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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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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2 00:27:47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無恥宣傳

    味震天下。

    簡單的四個字,就已經將這一道菜推倒了另一個境界。

    不僅如此,這道菜也讓蔡京等人想起了那一道令人一生難忘的無相,不得不說,兩道菜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看上去平淡無奇,但是卻蘊藏著最上層的精華,味道都是由內往外散發,非常的內斂。

    不過兩道菜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無相看上去要更加平淡,無色無相,菜式就是一碗清水,但是只要你的舌頭觸碰到它,哪怕輕輕沾一下,那都仿佛吃盡天下美味,那種感覺已經找不到任何字眼來形容,而且也不能用美味來形容無相了,只能說是做了一場夢,因為那種味道太飄渺了,很難去捕捉到,不真實,這種味道怎麼可能存在凡間?

    可以這麼說,無相已經淩駕在凡人之上了,或許只能天下的神仙才有資格擁有。

    而這道千手觀音相對於而言,就比較接地氣,他的味道是很實在的,而且你在吃的過程中,味道是越發濃烈。迫使人希望永遠的咀嚼下去,不捨得吞下,這無疑是一道值得舌尖留戀的美食。

    眾人對這道菜皆是讚不絕口。

    左伯清品著品著,突然感覺有些失落。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廚藝不如李奇,但是沒有想到李奇還在不斷的突破自己,與他的差距也是越來越大了,另外,就連張春兒也能與他旗鼓相當了,甚至是更勝一籌,望著盤著的美食,心中是五味雜陳。

    蔡京看著左伯清呆呆出神,於是問道:“伯清,不知李奇這道菜有何講究。”他是美食家。但是不會做菜,關於一些專業性的問題,左伯清顯然要比他更加瞭解一些。

    左伯清微微一怔,將思緒拉了回來,忙道:“太師或許不知。這道菜可是大有講究,而且非常考究功夫,非一般人能夠做得出的。”

    高俅聽得好奇,道:“此話怎說?”

    左伯清拿起筷子,點下了盤中的美味,道:“不知各位可有注意到,這條魚在剛剛呈上來的時候。從外表上看,是一條非常完整的魚,連皮都沒有破,但是從內在而言,也可以說是一條殘缺的魚。”

    王仲陵好奇道:“左總管,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

    左伯清連連搖頭。用筷子掀開表面上的一大片魚肉,道:“右相難道沒有發現這魚骨和內臟都不在其內嗎?”

    由於方才眾人一心都撲到魚的味道上去了,並沒有注意那麼多,如今聽左伯清這麼一說,這才拿起筷子仔細看了看。發現果真沒有魚骨,不禁都傻了眼。

    “不破魚皮取魚骨,這---。”蔡京連連搖頭,道:“這未免太難了。”

    左伯清感歎道:“這道菜最離奇與珍稀之處,就是在於它囊朗朗乾坤於腹中卻周身滴水不漏。”

    鄭逸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到這是如何做到的,忙問道:“不知左總管可否知道這制法。”

    左伯清苦笑的搖頭道:“左某汗顏,未能知曉這制法,而且這種制法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但這還在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在魚不剖腹的情況下,進行清洗和去腥,這道菜的關鍵在於不能有一絲腥味,否則就是失敗,但是這一步只要夠細心仔細,就能做到,但是隨後一步,可也是非常的難得,方才吃的時候,想必大家已經發現,這魚腹之中藏有美味濃郁的湯汁,這灌湯進魚肚,然後再封口,這可是非常考究功夫的,這世上能做到如此的人,恐怕不會超過十人。其三,自然就是燒制了,燒制一條魚不難,但是燒制一條灌滿湯汁的就不簡單了,因為你在燒制的時候,一定不能讓湯汁流出來,否則就失敗了,我自問是做不到。”

    蔡京等人聽得驚奇不已,就這麼簡單的一條魚,竟然恁地的費工夫,要知道這還不是一條魚,是八條魚呀,這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原本張春兒的九轉金丹就已經讓人震驚不已,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能佳餚能與之媲美,但是李奇很快就給了他們答案。

    這一系列的疑問,讓眾人不禁將目光投向臺上的李奇,只有他才能將這謎底揭開。

    鄭逸笑道:“不知金刀廚王能否為我等解開這種種疑惑。”

    李奇聽著都快睡著了,哦了一聲,解釋道:“左大哥說的非常不錯,這魚的確是有些費工夫,關於整魚取骨,要真說起來,可就大有學問了,但也可以簡單來說,就是熟能生巧,這東西沒有任何捷徑的,也不需要什麼天賦,唯有靠著不斷的練習,方能成功。至於灌湯燒制方面,這的確是非常難的,假如就我一個人的話,倒也可以做到,但是僅限於一條魚,如果一連燒制八條魚,那做完估計我也就差不多了。”

    左伯清好奇道:“難道六子小師傅已經精通此法?”語音中還帶著一種不敢置信的意味。

    “左大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他還早著了。”

    “那---這又是為何?”

    李奇笑道:“各位難道忘記,我還請來了一個重量級的幫手嗎?”

    “是美女---不,是仙女。”

    說話不是別人,正是被趕下臺的高衙內,他一門心思都在這石像上,什麼美味,他全然不顧。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衙內說的不錯。正是這一位仙女。”

    這一下又將眾人的思緒拉回到了那座石像上面,只不過如今沒有光芒,那石像沒有方才那般驚豔,看上去比較普通。但就是方才那一幕,卻讓眾人心中滿是好奇,只不過這好奇在剛才的一段時間內,被美味給掩蓋了過去。

    鄭逸忽然雙眼一睜,道:“難道---難道方才從仙瓶裡面流出的就是這魚肚中的湯汁。”

    此話一出,其餘人都恍然大悟。

    左伯清連連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果然,李奇笑著點點頭道:“三司使說的一點沒錯,其實灌湯這個步驟,只要掌握的訣竅。其實並不難做到,關鍵就在於,這灌湯的大黃魚在鍋中燒制的時候,你必須得不斷的翻動著魚身,但是你得保證一點。那就是方才左大哥所言,你不能讓湯汁流出來,否則,整道菜就宣告失敗了,所以,這必須要求廚師全身心的投入進去,這非常耗費精力的。我曾近也做過,但就做一條魚,也把我累不行,而且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有可能失敗,所以我才想到請菩薩來幫忙。”

    他說著又走到了那尊石像邊上。手往蓮花座下一指,道:“其實這個蓮花座就是一個火爐,只不過我在設計上面下了不少功夫。這個爐內一共有八個鐵甲子,而這八個鐵甲子對應的是蓮花座上面的八個小孔,我將這八條大黃魚去骨去腥後。塗上油和一些香料,然後懸掛在這鐵甲子當中,嘴朝上,無縫對準八個小孔貼著,可以這麼說,這八個小孔其實魚嘴,而這尊石像的八隻手怎麼擺放,可也是非常有講究的,除了要看著姿態優美,不做作以外,還得保證瓶中流出的湯汁要準確無誤的落入魚嘴當中。如此一來,我就可以利用鐵壁的溫度來燒制大黃魚,保證在無人操作的情況下,魚不被燒焦,這種方法是我從一種烤全羊的方法裡面學來的。”

    左伯清道:“可是這得對於火候的把握非常精確,否則,還是有可能燒焦,或者沒有燒熟。”

    “正是如此。”李奇點點頭,繼續說道:“由於魚嘴是朝上的,所以,在燒制的過程當中,湯汁怎麼也不可能露出來,至於封口,那只是取出之後,才封的口。其實整條魚的關鍵在於湯汁,而非魚肉的本身,如果撇開這湯汁不說,相信很多廚師都能做出,我對這湯汁也是非常下了不少功夫,用的全是最上等的材料,有瑤柱、燕窩、魚翅、裙邊、鮑魚、海參等名貴的八種海料加清雞湯熬成的,這湯熬出來的成品原本是清入茶水。”

    高俅道:“這怎麼可能,方才我等明明見到,從瓶中流出的水柱有八種顏色,非常好看。”

    李奇笑道:“那是因為我製作高湯的最後一個步驟,還在裡面混合了八種天下無雙製成的料酒,目的就是為其增色,但是取味比較淡,以免遮蓋湯汁的鮮味,為此我在材料方面做了一些改動,其實每條魚的味道並不一樣,大家一嘗便知。”

    那些評判一聽,紛紛交換著吃起來,雖然大致上的味道差不多,但是細細品味後,果真不一樣,不禁暗自叫絕。

    “李大哥,那仙瓶是啥做的?忒也神奇了。”

    對任何新鮮食物都好奇的洪天九,突然嚷了一嗓子。

    高衙內緊接著道:“還有那幾道金光是怎麼回事?”

    這兩二貨的話也讓李奇再度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不愧是小九,真是太懂我了,正戲終於開始了。李奇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與此同時吳小六已經從石像上取下來了一個玻璃瓶,遞了過來。李奇接過瓶子來,稍稍往上一舉,道:“大家現在看到的瓶子,當然不是----仙瓶,但也絕不是普通的瓶子,它乃是我醉仙居耗費四年才研製出來的一種新產品,名為玻璃,這瓶子也可以稱為玻璃瓶,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這般,透明就是這玻璃瓶的特色,至於方才那道幾道光芒,也與這玻璃有著莫大的關係。”

    其實那幾道光芒的原因也是非常簡單。就是李奇將預備的好玻璃貼在蓮花座做的花瓣上,前面在放一個點燃的蠟燭,依靠光的反射原理,製造出了那種現象。

    說著他又將玻璃瓶遞給了身邊的一個女婢。而吳小六也帶著兩個徒弟將其餘的七個玻璃瓶從石像手中取了下來。

    蔡京等人自然以為李奇是準備將這玻璃瓶拿給他們鑒賞。紛紛是摩拳擦掌,好生期待。

    高衙內、洪天九偷偷溜上前,準備跟著俅哥一塊鑒賞鑒賞。

    正當眾人滿心期待時,那幾名女婢拿著玻璃瓶從臺上下來,一個非常瀟灑的轉身,往後面走去了,只給眾人留下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

    什麼情況?

    蔡京等人當即傻了,說好的鑒賞了。

    洪天九急了,道:“李大哥,她們去將玻璃瓶送到哪裡去。”

    當然是趕緊藏回去呀。不然給你們糟蹋呀,真是不知所謂,李奇微微一笑,又見台下響起了陣陣埋怨聲,我們都還沒有看清楚。你怎麼能拿回去了。

    李奇壓了壓手,觀眾們趕緊停了下來,等待李奇的解釋。李奇笑道:“今日乃是我與張娘子的廚藝比試,我也非常尊重這一場比試,相信張娘子同樣也是如此,也希望各位能尊重這一場比試。而這玻璃瓶是我們醉仙居最新的產品,若我在這做過多的介紹。很可能會喧賓奪主,這無疑于對張娘子的不尊重,還望各位海涵。”

    張春兒聽得,頓時滿腦子的髒話,你若不想用這場來比試為這什麼玻璃瓶宣傳造勢,你幹嘛說這麼多。你左一個玻璃瓶,右一個醉仙居,但是對於我金樓,是隻字不提,做人可不能這麼無恥呀!

    海涵?

    這胃口都吊到了這種地步。這還怎麼海涵啊!

    台下的觀眾是一致討伐李奇,快快將玻璃瓶拿出來給我們觀摩觀摩。

    李奇聽到這些討伐聲,不但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眼中帶著一絲奸笑,這種良辰美景,若不炒作,那我這些年的生意都白做了,你們儘管鄙視吧,試問哪個商業鉅子不讓人鄙視,趕忙喊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請聽在下一言。”語氣透著滿滿的為難之意。

    其實對於李奇而言,什麼比試,那只不過是開胃菜,為玻璃造勢,才是李奇的今日來的主要目的,張春兒只不過玻璃上市前的一塊踏腳石罷了.

    台下觀眾們再度安靜了下來。

    李奇非常為難道:“各位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你們也得體諒下我,就算不體諒我,也得體諒下張娘子是不,這比試還沒有分出勝負呀。不過,各位也別著急,我前面已經說了,這玻璃杯是我們醉仙居新產品,產品懂麼?那就是要拿來賣的,既然是拿來賣的,各位當然會見到,何必急於這一時了?”

    洪天九立刻道:“李大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才拿著玻璃杯出來賣。”

    默契呀!不過,這話聽著咋怪邪惡的了。李奇糾正的道:“不是我拿著玻璃杯出來賣,而且我們醉仙居何時推出這玻璃杯,小九,你真該回去多讀些書。”

    洪八金哼道:“這小子要是肯多讀些書,那石像都能變仙女了。”

    八金叔可是非常豪爽的一漢子,逮啥說啥。

    眾人一陣哄然大笑。

    特別是高衙內,雙手叉腰仰天大笑,就屬這廝笑的最歡樂了。

    洪天九饒是臉皮再厚,臉也紅跟猴子屁股似得,斜著眼望著幸災樂禍的高衙內,氣的是火冒三丈,別人笑他,他倒也認了,的確是技不如人,可是高衙內這文盲也來笑他,這口氣怎麼忍得下去,若非八金和俅哥都在,小九真的會撲上去與高衙內鬥上三百回合。

    笑聲剛落,周華又問道:“大哥,那你們醉仙居究竟何時才推出這玻璃杯呀。”

    李奇道:“因為這玻璃杯非常難做,工序繁瑣的說出來你們都不會相信,目前為止我們醉仙居的庫存是非常少,若是明日就拿出來,估計很多人都買不到,說不定他們還會把小店給砸了,所以具體日期還沒有定下來,但是一定會在今年之內推出的,到時我們醉仙居會為這玻璃舉辦一個發佈會,也就是詳細的介紹這玻璃,但是在這期間,大家要多多關注我們醉仙居,以免被人搶先一步。”

    鄭逸聽得苦笑道:“這買賣做到如此,真是不得不讓人嘆服呀!”

    李奇口口聲聲說要尊重這場比試,但是三句不離醉仙居,還在不斷的為醉仙居造勢,即便這場比試他輸了,那也是物有所值呀,要知道幾乎整個東京的達官顯貴可都在這裡了,能在這裡打上一句廣告,那真是價值千金呀。

    蔡京笑駡道:“這小子就愛故弄玄虛。”

    高俅道:“可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會上他的當。”

    此話一出,已經透出了大家心中的無奈。

    不說別人了,蔡京他們對這玻璃杯也是非常感興趣呀,肯定會去關注這方面的消息,那麼只要玻璃杯一日未推出,醉仙居永遠都會被人時時刻刻的關注。

    但是眾人豈肯如此放過李奇,再度發出抗議,你這等於開個空頭支票給我們啊!

    李奇眼中的笑意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越發濃烈,暗笑,你們真是沒有見過世面,這算得了什麼,當初那狗日的蘋果公司,一款手機弄得全世界的p民各種欲仙欲死,一拖再拖,就是不出,將便秘這一招,用到了極致,相比起那些大資本家而言,我tm真是太善良了。

    顯然這一切還都在他的掌控中。

    李奇又壓了壓雙手,示意大家先安靜下來,隨即又道:“實不相瞞,若非對手是張娘子,我還真不會拿出這玻璃瓶來,關於這一點,我的確對不住大家,但是你們必須要給我準備的時間啊,這樣吧,為了彌補我對大家的傷害,我決定在比試結果出後,將這一尊石像拿出來拍賣,這石像比起玻璃杯而言,恐怕也不遑多讓呀,別的不說了,就說這雕刻技術,可是最先進的技術,而且非常具有收藏的價值,至於拍賣得到來的錢,將會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用於慈善方面,我們醉仙居分文不取,這總行了吧。”

    心裡卻想,等到這錢進了慈善基金會,我才用來投資到我醉仙居,等到我晃過這口氣來,再連本帶利歸還給慈善基金會就行了,哈哈,看來天才已經都不能形容我了。

    “這個好,這個好。”高衙內急忙嚷道,目光卻一直盯著那石像看。

    其餘的富商也紛紛開始盤算起來了,聽李奇的口氣,似乎想要他立刻拿出那玻璃杯來,已經是不可能的,這尊石像的確是非常吸引人,也具有紀念價值。

    但是有一個人除外,這個人就是王仲陵,雙目透著殺氣的望著李奇,嘴裡念叨著,“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奇該說的都說了,目的已經達到了,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向蔡京等人道:“不知各位評判可有商量出結果。”

    我們方才商量了嗎?你搞那麼多事出來,我們還怎麼商量啊!

    話雖如此,但是今日的正題,還是李奇與張春兒的比試。蔡京、左伯清等人也回到了美味上面,幾人先是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正準備商討一下。

    突然張春兒站了出來,道:“這場比試,我輸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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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2 00:28:08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守護女神
   
    張春兒的這一句話,讓全場的人是呆若木雞。

    畢竟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你怎麼能就認輸了。

    可是張春兒心中的苦,又有誰人能知道了。

    其實她這是不堪受辱呀!

    張春兒作為一個頂尖廚師,她當然能夠判斷出一道菜的好壞,在聽完李奇解析那道千手觀音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輸了,幾乎可以說是被完剋,但她還是靜待比試的結果。

    可是,李奇突然用玻璃杯吸引了眾人目光,又不斷拿她來當理由,為醉仙居做廣告,還口口聲聲的說要尊重她,這究竟是哪門子的尊重呀,漸漸地,她和她的九轉金丹已經被人遺忘了,而她也從一個主角一下子跌倒了路人甲。

    她也是一個有自尊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自傲的人,實在是不堪受辱,故此才主動站了出來,我認輸還不行麼,這下你就可以盡情的為你醉仙居宣傳了,別拉我做陪襯了。

    怎麼回事?難道我無意間已經領悟到在後世遊戲界當中的最厲害的一招---勸退流?李奇也被張春兒的舉動給嚇到了,邁著小碎步,移動了張春兒身邊,小聲道:“張娘子,你這是鬧那般呀,太師他們都還沒有開口了,你怎麼能就這麼認輸了。我知道方才他們是有些不尊重你,但是你這樣做,未免顯得太小氣量了吧,這也不符合規矩啊!”

    他們不尊重我?一直都是你不尊重人好不。張春兒氣的哪裡還是說得出話來,連看都不看李奇。咬著嘴唇,生怕會爆出什麼髒話來。

    幹什麼?我只是一番好意而已。李奇見張春兒那拳頭握的格格作響,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人物。

    蔡京、左伯清等人面面相覷一會。蔡京輕輕一歎,道:“張娘子,你也毋庸妄自菲薄,其實你的廚藝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你的那道九轉金丹與李奇的千手觀音,在味道上也是不遑多讓,可謂是各具風味。老夫這也絕非那什麼勉勵之言,因為在吃方面,老夫只會根據舌頭去做出判斷。”

    張春兒一禮,道:“多謝太師的讚美之言。”

    左伯清又道:“太師說的不錯。方才那一道九轉金丹,的確是非常美味,可以說是無懈可擊,若讓我們僅僅是從味道去判斷,那還真是勝負猶未可知,這麼說吧,若是將這兩道菜放到酒樓裡面去賣。想必定是平分秋色,但很遺憾的是,這不是比誰賣的更好,而是廚藝的比試,既然是廚藝的比試,那就不能僅從味道去判斷,一道菜除了味道而言,還有色香意形。”

    鄭逸插口道:“想必二位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並且為此下了不少功夫,我們才能有幸看到方才那精彩的一幕。但也正是如此。色、香、意、形的變的比以往更加吸引人目光,甚至超過菜式本身的味道,成為了這一次比試的勝負手。顯然在這一方面,金刀廚王的千手觀音,無論是構思、寓意。還是菜式上,都要略勝一籌,如果張娘子能夠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寓意和味道上,或許還能有勝出的機會。”

    其實方才那一道千手觀音一亮相,張春兒就感到非常的鬱悶,顯然他與李奇都想到一塊去了,其實這真不是什麼默契,只是因為他們二人都知道,想要在短時間在味道上得到突破,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才將更多的心思放在菜式的構思上面,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看誰能更嘩眾取寵。

    左伯清點點頭,道:“張娘子你的煉丹爐對你的九轉金丹幫助甚少,雖然看似精彩、奇妙,但是感覺有些多餘,而金刀廚王的千手觀音,雖然看上去要更加華麗一些,但是他的構思顯然要更加巧妙,不管是石像,還是蓮花座,都發揮巨大的作用,在它們的幫助下,一道原本非常難做的菜式,變得要更容易一些,讓人感覺非常合理,還有一點,就是烹製上面,這一道千手觀音的烹製的難度,明顯要高於九轉金丹。”

    蔡京微微一笑,道:“其實二位的都可以代表我大宋的最高廚藝,但是李奇的廚藝還是要技高一籌,此番比試,李奇勝出,也是情理之中。”

    其餘人也是紛紛點頭,像秦檜這些人,他們對味道沒有什麼研究,覺得兩道菜都非常好吃,但是李奇的千手觀音明顯要更加好看一些,驚喜更大一些。

    前面張春兒主動認輸,還讓那些下注在她身上的人,感覺非常不公平,這未免太假了,但是經過蔡京等人點評,觀眾們都感到非常信服,當然,輸錢的人,兀自非常的痛苦,幸虧這年頭沒有什麼天臺,多半都是平房,看風景只能去河邊看了。

    李奇只是淡然一笑,其實比試之前,他也不敢說一定穩贏,因為味道是千變萬化的,也許張春兒找到一種絕味,那也說不定,但是當他看到張春兒的九轉金丹,就知道自己贏定了。見張春兒走了過來,也走了過去,二人來到檯子中間。

    張春兒坦然道:“這一次我輸的心服口服。你菜式的名字明顯要高我一籌,早知如此,我真應該再弄幾座佛像來,取名萬佛朝宗,說不定我就贏了。”

    前面李奇拿她菜式的名字,暗諷過她,所以她這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哇!幸虧你沒有想到這一點。”

    李奇絲毫不以為意,又正色道:“在廚藝比試中,我不太喜歡安慰對手,因為我也是從失敗當中走出來的,我知道輸的一方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我只想告訴你,不要將我視作目標,那樣只會讓你永遠跟在我後面,與其把心思放到這上面,還不如多研究一些菜式。以求賺更多的錢,這才一個**廚師該做的事。”

    張春兒點點頭道:“我已經從你在這一日所做的事,領悟到了這一點。”

    李奇哈哈一笑,道:“都說進步來自於失敗,這話果真沒錯。但是熟歸熟,錢還是要給的。”

    張春兒道:“明日傍晚時分。我就會命人將錢送過去。”

    “夠爽快!那就麻煩你。”

    “其實我也不想給你們醉仙居雪中送炭。”

    “如果你這話是為了消除我心中的內疚的話,恭喜你,你做到了。”

    張春兒一笑,道:“那我先失陪了。”

    “且慢。”

    李奇小聲叫住她,搓著手道:“我還有一個小忙,希望張娘子能夠幫我一下。”

    “什麼?”

    “就是待會拍賣這石像的時候。張娘子能否喊上兩句?”

    “你是讓我幫你抬價?”

    “理論上是可以這麼說的,但是實際上,我也是希望能夠賣得更多的錢,幫助更多的窮人。”李奇悲天憫人的說道。

    “真是抱歉,我也是開酒樓的,失陪了。”

    張春兒說完,就轉身走了下去。

    靠!用不用得著這麼拽呀!哼。就算沒有你幫忙,我還有高衙內這二貨了。李奇撇了下嘴,收拾下心情,趕緊朝著台下的觀眾道:“在下能夠取勝,實乃僥倖,有道是友情第一,比賽第二,我與張娘子的比試能夠為大家帶來這麼多的歡樂,我們都已經非常滿足了,至於孰勝孰負。就當做是對我們的一種鼓勵吧。”

    這麼大方的發言,應該能夠博得不少的掌聲,至少李奇是這麼認為的。

    可惜沒有預想中的掌聲,反倒迎來無數道鄙視的目光,這真是虛偽的過分呀!

    這若是換做別人。在這麼多人的鄙視下,肯定挖個地洞鑽進去,但是李奇那臉皮已經練得如開封城的城牆一般厚了,視若無物呀,兀自笑道:“那好,為了兌現我方才許下的諾言,現在我們就開始拍賣的這尊石像。這石像乃是漢白玉雕刻而成的,為了雕刻這石像,我還請來了我東京最頂尖的二十名工匠沒日沒夜,廢寢忘食,才雕刻成的,全方位無死角,其實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守護女神,我為它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它能給我帶來幸運,顯然它做到了,這個名字它當之無愧。說真的,我真的非常捨不得呀,但是為了慈善事業,我也只能忍痛割愛了,起價三百貫,十貫一叫。”

    “守護女神,這名字我喜歡。”高衙內趕緊舉手叫道:“五百貫。”

    “五百貫,高衙內出了五百貫,還有沒有更高的。”這一聽到錢,李奇就跟打了雞血似得,聲音都變得非常具有穿透力,可見他是多麼的缺錢呀!

    “六百貫!”

    一人突然叫道。

    高衙內轉目望去,見叫價的人正是柴聰,氣急道:“柴聰,你是不是一定要與我爭?”

    他話音剛落,左邊又有人叫道:“七百貫。”

    高衙內又轉過頭去,見是洪天九,差點沒有暈厥過去,“小九,想不到你---你也要與我作對。”

    洪天九嘿嘿一笑,道:“哥哥,以前那些活的女人,咱從不跟你爭,但只是石頭而已,又不能**事,你就別跟咱爭行不。”

    “小九,你真是太膚淺,你這是玷污我的守護女神,我決不能讓你得逞。”高衙內咬咬牙,道:“一千貫。”

    繼續!繼續!李奇樂壞了,忙道:“衙內出一千貫,一千貫。”

    高衙內哼了一聲,王八之氣,是展露無遺呀!

    洪八金瞪了一眼洪天九,道:“小九,你就別跟康兒爭了。”

    洪天九哦了一聲,他不比高衙內,洪家可還不是他當家做主,而高衙內卻已經掌握了財政大權。

    “一千一百貫。”

    鄧春突然叫道

    高衙內一見鄧春,面目變得有些猙獰了,立刻朝著黃澤道:“黃澤,你立刻給我開幾家青樓,我要讓迎春門一個月內關門。”

    黃澤一陣無語。

    “一千三百貫。”

    柴聰繼續叫道。

    “一千四百貫。”

    “一千五百貫。”

    “一千六百貫。”

    ......

    漸漸的,不少人都參與到了這競價當中,這價錢越叫越高,那些觀眾聽得都手心發汗了,這比剛才的廚藝比賽還要刺激多了啊。

    “我出兩千貫。”

    高衙內一咬牙,握拳高舉,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真是老虎不發威,你們幫我當病貓呀。

    黃澤方才已經向攔了,但還是晚了一步,不可思議道:“衙內,你花兩千貫,就買一個石頭?”

    “什麼石頭,這可是守護女神,我們買了它,生意一定能夠興隆的。”高衙內據理以爭道。

    那明顯不過就是副院長隨口一說,這你也當真啊!黃澤都快哭了。

    高俅聽得咬牙切齒,心裡大罵,這個敗家子,還以為他長進了許多,哪知道如今是變本加厲,真是氣死我了。

    現在可不比以往了,沒地撈錢了,都得憑真本事去賺啊,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揮霍了。

    “兩千貫。衙內出到了兩千貫!還有沒有更高的,還有沒有更高的。”李奇可激動壞了。

    這麼高的價錢,縱使多麼想要,也只能望而卻步了,熱鬧的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李奇現在真的懷念王宣恩,要是那陰毒的小子在,豈會然讓高衙內獨領風騷,但是這個價錢他已經非常滿意了,道:“好了,我倒數三聲,若是無人出價,這守護女神就歸高衙內了。一---。”

    “三。”

    高衙內立刻叫道。

    李奇聽得是哭笑不得,自當沒有聽見,道:“二---。”

    “三千貫。”

    眼看高衙內就要摘得桂冠,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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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2 00:28:25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這群敗家的婆娘

    喊出三千貫的非土豪,非富商,非王公貴族,而是窮小子陳阿南!

    這還真讓人大跌眼鏡,這劇情可謂是峰迴路轉啊!

    眾人全都望著連一席之地都沒有,還只能站在邊上的陳阿南,那是非常的茫然啊。

    這倒地是怎麼回事啊?

    個個頭上頂著一個碩大的問號。

    高衙內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陳阿南道:“阿南,方才---方才那價是喊的?”

    陳阿南雖然膽大,但此時不免也是汗流浹背,艱難的點點頭。

    “你小子是不是瘋了。”高衙內咆哮道。

    這是神馬情況啊!

    其中最迷茫的莫過於李奇了,他對陳阿南可是知根知底,他有沒有這麼多錢,就不用說了,關鍵是陳阿南一直都非常聽他的話,也不會做什麼糊塗事,怎麼可能在這裡嚷上一嗓子。

    顯然這事是大有蹊蹺,但是李奇如今也沒有功夫去想這些了,狠狠的瞪了陳阿南一眼,又趕緊道:“抱歉,真是抱歉,那小子喝多了,跑來這裡說胡話了,馬橋,你快把那小子丟到汴河去,讓他清醒清醒。”

    接著他又道:“好了,方才是高衙內出價兩---。”

    “慢著。”

    高俅突然站了起來。這兩千貫失而復得,必須得珍惜啊!

    李奇暗叫一聲苦也,道:“不知太尉有何意見?”

    高俅道:“你方才也說了,價高者得,怎麼說話不作數,方才我們可是都聽到了那位小哥已經叫價五千貫,若是不作數的話。那前面的叫價可否都不作數。”

    “爹爹---。”

    “嗯?”

    高衙內急了,這老子的胳膊肘咋朝外拐了。可是他剛一出聲,就被俅哥瞪了回來。

    黃澤眼眸一轉,忙道:“衙內,太尉這可是在幫你呀。你中了副院長的計了。”

    高衙內聽得面色一驚,道:“此話怎說?”

    黃澤道:“方才副院長不是說了,這石像的所賣得錢,都要捐給他的慈善基金會麼。”

    “是又如何?”

    “是就對了。你想想看,如今咱們青天慈善基金會已經是後來居上,名聲在外。若是別人看著衙內公然用這麼多錢去買一尊石像,你道別人會作何想,他們肯定會以為衙內你中飽私囊,而副院長的慈善基金會卻博得了大家的好感,這對我們可就不利了。”

    高衙內聽得怒火直冒,咬牙切齒道:“這個李奇。真是好生歹毒,見做買賣不是我對手,就想用計來陰我。黃澤,幸虧你有你,否則,我還真被他給騙你。”

    黃澤聽得松了口氣。

    但是有那麼一個人,比高衙內還要生氣。這個人自然是李奇。

    俅哥這一句話,已經將他逼入了絕境,大汗淋漓,遲疑了片刻,笑著點點頭道:“太尉說的是,要不,咱們重新叫價如何?”

    蔡京笑呵呵道:“這若是你個人的,那倒是無所謂,可是你方才說了要把這錢捐給慈善基金會,那麼這錢就不是你自個。而是屬於那些窮苦百姓的,若要重新叫價,這恐怕對那些迫切需要幫助的百姓,太不公平了。”

    高俅笑道:“太師說的極是。”

    原本鬱悶不已的張春兒見到這一幕,心裡樂開花了。這劇情還真是高潮迭起呀,道:“樞密使,你是否該報數了。”

    高衙內看李奇那一張鬱悶的臉,哈哈大笑起來,這太開心了。

    像洪天九、周華這些愛看熱鬧,更加愛看李奇出醜的無良傢伙,紛紛起哄,讓李奇趕緊報數。

    你們這些混蛋,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好呀,好呀,他日我的玻璃上市,我要讓你們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你們這些蠢貨給我等著。

    李奇壓了壓手,笑道:“各位稍安勿躁,咱們這是在做善事,我也非常的尊重每一個投入到慈善事業的人士,不管對方是誰。方才陳阿南已經叫價三千貫,還有沒有比他更高的,我要倒數了,一,忘了告訴你們,其實這蓮花座可也是與這石像是一個整體---二,這守護女神真是漂亮呀!二---。”

    李奇豎著耳朵,目光不斷在人群中搜索,盼望著奇跡的出現,可惜,場內是一片靜寂,個個都睜大雙眼望著他。

    等了好一會兒,李奇終於將這“三”字看出口,右手猛地朝著陳阿南那邊一引,道:“恭喜這位陳土豪獲得這一尊守護女神,希望這守護女神能夠守護著你,給你帶來好運。”說著,他又小聲嘀咕道:“但願不是噩夢。”

    啪啪啪!

    高俅率先鼓起掌來,那些幸災樂禍的傢伙也紛紛起身鼓掌,高衙內、洪天九這一對二貨組合,還大聲向李奇道喜。

    李奇站在臺上笑著拱手回禮,但是大家都在知道,他心裡在哭,而且是聲嘶力竭的哪一種。

    隨著守護女神找到歸屬後,這場比試也終於結束了,觀眾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但是中秋節還沒有結束,還有一項傳統,那就是賞月。

    才子佳人們紛紛三三兩兩結伴一同,約著一塊去賞月,去吟詩作對,去交流感情。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唯獨李奇一人以淚洗面。

    他贏了前面兩個時辰,但是卻輸在最後一刻,而且輸了一個乾乾淨淨,這種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但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輸在陳阿南這小子手上。

    “阿南,來,快點過來。”

    李奇從臺上剛一下來,就立刻朝著站在老遠的陳阿南招了招手,笑眯眯的,但是眼中的殺氣已經溢出了。

    陳阿南“啊”了一聲,腳步邁不動啊!

    李奇突然怒喝道:“還不快過來。”

    “是。”

    陳阿南頂著一頭大汗跑了過來。

    李奇咬牙切齒道:“阿南,你真是越來越可以了呀。竟然在我背後捅刀子了,你是不是嫌我手中的顫聲嬌太多了,想弄一點去玩玩。”

    陳阿南可是知道顫聲嬌的威力,一個勁的搖頭。

    李奇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句話,我損失了多少錢。足足五千貫呀!就算把你拆了賣,也不足萬一。”

    陳阿南詫異道:“不是三千貫嗎?”

    “什麼三千貫?高二貨那兩千貫就不作數麼?你完了,這輩子已經徹底玩完了,我現在非常的生氣。”

    陳阿南委屈道:“李大哥,這事真不能怪我呀,我哪敢擅自做主這麼做。是封娘子讓我做的。”

    “你是木偶,別人讓你去吃---等下,你說誰讓你這麼做的?”

    “封娘子,她還說這是吩咐的,我也是在方才才知道這可能---也許不是你吩咐的。”

    “你此話當真?”

    “真的,真的。我可不敢騙大哥你。”

    這群敗家的婆娘,又在跟我玩什麼把戲。李奇瞧了眼陳阿南,道:“這事還沒有算完,你先給我等著,我把事情弄清楚再找你算帳,記住了,下一次拜託你好好動腦筋想想。特別是關於錢方面的。”

    陳阿南點頭道:“是,我記住了。”

    李奇道:“紅奴她們呢?”

    “魯姐姐已經護送她們去東面的閣樓賞月。”

    “賞月?她們竟然還有心情賞月?今晚若再不振夫綱,夫威何在?”

    李奇邁著大步就朝著東面的閣樓走去,可這還沒有走兩步,突然與迎面走來一人撞上。

    “哎呦。”

    這聲音好熟悉呀!李奇借著微弱的火光定眼一瞧,驚道:“王叔叔?”

    來人正是王仲陵。

    “你這是幹什麼去,走這麼快。”王仲陵揉著胸口道。

    李奇忙道:“王叔叔,真是抱歉,不過我有點急事要去辦,待會再說。”

    王仲陵一把拉住他。呵呵道:“你小子是不是急著去找我女兒?”

    李奇錯愕道:“王叔叔為何這麼說?”

    王仲陵笑呵呵道:“這小子還真是有辦法,竟然想出這麼妙的點子來,你敢說那守護女神不是我女兒?”

    “呃...王叔叔你看岔眼了。”

    “哼。就算我老眼昏花了,也不至於連我女兒都認不出。”王仲陵嘖了一聲,道:“不過你方才還真把我給嚇死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女兒用完就賣了。”

    日。你這也太彪悍了吧!李奇被這話嗆得一陣巨咳,驚恐道:“王叔叔,你---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哦,我說的是那石像,石像。不過確實把我氣著了,想不到你又將那石像買了回來,這一來一回,石像都變守護女神了,這一招真是太妙了,不過今後若是你想再這麼做,先告訴我一聲,讓我有些心裡準備。咳咳咳,你看什麼時候下聘禮,早點把我女兒娶回家。”

    哇!你這老貨還真是夠可以的,我tm一句話沒說,就平白無故要損失一批聘禮,你真是把我當凱子削慣了吧。李奇沒好氣道:“王叔叔,這話可莫要亂說,我可擔不起這罪名呀!---我現在真的有急事,這事容後再說好麼。”

    王仲陵呵呵道:“行行行,你快找我女兒吧。”

    “那好---等等下,找你女兒?算了,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小侄先失陪了。”

    來到相國寺東面的一座閣樓上,李奇站們門前,面無表情敲了幾下門。

    隔了一會,等到李奇正準備再敲門時,聽得吱呀一聲,門從裡面打開來。開門正是封宜奴,她一見到李奇,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慌,隨後驚喜道:“呀!夫君,你來了呀!快快進來。”

    李奇哼了一聲,抬腿走了進去,這一剛進門,季紅奴也迎了過來,道:“大哥,恭喜你贏得比試。”

    李奇正準備虎軀一震時,忽覺雙臂被纏住了,只見封宜奴、季紅奴一左一右挽著他的手臂,這是什麼情況?

    “夫君,你一定累壞了吧,快快坐下。”

    “大哥,我幫你捏捏。”

    “啊---哦,好好好。”

    “夫君,喝茶,這是剛剛沏好的,我已經吹冷。”

    “好好好。”

    “夫君,我早就說了,張春兒怎會是你的對手,這比試根本就是沒有意義。”

    “這倒是真的,左邊點,左邊點,對對對,稍稍用些力,哦,真是舒服,紅奴,你的指法看來又有進步,哦---爽,再用一點點力,好了,好了,就是這樣。”

    這李奇剛一進來,就是左擁右抱,嬌軀在懷,皇帝不過如此,即便是虎軀,那也得臥著呀。

    英雄都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是廚師了。

    “哼!”

    正當李奇閉目享受之時,忽聽對面響起一聲輕哼,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來,只見坐在窗邊的秦夫人,正看著他,但是目光中卻透著一絲殺氣。

    嚇得李奇趕緊閉上雙眼,幡然醒悟,對呀,我來此是來振夫綱的,怎麼---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哎呦,糟糕!難道我中了那傳說中人人都想中的美-人-計?這群敗家的婆娘,真是罔顧家法,欺人太甚,哦---,倒還別說,這按一按,還真是太舒服了,好吧,看在夫妻的面子上,就先讓你們按按,當是索取一點利息,待會再跟你們算總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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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我們是清白滴
  
    “繼續,繼續,別停呀,正舒服著了!嗯——這石榴還真是不錯,清甜可口。宜奴,左邊一點。”

    “是這裡麼?”

    “對對對,就是這裡。用點力道行不,我是讓你們按,不是愛撫,老是挑逗我,別整的跟個什麼色情按摩似得,夫人都還在了。”

    李奇翹著二郎腿,顛著腳尖,隨手一拋,一粒石榴籽準確落入嘴中,兩位嬌妻站在他身後,兩雙芊芊細指在幫他捏著,活脫脫一個大老爺們呀,他今日才深刻的體會到三妻四妾的好處,太tm享受了,這才是人過的生活嗎,如果再能大被同眠,那就真是完美了,什麼叫齊人之福,這就是齊人之福。

    不過李奇是追求完美的人,對於一些小的瑕疵都不能忍受,吃著石榴,嘴巴還是沒有聽過,不斷的糾正著他們指法,甚至連站位都糾正過,你們不能並排站,講究的是通風。

    我們都快按了半個時辰,手指頭都快按斷了,你還在這裡嫌三嫌四的,真是豈有此理。

    封宜奴忍受不住了,手指都快變形了,朝著季紅奴使了個顏色。但是紅奴比較乖,雖然她也快要累趴下了,但是李奇未鬆口,她哪裡敢撤走,偷偷的搖搖頭。

    封宜奴撇了撇嘴,表示不滿。

    季紅奴夾在中間感到非常為難呀!

    “我不捏了,你另外找人吧。”

    封宜奴可不管了,雙手一收,直接坐在邊上,倒了杯茶,一口就喝光了,雙手相互捏著,斜視著李奇,撇著嘴。委屈道:“太欺負人了。”

    季紅奴掙扎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與封宜奴站在一邊,畢竟是一個性別的,但是她可不敢發牢騷,只能悄悄的坐到邊上,睜著明亮的大眼睛望著李奇,惹人憐愛。

    這要是以往,李奇興許還會感到絲絲內疚,但是今時可不同往日,他是來振夫綱的。聳動了幾下肩膀,真是舒坦呀!輕咳一聲,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更加嚴肅一些,道:“你們幾個還真是夠可以的呀,學什麼土豪,玩什麼一擲千金,你們真把這錢不當錢看呀。不錯,為夫賺的錢,就是給你們去揮霍的。給你們去敗的,這是應該的,但問題是,為夫現在負債累累。你們好歹也體諒下我呀,三千貫,不,算起來。一共是五千貫呀,若是你們不能給我一個理由,那麼我必須得拿我李家的家法了。你們三個誰也別想逃,這沒有任何商量。”

    話雖如此,他的心兀自還在滴血呀。

    三女一聽家法,臉上透著一絲紅暈。

    封宜奴鼓著的兩腮立刻消了下去,笑嘻嘻道:“夫君,其實——其實我們這麼做,那都是為了還夫君一個清白。”

    “還我一個清白?”

    李奇聽得是豈有此理,義正言辭道:“本人光明磊落,當了這麼久官,是兩袖清風,一心為國為民,清清白白,白白又嫩嫩,何須要你們還我清白,你們何不直接說要我還你們清白,這我興許還能接受一些。”

    耶律骨欲輕啐一口,道:“夫君,你能否別說糊塗話,夫人可還在這了。”

    “在又怎麼呢?夫人又不是少——,你們別岔開話題,先把這五千貫給我說清楚了。”李奇氣鼓鼓道。

    季紅奴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哥,你那石像雕刻的可是夫人。”

    “當然——不是啊!”

    李奇額頭上瞬間冒出不少小汗珠來,說話間情不自禁的瞥了眼秦夫人,眼珠一轉,故作不解的張開雙手,“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難道夫人有八隻手,還是怎麼滴?”說著他向秦夫人道:“夫人,難道連你以為那石像像你嗎?這——這怎麼可能?”

    秦夫人雖然是恨得牙癢癢的,她也知道李奇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這事可不能承認呀,立刻道:“我早---”

    她話才剛出口,封宜奴突然一手挽住她,道:“王姐姐第一眼見到,就說你是雕刻的是她,還說夫君你這樣實在是做太卑鄙了,王姐姐現在都還非常生氣。”

    “是嗎?”。

    李奇略顯的有些心虛。

    季紅奴小聲道:“其實——其實我也覺得很像。”

    耶律骨欲道:“夫君,封妹妹的容貌可也世上少有,你為何偏偏選擇夫人,難道。”

    “沒有,絕對的沒有。”李奇立刻否認道。

    秦夫人皺眉道:“耶律娘子,還請你自重。”

    耶律骨欲歉意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了,但是眼中分明就是另有所指。

    封宜奴忽然道:“骨欲姐姐,紅奴妹妹,你們真是枉跟在夫君身邊這麼久,夫君怎麼會這麼做了,我相信我夫君的人品,他絕對不是這種人。”

    這還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李奇趕緊道:“宜奴,這絕對是我聽過最動聽的話,紅奴,骨欲,你們呀,唉,你們叫為夫怎麼說你們什麼是好了,連我都不相信,太讓我傷心了,宜奴,快來抱抱,為夫心都碎了。”

    說著他就向封宜奴張開了手,封宜奴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身子靈動的往旁邊一側,弄得李奇險些抱住了秦夫人,只見秦夫人雙目一瞪,嚇得李奇急忙收回手來。

    你現在囂張,遲早有一日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李奇看著這麼兩位成熟嫵媚的大美女交織在一塊,那真是心癢難耐,這跟君子無關,只跟性別有關,若是看到這美景,都沒有半點反應的話,那只能說壓根就不是男人。

    季紅奴偷偷瞥了封宜奴,又道:“大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真的覺得很像。”

    耶律骨欲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而且我們不過也只是在就事論事。”

    李奇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們這種感覺是完全錯誤的,必須得改正,你們都把我當成什麼人,這可關乎為夫的信譽,可不能亂說的。”

    封宜奴道:“不錯,此事關乎夫君的名譽,必須要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夫君一個清白。”

    “說得好。”

    “夫君,我花這麼多錢買下這石像,就是為了證明夫君你是清白的。”

    “做得好。”

    話剛出口,李奇猛然醒悟過來,道:“娘子,你方才說什麼?”

    封宜奴道:“我說我買下石像,就是為了證明夫君的清白呀,王姐姐她一口咬定你那石像就是照她的模樣雕刻的,可那只是遠觀,說是像我,也未嘗不可,我與王姐姐、紅奴她們為了此事還爭執了起來,原本打算等到比試結束,再上前看清楚,哪知夫君要將那石像賣了,若是落在高衙內手中,這事可就爭不清楚了,為了弄清楚這個事實,我們才決定買下來,到時孰對孰錯,就一清二楚了。夫君,我全心全意為你著想,你不會怪我吧。”

    說著那一對妖媚的雙眼,微微閃動,真是我見猶憐啊!

    日!中了這小妮子的計了。李奇如今算是全明白了,敢情她們幾個是在雙簧,一直都只有他陰人的份,如今卻在自己女人面前,摔了一個大跟頭,這個不能忍呀,咬著牙道:“封宜奴啊封宜奴,你怎麼能這麼聰明了,連這麼絕的辦法都想到了,看來我今後有必要更加疼愛你一些。”

    語音中充滿了威脅之意。

    但是封宜奴是一點也不怕,坦然受之,道:“夫君,咱們之間,謝謝就免了,只要你別怪我花了這麼多錢就行了。”

    “謝謝?”

    李奇氣瘋了,霍然起身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麼把戲,還要我謝謝你,真是豈有此理,哇呀呀,真是氣煞我也。”

    秦夫人瞧李奇都快氣炸了,心中莫名的冒出絲絲快感,脫口道:“你莫不是做賊心虛?”但這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封宜奴一聽,眼中閃過一抹喜悅。

    日。看來我這一次是栽定了。李奇一看秦夫人開口了,目光稍稍閃動了一下,但還是硬撐道:“什麼做賊心虛,我幹嘛要心虛。”

    封宜奴委屈道:“那你為何怪我們替你證明清白。”

    這時候若退讓,那就真心虛了。李奇明知這是一個圈套,但不得不往裡面鑽,反正那五千貫是找不回了。道:“好!呼怕呼!不就是五千貫麼,對我而言,九牛一毛而已。”

    封宜奴忙道:“那夫君,那石像如今在哪裡,我們現在去看看。”

    “就在。”

    李奇哼了一聲,道:“現在是賞月時分,況且這關乎我的名譽,這大晚上的去看,模模糊糊的,要看就白天去看。”

    “那明天如何?”

    “明天就——明天再說吧,我很忙的。”

    他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又聽人說道:“請問樞密使在嗎?”。

    “在的,在的。”

    李奇連忙應道。

    屋外那人又道:“趙公子請樞密使前去一敘。”

    趙楷,我真tm愛死你了。李奇小聲向封宜奴道:“這趙公子可就是皇上,我得儘快去一趟,你們就別等我了,我們可能會談的很晚,待會你們賞完月,我會安排人送你們回去的。”

    說罷,他就趕緊出門了,一來到門外,他長長吐了口氣,道:“真是雙拳難敵八奶呀,還是早走為妙——你笑什麼?豈有此理,快點走吧,要是讓趙公子久等了,小心我送你一張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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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終將圓夢

    李奇跟著那隨從,來到了趙楷的廂房內,此時趙楷正獨自一人站在窗前賞月。

    汗!幹嘛非得搞的自己跟個孤家寡人似得,這又是何必了,你老子在這一點上,做的可比你好多了,哪一次不是左擁右抱,前呼後擁的。李奇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趙楷轉過身來,笑道:“恭喜你贏得比試。”

    “多謝,多謝。”

    趙楷道:“我聽說比試的過程非常精彩,只可惜未能親眼見到,不過我嘗了那兩道菜,你的那道千手觀音的確要更勝一籌,看來這世上想要有人在廚藝上面擊敗金刀廚王,是不可能的了。”

    李奇笑道:“皇上似乎希望見到我輸?”

    趙楷沉吟片刻,很認真的說道:“倒也不能這麼說,只不過老是你一個人贏,實在是太乏味了,其實張娘子的廚藝已經是非常的精湛了,只可惜比起你來,始終還是差了那麼一點,而就這麼一點,卻是非常難以逾越的。”

    李奇呵呵道:“皇上不必為此擔憂了,比完這一場,我是不想與人再比試廚藝了。”

    “為何?”

    “實在是太乏味了。”

    趙楷哈哈一笑,隨後又好奇道:“對了,我聽說你最後面自己出錢買下了那一尊石像,這是為何?”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李奇真是各種心碎,但是這不能說出來,畢竟家醜不能外傳嗎,微微笑道:“還能是為何,我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捐錢的理由,皇上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非常看重慈善事業,這一點至始至終就沒有變過。”

    “是嗎?”

    “當然,不然皇上以為是什麼?”

    這一點趙楷還真是沒有想明白。稍稍點了下頭,道:“你救助了不少人,這我知道,當初那慈善基金會就是出自你手。”

    李奇謙虛的擺擺手,道:“皇上你真的不要太誇獎我了,賞個八九千貫給我就行了。”

    趙楷自當沒有聽見,手一伸,道:“坐吧。”

    靠!又是這樣,這一談錢,就轉移話題。

    李奇與趙楷在窗前坐了下來。忽然發現桌上有兩個用過了的茶杯,好奇道:“方才秦檜來過嗎?”

    趙楷一愣,目光瞥了那茶杯,搖頭道:“今日是中秋節,當然要與至親團圓。”

    “至親?”

    李奇愣了下,驚道:“難道太上皇來過?”

    “剛走。”

    趙楷微微一歎,道:“也許很多人都不相信,我會在中秋節與父皇一同來此共度中秋,但事實就是如此。雖說我是從父皇手中奪過皇位來的。但是我們父子的感情並沒有因此而出現裂痕,反而越來越好。不錯,我的確不認同父皇他在位期間所做的一切,但是不能否認的是。父皇他一直以來都對我疼愛有加,也許他不是一個好皇帝,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父親。”

    這番話絕對是他的肺腑之言,自從他當上皇帝後。身居宮中,很難再像以前那般,可以隨時隨地出去遊山玩水。吟詩作對,難免會感到孤單,但是你若想得到一些,那麼就勢必會失去一些,所以這時候,親情在他心中就變得尤為的重要了。

    當然,這還是建立在趙佶壓根就不留戀皇位和能力上欠缺的前提下,當利益或者威脅足夠大時,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會變得那麼的不堪一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李奇點點頭道:“這我認同,我也願意去相信,因為我對親情有著十分的信任,我始終認為,親情是無法割捨的,也許在某一刻會出現一些裂痕和一些不愉快,但是很快就能復原。”

    趙楷笑道:“所以你才會不惜一切的幫助白家。”

    “談不上幫助,這是我應該做的。”

    “可惜並非人人跟你想的一樣,李世民是何等明君,但是他不也發動了玄武門之變。”

    “這我也知道,但是每個人的經歷不一樣,生活的環境不一樣,信念也不一樣,追求的也不一樣。”

    “那你追求的是什麼?”

    “皇上文成武德,千秋萬世,一統江湖,,不,一統江山。”

    趙楷聽得哭笑不得,道:“這裡就你我二人,這些虛偽的話就別說了,我也不會賞你什麼。”

    李奇認真道:“這話可真不虛偽,全都是發自我肺腑之言,皇上你說的就是我追求的。”

    “我說的?什麼?”

    “賞賜啊!”

    趙楷還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笑駡道:“你---你這廝又耍我。”

    你沒賞過我一文錢,我不耍你耍誰。李奇矢口否認道:“我怎敢耍你呀,我可是最怕死的。”

    趙楷哼了一聲,道:“我已經將王黼的府邸賞給你了,目前就只有這麼多,你就是說破天,也不可能再多了。”

    鐵公雞。李奇哦了一聲。

    趙楷無奈的搖搖頭,又道:“父皇臨走前,讓我轉告你,你還欠他一百桶絕世無雙。”

    “這麼多?”

    “這我不知,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你去跟父皇說。”

    “哦。嗯?”

    李奇雙目一睜,道:“皇上,你---你讓我去見太上皇?”

    “怎麼?你不敢呀!”

    “這不是不敢,只是。”

    趙楷笑道:“你放心,父皇他早已經不怪你了,況且怪你也不會改變什麼。”說著他歎了口氣,道:“你也知道,如今父皇整日一個人待在宮裡,而他的那些舊友,如今也,你若有空,就去陪他說些話吧。”

    “皇上,你是在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趙楷白眼道:“當然是認真的,不過我希望你能幫我轉達一個資訊給父皇。”

    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李奇暗自鄙視趙楷了一番,“什麼?”

    “其實父皇一直都想出來走走,雖然他沒有說,但是我心裡清楚,他不是一個可以安心呆在宮裡的人。方才回去的時候,他還在念念不舍的東張西望,希望能夠久留一會兒,這讓我看著心裡也不好受,不過你也知道,現在可還不是時候,所以我希望你去告訴他,讓他再忍耐一下。”

    李奇遲疑片刻,心想終歸要見的。於是點頭道:“那好吧,等到天下無雙釀成後。我就去看望下太上皇。”

    趙楷嗯了一聲,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又道:“哦,差點忘記問你,你那神奇的玻璃,可就是製作千里眼的東西。”

    李奇變得十分的警惕,點了下頭。

    趙楷不爽道:“你這是什麼眼神,莫不是怕我要你這玻璃。”

    “當然不是。”

    趙楷哼了一聲,道:“你放心。我絕不會打你這玻璃的注意。”

    李奇欣喜道:“此話當真?”

    “看吧,看吧,你一直都在為此擔心。”

    廢話,這玻璃可是我翻身的資本。我tm能不擔心麼。李奇笑了笑,沒有接著話。

    趙楷道:“我現在可以鄭重的告訴你,你無須為此擔憂,我絕不會逼你交出這玻璃來。我方才提起一來是好奇,二來是希望你能保管著玻璃,莫要洩露了出去。若是有必要的話,你可以直接調派禁軍幫你把守。”

    哇!這麼好!李奇道:“多謝皇上諒解。容我好奇問一句,皇上你今日怎麼變得這麼慷慨了。”

    “難道我以前很小氣麼?你可不要忘記,你賺的第一筆錢,可就是從我這裡賺去的。”

    李奇回想起自己在醉仙居做的第一道菜,客人正是趙楷,諸般往事湧上心頭,不禁笑了笑,道:“是是是,這我當然記得,當時我可還是頭一次見到那麼大的一錠銀子,可把我高興壞了。”

    “你記得就好。”趙楷輕哼了一聲,道:“不瞞你說,這若換做別人,我一定會讓他將玻璃交出來,但是你不同,因為你是我最相信的人,當初你拿出所有的錢來抵抗金軍,我一直都記在心裡,所以我相信只要國家真的需要的時候,不用我開口,你一定還會再跟上次一樣。”

    李奇投桃報李道:“但是我相信皇上你不會再讓那種情況出現了,這就跟你相信我一樣。”

    說完,二人同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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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君臣二人趁著這難得的空閒,促膝長談,但是談的都與國事無關,更多的是回憶當初,一直到三更天后,趙楷才回宮了。

    李奇送走趙楷後,伸了一個懶腰,向馬橋問道:“紅奴她們回去了沒?”

    馬橋道:“已經回去了,不過她們說今日去秦府住。”

    “逃避,分明就是逃避。”李奇狠狠道:“好呀!我就不信你們不回家,這群敗家的婆娘,真是氣死我了,五千貫呀,我tm得賣多少盒飯才能賺回來。”

    他真的是抹著眼淚出了相國寺。

    回到家,李奇氣衝衝沖了一個涼,努力的讓自己平息心中的怒火,隨後來到房內,可見裡面一片靜悄悄的,靜的讓人害怕,不禁感到有些孤單,“這些女人真是的,在這團圓之夜,竟然讓我這個做老公的一個人獨守空閨,也不知道留一個陪陪我,原本以為娶了四個妻子,孤單怎麼也輪不到我頭上來,可是,唉,真是太淒涼了,都怪我平時太縱容她們了。”

    李奇鬱悶的連燈都懶得點了,不過月光也足以讓他走到床邊。

    可是這一剛剛躺了下來,忽覺邊上藏著一人,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來,倏然蹦起,道:“什麼人?”

    “夫君莫怕,是我。”

    只見一人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皎白月光靜靜的灑在那一張絕美的臉龐上,明亮的美目,顧盼生姿,雪白的肌膚白裡透著絲絲紅暈,長髮披散開來,呈現出一個扇形,就在那舉手投足中,顯露出嬌慵散懶的豐姿,似怨似嗔,嫵媚之中又帶有一絲的嬌羞,真是風情萬種,而身上似乎只披著一層輕紗,連內衣都沒有穿,那成熟豐滿身軀,是凹凸有致,誘人至極。

    這簡直就是一個尤物,美翻天了。

    此女正是封宜奴。

    李奇看的下巴都快掉了,他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點燈,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他不得不將雙眼睜到了極限。天天啊,你這一下送給我這麼一份大禮,小弟真的沒有心理準備呀!哈哈,今晚真是發達了。

    封宜奴見李奇一動不動,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伸出蓮藕臂來,環繞著李奇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夫君,你還在生宜奴的氣麼?”

    小妮子,竟然想敢跟我玩這一套,不過我喜歡。李奇按捺住撲倒這只尤物的衝動,巋然不動,淡淡道:“非常非常的生氣。”

    封宜奴稍稍白了李奇一眼,用那豐滿的嘴唇輕輕在李奇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道:“還生氣麼?”

    “似乎消了一點。”

    封宜奴又輕輕在李奇的嘴唇啄了下。

    “這下就消了一大半了,但是似乎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不得不說,李奇此時的表情,真是賤到了極致。

    這壞人,真是太氣人了。封宜奴雙眸盈動望著李奇,遲疑了片刻,突然伸出微微顫抖的,拉起李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李奇下意識的輕輕一握,根本無法一手掌握呀,又聽得呻吟一聲,這一聲呻吟比什麼顫聲嬌可要厲害百倍。李奇哪裡還忍得住,一個餓狼撲食撲了上去。

    此處省略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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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芳蹤乍現

    這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原本一下子損失五千貫的李奇是怒不可遏,但是哪裡想到老天竟然賜給他一份這麼大的禮物,現在別說怒火了,連煙都冒不出了。

    一夜抵死纏綿,直至日上三竿,李奇才悠悠醒來,下意識的伸手往旁邊一摟,不料卻摟了一個空,轉目望去,發現邊上佳人早已經不在,只留下淡淡清香。

    人呢?李奇回過頭來,目光在屋內搜索,忽然發現梳粧檯上正坐著一位大美女,正在梳妝打扮。李奇側著身子呆呆的望著那位美女,回想起昨夜的纏綿,如夢如幻,什麼天下大事,什麼金刀廚王,早就拋之腦後。

    下床來,來到封宜奴的背後,透過銅鏡,但見鏡中美人,面泛桃花,飽滿的朱唇,一雙妖媚仿佛會說話的雙眼,那長長的青絲在今日終於盤了起來,端莊卻嫵媚高貴,真是美不勝收啊。

    李奇看的癡呆了。

    “夫君,你在看什麼?”

    封宜奴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偷偷看著鏡中的俊朗,正癡呆的望著自己,不禁又喜又羞。

    “胸!”

    李奇微微一怔,急忙改口道:“娘子,你真是太美了。”

    封宜奴聽得更是嬌羞不已,但是心裡卻跟吃了甜蜜似得。

    李奇關切道:“你昨夜這麼勞累,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這說者無意,但是聽者有心,封宜奴想起昨夜的快活,不禁面紅如血,卻更顯嬌豔,直視著銅鏡,輕聲道:“我已經不年輕了,不能紅奴她們相比。再過些年,我的容顏就會漸漸老去,所以我想趁著這些年,在夫君面前,保持我最美的一面,讓夫君能夠多看一會。”

    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她這麼早起來,只是為了趁著李奇還在睡覺,趕緊打扮一下,好讓李奇一醒來。就看到她美麗的一面,僅此而已。

    這女人真是一個催淚的。李奇雙手搭在封宜奴的肩上,道:“傻瓜,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別說幾年了,哪怕是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這一點也不會改變。”心裡悄悄的補充一個“之一”。

    封宜奴明知李奇這話亦真亦假。但是她也感到非常高興,一手握住李奇的手,身子微微後傾,靠在李奇懷裡。道:“夫君,我覺得好幸福,你說我是不是不做夢。”

    李奇手上輕輕一握,道:“如果這是夢的話。那麼這一定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醒過來的夢,而且在這夢中,我一定比你還要幸福。”

    說到這裡。他突然輕輕一歎,道:“只可惜,我始終沒有給你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不過你放心,我今後一定會補償一個完美洞房花燭夜給你。”

    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他原本打算等到白淺諾回來,就娶她們過門,但是世上的事往往未能如願,如果少了白淺諾,他真的無法去穿上那一件新郎服,縱使他願意,季紅奴她們也不可能會答應的。

    封宜奴忙搖搖頭道:“不不不,這都是我的錯,那時候我真的太傻了,追求那些根本就沒用的東西,以至於浪費我好幾年的光陰,我真的好後悔,如果再過我一次機會的話,我真的希望能夠早一點成為你的妻子,哪怕是早一日也好。”

    其實在李奇落河的那一次,她就已經是非常迫切的成為李奇的妻子,要是那晚李奇沒有受傷,估計早就成了。後來李奇又領軍出征,回來後,又遇到的諸多煩心事,而李師師的事,也讓她自己倍感煩惱,看著李奇不是在季紅奴房裡留宿,就是跑去耶律骨欲那裡,封宜奴心中非常難過。

    但是她不怪李奇,因為她知道李奇是尊重她的意願,但是她真的等不下去了,於是決定在中秋節這一日,無論如何,也要成為李奇的妻子,好在這一次老天沒有再作弄他們,封宜奴也終將圓夢,雖說離她想像那般有些出入,但是她真的很滿足了。

    李奇笑道:“我們的好日子還長著了,等到以後我們再把師師姑娘接來一塊住,好好報答她對我們的恩情。”

    “姐姐?”

    封宜奴雙目一睜,道:“真的會有那一日嗎?”

    “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封宜奴聽得眼中透著無限的嚮往。

    二人新婚燕爾,如膠似漆,道不盡的溫柔甜蜜,直到快正午,二人才一同出了房門。

    “封姐姐(封妹妹),恭喜,恭喜。”

    二人剛一來到前廳,一早就在此等候的季紅奴、耶律骨欲迎了上來,連聲想封宜奴道喜。

    封宜奴聽得羞澀不已,紅著臉不敢說話。

    倒是李奇傻呵呵的笑道:“同喜,同喜。”說著他略帶一絲責怪的望著季紅奴、耶律骨欲,道:“不過你們兩個別以為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昨晚宜奴已經在我李家家法教育下,深刻的明白了自己的錯,並且做了非常誠意的懺悔,今晚你們兩個自己乖乖的負荊請罪。”說著他一手摟住封宜奴,道:“宜奴,你今晚也幫為夫好好教育下她們兩個。”

    三女齊齊啐了一口,立刻組成了抗李同盟,一致對外,狠狠的拋棄了李奇,去到屋內說悄悄話去了。

    “封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哦。”

    “是嗎?”

    “嗯。”

    “這一定是夫君的功勞。”

    “骨欲姐姐,你怎麼變得跟夫君一般壞。”

    “近朱者赤,將來你們也會被他帶壞的。”

    “咯咯咯!”

    李奇望著三道玲瓏有致的身軀,站在原地是一臉傻笑,這日子過的真是太幸福了

    ------------------------------------------

    這一個中秋節對與封宜奴和李奇,必將是永生難忘,不僅如此,即便是對於整個東京而言,恐怕也會讓人難以忘懷,因為有太多美妙的瞬間,讓人銘記於心。

    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並非那兩道精妙的菜式,而是那守護女神和玻璃。

    幾乎人人都在談論這個。

    那驚鴻一瞥,留下了太多奇妙的地方,讓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然而,世上就只有一個地方能夠給他們答案,那就是醉仙居。

    中秋節過後,醉仙居的生意是步步高漲,幾乎每天都是座無虛席,但是這一次吸引他們的不是什麼美酒佳餚,而是玻璃。

    可惜李奇已經下了封口令,導致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少的可憐,但是這無礙醉仙居重鑄昔日輝煌,再度成為東京第一酒樓。

    而在這期間,李奇幾乎每日都活在溫柔鄉中,至於朝中的事,他幾乎就沒有怎麼過問,反正最近一切的戰事都還在醞釀中,朝廷的重心又放在變法上面,樞密院是清閒的很。

    不知不覺中,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日早上,李奇又來到自己的新家,也就是王黼以前的府邸,當初他抄家時,差點沒有將這裡給鏟平了,沒有辦法,這若不再裝修一遍,根本無法住人,這錢還真是出的冤枉,他哪裡算得到,趙楷會將這宅院賜給他。

    在東京,不,即便是在整個大宋,除了太師府,就屬這宅院最大了,這麼大的院子,重新裝修一遍,這筆費用可是一點也不少呀!

    好在李奇是一個務實的人,對於什麼花園、池塘、假山要求不是很高,隨便弄弄就行了,關鍵住的地方,一定要豪華裝修,臥室一定夠大,因為這樣才能擺下一個足夠大的床,大到能躺四五人,由此可見,想要大被同眠,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要從細節做起。

    瞎逛了一會,見工人沒有偷懶,李奇輕輕吐了口氣,與馬橋來到一棵大樹下歇息歇息,忽然,一下人走了進來,道:“大人,你請的道士到了?”

    “道士?”

    李奇詫異道:“我沒有請。”

    他話說到一半,馬橋忽然道:“步帥,你難道忘記,你昨日讓我去請一個道士來此做法麼?”

    李奇微微一怔,明白了過來,暗道,好在馬橋反應快,連忙道:“快把那道長請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只見那個下人帶著一個魁梧的道長走了過來。

    那道長見到李奇,單掌立於胸前,行禮道:“貧道見過大人。”

    李奇嗯了一聲,又朝著那下人道:“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那下人走後,李奇趕緊問道:“你這廝是瘋了吧,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這道長正是狗仔頭頭南博萬。

    南博萬一對眸子賊賊的左右瞟動了幾下,隨即消失道:“步帥,是你讓我來的呀。”

    “我讓你來的?”

    南博萬道:“難道步帥忘記上次交給的小人的任務了嗎?”

    李奇一愣,想了想,突然雙目一睜,道:“你說的是駝峰崗?”

    南博萬點點頭,道:“方才守在那裡的人來報,那人可能已經出現了,於是小人就趕緊來找步帥。”

    李奇倏然起身,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駝峰崗位於東郊一處非常荒涼的地方,崗上都是鼓起的一個個小墳包,顯然這一座亂葬崗。

    此時在駝峰崗下麵的一棵大樹後面,藏著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這二人的目光一直望著半山腰,但見山腰處的一個小墳包前,正站著一位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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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八一十五章 洗盡鉛華

    又過去了一頓飯時分。

    那道姑兀自站立不動,而山崗下二人已經是哈欠連天,作為一個狗仔而言,他們需要的是刺激,是內幕,是豔照,是基情,而非對著一片墳包和一個道姑,而且還是背影,這實在是太無聊了。

    “哎,你說那道姑到底是什麼人,步帥為何會恁地緊張她。”

    “這我怎麼知道,你要問就問步帥去呀。”

    “要我去見鬼見愁,那我寧願在這待著。你說這道姑會不會是步帥的情人呀。”

    “你這廝去了一趟北方,娶了婆娘,腦子是不是就不好使了,步帥是什麼人,當朝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說步帥現在的那幾位妻子,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犯得著去找一個道姑麼,就算步帥看中了這道姑,直接娶回家就是了,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可若不是情人的話,那步帥幹嘛要這麼做?”

    “我怎麼知道。這些不歸咱們知道的,你就別打聽了,要是讓步帥知道了,哼,可有你好受的。”

    “是是。”

    “哎,你快看,那道姑要走了。”

    只見那道姑沿著下山的小路,緩緩走了下來,由於角度和距離的原因,兀自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出這道姑也就是三十左右的樣子。

    樹後二人稍稍將身子擠了擠,一人道:“現在怎麼辦?步帥還沒有來。”

    “先跟上去。留下記號就行了,這人若是跟丟了,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道姑來到山崗下,就轉身朝北行去,樹後那二人也尾隨了上去。

    就當這一前一後行出數百步遠時,山崗的北邊突然走出一女人,只見此女人輕紗遮面,身著一件樸素的麻布裙,但是卻掩蓋不住那豐滿的曲線,手上捧著幾束綻放的菊花。

    這女人站在山腰上。眺目遠望,直到那三人已經消失在一個轉角的,她才收回目光來,輕輕搖搖頭,去到了方才那道姑所在的那個墳包前,將那手中的菊花插在那墳包前,呆呆的望著那墳包。

    良久過後,她輕輕一歎,道:“你走之前。曾希望我能原諒你,可惜你沒有等到答案就已經走了,你可否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因為我早就知道你是王黼的人,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都怪王黼太自作聰明,他為了讓你成為我的丫鬟。教你琴棋書畫,他知道我愛茶,故此你對茶道也非常精通。但是試問你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懂得這些,在剛開始的時候,我對你還有所防備,但是後來,我漸漸的忘記了這事,還把你當成了親妹妹,可惜你不明白,這世上還什麼比親人離開更加要令人難受的,若是你現在還在的話,我身邊至少還有一個能夠說的上話的人。”

    “師師姑娘,想找說話的人嗎?本人出租,專門陪聊,每日倒貼十文,不妨考慮,考慮。”

    後面突然響起一個笑聲。

    這女人正是失蹤了的李師師,而這墳包就是她的貼身丫鬟竹馨的墳墓。

    李師師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還嚇得渾身一抖,轉過頭來,只見一個眉目清秀青年走了上來,這人正是李奇。

    李奇手中同樣也拿著一束菊花,他走上前,將花放在墳包前,笑道:“竹馨妹子,真是抱歉,由於出來的太匆忙了,只能從路邊摘幾朵野菊花送給你,雖然是有些不好看,但是採野花真不是我的強項,你莫要嫌棄才是。”

    聽到李奇的這一番開場白,李師師有些忍俊不禁,暗道,這人還真是一點沒有變。苦笑道:“想不到始終沒有瞞過你。”

    李奇直起身來,打量了下李師師,雖是輕紗遮面,但兀自掩蓋不她那與生俱來的美麗,雖穿著樸素,不施粉黛,但卻多了一種洗盡鉛華的氣質,可謂是超凡脫俗,能被人稱為禍水的紅顏,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當的了的,道:“你知道我可能猜到你在竹馨的忌日會來看望她,或許會親自跑來尋你,或許會派人在這裡守株待兔,同樣,我也知道你一定料到我會來此碰碰運氣。你故意讓一個人先將我的人引開,但是你想不到我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其實我早就到了,只是我不相信那道姑就是你,故此一直沒有露面。”

    李師師略帶一絲好奇道:“你為何能如此肯定?”

    “因為那道姑的身材沒有你好。”李奇一臉認真的說道。

    李師師愣了愣,噗嗤一笑,但她也不是紅奴,道:“你這是誇,還是貶?”

    李奇道:“當然是誇,而且裡面沒有半點的敷衍的意思,不信你可以問問我那位隨從,我剛剛還跟他說起過,準備引誘他與我賭一把,可惜失敗了。”

    李師師搖搖頭,道:“誇也好,貶也罷,但是你真不該來此。”

    “為什麼?”

    李師師不答反問道:“那為什麼你要來?”

    “當然是為了感謝竹馨妹子,若非。”

    他話說到一半,李師師就立刻道:“所以你就從路邊摘了幾朵野花來送給她。”

    “呃---這個是操作上的失誤。”李奇抹了一把冷汗,又道:“還有一點,我至少要來確定你是否還好,你知道的,宜奴她非常的擔心你。”

    李師師聽到封宜奴,神色出現一絲動容,道:“妹妹她還好吧?”

    “她很好,只是。”

    李師師急忙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她始終放心不下你,這一直都困擾著她。”

    李師師輕輕歎了口氣,道:“你回去告訴她。我很好,讓她毋念,好好過與你過日子。”

    “這話我會轉告的。”李奇點點頭,道:“還有一句我當初想跟你說,但是沒能來得及,謝謝你。”

    “謝我作甚?”

    “其實你在那晚上就已經知道是當今聖上通知宜奴來的,而且你也察覺我和皇上有這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僅如此,在金兵打來的時候,你是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人。但是你沒有拆穿我。”

    李師師輕歎一聲,道:“我不拆穿你,是為了妹妹,也是為了我自己,況且我如果說了出來,也不見得會有人信,而且可能招致殺身之禍,你用不著向我道謝,當然。你如果真的覺得你應該向我說聲謝謝,那我也接受了,總之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談了。希望你也不再說了。”

    李奇微微張嘴,隔了片刻,道:“那以後呢?”

    李師師道:“以後?什麼以後?”

    李奇道:“你難道想這麼躲躲藏藏過一輩子麼?”

    “也許你不相信,這近一年來。是我過的最快活的。”

    “這我還真不相信。”李奇笑道:“一個連說話的物件都沒有,我想這日子再快活也快活不到哪裡去吧。而且如今的情況比當初也沒好的哪裡去,甚至要更加糟糕。也許我不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你這絕不是你想過的日子。”

    李師師目光有些黯淡,沉吟不語。

    李奇又道:“你之所以離開,那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你會成為筆伐口誅的物件,你不想連累我們,才選擇了離開,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你並不想離開,至少你不想與宜奴分開。”

    李師師眼皮稍稍抬起,道:“你說完呢?”

    李奇點了下頭道:“差不多了。”

    “那你就先請回去吧。”

    “但是我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什麼目的?”

    “問你住哪裡?”

    “你問這個作甚?”

    “我前面不是說了嗎,我來此就是為了確保你是否還安然無恙,是,你現在是很好,但是誰敢確保你明天也能安然無恙,如果我連你在哪裡都不知道,那我還怎麼能確保你的安全。”

    “只要我不再捲入你們這些人的是非當中,我就會安然無恙。”

    “也許是這樣,但是我還是比較相信自己。”

    “如果我不告訴你了。”

    “那我立刻叫人送兩床被子來。”

    “你!”

    李奇笑了笑,突然從懷裡掏出一遝紙張來,遞了過去。

    李師師一愣,不去接,道:“這是什麼?”

    “神雕俠侶剩餘的內容,清照姐姐已經去江南了,而你似乎比較清閒,拜託了。”

    “你是不是瘋了?你既然知道我當初為何離開,就應該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我繼續寫神雕的話,那豈不是告訴天下人,你知道我在哪裡?”

    “這你放心,我會讓宜奴做一些改動的。”

    “那你為何不直接叫妹妹寫。”

    李奇笑道:“如果你不接下這份事,我立刻讓人叫封宜奴來這裡,我相信如果她見到你,一定會比我更加胡攪蠻纏的。你別瞪我,我讓你寫這故事,就是希望宜奴知道你是安全的,別無他意。”

    李師師直白道:“李奇,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話,就去封住外面那些人的嘴,讓我能夠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如果不能,還請你回去。”

    “我能。”

    李師師愣了愣,道:“這話你自個相信麼?”

    李奇收起笑意,一本正經道:“是,我不能封住那些人的嘴,即便我能,我也不敢這麼做,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遲早有一日,你能夠跟普通人一樣,做你喜歡做的事,堂而皇之走在大街上。再過些日子,我可能就要下江南了,我希望你能與我一塊去,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環境,你可以去那裡的海邊看看海,即便是同一個朝陽,在不同的環境下,卻能給人兩種不同的感覺,而且你還能與清照姐姐聊聊天。”

    李師師聽得眼中閃過一抹嚮往之色,但就一閃而過,輕輕搖頭道:“李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哪也不想去。”

    李奇道:“你只允許你為別人著想,但是卻不允許別人為你著想,我不想逼你,但是我覺得這對你而言,這的確是一個擺脫一切的好機會,也許當你握住別人伸過來的援手,會發現一片新的天地你用不著急著答覆我,反而現在還早,你再考慮考慮。”

    你都叫人送被子來了,這還叫不逼呀!李師師顯得有些猶豫,遲疑片刻,點點頭道:“好吧。”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嗎?其實你不說的話,我也有一千種辦法知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去打擾你的,除非你想找人說會話,你知道我的強項除了做菜以外,就是說話了。”

    李師師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在我未做決定之前,你不能告訴妹妹。”

    李奇點了下頭,道:“這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將神雕寫下去,就算你不想宜奴來找你,但是你至少要讓她知道你是否安好,你也不想她天天為你擔心吧。”其實他也沒有打算告訴封宜奴,因為封宜奴是一個非常感性的女人,太容易感情用事了。

    李師師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住在離著二十里遠的慈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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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2 00:30:06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好奇害死女神

        從駝峰崗下來後,李奇馬不停蹄的回到的莊園,他真的想早點將這個消息告訴封宜奴,讓她放心。

    “大人,你回來了。”

    “宜奴他們呢?”

    “幾位夫人都在前院。”

    來到前院,李奇見封宜奴、季紅奴、耶律骨欲正坐在一塊聊天,一片其樂融融,心裡也非常的高興,不過就是一見到他來了,紛紛收聲。

    神馬情況?李奇倒也沒有怎麼去懷疑,女人之間總有一些悄悄話,這個他能理解,笑道:“都在呀!”

    “夫君,你來了呀!”

    封宜奴見李奇回來,趕緊了迎了上去。

    這麼熱情?難道她已經知道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他了。李奇還愣了下,這神還沒有回過來,就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大哥,喝茶。”

    日!又喝茶?李奇上過一次當,也明白他的這三位妻子可都不是吃素的,雖然分開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聯合一起的話,那也真夠讓人頭疼的。李奇從季紅奴手中接過茶杯來,但是卻沒有喝,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

    三女目光在一瞬間,完成一個簡單的交流。

    果然有貓膩,李奇頓時打起精神來了。

    封宜奴笑嘻嘻道:“夫君,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李奇認真想了想,搖搖頭道:“什麼事?今天是你的生日?”

    封宜奴臉往下一拉,道:“夫君,你不會連我們的生日都不記得吧?”

    “咳咳咳,當然記得,當然記得,只不過你們這麼看著我。我有些緊張,腦子有些不想事了。”李奇雖是面不改色,但是後背已經濕透了,這記生日還真不是他的強項。畢竟他可以連自己的生日都忘得一乾二淨,但是他明白這個話題對於女人而言,是非常敏感的,故作沉思,“你們先讓我想想,我一定能夠想到的。”

    心裡卻暗自嘀咕,應該不是她們的生日,不然的話,陳大娘應該會提醒我的啊!那又是什麼呢?

    想了半天,李奇始終沒有想起是什麼事。於是問道:“究竟是什麼事啊?”

    封宜奴笑道:“當然是為還夫君一個清白呀!”

    “清白?”

    李奇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道:“我知道了,你們說的是那尊石像。”

    三女齊齊點頭。

    李奇沒好氣道:“你們還真夠無聊的。”

    三女又再齊齊點頭,她們的確有些無聊。

    李奇無語了。暗想,讓你們待在家裡當花瓶吧,你們閑的就只會管這些閒事,給你們找點事做吧,七娘又變成了工作狂,唉,做男人難呀。做四個女人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呀。

    封宜奴道:“夫君,我們也只是想求個明白而已。”

    李奇很無奈道:“這有什麼值得好弄明白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寧願你們沒事待在家裡搓麻將了。”

    封宜奴眼中一亮,道:“那夫君你是承認呢?”

    李奇略顯心虛道:“承認什麼?”

    封宜奴道:“承認你雕刻的就是王姐姐。”

    季紅奴小聲道:“大哥,你是不是已經與夫人好上了。你別擔心,我們不會怪你的。”

    耶律骨欲略帶一絲幸災樂禍道:“若是夫君你與秦夫人兩情相悅,何不將她娶進門,正好能湊一桌麻將,幹什麼要隱隱藏藏的。”

    女人的好奇心那是非常重的。這跟年代沒有關係,特別是對這些事,她們幾個都覺得李奇和秦夫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特別是中秋節後,她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這越好奇,就越想知道真相。

    其實如果李奇真與秦夫人有什麼,她們也不可能會反對,也不會介意,因為她們的感情太好了,這秦夫人若嫁進來,大家又能在一塊了,就當多了一位姐妹,況且李奇都有四位妻子,也不在乎再多這一位了。

    她們反而還擔心李奇因為顧及她們的感受,故此偷偷摸摸的,委屈了秦夫人。

    女人的思想總是那麼的複雜,像高衙內那種情聖,還真是百年難得出一個,一個二十出頭的騷年,竟然可以搞定這麼多的淑女少婦,家中還有一屋子女人。

    “斯多普!”

    這三個女人就跟打機關槍似得,饒是李奇也有些扛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道:“你們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我說你們也真是奇怪,別人家的妻子都不想丈夫再娶,而你們幾個倒是一個勁的慫恿自己的丈夫去外面沾花惹草的,究竟是我命太好,還是你們的情商不夠啊!”

    封宜奴撇了下嘴,道:“我們不想,你難道就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嗎?”

    “我什麼時候惹過?”

    “燕福宗姬。”

    要真說起來,相比起秦夫人,她們反而擔心趙菁燕,畢竟人家是宗姬,而且冷冰冰的,這若進門了,身份的差距,難免會讓她們感到害怕。

    “還有那劉十娘。”

    “等等下,劉十娘,這又是哪門子的八卦呀,荒謬,真是荒謬,你們乾脆說清照姐姐得了。”

    “呵喲!”季紅奴捂住小嘴,驚訝道:“大哥,你---你還喜歡李姐姐呀,可是---可是人家有夫君的,這可不行啊!”

    紅奴,不待你這麼單純的。李奇都快抓狂了,道:“我這是一個比喻而已,算了,算了,這事真是越抹越黑了,這只不過你們的胡思亂想,我懶得和你們爭,本人行得正,坐得直。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封宜奴點頭笑道:“不錯,我相信夫君,待會只要拿著那石像與王姐姐對比一下,就能知道是誰在說謊。”

    李奇輕哼道:“宜奴。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什麼相信我,分明就是下個套,讓我往裡面鑽。沒有問題,比就比,你們有本事去把夫人請來呀。”

    封宜奴笑呵呵道:“我們已經快派人去請了,相信王姐姐很快就會來了。”

    李奇一愣,不爽道:“敢情你們早就準備好了。”心裡卻嘀咕,夫人要能來,我就把頭剁下來。給你們當凳子坐。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陳大娘突然走了進來,道:“大人,秦夫人來了。”

    “哎呦!”

    李奇屁股一斜,險些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夫君。你沒事吧?”

    封宜奴面色一緊,連忙伸出手,但手還在半空中,她就反應過來,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沒事,沒事。”

    李奇擦了一把汗,又隱隱的瞪了封宜奴一眼。

    封宜奴視若不見。又道:“大娘,快去請王姐姐進來。”

    不一會兒,就見秦夫人與小桃護衛走了進來,神色略顯得有些焦慮。

    李奇一臉好奇道:“夫人,你怎麼來呢?”他當然不會相信,秦夫人會為那尊石像而來。不躲得遠遠地就算好了,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敢這麼做的原因。

    秦夫人愣了下,不答反問道:“不是正熙病了嗎?你們都坐在這裡作甚,莫不是郎中正在與正熙看病?”

    李奇一聽,全然明白了。瞧了眼面前這三個女人,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似笑非笑道:“你們幾個真是夠可以的呀,竟然拿我兒子來做幌子,厲害,厲害。”

    三女故作東張西望,當做什麼也沒有聽見。

    秦夫人可不蠢,目光從幾人臉上掠過,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給秦家留後,這也讓她更加喜愛小孩子,雖然她已經達到了清心寡欲的境界,但是她非常喜愛李正熙這個乾兒子,所以一聽到李正熙生病了,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不然的話,你恐怕拿八抬大轎去,也請不來她。

    李奇哼道:“你問她們吧。”

    封宜奴眼眸一轉,走了過去,親昵的挽著秦夫人道:“王姐姐,快點請坐。”

    秦夫人坐了下來,狐疑的瞧了她一眼,道:“封妹妹,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封宜奴嘻嘻道:“我們請王姐姐來,其實是想求證一件事情?”

    “求證?什麼事?”

    “就是那尊石像呀!咱們說好的呀,王姐姐你不會忘記了吧。”

    秦夫人一聽,雪白的臉龐立刻透出一絲紅暈,斥道:“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你們真是太無聊了。”

    李奇如同遇到知音了一般,立刻道:“夫人你說的真是太對了,她們幾個真是在無理取鬧,無法無天。”

    “還有你。”

    秦夫人突然轉目望著李奇。

    “我?”李奇指著自己道:“夫人,你搞錯物件了吧,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是受害者呀。”

    秦夫人道:“你作為她們的丈夫,理應要好好管教她們,為何讓她們恁地胡鬧。”畢竟她是大戶人家出身,嚴肅起來,還真帶有一絲威嚴。

    李奇突然一拍桌子,還嚇了秦夫人一跳,道:“你想作甚。”

    李奇忙搖頭,“不不不,夫人,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你教訓的真是太對了,關於這方面我必須得深刻的反省,你放心,你大可放心,待會我就好好教訓下她們幾個,這一頓家法是免不了的。”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弄得封宜奴三女不禁相互對視一眼,都這麼默契了,還說沒什麼。均想,等會石像送來了,看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原來是這樣啊!秦夫人輕輕鬆了口氣,又微微瞪了封宜奴一眼,輕哼一聲,起身道:“我先告辭了,你們幾個好好反省一下。”言罷就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汗!我還真以為你發怒了,敢情是想要逃跑呀!但是這正合李奇的意,趕緊起身道:“夫人慢走,我一定會讓她們好好反省一下。”

    “秦夫人,你莫不是心虛呢?”

    耶律骨欲突然鬥出一句來。

    該死的,這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李奇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

    秦夫人轉過身來,道:“耶律娘子何出此言?”

    耶律骨欲笑道:“我們騙夫人,的確是我們的不對,但是夫人你既然已經來,為何急著要走,何不再坐一會兒,至少也得看一眼你的乾兒子再走吧,除非---。”

    秦夫人皺眉道:“除非甚麼?”

    耶律骨欲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卻笑的非常曖昧,比說話還要恐怖一些,好像秦夫人這一腳踏出門外,那她和李奇就有什麼似得。

    果然,秦夫人這一腳還真是邁不出去了。

    就在這時候,陳阿南突然跑了進來,滿頭大汗的朝著李奇道:“大哥,石像已經送來了。”

    李奇怒恒道:“我什麼時候讓你把石像送來。”

    “啊?”

    陳阿南又轉頭望向封宜奴。

    封宜奴嘻嘻道:“夫君,這石像是我買下來的,現在是屬於我的。”說著她又朝著陳阿南道:“快快抬進來。”

    “這---。”

    陳阿南又瞧了眼李奇。

    李奇冷冷道:“看我幹什麼,你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形勢麼,這家已經不是我做主了,封大娘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封宜奴啐道:“你還李大叔了。”

    季紅奴聽得偷偷笑了起來。

    陳阿南哦了一聲,趕緊溜了出去,這氣氛對他而言,真是太壓抑了。

    封宜奴又趕緊挽著秦夫人,生怕她跑了,笑嘻嘻道:“王姐姐,既然都來了,何不將這事情說清楚,免得別人瞎猜。”

    秦夫人現在也是左右為難,走吧,又顯得心虛,不走吧,這石像一亮相,兩者近距離一對比,那可就尷尬了。權衡一番,歎了口氣,道:“隨便你們吧。”說話間,目光忽然掃向李奇,還帶著幾分殺氣。

    看我作甚,我也不想啊!李奇撇過頭去,自當沒有看見。

    不一會兒,下人就將這石像抬了進來,上面還是罩著一塊紅布。

    封宜奴笑嘻嘻道:“夫君,是你掀還是我來?”

    李奇哼道:“免了。”

    封宜奴走上前,一手拿起紅布的一角。

    秦夫人黛眉輕輕一蹙,又略帶責怪的瞧了眼李奇,好似在說,你都你惹出來的,你得想辦法挽救。但餘光卻偷偷瞥了眼那石像,似乎還夾帶一絲期待。

    封宜奴輕輕一拉,紅布就滑落下來。

    “啊---!”

    季紅奴突然驚叫一聲。

    封宜奴也看傻眼了。

    “砰!”

    李奇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虎軀一震,道:“豈有此理,我的守護女神,何故連頭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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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2 00:30:25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敗筆!

    在中秋節驚豔一時的守護女神,終於在李奇的家裡再度登場了,姿態兀自還是那麼的優美,曲線兀自還是那麼的迷人,可是,這最重要的頭卻不見了,再優美,恐怕也美不到哪裡去啊。

    小樣!想跟我玩,哈哈,你們還嫩了一點啊!

    李奇看到封宜奴她們傻眼的模樣,心裡都樂開花了,這種絕境大翻盤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要不是要將這戲做全套了,他真的會哈哈大笑出來。

    毋庸置疑,李奇絕對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不管是面對任何事,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沒事就跟高衙內幾個二貨吹吹牛皮,但是心裡想的事可多了,他對自己的要求,就是無懈可擊。

    蓋因中秋節那一夜,封宜奴處子花開,讓她沉迷在與李奇新婚燕爾的幸福當中,就把這事給忘記了,但是李奇可還惦記著這事,老婆多,當然得上心呀,這也就是給他足夠的功夫去做手腳。

    秦夫人輕輕鬆了口氣,但是又不自覺瞧了眼那尊石像,眼中閃爍著一絲複雜之色。

    “夫君---!”

    封宜奴轉過身來,狐疑的望著李奇,癟著嘴道:“這一定是你弄的?”

    “我弄的?”

    李奇哼了一聲,道:“你難道看不見我眼中的憤怒嗎,這尊石像可是我花五千貫買下來的,可是這才幾日啊,連頭都不見了,哎呦,心疼死我了。”

    耶律骨欲道:“心疼?我瞧你心裡一定在笑。”

    “你怎麼知---誰---誰說我心裡在笑了。”李奇雙手一揮,道:“幾千貫不翼而飛,你笑給我看看。”

    季紅奴忽然踮起腳尖瞧了眼石像。道:“這石像好像是組裝成的,不是一整塊的。”

    其餘人紛紛往石像的脖子上瞧去,但見表面非常光滑,而且中間還有一個小孔,這明顯是組成的。

    李奇道:“是啊!不禁是頭。手腳都能夠取出來了,當時我的時間非常趕,只能分工進行,而且這樣也比較靈活,不會因為一點失誤,而導致全部要推倒重來。”心裡卻想。幸虧我早有準備,哈哈。

    封宜奴知道想撬開李奇的嘴,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望向陳阿南,道:“阿南,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還擺出這一副主母的架勢。

    陳阿南搖著頭道:“我不知道呀,這石像一直都寄存在相國寺。”

    “不知道?”

    封宜奴還沒有開口,李奇就雙手叉腰走到陳阿南面前來,怒氣衝衝道:“我讓你時時刻刻看著這石像,你跟我說不知道,你還想不想混,你馬上給我去找。否則就別回來了。”

    “哦。”

    陳阿南忙點點頭。

    李奇哼了一聲,道:“還不快去。”但是眼睛突然眨了眨,好似再說,幹得漂亮。

    陳阿南二話不說,轉身就朝外面跑去。

    “阿---。”

    醒悟過來的封宜奴,正準備想叫住陳阿南,可是陳阿南已經跑的沒影了,不禁跺了下腳,嘀咕道:“這個小阿南真是跑的比兔子還快。”

    不快能行麼,除非他不想活在這世上了。李奇心中偷笑一聲。轉過身來,朝著封宜奴道:“娘子,你且勿要氣惱,為夫待會就去一趟樞密院,調他個幾千禁軍給我挨家挨戶去查。竟然敢偷到我頭上來,真是豈有此理。”

    分明就是你監守之盜,賊喊捉賊。

    封宜奴瞥了眼李奇,撇了撇嘴,又與耶律骨欲和季紅奴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眼神中無不透著無盡的鬱悶之色。

    她們終究還是贏不了李奇呀,哪怕是一回。

    李奇看她們一個個如同鬥敗的公雞,心裡別提多開心了,跟我鬥,你們幾個還嫩了一點,老虎不發威,你真幫我當病貓呀!這次算給你們一點教訓,下次的話,哼哼,你們只會輸的更慘。

    忽然,他發覺有兩道絕非善意的目光射來,趕緊收斂幾分,走到那石像面前,打量了一番,道:“倒還別說,這身材倒是夫人你挺像的。”

    嘲諷!

    真是赤裸裸的嘲諷啊!

    封宜奴心中僅存的一點精氣神,也被李奇這一句話弄沒了,索性就不說話了,坐在一旁,斜著眼望著李奇,心想,且讓你得意一時,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

    秦夫人頭疼道:“你這人又在說什麼胡說。”

    “哦,沒什麼,沒什麼?”李奇微微一歎,道:“看來想要還我一個清白,恐怕是難了哦。你們三個要多多努力才是。”

    無人答話。

    秦夫人站起身來,道:“我去看正熙了。”

    “等下。”

    李奇忽然道。

    “還有事嗎?”

    李奇輕輕吐了口氣,道:“我方才見到師師姑娘了。”

    “什麼?”

    封宜奴猛地站了起來,道:“你---你說什麼?”

    秦夫人也是關切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我說我方才見到師師姑娘了。”

    “你為何不早說?”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倒想早說,可是你們讓我說了嗎?”

    封宜奴微微一愣,自知理虧,忙問道:“姐姐現在在哪裡,她為何不來找我,你快帶我去見她呀!”

    李奇道:“你先別著急。師師姑娘現在很好,但是,她還不想與你見面。”

    封宜奴錯愕道:“為什麼?”

    李奇道:“因為你太衝動了,這事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如果處理不當,會給我們大家帶來很多的麻煩,所以你一定要忍住。”

    秦夫人走了過來,拉著封宜奴的手,道:“封妹妹,李奇說的不錯,這事情關係到的不是一般人。你必須要聽李奇的,如果你一時不慎,可能會害了師師。”

    她對這些事是非常懼怕,也非常敏感,知道李奇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李奇也走了過來。伸手拉起一隻手來。

    秦夫人柳眉登時倒豎,道:“你拉我的手作甚?”

    “啊?抱歉,抱歉,拉錯了。”

    李奇趕緊鬆開來,心裡也是迷迷糊糊的,日。怎麼拉到夫人的手去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這麼多手放在一塊,又都這麼嫩滑、漂亮,我哪裡分得清出啊!又見封宜奴怔怔不語,心中一歎。看准了,才拉起封宜奴的手,道:“放心,等過了這一陣風頭,我就會帶你去見師師姑娘。”

    封宜奴一怔,雖然她很想見李師師,但是她也非常體諒李奇的處境。她也不想害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眼中含淚的問道:“姐姐現在怎麼樣?”

    李奇點點頭道:“非常的好,比以前還要漂亮了,而且也非常的安全。為了讓你放心,我還拜託她繼續寫神雕俠侶,由你來改動,你應該明白,她的文章一出來,就會被人發現,所以必須得加以修改。”

    封宜奴哪裡不明白。李奇這多此一舉,只是為了在將她和李師師聯繫在一起,讓她時時刻刻知道李師師的近況,不會為此擔心,可謂是用心良苦。心裡十分感動,飛快的在李奇臉頰上親了一下,道:“夫君,謝謝你。”

    “好呀,竟然敢偷襲我,看我不找回來。”李奇張牙舞爪,淫性大發。

    “呀!”

    封宜奴可是繼李師師後,大宋第一舞后,身手雖比不上馬橋,但是比起李奇來,還是綽綽有餘,蓮步輕易,掩入到秦夫人身後。

    “妖精哪裡跑?”

    “嗯?”

    李奇這一轉身,忽然發現面子多出一張近乎完美的臉龐,但是就這臉龐,讓他一個緊急剎車,差一步,就把秦夫人摟在懷裡了,心裡直呼,好險,好險。

    封宜奴探出半個頭來,咯咯直笑。

    秦夫人瞪了李奇一眼,又瞧了封宜奴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得虧她性子好,不愛與人爭鬥,凡事都看的很淡,不然非得大發雷霆不可,轉身就朝著後門走去,既然來都來了,當然得看看自己的乾兒子。季紅奴也趕緊跟了過去。

    李奇向封宜奴翻了翻白眼,“看吧,看吧,你們都把夫人氣成什麼模樣了。”

    封宜奴吐了下香舌,嘀咕道:“誰叫你們總是隱隱藏藏的。”

    李奇正兒八經道:“我在重申一遍,我與夫人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但凡把我和夫人扯在一塊的人,那都是不瞭解夫人的人,你們說吳大叔,可能都比我靠譜。”

    吳大叔?封宜奴聽得只覺一陣噁心,好奇道:“你為何這麼說?”

    李奇不答反問道:“你覺得鄭二郎比起我來,怎麼樣?”

    封宜奴認真的想了一會,道:“鄭二哥雖算的上真君子,但是不及你萬一。”

    “這---宜奴啊,有些時候別把話說的這麼透徹,雖然這都是實話,但是怪傷人的。”李奇掃了下額頭,非常“謙虛”的笑道。

    “是。夫君。”

    封宜奴笑吟吟答了一聲。

    李奇又道:“你也應該知道夫人與鄭二,還有秦默那些爛事。夫人當時真的如此喜歡秦默,甚至不顧一切的嫁到秦家去,或者說她當時對鄭二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封宜奴道:“難道不是嗎?”

    “我又不是她,怎麼知道。”

    “那你為何這麼說?”

    李奇道:“因為這都不是關鍵,關鍵就在於,元祐黨籍事件發生時,清照姐姐的遭遇,給夫人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也在她心中種下了心魔,讓她對朋黨之爭非常懼怕,她當初若不嫁到秦家,即便不嫁鄭二,將來的夫君,肯定也是官宦子弟,所以她逃避的根本就不是鄭二,而是朋黨之爭。想必這也是當初鄭二最不甘心的地方。”

    封宜奴聽得稍稍點了下頭,道:“我記得姐姐曾說過,王姐姐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女,聞名東京,只是後來才變成這樣的,我還以為這都是因為她夫君的去世,想不到是因為李姐姐。”

    李奇道:“秦默的去世對她當然有影響,當然主要影響她的人,還是清照姐姐。”說著他歎了口氣,道:“想必當時清照姐姐也沒有顧忌太多,她當時不過是需要一個傾訴的物件,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苦水竟然影響了夫人的一生。”

    “我明白了,夫君你也是官,而且一直以來是非就沒有斷過,所以王姐姐是不可能與你在一起的。”

    李奇點了點頭。

    封宜奴好奇道:“可是那石像---。”

    李奇瞥了眼後門,見秦夫人真的已經走了,這才坦白道:“這事也怪我,因為我這個想法,是夫人在看佛經時,無意間給我的一現靈光,正是因為有她,才有這道菜式,所以在雕刻的時候,不自不覺中就雕刻成她的模樣,直到雕成後,我才發現,其實我當時也想過要改,只不過沒有時間了,只能硬著皮頭頂上去了,要是我真的是別有用意,我幹嘛還要將這石像賣掉。你們呀,就別自作聰明了,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夫人。”

    耶律骨欲帶著一絲愧疚道:“夫君,對不起,我們只是以為你和夫人她早已經好上了,故此才想弄個明白,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場誤會。”

    李奇一手摟著一個,道:“我有你們就已經是非常滿足了,若還想其它,可能會遭天譴了。你們看今日天氣還不錯,要不咱們就抓緊時間,去房裡搗鼓搗鼓,你們真是落後紅奴太多了。”

    二女聽到前半句,還非常的開心,可是聽到後面,這話完全就變味了,忽覺屁股上多出一隻大手來,趕緊掙脫開來。

    封宜奴嬌嗔道:“夫君你真是太下流了,如今還是白天了。”

    “你們難道沒有聽過,白日當宣淫麼。”

    二女一陣無語,拋下李奇,往後院疾步行去。

    “手感還真不錯,一個夠翹,一個夠圓。”

    李奇望著二女的背影,又望瞭望自己的手,嘴角掛著一絲淫蕩的笑意,似乎還在回味,抬起頭來,正好望見那石像的背面,他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忽然眉頭一皺,搓著下巴搖著頭,突然道:“敗筆!真是敗筆啊!夫人的曲線明顯要更加有幅度一些,看來我這一道菜還是有瑕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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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2 00:30:41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太上皇

    這世上最可恥的事是什麼,當然是斷更,那麼斷更一年就更加可恥了,但是,斷更一年還能獲得眾多讀者不離不棄的支持,這就不是可恥了,而是神書。

    然而,斷更一年的《神雕俠侶》,終於要再度出現在了大宋時代週刊上面。

    此消息一出,登時引爆了東京的娛樂界,這世上第一批武俠迷是歡天喜地,隨處可見幾個瘋子似得傢伙,飆著眼淚,喊著小龍女或者黃蓉。

    要說起來,這《神鵰俠侶》的刊載似乎比小龍女和楊過的愛情故事還要坎坷一些,光代筆者,就換了三位,最開始是李師師,後來變成李清照,直到現在又變成了封宜奴,而且每一次換人,都得斷更許久,弄得讀者們是欲仙欲死,就差沒有去李奇家砸窗戶了。

    當然,這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要不是李奇是當超一品,估計連門都拆了。

    要知道這還不是正文,只是確定刊登的日期,暫定十月初一,但是這也足已經令人為之瘋狂了。

    不僅如此,大宋時代週刊還披露了,關於那神奇玻璃的消息,玻璃發佈會將會定在十月十五。

    從種種的消息看來,今年的十月註定是屬於醉仙居的。

    一切都定了下來,李奇終於可以鬆口氣,不會在路上每遇到一個人,就向他問道:神雕俠侶還出不出,玻璃究竟是啥玩意,什麼時候拿出來賣。

    諸如此類。

    但是有一件事,李奇希望儘早解決,就是去皇宮與趙佶見上一面。

    這一日上午,在得到趙楷的允許後,李奇拿著一些珍貴的禮物,來到了皇宮,但他不是直接去找趙佶。而是先去了禦膳房一趟,在裡面停留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從裡面走出來。

    在一個小太監的帶領下,李奇去到了延福宮內裡面的一個後花園。

    其實趙楷對趙佶還算是不錯了,這個後花園在宮內可以算是最氣派的,本來是屬於專門供皇上休息的,蓋因趙佶當皇帝時,弄了很多奇花異草來,故此他對這個後花園是非常喜愛,而趙楷以前雖然也愛這些。但是如今真是視其萬惡之源,索性就將花園讓給趙佶,他自己一天批奏章都忙不過來,哪裡還有空來這裡瞎逛。

    李奇來到門前,並沒有進去,而是調解了下心情,其實他對宋徽宗的感情,是非常糾結、矛盾的,他對趙佶在位做的那些糊塗事。真是深惡痛絕,但是不得不說,趙佶當初對他可真是夠意思了,別的不說了。就說一開始的時候,王黼要殺他,趙佶為保他,直接讓他當馬副帥。這可是莫大的恩情啊。

    這種矛盾的情感,也李奇不知如何面對趙佶。

    這就跟當初他去找蔡京一樣。

    停留片刻,李奇還是走了進去。這花園非常大,若無小太監帶路,他估計還找不到趙佶,跟著這個小太監東轉西轉,來到一個假山林立的地方。

    這一看就是趙佶最愛待的地方,因為這裡的假山都是花崗石。

    等到小太監通報過後,李奇才從兩座假山中間那條小路走了進去,但見假山中間是一個小池塘,池塘上面有著一個小亭子,亭中站有一人,此人身穿一件紫色長袍,立於亭中,正在揮灑筆墨。

    這麼專心?李奇輕腳走了過去,但不敢打擾趙佶,只是站在亭外面偷偷打量了下趙佶,見其面色還算不錯,兀自風流倜儻,至少在四十歲以上的男子,趙佶一定是最帥的,這是毋庸置疑的,至於四十歲以下的,李奇認為趙楷在為上位前,他是第一帥,但是趙楷穿上龍袍後,二人並列第一。

    過了片刻,趙佶終於直起身來,望著李奇,還隔了片刻,才道:“進來吧。”語氣非常平淡。

    “李奇拜見太上皇!”

    李奇提著禮物走了進去,行了一禮。

    趙佶哼了一聲,道:“李奇,你真是忘恩負義呀!”

    暴汗!你不是讓我專門過來一趟給你訓的吧。李奇一臉尷尬之色,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趙佶立刻又道:“都回來了這麼久,現在才來看我。”

    敢情是說這個呀!李奇長長鬆了口氣,胡亂編道:“太上皇,這可不能怪我呀,我早就想來看你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一有機會,我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當真?”

    “我從不---絕無虛言。”

    李奇原本還想說從不騙你,可是這話說出來,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謊言啊!

    趙佶哈哈一笑,道:“就算是假的,我聽了也很欣慰。”說著他又歎了口氣,道:“其實能見到你,我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說的是開心,但是裡面卻充滿了辛酸。

    想見一個故人,都如此之難,這不是辛酸又是什麼。

    李奇聽得也不是滋味。

    趙佶招招手,道:“我剛剛沒事,就順手寫了幾個字,你快來幫我鑒賞鑒賞。”這話一出口,他覺得有些不對,略帶一絲鬱悶道:“對了,差點忘記你連字都寫不好。”

    可以這麼說,在趙佶的朋友當中,就屬李奇這方面的才華弱。

    日。你這是成心的吧。李奇可沒有自難而退的覺悟,聽到趙佶讓他鑒賞,二話不說就走到桌前,可這還沒有看,哪知趙佶又來了這麼一句,這還真是尷尬呀,好在李奇臉皮夠厚,道:“太上皇,我是不太會寫字,更不懂的鑒賞,但是除了太上皇你的字以外。”

    趙佶好奇道:“此話怎解?”

    李奇道:“我是這麼覺得的,這字啊,它得分三等。”

    趙佶看他還有模有樣的,頗感興趣,道:“不知分哪三等?”

    李奇道:“這最差的一等,當然就是我的字,雖然醜,但是至少能看得懂。看不懂的就不能算是字了。這二等麼,就是像太師那等書法大家,他的字得有品位的人才看得懂,像我就不怎麼懂得欣賞。”

    “嗯。有點道理。”趙佶點點頭,道:“那這第一等呢?”

    李奇笑道:“這第一等自然就是太上皇的你字,不僅僅是有品位的人看得懂,就連我這廚師出身的人都能為之沉迷。”

    趙佶聽得是將信將疑,道:“是嗎?那你就與我說道說道,我的字怎麼樣?”

    李奇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道:“漂亮。”

    “漂亮?”

    李奇嗯了一聲。道:“太上皇你的字,真是瀟灑之中帶有那麼一點點灑脫,奔放之中又帶有一絲絲內斂,簡單來說,有一種骨感美。”

    趙佶錯愕道:“骨感美?”

    李奇道:“哦,這是我從鑒賞女人中體悟來的,這女人有豐腴美,自然就有骨感美,豐腴是指豐滿。骨感指的就的那一種纖瘦的美。”

    “骨感美?有點意思。”

    趙佶想了想,也不知道他是在想這三個字,還是在想纖瘦的女子,過了片刻。才呵呵笑道:“好一個骨感美,說的還真是貼切。”

    李奇忙道:“那太上皇這字能否送於我?”

    “你想要?”趙佶驚訝道,他以前是皇上,那墨寶自然是價值千金。但是如今,他的字也不怎麼值什麼錢,而且誰敢要他的字。這不是自找不痛快麼。

    “當然,我一直都非常喜愛太上皇的字,也一直在模仿,雖然從未超越。”

    趙佶非常認真的說道:“這字我可以送給你,但是你可千萬別跟人說,你在模仿我的字。”

    “啊?”

    李奇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心裡老鬱悶,幹什麼,害怕我砸了你瘦金體的招牌麼,什麼人嗎,盡戳人家痛處。只是哦了一聲。

    趙佶瞧李奇鬱悶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片刻,才道:“李奇,你還真是我的開心果,與你說上一會話,我心情就大好。”

    開心果?靠!咱都什麼年紀了,還開心果,這形容恰當麼?李奇暗自翻了下白眼,道:“太上皇,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就高興了,我的寶貝可還沒有拿出了。”

    趙佶一聽寶貝,立刻道:“可是那絕世無雙。”

    “不只是如此哦。”

    “哦?那快拿出來給我瞧瞧。”

    “太上皇請稍等。”

    李奇先是召喚來兩個在亭外伺候的小太監,指著桌上那張宣紙道:“你們兩個先把太上皇的墨寶拿下去,等墨幹了以後在卷起,待會我得帶走。”

    “是。”

    兩個小太監恭謹的點了下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拿著那張紙走了出去。

    李奇這才將手中的木籃子放在桌子上,將蓋子一打開來,一股濃濃的肉香味湧了出來,而且這肉香氣非常的特別,即便是趙佶也只是覺得似曾相識,但是要說具體點的,他也說不清楚。

    “你可是又做什麼新菜式?”趙佶趕緊道。

    “正是,正是。”

    李奇先是從籃子裡面拿出兩個盤子來,但見兩個盤子內個裝著兩三塊圓形的肉塊,醬汁泛著淡淡光芒,邊上薄荷葉點綴,簡單但是足以誘人垂涎三尺。

    “牛排!”

    趙佶略帶一絲驚喜,這牛排還真的只有李奇做的最好吃,即便是左伯清,做的牛排兀自是不倫不類,趙佶差不多有一兩年沒有吃過這牛排了,心中十分懷念這味道。

    “太上皇真是好眼神。”李奇呵呵道:“這是我專門為絕世無雙,而調製的鵝肝醬牛排。”

    “哦。難道這絕世無雙還有專門的配菜?”

    “那是當然,不然怎敢稱為絕世無雙。”

    說話間,李奇又從籃子裡面拿出一個瓷質的酒品,上面插著一個木塞。隨後他又拿出兩個完全透明的高腳杯。

    宋徽宗一見到這高腳杯,登時猛抽一口冷氣,眼睛睜的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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