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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至愛]言咒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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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0 15:53:43
第九章:言斗諭(6)——文攪局/上

  自大狂妄,骨子里卻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吝嗇狂——諭天明評言先生

  ---------------

在言家言咒術的系統之中,只有一種言咒能同時增強力量,速度和抗打擊能力,這就是“獸”。

  “獸”的作用原理,就是激活人潛藏在細胞甚至DNA深處最原始的獸性,同時刺激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人的身體獸化。

“獸”的效果雖然不能像“堅”一樣刀槍不入,不能像“力”一樣隨意將人拋擲到空中,更不能像“速”一樣讓言先生擁有超越人類反應極限的加速能力。可它卻是以上三種言咒能力的弱化集合版本,而且“獸”字言咒與普通言咒不同的是,它是隨著使用時間的增加,效果會越來越強的“另類”言咒。除非使用者自行解除言咒效果,不然“獸 ”的效果便不會消失。

  這樣特殊的言咒,消耗的代價也只有一年,按理說本該是言先生最喜歡使用的“價廉物美”型言咒才對,可非到萬不得已時,言先生卻寧可同時使用“堅”和“力”,也不願意使用代價相對較小的“獸”——因為“獸”之言咒的效果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是增強,施咒者的理智便越是不清晰,如果戰況太緊急,施咒者沒有及時解除言咒效果的話,那最終“獸”字言咒就會奪去他所有的理智,讓他成為一只徹頭徹尾的野獸。

  對于一向以自己的理智和頭腦為傲的言先生來說,他可不會喜歡自己變成不會動腦子的食肉動物。

  只是現在對手已經使出了大場面破壞效果的言咒,言先生在失去了“堅”和“力”的同時,又不想動用同樣大陣仗的言咒回擊(那得花多少陽壽啊),而“速”這招要留到萬一不行的時候跑路用……所以思前想后,言先生還是決定使用“獸”。

  ——雖然嘴上說自己願意“破財”和諭家兄弟斗一斗,可言先生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像對方一樣隨意施放出超級豪放的大招。花最小的代價,最有效地完成一件事,才是言先生做事的風格。

  “……你也是一樣,和以前一點都沒變。”諭天明難得地扯動起嘴角,艱難地擺出一個應該是“微笑”的表情說道:“還是那樣吝嗇于使用言咒。我不明白,你積攢那么多陽壽要做什么用?真準備當一個活上千年的老妖精?”

  “沒有人可以活上千年。”言先生笑道:“我只是想能活多久就活多久而已。”

  “那你現在可以死了。”

  說話的不是諭天明,而是那個霧之巨人。

  雖然因為身形變得太過高大,導致聲音聽上去極其空洞,可那永遠帶著笑意的聲音,卻依然是阿暗的標志。

  只不過當言先生抬起頭時,看見的卻不是一張巨大的笑臉,而是包裹著紅色霧氣的白色拳頭。

  當親眼看到這個一人高的巨大拳頭自上而下砸來時,言先生還是不禁為這個氣勢所震懾,發出了一聲“哇”作為感嘆。

  地板上的粉塵和碎石塊被這一擊全部彈飛了起來,形成了在兩人的周圍形成了一道高墻,“墻”外的顧仲一行完全看不清楚“墻”內的戰況。他們只能模糊地看到一道黑影在巨大的阿暗雙拳之間不停地來回跳躍躲閃,雖然阿暗的雙拳如擂鼓的雙槌一般不停敲打著地面,仰起一陣又一陣的塵石,但就是無法擊中靈敏的黑影。

  ----------------------

  諭天明和言先生在大堂的中央戰斗著,而阿梅和清虛則在大堂的最南面焦急地看著這場戰斗。

  “你能看見里面發生的情況么?”雖然不太相信木魚兄弟會輸,但阿梅還是有些憂心地向身旁的道士清虛問道。

  “看不大清楚,灰太多了。”小虛一邊用手捂著鼻子,一邊瞇縫著眼說:“不過那位言施主現在正盯著諭施主追打,而諭施主這位巨大的‘伙伴’則竭力阻擋著言施主的追擊。”

  也就是說,現在局面可以用“木魚二號追那個姓言的,姓言的追木魚一號”來形容,阿梅似懂非懂地想著,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很詭異。

  “雖說現在場面上是諭施主占優,可這樣拖下去,情勢會越來越不利啊!”小虛若有所思地沉吟著:“諭施主到底是在想什么呢,用這樣大場面的咒術,卻和言施主進行消耗戰……”

  “不管怎么樣,木魚是不會輸的!”阿梅挺著胸膛說道:“他們絕對不會輸的!”

  “他們誰勝誰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是輸了。”

  忽然間,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阿梅的背后飄來,當阿梅驚訝地回身望去時,只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邊的道士最好別亂動,如果你不想等下被回過頭來的諭家言咒師砍成兩段的話。”來人在挾持住阿梅的同時,還警告一旁已經準備動手的清虛。

  “什么時候,你們這些自稱‘神父’的神職人員,也開始干起綁架挾持的勾當了?”清虛雖然語氣不屑,但還是依言舉起雙手,證明自己不會進攻。

  ——這個突如其來的綁架者,正是本應該昏迷在某個角落的,護衛團成員之一的牧師。

  “你們道士也不是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神父冷笑道:“這年頭哪兒還有純靠吞云吐霧就能過活的仙人?大家都是俗人,也別誰高誰低了。”

  “說得好,不過你以為抓住了諭施主的女人,顧施主就能贏了么?”小虛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反問道。(阿梅:誰是木魚一號的女人啊!)

  “顧仲?誰告訴你我是為了顧仲才出手的?”神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他只是我名義上的老板,我真正的上司,和現在打得正歡的兩位倒是熟人。”

  阿梅和清虛聞言,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言先生和諭天明的熟人,那會是誰?

  -----------------------------

  大堂的另外一端(北面):

  “小……小舞,你在做什么?”明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面,大喊著:“你忘記自己的使命了么?怎么可以拿刀威脅少夫人?”

  道士如此驚訝也是有道理的,因為原本應該昏倒在地的女忍者,忽然醒轉了過來,然后不顧自己骨折的右手,用左手持刀,挾持了完全沒有注意她的姜夜鶯!

  “吡——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小舞”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開懷,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右手的的斷骨所帶來的痛苦一般:“不好意思,你認識的小舞剛才已經被諭家的那位踢昏了,我只是借用一下她的身體而已——真是的,這個姓諭的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他不知道少了一只手會很麻煩的么?”

  明硯先是一愣,之后便反應了過來。

  他認出這個“小舞”究竟是誰了。

  “文蠱生!”明硯一字一頓恨恨地說道。

  “請叫我文雅,那個家族的名號實在有些難聽。”“小舞”嬌媚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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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言斗諭(5)——巨靈神

  惺惺作態,外冷內熱,明明是個爛好人還要裝壞人,而且還是裝得極其失敗的那種——言先生評諭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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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言先生發現諭天明為林雨所設靈堂的那一刻起,這場戰斗,就是注定會發生的了。

  因此,這一戰已經在他們的腦中醞釀了許久,他們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戰會在此時,以這樣的方式開始而已。

  在之前的爭斗中言先生已經用去了“堅”和“力”這兩個他最常用的戰斗言咒,而諭家兄弟在來到此處之前與幽煞地鬼們也戰了不短的時間,常用的言咒也使掉了不少。

  他們沒有多少能再用于試探對手的多余言咒,所以他們也決定剩下這份力氣,直接用高階的言咒一戰定勝負。

  ---------

  “幻”字言咒在諭家言咒系統里的地位和代價之高,還有它的威力之大,曾作為諭天明戰友的言先生是再清楚不過了。

簡而言之,“幻”字言咒的效果,就是將阿暗的陰質體具象化,幻化成可以對敵人造成物理傷害的致命武器。

“幻”字咒的幻化效果一共有三種,而在之前的合作時期,言先生曾經見過其中的兩種:與敵人周旋和撤退時所用的極速“闊翼鵬”,還有正面對敵時所用的攻城級武器“巨靈神”。

  ——顯然,現在的諭天明使出“幻”,並不是為了撤退。

  正當言先生聚精會神使用言咒的時候,原本在諭天明身旁飄飛的一股白煙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白色的煙霧先是自我膨脹,然后變得越來越濃烈,再過了一會兒,原本的白色之上,忽然多了幾分紅與黃交錯的色彩。

  那煙霧狀的白,在諭天明的身后形成了一個人形——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半個”人形,因為它只形成了一個巨人腰部以上的上半身。

  僅僅是這個上半身,它的高度就已經足足翻了諭天明三四倍以上,即使是休息大堂里的天花板比尋常樓層來得高,他還需要半躬著背,才能保證自己比普通人半個身子都大的頭不會一下將天花板給頂穿。

  它的身軀是白色的,臉上除了眼睛的地方留有兩個空洞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五官,黃色的霧氣在它的頭頂形成了將軍的頭冠,紅色的煙霧則圍繞著它的拳頭形成了一個紅色的拳套。

  “巨靈神。”言先生抬起頭看著那巨大的霧之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在這種狹窄的地方用這種大場面的怪物,你不覺得空間有些狹小么?”

  “也對。”諭天明面無表情地回過頭道:“小虛,帶著阿梅躲遠一點。”

  雖然諭天明並不是十分相信這個年輕道士的動機,只是面對言先生這樣的對手,他也來不及顧慮那么多了。

  “好勒,小道這就帶女施主走。”清虛答應完,立刻撇下在自己劍下的明硯,轉身抓著阿梅的手臂就跑。留下一臉愣然的明硯呆立原地。

  “我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會站在那里不動。”清虛非常“好心”地回頭對明硯說道:“我可一點都不想卷入那兩個怪物的爭斗。”

  清虛的話剛一說完,諭天明身后的巨靈神便開始慢慢地直起身子來。

  那個巨人挺直腰桿的直接后果,便是天花板開始出現龜裂,接著就如三月的梅雨一樣,起先只是灰塵和碎塊,沒過一會兒,整塊整塊的天花板便如大雨傾盆一樣落了下來。

  “巨靈神”不但是在用頭頂,他的雙拳還配合著向上擊打天花板身上的水泥。沒過一會兒,天花板上就被開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而原本填補著窟窿的磚石則全部落了下來,將好好的休息大堂砸成了一片廢墟。

  明硯的反應也確實夠快,當第一塊磚石落下時,他已經起身去扶起地上的顧仲,跑回了站在遠處的姜夜鶯身邊。

  只是,那剩下的幾位護衛團成員,明硯就已經來不及再回去搭救了。

  正當明硯為此而心痛不已時,他忽然發現在落下的磚石揚起的塵土中,有個人肩上扛著女忍者和老巫師,從一片迷茫中走了出來。

  “牧師的位置落得比較遠,應該不會有什么事。”言先生將肩上的兩人隨手丟到了地上,斜眼看向姜夜鶯:“這就算是我給你的贈禮的吧——我知道你買東西喜歡別人搭些東西附送。”

  說完自己想說的,言先生也不再看姜夜鶯驚訝的表情,徑自轉身越過被磚石砸得崎嶇不平的路面,走到諭天明的面前。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嘴上說得氣勢十足,可心底里卻是一個口硬心軟的人。”言先生笑道:“不然的話,你在破壞天花板之前,也不會先將那些玩水槍的男男女女給打飛到磚頭砸不著的角落了。”

  “沒錯,我不想傷害那些不是罪魁禍首的普通人。”諭天明倒也並不否認,可他的語氣卻冷若冰霜:“只可惜你現在正維護著罪魁,而且你也不是普通人,你兩條都不符合,所以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謝謝你的好意。”言先生笑著說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點,小說漫畫里那些拿變大作為終極武器的家伙們,最后可是全都敗了哦!”

  說著,言先生左眼中的綠色又變得更加濃烈了。

  “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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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愛電臺及時戰況匯報:

  赤光會的“三武成軍”在來到南十字盟的地頭之后,就立刻被南十字盟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個嚴嚴實實,兩邊大眼瞪小眼,三武成軍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也不敢隨便開殺戒,因此只好繼續著對峙;

  “新七殺組”的兩位依舊在整理巫師們留下的殘局:讓車子的殘骸消失,將那些目擊者們半哄半嚇的改口說什么都沒看見,還有給了停車場老板一筆錢,讓他好面對那些車主們;

  煞鬼盟最后的兩位幽煞中又有一位神秘失蹤。在此之后據逃回來的縛靈的報告,他們一組是在沿路行進的過程中,碰到一只黑貓和一只大狗,那只貓好像正在教狗釣魚。這一組的幽煞組長爆出了兩聲大笑之后,原本應該看不見鬼怪的大狗忽然回過頭來,緊接著……他們就團滅了……

  一只狗就解決了一個幽煞兩個地鬼和四個縛靈,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實在是有辱煞鬼盟的名聲,所以當老大將回來通風報信的縛靈給吃掉了之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言諭二人制造的灰塵之霧中,一股淡紅色的煙霧,悄然地飄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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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言斗諭(6)——文攪局/上

  自大狂妄,骨子里卻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吝嗇狂——諭天明評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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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家言咒術的系統之中,只有一種言咒能同時增強力量,速度和抗打擊能力,這就是“獸”。

  “獸”的作用原理,就是激活人潛藏在細胞甚至DNA深處最原始的獸性,同時刺激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人的身體獸化。

“獸”的效果雖然不能像“堅”一樣刀槍不入,不能像“力”一樣隨意將人拋擲到空中,更不能像“速”一樣讓言先生擁有超越人類反應極限的加速能力。可它卻是以上三種言咒能力的弱化集合版本,而且“獸”字言咒與普通言咒不同的是,它是隨著使用時間的增加,效果會越來越強的“另類”言咒。除非使用者自行解除言咒效果,不然“獸 ”的效果便不會消失。

  這樣特殊的言咒,消耗的代價也只有一年,按理說本該是言先生最喜歡使用的“價廉物美”型言咒才對,可非到萬不得已時,言先生卻寧可同時使用“堅”和“力”,也不願意使用代價相對較小的“獸”——因為“獸”之言咒的效果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是增強,施咒者的理智便越是不清晰,如果戰況太緊急,施咒者沒有及時解除言咒效果的話,那最終“獸”字言咒就會奪去他所有的理智,讓他成為一只徹頭徹尾的野獸。

  對于一向以自己的理智和頭腦為傲的言先生來說,他可不會喜歡自己變成不會動腦子的食肉動物。

  只是現在對手已經使出了大場面破壞效果的言咒,言先生在失去了“堅”和“力”的同時,又不想動用同樣大陣仗的言咒回擊(那得花多少陽壽啊),而“速”這招要留到萬一不行的時候跑路用……所以思前想后,言先生還是決定使用“獸”。

  ——雖然嘴上說自己願意“破財”和諭家兄弟斗一斗,可言先生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像對方一樣隨意施放出超級豪放的大招。花最小的代價,最有效地完成一件事,才是言先生做事的風格。

  “……你也是一樣,和以前一點都沒變。”諭天明難得地扯動起嘴角,艱難地擺出一個應該是“微笑”的表情說道:“還是那樣吝嗇于使用言咒。我不明白,你積攢那么多陽壽要做什么用?真準備當一個活上千年的老妖精?”

  “沒有人可以活上千年。”言先生笑道:“我只是想能活多久就活多久而已。”

  “那你現在可以死了。”

  說話的不是諭天明,而是那個霧之巨人。

  雖然因為身形變得太過高大,導致聲音聽上去極其空洞,可那永遠帶著笑意的聲音,卻依然是阿暗的標志。

  只不過當言先生抬起頭時,看見的卻不是一張巨大的笑臉,而是包裹著紅色霧氣的白色拳頭。

  當親眼看到這個一人高的巨大拳頭自上而下砸來時,言先生還是不禁為這個氣勢所震懾,發出了一聲“哇”作為感嘆。

  地板上的粉塵和碎石塊被這一擊全部彈飛了起來,形成了在兩人的周圍形成了一道高墻,“墻”外的顧仲一行完全看不清楚“墻”內的戰況。他們只能模糊地看到一道黑影在巨大的阿暗雙拳之間不停地來回跳躍躲閃,雖然阿暗的雙拳如擂鼓的雙槌一般不停敲打著地面,仰起一陣又一陣的塵石,但就是無法擊中靈敏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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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諭天明和言先生在大堂的中央戰斗著,而阿梅和清虛則在大堂的最南面焦急地看著這場戰斗。

  “你能看見里面發生的情況么?”雖然不太相信木魚兄弟會輸,但阿梅還是有些憂心地向身旁的道士清虛問道。

  “看不大清楚,灰太多了。”小虛一邊用手捂著鼻子,一邊瞇縫著眼說:“不過那位言施主現在正盯著諭施主追打,而諭施主這位巨大的‘伙伴’則竭力阻擋著言施主的追擊。”

  也就是說,現在局面可以用“木魚二號追那個姓言的,姓言的追木魚一號”來形容,阿梅似懂非懂地想著,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很詭異。

  “雖說現在場面上是諭施主占優,可這樣拖下去,情勢會越來越不利啊!”小虛若有所思地沉吟著:“諭施主到底是在想什么呢,用這樣大場面的咒術,卻和言施主進行消耗戰……”

  “不管怎么樣,木魚是不會輸的!”阿梅挺著胸膛說道:“他們絕對不會輸的!”

  “他們誰勝誰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是輸了。”

  忽然間,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阿梅的背后飄來,當阿梅驚訝地回身望去時,只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邊的道士最好別亂動,如果你不想等下被回過頭來的諭家言咒師砍成兩段的話。”來人在挾持住阿梅的同時,還警告一旁已經準備動手的清虛。

  “什么時候,你們這些自稱‘神父’的神職人員,也開始干起綁架挾持的勾當了?”清虛雖然語氣不屑,但還是依言舉起雙手,證明自己不會進攻。

  ——這個突如其來的綁架者,正是本應該昏迷在某個角落的,護衛團成員之一的牧師。

  “你們道士也不是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神父冷笑道:“這年頭哪兒還有純靠吞云吐霧就能過活的仙人?大家都是俗人,也別誰高誰低了。”

  “說得好,不過你以為抓住了諭施主的女人,顧施主就能贏了么?”小虛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反問道。(阿梅:誰是木魚一號的女人啊!)

  “顧仲?誰告訴你我是為了顧仲才出手的?”神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他只是我名義上的老板,我真正的上司,和現在打得正歡的兩位倒是熟人。”

  阿梅和清虛聞言,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言先生和諭天明的熟人,那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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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的另外一端(北面):

  “小……小舞,你在做什么?”明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面,大喊著:“你忘記自己的使命了么?怎么可以拿刀威脅少夫人?”

  道士如此驚訝也是有道理的,因為原本應該昏倒在地的女忍者,忽然醒轉了過來,然后不顧自己骨折的右手,用左手持刀,挾持了完全沒有注意她的姜夜鶯!

  “吡——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小舞”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開懷,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右手的的斷骨所帶來的痛苦一般:“不好意思,你認識的小舞剛才已經被諭家的那位踢昏了,我只是借用一下她的身體而已——真是的,這個姓諭的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他不知道少了一只手會很麻煩的么?”

  明硯先是一愣,之后便反應了過來。

  他認出這個“小舞”究竟是誰了。

  “文蠱生!”明硯一字一頓恨恨地說道。

  “請叫我文雅,那個家族的名號實在有些難聽。”“小舞”嬌媚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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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言斗諭(8)——文攪局/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碼,雖然這個價碼未必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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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的中央依舊是濃塵滾滾,其他人只能靠著在塵煙中傳出的石塊碎裂的聲響,還有言諭雙方挑釁的語言里,得知這場戰斗仍未分出勝負。

  “怎么?面癱明你只會逃么?剛才欺負小姑娘的時候不是很猛么?”

  “我可沒興趣和一個身上都快長出毛來的家伙動手。你還不是像個猴子似的在那家伙的拳頭之間跳來跳去,怎么不像你說話那么大氣地打回去呢?”

  “叫自己的兄弟‘那家伙’,你想不出稱呼可以叫我‘木魚二號’啊,至少聽上去很親切。那樣說聽上去會很沒人性啊——雖然我也不是人。”

  “你哪里那么多話,有時間抱怨不會先把言給解決了?”

  “我也想啊,可這家伙像個跳蚤似的上躥下跳,抓都抓不住。要不一號你上去給他抓住,這樣在他殺你的時候,我就可以殺掉他了!”

  “嗯,我很同意小鬼暗的說法,你就不要繞著那團白霧和我繞圈了,要知道邊躲那么大的拳頭邊抓你可是很累的。”

  “這是你的問題。我們可以繼續耗著,看是你先打敗我,還是先變成一個長毛怪物。”

  ……

  二人一鬼的聲音一直在互相嘲諷著,但同時黑影也依舊在跳躍個不停,而巨人的雙拳仍像雨點般擊打著地面。地板的搖動感讓所有人都擔心這地面什么時候也會像天花板一樣被開出一個大洞來。

  只是,比起擔心這個,本該在觀戰的人們卻有更值得擔心的事,一件危及自己性命的事去費心。

  文蠱生回來了,附在女忍者小舞的身上回來了。

  現在的小舞,雙眼中帶著若隱若現的紅光,單手舉刀架在了姜夜鶯的脖子上,與護衛團中僅剩的道士明硯,還有脖子上仍有紅印的顧仲大眼瞪著小眼地對峙著。

  “你就是寄給我那張卡片的‘斷頭文’么?”顧仲強自鎮定地說著:“你不是想要的是我的命么?架著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實在是不好意思,她是客戶零時要求的。她的這張卡片我可以之后補給你。”小舞笑道:“你知道,最近經濟危機,什么活兒都難做,客戶不能開罪啊!”

  “那我的頭你就不要了么?”顧仲強笑著回應:“再怎么樣,我的頭也應該比她的值錢吧?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阿鶯做交換。”

  “這怎么可以?”明硯橫身擋在了顧仲的身前,滿眼殺意地盯著小舞:“不用擔心少夫人的安全,一個斷了一只手的忍者我還對付得了。”

  明硯很清楚對方只是附在了小舞的身上,但比起讓顧仲去冒險,明硯寧可將毫不知情的小舞當場殺死。

  ——這就是顧氏護衛團和驅魔團的處事方式,他們最尊敬的領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一切,無論是同伴的性命還是自己的,都可以放棄。

  “啊啊,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即使這位可憐的忍者死了,我還是能控制她的身體——雖然那種感覺不會讓我很舒服。”小舞聳了聳肩道:“即使你能一下子將我的全部手腳廢去,我可不保證下一個被我附身的不會是你的老大。”

  “難道你忘了三味真火的味道了?”明硯冷笑道:“這次我會徹底將你燒個干干凈凈。”

  “你真以為你的白火對我有用?”小舞笑著回應:“雖然那滋味確實不好受,不過這次我可是準備了你的小火燒不完的量哦!”

  “小舞”說完,顧仲和明硯才發現了一個事實:他們早已被一陣薄薄的粉紅色霧氣所包圍。

  顧仲或許不認得,但明硯卻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那是文蠱生的靈魂之霧,而且比起上次附身在女清潔工/姜夜鶯身上的量要多出上百倍。

  這可不是一星半點的三味真火可以燒得盡的量了,而明硯已經用盡了身上的道符,在沒有道符的輔助下,他可實在沒剩下能使出如此大規模的三味真火的力氣了。

  真是奇怪,且先不管她是如何將這樣靈魂之霧悄無聲息地運進來的,但既然她已經有如此的資本,為何不直接強占去顧仲的身軀,這樣不是來得更快更有效?

  姜夜鶯在思考這個問題,明硯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雖說言咒師都是一群古怪的人,但為什么文雅要刻意舍近求遠,取難舍易呢?

  “你們放心,同時附身太多人我也會很累,所以不必要的話,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小舞歪過頭看著姜夜鶯側臉道:“我甚至還可以把這位美女還給你們,只要你們回答我這樣一個問題。”

  “真正的顧仲,到底在哪里?”

  --------------------------

  “你真正的上司,是那個‘唯取富人頭’的斷頭文么?”年輕的道士清虛捧著下巴沉吟道:“我也調查過,護衛團的成員應該都至少跟了顧仲兩年以上,而且幾乎都和顧仲或是姜夜鶯寸步不離,你是什么時候被斷頭文給收買了的?”

  “只要你有這個心思,你總能找到合適的時間,以合適的價碼收買一個人。”牧師用匕首頂著阿梅的咽喉,毫無愧色地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每個人的忠誠都是有價碼的,他只是滿足了我的價碼而已。”

  “我相信等旁邊的這場戰斗結束后,顧仲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傷心。”清虛一臉遺憾地說道:“非常的傷心。”

  “顧老板也是一個生意人,我想他會明白的。”牧師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不,我不是指這個,”清虛笑著搖了搖頭:“我是指他看到幾年的伙伴變成死人的時候,多少會有些傷心的。”

  “嗯?”

  當神父還在思忖清虛這句話里深藏的意味時,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背心一涼,痛感在此后才忽然傳來。

  ——那柄被明硯斬去一般塵絲,一直躺在牧師身后的拂塵,忽然像是章魚一樣張開自己所有的“觸手”,然后將他們如飛針一樣全部射進了牧師的后背。

  “可……可惡。”此時才反應過來的牧師,立刻明白自己遭了暗算,恨恨地罵了一句之后便想揮匕砍向阿梅。

  就在這時,牧師看到了白光一閃。

  那是一道奪目的白光,劍刃劃過空氣時所泛出的白光。

  然后,牧師便看到了自己握著匕首的右手,從自己的眼前飛過。

  “我想你的顧老板會好好安葬你的——雖然我沒辦法給你留下全屍。”

  清虛冰冷的話語,成了牧師在生命徹底消逝之前聽到的最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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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言斗諭(9)——詭計與雙簧

  聰明人博弈,總是讓人猜不到他的下一步。

  而智者博弈,卻總讓人猜到他的下一步,然后讓對手在那一步上,踏入他布置好的陷進。

  -----------------

  阿梅只是眨了下眼,一切就已經全部結束了。

  挾持她的神父胸前插著清虛手上的長劍倒了下去,他的右手帶著飛濺出的血水掉落在了一旁。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人死,但當人在她面前失去生命,當他的鮮血濺撒在她的臉龐上,阿梅還是一下子懵了。

  “啊!!!!”當阿梅恢復神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高聲驚叫。

  阿梅這一尖叫,讓原本噪音不止,戰斗不息的大堂中央,忽然安靜了下來,巨靈神那高大的霧氣身影,也隨著這突如其來的安靜而忽然消失不見。

  原本一直被巨靈神的重拳震得滿堂飄舞的灰塵,漸漸地飄落,沉澱。原本完全無法看清的大堂中央的情景,也漸漸清晰起來。

  在一片的碎石和瓦礫之中,站著一個男人。

  諭天明。

  阿暗消失了,言先生也不見人影,只有諭天明站在正中央,大聲地喘著氣。

  “道士,阿梅沒出什么意外吧?”諭天明有些艱難地回過頭問道。

  “沒事,安全得很。諭施主你還好吧?”清虛從牧師的身體上拔下了自己的劍,一臉輕松地問道:“你把言施主給度送了?”

  “我倒是這么希望的。”諭天明一臉嚴峻地說道:“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沒錯,在逐漸消散的煙塵中,沒有了言先生的身影。

  言先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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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諭天明和清虛聊著的時候,解除了“巨靈神”狀態的阿暗,變成一股淺淡的白煙,四處飄蕩,找尋消失在煙霧的言先生。

  而當阿暗飄到顧仲所在的方位時,他卻碰到了一股粉紅色的煙氣。

  或許在其他人的眼里,這只是一陣煙霧,但在身為鬼靈的阿暗眼里,他看到的是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個阿暗熟識女人的靈魂。

  “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你總是讓我的口水四溢——雖然死人並沒有口水。”白煙顯出了阿暗帶著笑意的臉龐:“我真想把你那香氣誘人的靈魂全給吞了。”

  “我也是好久都沒用這種形態和你見面了呢,鬼咒師。”小舞抬起頭對著白煙笑道:“只是你知道的,我的靈魂可不是你想吃就吃得完的。”

  “嗯,那確實。而且事實上我吃的是鬼壽,這可和靈魂濃度沒有什么關系。”阿暗的笑意依舊不減:“只是我還是很喜歡你靈魂的味道。現在是什么情況?你也想教訓這個姓顧的毛頭小子?他的靈魂你可得讓給我啊!”

  “沒有問題。”小舞笑著回應:“但你得先等我問出那家伙的下落。”

  “下落?”阿暗的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這家伙是個假貨?”

  阿暗說的“這家伙”,自然就是方才被諭天明給勒紅了脖子的“顧仲”。

  “是啊,我也想問這個問題。”顧仲的表情居然還可以不變地笑道:“常聽說斷頭文如何傳奇,怎么你傳奇的只是想象力而已?”

  “我做的調查,比你想象得還要多。”“小舞”嬌聲道:“所以我知道顧仲的驅魔團第一組里有一個會做人皮面具的人才,可以讓人的臉完全變成任何一個人。不知道這個‘傳奇’是不是也是我的想象力?”

  “易容術?這也可以?”阿暗吹了聲口哨道:“和道士是一個時代的出土文物啊!看來這個顧仲的品味真是奇怪,喜歡的不是陰魂不散的鬼東西,就是上了年代的舊東西。”

  “是啊,只可惜我的眼睛看到的東西和你們不同,”小舞瞪了瞪自己泛著紅光的眼睛:“我能看到別人靈魂的外貌。你靈魂的長相可不是那張消瘦的臉啊!”

  這下,“顧仲”的臉終于僵住了。

  不僅是顧仲,就連姜夜鶯和明硯也在瞬間呆住了。似乎他們也並不知道,一直在引導/愛護著自己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影子”?

  “怎樣,現在是讓我附到你身上,扯下你自己的面皮,還是你自己動手?”“小舞”發出了最后的通牒。

  就在這時,那邊的戰局卻忽然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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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阿暗被文雅吸引去了注意力,諭天明又在和清虛說話的當口,言先生忽然出現了。

  他的拳頭沖過了地上的碎石,從對手的腳下破土而出,直沖向了沒有注意到他的諭天明。

  在方才的戰斗中,言先生找到了對手注意力分散的機會,穿過了諭天明一行剛出現時在地上打出的大洞,來到了下面一層樓。

  然后,言先生利用他那獸化過的聽覺,判斷現在沒有人注意到他時,他才使出全部的力氣,由下而上再次穿過那已被巨靈神敲得支離破碎的地面,直擊向了仍在為言先生的去向困惑的諭天明。

  ——只要擊倒了諭天明,阿暗便會自行敗退,接下來他在靜下心對付文雅,這就是言先生的計劃。

  “我早說過了,不是變大就會贏的。”在言先生的拳頭擊中諭天明之前,言先生笑著說道。

  這一次,又是窮心算計的言先生贏了。

  ——事情本來是應該這樣的。

  當言先生的拳頭觸到了諭天明的下顎,他才發現了事情並不如他想象的一般完美。

  那根本不是人的下顎,那是一片虛無。

  在本該是下顎骨的地方,言先生的拳頭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他的一拳,就像是打穿空氣一樣,穿過了“諭天明”的頭顱。

  而此時下巴和腦袋都被開了個洞的“諭天明”臉上,卻飄過了一絲笑意。

  “媽的,是雙簧。”言先生苦笑道:“我栽了。”

  言先生剛說完,諭天明的身體忽然散成了一團白霧,然后這團白霧又幻化成了一個拳頭。

  一個比言先生還要大的拳頭。

  ——言先生剛一消失,諭天明便被阿暗拋到了天花板之上,脫離了戰場。

  之后,阿暗先是消去了“巨靈神”的身形,化出了諭天明的清晰外形,然后讓他與清虛對話,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接著他再將自己的一小部分化成一股白煙與文雅交談,造成了諭天明和阿暗兩人都在場的假象。

  這就是諭家兄弟最擅長的,雙簧戲。

  言先生的詭詐碰上了諭家兄弟的雙簧,終究還是輸了一籌。

  “阿暗,砸扁他!”諭天明一邊從天花板的上方躍下,一邊說道。

  “樂意效勞。”

  阿暗的笑聲一過,巨大的拳頭立即罩著言先生一拳砸下。

  這個已經成為廢墟的大堂,一下子又陷入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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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鷸蚌相爭(上)——言之敗?

  當你明知道前方的地雷是一個啞彈的時候,你還是會選擇繞道——這就是所謂的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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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先生,敗了。

  這件姜夜鶯絕對無法想象的事,就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當巨大的霧之拳被風吹散,所有人都看到言先生成了個大字狀仰天倒在碎石堆中,他的口鼻都在往外滲著血,雙目緊緊地閉著,如果李醫生在這里的話,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做出判斷:言先生昏過去了。

  如果只是這樣,姜夜鶯或許還會以為言先生是在裝死,可之后他便看到了“字”。

  成百上千個字出現在了言先生的手,腳還有臉部的皮膚上,有些是楷體,有些是小篆,甚至還有甲骨文爬上了言先生的額頭。

  姜夜鶯上次見過這些像是刺青一樣的文字時,還是在三個月前的那一夜,她和言先生糾纏在一起進行“活塞運動”的時候。

  當姜夜鶯笑著用手撫過那些紫色的文字,問著這個是什么時,言先生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的這些伙伴,只有在我欲仙或是欲死的時候,才會出現。”

  “那現在呢?”姜夜鶯嬌喘著問。

  “現在兩者皆是。”

  接下來,又是一陣猛烈的“運動。”

  ……

  顯然,現在的言先生不可能因為阿暗的一拳而高潮迭起,那只有可能是“快死了”的情況了。

  言先生,真的敗了。

  和言先生相處得更久的文雅顯然也更了解這些紋身的含義,只是側頭瞥了一眼,便感嘆道:“哎,到頭來還是作繭自縛了吧?自己手上明明握著最強的咒術,卻總是收著算著和人打,對付其他人也就算了,對手是同樣身為言咒師的我們還想這么玩,實在是找死。”

  “他可還沒死呢!”在文雅附近的白霧之臉並沒有散去,阿暗笑道:“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隨時上去給他最后一擊。”

  “我才不要。”文雅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殺了他又不會有人給我錢,而且誰知道他身上還有什么最后的陷進會在他昏迷的時候對付我的?我可不想痛打落水狗不成,反倒被咬上一口。”

  “和我想的一樣,看來我和你真是絕配。”阿暗燦爛地笑道:“所以我決定先來解決你,再處理那個不知道身上是不是捆著炸彈的活死人。”

  ——言先生就是有這樣奇怪的影響力,他昏迷在那里,依然可以讓人不敢輕易碰他,尤其是非常了解他做事風格的諭文二人(?),更加不會輕易去冒這個險。

  “解決我?為什么?”雖然小舞的面巾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但文雅依然可以用眼神來表達自己“驚訝不已”的情緒:“我們的目的不是一樣的么?為什么要解決我?”

  “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從天花板上縱身落下的諭天明冷冷道:“如果我們的目標一樣,你的手下為什么要劫持我的同伴?”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才發現了躺在阿梅身旁的牧師的屍體。

  “哎呀,道友你可別怪我。我是問得很清楚了,他說自己的老板和你不一樣,我才下手的。”清虛聳了聳肩,大聲地沖著大堂另一頭的明硯解釋道。

  “果然有內鬼么?”明硯自言自語道:“難怪……”

  ——難怪當時牧師在從姜夜鶯身體里驅逐出文雅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手腳,只趕出其中的一部分到明硯的身前,讓他使用三味真火灼燒,而另外一部分則放進了當時注意力全在言先生身上的小舞體內,伺機而動。

  這些是明硯想說的,可他並沒有說下去。

  因為他看到了“顧仲”給他的眼神暗示。

  “不要再打什么鬼主意了,你們現在都踩在我的控制范圍內,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要你們的命。”小舞冷冷地拆穿了明硯二人的計劃,然后轉頭和諭家兄弟說道:“你別誤會,我沒有意思和你為敵,我只是想借著挾住你的那位朋友,控制住那邊的道士而已——不過顯然我是太高估這個只會擺弄十字架的笨蛋了。”

  “我?哎呀,文施主你不能這樣惡性競爭的啊!”清虛打了一個哈哈道:“現在姜女施主在你的手里,小道我又不知道顧施主的下落,文施主你還防我做什么?”

  “我防你,是因為你的臉。”文雅的眼中閃光一絲紅光:“為什么你的臉也和你的靈魂長得不一樣呢?為什么笑面虎手下的殺手,臉上會套著人皮面具?你到底又是誰?而且,我剛才拆穿顧仲是假貨的時候,你應該還在和那個玩十字架的爭斗吧?你又從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呢?”

  此話一出,場上除了文雅之外的全部人幾乎都將目光投向了道士清虛。

  “哎呀,曝露了。”清虛摘下了自己頭頂的發髻,放下了齊肩的頭發,笑道:“其實我就是顧仲。”

  ……

  …………

  ………………

  眾人一下子全部都沉默了下來,但卻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你覺得這話有人信么?”文雅哈哈大笑道:“修道這種事是要從小就上道山吞吐山巒間的仙氣的。顧仲在三年前還只是一個富家大少爺,三年時間就夠他變成一個殺手道士了?”

  “……對哦!”清虛呵呵地傻笑起來:“哎呀,裝腔作勢也失敗了呢!”

  “你就繼續笑吧!”文雅冷哼了一聲,環顧一圈道:“看來你們是沒人準備告訴我,顧仲顧大少爺本人到底在哪里了。姜大小姐,你在他們的眼里還真是不值錢呢!”

  “是么?如果我不對你沒有價值的話,別客氣,盡管砍下去好了。”出乎文雅的意料,姜夜鶯絲毫不怵不懼地說道:“可是你現在也只有我這一個籌碼可以找到阿仲,所以你不敢下手,不是么?”

  “不愧是跟過那家伙的女人,確實很有膽色。”文雅兩眼一瞇道:“沒錯,我暫時還不會殺你。我會把你帶走,讓你的這些手下將消息帶給顧仲,然后讓他為了救你而自投羅網。你覺得這個建議如何?”

  “綁架公主,伏擊王子的戲碼現在已經不流行了。”姜夜鶯自嘲似的說道:“你覺得一個連自己的未婚夫換了人都不知道的女人,會值得男人來送死么?”

  “會,我覺得會。”文雅笑著應和著姜夜鶯,然后抬眼沖諭天明問道:“我現在要帶著姜大小姐離開,把這些顧仲的幫兇全都留給你教訓,等我殺了顧仲,他的靈魂也可以留給你的鬼兄弟,你覺得如何?”

  “……”一陣沉默,諭天明的臉上毫無表情變化。

  ——可文雅卻很清楚諭天明在權衡著什么。

  自己剛和言先生干了一仗,還有多少余力可以對付另外一個言咒師?即使對付得了,萬一身旁的這個道士趁機撈便宜又是如何?

  言咒師們都是精于計算的生物,即使是如諭天明之流的爛好人,也決計不會干出“犧牲自己,拯救蒼生”的事。

  “請。”在思量過后,諭天明做了一個送行的手勢,然后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回到了阿梅和清虛的身邊。

“鷸蚌相爭,得利的總是漁夫啊!”文雅就這樣笑著,架著姜夜鶯緩緩離開了大堂,沒有人去阻攔,也沒有人有能力阻攔。

  ——這場言諭之爭,以文雅的勝出畫上了句點。

  ——真的,是這樣的嘛?

  文雅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可場內的對峙局勢並沒有因此緩解。

  諭天明走到了阿梅和清虛之間,用身體隔開二人,然后說道:“如果你不是外表的你,那你也就不是為了殺顧仲而來。那我們的關系就不再是伙伴了,是不是?”

  “是,卻也不是。”清虛絲毫不緊張地笑道:“我是顧氏驅魔團一組的成員,也是笑面虎許井高的殺手。我的道號確實是清虛,這一點我並沒有騙你們——這年頭經濟不好,一個人打兩份工的事不也是常有的么?至于這張臉……我干的活兒可是會要人命的,萬一要跑路起來,把原來的臉撕了,總比去韓國動刀子來得方便吧?你放心,即使我拉下了這張人皮面具,底下這張臉你也不認得。”

  “也就是說,你是顧仲安排到別人手底下的棋子?”不安分的白色煙霧又帶著笑意插話道:“有機會真得見見這個姓顧的,居然讓自己人混進殺手群來殺自己,實在是非常有想法的家伙。”

  “要見他也好,要吃他也罷,總之得先找到他的人。”諭天明說著用手將白霧按了回去,轉頭對著阿梅問道:“你覺得文蠱生的方法如何?那個姓顧的會不會為了救他的未婚妻現身?”

  ——這就是這幾個月來諭天明養成的習慣,碰上有關“人”的問題,他已經習慣于咨詢阿梅的意見了。

  “啊?你問我?”阿梅才剛剛從斷手的死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反應顯然有些慢。她撐著自己的頭想了一會兒,然后有些猶豫地說道:“我覺得應該會吧……至少比從他們嘴里打探到的可能性大。”

  “是么……”諭天明一臉木然地思考了一會兒,頭一歪道:“那就把那個女人從文蠱生的手里搶回來,然后等著他自己找上門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和我的目的暫時又是一樣的了呢!”清虛嬉笑道:“看來我們兩人的伙伴生涯還得再繼續一會兒。”

  “兩人?你少算了一個人。”諭天明說著,轉過頭沖著躺在地上的言先生說道:“你可以起來了吧?你裝死也裝得太敬業了!”

  “如果裝得不像,怎么騙過那個黑寡婦?”

  說著,那個渾身滿是文字刺青的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

  ——言先生,真的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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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鷸蚌相爭(下)——同路人

  貌似同路,各懷鬼胎——現代人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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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們把鏡頭推回到幾個小時之前,推回到護衛團在和魔法師們大戰的那個時候,看看被關在蔣老先生造出的水泥石包內的言先生和姜夜鶯,都說了些什么。

  “我想問的是,你願不願意為了你的未婚夫冒個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言先生如是問道。

  “冒什么險?”姜夜鶯反問。

  “冒一個被文蠱生抓走的險。”言先生的聲音中似是帶著一絲笑意。

  ——盡管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但言先生卻和姜夜鶯有著同樣一個共識:他們最危險的敵人,始終還是文雅。

  她的可怕之處在于,無論你將她擊敗多少次,她賠上的也不過就是百分之一的靈魂,在休息幾個小時之后,她又可以生龍活虎地操縱著更多的傀儡再次攻過來。

  只打倒她所操縱的分身一點用處都沒有,言先生也不想再陪著文雅虛耗自己的言咒,所以他決定不再等她攻過來,而是自己反攻回去。

  ——要打倒文蠱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她的真身,將之擊倒,使她失去意識,或者直接殺掉她。

  要完成這樣一個目標的前提,就是首先要找到她真身所處的位置。

  文雅不是笨蛋,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弱點在哪里,自然不會隨便就著真身跑出來給你抓。不過她的傀儡術也有施術的范圍,所以必然不會是一個離得很遠的地方。

  文雅當然不可能親自領著言先生去找自己,可她如果手上握有人質的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文雅會把人質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往往就是她自己的藏身之處。

  當然了,也不排除文雅會用人質做餌,自己則躲在另外一個地方的可能性。

  言先生要找到文雅,就要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他要讓她抓住一個她非親自見一面不可的人,會激起她的求勝欲,讓她產生“就讓你看看我是否真的長得比你漂亮又如何”的想法的人。

  這樣的話,似乎除了姜夜鶯也別無第二人選了。

  感情,永遠是最容易讓人頭腦發昏的東西。

  當你無意間撞見自己的前男/女友挽著另外一個人,你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注意你的EX,而是這位接手你舊情人的同性。

  當你覺得自己比這位“新人”的條件優越時,你就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欣慰感。

  我才是她/他最好的伴侶——不管是否曾真心相愛,也不管是誰傷害了誰,人們都喜歡得到這樣的答案。

  相反的,當你看到這位“新人”的條件全方位超越自己的時候,即使是你先甩了對方,你也會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就好像是自己被擊敗了一樣。

  這叫求偶時的斗爭心,是任何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

  雖然言咒師這種“生物”和常人不能等量化,但說到底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有七情六欲。言先生斤斤計較的好色貪“命”,諭天明的推己及人的救世情懷,還有文雅的仇富和善妒,都是人才擁有的感情。

  文雅是一個很自傲的人,她不喜歡任何人比她強,她總是對那些她不能操縱的人有著極大的競爭心和控制欲,這也和她天生就能控制絕大多數的人有關。

  文雅初見姜夜鶯時的妒意十足雖然有七成是裝出來的,但在偽裝的妒意之下,卻仍有著隱隱的不平衡。之后她控制了姜夜鶯的身體,多半也是一種不滿的發洩。

  如果姜夜鶯生得普通倒也罷了。只是這姜家的大小姐非但漂亮,而且聰明,說句實話,她在性格上甚至和文雅有些神似。

  越是相似的人,越能激發一個人的好勝心。言先生很肯定,現在的文雅除了顧仲之外,一定也很想要姜夜鶯的命。

  如果她抓到了姜夜鶯,姜夜鶯再在言語上激一激她,說她“一定是本人生得非常丑見不得人,所以才只好操縱別人”之類的,斗心強如文雅,即使知道中了激將法,還是會帶著姜夜鶯去見上她“本人”一面的。

  “你想用我做魚餌,來釣文雅這尾大魚?”姜夜鶯譏諷道:“連愛過的人的心思都要玩弄,你還真是十足十的惡魔啊!”

  把自己的前女人作為誘餌,把自己的前前女人引出來做掉,這種絕對可以冠上“禽獸不如”帽子的招數,也只有言先生才想得出。

  “我只問你,你願不願意這么做?”言先生的聲音是那樣輕松,那樣冰冷:“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就幫不了你了。”

  “即使我答應,你要怎么保證她在抓了我之后不殺了我?”姜夜鶯反問道:“你又怎么保證她在抓住我的同時,卻動不了阿仲呢?”

  “這是我考慮的問題。”言先生淡淡道:“不過如果你不加入,我就幫不了你什么忙。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一點都不著急。”

  …………

  這就是在黑暗之中,姜夜鶯與言先生的對話。

  而當諭天明出現,並擊退了護衛團的成員時,姜夜鶯終于點頭答應了言先生的建議,言先生這才走入了戰局。

  在來到這兒之前,言先生還在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究竟如何才能在保護住顧仲這條大魚的同時,讓文雅綁走姜夜鶯呢?

  當言先生看到顧仲的時候,他忽然不擔心這個問題了。

  ——因為這個看似聰慧的姜夜鶯的未婚夫,根本就不是顧仲。

  言先生不像文雅可以看到別人靈魂的外貌,他的視力也沒強悍到可以看穿人皮面具的地步。

  但言先生卻感覺得出,這個人的“味道”有些不對。

  這是多年與人斗所培養出的特殊嗅覺,也可以稱作是言先生的“第七感”。

  而且,在之后言先生也曾用言咒眼看過這個“顧仲”的陽壽,他的壽命還長得很,至少比真正的顧仲長了七年以上。

  一個人不可能有兩個陽壽,所以這個人必然不是顧仲。

  顧家少爺的影替之計,倒是替言先生省了不少的事——只要顧仲不和姜夜鶯在一起,只要顧仲的下落不被文雅得知,那這出戲還有的唱。

  文雅自以為她附身在女忍者身上的事言先生並沒有發現,文雅本以為自己這三年的進步已經足以瞞過言先生的眼睛,可她錯了。

  言先生早就嗅出了小舞身上的“怪味”,他甚至還知道文雅本來還未必控制得住意志堅定的忍者,要不是諭天明將小舞擊昏的話,她可能還沒有機會掌握住這具軀體的主導權。

  ——言先生對于文雅的了解,比文雅所要知道的還多得多。

  正是因此,言先生才在諭天明使出“巨靈神”時,故意將昏迷的小舞和蔣老先生送到姜夜鶯的身旁,就是為了給文雅創造一個可以控制住局面的機會。

  再然后,他和諭天明便開始了一場雙簧之戲。

  嗯?這位看官你說什么?你想知道言諭二人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這怎么說話的?怎么能用“勾搭”這個詞呢?

  好吧,雖然這位看官的說話方式很粗魯,不過我還是應要求,將這場在大堂正中央,一直被團團的塵霧所籠罩的戰斗重現一下吧。

  在外面看來,這場塵土四起的戰斗非常之激烈,可事實上躍動的黑影,巨大的身姿,還有三個人互相譏諷的聲音,全是阿暗一個人的杰作。

  當阿暗制造著戰斗的試聽效果時,諭天明卻和言先生坐在石堆之中悠然地談著天。

  “幾年不見,面癱明越變越聰明了。”言先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並沒有真的和你開打的意思?”

  “從你提到文蠱生的那一刻起。”諭天明面無表情道:“如果那家伙也在城里,你絕對不會隨便叫囂著就和我開戰,你會想盡辦法讓我和她拼個兩敗俱傷,你再出來撿便宜。還說什么‘賺得久了總得花花’,我當初和你一起工作了這么久,也沒見你這么豪爽過。就連自己快死的時候還在算計著少用言咒的家伙,怎么可能突然轉了性?”

  “你變了,以前的你才不會注意到這些人心的變化。”言先生壞笑道:“是你新交的那個女朋友讓你變成這樣的?真沒想到你也有開竅的一天。”

  諭天明沒有回答,他只是面無表情看著言先生,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離,她,遠,點!”

  “哇哦!你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光火(作者注:也不知道言先生是從哪兒看出來的……),實在是少見。”言先生雙手一攤道:“你放心,現在我有那個女魔頭要擔心,暫時沒有那個心思。”

  “文蠱生……”諭天明沉吟了一句,繼而問道:“你確定只要你找到她的真身,就會告訴我真正顧仲的下落?”

  “那是當然,言先生的承諾可比什么都要牢靠!”言先生說著站起身,找到了地板上那通往一樓的大洞,縱身下落的同時,還笑著揶揄道:“之后就麻煩你把我給打‘死’一回咯!”

  “很樂意效勞。”諭天明也難得地調侃道:“如果你願意,真的把你打死也沒有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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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諭天明也有自己的盤算。

  如果他不和言先生合作,他就必須成為言先生的對手——畢竟自己先是沒打招呼就闖進了他的地盤,本身也是理虧在先。而且即使不合作,諭天明暫時也沒有辦法獨力找到顧仲的下落,所以效仿文雅的方法,抓住姜夜鶯等顧仲自己找上門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當然了,諭天明願意和言先生合作的最根本原因,是因為他本人也並不喜歡文雅濫殺的風格。

  在諭天明的眼里,文雅和顧仲並沒有什么區別,不同的是他們一個殺的是人,一個斬的是鬼而已。

  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在尋得顧仲的同時擊倒文雅,諭天明自然沒有理由錯過。

  因此,一心對付文雅的言先生,想搶回姜夜鶯找到顧仲的諭天明,臨時地站在了同一陣線。再加上一直笑哈哈的雙面“臥底”皂山劍派的道士清虛……

  ——這將是一個,怎樣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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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戲(1)——換規則

  人生就像是一場賭局,莊家永遠在不停的更換,永遠沒有最后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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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沒死?你們是在演戲?你是故意讓少夫人被抓走的?”原本在房間另一頭的道士明硯和假“顧仲”此時也趕了過來,因為女主人被搶走而心急如焚的明硯像開機關槍似的質問道。

  “不管這是怎么回事,都和你這個已經沒有符咒可用的道士無關了。”言先生一臉不在乎地說道:“你現在是想讓我去救你的少夫人,還是不想?”

  “你……”明硯剛想發火,清虛忽然閃身到了兩人的中間,用手攔腰攬住了明硯,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不是他對手,別惹事。”說完便一把將他推開。

  明硯倒退了兩步,本來還想再往前,可一旁的“顧仲”卻伸手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即使明知這人並不是真正的“顧少爺”,但明硯還是點頭示意聽命,然后遵從地退到了一邊。

  在明硯退開之后,“顧仲”走到了言先生的面前,點頭示意后說道:“不管怎么樣,只要你現在是想救姜小姐的,那我們就和你站在一條船上,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跟著一起去。顧氏的人力可以隨您調動,只要能安全地救出姜小姐。”

  ——他們現在倒不是不放心言先生,而是不放心他身旁的諭天明。

  言先生是為了解決掉文雅這個燙手山芋,可諭天明卻和文雅打的是一個主意,那就是抓住姜夜鶯逼出顧仲。

  這種事絕不能發生,這也就是清虛仍願意跟著諭天明,而現在“顧仲”也提議如此做的原因。

  在救出姜夜鶯之后,他們還要和諭天明打一場勝負仗。因此在搶回姜夜鶯的時候,他們必須得在場。

  言先生和諭天明當然都明白他們的意思,可他們一個恨不得事情越熱鬧越好,另外一個則完全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他們根本也不在乎這些人準備怎么做。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顧仲”說著,聲音忽然變成了女聲:“我是一組的易容師,雖然沒幾個人見過,不過大家都叫我‘埃羅娜’。面具我就不除了,反正我的長相也不是那么漂亮。”

  言先生猜出了對方不是顧仲,卻沒有猜到對方居然連男人都不是。

  細想一下,顧仲本身就生得不是如何高大,再加上人又消瘦,除了沒有前凸后翹的身材之外,其他身材上的特點確實很中性化。

  “居然找一個女人來裝自己,顧大少爺實在是品味奇特。”言先生吹了個口哨:“而且除了姜大小姐外,好像他對于其他女人的喜好就是A-……”

  “埃羅娜……是那家伙的老婆吧?”諭天明說的“那家伙”,就是為了求生帶著他們找來的沃爾夫特,這個驅魔團的叛徒在諭天明剛和其他開戰的時候,就找了個機會跑得無影無蹤了。

  “不要提他了,我的丈夫不該是個會為求生而出賣別人的人。”埃羅娜冷冷道:“如果他敢出現,我會替顧少爺清理門戶的。”

  寧可舍棄相戀的情人,也要忠于顧仲么?顧仲到底是怎樣找到這樣忠義的一群死忠之士的?言先生實在是有些感慨。在操縱人心方面,顧仲的能力幾乎已經可以和文雅相媲美了。

  “不管你要把你們的叛徒如何,這都和我無關,你的易容術在文蠱生面前派不上用場,你的那些人也不會有什么用處,所以你們還是好好在這里呆著吧!”諭天明淡淡道:“我不想殺你們才沒有下重手,文蠱生可不會管這些。我可不希望有多余的人礙手礙腳。”

  “不,不能這么說。”言先生忽然插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方法,能讓他們出一點力。”

  諭天明微微地皺了皺眉,因為憑他對言先生的了解,當他說有“好方法”的時候,就要有人倒霉了。

  這次倒霉的,會是文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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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附身在老夏身上的文雅忽然將牌蓋在了桌上,然后打了個哈欠道:“玩得太久了,我們該換個玩法了。”

  “啊?”在賭桌上的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爆出了一聲疑惑之聲。

  在此刻之前,賭桌上的局面甚是有趣:原本資金最多的笑面虎開始逐漸地輸了出去;錢最少的幽煞男仍在審慎地小打小鬧;馬半仙玩了好幾個小時了,籌碼的總數幾乎就沒變過;而海沉暮(赤光會)和王天嗣(南十字盟)則經常就著一手的爛牌就對掐到最后,錢總是一會兒到他這兒來,一會兒又回你那兒去,折騰大半天了也不見誰有出局的跡象;至于賭局的組織者,金發男孩其實一直在往外輸,每當有誰有出局的危險時,他便會“一個疏忽”讓對手贏上個一小筆,反正他是賭桌上唯一賭注幾近無限的主兒,所以他也很樂意讓別人多糾纏一會兒。

  只是這樣的“有趣”,被文雅的一個哈欠給打斷了。

  文雅的話剛說完,金發少年的口袋里忽然傳來的手機鬧耳的鈴聲。

  金發少年優雅地拿起手機,放在耳邊一會兒后,“嗯”了一聲,然后掛掉了電話。

  接著,他伸手示意身旁的黑發男孩拎起另一個滿是籌碼的箱子,放到賭桌之上。

  “恭喜你,文蠱生小姐,這一箱里已經有一半是你的了。”金發少年說著將箱子推到了文雅的面前。

  文雅笑著看了眼箱子,發現箱子的上面有兩把密碼鎖,而其中的一把已經開了。

  “看來赤盾家的意思是,要看見兩個人的屍體才肯給錢么?”文雅頂著中年男人的臉笑盈盈地問。

  “不,只是等到兩個人都死了,箱子才打開而已。”金發少年一臉和善地笑道:“你的一半肯定是歸你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賭桌上的都是聰明人,他們一聽兩人這樣的對話,就知道了一個事實:顧姜二人里,已經有一個落在了文雅的手上。

  ——這桌上的錢,已經之有一半可以讓其他人去賺了。

  “事實上,我連這一半也還沒到手呢!”文雅笑道:“我現在還沒有殺死‘那個人’的打算。”

  “哦?那你的打算是什么?”馬半仙插話道。

  “我打算釣魚。”文雅玩弄著自己面前的籌碼,環視一圈道:“因為這尾魚比較擅竄,所以我想多來幾根魚竿。”

  “所以,現在應該是我坐莊,而游戲的類型,也應該改了。”文雅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樣的神秘:“改成我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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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0 15:59:22
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戲(2)——撒網

  男人永遠以為他們了解女人,而女人卻看不透他們——其實事情剛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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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我們幫著釣魚,可問題是,我們為什么要把自己的‘魚竿’借給你?”海沉暮問道。

  “因為我要釣的這尾魚很奇怪,它有吸引鯊魚的潛質。”文雅一語雙關道:“雖然這兩條鯊魚應該也想吃這尾魚,可我很是擔心它們會咬上我的餌。我可不認為我這架小魚竿,可以撐得住兩條大鯊的重量。”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我憑什么要求你們提供幫助?我一個頂著中年人臭皮囊的弱女子,被鯊魚吃了又干各位何事?”文雅笑著將裝滿籌碼的皮箱推到了賭桌中央:“所以我準備換一個玩法:誰能幫我把鯊魚給解決,這箱子里的籌碼,就歸他。”

  “說得好像這個箱子已經屬于了你似的。”王天嗣冷哼道:“我猜你只是抓住了那個比較招搖的女人吧?顧仲還沒到手,這箱子還不完全屬于你,是不是?”

  “沒錯,可像王先生這么聰明的人,一定也知道,現在只有我才有機會知道那個顧家少爺在哪里。”文雅聳了聳肩道:“你也可以試著自己去找,不過相信我,你找到的也只是顧仲的‘影子’罷了。”

  王天嗣咧了咧嘴,並沒有反駁文雅的話——顯然南十字盟也不是第一次吃到“替身”的鱉了。

  姜夜鶯是鑰匙,是通往“真正”顧仲的唯一鑰匙。這是在座的“賭徒”們都知道的事實。

  現在這把鑰匙落在了文雅的手上,她當然可以這樣底氣十足地說話,別人也沒有反駁的余地。

  可現在,文雅卻要將這塊已經到嘴的肥肉給吐出來,這又是為什么?她自己又有何利可圖?

  “你們那些商人的腦子,現在一定在算計說,如果我為了這兩條惹事的鯊魚將全部的籌碼都給了出去,我自己又能賺到什么?”文雅一語點穿了眾人的想法,然后笑道:“沒錯,這次我確實賺不到什么了。可如果那兩個家伙被解決了,我以后可以賺得更多。商人們管這個叫什么來著的?長線投資么?況且赤盾家的錢我不賺,這邊一直看著我們進行賭局的朋友們,在看到顧仲屍體的時候,相信也會救濟一下我吧?”

  現在仍在旁觀賭局的人,已經只剩下十人不到了,能看到現在,說明他們確實很想第一時間得到顧仲的死訊,如果為此要他們破些小財,相信他們也不會太介意。

  文雅雖然丟了一筆大錢,可就算只是這些人的感謝費和封口費,就夠讓文雅欣慰的了。

  “想想吧,你們是就此退出賭局呢,還是換個方式繼續這個游戲。 ”文雅將手上的籌碼敲得不停作響:“你們之前害怕的顧仲的X戰警們,已經被這兩條鯊魚吞食得一干二凈了。如果你們想要顧仲的命,這兩條鯊魚也是遲早要除的。你們是商人,你們可以自己思考一下,我的新游戲是不是更加有趣。我猜至少應該比王先生和海先生的人互相狗咬狗,至少比幽煞先生的手下總被莫名其妙地解決,又或者讓馬半仙的手下替別人湮滅證據來得有趣吧?”

  “我猜大家都很想問,你是怎么知道的?”金發少年開口替其他人問道。

  “呵呵,我同時可以操縱的傀儡數,可比你們想象得要多。”文雅毫不謙虛道:“所以我也總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有趣。至少我覺得很有趣。”金發少年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詢問道:“那大家覺得呢?”

  ——主辦者都已經默認,那其他人還有什么意見?更何況局勢有了變化,總比一直這么干耗著好。

  “那你要我們做什么?只是放下自己的釣線么?”馬半仙問。

  “不,魚竿應該是不夠用的,所以我準備和大家一起編一張網,”文雅張開雙手道:“一張裝得下兩只大魚的漁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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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什么呢,從剛剛開始就心不在焉。”手腳被綁之后便被扔到了車后座的姜夜鶯,看著開車的文雅(小舞)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道:“我只是人質啊,不希望變成車禍的遇難者。”

  “你放心,這么點數量的分身我還驅動得過來。”文雅一邊轉動著方向盤一邊說道:“放心,你可是金貴得很,即使我不在意車子,也不敢傷到您老人家的。”

  “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姜夜鶯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繩子,正是剛才他們用來捆言先生的特制尼龍繩,這現世報來得還真快。姜夜鶯苦笑了一下,然后問道:“那我這個很金貴的人質是否可以問一下,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去我的藏身之處,也就是我真身的所在地。”文雅淡然道:“這不正是姓言的家伙希望的么?”

  “哦?你怎么會知道?”姜夜鶯一下子啞然:“那你還帶我去?”

  “男人總以為自己了解女人,而女人卻不了解他們。”文雅嬌哼了一聲道:“那家伙的個性我還不了解?他才不會去和諭家的兄弟死掐,至少在掐死我之前不會。”

  “你們之間就那么大的仇?”姜夜鶯皺了皺眉,他們應該是舊情人,不是仇人才對吧?

  “這不是仇恨,只是利益沖突而已。”文雅似乎並不以為意:“諭家兄弟對付的只是鬼而已,而我殺的人很可能會成為他的客戶,如果換成是我,也會先對付我自己的——真是的,我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孩兒去哪里找?”

  “……既然你知道,那你還帶我去?”姜夜鶯困惑地問。

  “他們想找我,我也想讓他們找上門來呢!”文雅笑道:“這兩個家伙都不喜歡我,所以我也給他們準備了一些不喜歡他們的人來和他們打招呼。”

  “……如果你不是曾經附身在我身上,我說不定會喜歡上你。”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么?我沒準備和你發展什么綁匪和人質之間的禁忌愛戀,所以我不需要你喜歡我。”

  “……你真是一個女版的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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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0 15:59:46
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戲(3)——架臺

  有的時候,即使對方手上拿的是憋十,而你抓到的是一副至尊寶,你也得輸。

  非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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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許先生,差點忘記告訴你,你的道士手下已經叛變了。所以你似乎並不適合玩我的游戲了。”文雅(老夏)洗著牌說道。

  “真的?這太讓我驚訝了。”笑面虎許井高雖然嘴上說著吃驚,但臉上的表情卻並不驚訝,他拿起桌上的籌碼笑道:“可是我還沒輸完呢!”

  “是么?那不如我們先來上一把,一把定輸贏。”文雅說著用小指隨意從牌堆里彈出了一張,背面朝上滑到了笑面虎的面前:“玩簡單點,就一張牌比大小吧!”

  “用你洗完之后你挑的牌,和你自己手上的牌比大小?”笑面虎擠出了他面具似的招牌微笑:“那我豈不是一點勝機都沒有?”

  “有沒有勝機,許先生你真的在意么?”文雅反詰道:“手下背叛,失去了唯一賭注的人,如果是真心想贏,怎么會連起碼的憤怒都沒有?還是說那個皂山小道士的反水,你早就猜到了?”

“這個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只不過清虛本身就是顧仲介紹給我的,如果現在倒戈的話,倒不是那么令人驚訝的事。”笑面虎的坦誠令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我之前和顧仲有過合作,有些上得了臺面,有些卻見不了人……當初也是他帶著我到了皂山上的道觀,然后我才在十幾個道士里挑中的清虛。現在想來,那個會面或許是提前安排好的也未必。而且我本身就是一個腦后生反骨的家伙,能被我看上的人,是一個天生的叛徒也不一定。”

  “你既然是顧仲的朋友,那現在為什么又要殺他呢?”文雅說著從牌堆里為自己抽出了一張牌。

  “誰說我要殺他了?”笑面虎眉毛一挑道:“我只是不希望姜家借著他起勢而已——害了這么多人,我可不想到了來個現世報。如果姜家的小姑娘一死,我這顆七上八下的心也就徹底地安了。至于顧仲顧先生么,我和他曾經是生意上的伙伴,我當然不希望他死于非命。可如果他一定要護著姜家人的話……”

  “你也不介意我們讓他‘意外身亡’。”文雅說完了笑面虎想說的話,然后笑道:“許先生真是一個能讓所有朋友和合作伙伴都不得好死的,天生的惡魔。”

  “我就權且當這是誇獎吧。”笑容是笑面虎最大的武器,你根本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變化——當然,除了笑容之外。

  “好了,我們回到正題,開牌吧!”文雅說著先翻開了自己挑出的牌。

  是一張梅花3。

  “哎呀,運氣真背。”文雅聳了聳肩道:“看來只要你手上的牌不是2,那我就輸了呢!”

  從頭至尾,笑面虎都沒有看過這張文雅發給他的牌。而現在,他將手蓋在牌上笑道:“不用看了,一定是2。我認輸。”

  ——文雅是不可能出局的,如果文雅不在,那這個賭局就根本進行不下去。

  所以,不管笑面虎手上的牌是什么,輸的也只能是他。

  “只要我能看到文小姐你將姜家的那位解決掉,我在不在這賭桌上,又如何呢?”笑面虎說著,將自己面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微笑著說出了三個字:“你贏了。”

  ……

  目前賭局,出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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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人質來說,我的待遇實在是不錯。”姜夜鶯坐在沙發之上,看著面前同時轉播著四個攝像頭的大屏幕,感慨道:“居然還可以有電視轉播看。”

  眾人糾纏了許久,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兩點多了。

  姜夜鶯被文雅(小舞)帶進了一家早已歇業的大賣場,門口的保安個個都是眼泛紅光,所以她們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便來到了位于三樓最邊角的總經理辦公室。

  “你說一個總經理的辦公室里為什么要裝攝像裝置?”姜夜鶯閑極無聊,找文雅搭話道:“他是不是覺得保安的活做得不盡職?”

  “你錯了,”文雅的聲音從盥洗室里悠悠地傳來:“保安的監視器是用來觀察顧客的手腳是否干凈的,而總經理的監視器,是用來看他的員工工作是否認真的——掌權者總是喜歡看自己人多過看外人,你作為將來顧氏企業的女主人,實在是應該多學一些的。”

  ——這不是小舞的聲音,因為張著一雙紅色眼睛的小舞現在正站在姜夜鶯的背后,而不是身在盥洗室中。

  這是一個更加妖魅,更加具有蠱惑力的女中音。

  姜夜鶯循聲望向了盥洗室的門,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她猜到了,那道門之后的人是誰。

  然后,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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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賣場的門外,南十字盟的上百號人已經將它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個滿滿當當,別說是人了,恐怕連一只野狗都無法從任何角落里鉆進來——王天嗣所提供的“合作”,實在是敬業的很。

  在這一百多好人里,有三個人是被孤立著的,沒有人靠近他們三米之內。所有在他們附近的人都會朝他們投來鄙夷的目光,但卻沒人敢真正接近他們。

  這個賣場的正門前就站著這樣的三個人,在最大的入口處,他們卻用上了最少的人力——當然了,他們並不是王天嗣安排的,因為他們並不是南十字盟的人。

他們是赤光會輩分最高,能力最強的打者,偶爾還客串殺手。他們是海沉暮“借”來的武器,是赤光會最厚實的家底。

  他們的名字是“三武成軍”。

  他們之所以有這樣稱號,是因為他們一個人一件武器,三個人在一起時,就足以與一只軍隊對抗。

  一副可以噴出火焰的手套,一桿可以將人封凍的長槍,還有一柄根本看不見的長劍。

  沒人知道這是使武器的人的異能,還是武器本身的能力。南十字盟的人只知道,他們的伙伴死在這三件武器之下的,不計其數。

  而現在,這三個人卻站在南十字盟的兄弟之中,與他們並肩為戰。沒有人願意這樣——不管是三武成軍還是南十字盟的嘍嘍們,可也沒有人能夠違背“上頭”的意願。而他們都準備將自己的火氣,發洩在即將到來的戰斗中。

  文雅沒有要躲藏的意思,她大張旗鼓,大造聲勢,迎接言諭的到來。

  舞臺已經搭好,演戲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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