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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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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 21:22: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章 龍鳳柔情(下)


    一道菜,一份柔情蜜意,且不說這菜味道如此,光是這個寓意已經把這道菜給推向了另一個境界。

    李奇的一番話,登時讓一旁的左伯清心悅誠服,別說廚子了,恐怕王黼等權臣的口才也不外如是。

    李師師微微張嘴,目瞪口呆的望李奇,她原想戲謔下李奇,沒曾想到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片刻過後,她掩唇咯咯笑了笑,道:「真是想不到李師傅的這道菜不僅美觀大方,而且寓意這麼深遠,師師真是慚愧。」

    宋徽宗見李師師笑了,登時龍顏大悅,這小子辦事還真是讓人放心。哈哈大笑道:「好,說得好,龍鳳柔情,情比金堅,哈哈,李奇你這道菜真是妙啊,妙啊!李奇,你自己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哼。想讓我出醜,哪有這麼容易。賞賜麼,我是個俗人,自然是陞官發財,嘿嘿。

    李奇心裡很是得意,嘴上卻還是恭謙道:「皇上過獎了,其實要論功行賞,皇上和師師姑娘當論頭功,小民也只是略盡綿力,不敢要賞賜。」

    宋徽宗楞了下,好奇道:「此話從何說起?」

    李奇微笑道:「其實這道菜的思路,全是來之皇上和師師姑娘,撇身份不說,光皇上和師師姑娘坐在一起,男才女貌,一看就知是人中龍鳳,小民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想到這道菜的。」

    李師師咯咯笑道:「李師傅真會說話。」

    宋徽宗心裡舒坦呀,要知道很少有人拍他馬屁。直接說他長得帥,不過話說回來,李奇也並非全是有意恭維,這宋徽宗治理國家不行,但是確實長得帥氣,和李師師在一起,說是男才女貌也絕不為過。宋徽宗哈哈笑了一陣。道:「你也無須謙虛,朕今日前來,見師師身體比以往好了不少。你自當是功不可沒,這份功勞,朕先記著。他日一定重重賞你。」

    「皇上福澤綿長,小民感激涕零。」

    李奇見好就收,急忙行禮道。

    宋徽宗笑著點了點頭,朝著李師師道:「師師,你就與朕一起共享一道龍鳳柔情吧,別浪費了李奇的一番心意。」

    「師師遵命。」

    宋徽宗自然是些吃鳳,細細品嚐了一番,點點頭道:「不錯,不錯,外面芳香酥軟。裡面的雞肉嫩滑可口,李奇,你把這雞肉做的真是如同鳳肉一般呀。」

    鳳凰只是傳說的神獸,宋徽宗把這母雞比做鳳凰,這可是相當高的讚賞呀。

    李奇憨厚的笑道:「皇上過獎了。」

    宋徽宗又朝著李師師問道:「師師。你覺得這道菜怎麼樣?」

    李師師嘗了一口魚肉,又嘗了一口豆苗,笑道:「這豆苗的味道也是十分美味,師師很是喜歡。以魚喻龍,雞喻鳳,李師傅的這道龍鳳柔情。實在巧妙的緊啊。」

    宋徽宗哈哈大笑一陣,忽然朝著左伯清道:「伯清,你可知你與李奇差在哪裡麼?」

    左伯清微微一怔,忙行禮道:「小人無論是廚藝,還是才識見地都不及李奇。」

    宋徽宗搖頭道:「伯清,你的廚藝和李奇倒也只在伯仲之間,但是李奇做的每道菜都有他的寓意,這一點,你不及他呀。」

    「小人謹記皇上的教誨。」

    很顯然,李奇這道菜又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宋徽宗和李師師嘗過這道龍鳳柔情,又喝了李奇準備無膻羊肉湯,他可是第一次喝道這麼鮮美的羊肉湯,不禁感到好奇,詢問一番後,才知這羊肉是吃韭菜長大的,故此才沒有羊膻味,立刻吩咐左伯清以後御膳房的羊肉也都得這麼養。

    酒足飯飽後,宋徽宗興致高昂的與李師師又回到了麻將桌上,朝著李奇招招手道:「李奇,你也別總站著,過來陪朕打會麻將。」

    「是。」

    李奇點點頭,坐在了李師師的對面。

    宋徽宗一邊整理牌,一邊笑道:「這麻將當真是有趣的緊。李奇,聽師師說,這麻將也是你弄出來的?」

    李奇頷首笑道:「不錯,這麻將是小民為了幫助師師姑娘調理身子,所特別製作的,目的就是想幫師師姑娘解解悶。」

    「不錯,你的確是用心良苦。」

    宋徽宗點點頭,忽道:「既然你有這麼好的玩意,為何不早獻給朕?」

    暴汗!老大,你好歹也關注下國家大事,別整天都撲在這新奇的玩意上面呀。

    李奇訕訕道:「其實小民老早就想獻給皇上了,只是苦於不知道如何獻上去。」

    這話倒也並非信口開河,李奇這等小人物,皇上來找他,倒是再簡單不過了,但是他若是想找皇上,那真是難於上青天了。

    宋徽宗表示理解的點點頭,沒有責怪他,又笑道:「聽說那撲克也是你弄的?」

    「啊?皇上,你怎地知道?」李奇下意識道。

    宋徽宗微微瞪了他一眼,道:「朕還算知道的晚的,若非如此,上次朕又豈會輸給高愛卿。朕有時候還真是看不透你這小子,又會做菜,又會畫畫,又會搗鼓些好玩的玩意,我聽師師還說,你還會作詩,真是奇了。」

    我勒個去。俅哥,你丫也忒不厚道了,拿著我發明的玩意,去取悅皇上,贏了還不分紅,無恥啊。

    李奇心裡一陣抽搐,他拿著這撲克,贏了洪家一百來貫,但是洪天九卻用這撲克贏了好幾百貫,這也就算了,MD,高俅利用這撲克竟然還去贏皇上的錢,算來算去,他還是最小的贏家,甚至可以說是最大的輸家,這買賣虧到了家了,看來以後還得教他們梭哈,一次賺夠本來。嗯。就這麼做。他略帶一絲鬱悶道:「回皇上的話,小民這都只是些彫蟲小技,比起皇上的宏圖大略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李師師微微瞥了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道:「你們醉仙居去賑濟那些難民,這可不是彫蟲小技。」

    大美女。你丫總算幫我說了一句好話了。

    李奇心中一喜。

    宋徽宗點點頭,道:「不錯,不錯。朕向來以仁義治天下,只是如今戰事連連,國庫空虛。朕要管理一個如此大的國家,有些時候也是有心無力,你們這般做也是在替朕分憂,朕深感欣慰,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告訴朕,朕自當為你做主。」

    靠!這話說的你丫都不臉紅啊?你一塊花崗石的成本就可以養活好幾百人了。

    李奇暗自鄙視這昏君,嘴上卻道:「能替皇上分憂,實乃小民的福分。」

    「聽聞這次善義之舉是如今名動京城的紅娘子和白相之女一同發起的?」李師師略帶一絲好奇道。

    「正是。」

    李奇點頭道。

    宋徽宗一笑,道:「師師。你有所不知,這個紅娘子不僅鬧得滿城風雨,甚至都鬧到了朝上去了,朕也為此頭疼了好一陣子。」

    李師師稍稍頷首,又道:「不過這紅娘子的確有些本事。不僅心地善良,而且作的詞曲也是非常有意思。」

    宋徽宗微微瞥了眼李奇,道:「李奇,紅小娘子所唱的曲當真是她作的?」

    李奇一愣,點了點頭道:「正是。」

    「當真?欺君之罪的罪名可不小呀。」宋徽宗半開玩笑道。

    呀呀呸的,又來嚇我。

    李奇眉間汗漬漸現。結結巴巴道:「其實小民也出了那麼一點點力。」

    宋徽宗輕哼一聲,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那些詞曲都是出自你手,而且朕瞧這次的善舉也是你在背後推動了,不過,那些言官、士大夫如今可被你整慘了。」說道最後,他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言官可是他非常討厭的對象,李奇這一次也算是幫他出了一口惡氣。

    李奇忙大聲道:「皇上慧眼如炬,明斷秋毫,小民佩服萬分。」

    此話一出,無疑是間接承認了。

    雖然封宜奴曾經猜測這些詞曲都是李奇作的,但是那畢竟只是猜測,李師師心中還是不敢肯定,如今聽李奇親自承認了,心中還是一驚,道:「李師傅,那些詞曲當真是你作的?」

    李奇憨厚的點了點頭。

    宋徽宗笑罵道:「你小子膽子倒真是不小,連朕也敢欺瞞。」

    暴汗!我這是炒作,炒作懂麼?真是一個生意白癡。

    李奇忙道:「小民不敢欺瞞皇上,要論這些詞曲,紅娘子的確出了不少力。」

    「哦?」

    宋徽宗眉頭一皺,道:「那朕倒真想見識見識這位紅娘子,看看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般。」

    但是此話剛一出口,他就立刻發現有些不妥,微微瞥了眼李師師,輕咳一聲,忙轉移話題道:「師師,說起來,朕許久沒有聽你唱曲,不知你能否為朕彈奏一曲。」

    他原想借此跳過紅娘子的這個話題,可沒曾想李師師忽然笑道:「正好,我前兩日也從秦府要來一首曲子,若是陛下不嫌棄的話,師師願為陛下彈奏李師傅的這首新曲。」

    宋徽宗笑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李師師起身微微行禮,又朝著李奇道:「李師傅,若是有不足之處,還望你能夠替師師指正。」

    李奇原本是想開溜了,可是李師師這麼一說,他也只能留下了。

    很快,琴就放好了。

    李師師坐在琴桌前,十指撫琴,一個緩慢的前奏過後,她便開口唱了起來,「留著你隔夜的吻,感覺不到你有多真。想你天色已黃昏,臉上還有淚痕,如果從此不過問,不想對你難捨難分,是否夜就不會冷,心就不會疼。顫抖的唇,等不到你的吻,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黑夜裡不敢點燈。是誰讓我越陷越深。讓我深愛過的人,越來越陌生。」

    不得不說,李師師這琴技、唱功的確是冠絕京城,季紅奴比起她來,還是差一個境界,這首歌從她嘴裡唱出,無不讓人歎息。像對愛情充滿美好憧憬的季紅奴,就唱不出這首歌的韻味來。

    宋徽宗聽得怔怔入神,滿臉的愧疚。

    暴汗!老子剽竊了這麼多歌曲來,你丫能選一首開心點的不,你這明明就是借老子的詞,去表達你對皇上的不滿,萬一他找我算賬,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

    李奇暗想還是盡早閃為妙。急忙朝著左伯清和丫鬟竹馨打了個手勢,幾人心領神會,悄悄的推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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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 21:27: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一章 獻計


賑濟難民在昨晚就已經結束了,或許七日時間不算太長,但是那些難民也已經夠知足了,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李奇打算趁著明晚酒吧開業,便將慈善基金成立起來,到那時便可救助更多的難民,但是對於此時的宋朝而言,這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經過這次事情以後,季紅奴整個人都開朗、成熟了許多,眉宇間那股憂愁也消失不見,每天嘴角都掛著微笑,最主要的是,她和白淺諾的感情昇華到了無話不談的閨蜜,曾有一晚,她還到白府與白淺諾秉燭夜談了一晚上,當然,李奇見她們沒有帶上自己,也鬱悶了一晚上。

季紅奴和白淺諾每日站在外面風吹雨打,皮膚都黑了不少,李奇看的是心疼呀,趁著和他們商討慈善基金的事情時,還特意囑咐過她們,這種事以後也就別做,作為一個領導人,親力親為是絕對不行的,要懂得掌控大局,運籌帷幄,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人。

明日酒吧就要開業了,李奇這兩日忙的是暈頭轉向,天還未亮,他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去酒場巡視了一下,讓他們把最後一批酒運去酒吧。

酒吧那邊的事宜,李奇已經全部交給了小玉,他自己還是乾拿手的,準備酒吧所需要的菜式,酒吧的菜式大多數以小吃為主,關鍵在於精緻,對於做菜方面,李奇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明日絕不會令客人失望。

當然,價錢方面自然也不會令大家失望。李奇一直主張走高端路線,畢竟低端酒樓比比皆是,沒必要去跟他們搶這點小錢,要麼就不玩,要玩就得玩些別人玩不了的。

來到醉仙居,已經快正午了,連茶都沒有喝一口。醉仙居突然來一位久違的老朋友。

此人真是蔡京。

這一次蔡京出門倒是沒有帶多少人,也就蔡勇、幾個女婢,還有幾個護衛。

“小人(學生)拜見太師大人。”

醉仙居裡面的客人、酒保見蔡太師來了。急忙起身行禮。

蔡京微笑的點了點頭,便讓他們該幹甚麼就幹甚麼去。話說回來,這蔡京似乎還是頭一次來醉仙居。舉目四顧,稍稍點了下頭,表示對這陳設十分滿意。

李奇在廚房剛準備乾活,忽聽得蔡京來了,急忙從廚房出來,迎了上去,行禮道:“李奇見過太師。”

蔡京捋了捋鬍鬚“嗯”了一聲。

李奇笑道:“太師,您今日怎地上這來了?”

蔡京自從飲食方面得到改善後,人也是精神多了,紅光滿面的。哈哈一笑,聲音甚是洪亮,道:“老夫這也是被你逼的呀。”

“啊?太師可莫要嚇唬小民呀。”李奇訕訕道。

蔡京微微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自己說說,你有多久沒有為老夫做過菜了。你不去,老夫不只能上門討碗酒喝。”

自從李奇去照顧李師師的飲食後,一般三天才去一次秦府,替蔡京制定完未來三天的菜式,然後就離開了,至於剩下的。他都是交給蔡府的廚子去做。

不過他這也是無奈之舉,實在是太忙了,又是罐頭肉,又是酒吧,又要幫著季紅奴出道,還得處理感情上的糾葛,真是分身乏術。

縱使如此,李奇心裡還是稍有愧疚,蔡京對他可真是沒話說,不管是李奇從蔡府借人還是借東西,蔡京可從不廢話,任他挑選。滿臉歉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

李奇沒有辯解,蔡京倒是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他自然知道李奇在照顧的李師師的飲食,所以也從未怪過他,畢竟上面那位比他可是大的多,呵呵一笑道:“你也無須在意,老夫知道你的難處。”

李奇忙道:“多謝太師諒解。”說著手一伸,道:“太師樓上請。”

蔡京“嗯”了一聲,剛剛舉步,忽然又停了下來,極其認真道:“李奇,今中午你無論如何都得親自下廚,老夫今日前來就是想嘗嘗你的手藝。”

老人嗎,都有點這味道,李奇表示能夠理解,點頭道:“這是當然。”

蔡京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抬腿朝著樓上走去,當他剛來到樓梯口的時候,忽聽得二樓傳來一聲爆喝,“蔡老賊,拿命來。”

只見一大漢從二樓飛身而下,寒光一閃,手中那把利劍無情的刺向蔡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登時把眾人給嚇傻了。

靠!拍電影呀。李奇更是呆若木雞。

正當這電光火石之際,忽聽得“砰”地一聲。

不知何處飛來一張板凳正中那漢子的頭部,直接把那漢子從半空中給砸了下去,轟的一聲巨響,一張桌子被漢子給砸的木屑橫飛,那刺客倒也乾脆,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種身手也敢跑來醉仙居賣弄,真是看不下去了。”

此人正是馬橋。

如今季紅奴不用去城外了,他自然又回到了李奇身邊,不用說,剛才那板凳自然他扔的。

說話間,蔡京身邊的幾個護衛已經把那漢子給捉住了,其實都不用捉,瞧剛才那板凳的飛行速度,沒個把時辰,根本不可能醒。

蔡京微微一怔,隨之反應了過來,不過他好歹也是北宋第一權臣,表情顯得極其淡定,還朝著馬橋道:“多謝壯士搭救。”

馬橋是個實在人,呵呵笑道:“太師言重了,其實剛才就算我不出手,有這幾位好漢在,這人也決不能傷太師分毫。”

“啓稟太師,刺客已經暈厥過去。”一護衛上前抱拳道。

蔡京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刺客一眼,淡淡道:“先押下去。”

“是。”

如今李奇也醒悟了過來。心有餘悸,心裡把這個刺客祖宗十八罵了一遍,不管對方是誰,出於何目的,你在醉仙居動手,就是他的敵人。忙抱拳道:“太師明鑒,此事與小民絕無半點關係。”

蔡京嗯了一聲。道:“老夫雖然雙眼渾濁,但是還能分別是非,老夫今早才決定來這裡的。你事先又不知道老夫會來。”說到這裡,眼中冷芒一閃。

蔡勇立即會意,立刻朝著身邊一人小聲吩咐了幾句。那人聽罷,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李奇知道,這人回去是去捉拿內奸的,顯然這刺客是早有準備的,若不是太師府有人偷偷報信,這刺客如何得知蔡京會來醉仙居,不過這刺客這種身手也敢學人行刺,真不知該說他愚蠢,還是膽大。

“老爺,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回府吧。”蔡勇小聲道。

蔡京冷哼一聲,道:“此等小賊,有何懼哉。”說著他便抬腿朝著樓上走去,全當甚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魄力十足呀。

一個字。帥!

李奇暗自竪起大拇指,朝著馬橋小聲道:“待會去賬房領些錢,給你師妹賣點補品。”

無論如何,馬橋扔得這板凳的確是幫了很大的忙,該賞。

馬橋傻笑的只點頭,開心極了。若是李奇剛才說,領先銀子去買幾件衣裳,他或許都沒有這麼開心。

李奇把爛攤子交給吳福榮後,便上樓去了。

來到三樓包廂,只見蔡京背負雙手站在窗前眺望遠方,頗有感觸,看來方才那件事對他還是有些影響。

“想不到老夫已經離開朝政這麼多年,還有人惦記著老夫。”

蔡京嘆了一聲,忽然問道:“李奇,你可知老夫現在最想得到甚麼嗎?”

李奇微微一怔,沈默不語,這問題可真不好回答。

蔡京又道:“你無須顧慮,但說無妨。”

李奇微一沈吟,道:“流芳百世,造福子孫。”

蔡京臉上出現一絲動容,道:“你為何會這般想?”

日。權力你也有了,再往上,就是皇上了,錢你也有了,而且富可敵國,如今想要的自然是名聲和替子孫鋪路,我要是你,我也會這麼想。

李奇訕訕笑道:“小民也是胡亂猜的。”

蔡京微微瞥了他一眼,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可惜那些言官整日就知道給在朝上說老夫的壞話,已導致天下百姓對老夫有諸多誤解,其實他們哪裡知道宰相並不好當呀,無論你怎麼做,都會有一部分人不會滿意。”

這話說的,老子算是服了,你若是真的惦記著天下蒼生,那縱使有人想抹黑你,也不會成功,史書上更加不會把你寫的十惡不赦,當然,若非如此,你在宋徽宗手下,也乾不長,唉,時勢造奸臣呀,孰是孰非,很難判斷啊。

李奇心裡暗嘆一聲,又好奇道:“太師,難道這次的事,是朝中之人所為?”

這話問的很不恰當,但是誰叫李奇有一顆八卦的心。

蔡京倒是沒有在意,豪氣十足道:“朝中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剛才那人定是方腊餘孽,不過方腊已死,此等餘孽不足為慮----只是人言可畏呀。”

李奇一聽,登時恍然大悟,好像方腊起義就是因為花崗石事件,而蔡京又是花崗石事件的扛把子,這就不奇怪了,想不到這老貨已是這般年紀,腦子還轉的這麼快,難怪剛才顯得那麼淡定。轉念一想,這老貨以前肯定弄了不少銀子,如今他既然想改變世人對他的看法,我為何不利用他這一點,發展自己的勢力,以便不時之需,皺眉沈思了一會,忽然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太師,其實那些言官根本不足為慮。”

蔡京眉毛一揚,道:“對了,老夫聽縧兒說,近日那些言官因為彈劾你們醉仙居的紅娘子擾亂風氣,被你整的灰頭土臉,你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李奇笑道:“很簡單,依葫蘆畫瓢,那些言官也就一張嘴,豈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蔡京皺眉道:“難道你想讓老夫也去城外賑濟難民?”

“那只是權宜之計。”

“那你說該當如何?”

“太師,你何不妨建一座特別的私塾了。”

蔡京楞下,不解道:“特別的私塾?”

李奇微微一笑,道:“不錯,如今京城的學院一般只供富家子弟學習,窮人上不起,但是窮人終歸比富人要多,太師大可以開一間專門供窮人子弟讀書的私塾,不僅不收他們的錢,反而還給以補助,而且咱們可以分類施教,比如說教他們做生意、做菜、雕刻、裝潢、釀酒等等。等到他們成才以後,在各個領域建功立業時,自然會記得太師的恩情,也就會為太師歌功頌德,如此一來,那些言官又豈敢說太師的半句不是。

而且,太師也無須大包大攬,就拿小店的酒保來說吧,幾個月前,他們都還是人人都看不起的難民,如今翡翠軒、樊樓都願意出重金讓他們過去幫忙,咱們大可以讓那些商人出錢,咱們幫他們培養人才,依次循環,這私塾也就可以長久的維持下去,他日太師還可以在全國各地開辦這種私塾,到時全天下無論甚麼階層人士,都是出自太師門下,久而久之,太師自然也就流芳百世了,太師的後人自當會得到老百姓的尊重。”

李奇這番話讓蔡京陷入了沈思,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目光中夾帶著幾許嚮往和激動。

他心動了。

或許說,這就是他想要的。

半響過後,蔡京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李奇渾身一抖,靠,這老貨不急激動的發羊癲瘋了吧。

蔡京哈哈大笑,道:“妙。妙。此計甚妙。李奇,你果然是個人才,哈哈,好好好,就照你說的辦,老夫全力支持你,無論你需要甚麼,你只管開口便是,哈哈。”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求得東西真的不是很多,但卻是非常難以得到,李奇的這個方案成功與否,暫且不予討論,但是卻給了蔡京一個希望。

不就是錢嗎,蔡京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了,想想看,他已經三度出相了,宰相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隨便張張嘴,估計就能賺到比醉仙居一個月的收入還要多,他喝茶的杯子,都是玉石做的,用的碗全是銀子做的,錢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數字罷了。

但是站在李奇的角度來說,蔡京是遺臭萬年,還是流芳百世,對他都不重要,但是這私塾一開,的確能造福許多百姓,最重要的一點,李奇是想借此培養的自己的勢力,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醉仙居差不多已經步入正軌,該開始做準備迎接靖康之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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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酒吧開業 (上)


不得不說,太師府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快的驚人,蔡京這頓飯都還沒有吃完,那邊就已經來消息了。

蔡京沒有猜錯,那刺客正是方腊餘孽,而且以前方腊手下的一名親兵。

那內奸也已經找了出來,原來是那刺客綁架了太師府一名家丁的家人,以此來威脅他,這一招倒是玩的挺漂亮的,而且這刺客孤身一人就敢來行刺蔡京,勇氣可嘉呀。

只是這智商,實在是沒有下限。

蔡京雖然如今已經致仕在家,但是他豈非一般的人,你就一個人跑來行刺,這擺明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估計他也是看到方腊掛了,所以不想苟活於世上,不然李奇還真想不出,他這番行刺到底是為了那般。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刺客倒是幫蔡京和李奇一個大忙,說實在的,他們二人心裡都對這刺客抱有感激之情。

這一頓飯下來,蔡京幾乎就一直把這辦私塾的事情掛在嘴邊。

李奇也把自己的一個初步想法跟他說了一遍。

在經過王安石變法後,其實北宋的教育事業已經十分完備了,但是它的弱點還是非常明顯,就是階級性太重了,北宋文化氣息算歷朝以來最鼎盛的,但是全國大部分人還是不認字,為何?還不就是因為當今的學校都是供富家子弟念書,而且是以宗教形式去施教的,入學第一堂課,就把先你的思想給禁錮了。已導致後來,敵人的拳頭都打到臉上來了,他還在念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簡直就是迂腐之極,自尋死路。

李奇始終覺得利益還是王道,不管是個人利益,還是國家的利益。這才會驅使整個國家的進步,這樣一來,大家想的就是我該不該去打他。而不是他會不會打我。

道德這玩意是相互的,以德報怨後面那句何以報德才是至理名言。

顯然,李奇辦學校可不會去教甚麼四書五經。學這玩意的人太多了,他也教不來,他是一個實戰派,而且他又是一個理科生,他打算建一所純現代化的學校,以科學為主,北宋的科技算是當代最發達了,這方面的天才也有許多,所以也不怕找不到老師,而且對他而言。那些沒有受到過北宋正統教育的寒門子弟,才最符合他這種教育方式。

當然,這辦學校也不是說辦就能辦,還得經過一系列的準備,不過有蔡京相助。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化了。

其實說實在的,李奇心裡還是挺喜歡和這些奸臣打交道,商人都是這麼一個味道,畢竟大家的都是以自身利益出發,也就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雖然他超級崇拜岳飛。但是他可不願和岳飛共事,原則性太T強了,整一根不屈不饒的鋼筋,一般人還真受不了,這也是為甚麼岳飛一生精忠報國,卻落得如此下場。

當然,岳飛若是碰到明君,類似李世民之類的,那情況又大不一樣了,說來說去,他還是生不逢時呀。

翌日。

白天的風平浪靜,預計著晚上將會有一件大事發生,那就是咆哮吧終於要在萬總期盼下開業了。

其中最興奮的當屬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倆貨一整日都待在醉仙居催李奇去酒吧,差點沒把李奇給煩死,酒吧開業自然得在晚上。

傍晚時分,咆哮門門前是張燈結彩,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

這一次咆哮吧開張可比上次醉仙居開張隆重多了,也熱鬧多了,關鍵是如今醉仙居的地位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再有四小公子的加盟,這組合實在是太具有視覺衝擊了。

這四小公子也確實有默契,統一鬢插紅花,身著紅袍,貴氣十足。

而李奇依然還是穿著季紅奴為他做的紫衫。

以往,高衙內都是以賓客的身份去參加各大酒樓的開業,如今終於翻身做主人了,心情自然不一樣了,滿臉春風得意。

由於離剪彩儀式還有段時間,雖然客人來了不少了,但是大家也只好在外面耐心的等待,四小公子圍在一起吹牛打屁,好不快活。

這一次李奇倒不用跟上次一樣,在廚房忙死忙活了,站在外面跟秦夫人做思想工作,由於四小公子的加入,秦夫人這次說甚麼也不願意參加這剪彩儀式了。

“夫人,你可是咱們醉仙居的象徵,待會還是你去吧。”李奇苦笑道。

秦夫人搖頭道:“你少給我灌湯,你去就行了,況且我瞧你和四小公子也是一丘---呃,我的意思是,你和他們挺像的,也談得來。”

靠!甚麼眼神。

李奇大怒,據理以爭道:“夫人,你不想去就說不想去,乾嘛要污蔑我,我比他們可帥多了。”

看來這人老毛病又犯了。秦夫人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好了,我去找吳叔談點事情。”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這夫人的審美觀忒也差了,恐怕他死去的老公長的也不怎麼樣。

李奇撇了下嘴,嘴裡還在嘀嘀咕咕些甚麼。

“白娘子來了。”

“哇!好漂亮呀,不虧為咱東京第二才女。”

“白娘子,紅娘子沒跟你一起來麼?”

白淺諾的出現,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白淺諾對此早已經習慣了,快步來到李奇身前,笑道:“李大哥---咦?紅奴妹妹還沒來麼?”

“對呀,我正想問這個問題?紅娘子她會來麼?”

高衙內忽然冒出一個頭,嘿嘿問道。

李奇沒好氣瞪了高衙內一眼,然後朝著白淺諾道:“她還得過一會兒再來,對了。待會的剪彩儀式你參加嗎?”

白淺諾瞥了眼高衙內,搖搖頭,意思很明顯了。

李奇也沒有勉強。

忽聽得高衙內興奮的叫道:“李奇,我的婆娘們來了。”

婆娘?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一輛大馬車緩緩行來,待到了門前,從馬車上下來五六位芳齡不過二十的少女。長的倒是都挺不錯,就是有些放不開,都羞答答的。

日。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李奇不禁贊嘆道:“哇!衙內。你真是享齊人之福呀。”

這話剛落音,白淺諾忽然似笑非笑道:“大哥,你也可以跟他一樣啊。”

反話。絕對的反話。

李奇訕訕一笑,道:“七娘,人各有志,你可別逼我做我最不喜歡做的事情,我這人抗壓能力比較弱。”

白淺諾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說話間,高衙內昂著頭,邁著八字步,神氣十足的領著一乾小妾。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來到柴聰等人面前,他的那些小妾也非常懂禮數,一一向眾人行禮。

高衙內來到李奇身邊,嘿嘿笑道:“李奇。這麼多夠了麼?”

夠了麼?啥意思?李奇驚懼道:“呃...你還有麼?”

“當然,我家裡還有七八個了。”高衙內忽然憨厚的笑道。

淫棍。

李奇對高衙內又是鄙視,又是羨慕。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洪天九、樊少白、柴聰三人的小妾也接踵而至,他們的小妾自然不會差,鶯鶯燕燕。排成一條風景線,這酒保還未開業,風頭就已經被她們給搶走了。

其餘人見了,紛紛上前詢問,得知最好能帶小妾或者妻子來,大呼李奇不厚道,事先不告訴他們,有些公子哥紛紛派下人接自己的小妾來,這尼瑪身邊站個女人,多有氣勢呀,想想都爽歪歪了。

李奇心裡很受傷,暗想,老子找兩個女人,如今整天都還要提心弔膽,可是別人都是十幾個小妾,還相處的其樂融融,唉,我跟他們比還差了好幾個檔次,關鍵還是臉皮太薄了點。朝著白淺諾道:“七娘,你去幫我招待下她們。”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白淺諾心裡一陣甜蜜蜜,應了一聲,便走過去招待高衙內他們的小妾,儼然把自己當做女主人。

“咦?我爹爹咋也來了?”

高衙內忽然指著一頂轎子,張大嘴巴道。

俅哥?老子的頂頭頂頭上司?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高俅穿著一身便服從一頂藍色轎子上走了下來。

眾人見到高俅也來了,紛紛行禮,道:“草民(侄兒)拜見高太尉。”

“爹爹,你怎地也來了?”

高衙內快步走了過去,驚呼道。

高俅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你好不容易乾回正經事了,我這個做爹爹能不來看看麼,好好乾,別讓爹爹失望了。”

這父親真是沒話說。高衙內傻笑的一個勁的點頭。

李奇也走了過來,行禮道:“草民李奇見過太尉。”

高俅笑道:“你如今已經是副都指了,這稱呼也該改改了。”

李奇心領神會,道:“下官謹記太尉的教誨。”

高俅呵呵一笑,朝著高衙內道:“你該幹甚麼就幹甚麼去,為父與李奇有些話要說。”

“哦。”

待高衙內等人離開後,高俅帶著李奇來到邊上,道:“李奇,小兒頑劣,今後你可得好好管教下他。”

“衙內天資聰明,只是玩心比較重,只要能玩出一點名堂來,下官認為也沒有甚麼不妥的。”

高俅對李奇這番托詞很是滿意,嗯了一聲,小聲道:“待會皇上會來,你可得好好準備下。”

皇上也會來?那麼那臣恐怕也都回來,正好,趁今晚坑他們一筆。

李奇點頭道:“下官待會就去安排。”

高俅點點頭,忽道:“再過幾日,你就要去侍衛馬上任了,你這邊的事是否已經安排妥當了。”

“多謝太尉關心,下官已經準備好了。”

李奇微微一笑,道:“下官還得多謝太尉的提點。”

“謝就不必了。”

高俅手一揚,道:“這事因何而起,想必你心裡也清楚。你如今既然已經去到了三衙,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如今可是牽一髮動全身,你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將會牽涉到許多人。不過,如今你深得皇上喜愛,只要安分一點,前途必將無可限量。”

這貨說來說去,還是讓我別給他惹麻煩,不過老子要是安份守己豈不完了。

李奇心中泛起冷笑,嘴上卻道:“多謝太尉的教誨,下官定當謹記在心。”

高俅也是點到即止,沒有多說。

過了一會兒,王仲凌和白時中也帶著賀禮來了,站在一旁和高俅有說又笑,這高俅說來也怪,好像就沒有甚麼政敵似的,甚麼鳥人,他都能說上話,著實讓李奇好生佩服呀。

吉時已到,該是剪彩儀式了。

李奇出於禮貌邀請高俅,白時中,但是後者卻不願意湊這個熱鬧,站在一旁旁觀,他們對這剪彩儀式倒也感到非常好奇。

剪彩儀式的人數最終定在了六個人,李奇、四小公子,以及被逼無奈的吳福榮。

說實在的,吳福榮還真不想上台,上一次醉仙居開張,他就對這剪彩儀式感到有些害怕了,但是李奇非得讓他上去,最主要的是有這麼一個老人在,也表現的比較穩重一些,而且總得找片綠葉吧。

六人一上台,噓聲、掌聲各半。

四小公子得罪的人可真不少,那些太學生對他們可都是報以熱烈的噓聲,起哄的自然是他們那些狐朋狗友。

高衙內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還頗具領導意味朝著大家揮了揮手,差點沒把李奇給笑死,這貨真是太愛顯擺了。

柴聰選擇最邊上的一個位置,看的出他也挺享受的。

吳福榮最痛苦,上台也就算了,還與高衙內站在了最中間,嘴皮子是一個勁的哆嗦,擠著笑容,可是比哭還要難看些。

隨著陳阿南一聲令下,幾人拿著實打實的金剪刀剪斷自己身前的紅綢。

霎時,鞭炮齊鳴,舞獅助興。

“恭喜,恭喜。”

“請。”

“我先來的。”

“別擠呀。”

這獅都還沒有舞完,咆哮吧門前這塊空地就只站著了寥寥數人。

李奇和吳福榮站在門口迎客,而高俅、白時中等人也未進去,站在一旁與身邊的下人聊著。

過了一會兒,一輛馬車停在醉仙居門前。

李奇認識這馬車,正是蔡京的坐駕。

蔡京緩緩從車上下來。

“太師。”

幾人迎了上去。

蔡京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太尉來的比老夫還要早。”

高俅微微一笑道:“小兒多事,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當得看緊點。”

蔡京眨了眼睛道:“太尉和各位大人不會是在這裡等老夫的吧。”

幾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過了一會兒,人也進去的差不多了,這時一輛馬車趁著夜色緩緩到來,前面是一個騎著白馬的大帥哥開道。

這個大帥哥自然是趙楷,李奇可是老早就給他發了邀請函。

那馬夫來頭也是不小,正是有著隱相之稱的梁師成。

能讓鄆王開道,梁師成做馬夫的,全天下也就一人。

幾人雖然穿著都很低調,但渾身的華貴氣依然還是無法掩蓋。

馬車剛停了下來,蔡京等人就已經走到了跟前,躬身行了一禮。

宋徽宗從馬車上下來,就朝著幾人道:“今日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就不必多禮了。”抬頭一看,哈哈一笑道:“咆哮吧。”別有深意的瞧了眼李奇。

日。這名字真是太有文化了,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俺取的。

李奇手一伸,道:“幾位貴客裡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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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酒吧開業 (下)


眾人一進到酒吧,登時被酒吧裡面那美觀、典雅、別緻,奇特的景象給震住了,不免都有些躊躇不前,不知所措。

舉目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自然坐在舞池邊上那座高台上面的美女琴師,舒緩的琴音讓大家的心情變得平緩了些,淡黃的燭光在各式各樣的燈罩映襯下,立刻變得妖媚了起來,五彩繽紛,如夢如幻,給整個酒吧添加了一份專屬的神秘色彩,讓大伙心裡也是越發好奇。

那些身穿黑白制服酒保立刻迎了上來,面帶微笑的將客人們請到裡面,開始為他們介紹這酒吧,客人們聽了紛紛是竪起大拇指,完美。

蔡敏德與一些酒樓的員外見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這尼瑪醉仙居如今已經是日進鬥金了,再加上這酒吧,那還得了,而且這玩意他們一時也弄不來,蔡敏德心都碎了,他的那個夢想也開始動搖了。

高衙內和洪天九也沒閒著,口沫橫飛的為他們那群狐朋狗友講解這酒吧的好處,左一句,我的酒吧,有一句我的酒吧,弄得他的那些好友個個羨慕得緊啊,有幾個甚至也想入股,不過卻被樊少白給婉言拒據了,其實當初柴聰要入股的時候,李奇就有些不悅了,但是高衙內和洪天九死皮賴臉的從秦府求到醉仙居,無奈之下,李奇才答應了下來。

這次來的客人大多數還是以年輕人為主,而且都是些貴公子。他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是相當強,很快,大家便融入了進去,三三兩兩圍著桌子站在一起,盡情暢談,歡笑聲,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整個酒吧瞬間成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但是,想要瞭解這酒吧文化。那他們還得多花點銀子。

不過從目前看來,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其中最受歡迎的當屬中間那個大吧台,可惜座位有限。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高衙內等一群公子哥給佔領了,圍在一起喝酒打屁,就跟一些大型公司開圓桌會意一般,少了份嚴肅,多了份歡笑。

“哎,小娘子,你會調制轟天酒麼?”

洪天九對這那會冒火的酒可是期盼已久,坐在吧台上朝著裡面一個女調酒師問道。

如今在吧台內站著四個年輕小伙子和一個少女,李奇之所以安排一個女人進去。也是在為以後女人來酒吧做鋪墊,他們幾個都是當初陪李奇釀酒的小酒匠,如今被提拔成了調酒師,他們對這新式酒自然是非常瞭解。

那女調酒師恭敬的答道:“會。洪公子需要來一杯嗎?”

“那還用說,快快快。我都等不及了。”

洪天九雙手敲著桌子,朝著各位道:“各位兄弟,這酒可是用咱的名字命名的哦。”

“哦?那給我也來一杯。”

“我也來一杯。”

那些公子聽罷,紛紛舉手叫道。

幾名酒保立刻為眾位公子調起了這轟天酒。

宋徽宗以及幾位大鰐在李奇的帶領下,來到貴賓區坐下,他們畢竟不方便到處走動。這貴賓區也是酒吧裡面最冷清的地方,一是因為有最低消費的限制,二是大家如今對這酒吧還不熟悉,正在逐步的瞭解當中,還沒探索到這一塊來。

宋徽宗此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對這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坐在沙發彈了下,笑道:“嗯,這酒吧真是不錯,不錯啊。嘖嘖,還有這沙發還真是舒服。”

“大官人說的是,老朽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新奇的椅子。”蔡京靠在沙發上,舒坦道。

宋徽宗得意道:“太師,你沒聽李奇說麼,這不叫椅子,叫做沙發。”

高俅笑道:“大官人,太師,這沙發正是府上的工匠做的,明日我就叫他們趕制一批沙發,送到宮中去。”

宋徽宗笑了笑,遞給高俅幾許贊賞的目光,抬起頭游目四顧,一瞧就瞧到高衙內他們坐在吧台上,手裡正在拿著啥東西對著一個冒火的杯子,表情都是顯得異常的興奮,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道:“李奇,他們那是在做甚麼?”

高俅眉頭一皺,道:“豈有此理,這孽子又在搞甚麼歪門邪道。”

李奇轉頭一看,俅哥,你沒文化,就別亂說行不。苦笑一聲,道:“大官人,他們那是喝酒了。”

“喝酒?”

此時蔡京等人也注意到了那邊,臉上無不露出驚訝之色。

“李奇,你休要騙我,我方才明明看到那杯子在冒火,難道那火是酒。”宋徽宗驚訝道。

高俅還以為李奇故意在替高衙內打掩護,皺眉道:“李奇,你用不著把那孽子說話,我這輩子還從未見過這般喝酒的。”

李奇無奈的答道:“大官人,太尉,他們真的是在喝酒。他們喝的酒名為轟天酒,這種酒是可以點著的,而且必須得在點著的情況下才能喝。”

白時中面色一驚,問道:“李奇,你方才說那酒叫甚麼?”

李奇楞了下,道:“轟天酒啊!”

白時中眉頭一皺,不斷的跟他使著眼色,李奇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甚麼,又見其餘人面色都很詭異,心裡不由得一驚,難道這酒名冒犯了那啥天威?

“哈哈,好,好名字,轟天酒,酒如其名。”宋徽宗忽然哈哈大笑道。

眾人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你說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李奇還是不明其理,也不去想,見宋徽宗父子均是一臉饞意,道:“大官人,趙公子,你們要不要來一杯轟天酒?”

趙楷猛地點了點頭,若是不是宋徽宗在這裡。他早就跟高衙內等人同流合污了。

李奇剛想叫人拿酒來,宋徽宗又搖頭道:“這酒在這裡喝或許少了那麼一點意思。”

趙楷忙道:“爹爹說的是,孩兒願陪爹爹去那吧台坐坐。”

高俅立刻反應了過來,起身道:“大官人請稍等,我立刻讓孽子叫他那些朋友去別處坐。”

宋徽宗稍稍點了下頭。

高俅也沒有親自過去,叫了一個隨從過來,吩咐了幾句。那隨從立刻跑到高衙內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高衙內往貴賓區瞧了眼,大手一揮。拖著正準備續杯的洪天九離開了,其他人也都離開了吧台,他雖然比較無賴。但是在高俅面前可不敢放肆。

他們剛一走,宋徽宗就率領眾人攻陷了這吧台,東瞧瞧,西瞧瞧,嘖嘖稱奇。

李奇瞧他們那副興奮勁,一抹頭上冷汗,剛張嘴準備人給他們上一杯轟天酒,誰料宋徽宗手一揚,自己朝著那女調酒師很紳士道:“請給我等一人來一杯---轟天酒。”

那女調酒師微笑道:“大官人請稍等片刻,我立刻就為您調制。”

宋徽宗笑著點了點頭。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了,這就是女人的魅力啊。

白時中和梁師成膽子比較小,見這酒還冒火,有些不敢嘗試,但是皇上都開口了。他們只能硬著皮頭上了。

很快,幾杯轟天酒就放在了各位的面前。

“嗯?為何這酒不冒火呀?”宋徽宗看著面前這酒,詫異道。

李奇滿頭大汗的解釋道:“大官人,這---這是因為還沒有點燃它,這酒自己可不會冒火。”說著他又拿一個細竹管遞給宋徽宗,道:“大官人。待會酒一點燃,您就立刻用這吸管一口氣把酒全部喝了。”

“哦,原來如此。”宋徽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趙楷道:“爹爹,要不讓孩兒先試試?”

“無妨,無妨。”

宋徽宗倒是一點都不怕,朝著李奇道:“那你快把這酒給點燃吧。”

“是。”

李奇拿了一根細竹絲,在燭台上點燃,然後在杯中輕輕一放,呼,一串藍色的小火苗衝了上來,還把宋徽宗給嚇了一跳。

“大官人,快點喝。”李奇忙催促道。

宋徽宗依言急忙把吸管插入杯中,猛地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全部吸入口中,雙眼緊閉,眉頭緊鎖,眾人見了,皆是心中一凜。

梁師成忙道:“大官人,你還好吧?”

宋徽宗沒有做聲,揮了揮手,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緩緩睜開眼,嘴角一揚,道:“這酒真是好喝,先熱後冷,哈哈,有趣,有趣。”

眾人一聽,登時松了口氣。

“請再給我來一杯。”

宋徽宗意猶未盡,又要了一杯,然後見其他人都傻傻的望著自己,不悅道:“你們看著我作甚,快喝吧,無須顧忌太多,這轟天酒真是不錯,你們可莫要錯過了。”

趙楷已經迫不及待了,立刻讓人幫他點著,一口氣吸的杯中是滴酒不沾,滿臉享受,長出一口氣,道:“爽。”

蔡京等一群人見皇上父子都身先士卒了,哪裡還敢多說半句,也紛紛嘗試了起來,嘗過之後,皆是叫好。

品嘗完轟天酒後,宋徽宗這廝賴在吧台不走了,頗有雅興的和那女調酒師聊起天來了,每當聊到一種雞尾酒,他都得要了一杯來嘗嘗,兩人有說有笑,著實讓其餘人大跌眼鏡。

這昏君還真是泡妞高手啊!

李奇暗自驚訝。

過了一會,右上角忽然響起了一陣喝彩聲。

“好。射的好。”

“哥哥,你可認輸?”

“這盤不算,咱們再比過。”

宋徽宗轉頭一看,見又是高衙內他們那一伙人,只見他們一群人站在右上角對著牆發出大聲叫好,不禁又感到好奇,道:“李奇,他們又在玩甚麼?”

李奇如今都快被高衙內給氣昏了,客人也不招呼,跑到那裡去玩飛鏢了。苦笑道:“他們是在玩飛鏢,哦,這飛鏢也是我最近才弄出來的,就跟射箭差不多。”

酒吧嘛,怎麼能少了這飛鏢,而且李奇對玩意也是百玩不厭。

趙楷一聽,興趣來了,道:“哦?那我倒要試試看。”

宋徽宗起身笑道:“那就一起去看看吧,相信李奇絕不會令我等失望的。”

臨走前,他不忘讓梁師成給那女調酒師打賞,也就是小費。

這上班第一天就領到小費,而且還真不少,那女調酒師激動的一個勁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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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鏢王


這四小公子無疑是有史以來最悲催的老闆,顯然,他們又被高俅叫人給無情的驅趕走了,不過他們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酒吧都是他們的,甚麼時候都可以來玩。

高衙內等人走後,宋徽宗等人來到標靶前,李奇開始為他們講解這飛鏢的玩法。

宋徽宗聽罷,興致盎然,道:“李奇,你就先給我等示範一遍吧。”

哼。射箭老子興許差了那麼一點,但是這飛鏢麼,哈哈,老子以前可是以鏢王啊,趙楷小兒,老子今日要一雪前恥。

李奇當仁不讓,接過飛鏢來,站在離標靶兩米多的黃線外,拿著飛鏢瞄了瞄,手腕向前一抖,砰地一聲,或許是因為很久沒有玩了,這第一投射並沒有正中紅心,但是也不錯了,幾乎挨到了紅心區。

或許宋徽宗等人對他希望太高了,見他沒有射中紅心,不免都是搖頭嘆氣。

啥意思?你以為這很容易嗎?有本事你來呀。

李奇見到眾人的表情,心裡很是不爽。

宋徽宗還真如他所願,揮揮手,讓他站一邊去,然後要來一支飛鏢。

正在這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李奇的死對頭王黼,他朝著各位同僚拱了拱手,然後朝著宋徽宗作揖道:“大官人。”

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像蔡京等人,他都是發了正式邀請,但是他還不至於賤到去給王黼發請帖,心裡也知道。王黼這人沒啥本事,但是論起阿諛諂媚來,那可是當仁不讓,若不是宋徽宗在這裡,他肯定不會厚著臉皮來,由此可見,他為何可以爬到這個位子上。

宋徽宗楞了下。笑道:“王相也來了呀。正好,你說我這一鏢能否射中紅心。”

王黼甚麼狀況都沒弄清楚,就諂笑道:“依王某看。大官人這一次定能射中。”

宋徽宗笑了笑,然後開始瞄了起來。

李奇聽了,心裡暗笑。這牛可吹大了,待會看你怎麼收場。

果然不出李奇所料,宋徽宗這第一次投射,就差點沒射到牆上去了。

各位大臣楞了下,立刻底下了頭,表情甚是怪異。

李奇瞥了眼王黼,見其滿臉尷尬之色,暗道,吹啊,你不是很能吹的嗎。這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圓。

宋徽宗自己到時一點都不在意,搖搖頭,苦笑道:“想不到這飛鏢聽上去容易,玩起來倒是有些難度。”頓了頓,他忽然朝著高俅道:“太尉。你也來試試吧。”

高俅畢竟是體育健將,所以這種玩意宋徽宗一般首先想到的是他。

“是。”

高俅走了過來,接過飛鏢,瞄了瞄,將了飛鏢射了出去,成績比宋徽宗好那麼一點。但還是不盡如人意,比起李奇來差遠了。

李奇略帶一絲得意道:“大官人,高太尉,想玩好這飛鏢必須得練上一段日子,想要命中紅心,更是不易,我也是苦練了許久才有今日。”

“哦?李奇,不妨咱倆打個賭如何?”趙楷忽然站出來,玩味的朝著李奇道。

李奇錯愕道:“趙公子想怎麼賭?”

趙楷微笑道:“這飛鏢我以前也從未見過,但是我認為並沒有像你說的那般難,我有信心三次之內,定能命中紅心。”

嘿。你丫倒是自己送上門了,上次打獵的時候,你他娘的帥的一塌糊塗,要不是我走運,弄來一頭死豹子,指不定會被你和高衙內嘲諷成甚麼樣,這次勞資可是真實力,不跟你賭,勞資就真是個棒槌了。

李奇心裡暗自得意,嘴上卻十分為難道:“這---不知趙公子想賭甚麼?賭注太大了,在下可玩不起。”

“一百貫。如何?”趙楷笑道。

果然是好兄弟,一來就送份大禮給俺。

李奇忍著笑意道:“既然趙公子興致高昂,那我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徽宗哪裡瞧不出李奇在想甚麼,朝著趙楷道:“楷兒,好好射,可莫要給爹爹丟臉。”

好好射?暴汗,你當是射女人呀,這麼容易的話,老子早成了奧運冠軍了,呃...好像奧運沒有飛鏢這項目。

李奇一臉不以為意。

趙楷自信道:“爹爹請放心,這小玩意決計難不倒孩兒的,三次之內,孩兒必中紅心。”

宋徽宗就是欣賞趙楷這種自信,拍了拍他肩膀,道:“好。為父對你有信心。”

王黼也笑道:“我對趙公子也挺有信心,不如這樣吧,李師傅,我也下注一百貫,賭趙公子能贏。”

嘿。你丫也來湊熱鬧,老子豁出去了。

李奇點頭道:“那行,我李奇就捨命陪君子了。”

趙楷要來一支飛鏢,掂了幾下,眉頭一皺,道:“這飛鏢太輕了,李奇,你這裡可有重一點的飛鏢。”

藉口!這傢伙絕對是心虛了,老子豈會這麼放過你。

李奇忙道:“我這還有一種鐵制的飛鏢。”說著他便立刻喚人取來。

趙楷接了過來,又掂了幾下,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他站在黃線外,眯著眼瞄了幾下,手腕一抖,嗖地一聲,砰。

李奇定眼一看,心頭一驚,雖然沒有正中紅心,但是已經射到內圈裡面,靠!到這裡也會碰到飛鏢天才,太坑爹了吧。

宋徽宗惋惜的直搖頭。

趙楷不但沒有氣惱,反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取回飛鏢來,這一次他只瞄了一下,就扔了出去。

砰地一聲。

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好。射的好,哈哈,楷兒,你果然沒有令為父失望。”宋徽宗都激動的揚起手來。

王黼也是雙拳緊握,哈哈道:“趙公子真乃人中之龍,王某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奇已經傻了,呆呆的望著那支插在紅心的飛鏢,腸子都給悔青了,不會吧,兩百貫就這麼沒了,早知如此,方才就和他商量投降能否輸一半。訕訕道:“趙公子果然厲害,李奇認輸了。”

“哈哈,其實這飛鏢和投壺差不了許多,故此我才有信心三次之內命中。”

趙楷眼含笑意的看了眼李奇,見其十分鬱悶,呵呵笑道:“李奇,這次你的咆哮吧開張,還有上次你們醉仙居開張,我都忘記帶賀禮來,這一百貫就當是我和爹爹送給你的一份賀禮吧。”

他豈會要李奇的錢,而且他這話卻又說的大方得體,眾人紛紛點頭。

好兄弟,講義氣。

李奇心裡稍微好過了那麼一點。

宋徽宗點頭贊道:“不錯,楷兒所言正合我意。”

王黼見狀,也做個順水人情,道:“聽說這酒吧康兒也有份,我這做叔叔的剛才急著出門,也沒有帶甚麼賀禮來,這一百貫就當是我送給康兒的賀禮吧。”

他和李奇只有恩怨,沒有交情,若說送給他的,實在有些過於做作。

高太尉忙笑道:“王相太客氣了。”

李奇聽罷,暗自松了一口氣,若是這第一天開張,就陪這麼多錢出去,那老子這酒吧真不知道能開多久。

正當這時,一陣濃濃香味傳了過來。

李奇渾身一震,暗想,剛才那都是俺的副業,這下子總該輪到俺露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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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浴火玫瑰


一個個模樣的標緻的女酒保排成隊從側門緩緩走了進來,井然有序,但見她們手中端到一道道香味四溢的美食,且都是最新式菜式。

“這裡,這裡。”

高衙內那一群人倒真是神出鬼沒,如今正坐在貴賓區內,站起身來,揚著手嚷到,那紅白燈罩對他而言真是可有可無。

高俅惱怒的哼了一聲,丟人啊。

宋徽宗聞著這香味,方覺有些飢餓,道:“各位,我們就一同去品嘗下李奇的手藝吧,看看他今日有做了甚麼佳餚。”

“是。”

高俅又道:“大官人,我立刻去把孽子趕走。”

又趕?這是趕鴨子呀。

李奇對高俅的感到有些無語,對高衙內只是深表同情。

不要說李奇了,就連宋徽宗都感到不好意思了,道:“今日酒吧剛剛開張,康兒又是這酒吧的東主,咱們豈有把東主往外面趕得道理,由他們去吧,別掃了他們興致。”

一行人回到貴賓區,坐在最角落裡面,盡量與高衙內等人拉開距離。

這第一道菜油光油光的,一片片,用竹棍串起,蔥花、薑末點綴,不知是何物所制。

宋徽宗拿起一串吃了一片,不住的點頭道:“麻辣鮮香,細嫩化渣,口感十足,好吃,好吃,李奇,這叫甚麼?”

李奇答道:“這叫夫妻肺片。”

“哦?這是用甚麼肺做的?我怎地吃不出來。”宋徽宗好奇道。

“哦,這其實不是用肺做的。這道菜是牛心、牛腿肉做的,今日正好有人宰牛,所以我就弄了這麼一道菜,以後的將會改用羊雜做。”李奇笑道。

如今不住私自殺牛,這一點李奇當然要解釋清楚。

“那為何又叫夫妻肺片?”

“呃...這是因為這道菜其實是我父母一同製作的,那時家裡又比較窮,只能用豬肺做。所以叫夫妻肺片。”李奇胡亂扯道,他的父母真不知道幫他背了多少黑鍋。

“原來如此。”

說話間,宋徽宗已經把手中那一串吃完了。再低頭一看,發現盤中已是空空如也,掃視一番。發現眾人人手一串,吃的那叫一個香呀,吞了下口水,面色稍顯不悅,幸好這第二盤菜已經上來了。

這道菜一出場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是一個金黃色的大圓球,足足可有一個鞠那麼大,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上面那一粒粒黃色的小點是芝麻。

宋徽宗倒吸一口氣楞道:“這又是甚麼菜?”

“老夫瞧著菜怎麼與太尉玩的那鞠有點相似。”蔡京仔仔細觀察著這圓球,喃喃念道。

高俅苦笑道:“太師可莫要取笑高某了。這玩意可不能踢。”

鞠?都是些甚麼眼神?

李奇見眾人都伸著脖子,在那圓球旁瞧來瞧去,苦笑一聲,道:“大官人,各位大人。這叫麻球,是糯米、芝麻,豆沙做的。”

“麻球?”

宋徽宗點點頭,道:“嗯,菜如其名,那這麻球怎麼吃?”

“怎麼吃?”

李奇木訥的眨了眨眼睛。道:“呃...我想隨便怎麼吃都行吧,用手----。”

他這話還沒說完,宋徽宗就抓起那個麻球,先是近距離看了下,用手撕下一塊外皮放在嘴裡,哢哢哢幾聲,道:“嗯。脆,這皮又薄又香脆,不錯。”

他撕開一小口,那麻球立刻就癟了下來,也讓人吃的更加方便了。他又大大的咬了一口,“唔唔,這裡面的餡更是香甜可口啊。”

他這次學乖了,首先先保護好,別讓人搶了去。

其餘人聽得那哢哢哢的聲音,口水直流,都向李奇射向憤怒的目光,彷彿在說,你為何只準備了一個。

D。這尼瑪也怪我呀,這麼大一個他吃的完麼。

李奇心裡也挺鬱悶的,但見宋徽宗一個人吃的正歡,估計這一會還不會鬆手,只得叫人再上一道麻球,然後直接用刀切成幾分,分給蔡京等人。

眾人嘗過這麻球後,紛紛點頭,但感到有些口乾,不約而同的喝了一杯酒,砸吧了幾聲,趙楷問道:“李奇,你這酒好像也是新酒,看上去狀如清水,如同清泉一般,入嘴也清甜可口,但是喝了進去,卻又有點辛辣,如同一團火在胸口燃燒,可是具體是個甚麼味道,卻又讓人說不上來,真是奇了。這酒到底是甚麼名堂?”

李奇笑道:“這酒是我最新釀造出來的,也是天下無雙系列裡面的,名為‘黑夜’。”

“黑夜?這名字倒是挺奇怪的。”趙楷搖搖頭道。

李奇解釋道:“這是因為這種酒不像其它酒一樣,沒有一種獨特的味道,讓人喝的挺迷茫,就如同人在黑夜裡一樣,所以我給它取名黑夜,而且酒吧也是在晚上開放嗎。”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不錯,這名字取得好,簡單卻又不失韻味,當然,這酒也是相當不錯,迷茫也是一種味道。”

這話說的真漂亮,不虧是藝術家。

李奇點頭笑道:“大官人字字珠璣,簡單的幾個字就道出了這酒的真諦。”

宋徽宗得意一笑,忽見又一個酒保走了上來,這一次呈上的是一盤小棗子,但見每個紅棗上都開了一個小口,裡面是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這一次李奇不待他們詢問,就道:“這道菜名為‘笑口常開’,是用紅棗和山藥做的。”

“我明白了。”

趙楷微微一笑,道:“這外面紅色的如同女人的櫻唇一般,而中間山藥就如同紅唇里的皓齒。故此稱為笑口常開,李奇,我可有說錯?”

女人的櫻唇?這說法真是不錯,同道中人啊,改日老子再弄一道黑木耳給你吃,嘿嘿。

李奇點點頭笑道:“趙公子說的不錯,正是這個意思。”

“你這酒吧里的菜。倒真是一道比一道有趣、”

宋徽宗呵呵一笑,拿起一粒早棗子扔出嘴裡,點頭道:“酸酸甜甜的。吃的也挺有趣的。”

接下來這道菜便是香港有名的小吃,鉢仔糕,李奇自己也是非常愛吃。每次去香港必吃的一道小吃。

一碗碗雪白晶瑩,油潤光潔的鉢子糕擺放在眾人面前,緊緊是看一看就讓人流口水呀,眾人這次問都不問,直接開吃。

其實對於這鉢子糕,李奇還是有些遺憾,他曾今在香港路邊的一個攤子上吃過一種紅豆鉢子糕,那叫一個好吃呀,可是他回到家連續琢磨了幾天幾夜,也無法做出那種味道來。不過那是相對於後世,在這年頭,李奇做的鉢子糕,那就是獨一無二的。

“再給本衙內來三碗鉢子糕,嘖嘖。這鉢子糕真是太好吃了。”

那邊的高衙內忽然站起來大聲嚷道,聽著口氣,當了老闆就是不同些。

洪天九也含糊不清的說道:“我也要,我也要。”

高俅有些忍受不了了,緊咬牙關,渾身都在顫抖。

李奇在一旁瞧著。也是冷汗直流,他深怕這位體育健將一時忍不住,衝過去將高衙內暴揍一頓,其實高俅揍高衙內,他倒沒有甚麼意見,關鍵不在這裡揍就行了,畢竟人家高衙內好歹也是酒吧的老闆。

蔡京瞧了眼高俅,呵呵道:“太尉勿要動怒,康兒性子直爽,實乃難得,這鉢子糕的確好吃,爽滑可口,味甜洌而清香,粘韌卻又不粘牙,連老夫這把年紀都愛吃,老夫方才還在想讓李奇給我留一些,待會帶回家去,留著明日吃,你倒是可以幫老夫去跟康兒說說,讓他少吃一點,別都吃完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高俅也是哭笑的直搖頭。

宋徽宗忍住笑意道:“既然太師如此愛吃這鉢子糕,我看就讓李奇換個名字,就叫做太師糕吧。”

金口一開,李奇唯有遵命,道:“是,我明日就叫人把名字給改了。”

蔡京大悅,忙道:“多謝大官人賜名,老拙受之有愧。”

宋徽宗笑著點點,問道:“李奇,這鉢子糕都吃完了,下面那道菜怎麼還不上來。”

“哦,下面那道菜是小店的鎮吧之寶,所以準備的比較久。”李奇答道。由於今日是第一日開張,李奇為了讓大家更好的瞭解這酒吧里的美食,特意安排一道一道的上。

鎮吧之寶?

眾人表示非常期待。

過了一會兒,這最後一道菜終於出爐了。

但是這道菜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想象中的那般反響,僅從外貌上看,普通,實在是太普通了。

大大的一個盤子,裡面有少許深黃色的濃湯,濃湯上面放在一個像白嫩嫩的像似桃子、又像花苞的東西,除了大以外,還真瞧不出有甚麼特別的地方。

菜式不特別,但是服務倒是挺周到的,一道菜配置一個酒保,菜上了,酒保並沒有走,顯然這道菜並不是那麼簡單。

宋徽宗這一桌有李奇在,自然就不用其他酒保了。

宋徽宗疑惑道:“李奇,這就是你的鎮吧之寶?”

李奇點頭道:“不錯,這道菜名為‘浴火玫瑰’。”

“浴火玫瑰?”

宋徽宗眉頭一皺,道:“依我看,這道菜有些名不副實了。”

“大官人請稍等。”

李奇轉身與站在前場的小玉打了個手勢。

小玉點點頭,然後帶著人拿著燈罩來到吧台,將吧台全部換上厚實點的燈罩,由於吧台是整個酒吧最亮的地方,它這邊的亮度降了下來,整個酒吧的亮度也就隨之降了下來。

那些上菜的酒保見狀紛紛拿出早就準備的好的竹絲,將其點燃,然後與李奇同步將火伸出那道菜中。

呼呼呼。

但見那道菜忽然一下子燃了起來,登時把整個酒吧給照了個通亮。

“媽呀!”

高衙內那廝忽然驚叫一聲。整個人一下子蹦到了沙發上面。

“開了,開了。”

隨之場中央也響起陣陣驚呼,就連樓上也隱隱約約也傳來驚叫聲。

宋徽宗等一乾人,雙目死死盯著盤中那坨類似花苞的東西,但見那“花苞”緩緩張開來,一層又一層,裡面粉紅粉紅的。猶如鮮花在火中綻放一般,甚是美麗。

一股夾帶著玫瑰花香的酒香從花中散髮出來。

這簡直就是奇景啊!

全場人都傻了。

過了一會兒,火慢慢變小。一朵絢麗的花朵漸漸呈現在眾人面前。

等火熄滅後,小玉又讓眾人換回燈罩。

但是眾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鴉雀無聲。

李奇等了一會,依然還是只聽到眾人的呼吸聲。心裡感到有些慎得慌,小聲道:“大官人,大官人。”

這一叫,全場人都猛然驚醒,很傻很天真的相互詢問對方方才看到了甚麼,表情甚是可愛。

高衙內一驚一乍道:“大家別動,千萬不動,興許它待會還會結果了。”

“哥哥說的有你,這定是一朵仙花。”

結果?你以為是拍神話片啊!

李奇故意大聲喊道:“衙內,不會結果了。現在可以吃了---大家也都請享用吧。”

宋徽宗朝著李奇招了招手,道:“李奇,你快快過來,坐我這邊來。”

“啊?”

“啊甚麼啊,大官人叫你過去。你就快過去啊!”白時中催促道,李奇已經是他半個女婿了,李奇好,他自然也跟這沾光。

“哦。”

李奇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宋徽宗邊上。

“你---你莫不是會仙術?”宋徽宗驚訝道。

李奇楞了下,搖頭道:“不會。大官人,這只是一道菜。僅此而已。”

“這還能叫菜麼,剛才我明明見它在火中開花。”宋徽宗哆嗦著嘴皮道。

蔡京也點頭道:“大官人說的是,方才我等可都是親眼瞧見的。”

李奇哭笑不得道:“這真是菜,還是魚肉做的,不信你們嘗嘗。”

“魚肉?世上哪裡有紅色的魚肉?”

“呃...那粉紅色的倒真是花,是侵過酒的玫瑰花瓣所製成的花泥。”

宋徽宗還不肯動筷,道:“那你快快道來,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李奇笑道:“其實我是先將魚肉切成大小不一的花瓣狀,做成花的樣子,用上湯和特質的玫瑰酒從上至下淋上一遍,然後將其做成花苞狀,接著又取一塊完整的雞皮包住它,放在滾燙的上湯里泡一下,取出來,等起冷卻後,去除雞皮。

由於雞皮的油脂已經滲透到花苞裡面去了,待冷卻後,也就將每塊魚肉粘在了一起,又將其放在上湯里,再澆上特質的酒,點燃,大火一燒,這花苞一遇熱,油脂就開始慢慢熔化,於是它就慢慢散開來,大家看上去,就像是這花苞在火中盛開一般,由於我淋上湯的時候,是由上至下,所以最裡面的那一層比較嫩,但是火是由外燒到內,所以外面這層比較老,跟花一樣,而且每一層的味道也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正當眾人聽得怔怔入神時,高衙內突然出現在了這邊。

眾人微微一怔,都望著高衙內。

高俅這下子再也忍耐不住,想拍桌子,又顧忌到皇上在這,只能狠狠道:“你這孽子還不給我滾回去。”

高衙內嘿嘿一笑,道:“爹爹,皇---趙叔叔和各位叔叔伯伯來我的小店捧場,我也得和他們行個禮呀。”說著他又朝著眾人一一行禮,端著一杯黑夜,道:“趙叔叔,蔡伯伯,高叔叔...,你們能來,小侄非常開心,小侄敬你們一杯,以後要經常來玩。”他說著就豪爽的一飲而盡。

宋徽宗呵呵道:“行。康兒的一片好心,我暫且心領了。”

“那好,小侄就先告辭了。”

高衙內嘿嘿一笑,屁顛屁顛的離開了,隱隱聽見他開始在洪天九等人面前吹噓這道“浴火玫瑰”了。

敢情這廝是來偷聽情報的。

李奇是哭笑不得,不過他也不怕這道菜譜洩露出去,他方才只說了大概,具體甚麼怎麼做,他可沒有說,而且別人也釀造不出這高濃度酒來。

蔡京呵呵道:“太尉,你整日都說康兒不務正業,我瞧康兒就十分乖巧,又懂禮數。”

宋徽宗也點點頭道:“不錯,康兒這孩子,我也很喜歡。”

“哪裡,哪裡。”

高俅笑著搖了搖頭,眼中還是閃爍著幾分自豪。

趙楷似乎沒有注意他們在說甚麼,若有所思道:“難怪方才火燒的時候,有一股濃濃的酒香,我還以為你這花--應該是魚肉裡面散髮出來的。不過李奇,你這道菜真是太神奇,色、形、味都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讓人嘆為觀止,浴火玫瑰,好名字,這名字真是取的好,這四個字已經道出這道菜的真諦。”

李奇呵呵笑道:“趙公子過獎了。”

“楷兒說一點都不為過。”

宋徽宗搖搖頭,道:“至今我都還不敢相信。李奇,我每次嘗你做的菜,都以為那已經是你的極致了,可是你每次還能給我帶來驚喜,著實難能可貴呀,就憑這第一道菜,稱你為我大宋第一廚也不為過。”

李奇笑了笑,沒有說話,在廚藝方面,他內心還是非常驕傲的。

蔡京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道:“這道菜僅從外形來看,已經是無懈可擊,絕對是老夫見過最奇妙,最美麗的一道菜,而且未嘗人先醉,酒香、花香、魚香、雞肉香、在配上這濃郁香味的上湯,真是完美至極,唉,早知如此,當初老夫就不搞甚麼蟹黃宴了,辦個魚肉宴,或許就能早點見到這道菜了。”

宋徽宗哈哈笑道:“現在嘗也不遲,諸位就與我一同品嘗這道‘浴火玫瑰’吧。”

“嗯。魚肉又香又嫩,真是好吃。”

“不錯,正如李奇所言,這一塊魚肉的味道真是千變萬化,了不起啊……對於這道菜,全場是贊聲一片。

正當大家都在為李奇唱贊歌的時候,小玉忽然走了過來道:“李大哥,時辰差不多了。”

李奇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紅奴來了沒有?”

“來了,正在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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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慈善基金會 (上)


樓上的“女人屋”原本是規定白天開業,但是由於今日是開張之日,所以今晚女人屋提前開放了一天,此時,裡面歡聲笑語不斷,熱鬧非凡,絕不比下面差。

李奇站在門前,偷偷的往裡面瞟了幾眼,見裡面的女人都是面如桃花,坐在一起熱情高漲的聊著剛才那些菜式。哇靠,都是美女呀,養眼,太養眼了,想不到這些女人都如此豪邁一個,看來那道樓梯可以早日建成了。又見封宜奴、白淺諾、季紅奴三大美女正坐在鞦韆上聊天,嘀咕道:“她怎麼也來了,可莫要帶壞了我的紅奴呀。”

一旁的小玉見李奇又不進去,也不讓她進去,不免感到有些好奇,小聲道:“李大哥,時辰差不多了。”

李奇微微一怔,念念不捨的收回目光來,道:“呃...你進去把七娘和紅奴叫出來吧。”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進去,免得給高衙內他們找到藉口,成天往上面跑。

不一會兒,白淺諾和季紅奴就走了出來。

“大哥,你那道浴火玫瑰真是太神奇了。”白淺諾一見到李奇,就興致勃勃的說道。

季紅奴也是一個勁的點頭。

看來那道浴火玫瑰給她們這些女人帶來的震撼也不小呀。

“這算不了甚麼。”

李奇呵呵一笑,又道:“你們準備下,待會去樓下,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白淺諾和季紅奴分別點點頭。

李奇又囑咐了幾句,然後便下去了。

回到咆哮派。李奇先是朝著那位美女琴師打了個手勢,讓她先休息會。

“哐哐哐。”

陳阿南敲著鑼鼓隨著李奇來到舞台上,大聲嚷嚷道:“大家請先靜一靜,先靜一靜。”

眾人紛紛停了下來,轉頭望向舞台。

宋徽宗眉頭一皺,朝著王仲凌問道:“仲凌,那小子又準備幹甚麼?”

王仲凌一臉茫然的搖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說起來。他心裡倒是挺感謝李奇的,他一個三品大員,原本是無論如何都沒希望和皇上以及這麼多朝中一品大員坐在一起。他以前甚至想都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李奇給他帶來的。

“李大哥,你莫不是要與阿南跳揩油舞?”洪天九站在沙發上大聲問道。

這個小九還真是夠調皮的。

李奇訕訕笑道:“對不起。我沒有和男人和跳舞的習慣。”

又有一人道:“李師傅,聽聞你和那封行首在週歲宴上舞驚四座,你何不花點銀子請封行首來,為我跳一段舞,大家說是不是啊!”

“不行。”

高衙內起身怒道:“乾嘛非得要他跳,本---本衙內也會跳啊。”

“但是人家封行首不願意和你跳啊!”

不知何人大聲喊道。

此話一出,眾人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高衙內大怒,剛想發飆,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喝止,高衙內立刻沒脾氣。乖乖的坐了下去。

我去。老子正事都還沒有說,你們就先爭風吃醋起來了。

李奇抬了抬雙手,笑道:“好了,好了,耽誤大家片刻。請聽在下一言。”

眾人見李奇滿臉正經之色,也都識趣收住笑意,好奇的望著他。

李奇輕咳一聲,朗聲道:“首先,各位能來小店捧場,我在這裡代表我家夫人以及四小公子多謝各位的厚愛。”頓了頓。他又道:“但是在這冰冷的夜晚,城外還有許多人無家可歸,不要說大魚大肉了,就連一碗粥,他們也喝不上,實在是可憐啊!相信大家前段日子也都知道,白娘子和紅娘子僅憑著一腔熱血不顧身份去城外賑濟那些難民,她們兩個女子尚且如此,咱們這些大老爺們豈能落後於她們,大家說是不是。”

“不錯。”

“說得好。”

“李師傅,莫不是你們醉仙居又去城外開設粥場?”

“這位兄台問的好,但是僅憑樊樓、翡翠軒以及小店,到底還是能力有限,所做的也只是杯水車薪。所以,白娘子和紅娘子在今晚將會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

“慈善基金會?”

“那是甚麼東西?”

一時間,大家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李奇等到大家的議論聲小了點,才道:“慈善基金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號召更多人投入到慈善事業裡面來。當今聖上自從即位以來,素以仁義治天下,希望我們大宋的子民個個都能安居樂業,當然,在聖上的英明領導下,咱們大宋也是一片繁榮昌盛,相信這些,就不用我多說了。”

說著他忽然又話鋒一轉,道:“但是如今是多事之秋,皇上他一個人要管理偌大的一個國家,想要照顧周全,也實屬不易,有道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咱們這些大宋子民是不是也該出一份力替皇上分憂了?”

古代百姓素來比較迷信,不管皇上做的到底如何,他們心裡還是以皇上為天,李奇這麼說無非也就是想師出有名。

“說得好,李奇,你這話說的真是太好了,我們應當為君分憂。”

高衙內可是知道皇上在這裡,立刻站起來叫道。

眾人也跟著紛紛起哄,嚷著要為皇上分憂。

這孩子總算說了一句得體的話了。高俅嘴角也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

宋徽宗坐在沙發上,聽到眾人的呼聲,心裡是大為感動,道:“李奇對朕的忠心,天地可鑒呀,朕得此人才,實乃大宋之福。哦,還有白相、仲凌,令嬡前段日子賑濟難民,也是功不可沒。朕都記在心裡。”

這番話可是至高贊賞呀,眾人面色各異。

最高興的當屬白時中和王仲凌,若不是現在在酒吧,估計他們倆早就跪地拜謝聖恩了。

最痛苦的當屬王黼了,目光不由的看了眼趙楷,見其也滿臉欣喜之色,眉頭皺了皺。目光顯得十分複雜。

唉。也不知道老子說這番話,會不會遭雷劈。

李奇暗自嘀咕了一句,又揚了揚手。接著道:“為君分憂,造福百姓,這就是白娘子和紅娘子成立慈善基金的目的。我們的宗旨就是協助朝廷賑災救民,哪裡漏水,我們就往哪裡補,官府遺漏的,咱們替他補上,以求做到盡善盡美。接下來咱們有請這慈善基金會的兩位創始人,白娘子和紅娘子。”

掌聲雷動,也不知道他們是為美女鼓掌,還是為這慈善基金會鼓掌。

白淺諾和季紅奴在眾位的掌聲中走上台來。

白淺諾是見慣大場面的,一點也不怯場。季紅奴經過上次去醉仙居唱曲,也已經習慣了,兩位美女面帶微笑,落落大方,讓眾人更是叫好。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後。白淺諾不卑不亢道:“我白家世代為大宋盡忠。白淺諾雖為一介女流之輩,但也時刻謹記著父親的教導,希望能為有朝一日能為皇上盡忠,為百姓出力,今日得王姐姐、李大哥和紅奴妹妹相助,終得所願。希望日後能夠救助更多的百姓,謝謝大家。”

不虧是我的女人,這話說的真漂亮。

李奇暗自點點頭。

季紅奴做做樣子,還是勉強能行,但是要他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開口說話,對她而言,的確是有些難度,略帶一絲羞澀道:“小女子---小女子能幫助別人就很開心了。”

這話雖然說的不如白淺諾那麼大方,但卻別有一番風味。

“好。”

李奇帶頭鼓起掌來。

眾人皆是起身鼓掌、叫好。

“紅娘子,我永遠支持你。”

高衙內放開喉嚨嘶吼道。

宋徽宗也鼓起掌來,微微嘆道:“白相,若是令嬡是男兒之身就好了。”

蔡京呵呵道:“是啊。白相能有此佳女,的確讓人好生羨慕呀。”

“太師說的是,我那孽子若是有七娘一半好,我這做父親的也就知足了。”高俅搖著頭道。

白時中作為儒生出身,其實心裡都一直很反對白淺諾拋頭露面,只是苦於家中有一直母老虎在,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剛才白淺諾出場的時候,他都覺得有些不妥,面色很是尷尬,但是如今白淺諾這番話倒真是讓他大為感動,差點沒有飆淚,謙虛的搖著頭,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白淺諾見到眾人紛紛起身為她們鼓掌,眼眶一紅,輕聲道:“李大哥,謝謝你。”

李奇對此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觸,微微笑道:“你和我還用的著說謝謝麼,再說每個成功女人的背後都站著一位英俊男人。”他說這話的目光卻瞟向了季紅奴,心裡補充一句,兩個成功女人的背後可能站著的同一個英俊的男人。

季紅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登時暈聲雙頰,不敢直視李奇。

待掌聲稍小,李奇又大聲說道:“好了,接下來紅娘子將會為大家傾情演唱這慈善基金會的主題曲,明天會更好。”

大家一聽季紅奴又要唱歌,而且這歌名還是他們從未聽過的,而且主題曲是甚麼,他們也不明白,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的叫了起來。

李奇說著就和陳阿南還有白淺諾走下台去,季紅奴則是在魯美美護衛下上到了高台,只見十餘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走了進來,笑臉稚氣未脫,穿著統一的大紅色裙,看上去十分可愛。

這些孩子倒也比較機靈,很快就在台上排成了兩排。

季紅奴與幾位樂師一同奏樂,前奏一過,她開口唱道:“輕輕敲醒沈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讓昨日臉上的淚痕,隨記憶風乾了……唱到這裡,那群孩子開口唱了起來,“唱出你的熱情,伸出你的雙手,讓我擁抱著你的夢,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讓我們的笑容,充滿著青春的驕傲,為明天獻出虔誠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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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慈善基金會 (下)


整首歌從每個人睜開眼睛開始鋪陳,不疾不徐,貫穿著大自然、戰火、童年和生命的樂章,與今日的主題實在是配合的相得益彰。

這簡單的一首歌在這一瞬間將眾人的心凝結在了一起,沈醉其中,當季紅奴領著孩子唱到第三遍的時候,眾人也啦啦啦的跟著哼了起來,還一邊拍掌打著拍子。

就連樓上的姑娘們都忍不住好奇,來到大門前聽了起來。

一曲畢。

掌聲久久不息。

就連宋徽宗與一乾大臣也站起身來為季紅奴鼓掌。

繼慾火玫瑰後,酒吧也迎來了第二波**。

季紅奴似乎也被這首歌曲所感動了,唱完以後,她還楞了許久,才站起身來向各位致謝。

好了,你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聽也聽了,該是付出的時候了。

李奇做這一切自然都是為了讓他們捐款,再次上台,微笑的朝著季紅奴道:“紅奴,你唱的真好聽。”

季紅奴面色一喜,道:“是大哥的詞寫的好才是。”

我要寫的出,早T當明星去了,還能女明星拍親熱戲,多爽啊!

李奇呵呵一笑,手一伸,示意她先下去休息下,然後又叫小玉帶這群孩子去後面吃點東西。

待眾人下去後,李奇又大聲喊道:“大家說紅娘子唱的好不好?”心裡卻想,日,沒話筒就是他娘的不習慣。

“好。”

眾人齊聲回應。

“那好,大家先請看那邊。”

李奇忽然話鋒一轉,手朝右邊一指。

眾人下意識的轉頭一看,見甚麼東西都沒有,皆是一愣。

“李奇,那邊就一堵牆,甚麼都沒有,你叫我們看啥?”高衙內不爽道。

“不錯,就是那堵牆。它現在雖然只是一堵牆,但是明日它就不只是一堵牆那麼簡單了。”

洪天九好奇道:“那是啥?”

“百善榜。”

一人問道:“何為百善榜?”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

李奇贊許的瞧了那人一眼。又道:“我前面就說過,這慈善基金會的目的就是讓跟多的人投入到慈善事業當中,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大家分工合作,所以待會我們會舉行一個捐款儀式,無論是一文錢,還是一貫錢。都代表你們的一份心意,捐款最多的一百人,將會上百善榜,我會將他的名字寫在牆上,表示感謝,每年年底我們還將會給這一年內捐款最多的前五十位立一塊碑,放在門前的空地上,以示敬意。當然,這錢可不是捐給我的。是捐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你們捐的錢,我們每日都會貼出告示。告訴大家,而且每一筆錢用到甚麼地方,我們也會張貼出來,歡迎大家隨時來監督,相信白娘子和紅娘子的人品就是最好的保證。好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捐款儀式現在開始。”

話剛落音,但見十個酒保就捧著一個鎖住的鐵箱子走到台上來。

眾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事情,不免有些猶豫。畢竟要掏銀子,這可得考慮清楚,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奇額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這尼瑪也太誇張了吧,難道這年頭的人都這麼摳門一個?

白淺諾和季紅奴此時的表情也非常緊張,粉拳緊握,雙眼不斷的在人群中掃視,希望能看到一個舉手的人。

過了一會。場內還是一片安靜,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我們翡翠軒捐一百貫。”

忽聽得一人舉手叫道,頓時打破了場內那尷尬的氣氛。

眾人轉頭一看,說話的人正是蔡老三。

這老狐狸倒也真是聰明,不放過任何一個做宣傳的機會。

李奇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他不以蔡敏德名義捐,而是以翡翠軒的名義捐,明顯就是讓自己在牆上寫上翡翠軒的三個字。很明顯,這酒吧生意只會越來越好,來的人越多,這一百貫的價值就會越大,而且還為他本人博得了一個好名聲,真是一舉兩得。

不過不管怎麼樣,李奇心裡還是感謝他替自己打破這個僵局,忙道:“好。蔡員外果然不愧為咱們汴京的大善人,翡翠軒一百貫,記下,快點記下。”

一百貫可不少,蔡敏德自然不會帶在身上,所以李奇也沒叫那幾個酒保去收錢。

白淺諾立刻執筆寫上,這可是她的第一份事業,凡事親力親為,她才放心。

蔡敏德滿臉笑容,起身朝四周拱手道:“承讓,承讓。”

“樊樓也捐一百貫。”

樊少白可不蠢,見蔡敏德出手了,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急忙舉手叫道,一百貫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他們不求第一,但求能上榜足以。

“好。樊樓少公子一百貫,記下,記下。”

洪天九不懂,但是他喜歡熱鬧,也跟著喊道:“李大哥,洪萬賭坊捐一百貫。”

“本衙內也捐一百貫。”

趙楷也起身道:“李奇,本公子也捐一百貫。”

我去。怎麼都是一百貫,難道就沒有更多的嗎,少一點也行啊。

李奇心裡忽然感到這款捐的有些詭異呀。

“我捐九十九貫。”柴聰忽然舉手喊道,即便是捐款,他也要與眾不同。

***,叫你少,你還真少啊。不過你們一出手就這麼猛,別人還好意思捐麼,真是不按章程辦事,幸好我事先準備了幾個托。

李奇朝著一旁的陳阿南打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悄悄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忽然聽得有人喊道:“我捐十文錢。”

眾人皆是一驚,這點錢也好意思說出口?轉頭一看,見識一個中年大叔。此人正是田木匠,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他咧開嘴憨厚的笑了笑。

“我捐十五文。”

“我捐八文。”

“多謝各位,多謝各位。”李奇朝著那幾個自己安排的托拱手謝道。

這一下子眾人也不覺得有些甚麼丟人了,小到五文錢,大到一貫錢,大家量力而為。叫喊聲是此起彼伏。

那先酒吧也急忙拿著箱子想去收錢。

白淺諾下筆的速度也隨之越來越快,但是心裡卻是越來越開心,她終於看到了一些曙光。

李奇終於松了一口氣,暗想,這種事要是每天都弄,非得累死去,不過這畢竟都是些小錢,他身後的那些大鰐還沒有動作。所以他心裡還是頗為期待,熱情不減。

宋徽宗見到大家紛紛爭捐錢,臉上出現一絲動容,稍稍點了點頭,畢竟李奇可是打著為君分憂的旗子募集款項,大家這麼熱情,也就是擁戴他,他能不高興嗎,又瞥了眼各位大臣。見他們都還在看熱鬧,面色稍顯有些不悅。

王黼何等精明,只要皇上在場。哪怕面前放座金山在,他都會分一隻眼去觀察皇上的臉色,這也是他賴以生存的本事,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悄悄的朝著自己的隨從招了招手,在其耳邊吩咐了幾句。

這時,小桃突然上前道:“李師傅,我家夫人捐五百貫。”

李奇見是小桃。不禁楞了下,你家夫人不就是我家夫人,不是說好的兩百貫嗎,怎麼又變成了五百貫,暴汗。這夫人還真一個敗家子呀,我這錢賺的不容易啊!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猛吸一口氣,紅著眼眶。大聲喊道:“五百貫,五百貫呀,大家聽到沒有,醉仙居秦夫人捐五百貫,這真是太振奮人心了,我能在夫人的手下做事,真是倍感榮幸,為了表示我願追隨夫人的腳步,我私人再捐五---五貫。”

此話一出,登時噓聲一片,差距忒大了。

靠!你們懂個啥,這都是老子的錢好不。

李奇心裡那個鬱悶呀,出了錢,還沒有獲得掌聲。

不過李奇這嗓子吶喊,的確是振奮人心呀,眾人紛紛尋找秦夫人的影子,但見秦夫人正和吳福榮站子啊左邊的側門前,人又漂亮,出手如此豪爽,大家紛紛為其吶喊叫好。

秦夫人苦笑的搖搖頭道:“吳叔,他這是拿著咱們當招牌呀。”

吳福榮呵呵道:“我覺得倒是挺好,只不過老朽瞧李奇臉皮還是太薄了點,他應該再多喊幾句,反正都是自家人。”

秦夫人傻了,望著身旁這個老頭,不禁想到,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吳福榮麼?

這場捐款儀式也變得更加激烈了。

大家都翹首以盼,看看還有沒有人捐的更多。

宋徽宗微微一笑,朝著王仲凌頗具諷刺意味道:“仲凌,令嬡真可謂是巾幗不然鬚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王仲凌哪裡聽不出宋徽宗話里的意思,但是他心裡也是有苦難言呀,五百貫啊,對他而言真不是個小數目,他從哪裡哭五百貫出來,他以前總是很輕視商人,如今總算見識到了這些大富商的厲害了。

“還有沒有人,還有沒有,無論一文錢,還是一百貫錢,我們都將對你表示真摯的感謝。”

李奇見那些大鰐還不出手,不免心裡感到有些焦急,這些人都是腰纏萬貫呀,沒有能宰到他們,那他真會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這時,一個隨從跑到李奇身前,大聲道:“我家老爺捐八百貫,另外我家老爺還代替一人捐一千貫。”

一千八百貫。眾人猛吸一口冷氣,太T刺激了。

出手了,終於出手了。李奇心裡很是興奮,故意道:“不知你家老爺是?”

“我家老爺乃當今少宰,王相大人,至於另外那貴人,不便說出他的名字,不過你放心,錢今晚就會送到。”

不虧為宰相門下的下人,這話說的大氣啊!

眾人見是王黼的下人,不免都竊竊私語起來,這太詭異了。

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捐錢,老子就為你唱贊歌,他娘的,一千八百貫,讓老子說幾句好話,真是太值了,咱倆的事,以後再慢慢算。

李奇竪起大拇指就道:“王相不虧為我們敬愛的賢相,為我大宋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還有那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大善人,做好事不留名,更是令我等欽佩不已,敢問你老爺現今在哪裡,能否請他說上幾句話。”

都不用喊,王黼自己就站了起來,朝著大家揚了揚手,非常謙讓的說道:“李師傅的這番話,王某實在是受之有愧,王某今日之舉,實在是微不足道,王某也只是跟大家一樣,做一個大宋子民該做的事情,以求為君分憂,造福百姓。”他說完就坐了下去。

這廝的臉皮是純金打造的吧,娘的,太虛偽了。

李奇嘴上叫好,心裡卻暗自鄙視王黼。

這話說的哪裡王黼的作風,雖然這裡有不少人對王黼嗤之以鼻,但是人家好歹也捐了這麼大筆錢,眾人還是把掌聲獻給了他。

宋徽宗聽了,立刻明白過來,朝著王黼笑道:“我就多謝將明的一片好意了。”

“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大官人真是折煞王某了,白姪女一介女流之輩,尚且知道為君分憂,我們這些做臣子豈能辜負聖恩。”王黼搖著頭,悲天憫人的說道。

這演技還真是沒話說,要是不知道他叫王黼,指不定還以為他是一位大忠臣了。

宋徽宗稍稍點頭,又遞給他兩道贊許的目光。

王黼又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蔡京、高俅他們也都反應了過來,急忙把自己的下人喚了過來。

“我家老爺蔡太師捐八百貫。”

“高太尉捐八百貫……除了王仲凌和白時中以外,梁師成、蔡京、高俅三人一人就捐了八百貫,宋朝這麼富裕,能貪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又都是位高權重,這錢對他們而言真不算甚麼,但是他們可不敢超過宋徽宗,白時中和王仲凌則是捐了五百貫和一百貫,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由此可見,誰貪的多,誰貪的少。

宋徽宗是個很奇葩的皇帝,他從不在意自己的臣子有多少家產,他還會想著去與他們一較高下,貪官在這種皇帝手下辦事,簡直就是十世修來的福啊!

李奇是徹底笑開花了,終於從他們身上替老百姓撈回了一點,當然,這還遠遠不夠。不過李奇還是由衷的為他們唱起了贊歌,其餘客人也聽得刺激呀,雖然不是自己捐的,但是這麼大的數目還是讓他們好好的過了一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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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被錢砸了


四更天,酒吧如今是冷冷清清的,裡面的客人走完了,宋徽宗他們在捐完款後,就離開了,高衙內等人是走的最晚的一批,嚴格的來說,他們是被抬回去的。


李奇從酒吧走了出來,扭了幾下脖子,長出一口氣,今晚最累的就屬他了,嗓子都喊啞了,就好像在KTV唱了一個通宵一樣。

“李大哥。”

小玉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

“小玉,人都走了沒有?”

小玉答道:“差不多都走了,那些掃地的大叔大娘們也在剛剛離開了,如今就剩白娘子在上面了。”

“七娘?她在上面剛甚麼?”

“哦,她在算賬了。”

這小妮子真是一個工作狂呀。

李奇皺了下眉頭,道:“這麼晚了,你也別一個人回去,等我一下,我上去把七娘叫下來,咱們一塊走。”

“大哥,我還沒有走啊!”

陳阿南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嘿嘿笑道。

這小子不錯呀,還知道等小玉一起走。

李奇輕咳一聲,道:“小玉,你一個女孩子管理這酒吧還是有些不妥,這樣吧,酒吧暫時讓阿南來管理,你從旁協助下就行了,你如今最主要的還是打理醉仙居。”

陳阿南狂喜,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

小玉如今都已經是總管了,他還是一個小跟班,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我明白了。”小玉頷首道,她也替阿南高興了。

“那行吧,你們就先回去吧。”

“哎,我保證一定把小玉安全送回府。”陳阿南嘿嘿道。

李奇笑著白了他一眼,然後朝著樓上走去,悄悄的推開門,見白淺諾獨身一人坐在鞦韆上執筆在紙上寫著甚麼。嘆了口氣。走了進去,把門關上。

白淺諾似乎被這關門聲給驚動了,回頭一看,見是李奇,笑道:“李大哥,你來了呀。”

“嗯。”

李奇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往紙上一看。那滿篇的賬目看的他頭疼,道:“七娘,這事是永遠做不完的,你得合理的安排自己的作息,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有充足的精神,有了精神才能把事情做好,明白麼?”

“嗯,我知道了。”

白淺諾吐了下香舌,興奮道:“大哥。你知道我們今日募捐到多少錢麼?”

敢情我剛才那話都白說了。

李奇見她興致高昂,不忍掃她的興,很是配合她道:“多少?”

“足足有五千貫呀。”

“哇!有這麼多呀。”李奇驚叫一聲。

咦?好像他當初花幾萬貫賣肉。也沒有這麼大反應啊。白淺諾翹著嘴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用不著這般來哄我。”

日。演過了。李奇嘿嘿笑道:“你是我妻子,我不哄你,哄誰?”

白淺諾面色一喜,忽然想起甚麼來,道:“大哥,今日封姐姐也捐了兩百貫。”

“她捐了這麼多?”李奇大驚道,他真可不是裝出來的。

白淺諾點了點頭。

李奇撓撓頭。微一沈吟,道:“七娘,我覺得吧,封宜奴她在京城無親無故,賺點錢也挺不容易的。咱們搞募捐主要是坑那些...。”

“坑?”

“呃...我的意思是號召那些有錢沒地方用的大富豪來捐錢,但是封宜奴她的錢可都是些辛苦錢,她捐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的關係,這是一份人情,所以我覺得沒有這必要。當然,我不是反對她捐錢,但是我覺得這或許有些多了。”

他知道封宜奴很有錢,但是封宜奴畢竟不跟他和王黼等人一樣,手中的錢再不斷的增加,封宜奴這個行業說白了就是吃青春飯,等到年紀大了,就得吃老本了,她若是捐個十幾貫,李奇倒也不會做聲,但是兩百貫,李奇覺得這有些多了。

白淺諾點頭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她如今還沒把錢送來,明日我就去跟她說。”

“行。”

李奇點點頭,道:“那咱們回去吧。”

白淺諾嘻嘻道:“能不能再等一會,我還有一點點賬沒有算完。”

“不行,必須回去休息。”李奇臉一板道。

“大-哥。”白淺諾嬌嗔道。

這聲大哥把李奇的心就叫酥了,咦?鞦韆?這場景好熟悉呀。他腦海你忽然想起一本經典之作《金瓶梅》,又望著白淺諾那美麗的輪廓、柔和秀美的身段,放在她細腰上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慢慢摩擦了起來。

白淺諾立刻感覺到有些不對,驚懼道:“大哥,你想做甚麼?”

“有點冷。”

李奇話還沒說完,大手就竄了進去,目的直奔雙峰。

柔軟,細膩,讓李奇揉捏著大呼過癮,真大呀,都快趕上她娘了。柔聲道:“七娘,你這你好像大了一點。”

白淺諾嬌呼一聲,從臉上紅到脖子里,手中的毛筆也掉落在桌上,這手都是滾燙的,哪裡冷呀,他分明就是想使壞。她很想推開李奇,但是胸前的那雙大手彷彿帶有魔力一般,讓她連反抗的心都沒有,忽然,大手在她胸前的兩粒粉紅豆上輕輕一捏,她嚶嚀一聲,臉頰如同火燒,身子一軟,靠著李奇身上,徹底投降了,氣喘吁吁,媚眼如絲,吐氣如蘭道:“大哥,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現在跟我說回去,太晚了,這地方多有情調呀,呀呀呸的,敢情我是早有準備呀,今天才醒悟過來。

李奇一手摸向白淺諾的飽滿而有具有彈性的翹臀,嘴上笑道:“放心吧,七娘,這裡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這女人屋本就是按照女人的閨房做的,但是閨房若是少了這閨房之樂,那是不是太假了,我們一向都是以誠信為本,咱們乾脆趁現在把它給做實了吧。”

“不行。我怕---。”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奇的雙唇給堵回去了。火熱的舌頭在她的檀口中肆掠,不知疲倦的索取香津,雙手在翹臀上緩緩摩擦,她也漸漸迷失了,用紅彤彤的香舌羞澀的回應了起來。

“大哥。”

白淺諾忽覺胯下一涼,雙眼一睜,猛然醒悟了過來,緊緊抓住李奇的那只不安分的手。淚眼汪汪的祈求道:“大哥,咱們---咱們去床上吧。”

這似乎是她最後的請求了,但是李奇如今已經著魔了,雙手不停,嘴上胡亂扯道:“那是樣板床不結實。來,讓為夫替你寬衣。”他說這話時,白淺諾身上那件白裙已經被他脫了一半,酥胸幾起幾伏,讓李奇一個勁的吞口水。看著面若桃花的白淺諾,嘖嘖道:“七娘,你真漂亮。為夫是百看不厭。”

白淺諾如今哪裡還說的出話來,只能任他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

經過前段日子的摸索,李奇對這古代服裝算是瞭解透了,很快就把白淺諾脫了個精光,欺霜勝雪的白嫩玉體,顫巍巍的玉峰傲然挺立,峰頂蓓蕾嫣紅嬌艷,閃著誘人的光澤,淡淡幽香如同春藥一般。讓李奇雙眼赤紅,雙手十分霸道的將白淺諾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淫笑道:“師太,老衲來也。”

“啊!”

一聲迷醉的叫喊掀起了今晚最大最大的……酒吧很順利的開業了。第一批罐頭人也南下了,那邊的琉璃作坊也以六百貫的底價順利收購了,但是李奇現在沒有急著開始研究玻璃,而且先讓吳福榮好好安撫下那些老工匠,因為他如今考慮去侍衛馬上任的事情。

公務員啊!後世最受歡迎的職業。但是李奇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對北宋公務員的狀況,也是很不瞭解,問秦夫人,她也不知道,想去問王仲凌,但是後者到現在都還恨他那晚坑了他兩百貫,每次看到他,都有殺人的衝動,這種情況下,李奇自然不會去自討沒趣。

明日就要去上任,李奇心裡可是一點底都沒有,糊糊塗塗睡到日上三竿,一聲哀嘆過後,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把臉,準備去醉仙居看看,剛一出房門,忽然見到一道令他差點沒有叫出聲來的身影。

只見封宜奴正站在前面那塊空地,雙目怒視著他。

搞甚麼?李奇看到封宜奴那殺人的眼神,不禁楞了下,走上前道:“封行首,你是來找夫人的吧,怎麼跑到我的閨房---臥房來了。”

“李奇,你到底是甚麼意思?”

封宜奴的這第一句話,就讓李奇跌入了迷霧中,好奇道:“你此話何意?”

封宜奴怒哼道:“你為何要讓七娘來拒絕我的錢?”

“啊?”

李奇又楞下,隨即反應過來,知道她說的是捐款的事,但是這點小事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吧,大清早的就來找我算賬。手一攤道:“我沒---。”

他話還剛出口,封宜奴又冷笑道:“不錯,我是個歌妓,但是我賺的錢都是清清白白的,你連王相他們的錢都願意收,為何就是不肯收我的錢。”

看來她真是氣昏了頭,連這種話都敢說出口,這要是讓王黼知道,估計真的會辣手摧花了,太欺負人了。

靠!這兩件事都能聯繫在一起?女人真是不喜歡講道理。

李奇百口莫辯,嘆道:“我真的---。”

封宜奴似乎把他當做了空氣,自顧自的說道:“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骯臟的一個女子,連拿了我的錢都會臟了你的手嗎?我一片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叫七娘來如此羞辱我。”

天下間沒有那個女子願意去當妓女,即便是歌妓,在當今看來,也是一樣。她自小父母雙亡,導致後來淪落風塵,但是她骨子裡還是挺驕傲的,她一直想努力的擺脫這妓女的身份,這麼年來,她一直潔身自好,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以及李師師的幫助,她也做到了這一點,成為了汴京最炙手可熱的上廳廳首,人人對她都非常尊敬,從此以後她也沒怎麼去過妓院,這兩年來,她也就是上回去過一趟鳳棲樓。

還就這一次,偏偏碰到了李奇,最令她憤怒的是,李奇從一開始就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妓女,說個沒完沒了,正中她的軟肋,然而這次李奇還直接把她的錢給退了回去,這讓她更是怒不可遏,昨晚一宿都沒有睡,今日還不顧顏面非得上門討回一個公道。

“夠了。”

李奇這下也有脾氣了,一道清早的,人都還沒有睡醒,就被一個人女人從頭訓到腳,他一聲大吼,倒真是把封宜奴給震住了,趕緊道:“我甚麼時候說過你的錢臟了,我只是覺得你賺錢不容易---。”

這一句話讓封宜奴臉上怒氣猛增,眼中淚光閃動,右手猛地一揮,罵道:“李奇,你這個混蛋。”

語音中飽含著無限委屈。

砰砰。

“哎喲。”

李奇只感到胸前被甚麼重物砸了兩下,悶哼一聲,雙手捂住胸口,低頭一看,只見是兩錠銀子,足足有八十兩,沒想到老子喊了兩輩子的‘用錢砸我吧’,今日終於得償所望。抬頭一看,只見封宜奴已經跑了出去,揉著胸口,鬱悶道:“這尼瑪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拾起那兩錠銀子來,李奇呆呆望著那銀子,腦里開始回想起封宜奴剛才啊那些話,忽然叫道:“哎喲,我明白了,D,老子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封宜奴走後不久,白淺諾突然來了,見李奇站在屋門前,忙上前道:“李大哥,剛才我瞧見封姐姐怎麼哭著跑出去了?我叫她,她也不理,發生甚麼事了。”

“還不是因為它們咯。”李奇將兩錠銀子遞到白淺諾眼前,嘆了口氣,將剛才發生的事跟她說了一遍,又道:“七娘,咱們這事做的是有些欠考慮,雖然咱們是一番好意,但是她卻覺得咱們是侮辱她,瞧不起她,你說這事辦的,唉,真是自己找罪受。”

白淺諾也是很懊惱,道:“李大哥,真是對不起,我昨日不該把你的名字說出來,其實就算你當時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這不怪你,就算你不說,只要你把銀子還給她,她肯定還是會以為是我讓你做的,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奇搖頭道。

“那---那現在如何是好,我---我去找她解釋清楚。”

李奇拉住她道:“算了,由她去吧,這事只會越描越黑,想要別人瞧得起,首先得自己瞧得起自己,說白了,她心裡還是挺自卑的,她自己不走出這個怪圈,我們說甚麼都沒用,這銀子我們先收下,就當她存在咱們這裡,有空---哦不,有機會再還吧。”

“大哥,你不要怪封姐姐,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好人。”

“七娘,我還沒有無聊到和一個女人去斤斤計較。對了,你來的正好,你對侍衛馬了不瞭解?”

“我娘上次不是和你說了麼。”

“丈母娘就說一個大概,不夠仔細。”

“對不起,大哥,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白家世世代代都是文官,家中很少去談論武官的事。”

“唉,看樣子只有我自己慢慢去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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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兵不是兵


當官?這玩意還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李奇如今連這三把火在哪裡都不知道。

清早。

“李奇,你今日不是要去侍衛馬司報道麼?”

秦夫人對李奇也算是夠照顧的了,一大早便站在前院等候,不過她見李奇穿這一身便服出來了,不免感到有些好奇。

李奇點點頭道:“對呀,我現在正準備去啊。”

“你就穿成這樣去?你的官服呢?”秦夫人大驚道。

李奇訕訕道:“那官服忒醜了,穿著挺彆扭的,不過我帶了官印和公文,相信沒啥問題。況且,我還有它了。嘿嘿。”他說著從腰間抽出那把皇上的御賜的扇子,扇了幾下,立刻打了個冷顫,道:“媽呀,這天氣還真不適合扇扇子。”

秦夫人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上任連官服都不穿,這成何體統。”

“夫人,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叫做親民。好了,我先走了,夫人再見。”

李奇知道秦夫人是聽古板的人,深怕她再繼續說下去,趕緊招了招手,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秦夫人看著李奇背影,嘆了口氣,轉身回去了。

出了大門,馬橋早就在那裡恭候了,李奇好歹也是一個武官,不帶這個高手在身邊,那真是成何體統了。

兩人騎上驢便出發了。

馬橋略帶鄙視的瞧了眼自己坐下的那頭驢,搖搖頭。忽然眼中一亮,朝著李奇道:“李師傅---現在應該稱馬副帥了,馬副帥,聽說你們可以從軍中借馬代步,那咱們幹嗎還騎驢呀?”

馬副帥?

李奇眉頭一皺,道:“我又不姓馬,但是你可以叫我高富帥。這名號伴隨我許久了。”

“高富帥?啥意思?”

“那馬副帥又是啥意思?”

“這你都不知道?侍衛馬的都指揮成為馬帥,你是副都指,自然稱為馬副帥。”

李奇還真不懂這些。詫異道:“還有這回事,你不會是蒙我的吧?”

馬橋肯定道:“我昨日打聽來的,肯定不可能有錯。”

“馬副帥?還是沒高富帥好聽。算了,反正也就一外號。”

李奇搖搖頭,又道:“你剛才說想騎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騎馬,借馬來幹甚麼?”

“我會騎呀,你不騎,可以給我騎啊!”

李奇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的手下,你見過那個長官騎驢,手下騎馬的麼?”

“這倒好像沒有。”

“這不就是了。”

李奇哼了一聲。道:“這事你就甭想了。對了,我昨日叫你打聽的事,你打聽的怎麼樣?”

馬橋點頭道:“打聽好了,你們侍衛馬在北城有一個教場。”

“那行,就先去那裡吧。”

“你不先去侍衛馬司?你應該要先去哪裡的啊。”

李奇不屑的笑道:“我乾嘛要去哪裡。不就是幾個小官麼,遲早都要被我踩在下面,而且從我的裝扮上看,你難道看不出我是一個親民派麼,還是先去去看看我手下的兵吧?”

他曾經可是和王黼剛正面的男人,對這些五六品官還真是沒興趣。

馬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搖頭道:“不對呀,馬帥就比你高一級。”

“這只是暫時的事,哥不可能一輩子就當這麼一個五品小官。”

兩人邊聊邊走,約莫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但見有一個用木欄圍成的教場,站在外面望去裡面是一個人都瞧不見,倒是門口站在兩個拿著長矛的士兵,就是精神狀態不是很佳。

秋風掃過,吹起場中的幾片枯黃的葉子,很是蕭條。

“哇。好冷清呀。”

李奇撓撓頭,朝著馬橋問道:“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教場不是用來訓練的麼,怎麼連個鳥影子都瞧不見。”

馬橋搖搖頭,不怎麼確定道:“應該不會吧,我昨日還特意找了個士兵問過,這裡的確是侍衛馬掌管禁軍的教場啊,不過我昨日來的時候,也就是現在這般模樣。”

“那應該沒錯了,難道他們在搞甚麼秘密訓練,咱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李奇嘆了口氣,和馬橋下驢來到大門前。

“你們是甚麼人?”

其中一個士兵打著哈欠問道。

李奇搓著手,訕訕笑道:“哦,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甚麼人?”

“找---。”

李奇忽然從懷裡掏出倆小吊銅錢來,嘿嘿笑道:“兩位兵哥哥,我是來找張---大牛的。”

那倆看門的兵眼睛都盯著那兩小吊銅錢,根本就沒注意李奇在說甚麼,很快的,李奇手中的銅錢就被這倆士兵給收入了袖中,一人道:“算你走運,教頭剛離開,你快點進去吧,不過別在裡面待太久了。”

“多謝,多謝。”

李奇點頭笑道,心裡暗想,我滴天啊,這尼瑪是教場還是妓院啊,甚麼人都能進,大宋危矣啊!

李奇剛邁步進去,又退了回來,笑問道:“不好意思,請問這人都在哪裡?”

“你是第一次來吧?”

“對對對。”

一士兵手往右上方的大屋子一指,道:“都在裡面了。”

“謝謝,謝謝。”

李奇和馬橋打了個手勢,兩人走了進去。

但見空地上已經有些地方已經開始長雜草了,想必是很久沒有人打理了,不遠處的那一排箭靶就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不是這裡缺個角。就是那裡缺一大塊。

李奇看到這一切,心都涼了。

馬橋不解道:“馬副帥,你剛才為何不直接拿公文給他們看,乾嘛花這冤枉錢。”

李奇嘆了口氣,道:“我也只是想試試,沒有想到他們還真放我進來了,算了。進都進來了,還說這些作甚,走吧。”

那大屋子是用木頭建的。很破舊,從外面看倒是挺像公共食堂的。

“哎,牛大。你家的母豬生了沒有。”

“快了吧,估摸著就這兩日了。”

“徐小哥,你去山裡打獵,打到甚麼好東西麼?”

“別提了,算是白跑了一趟。”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多說了,快點乾活吧……李奇剛走到門前,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嘈雜聲,仔細一聽。登時冒了一頭冷汗,若不是男人的聲音,他還真以為裡面是一群婦女了。

由於門是打開的,所以二人直接走了進去,可是當他們剛邁進門內一步。忽然同時跳了出來。

“你看到了甚麼?”

兩人同時問道。

“呃...不是幻覺?”

李奇一抹臉上的汗,吞了下口水,再走了進去,裡面的景象登時把他給嚇住了,只見裡面有五六十個漢子,站的站。坐的坐,有些甚至直接坐在地上,三三兩兩圍在一起,有些在做木頭玩偶,有些在雕刻印章,有些在做制草鞋、竹席,有些在做琴,有些在做燈籠,有些在做鞠......

這尼瑪是軍營,還是工坊啊!

李奇背後都已經濕透了,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下來,太T恐怖了。

“你們是新來的?”

其中一個穿著年紀稍長的漢子朝著李奇他們問道,看來這個人應該是個小管事的。

李奇點點頭道:“對。”

那人道:“奇怪,我沒聽說今日會有新人來呀。”他嘀咕了幾句,也沒有管這麼多,嚷道:“你們叫甚麼名字?”

李奇道:“我叫高帥,這位是我大哥,高富。”

那人點頭道:“那你們會些甚麼?”

馬橋驕傲道:“我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眾人一聽,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馬橋怒道:“你們笑甚麼?”

又有漢子道:“你若真的這般厲害,就不會來這裡了,你就使勁的吹吧。”

李奇朝著馬橋打了個眼色,讓他別在多說了,然後朝著那漢子道:“我們會雕刻。”

“那敢情好,俺這裡正好忙不過來了。”那個正在雕刻的漢子呵呵道。

那管事的似乎比較忙,不想和李奇廢話,朝著那人道:“牛大,這二人就教給你了。”他說著又拿起那個做了一半的鞠繼續乾了起來。

其餘的人也都低著頭乾活。

牛大把李奇二人喚到自己這張桌上,拿出兩個樣板讓他們照著做。

李奇雕刻方面可是一把好手,那牛大瞧了他一眼,道:“高兄弟,你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一般,一般。”

李奇呵呵一笑,小聲問道:“牛大哥,咱們不操練麼?”

“操練?”

牛大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操練了。”

李奇皺眉道:“這是為何?”

“為掙口飯吃唄。”

“不對呀,我可聽說咱們禁軍的薪俸挺高的。”

牛大古怪的瞧了他一眼,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咱們一個月的薪俸連一張口都糊不了,俺家中還有好幾口人,要是不多乾點活,全家都得餓死。”

哇!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李奇疑惑道:“但是我聽說現在咱們的薪俸也還不錯,你不會是故意嚇小弟的吧。”

牛大沒好氣的哼道:“俺可不會嚇人。”說著他忽然低聲道:“薪俸是不少,可是到咱們手上的就那麼一點,而且如今大軍出征,咱們就更苦了。”

這錢都T有人貪?

李奇暗自嘆了口氣,又道:“那咱們侍衛馬的禁軍都是這樣?”

“那倒也不是,咱們橫海屬於下軍,薪俸是最低的,龍衛軍就是咱們的精銳,他們可是每天都操練,而且薪俸也比咱們高多了,不過咱們京師禁軍最厲害禁軍的還是在殿前司,殿前司的捧日軍一人的薪俸就可以當咱們五個了。”那漢子說的是一臉羨慕呀。

龍衛軍,這名字有點牛X,要都是他們這樣,那我乾脆辭職算了,蛋都會碎了。殿前司?禁軍頭頭?

李奇點點頭,又問道:“那咱們做的這些玩意,一會交給誰?”

牛大搖搖頭道:“這俺就不曉得了,反正有錢拿就行了。”

這尼瑪那是兵,整一普工呀?

李奇重重嘆了口氣,心、蛋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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