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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再用手段
海蘭珠凝神一看,原來這道身影是她——努爾哈赤如今最寵的女人,庶妃德音澤,對於這個告發阿巴亥,同皇太極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女人,海蘭珠有著本能的提防,虛扶一下,淡淡的說道,“庶妃不用如此多禮”
按照身份地位來說,海蘭珠同德音澤地位相當,她如此客氣所為何事?海蘭珠微挑眉頭,此番進汗宮,她也覺察到眾人對她神情上的變化,雖然難免還有有些淫穢的目光,但更為收斂,甚至流露出一分敬重,這在以前是根本不肯能的,難道是由於皇太極即將得勝歸來?還是努爾哈赤加賞的牛祿?或是努爾哈赤剛剛提起的那柄寶刀?
海蘭珠覺得是應該好好的了解,那柄刀的來曆,德音澤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謙卑,絲毫不見努爾哈赤寵妃的高傲,嬌豔的芙蓉面上,甚至帶著一分討好的笑容,更是讓海蘭珠心生警覺,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她到底求的是什麼?
“庶妃是來服侍大汗?”,海蘭珠用話語暗自點了一下德音澤,語氣裡透著一分的關切道,“大妃稱病,大汗的衣食住行,還真離不得庶妃,您真是辛苦呢”
德音澤臉色素白如紙,微微垂頭,恭敬的說道,“當不得福晉所言,伺候大汗是奴婢的本份”
“庶妃怎麼還稱呼上奴婢了?這可當不得,妳是大汗的寵妃,妳這樣稱呼到讓我不好言語了”,海蘭珠心中的疑惑更重上兩分,德音澤低聲道,“福晉,我???我永遠都是奴婢,在他眼裡都是這樣”
海蘭珠心中一驚,這德音澤是不是不怕死?剛出了阿巴亥的事情,難道還要將皇太極拉下水?也不知道明顯更老邁的努爾哈赤,還能不能承受得住?趕緊打斷的道,“庶妃千萬不可能這麼說,雖然妳以前是大妃的婢女,可現在是伺候大汗的人,又正當寵,可不能想著過去,您的好日子這不就來了?”
“是,海蘭珠福晉說得很對”,德音澤看著身著月牙白旗袍,外罩火紅狐狸皮大髦衣服的海蘭珠,她是那般的顯眼,有這樣的人在身邊,自己又怎麼會被他放在心上?眼裡透著一抹的遺憾,“若是有可能,我倒寧願在他身邊做一個婢女,伺候他一生”
海蘭珠彷彿聽不懂一樣,恍惚的看著德音澤,好半晌才嘆道,“難怪大汗看重妳,妳真是一個念舊的人,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庶妃如今深受大汗寵愛,總是想著過去,失去了大汗的歡心,恐怕就是想回到過去也難”
說完這句話,海蘭珠不再理會德音澤的反應,邁步離去,長至垂地的衣服在地上劃過一道淺淺的痕跡,彷彿劃入到德音澤的心中,她望著海蘭珠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目光,難道就求而不得?
“庶妃,大汗傳召妳”,旁邊的奴才低聲回稟,德音澤神情恢複了往日的神態,眼中重現純真羞澀,想著嬤嬤們調教過的話語,她就是葉赫老女的替代品,是努爾哈赤追憶過去最好的物什。
海蘭珠上了馬車,沉聲吩咐,“回府”,青布馬車緩緩的啟動,聽著咕嚕嚕的聲音,海蘭珠疲倦的很,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現代也好或者古代也好,是不是處子她也略知一二,德音澤是努爾哈赤的寵妃,可努爾哈赤卻沒有碰過她,這其中到底是何緣由?恐怕努爾哈赤才是關鍵,想到今日他的話,海蘭珠當然知道他下汗命,冊封的大福晉和皇太極立的大福晉的區別,名分上會更尊貴一些。
只是孩子也不是有就有的,而且貝勒府雖然在她的掌控中,卻做不到萬無一失,想要兒子,得從此時就開始準備起來,有要孩子的打算,那只能護住他終生的平安,這才是一個母親應該做到的,只是···海蘭珠心中並沒有底,若是她懷孕,皇太極會不會找別的女人?
曆史上福臨和宸妃的兒子相差不到一歲的痛苦,海蘭珠明白自己很可能忍受不了,多了孩子那就多了一分牽掛,她還敢如此肆意張揚行事嗎?這些疑問都壓在海蘭珠的心頭。
海蘭珠頭向後仰,靠著馬車壁,慢慢的闔上眼,德音澤恐怕看重的是皇太極,將來還有多少女人會看重皇太極?天下美女恐怕會讓他予取予求,以她的脾氣能做到視若無睹嗎?
由於馬車壓在石頭上猛然上下晃動,海蘭珠牙齒意外的咬住舌尖,她捂住嘴唇,舌頭很痛,卻也更清醒上一些,睜開眼眸,裡面迷茫盡去,既然無法忍受,那就同皇太極說明白,讓他自己選是要一片森林,還是一顆樹,失寵的日子興許會很難,但總比看著他一邊深情款款,掉頭就去找別的女人時要舒服得多,只是對不住科爾沁的寨桑和烏克善。
“福晉,貝勒府到了”,外面的下人輕聲回稟,海蘭珠白玉般的手撩開車簾,一眼就可以望見和碩四貝勒府的匾額,門房的下人恭敬的迎候著,白白的積雪,覆蓋著府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海蘭珠貓腰探出身子,下了馬車,“恭迎福晉回府,恭迎福晉回府”
迎接的人都紛紛低頭行禮,海蘭珠緩緩的向府裡走去,若是皇太極的選擇那片森林,這種前呼後擁的局面不會在出現了,等待自己就是方寸之地困住一生,海蘭珠勾起嘴角,淡看風雲四起,也是一種樂趣,做出決定就不能後悔猶豫。
“福晉,大格格病中,大夫說恐怕不好,讓有個準備,您看是不是先將棺木安排下來?”,管家低聲回稟,偷瞟著海蘭珠,不敢露出一絲的情緒,他可是太明白面前這位驕縱福晉的手段,自從貝勒爺出征以後,她一改往日的溫吞,用盡雷霆手段,生生的拔出哲哲福晉在貝勒府的影響,震懾住不老實的下人,凡是她的命令,無人敢違抗忤逆,讓因為貝勒爺出征,等著看笑話的人大失所望。
“哲哲福晉沒去看薩莉娜?”,海蘭珠停住腳步,管家搖搖頭,低聲道,“聽說哲哲福晉最近身子也不太好,在屋子裡將養著,怕過了病氣給大格格,讓她病症加重,不過,她送了好些個好藥材去的”,管家連連補充,雖然海蘭珠在面上待哲哲很一般,但他也不敢大意,怎麼也是姑姪,若是哪日她們交好,這些說壞話的人豈不是要遭殃?
海蘭珠掉轉方向,向薩莉娜偏僻的院落走去,隨口說道,“我去看看她吧”,她明白以薩莉娜的身子底子,天氣突然變冷,很容易生病,雖然她在衣食上從來沒有少給過薩莉娜,也暗自吩咐她的奶娘要好生照料,但此時還是應該去看看,畢竟薩莉娜只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小孩子,略略的看一眼,盡到心意也就是了。
雖然薩莉娜的院落偏僻一些,但是該有的一樣不缺,院子裡在海蘭珠的授意下,還種上幾株紅梅,潔白的雪花壓在紅梅梢頭,紅白相間那般的耀眼奪目,給清冷的院落增加了一分熱鬧,海蘭珠希望,偏執容易受別人影響的薩莉娜,能懂點事,不要被別人當炮仗放。
對於海蘭珠的到來,兩個小丫頭很是吃驚,甚至忘記請安,海蘭珠淡淡的問道,“薩莉娜身子如何?有沒有好一些?”
“福晉,奴婢不知詳情”,婢女低低的說道,海蘭珠細不可察的顰眉,瞟了一眼二人,她們擦脂抹粉,打扮的很俏麗,頭上甚至還帶著銀簪子,剛剛進來的時候,二人毫不顧忌的說笑,一點難過擔憂的樣子都沒有,貝勒府是踩低捧高的地方,不嚴懲恐怕不行,撩起門簾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厲聲回頭問道,“我是怎麼安排的?不知?妳們是大格格的丫頭,竟然不知道主子的病情?我就是這麼教你們規矩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兩名丫頭慌忙的跪地請罪,海蘭珠冷哼了一聲,“按規矩去責罰處領板子,妳們都給我記住,大格格病情不見好,妳們也得不了好處,薩莉娜是貝勒爺的女兒,是妳們的主子伺候的要盡心”
“是,奴婢記下了”,婢女身子顫動,斂去對薩莉娜的疏忽不在意,她們覺得薩莉娜得罪了福晉,必然是不會在意她的生死,沒料到海蘭珠竟然會親自來看望她,這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等進了屋子海蘭珠的氣更是不順,大夫竟然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間或同旁邊的嬤嬤調笑兩句,海蘭珠怒極反笑,“大夫,大格格的病情如何?是不是見好,才讓你這麼悠閒?”
“這個···這個···”,下顎留著鬍鬚的大夫一臉尷尬的起身,吭吭哧哧的答不上來,海蘭珠緩緩的走進,眼底旋起陰冷之氣,讓大夫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唯唯諾諾的退後兩步,斷斷續續的說道,“福晉,不是奴才不盡心,是···是···是大格格身子···”
“住嘴!你少用點茶水,多用在診治上,搜尋醫書上,薩莉娜又怎麼病的這麼重?醫者父母心,你連最起碼的從醫道德都沒有,還敢在我面前狡辯?來人!”,海蘭珠啪的一拍桌子,高喝一聲,“將他給我抽十鞭子,攆出貝勒府,遼陽城之內不許行醫,省得濫竽充數之人,耽擱病人!”
“福晉開恩,開恩呀,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奴才的兒女三歲,奴才···”,海蘭珠冷笑道,“你女兒三歲,薩莉娜也只有三歲,將心比心難道你不懂嗎?”
“奴才是哲哲福晉的人,您不能如此”,貝勒府的下人上前拉住大夫,他不停的掙扎著,不許行醫,他又怎麼生活下去?海蘭珠坐在了椅子上,淡笑道,“貝勒府是我當家,哲哲福晉一向心慈,又極愛大格格,若是將你耽擱格格的事,告訴哲哲福晉,她對你的處罰會更嚴厲,你信不信?”
海蘭珠擺了一下手,大夫被拉了出去,薩莉娜的奶娘從裡面走了出來,面容憔悴,紅著眼睛,低泣道,“福晉,福晉,奴婢代大格格,叩謝福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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