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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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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9 15:30: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詭異

    打擊。

    致命的打擊。

    李奇做菜也有些年了,即便是剛開始學做菜的時候,他父親也沒有如此直白的評價他的菜,而且,就算是到了北宋,他做的菜依然還是好評如潮,這種情況還真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奇倏然而起,滿臉驚訝的望著李師師,猶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湯他來之前是試過的,味道絕不會像李師師說的那樣,難喝到不能入口,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李師師黛眉輕皺,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絲巾,擦了擦嘴,望著李奇道:「對不起,李師傅,我---。」

    她欲言又止,讓李奇心裡更加不好受,微微一怔,醒悟了過來,忙走上前來,問道:「師師姑娘,這---這湯真的這般難喝?」

    李師師滿臉為難之色,道:「李師傅莫要見怪,或許是我平日裡都是吃素,許久沒有喝過這雞湯了,故此才會覺得這雞湯不好喝。」

    「不可能,這絕對可能。」李奇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李師師詫異道:「李師傅為何如此肯定?」

    李奇解釋道:「師師姑娘,你有所不知,我知道你不喜吃葷,所以我在湯裡放了比一般雞湯多了大概三成的配料,來掩蓋雞的味道,所以絕不會是這個原因。」

    「原來如此。」

    李師師點點頭,又是一臉茫然的望著李奇,道:「既然如此,那這又是為何?」

    李奇瞇了瞇眼,暗想,難道是送來的途中出了什麼不為我知的意外?道:「師師姑娘,你能否讓我嘗嘗這湯?」

    李師師點頭道:「李師傅請便。」

    李奇拿起湯匙先是從燉盅裡舀了一勺,放入嘴中嘗了嘗,味道還是跟前面嘗的一樣,略帶疑惑的瞧了一眼李師師。暗道,奇怪,味道不差呀,怎麼到她嘴中卻變得如此難喝了,莫非---是她用的碗沒有洗乾淨?又道:「呃...師師姑娘,我介不介意我嘗嘗你碗裡湯?」

    「啊?」

    李師師微微張嘴,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但見李奇神色極其認真。沒有半分輕薄之意,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點點頭道:「那---那好吧。」

    「得罪了。」

    李奇立刻端起她的碗來,喝了一小口,味道跟燉盅裡的一樣,不禁眉頭緊鎖,這尼瑪還真是怪了,難道是我的湯不合她的胃口,還是她因病味覺發生了改變。

    想了半天。李奇也沒有想出個緣由來,但是既然李師師不喜歡喝這湯,那只能重做了。道:「師師姑娘,真是對不起,是我準備不足,才讓你遭罪了,這樣吧,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立刻回去重新做。」他可不是一個不敢承擔的男人,特別是在廚藝這一塊,既然自己做的菜。客人不能接受,說一千道一萬,都是自己的錯,這是沒有借口可找的。

    「這---這也不能全怪你,我看待會我就吃些糕點填填肚子就行了。你也別太在意了。」李師師略帶一絲歉意道。

    「不行。師師姑娘如今抱恙在身,身子需要進補,豈容如此草率,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做好的。」李奇神色凝重的說道。他在這方面可是從不含糊的。

    李師師見他一臉堅決之色。微微頷首道:「那就勞煩李師傅了。」

    「好說,好說。」

    李奇點點頭,又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李師師點了下頭,然後朝著丫鬟道:「竹馨你代我送送李師傅。」

    「不用麻煩了。」

    李奇說著端起燉盅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醉仙居。

    「咕嚕咕嚕。」

    「哇!這湯真是好喝呀,我一個人吃都嫌少。」

    吳小六這死性不改的吃貨,給柱子兄弟一人分了一小碗,然後一個人抱著那燉盅,左手還拿著一個已經咬去一半的雞腿,一抹嘴巴,開心的叫道。

    李奇雙手抱胸,背靠在爐灶上,面色較為凝重,瞥了眼吳小六,道:「六子,你少喝點,這湯很補的,你又沒啥病,喝多了容易流鼻血。」

    吳小六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狠狠咬了一口雞腿,嘿嘿笑道:「俺血多,流點也沒事,況且能喝到這麼好喝的湯,真是太值了。我真不知道那客人是咋想的,竟然還說這湯難喝,李哥,你說他會不會是在故意刁難你,以前周師傅在的時候,那些客人也是這般說的。」

    日。拿我跟我周師傅比,周師傅做的菜,人家能說好吃麼,但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李奇苦惱的搖了搖頭。

    陳大柱忽道:「李大哥,萬一你這次做的菜,那客人又不喜歡,那咋辦?」

    「應該不會了吧,我這次做的湯,味道挺清淡的,縱使不合她口味,也不會難以入口。」李奇皺著眉頭道,但是心裡還是非常虛。

    他這次做的是當歸羊肉湯,他為了避免羊肉的臊味,又不增加配料的量,還特意用一塊種子葉抱著羊肉燉,但是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微一沉吟,點點頭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得做兩手準備,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要是這湯她又不愛喝,即使想要重做也不可能了。」

    「做兩手準備?恁地準備?」吳小六好奇道。

    李奇思考了一會,道:「這樣吧,我現在馬上再熬一鍋山楂紅棗雞蛋粥,我先送湯過去,待粥熬好了,你們馬上送來,明白了嗎?」

    「哦,我知道了。」

    吳小六點點頭,又道:「李哥,那客人到底是啥人,你為何如此緊張?」

    我能不緊張嗎?那是皇上的女人啊。

    李奇心中也是有苦難言,道:「你小子少囉嗦,待會看好火就行了。」

    「這你放心,我小六子啥時候失誤過。」吳小六拍著胸脯笑道。

    李奇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

    過了一個時辰,湯熬好了,李奇立刻裝車送了過去,畢竟時辰已經不早了,萬一那李師師睡的早,那這湯可就白熬了。

    進到李師師的閣樓了,李奇心裡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李師傅,要你來回奔波,師師真是過意不去。」李師師看著面前這碗湯,滿臉歉意的說道。

    李奇微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快嘗嘗吧。」

    李師師點點頭,舀一小勺放入嘴中,黛眉輕皺,雖然沒有想剛才那番把湯吐了出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很直白的告訴了李奇,這湯還是很難喝。

    李奇面色一緊,忙問道:「怎麼?是不是很難喝?」

    李師師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他,擠出一絲笑容,道:「李師傅你不用緊張,這湯挺不錯的。」

    語氣很是勉強。

    李奇在廚藝方面,何曾受過如此待遇,需要別人用謊話來安慰自己,心裡真是很受傷,苦笑道:「師師姑娘,你用不著騙我,食物的含義是給人帶來快樂,而不是難受,既然你不喜歡喝,也用不著勉強,我再做便是了。」

    李師師忙道:「李師傅,真的用不著麻煩了。」

    「沒事,其實那道菜我已經準備好了,用不了多久。」李奇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的說道。

    說著他又開始收拾碗筷,心裡估摸著吳小六等人應該已經來了,但轉念一想,萬一那碗粥她也不喜歡喝,我又應當如何呢?

    想到此處,他心裡也是一片茫然,說實話,他內心對李師師是充滿了感激,因為正是由於李師師,他才能化險為夷,也想盡點薄力,把她的身子調理好,但如今問題是,李師師根本就看不起他做的菜,他想幫也無能為力。

    李師師看著李奇面無表情收拾著碗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心裡很不好受。幽幽一歎,眼中閃過一抹愧疚。

    「師師姑娘,請你再稍等下,我去去就來。」

    李奇捧著湯,微微頷首,然後便開門走了出去。一邊走,他一邊思考,為何自己的湯在李師師口中會變得如此難喝?難道真是我湯的問題?不應該呀,六子他們個個都說好吃。既然不是,那是她故意這般刁難我的?也沒道理呀,我與她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以前也沒有過過節,她沒道理耍我呀。

    難道---是她的味覺出了毛病?對對對,應該是這樣的。

    李奇眉頭緊鎖,心想,我還是先回去問清她的病再說,不然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於是他走到一半,又掉頭上樓去了,來到門口,他剛準備敲門,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心頭一驚,咦?這笑聲好熟悉呀,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

    李奇放下了手,站在門口聽了起來,又聽得一個嘻嘻笑聲,「姐姐,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這不是李師師的聲音啊。姐姐?屋內就兩個丫鬟,怎麼可能叫李師師姐姐,方纔我也沒有見到什麼人上來,奇怪,怎麼又跑出一個人來,難道,方才裡屋內就一直躲著一個人。

    李奇感覺這事大有蹊蹺,而且這聲音十分熟悉,皺眉一想,腦裡忽然轟的一聲。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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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9 15:30: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好男不跟女斗

    李奇心里豁然開朗,站在門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方才聽到的笑聲,正是來自封宜奴,原本撲朔迷離的局面,瞬間變得明朗了起來。

    根本就不是他的湯不好喝,也不是李師師的味覺出了問題,而是可惡的封宜奴在從中搞鬼。

    李奇心中登時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此時真的很想闖進去,討回一個公道,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忽聽得里面傳來李師師的聲音,“妹妹,我看這李師傅文質彬彬,說起話來也大方得體,並不像你說的那般卑鄙無恥,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會?”

    又聽得那封宜奴道︰“姐姐,你可千萬別給他騙你,他那人一肚子的壞主意,說不定他此時正想著如何對付你了。”

    “你還要在這里強詞奪理,他方才做的那兩道湯菜,都是非常美味,比左總管做的還要好吃,想必一定是花了一番心思,唉,我當時怎麼就聽信你的了,若是錯怪了好人,你叫我如何是好。”

    “我哪有錯怪他,若不是皇上吩咐他做的,他才不會這般殷勤了。還有,那壞人三番四次變著法來整我,姐姐就當替我報仇,用不著內疚,待會那壞人再送菜來時,你還是裝作不喜歡吃,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是好。嘻嘻。”

    “你還沒玩夠?我不會再聽你的,這已經夠傷人的,你休要多言。”

    “姐姐,我等這個機會可是等了很久,你就再幫我一次。”

    “不行。”

    “就一次,最後一次。”

    “半次也不行。”

    “姐姐。”

    “你若再說,你今晚還是回去歇息。”

    ......

    好你個封宜奴,老子讓你在周歲宴上大出風頭,你這女人不感恩也就算了,還如此歹毒的算計我,這事我跟你沒完,還有你個李師師。真有你的,算老子瞎了眼,方才還在替你擔心,好,好,你們狠。

    李奇此時的臉色無比的陰沉,抱著燉盅悄悄下樓去了。

    他並沒有叫吳小六把粥送到門口來,而是送到樊樓後面就行了。待他去到那里的時候,吳小六正和陳阿南坐在驢車上,吹牛打屁,好不快活。

    “李哥(李大哥)。”

    兩人見李奇出來了,急忙迎了上去。

    “李哥,怎麼樣呢?”吳小六滿臉擔憂的問道。

    李奇面無表情把燉盅遞給吳小六,道︰“這湯你和阿南分了。”

    吳小六一聽,登時喜上眉梢,朝著陳阿南笑道︰“阿南。拿來。”

    陳阿南瞪了他一眼,朝著李奇問道︰“李大哥,那客人又說你的湯難喝?”

    李奇只是稍稍點了下頭。

    “聽見沒有。聽見沒有,你可別不認賬哦。”吳小六伸出手來,呵呵笑道。

    陳阿南一臉郁悶的從懷中掏出一小吊錢砸在吳小六手里,道︰“我陳阿南是那種人麼,給你便是。”

    李奇見了,愣道︰“你們在干什麼?”

    陳阿南在李奇面前不敢說謊,老老實實道︰“李大哥,是這樣的,方才我和六子打賭。說你這次會不會成功。”

    “嘿。你們倆小子,竟敢拿我來開賭。”

    李奇雙手叉腰,笑罵道。

    吳小六滿臉諂笑道︰“我們這不是等著無聊麼。”

    陳阿南也憨厚的點了幾下頭。

    李奇瞪了他們二人一眼,又朝著吳小六問道︰“六子,你怎地知道這次我又會失敗?”

    吳小六諂笑道︰“這很簡單。李哥,你的廚藝那肯定沒話說,你第一次做的湯,那麼好喝,那客人竟然說難以入口。所以我猜想,肯定是那客人的舌頭壞了,既然如此,你這次肯定也不會成功。”

    陳阿南郁悶道︰“現在想來,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我就說嗎,李大哥做的湯,怎地會不好喝。”

    “得了,得了,你們兩個少拍馬屁了。”

    李奇翻了下白眼,來到驢車前,看著那鍋粥,皺眉沉思了起來,腦里瞬間冒出來無數條報復封宜奴和李師師的計策,但是轉念一想,我一個大男人和兩個女人搞這些把戲,是不是太沒風度了,再說,其中一個還是皇帝的女人。也罷,算我認栽了,老子不干了,這總行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吳小六見李奇呆呆的望著那鍋粥,心感好奇,走過來道︰“李哥,你還去不去?”

    李奇微微一怔,點頭道︰“去。不過是最後一次了。”說著他便提著砂鍋走了進去。

    再次來到樓上,李奇的心情完全不同了,就連那職業微笑也消失了。

    李師師見李奇這麼快就去而復返,而且細心的她也察覺出李奇的神色有些不對勁,試探道︰“李師傅,你這次怎麼這麼快?”

    怎麼?怪我打擾你們姐妹聊天呢?

    李奇心里暗自冷笑,嘴上卻如實答道︰“哦,這粥是我早就熬好的。只是剛才沒有拿上來,我心想若是剛才那道羊肉湯不合你口味,再拿上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李師師臉上出現一絲動容,點頭感激道︰“李師傅真是有心了。”

    李奇不想和她多說,道︰“師師姑娘快趁熱喝。”

    李師師點點頭,朝著丫鬟打了個眼色,那丫鬟立刻幫他盛了一碗粥。

    “哇。這粥好香呀。”

    這一次,李師師都還沒有喝,都開口贊道。

    演。使勁的演。你丫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李奇並沒有因為她的贊賞,露出哪怕一絲的喜悅,只是冷眼旁觀,默不作聲。

    李師師微微瞥了眼李奇,黛眉輕皺,李奇的沉默,讓她心里很是不安,但也沒有多說,喝了一小口粥,細細咀嚼了一番,道︰“嗯,這粥真是好吃。米軟香甜、滑而不膩,唇齒留香,李師傅的廚藝果真是了得。”

    “哪里,哪里。”

    李奇搖搖頭,正色道︰“其實這粥並非我做的,而是我們醉仙居另外一個師傅做的。”

    李師師面色一驚,道︰“你說這粥不是你做的?”

    “不錯。”

    “這是為何?”

    李奇淡淡道︰“說來慚愧,我見師師姑娘不喜歡吃我做的菜。于是就想換個人試試,畢竟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我做的菜。不過還好,如今看來,師師姑娘倒是比較偏愛那位師傅做的菜,我看不如這樣,勞煩你跟那位大官人說說,換那位師傅照顧你的飲食,畢竟師師姑娘的身子要緊。當然。我會在一旁協助。”

    “這不用這麼麻煩了。”李師師訕訕道。

    李奇搖頭笑道︰“這不麻煩,反正那位師傅也是醉仙居的。”

    李師師又道︰“我是說用不著這麼急著換,李師傅的廚藝。人人稱道,可能是我今日胃口不佳,才會浪費李師傅的一片心意,對此師師真是感到抱歉。”

    “師師姑娘言重了,我前面就說了,這事不能怪你,當然,也不能怪我,我也盡力了。但是我做的菜確實不合你的胃口,這也是沒有辦法事。”李奇微微笑道,他如今是鐵了心要走。

    李師師黛眉稍皺,瞥了他一眼,眼眸一劃。道︰“李師傅,這事不宜宣揚出去,若是讓更多人知曉,恐怕不太妥當。”

    日。用皇上來壓我。

    李奇眉頭一皺,心里權衡一番。的確,如今若是再和李師師鬧翻了,萬一這女人在皇上耳邊吹吹枕邊風,那他真是沒有好果子吃了,但是他心里怒火未平,干脆把問題扔給李師師,道︰“師師姑娘言之有理,但是你方才也嘗過我做的菜,的確是不合你胃口,而且還因此耽誤了你吃飯的時辰,若是長久下去,只怕師師姑娘的病會更加惡化,到時那位大官人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啊。”

    這似乎成了一個死結。

    李師師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來處理這事,心里掙扎了一番,幽幽一嘆,目光朝後一瞥,道︰“妹妹,你出來。”

    話剛落音,她恍然大悟,目光忽然瞥向李奇,見其神色淡定,心里大呼上當了。

    只見布簾後面走出一人來,正是那封宜奴。

    李奇冷笑道︰“喲,原來封行首也在啊。”

    封宜奴一出來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哼。你定是早就知道我在這里了,方才才故意那麼說的,這粥也是你做的。”

    這女人還真是了解我。

    李奇也沒有否認,冷笑一聲,沉默不語。這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聰明,李奇也沒指望能騙過她們。

    李師師剛才也就已經反應了過來,苦笑一聲,頷首道︰“李師傅,今日錯全在師師,得罪之處,還望李師傅多多包涵。”

    封宜奴哼道︰“姐姐,你身份如此尊貴,為何要向放低身段向他一個廚子認錯,他三番四次對我無禮,這種人難道不應得到懲罰?”

    你丫還真是死性不改。

    李奇冷笑道︰“封宜奴,看來你的記性還真是有待提高呀,好像從一開始,就是你處處與我為難,我是躲不了了,才反駁你幾句,顛倒黑白還真是你的拿手好戲。”

    李師師一愣,斜眼瞧了眼封宜奴,仿佛在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封宜奴急了,道︰“若不是你欺騙七娘,我如何會與你為難。”

    “我欺騙七娘?哼。我和七娘的事,與你有何干系。”

    李奇哼了一聲,又想起此番來的目的,嘆了口氣,道︰“算了,這本就是我的私事,我也沒有必要和你解釋。我當初就說過,周歲宴後,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此事我也不與你計較,就算我以前有得罪之處,今日你什麼面子都找回去了,我再說一遍,從現在開始,我和你之間,再無半點瓜葛。我李奇雖然只是一個廚子,但也絕不會任人欺負的。”

    這最後一句話,明顯就是說給李師師聽的。

    他如今真的有很多事要忙,哪里還有空跟封宜奴斗嘴,也不想再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

    封宜奴不禁愣住了,她以為李奇又會照往常一樣,對她冷嘲熱諷,可沒曾想到李奇這次選擇了退避三舍,這反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啊。”

    正當這時,李師師忽然悶哼一聲,一手按住腹部,面色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劃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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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9 15:31: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二章 棘手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封宜奴花容失色,半蹲在李師師身旁,滿臉擔心的問道。

    日!又來這一套,老子才不上當了。

    李奇微微瞥了眼,見李師師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而且臉上的汗也是越來越多了,豐滿的嬌軀微微顫抖,心頭一驚,咦?這好像不是裝出來的?難道...不會吧,給點面子行不,皇帝讓我來幫你調理身子,這才第一次,你就這樣,你擺明就是在耍我呀。完了,完了,這次真是死定了。

    「師---師姑娘,你---你沒事吧?」李奇緊張道。

    封宜奴雙目一瞪,道:「你還傻站在那裡作甚,還不快過來幫忙。」

    「哦哦哦。」

    李奇忽然醒悟過來,忙點了幾下頭,可是剛上前兩步,他又停了下來,訕訕道:「呃...我只是一個廚子,這種事應該找郎中吧。」

    封宜奴如今是方寸大亂,哪裡還想那麼多,急道:「皇上讓你來,就是來幫姐姐調理身子的,這可是你分內的事,你怎能袖手旁觀。」

    李師師忽然抬起手,細聲道:「妹妹,你別擔心,這都是老毛病了,過一會兒就會好。」

    李奇如今也是左右為難,他自然不希望李師師有事,但是他也無計可施,只能求佛祖保佑了。

    過了一會兒,李師師幾個丫鬟的伺候下,黛眉漸漸舒張開來。又喝了一小杯茶水,輕輕吁了一口氣了,終於挺了過來,封宜奴在一旁細心的替她擦著臉上的汗珠,看得出,她和李師師的關係真是親如姐妹。

    「對不起,李師傅。讓你擔心了。」李師師微微喘氣道。

    李奇見到好好的一個大美人被病魔折磨成這樣,心下也不落忍,歉意道:「應該是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才是。這本是我該做的事,但是我卻無能為力,李奇甚感愧疚。」

    封宜奴哼了一聲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見死不救。」

    李師師微微瞥了眼封宜奴。目光中略帶責怪之意。

    封宜奴見李師師身體不適,也不敢拂逆她的意思,撇了下嘴,不再做聲。

    李師師也知道李奇在擔心什麼,微笑道:「李師傅放心,我已經沒事了,你請坐。」

    李奇如今哪裡還有心情坐,如今他的命可是和李師師綁在一起的,李師師的病治不好的話,他的日子恐怕也是如履薄冰。皺眉思考了一會,快速朝著李師師胯下瞥了眼,見沒有什麼「異物」,心裡稍稍放心,問道:「師師姑娘。恕我冒犯問一句,這病是否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

    李師師一愣,稍稍點頭,又是輕歎一聲,道:「這病時好時壞,去年吃了藥。就沒有再發作了,原以為已經好了,但是沒曾想今年又---唉---,我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李師傅,你也莫要太在意了。」

    看來我的猜測並沒有錯,還真是月經不調。

    李奇眉頭一皺,又問道:「那你可有找郎中看看。」

    李師師搖頭道:「唉,想來是我病情惡化了呃,這次就連御醫開的藥也沒多大的用。」

    不應該呀,這月經不調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難道這年頭的醫術落後到了這種地步。但是她說第一次用藥似乎見了成效,那就證明這病還是能治的,為何這第二次又不行了。

    李奇眉頭緊鎖,腦裡仔細的回憶了下後世是如何治理這月經不調的,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辦法來。

    封宜奴見李奇一副沉思的表情,不敢去打擾他,她可是見識過李奇那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也知道這人的確有些本事,打心裡的希望他能治好李師師的病。

    過了一會,李奇忽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問道:「師師姑娘,你前面說你很久都沒有出過門了,這是為何?」

    李師師一愣,不明其理,淒然的笑道:「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朋友,就妹妹與我知心,就算出門,也不知道能去哪?」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像她們這種名伎,平日裡見的也都是一些好色之徒,連最基本的朋友都談不上,再者說,她如今可是皇上的女人,誰敢與她親近,而且皇上又不可能每天都來陪她,套用一句俗話,她如今就是籠子裡面的金絲雀。

    像這種人的心情怎麼能好的起來,沒有得抑鬱症就算不錯了。

    看來這就是病因所在了。

    李奇稍稍點頭,他記得曾聽人說過,情緒異常長期的精神壓抑或重大精神刺激和心理創傷,都可導致月經失調。換句話說,一個女人的月經可以反映她最近一段時期的情緒怎樣。

    想不到我李奇還有當婦科醫生的時候。

    李奇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此時他心中對李師師已無半點恨意,有的只是憐憫,在他眼中,李師師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歎道:「師師姑娘,我看你這病光靠藥物還不行,這只是治標不治本,最終還得靠你自己。」

    封宜奴眼中一亮,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李奇對封宜奴的怒氣還未消,也不想再去惹她,所以並沒有理她,又朝著李師師道:「師師姑娘,你最近是否遇到些不開心的事?」

    封宜奴見李奇對自己表情的十分淡漠,面色稍顯尷尬,眼中閃過一抹落寞,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李師師搖頭道:「這倒沒有,你問這個作甚?」

    李奇解釋道:「我懷疑你這病跟你長期的閉不出戶有關,你整日待在家裡,就不覺得悶麼?」

    李師師輕歎一聲,道:「覺得悶又如何?我也想出去走走。但是出去了,煩惱反而更多了,還不如待在屋裡自在。」

    這倒也是,她可是大名人,這一出門,那些男人還不蜂擁而至,但是你若再這樣下去。那我日子就不好過了呀。

    李奇微一沉吟,道:「你的難處我也知道,但是。我希望你還是得盡量的多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看看花草鳥木。心情自然也會好些,心情好了,你的病自然也會好轉的,其實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保持愉快的心情是非常重要的。」

    李師師詫異道:「李師傅,你是否已經找到了病因所在?」

    李奇不確定道:「我如今也只是猜測,但是你多出去走走,也不是什麼壞事。」

    李師師歎道:「可我又能去哪呢?」

    封宜奴道:「姐姐,要不這樣,我明日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說完她又忐忑的瞟了眼李奇。

    李奇沒有做聲,也算是贊成她的說法。

    「這樣也好。」

    李師師點點頭,朝著封宜奴道:「不過又要辛苦你了。」

    封宜奴佯裝不滿道:「姐姐,你和我還須得如此見外麼?」

    李師師淡淡一笑,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

    李奇瞧了眼李師師。見其即便是笑,眉宇間似乎總是籠罩著一股愁雲,心想,看來光讓她出去走走,還是不行,得想辦法讓她開心起來才行啊。

    他知道。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宋徽宗多來陪陪她,但那可是皇帝呀,女人多的都數不過來,總不可能把時間全部浪費在你一個人身上。心中不由的又歎了口氣,看來只有另想辦法了。

    「李師傅,你明日若是沒事,不如就一起去吧。」李師師微笑道。

    李奇還在思考如何讓李師師開心起來,一時沒有聽清楚,微微一怔,道:「啊?你說什麼?」

    李師師苦笑道:「我是說,我明日中午可能不會回家,你若是沒事,不妨跟我們一起去。」

    大姐,我很忙的呀,又沒有人包養我。

    李奇訕訕道:「真是抱歉,我明日還有些事要處理,恐怕就不能陪你一起去了,這樣吧,你到時派人捎個信來,我把飯菜煮好給你送過去。」

    李師師也沒有勉強李奇,點點頭道:「那又得勞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奇呵呵一笑,忽然瞟道桌上還碗粥幾乎還是原封不動的,這才想起鬧了一晚上,李師師連飯都還沒有吃,忙道:「師師姑娘,你還是先喝點粥吧。」

    「你不說,我倒真忘了。」

    李師師苦笑的輕搖頭,也覺有些餓了,拿起湯勺剛準備吃,李奇忽然道:「等下。」

    李師師楞了下,詫異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這粥已經冷了,還是不要吃了,另外再盛一碗吧。」

    李師師點點頭,一個丫鬟立刻上來又給她盛了一碗。

    或許李師師是真的餓了,很快就把那碗粥吃了,又盛了一碗,她剛準備吃,忽然停了下來,問道:「李師傅,你方纔那兩盅湯怎麼處理呢?」

    其實相對這粥來,她更愛方纔那兩道湯。

    李奇一愣,隨即會意,苦笑道:「那湯全被我徒弟喝了,若是師師姑娘喜歡的話,我改日再給你做便是了。」

    李師師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這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稍稍點了下頭,繼續吃了起來。

    李奇閒來無事,搖了下脖子,好死不死,目光剛好與封宜奴的目光相接,但見其眼中滿是憤怒、委屈之色,立刻撇過頭去,忽見邊上那張矮桌上排放著一盤梨子,眉頭一皺,問道:「師師姑娘,你喜歡吃梨子?」

    李師師一怔,點了下頭道:「談不上喜歡,只是偶爾吃吃。」

    李奇道:「多吃水果是好,但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這梨子還是少吃為妙。」

    李師師疑惑道:「這是為何?」

    「因為梨子屬於寒性水果,你最好還是不要吃,像櫻桃、橘子這些溫性水果倒是可以多吃。」李奇解釋道。

    李師師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道:「這就是你的那養生學?」

    「可以這麼說吧。」

    「那你可願意與我說說這養生學。」

    這個李奇自然是求之不得,反正她身體好,自己就好,開始口若懸河的跟李師師講起了這關於營養方面的知識,從中也告誡她,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李師師聽得也是頻頻點頭,看得出,她對李奇的養生學,還是比較推崇的。

    一旁的封宜奴傻傻坐在一旁,聽到他們倆討論,但卻插不上嘴,心裡感到十分煩躁,起身道:「姐姐,我覺得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李師師一愣,眨了下眼睛,點頭道:「那好,你先回房吧。」

    封宜奴斜眼狠狠瞥了眼李奇,然後帶著一臉的怒容走了出去。

    待封宜奴出去後,李師師忽然歎了口氣,朝著李奇道:「李師傅,我這妹妹雖然平時任性了點,但是本性不壞,而且她的身世也十分可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生她的氣了。」

    李奇苦笑道:「我生氣與否這並不重要,現在是她要生我的氣,我有什麼辦法。不過你放心,我今後會盡量避開她。」

    其實他對封宜奴也感到十分的無奈,誰叫他最最最放蕩的一面給封宜奴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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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9 15:32: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三章 金匾一出,誰與爭鋒

    從李師師的閣樓裡出來後,已是三更天了,李奇一路上都在思考如何來幫李師師調解情緒,讓她心情變好一點,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關鍵李師師又不是他的女人,若是白淺諾,那他一句話,便能逗的那傻丫頭開心不已。

    剛到秦府大門前,就見陳阿南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打瞌睡,面色一愣,走上前喊道:「阿南,阿南。」

    陳阿南一怔,見是李奇,忙起身道:「李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汗!難道你以為我會在那裡過夜呀,你丫不是在詛咒我麼。

    「我可沒有讓你在這裡等我。」李奇翻著白眼道。

    陳阿南呵呵道:「其實是小玉有事找你,只是我瞧她累了,就讓她進去休息會。」

    小玉?

    李奇一愣,隨即會意,點頭笑道:「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泡妞的手段倒是比六子那死皮賴臉強多了。」

    陳阿南笑著一個勁的點頭,似乎挺贊成李奇的說法。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道:「進去吧。」

    來到前廳,小玉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如今她的身份可大不一樣了,不跟其他的下人一樣,除了自己的屋子,其它地方都只能站著。

    小玉見李奇來了,忙起身行禮,道:「李大哥,你回來了呀。」

    「嗯,阿南說你找我有事?」李奇點頭道。

    小玉忙道:「嗯,是這樣的。第一批皇家漢包如今已經做好了,咱們那連鎖店的掌櫃都已經等不及了,天天跑來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賣這皇家漢包,您看?」

    李奇微一沉吟,道:「既然做好了,那明日就開始出售吧。」

    小玉又道:「還有,方才田木匠來找我了。說酒吧已經全部裝修好了,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

    如今李奇不在,大小事情。他們這些新來的人都喜歡找小玉,畢竟是一個難民營出來的。

    李奇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抽空去看看。還有事麼?」

    小玉搖搖頭道:「沒有了。」

    李奇嗯了一聲,忽然問道:「對了,小玉,你們女孩子平時都愛玩些什麼?」

    小玉楞了下,搖頭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李奇驚愕道:「你平時玩些什麼,你都不知道?」

    小玉訕訕道:「我平日都在店裡幫忙,回到家就睡了。」

    果然是三好員工。

    「呃...小玉,你知道的,我最欣賞你的就是這一點。」

    李奇訕訕一笑,道:「不過你放心。忙過這段日子,我會讓你放個長假,跟阿南好好到外面去玩玩,用的全算櫃上的。」

    陳阿南樂了,呵呵笑道:「多謝李大哥關照。」

    小玉面色血紅。低頭不語,偷偷瞥了眼陳阿南。

    *************

    翌日。

    辟里啪啦...

    今日醉仙居又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只見那塊「第二廚」的匾額已經下降到了二樓的屋簷,而最上面的則是一塊金光閃閃的匾額,『皇家漢包』。

    「匡匡匡。承蒙皇恩浩蕩。賜小店金匾以示勉勵,為答謝皇恩,凡是今日來小店吃飯的客人,小店都將會送一份皇家漢包聊表謝意。」

    陳阿南拿著鑼鼓,一邊敲著,一邊大聲嚷嚷道。

    而秦夫人、李奇、吳福榮、小玉則是站在門前迎客。李奇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讓小玉在眾人面前露露臉,提高她的地位。

    「恭喜,恭喜。」

    「多謝,裡面請。」

    .......

    這次前來恭賀的客人絡繹不絕,場面也是史無前例,以往基本上都是一些老主顧,然而這次卻是以同行居多,京城大大小小酒樓的掌櫃幾乎都來了。

    如今醉仙居的地位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再加上皇上御賜的這塊金匾,更是如虎添翼,不可一世。上次殺豬巷事件,他們這些酒樓被醉仙居和樊樓聯手給打的一敗塗地,如今他們心中對醉仙居哪裡還敢有半分歹心,巴結都巴結不過來了。

    李奇也沒有與他們一般見識,全當以前的事沒有發生過,笑臉相迎,倒是楊樓的張員外來的時候,吳福榮這老貨還是忍不住暗諷了他幾句。

    李奇自然是向著自家人,當做什麼也沒有聽見。

    「秦夫人,李師傅,恭喜。」

    樊少白騎著一匹駿馬,後面還跟著輛車子賀禮,他還未下馬就先拱手笑道。

    「同喜,同喜。」

    秦夫人、李奇等人紛紛拱手還禮。

    樊少白從馬上下來後,又說了幾句恭賀的話,然後朝著李奇小聲道:「李師傅,能否借一步說話。」

    李奇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手一伸道:「樊公子請。」

    兩人去到了邊上的一個角落裡,樊少白笑道:「李師傅,你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得到如此寶貝,有了這塊金匾,咱們的連鎖店還不更上一層樓。」

    好傢伙,現在就知道說「咱們」了,果然是個識時務者的俊傑。

    李奇客氣道:「哪裡哪裡,這全都是承蒙皇上的錯愛。」

    樊少白微微一笑,又道:「對了,我聽人傳言,你讓蔡員外加盟了你的連鎖店,還把江南一塊全部劃給了他?」

    消息倒是挺靈通的,看來我這附近有不少他的人啊。

    李奇心知肚明,也沒有打算隱瞞,畢竟實力就是最好的說明嗎,點頭道:「這不是傳言,確有此事。」

    樊少白略帶一絲不悅道:「李師傅,你為何要這麼做。難道你忘了蔡員外以前如何對你的麼。」

    「我自然沒有忘記了。」

    李奇呵呵一笑,話鋒一轉,又道:「但是銀子可是沒有虧待我,我是一個買賣人,沒道理有銀子不賺,不過,貴店對我們的恩情我也不會忘記了。這漢包只是屬於小利,算不了什麼,不瞞你說。我們醉仙居打算在江南開一家全方面服務的酒樓,規模不小,你若是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一塊玩。」

    樊少白皺眉思考了一會,道:「這事我還得跟父親商量下,不過我倒是挺有興趣的。」

    話雖這樣說,但是他臉上不悅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笑意,他如今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跟著李奇混,一準沒錯。

    「當然,反正還有段日子,你可以慢慢考慮。」

    「李師傅。樊公子。」

    正當李奇和樊少白聊的開心時,蔡敏德忽然帶著賀禮走了過來,滿臉的春風得意,他如今可是江南漢包、烤鴨連鎖店的總代理商,這塊金子招牌也是讓他大大受益呀。

    「蔡員外。」

    李奇和樊少白兩人拱手回禮。

    樊少白心高氣傲。不願和蔡敏德做過多的交流,頷首道:「你們先聊,我先進去了。」說罷便轉身去到了店裡。

    蔡敏德心如明鏡,但是他如今哪會在意這些,待樊少白進去後,呵呵笑道:「李師傅。你這副厚禮真是讓蔡某受寵若驚呀。」

    李奇搖頭笑道:「員外誤會了,我說的那份厚禮可不是指這個。」

    「哦?」

    蔡敏德大喜,忙問道:「那是甚麼?」

    李奇笑道:「我聽聞那黃文業是你金陵分店掌櫃,不知是否?」

    蔡敏德點頭道:「不錯。李師傅問這個作甚?」

    李奇微微笑道:「員外,你待會回去立刻讓黃文業趕回金陵去,讓他在金陵準備好幾個賣場,我的肉馬上就要南下了,途中會賣掉些,剩餘的全放到你們店裡賣,至於利潤,我給你三文錢利,我保證,絕對大賣,而且也可以幫咱們的漢包,烤鴨開路,到時你連宣傳都不用了。」

    蔡敏德眼一瞇,心中那副算盤一撥,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勁的點頭道:「李師傅果然是個厚道人,這一來一回,我當初賣肉給你所虧的銀子,你不全還給我了麼,哎呀,真是太謝謝你了。」

    唉。這是什麼世道呀!我拿你的廉價肉,加了利潤再賣給你,你還得向我說聲謝謝,這生意做得,真是太tm賺了。

    「員外此言差矣。」

    李奇佯裝不滿,道:「怎麼能說虧了,應該是賺了才是啊。」

    蔡敏德哈哈笑道:「是是是,我這都老糊塗了。」

    吳福榮見李奇和蔡敏德站在一旁奸笑不已,心生疑惑,朝著秦夫人小聲道:「夫人,他們兩在說什麼?」

    秦夫人瞥了李奇一眼,輕哼道:「我怎曉得。我看他們兩本就是一丘之貉。」

    「吁。」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醉仙居門前。

    李奇微微瞥了眼,臉上一喜,忙朝著蔡敏德道:「員外,今日就談在這裡,咱們改日在詳談。」

    蔡敏德以為來了什麼貴客,忙點頭道:「好好好,蔡某就先進去了。」

    李奇點點頭,叫了一個酒保領蔡敏德進去,自己卻急著朝著馬車走了過去,只見一位妙齡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正是那白淺諾。

    「王姐姐,吳叔,恭喜,恭喜。」

    白淺諾說著目光卻射向了李奇,臉上是幸福滿溢,快步走了過來,只是礙於秦夫人和吳福榮在這裡,所以也不敢於李奇過多親熱。

    「七娘,你來了呀。」

    秦夫人微微一笑,朝著李奇道:「李奇,你就替我招呼七娘吧。」

    咦?這夫人什麼開竅了。

    李奇立刻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

    白淺諾面色一紅,忙道:「李大哥,你這麼忙,就不用招呼我了。」

    這妮子真是乖巧。

    李奇點點頭道:「那是,七娘如今已經是自己人了,哪用得著這麼見外呀。」

    「李大哥。」白淺諾嬌嗔一句,面紅過耳,但是心裡卻歡喜的緊。

    李奇嘿嘿一笑,問道:「你吃了早飯麼?」

    白淺諾點點頭道:「吃過了。」

    「對了,你爹爹沒有責罰你吧?」李奇小聲道。

    白淺諾嘻嘻道:「你放心吧。我爹爹對我可好了,恁地會捨得責罰我。」

    李奇聽罷這才放下心來,又滿臉笑意道:「那你什麼時候去我哪裡住?」

    白淺諾紅著臉,羞澀道:「我娘要我在家多住幾日。」

    這個丈母娘,明知我和七娘新婚燕爾,竟然還霸佔她不放,看來改日得好好與她說道說道。

    李奇心有不滿,眼轉一轉,小聲道:「要不,我上你家去住,我這人不認床只認人的,隨便的很。」

    不得不說,這廝果然很隨便。

    白淺諾如今可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哪裡聽不出他這弦外之音,忐忑的瞥了眼秦夫人,見其神色怪異,臉上竟然也帶著一絲紅暈,輕輕跺了下腳,道:「不跟你說了,我去找王姐姐。」

    嘿。竟敢見友忘色,真是豈有此理。

    李奇虎軀一震,正想家法伺候,忽然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嘶吼,「哇呀呀呀,小九來也。」

    抬頭一看,只見三匹駿馬朝著這邊奔馳而來,馬上三人正是、高衙內、洪天九,還有那柴聰。

    哇靠!不是吧,京城四小公子聚首了。

    李奇腦袋是一陣暈眩。

    一時間風起雲湧,雞飛狗跳,百姓們此處逃散,原本和諧的場面,立刻變得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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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9 15:33: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四章 咆哮吧(上)

    濃塵滾滾,奔馳而至。

    四小公子聚首了,這尼瑪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那些前來道賀的客人,紛紛繞道樑柱後面與秦夫人和吳福榮寒暄幾句,然後躲了進去。

    秦夫人對此也是苦惱的直搖頭。

    「小玉,快快給我拿三個那啥,哦,皇家漢包,再來一壺天下無雙,真是餓煞我也。」

    洪天九翻身下馬,就迫不及待朝著小玉嚷嚷道。

    靠!老子雖然是開酒樓的,但是你小子一來就要吃,連句最基本的屁話都沒有,真是太不懂禮數了。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未開口,那陳阿南忽然提著鑼鼓冒了出來,一臉不滿的說道:「小九哥,小玉如今是咱醉仙居的大總管了,你如何還把她當酒保使喚。」

    他可不懼洪天九他們,一向都是有啥說啥,見到洪天九他們如此使喚小玉,心裡自然是很不爽。

    「哦,是嗎?」

    洪天九一愣,訕訕撓了撓頭,又道:「那小玉,你就叫個人去唄,我早飯都沒吃,如今肚子是餓的都咕咕直叫了。」

    小玉頷首微笑道:「洪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幫你拿。」

    她對此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小九,不是哥哥說你,你站在皇上御賜的金匾下面,恁地如此粗魯,連句恭喜的話都沒有,成何體統。」

    高衙內緩緩上前,義正言辭的教訓了洪天九一頓。又彬彬有禮的朝著秦夫人拱手道:「秦夫人恭喜恭喜。」緊接著他又來一句,「其實在下也未吃早飯。」

    汗!原來是座水中橋呀。

    李奇身子一斜,險些跌倒,這還真是一對活寶呀,不過,他們好像都許久沒有來了。開口問道:「對了,小九。衙內,你們這幾日怎地沒有上我這吃飯,莫不是吃厭呢?」

    洪天九揮著手鬱悶道:「這事就別提了。自從上次狩獵後,我跟哥哥一樣,也被爹爹關在家裡。好生痛苦。這不,我爹爹剛剛放我出來,我就來你這裡了,就是來的太急了,忘了帶那黃金會員卡了,幸好遇見了哥哥他們。」

    原來如此。

    李奇暗自點了下頭,他知道洪天九他老子肯定也收到風聲了,知道他當時正與王黼在搞階級鬥爭,故此才不准洪天九出來,如今風波已平。這才放洪天九這條餓狼出來放風。

    高衙內驚訝道:「我也沒帶呀。」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柴聰。

    柴聰雙手一攤,笑道:「你們何曾幾時見過我帶這俗物在身。」

    俗物?再俗能有你這個愛裝B的傢伙俗?真是不要臉。你們幾個好不容易來一次,就想吃霸王餐,這尼瑪也忒摳門了。

    李奇心裡狠狠鄙視這三傢伙。

    本來就點小錢。秦夫人和李奇都沒有放在眼裡,但是洪天九、高衙內這幾個二貨自己說出來了,這一下可不得了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了。

    場面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三位公子都是小店的熟客,今日小店的宗旨在於回報各位,三位公子盡情享用便是。無須顧慮其它。」秦夫人微微一笑,大方得體的說道。

    高衙內不但不領情,反而哼道:「我們三小公子何嘗做過這等丟人之事,我立刻叫人回去取銀子便是。」

    「哈哈。衙內,小九,你們這等事難道還做少呢?」

    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樊少白從裡面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面前三個神色尷尬的兄弟,道:「你們三個在我那裡可是還有一本專屬賬本,我都記不清你們賒了多少回賬了。」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原來這三個傢伙是慣犯呀,看來以後得提防他們才是。

    柴聰見樊少白出來了,不惱反笑,道:「少白,你來的正好,快快把銀子給吳掌櫃。」

    樊少白一愣,苦笑道:「為何又是我?」

    洪天九嘿嘿笑道:「誰叫你帶了銀子。」他太瞭解樊少白了,一般身上不帶個幾十兩,都不好意思出門。

    高衙內不爽道:「少白,這才幾日未見,你恁地變得如此吝嗇,快把銀子給了吧,還嫌我們四小公子不夠丟人麼。」

    靠。你們哪天沒有丟人啊。

    李奇翻了下白眼,站出來笑道:「幾位都乃人中之龍,這點小錢,用得著掛在嘴邊麼,今日我李奇請客,你們放開懷抱吃就是了。」

    「少白,你瞧見沒有,要不是李奇是個廚子,我還真就把你給換了,讓他加入咱們四小公子,忒講義氣了。」高衙內指著李奇讚道。

    樊少白呵呵笑道:「那真是求之不得。」

    「免了。衙內的好意,李奇心領了。不過我正打算組建我的京城四小廚子了,就不和你們湊這熱鬧了。」李奇手一抬,半開玩笑道。

    「哈哈。」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就連秦夫人都是忍俊不禁,暗想,這人當真是八面玲瓏,不管是和什麼人,都能打成一片。

    很快小玉便帶著幾個酒保把皇家漢包送了過來,洪天九和高衙內這倆二貨似乎真的餓壞了,抓著漢包就往嘴裡塞,還不住的為這皇家漢包吶喊助威。

    那柴聰雖然也沒有吃早餐,但是他得顧忌面子,在這大庭廣眾面前,狼吞虎嚥,這可不是他的作風,只端了一杯天下無雙,忍著飢餓,站在一旁自酌自飲罷了。

    李奇瞧洪天九和高衙內那吃相,暗想,若是有個相機就好了,把他們這樣子拍下來,再獻給皇上,指不定皇帝又會賞賜我啥好東西。

    「嘖嘖,這漢包真是好吃。難怪皇上都對此青睞有加。」

    高衙內瞬間解決了一個皇家漢包,又豪飲一杯天下無雙,大呼過癮,忽然他用手捅了捅洪天九,道:「小九,你不是還有話跟李奇說麼?」

    洪天九一愣,恍然大悟。強行把嘴裡的食物吞了進去,朝著李奇道:「李大哥,我爹爹想見見你。」

    李奇錯愕道:「你爹爹?他老人家見我作甚?」

    洪天九訕訕道:「好像是因為酒吧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也對哦,酒吧從裝修到現在,花了不少銀子。這銀子全是他老子拿出來的,這麼大一坨錢扔出來,我於情於理也該去拜見下他老子。

    李奇微一沉吟,點頭道:「那行,我明日抽空去你家一趟。」說著他又把洪天九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爹爹平日裡喜歡吃些甚麼?我明日也好準備下。」

    他可不跟洪天九一樣,這最基本的禮儀還是不能丟的。

    洪天九想都沒想,道:「雞屁股。」

    日。重口味呀。

    李奇一愣,訕訕一笑,忽聽得高衙內不滿道:「哎呀。小九,誰叫你說這等瑣碎之事呀。」

    洪天九楞道:「那哥哥指的是啥事?」

    高衙內瞪了他一眼,朝著李奇嘿嘿道:「李奇,我家小千昨日遇到那田木匠,他聽田木匠所言。那酒吧已經裝修好了,你打算何時帶我等去看看。」

    汗!原來這廝這麼早趕來就是為了這事。

    李奇笑道:「改日吧。今日我這還忙著了。」

    高衙內不爽道:「所謂改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日吧。」

    洪天九點頭道:「就是,就是,我咋把這等重要的事給忘了,見我爹爹的事可以緩緩。但是這事可不能緩。」

    柴聰也笑道:「我整日都聽小九和衙內說這酒吧是如何的好,也想去見識見識。」

    樊少白眼一瞇,笑道:「不錯。我們可都出了銀子,難道看一下都不成麼。」

    此話一出,李奇再無推搪的理由了,暗想,以後還是得避開這四人,MD,這個四個人聚在一起,可真是難對付。

    秦夫人見他們興致高昂,便朝著李奇道:「李奇,你就隨他們去吧,這裡我和吳叔看著就行了。」

    白淺諾悄悄來到李奇身旁,偷偷問道:「李大哥,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看來這酒吧的誘惑力還真是不小呀。

    李奇滿臉無奈的笑著點點頭,道:「那行。咱們現在就去吧,中午我還得趕回來了。」

    正當此時,一個丫鬟忽然走了過來,正是封宜奴的貼身丫鬟柔惜,他後面還跟著幾個挑擔子的大漢,但見擔子裡面裝的全是紅色包裝的賀禮。

    高衙內一見柔惜,眼中一亮,忙道:「柔惜妹子,可是封娘子叫你來找我的?」

    無恥。

    眾人立刻向這廝投去無數道鄙視的目光。

    柔惜跟了高衙內一個訕訕的笑容,又向眾人行了一禮,朝著秦夫人道:「夫人,我家主人不便露面,所以讓我前來送禮,還望夫人見諒。」

    秦夫人如今就被這四小公子弄昏了頭,若是封宜奴再出現的話,這還了得,笑道:「封妹妹有心,勞煩你帶我與封妹妹說聲謝謝。」

    柔惜又行了一禮,接著朝著白淺諾道:「七兒姐,我家主人請你過去一趟。」

    「莫不是封姐姐也來了。」

    白淺諾臉上一喜,忙問道:「封姐姐現在在哪?」

    柔惜朝著見到對面一指,眾人順著她的手指一看,只見街道對面的一個楊柳樹下停著一輛精緻的馬車,馬車外面粉紅色絲綢裝飾,車窗簾則是用白色薄紗,遠看猶如霧裡看花,煞是好看。

    高衙內眼中精芒一閃,抬腿就朝著馬車那邊走去,柴聰見狀,面色一緊,急忙拉住他,小聲道:「衙內,你可瞧清楚了,那是誰的馬車。」

    高衙內一愣,定眼一瞧,吞了吞口水,收回腳步來,驚懼道:「怎地她也來了。」

    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呀。

    李奇皺了皺眉,瞧了眼那馬車,見不是封宜奴的馬車。暗想,難道李師師也在?也好,她也是時候出來走走了。

    「李大哥,我先過去一下。」白淺諾笑道。

    李奇微微一怔,笑道:「你去吧,我等你。」

    白淺諾笑的點了下頭,然後和柔惜一同朝著馬車走去。

    高衙內懊惱的撓著頭。道:「她們怎地會一起出來,真是怪哉。」

    洪天九倒沒想太多,朝著李奇道:「李大哥。咱們快點趕路吧,我都等不及了。」

    靠!我老婆都沒來,你急個毛呀。

    李奇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道:「七娘等會要跟我們一起去,咱們就再等會吧。」

    高衙內一拍大腿,遺憾道:「對呀,我剛才就應該叫白娘子邀封娘子一同前去呀,真是該死,我怎地把這個給忘了。」

    暴汗!千萬不要啊。

    李奇心頭一驚,沒好氣的瞥了眼高衙內這廝。

    過了一會兒,那柔惜又跑了過來,微微喘氣,朝著李奇道:「李師傅。七兒姐請你過去一趟。」

    這幾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呀。

    李奇眉頭一皺,臉露疑惑之色。

    接二連三受到無視的高衙內不爽了,逕直走到柔惜面前,嚇得後者立刻躲在了李奇身旁。他嘿嘿一笑,露出兩排陰森森的牙齒。道:「柔惜妹子,你是不是弄錯了,封娘子難道沒有邀我過去一敘?」

    柔惜搖頭道:「這我---我不知道,主人沒有說。」

    李奇沒好氣的看了高衙內一眼,道:「衙內,若是你想過去。就和我一同前去吧。」

    「好呀,好呀。」

    高衙內這廝興奮的點了幾下頭,臉忽然又沉了下來,微微瞥了那輛馬車,歎了口氣道:「她們又沒有邀請我過去,我過去作甚。」

    嘿。你高衙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禮貌了。

    李奇乾笑兩聲道:「那---那我就過去了。」

    「去吧,去吧。」

    高衙內點點頭,又道:「對了,你記得告訴封娘子,我也在這裡,興許她沒有瞧見我也不一定。」

    那娘們若是知道你在這裡,估計早就跑了。

    李奇訕訕點了下頭,然後護著柔惜繞過高衙內走了過去。

    來到馬車前,李奇見沒有一個人來迎接他,心下不悅,暗道,好呀,你們三個女人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讓我彎著腰站在車下和你們說話?老子又不是太監,真是豈有此理。

    他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慢三步助跑,緊接著一個跨躍式動作跳上馬車,嚇得柔惜驚叫一聲。

    馬車隨之一晃,裡面立刻傳來三聲驚呼。

    李奇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掀開車簾子就往裡面鑽,可是他頭剛剛伸進去,還沒有瞧清楚裡面的景色,迎面就是一隻夾帶著一縷清香的繡花鞋鞋底。

    靠!奪命剪刀腳!

    李奇驚叫一聲,身子左後方一斜,侃侃避過,好死不死,那只修長卻又不失飽滿的長腿卻正好伸進了他的胳肢窩裡。

    日!好險呀。

    李奇登時冒出一頭冷汗來,雙眼怒火直冒,胳膊猛地一夾,可還是反應慢了半拍,那只美腿已經非常快速的收了回去。

    後面的高衙內瞧到這一幕,大呼李奇無恥之極,若不是柴聰和樊少白二人拉著,他早就衝過來英雄救美了。

    MD。該死的封宜奴,竟然敢暗算老子,真把老子當病貓了。

    李奇雖然沒有瞧清楚這腿的主人,但是他知道白淺諾肯定不會向他動手,李師師就更加不可能了,僅從這一腳的力度,絕不是如今抱恙在身的李師師能做到的,剩下的就只有那封宜奴了。

    咦?這是什麼東西?

    李奇忽然發現胳肢窩裡面夾著一個異物,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隻粉紅色的繡花鞋,眼珠一轉,嚷嚷道:「哎,這是誰的鞋呀,忒沒素質了,我勸這鞋的主人趕緊回去洗洗腳,真是受不了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嗖的一聲,又是一隻繡花鞋飛了出來。

    李奇這次是有準備的,揚手就抓住那只繡花鞋,又嚷道:「還來!有完沒完,魚兒都被熏死了,哎呀。臭是俺了。」

    「李奇,你去死。」

    隨著一聲叫罵,又一個龐然大物飛了出來。

    李奇一把抱住,是一個散發著幽香的頭枕,呵呵道:「真香呀,這頭枕來的真是時候,不然俺真的會被熏死去。不知是那位俠女出手相助,能否出來一見,李奇自當拜謝。」

    這馬車明顯是李師師的。他自然不敢說這頭枕也是臭的。

    話音剛落,白淺諾露出一個頭來,滿眼笑意的白了李奇一眼。道:「李大哥,你就莫要再氣封姐姐了,把鞋給人家吧。」

    「誰稀罕。」

    李奇哼了一聲,將鞋送了過去,抱著那頭枕道:「這枕頭倒是挺不錯,能不能送給我。」

    白淺諾嘴一翹,李奇立刻把頭枕奉上,他也害怕這妮子吃醋呀。

    白淺諾將東西拿了進去,裡面又傳來李師師那悅耳的聲音,「妹妹。你勿要氣惱,李師傅也是跟你鬧著玩的,他若是知道你這一隻鞋價值千金,或許就不會送還回來了。」

    什麼?價值千金?有木有搞錯呀。

    李奇大驚,腸子都悔青了。對呀。MD,我真是蠢了,剛才就應該把那兩隻鞋賣給高衙內那廝,又何止千金啊,虧了,真是虧了。白挨這一腳了。

    「姐姐,這廝恁地無禮,竟敢擅闖你的馬車,你一定得叫人好好教訓下這無恥之徒。」封宜奴語氣哽咽道,她這一輩何嘗被人說過腳臭,心中是無限委屈啊。

    暴汗!好像是你先動的手吧,如今反而要倒打一耙。

    李奇暗怒,剛想反駁,忽聽得白淺諾道:「封姐姐,李大哥為人一向都是這般灑脫,你就不要生他的氣了嗎。」

    「七娘,怎地連你也幫他。」

    還是七娘懂我。

    李奇心裡舒坦,怒氣劇減,故作驚訝道:「咦?不是你們邀請我來的麼?」

    「李師傅說的不錯,是師師邀你前來的,但是男女有別,還望李師傅能車外敘話。」李師師緩緩說道。

    瞧瞧,瞧瞧人家這素質,不虧皇上的女人,這話說的,還真是沒話說,算了,我就不進去湊熱鬧了。

    既然李師師都發話了,李奇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坐靠在馬車上,呵呵笑道:「哪裡哪裡,師師姑娘太客氣了,我就一粗人,坐哪不是坐了,沒事,沒事,你們用不著內疚。」

    封宜奴氣急道:「誰內疚了,你這廚子有甚資格進到裡面來。」

    李奇自當沒有聽見,問道:「不知師師姑娘找我前來,有何吩咐?」

    李師師淡淡笑道:「吩咐到不敢當,只是我聽七娘所言,你們準備去---去---。」

    「師師姐姐,是酒吧。」

    「哦對,你們方才可是準備去酒吧?」

    「對呀。」

    「師師對這酒吧也好奇的緊,也想前去一觀,不知李師傅可否允許。」

    你要去,我能說不嗎?只是你們三個美女再配上那四小公子,這場面真不好掌控呀。

    李奇有些頭疼,但他也只能言不由衷道:「師師姑娘願意去,在下自然是歡迎之至。」

    李師師又道:「師師先謝過了。」

    「好說,好說,那你們先行一步,我等隨後就來。」

    封宜奴怒哼道:「那你還不快滾下去。」

    李奇反唇譏道:「我可不會滾,要不你出來教教我?」說著他也不等封宜奴答話,哈哈一笑,便從車上跳了下去,只聽得後面傳來一陣怒罵聲。

    這邊的火沒熄,高衙內那邊的怒火已然在狂燒中。

    李奇剛一回來,高衙內就上前找他理論,道:「李奇,你方才到底對封娘子做了甚麼?」

    李奇手一攤,道:「沒做什麼呀,我只是邀請封行首與我等一起去酒吧玩。」

    高衙內臉上立刻轉怒為喜,道:「那封娘子可否願意?」

    李奇頭朝那邊一瞥道:「吶,她們都出發了。」

    他話剛落音,只聽得嗖的一聲,轉瞬即逝間,高衙內已經坐在了馬上,大手一揮,道:「我們也快點走吧。」

    這廝還真是好忽悠。

    李奇笑道:「你們先走,我還得準備一些東西。」

    秦夫人見到一幕,輕歎一聲,道:「李奇,你這是自作孽呀。」

    李奇苦笑道:「夫人所言甚是,要不夫人也一同前去,有你在,相信他們也不敢放肆。」心想,反正已經夠亂了,也不差你一個了。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還是留在店裡吧。」秦夫人立刻搖頭說道,她可不想趟這趟渾水。

    李奇早料到秦夫人不會去,也沒有勉強,去到廚房把李師師的午餐所需要的材料拿上後,便和陳阿南騎著驢追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西城。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只見金水河邊上的那間大屋子,已經完全改頭換面了,原本厚重、灰濛濛的大門如今已變成了紫漆大門,門沿上懸掛著一塊黑色招牌---咆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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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咆哮吧(中)

    「咆--哮--吧。」

    高衙內站在酒吧門前,仰著頭,怔怔望著招牌上那三個非常有藝術化的大字,一字一頓的念了一遍,心裡還是沒底,又朝著一旁的柴聰問道:「柴聰,我---我可有念錯。」

    柴聰微微一怔,不是很確定道:「應該沒有吧。」

    「衙內,您沒有念錯。」

    不知何時,一個滿臉鬍鬚的漢子突然冒了出來,躬著腰,一臉諂笑的朝著高衙內說道。

    高衙內嚇得往身後一跳,定眼一看,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那田木匠,驚道:「田木匠,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田木匠憨厚的笑道:「是李師傅讓小人在這裡迎接你們的。」

    剛才來的時候,李奇就叫人先趕了過來,通知田木匠,讓他叫所有工人全部回家去,只留他一人在這裡看門。畢竟李師師在這裡,閒雜人太多了可不太好。

    「李奇?」

    高衙內轉頭一看,見李奇還沒有來,鬱悶道:「李奇這廝,怎地還沒有來?」

    洪天九呵呵笑道:「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大哥的那驢是啥德行。」

    高衙內表示理解的點了下頭,手指著那招牌,朝著田木匠問道:「這招牌是誰掛上去的?」

    田木匠恭敬道:「是李師傅讓掛上去的。」

    「咆哮吧。嗯,這名字還真是不錯,挺對俺胃口的。」洪天九嘿嘿笑道。

    高衙內又念了一遍。道:「是挺順口的,就是字比較難認。」

    「我怎麼瞧著像是山野匹夫取的名字。」樊少白苦笑道,他也做了好幾年生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粗俗的名字。

    「少白,你什麼意思?莫不是說我和小九是山野匹夫?」高衙內不爽道。

    樊少白手一攤,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我瞧這名字就挺不錯的,比那些什麼鴛鴦樓要好霸氣多了。」柴聰點點頭。讚道。

    洪天九忙一個勁的點頭道:「說的不錯,咆哮吧再配上我那轟天酒,簡直就是絕配呀。」

    正當他們討論的不亦說乎時。後面傳來一個笑聲,「四位公子對我取的這名字有何高見?」

    四人轉頭一看,只見李奇騎著驢緩緩而來。在他後面五十步遠還跟著一輛馬車,正是李師師的馬車。

    「我們能有啥高見,不就是一個名字麼,聽著順耳就行了。」高衙內呵呵笑道。

    李奇笑而不語,翻身下驢,走到大門左邊的一根又粗又長的橫木前,將驢拴好。

    高衙內等人這才注意到這根橫木,疑惑道:「李奇,這木頭就是專門用來栓馬的麼?」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不過待酒吧開業後,凡是在這裡栓馬的。還得花上幾個銅板。」

    「奸商。」

    這時,李師師的馬車也到了,車都還未停穩,就聽得裡面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

    高衙內一聽封宜奴的聲音,大腦立刻短路了。忙點頭道:「封娘子所言甚是。」

    甚你妹。老子在幫你賺錢,你T娘的還胳膊朝外拐。

    李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白淺諾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緊接著封宜奴和李師師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不過她們倆分別用白紗和粉紅紗巾遮住了臉,但是魅力卻依然有增無減,特別是李師師。白衣如雪,兩縷青絲順著長頸直落下來,簡直美如天仙,當然,一旁身著粉紅色長裙的封宜奴也是婀娜多姿,美不勝收。

    四小公子皆是看得一愣,隨即又立刻向李師師作揖行禮。

    在這年頭,能讓京城四小公子行禮的伎女,恐怕也就是李師師一人了。

    「李大哥,為何來這酒吧拴馬都還得花銀子?」白淺諾下意識的走到李奇身旁,小聲問道。

    對於這一點,大家似乎都感到十分好奇,不免都望向李奇。

    李奇笑道:「這是因為到時我得叫人在這裡看著這些馬,別讓人給偷了,別人付出了勞力,難道就不應該得到些報酬嗎?當然,封行首說我是奸商,也沒有說錯,無商不奸嗎。」

    樊少白點頭道:「李師傅言之有理。」他也是商人,自然向著李奇。

    白淺諾抿唇一笑,不但不覺得李奇貪圖小利,反而認為他性格直爽,毫不做作。當然,若是這句話從別人嘴中說出,她或許就會嗤之以鼻了。

    封宜奴俏臉一撇,又不屑的哼了一聲。

    李師師倒是沒有注意他們的談話,抬著頭一直望那塊招牌,忽然噗嗤一笑,道:「想必這名字也是李師傅取的吧。」

    怎麼樣?有個性吧。」李奇哈哈笑道:「師師姑娘慧眼如炬,李奇佩服佩服。」說著他手朝著大門一伸,道:「各位裡面請。」

    洪天九早就迫不及待了,率先走了進去。

    剛進到裡面,還不能看到酒吧的全貌,是一個Z形的廊道,走過廊道,一進到裡面,當他們看清楚裡面的擺設時,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眼望去,最吸引人眼球的肯定就是中間那個大吧台了,四方形,是由四張四米來長的長桌圍成的,中間留有足夠的餘地站人,外側都擺放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高腳圓凳,四個角都豎立著一根方柱,撐起上面那塊吊頂,但見吊頂上面還吊著數盞燈,各色各樣的燈罩,再加上外沿落下來綢帶,著實讓人眼花繚亂,但是由於現在還沒有點燃,所以看不出什麼效果。

    在吧台前、左、右三面都放著一些方形桌子,不過這些桌子的桌腳都比較高,周圍也沒有椅子。每張桌子上都放著一個小燭台。而左右兩邊靠牆還擺放著兩列小方桌,每張桌子配上兩把靠背椅,顯然這桌子只能夠兩個人坐。

    吧台的後面則是一個四方形檯子,至少也能容下二十三人,檯子右側是一個一米來高的高台,這個檯子只能容下五六個人,如今也只放在一張琴桌。

    檯子後面是用一堵木製的矮牆隔開。入口是一個三階梯,裡面的擺著七八張圓形桌子,比外面的要大的多。周圍全都是一些木製沙發,看上去十分大氣,由於現在的光線較暗。又給人一種朦朧、神秘的感覺。

    而且酒吧內照明燈,統一採用的是壁燈,四面牆上的壁燈加在一起,恐怕也有個二三十盞。

    震撼。

    實在是太震撼了。

    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們不禁都呆住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李師師,不免也是呆若木雞。

    過了好一會兒,高衙內嘴角掛著一絲閃閃發亮的異物,結結巴巴道:「這---這就是酒吧麼?」

    李奇微微一笑,道:「正是。不知衙內可滿意?」

    高衙內微微一怔。一個勁的點頭,咧開嘴笑道:「滿意,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哈哈,有趣。這酒吧真是有趣。」

    「哇!」

    洪天九忽然大吼一聲,張開雙臂衝了進去,興奮的直蹦,道:「酒吧。這是俺的酒吧,哇哈哈。」

    洪天九這一聲嘶吼,也把眾人給驚醒了過來。

    白淺諾滿眼的歡喜。偷偷的,主動的把小手握住了李奇的大手,微微紅著臉。

    李奇稍稍瞥了她一眼,輕輕握住她的柔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師師忍俊不禁的瞧了洪天九,朝著李奇不可思議的問道:「李師傅,這一切都是你弄出來的?」

    沉浸在幸福中的白淺諾,忽聽得李師師這麼一問,急忙又把手抽了出來。

    這妮子都以貴為人婦,怎地還這麼害羞。

    李奇不露聲色的笑道:「我哪有這本事。」說著他手往後面的田木匠一指,道:「這一切都是這位有著『魯班二世』之稱的田木匠設計的。」

    魯班二世?

    田木匠一怔,心裡是惶恐不安,低著頭道:「哪裡哪裡。這一切都是李師傅安排的,小人也只是按照李師傅吩咐去做的。」

    李奇笑道:「田木匠,你就少往我臉上貼金了,你這一兩個月內,整日都待在這裡,不辭辛苦,沒日沒夜的幹活,這一切我都瞧在眼裡,你放心吧,改日我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你,還有其他的木匠的。」

    其實李奇在這期間也就來過三次,這也是他第一次瞧見整個酒吧的全貌,見慣各種豪華酒吧的他,雖然沒有李師師她們那般震驚,但是他對這田木匠等人的勞動結晶還是非常滿意的。

    「不錯,該賞,該重賞。」

    高衙內一個勁的點頭 ,指著田木匠道:「田木匠,你明日來我家,我得好好賞賜你,魯班二世,有趣,有趣。」說著他又眼含得意的瞥了眼封宜奴,可是卻被後者無視了。

    那敢情好,又找了一個買單的了。

    李奇忙接口道:「田木匠,你還快謝謝高衙內。」

    田木匠激動的老淚縱橫,朝著高衙內作揖道:「小人多謝衙內厚賞。」

    李奇瞧見田木匠激動的模樣,心有感觸,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朝著李師師道:「大家別總在門口,進去參觀參觀,也好給點意見。」

    這幾人在京城絕對算是貴族,但是進到了這酒吧裡面,卻如同鄉巴佬一般,對每樣事物都感到十分好奇,問著問那,好奇心膨脹到了極致。

    砰砰砰。

    只見高衙內站在一張高腳桌子前,雙手拍了拍桌面,笑問道:「李奇,這桌子恁地如此高,邊上又沒有凳子?莫不是要站這吃?」

    「衙內果然是個識貨之人,真是一語中的,這桌子就是讓客人站著喝酒。」李奇呵呵笑道。

    白淺諾好奇道:「李大哥,這是為何?」

    李奇耐心解釋道:「這是因為讓客人相互之間更加方便交流,你想想看,若是周圍都放有凳子。那看上去多麼的擁擠、拘束,想要找別桌的人聊天,也很麻煩,這樣多好,大家隨意流動,遇到熟人圍上去便是,等於大家彷彿在一張桌子上共飲似的。」

    白淺諾仰著精緻的笑臉。道:「哦,我知道了,這跟你那自助宴是一個道理。」

    李奇笑著點了點頭道:「可以這麼會說。喝酒嘛,人越多,當然就越盡興。」心裡又補充一句。酒錢自然也更加多。

    「李奇,你這句話,真是說到了俺心裡去了。」

    高衙內興致高昂,忍不住喊道:「酒保,快給本衙內拿一壺好酒來。」

    李奇苦笑道:「衙內,在酒吧,你可不能這麼喊。」

    高衙內錯愕道:「為何?難不成跟那自助宴一樣,得自己去拿?」

    「這倒不用。」

    李奇搖搖頭,道:「等酒吧開業後,人多了起來。到時人聲鼎沸,你這一嗓子喊出來,估計都沒有人聽得見。」

    李師師聽他這麼說,心知他肯定有更好的辦法,忙問道:「那又該如何?」

    李奇手往桌上那個小燭台一指道:「關鍵就在這燭台上。」

    高衙內順手拿起那個燭台。左瞧瞧,右瞅瞅,也不見有什麼特別的,急道:「李奇,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道來。」

    李奇解釋道:「到時桌子上會擺放著兩個燈罩。一白一紅,白色的會一直罩在上面---。」

    他話還沒有說完,李師師就搶先道:「我懂了,若是你把紅色的燈罩掛上去,那些酒保見了,自然就會走過來。」

    「師師姑娘真是才思敏捷,不錯,正如你說的那般。」李奇笑道。

    李師師頷首道:「李師傅過獎了,比起李師傅的大才,師師恐怕只能望向其背。」

    白淺諾聽到李師師誇李奇,心裡歡喜的緊,嘻嘻道:「師師姐姐,你也莫要謙虛了,我瞧你和李大哥都是聰明之人。」

    李師師早就知道白淺諾和李奇的關係了,打趣道:「七娘,在你這東京第二才女面前,我可不敢放肆。」

    李奇隨聲附和道:「不錯。要論才情,試問誰又能及七娘一二。」

    白淺諾暈聲雙頰,挽著李師師的手臂,羞澀道:「你們又取笑我了,七娘哪能和你們相比。」

    「彫蟲小技,何足道爾。我瞧他定是從哪裡偷學來的。」封宜奴見人人都在誇李奇,輕哼一聲,很不和諧的說道,她似乎還在為李奇今早說她腳臭,感到生氣。

    「封娘子所言甚是。」

    高衙內聽都沒聽清,就一個勁的點頭附和,等到他反應了過來,又訕訕道:「其實李奇這法子還是挺不錯的。」

    李奇早就習慣了,也不氣惱,笑吟吟道:「照封行首所言,似乎還有更高的妙招,不妨說出來讓我等見識見識。」

    封宜奴臉露尷尬之色,哼了一聲,沒有做聲。

    高衙內見狀,忙道:「這等小事,都是粗人幹的,怎能讓封娘子勞神。」

    嘿。你這廝竟然說老子是粗人。

    李奇哭笑不得的瞧了眼高衙內,見其一臉花癡的瞧著封宜奴,知他是無心的,心裡苦歎一聲,也不與他計較。

    李師師對此也是相當的苦惱呀,她也弄不懂,為何封宜奴一碰到李奇就性情大變,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這兩人就如同一對前世的冤家,見面就要吵上一兩句,讓人難以捉摸。

    白淺諾早就習慣了,躲在一旁偷笑不語。

    「李奇,這小屋子是啥玩意。」

    柴聰坐在吧台邊的凳子上,看著吧台好奇道。

    李奇走上前道:「這叫吧台,也是供人喝酒的,屆時裡面會站著幾位酒保,你們到時想喝什麼酒,只管叫他們取便是,也更加方便了。」

    「這倒是挺新奇的。」

    柴聰微微一笑,正想擺正姿勢感受一番,不曾想他屁股剛一扭,整個人身子一斜,險些摔了下來,他一驚,急忙站了起來,指著那凳子道:「這凳子好生古怪。」

    李奇心中偷笑兩聲,一屁股坐了上去,屁股一扭,轉了一個圈,看著驚魂未定的柴聰道:「柴公子勿要驚慌,這凳子本來就可以轉的。也是為了方便大家可以隨意和任何方向的朋友聊天。」

    柴聰登時倒抽一口冷氣,道:「這凳子做的還真是妙呀。」說著他又坐了上去,東轉轉,西轉轉,點頭道:「有趣,有趣。」

    高衙內眼中一亮,也坐了上去。轉個不停。

    李師師她們幾個圍了上來,都坐在凳子上,柴聰見她們都上來了。立馬又下來了,理了理衣服,站在一旁擺出一副高傲的模樣。

    李師師看著那一條條垂落在半空中的絲綢帶。笑道:「這吧台真是漂亮,能坐在這裡喝酒,真是人生一大趣事。」

    李奇忙道:「那師師姑娘以後可得常來呀。」這麼一個大美人往這裡一坐,無疑就是最好的招牌。

    李師師輕輕一歎,沒有答話。

    「咦?小九呢?」

    正當這時,樊少白忽然發現剛剛還在這裡洪天九,早已不見蹤影了。

    李奇左右望了望,也不見洪天九的蹤影,眉頭一皺,暗想。這小子又跑哪去了。

    「我在這了。」

    忽然,吧台裡面冒出一個頭來,正是洪天九。不過他這冒頭,倒是把三位女士嚇得花容失色。

    李奇心裡鬆了一口氣,笑罵道:「小九。你跑到裡面去作甚?」

    「看看唄。」

    洪天九嘿嘿一笑,又道:「不過李大哥,你吧台下面櫃子甚多,為何裡面沒有酒呀。」

    敢情你到裡面偷酒去了。

    李奇沒好氣道:「如今都還沒有開業,連個杯子都沒有,哪來的酒呀。還有,這裡面你以後可不准進。」

    洪天九笑著點點頭,道:「我這就出來。」說著他腿一抬,就準備爬出來。

    天啊!

    李奇一翻白眼,手往洪天九身後一指,道:「往那裡出。」

    「咦?這裡還門,我剛才怎麼就沒發現了。」

    洪天九轉頭一看,見後方還有一個半米來高的小門,急忙收回腿來,從門裡走來出來,忽見到後面那一張張長沙發,眼中一亮,疾步衝了過來,瞪大眼睛好好打量了一番那沙發,滿臉欣喜之色,坐在了那沙發上,彈了幾下,嘿嘿笑道:「這玩意坐著真是舒服。」

    他這一嚷嚷,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一同走了過去。

    高衙內趕緊佔個位置,拍拍邊上的空位道:「封娘子你累了吧,快坐下來歇息下。」

    狗日的。這麼快就發現了這沙發的妙處,不虧為花叢老手。

    李奇嘴角一笑,瞥了眼封宜奴,只見她選著坐在離高衙內最遠的沙發上,差點沒笑出聲來。

    高衙內立刻萎靡了下去,拉攏著腦袋,心情鬱悶極了。

    「李大哥,這也是你發明的?」白淺諾坐在封宜奴邊上,滿臉欣喜道。

    李奇點頭道:「這叫做沙發,談不上什麼發明,就是把一般的椅子給做寬了點。」

    「沙發?」

    柴聰半臥在沙發的最內側,一副大哥大的架勢,范兒十足,點頭道:「不錯,不錯,這沙發真是不錯。改日,我也得往家裡添置幾副才是。」

    洪天九點頭道:「對對對,我也得叫人做幾副。」

    高衙內哈哈一笑,得意道:「那你們恐怕還得等上幾日。」

    洪天九疑惑道:「這是為何?」

    高衙內得意的笑道:「你們可別忘了,來這裡做事的全是我家的工匠,我自個家都還沒有做了,你們就再等幾日吧。」說著他又朝這封宜奴笑道:「封娘子,你若是喜愛這沙發的話,我叫人幫你做。」

    這廝也太露骨了。

    其餘三小公子紛紛向高衙內投去鄙視的目光。

    不過,封宜奴倒是沒有領他的情,淡淡道:「多謝衙內好意,只是我還是喜歡一般椅子。」

    高衙內屢受打擊,不禁有些懊惱,但是李師師在這裡,他也不敢發作。

    李師師坐在沙發上,目光放在前面那個一大一高的兩個檯子,好奇道:「李師傅,你這兩個檯子又是用來幹什麼的?」

    李奇呵呵道:「師師姑娘,這是用來供人跳舞的,那高台則是樂手待得地方。」

    這倒不是很新奇,勾欄瓦捨不都這樣,只是她沒有想到,其實李奇搭著這個檯子最主要的目的是讓客人上去跳的。

    她沒有問,李奇也沒有說,其實關於這一點,李奇也沒有多大的把握,這裡的男人比後世的女人還要含蓄些,誰知道他們敢不敢上去跳,除非個個都跟洪天九一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大哥,這樓上是甚麼?」

    白淺諾手指忽然朝著上面一指,問道。

    李奇呵呵笑道:「這是樓上是專門為你---你們女人準備的。」

    此話一出,高衙內為之一振,三個女人都還沒有說話,他就起身道:「哦?那本衙內一定得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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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咆哮吧(下)
               
    這間大屋子原本沒有二樓,是李奇見這屋子夠高,於是在上面加了一層閣樓,這樣讓一樓結構看上去也比較緊湊。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銀子不是他出。

    可是,高衙內舉目四顧了半天,發現整個酒吧內連個梯子都沒有,不禁納悶道:「李奇,我們往哪上去呀。」

    你這個白痴,一聽到女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下糗了吧。

    李奇鄙視了高衙內一眼,然後手朝大門一伸,道:「大家請跟我來。」

    李師師等三個女人,聽到這二樓是專門為她們女人建的,心裡自然是好奇的緊,急忙起身跟著李奇走去。

    原來上樓的梯子並沒有在屋內,而是屋外,難怪高衙內找不到了。

    李奇帶著她們出了大門,來到了酒吧的左側,只見這裡有著一道直通二樓的木梯,這裡並沒有臨近街道,只有一條小道通往這裡,這也滿足北宋女人心裡那一點小小的矜持。

    高衙內看著這道梯子鬱悶道:「李奇,你這梯子為何弄的這麼隱蔽,真不好找。」

    我這還不是為了防止像你這種以色狼為榮的淫棍,要是這梯子放在屋內,你還不整日往樓上跑。

    當然,這話可不能說出來,李奇含糊其詞道:「當初就是這麼設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師師她們如何不明白李奇的用意,紛紛笑而不語。

    幾人來到樓上,迎面是一扇天藍色大門,門上又有一塊牌匾,但見上面寫著「女人屋」三個大字。

    這意思直白到連高衙內這廝都一眼就能看明白了。

    簡單、直白,如今已經成為了李奇的代名詞,幾人也都是見怪不怪了,對這名字也沒有太多的異議。

    李奇朝著田木匠打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將門打開。

    「請。」

    幾人一來到屋內,登時都呆住了。

    但見屋內寬敞明亮。光線充足,設計風格跟一樓完全截然相反。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放在最前面的那架巨大的織布機,當然,這織布機可不能用來織布,只是用來裝飾的。織布機後面是一張巨大的屏風,屏風上面是一副仕女刺繡圖。

    織布機前面是一張張一小圓桌,圓桌兩旁擺放的不是椅子,而是一個個鞦韆。有大有小,大的能坐兩個人,小的只能坐一個人,而是鞦韆上面都鑲有白色花邊,跟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鞦韆的兩旁靠窗的座位更是別出心裁,咋一看,只見每個窗口邊都「停」著一艘艘小船,仔細一看,原來這只是用船的外形來裝飾的雅座。船裡面有著一張小方桌和兩把長凳子,但是兩頭的高高翹起的船艄卻讓這凳子變成了沙發,設計相當巧妙。

    坐在這「船」上吃飯。居高臨下看著屋外的景色,彷彿置身銀河,如臨仙境。

    四面牆上還都掛著各種樂器,如琵琶、笛、簫等等,給這屋子添加了幾分高雅。

    最後面則是一間半開放式的「閨房」,裡面有床、有琴桌、有銅鏡等等彰顯女性特徵的飾物,與前面的織布機也是遙相呼應。

    「女人屋」,屋如其名。

    以閨房為主題,用童話來點綴。這就是李奇對這女人屋的設計構想。

    「好美呀。」

    白淺諾眼中綻放著光彩,兩小手握在一起置於胸前,不禁出聲嘆道。

    李師師微微一怔,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嘴角也掛著一絲微笑。

    就連封宜奴臉上都出現一絲動容。

    雖然四小公子中除了柴聰以外。其餘三人的品味都不咋地,但是從他們滿臉的震驚之色,不難看出,他們對這女人屋也是相當滿意。

    「各位,別光發愣。給點意見也好呀。」李奇見除了白淺諾以外,其餘人都沉默不語,不禁苦笑道。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後世人,在這裡生活還不到一年,對於一些細節的把握,心裡還是沒有底,若是能聽聽像李師師、封宜奴這種生活在上流社會的女人的一些意見,對他而言,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李師傅莫要取笑我等了,你這女人屋即便是用巧奪天工來形容,也毫不為過,我們又豈敢班門弄斧。」

    李師師讚歎一聲,走了進去,探出玉臂,輕輕撫摸了下那架大型織布機,忽然轉頭朝白淺諾問道:「七娘,這屋子想必你肯定出了不少注意吧。」

    白淺諾微微一怔,隨即會意,苦笑道:「師師姐姐,我跟你們一樣,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屋子,這一切都是李大哥做的。」說話間她又忍不住滿懷欽慕,深情款款的望了李奇一眼。

    「哦?」

    李師師似乎感到有些驚訝,轉頭朝李奇問道:「李師傅,這這都是你想出來的?」

    李奇稍稍點頭道:「不錯,這正是在下的拙作,讓師師姑娘見笑了。」

    「你是怎麼想到這法子的?」李師師好奇道。

    「很簡單。」

    李奇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請問師師姑娘,你平時最常待的地方是哪裡?」

    李師師想都沒想,脫口道:「自然是寒舍。」但話一出口,她便明白了過來。

    「不錯。」

    李奇點點頭道:「不僅是你,一般的女人平時都是待在家裡,足不出戶,很少上酒樓吃飯,我把這屋子設計成這樣,無非也就是給你們女人一種家的感覺,讓你們覺得不是那麼拘束,彷彿在自己家一般,還有,屆時這裡的女酒保也都會換成丫鬟裝扮,絕對讓你們賓至如歸。」

    「好。說的好。」

    樊少白忽然開口讚道:「李師傅,你這個法子真是絕了,少白是自愧不如。」他雖然不如他父親,但是這點商機他還是能看到的。

    北宋還是一個男權社會,一般女子很少很少上酒樓,即便是像白淺諾這樣思想比較開放的女子,也是很少去酒樓吃飯,就算到了醉仙居,也都是遮遮掩掩,拘束的很。

    換而言之。僅憑這一點,與後世相比的話,如今酒樓的營業額至少就下降了一半,在後世,女人對於酒樓來說,可是不可忽視的消費群體。所以說,開創接待女人的酒樓,無論成功與否。這都是必然的,李奇知道,即便是在古代,一旦這些女人放開了,那麼她們的消費能力,絕不比男人差,這也算是一個朝陽行業,這麼好的商機,李奇又豈會放過。

    哪怕到時沒有女人上這來吃飯。他也沒有虧多少,但是如果扭轉了這個局面,那麼他賺的可真是不可估量了。這都不搏一搏,更待何時呀。

    李師師從小就得賺錢養活自己,唯一沉浸,便明白了其中的利益關係,道:「李師傅設想的果然周到,單憑這一點,恐怕整個京城的生意人無一人能及。」

    樊少白聽這話雖然心裡稍有不悅,但是對於李奇這個女人屋的大膽設想,他也只能俯首稱臣。

    「姐姐。你未免也太瞧得起他了。」

    封宜奴輕哼一聲,潑冷水道:「在我看來,這裡雖好,但是未必有人願意來。」

    這一次李奇倒是沒有跟她辯論,反而覺得她的顧慮的確有一定的道理。畢竟這年頭的女人思想上已經被那狗屁聖人之道給禁錮了,能否把她們引來這裡,也成為了酒吧開業所面臨的最大挑戰,當然,他也從不打無準備之戰。呵呵笑道:「封行首所言甚是。對於這點。恐怕就得勞煩衙內和小九了。」

    「李奇,你果然懂我。」

    高衙內點了下頭,拍著胸脯道:「不是本衙內自誇,我只要往這裡一坐,那些女人還不一個勁的往上面湧。」說著他又是一聲長嘆,道:「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是為了咱們的酒吧,本衙內也只能勉為其難了。」

    汗...

    高衙內這義正言辭的模樣,差點沒把其他人給噁心的吐了,就連一向和他臭氣相投的洪天九都鬧了一個滿臉通紅,不敢做聲。至於其餘二位公子更是立即與他拉開距離。

    三位美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古怪,看得出,她們忍的很難受。

    這世上怎地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老子算是服了。

    李奇一抹頭上冷汗,訕訕道:「衙內,你誤會了。」

    「誤會?」

    高衙內微微一怔,納悶道:「什麼誤會?」

    李奇無奈道:「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呀,我又沒有不讓你說。」

    李奇無力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是這樣的,我需要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小妾。」

    「什麼?」

    高衙內登時勃然大怒,道:「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要我的小妾,你當真以為本衙內就是這麼好欺負的麼,真是氣煞我也。」

    就連其餘人都不可思議的望著李奇,這話說的真是太傷人了。

    白淺諾見狀,忙站出來道:「衙內,你先息怒,李大哥絕不是這意思。」

    高衙內怒道:「那他是甚意思?」

    O.M.G!

    李奇一拍腦門道:「衙內,你能否聽我把話說完,再發表你的意見。」

    高衙內一揮袖袍,哼道:「這還有甚好說的。」

    李奇懶得和他廢話了,朝著洪天九道:「小九。」

    他話還沒有說完,洪天九就哭喪著臉道:「李大哥,我一共才五個小妾,你別找我呀。」

    李奇怒了,虎軀一震,道:「難道我李奇在你們眼中就是這等好色之人麼?」

    洪天九和高衙內一起點了點頭。

    李奇欲哭無淚呀,壓了壓手,道:「好了,好了,咱們說正事,別開玩笑了。其實我是想讓你們去叫你們的小妾來這裡吃飯。」

    「啊?」

    高衙內一愣,道:「就這事?」

    「就這事。是你們想多了。」

    「這簡單,反正她們呆在家也沒啥事做。不過,你為何讓她們來這裡吃飯?」高衙內好奇道。

    李奇還為開口,封宜奴忽道:「他是想讓你們的小妾帶這個頭,做個表率,好來吸引其他的女人上這來。」

    嘿。這女人反應倒也挺快的。

    李奇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而且你們還得儘量讓你們小妾拉上她們的朋友一塊來,當然,我會給她們很大的優惠。甚至比在家裡吃還要便宜,至於你們的小妾,我更是分文不取。」

    「這銀子倒是無所謂,我每天陪她們一起來便是。」高衙內十分爽快的說道。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李奇沒好氣道:「衙內,這裡你可不能來。」

    「這又是為何?」

    「這店名為女人屋,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上來作甚?」

    高衙內面露鬱悶之色,瞥了眼封宜奴,眼珠一轉。二話不說,拉著李奇就朝後面走去,等距離李師師等人足夠遠的時候,他才小聲道:「李奇,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李奇楞道:「我答應過你什麼?」

    「女人呀。你說這酒吧要啥女人都有,你若是不准我上來,我如何能得手。」

    暴汗!這廝果真是個人才呀。

    李奇徹底跪了,心念一動,道:「衙內。請問你平時泡追求女人是怎麼個追法?」

    「這簡單呀,帶聘禮上她家不就是了。」

    流氓!這尼瑪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李奇登時冒了一頭冷汗,道:「那你何不帶聘禮去封行首家。」

    高衙內鬱悶道:「你以為我不想呀。但是我不敢這麼做,就算我敢,她不答應,我也沒辦法。」

    「這不就是了。」

    李奇很是違心道:「衙內,我這酒吧其實就是為了幫你追求像封行首這種女人的。」

    「哦?」

    高衙內眼中一亮,忙問道:「那你快快與我道來。」

    李奇笑道:「衙內,你那種追求女人的方式,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這種手段下。得到的女人無非也就是兩種,第一種,貪圖你的財富,第二種害怕你的權勢,而封行首恰恰是屬於第三種女人。她既不缺錢,又不怕你,所以呀,你得換種手段,首先你得與多多交流。試圖讓她認同你,然後讓她喜歡你,這樣你才能得到她,其實征服一個女人的心遠比征服一個女人的**要有趣的多。而我這酒吧就是為了增加男女之間的交流。」

    「你說的也挺有道理,我身邊就缺一個能說的上話的女人。」

    高衙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不對呀,你讓我們得多和女人交流,可是你又不准我們上這裡來,我如何能與她交流?」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說不準你們上這裡來,可是沒說不準她們到樓下去,到時,你大可以叫你的小妾陪你一同去樓下玩,其餘的男人看到就你身邊有女人,他們能不羨慕麼,肯定也會叫上他們的小妾,這樣一來,樓下的女人不就多了麼,等到時機成熟後,我從一樓搭個梯子上來,這不就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是衙內,我有一點得與你說明,我不希望見到咱們酒吧出現什麼強佔民女的事情,這忒丟人了,連追個女人還得使這種手段,酒吧你也有一份子,你可得以身作則,若是你做不到,那這酒吧我也不會再繼續開下去了。當然,若是對方心甘情願,那就另當別論了,總而言之,大家各憑本事吃飯。」

    高衙內搓著下巴,一臉淫笑,十分噁心的吸了下口水,點頭道:「你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做了,嘿嘿。」

    洪天九瞧著他們臉上都是一股子壞笑,嘀嘀咕咕的沒完沒了,好奇道:「咦?他們倆在說什麼?」

    封宜奴哼道:「瞧他們那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白淺諾聽了,黛眉輕皺,她可不喜歡李奇總是跟高衙內在一起,怕李奇被帶壞,殊不知高衙內在李奇面前,就如同一個**的羔羊,要多單純,就有多單純。喊道:「李大哥,你們在聊什麼?」

    李奇微微一怔,亂扯道:「哦,衙內說他小妾比較多,問我一次讓幾個來比較合適。」

    高衙內點頭笑道:「對對對。」

    白淺諾狐疑的瞧了他們一眼,忽聽得一旁柴聰道:「不妥。我瞧這女人屋很是不妥呀。」

    「有何不妥?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高衙內大怒道,如今誰跟這女人屋過不去,就是和他高衙內過去。這面子誰都不給。

    柴聰斜瞥了他一眼,不去理他,朝著李奇道:「李奇,你把這女人屋安排在樓上,莫不是讓我們堂堂男子漢屈居於女人之下,這成何體統。」

    他可是出了名的愛面子,對這方面不容許有一點瑕疵。

    李奇還未開口,白淺諾忽然道:「柴官人此言差矣。」

    柴聰一愣。抱拳道:「不知白娘子有何高見。」

    白淺諾笑道:「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這樓上比樓下少了什麼嗎?」

    眾人一聽,紛紛環目四顧。

    「是燈盞。」

    封宜奴說道。

    白淺諾笑道:「封姐姐說的不錯,樓下比樓上大不了多少,但是有三十來盞燈,而這裡卻只有區區八盞燈。」說著她又朝著李奇問道:「李大哥,你是否打算讓這女人屋只在白日開門,而咆哮吧卻只在晚上開門?」

    「聰明。」

    李奇一點頭,道:「七娘說的不錯,女人屋到了傍晚就會關門了。而那時候也是咆哮吧開門之時。」

    這酒吧又不是用來專門吃飯的,所以白天開業的意義不大。

    柴聰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李師師笑吟吟的看著白淺諾道:「七娘,你倒是挺瞭解的李師傅的。」

    白淺諾俏臉一紅。羞澀道:「哪有,七娘也只是隨便說說。」

    「李大哥,那這酒吧啥時候開張?」洪天九坐在鞦韆上,一邊晃蕩,一邊問道。

    李奇點頭道:「等酒水和餐具運來後就能開張了,應該就在這月內吧。」

    眾人聽了都是十分期待。

    參觀了這麼久,大家也覺得有些累了。

    四小公子回到了一樓的吧檯上繼續談論這酒吧,而且李師師等三位美女則是留在了二樓。畢竟這裡太多新穎的玩意了,也得給他們時間好好消化下。

    至於李奇則是去到了廚房。此時廚房裡已經有幾位小廚子在那裡工作了,這幾個小廚子也是難民,當初李奇讓他們跟著從才蔡太師府來的大廚學廚,也就是為了今天。

    李奇給四小公子安排則是手撕魷魚,而給封宜奴和白淺諾準備的則是一個水果拼盤。這些都是以後將會在酒吧出現的,正好讓他們更加瞭解酒吧文化。

    至於李師師當然得區別對待,李奇特意為她熬製一隻竹絲雞湯。

    不得不說,這手撕魷魚再配上芥末蒜子,真是美味無比。

    四小公子吃的真是不亦樂乎。一碟又一碟,轉眼間就已經消滅了十餘盤,要知道這還是在沒有酒的情況下。

    樓上有三位大美女,李奇自然不會想與四小公子待在一起,偷偷摸摸的端著水果拼盤來到二樓時,見幾女坐在鞦韆上聊的似乎挺開心,笑問道:「幾位在聊什麼了?」

    李師師眼中一亮,笑道:「聊你。」

    「哦,是嗎?」

    李奇將果盤放在桌上,趁勢坐在白淺諾身旁,問道:「聊我什麼?」

    李師師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道:「聊你開著女人屋的目的。」

    李奇臉一拉,道:「這有什麼好聊的,我開這女人屋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賺錢,其實你們還有很多關於我的東西可以聊的,比如我英俊的外表。」

    李師師噗嗤一笑,沒有答話,倒是封宜奴忽然笑道:「怎麼樣?七娘,我沒有錯怪你的李大哥吧。」

    白淺諾嘴一嘟,略帶埋怨的瞧了眼李奇道:「李大哥,你開這女人屋真的只是為銀子麼?」

    咦?情況不對呀。

    「當然不是。」

    李奇打了個哈哈,微一沉吟,登時反應了過來,嘆道:「其實我一直都認為,女人活著絕不是取悅男人、生兒育女這麼簡單,她們都應該有自己的思想,有權力去享受生活,憑什麼男人就能在外面花天酒地,而女人就得在家獨守空閨,忍受寂寞,這是誰規定的。

    難道女人天生就低男人一等麼,我看不是,那武則天不是也當了皇帝嗎,所以說,不是女人不行,而是她們受到的不應該有的束縛,有道是婦女也能頂半邊天,而我這女兒屋就是幫助女人們解開這層束縛,讓女人走出那扇小門,唉,或許在你們看來,我這麼做挺傻的,但是我就是一個傻子。」

    這番話在這裡說出來,可謂是驚世駭俗,若是對面坐著的是幾個儒生,估計李奇就完了,但是對面坐著的可是幾個女人,這情況就大不一樣了,這番話道出了她們心中的委屈,也讓她們對李奇充滿了敬意。

    「不是的,李大哥,你不傻,你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白淺諾小手搭在李奇的大手上,紅著眼眶道,語氣中頗為驕傲。

    YES!又讓我過關了。

    李奇搖搖頭,道:「七娘,有些話你心裡知道就行了,沒有必要說出來,免得招人妒忌。」

    李師師搖搖頭,對於李奇是心悅誠服,這人臉皮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竟厚到了如此程度。

    封宜奴哪裡會相信李奇的話,淡淡道:「你這般說還不是為了讓更多的女人上這來玩,說來說去,你的目的終究是為了賺錢。」

    暴汗!這女人還真是老子的剋星,老子心裡想的,她怎麼都一清二楚。

    李奇心頭一震,嘴上還是毫不含糊的說道:「七娘,你看吧,我就說會招人妒忌,只是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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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七里香
               
    幾人在酒吧一直玩傍晚才離開,除了樊少白以外,其余人都玩的挺開心的,特別是李師師,她似乎許久沒有玩的這麼痛快了,從酒吧出來後,她還拉著封宜奴和白淺諾上她家玩。

    這當然是李奇希望看到的,但是他也知道僅憑這一天還不能說明什麼,他還得想法子讓李師師每天都活在開心愉悅中,這可是一個超高難度的挑戰啊。

    至于樊少白為什麼不開心,那是因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酒吧開業,那將會沖擊整個汴京的娛樂行業,像酒樓、勾欄瓦舍,甚至妓院都會受到牽連。

    他自然也能夠看到其中巨大利益,一成份子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偷偷的找過李奇,密謀想在東、北、南三城再連開三間酒吧,就他兩人合作。

    但是卻被李奇果斷的拒絕了,他如今忙都忙不過,哪還有空閑搞這些,再說他如今大部分資金已經全部換成了肉,根本拿不出錢來了。

    翌日,秦府。

    「咚咚咚!」

    「來了。」

    陳大娘打開門來,見來人白淺諾,急忙行禮道︰「老奴見過白娘子。」

    今日白淺諾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後還跟著七八個小丫鬟。

    「大娘,你怎地還與我這般見外。」

    白淺諾苦笑一聲,她平時見李奇對這陳大娘非常尊敬,自然而然的也沒把陳大娘當做下人看,又往里面張望了下,道︰「對了,李大哥呢?」

    陳大娘微微彎腰,恭敬道︰「李師傅如今正在廚房里,不過李師傅早上囑咐過老奴,說若是您來了,讓老奴直接帶您到後院去找季娘子。」

    「去找紅奴?」

    白淺諾黛眉輕皺,表情略顯疑惑,昨晚李奇讓她今早帶上白府幾個經常外出的丫鬟來秦府。但是具體干什麼,李奇又沒有說,她一時也弄不明白。

    「七兒姐,要不,你先去找李師傅,我們跟陳大娘去後院便是。」杏兒狡黠的笑道,她太明白她主人的心思了。

    白淺諾俏臉冒出一絲紅暈,稍稍瞪了眼杏兒。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愛情戰勝了面子,點頭道︰「那好吧,你們跟著大娘去吧,但是你們可別給紅奴添亂,一切都得聽從紅奴的安排。」

    陳大娘憨厚的笑道︰「白娘子請放心,方才大老爺,蔡太師,高衙內都派了丫鬟來。如今季娘子那里可熱鬧了,她們去了,自當是歡喜的緊。不會出什麼亂子。」

    「啊?王叔叔、蔡太師、高衙內也都派丫鬟來了?」白淺諾驚訝道。

    陳大娘點了點頭。

    「奇怪,李大哥這到底是想做什麼?」

    白淺諾仰著頭想了會,還是想不明白,心想,還是去問李大哥吧。道︰「杏兒,你們先跟著陳大娘去,我待會再去。」

    說著她便迫不及的朝著廚房走去。

    來到廚房,白淺諾見李奇正一個人圍著爐子忙的不亦說乎,嘴上還一直哼小曲。好不愜意。微微一笑,輕聲喊道︰「李大哥。」

    李奇轉頭一看,楞了下,皺眉道︰「七娘,你怎麼跑廚房來了。我不是讓陳大娘帶你直接去紅奴那里麼?」

    「我是不是耽誤你干活了?」白淺諾癟著嘴委屈道。

    這妮子太敏感了。

    李奇呵呵道︰「當然不是,我這不是怕這煙燻到你嗎。」

    「我可沒有那麼嬌貴。」

    白淺諾聽到李奇原來是關心自己,甜蜜一笑,走了進去,問道︰「李大哥。你叫這麼多丫鬟去紅奴那里,是為了什麼?」

    我還當是什麼了,原來是為了這事。李奇嘆道︰「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去三衙上任了,所以我打算在這一個月內,讓紅奴去醉仙居唱曲。」

    白淺諾還是不明白,又問道︰「但是這跟那些丫鬟有什麼關系?」

    李奇笑道︰「當然有關系,我打算讓紅奴教她們唱幾首小曲。」

    白淺諾一聽便明白過來,點頭道︰「哦,我知道了,難怪你讓我選一些經常外出的丫鬟來,到時她們無論是走在街上,還是在河中游船,都會哼著紅奴教她們的小曲,而你教的小曲又這般古怪,其他人聽了,肯定會上前詢問,這樣一來,一傳十,十傳百,紅奴的名聲很快便能在城內傳開。」

    不虧是我老婆,果然聰明。

    李奇贊許的瞧了她一眼,道︰「聰明。我就是要紅奴人未出,聲先紅,只要她的名字廣為人知曉了,到時我再把紅奴的名字往醉仙居一掛,哼,過不多久,紅奴就能從封宜奴手中奪過這汴京第一個歌妓的稱號來。」

    「你呀,就是做事太激進了,封姐姐的為人我很清楚,她可從不在乎這些,若是紅奴能讓她卸下這副重擔,她高興還來不及了。」白淺諾打心里不願李奇和封宜奴這麼斗下去。

    天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在這樣想的。

    李奇撇了下嘴,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

    白淺諾知他肯定不信,也不想多說,略帶一絲擔憂道︰「可是我還是擔心你作的那些小曲會不會被其他人接受,畢竟那些小曲都太---。」

    李奇微微笑道︰「七娘,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對于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的詞曲講的就是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試問那個少女不想嫁給白馬王子了,不想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了,只不過她們不敢說出來罷了,這都是人之常情,沒什麼不妥的。當然,或許那些古板的儒生會嗤之以鼻,但是小九他們卻喜歡的緊呀,有踫撞才能造成轟動,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好事一件,我真的很期待到時那些迂腐的書生和小九這些公子哥會踫撞出怎樣的火花來。」

    白淺諾已經能預想到,到時季紅奴去醉仙居唱曲,會出現什麼樣的景象,抿唇一笑,道︰「李大哥,你真壞,要是讓小九他們知道了,他們得多傷心。」

    李奇嘿嘿笑道︰「七娘,你太不了解小九他們了。我敢發誓,若是讓他們事先就知道了,他們肯定是磨刀霍霍,興奮的睡不著覺。」

    真不知道小九遇見了李大哥,到底是禍是福。白淺諾心里不禁提洪天九擔心起來,忽聞一道一股怪味,急忙捂住鼻子,皺眉道︰「這是什麼味道?」

    李奇一怔。大驚道︰「呀。我的雞屁股。」

    他急忙轉身將爐灶上的鍋子端下來,剛一揭開鍋,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立刻彌漫了出來,聞了聞,松了一口氣 ,道︰「還好,沒有燒掉。」

    白淺諾用小手把鼻子和小嘴給捂了個嚴實,偷偷往鍋里瞥了眼,發現原來是一鍋雞屁股。納悶道︰「李大哥。你喜歡吃雞屁股呀。」

    「對于一個廚師來說,無所謂喜不喜歡,什麼都得試試。不過我對這雞屁股也沒啥好感。」李奇一邊將雞屁股撈出來,一邊說道。

    「那你為何還煮這麼多?」

    李奇嘆道︰「這還不是因為小九,我和他說好了,今日上他家拜訪他爹爹,到時總得帶點禮物去吧,他說他爹爹喜歡吃雞屁股,那我就打算做一道雞屁股送過去。」

    「那你這道菜叫甚名?」

    「七里香!」李奇呵呵笑道。這可不是他瞎編的,他做的這道菜正是台灣有名的小吃。

    「李大哥,你又騙我。我看叫臭燻七里才還差不多,比臭豆腐還要難聞些。」

    說話間,李奇已經將雞屁股全部倒入了早就調配好的鹵水里,拍了拍手,道︰「七娘。我可沒有騙你,這道菜還有歌為證哦。」

    「我不信。」

    「那我唱給你聽。」

    李奇說唱就唱,清了清嗓子,輕聲唱道︰「窗外的麻雀---呃...太長了。重新來。---那飽滿的稻穗 幸福了這個季節,而你的臉頰像田里熟透的蕃茄。你突然對我說,七里香的名字很美,我此刻卻只想親吻你倔強的嘴。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詩里紛飛的美麗章節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這首歌在這年頭簡直比那些閨情詩還要肉麻些,歌里的每一個字都在撞擊著白淺諾那弱小的心靈,讓她深陷其中,不禁都呆住了,滿心的甜蜜。

    兩人四目相對,柔情無限。

    李奇適時的用手指托起白淺諾的下巴,深情款款道︰「我此刻真想親吻你倔強的嘴。」說著他便緩緩地下頭,心里暗自得意,嘿嘿,廚房迷情,這真是令人太期待了。周董,若是老子有機會穿越回去,一定買TM幾十套你的專輯,正版的。

    就當李奇快要得逞時,白淺諾忽然醒悟了過來,推開李奇,轉身就逃了出去,遠遠傳來她的歉意聲音,「對不起,李大哥,我真的很喜歡這歌,但是我討厭雞屁股。」

    李奇呆住了,委屈淚水開始在眼眶里打轉,一股熊熊怒火騰地一下沖了上來,壓都壓不住,這小妮子真是無法無天了,竟敢把我這性感的嘴唇比喻成屁股,真是太可惡了,看來今晚非得家法伺候不可。

    受打擊的李奇,狠狠把那二十來個雞屁股給詛咒了一遍,然後滿懷辛酸的將它們串在一起,整整齊齊的放在籃子里。

    這頭剛剛弄好,洪天九就來了,因為李奇可不識得去他家的路,所以他還得來接李奇。

    李奇一見到洪天九,一言不發,就把籃子遞給了過去。

    洪天九一愣,下意識的接過籃子,好奇道︰「李大哥,這里面是啥?」

    「雞屁股。順便再告訴你一句,我討厭雞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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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洪萬賭坊
               
    話說回來,李奇認識洪天九這麼久,還不知道他住在哪裡,這個大哥當的真是相當不稱職呀。

    李奇跟著洪天九來到馬行街的北端,待到了一處鬧市,洪天九忽然停了下來,手往前面一指,道:「吶,那就是我家了。」

    李奇順著洪天九的手指看去,只見是一間大屋子,大概也有個三百來平。雖然看上去,應該建了沒有多久,但是李奇心裡還是大吃一驚,他一直都以為洪萬賭坊好歹也是汴京第一賭坊,分店遍佈全城,洪天九他老子至少也算是一代賭王,住的地方應該不會比秦府差,沒曾想到竟然住的這麼寒磣。

    看來小九的日子並非我想像中的那麼好過,虧我一直還佔他的便宜,真是不該呀。

    李奇心裡感到十分內疚,略帶歉意的拍了拍洪天九的肩膀。

    洪天九好奇的瞥了眼李奇,見其滿臉的愧疚,不明其理,道:「李大哥,你怎麼呢?」

    李奇微微一怔,嘆道:「走吧。」

    待來到屋前,只聽得裡面傳來陣陣嘶吼。

    「渾純...。」

    「渾純。」

    「幕前。」

    「東。」

    「西。」

    「啊……搞什麼?殺豬啊。

    李奇楞了下,抬頭一看,只見門沿上掛這一塊牌匾,上面寫著『洪萬賭坊』四個大字,不覺一愣。道:「小九,你不是要帶我上你們家去麼,怎麼跑到你家的賭坊來了。」

    洪天九拉攏著腦袋道:「這還不是都怪我爹爹,他說我總是不喜歡待在賭坊裡,於是就在我家的大門前蓋了這座賭坊,讓我每次出門的時候,都要謹記自己洪萬賭坊的少公子。」

    汗!敢情這是他家的大門呀。真夠奢侈的,虧我還內疚了半天。

    李奇一抹頭上冷汗,暗笑。他老爹還真一個人物,這種法子都想得出。呵呵笑道:「小九,你肯定是你爹爹親生的。」這兩父子的思維實在是太像了。

    洪天九癟著嘴道:「這還用你說。我自個知道。」

    李奇笑著搖了搖頭,道:「進去吧。」

    李奇掀開布簾,一股濃濃的怪味撲面迎來,又是魚腥味、又是汗臭,還有一股屠夫身上獨有的血腥味。日,這尼瑪是賭坊還是難民窟呀。

    環目四顧,發現裡面擺著十來張桌子,大小不一,每張桌子上都圍滿了人,漁夫。屠夫,獵手,還有幾個穿制服的,真是魚龍混雜。

    但是他們此時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賭徒。

    看著他們血紅的雙眼。搖旗吶喊的架勢,搏命的神態,李奇暗自嘆道,看來無論什麼年代的賭徒都是一個德行。

    「少公子,您回來了呀。」

    這時,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恭敬朝著洪天九道。

    洪天九稍稍點頭,指著李奇道:「洪叔叔,這是我李大哥。」說著他又朝著李奇道:「李大哥,這位我家的大管家。」

    洪管家看了眼李奇,忙拱手道:「原來是醉仙居的李師傅,久仰久仰。」

    李奇急忙拱手回禮道:「李奇見過洪管家。」

    洪管家忽然道:「李師傅,你要不要玩幾把?」

    洪天九一愣,詫異的望了眼洪管家,後者快速的給他打了一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說到賭,李奇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小賭怡情的心態,他最喜歡玩的就是大佬2和十三張,像麻將這些少動腦的遊戲,他很少去碰。

    話說回來,李奇來北宋這麼久,還是頭一次來到這北宋的賭坊,也頗感好奇,他以前可是跟他岳父去過澳門和拉斯維加斯,當然,他也就是去玩玩,把早就準備好的錢輸了,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不會再留戀。呵呵笑道:「玩就算了,看看倒是無妨。」

    李奇先是走到人最多的那張桌子上看了看,原來這張桌子在玩押寶,也就是一推小石子,莊家用木棍撥出一部分來,四四一分,得到最後的四、三、二、一,分別對應東、南、西、北,下注人只需把錢壓在該有的方位就行了,再簡單不過了。

    想不到這玩意在如今這麼受歡迎。

    李奇搖頭嘆了口氣,走到邊上那張桌子一看,只見上面放著一副方塊牌,眼中一亮,驚叫道:「牌九!」

    「李大哥,這是骨牌。」洪天九糾正道。

    「你懂個什麼。」

    李奇鄙視了他一眼,站在人群後面看了一會,只見這牌九的玩法太簡單了,就是比點數大,連雙天至尊都沒有,又鬱悶的嘆了口氣,看來這骨牌是牌九的前身。

    忽聽得後面的一張桌子發出陣陣吶喊,「渾純,渾純。」

    李奇好奇過去一看,只見莊家正拿開原本按在桌上的罐子,他以為裡面會是骰子,沒有想到竟是六枚銅錢,不禁大跌眼鏡,好奇道:「小九,這叫什麼?」

    洪天九驚道:「李大哥,這你都不知道?」

    李奇鬱悶道:「這很奇怪嗎?」

    「是---是有些奇怪。」

    洪天九訕訕一笑,然後將這種玩法跟李奇解釋了一遍。

    原來這玩意叫做關撲,是北宋最流行的賭博方式,玩法也很簡單,銅錢的背面朝上就叫做「純」,正面朝上叫做「幕前」,若是全部是背面朝上,就叫做「渾純」。

    賭徒們一般是下注有幾個「純」,若是有人下注「渾純」,一旦出了,那就是十倍的利潤,很多人為了搏這個「渾純」,經常弄得是清潔溜溜,兩袖清風。

    幼稚。

    李奇聽罷,很快就給出了評語,暗想,看來這北宋的賭坊還真不咋地,一點好玩的都沒有,還得讓鼻子受罪,還是儘早閃吧。便道:「小九,我們還是快點去你家吧,免得你父親等急了。」

    洪天九對這玩意早就沒興趣了,點頭贊成道:「對對對,咱們快走吧。」

    一旁的洪管家看到洪天九這副厭惡的表情,深深的嘆了口氣。

    正當他們要離開時,忽聽得最裡面傳來一聲怒罵,「你這鳥廝,竟敢戲弄你牛爺爺,今日你若不把錢給了,休想離開。」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最裡面靠牆一個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的大漢一手拎著一個身材單薄的男子。

    但見那大漢滿臉的絡腮鬍子,面目猙獰,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衣領敞開,露出黑黑的胸毛,那男子在他手中,就如同一隻待宰的小雞一般,十分可憐。

    「我--我方才只是隨便說說,你恁地能當真了。」那男子顫聲道。

    洪天九心生好奇,朝著洪管家問道:「洪叔叔,這是怎麼回事?」

    洪管家搖頭道:「我不是很清楚。」說著他便招來一個看場子的閒漢,詢問了一遍。

    原來那大漢方才見男子投壺的時候,沒有投進去,出言諷刺那男子,說什麼這鳥洞,老子閉著眼都能扔進去。那男子就說大漢吹牛,兩人言語一激,那男子竟說要是這大漢閉著眼扔進去了,就輸給他十貫錢,結果那漢子還真給扔進去了,但是那男子又反悔了,不肯給錢,這漢子如何願意罷休,結果就演變了這樣。

    這種事在賭坊實在是太常見了,洪管家朝著那閒漢吩咐道:「既然這事跟咱沒有關係,你就讓他們出去鬧,免得驚擾了老爺來貴客。」

    那閒漢應了一聲,便朝著那大漢走了過去。

    洪管家手一伸,道:「李師傅請。」

    十貫錢?至於麼?李奇對這種事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點點頭便跟著他朝著後門走去,剛走到門口,忽聽得邊上一人道:「咦?那漢子不是那牛皋,牛教頭麼,他怎地跑這裡來了。」

    牛皋?

    李奇登時收住了腳步,雙眉一抬,一抹額頭,這個熱鬧可不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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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0 19:49: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 牛皋


    牛皋。這個名對於岳飛的忠實fans李奇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但是面前這個大漢可是他熟知的那個牛皋,這還有待考證,畢竟李奇所熟知的那個牛皋可不是一個容易暴怒的賭徒。

    洪管家見李奇忽然停了下來,問道:「李師傅,怎麼呢?」

    李奇微微笑道:「洪管家,請再等一會,我想看看這熱鬧再去。」

    「對對對,閉著眼投壺的人,我還是第一聽說,看看再去也不遲,反正我爹爹或許還沒起床了。」洪天九嘿嘿笑道。

    洪管家微微瞥了眼洪天九,搖頭一歎,他太瞭解這位少公子的性子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不過李奇突然的改變倒是讓他感到有些疑惑。

    那頭似乎陷入了僵局,一個要錢,另一個不肯給,旁觀的人雖多,但是鑒於那大漢凶神惡煞的模樣,卻沒有一人敢上前相勸。

    「你這鳥廝,快快給錢,不然休怪你牛爺爺不客氣。」那大漢似乎不耐煩了,一手抓著那男子的衣領,揚起那比砂鍋還大的拳頭。

    那男子看到那拳頭就差點嚇暈了過去,渾身直哆嗦,道:「我---沒錢啊。」

    「你---。」

    那大漢豹目一瞪,忽聽得邊上傳來一聲喝止,「住手。」

    那大漢轉頭一看,見是一閒漢,喝道:「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鳥人?」

    李奇聽了,眉頭一皺。問道:「洪管家,你見過這大漢沒有?」

    洪管家搖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人。」

    「你這漢子好生無禮,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在這裡撒野,你若來賭錢,就老老實實給我賭錢。若是想鬧事,就給我滾出去鬧。」那閒漢大怒,指著他命令道。

    那大漢冷冷哼道:「老子若是不出去。你又能拿我怎地?」

    「我看你這潑皮是存心來找事的,來人呀,給我將這潑皮轟出去。」那閒漢一聲令下。四面八方立刻湧出來十餘個拿著棒子的漢子,將那大漢團團圍住。

    暴汗!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李奇瞥了眼洪管家,見其一臉淡定,暗自佩服這人遇事不驚,果然是個人才,醉仙居如今就是少了這麼一個人,若是小玉以後能做到像他這樣,那就好了。

    這下可熱鬧了,誰還賭錢,紛紛上前看熱鬧。

    那大漢被十餘個人圍住。絲毫不膽怯,反而冷笑道:「就憑你們這幾個鳥人,想讓你牛爺爺活動下脛骨,恐怕都不夠。」

    這話可把那閒漢激怒了,大手一揮道:「給我上。」

    「且慢。」

    李奇忽然手一抬。叫道。

    眾人紛紛把目光轉向李奇,其中不乏認識李奇的人,紛紛竊竊私語,這場熱鬧真是越發好看了。

    洪天九和洪管家二人皆是一愣,詫異的看這李奇。

    「各位請息怒,能否聽在下一言。」李奇走了過去。微微笑道。

    那閒漢雖然不認識李奇,但是方才也聽洪管家說了,這人可是他們老爺的貴客,當下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向洪管家投去求助的目光。

    洪管家只是稍稍揮了下手,示意讓他把人給撤了。

    那閒漢得令後,立刻叫道:「都下去吧。」

    那一群跑龍套的,立刻消失在了賭坊中,實在是太神奇了。

    李奇走上前,指著那已經快嚇尿的男子,道:「這位大哥,我瞧你著他也快一炷香工夫了,難道你不累麼,還是你怕他跑了?」

    「俺會怕他跑?」

    那大漢哼了一聲,將那人輕輕一推,砰的一聲,那人靠在牆上,緩緩坐了下去,目光都有些癡呆了,看樣子方才嚇的不輕呀。大漢又朝著李奇道:「你又是何人?」

    李奇微微笑道:「在下醉仙居的廚子,李奇。」

    那大漢似乎也聽過李奇的大名,道:「哦,俺聽說過你,就是你的臭豆腐把這汴京城都給熏臭了,不過你們店的東西太貴了,俺可不敢去。」

    眾人聽到這大漢如此直爽,紛紛忍俊不禁。/\/\./\/\

    李奇呵呵一笑,道:「若是你打算要來這十貫錢上小店吃一頓,那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因為你是要不回這十貫錢的。」

    「你是這廝叫來的幫手麼?」那大漢皺眉道。

    李奇搖頭道:「我與他素不相識。」

    那大漢疑惑道:「那你為何這般說?」

    李奇笑了笑,指著坐在地上的那男子,道:「你看他,穿著寒酸,雙目無神,印堂發黑,一副倒霉相,想必是昨夜在這裡奮戰了一夜,而且還輸的精光,別說十貫錢,就連十錢,我瞧他也不一定拿得出,你就是殺了他,他也湊不出十貫錢給你。」

    那大漢狠狠的瞥了眼那男子,眉頭一皺,似乎覺得李奇說的挺有道理,嚷道:「那依你所言,又當如何?」

    李奇呵呵道:「我看你也是輸紅了眼,想要錢回本,這樣吧,我私人給你一貫錢,讓你再試試手氣,這事就這麼了了,你看如何?」

    「一貫錢?」

    那大漢哼了一聲,道:「太少了,至少十貫錢。」

    暴汗!你也太爽快了點吧。

    李奇感到好氣又好笑,一旁的洪天九按耐不住了,道:「你這廝也忒不識好歹了,我大哥好心幫你,你還這般無禮,莫不是真當我洪萬賭坊好欺負。」

    那大漢嚷道:「洪萬賭坊怎地?若不是老子等這錢救命,老子才不會來你這鳥地方。」

    洪天九何曾受過這等鳥氣,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一擼袖子就準備幹架了。李奇見了急忙攔住他,然後朝著那大漢笑道:「不知壯士高姓大名?」

    那大漢拍拍胸脯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牛,名皋。」

    李奇點點頭,道:「行,我給你十貫錢。」

    此話一出。全場人都楞住了,十貫錢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多了。都當他們幾個月的工資了,這廚子話都沒有說兩句,就給別人十貫錢。而且還是不認識的人,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牛皋也楞了楞,他方才也就是隨便說說,沒曾想到李奇還真答應了,下意識道:「你為何要給俺錢?」

    李奇笑道:「這你別問。」

    「那俺可不能要。你又沒欠俺的,俺不能要你這錢。」牛皋搖頭道。

    李奇笑道:「那行,就當我借你十貫錢,你有錢了再還我便是,你方才不是說等這錢救命麼,難道你就為了那麼一點自尊置人命於不顧麼。」說著他便套一錠銀子來。遞了過去,道:「這銀子夠了嗎?」

    牛皋盯著那銀子,猶豫了一會,伸手接過銀子來,一抱拳道:「這銀子算是俺借你的。改日等俺有錢了,一定還你。」

    李奇笑道:「好說,好說。」

    「多謝。俺還有事在身就先走了。」

    「請。」

    牛皋又是一抱拳,然後甩開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待牛皋走後,洪天九皺著眉頭不滿道:「李大哥,你為何要借他錢?」

    李奇一笑道:「就憑他叫牛皋。這個名就值這錢。」說著他又拍了拍洪天九的肩膀,笑道:「走吧,你爹爹也應該起床了。」

    出了後門,走過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進到一扇大門內,裡面還真是別有洞天,如李奇想像一般,這府邸比秦府還真沒差,綠草茵茵,綠樹成蔭,空氣質量比那臭烘烘的賭坊實在是好太多了,女婢、家丁成群走過,一副繁榮的景象。

    三人來到前院的大廳,見裡面沒有人,洪管家便道:「李師傅請稍後,我現在就去請老爺。」

    「那就勞煩管家了。」

    那洪天九還真沒把李奇當外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架著腿,拿著桌上蜜餞就往嘴裡扔,含糊道:「李大哥,你別老站著,快點坐呀,待會我爹爹就來了。」

    李奇訕訕點了下頭,坐了下來,好奇道:「小九,你爹爹一般都是這時辰起床麼?」

    「差不多吧。」

    李奇心虛的點了下頭,暗想,這賭王還真是會享受生活。

    過了一會兒,隨著一陣哈哈大小聲,從外面走進來一中年男子,約莫四十歲,僅從摸樣上看,簡直就是洪天九的成年,面皮白淨,留著山羊鬍,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成功人士,就不該嗓門有點嘶啞,但是絕不會是剛起床。

    「李奇後生在哪?」

    那男人走進來,就興奮的嚷嚷道。

    李奇見到這男人,不覺一驚,他想像中的這位賭王,應該一位莽夫形象,什麼滿臉絡腮鬍,衣履不整才是,沒曾想到長的這麼帥,而且穿著十分得體,這著實讓他大跌眼鏡。

    「爹爹。」洪天九起身有氣無力的喊道。

    這個男人正是洪萬賭坊的大老闆,洪八金。

    李奇微微一怔,忙起身道:「李奇見過洪叔叔。」

    洪八金瞧了眼李奇,道:「你就是李奇?」

    李奇訕訕點了下頭。

    「你這廚子長的好生奇怪,怎地長的跟女人似的?」

    操!老子這叫帥,你丫會欣賞麼?

    李奇很無辜的瞧了眼那男子,道:「洪叔叔見笑了。」說著又把籃子遞了過去,笑道:「小侄聽聞洪叔叔素來就喜歡吃雞屁股,所以特意做了一道雞屁股,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洪八金一聽雞屁股,眼中精芒一閃,哈哈笑道:「員外送禮,廚子送菜,有趣,有趣。」說著他便迫不及待的揭開籃子來,那股怪味登時冒出來。

    洪天九縱身向後一躍,摀住鼻子道:「哇!好難聞呀。」

    洪八金眼盯著籃子裡那一串串雞屁股,道:「你這小子懂個什麼,滾一邊去。嘖嘖,這雞屁股肥美汁多,一看就知道是極品。」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又傳來一個聲音,「哇哇哇,是什麼東西,好香呀。」

    話音未落,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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