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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至愛]言咒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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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9 23:55:56
白色情人節特別篇:妙手仁心(中)

  ……寫著寫著多出了一個中卷,大家湊合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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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醫院里果然是人山人海,雖然醫院總是一個門庭喧囂的地方,但今天這個數量,也確實有些嚇人,那掛號大堂里的椅子都幾乎沒有人去坐,因為來看病的人都看出來了,這要是坐下來歇哪怕是一小會兒,就會在排隊序列中被擠到起碼百號開外。

  李靖穆雖然已經離開這個醫院兩年有余了,但他對于這家醫院的影響力卻仍在。他那待人處事的態度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這間醫院里上至院長和各科主任,下至保安和清潔女工,沒有一個是李靖穆叫不出名字的,也沒有一個是不喜歡李醫生的。即使是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后李靖穆不得不轉投其他醫院,在這里還是有許多人為他扼腕嘆息的。

  畢竟,一個年紀輕輕便幾乎成為“外科第一刀”的醫生,因為那次“意外”而幾近被“流放”地轉調醫院,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即使人群極端擁擠,但在幾名護士和保安師傅的指路下,李醫生還是很快便來到了水水值班的外傷門診室。

  一到那兒,李靖穆便立刻看見了水水,因為那么一個走路都像是在蹦蹦跳跳的女孩兒,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同樣也很招人眼球。

  現在的水水,正在為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包扎手臂,而站在小孩兒身旁的父母,正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職責著:

  “都是你,搞什么白色情人節的燭光晚餐,結果都沒人看著小小,讓小小把自己劃傷了吧?”

  “這怎么又是我的事呢?還不是你怪我情人節沒記得給你送花,說什么有了孩子就不在乎老婆了,我對你沒有愛了……不然我整這么麻煩的事兒干嘛?你以為我喜歡不開燈吃飯啊?我的眼睛可是散光三百度!就那破蠟燭苗兒,差點讓我把意大利面給吃到鼻子里去!”

  “那是因為你鼻孔太大,都可以塞進兩只圓珠筆了!”

  “就你好!別以為拿頭發擋著別人就看不見你的招風耳了!”

  ……

  吵鬧一直在持續著,水水卻像是早已習慣一般,自顧自地給小姑娘檢查著,偶爾還和她對幾個表情,接著相視一笑。

  李醫生靠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然后便走了進去。

  “嘿,你哪兒來的?要排隊啊!”此時,一旁一個男人忽然伸手擋下了李靖穆。

  “哦,沒事兒,我是醫生。”李靖穆隨便應付了一句,便優雅地繞開了那只手,繼續往里走。

  可這時,一個女人忽然張開雙臂擋在他的面前,嘴里還吆喝著:“什么醫生啊,醫生哪兒有不穿白大褂的?別以為我們好糊弄!”

  一有人冒頭,旁邊的人紛紛附和,什么“現在的人怎么都沒這么公德心啊”,“插隊就插隊裝什么醫生啊”之類的漫罵聲不絕于耳。

  女人嚴實地堵住了大門,李靖穆只好抬起了眼皮,無奈地看向攔住他的大羅金仙。

  這伸手的男人和擋門的女人一看就是情侶檔,男人走過來勾著女人的肩,斜眼看著李醫生,而女人則小鳥依人地靠在男人身上,用手在臉上撓著癢的同時,還在臉上寫滿了對于“插隊者”的鄙視。

  李靖穆往男人拎著塑料袋的左手一看,里面全是一個個的飲料空瓶,接著他又上下打量了女人幾眼,然后說道:“你確定你們沒找錯地方?這里是門診的外科,你們應該是去婦產科才對吧?”

  “啊?”男女齊聲地表達了自己的困惑。

  李醫生指著女子說道:“口渴缺水,皮膚瘙癢,小腹微隆,D罩杯的胸部卻塞在B罩杯的內衣里,所有現象都說明你懷孕至少已經兩個月了,而且你自己還不知道。難道你都沒有注意過自己經常會反胃?”說完這些,李靖穆將目瞪口呆的女子撩在一旁,和男人說道:“聲音干澀,喉嚨發紅,我勸你還是先別治你的扁桃體了,那是老毛病了吧?去藥房買些紅霉素或者雙黃蓮,然后帶著你女朋友去婦產科吧!”

  情侶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現在我能進去了么?”李靖穆不耐煩地說道。

  人群,一下子陷入了死寂。情侶檔只好乖乖地從門口讓開,在其他人責怪和譏諷的眼神交錯之中,轉頭灰溜溜地離開了外科室。

  李靖穆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些方才還對他指罵不休,現在卻在抱怨“這年頭的年輕人就是靠不住”的排隊的眾人,忽然感到無奈,卻又可笑。

  那一瞬間,李靖穆想到了言先生。他忽然有些了解,言先生那種“永不信人”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了。

  唉,我可不想變成他那樣。李醫生苦笑著走進了門診房間,並且老實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

  其實在剛才外面吵吵嚷嚷時,水水就已經注意到了李醫生。

  他來這里做什么?是來找我的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他來找我做什么?難道……水水手上在包扎,但心早已經飛到了門外。

  “唉,媽媽你看,護士姐姐臉紅了!”正在被包左手的小女孩小小拉著媽媽的袖子,指著水水泛紅的腮幫子,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道。

  本來還在吵鬧的夫妻兩人,立刻默契地停了下來,看了看水水,又看了看走進來的李醫生,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看來這對夫妻吵得雖然很兇,感情確實非常之好——觀者的身邊或許也有這樣的朋友,他們平時總是吵吵鬧鬧,可感情卻比從來不吵架的情侶夫妻要維持得更加長久。

  “你……你們別瞎想!”水水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女孩兒,看到夫妻倆用一種“原來是這樣”的曖昧眼神看著自己,便“不打自招”地解釋起來:“我……我只是比較容易上火,臉很容易紅!”

  “所以你看到我就會上火?”李靖穆關上了門,和水水調侃道。

  “李……李醫生你別誤會!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水水轉過身看著李醫生,更加口不擇言了起來。

  傻孩子,夫妻倆在一旁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老王他人呢?今天應該是他值班吧?怎么就把水水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了?”看出了水水的尷尬,李醫生好心地轉移了話題。

  “王醫生他另外一個病人給拉走了,今天確實有些忙,我想說這里我一個人應付得過來,那就讓王醫生先去咯!”一談到工作方面的話題,水水的眼睛里就會放射出一種嚴肅認真的光,這也是李靖穆最欣賞的一點。

  “那個,李醫生你有什么事嘛?”水水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也沒什么。”李靖穆雖然表情很輕松,可心里也有些掙扎,他看了看一旁正用“有八卦可以看耶”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夫妻倆,還有一旁正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小,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我是想說,如果今天下班沒什么事的話,和我一起去看場電影吧?”李醫生說完這話,自己的臉都有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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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至愛要出門……時間至愛自己也不知道……偶也!

  這不是結尾,結尾會很“至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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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9 23:56:36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11-20 15:33 編輯

白色情人節特別篇:妙手仁心(下)

  白色情人節已經過了啊,居然特別篇都沒完,我好想吐槽我自己啊啊啊

  不知不覺沒控制好字數,這章字數超多,我好想吐槽我自己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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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不行了,這個時候煙癮上來了。”做丈夫的頗為為難地看這面前僵成兩座雕像的二人,親了老婆臉一口道:“老婆先看著,我去抽只煙就回來,記得要匯報戰況!”

  “去吧去吧!”做妻子的一手拉著小小,一手不耐煩地擺了兩下,眼睛都沒朝老公這里翻一下便說道:“你早晚有一天死在這口煙上!”

  男人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接著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加油哦!我支持你!”男人經過水水身旁時,還加上了這么一句。

  只可惜,這句話還不夠讓水水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李醫生約我看電影李醫生約我看電影李醫生約我看電影李醫生約我看電影李醫生約我看電影李醫生約我看電影……水水的腦袋里只有這句話在無限地重復著。

  水水從進到醫院開始,就一直在追逐的這個背影,現在,終于要轉身看向自己了么?

  水水知道李醫生經歷過什么,知道他失去過什么,所以,她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永遠等不到李靖穆解開自己心結的那天。

  莫非,幸福真的可以降臨的如此突然?

  李醫生沒有解開那個心結。

  事實上,李醫生根本也沒有想過要去解開。

  但他卻想向前看,至少將這個結撇在身后,重新擁有自己的新生活。

  如果是這個女孩兒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吧?她的活力,她的年輕,或許真的有一天,能讓李靖穆忘記過去的傷痛?

  李靖穆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可他想試著去探索。

  他不想和言先生一樣,就這樣接受命運給自己壓上的枷鎖。

  “這是一個……約會?”水水怯生生的問題,打斷了李醫生的思緒。

  李靖穆尷尬地點了點頭:“至少我想試著讓它變成一個約會。”

  “小小啊,這個就叫表白,以后有男生和你這么說的時候,就是喜歡你哦!”母親還在一旁借機給女兒做感情教育。

  “那有男孩子和小小表白,小小就可以和他親親了咯?”女孩一臉天真地問。

  “小小是從哪里看來的……女孩子不可以這樣不矜持的!”

  “可電視里的大姐姐們都是這樣的呀!還有什么叫‘矜持’?”

  正當母女兩個正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歡,那邊一男一女正尷尬得一塌糊塗時,窗外忽然傳來了急剎車的聲音,接著是重物相撞的聲響。

  “怎么了?”水水四人湊到窗邊,往外看去。

  窗外,發生了車禍。似乎是疾駛進來的救護車為了躲避行人而撞上了一旁的圍欄。不過看底下人群的圍觀情況,似乎那個行人並沒有躲過去,被撞倒在了另一邊。

  車禍,對于醫生意味著外傷,骨折,內出血……還有死亡。

  而救護車出車禍,那很有可能意味著駕駛員,救護人員與救護車上的傷患都受了隨時可能危及生命的傷害。

  “水水,走!”李醫生看到這個情況,二話不說便領著往門外跑去。

  ——在這些白衣使者的眼里,沒有什么事比人命來得更重要,更何況那只是還未確定的私事。

  水水都來不及遺憾,心態已經完全投入到了應付眼前災難的狀態之中。

  “啊!”就在他們剛打開門時,身后的女人卻忽然尖叫著癱軟了下去。

  在小小的哭聲中,水水趕緊上前扶住了女孩兒的母親。

  “那……那是我丈夫!”女人艱難地擠出了這句話。

  水水轉頭又一次望向窗外,在那人群散開的角度,水水剛好可以看到那個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那個一分鐘前還在和女孩兒母親斗嘴的男人。

  只是一分鐘,生命,便已失去了它本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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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樓加護病房503,臨時第二OR(手術室)門外,水水陪在小小母女的身旁,焦急地撥著電話。

  因為這起突然的事故,忽然增加出了五名需要動手術的傷患。而本來已經人滿為患的手術室已經不夠用,醫院只能臨時將加護病房改成OR的環境,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此時的醫院,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可現在,臨時第二OR里,卻傳出了不好的消息。

  女人的丈夫,小小的父親,方才那個被救護車撞得失去知覺的男人,需要心胸外科大夫的會診。

  “不行!方主任和廖醫生都不在,李醫生正在趕來的路上,可正好趕上堵車,恐怕十五分鐘里到不了!”水水只能將這個不好的消息傳達給從手術室里出來拿消息的實習醫生。

  此時的小小母女,早已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就在這時,剛才忽然消失的李靖穆又突然地出現了。他身上已經套上了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手術服,戴上了口罩,一言不發地便往手術室里走。

  “等等!”知道李醫生想要做什么的水水,卻忽然擋在了他的身前:“你不能這么做!你已經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了,而且你甚至已經快兩年沒有動過外科手術了!”

  李靖穆看著水水,雖然口罩擋住了他的臉,但他的眼神卻在訴說著他的堅決。

  如果你明白我,你就不該問。李靖穆知道水水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所以沒有多說一個字,便走進了手術室。

  水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沒有阻攔,也沒有跟上。

  “我不該那么說他的!”一旁的女人仍在哽咽著:“我不該說‘抽煙會害死他’,我不該……我不該……”

  水水坐到她身旁,用手輕撫著她的脊背,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卻只能感覺到她的顫抖。

  “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女人忽然趴在水水的肩頭嚎啕大哭:“我不想……我不想那句話,變成我和他說過的最后一句話!我不要!我不要!”

  女人哭得像個孩子,而她的孩子小小,此刻卻收起了眼淚,學著水水的樣子,撫著自己母親的背一言不發。

  水水看得出小小很想哭,她可能根本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可是小小沒有哭,眼淚含在她那小小的眼睛里,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然而水水的眼淚,卻再也沒辦法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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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你來這里做什么?”已經在手術室里忙得焦頭爛額的,也是李醫生的舊相識,外科的王易王醫生(和水水一起工作的那個)。

  “你要找心臟外科的專家,我是方圓五十公里以內你能找到的唯一專家了。”李醫生端著已經消好毒的雙手走進了手術室。

  “那是兩年前的你,現在的你拿起手術刀手會不會發抖都成問題。”王醫生頭都不抬道:“我不能拿我病人的生命冒險,我必須得請你離開我的OR。”

  王易和李靖穆的關系一直不錯,可現在,他卻拒絕了李醫生的幫助。

  因為現在的王易不是一個朋友,而是一個醫生。他手術刀下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此刻,王醫生只會為病人考慮,任何的危險他都不會冒。

  可李醫生並沒有離開,他走到了病床前,探頭查看了病人的情況。

  “肋骨刺進了心臟,必須在用人工心臟過橋的同時移除肋骨,再建立外循環,然后同時完成心臟創口的收縮填補手術。”李醫生抬眼看著王醫生:“你認為你可以獨立完成這個手術?你認為即使那些主任在這里,誰又敢動這樣的手術?”

  王醫生沉默地移動著病人受傷的內臟,半晌才開口道:“你能完成這樣的手術么?”

  李醫生的眼神中透露的不是自信,而是一種絕對可以成功的執著:“我可能兩年沒有進過OR,可這並不表示我這兩年沒有碰過手術刀!”

  “你知道我這是拿自己的執照在賭吧?”王醫生抬頭讓護士擦汗,同時問道。

  “你賭得起,我贏得起。”李醫生此時已經走到了心臟旁的手術位置,說完這句,便向一旁的護士伸出了手:“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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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歷時12個小時的戰斗。

  當李醫生最終走出OR時,帶出的總算是一個好消息:雖然男人的心臟小了一圈,肋骨被移除了一截,而且恐怕還得在醫院里住上幾個月,不過至少他是活下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早已哭得無淚女人終于笑了,艱難地笑了。

  那幼小卻早熟的女孩兒小小,卻終于哭了,大聲地哭了。

  看著對著自己千懇萬謝的小小母女,李醫生似乎看到了別人的影子。

  他忽然,覺得好累。

  半個小時后,三樓的醫生休息室,李醫生和水水並排坐著,一言不發。

  這本來是個風月之所,就連言先生都曾在此“鏖戰”過數小時,可現在的二人,卻沒有一點這樣的心情。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換醫院,為什么不再當外科大夫了?”沉默半晌后,還是李醫生先開得口。

  水水沒有回答,只是側臉望著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

  “因為在‘那件事’之后,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至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的手上。”李靖穆說話的時候抬頭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今天救活了那個人,他沒有死。”水水寬慰道。

  “那只是今天而已。”李醫生長嘆道:“即使是在今天,在那輛救護車上的四個人里,我們就只救下了兩個。”

  “有些事,是我們凡人沒辦法做到的,也沒辦法拯救的。”李靖穆的眼中一片茫然。

  “所以你就選擇了逃避?”水水問道。

  “我只是想找個地方,讓這一切都過去。在此之前,我恐怕還沒辦法回來。”李靖穆轉頭直視水水道:“我也無路可回。”

  “所以,我猜我們的約會得延期了。”水水了解了李醫生的意思。

  “恐怕是的,”李醫生疲倦的眼里帶著深深的歉意:“我很抱歉。”

  水水苦笑著搖了搖頭:“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水水這樣喃喃著,將頭枕上了李醫生的肩。

  李醫生沒有說什么,也只是這樣枕著水水的頭,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天,他們實在太累了。

  這時,一張卡片忽然從李醫生的袋中掉了出來,緩緩地落到了地上。

  卡片的封皮上,寫著這樣一行英文。

  “HappyWhiteDay”(白色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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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0 15:33:30
第二章:邪惡英雄同盟(1)——對策

  逢廟燒香,過地拜神。有的時候比神仙更不該招惹的,就是只管理方寸之地的土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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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之中,由一個金發異國男孩所舉行的秘密會面,正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

  “我的建議是,我們宰了顧姜兩家的繼承者——那個叫顧仲的男人,還有那個叫姜夜鶯的交際花,然后轟的一聲,顧氏集團就塌了。”

  在場的所有大亨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只有十多歲的男孩,會如此簡單地提出“殺人滅口”的建議。

  在感到驚訝的同時,所有人其實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他們其實都多少想到過這個主意,而且他們之中也不乏殺人越貨起家,之后才轉做正行的“半路出家 ”者。可這畢竟不是殺兩個普通人,如果這事做得不夠隱秘,不夠天衣無縫,那現今最大房產商的繼承人雙雙被害的震動效果,恐怕他們誰都壓不下來。

  現在,有“那個家族”的人願意做出頭鳥,他們當然願意坐享其成,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紛紛附和著少年的提案。

  “幾乎”的意思,就是“不是全部”。

  “我不同意。”一個干凈爽朗的男聲插話道。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他的年紀雖然比那兩個少年大一些,不過至多也就是二十上下,他那一頭的藍色頭發也尤為扎眼,再加上左右耳上加起來足有七個之多的耳環,讓他成為了眾人之中絕對的另類。

  其他人齊齊用鄙夷和詫異的眼神看向這個插話者,他們心里都在抱怨這個怪家伙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添亂。

  異國男孩看了看藍發的男子,皺了皺眉,然后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護衛他的男孩。

  “海沉暮,海天房地產公司的總裁海朝陽的二兒子。”黑發男孩心領神會地回答道。

  “哦,海老四的兒子!”金發男孩恍然道:“也就是那個‘混江龍’新收的徒弟吧?我也正納悶這房產界‘第二’大亨的兒子,怎么會跟著一個江湖攪屎棍混到一起去的?原來是海老四自己有眼光,知道自己兒子就是做這行的料,所以才會願意將兒子交給‘混江龍’。真有大將之風,難怪能成為全國‘第二’的房產大亨!”

  異國男孩的腦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資料庫,只要配上黑發男孩對于人臉的記憶能力,就是一臺高速運轉的超級電腦,可以迅速地調出關于這座城市里所有富翁的檔案。

  當在場的人聽說這家伙就是那“混江龍”的新弟子時,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只要是從商的人,只要是需要在有“地面”的地方做生意的人,就一定會知道有些靠“地租”過活的食腐蟲——也就是所謂的黑社會。

  在這之中,“混江龍”洪光鏡的赤光會,絕對是全國最大的三個幫會之一,也是整個華東的地頭蛇。

  逢廟燒香,過地拜神。有的時候比神仙更不該招惹的,就是只管理方寸之地的土地公。

  可是,異國男孩似乎並不知道這個規矩,他還在一遍一遍地重復著“第二”這個任何商人都不喜歡聽到的稱謂。

  海沉暮的臉已經有一些抽筋,一個“混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可他忍住了,因為他除了是一個混混,同時也是一個商人。

  “我相信你可以幫助我們海天重新變成第一,所以我才提醒你,這招行不通。”海沉暮用手摸著自己的耳環,淡淡道:“你以為派殺手這招,我會沒有試過?”

  不止是嘗試,海沉暮在這半年里,已經前前后后派出過四批殺手,可批批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回音。

  顧仲現在像是游魂一般,很少出現在任何公共場合,也幾乎沒人知道顧仲的下榻地點究竟在哪兒。

  所有必須出面的場合,如果不是由姜夜鶯代理出面,就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從不曾在任何宴會停留超過10分鐘。

  如果一個人連公司的例行股東大會,都是拿個小發音盒子遠程參與,那還有誰敢說能真正地找到他?

  海沉暮的第一批殺手,就是星夜直接趕到顧仲的府邸進行刺殺。結果在與保鏢和護衛群顫抖了近半個小時后才發現,顧仲根本就不在房子里。

  狡兔三窟,那機敏如顧仲,又會有多少個藏身之處呢?

  在第二批殺手的行刺計劃也告失敗后,海沉暮便改變了方法。他將目標轉移到了顧仲的代言人,他的親密愛侶,姜夜鶯的身上。

  姜夜鶯和他男人的生物鐘似乎剛好相反,她幾乎天天都在出席各種酒席宴會,下午還在替某市書記慶祝喜結良緣,晚上又再趕場某大亨女兒的滿月酒……你幾乎可以在這座城市的所有聚會都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是同時舉行的派對也不例外。

  顧仲從不出席這種場合所帶來的負面效果,全都被姜夜鶯的親和力還有魅惑力給抵消了。

  所以,海沉暮認為解決了姜夜鶯,那至少也是廢了顧仲的對外公關。

  只是,他沒有想到,顧仲會為姜夜鶯準備如此強大的后手。

  “后手?什么后手?”異國男孩的表情一下子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一群他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瘋子。”說這話時,海沉暮一臉陰沉。

  自從顧恩晉重新崛起之后,顧仲就變成了一條孤魂野鬼。外界有許多的傳言,有說他在失勢的時候染上毒癮的,也有說是得了怪病見不得人的,總之各種說法皆有。

  但海沉暮的殺手們,卻真真實實地體驗了一把顧仲這“閉關”三年多的成果。

  根據幸存下來的殺手的說法,他找來的這群瘋子,有些使槍,有些用刀,還有些可以變出奇怪的戲法,用嘴噴火,用手將人冰凍,甚至讓人看見奇怪的幻覺。

  這些人不但能力各異,而且配合嫻熟。你們平時看不到他們的存在,但只要有人攻擊姜夜鶯,他們便會立刻出現,然后用迅猛的手段將攻擊者制服,甚至消滅。

  “也就是說,這個顧仲,給自己訓練了一批‘X戰警’?”異國男孩和黑發男孩交換了一個眼神,忽然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么?”海沉暮皺著眉頭強壓著怒氣問道。

  “我笑顧仲真是一個聰明人,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異國男孩笑著說道:“我之所以找大家來這里,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既然他有他的‘Justice-League’,那就讓我們給顧仲建一個‘邪惡英雄同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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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0 15:33:56
第二章:邪惡英雄同盟(2)——賭局

  富人要考慮的總是太多,而混混考慮的又總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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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為什么都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異國男孩笑道:“你們該不會真的認為,我們會代你們出面,替你們雇殺手解決MR.顧吧?我們是從不正面介入你們的爭斗的,以前不會,這次也不會。”

  “如果你們不準備出頭,那組織這次聚會的意義又何在?”海沉暮帶頭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而你那個所謂的‘邪惡英雄同盟’,又是個怎樣的計劃?”

  金發男孩笑了笑,打了一個手勢。他身旁的黑發男孩立刻從衣兜里,翻出了一副牌。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耐著性子看著黑發男孩嫻熟地洗著牌,想看看金發男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這里說話不方便,那邊有張長桌,我們不如坐到那兒去談吧!”金發男孩說著恭敬地一伸手,然后自己便先領著頭走了過去。

  說是長桌,其實這張桌子旁攏共只有八張椅子,而在場的少說也有二十人出頭,誰坐著好像都不合適,所以大家才會都選擇沙發,木椅甚至床去坐著歇息,也有一開始就站在門邊倚著墻壁裝酷的,總之所有人都盡量避免著這種“平起平坐”的尷尬場面。

  但此時的金發男孩,卻二話不說的拉開一個椅子便坐了下去。

  這下氣氛就變得相當詭異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的尷尬之中。

  在這二十多個富翁里,誰又敢說自己比其他人更有資格坐下?誰又敢說自己能和“那個家族”的人平起平坐?

  這男孩簡簡單單的一坐,卻變成了眾人心中巨大的考驗。

  如果他們坐上去,迎接他們的,是“那個家族”對于他的欣賞,還是旁人對于他自大的排擠?

  在上流社會中,任何一個小的舉動,都可能是致命的失誤。所以,富人們要考慮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

  富人會考慮,但混混不會。

  第一個拉開金發男孩身邊位置並坐下去的,就是那一頭藍發,滿耳銀環的海沉暮。

  金發男孩看到唐突的海沉暮,像是早算計到一般,朝著黑發男孩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阻止。

  海沉暮也看到了金發男孩的眼色,笑道:“八仙桌,撲克牌,你別是想告訴我,你想賭上一局吧?”

  “正有此意。”異國男孩淡淡一笑,從兜里掏出了八個圓形的籌碼,擺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八個人,八個籌碼?”海沉暮訕笑道:“這個該怎么賭法?抽牌賭大小?”

  玩過賭局的人都知道,如果沒有籌碼可加注,那局就根本不成局,什么梭哈豪斯之類的,根本就玩不成。

  “誰和你說過是一個人一個籌碼了?”金發男孩掛著漂亮的笑容,可他的眼里卻一絲笑意都沒有:“誰又和你說過,這里坐得滿八個人了?”

  此話一出,全場都靜了下來。

  這是挑釁,也是邀請書。

  一封通往地獄和天國夾縫的邀請書。

  “加我一個!”此時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個胖子,拉開了金發男孩對面的位置,說道:“不管你們賭什么,我都參加!”

  異國男孩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黑發男孩——他可以記得所有人的資料,可是全沒辦法和臉對上,因為對于他來說,中國人差不多都長一個樣子。

  “少爺沒必要知道他是誰。”黑發男孩的聲音陰冷而又淡定:“他不夠格。”

  男孩的話音剛落,胖子便忽然朝后倒了下去。

  沒人看清發生了什么,眼尖的人也只能看到黑發男孩稍稍抬了抬右手,與他隔著一張桌子的胖子,便立刻口吐著白沫昏倒在了地上。

  “你看,我說過吧?”金發男孩像是沒看到眼前發生的事一般,繼續側頭和身旁的海沉暮笑道:“這張桌子不一定坐得滿八個人的。”

  如果說剛才場面還只是安靜的話,那現在就是徹底的死寂了。

  這個魯莽的胖子至少為其他人證明了一件事:坐上這張椅子,是需要“資格”的。

  這個“資格”是什么?是金錢?是權力?還是在地下世界的影響力?

  能做到他們這個地步的富翁,沒有一個是傻子,在搞清資格的確切定義之前,沒有人會再去冒險。

  不過,這仍舊是富人的思維模式,而不是混混的。

  “那你看看我夠不夠格。”從聚會一開始就一直倚著門一言不發的男子,忽然走到了胖子所倒下的位置,一腳將那昏倒的胖子踹到一旁,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金發男孩還是沒有說話,他又一次轉頭看向了身旁的黑發男孩。

  “南十字盟的代表,不知道是王家三兄弟里的哪一個。”黑發男孩如是答道。

  “老大王帝深深沉內斂,老三王釋淵總是身先士卒。”黑發男孩的答案,讓金發男孩的“電腦”運轉了起來:“看這位的架勢,應該就是三兄弟里最殘暴不仁的老二,南十字盟的軍師王天嗣了。既然赤光會的MR.海有資格,那這位MR.王當然也有資格!”

  南十字盟和赤光會是整個華東最大的死對頭,兩家為了爭奪主要幾個大城市的“地下世界”控制權早已經斗了不下十年了。此刻混江龍的小徒弟碰上王四海的二兒子,這本該是一場火星撞地球的大戰。

  可是,這個王天嗣與海沉暮坐在一起,非但一點開戰的意思都沒有,而且似乎早有默契。

  敵人的敵人,總是盟友——現在他們首先要對付的,是一再在他們地頭強收強買,完全沒有給過他們一絲好處的顧氏集團。

  王天嗣的打扮非但一點都不像混混,反而有一些書生氣。配上他那副銀邊的眼鏡和那修身的西裝,這哪里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王家三兄弟,這簡直就是一位外資企業的部門經理。

  “我大概知道你的所謂‘邪惡英雄同盟’是什么計劃了。”王天嗣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鏡,不緊不慢道:“我想我也猜到這個賭局到底賭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在一旁的海沉暮忽然搭腔問道。

  “是人頭,”王天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是顧氏集團兩個繼承人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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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入局者/代表勢力:

  舉辦者(真名不詳)/“赤盾”家族

  海沉暮/赤光會(兼海天房產)

  王天嗣/南十字盟

  尚缺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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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

  哎呀呀,漫畫的氛圍越來越濃重了。

  忽然感覺沒有推薦的時候一天一更好輕松呀,好輕松呀,人一下子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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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邪惡英雄同盟(3)——籌碼

  腦后生反骨這件事,沒有梟雄之才的話,還是不要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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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到底是怎樣一個賭法呢?”海沉暮繼續和王天嗣一唱一和著。

  “我的猜想是這樣的,這位小少爺如果覺得我說得不對,可以隨時打斷我的話。”王天嗣淡淡一笑道:“‘赤盾’家的人是想玩一個賭局,參加的人所需要的籌碼只有一個,就是可以對付顧仲手下那批奇人異士的人。”

  說著,王天嗣轉頭環視著其余的富翁道:“我不是商人,所以我不玩你們那些道道。我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能來這里的人,除了家底厚實以外,也多多少少都和顧氏集團有些仇隙。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想藏著掖著,又或者根本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那你們確實不配參加這個賭局。”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經王天嗣這么一點,就都反應了過來。

  那被金發男孩戲稱為“邪惡英雄同盟”的計劃,其實就是每個加入者都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干將,然后集眾人之力,將顧仲和姜夜鶯,還有他們的“秘密保鏢團”徹底解決。

  這倒也是一個方法,如果是每個人都派的話,那最后的罪責追查起來,也很難徹底查清是誰下的手;更何況海沉暮已經親口承認自己失敗數次,如果赤光會都沒有辦法一力解決,連南十字盟都願意和赤光會就此坐在一個臺面上唱雙簧,誰又敢說自己可以一力解決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顧仲?

  正當眾人又陷入了權衡利弊的思索中時,第三個人拉出了椅子,在王天嗣的身旁坐下了。

  這是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男子,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兩只眼睛一瞇縫起來,幾乎小得看不見。

  還沒等黑發男孩說出他的名字,男人自己便笑呵呵的說道:“你不用介紹我是誰,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敢坐在這里,就肯定是夠格的!”

  “嗯,確實不需要介紹。”金發男孩笑道:“這圓臉的笑面虎,恐怕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了。”

  笑面虎的名字叫許井高,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普通,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叫他笑面虎,卻幾乎沒人記得他的真名。

  不過比起笑面虎這個外號,他在商界還有一個更光為人知,也更響亮的稱呼:

  三姓家奴。

  笑面虎從進入商界開始,就至少改換過三次門庭,每次他離開時,都會卷走上一個他侍奉的“家主”全部的錢財,讓他們落入地獄永不超生,自己則繼續蒸蒸日上。

  說也奇怪,每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笑里藏刀的奸佞之徒,可卻還是會有人用他,幫他,最后再被他吃掉。

  ——腦后生反骨這件事,也不是什么人都學得來的。要知道上一個被冠上三姓家奴稱號的人,可是冠絕一個時代的梟雄。

  笑面虎許井高和顧家並沒有仇,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坐在這里的原因——他的上一個“主公”,便是險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姜華。

  笑面虎其實自己也很奇怪,他卷走了姜華全部的錢財,還誘騙他惹上了幾個不該惹的債主,他本以為姜華會像他之前的老板一樣,最后死得毫無聲息。

  但姜華沒有,他不退反進,居然靠著不知哪兒跑來的“風險投資家”的資助,重新崛起,現在還入主顧氏集團,和顧恩晉對半分城,這是笑面虎怎么樣也想不到的。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隨著姜華和顧恩晉的事業越高越大,笑面虎就越來越不安。

  他了解姜華,他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什么善茬,等他徹底安定下來之后,絕不會放任這個曾經坑害過他的人安穩度日。

  笑面虎做缺德事做了大半輩子,他知道什么時候該先下手為強。

  所以,這個賭局,他非加入不可。

  “首先,這個賭局我是絕對會加入的,”笑面虎臉上的笑意好像永遠不會消失一般,那瞇縫的雙眼也好像永遠都睜不開:“不過我有一個建議:既然要開誠布公,那何不把我們的‘籌碼’全都擺上桌面呢?”

  笑面虎做事的風格只有一個字:快。所以他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要快人一步。

  這不,還沒等其他三人答應,他就已經大聲說道:“我的‘籌碼’,是個道士!”

  道士?笑面虎的話配上他那張很具喜感的臉,讓人群中有個別人已經輕聲的笑了起來。

  當海沉暮說顧仲養成一群超能力怪物時,他們相信;當他們親眼看到黑發男孩彈指間將胖子弄昏,他們相信;可當笑面虎說到什么“道士”,在場的人卻只是想笑。

  這都什么時代了,還哪里來的什么道士?

  可海沉暮沒有笑,王天嗣沒有笑,兩個男孩也都沒有笑。

  “道士?是茅山嶗山,還是三清九宮?應該不是王屋崆峒吧?”此時,又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人,按著笑面虎的肩膀問道。

  笑面虎一側頭,就看到了來者的手指。

  好長的手指。

  笑面虎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手指,纖長卻又蒼勁有力,消瘦卻又線條鮮明。

  笑面虎並沒有抬頭,只是看著他的手答道:“是皂山的,不是那些大教派的,所以為了錢什么都肯做。”

  “是么,如果不是大道盟的那群人,那我就可以放心了。”長手友善地給笑面虎拍了拍肩上的灰,然后拉開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黑發男孩不等金發男孩開口詢問,便立刻動手了——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二手房市場從業者,黑發男孩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混進這次聚會的。

  男孩還是輕抬了一下手腕,一根肉眼看不到的細針便立刻飛射向了長手男人。

  就是這樣一根細針,讓方才的那個胖子在瞬間變成了昏睡在一旁的一灘爛肉。這根針上所淬的藥劑,足以讓一只大象在三秒鐘內躺倒在地。

  長手男人頭也沒抬,只是將手輕輕一揚,一粒豆子大小的圓粒從他手中飛出。

  “種花得花。”男人淡淡地說出這四個字,懸在空中的“豆子”忽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這個小拇指指節大小的圓粒,忽然變成了一朵玫瑰花。

  這是魔術?還是戲法?

  都不是,別人或許看不清,但離長手男人最近的笑面虎,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不是豆子變成了玫瑰花,而是豆子“長”成了玫瑰花。

  豆子的這頭長出了花苞,那頭長出了根須,在眨眼之間,這粒“豆子”就完成了普通種子埋在土里一年才能完成的事:開花。

  那根飛針不偏不倚剛好射入了玫瑰花的花蕊,拖著這一株玫瑰花往前飛行了幾毫米,便失力掉落在了桌面上。

  “種豆得豆。”長手男人又說了一句,纖細的長手輕輕拂過,花朵在瞬間,又變回了種子。

  種子上,還插著那根細長的銀針。

  金發男孩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忽然笑了:“沒想到玩魔法的也來了,請坐請坐,你絕對是夠格的!”

  長手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金發男孩,也不回話,只是自顧自地坐了下去。然后說道:“我對顧仲沒有興趣,我只想追回被他保護起來的,組織的叛逃者!”

  “顧仲那家伙還收留了流亡巫師?”男孩樂開了花:“這家伙真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看著周圍四人一個都沒笑,男孩尷尬地咳了兩聲:“好吧,那加我就已經有五位了!這個賭局其實已經可以開始……”

  金發男孩的話還沒說完,剩下的三把椅子居然在同時被拉了出來,在黑發男孩來得及阻止任何人之前,三個人都各自坐了下去。

  “現在可以開始了。”坐在金發男孩右手邊的人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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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入局者/所代表勢力:

  許井高/皂山道盟

  長手男(真名不詳)/M組織(魔法管理會)

  賭局,尚缺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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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邪惡英雄同盟(4)——重注

  食肉動物之間,是沒有永久有效的盟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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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八個位置當中,最像是針氈般難以入座的座位,莫過于主辦者男孩身旁的座位了。所以除了一開始的海沉暮之外,后面加入賭局的三人全都坐在遠離金發男孩的位置上。

  可這新坐下的三人之中,有一人就特意繞了一個圈,拉出了男孩身旁的椅子並坐了下去。

  當他一坐下來,金發男孩的臉色都稍微變了變,而其他還站著的人,更是徹底地一臉鐵青。

  在這個房間里,除了男孩左手上的赤盾紋身所代表的家族勢力之外,恐怕就要數這個男人的影響力最大了。

  這個長著一張稜角分明的四方臉的中年男人,並沒有確切的身份——他既不是黑社會,也不是商人,更不是什么超能力人士。

  但是,他卻有一個能讓所有人馬首是瞻的隱形身份:政府意向“揣測”人。

  沒有任何政府官員或是機構會承認他的身份,他也沒有任何的一官半職。但他每一次的判斷和發言,都會極端“巧合”的和政府的辦事方針重疊起來,而且分毫不差。

  沒人知道他究竟是認識什么達官貴要,還是有什么別人別人不知道的門道,他總能第一時間得到來自“高層”的準確信息,也最能揣測領導層們對于事態發展所保持的態度。

  沒人敢去問他的名字,大家都只知道他姓馬。所以他們都在背后這樣稱呼四方臉為:馬半仙。

  “馬半仙”一坐下來,就立刻喧賓奪主地說道:“許先生已經把他的籌碼擺上了桌面,那余下的各位呢?”

  才一上桌,就要別人亮底了么?這個“馬半仙”還真是官腔十足。

  不過既然連坐在半仙身旁的金發男孩都沒有出聲反對,說明他的這個問題,確實是眾人都想知道的。

  “顧仲和姜夜鶯的家宅都在我們的地頭,所以要動手必須有我們的配合。我們會給諸位提供所有所需的交通工具,通訊設備和材料供給,當然還有各式的武器。我們也會派一些人替大家贏得足夠的時間,還會雇傭一些殺手配合大家的行動。”文質彬彬的王天嗣推了推眼鏡說道。

  確實,要在南十字盟的地頭動手,當然需要南十字盟的允諾還有配合,王天嗣一起手就占了先機。

  比起王天嗣那大段大段的解釋,藍發的海沉暮就干脆了許多,他的答案只有四個字:

  “三武成軍。”

  此話一出,原本氣定神閑的王天嗣,表情微微有了一些變化。

  “三武成軍?那不是混江龍的老底么?你師傅和顧仲結了多大的仇啊這是,連壓箱底的寶貝都舍得拿出來用?”金發男孩此時的表情,簡直可以用樂開了花來形容。

  海沉暮淡淡一笑,並么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很享受現在王天嗣那副“上當受騙”的表情。

  之前南十字盟和赤光會是如此約定的:他們只負責為刺殺行動準備材料和清空場地,自己絕不參加。因為顧仲要是一死,第一個受懷疑的肯定是本地的黑勢力,他們既想除掉顧仲,卻又不想惹火燒身。

  只是,餓狼之間的盟約,又有怎樣的束縛力?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南十字盟的王天嗣和金發男孩之外,都沒聽過什么是“三武成軍”。但從王天嗣吃了啞巴虧的黃連臉,還有金發男孩笑得合不攏的嘴,他們就可以猜出個大概了。

  如果讓“三武成軍”在自己的地頭殺了顧仲,到時候黑鍋非但要南十字盟背也就算了,而且赤光會還因此討好了“赤盾家族”,等于又獲得了一個隱形的大投資商,這對于南十字盟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

  媽的,這個海老四的兒子,還真有一點心機。吃了一個啞巴虧的王天嗣,也只好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

  你個藍毛小鬼,別高興的太早,等到了咱的地頭,有的是你的苦頭吃!看著海沉暮的壞笑,王天嗣心里暗自賭咒著。

  海沉暮的得意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長手男人的話給徹底鎮住了。

  “我的籌碼是三個魔法師。二男巫一女巫,其中一人是紫袍級。”長手男人擺弄著插著銀針的“黑豆”,面無表情地說道。

  在“M組織”的魔法師里,是按袍色的深淺來分級的,最淺的白色為入門級(注:第一卷的越瑩越鳴姐弟),高一級的藍色為巫級,再高一級的紫色為法巫級,而最高級的黑袍靈巫,整個“M組織”里也只有不到三個。

  紫袍級的法巫,已經可以做到在一定的條件下呼風喚雨,翻江倒海了。莫說是一個人,只要條件允許,材料齊備,紫袍法巫的力量足以與千軍萬馬相提並論。

  不過,聽說魔法師管理協會要出動紫袍法巫的金發男孩,卻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笑得開懷。

  男孩知道,“M組織”只會為自己的利益進行考量,如果要追殺一名巫師,他們最多只會派遣三名巫師追捕,在保證解決目標的同時,又不會浪費資源。

  “M”肯出動包括法巫在內的三名巫師追緝,而且還派人出席自己的聚會,那說明流亡的那位魔法師,至少也是紫袍級別的。他們沒有把握能夠獨力拿下流亡巫師和他的伙伴,所以才會趕來協商。

  看來顧仲的“X戰警”們,要遠比自己想象的難對付,金發男孩暗自思忖著。

  接下來,大家都將目光轉向了另外的兩個“新人”身上。

  先開口的,是坐在王天嗣左側的一名男子。

  他一開口,就報出了一串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和名詞:“我的籌碼比較多,是五個幽煞,十個地鬼,還有三十個縛靈。”

  “這是哪位?”不認人臉的金發男孩困惑地轉頭朝身后的黑發男孩問道。

  當他一轉頭,他就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僵硬的臉。

  黑發男孩看著剛才說話的人,臉上寫著說不盡的恐懼。

  金發男孩很驚訝,從他認識黑發男孩兒起,他就沒有見他怕過任何一個人。

  ——除非,他怕的根本就不是人。

  “這……這怎么可能?”黑發男孩兒難以置信地顫聲問道:“你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你不應該是……”

  “我應該呆在自己死的地方,直至陽壽用竭的那一天到來之前,都要承受無限的痛苦是么?”男人淡淡一笑道:“看來小伙子你還挺懂些門道的。不過你的那些知識已經過時了,即使是死人,也是會進步的嘛!”

  看著除了黑發男孩之外的所有人都用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自己,男人理了理衣服,優雅地站起了身,向金發男孩伸出右手道:“還沒介紹過我自己,我是‘煞鬼盟’的代表,名字……名字這玩意我早已經忘了,畢竟那是活人才需要的東西。”

  “我的一個幽煞,也就是你們俗稱的‘鬼’了!”男人笑著自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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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入局者/所代表勢力:

  馬半仙(真名不詳)/高層意向(?),新七殺組。

  幽煞男(真名不詳)/煞鬼盟

  賭局,尚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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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邪惡英雄同盟(5)——見鬼

  你不相信的,並非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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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那是什么東西?”一旁的笑面虎哈哈笑道:“你不是想告訴我,你是個死人吧?一個長得和活人一模一樣的死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笑得那么開心。”仍在撥弄著手中豆子的長手男淡淡地說道。

  “為什么?”笑面虎樂呵呵地問道。

  “因為你不相信的東西,並不是不存在。”

  這次回答笑面虎的,不是別人,正是笑面虎自己。或者準確得來說,應該是另外一個“笑面虎”。

  笑面虎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面孔,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幽煞的臉已經變成了笑面虎的樣子,一樣平凡的面孔,一樣瞇縫的雙眼,一樣久不散去的笑容。

  笑面虎看到幽煞變出的自己,忽然一下子笑不出了。

  幽煞頂著笑面虎的臉,看到笑面虎本人僵硬的面容,自己也笑得更開心了。

  “說實話,比起你的臉來,我更喜歡這位眼鏡先生的派頭。”幽煞說完手在臉前一晃,就像是玩了一次川劇變臉似的,幽煞的臉又變成了王天嗣的樣子,就臉那鼻梁之上的銀邊眼鏡,都完全是別無二致。

  王天嗣雖然面色不變,但心里卻也有些犯惡心。只是礙于“赤盾”和“半仙”都在場,不然縱然對手是鬼怪,按王天嗣的脾氣也早把他撕成八塊了。

  “好了,MR.幽你也別再玩了,總之不管是人是鬼,既然坐在一張賭桌上,咱們就是賭友。”金發男孩聞出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扯開話題道:“就是不知道MR.幽你怎么也和顧仲有矛盾?MR.顧做了什么連鬼怪都開罪的事了么?”

  “何止是開罪!”幽煞變回了自己一開始的面容,長嘆道:“這個姓顧的培養自己的‘超級英雄’也就算了,本身也和我們不搭界,可他還養著一群‘驅魔人’,這個我們就比較頭疼了!”

  “驅魔人?”這次搭話的,是坐在馬半仙和幽煞當中的,最后一名入局者。

  “是啊,就是一群什么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憑著一些我們都沒見過的古怪道具,自說自話地就將我們的一些同伴給解決了。”幽煞說著,言語間透露著一股怒意:“這些該死的蒼蠅跑得又快,數量又多,殺了一批還有一批。而且總和我們殺了他們的親人似的,一個個都恨不得和我們同歸于盡。也不知道這些活人和我們已經死了的人較什么真。”

  “你們沒有么?”一直沉默的海沉暮忽然開口反問道:“你們真的沒有害死那些‘驅魔人’的親人么?”

  “嗯,你知道做鬼做久了,記性就有些不好。”幽煞摸著自己的腦袋作狀思考了一會兒,然后笑道:“而且在座的各位誰敢說沒害死過少說幾十個人?雖然咱們人鬼殊途,不過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別罷了。”

  幽煞的話,讓整個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站著的富翁們甚至都可以嗅到王,海,許三人對幽煞的不快和鄙夷,他們絲毫不懷疑這幾個家伙隨時會因為任何雞毛蒜皮的理由而開戰。

  “那他們到底會不會超度?”此時,那最后一名入席者忽然開口轉移了大家注意力的焦點。

  “超度?超他個鳥魂靈!”聽到這個問題,幽煞竟然怒不可遏地爆出了臟口:“要只是超度,我們也不需要出動那么多人力來解決這個麻煩了!”

  “也就是說,他們是群不會度靈的驅魔人……”男人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忽然笑了:“這樣一說的話,他們估計會惹上比幽煞你還要可怕十倍的家伙。”

  “哦?是誰?”幽煞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個人是誰,我想我旁邊這位半仙先生更清楚吧?”男人說著將“包袱”扔給了一旁的馬半仙:“畢竟那位‘可怕先生’,當初可是這位半仙的手下!”

  聞言,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了一直穩如泰山的馬半仙。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吧?”馬半仙淡然一笑道:“我哪敢是你們這些大神的上司,快別折煞我了,我只是一個帶隊的人罷了。而且硬要說起來的話,你當初不也是我的‘手下’么?”

  “真不愧是馬半仙,換了個馬甲也騙不過你!”男人笑得異常開心:“過會兒我們再敘舊吧!今天你來這兒,不會只是為了顯擺自己官威的吧?你的籌碼是什么?難道才過了三年,你又找了一批‘怪物’回來了?”

  “你真會開玩笑!我從哪兒再去搬像你們這樣的七尊大神回來?”馬半仙雖然言語間笑意十足,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笑意:“我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七個不爭氣的家伙勉強湊了湊數,搞了一個新的‘七殺組’。雖說和你們那一代的七個怪物確實不能比,不過當個籌碼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沒問題,有問題才出鬼了!“男人”在心里暗暗罵著,什么“湊數”的家伙,給這個半仙老狐貍選中的家伙,本事會差到哪兒去?

  “七個人都來?應該不會吧?那是要對付原子彈才會用上的大場面吧?”“男人”繼續試探著問道。

  “你說哪兒去了,你們當初七個人一起出動過幾次?”半仙呵呵笑道:“這次來的只有兩個,實在是讓人見笑了!”

  見笑?見笑你個鬼啊!“男人”眉頭緊鎖,兩個“七殺組”級別的家伙,恐怕是誰見了都笑不出來的吧!

  黑社會殺手,三武成軍,紫袍巫師,皂山道士,幽煞地鬼,再加上兩個“新七殺組”的成員……看來這次的彩頭,遠比“男人”想象得要難賺得多。

  “這位先生先別和MR.馬聊那么開心了,您還沒說您的籌碼是什么呢!”金發男孩的話,打斷了“男人”的思索。

  也罷,相信這難賺的“彩頭”,一定要比普通的“彩頭”來得更大,更誘人吧!

  “我只是一個人,和在座的諸位比起來,我的籌碼恐怕是最小的了,不提也罷。”“男人”笑著答道:“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赤盾’家的少爺為我們準備了怎樣的籌碼?”

  “我?”金發男孩沒有料到對方會把這皮球又踢回給自己,笑道:“我能有什么籌碼?我們家不認識那么多奇人異士,也不會參與這次的行動。”

  “我能做的,只是為大家準備一些閑暇時打發時間的娛樂項目而已。”金發男孩說完一敲響指,黑發男孩便將早早拿在手上的撲克牌按到了桌子的正中央,而另外兩位一襲黑色西裝的男子,也拎著兩個同樣寬大的皮箱站到了金發男孩的身后。

  “在‘你們’的賭局完成之前,我們可以在這里玩一玩牌打發一下時間,而玩牌所需要的籌碼,當然都是由主辦方來供應的。”男孩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八個籌碼一人一個分發開去:“一個籌碼代表一個M,大家可以隨便玩。因為這一箱籌碼,都是為了‘娛樂時間’的贏家準備的。”

  說完,一只厚重的箱子被擺上臺面,聽著箱內發出的碰撞聲,這里面起碼有上千個籌碼。

  一個籌碼是一個M(MILLION?百萬?),那一箱籌碼的話……盡管在座的都是有錢人,但一下子看到如此闊綽的出手,也不免抽了一口涼氣。

  但赤盾家的豪爽,這才剛剛只是開了一個頭。

  “碰”,又一個箱子也被放到了桌子。

  “至于這一箱,是給那個‘真正’賭局勝利者的‘頭彩’。當然,我說這話的意思,並不是在說誰第一個殺了顧仲和姜夜鶯,誰就能拿到這筆錢。這樣說起來就好像我是在買兇殺人你說是不是?”金發男孩說著,自己被自己的“笑話”逗得笑了起來。

  男孩一笑,在座的眾人也都笑了起來。

  赤盾家族沒有組織殺人,他們只是組織了一個賭局而已。“赤盾”所出的賞金,也只是給賭局的勝利者而已。

  所以,殺人這件事,和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說這個笑話,好不好笑?

  既然好笑,那當然要放聲大笑。

  當大家全都笑夠之后,所有人又將目光轉向了唯一一個還沒有報出自己籌碼的“玩家”,那個總是將“皮球”踢給別人的男人。

  “男人”看著眾人或好奇或鄙夷或警惕的眼神,只是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卡片,放到了桌子的正中央。

  這是一張,只有一個字的名片。名片的中央,端端正正地寫著一個字。

  一個去了點字頭的“文”字。

  “我的籌碼,就是我自己。”“男人”笑道。

  可他說話的聲音,卻變成了女聲。

  妖冶的女聲。

  真是活見鬼了,在座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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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入局者/所代表勢力:

  “馬甲”男(真名不詳)/文蠱生(文家言咒師)

  賭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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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文女王駕到!(1)——斷頭文

  求財不惜死,唯取富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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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姜夜鶯確定自己看到了她認為她絕不會看見的東西。

  恐懼,言先生的臉上出現了恐懼。

  姜夜鶯記得言先生的表情,每一個表情,或猥瑣,或譏諷,或陰險,或淡然的表情。

  但姜夜鶯從沒有在言先生的臉上,讀到過恐懼。

  而現在,當言先生看到那張卡片上那缺了一點的“文”字時,他的臉上出現了恐懼。

  淡然,卻真實的恐懼。

  這一瞬的恐懼至少說明了一件事,和姜夜鶯預想的一樣,這張卡片確實代表著一個棘手的麻煩。

  不過姜夜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麻煩”會讓言先生也覺得棘手。

  恐懼一閃而逝,停留在言先生臉上更長時間的,是驚愕。

  “最近這是怎么了,先是兩個月前有了諭家爛好人的消息,現在就連文家玩木偶的都來了。”回過神來的言先生,一臉苦笑的嘆道:“看來是真的沒人把我說過的話當回事兒了。”

  “你認識這張卡片?它是什么?”姜夜鶯急忙問道:“為什么阿仲在接到這張卡片之后,就有些神經緊張,而且好像如臨大敵似的?”

  “是你的那位自閉男友收到的?”言先生似是嘲諷,又像自嘲地笑了笑:“那他可以準備后事了。”

  “求財不惜死,唯取富人頭。”言先生翻弄著卡片,若有所思地長嘆道:“那個極端仇富的金絲雀,又開始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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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頭文?”當卡片一擺上桌面,桌旁圍觀的人群里,就有人發出了驚呼。

  黑社會殺手,道士,巫師,鬼怪,半仙的手下……這些東西有人相信,有人覺得是無稽之談,當每個“籌碼”被擺上臺面時,總會有人向身旁的人小聲的詢問,因為這些東西畢竟有些太過背離現實,讓人不免有些懷疑。

  但當“斷頭文”的卡片一出現,所有人都只是驚訝或恐懼,沒有人再提出任何的質疑。

  因為他們都或多或少地聽過這個“人”的故事。

  在富翁的社交圈里,“斷頭文”的名字擁有類似于開膛手在19世紀的倫敦的影響力,甚至更甚。

  對于這些生活豪奢的富人來說,這個名字充滿妖邪的魅力,同時也是危險的代言詞。

  “求財不惜死,唯取富人頭。”

  與“斷頭文”的卡片一起流傳開的,還有這句五言的小詩。

  “斷頭文”是個殺手,是個視財如命的劊子手。

  只要你付得起錢,他可以為你殺死任何一個敵人,而且從不失手。

  只是如同其他所有高價的殺手一般,這些行業里的“精英”人物,總會為自己設下一些奇怪的規條。

  而“斷頭文”的規條只有兩個:

  在每次下手之前的24個小時,他會先給目標寄送一張卡片,一張上面只有半個“文”字的卡片。

  這張卡片,喻示著死神即將降臨。

  你可以為自己準備后事,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度過這一天,也可以想盡辦法竭盡全力為自己的生命而搏斗。

  只是,死亡卻不會晚來一秒。

  沒有人可以逃脫死神的制裁。正如沒有人在收到“斷頭文”的卡片之后,仍能活過24個小時一樣。

  “斷頭文”,從不失手。

  死神,從來準時。

  ——這就是“斷頭文”給自己設下的第一個規條。

  而這第二個規條,則約束著“斷頭文”對于目標的選擇。

  他,只殺富人。

  如果你想請他殺害一個無名走卒,一個一窮二白的普通人,無論你搬動金山銀山,他都不會動手。

  他,只殺富人。

  今天你可以花重金請他殺人,但到了明天,你一樣可能被他殺死——因為只要你請得起他,你就在他的“可殺名單”之內。

  他就是這樣一個古怪的殺手,收富人財,取富人命。

有人覺得他是現世的佐羅,卻也有人認為他是離開電影屏幕的SAW(豎鋸),有些人恨不得一輩子都聽不到這個名字,有些人卻很希望能找到他,然后付錢給他,讓他替自己除掉眼中之釘。

不過,這個“斷頭文”究竟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沒人真正地知道。即使有幾個人自稱曾經雇用過“斷頭文”,但他們對于“斷頭文”的身份也總是含糊其辭,有些人說他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又有人說他是風姿綽約的少婦,甚至還有人說他是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孩子。

  總之,說法千奇百怪,真實卻依然在云霧之中。

  而此刻,這個在富人圈里可以用來令嬰孩止啼的名字的主人,真真實實地坐在了眾人之間。

  “老夏,你怎么了?”就在“斷頭文”忽然開始用女人的聲音說話時,人群中走出了一名與“斷頭文”年齡相仿的男子,拍著男人的肩膀說道:“你別開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斷頭文’?這可不是你說笑的地方!”

  “老夏?”“斷頭文”皺著眉想了想,恍然道:“哦!你是在叫這身‘馬甲’是吧?他原來姓夏?哎呀,夏先生你好!”他說著,還煞有介事地用左手握住右手,像打招呼一樣上下搖晃了幾次。

  老實說,這么一個嬌媚的女聲,從老夏那個中年男人的嘴里傳出,實在是有些讓人不寒而栗。即使是在座的其余七位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鬼?)物,都不免有些反胃。

  似乎也是發現了這種反感的情緒,“斷頭文”重新變回了“老夏”的聲線,和身旁的男人說道:“你放心,沒人出錢要你朋友的命,我只是借他的身體用一下,完事兒了就還給你。”“斷頭文”說著,指了指按在肩頭的手:“所以現在,請你先把放在淑女身上的爪子給移開。”

  話音一落,老夏這位朋友的手,立刻就縮了回去。

  男人一愣,他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啊!他的手怎么會自己就放開了?

  他的驚訝還沒完,“斷頭文”手一揮道:“這里沒你的事了,你有多遠滾多遠吧!”

  隨著“斷頭文”的手一落下,這位老夏的朋友,便真的躺到在地上,抱成團往遠處滾去。

  這么一個富翁,一個無論走到哪兒都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居然像是一個球一樣滾如了人群。眾人不自覺地給他讓開了一條道,“人球”就這樣一路向前滾著,直到撞上了一堵墻,他才算停止了滾動,頭暈目眩地躺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

  “原來你就是傳言中的那位只殺富人的‘斷頭文’,實在是久仰了。”無視著身后富翁們的驚呼,海沉暮像是完全沒看到發生過什么一般,泰然自若地問道:“不知道文——我也不知道究竟該稱呼你先生還是小姐——你和顧氏集團有什么仇隙?”

  “仇隙?那是什么東西?”“斷頭文”敲了敲臺面上的籌碼笑道:“我只認這個。哪里有錢可以賺,有富人可以殺,我就去哪兒。像這位小爺一出手就那么闊綽,我哪兒有不湊個熱鬧的道理呢?”

  “只可惜‘赤盾’的出手雖然闊綽,但這錢卻未必進得到文兄你的兜里呢!”唯恐天下不亂的王天嗣煽風點火道:“這里除了我,其他人的籌碼可都個頂個的結實呢!”

  “斷頭文”聞言,爽快地搖了搖頭道:“沒用,再多厲害的家伙都沒用。因為你們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敵人是誰。”

  “你們就盡量和什么顧家自己養的‘X戰警’,什么驅魔人斗個天昏地暗吧!到了最后如果不解決‘那個人’,你們也只是白費力氣。”“斷頭文”說著,悠閑地將籌碼在指尖翻轉玩弄起來。

  “那個人?”場內唯一清楚知道“斷頭文”真實身份的馬半仙皺了皺眉,因為他已經猜到“文”所指的是誰。

  畢竟,這里可是他的城市。

  “不過沒關系,因為我已經找人去打招呼了。”“斷頭文”笑道:“畢竟到了主人家,總不能連招呼都不去和他打一個吧?”

  馬半仙干笑了一下,心里卻早已將“斷頭文”翻來覆去罵了個遍——這哪里是打招呼,分明就是下戰書!

  這本來就已經夠亂的了,為什么還要去招惹“那家伙”?如果再加上之前提到過的,會被不專業的驅魔人惹火的“另外一個人”,難道當真有三個言咒師,在這里聚首了?

  這下,連一向自命“半仙”的老馬,也猜不到事態究竟會如何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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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言先生正和姜夜鶯解釋著她將面對的敵人究竟是誰時,他身后那並未鎖上的房門,被悄悄地推開了。

  來的,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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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0 15:38:24
第三章:文女王駕到!(2)——開戰?

  有的時候,沉默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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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好,我是來打掃房間的,不打擾吧?”推開房門的是清潔房間的飯店女工,她恭敬地鞠了一躬問道。

  言先生上下打量了年輕的女工好一會兒,開口問道:“怎么又換人了?原來那個王姐呢?”

  女工一愣,笑著答道:“先生你一定是記錯了,我已經上了半個多月的班了,之前那位大姐也不姓王,姓李。”

  “啊,那是我記錯了,沒事兒,你干你的,別理我們。”似乎沒什么問題,言先生確認過女工的身份無可疑之后,便不再理會她,和姜夜鶯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道:“所以,你的那個小男友接到了這張催命符,所以又想來找我救命了?”

  “他才不會找你。”姜夜鶯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恨不得這輩子都見不到你,怎么會再來找你救命!”

  “不找我的話,他又準備怎么做?”言先生依舊還對那個害怕自己的顧家少爺印象深刻:“顧家的人可不是那種會枯坐等死的類型啊!”

  “說的像是你很了解他一樣。”姜夜鶯的表情五味雜陳:“那你倒是說說,你認識的那個顧仲,遇到這樣的事會怎么處理?”

  “這個你不該問我吧?你才是他的未婚妻吧?”言先生漠然道:“你總不會連你家男人這幾年里做了些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像是聞到了一股醋勁兒?”姜夜鶯絲毫不示弱地回道:“你可是無所不知的言先生,你知道的總比我多吧?”

  言先生和姜夜鶯像是斗雞似的互瞪了一會兒,忽然忍不住都笑了。

  言先生和姜夜鶯都已經忘記了,他們的每次對話,幾乎都會以這樣的斗氣作為結束。

  這種在三個月前還會讓兩人都氣得滿臉通紅的爭執,在時過境遷之后,居然只會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人,真的是很奇怪。

  言姜兩人雖然從未有過任何實質意義上的感情聯系,但現在,他們之間卻存在著一種,分手的舊情人才會有的默契。

  尷尬的默契。

  在笑聲過后,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忽然之間,“顧仲”成為兩人都不想碰觸的話題。

  事實上,這個時候兩人不想有任何的話題——有的時候,沉默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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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先生很不喜歡現在彌漫在房間里的氣氛。

  優柔寡斷,兒女情長,感情糾結,還此時無聲勝有聲……這些東西隨便哪一個夠讓言先生起大半天雞皮疙瘩的。所以,想盡快轉變整個氣氛的言先生,開始目光游移起來,想找到隨便某個物件,來展開一個與當前的氣氛完全無關的話題。

  也就是此時,言先生注意到一個東西,一個與環境很不相襯的東西。

  高跟鞋。

  或許作為觀者的您會問,高跟鞋有什么奇怪的?女人穿高跟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吧?

  ——沒錯,如果穿高跟鞋的是姜夜鶯,那就一點都不奇怪。可是,當高跟鞋穿在一個清潔女工的腳上,這就有些古怪了。

  如果一個女工真的穿著這樣一雙高跟鞋,為了打掃,清洗,整理床褥等雜物忙上整整一天,那她的腳就基本可以三天不用走路了。

  所以,如果這個年輕女工不是想顯擺她那雙小粗腿勾引言先生的話,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根本不是一個清潔女工。

  這樣想著的言先生,面不改色地朝姜夜鶯打了一個手勢。

  姜夜鶯也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當言先生一指女工的鞋子,她就已經了解了大致的情形。

  “好吧,既然你這么誠懇地問了,我就回答你吧!”言先生面朝姜夜鶯,背朝仍在拿著吸塵器除塵的女工,右手已經從懷里掏出了黃色的粉末,嘴上卻說著之前的話題:“我如果是自閉小仲,我就會找一個地方挖一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藏一整天。”

  “哦?那樣的話,這個什么‘斷頭文’就會找不到阿仲了?”姜夜鶯配合言先生說著,接著悄悄地往后退了幾步。

  “這是不可能的,不過躲上一天的話,我就有時間對付這個‘撈過界’的文蠱生了!”言先生說著,忽地一個回身,黃色的粉末向女工劈頭蓋臉的撒去。

  “圓”

  隨著言先生的左眼發出綠光,黃粉在空中畫出了一個金色之圈,將女工給困在了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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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哦!”

  在賭桌上玩得正歡的“老夏”文蠱生,忽然發出了一聲感嘆。

  此刻以金發少年為首的八人,玩起了“德州撲克”,同時等待著殺手集團的進一步消息。

  “怎么了?又是一把臭牌?”坐在他身旁的半仙調侃道。

  反正輸贏都是“赤盾”家的錢,再加上眾人的心思都不在這張賭桌之上,所以賭局的氣氛絲毫不緊張,這群“臨時盟友”偶爾還會互相開幾句玩笑。

  “看來老文你雖然擅長殺人,賭博這方面卻不在行呢!”幽煞悠然地說著,別看他是個鬼,到目前為止,居然還是他贏的最多。

  幽煞說完悠然地將牌一開,一對A。再加上賭池中央五張牌里的一張A一對J,幽煞這把牌玩出了一個“葫蘆”,看來這把又是這個“死鬼”贏得盆滿缽滿了。

  “同花順。”文蠱生將牌一攤,兩張黑桃,一張10一張K,配上賭池里的黑桃A,J和Q,拉出了一條剛好壓過葫蘆的同花順。

  “哎呀,話果然不能說得太滿!”幽煞絲毫不在意地將籌碼推到文蠱生的面前,疑惑地問:“既然牌那么好,你剛才‘啊哦’什么?”

  “沒什么,只不過是一些小花樣被人拆穿得比想象中快,所以有些驚訝罷了。”文蠱生淡淡一笑道:“沒事,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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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我以為小言你還要打情罵俏上個半天,才會發現我呢!”女工看見自己被黃色的光墻所圍,既不驚訝也不慌張,只是媚笑道:“看來你果然是有戀長發癖啊!難道是因為我剪了短發,所以才不要我的?”

  女工說話的聲音,和剛才進門打招呼時的聲線完全不一樣。方才還唯唯諾諾的聲音,現在卻不但自信,而且妖冶無比。

  言先生沒有回答女工的問題,只是用力地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能看穿她的靈魂一般看著。

  “果然是你,文蠱生。”言先生嘴角一撇:“我當初應該說過‘這里是我的城市,你們少來這兒惹事’吧?你現在是什么意思?想引發戰爭么?”

  “什么‘你的城市’,這里可是大上海,冒險家的樂園!”“女工”笑道:“這里有這么多有錢人,我怎么可能不來攬些活兒?小言不是這么狠心想餓死自己的舊情人吧?”

  看著笑得媚態橫生的文蠱生,言先生卻沒有覺得好笑的意思。

  相反的,言先生的臉上,出現了殺氣。

  “你該知道,你這是在引發戰爭吧?”言先生看著文蠱生,左眼中的綠意更盛。

  讀到了言先生的憤怒,文蠱生也不笑了。

  “開”

  那幽鬼般空靈的聲音,配上文蠱生本來魅惑力極強的聲線,有一種別樣的詭異感,就好像是死之女神,在你的耳畔低語一般。

  接著,文蠱生便張開了雙眼。

  血紅的雙眼。

  “如果你是一定要打到鼻梁底下,才會知道戰爭早已開始的‘聯盟國’,那就讓我炸了你的‘巴爾干’吧!”文蠱生說著伸出手,按上了黃粉畫出的光墻。

  “散”

  言咒一出,光墻立刻崩壞成無數的金色碎片,破裂而開。

  “讓我告訴你吧,小言。”文蠱生用那如染血的紅寶石一般的眸子看著言先生,一字一頓道:“戰爭,從來就沒有結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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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0 15:38:52
第三章:文女王駕到!(2)——肉搏戰/上

  在“戰爭”的世界里,沒有卑鄙,沒有無恥,沒有毒辣。在這個世界,只有活下來的,才是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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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文蠱生用言咒破掉了言先生的“圓”字言咒,言先生看上去頗為驚訝。

  “現在用‘傀儡’都可以使用言咒了?”言先生感慨道:“三年不見,沒想到你進步了這么多。”

  “我進步的,可不只有這方面哦!”文蠱生風情萬種地走到言先生面前,用右手去碰觸言先生的嘴唇,一語雙關道:“或許你可以用它告訴我,你有沒有退步?”

  言先生既沒有用嘴,也沒有用唇回應文蠱生的挑逗。他只是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拍開文蠱生的手,然后順勢往前,一下扼住了文蠱生的咽喉。

  “即使你的‘傀儡’能用言咒,我要殺他們還是像捏死蚊子一樣容易。”言先生手上漸漸用力,將女工的脖子勒得越來越緊:“如果你要戰爭,我就給你戰爭!”

  “我……我想和你敘敘舊情,你卻只記得打打殺殺。”盡管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但文蠱生卻像知覺不到窒息的痛苦一般笑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真讓我們女人寒心哪!好吧,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

  說著,文蠱生伸出右手抓住了言先生的手腕,言先生立刻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生疼。

  別看文蠱生的手臂手腕極是纖細,但她的手勁卻是難以想象的大,言先生甚至都可以聽到自己的骨頭在傳來一陣哀鳴。

  “堅”

  陰森低沉的言咒之聲從言先生的口中傳出,他的手腕立刻像是被鋪上了一層鋼鐵般堅硬。

  如果再晚上幾秒,說不定言先生的手腕就被文蠱生活生生給掰斷了。現在文蠱生的“傀儡”操縱技巧又提高了,原本她要將被她操縱的人變成“超人”,還需要花上半分鐘,現在居然幾秒之內就可以完成,看來這幾年文蠱生真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只是,在進步的也不只有文蠱生而已。言先生的“堅”字言咒成效的時間,也遠比三年前要來得快得多,這從文蠱生驚訝的眼神中,也可以讀出一二。

  只不過,縱然成咒速度已經夠快,但文蠱生也已經將言先生的手從自己的喉頭移開了,那鋼鐵之爪並沒有來得及捏碎女工的咽喉。

  正當二人還在較勁時,言先生已經左手一揚,一把黃粉便撒到了文蠱生的臉上。

  ——這黃色的粉末,除了作為施放言咒的代價之外,在言先生的手里,偶爾還有“石灰粉”的功效,在戰斗之中來上這么一下,對手估計死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對手是個女人,居然還玩撒石灰粉的招數,就連一旁的姜夜鶯看著都覺得卑鄙。

  言先生的字典里沒有“卑鄙”,只有“最簡單的勝利”。可以花一分力氣去完成的事,他絕對不會用十分力。

  “唔!”粉末鉆入了文蠱生的眼睛,女工立時疼得睜不開眼,不禁收手去揉眼睛,也就在此時,言先生的另一個拳頭已經照著文蠱生的肚子打了過去。

  如鋼鐵般的一拳擊中的女子柔軟的小肚,文蠱生立刻感覺到胃內四海翻騰,一股反胃感直沖她的喉嚨口。

  “你還真是……不懂憐香……”文蠱生的抱怨還沒有完,就被言先生抬起的膝蓋砸中了面門,把剩下話給硬生生撞了回去。

  “如果你也算是香玉,那黑蜘蛛都能算是無毒無害的善良昆蟲了。”言先生順勢用左手手臂纏住文蠱生的頭,然后不停用右拳擊打著女人的肋部。

  一拳,一拳,又一拳。

  在一旁的姜夜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哪里是兩名言咒師在對抗?這就是兩個混混在互相扭打,而且還是拳拳要命,招招拼死的打法。

  “那你就嘗嘗,黑寡婦的毒刺吧!”

  就在姜夜鶯以為文蠱生會被言先生活活打死時,女工忽然往下一蹲,伸出穿著高跟鞋的右腳,狠狠地踹向言先生的膝蓋。

  ——她瞄準的不是堅硬的膝蓋骨,而是膝蓋下方一寸的肌腱。

  現在言先生身上的任何地方都已經堅弱鋼鐵,文蠱生想敲碎任何一寸防御都是不可能的。可她的鞋跟踩上的肌腱,是“膝跳”反射神經區域。

  (作者注:大家可以試試敲打膝下,看看自己的腳會不會不自覺地踢起來,很好玩的哦!囧)

  縱然是鋼鐵般的身軀,也無法抹去人本身神經的反應。所以,言先生的左膝受了這么一擊,立刻感到一陣酸麻,他的重心也一瞬之間產生了不穩。

  “力”

  看準機會的文蠱生,用那魔女一般的嗓音念出了這個言咒。

  文家的“力”字言咒運作的機理和言家完全不同,卻可以產生相似的效果。

  “嗙!”一下子,原本壓制著文蠱生的言先生,被反過來按倒在了地上。

  ----------------------------

  文縱人,諭使鬼,書通五行言知命。

  言咒師四大家族,每一家都有獨立的言咒體系,他們各自擅長的言咒不同,也有不同地獲取陽壽的方式:言家會使用所有類型的言咒,而他們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看見並操縱別人陽壽的家族;諭家則使用“雙生”的方式,培養屬于自己的鬼咒師,他們是唯一擁有看穿別人“陰劫”的能力的一族。

  至于文家,他們所擅長的言咒只有一種,那就是“寄靈咒”。這是一種只有文家獨有,甚至連皇族的言家都完全不通曉的特殊言咒術。

  用其他三家的稱呼方式,“寄靈咒”也有另外一個更通俗的名字:傀儡咒。

  顧名思義,“傀儡咒”的效果自然便是操縱傀儡,那么,文家所選中的傀儡是什么呢?

  ——答案不是“什么”,而是“誰”。

  文家最擅長,也只擅長做的事,就是將人當作傀儡,給他們連上操縱的繩線,讓他們成為自己手中的傀儡。

  只是,文家的言咒術似乎對于其他家族的言咒師們並沒有效果,這也讓擁有強大力量的文失一族,在四大家中成為最抬不起頭來的一個分支。

  他們只能操縱普通人,就連那些意志力強勁一點的修道修佛者,魔法師又或是超能力者,都會對文家的“傀儡咒”有一定程度的抵抗效果,稍一操縱不好,文家的人很可能就會惹火燒身。

  所以,將文家人說成是最弱的言咒師,恐怕其他幾家人也不會反對。

  但是,在千百年里的研究與“定向進化”中,文家漸漸發現了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方法。

  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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