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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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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27 00:40:24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醫院

    內接經脈?內接骨頭?

    趙楷感覺自己腦子有些跟不上節奏了,不住的搖頭道:“這---這真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如何使得?”

    劉雲熙可不管你是不是皇上,直言道:“趙公子懂得醫術?”

    趙楷搖頭道:“不懂。”

    劉雲熙道:“不懂你為何說不行?”

    趙楷一陣尷尬。

    老婆,人家好歹也是皇帝,你給點面子行不,不過這話說的真是太解氣了。李奇心中偷笑幾聲,嘴上卻道:“趙公子,這都是一種應急措施,就好比我家鄉的那個故事,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採取剖腹的話,母子是必死無疑,但是如果採取這種方法的話,還能有一線生機,還是那句話,死馬當活馬醫。”

    趙菁燕也道:“既然我大宋每年有無數婦女因為難產而死,而這又是破解之法,三哥你應該大力推崇才是,如果這種醫術成長起來,一定能造福我大宋婦女。”

    趙楷聽得稍有慚愧之色,燕福雖是一女子,但都能接受,我作為一個男人又何懼之有,於是道:“你們說的也有道理,做任何事都不能墨守成規,當求變,求新,好,我今日就放一句話在這裡,如果你們能夠拿出更加有力的證據證明這種方法可行,朝廷一定給予你們足夠的幫助。”

    趙菁燕微微一笑,道:“三哥真是英明。”

    “是你們英明。”趙楷指了指趙菁燕笑道。

    李奇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哦,趙公子,既然說到這醫術,我有些想法想跟趙公子商量一下。”

    趙楷道:“你說。”

    李奇道:“在此次南征,我曾在嶺南地區徵集了數百名郎中---。”

    趙楷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驚訝道:“嶺南地區有這麼多郎中?”

    李奇尷尬一笑,道:“多半都是一些士郎中。不太會看病,也就會包紮傷口等一些小技巧。”

    “原來如此。”趙楷點點頭,道:“你繼續說。”

    李奇道:“而這一舉措在南征的過程中取得了難以置信的收穫,因傷死亡的人數得到顯著的降低,由此可見,我大宋郎中實在是太少了,才被逼到濫竽充數,這對於國家的發展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

    趙楷嘆了口氣的,道:“這我當然知道,我也希望有更多的郎中。但是這談何容易,想要培養一個郎中多麼不容易,而且很多郎中都不肯將醫術外傳,只能家傳,就跟你做菜一樣。”

    李奇道:“既然趙公子知道,朝廷就應該想辦法改變。”

    趙楷道:“那你有什麼妙策?”

    李奇道:“在科考當中加入醫學這一門學科。”

    趙楷眉頭一皺,道:“我知道你是想利用科考來促使百姓學醫,但是你要明白,科考的目的是為朝廷挑選人才。這些人才主要是能夠幫助我治理國家的,其中考的一定是治國之道,如果加入醫術的話,那麼這無疑加大了考生的負擔。而且考生一旦中舉,入朝為官,所幹之事可能與醫術毫無關係,這就變成了一種浪費。”

    趙菁燕聽得頻頻點頭。顯然她覺得趙楷說的非常有道理。

    李奇微笑道:“趙公子說的是,但是我說的不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加入醫學這一門課程,而是將醫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問加入科考當中。”

    趙楷疑惑道:“此話怎解?”

    李奇答道:“文有文狀元。武有武狀元,那麼醫也該有醫狀元。”

    “醫狀元?”

    趙楷驚訝道。

    李奇道:“正是如此,簡單來說,就跟選取武狀元一樣。”

    趙楷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不妥,還是不妥,文狀元能夠治國,武狀元能夠安邦,這都是朝廷非常需要的人才,可是朝廷要這麼多郎中幹什麼?”

    暴汗!你就考慮到你們皇室,你好歹也考慮下百姓呀。李奇道:“趙公子,不管是治國,還是安邦,都是為百姓請命,為皇帝分憂,不知我這話可有錯?”

    趙楷點頭道:“這話自然沒錯。”

    李奇道:“那麼醫術同樣也是為百姓服務,為皇帝分憂,怎能說多了無用?如今我大宋的郎中過於稀少,百姓的身體狀況都成問題,怎還會嫌郎中太多?”

    趙楷擺擺手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也知道郎中多對於百姓是一件好事,但問題是如果設立醫狀元的話,那麼朝廷就要為其負責,給予薪俸,給予官員的待遇,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才消除冗官的症狀,如果再開一門醫學科考,那麼每年朝廷所招納的舉人又將與日增多,長此下去,冗官會再度侵襲我朝,從而又會導致冗費的現象,我不得不從大局考慮。”

    李奇笑道:“趙公子也誤會我的意思了。”

    趙楷哦了一聲,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李奇。

    李奇繼續說道:“一般的官員,都是一種消耗性的官員,他們必定會消耗國庫的錢糧,這種官員必須要有足夠的限制,讓人人都能夠充分的發揮自己的才能,如果重合了那麼就是一種浪費,冗官的現象並非指的是官多,而是官員的浪費,也就是明明一個人可以做的事,卻安排了四五人來做,這就是一種不合理的現象,既然不合理,當然就會損害朝廷的利益,但是郎中不同,郎中是一種創造性的人才,朝廷是能夠通過郎中盈利的,這種人才再多也不會浪費,除非郎中比病人還要多,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朝廷可以擴建醫療機構,將醫科中舉的人安排在這些醫療機構,看病當然得付錢,如此一來,朝廷就可以通過這些醫療機構獲取利益,至少也能保證朝廷收支平衡。”

    趙菁燕道:“其實早在太上皇在位期間,蔡太師就曾推廣在民間開辦安濟垸等救助百姓的機構,這些機構也可以說成是醫療機構,只不過這些機構都是無償幫助百姓的。”

    蔡京雖然惡跡斑斑。但是在醫療慈善機構方面,他還是做出了傑出的貢獻,他曾大力推動朝廷創辦各種救助百姓的機構,比如安濟坊、居養院等等。

    這些機構就跟養老院一樣,是朝廷給予百姓的一種福利,其中當然也包含醫療方面。

    但是這是一種完全無償的慈善舉措。

    李奇道:“這是兩碼事,這種是機構是專門用來幫助那些無法生計的人,在亂世的時候,這種機構作用將會大放異彩,造福百姓。增加朝廷的聲譽,當然,朝廷若是有能耐的話,可以實行全民免費看病,我不說別的了,就光藥材朝廷都無力支撐,這也違反了經濟原則,朝廷應該將錢集中起來,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然後通過郎中去從那些富人手中獲取利益,來彌補這一點。

    朝廷可以在各州創辦醫院,來為民看病,但是看病必須得給錢。醫院也必須得盈利,除此之外,朝廷應該還要鼓勵私營的醫院的出現,讓那些商人覺得醫院是一個有利可圖的工具。那麼商人一定會投入其中,如此一來,郎中必將會與日俱增。醫療也會在全國普及開來。”

    趙楷聽得沉吟不語,趙菁燕卻是怫然不悅,道:“如果郎中的存在只是為了利益的話,豈不是有損醫德?”

    李奇道:“這事得兩面說,利益是促使一切發生的根源,而非道德,雖然聖人書上不是這麼說的,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我們必須尊重事實,因為事實是一種客觀的存在,若是無利可圖,誰願意去當郎中,誰又會願意去開辦醫院,如果官員沒有權力,沒有薪俸,誰又會願意去參加科考,這都是非常客觀的存在,朝廷若想推行某一樣政策,必須得拋出誘餌,否則誰會願意遵從?救死扶傷是一種美德,但是看病付錢更是一種自然現象。”

    趙楷點點頭道:“我贊成李奇之言,若是無利可圖,即便你有心,遲早也有一日會山窮水盡,每一種政策必須要有持續性,還是那句老話,救濟一時並不難,難就難在救濟一世。”

    李奇笑道:“趙公子說的是。”

    趙楷道:“那你就繼續說下去吧,我聽著了。”

    “是。”李奇繼續說道:“朝廷先可以設立醫科,然後在各州府開辦醫院,將醫科中舉的人分配到各醫院去,然後再鼓勵私人開辦醫學院。當然,這醫可以救人,亦可以害人,所以不管是民間的醫學院還是私營醫院,必須達到極為嚴格的條件才能成立。朝廷可以先允許太師學院開辦醫科,基於太師學院的人才輸送制度,那些商人挑選走醫科人才,肯定就會開辦私營醫院,一旦醫院多起來了,就會出現一種競爭的趨勢,有競爭才會有進步,我相信到時醫學將會突飛猛進,而且競爭會促使醫療費用不斷地降低,至少比一家壟斷要好,而朝廷承辦的醫院也可以很好的在中間起到調節的作用,用來平衡價格。”

    趙楷道:“可是一旦私營醫院多了起來,那朝廷的醫院又如何盈利?”

    李奇笑道:“趙公子可不要忘記,朝廷的醫院是免稅收的,享受各種待遇,私營醫院是要繳納稅收的,那麼朝廷的醫院肯定要比私營醫院價格便宜一些。”

    趙楷道:“那私營醫院又如何發展呢?”

    李奇又道:“朝廷的醫院是一視同仁,不管是你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都必須排隊,私營醫院可以憑藉更好的醫療環境,為那些富人服務,那些富人有錢呀,自然不會甘願與平民在一塊,那麼朝廷就可以利用政策,促使私營醫院成為一種身份的象徵,將公私分開來,甚至允許科考中舉的人轉投私營醫院,提高私營的醫療水準,將貧富公私兩極分化,這樣一來,朝廷既可以以一種廉價的醫療為平民服務,私人醫院也將會通過醫院獲取盈利,趨勢他們不斷的增進醫術,促進醫院的普及,以求謀取更多的利益。此乃雙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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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醫藥並進

    這跟李奇說話呀,除非是談情說愛,否則很難離開“利益”二字,這並非說他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而是你要他跟蘇軾那些大文豪一樣,用道德去勸說別人,他也幹不來,畢竟他可是一個連論語都背不全的人,這也是一個理科生的硬傷呀。

    哪怕是抄襲詩句,也就是唐伯虎、李清照在那裡二人轉。

    他的字裡行間裡面,只存在著一種供需關係,因為有需求,才會有供應,但是天下可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你要需求必須就要先付出,這是一種自然規律。

    通過醫院來獲取利益,這與當代的思想的確是有些偏離,其實宋朝已經出現了一些醫療機構,但都是一種無償奉獻的醫療機構,是不具有動力的,就個人而言,無利可圖的事是鮮有人願意幹的,因為每個人都得吃飯穿衣,這多半都是朝廷承辦的,通常也是為了某些疫病而存在,疫病一過就沒有了。

    即便是民間的郎中,也就是小貓兩三隻,而且個個將藥方看得比命根子還重要一些,很難得到大規模發展,若是引來商人的投資,那完全就不一樣了。

    其實在中國的古代,除了文學以外,其餘的學問都沒有形成一種系統化,不是漢人愚蠢,而是他們都把心思放在了一門學問上面,這一個隱患也讓中國的近代史剩下的就只有屈辱了。

    在科學方面,中國率先研究出火藥,但是卻在西方大放異彩,這真的就只是那滿清政府的閉關鎖國政策造成的嗎?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如此,縱觀華夏上下五千年歷史,但凡科學的產物都是西一處,東一處,你無意間搗鼓出火藥。我無意中搗鼓出紙張,那就這樣了,沒有下文,沒有人想知道為什麼火藥會爆炸,也從未有人系統化的去鑽研這些東西,把這些東西結合起來,形成一門學問去鑽研,都是一些很零散的東西。

    火藥在中國存在了幾百年,到了滿清,還是那種火藥。沒有什麼進展,還是西方的科學家不斷的提煉出更為先進的火藥。

    中醫同樣也是如此,大家都將自己的醫術視為秘方,概不外傳,包括宮廷,你擅長治什麼病,我又擅長治什麼病,大家各自為醫,互不侵犯。很難形成一種體系,以至於各種秘方都失傳了,中醫走向沒落也就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哪一門學問,必須要系統化。才能得到有力的發展。

    而中國的古代思想教育,這些東西都是歪門邪道,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那麼自然就不會有人願意耗費精力在這上面。

    李奇要做的就是化零為整。將這些零散的東西,組成一個體系,用以系統化的方式去發展。

    那麼利益就是凝聚這一切的動力。

    如果將醫術從一種美德變化成一種盈利的工具。那麼肯定會有人投入其中,這樣就能促成醫學的發展。

    李奇又繼續道:“趙公子,如今我大宋不斷在開疆辟土,工農商都在突飛猛進,這對人力的要求可是非常苛刻的,若是沒有足夠的人力,是很難取得更大的成果,醫術的發展能夠讓人力得到很好的保存,對於我大宋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

    反之,如果誰在這年頭施行什麼計劃生育,那絕對是自取滅亡。

    趙楷點了下頭,道:“這我知道,但是凡涉及到科考的可都不是小事,我必須還得慎重考慮,這樣吧,你讓經濟使擬寫出一份奏章遞上來,將此事拿到朝堂上去商議。”

    李奇笑道:“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趙楷突然望向趙菁燕,道:“燕福,三哥好不容易來此一趟,你就不帶三哥到處看看?”

    趙菁燕一愣,隨即笑道:“抱歉,抱歉,是燕福失禮了。”說著她起身伸手示意道:“三哥請。”

    李奇也趕緊起身道:“趙公子,我---。”

    趙楷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就別來了,你一來,指不定又弄個什麼院出來,還嫌我不夠頭疼麼。”

    汗!我也沒有打算去啊,我只是想說送你而已,李奇訕訕點頭道:“是。”

    趙菁燕抿唇一笑,跟著趙楷走了出去。

    這兩堂兄妹一走,屋內就朝剩下李奇和劉雲熙了。李奇嘻嘻一笑,道:“十娘,有沒有---。”

    “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李奇的話,只見怪九郎從裡面走出來道:“妙!妙!真是妙!聽得樞密使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呀。”

    你這老怪,那邊讓我泡你徒弟,這邊又出來當電燈泡,真不知道你安著是什麼心,真是有夠怪的。李奇滿腔鬱悶,不鹹不淡的說道:“哪裡,哪裡,怪兄過獎了。”

    怪九郎沒有在意,興致盎然的說道:“哎,老夫從不說過獎之言,是什麼就是什麼,你方才那番言論,的確是非常引人思考,利用科考來普及醫術,對醫學的發展的確有莫大的幫助,而且老夫也認同你用利益的概念來推廣醫學。”

    這哪裡是想他想到的,他也是從蔡老貨那裡得來的啟示。李奇笑道:“只可惜怪兄你無心為官,不然我一定推舉你進太醫院。”

    怪九郎哈哈道:“你知道就最好了。”

    這只老狐狸,老子不管怎麼去忽悠,他就是不上鉤,真是太可惡了。李奇拉攏著腦袋又坐了回去。

    劉雲熙對這些客套話歷來生厭,聽得渾身都不舒服,於是轉移話題道:“師父,那母豬呢?”

    怪九郎道:“目前一切還好,為師相信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的。”說著他又向李奇道:“李奇,聽十娘說,這方法是你想出來的,當真如此?”

    李奇不答反問道:“這很奇怪麼?”

    怪九郎捋了捋鬍鬚,哈哈道:“奇怪倒是不奇怪,老夫曾就聽聞你雖是廚子出身,但卻是無所不能,有經天緯地之才。當初老夫還不信,如今老夫算是心服口服了,沒想到你對於醫術也有這麼高明的見解。”

    李奇突然嘿嘿一笑,道:“怪兄此言差矣,每個人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這可不是我憑空想像出來的,而是有原因在的。”

    怪九郎哦了一聲,道:“什麼原因?”

    “當然就是十娘呀。”

    李奇一本正經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就是要有共同的話題,十娘當初為了認識我。不惜下苦工鑽研廚藝,我為了她去鑽研醫術,讓我們二人有更多的話題可以談,這絕對是一個出色男人該做的事情。”

    “高論,高論。”怪九郎愣了半響,不得不稱讚,這是什麼,這就是利益最大化呀,又瞥了眼劉雲熙。只見單純的十娘一臉愛慕的望著李奇,暗想,我這徒兒看來是逃不出這人的手心了。道:“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但是你這番見解的確是非常妙。曾幾何時,老夫以為自己的醫術已經是登峰造極,如今看來,老夫不過是井底之蛙。”

    “活到老學到老。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是沒有極限的。”李奇一笑,又道:“怪兄也覺得這門新穎的醫學可行?”

    怪九郎道:“老夫覺得非常可行,這就跟車壞了一樣。如果車的輪子壞了,那麼整輛車就不能動了,可是就因此將整輛車棄之不用,那未免也太可惜了,其實換個輪子上去就行了,人同樣也是一樣,腿斷了換支腿上去就行了,內臟出了問題,換個內臟進去就行了,這是很淺顯的道理。”

    劉雲熙若有所思道:“師父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要做到可就非常困難了,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藥材,以前我們所用的藥材,都是由內向外發揮作用的,效用比較慢,但是對於外傷的話,藥材必須要能夠立刻見效,而且還有很多方面都需要新的藥材來輔助,前面兩次都我們都是因為無法止血,導致母豬死亡,雖然現在能夠侃侃止住血,但是還有傷口帶來的很多損害,我們都無法很有效的防止。”

    不愧是我大宋醫術最高明的師徒,我隨便提點兩句,他們就能想到千年後的醫學,真是厲害。不過,她說的應該是細菌造成的感染從而導致的炎症,在後世一般都用抗生素來防止感染,抗生素,青黴素。李奇眼中一亮,道:“我倒是聽過一種藥能夠很好的防止傷口帶來的傷害。”

    劉雲熙道:“什麼藥。”

    “什麼藥啊?這---這暫時還沒有命名,我家鄉的人都稱這種藥為消炎藥。”

    李奇又侃侃將青黴素的概念跟他們解釋了一遍,當然,由於他對醫學的瞭解極其有限,所以解釋的也是勉勉強強。

    怪九郎聽得眉頭一皺,道:“這種方法其實在唐朝的醫書上面就已經有所記載。”

    李奇大驚道:“是嗎?”心裡卻想,不對呀,我可沒有聽說過這古時候就有青黴素的概念了。

    劉雲熙也點頭道:“在唐朝的時候,就有人用發黴的麵粉敷在傷口上止血,我也曾用到過,的確能夠取得不俗的效果,不過這種醫療方法也極其不穩定,有時候會讓病情更加嚴重,所以我很少使用,而且為什麼會有如此效用,我目前也不清楚,師父,你知道麼?”

    李奇聽得暗想,大概是你亂來,弄出更加厲害的細菌來了,又或者是青黴素過敏,所以才會更加嚴重。

    怪九郎搖搖頭道:“為師也曾研究過一段日子,但也沒有找出原因所在。”

    這都是微觀世界的醫學,你們連顯微鏡都沒有,怎麼可能找出原因,不過既然你們知道這種方法,那我就好解釋多了。李奇又道:“既然如此,證明這種方法還是可行的,我們可以更加深入的去研究,錢的話,你放心,包在我們身上了,多少都不是問題。”

    怪九郎笑道:“你前面都已經說了,醫術是一種非常好的賺錢工具,你認為我們會缺錢嗎?”

    日。差點忘記他們可是隱藏的大富豪呀。李奇呵呵道:“我只是想出一份力嗎。”

    怪九郎道:“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而且你說的這種消炎藥的確值得去研究。”說著他又向劉雲熙道:“十娘,你就安心研究那剖腹產,這研究消炎藥的事就由為師來做吧,若是今後你能夠掌握這一門醫學,那你的醫術就超過為師了。”

    劉雲熙忙道:“師父的醫術已臻化境,徒兒怎追趕的上。”

    李奇立刻手一揮道:“哎,十娘,你這話就說錯了,年輕就是優勢,怪兄醫術雖然厲害,但是他畢竟頭髮都白了,你讓他去學習這門醫術,那真是難為他了,你看他老眼昏花,手腳發抖,恐怕連腸子和血管都分不清,別剪臍帶把大動脈給剪了。”

    怪九郎恨得是咬牙切齒,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討好十娘,也用不著拿我來做鋪墊呀,道:“雖然老夫還不至於老眼昏花,但是你說的也確實在理,這門醫學老夫只能望而生歎,學是學不來的,不過你小子還真不懂得尊老愛幼。”

    我這是幫親又幫理。李奇呵呵道:“不知怪兄會幫我,還是幫嫂夫人。”

    怪九郎一愣,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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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28 00:25:53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一桶泡麵的深意

    青黴素。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一種能夠造福全人類的神藥,如果能夠研究出來,必將是醫學上的一個重大突破。

    但是李奇心裡也沒有報以多大的希望,他永遠都是做著最充分的準備,最壞的打算。不過推行西方醫術,那是勢在必行,只可惜李奇所知甚少,只能將一些概念拋出來,至於其它的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士去研究。

    其實但凡他不熟悉的行業,他都是動動嘴而已,告訴你們有這麼一個東西存在,它有什麼用,至於能否搗鼓的出,那就看你們自己了,但是像咖啡、燕窩、泡麵、酒這些有關廚藝方面的產品,那他就是勢在必得。

    至於西醫和西藥,雖然現在談還挺遙遠的,但是你不去努力的話,那肯定是沒有啊,萬一搗鼓出來了,那可真是萬民之福呀,這買賣怎麼做都不算虧。

    他一直也都是這麼做得,李奇當然不是萬能的,哪怕是說故事,他也只是說一個框架,裡面的具體內容都是李清照這些大才女填寫進去的,和金庸的原著比起來,除了主線相同,其餘的都不相同。

    接下來李奇又把自己對青黴素的瞭解跟怪九郎師徒詳細解釋了一遍,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反正就是一股腦的全部扔給他們,你們自己去慢慢研究吧。

    幾人說了好一會兒,沈文突然走了進來,說的是母豬已經醒來了,怪九郎師徒立刻去到了內堂。

    這一剎那讓李奇感覺豬比人更加重要,心裡忿忿不平,好歹也留個人陪我聊聊天呀。

    他一個人坐在這裡感覺甚是無聊,正準備出去看看,哪知剛來到屋外,就見趙菁燕走了過來,可是並未見著趙楷的影子。好奇道:“咦?你三哥呢?”

    趙菁燕哦了一聲,道:“方才宮中來人,三哥就回去了。”

    大家一塊來的,竟然就扔我一個人在這裡,真是太講義氣了。李奇湊了過去,一臉八卦道:“你三哥和你說了些什麼?”

    趙菁燕風輕雲淡道:“還能說些什麼,不就是讓我安心在這裡住下,還恩准我回家與爹爹一塊過年。”

    李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回家過年都還得恩准,難怪這年頭的人情產量高的離譜。說不定日後上茅房都得恩准。”

    趙菁燕黛眉一皺,道:“你胡說八道甚麼,這其中的緣由你難道還不清楚麼,三哥能做到如此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換做是我恐怕也難以做到。”

    李奇哇了一聲,道:“聽你這語氣,好像還挺感激他?”

    趙菁燕搖搖頭道:“談不上感激,更多的是佩服。”

    李奇嗯了一聲,道:“佩服他讓你回家過年。我明白的。”

    趙菁燕苦笑道:“三哥能夠容下我,不是證明他有多麼的寬宏大量,而是證明他有足夠的自信,他覺得我的存在根本不會給他帶來半點威脅。只有有本事的人才會擁有這般自信,三哥即位以來,也的確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大宋江山在他手裡。是我大宋之福,別說我沒這本事了,就算有這本事。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亂來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三哥與其要擔心我,還不如去擔心你。”

    李奇詫異道:“擔心我幹什麼,我可是大大的忠臣呀。”

    趙菁燕笑道:“人心難測呀。你想想看,憑我們二人的關係,我若要做大逆不道的事,肯定要靠你,你說我三哥究竟會擔心我,還是你?”

    李奇懼道:“真的假的,我膽小,你可別嚇我呀。”

    趙菁燕輕輕一笑,道:“權力就是一把雙刃劍,能助你呼風喚雨,同樣也能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你也應該有所防備,不要讓我三哥擔心你。”

    李奇嘆了口氣,道:“我這不是一直都在防備麼?”

    趙菁燕詫異的望著李奇。

    李奇搖頭苦笑一聲,道:“你以為我該怎麼做?”

    趙菁燕搖搖頭道:“這種事自古以來就存在,但是還沒人有辦法能夠很好的解決,不然也就不會說伴君如伴虎,你難道有辦法解決?”

    李奇道:“制度。”

    “制度?”

    李奇嗯了一聲,道:“只有一套完善的制度才能杜絕這一種現象,從某一面來剖析權力,這權力就是能夠締造秩序,或者說能改變秩序,這種權力一般都握在皇帝手中,一旦某人有能力締造新的秩序,那麼就可以說是威脅到皇帝了,所以皇帝肯定不會讓這種威脅存在,你很難見到皇帝去殺那些小官小吏吧,因為他們沒有擁有締造秩序的能力,權力可以締造秩序,反之,秩序也能夠限制權力,一套完善的制度就能做到如此。

    你想想看,當制度完善了,我們這些朝廷命官只需要按照章程辦事即可,不需要去改變什麼,更不是少了某個人就不行的,很多人都能勝任,如果制度不完善的話,那麼就必須得靠某一些特定得人選去彌補這一點,管理好朝政,只有一套完善的制度,皇帝才可以做到遊刃有餘,不需要給大臣太多的權力。”

    趙菁燕沉吟半響,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想要擁有一套完善的制度這談何容易呀。”

    李奇道:“但是你不去努力,就肯定沒有。”

    趙菁燕笑道:“你指的是司法院和立法院嗎?”

    李奇呵呵道:“你都聽說了。”

    趙菁燕道:“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此事,我能不知道嗎?”

    李奇笑問道:“那你覺得咱這事辦的怎樣?”

    趙菁燕道:“你這麼問,無非就是想聽我誇誇你。”

    李奇哈哈一笑,道:“知我者,夫人也。”

    “難道誇你的人還少麼?”燕福翻著白眼,甚是無奈。

    李奇道:“這不一樣,別人誇我的話,我基本上都過濾了,你若誇上幾句。夫君我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趙菁燕有些難以啟齒道:“我現在再誇你,會不會顯得有些虛偽?”

    “怎麼會。”李奇立刻道。

    趙菁燕見到李奇迫切的表情,噗嗤一笑,隨即輕咳一聲,認真道:“這一步棋走的的確是非常妙,你只是損害了秦檜的利益,就走出了以法治國的第一步,我大宋將得利於此,而我三哥手中也多了一把神兵利器,也從中獲得不少利益。王仲陵因此保住性命無憂,就更加不用說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給秦檜上了一課,什麼面子都搬回來了,你這一招比秦檜的要高明多了。”

    李奇聽得直撓頭,道:“雖然你說的句句屬實,但是聽起來還真是挺虛偽的。”

    趙菁燕翻著白眼道:“你這人還真是難伺候,是你讓我說的。說了你又覺得虛偽。”

    李奇呵呵道:“其實你應該抓住重點來說,若是讓你上去發言,肯定是不及格的。”

    “什麼重點?”

    “就是我呀。”李奇道:“你應該這麼說,咳咳。我夫君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文成武德,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千秋萬世,一統…一統。”

    話說至此。戈然而止,趙菁燕笑吟吟道:“一統什麼,你倒是繼續說呀。”

    李奇憋了半天,道:“一桶泡麵。”

    趙菁燕噗嗤一聲,哈哈大笑道:“你的志向還真是夠大的。”

    李奇面不改色道:“你可別小看這一桶泡麵,其中包含的深意那真是太多了,這也是我能活到如今的關鍵原因,你三哥可不喜歡志向太大的臣子,泡麵足矣。”

    趙菁燕笑而不語,現在還不是談這個話題的時候,轉而正色道:“誰人都知道秦檜這一回栽了一個大跟頭,若他不弄點動靜出來,那他可就顏面掃地了。”

    李奇道:“這我知道,也不止一個人跟我說過,但是最近他不會有什麼動作,等過完年我再與他過過招,不急,不急。”

    說著他突然伸手摟住趙菁燕的纖腰,將其摟了過來。

    趙菁燕大驚失色,將頭往後面一縮,道:“你想作甚?”

    李奇嘻嘻道:“如今你三哥已經點頭,那你可以安心做我的妻子了吧。”

    趙菁燕面色羞怯之色,顫聲道:“那那又如何?”

    李奇睜著雙眼道:“那又如何?當然是跟我回家過年呀。”

    趙菁燕一臉歉意道:“對不起,這個年我想回家跟家人一起過。”

    李奇一愣,點了下頭道:“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孝字當先。”

    趙菁燕微微一笑,報以感謝,又道:“你現在可以鬆開了嗎?”

    “啊?”

    李奇不但沒有鬆開,反倒是輕輕一帶,將趙菁燕摟了過來,又吻了下她的香唇,趙菁燕哪裡想得到這廝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吻她,滿臉通紅,如同朝陽一般,心中是又羞又怒,但更多的是無奈,怒視著李奇,道:“你放不放?”

    李奇厚著臉面皮道:“再抱一會嘛。”

    趙菁燕知道和這廝說再多也沒用,輕輕一扭,就掙脫開來。

    李奇手中一空,也是滿腔的無奈,心想,也不知道馬橋會不會擒奶龍爪手,這個倒是可以學學。

    趙菁燕又道:“不過你可以讓十娘跟你回家過年。”

    李奇道:“這我當然知道,其實我原本打算明天來接你們過去的,哪知你三哥今日就拖我來了,待會吃完飯我就讓十娘跟我回去過年。”

    說到吃飯,那自然李奇親自下廚,對於李奇的廚藝,即便是怪九郎都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幾人風捲殘雲一般的將李奇做得幾道家常小菜給席捲的乾乾淨淨,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李奇這一品大員親自下廚就已經非常了不得了,洗碗這等事自然不會交給他了,尹氏很自覺的將碗筷收走了,沈文也跟過去幫忙了。

    而怪九郎酒足飯飽後,就跑去屋內午睡去了。

    至於趙菁燕也回屋去了。

    機會來了。

    李奇悄悄來到內堂,見劉雲熙一個人坐在火爐邊上沉思,李師傅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嘻嘻笑道:“十娘,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啊。”

    劉雲熙一怔,道:“我在想豬。”

    “呃。”

    李奇登時冒了一頭冷汗,鬱悶道:“這你用不著這麼寒磣我吧。”

    劉雲熙卻是很認真道:“什麼寒磣你?我的確是在想那頭縫完線的母豬。”

    真是越說越傷心啊。李奇非常無奈道:“想豬就想豬吧。”說著他又一屁股坐在劉雲熙身邊,呵呵道:“十娘,如今可是到了咱們試婚的最關鍵一步。”

    劉雲熙聽得眉頭緊鎖,暗想,原來他還是在與我試婚,我還以為。想到此處,她神色顯得非常傷心,不願多談,只是嗯了一聲。

    怎麼回事?李奇詫異的望著劉雲熙,片刻過後,他登時醒悟過來,該死的,我又說錯話了,這可如何辦是好。沉吟片刻,他故作沒有發現,繼續說道:“在交趾的時候已經證明我們做夫妻完全沒有問題,就差水乳交融了,但是你知道的,我背後還有著一個大家庭,家中還有很多成員,這事不是我一人可以做主的,你能否融入這個大家庭,還是一個未知數,正好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就跟我一塊回去過年,走完這試婚的最後一步,不知你意思如何?”

    劉雲熙聽得怔怔不語。

    李奇謹慎的瞧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你不會怪我太唐突了吧,其實我已經非很委婉了,你看我都借用試婚來說服你跟我回家過年。”

    劉雲熙猛地一怔,道:“借…借用?什麼意思?”

    李奇道:“當然啊,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靦腆,這種事不太好意思直說,萬一被拒絕了,那多沒面子呀,故此想到用結婚來說服你跟我回家過年,想不到你還是生氣了,真是失敗。”說著他嘆了口氣。

    劉雲熙忙道:“誰…誰說我生氣了。”單純的十娘,哪裡是老奸巨猾的李師傅的對手。

    李奇道:“你剛才那樣子分明就是生氣了,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勉強了,你知道的,我可是非常尊重你的。”

    劉雲熙徹底慌了,道:“我…我沒有說不願意,我。”

    李奇眼中帶笑的問道:“你什麼?”

    劉雲熙瞧了眼李奇,羞澀道:“其實我也想跟你回家過年。”

    李奇大喜,一拍掌道:“那好,你快去收拾東西,待會就跟我回去。”

    劉雲熙搖頭道:“現在還不行,我還得照顧那頭母豬。”

    李奇吃醋道:“究竟是豬重要,還是我重要啊。”

    劉雲熙很傷人的說道:“可是豬縫了線,你沒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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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你畫梅,我畫美

    年關將至,大雪紛飛。

    比起後世的那奇葩天氣,當下四季可要分明多了,李奇來這裡好幾年了,還真就沒有一年冬天不下雪的,今年也不例外。

    雖然很冷,但是李奇卻很享受,這可是他穿越的福利,哪怕是雪都比後世的雪要白。

    屋外白濛濛的一片,天地仿佛連成一片。

    以往這種時候,王府時常能見到下人在門前掃雪,因為這時候上門拜訪的客人是一年中最多的,但是今年王府門前的積雪似乎並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仿佛是在將客人拒之門外。

    但是話又說回來,今年也不見得會有人上門來。

    這就是政治的冷酷性,你得勢的時候,那些人就是將你眾星捧月一般,但是一旦你失勢,那些人立刻變臉,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夠客氣的,哪裡還想與你沾上半點關係。

    “籲---!”

    一輛馬車不多見的停在了王府門前。

    李奇裹著一件藍色的斗篷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望著門可羅雀的王府大門,他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只嘆世態炎涼啊!

    在門前停留了一會,他手一揚,一名護衛就立刻上前敲門。

    不一會兒,聽得吱呀一聲,大門從裡面打開來,一個門僮探出頭來,一見是李奇,忙站出來行禮道:“小人參見樞密使。”

    李奇點了下頭道:“你們老爺在家嗎?”

    “在的。樞密使先裡面請。”

    能在王府當下人的那都是非常機靈的,通常來說,這客人沒有事先預約,那都得先去通報的,但是你得看是什麼人,這李奇可是當朝一品,誰敢讓他在門口等啊,而且這王府的下人也都認識李奇。於是這門僮趕緊將李奇請進府內。

    來到前廳,那院公親自上來招呼,為李奇斟了一杯茶,道:“樞密使請稍等下,老爺等會就來了。”

    李奇笑道:“沒事,沒事。”說著眼眸左右瞟動了下,小聲問道:“問你件事。”

    那院公道:“樞密使請說。”

    李奇道:“夫人她最近還好吧?”

    那院公先是一愣,隨即釋然,笑呵呵道:“夫人她還好,要不要我派人去通報夫人。說樞密使你來了。”

    “呃...。”李奇搖搖頭道:“那倒不用了。行了,你去忙吧。”

    “是。”

    院公唱喏,就退了出去。

    李奇烤著柴火,搓了搓手,眉宇間透著一絲擔憂,他今日來此,當然不是來找王仲陵的,主要目的還是沖著秦夫人來的,順便看看王仲陵而已。

    在杭州的時候。他已經幫秦夫人消除了心魔,但是如今又出了王仲陵這攤子爛事,天知道秦夫人心裡又會怎麼想,這令他非常擔心。萬一弄不好,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

    不一會兒,王仲陵與王夫人從外面走了進去,出來後的王仲陵又變得是精神奕奕。當然,體型也開始恢復了,而王夫人兀自還是風韻猶存。畢竟能夠生出王瑤這等大美人的功勞可要全歸在她頭上,如果是靠王仲陵的話,那可就慘咯,不過較以往還是清減了一些,看來這一年沒少提王仲陵擔心。

    哇操!這才回來幾天呀,又胖成這樣了。李奇暗自嘀咕一聲,急忙起身,拱手道:“李奇見過王叔叔,王姨。”

    王仲陵哈哈一笑,一掌拍在李奇肩膀上,疼的李奇只想一腳踢過去,又聽他道:“賢侄,你怎地來之前也不派人來通報一聲,害得王叔叔和你王姨都沒有準備。”

    王夫人微笑的點頭道:“是啊,我剛剛才叫人去準備,若有怠慢之處,你就多多擔待一些。”

    不會吧,看她樣子似乎並沒有生我的氣,這不可能呀,我回來這麼久,可一直沒有來王府,直到王叔叔出來後,我才上門拜訪,換做是我,我肯定會不開心的,她一個婦道人家,難道比我還要寬宏大量一些,不對,不對,她應該已經知道了,也是啊,雖然王姨沒有我丈母娘聰明,但好歹也是出身宦官之家,怎可能會看不明白。

    李奇笑道:“王姨見外了,我就是怕麻煩你們,故此才沒有事先遞上拜帖,而且如今皇上在極力反腐,若是鋪張浪費可又要落人口實了。”

    “對對對,還是你想的周到。”王夫人說著又向丈夫道:“你看看人家李奇,雖然年紀輕輕,但做起事來卻是滴水不漏,哪裡像你,做事總是很莽撞。”

    哇!你還真看得起王叔叔,他哪裡是一個莽撞的人咯,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呀。王夫人這一句貶義之言,在李奇聽來卻是對王仲陵的最高讚賞。

    王仲陵眉頭一皺,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說它作甚。”他說著趕緊轉移話題,手一伸道:“賢侄坐吧。”

    “是。”

    三人坐下後,王夫人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哎呦,差點忘記告訴三娘了,我現在就讓人去喚三娘來。”

    你老這也太直接了吧,雖然我也想。李奇紅著臉羞答答的,感覺自己特想一隻單純的雛鳥了。

    在剛開始的時候,其實王夫人看不上李奇,畢竟他們王家是書香門第,而李奇可是廚子出身,門不當,戶不對,在王夫人的心中,鄭逸始終是不二人選。

    在這一方面,還是白夫人眼光獨到,而且非常老辣,在最開始的時候,她不顧白時中的反對,將白淺諾送到李奇身邊,她這麼做真的只是考慮到白淺諾的感受嗎?

    顯然不是,而是她看到了李奇身上的潛力,因為她深知宋徽宗的脾性,高俅能夠憑藉蹴鞠當上太尉,那麼李奇同樣能夠憑藉做菜位居廟堂之上,最關鍵的還是李奇眉目清秀,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是當今廚師中的奇葩,這非常符合宋徽宗的眼光。所以她斷定李奇今後定能飛黃騰達,奇貨可居也。

    而且當時朝中的局勢,王黼一家獨大,白時中一派一直被打壓,故此白夫人也希望李奇的出現能夠打破這種局面。

    顯然,她猜中了開始,但可惜的是他沒有猜中結尾,李奇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站的高。

    王夫人相對而言就比較保守,她遵從的還是門當戶對,現在當然不同了。情況完全反過來了,別說秦夫人是一個未亡人,就算是還未出閣的千金大小姐,你王家的人進李家的門,那就是高攀。

    其實早在兩年前,王夫人就在撮合秦夫人和李奇了,而且越看李奇越是喜歡。

    這一點李奇心裡當然明白,不過這無所謂,因為不管是後世還是現在。父母的心態都是這樣的,他們又沒有跟你們談戀愛,怎會知道這其中的難捨難分,他們所看重的是未來。自己孩子能否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才是他們最看重的,畢竟身處的角度不同,所以這沒有什麼見怪的。反正見怪也改變不了什麼,畢竟這是華夏五千年文明遺留下來的,自己爭氣點就行了。

    王仲陵手一揮。不悅的望著妻子道:“你這是幹什麼,李奇又不是外人,他要想見三娘,自己去就是了,你在這瞎操什麼心。”

    王夫人“啊...哦”了兩聲,隨即連連頭道:“是是是,我這都老糊塗了。”

    暴汗!你們這要算糊塗的話,那我就成老年癡呆了。李奇被二人這雙簧唱的是尷尬無比,趕緊轉移話題道:“王叔叔,今日我上門其實是想舊事重提。”

    王仲陵好奇道:“什麼事?”

    李奇道:“太師學院。”原本他還想先寒暄幾句,然後再說的,可是現在看來,他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了。

    王仲陵一愣,疑惑道:“你老是提及此事,我看你的目的不僅是為我找一個養家糊口的活吧。”

    當然不是,你每年從我醉仙居坑多少錢回來,你還需要養家糊口?搞笑吧!李奇也不再隱瞞,這事宜早不宜遲,道:“王叔叔也應該知道,如今儒學還在不斷的打壓其它學派,希望回到獨尊儒術的時代,但是現在其它學派已經紛紛站了起來,就少一個領頭人了。”

    王仲陵略帶一絲驚訝道:“你難道是想推我坐上這個位子?”

    李奇點了下頭。

    王仲陵大驚道:“我王仲陵何德何能,不行,這萬萬不行。”

    李奇笑道:“王叔叔你在朝中為官這麼久,德高望重,資歷是完全夠了,要單論才學的話,恐怕就沒有一個人合適,畢竟這一山還有一山高。他秦檜能借用儒報博得天下儒生的追隨,王叔叔又何許妄自菲薄,只要王叔叔答應,其餘的都不是問題,這我會搞定的。”

    王仲陵聽到秦檜,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但是也明白過來,為何李奇再三提及此事,其目的還是要對抗秦檜,遲疑片刻,道:“那你何不自己上?”

    李奇搖搖頭道:“我就真的差了不少,而且我要忙的事太多了,根本顧忌不過來。”

    王仲陵瞥了眼夫人,王夫人可不比白夫人,她心中也拿捏不准,笑道:“李奇,今日你難得來一回,別老是談公事,這公事也不是一天就忙得完的。”

    王仲陵連連點頭道:“你王姨說的對,難得你來一回,就別提那些掃興的事了,況且這事我也得好生考慮考慮。”

    李奇也不著急,笑著點點頭道:“沒事,沒事,這我能夠理解。”

    幾人又再拉拉家常,問問正熙怎麼樣,李奇與白時中的關係是否得到緩和,聊了一會兒,王仲陵夫婦就藉口失陪了,臨走前,還給了李奇幾個詭異的眼神,無非就是讓他去找秦夫人。

    這當然不用他們提醒,這可是李奇此趟的主要目的。從前廳的出來後,李奇就跟著一個丫鬟往後面行去。

    “小妹妹,夫人現在在哪裡?”

    “哦,三姐在花園了。”

    “又是花園?可是這大雪天的,跑去花園幹什麼?”

    “每年這時候,三姐都會去花園觀賞梅花。”

    “梅花?對對對,現在好像是梅花綻放的季節。”

    王府的花園不比秦府的花園,各種季節開放的花都有,王仲陵這胖子哪裡懂得欣賞花,也就是隨便弄點放進去,彰顯下自己高雅。

    李奇來到花園門前,一目望去,到處都是白雪,唯獨花園南邊有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朵朵梅花依舊新白抱新紅,非常的美麗。

    而離梅樹不遠的一處亭中,但見一位佳人立於其中,白色的披風,猶見裡面藏得一抹紅,也可謂是新白抱新紅,在茫茫白雪中,雖然只是側影,但卻如那白雪一般純潔無暇,又如那高高在上的梅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李奇見秦夫人一人站在亭中,時而抬頭望向樹枝頭上的梅花,時而低頭,於是好奇道:“夫人她在幹什麼?”

    丫鬟道:“哦,三姐說今年的梅花特別的美麗,於是就想畫下來。”

    這麼有雅興?看來她的心情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李奇仔細一看,還真像似在畫畫。

    那丫鬟又道:“樞密使,小人先去通傳一聲。”

    李奇微微一怔,又望向遠處,只覺天地人仿佛融為一體,非常的迷人,暗想,她畫梅,我畫美,哈哈,真是太貼切了。嘿嘿一笑,朝著丫鬟道:“你府上有沒有適合我用的筆?”

    丫鬟錯愕道:“不知樞密使習慣用什麼筆?”

    “當然是炭筆呀,便宜適用。”

    “有的,有的,小人現在就去幫你拿。”

    “快去,快去,順便弄一張---不,弄幾張紙來。”

    “樞密使是想?”

    “畫畫,弄些畫畫的紙來就行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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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夫人,你太自戀了

    秦夫人一旦面對花,那真的可以做到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她全然不知她這個畫手已經成為某某人的模特了。

    “呼---!”

    夫人將手中那支細毛筆放在筆架上面,輕輕吐了口氣,雙手相互搓了搓,又放在嘴邊上暖暖雙手,隨後抬頭看了眼梅花,又低頭瞧了眼桌上剛剛完成的那一幅梅花圖,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再美麗的事物,也只是存在剎那間,即便你再想留住它,十年,百年之後,它兀自還會褪色。”

    說著她似乎覺得有些累,不自覺的拿起邊上的茶杯,發現杯中的茶水早已經變得冰涼冰涼的了,但她還是小喝了一口,潤潤嘴唇,輕輕縮了下脖頸,似乎也被這茶水涼到了,放下茶杯,這剛一轉身,登時驚叫一聲。

    什麼情況?

    只見一男子站在亭外,笑吟吟的望著她。

    這男子自然就是李奇,只見他一手藏於背後,目光在稍顯謹慎的在秦夫人身上一掃而過,雪白的披風裡面是一件粉紅色的長裙,濃密烏黑的髮絲盤在頭上,只留下一縷青絲從修長的脖頸旁滑落至胸前,玉釵斜插,鳳眉輕目,淡掃而過,長長睫毛仿佛織起一層淡霧,雪膚朱唇,完美無瑕的臉頰晶瑩如玉,五官精細到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美貌如昔。

    李奇見到秦夫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心中暗自得意,終於有一回是她被我的帥旗迷住了。招招手笑道:“嗨!夫人。”

    秦夫人一怔,抬手指著李奇道:“你---你何時來的?”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記了。”李奇這忽悠之言那真是張口即來。

    秦夫人翻了下白眼,言下之意,就是信你才怪。

    李奇走上前,嘻嘻笑道:“夫人。你是不是感到特驚喜?”

    秦夫人抿唇道:“驚喜倒是沒有,驚嚇還差不多,不過這怪不得你,我也應該習慣了。”

    這話聽著好像有點玄機哦。李奇仔細想了想,哎呦,她這是暗諷我經常驚嚇她呀。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道:“夫人,多日不見,你這嘴上功夫倒是長進不少呀。”

    秦夫人淡淡道:“近朱者赤。”

    李奇靦腆道:“可是你還沒有靠近。”

    又來了。秦夫人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果斷的選擇了沉默以對。

    真是沒趣。說不過我就不說話了,不過這事得男生主動靠近。這李奇倒真是習慣了,邁步走上前,主動靠近,突然咦了一聲,手指桌上道:“夫人,你在畫畫呀?那真是太巧了。”

    秦夫人茫然的眨了眨大眼睛,道:“什麼太巧?”

    “因為我剛才也在畫畫呀。”

    李奇將背後那只手伸了出來,只見他手中當真拿著一幅畫。道:“看,我沒有騙你吧。”

    秦夫人看得一愣。

    李奇嘿嘿道:“別人都說王家三娘才氣直逼我清照姐姐,作為清照姐姐的忠實粉絲,我一直都很不服氣。正好今日我們比試一番如何?”

    秦夫人搖頭道:“不比。”

    “回答的這麼乾脆。”李奇雙眼一睜。

    秦夫人心想,但凡我見到與你比試的,沒有一個有好結果,這當我才不上了。嘴上卻道:“畫畫本就是隨興所至。就跟說話一樣,有何比試的?”

    李奇嘖了一聲,道:“你這人真是無趣。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畫的是什麼嗎?”

    秦夫人搖搖頭道:“不想。”說著她有小聲補充道:“想來畫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奇聽得一個真切,哈哈大笑起來。

    這人的老毛病又犯了。秦夫人道:“你---你笑什麼?”

    “我在笑嗎?我沒有笑呀。”李奇使勁的憋著笑意,雙肩急聳,道:“夫人你真是太謙虛了,我頭一回見到人能謙虛到自暴自棄的地步,想來這就是謙虛的最高境界。”

    秦夫人聽得一頭霧水,柳眉輕輕皺起:“你又在說什麼胡話?什麼謙虛的最高境界。”

    “沒有,沒有。”李奇都快把肚子笑疼了,連連擺手,輕咳一聲,正兒八經的說道:“也罷,既然夫人你不想比試,那就甭比試了,但是切磋一下總行吧,有切磋才會有進步---啥,還是不行?那就相互鑒賞一下,這總行了吧。”

    秦夫人見李奇好像迫切的想讓她看看那幅畫,再加上李奇前面之言,她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道:“那就看看吧。”

    “等會!”

    李奇趕緊來到桌前,小心翼翼的將那幅梅花圖移開一些,然後將自己的畫放在上面,徐徐打開來。

    還是素描,不帶半點水墨,只是用黑線勾勒而成的,但是這年頭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比李奇畫的好。

    但見畫中是一遠景,遠處是一個小亭子,亭中站著一位美女正在作畫,不過只是側影,很簡單的一幅畫。

    秦夫人起初一眼掃去,覺得這很普通呀,她也不是第一回見這素描了,但是看著看著,她的目光中突然充滿了一絲困惑,喃喃道:“這畫中場景好生面熟呀。”

    李奇忍著笑道:“很面熟吧”

    秦夫人又看了一會兒,突然舉目四顧,心中恍然大悟,這莫不是---。斜目狐疑的望著李奇,道:“你究竟來了多久?”

    李奇笑呵呵道:“你剛才才問過的,我說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記了。”說著他又嘿嘿一笑,道:“夫人,你覺得我這一幅‘不是什麼好東西’畫的如何?”

    “啊?”

    秦夫人聽得俏臉生暈,朱唇微張,窘迫的不得了,她終於明白李奇為何方才會大笑了,真是恨不得挖個洞鑽了進去。

    李奇適可而止,他知道的,這夫人臉皮比較薄,轉而道:“那不知夫人覺得這兩幅畫哪一幅更加好看。”

    秦夫人敷衍道:“你的好。這總行了吧。”

    李奇哇了一聲,道:“夫人,你這也太敷衍了吧,就算你想敷衍,但是表面上也得應付一下,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已經深深的傷害到了一隻一直走在追求藝術道路上的迷途小羔羊。”

    秦夫人嘴角微微抽動了下,嘀咕道:“什麼小羔羊,我看是老狐狸才對。”

    李奇自當沒有聽見,又使勁的指了指桌上的兩幅畫。

    這還有完沒完。秦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看了看兩幅畫。非常誠懇的說道:“你這一幅畫畫的更好一些。”

    李奇聽得沉吟不語。

    秦夫人道:“這還不行麼?”

    李奇搖搖頭道:“聽著倒是不敷衍了,只是覺得夫人有些太自戀了。”

    秦夫人真的有種拿起毛筆戳進李奇嘴裡的衝動,爭辯道:“我說的是你的畫更好,怎地又變成我自戀了,你這人說話怎老是顛三倒四,分明就是你自戀。”

    李奇手一抬,道:“哎,夫人,你且慢說。聽我慢慢道來。”

    秦夫人氣不過,還真就跟李奇杠上了,心想,我倒要聽你如何將這自戀扣在我頭上。道:“你說。”

    李奇道:“你畫的是什麼?”

    “自然是梅花。”

    “那我畫的是什麼?可不能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哦。”

    秦夫人氣的雙肩聳動了一下。偏過頭去淡淡道:“人。”

    李奇道:“糾正一點,是美人,我這幅畫就喚作雪山飛狐---哦不,雪中美人。”心裡暗自嘀咕。看來最近是想故事想的有些走火入魔了,怎麼說出雪山飛狐來了。

    秦夫人不耐煩道:“你休要岔開話題。”

    “別急。”李奇呵呵一笑,道:“夫人你說我這幅畫好。肯定不是敷衍我的吧。”

    秦夫人道:“不是。”

    “那就是你心裡真的是這麼以為的。”

    秦夫人點了下頭。

    “ok。”李奇道:“其實這兩幅畫是用兩種完全不同的畫技所畫,根本不能混作一談,這就跟拿牛跟馬比帥一樣,牛肯定是說牛更帥,馬肯定是說馬更帥,這比試太不公平了。”

    秦夫人聽得有些納悶了,道:“既然如此那你還要比?”

    李奇道:“我沒有要跟你比畫技呀。”

    秦夫人錯愕道:“那你比的是什麼?”

    李奇道:“比得是畫中景色呀?”

    “什---什麼?畫---畫中景色呀?”秦夫人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煞是可愛。

    李奇雙手一張道:“當然啊,不然夫人你以為比的是什麼?”

    “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秦夫人急忙道。

    李奇笑道:“不錯,我剛開始是想跟你切磋畫技,但是你不肯,於是我就說鑒賞,而且我是問你那幅畫更加好看,好看嗎,當然就是比較畫中之景,而不是比哪幅畫的畫技更高超。”

    秦夫人回想一下,還真是如此。

    李奇呵呵道:“你前面說了,你畫的是梅花,我畫的是人,既然是比畫中之景,簡單來說,就是人和花誰更漂亮,夫人你說我的畫要更加好看,也就是說人比花美,不知我可有理解錯?”

    秦夫人已經是處處設防,可是到頭來還是鑽入了李奇的圈套,這下可好了,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在大雪天的日子,她只覺臉頰跟個火爐似得,熱的發燙。

    yes!我真tm是一個天才,這都能給我圓回來。李奇暗自送給自己一個大拇指,很賤的笑道:“雖然夫人你說的也沒有錯,只是這話從夫人嘴中說出,就有些過於自戀了,不知夫人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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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28 00:26:50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許你,你要不?

    賤!

    還是一如既往的賤!

    李奇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無非就是誇夫人生得漂亮,這本事一番好意,可就是讓人氣不一處來。夫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連說聲謝謝,都覺得自己特自戀了,索性就不說話了。

    李奇不在意,反正他都習慣了,繼續說道:“不過夫人你用不著垂頭喪氣,作畫之人一般都是選最美的景色而畫,只是由於夫人看不到這花園中最美麗的風景,故此稍遜我一籌,夫人千萬不要氣餒,不要自暴自棄。”

    秦夫人鬱悶的美眸都快翻到頭頂上去了,我要麼是自戀,要麼是自暴自棄,這左右都不是人呀。

    李奇瞥了眼美麗的夫人,見其氣得已經快要不行了,趕緊適可而止,伸手從懷裡掏了掏,不一會兒,他手中就多出一根白玉簪,遞了過去。

    秦夫人詫異道:“你這是作甚?”

    李奇笑嘻嘻道:“送給你呀,這是我從南邊回來帶給你的禮物。”

    秦夫人連連搖頭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是嗎?”李奇一愣,順著她的話說道:“太貴重的不能收?那我送你木簪你就會收了。”

    秦夫人不知如何回答,還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心裡還是有些發虛,他不會真帶著木簪在身上吧。

    不過她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原來如此。”李奇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心裡卻想,我送的你敢不收?哼,待會就讓你收下。又道:“那好吧,我尊重夫人你的意願。”說著他手朝著桌上的畫一指,道:“這雪中美人圖我只用了半個時辰,紙筆還都是用你家的,那我就借花獻佛。將這幅畫送給你,這總算不上貴重吧,我出遠門回來習慣給人帶禮物,吳大叔他們都有。”

    秦夫人啊了一聲,低頭看了眼那畫,點點頭道:“好吧,謝謝你。”

    “夫人見外了。”李奇呵呵一笑,突然伸出手來,一臉期待的望著秦夫人。

    秦夫人錯愕道:“你又想幹什麼?”

    “當然是禮物呀。”

    “什麼禮物?”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說夫人你不是吧,我凱旋歸來。別人都搶著給我送禮物道賀,這是最基本的禮儀呀,吳大叔他們可都給我送了禮物,無所謂貴重,貴在一份心意。”

    “是---是嗎,吳叔他---他們都送了?”

    “當然啊,這我有必要騙你嗎?”

    秦夫人這一回感覺全身都發燙,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了,目光略顯躲閃。她可沒有這個習慣。

    李奇睜大雙眼道:“夫人,你不會連禮物都沒有準備吧?”

    秦夫人無比尷尬,訕訕一笑。

    李奇鬱悶道:“夫人你若是想以微笑作為禮物送給我,這倒也不是不行。貴在心意嗎,只是麻煩你能否笑的好看一些。”

    秦夫人吐血的衝動都有了,忽然眼中一亮,道:“這幅畫送你如何?”

    “畫呀。”

    李奇低頭望了眼。猶猶豫豫道:“實不相瞞,昨日張大學士才送了我一幅畫。”

    秦夫人聽得眼眶都紅了,你這分明就是嫌棄我這幅畫呀。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道:“我的畫當然比不上張大學士的畫。但是就如你所說,貴在心意。”語音中還帶有一絲哽咽。

    李奇看到夫人窘迫的神色,哈哈一笑,道:“當然,當然,那我就收下了。”心裡暗自得意,一切盡在掌握呀。

    秦夫人看到李奇眼中閃爍著幾分詭詐,心中全然明白過來,雖然這不是她第一回上當了,唯有滿腔的無奈。

    李奇又道:“夫人,不是我說你---。”

    你又打什麼主意?秦夫人不等李奇將話說完,就道:“你又想幹什麼,禮物我也送了。”

    “哇!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李奇一愣,又道:“我只是想說,我回來這麼久,你也不去探訪探訪,好歹我們也曾是合作夥伴呀,這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麼做未免太也太不懂禮數了吧。”

    這話倒是有道理。秦夫人又被說的是啞口無言,想了半天,才道:“真是抱歉,家中出了點事,故此沒有前去探訪。”

    “明白,明白。”

    李奇一愣,隨即點了幾下頭,關心道:“那這一年你一定不好過吧。”

    秦夫人微微一愣,旋即點了下頭。

    李奇嘆道:“其實我在得知王叔叔的事後,我最擔心並不是王叔叔,而是你,你以前東躲西藏,無非就是最怕這事發生在你身上,可惜事與願違,你當時一定非常害怕和惶恐。”

    秦夫人一怔,眼神複雜的瞧了眼李奇,隔了片刻,輕輕一嘆道:“你說的不錯,我當時的確是非常的害怕,害怕到睡覺都在顫抖。整個王府上下,就屬我最沒用了,也就我最不孝順,我的母親,我的家人都在為我爹爹四處奔波,唯有我躲在家中,連門都不敢出,除了求神拜佛,什麼也做不了,哪怕是他們在談論此事時,我都不敢在一旁聽,那時候我真的發現我真的很沒用,比起姐姐、七娘來,我剩下的只有羞愧。”

    李奇安慰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這種事不是你能夠控制的。”

    秦夫人搖搖頭道:“非我妄自菲薄,只是事實如此,在那期間,我時常想起你跟我說的話,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的確是百無一用,而我最擅長的就是逃避,更為可悲的是,我又是一個非常迂腐的女人,總是以為自己是對的,從不肯聽人勸告,導致當困難來臨時,我唯一的反應就是不知所措。”

    說到這裡,她自嘲一笑,道:“我真的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以前我總是以為只要不去與人打交道,就不會害人害己。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有些時候困難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來的,曾幾何時我總是怨你常常惹事生非,大大小小的麻煩不斷,可是我就沒有想過,你不去惹麻煩,不見得麻煩就不會來惹你,我真的很後悔。”

    李奇皺眉道:“後悔什麼?”

    秦夫人道:“後悔當時沒有答應你的要求,出面管理醉仙居。”

    “啊?”

    李奇驚訝的望著秦夫人。

    秦夫人道:“其實我爹爹在朝為官。怎麼可能不遇到這些事,而我當時天真的以為只要我遠離有關朝堂的一切,發生在姐姐身上的事就不會在我身上重演,我現在才明白,這根本不可能,而你來到醉仙居後,其實對我而言是一個非常好的歷練機會,但是我沒有珍惜,如果我跟七娘一樣。出面掌管醉仙居,至少不會一點忙都幫不上,即便我八妹當時都知道安慰我娘,而我---而我除了害怕還是害怕。若非你那日在杭州與我說的那一席話,我真的可能跳下那一道懸崖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她在王家或者說是官宦之家都是屬於另類的,因為王仲陵的其他兒女都是政治聯姻,所以他們當時有很多辦法可想。雖然都沒有成功,但是至少他們都在努力,可是秦夫人嫁的是商人。而且秦家都已經絕後了,唯一可以幫忙的李奇又遠在南邊,她當時真的感覺非常的無助,沒有人可以幫她,她也找不到人來幫她,她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妹妹四處忙碌。

    這對她的打擊非常大,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人,甚至連廢人不如,對不起父母,對不起整個王家。

    李奇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秦夫人道:“自然是真話。”

    李奇道:“真話就是你說的非常對,你在這方面的確是比較差,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其實已經超出我的預計了,我以為你至少會嚇的大病一場,嚴重一點可能會神經錯亂,現在看到你還能畫畫,對於你而言,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你這是誇,還是貶呀。秦夫人的俏臉刷的一下變得紅彤彤的,低著頭聲若蚊吟道:“其實---其實我的確是大病了一場。”

    “啊---是---是嗎?”李奇驚訝望著秦夫人。心想,我真的可以去算命了,隨便一說都能說的這麼准。

    秦夫人羞愧的嗯一聲。

    李奇目光刷的一下,直落對方胸前,若有所思,納悶道:“好像也沒有瘦呀。”

    秦夫人見這廝的目光直直盯著自己胸前,更是羞愧難當,手一揮,披風護在胸前,怒斥道:“你這登徒浪子看甚麼?”

    “胸。不不不不。”李奇一抹冷汗,看來夫人還是那個夫人,忙解釋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瘦了沒有,完全出於一番關心,絕無他意,絕無他意。”心裡卻想,這能怪我麼,誰叫你那裡那麼突出,我當然是挑最顯眼的看,瘦沒瘦一看就知道,這叫做效率,不過好像不但沒瘦,還豐滿了不少,這也太不科學了。

    見氣氛有些尷尬,他又趕緊轉移話題道:“你有沒有聽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自怨自艾,也改變不了,你要做的就是從這件事當中吸取教訓,人都是在困難中進步的,其實你還算好的,還有給你反省的機會,事實上很多人一步走錯,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後悔。現在問題不在於你當時做了些什麼,而是你從中學會了什麼。”

    秦夫人嘆道:“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爹爹那邊始終沒有音信,而我娘我的弟弟妹妹都沒有放棄,還在為此努力,雖然他們從沒有怪過我,但是再沒有羞恥心的我也感到羞愧的想要死去,我當時就在想,為什麼我寧願死也不願為我爹爹出一份力,想來天下最不孝莫過於此,從那一刻起,我走了出房門,開始與娘他們一塊想辦法,在這過程中我發現其實有些事當你真正去面對的時候,也並沒有那麼可怕,雖然最終還是無功而返。哦,我還從醉仙居拿了兩萬貫出來。”

    李奇笑道:“無所謂,反正你也花不出去。”

    秦夫人輕輕一笑,道:“的確如此,當時沒有人敢收這錢,其實在我學會面對這些事後,我才發現其實當初你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但是每每都能化險為夷,我當時做夢都想成為你。”

    暴汗!我還以為你會說做夢都想著我了。李奇“謙虛”的搖搖頭道:“這是天賦,學不來的。不過我回來這麼久了,你為何不上門找我幫忙,我相信你娘一定有讓你去求我幫忙吧。”

    秦夫人稍稍遲疑了下,道:“是,我娘的確有讓我去找過你,但是我覺得沒有這必要。”

    李奇好奇道:“為什麼?莫不是以為我救不了王叔叔?但是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麼?再說當時我立下如此大功歸來,希望可是很大哦。”

    秦夫人道:“我並非是說你救不了我爹爹,而是我知道你若能救,你一定會救的,若是不能,我去找你也只會讓你感到為難,而且這事還牽扯到白家,你也有你的難處。”

    她雖然很脆弱,但是她不蠢,也知道不管是什麼事,一旦牽扯到皇上,都是可大可小的,即便李奇也有他的難處。

    李奇一笑,道:“看來你真的是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

    懵懂無知的小姑娘?秦夫人翻著白眼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可比你---。”

    李奇急急道:“比我什麼?”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轉而道:“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若非你,我爹爹不可能這麼早出來。”

    李奇搖頭道:“謝我就沒有必要了,我這麼做也是帶有政治目的的,你要謝就去謝李綱吧。”

    秦夫人點了下頭道:“我也正有此意。”

    李奇吃驚道:“我就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哦,你不會要以身相許吧,那你還是謝我得了。”

    “你---你才以身相許了。”

    秦夫人實在是不會罵髒話,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李奇小心翼翼道:“許你,你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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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榮辱不驚

    這若是以前,別說秦夫人了,李奇自個也會當這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現在可不同了,李奇曾已經向秦夫人表白,這話可以說是半真半假。

    但是不管怎麼樣,秦夫人都快要抓狂了,胸前不免又是一陣波濤胸湧。

    咕嚕!

    李奇喉嚨裡面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悶響,又見秦夫人已經快要火山爆發了,要是再不緩解的話,接下來總有一個人要滾出花園,臉色一變,又是一本正經道:“夫人,看來你從中領悟的還是太少了。”

    秦夫人一愣,詫異的望向李奇。

    李奇接著道:“作為一個官宦子弟,要能夠很從容的面對一切的流言蜚語,官場中最忌諱的就是自亂陣腳,方才我只是隨便試探你一下,你就氣成這模樣,這哪行呀,要像我一樣,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叫做什麼,這就叫做榮辱不驚。”

    試探?秦夫人狐疑的瞧了眼李奇,道:“真不知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其實我只是打算將那兩萬貫送給李綱。”

    “哇操!夫人,你有木有搞錯呀,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種小事說聲謝謝就是了,頂多買個豬肘子送給他,意思意思,你一開口就兩萬貫,是兩萬貫,可不是兩貫錢呀。”

    李奇激動的手舞足蹈。

    秦夫人噗嗤一聲,掩唇咯咯笑道:“你方才不是還說自己榮辱不驚麼,可我怎見你比我還要激動一些。”

    “這---。”李奇狡辯道:“這榮辱是榮辱,人家誇我一千遍,我又不會多長一塊肉,人家侮辱我一千遍,我也可以侮辱他一萬遍,但是這錢不同呀,難道人家拿一千貫侮辱或者誇我,我還拿一萬貫去侮辱或者誇他嗎,這是傻帽才做的事。”

    秦夫人道:“這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何必如此緊張?”

    李奇沒好氣哼道:“跟你說這話的人,一般都是想從你這里弄些錢去。的確,這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生前,我要錢幹什麼?死後我又要錢幹什麼?可問題是在生與死之間,這錢可是非常重要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樣不要錢,我是廚師出身,你說我能不把錢看得跟貞操一樣嗎?你拿著我給你的貞操去送給李綱,你認為這合適嗎?”

    “什麼那個,你亂說什麼?”秦夫人臉上泛起淡淡紅霞,只覺跟李奇說一會話,就覺腦筋發疼,道:“你先聽我說完。”

    李奇道:“就憑兩萬貫,我覺得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秦夫人道:“那我一定要送了。”

    “既然你這麼堅決,那你還是先說完吧,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李奇鬱悶道。

    秦夫人笑著搖搖頭,道:“我爹爹的事你應該很清楚,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搞砸了皇上的第一次恩科,雖然我爹爹已經被免除了官職,但是我想皇上心裡還是不太高興,正好朝廷準備成立立法院,所以我打算以醉仙居的名義捐兩萬貫給皇上成立立法院。”

    李奇聽得眉頭深鎖道:“你是想用這兩萬貫來消除皇上心頭的怨氣?”

    秦夫人點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否能夠完全消除皇上心中的怨氣,但至少能讓皇上看到我們王家的忠心。”

    李奇斜目瞧了眼秦夫人,道:“夫人,真是看不出你挺具有政治頭腦的。”

    秦夫人略帶一絲羞澀道:“其實---其實我這也是跟七娘學的。”

    李奇錯愕道:“七娘?”

    秦夫人道:“你這番凱旋歸來的慶功宴不也是醉仙居出的錢嗎?”

    “別跟我提這事了,提起我心中就有氣,要是我在豈會答應。”李奇哼了一聲,又是一臉鬱悶道:“其實七娘還有很多方面值得你學習的,例如,賺錢。不單只是敗家這一方面。”

    秦夫人道:“我知道我不會賺錢,這兩萬貫就當我全部的股份。”

    李奇一愣,眼中含淚道:“你也不要這麼說,你的股份豈止兩萬貫,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沒關係,沒關係,不就是兩萬貫嗎,多大的事,我tm要賺多少年呀。”

    秦夫人抿了抿嘴唇,沒有答話。

    唉。這婆娘敗起家來,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李奇無奈的搖搖頭,道:“其實我不反對你這麼做,而且我也認為你這麼做是對的,皇上雖然寬宏大量,但畢竟是皇帝,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心裡肯定很不爽,其實他能做到如此,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兩萬貫就兩萬貫吧,圖個心安。”

    秦夫人笑道:“你也認同我這麼做?”

    不認同又能怎麼樣?李奇道:“我從來沒有反對,我只是覺得這錢多了點。”

    秦夫人道:“多少我也沒個譜,只是我手中也就兩萬貫錢,所以就一塊送了。”

    “夫人真是慷慨大方呀。”李奇嘆了口氣,道:“那好,這事我會安排的。”

    秦夫人點頭道:“多謝。”

    “不用謝,你將此事告訴我,無非就是想讓我幫這個忙。”

    秦夫人輕輕一笑,不答此話,顯然是默認了。

    李奇再度掏出那玉簪來,遞了過去,道:“兩萬貫在你眼中不過浮雲一般,那麼這玉簪應該談不上什麼貴重了吧。”

    秦夫人一愣,那眼神仿佛就在說,這你也能饒的回來。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你懂什麼,你就叫做利益最大化。又道:“為官之道,首先要懂得求人,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幫你的。”

    秦夫人知道再不答應,李師傅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苦笑一聲,伸手接過玉簪來,道:“謝謝。”

    李奇嘿嘿道:“要不我送佛送到西,幫你戴上?”

    秦夫人慌忙搖手道:“這就不必了。”

    “哦,那真是太令人遺憾了。”李奇尷尬的搓了搓手,又道:“不管怎麼說,現在雨過天晴了,你也不用太擔憂了。”

    秦夫人輕輕吐了口氣,一臉輕鬆的說道:“是啊!爹爹雖然免職了,但是也從此遠離那些紛紛擾擾,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可不一定哦。李奇乾笑幾聲,道:“這我只贊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至於什麼遠離那些紛紛擾擾的,我就不太贊同了。”

    “此話怎說?”

    秦夫人好奇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還是那句話,這人活在世上,哪能一生都無憂無慮,想要沒有麻煩上門,那麼就只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先發制人,製造麻煩出來。”

    秦夫人困惑道:“此話怎說?”

    李奇咳了兩聲,道:“是這樣的,我打算推王叔叔當上墨生的扛把子,哦,也就是武俠小說中類似掌門的。”

    “什麼?”

    秦夫人驚呼一聲。

    李奇趕緊退後一步,怕怕道:“夫人,你不會打我吧?”

    秦夫人若有這般粗狂,估計早海扁李奇無數頓了,不解道:“我爹爹可是儒生出身。”

    李奇大咧咧道:“什麼儒生出身,國家又沒有頒個證給他,這我自有辦法。”

    秦夫人道:“可是你為何要這麼做?”

    李奇道:“如今秦檜利用儒報獲得了不少儒生的擁護,他一定還會繼續打壓其它學派,以求獲得天下儒生的支持,我必須得阻止他,但是現在朝中的官員多半都是儒派中人,其它學派還少一個領頭人。”

    秦夫人一聽秦檜這名字,就黛眉緊蹙,道:“那為何一定要選擇我爹爹?”

    李奇道:“因為王叔叔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對墨學中的很多學問都非常精通,而且德高望重,畢竟科考一事並沒有公開。”

    秦夫人又問道:“那我爹爹答應了?”

    “沒有。”

    “還好,還好。”秦夫人輕輕拍了拍前胸。

    “哇!夫人,你方才還說學會了面對,這才過了多久,你又變回去了。”

    秦夫人輕嘆道:“面對麻煩不等於找麻煩來面對,若是真如你所言,一旦我爹爹當上這墨學或者其它學派的領頭人,那肯定會生出更多的麻煩,我爹爹年紀也不小了,像白伯伯一樣安享晚年,豈不是更好。”

    李奇笑道:“但是我想王叔叔應該不會反對。”

    秦夫人問道:“為何?”

    李奇笑道:“直覺。因為只要踏進這個圈子的,就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因為每個人都是有猜忌心的,即便你無心害人,可是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點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

    秦夫人搖搖頭道:“但我卻覺得我爹爹是不會答應的,科考一事已經讓爹爹嘗到了苦頭。”

    李奇呵呵道:“那咱們就走著瞧,不過如果你爹爹答應了,我希望你也能夠出來幫幫忙。”

    “我能幫什麼?”

    李奇笑道:“寫故事啊!”

    “寫故事?”

    李奇嗯了一聲,道:“首先必須得壓制儒報,保證大宋時代週刊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而我們的優勢就是我的武俠小說,這是最吸引人的,所以這一回打算一連開兩本書,同時在兩份報刊上面連載,百姓手中就那麼些錢,我不允許他們還有多餘的錢去買其餘的報刊。”

    說著他又訕訕笑道:“但是你也知道,我的強項是動嘴,而非手,所以需要你們的幫忙,你負責其中一個故事,而另一個故事將會由宜奴負責,有這兩個故事開道,王叔叔手中握有的資本也多一些。”

    秦夫人想了下,道:“這個到時再說吧。”

    就在這時候,丫鬟突然跑來通報:“大人,馬護衛來了。”

    李奇聽得一愣,嘀咕道:“奇怪,他怎麼來了,他不是在放假嗎,天下間還有什麼事能夠讓他離開美美身邊?”

    不一會兒,馬橋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李奇道:“什麼事?”

    馬橋瞥了眼秦夫人,先是向秦夫人拱手打了聲招呼,然後在李奇耳邊說了幾句。

    李奇聽得雙目一睜,道:“這麼快?”

    馬橋嗯了一聲。

    秦夫人見李奇面色有異,問道:“出什麼事了?”

    李奇哦了一聲,道:“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得去處理一下。”

    秦夫人忙道:“公事要緊,你先去吧,我待會會跟我娘說的。”

    李奇道:“那就有勞夫人了,我先告辭了。”

    言罷,他就與馬橋急匆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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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大宋零零漆

    “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李奇一邊往府外走去,一邊向馬橋詢問道。

    “今日到的。”

    “現在在哪裡?”

    “西郊莊園。”

    李奇雙眼微微一眯,提醒道:“注意一點,決不能讓人跟蹤了,待會叫人清掃西郊莊園四周。”

    “哦。”馬橋突然一臉怪異的神色道:“樞密使,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聲。”

    李奇道:“什麼事?”

    馬橋道:“我不太想幹這事?”

    李奇錯愕道:“這是為何?”

    馬橋頭一昂,道:“我生來光明磊落,可是這些事盡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你說這---。”

    日。這廝的病又犯了。李奇無奈呀,只能道:“馬橋,不管這事是不是見不得人,但是你應該知道這些事有多麼重要吧?”

    馬橋點了下頭道:“這我當然知道。”

    李奇又道:“那我是不是得找一位重情重義,值得信任的人來?”

    馬橋又點了下頭。

    李奇繼續道:“試問我身邊有哪位人士文武雙全,正氣凜然,而且還重情重義?”

    馬橋雙目一抬,想了許久,道:“這---好像就我一個人。”

    靠!果然是個自戀狂人。李奇心中暗自鄙視一句,嘴上卻道:“這不就是了,誰叫你這麼出色了,我不找你我找誰呀。”

    這個理由讓馬橋覺得太完美,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嗎,確實難為李奇了,臉上有些動容,道:“你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罷了。罷了,大丈夫能伸能屈,只是你別讓我師妹知道。”

    這傢伙!李奇心中暗歎一聲。道:“這是必須的呀。”

    說話間,二人出得王府。立刻上得馬車,直奔西郊莊園而去。

    ......

    ......

    自從趙楷將王黼的宅子賜給李奇後,李奇就將西郊莊園一分為二,保留後院,至於前院則是改成了太師學院的一個分院。

    等到李奇他們來到西郊莊園時,裡面的學生正在上課。

    李奇可沒有心情去到處看看,直接從後門進到後院,來到了閣樓上面的一間屋前。

    “誰?”

    裡面傳來一聲警惕的聲音。

    李奇道:“是我。”

    門立刻打開來。

    李奇走了進去。而馬橋則是站在門口,靜靜的惦記著魯美美,他連惦記魯美美的時刻都非常享受,雖然他才跟魯美美分開沒有多久。

    李奇來到屋內,只見屋內站在一個小廝,仔細一看,不難看出此人乃是女扮男裝。這女子一見李奇就行禮道:“紀嫣參見大人。”

    “免禮。”

    李奇直接走到上座坐下,笑道:“真是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日本也不是那麼太平,其他人現在怎麼樣?”

    紀嫣頷首道:“回稟大人。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在大人的安排下,柳青青和宋氏姐妹已經成為日本大臣的寵妾。柳青青更是深得日本朝廷太政大臣兼攝政大臣藤原忠通的寵倖。”

    李奇笑道:“我聽聞這太政大臣可就是日本的宰相呀。”

    紀嫣點頭道:“大人說的是,太政大臣乃是日本四大臣之首,其餘三大臣乃是左大臣,右大臣和內大臣。”

    李奇呵呵道:“很好,很好,不枉我對你們的一番栽培。”

    這些女子雖然都是漢人名子,但是她們並非漢人,而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女子,也就是當初伊賀百川給李奇送來的那十名少女。希望從李奇這裡求種。

    這東西哪能借的,李奇當時果斷拒絕了。但是他卻要下了這十名少女,也就是所謂的收禮不辦事。並且讓這十名少女接受秘密訓練,給她們洗腦,讓她們為自己效力,除此之外,他還讓人教這十名少女琴棋書畫,培養她們的素質,甚至還讓封宜奴親自教導,將她們訓練成一等一的大宋才女,等到金兵一退,李奇就立刻將她們安排到萊州等地,捧她們做花魁,然後又利用商團將她們運送到日本。

    她們雖然是日本女人,但是經過一番改造後,不管是氣質,還是才華都有著翻天覆地的改變,即便是將她們送到李奇手裡的滕吉三木,也不見得一眼就能瞧出來。

    日本女人喜歡大宋男人,這日本男人自然就更加喜歡大宋女子了,雖然她們其實都是日本女人,但是在大宋走上一圈,身價高漲何止百倍,這一去到日本,立刻迷倒日本的不少王公大臣,那些日本大臣看她們就跟看仙女似得,這郎情妾意,接下來的事,自然就簡單了,那些王公大臣就將她們招納為妾,捧在手心中,百般呵護。

    說白了,她們就是國際間諜,女版的大宋零零漆。

    當然,除了她們,天知道李奇還安排了多少間諜在日本。

    李奇繼續道:“說吧,現在日本的局勢如何?”

    紀嫣道:“剛開始的時候,伊賀平氏只能算是新貴,勢力很是一般,但是在大人的幫助下,伊賀平氏的勢力得到了突飛猛進,他們憑藉大人給予他們的優良商品,迅速擴張自己的地盤,已經掌握了近畿地區,並且握有日本最大的幾個碼頭,而且由於平氏掌握著罐頭,故此他們深得漁民的擁護,可以這麼說,在日本周圍的水域,平氏的勢力已經超過了日本的新舊勢力。”

    李奇呵呵道:“這種人通常離死不遠了,日本那什麼天皇的肯定坐不住了吧。”

    紀嫣點了頭,繼續說道:“平氏在得到大人源源不斷資助後,勢力已經威脅到日本朝廷了,不但如此,平氏與當今日本最大的武士集團源氏家族也爆發出不少矛盾,關鍵還是在於源氏集團害怕平氏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李奇道:“那源氏集團和天皇的關係如何?”

    紀嫣黛眉小蹙道:“這小人說不清楚,如今日本真正握權的還是白河法皇。年幼的崇德天皇不過是他手中的傀儡,只是最近白河法皇年事已高,常年臥病在床。而且又被源氏武士集團所牽制,權力大不如前了。而鳥羽上皇最近動作頻頻,特別是與舊貴族藤原氏走的非常近,似乎要準備奪權了。

    另外,白河法皇和又與藤原氏一直都有不小矛盾,其實當初藤原氏的勢力遍佈日本朝野,是白河法皇將他們壓下去的,但是他們的矛盾又都存在在源氏、平氏兩大武士集團之間,這四派一直都是分分合合。爭鬥不休。”

    這白河法皇權力*是非常大的,曾是日本第七十二代天皇,就是他開啟日本院政時代的,雖然他早早就從天皇的位子上退了下去,但是卻在日本握權五十多年,期間的天皇都是他的傀儡,這鳥羽天皇也是其一。

    鳥羽天皇乃是日本第七十四代天皇,是白河法皇的孫子,但是權力一直都是在白河法皇手中,白河法皇見這鳥羽天皇野心不小。於是就向對待鳥羽天皇的父親堀河天皇一樣,逼迫鳥羽天皇退位給鳥羽天皇的五歲的長子,也就是現在崇德天皇。

    這鳥羽天皇雖然不願。但是權力都在白河法皇手中,他也只能屈服,可是現在白河法皇年事已高,力不從心了,他知道這機會來了,畢竟崇德天皇還年幼,根本沒有勢力,一旦白河法皇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大權就落到他手裡來了。

    可是要知道武士集團是白河法皇一手捧起的。其中的源氏武士一直為白河法皇效命,對抗日本的貴族藤原氏。藤原氏也看准了白河法皇年事已高,於是就想幫助鳥羽上皇奪權。繼續保持貴族對武士的壓制。

    隨著白河法皇一天一天的老去,這貴族和武士集團的鬥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平氏武士集團雖然也可以算是白河法皇一派的,但是平氏與源氏又有著很深的矛盾,這讓平氏的地位顯得非常的微妙,鳥羽上皇又想籠絡平氏,可是平氏又和藤原氏是敵對派,其中的利益關係是錯綜複雜。

    李奇道:“那現在平氏崛起,其他三家都是什麼反應?”

    紀嫣答道:“藤原氏和源氏自然都不願意平氏崛起,而鳥羽上皇又是藤原氏這一邊的,相比起伊賀平氏,那白河法皇也是傾向于源氏武士,故此現在三家已經有趨勢聯手共同對抗伊賀平氏。”

    李奇呵呵一笑,道:“看來情況比我預計的還要好得多,這下可有熱鬧看了,但是即便他們三家聯手要對付平氏,但是總得有一個理由,我想他們還不打算直接使用武力吧。”

    “大人說的不錯。”紀嫣道:“據柳青青從太政大臣打探來的消息,其實他們雖然想要聯手,但是卻各懷鬼胎,他們害怕自己的實力損失,所以都不太想出兵對抗平氏,不過他們又都貪圖平氏手中的財富,於是在藤原氏的建議下,白河法皇和鳥羽上皇都決定提高近畿地區的稅收,特別是商稅,另外就是關稅,以此來削弱平氏。”

    李奇嘴角微微揚起,道:“平氏勢力之所以突飛猛漲,全依賴與我大宋的貿易合作,若是提高商稅和關稅的話,那豈不是要了平氏的命,平氏應該不會輕易就範。”

    紀嫣道:“起初的階段,平氏也忌憚的三家的勢力,做出了一定的妥協,但是對方確實貪心不足,不斷的利益政策來限制平氏,平氏家主平忠正終於忍無可忍,不肯再讓步了,而且由於水域一直在他們的掌控中,所以他們沒有再向朝廷上繳關稅。”

    李奇皺眉道:“那他們豈不是已經撕破臉皮了?”

    紀嫣道:“目前還沒有,雖然看上去風平浪靜,但是其實各方都在暗中準備,源氏和藤原氏還在不斷向平時施壓,就看平忠正是否會屈服,若不屈服的話,可能明年或者後年就會爆發戰爭,故此小人才趕來稟告大人。”

    李奇沉吟半響,道:“平時的實力能夠抵抗對方三家的聯手?”

    紀嫣搖搖頭道:“海上倒是可以,但是陸路上,平氏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跟三家對抗。”

    “這樣啊。”

    李奇面露猶豫之色,道:“如果雙方實力相差懸殊的話,那到了最後關頭,平氏還是可能會選擇屈服,對了,對方要平氏做出何種讓步?”

    紀嫣道:“罐頭。由於日本漁民較多,而現在漁民都離不開罐頭了,但不管是白河法皇和鳥羽上皇都不願向我大宋稱臣,兩國的一切貿易都是通過民間來往,故此源氏、藤原氏希望平氏從我大宋運回罐頭,然後交給朝廷專營出售。可是平氏知道一旦交出罐頭,將會失去在海邊辛苦建立起來的勢力,雙方就此有過幾回談判,但一直沒有結果。”

    不肯便好。李奇冷冷一笑,道:“今年我就再給他們添一把火,男人嗎,說多了就成女人了,武力至上才比較符合武士精神。”

    說著他呵呵一笑,道:“你們做的很好,繼續努力,將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紀嫣道:“小人謝過大人。”

    李奇嗯了一聲,道:“你先在這裡住下,我會安排你回去的,哦,沒事別到處跑,伊賀平氏的人馬上就要到京城了。”

    紀嫣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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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兩虎一狐

    今年的年關,必定是最熱鬧的一個年關。

    其原因有二,第一,無疑就是交趾和大理,不管怎麼說,不管你有多麼完美的理由,大宋還是在這一兩年間收復交趾,吞併大理。

    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而且這動作可是一點也不小。

    這也向周邊鄰國傳達出一個非常重要的資訊,那就是大宋已經走上了擴張的道路。

    這對於周邊國家而言,可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他們都在想這個中原大國的下一步會往哪裡走,是否還會繼續擴張,是否會傷害到自己的利益,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息息相關。

    故此,今年年關大宋周邊各國除金國以外,都派出使臣來參加大宋的元旦朝會,至於金國畢竟是兄輩,按照禮數來,大宋得派使臣去金國參加金國的朝會。

    第二,就是玻璃。

    玻璃的出現比起火器來,更加震古鑠今,因為火器以前就有了,如今大宋的火器只不過是得到了進化。

    但是玻璃卻是突然冒出來的,以前是沒有的,而且這玻璃與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千里眼、眼鏡、鏡子對於軍事、生活方面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另外,玻璃鏡的出現,更是預示著銅鏡將會作古,這對於大宋經濟而言,影響肯定更是巨大的,而大宋的貨幣影響世界,貨幣又是銅本位,但凡與銅有關的事宜,那肯定會吸引人目光。

    玻璃杯就更加不用說了,簡直就是尊貴的象徵。

    基於上面兩點,今年的元旦朝會想不熱鬧都不行呀。

    年關將至,各國使臣均已來京,整個東京汴梁都充滿著濃濃的政治氣息。而且東京汴梁已經完完全全走出了戰爭的陰影,呈現出一片繁榮昌盛,甚至於遠勝於戰前。

    要知道在以趙楷為首的政治集團在最近幾年一直在想辦法提升經濟。這讓整個大宋經濟都得到了很好的發展,也讓各國使臣對於大宋的綜合實力又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商務局。

    “卑職參見樞密使。”

    “經濟使在嗎?”

    “回稟樞密使。經濟使正在裡面辦公。”

    “嗯。”

    這一日下午,李奇突然來到了商務局,很多熟人見李奇來了,都上前來行禮打招呼,雖然李奇早已經不是經濟使了,但要知道整個商務局可都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裡面都是他的人,包括如今的經濟使白淺諾。其實白淺諾也不過就是李奇的一面旗幟。

    雖然白淺諾不想,但她根本就走不出李奇的影子。

    來到裡面,只見白淺諾正埋首于文案,專心工作,聽得腳步聲,才抬起頭來,見是李奇,還愣了愣,旋即詫異道:“你怎麼來呢?”

    李奇輕輕一笑,道:“比較無聊。就過來看看,順便接你下班。”

    白淺諾搖搖頭道:“那可還早的很,我恐怕得晚上才能回去。”

    李奇好奇道:“皇上不是將這一次迎接外賓的任務交給了秦檜嗎?”

    在王仲陵出事前。白淺諾曾憑藉玻璃短暫的擔任過鴻臚寺少卿,但是自從王仲陵出事後,白淺諾也就卸下了這個職位,而今年又比較特殊,畢竟那些外賓來到這裡,首先都是沖著交趾、大理的戰事來,這裡面有很多政治因素,必須要處理妥當,否則的話。會給大宋帶來非常負面的影響,故此趙楷將此事交給了秦檜。

    這也是對秦檜的一種安撫手段。畢竟刑部獨立出來,最受傷的莫過於秦檜。

    至於李奇的話。他一直都是處理一些暗中的交易,與外賓會面都是屬於私人會晤,直接向皇帝上報,所以現在他還是非常清閒的,等秦檜與外賓見過之後,那他將會變得非常忙碌。

    白淺諾嘆道:“話是這樣說,但是其中很多事都牽扯到商務局,其中西夏王爺李察爾又給我大宋帶來一筆大生意,這事一直都是我們商務局在管理,皇上也讓我們商務局跟進此事。”

    李奇詫異道:“李察爾?什麼生意?為什麼我不知道?”

    白淺諾道:“這是李察爾今天才提出來的,我也是剛剛接到上面的通知。是一筆關於馬匹的生意?”

    “馬匹?”

    李奇微微皺眉,在這冷兵器時代,但凡牽扯到馬匹,都不得不慎重處理。道:“當初鹽馬交易雖然停滯過一些日子,但是隨著西夏的獨立,又再度恢復了,這馬匹的生意從何而來?”

    白淺諾解釋道:“西夏希望每年對我大宋增加一萬馬匹的出口。”

    “是嗎?”

    “嗯。”

    李奇若有所思的瞧了眼白淺諾,道:“天下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吧。”

    白淺諾點頭道:“當然,他們也是有要求的,就是希望換取我們大宋最新式的床子弩。”

    李奇沉吟少許,道:“那皇上是怎麼想的?”

    白淺諾道:“皇上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還沒有進行商談,目前一切還不得而知。”

    李奇點點頭,沒有做聲。

    白淺諾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目前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這種事李奇也需要消化一下,又道:“哦,你打算什麼時候才見那些使臣,好像日本、高麗、西夏等國的使臣都向府上遞上了拜帖。”

    如今她已經搬去跟李奇一塊住,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樞密使府的女主人。

    李奇一聽這事就愁,道:“等玻璃發佈會結束後再說吧。”

    白淺諾問道:“這場發佈你打算親自出面嗎?”

    李奇嘆了口氣道:“原本我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後來想想,還是去說上幾句好了,這裡面還牽制到了政治,小玉不一定鎮得住場面。”

    正當這時,下人突然快步進來通報。道:“啟稟經濟使,皇上駕到。”

    二人一愣,急忙起身迎了出來。可是還剛來到門口,就見趙楷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二人急忙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

    趙楷手一伸,望向李奇笑道:“樞密使你還真是讓朕好找呀,不過你在這也好,反正朕找你也與商務局有些關係。”

    李奇一愣,問道:“皇上說的可是西夏馬匹的事?”

    趙楷點了下頭,道:“進去再說吧。”

    三人來到屋內,趙楷開門見山道:“想必經濟使已經將事情告訴你了吧。”

    李奇點了下頭。

    趙楷道:“那你是如何看的?”

    李奇呵呵笑道:“看來金國前些日子西征給了西夏不小的壓力。”

    趙楷簡單的說道:“完顏宗翰西征的同時,依靠武力壓迫從西夏北邊奪得不少戰略要地。因為這些地方都是當初西夏與遼國、金國有過交涉的地方,存在著一些爭議,以前西夏向金國稱臣,那金國當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的話,金國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西夏又不敢得罪金國,也只能吞下這個悶虧。”

    李奇道:“當初雲桑談判前,其實完顏宗翰還是有機會翻盤的,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西夏卻擺了他一道,這才讓我們奪得了雲州一部分土地,當時完顏宗翰暴跳如雷。而且完顏宗翰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他肯定不會放過西夏的。”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我想西夏提出這一筆交易,目的有三,其一,他希望能夠增強與我大宋的來往,建立起好像高麗、日本與我大宋的那種聯盟,開通武器貿易來往,增強自己的軍事力量。防止金國進一步施壓。”

    “其二,就是做給金國看的。利用我們大宋增加與金國談判的籌碼,言下之意。就是告訴金國,你若把我逼急了,我就投靠大宋,幫大宋建立起一支強大的騎兵來對付你們。”

    “其三,他們想將金國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我大宋身上來,如今我大宋剛剛收復交趾、大理,已經處在風口浪尖,若是再談成這一筆極具軍事意義的買賣,金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那樣的話,金國就會想辦法籠絡西夏,我們同樣也會如此,這就給了西夏**後喘息的機會。”

    “你與朕想的不謀而合。”

    趙楷眯著眼道:“究其三點,西夏最主要的策略,還是想利用我們去牽制金國,又利用金國來給我們施加壓力,他們就又能左右逢源了,雖然我大宋缺馬,但我們也不得不提防西夏這條老狐狸。”

    李奇點點頭道:“皇上說的是,兩虎相爭,必定是狐狸得利,西夏國家不大,但是卻一直能苟延殘喘至今,就是因為他們身處在兩個大國之間。”

    趙楷道:“那你認為這筆買賣是做還是不做。”

    李奇思考一會兒,點頭道:“只要價格合適,臣認為我們沒有道理拒絕,首先,我們大宋的確缺馬,有馬不可能不要,其次,我們的目標是將戰爭引到西夏的後方,到時西夏將會成為我們金國之間的玩物,不管是誰贏,他西夏一定會損失慘重,最後,床子弩已經快要頻臨淘汰,得趕緊出手,西夏是一個好買家。”

    趙楷聽得一驚,道:“床子弩頻臨淘汰?”

    李奇呵呵道:“皇上,這火器一旦興起,肯定是日新月異,舊武器淘汰的非常快,隨著我大宋冶煉的技術突飛猛進,火器的成長也隨著水漲船高,前兩日臣曾去過一趟軍器監,發現他們已經在研究一種最新式的火器,我有預感這種武器一旦研究出來,就預示著火器的時代即將來臨,也將會成為戰場上的主宰,而擁有火器的大宋也將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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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對著皇帝豎中指

    不管是當初的東京保衛戰,還是此番南征,大宋都在火器上面嘗盡了甜頭,故此對火器的發展也更加重視了。

    趙楷就更是如此了,他即位以後,直接給軍器監開放了綠色通道,直達天庭,但凡與火器有關的,一切都都將為其服務,軍器監要什麼樣的鐵,冶煉坊就必須冶煉出什麼鐵來,這是無條件的。

    當初的暴雨梨花箭就讓趙楷狠狠爽了一把,如今聽得床子弩這等神器都要頻臨淘汰了,趙楷能不興奮嗎,心中也是非常期待李奇口中那個火器時代,因為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比起北方大國來,大宋始終處於劣勢,這馬不生在南方,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用武器去彌補,急忙問道:“是何等神器?快與朕說說,不,都說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乾脆現在就去瞧瞧。”

    說著他都站了起來。

    李奇忙道:“皇上先勿要激動,如今都還在研發的過程中,現在去看,也沒有什麼看頭,皇上何不再忍耐一會兒,營造出一個足夠大的驚喜,微臣敢保證,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趙楷聽得又坐了下來,想了一會,道:“這樣也好,你去告訴虞祺等人,朕對此是非常期待,到時若研發成功了,朕一定重重有賞。”

    李奇點頭道:“是,微臣記住了。”

    趙楷突然瞥向白淺諾,輕咳一聲,道:“關於與西夏談判的事宜,經濟使,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朕希望你能夠延續前任經濟使的風格,不要太講究君子之道,要分文必爭,為我大宋做個小人。”

    白淺諾瞥了李奇,笑道:“微臣遵命。其實微臣也不是君子,只是一個與那些街邊婦人一樣都喜歡討價還價的婦人。”

    趙楷哈哈道:“對對對,朕差點都忘記你還是一個女人。”

    這你是在指桑駡槐呀!李奇沒好氣道:“皇上,微臣一直都是君子好不,講究的是以德服人。”

    趙楷笑吟吟道:“這個恐怕也就你自個是這般認為的,你看經濟使可都認同朕的話。”

    日。你是皇上,我的女人是你的臣子,她敢跟你唱對臺戲嗎?這真是太不公平了。李奇暗自不屑。

    趙楷又朝著白淺諾道:“經濟使,你快去準備吧,朕先借用一會貴地。”

    白淺諾頷首唱喏。瞧了眼李奇,然後就退下了。等到她走後,李奇才反應過來,登時不滿道:“皇上,經濟使可是臣的妻子,又是你的臣子,有什麼話不能跟她說的麼?”

    趙楷面色一變,斜目瞧了眼李奇,道:“朕並非不相信經濟使。而是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朕不想太多人明白君子之國下面藏著兩個小人。”

    “兩個?”

    李奇翻著白眼道:“其中一個一定是微臣。”

    “還有一個是朕。”

    趙楷感慨道:“以前讀聖人書時,朕真的想做一個謙謙君子,朕也一直認為這君子之國我大宋是當仁不讓。可是到了後面才發現,這世上誰都可以當君子,唯獨朕不行,身為皇帝應該以國家的利益為主。為此可以不擇手段,可以笑裡藏刀,有道是君子喻以義。小人喻以利,如此看來,朕和君子已經再無瓜葛了,但是能為我大宋做一個小人,也是朕的榮幸。”

    這樣才公平嗎。李奇心裡好受多了,呵呵道:“能和皇上一同做這小人,也是微臣的榮幸,不過微臣建議,咱們表面上還得裝成是君子。”

    趙楷道:“朕准奏。”

    說完二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趙楷正色道:“伊賀平氏的人已經入京了。”

    李奇點點頭道:“微臣知道。”

    趙楷道:“那你也應該知道他們在日本過的不是那麼的開心。”

    這麼快就收到風聲了。李奇微微一愣,笑道:“不知皇上有什麼想法?”

    “我有什麼想法你會不知道?”趙楷很坦率的說道:“日本每年用金銀從我大宋換走的貨幣不計其數,造成我大宋貨幣的嚴重流失,而日本國內的金銀是交趾、大理加在一起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最為關鍵的是,我們在水師上面投入了巨額的費用,若是不換取一點回報來,你叫朕如何面對你口中常常提到的那些納稅人。”

    李奇笑道:“原來皇上是對日本的金銀動心了。”

    趙楷道:“是,但也不全是,兵必須要常練,不能放久了,朕不希望我大宋士兵只是一群紙上談兵的酒囊飯袋,水師成立這麼久,都還沒有在海上露面,這可不行,如果既能達到練兵的效果,又能獲得豐厚的回報,豈不快哉。”

    李奇道:“微臣也看到了這一點,但是基於我們對付大理的策略,微臣擔心如果我們此番操之過急,伊賀平氏可能會覺得如果求助我大宋,他們將會成為下一個大理。”

    趙楷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有什麼想法?”

    李奇道:“溫水煮青蛙,慢慢來,加大給他們的幫助,讓他們更加招人嫉妒,讓他們更加捨不得自己手中得利益,如此一來,日本內戰只是遲早的事,等到他們瀕臨絕境時,那麼只能向我大宋救助,那時候才是真正將日本提上議程的時候。”

    趙楷道:“加大給日本的幫助?比如?”

    李奇道:“玻璃。”

    “玻璃?”

    李奇嗯了一聲,道:“玻璃如今只有我大宋有,而且玻璃的特性已經完美的展示出來了,不管是流入了哪個國家,必將會引人吹捧,特別是那些上層人士,可以換取大量的財富,我大宋和日本一直恢復建交,哪怕是和伊賀平氏的來往都是屬於民間往來,我們可以繼續將在日本的玻璃代理權全權交給伊賀平氏,一旦玻璃進入日本,日本貴族的錢將會源源不斷流入平氏的腰包。這更加會引起其他人的恐慌,逼迫平氏交出玻璃來,平氏面對這等豐厚的利潤豈會願意讓步,這一戰是勢在必行。”

    “看來你早有打算了。”趙楷呵呵一笑,突然又想起什麼似得,道:“關於玻璃,朕倒是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據說這玻璃鏡和眼鏡都非常難做,產量不夠,你自己賣都恐怕嫌少。你又拿什麼去給伊賀平氏?”

    李奇呵呵笑了起來。

    趙楷皺眉道:“你笑什麼?”

    李奇收住笑意,道:“皇上這個問題得看從哪方面說。”

    趙楷哦了一聲,道:“願聞其詳。”

    李奇道:“首先,皇上說的沒有錯,這玻璃的確難做,產量是肯定不夠,但是產量不夠的主要原因,卻又不是因為我們做的少,只是這玻璃是新型產品。需求太大了,是整個世界的需求,除非我們大宋全部投入生產玻璃當中,否則絕對是供不應求。”

    趙楷想了一會兒。不確定道:“如此說來,你手中還是有不少貨物的?”

    李奇奸笑的點了幾下頭。

    趙楷瞧李奇活脫脫一個奸商,恍然大悟,道:“朕明白了。朕明白了,外面那些流言肯定是你放出去了,其目的就是要抬高價格。是呀,一定是這樣的,朕早就應該想到了。”

    說著他又瞪了李奇一眼,道:“不過你這也太狠了吧,隱藏了整整一年多久,如今一面鏡子的價格高的連朕都買不起了。”

    “皇上謙虛不是,皇上你要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麼。”李奇笑的很詭異。

    趙楷哪裡聽不出李奇暗諷之意,哈哈一笑,道:“那倒也是,這天下都是朕的。”

    這廝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李奇抹了一把臉,擠出一絲笑容道:“皇上聖明。”

    趙楷臉上更是得意,他現在醒悟了,想要從李奇身上占得便宜,那就必須比他臉皮更厚,心中一動,呵呵道:“看來今年年關你們醉仙居又將會大賺一筆。”

    這還用說嗎?傻子都知道啊!李奇非常謙虛的說道:“多謝皇上吉言,多謝皇上吉言。”

    趙楷眼眸稍稍劃動了下,道:“對了,你方才好像說玻璃是一項新發明?”

    李奇錯愕的點了下頭。

    趙楷道:“記得你當初說律法必須要與時俱進。”

    李奇謹慎的點了下頭。

    趙楷又道:“稅法也是律法其中的一種,也應該與時俱進才是。”

    李奇突然大汗淋漓,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舌頭都開始不聽使喚了,道:“皇---皇上,此話---此話怎說?”

    趙楷呵呵道:“你這麼聰明,怎會不知朕說什麼。”

    日了,差點忘記這邊上還蹲著一隻餓狼,罷了,罷了,好處總不能我一個人占了,就當是攢一點人品吧。李奇沉默半響,道:“一成如何?”

    “一成?”趙楷哈哈道:“你莫不是把朕當乞丐了,朕放下身份來跟你說這事,你好歹也給朕一些面子呀。”

    你tm這是在搶呀,還要我給你面子。李奇豎起兩根手指,道:“兩成。”

    趙楷乾脆道:“六四。”

    李奇哇了一聲,道:“皇上,這也太多了點吧,微臣也不容易呀,你一張口就要了四成,這違反了經濟定律呀。”

    趙楷搖搖頭道:“你誤會朕的意思了。”

    李奇茫然道:“是嗎?難道是微臣聽錯了。”

    趙楷笑道:“你沒有聽錯,只是理解錯了,朕說的是朕六成,你四成。”

    李奇有點想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了,比如說弒帝,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皇上,你這是殺雞取卵呀。”

    趙楷道:“這玻璃讓你這麼一弄,價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番,四成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那六成還得了。”李奇立刻道,這關係到錢,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趙楷道:“對於個人而言,的確是不得了,但是對於一個國家而言,那也算不得多少,你也應該體諒下朕,現在我大宋正是用錢之際,每一文錢都非常重要,朕已經竭盡所能的避免過多的支出,你作為朕的臣子,難道就不應該為君分憂?”

    李奇瞧向趙楷道:“皇上,看你樣子好像是認真的?”

    “君無戲言。”

    好熟悉的臺詞呀。李奇恍如見到了宋徽宗,但這父子的區別在於宋徽宗要錢是供自己那奢侈的生活,而趙楷則是為了整個國家,這個理由很難讓李奇拒絕。

    念及至此,他漸漸平靜下來,其實趙楷這麼做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一般這等暴利的商品,都是朝廷專賣,趙楷沒有收回玻璃的所有權,就已經非常寬容了,況且趙楷有句話說的也對,你個人而言,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你李奇現在的資產就足夠供你幾十輩子的花費了,已經超過當初的王黼了,你還要貪得無厭,那除了造反,你似乎怎麼都花不出這麼多錢。

    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說,趙楷這是在幫助李奇,不要越界了。

    伴君如伴虎呀,很多事你都要考慮清楚。

    李奇心裡也明白趙楷的意思了,思考了一會兒,道:“三七。”

    趙楷笑道:“朝廷七,你三,朕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李奇道:“微臣正是此意。”

    這回輪到趙楷犯愣了。

    這太不像李奇作風了,通常這種情況,就預示著某人要吃大虧了,趙楷可是從李奇身上看到了無數次這類事例了,狐疑道:“此話當真?”

    李奇點頭道:“微臣怎敢欺騙皇上,若是國家需要,微臣就算將全部家當捐給朝廷,那微臣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趙楷臉上出現一絲動容,道:“這朕相信,當初你就是這麼做的。”

    李奇道:“但是如今立法院已經成立了,如果僅憑皇上一言,那麼就將這稅法定下來了,那立法院豈不是很尷尬。”

    趙楷又道:“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李奇道:“微臣覺得還是得通過立法院定下稅法,皇上你先別著急,微臣絕不是想借此來省錢,這個三七可以當做是微臣和皇上私下定下的協議,不管立法院定下的是幾成,剩餘的微臣還是會如數上繳,這筆錢就當做他日征服日本的資金。”

    趙楷皺眉沉吟起來。

    李奇道:“皇上,雖然我朝情況有些改變,但是接連征戰一定還是會讓大臣們感到不滿,他們感到不滿,如果皇上手中擁有一筆不計入國庫的財產,那很多事都能做的遊刃有餘。”

    趙楷思考許久,才點頭道:“你說的很對,就依你所言。不過你現在可估計得出,這玻璃能夠賺多少?”

    李奇豎起一個手指,絕對是中指,這毋庸置疑的。

    趙楷不懂這個手勢,只是感覺有些怪怪滴,道:“一百萬貫?”

    我還以為你多瞭解了,原來不過如此。李奇笑道:“要是一百萬貫的話,微臣方才說的那些話,真是在浪費時間,我說的是一千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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