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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深淵提督]紅色警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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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4 15:53:31
第四章 鐮刀 第十八節 挺進


    與此同時,朝鮮人民軍右翼的東路軍在東豆川也使出最後一股勁,殺出東豆川,沖破韓國第一道防線,攻入德亭里,威脅到楊州(議政府)。

    真可謂東方不亮西方亮,里維斯將軍的美國陸軍第九集團軍剛剛在北漢江河谷做了一次大膽的突擊迫使白明洙次帥收縮了犀利的左翼,右翼就重新發起勢不可當的攻擊。全煥總統被這種忽左忽右的進攻弄得心煩意亂。

    先前還在里維斯將軍和美國大使面前趾高氣揚的全煥總統,不得不再次請來里維斯和美國大使。

    “先生們,我軍在東部戰線已經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擋北方的這次進攻了。”全煥沮喪地說,完全沒有了早前的神氣。“如果敵人的東路軍攻入楊州,西路軍攻入果川,漢城就十分危險了。”

    “第九集團軍調到北線也來不及了。”里維斯明確地告訴韓國總統,然後看了自己的大使同胞。

    “先生,我認為你還是考慮杜根總統的建議吧。”美國駐韓國大使維克托?魯德爾不失時機地重提出和談建議,“利用中國,來讓北方停止進攻,甚至退回停戰線。”

    “現在蘇軍已經介入戰爭,恐怕中國沒有足夠的能力阻止北方吧。”全煥說話的同時已經十分懊惱,自己的狂妄自大,就快把大韓民國的大好國運給葬送了。美蘇兩國在北美打個你死我活,他這個亞洲小國去湊什麼熱鬧,進攻蘇聯不成,反倒招來北方的入侵,而且蘇聯和美國也全面介入南北方的戰爭。現在,朝鮮半島又一次成為兩個大國的戰場,

    “無論如何必須快點行動,不然我們就准備撤退到釜山吧。”魯德爾嚴肅地說。現在美國已經沒有麥克阿瑟,也沒有能力再來個仁川登陸,撤退釜山也只能是韓國流亡海外的先期准備。

    “直接撤往濟州島也許更省事。”戈德曼?里維斯半開玩笑地說。

    全煥猶豫了一下,只好同意了。他說:“好吧,那就拜托魯德爾先生了。”

    “好的,總統先生。”

    但是,北方的進攻依舊轟轟烈烈地進行著。

    坡州田野上一邊倒的裝甲屠殺繼續上演。

    失敗的恥辱和死亡的恐懼在蘇聯天啟坦克不斷發出的震耳炮聲中,向殘余的韓國裝甲兵包圍過來。

    “長官,我們撤退吧。”無線電里傳來了部下絕望的請求。

    金泰元借著車長周視鏡環顧四周,田野里到處都是被摧毀的韓國新式主戰坦克的殘骸,有的熊熊燃燒,有的冒著濃煙,有的炮塔炸飛,有的輪履碎裂……面對這些慘不忍睹的悲慘情景,金泰元深受打擊,陷入痛苦的絕望當中。

    “長官……”對方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淹沒在一片刺耳的爆音之中。將軍不禁為之震動,無線電回路里只剩下嘈雜的靜電擾。從車體外面傳來的炮聲依然清晰可聞,彈藥的殉爆、裝甲碎裂不斷地向天空和大地散播可怕的轟響。

    僅僅數十分鍾,曾經擋住朝鮮人民軍無數次的瘋狂進攻、被譽為高麗猛虎、擁有最新式裝備的王牌第一裝甲師就這樣毀滅在蘇聯的天啟坦克旅的炮口之下。

    “長官,我們只剩下十輛坦克了!”車里的人向金泰元師長報告。

    “剩下一人也不許後退。”少將師長冷冷地說,“第一裝甲師死也要死在進攻的路上。”面對著如此之快的失敗,他已經出離了失敗的痛苦,看到了身後大韓民國的秀麗山河,看到了總統和民眾熱切期望的眼光,看到了燦爛陽光下華麗韓服飄逸的裙擺,摻雜著泡菜的酸辣味和西式面包芳香,飛舞在每張經過精心雕琢的臉蛋前。

    致命的爆炸聲接連不斷傳來,金泰元少將不再理會這些了,他摘下頭上的耳機,從座位旁邊取出一面光鮮的韓國國旗,然後打開裝甲頂蓋。

    “長官……”

    金泰元什麼也沒說,默默地爬出坦克艙,展開白底的太極旗。

    費德林座車的炮長還以為對手舉起了投降的白旗,高興地大叫:“旅長,敵人投降了!”

    “那是韓國的國旗。”費德林海軍上校鄙夷地說,“敵人想充英雄,就讓他們成為烈士吧!”他見對方已經被打得落花流水,非常興奮,對著授話器高聲叫道:“同志們,還記得納霍德卡遭受的侵略嗎?還記得我們的家鄉前線嗎?”比羅比詹出生、海參崴長大的費德林激動地向天啟坦克的同志動員,“現在,我們就履壓著侵略者的土地,屠殺著侵略者的裝甲兵!是我們血仇血報的時候了!”

    猶大天啟指揮官高聲嚎叫,聲音逼迫著每個蘇聯坦克兵的鼓膜。“要讓敵人感受到蘇聯的憤怒,蘇聯的仇恨!讓他們遭受天啟的災難,接受末日的審判!”盡管文化水平一般,但費德林嘴里卻吐著富有基督意味的言辭,“我命令,前進!向著果川!向著漢城!前進!嗚啦!”

    “嗚啦——”無線電里馬上傳來情緒激昂的高聲呼喊,勝利的喜悅充滿了每個蘇聯戰士的胸膛。他們滿懷著信心和複仇的欲望,驅動威武強大的現代戰爭怪獸滾滾向前。

    金泰元騎坐在K1的炮塔上,揮舞起太極旗。朝陽已經將萬丈光芒投射到山崗上、田野里。將軍和他的國旗沐浴在金色的光輝當中,如同鎏金的烈士雕塑。殘余的K1坦克正轉動著沉重的掛膠履帶和鋼輪,低吟著,如同苟延殘喘的斗犬,拼死沖向敵人。金泰元回望著自己垂死掙紮的隊伍,高聲大叫:“高麗的勇士們,為了大韓民國,沖啊——”

    話音未落,一聲尖嘯突然而至,緊接而起就爆發出金屬碎裂的尖銳響聲,然後是一聲沉悶有力的巨響。金泰元的座駕被擊了。將軍還沒來得及反應,便連同國旗被坦克冒出的碩大火球包圍了。

    龐大的天啟坦克團隆隆向前,推開韓國坦克的殘骸,履壓著高麗將士的屍體,氣勢洶洶殺向果川,殺向漢城。

    “前進!嗚啦——”蘇軍坦克無線電通信回路里充滿了士氣高昂的歡叫,唱起了《坦克兵進行曲》:

    鐵甲戰車堅不可摧風馳電掣,

    坦克戰士壯志在胸豪氣沖天。

    蘇維埃坦克兵奮勇殺敵,

    個個是偉大軍隊好兒男。

    炮聲如雷鳴鋼甲爍爍閃電光,

    戰車噴怒火猛撲向前不可擋。

    斯大林同志派我們沖鋒陷陣,

    親愛的元帥一馬當先在前方。

    祖國永遠在戰士心中,

    我們守衛工廠和集體農莊。

    我們是裝甲突擊部隊——

    飛一般的速度火一樣的力量。

    要讓敵人知道戰爭的結局:

    不可戰勝的英雄是人民!

    我們把死亡帶給法西斯匪幫,

    我們解放世界帶給它和平!

    自由的炮火燒死法西斯頑敵,

    無論何時何地我們叫它斃命!

    坦克發動轟響如雷霆,

    越過河流、峽谷和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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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4 15:53:46
第四章 鐮刀 第十九節 大元帥的權衡


    在嚴峻的軍事失利形勢前和美國文官武將的勸解下,全煥總統終于同意接受中美調停。但北方的領導人金日成大元帥卻不打算這麼快就結束戰爭,在恢複了與前線的聯系後,大元帥見右翼東西兩軍強力的突擊取得了令人欣喜的進步,左翼部隊雖然收縮了戰線,但仍占據著江原道的東部大片地區,使他又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不過,在靳尚勳上將眼里,那不過是全面潰敗之前的回光返照。他奉黨中央、國務院和中央軍委的命令再次拜訪金太陽,以說服他接受中國的調停,結束無望的戰爭。

    “在這麼好的形勢下,我們應該剩勝追擊。”在心靈控制的恐怖威脅中恢複過來的大元帥又顯出雄才大略、英偉過人的姿態。“毛澤東同志不是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金大元帥充滿勝利的**說,“我們必須趁著南方階級敵人虛弱之機,全力消滅他們,解放全國,統一半島。”

    靳尚勳上將聽了偉大領袖這一番話後,笑了笑,然後分析道:“大元帥同志,美軍在北漢江河谷的行動只是試探性的,在攻下春川後停止前進並非失去進攻能力,而是在做調整,以便為下一步更大的進攻做好准備。漢城方向的攻擊看似犀利無比,可是貴軍已經沒有了後續的戰略預備力量,即使攻下漢城後,恐怕接下來迎接南方的反撲會是個很大的問題。”

    聽了對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的分析,金日成有所動搖了,畢竟他說的全是不爭的事實。人民軍的一貫作風是急于求成,一開始便使出全力,現在可好,持久的戰斗大大消耗了兵力,不僅維持今後的攻勢很難,以後一旦南方反撲成功,防守已有的國土也會成問題。但他心中那個統一半島的心結並沒有就此解開,大元帥依然信心十足地告訴靳尚勳:“右翼西路軍的前鋒是蘇聯天啟坦克旅,威力十分巨大,已經殲滅敵人整編第一裝甲師,南方現在拿他們沒辦法。我們有足夠的力量攻下並守住漢城。”

    “大元帥同志,您難道還認為蘇聯很可靠嗎?”靳尚勳十分不滿地質問,“那些差點使您和整個勞動黨中央的領導同志喪失心智心靈控制塔,不就是蘇聯人搞的嗎?您難道還相信蘇聯是社會主義陣營的老大哥?他們不過是想把朝鮮拖入戰爭的泥潭,讓我們都成為他們實現世界霸權的炮灰。”靳尚勳顯得有些激動。換作平時,他這位外國將軍是不可能對一國元首使用如此直接和情緒化的措辭,但他與朝鮮的同志畢竟曾經一起出生入死,感情與友誼往往超越了禮節,特別是當下已經關系到朝鮮的存亡前途,更關系到自己祖國的大好形勢。

    說到心靈控制塔就說到了金大元帥的痛處。蘇聯的軍事顧問開始稱是為了幫助朝鮮防備美韓對平壤的斬首式偷襲,可是當心靈控制塔建成投入使用後,許多勞動黨中央的同志就開始患上一些怪病,連在蘇聯和中國受過最好教育的醫生都檢查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發展到他自己,偉大領袖金日成,也受到嚴重影響,不僅情緒失控,思維也受到控制。好在剛從國外訪問回來的樸延順果斷采取行動,請中國同志出手相救,不然的話,現在的他很有可能早就淪為蘇聯心靈部隊的傀儡了。

    看到金日成有所動搖,靳尚勳上將便進一步說:“金日成同志,趁著現在我方具有戰略主動權的優勢,又有解放了南方大片地區的實質利益,加上當前美國沒有足夠力量援助南方,又生怕南方拖累了他在本土的戰爭,極力促成南方與我方對話,所以現在與對方和談我方非常有利。”

    金日成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但並沒有馬上答應,只是說:“這樣吧,將軍同志,我馬上召開勞動黨中央政治局和國防委員會會議,討論此事。”

    “好的,金日成同志。”靳尚勳將軍只好做如此表示。之後他就離開了人民軍臨時最高司令部,趕回解放軍援朝部隊的臨時指揮部,許多事情還等著他這個“鐮刀”行動負責人去處理,特別是收集蘇軍在朝鮮的新式技術兵器的情報彙總工作。

    朝鮮遭遇的新情況引起國內的高度關注,心靈控制塔、天啟坦克,都是中國以後極有可能遇到的勁敵。剛剛結束的“鐮刀”行動中,解放軍空降部隊就面臨著部署在平壤市內的心靈控制塔的威脅。好在前期行動十分隱蔽,攻擊發起時又十分突然,所以操縱心靈控制塔的工程師還來不及改變工作模式,就紛紛被繳械,而大部份心靈控制塔則被摧毀,但還有四加完整地落入解放軍手里。這些極富戰略價值的戰利品已經被運往國內。現在投入到坡州前線的天啟坦克吸引著將軍和所有在朝的情報人員的目光。盡管靳尚勳並非裝甲兵出身,但職業素讓他敏銳地意識到天啟坦克的重大價值。但是蘇軍對天啟坦克的保密也十分重視,朝鮮人民軍一般的軍官都很難接近。

    就在將軍與部下的情報人員討論新近獲得的天啟坦克的情報時,門外的衛兵大聲司令:“全體立正!”

    所有人馬上立正。

    一位身材魁梧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帶領幾個文職官員走進來,此人正是中國的外交部長喬華。

    “老靳,情況還順利吧。”喬華笑嘻嘻地說。

    靳尚勳向對方敬禮後也笑著說:“你都來了,還不最能說明問題?”上將說著便把外長請進自己的辦公設。

    “特大消息!”喬華收起笑臉嚴肅地說。

    “什麼消息?”

    “蘇共中央委員會召開特別會議,通過了一個新的人事任命。它的內容會令你大吃一驚的。”

    “哦,難道羅曼諾夫下台了?”

    “不,他保有原職,但沒有出席會議。委員們一致通過決議,任命一個臨時總書記,代理紅軍最高統帥和蘇聯總理職務。”

    “那是誰呢?科西金?維拉迪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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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4 15:54:08
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節 維拉迪米爾的憂慮


    誰也沒有料到尤里?魯道夫維奇?尤里竟然會被推選為臨時總書記,代理羅曼諾夫的紅軍最高統帥、蘇聯總理等核心職務。

    莫斯科時間十月四日下午六時,蘇聯中央電視台授權向全蘇播發了蘇共中央委員會特別會議的決議:鑒于羅曼諾夫同志操勞過度,引起身體不適,決定讓羅曼諾夫同志暫停工作進行休養,並任命尤里同志為臨時總書記,暫時代理羅曼諾夫同志行使總書記職權,並提請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任命尤里同志暫時代理羅曼諾夫同志行使蘇維埃政府總理和紅軍最高統帥權力,指揮紅軍所有作戰事宜。

    隨後尤里發表電視講話。千家萬戶的電視機屏幕上出了尤里那特別的形象:一套華麗的紅軍大將禮服撐著一個大光頭,光頭上還戴著一個奇特的頭箍,眉宇之間畫著一個心靈部隊標識——“尤里”的俄文字母縮寫。他面色陰郁,眼光深邃,卻高揚著胡須,那神情冷酷而驕傲。

    “同志們。”尤里一開口,就讓人們感到毛骨悚然,盡管那低沉、沙啞的腔調已經經過電子話筒的采集,無數電子電路和無線電波的傳送,再經由電磁喇叭播放出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和特制,但仍然充滿了陰森恐怖,猶如發自地獄深處的索命聲,直刺人類心靈底部。

    “我們敬愛的羅曼諾夫同志。”他繼續說,好像在為羅曼諾夫致悼詞,也像地獄判官在宣讀罪狀。“為了蘇聯和全人類的解放事業而日夜操勞,以致身體疲勞過度。現在,聯共中央決議讓羅曼諾夫同志靜養休息一段時間,並且由我暫時代理他的一切職務和工作。”心靈控制大師的措辭並沒有什麼高明之處,但他的聲音卻似乎能夠不斷地攪動人類的靈魂,攝住聽眾的意識,讓許多人們聞之泣不成聲。

    “當前的國際形勢充滿了險惡的斗爭。”尤里繼續說,他的身體一動也不動,可怖的眼神一直盯著觀眾,令人發怵,卻又死死地吸住觀眾的視線。“我們在北美的解放事業停滯不前,神聖的蘇聯本土又遭到韓國的進攻。值此多難之秋,羅曼諾夫同志又不幸病倒。我臨危受命,深感肩上責重任遠……”

    “放***全是狗屁!”維克托?維拉迪米爾大將叫罵著關上了電視機,“居然沒有通知我去開會就通過這種決議!”大將同志怒不可遏。

    他作為政局委員,竟然沒有接到召開中央委員會特別會議的通知,而且會議的內容和決議也沒有通知他,若不是他每日習慣性地觀看越洋轉播的中央電視台新聞,恐怕這時還被蒙在鼓里。

    論從政資曆,尤里遠不如黨內的老同志,論組織才能,尤里比不上科西金,論戰功成績,尤里無法與自己比肩。尤里最大的功勞就在于戰爭開始時,通過難以致信的心靈控制,使美國所有核武器自爆——確切地說是讓所有核武器操作員情緒失控,把發射程序搞錯,核武器全部發射失敗而自毀。

    蘇聯內部的輿論普遍認為如果沒有尤里的成功,蘇聯根本不可能順利攻入美國本土,甚至可能遭受滅國滅種的危險。後世的曆史學家也大多持有這樣一種觀點:如果沒有尤里,這場規模空前的世界大戰也就打不起來了。

    維拉迪米爾可不這樣認為,在他眼里,惹沒有北美五百萬將士拋頭顱,灑熱血,豈能打得美國軍隊落花流水,奪取美國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他這個北美戰區司令不僅立下史無前例的功勳,也為蘇聯的崛起與強大貢獻最大的功勞。很明顯,他對尤里這樣就奪取了蘇聯——特別是紅軍的統帥權力十分不滿。

    這時,北美戰區參謀長莫洛斯?索洛夫維奇?涅欽科上將夾著公文包走進大將的辦公室。

    “聯共中央的新決議你知道了嗎?”維拉迪米爾憤憤地問。

    “知道了。”涅欽科說著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給了維拉迪米爾,“中央已經發來文件了。”

    維拉迪米爾接過文件看都不看就把它扔到一邊。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靠到寬大舒服的皮椅上,不滿而又無奈地說:“文件來了,估計很快就會發下新的文件,撤換我們了。”

    “司令,這是聯共中央的決定。最高蘇維埃主席團應該很快就通過正式任命了。”涅欽科說,他接到文件就料定尤里上台,維拉迪米爾一定極為不滿,而且其位置還會大受威脅,但自己並不打算插手兩位蘇聯功勳大將的派系爭斗。

    維拉迪米爾坐正起來,看著涅欽科說:“莫洛斯,你要明白,尤里一定會撤換我,而你也會受到影響。作為我的老部下,你不可能不受牽連。”

    “可是,維克托?弗拉基米洛維奇,您就真的認為尤里大將會視您為政敵?”涅欽科幾乎快受不了上司之間這種派系爭斗。其實他也很清楚自己能達到目前的地步也要仰賴維拉迪米爾的提攜,只是他盡量使自己避免成為維拉迪米爾派,以便遠離那些可怕的內部政治斗爭漩渦。

    “從我和他認識開始,從來就沒有支持過他。一想到他那副陰冷的臉,我就感到非常惡心。現在我手握重兵,決定著蘇聯在美國的事業,他又當上了臨時最高統帥,不可能不對我動手。至少,他總得找一個他信得過的人來替換我。”維拉迪米爾大將冷靜地分析,“而且科西金對我也一直有成見,就像我對他也一直有成見一樣。一個沒有打過一場真正戰斗的人,居然能當上蘇聯元帥,作總參謀長!”

    “這麼說,他們是非讓你離開這個位置不可了?”涅欽科低聲問。其實他也估計到了,只是沒想到維拉迪米爾能這麼清晰認識到當前的處境。

    維拉迪米爾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令人難受的沉默氣氛持續了一小會兒,維拉迪米爾終于開口說:“沒什麼事,你回去休息吧。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靠你處理。”

    “是,大將同志。”涅欽科說完就敬禮離開。

    當他走到門口時,維拉迪米爾突然站起來叫住他:

    “莫洛斯?索洛夫維奇,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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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4 15:56:13
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一節 新世界的野心


    涅科上將聽到他這麼一說,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走回維拉迪米爾大將的辦公桌前。

    “莫洛斯,你知道,我是非常仰仗你的組織和策劃能力的。”維拉迪米爾站起來說,“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維拉迪米爾的聲音充滿了感性。

    他說的都是實話,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歸結于涅欽科出色的策劃能力和組織才華。涅欽科平靜地問:“維克托?弗拉基米洛維奇,九月初您不是見到過羅曼諾夫同志嗎?”

    “是的。”維拉迪米爾說著點點頭,“你問這個干什麼?”

    “最高統帥同志的身體狀況可好?”涅欽科繼續問。

    維拉迪米爾突然一言不發,臉色陰沉下來,緩緩坐回椅子上。然後他慢慢地說:“看來真的是尤里搞鬼了。那時羅曼諾夫同志身體十分健康,看不出會有什麼問題。沒想到一個月下來就給累壞了,需要休養。”

    “以目前的情況,我想羅曼諾夫同志是不會同意休養安排的。”涅欽科接著大將的話說,“就算他同意,他也應該事先跟您就目前北美的形勢商量一下今後的工作安排。決不可能這麼突然就離開。”

    “你是說他實際上已經被軟禁或者隔離了?”維拉迪米爾注視著自己的參謀長壓低聲調說。

    “大將同志,您難道還看不出這種突然變動的實質嗎?”涅欽科說俯下身,降低聲調卻“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政變!”

    涅欽科的話有如驚雷一般,擊中維拉迪米爾,令他怔住。他睜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對方。沒想到自己帶兵遠征北美,首都莫斯科卻淪為陰謀家們的樂園,對他知人善用的羅曼諾夫竟然被美其名曰“休養”而打下台——說不定已經身死克里姆林宮的紅牆下。

    “維克托?弗拉基米洛維奇。”涅欽科的話把大將的意識拉回現實,“先是羅曼諾夫同志,接下來您也知道就要輪到您了。”涅欽科的語氣十分平靜,平靜到近乎冷酷。

    維拉迪米爾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到厚實的實木辦公桌上。

    “將軍同志,政變是不可能匆促之間就能策劃成功的。但他們沒有控制在北美的部隊就突然發起行動,很顯然一定是有什麼突發事件出乎他們的預料。”涅欽科繼續說道,“現在,如果您要有所作為的話,就必須趁著他們還沒來得及控制我們的部隊采取行動。”

    “沒錯,你說得很對。莫洛斯?索洛夫維奇。”維拉迪米爾猛然從桌子後面站起來大叫,“我們也先下手為強。鏟除尤里在北美的勢力!”

    “心靈部隊在我們的轄區內只剩下六個分隊,集中在美國和墨西哥邊境上,現在派出部隊拘捕他們還來得及。”涅欽科清楚地說,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顯然他早就想好對策了,“同時,馬上通知重要崗位上所有親科西金和尤里的軍官,前來達拉斯司令部開會,就說是為了傳達新任的臨時聯共總書記的最新指示和學習中央委員會特別會議的決議內容。他們一到,就馬上控制他們。而他們的部隊則臨時將由我們的人指揮。”

    “很好!”維拉迪米爾高興地叫道,“你馬上派人去控制心靈分隊。我這就通知軍官們來開會。”

    但涅欽科並沒有急于去執行命令,而是問維拉迪米爾:“維克托?弗拉基米洛維奇,那您以後的長遠打算呢?”

    維拉迪米爾反倒被問住了,看來他並沒有一個長遠的計劃,僅僅是想避免被尤里削弱,保住現有的地位。

    “您是想保住現在地位,避免被尤里撤換,還是想主持正義,最終擊敗尤里的陰謀?”涅欽科不住地追問,他非常關心,這不僅關系到自己的前程,也涉及到今後的行動步驟。

    維拉迪米爾想了想,終于說道:“我當然想主持正義,擊敗尤里的陰謀,維護蘇聯的統一公正。不過我們既不可能進軍莫斯科捍衛蘇維埃的正義,也沒什麼機會清剿那些陰謀家。因此,我們除了清除部隊里的對手之外,我想是該好好利用我們解放的土地的時候了。”

    涅欽科不禁為大將最後一句話所震撼,他敏銳地意識到上司話里的宏偉想法。

    “我們握有美國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還控制著墨西哥、古巴和巴哈馬等國。”維拉迪米爾邊說邊走出來,到了窗前,拉開窗簾。窗外***管制下的達拉斯正顯出蒼莽的夜色。

    “這里有巍峨的山岳,壯麗的平原,富饒的土地,工廠、鐵路、城市……什麼都有。”維拉迪米爾兩眼放著光芒,望著窗外激動地說,“我們可以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美麗新世界!”

    “可是,維克托?弗拉基米洛維奇,那樣很容易導致蘇聯的分裂。”涅欽科憂心忡忡地說。

    維拉迪米爾擺擺手,說:“我們自立山頭,然後尋找機會殺回蘇聯,殺回莫斯科!恢複蘇聯的正義與秩序,這樣不是更好嗎?”

    涅欽科不語。維拉迪米爾的主意不失為一種方法,先脫離聯盟,再尋機恢複聯盟。“但是到時恐怕會遭到聯盟的進攻。”涅欽科仍然不放心。

    “你放心,整個蘇聯就我們的力量最為強大。”維拉迪米爾信心十足地說,“而當前歐洲和中國虎視眈眈,單憑本土和最近調回的兵力就疲于應付,所以來本土的威脅不是問題。我們解決了隊伍里的異己分子之後,最要緊的是盯住紐約和華盛頓地區的海軍陸戰隊,同時爭取加靳比海艦隊的支持。”

    “海軍向來也與尤里不和,加靳比海艦隊里又有許多指揮官與我們關系很好,至少可以讓他們保持有利的中立。”維拉迪米爾繼續說道,“我們趕快行動吧,就照我們剛才商量好的進行。記住,一切行動要隱蔽,不要張揚。”

    “好的,維克托?弗拉基米洛維奇。”涅欽科敬禮准備離開。

    維拉迪米爾卻又說:“對待科西金的人要與對待尤里的人有區別,能爭取地盡量爭取。”

    “您擔心科西金元帥的人反對過于激?”

    “從目前科西金保有原職的情況推斷,他跟尤里應該是有一腿的。”維拉迪米爾分析,“尤里想要在中央委員會里得到足夠的支持,一定要我或科西金出面,畢竟有超過一半的委員是軍隊的干部。但科西金決不會成為尤里的人,他會利用尤里達到他的目的,也會利用我們來幫他抗衡尤里。所以我們對科西金的人不要太過激,要慢慢分化、瓦解他們。”

    “我明白。那我去調派人馬了。”涅欽科說完便敬禮離開。

    當他走到門口時,維拉迪米爾又叫住他,說:“莫洛斯?索洛夫維奇?涅欽科,從這一刻起,我們兩人的命運就算是綁在了一起。”

    涅欽科轉過身來說:“為了我們的新世界,維克托?弗拉基米洛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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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二節 尢里的決策


    在涅欽科的指揮部署下,紅軍很快就采取了迅猛的行動,展開了對北美戰區心靈部隊的拘捕,控制了所有六個心靈部隊分隊的人員和設備。同時,維拉迪米爾親自打電話通知了所有被認為傾向科西金的高級軍官前來達拉斯總部開會。當這些躊躇滿志的軍官一下飛機就被司令部警衛旅的士兵帶往不同的旅館,軟禁起來。而他們的部隊則被維拉迪米爾任命的人接手。

    北美戰區風風火火的內部行動很快就傳到了莫斯科,紅軍總參謀長科西金急忙趕到最高統帥辦公司,面見蘇聯的“新主人”。

    “維拉迪米爾已經搶先采取行動,清洗了我們在北美戰區的人。”科西金對尤里不滿地說,“派往朝鮮的軍事顧問團也出了事,朝鮮人民軍已經扣押了他們,我們與朝鮮的關系降到了冰點。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在平壤部署那些該死的心靈控制器。”

    面對一向溫文爾雅的總參謀長滿臉的不滿,尤里十分平靜,依舊揚起那陰沉的腔調說:“元帥同志,您應該知道平壤的心靈控制實驗具有非常重大意義。”

    “可現在的情況是,大部分心靈控制塔被人民軍摧毀,工程技術人員被扣押。”科西金仍然非常不滿,“而我們也算是失去了朝鮮這個盟友。按照羅曼諾夫原先的計劃是由朝鮮、台灣、越南、印度和蒙古個來牽制中國。現在失去了朝鮮,這個牽制圈就出現了一個大缺口。”

    “大缺口就大缺口吧。我本來是准備在朝鮮試驗獲得成功後才行動的,哪里知道羅曼諾夫竟然探知了我們的計劃。”

    “是你的計劃!”科西金大聲強調,“現在維拉迪米爾估計也猜到你的動機了。他已經做出了反應,當前之計最好是安撫好他,給他些甜頭。不然的話如果他鬧起來,整個蘇聯可能會陷入分裂。”

    “分裂?”尤里疑問的語氣似乎還不明白元帥的話。盡管號稱能洞悉他人的思維與意識,但心靈控制大師顯然在戰略思維上還是比較遲鈍。

    “維拉迪米爾現在控制著北美戰區的五百萬部隊,占有美國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還直接操縱著墨西哥、巴哈馬和古巴。只要他有心自立,完全可以占山為王。”科西金警告說。

    “占山為王?”尤里譏笑道,這位永遠陰郁的心靈大師居然露出了滿臉不屑的笑容。“我們遲早是要收拾他的。”

    “但是現在暫時拿他沒什麼辦法。”科西金說,“只好先安撫一下他,減少他的戒心,讓他放松警惕。要知道,維拉迪米爾有大批的追隨者,特別是在北美戰區,所有的方面軍司令員都是他的人。這些人如果沒有處理好,將會相當棘手。替換他們又不是一會半刻能完成的,需要時間,也需要手段。”

    “好了,米哈伊爾,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辦呢。這些就交給您去處理吧。”尤里不假思索地說,他似乎不太在乎維拉迪米爾,但他又轉而說道:“讓維拉迪米爾同志暫時留在原職,再給他個蘇聯元帥吧,然後再機會把他調回莫斯科。如果他抗命不來,我們就名正言順地宣布他不遵守最高統帥部的命令,違反紅軍紀律,加以討伐。當然,這一切要在把他的心腹部下都清洗掉再行動。”

    科西金卻覺得有些不妥,搖著頭說:“要給他元帥的軍銜?不太妥當吧。”

    “您不是說要給他一些甜頭嗎?”尤里看了看元帥說,“看情況吧,畢竟授予他元帥的軍銜只是一種手段。”

    “好吧。”科西金只好同意,“哦,還有件事,我想你不得不關注的。”

    “什麼事?請說吧。”

    “朝鮮和韓國的政府都發表聲明,表示願意接受中美兩國提出的和平解決朝鮮半島戰爭的提議。”科西金擔憂地說,“他們的停戰意味著我們在朝鮮的政策將徹底失敗,牽制中國的外交策略也受到嚴重挫折。”

    “既然他們打不起來就算了。我們目前的精力應該放在國內,整肅已經出現和潛在的敵人。對外主要是穩定北美戰區的戰線。”尤里說著站起來,“必要時,我們還可以采取一些極端的措施。”

    “國內的事由你去處理吧。目前出征朝鮮的天啟坦克部隊必須盡快撤回國內,這得由你來發布命令。”科西金著急地說,“已經有心靈控制塔落入朝鮮的手里,不能再讓天啟坦克也落入他們手里。以他們和中國的緊密關系,很有可能會讓中國也獲取天啟坦克的技術。”

    “元帥同志,您一向運籌帷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嘮叨。”尤里不滿地說,“我發布一個命令,讓海軍陸戰隊第七坦克旅的人員撤回國內。至于裝備,可以全部自毀。”

    科西金聽後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好。朝鮮和韓國的會談我們要施加壓力嗎?”

    “既然這一次和平之舉是中國與美國在幕後策劃,那我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但尤里並沒有馬上說出對策,他了解科西金。既然提出了問題,那總參謀長肯定是想好了對策。于是,他反過來問對方:“元帥同志,您有沒有什麼意見?”

    “好好利用海軍陸戰隊第七坦克旅。”科西金說著走到牆上的巨幅地圖前,拿起指揮棒比劃著說:“當前朝鮮人民軍右翼東西兩路軍正集中最後的力量,對漢城進行新一輪攻擊。目前東路軍已經攻入楊州,西路軍則以我海軍陸戰隊第七坦克旅為先鋒,已經攻入果州。我推測金日成和全煥很快就會命令前線部隊停火,以便顯示和談的誠意。而以第七坦克旅目前的彈藥儲備和補給計算,完全可以趁雙方停火的機會,用人民軍的名義攻入漢城,破壞和談。”

    “這樣第七坦克旅將被完全葬送。”尤里一聽便毫不留情地說。

    “為了蘇聯的利益,不得不做出必要的犧牲。”科西金元帥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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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三節 半島和平


    喬華外長的到來並非來向靳尚勳通報莫斯科出人意料的人事變動,他主要是來游說金日成主席停火接受和談。

    十月三日傍晚,當靳尚勳跟隨喬華再次見到金日成時,他的口氣已經大為松動。顯然,之前靳尚勳的分析起了不小作用,而勞動黨政治局的討論和國防委員會的同志們大多數人也認為趁著有利形勢停止這場內戰,是實現祖國和平統一的大好時機。

    “政治局和國防委員會的同志都認為,中國同志的意見是十分中肯和非常有幫助的。經我們討論決定,停止目前的攻勢,與南方展開和平談判。”金日成爽快地說。以前他爽快地發動戰爭——在蘇聯的慫恿和贊助下——結果不僅給朝鮮半島帶來巨大的災難,還引狼入室,自己差點變成蘇聯心靈控制實驗的犧牲品。

    “很好,金日成同志。我們對您的英明的決定表示贊賞和欽佩。”喬華非常高興地奉承了金日成。此行一開始就如此順利,讓他也滿心高興,但他也很清楚,艱苦的談判曆程還在後頭。

    “還有,我們計劃以目前的戰線為停戰線。”

    “南方肯定不會答應。”喬外長不假思索地說。這是必然的,人民軍右翼前鋒已經進入果川和楊州,如果在兩地部署遠程炮兵,完全可以將漢城中心市區納入射程范圍。

    “我們願意在江原道做出讓步。”金日成接著說,“左翼的部隊完全可以退回元山。”他顯然已經打好了算盤,想在繁華富庶的京畿地區打入一根致命的釘子。

    喬華看了看靳尚勳後,對金日成說:“金主席,雖然我個人認為這樣的要求可能會與南方的要求相去甚遠,但我認為當下之時還是要主動停止前進,顯示我們和談的誠意。”

    “我們已經決定了,今日午夜十二時正式停火。兩小時後,白明洙次帥將代表我發布命令。”金日成笑著說,從心靈控制塔的陰影里被人民解放軍解救出來後,他似乎變得開朗許多。

    于是,一封加密電報迅速地從平壤發到北京,再通過衛星直接發到了西雅圖,最後譯成漢英兩種文字,由曲長安交給了坎貝爾。

    “我這就馬上啟程。”坎貝爾讀完電文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隨後一架瑞典皇家航空公司的民航包機越過太平洋,飛向韓國。

    中國與美國的外交官在這個世界大戰硝煙迷漫的時代里,馬不停蹄,共同展開了第一次合作,拯救朝鮮半島的和平。

    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以至于無需要用太多的文字贅述。朝鮮和韓國雙方都停止了軍事行動,並宣布停火和談。

    可是就在十月四日早上,雙方的外長和軍代表分別在中國和美國的外長陪同下,來到了板門店的老房子,就新的停戰事宜展開談判。尤里和科西金的決策很快就被加密電波發到了紅色海軍陸戰隊第七坦克旅旅長費德林手上。天啟坦克指揮官毫不猶豫地發起新一輪攻擊,在蘇聯海軍陸戰隊的裝甲步兵掩護下,從果川市向高陽市進擊。

    和平的頓時面臨著破碎的威脅。

    金日成只動員了被扣押的卡西亞諾夫上將命令費德林停止行動,但這個勇猛的指近官以進攻命令是最高統帥下達的而加以拒絕。靳尚勳上將深知紅軍天啟坦克旅的行動必將攪亂即將出現的朝鮮半島和平。

    靳尚勳在情急之下想到了一個人——魯斯蘭?伊戈爾。

    “大校同志,我們需要你幫忙。”面對被帶到面前的蘇聯英雄,靳尚勳開門見山。

    伊戈爾見對方穿著人民軍陸軍上將的服裝,俄語又說得如此流利,就問:“請問閣下是……”

    “你可以稱我為靳上將或者靳將軍。”靳尚勳盡量避免顯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報出自己的全名,以他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的身份必將讓對方知道中國軍隊介入的秘密,那時可就不知蘇聯會做出什麼反應了。

    “將軍,那您需要我幫什麼忙?”伊戈爾平靜地問。

    “勸一個人。”靳尚勳說,“克里斯托弗?費德林。他現在正率領天啟坦克部隊不顧停火命令,全力攻擊韓國戰線。我們需要你出現勸他停止進攻。”

    “我還以為他也被你們軟禁了。”

    “不,我們沒有。現在南北雙方已經停止了戰斗,在板門店展開和談。唯獨費德林繼續向高陽市和漢城發動進攻。卡西亞諾將軍給他發布了停止進攻的命令,但他以進攻命令是紅軍最高統帥部發布的為理由而拒絕執行停火。”靳尚勳說著注視著伊戈爾的眼神,“你應該明白,我們完全可以用武力手段阻止他的愚蠢行為。但我們不希望自人殺自己人,畢竟我們在平壤已經不可挽回地發生了一些悲劇。”

    “是你們蓄意制造悲劇,而不是我們。”伊戈爾不滿地指責對方。

    “伊戈爾同志,蘇聯英雄。”靳尚勳提高嗓門打斷他,並從桌上拿起一份《真理報》遞給他,“一向健康的羅曼諾夫同志居然會出現‘健康問題’而休養,現在由尤里代行最高統帥職權。”

    伊戈爾翻了一下報紙的內容,驚訝地問:“您這是什麼意思?”沒想到被軟禁期間,蘇聯領導核心竟然會發生這種變動。

    “我無意評論貴國的內政。但你必須明白,如果費德林一意孤行,那麼等待他和他的部隊的只有毀滅的深淵。”靳尚勳警告說,“你和他在紐約就並肩戰斗,在納霍德卡,你們一起浴血奮戰,擊退了韓國的侵略。雖然你們隸屬不同的軍兵種,但我想你們之間的情誼經受那麼多血與火的洗禮,遠非兄弟與同志可以形容的吧。”靳尚勳煽情地說,戰友之間在烽火中的情誼是極為深厚的,作為一名共和國老兵,他比眼前的年輕人更加深有體會。接著他又強調:“何況,這已經不是你們的戰爭了,更沒有必要為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伊戈爾沒有馬上回應他的話。靳尚勳說得很對,他確實也不忍心看著費德林就這樣孤軍深入,毀滅在韓國或者朝鮮人手里。

    “好吧,將軍同志,我馬上去勸他停止進攻。”伊戈爾終于同意了。

    外面的直-7已經轉動旋翼待命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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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四節 接管


    伊戈爾趕到果川前線時,費德林已經親率天啟坦克部隊繼續向南面的高陽市發起進攻。

    碩大的天啟坦克猶如恐怖的戰爭怪獸,卷起濃密的煙塵,噴吐著豔麗的火舌,橫沖直撞,推倒房屋,夷平城鎮,發出震懾人心的巨響,一路沖殺,碾向南方韓國的心髒地帶。

    在空中俯瞰著滾滾南下的天啟鐵流毀滅韓國城鎮壯觀場面,伊戈爾心里卻湧起一股莫名悲哀。那些倒塌在天啟坦克摧枯拉朽的沖撞中的民房,特別是那些慘死在履帶之下的無辜平民,令人感到痛心。但他謹記自己的行動目的,馬上接通無線電呼叫費德林。

    對方一開始顯然不准備理會,費德林狂妄地說:“等我攻下漢城,請你到青瓦台喝酒吧。”

    “好了,克里斯托弗,是該結束的時候了。”無線電中,伊戈爾直呼對方的名字,“這不是我們的戰爭!朝鮮南北方正准備舉行和平談判,雙方部隊都停火了,你也必須停止進攻。”

    “是的,他們的戰爭不是我們的戰爭,但是現在,我們的戰爭剛剛開始!”費德林在無線電中嚎叫著,“別忘了沃爾恰涅茨,別忘了納霍德卡!別忘了我們的家鄉前線!”

    強大的天啟坦克旅依然轟隆隆壓向南方。

    伊戈爾這才料到在無線電里是難以說服對方。可是放任紅色海軍陸戰隊第七坦克旅這樣為所欲為,等待他們的只有韓國大軍的圍剿和朝鮮人民軍遠程炮火的猛烈打擊。天啟坦克再怎麼強大,沒有其他軍兵種的配合,孤軍深入,最終路途只能是黃泉大道。他不能讓莽撞的費德林毀掉了強大的天啟坦克旅,更不能讓他賠上數千條陸戰隊弟兄的寶貴生命。費德林難道看不出最高統帥部要他繼續進攻的命令背後的可怕後果嗎?要是羅曼諾夫同志,他會下這種愚蠢的命令嗎?伊戈爾疑竇叢生。但是他來不及去考慮太多,情急之下他請求費德林與他面談。

    “那好,不過等我打下漢城再說吧。”費德林笑著說。

    “克里斯托弗,我知道你是聽不下我的勸告的。”伊戈爾話鋒一轉,說道:“我也不打算再勸你了,可你總得給我和你一起並肩戰斗的權利吧。在紐約是如此,在納霍德卡也是,不是嗎?”

    費德林高興地笑起來了,大叫道:“太好了!你降落在鎮區西南邊的廣場上,我馬上過去。”

    “好的,克里斯托弗?約瑟夫約維奇。”伊戈爾說完便指示飛行員把直-7降落在費德林指定的廣場上。

    下飛機時,伊戈爾突然向同行的人民軍傘兵要一把手槍。對方開始並不給。

    “放心吧,借我一把手槍,我給你們帶來和平。”伊戈爾嚴肅地向對方說,“我答應過你們的將軍阻止他的瘋狂行動。我們都是傘兵,你可以相信我。”

    傘兵猶豫了一下終于解開槍匣,把64式手槍遞給他,但同時把沖鋒槍的槍口對准他,跟在他後面。

    天啟坦克部隊正滾滾從廣場旁邊碾過。其中一輛在炮塔上塗著1404編號的天啟坦克離開隊伍,開到廣場上來。費行林打開艙蓋,鑽了出來。

    伊戈爾趕緊迎上去,爬上了天啟坦克。

    “哈哈,魯斯蘭,我就知道你經不起勝利的誘惑……”費德林爽朗的聲音戛然而止,對方正舉著手槍對准他,下面還有幾個朝鮮傘兵也舉著槍對准他。“你這是什麼意思?”費德林又氣又驚地問。

    “舉起手,下來吧。”伊戈爾冷冷地說。

    費德林無可奈何,只好爬出炮塔,下到車體上。伊戈爾始終在一旁提著手槍對著他。

    “你這是背叛,這是與蘇聯為敵!”費德林憤怒地叫罵著,“你這個喀山佬,狗雜種!”

    “下去吧。”伊戈爾毫不理會他的謾罵,揮揮手槍對他說。

    費德林只好跳下坦克,下面的朝鮮傘兵走上前來,繳了他插在小腿上的AKSU短管突擊步槍。

    “你不能這樣!我是在在執行命令,是在履行軍人的天職!”費德林大叫,“你這是徹頭徹底的叛國行為!”

    “這命令不是最高統帥發布的,是尤里下達的命令!”

    “那又怎麼樣?他已經代理了最高統帥的職權!他的命令就是最高統帥的命令!”

    “你不覺得很蹊蹺嗎?最高統帥羅曼諾夫同志嘉獎我們的時候還好好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病倒了,要休養?而且還不見他出面宣布任命代理的同志的。”

    “中央的問題不是我們這些基層同志可以妄加猜測的!你這個叛徒!”

    “你現在後面沒有援兵,空中沒有掩護,前面是十幾萬韓國軍隊!羅曼諾夫同志原來的計劃是讓我們配合人民軍的行動,現在尢里同志卻讓你孤軍深入!不是讓你們去送死嗎?你當烈士可以,但你總得替同志們想一想。”伊戈爾激動地說。

    “可是進攻是最高統帥的命令,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執行!”費德林還在堅持,但口氣已經不強硬了。伊戈爾的話讓他有所觸動。

    “這已經不是我們的戰爭了。”伊戈爾搖搖頭說,接著讓人民軍傘兵把費德林押上直升機,返回安州,自己則鑽進1404號天啟坦克。

    “伊戈爾同志,繼續前進嗎?”面對拿著手槍鑽進坦克的伊戈爾,略知車外事的炮長有些驚恐地問。

    “不用了。現在紅色海軍陸戰隊第七坦克旅由我指揮。給我接通全旅通信!”伊戈爾說著收起手槍,戴上費德林的耳機,拿起授話器。

    “可以了,大校同志。”

    “各車注意,我是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大校——你們都認識的蘇聯英雄!現在正式接管全旅!我希望你們聽從我的指近,只有這樣,才可以平安地回到祖國蘇聯,而不是葬身在這該死的韓國前線!”伊戈爾雖然大聲發布命令,但心里卻十分煩躁。身為蘇聯的軍人不能痛痛快快地殺敵制勝,卻要拿著槍對著自己的同僚,還要下達撤退命令,實在令人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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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五節 布萊克默的報告


    伊戈爾的強勢行動終于使行將傾覆的朝鮮半島和平恢複到正常軌跡上。和平談判在中美兩大國的主導下展開,盡管雙方開價相差甚大,但好歹戰火終歸暫時停熄了。

    對于杜根總統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消息,韓國的安全——雖然是暫時的——令到他和將軍們不用為遠東的小兄弟牽腸掛肚,而且美國還遇到了一位潛在的好盟友——中國。中國的出面促使朝鮮接受和談,實際上是在側面幫助美國保住了脆弱的韓國。現在,一個在東北亞極具影響力的國家已經崛起,長遠的美國必將受到一個新興大國的挑戰,但是當前之下,她應該是一個可靠的朋友。杜根如是想。

    現在該是好好整理美國本土部隊的時候了。自從九月初“藍光-阿爾發”行動借由中國本土的疑兵取得成功,布隆伯格將軍麾下三個集團軍連同作為戰役預備隊的加拿大第四集團軍順利地撤出亞拉巴馬和佐治亞,放棄了伯明翰、蒙哥馬利和亞特蘭大,退守到了田納西河北岸。

    從8月26日凌晨開始的“藍光”作戰算起,美國和加拿大軍隊實際上又回到起點。相反,他們的敵人,蘇聯紅軍雖然在右翼經受了沉重的打擊,但卻在左翼提前發起了“雙頭鷹”作戰,奪取了堪薩斯和聖路易斯,將戰線北推至堪薩斯河一線。而損失慘重的右翼也借著“老虎鉗”戰作,幾經拼殺,最後依然奪回了曾經失落的伯明翰和亞特蘭大。至此,美國的版圖被分割成南北兩半,分界線從西邊太平洋的洛杉磯起,沿著科羅拉多大峽谷,穿越落基山脈,繼續沿著堪薩斯河,向東接著田納西河,然後轉向東南方亞特蘭大,再向南沿著亞拉巴馬河抵達墨西哥灣。

    面對幾乎整個南方都被侵占的嚴峻形勢,杜根神情凝重。他現在能用的地面部隊除了阿利?布隆伯格的四個集團軍,還有芝加哥外圍地區休伊特?詹姆斯將軍手下的一些零散部隊,共有兩個師多一點的兵力;紐約地區哈羅德將軍近三個師的兵力;分布在佛羅里達、到弗吉尼亞的零星部隊以有西部戰線洛杉磯地區的兩個師——這些都是飽經血戰、損耗巨大的一線部隊;最新銳的陸軍第五集團軍集結在偏遠的蒙大拿,剛剛完成組建工作。符拉沃德變魔術般多出的阿拉斯加陸軍第九集團軍則被送到了韓國前線,一時半刻是調不回來的。至于陸軍第十集團軍、第十一集團軍和陸上國民警衛隊第八集團軍都還在組建中,而且全是新近征召的兵員,戰斗力不可能太高。如果維拉迪米爾大將重新發起進攻的話,他很難有招架之力,只能再一次退卻。

    就在總統專心致志地觀察著地圖,研究今後的對策時,門羅少校引領一位文職彬彬的中年男子走進總統的小小辦公室。他就是半年前接替著名的胡佛出任聯邦調查局局長的雷?布萊克默。

    “報告長官,布萊克默先生到了。”門羅大聲報告。

    “太好了。”杜根高興地抬起頭來大叫。

    “你好,先生。”布萊克默溫文爾雅地向上司問好。

    “雷,希望你帶來好消息。”杜根握了握對方的手,然後示意對方坐下。待門羅少校送上咖啡後,他便吩咐少校:“潘西,在雷離開之前,我誰也不見。”

    “是,長官。”門羅少校回答後離開並關上門。

    布萊克默呷了一口咖啡後說:“先生,你授權的調查可能是聯邦曆史上最為特殊的了。”

    “我很清楚,但我沒有別的辦法。馬克和杰克,還有比爾都不想跟我透露超時空傳送儀以及相關的情況。”杜根無奈地說,“我可是美國的總統,他們竟然向我隱瞞了許多我必須知道的秘密。”

    “先生,恐怕情況比你想象的得還嚴重。”布萊克默搖了搖頭說,“當然了,讓聯邦調查局調查中央情報局本來就是一種難以想象的事。”他感慨地說,並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疊文件遞給了總統,“這是有關于超時空傳送儀及其相關計劃的文本,還有我的調查報告。”

    “很好,雷。”杜根興致勃勃地翻開文件,第一頁便是超時空傳送儀的結構示意圖。“你先大概說一下調查結果吧。”

    “好的,先生。”布萊克默放下咖啡杯,站起來,講述道:

    “公開的曆史是美國政府和軍方在一九五三年,接管了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教授的在新墨西哥州三一城建立的超時空實驗室和他的超時空傳送儀。然後到了一九五五年五月,美國和歐洲盟國的軍隊便借助超時空傳送儀發動了對蘇聯的第一次紅色戰爭。戰爭勝利之後,超時空傳送儀就退役了。”

    “這段曆史大家都知道。”杜根說。

    “是的,不過超時空傳送儀並沒有退役。直到七月份勝利的時候,這台先進的超級機器還一直在正常運行之中。但是令人遺憾的是,艾森豪威爾總統和當時的將軍們卻做出了一個可怕的決定。”

    “可怕的決定?”

    “是的。利用超時空傳送儀閃擊中國!”

    “他們想趁勝消滅另一個共產主義大國?可為什麼沒有成功呢?”

    “這才是可怕之處!”布萊克默說到這里的語調已經顯得有些悚然,“作為攻擊前鋒的第九集團軍在進入超時空傳送儀後,並沒有出現在華北平原,而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這台恐怖的機器發生了爆炸,摧毀了周圍所有設施和生命。至今那個地區還是寸草不生,荒無人煙。”

    “果然非常可怕!”杜根睜大眼睛感歎道,“那些可憐的士兵去哪了?”

    布萊克默搖搖頭,說:“沒人知道,許多科學家推測他們可能被傳送到了另一個時空里。”

    “怎麼會發生這種悲劇呢?”

    “超時空傳送儀並不穩定,不僅工作不穩定,而且它所依賴的自然條件也不穩定。愛因斯坦教授臨終時就曾留下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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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六節 國家秘密


    “忠告?”杜根不解地問。

    “是的,忠告。先生。”布萊克默說,“他稱超時空機傳送儀是個早產兒,提前來到了人世界,必將帶來空前的災難。所以他警告美國政府和軍方不要將超時空傳送儀軍事化。我的報告里有他寫給艾森豪威爾總統的親筆信的影印件。他說:‘超時空傳送儀是上帝之門,我們利用上帝之門進行戰爭,必將招惹上帝的懲罰。’”

    “愛因斯坦教授是個和平主義者,但他一生的成果卻總極大地推動了戰爭技術的發展。”杜根苦笑著說,他自己也曾經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為了反對戰爭、倡導和平而四處奔忙,可現在卻完全是一位戰爭統帥,謀劃著更有效的戰斗,更大規模的厮殺。“他的警告並不起作用,就像他建議羅斯福不要研制原子彈一樣,我們還是將超時空傳送儀完全軍事化了,並且投入使用。”

    “結果就發生了災難。陸軍第九集團軍消失後,超時空傳送儀發生了大爆炸,艾森誼威爾總統馬上取消了對中國的作戰行動,集結在中國北方邊境的盟國大軍也退回歐洲。”

    “可是你也知道,不僅陸軍第九集團軍得到重建,超時空傳送儀也得到重建。這又是怎麼回事?愛因斯坦教授不是銷毀了所有技術資料了嗎?”

    “教授銷毀的是他自己畫的藍圖,可是他的一名助手多爾?錢伯斯早就拍下了所有圖紙。符拉沃德先生在一九六零年出任中央情報局後就受命組織科學家重建超時空傳送儀,並且以‘上帝之門’為研究項目代號,向國會申請特別撥款。錢伯斯成了總工程師,按照膠卷上的藍圖在阿拉斯加重建了超時空傳送儀。重新組建的陸軍第九集團軍也成為‘上帝之門’項目的警衛部隊。這就是關于‘上帝之門’的基本情況。”

    杜根聽了聯邦調查局長的陳述後,略加思索,推測道:“這麼說,符拉沃德一直是‘上帝之門’的負責人?”

    “不,先生。項目負責人一直是你的國家安全顧問比爾?斯普林斯先生。杰克?杰克遜先生則是上級機關的領導,因為‘上帝之門’項目是在中情局的領導之下的,而符拉沃德先生則是所有人的領導,負責協調與總統、國會、國防部的關系。”

    “難怪一直追隨我的人都不知曉‘上帝之門’。”杜根慨歎道,“當初我被提名為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時,黨內立即要求我選擇馬克為副總統候選人。我就感到奇怪,現在看來,是某些力量在背後操縱的。”

    “先生,恐怕這些事已經超脫黨派的界限了。”布萊克默嚴肅地說,“有證據顯示,前總統肯尼迪先生的死跟‘上帝之門’項目有關聯。”

    “這怎麼可能?”杜根感到震驚,“肯尼迪總統跟‘上帝之門’項目在國家利益上是一致的。”

    “肯尼迪總統知道了這個項目,但我們不知道他當時的態度。不過我們掌握的證據並不充分。”布萊克默搖搖頭說。

    “我現在更關心的是超時空傳送儀的作戰效能。”杜根說著合上文件,“俄國內部發生了突變,尤里突然接任羅曼諾夫代理最高統帥職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這樣勢必引起將軍們的猜疑和不滿,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利用超時空傳送儀發起反攻,擊退侵略軍,光複國土!”

    布萊克默聽後卻臉色沉重地說:“請恕我直言,先生。愛因斯坦教授的忠告你還是要慎重考慮。而且……”布萊克默沒敢說出來,而是把話吞了回去。

    杜根注視著對方說:“雷,請說下去。”

    “目前超時空傳送儀並不是由你掌控,‘上帝之門’項目的所有成員直接聽命于符拉沃德先生。還有,符拉沃德先生利用他掌管的部門,策劃了不上秘密行動。八月底,在芝加哥‘影子’行動就是他策劃的,利用你和盟國領袖的誘使蘇聯心靈部隊上鉤。不過海軍陸戰隊在付出了巨大犧牲後並沒有得到心靈控制塔,只是收集到了心靈干擾電波,而中央情報局下面的部門正對收集到的電波進行研究。”

    “我一直以為‘影子’行動只是為了掩護我和盟國首腦會晤的宣傳行動。”杜根吃驚地說。

    布萊克默繼續說道:“還有,先生。符拉沃德先生派出突擊隊前往紐約公共圖書館搶奪‘命運之槍’,並指示哈羅德將軍,在沒有得到你的授權下發動對蘇軍的進攻,以便配合突擊隊的行動。”

    “這些我都不知道。”杜根的表情從吃驚上升到了震驚,“如果不是馬克主動告訴我陸軍還有個第九集團軍,並且可以通過‘上帝之門’運送到韓國,我還全都蒙在鼓里。”

    “先生,如果當前是和平時期,他可能到你卸任時都不會說。你也可能都被永遠蒙在鼓里,就像你的前任。”布萊克默平靜地說。

    “我早就知道總統的權力並不能使我知曉一切。”杜根又一次發出感歎,語氣中充滿無奈。但他很快就接著堅決地說:“我必須馬上去阿拉斯加,雷,你應該知道超時空傳送儀的具體位置?”

    “先生,你還是留在加拿大吧。”布萊克默勸解道,“實際上,有半數以上的將軍都是符拉沃德先生的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杜根開始顯得很不滿。

    布萊克默猶豫了一下,說:“總統先生,其實我也是支持符拉沃德先生的,而且還是‘上帝之門’項目的監護人之一。”

    “我就奇怪,你怎麼了解這麼多細節!”杜根冷笑著說。

    “可是,現在的形勢下,我認為你有權知道一切,並且帶領我們走出困境,獲取勝利。”布萊克默誠肯地說。

    “我本來就有這種權力!”杜根增大自己的口氣,“我是美國的總統!”

    “先生,我認為你還是跟拉爾森先生和卡維利將軍他們商量一下。符拉沃德先生可能已經采取了某些會引發爭議的行動。”布萊克默低聲說,“我得告辭了。”

    杜根注視著自己的部下,欲言又止,轉過身,背對著布萊克默,揮了揮手,說:“你走吧。”

    “是,先生。”布萊克默立正回答,但臨走前他嚴正地說:“總統先生,我沒有忘記我的入職誓言,忠于美國!”

    “謝謝,雷。”杜根低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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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4 16:00:06
第四章 鐮刀 第二十七節 密謀


    布萊克默離開了杜根的小別墅後,杜根就叫來巴克利?拉爾森,告訴了布萊克默所報告的情況,然後他又給本土戰區司令部發了急電,要索恩?卡維利將軍前來商討戰略問題。

    陸軍上將索恩?卡維利幾乎同時接到了另一封急電,來自符拉沃德副總統的指示,要他馬上飛赴阿拉斯加育空河。將軍並不知道布萊克默已經向總統透露了關于“上帝之門”項目的情況。幾經權衡之後,他還是先到了阿拉斯加。讓他大感意外的是許多意想不到的人都到了。

    巨大的地下指揮所里,美國副總統符拉沃德端坐在長條形會議桌的遠端,神情嚴肅,眼光犀利地掃視著幕僚。會議桌一邊分別坐著文官——國家安全顧問比爾?斯普林斯、中央情報局局長杰克?杰克遜、“上帝之門”項目總工程師多爾?錢伯斯,另一邊則是三名武將——本土戰區司令官索恩?卡維利陸軍上將、“藍光”作戰總指揮阿利?布隆伯格陸軍上將、戰略空軍司令官斯科特?麥考利空軍上將。本來這個會議還有兩個人必須到場——聯邦調查局局長雷?布萊克默和聯邦參議員愛德華?利文斯頓。前者已經向總統告發了他們,後者稱病不來。

    “雷已經向總統坦白了‘上帝之門’的秘密。”馬克?符拉沃德氣憤地說,這個平常極少喜怒形于色的老政客表現出罕有的不滿與憤怒,蒼老的語氣中充滿了仇恨般的呵斥,“他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向總統報告了所有情況,還調查了我們!”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沉默不語。但過了一會,卡維利將軍卻突然低聲嘟噥了一句:“總統本來就有權力知道這一切。”

    “沒錯,他是有權力知道這一切。”符拉沃德卻高調地回應,“可他能領導美國走出失敗的深淵嗎?從五月份到今天,我們一敗再敗,一退再退。他難道就不應該反思自己的能力嗎?”符拉沃德說著站起來,情緒激昂,腔調尖銳,“我們的將軍和士兵不是戰死就是被俘,他難道就不會明白自己在軍事上的無能嗎?看看‘藍光’作戰時他的表現吧,你們還覺得這樣的人還能夠領導美國取得反對俄國侵略的勝利嗎?”

    卡維利不禁睜大眼睛看著符拉沃德,從表情上看,他和布隆伯格將軍對上司這番“大逆不道”的“控訴”感到震驚。而其他人則面色坦然,應該早就知道了副總統的心情。

    符拉沃德繼續發洩他的不滿,一邊在手下身後踱步,一邊高聲叫道:“在這麼危急的關頭,他竟然還天真地要寶貴的抽調兵力去支援韓國!難道他就沒看到俄國人幾百萬大軍正踐踏著美國的領土嗎?”他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停下來,再一次環視了每個人。然後認真地說:“我們是該考慮讓總統把權力交到一個更有能力的人手上了。”

    這句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桌上炸開,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符拉沃德會有這種想法。官僚與將軍不禁相互看了看,就連大煙鬼杰克遜也停止了吞云吐霧,捏著大雪茄看著老態龍鍾的副總統。

    “我希望你們支持我。”符拉沃德接著說。

    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馬克?符拉沃德的野心,顯然他已經醞釀好了美國建國以來的第一次政變,這個民主典范國家里,他們將被卷入一場空前的政治漩渦。盡管他們都或多或少受符拉沃德的控制,從他們進入國家和軍隊的核心領導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暗地里受到了符拉沃德的指揮,因為他們能有這樣的地位也是符拉沃德的幫助下才能取得的。但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的人生軌跡和行動准則都是嚴格地限制在聯邦憲法和法律規定的框架之內。之前,他們聽從于馬克?符拉沃德是出于對國家的忠誠,也是在法律的范圍之內。

    而現在,符拉沃德已經准備突破憲法與法律甚至道德的框架,來實現他對這個國家的負責。

    杰克?杰克遜猛吸了一大口雪茄,然後緊張地問:“馬克,你想我們怎麼做?”

    大家都注視著符拉沃德。符拉沃德也看著每個人。也許二十年前艾森豪威爾總統任命他為“上帝之門”項目的領導與協調人時,美國的曆史進程就注定要由他來推動。

    “我要勸總統辭職!”符拉沃德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總統會同意嗎?”斯普林斯馬上問,“他應該不會同意辭職的。”國家安全顧問自問自答。

    “如果他不同意我們只好采取非常的手段。”符拉沃德冷酷地說,他講話的內容,配合冷酷的腔調,滿頭的銀發,凝重的臉色,無不令在場的人面色驚懼。

    卡維利將軍實在坐不住了,他緩緩站起來,顫抖著問:“長官,你想軟禁總統,還是謀殺總統?”

    “根據法定的程序,總統在任時不幸身故,將由副總統接任。”布隆伯格說著站起來,同樣滿頭銀發的老將軍說話卻十分鎮定,他挺直著身子,好讓穿著華麗的自己看起來更加威猛,“作為一名老兵,我誓死捍衛美國的利益!”

    向來直率的老將軍竟然說了一句圓滑的話,但卻博得符拉沃德的點頭致意。他們是老戰友,無論是諾曼底、仁川,還是基輔、烏拉爾,他們兩人一直並肩作戰。後來符拉沃德離開軍隊投身政界,布隆伯格依然留在軍隊服役。

    “長官,你不能這樣做!”卡維利將軍激動地大叫。

    “索恩,我並不是打算一開始就這樣做。”符拉沃德大聲地說,“我會全力勸解總統主動辭職。我會清楚地告訴他,他已經不能勝任領導美國走向勝利,所以他必須退位讓賢。如果他拒絕了,我們就將他軟禁起來,由我出任總統,指揮反抗俄國的侵略戰爭。而你們,必須支持我的行動。”他不忘再強調一句:“這一切都是為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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