達,到底存得什麼心思,海蘭珠是一清二楚,可是卻也無法讓她們老實下來,海蘭珠就是管得再寬,還能管到她們散步?

昨日皇太極來時,身上帶著很淡的脂粉香起,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但海蘭珠還是有些不快,有時海蘭珠也惱恨自己鼻子的靈敏,一點點的香味都能聞得到,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但她同樣明白,此時若同皇太極鬧彆扭,只會便宜別人,海蘭珠裝作不知道,只是偶爾神情透著一絲的暗淡,皇太極也不是蠢人,自然知曉海蘭珠為何這般,心中無奈的同時,也透著絲絲的喜悅,她是喜歡自己才會這樣的,更是體貼的抱著海蘭珠,輕聲的安撫著,手掌扶上海蘭珠的腹部,感受著兒子輕微的胎動,那種喜悅,讓皇太極很是滿足。

“格格,若是您覺得不好,不妨用些脂粉”,雲娜將裝胭脂的盒子,遞給海蘭珠,她也很是納悶,格格是喜歡漂亮的,但是自從知曉有身子以後,就從來不曾擦過一次的胭脂水粉,勸道,“奴婢聽說,好些個福晉為了怕臉色難看,被爺們厭棄,都擦胭脂的,如今這些都是您親自看著奴婢們製的,用得都是上等的珠子和花瓣,外面賣的那些根本就比不了”

海蘭珠的手指劃過盒子,含笑搖頭,這些哪怕都是她親自弄的,也不能用,不是純植物提煉的胭脂,興許會對孩子有影響,在現代作為調香師的自己,又如何不懂?

海蘭珠輕撫乾燥的臉頰,還是做個面膜吧,檸檬是不用想了,料想此時應該沒有,就是大明天府之國種植了,也落不到自己手中,吩咐,“妳去找兩根黃瓜,切成薄片拿過來”

雲娜有幾分好奇,卻也領命而去,少刻功夫手持青花瓷盤,放到海蘭珠面前問道,“格格,您看這樣成嗎?”

海蘭珠拿起一片水嫩的黃瓜,看看厚度,勉強還可以,仰面平躺在塌上,將黃瓜片蓋在臉上,覺得臉上舒服很多,不再那麼乾燥,又有清香的黃瓜味兒,慢慢的平息了她心中的煩躁。

雲娜拿著象牙柄的扇子,在海蘭珠身邊輕輕的扇著,屋子裡四角擺放著裝著冰塊的銅盆,自然使得海蘭珠涼快不少,心情安穩下來,海蘭珠的嘴角不由得上揚,雲娜猶豫了半晌,輕聲說道,“格格,剛剛奴婢又見到葉赫那拉福晉,在咱們院門口打轉,遠處還能望見幾名庶福晉,笑容嫣然的說著話,也不知道她們怎麼偏愛上您這溜達,也不嫌曬得慌”

見海蘭珠彷彿睡熟一般,沒有說話,雲娜收了憤恨的樣子,無聲的嘆氣,她們也應該待不了多久,每日這個時辰,貝勒爺總會來看望福晉,陪著挑食的福晉用膳,一會不見貝勒爺,她們也該···

“雲娜,妳附耳過來”,海蘭珠突然出口,雲娜低頭,將耳朵湊在海蘭珠唇邊,聽清她所言,先是一愣,隨即捂嘴忍住笑意,“格格,奴婢這就去,也該讓她們吃點苦頭”

雲娜放下扇子,腳步輕快的依計而行,海蘭珠拿起旁邊另一把鑲著玳瑁的扇子,扇柄上掛著冷玉的扇墜,拿在手中很是清涼舒服,皇太極今日去了城外,自然不會來,自己居住的院落外面,有些空曠,並沒有樹蔭,沒有讓她們遮擋的地方,在日頭下等上兩個時辰,又是午後陽光最毒的時候,可是夠她們受的,希望不要曬黑,海蘭珠低嘆道,“我還真是不夠善良”

打了一個哈氣,海蘭珠有些睏倦,慢慢的手中的扇子停止了扇動,胳膊下滑「啪」的一聲,扇子掉落在遞上,海蘭珠已經熟睡過去。

雲娜回到屋子裡就是見到這副場景,輕手輕腳的上前,將扇子撿起來,仔細的看看這把珍貴的扇子,據說就是大明王爺的妃子都不見得有,整個大金國只有兩把,一把在大妃手中,另一個就是自己主子這柄,大妃不捨得用,哪像海蘭珠真的只用來扇風,皇太極也曾經問起過,海蘭珠反而理直氣壯的回道「扇子不就這麼用的嗎?在精貴也是扇子,難道還能生出別的來?」

妥當的收好,雲娜拿起原先的那把扇子,再次小心的扇動起來,她眼裡透著一分的敬佩,格格的法子,可是讓這些女人吃足了苦頭,只是不曉得今日過後,她們還會不會在來這等候貝勒爺?

過了兩個時辰,海蘭珠眉頭緊鎖,空中低言,“疼,疼” ,雲娜趕緊放下扇子,問道,“格格,您哪不舒服?”

“小腿轉筋了,很疼”, 海蘭珠輕聲說道,感到一雙手用力的按著她轉筋的小腿,很是舒服,“雲娜,妳越發的會用力了,就是這樣,多按一會”

海蘭珠動動鼻子,剛剛有黃瓜的味道遮掩,並沒有聞到異常,隨著手掌的移動,汗味兒混合著泥土的味道飄來,這絕不是雲娜身上味道,海蘭珠揭開蓋在眼睛上的黃瓜片,皇太極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正按著她的小腿,見她的注視,寵溺的笑道,“頑皮,我看見妳院門口的福晉,幾乎站立不住,得靠著人扶著才行”

“那不是在等您嗎?想要見四貝勒爺,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而且我又沒讓她們必須如此,還不是為了讓您高興,她們才會這樣的,怎麼能怪我?”

海蘭珠撇撇嘴,眼裡劃過狡黠的笑容,皇太極扶她起身坐在她身邊,低笑道,“那妳呢?讓堂堂四貝勒給妳按摩,妳打算付出什麼代價來,是這樣,還是···”,皇太極左手扶上海蘭珠胸前的柔軟,另一只手拉著她柔軟細嫩的小手,向下移動,海蘭珠臉羞得緋紅,顯然想到前些日常做的事情,暗自咬牙,他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難道自己就這麼好欺負?

由於懷孕,女人的胸部發育很快,有時會有腫脹的感覺,被他這麼一揉捏,海蘭珠反倒覺得很舒服,正在此時,她的手已然碰到了他的堅硬,晃動手腕掙開,皇太極低沉的問道,“難道妳不想?”

當然不想,海蘭珠心中話卻不好說出來,嘟著小嘴抱怨道,“我都已經夠難受的了,你還欺負我”,皇太極很是無奈,只能放過她,眼裡透著一抹擔憂,問道,“妳經常這樣,還是單單今日,沒有讓大夫看看?”

“有身子的女人都會如此,大夫來看也沒用,有時會疼上很久,越是臨盆,疼痛越是頻繁”,海蘭珠臉色柔和,不見任何的抱怨,靠在皇太極的肩頭,輕聲道,“你當生孩子那麼容易嗎?此時這些苦倒也罷了,在臨盆時若稍有不甚,我恐怕···”,以此時的生產狀況,海蘭珠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在這個時代沒有產檢一說,若是胎位不正,那還真是危險得很。

“我不會讓妳出事,我定會安排妥當的穩婆”,皇太極同樣很擔心,海蘭珠的身體還是太嬌弱上一些,比不得後金女子身體豐滿,雖然皇太極更喜歡柔韌,細腰不可盈握的海蘭珠,可此時卻真的擔心她會出事,他知道生孩子很危險,有時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海蘭珠,從今以後,妳不許挑食,妳也不再犯噁心,多用些肉食”

只要一想到用葷油做成的飯菜,海蘭珠就覺得很是油膩,再用肥肉,那豈不是要她的命?見到皇太極的慎重,他好像真的會這麼安排,連忙開口,“我不會有事,我雖然不甚豐滿,但身子並不弱,還是很有力氣的,定能熬過臨盆這一關,而且皇太極,我同你說,不是多吃就有力氣的,我們要講究科學···要有講究,不能一味的就只知道進補,到時胎兒過大,更危險,我那麼在意這個孩子,還能不仔細?”

海蘭珠差點咬掉了舌頭,科學都出來?偷眼看著皇太極,彷彿他並沒有注意,暗自鬆了一口氣,皇太極擰眉問道,“何為科學?”

“科學,科學”,海蘭珠迅速轉動著腦筋,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其實就是書本上的知識,是另一種說法,西方的國家都這麼說”

西方國家?皇太極還想再問,此時雲娜的聲音傳來,“格格,福晉來了”,海蘭珠心中長出一口氣,福晉?她眼裡迸發出驚喜,問道,“是我阿媽嗎?是她嗎?”

“回格格的話,是的,福晉已經進府了”,皇太極拉住興奮的海蘭珠,沉聲道,“讓她進來”,海蘭珠低聲道,“那是我阿媽,按漢人說法,是你的岳母,是生我養我的母親,你若是疼我,就應該敬重她”

“我何時虧待過科爾沁?”,皇太極顯然同海蘭珠的理解,有差距,竹簾挑開,乞顏氏走了進來。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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