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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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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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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7:05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十二)

鷹眸有一閃而過的光亮,聲線平靜,"另外一顆藥丸……你上次昏倒在馬車上的那天,本王喂你服下了!"

"……"南玥握住盒子的手僵了一下,眸色未動,依舊保持垂落在盒子上.

拓跋瑞抿唇從側盯著她,"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南玥動了動唇,輕嗯了聲.

拓跋瑞也不再話,默默地給她布菜,只是唇角微不可見的往上·翹了翹.

這晚,拓跋瑞沒有離開,南玥也沒有開口攆人.

兩人躺在榻上,如普通的夫婦相擁而眠.

自然,是拓跋瑞摟著她,她只是沒有掙開.

拓跋瑞一夜好眠,南玥卻睜著眼睛,睡意全無.

不知道過了多久,橫在她肚腹上的手輕輕挪開了.

背部的溫暖也一點一點移開,南玥微微扭頭,閉上了眼睛.

接著她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感覺他站了起來,繼而耳邊有一抹溫軟落了下來,而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往門口而去.

南玥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睜開了眼,身子轉向門口,眼角看了看窗柩,才發現天已破曉.

輕歎了口氣,目光幽幽看著帳頂薄紗.

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肚腹上,無意識的輕撫著.

自從上次他與她愛她,要待她和葉清卿一樣好,葉清卿有的,她都會有.

即便後來兩人相處沒有一次愉快的經曆,他卻如他所,讓她和葉清卿享受一樣的待遇.

只要葉清卿有的,他便會差人送她一份.

她不稀罕,也從未感到欣慰和高興.

他差人送來,她便接受就是.

原本以為他問樓蘭君尋的靈藥也是她和葉清卿一人一粒,卻沒想到,他竟將僅有的兩粒全給了她.

不可否認,她心里是震撼的.

直到現在,她也沒有緩過來.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他愛她勝過愛葉清卿?!

心頭冷笑.

怎麼可能?!

他們是青梅竹馬,兩無猜.

她即便再自我膨·脹,也不會傻到以為他真的會愛她超過愛葉清卿.

更何況,他即便真的愛她勝過愛葉清卿又怎樣?!

不乾淨純粹的愛,她何以稀罕!

閉上眼,大力呼吸幾口.

南玥啊南玥,別傻了,別去想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

既然已經決定放下,不愛.

請管好自己的心,不要被他偶爾的溫柔迷了心竅.

抓過被角猛地蓋住腦袋,才發現一呼吸被子底下全是他干冽的氣息.

煩悶的一把掀開被子,一下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她起得急了,還是怎麼.

肚腹狠狠一攪,疼得她冷汗冒了冒.

接著喉頭一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腦子一陣發昏,砰的倒在了床·上,一時手腳無力,肚子里的疼意越發明顯了.

南玥驚恐,十指緊緊抓·住身側的被褥,張了張嘴,想呼救又不話來.

而天還未亮明,自她懷·孕以來,常常一覺便能睡到將近午時,丫鬟漸漸的也不會來得太早.

所以,此時根本不會有人來.

極致的疼意讓南玥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身子一陣一陣的抽·搐,不一會兒汗水便將她從頭澆灌了一遍,額際兩邊的發絲濕濕的搭在她慘白的臉上.

感覺到一股股溫熱的氣流不斷從她身下·流了出來.

南玥淒厲的叫了聲,雙手一下抓·住肚子,鳳眼惶遽的搖頭,"不,不要,不要……"

在一股極度的絞痛襲來之際,身下的流如絕提的洪水從她身上湧了出來.

南玥五髒六腑被攪得粉碎,疼得她再也受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

越南遷輕輕·握住躺在床·上臉色白得如一張透明的紙的女子的手,桃花眼里是深渦到看不見底的黑色.

豔妖的大色衣袍非但未給他整添半分人氣,反而將他襯得如深井里的冰水,全身張揚著生人勿進的氣勢.

從鬼將之日後,他便離開東臨城回了一趟碧霞山莊,也是他所謂的家.

他沒想到不過離開不足一月,待他處理完事馬不停蹄回來之後,竟是看到她昏倒在血泊中.

眼角射·出刀刀寒烈的冷光.

握住她手的大手也控制不住的拽緊了分.

或許是手上的疼意刺激了床·上昏睡的人兒.

南玥只覺得全身似被石頭砸過,四肢五骸都在疼.

蹙緊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目光所及是一片銀白色的熟悉的帳頂,眼神兒蒙蒙的動了動,慢慢的轉了頭,當看到床前坐著的人時,南玥微微睜大了眼,干裂的唇·瓣張了張,聲音虛弱,"越,你回來了…"

話的時候,她看了眼房間,是她在男囹管住的臥房.

眼珠轉了轉,她怎麼會在男囹管,她明明在梨清苑……

梨清苑?!

南玥倏地瞪圓了眼睛,呼吸一下停了下來.

雙·唇抖動,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一片冰冷,想開口問什麼,卻又害怕.

一雙鳳眼隱忍泛淚,柳眉皺了一團,就那麼直直的盯著越南遷,那麼無助.

越南遷繃了唇,心碎成了刀渣,一粒一粒插·進他的血肉里拔不出來.

黑深的雙眼閉了閉,便連握住她的手也在輕微的顫動,嗓音嘶啞,"玥兒,你剛醒來,身子虛弱,先休息休息.我去讓人准備些熱湯來."

著便要松開她的手.

下一瞬,卻被她緊緊抓·住了衣角.

越南遷垂眸看去.

她一只白·嫩的手拽得有些緊,能見白·皙的皮層下細直的骨節.

南玥唇角緩緩一扯,"越,我想喝雞湯,聽喝了對孕婦了特別好,對孩子特別好……"

越南遷渾身一震,俊臉一下白了分,不敢看她,輕輕點了點頭.

感覺到她松了手,越南遷攥緊拳頭,不敢停留,飛快往門口走了去.

手才將將伸出欲開門,身後便突地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心口劇烈縮了圈兒.

越南遷快速折了回去.

"啊……"南玥整個崩潰,眼淚蓬亂的從她臉上滑滾,雙手緊緊攀著已然平坦的肚子,潔白的指,好似下一刻便會穿透進肚子里一般.

越南遷心尖兒疼了又疼,快步走上前,將她顫抖的身子抱進懷里.

南玥拼命掙紮,瘦削的脖子怒,兩根動脈嘭張了出來,她被人拋入了萬丈深淵,摔得她骨頭都斷了,血在內髒和著肉攪成了血沫,而後一點一點從她身體里流了出來,一點不剩.

疼,真疼!

越南遷喉頭堵得嚴實,呼吸都困難,"玥兒,冷靜點,冷靜點好嗎?!"

"啊……"南玥大哭,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腦子里的最後一根弦也快要被她極致的痛苦崩斷.

哭到最後,她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震動,抽·搐.越南遷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無可奈何,他咬了咬牙,劈手落在她後腦勺上.

南玥雙眼賁張了一圈兒,接著軟軟往後倒了去.

越南遷騰出一只手托住她的腦袋,輕輕靠在他的心口,忍不住在她微濕的發頂落下憐惜的吻,"玥兒,對不起."

孩子,他沒能幫她保住,他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目光深深一旋,想起大夫的話.

再次吻了吻她,將她心的放在了床·上,細致的給她蓋了被子,捏好被角,深深看了她一眼,寒目走了出去.

————————————————————————————————————————————————

拓跋瑞進宮之後,去了一趟朝暉殿,得知拓跋溱雖免于一死,但有可能一輩子都在榻上度過.

她的頭和內髒都在墜地的時候受傷,且十分嚴重.

樓蘭君用藥和針將她最後一絲氣息封住,她雖不致死,卻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腳步千斤重,一回府便去了梨清苑.

他發現,只有在南玥的身邊,他的心就會變得輕松.

丫鬟在門外候著,以往這個時候南玥還未醒.

沒有聽到召喚,她等也好在外站著.

有眼尖兒的丫鬟看見拓跋瑞沿著青石路走了過來,忙恭敬的低頭.

拓跋瑞走進,臉色不是很好,卻比出宮之時已好了許多,看了眼在門口守著的丫鬟,沉聲問道,"王妃還未醒嗎?!"

"回王爺,王妃身子有孕,嗜睡,以往都是將近午時才會醒來."丫鬟如實答.

拓跋瑞淡淡嗯了聲.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長·腿直往簾帳內的而去.

一踏進簾帳,鼻尖便沖進一股子血腥味.

拓跋瑞凝了神,負手快步走了上前.

床前的紗帳並未勾起,一眼便看見了床·上血色橫目,當即冷了聲,"來人!"

丫鬟嚇了一跳,趕緊走了進去.

當看到除了榻上一片色以外,並未看見床的主人,駭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雙手匍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拓跋瑞一顆心揪緊,卻又砰砰跳個不停,"王妃不是在睡覺嗎?人呢?!"

丫鬟一個哆嗦,"奴,奴婢不知……"

"不知!"拓跋瑞怒氣沖天,滿床的血漬讓他變得異常*力,長一飛,丫鬟已被重重撞到了屋內的木柱上,嘴角溢血,身子蜷縮,卻仍舊害怕的爬了起來,哭著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拓跋瑞嗜血一笑,提步跨了出去.

待他出去以後,房間內頓時出現數名男子.

霎時,一陣哀嚎聲響了起來,片刻恢複甯靜,一眾丫鬟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沒了聲息.

而屋外,拓跋瑞與突然出現在梨清苑的越南遷長身對峙.

越南遷目光似冷箭,二話不沖了上去,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拓跋瑞怔了怔,眼角瞧見他再次揮拳而上.

鷹眸咻的暗了暗,狠狠鉗住他落下來的手,暗運力擲開,目光凶狠,"越南遷,本王現在沒工夫跟你耗,這一拳本王不日定會向你討回來!"

床·上的血讓他有些凌·亂和慌怕.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去了哪里?!

雙瞳在轉身的一瞬閃了閃,旋即重回面對越南遷.

他並非心急浮躁沖動之人.

今日卻在他王府動了他,除非……

目光一炯,閃身一把抓·住越南遷的領子,雙眼狠辣,"是你把南玥帶走了?!"

聽他提起南玥,越南遷登時黑了臉,口下的大手一轉.

拓跋瑞只看到一抹淡藍色的光暈從他手中飛了出來.

俊臉一繃,側身險險躲開.

同時,一聲巨響在他身後響起.

凝眉看過去,竟是石板被他剛才手中射·出去的那抹光暈刺裂,可想他下手之重.

拓跋瑞暴怒,雙目因為怒意了起來,"越南遷,你未免太囂張,這里是王府,容不得放肆.若你不是碧霞山莊的少莊主,本王有無數個方法弄死你!"

碧霞山莊是天下第一兵器世家,所造兵器,尖銳鋒利,堪稱一絕,且東陵王朝將士所用的兵器皆是出自碧霞山莊.

越南遷冷笑,"拓跋瑞,你的威脅與我毫無作用."

著,旋聲而上,掌風又快又厲.

拓跋瑞背脊一凜,不得不迎上.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硬是驚動了府內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葉清卿.

腹內眾人皆是心驚膽戰的看著.

葉清卿緊張得手心都冒汗.

一時對于這種狀況摸不出頭緒,只能干著急.

拓跋瑞武功在越南遷之上,但是越南遷的暗器精巧,為他增了不少勝算.

拓跋瑞不得不分出心思躲開他的暗器,這樣一來,兩人便遲遲分不出勝負.

兩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停下了傷痕,卻都不甘示弱.


越南遷全力攻擊,每次都用了十層功力,暗器也直往他要害處而出.

這次,他是真的恨不得殺死他!

然而,他越是用盡全力,拓跋瑞心下越是不安.

一種不好的預感將他整個人籠罩住.

在他稍一晃神之際,胸口被重重一擊,腳步一個踉蹌,連連後退了數步.

葉清卿臉色一白,不顧環兒相攔,快步走了上去,扶住他.

哪知她的手才碰上,便被他狠狠揮開,"滾!"

葉清卿雙眼一澀,"王爺,你受傷了……"

"本王讓你滾!"拓跋瑞此時就是一頭失去理智的豹子,惡狠狠的盯著越南遷.

葉清卿委屈的咬了咬唇,在王府內所有下人都在場的況下被他呵斥,讓她覺得顏面盡失,眼淚便嘩嘩掉了下來.

越南遷眼光涼颼颼落在葉清卿身上,而後停在她高高·凸起的肚子處,心房被狠狠刺痛,桃花眼登時蹦出一縷殺意,薄唇冷冷一勾,忽的揚了揚手,一抹精光從他口中射·出,直直往葉清卿而去.

葉清卿不會武,眼看著那冷光朝她而來,嚇得怔在了原地.

拓跋瑞眼圈兒急劇縮了縮,偏身拉開了葉清卿.

再次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眼神狠決,"越南遷,你簡直找死!"

葉清卿嚇得渾身發抖,緊緊偎在拓跋瑞的懷里,雙眼卻狠狠的盯著越南遷,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越南遷覷了她一眼,這個女人虛偽得讓他倒盡胃口,只有拓跋瑞這樣的蠢貨才會如似珍寶.

不想再看他二人一眼,越南遷冷哼了聲,轉身離開.

拓跋瑞卻在此時推開葉清卿.

雙瞳如墨,緊緊盯著越南遷的背影.

而後再沒看葉清卿一眼,也離開了.

葉清卿眼淚在眼眶內打轉,硬是忍住.

放在肚子上的手忍耐的抓緊了覆蓋在上的衣物,轉頭看向房間內,眸光陰鷙毒辣.

————————————————————————————————————————————————

男囹管.

待越南遷再次回去的時候,南玥已經醒了.

只穿了薄薄一層白色褻衣,站在窗口的位置往下看.

心疼她.

越南遷取下木架上的大麾,緩緩走了過去,只是給她披在身上,便沒再話.

她一直以來都很堅強,可是這一次,她還能堅強下去嗎?!

南玥雙眼空洞,雙手習慣性的擱在肚子上,毫無焦距的盯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

很熱鬧!

可她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荒蕪.

迎面而來的冷風吹散著她的思緒,疼痛將她困在一個黑呼呼的深洞,洞口被人蓋住木板,釘了石碇,她仿佛會被困住一輩子.

終是不忍她蕭索孤單的摸樣,越南遷展開手臂見她單薄的身子擁進懷里,沒有任何遐想,只想給她一絲溫暖.

南玥沒有反應,臉色慘白如鬼,雙眼一眨不眨,沒有生氣.

好一會兒,感覺從窗口吹進來的風大了起來,越南遷不由收緊手臂,柔聲道,"玥兒,風大,回床·上躺著可好?"

南玥沒有回他.

越南遷擰了擰眉當她默認了,扶住她的身子,轉身欲往簾帳內走去.

這時,房門被人大力從外推開,兩扇耳拍打在牆壁上發出難聽的吱嘎聲.

越南遷平靜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男人,抿著唇沒有話,眼尾卻一直專注的落在身邊的女人上,她仍舊木木的沒有反應.

拓跋瑞盯著越南遷環住南玥身子的手,身上散發的冷空氣足以將整個房間凍結.

矯健的步伐以駭人的速度緩緩跨了進去.

越南遷眯眸,"拓跋瑞,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

拓跋瑞怒極反笑,盯了眼一臉蒼白的南玥,而她的蒼白不得不讓他想到"作賊心虛".

"本王不該來?"目光冷銳,射向他,"越南遷,本王是不該來?還是來的不是時候?!"

越南遷一愣,怒得拽緊了拳頭,"拓跋瑞,我和玥兒清清白白,我不許你這般侮辱她!"

清清白白?!

拓跋瑞冷冷眯了眼簾帳,他進來的時候,他二人不是正准備走進去嗎?!

目光沒有一絲溫度的砸到南玥身上,她身上披了一件寬厚的大麾,將她整個身子都裹在了里面……

她臉色依舊蒼白,輕輕·顫動,羸弱得不像他認識的南玥.

雙眼鈍了鈍.

心口毫無預兆被細針紮了下.

目光落在她的肚腹上,大麾遮住,他看不見里面的景象.

一想到她懷著他的孩子與其他男人摟摟抱抱,他便氣不到一處來.

于是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胸口的大麾將她扯了過去.

南玥身子虛,能勉強站著已是不錯.

如今被他狠狠一扯,整個人忽的軟了下去,雙·腿咚的砸在地上.

拓跋瑞捏住大麾的手一抖,欲去扶她.

越南遷更快,握住她的腰心將她托了起來,緊張道,"玥兒,有沒有事?"

南玥雙·腿發抖,臉色也更白,雙眼死寂,仍舊保持沉默.

越南遷忍耐的閉了閉眼,雙目發如獸,瞪向拓跋瑞,"拓跋瑞,玥兒現在身子虛弱,你若是來興師問罪的,那我越南遷現在便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和玥兒之間絕非你想得那般齷齪."

拓跋瑞雙眸騰出疑惑,看著滿臉虛汗的南玥,腦中陡然劃過在梨清苑看到的場景,呼吸一緊,"南玥,她……"

越南遷深呼吸一口,"孩子……沒了!"

"……"!!!

拓跋瑞雙眼倏地極度擴張,一口氣猛地提到了喉口,"你……什麼?!"

越南遷沒有再重複,因為懷里的人在他出孩子沒了那一瞬明顯顫抖僵硬了身體.

拓跋瑞臉頰抽·搐,胸腔內極度膨·脹的窒悶將他整個人轟得有幾分駭然.

越南遷心下微微一驚,防范的抱著南玥向後退了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拓跋瑞是一頭噬狠的野獸,猛地撲了上去,掐住南玥的脖子,用了狠力從越南遷懷里抓了出來.飛快消失在了房間內.

越南遷有一瞬的驚住,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懊惱,隨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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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瑞沒有帶南玥回梨清苑,而是直接去了他的臥房.

厲聲喝退了下人,一進屋,房門便被他關上了.

將南玥重重丟在地上,冷著眸子盯著她.

南玥難受得蜷縮了身子,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猛流不止,虛弱的身子因為隱忍抽噎劇烈的顫動.

身體好痛.

可是心卻好冷,好空.

拓跋瑞看著她痛苦難受的摸樣,心髒縮緊,雙眸飛快劃過省思.

越南遷先是去了梨清苑,沒有見到人.

而後又在王府找了一圈兒,最後找到拓跋瑞所在位置的時候,一名垮著藥箱的大夫正從里面走了出來.

雙眼微轉.

飛快走了進去.

直接撩·開珠簾闖進.

當看到靜靜坐在床頭,目光溫柔看著此時再次陷入昏睡狀態的南玥,嘴角微抽,有些不解.

他剛才的態度,分明是極度的暴怒.

可是轉瞬他卻……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他從床沿站了起來,朝他走進.

越南遷抿唇,冶麗桃花眼泛出疑惑.

拓跋瑞臉色有些陰沉,鷹眸如冷箭從越南遷身邊擦過.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站在房門口,一左一右.

今日的天氣依舊晴好,暖陽正高,卻照不進人心.

好一會兒,越南遷向後看了眼房間,而後落在拓跋瑞身上,"想必大夫已經與你了玥兒的況."

拓跋瑞繃唇,"嗯."

就一句嗯?!

越南遷怒,"拓跋瑞,南玥在你王府被人下了毒,你難道不該追究一二嗎?"吸了一口氣,"你大概忘了,玥兒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拓跋瑞的!"

他之前便聽大夫,她身上除了被下了花以外,還有其他一些毒物.

那麼毒物不會致人死,但是會讓血液邁動得比常人更快.

也就是,血液外流的速度也會更快!

若是拯救不及時,孩子和大人都必須死!

拓跋瑞垂眸,背于身後的手緊了緊.

而後跨步走了.

只余片句清冷的話飄在空中,"請越少莊主出府!"

他話一落,越南遷身前變多了數名壯碩的男子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越南遷撚眉.

這里是拓跋瑞的房間,來來往往人數眾多,他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玥兒的名聲著想.

以往他雖去梨清苑,卻也心,從未讓人發現過.

這次,他也不能給她招惹不必要的閑碎語.

最後看了眼房間,跨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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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院.

"王爺……!!"葉清卿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院中的拓跋瑞.

而後嘴角一揚,身姿飄揚的迎了出去,主動挽住他的胳膊,柔聲道,"王爺……啊!"

隨著她一聲驚叫,人已被他掐住脖子飛抵在門側的牆壁上.

葉清卿嚇得心房一縮,雙手本能的抓·住他的大手,眼淚一下從眼眶擠了出來.

環兒看見,嚇得不行,連忙跑了出來跪在地上求饒,"王爺,有話好好,好好啊,側王妃還懷著王爺的孩子……"

"王,王爺……"葉清卿難受的張著嘴,艱難的吐字.

拓跋瑞雙瞳緊盯著她,片刻,倏地松了手,走進了房內.

環兒從地上爬了起來,幫助葉清卿扶氣,"姐,你沒事吧?"

葉清卿大口呼吸,眼珠快速轉了轉,輕輕搖了搖頭,"環兒,扶我進去吧."

環兒顧慮的看了房內,"姐,王爺他……"

"無礙,扶我進去!"葉清卿深吸一口氣道.

環兒點點頭,只好扶她走了進去.

葉清卿看著背對她站著的男人,偏頭看了眼環兒,"你出去吧."

"姐……"環兒搖頭.

葉清卿微肅了容,"我讓你出去!"

環兒動了動嘴,跺腳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他二人.

葉清卿聲線哽咽,"王爺……"

"卿卿,知道本王以前喜歡你什麼嗎?"拓跋瑞轉頭,目光沉痛.

葉清卿勉強扯了扯嘴角,"王爺不是喜歡卿卿孝順嗎?!"

拓跋瑞朝她走了幾步,指腹輕劃她姣好的容顏,嗓音幽幽,"本王喜歡你大度,識大體."

劃在臉上的指很溫柔,可是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葉清卿故作鎮定,"那王爺喜歡王妃什麼?"

在她臉上的指停了停,而後往下,點著她露在空氣中的脖子.

拓跋瑞垂眸,"本王不喜歡她,她性子太差……"頓了頓,唇·瓣掀了掀,"本王愛她,即便她性子差!"

葉清卿心口一下子被劃了無數刀,頓時鮮血淋漓.

唇·瓣微白,包滿眼淚的眼眶盯著他,"王爺的意思是,王爺不喜歡她,卻愛她.而王爺喜歡我,卻不愛我嗎?"

而這個喜歡,該是多麼廉價!

拓跋瑞凝著她,沒有直接回她,或者,遇到南玥,她帶給他的震動,讓他對愛的定義有些模糊了.現在,他並不知道他愛不愛她.

他只是痛恨,痛恨她害死了他的孩子.

而孩子,是他的底線.

無論是南玥還是她.

只要誰拿孩子使計,他絕不輕饒!

想著,唇·瓣冷冷一勾,"卿卿,你很聰明,但是……"長指一點一點嵌進她的脖子,"本王不喜歡你將這些聰明用在本王身上."

葉清卿手腳冰冷,眼淚沿著臉頰滑落,熱熱的滴在拓跋瑞的手背上.

拓跋瑞皺了皺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手.

旋身坐在了凳子上,"吧,你是怎麼給南玥下的毒?"

葉清卿背部僵了僵,臉上的表有一瞬的凝固,"卿卿不知王爺的意思."

拓跋瑞凜了她一眼,"卿卿,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他日若是本王查出來是你所為,你信不信,不僅是你,連帶整個丞相府都要為本王的孩子陪葬!"

這個孩子,好不容易存活到現在,最終卻還是沒能平安出生.

心口堵塞,拓跋瑞臉色一下子變得扭曲,鷹眸陰測測的盯著葉清卿.

葉清卿被他的眼神兒嚇得退了幾步,雙眼閃動,"王妃孩,孩子沒了嗎?!"

拓跋瑞將她的表盡收眼底,本來還存有懷疑,可這一刻,她的每一個表都在告訴他,下毒的真·相.

殺意在眼底湧現,拓跋瑞一掌落在桌上,桌子立刻便碎了一地.

葉清卿呼吸一滯,扶住肚子向後退去.

這時,退出去的環兒突然沖了進來,噗通跪在地上,"王爺,不關姐的事,一切都是奴婢干的.姐和王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是王妃後來插足,讓王爺和姐的感疏遠.姐,姐常常一個人哭.奴婢跟著姐一同長大,姐待奴婢極好.奴婢便看不得姐受委屈,所以才給王妃下了毒,為王爺和姐清除障礙!"

"環兒……"葉清卿緊張的低斥,"不可胡."

她知道他並沒有確定一定是她動得手腳,今日來只是試探.

可如今環兒這麼一,不就是著實了她下毒的事實了嗎?

葉清卿一邊惱她莽撞,一邊又感動她替她背罪.

于是干脆托著腰跪在了拓跋瑞面前,"王爺,您別聽環兒胡,王妃的事,我們不知……"

"葉清卿!"拓跋瑞怒吼,眼中的寒意足以凍殺死人,"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吸了口氣,"之前你告訴本王南玥推你一事,本王便有所懷疑.南玥不愛本王,她又如何會在意是誰懷了本王的孩子,更遑論會出手迫·害!本王不追究,便是念著本王與你之間的分,念著你我一同長大的誼.可是本王沒想到,你竟歹毒至此,不僅害了本王的孩子,還想加害南玥!本王現在就是殺了你,也難泄本王心頭之憤!"

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拓跋瑞揚聲道,"來人!"

眼看著幾名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葉清卿和環兒同時一抖,驚恐得不出話.

"把這個賤婢拖出去,仗斃!"

環兒嚇得雙眼發白,只能任人拖了出去.

葉清卿狠狠搖頭,一邊看著環兒,一邊爬過去抱著拓跋瑞的大·腿,哭著求饒,"王爺,王爺,卿卿知錯了.卿卿只是太愛王爺了,所以被嫉妒沖暈了頭腦,才會做出這般失去理性的事.求王爺放了環兒好不好?卿卿保證日後定會安分守己.求求你了王爺……"

拓跋瑞絲毫不為所動,從她手中抽回腿,居高臨下脾著她,"本王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現在知錯已經晚了."

著,大步往外走去,"將清溪院封住,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准探視!"

"不,不要,王爺,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卿卿啊……"葉清卿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剛跑到門口便被無推了回來,而她從愛著的人,沒有回過一次頭.

葉清卿整個跌坐在地上,神色木然,心頭的恨意恣意瘋長.

是,是她給南玥下了毒.

可是那毒卻不是她親手放的.

她曾去書房找過他,因為他許久沒來看她了.

她瘋狂的想他,所以就去書房找他.

他不在.

她本想等他回來.

卻在他的書桌上看到了一只盒子,很漂亮,好奇之下所以打開了.

里面的東西讓她有些好奇,鬼使神差的便偷拿了,讓環兒找大夫看了看.

大夫,那是專給孕婦做的良藥,天下難尋.

而她清楚的記得,他盒子里面有兩個空格,其中一個已是空的.

甚至無需她多想,便能猜到那一刻藥丸去了何處.

她妒忌,更恨.

所以她將里面的藥丸換了,換成了毒藥.

若是他最後一顆是給她的,什麼事都沒有.

可偏偏的,他還是給了南玥!

他對南玥越來越好,甚至比對她好.

所以,她恨不得南玥死,最好是她母子二人一同去見閻王!

美眸眯出一彎戚狠.

她不甘心,不服氣.

憑什麼?!

她明明先遇到他,先喜歡上他.

憑什麼她一個後來的人卻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奪走他的心.

男兒心,男兒心,天下的男兒心皆是這般薄寡性,喜新厭舊嗎?!

拓跋瑞,恨你!好恨你!

我若歹毒,一切皆你薄幸在先!

院門關上的那一刻,葉清卿忽的哈哈笑出了聲,笑聲傳出百米高牆,有些淒厲而難聽.

拓跋瑞攏眉,腳步微頓,而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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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一接到消息便和拓跋聿一同出了宮.

眼淚掉了一路.

拓跋聿心疼得不得了.

要知道,孕婦緒不能激動,更別她哭得這麼厲害.

所以到達王府之後.

生怕她緒控制不住,再三叮囑之後才放她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拓跋瑞便從里走了出來.

房間的一側還有一間書房.

幾人便一同去了書房.

眼淚這個東西,絕非想控制就控制得住的.

尤其懷·孕的女人感豐富,所以薄柳之一看到躺在床·上沒有一絲聲息的南玥時,眼淚就沒停過.

也許是自己也懷了孩子,更能體會孩子對母親的重要性.

而南玥肚子的孩子一波三折,上次出事好不容易才將孩子救了下來,可是現在卻還是……

薄柳之兩只眼睛堆滿了眼淚,視線有些模糊,所以並沒有看見床·上已經睜開了眼睛的南玥.

南玥目光呆呆的,卻是對准薄柳之,聲音孱弱,"阿之……"

薄柳之愣了一秒,而後忙上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有些哽咽道,"南玥,有沒有不舒服?"

南玥看著她蓄滿眼淚的雙眼,眼眶也微微了,白裂的雙·唇淺淺一扯,"我沒事,沒有不舒服.你還懷著孩子,不要哭!"

怎麼會沒事?怎麼可能沒事?!

薄柳之聽得心里越發難受,眼淚止也止不住,垂頭搖了搖,喉頭堵得不出話.

南玥鼻子都憋了,眼角發酸,盯了她一會兒,唇·瓣微顫,"阿之,我不騙你,我痛,好痛……我感覺呼吸都能讓我痛得恨不得死去……我愛他,我好愛這個孩子……真的,好愛好愛他…他曾經那麼近的貼著我,那麼真實的出現在我身邊,好像靠近一點,我就能抓·住他,可是就差那麼一點……嗚……就差那麼一點……"

"南玥……"薄柳之忙抱住她,緊緊地,搖頭,"南玥,我知道,我知道,你愛他,你是這個世上最愛他的人……"嘴角又是一澀,"我相信,孩子能夠感受到你愛著他的心,即便,即便他沒能真正看過這個世界,但是,他一定知道,有一個人這麼愛他!"

"嗚嗚……阿之……"南玥用力的回抱她,痛苦將她變得脆弱不堪一擊.

薄柳之看著這樣的南玥,心頭又疼又酸.

她的堅強讓她的心疼,可她的脆弱更讓她難過.

她多麼希望,她能夠化解她的一切憂愁煩惱,變成最初認識的,堅強又豪氣的南玥.

她想,如果她能調轉時光,她一定將她送到那個時候.

南玥在薄柳之面前哭得像個孩子,沒有隱忍,用最原始的哭聲發泄心中的悲苦.

那個孩子,有多麼艱難的保住,就給她此刻失去這個孩子帶來多麼沉重的苦痛,甚至更多.

她哭干了眼淚,像是一尾被人撈至海岸,身體里沒有一絲的水分時,她才停了下來.

她哭了多久,薄柳之便陪她哭了多久.

哭完之後,兩人的眼睛都腫大了幾圈兒.

身體還很虛弱的南玥,哭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似乎累得睡了過去.

薄柳之靜靜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薄柳之這才轉頭看了過去.

走進來的人讓她一瞬蹙了眉,臉上的表也冷了下來.

拓跋瑞眯了眯眸,直接屏蔽她的表,"爺在外等你."

薄柳之看了眼簾外,最後看了看南玥,替她細心的將手放進了被窩,不管她聽不聽得到,道,"南玥,你養好身子,我改日再來看你."

完,捏好她的被角,看也不看拓跋瑞,直接擦過他走了出去.

拓跋聿在外等著,一見她出來,眼睛直接腫成了核桃,登時俊顏一黑,上前略顯粗·魯的抓·住她的手,便往院門口走去.

走出院子的時候,薄柳之似乎看見了南玨往一處走了過去.

再看的時候,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也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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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宮.

拓跋聿一踏進殿門,便讓人備了熱水過來.

兩人在內室.

薄柳之被他按坐在床·上,臉色不好.

看著他疊高口,將盛滿熱水的金盆中的錦帕躺平浸在水中停了幾秒,翻轉,又頓了頓,這才擰了擰錦帕,轉身走了過來,高大的身體在薄柳之面前蹲了蹲,溫柔而細致的給她覆著眼睛.

帕子有些燙,薄柳之卻沒躲開.

心里的暖意比他手中的錦帕還熱,在他的手欲收回錦帕之際.

薄柳之先一步勾住了他的脖子,唇對准他的薄唇壓了上去.

拓跋聿微愣,而後鳳眸一眯,愉悅的反客為主,手中的錦帕被遺落.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更深更重的吻著她的嫩唇.

大舌已不可抵擋的姿勢長·驅·直·入,蠻橫狂野的吮·吸著她甜美的蜜·汁,她的味道如何也吃不夠.

另一只大手憑著本能來到她高聳的胸·部,隔著布料包裹住,而後大力揉了揉.

"嗯……拓跋聿,你弄疼我了!"薄柳之抗議的退開了唇,下一刻他又甘的欺了上來,模糊道,"我輕一些."

長指靈活挑開她的衣服,沒有任何障礙的握住了那抹綿·軟溫膩,拇指與食指並用,捏住她頂峰的蕊,來來回回的碾動把弄.

薄柳之輕·喘了聲,水眸迷離,兩頰盛開兩朵魅麗的桃花,醉人心懸的美.

拓跋聿呼吸粗了,起身的瞬間將她壓在了榻上,憐惜的吻了吻她哭腫的大眼,這才低頭埋首在她胸前的美好,叼含·住另一邊沒被滋潤的嫩美,舌尖調皮的繞著最頂端的花蕊舔·了舔,間或輕輕一咬,幾乎立刻便能聽見身下女子的淺微的吟哦聲,引以為傲,更加專注專心的取·悅她,讓她舒服.

薄柳之身子拱了拱,身體因為他的動作升起一股一股的熱意,唇半咬,美眸半眯,長·腿無意識的勾在了他的腰上.

她這舉動讓拓跋聿背脊一顫,薄唇往上,再次吻住她的唇,長舌進入,有些深的寵愛她,大手順著她光滑的肌理往下,停在她美妙的三角帶,隔著褻褲找准那一點,輕勾慢碾.

"嗯唔……"薄柳之腿·根兒戰抖,晶亮的大眼泛出薄薄的一層水光,柔媚的可憐兮兮的瞅著拓跋聿.

拓跋聿咬住她的耳朵,壞壞的勾了勾唇,"想要夫君嗎?"

"……"薄柳之羞于啟齒,偏頭恨恨的咬住他俊美的臉頰,留下兩排可愛的齒印.

拓跋聿故意嘶了聲,惡狠狠的腰扯了扯她的唇,眯眸,哼聲道,"敢咬我,看我不弄得你呱呱叫!"

話落的瞬間,他驀地扯下了她的褲子.

薄柳之笑著叫了聲,閃身躲,"拓跋聿,你耍流氓!"

拓跋聿張口含·住她胸口跳躍的白兔,重重吸了吸,妖冶的鳳眸卻緊盯著她,"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耍流氓."

雙手握住她的腿彎,分開,拉至最大.

吻,從她滑膩的肚子一路落下.

在她的腹下輕輕吻著.

唇,還在往下.

薄柳之急·喘了聲,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雙·腿不由害羞的夾了夾,無果.

鳳眸黑深,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美好之地,那粉色的花朵害羞的開開合合.

喉頭滑了滑,埋頭深入.

唇·舌輕挑,舔·舐·著她的外突點,一只大手從她腿彎挪來,移向她粉色的花.

輕輕的肉揉了揉,而後伸了一根手指進去,只有二個指節的深度,不敢太深.

他的唇和舌不斷在她害羞之地流連.

薄柳之臉頰爆.

卻又很舒服.

他似乎越來越有技巧,舌尖總能輕易勾動她的敏感,讓她戰栗,還有在她體內的指,雖然只是淺淺的探索卻讓她輕松得到瞞住.

薄柳之腦子一片空白,憑著本能喘息呻·吟.

拓跋聿將她的美好一一舔食進腹,將她送上快樂的最高峰.

而後騎身往上,吻住她的唇,舌頭強勢擠了進去,纏住她的味蕾,邀她品嘗.

薄柳之不料他會有這番舉動,睜大了眼,柳眉微微皺了皺,有些抗拒.

拓跋聿媚·笑,松開她的唇,啄了啄她的鼻子,啞著嗓音問,"好吃嗎?!"

"……"薄柳之臉到了脖子根兒,實話,味道真的……不做評價.

拓跋聿又咬了咬她的唇,不為難她,他覺得好吃就行.

深深吸了口氣,翻身在她身側躺下,某處正叫囂得厲害,他連連呼了幾口氣,它還是昂揚挺立.

薄柳之脾了他某處一眼,微微咬了咬唇,臉上的霞直接漫到了眉毛處.

手摸索著撫上他的胸口,逐漸往下.

拓跋聿神經一繃,忙抓·住她的手,"之之……"

薄柳之臉上火燒火燎的,還是微微用了用力掙開他,緩緩坐了起來,脫掉長靴,蹲跪在他的腿側.

密睫將她的羞赧遮住,不敢去看他.

伸手隔著長袍摸上了他鼓起的一大包.

呼吸微急,她幾乎都快被那一坨嚇得收回了手.

咽了咽口水,手顫抖的勾開他的褲子,閉了閉眼,猛地伸了進去,直接握在了掌心.

"嗯……"拓跋聿悶·哼,鳳眸染了豔·麗的欲色,貪婪的看著她嬌羞的臉,綿密的睫,粉的櫻·唇.

下腹便臨火燒,迅速膨·脹了起來.

薄柳之最快·感覺到他某處的變化.

手心一抖,她快不能握住了.

眨了眨眼,深深吸了口氣,另一只手緩緩拉下了他的褻褲,登時他的火龍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粉色的龍頭昂首對著她,卻兩邊的筋絡也鼓了出來,在她掌心跳了跳,而且她感覺還在脹·大……

薄柳之倒抽一口氣,如果這樣,她下去,會不會……

有些猶豫,似乎在思考.

拓跋聿呼吸湍急,尤其是心愛之人直勾勾的注視,更是讓不知臉為何物的他喝了一把臉.

胸脯起伏的弧度更大了,感覺一顆激動的心髒快要從喉嚨跳出來.

薄柳之擰了擰眉,著臉一點一點低下來頭.

拓跋聿猛地睜大眼,"之之……嗯唔…"

薄柳之含·住了他頂端的粉區域,·舌頭舔·了舔,淡淡地,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拓跋聿腦中焰火絢爛,最後化成一片空白,憑著想要一爽到底的**,大手扣在了她的腦袋上,腰·腹挺了挺,一個頭擠了進去.

"嗯……"薄柳之模糊的哼唧了聲,沒有拒絕,張口含·住,吸了吸.

"恩呼……"拓跋聿被這份奇妙的快·感弄得快要暴躁了,她軟軟細細的·嘴兒喊著他的巨大,·舌頭滑滑膩膩,檀口內溫暖濕·潤,無不讓他血液沸騰.

拓跋聿忍不住緊緊掌住她的腦袋,深深的遞進,直到抵達她的咽喉,又快速抽了回來,又送進去.

"嗯嗯……"薄柳之嘴巴都快被撐破了,難受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他的太大了,他又那麼急躁……

拓跋聿不知節制的在她嘴里一進一出,直到釋放.

薄柳之雖難受,卻總是下不了狠心.

直到嘴里一抹軟膩的東西射了進來,極濃的腥味讓她當即趴在床頭嘔了起來.

拓跋聿這才警覺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麼粗·魯,忙上前替她撫著背,俊臉一片懊惱之色,"之之……"

薄柳之沒理他.

吐完之後,薄柳之燥著臉不敢看他,趴在床頭遲遲不動作.

拓跋聿皺著眉頭將她薅進了懷里,長指挑起她的下巴,當看到她嘴角上裂開的傷口時,心尖兒一疼,俯身柔柔吻了吻,"之之,是我不好."

薄柳之垂著頭,長睫閃動,張了張嘴,有些疼,皺了·臉,有些不知該如何跟他.

實在是第一次對男人做那事,讓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拓跋聿一直盯著她的臉,當看到她臉上再次嫣起來,鳳眸亮了亮,原來他的之之是羞赧了……

無聲笑了笑.

憐惜的在她太陽穴連連啄了數下,安撫道,"之之,你我孩子都有了,還害羞?!而且這些都是閨房之事,無需有壓力和負擔."捧高她的臉,"我很高興,很滿足,很……舒服!"

"拓跋聿…!!"薄柳之瞪了他一眼,"不許再了!"

拓跋聿挑眉淺笑,俊美無雙,抵著她的鼻尖,心滿意足.

薄柳之心里也暖暖的.

她以前一直覺得用嘴伺候男人是一件特別難以接受的事.

可是那個男人是自己深愛的,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他好,她就好.

而且,他為了愛她,不也傾其所有嗎?!

所以,她有什麼好感覺壓力和負擔.

嘴角微微一揚,安心的靠在了他的懷里.

或許是看到南玥的事有所感觸,她真的覺得此生遇到他,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一件事.

纖細的臂膀緊緊環住他的腰,話,不自禁脫口而出,"拓跋聿,我真的好愛你!"

拓跋聿只覺聽到了世上最美妙動聽的音符,酥得他心房暖成了溫泉之水,鳳眸璨亮,在她發頂重重一吻,聲線清晰而堅定,"之之,我也愛你,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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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7:56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十三)

拓跋聿只覺聽到了世上最美妙動聽的音符,酥得他心房暖成了溫泉之水,鳳眸璨亮,在她發頂重重一吻,聲線清晰而堅定,"之之,我也愛你,只愛你!"

薄柳之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往他懷里縮了縮,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享受著二人相擁的時光.

手往他腰腹摸了摸.

拓跋聿嘴角抽了抽,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能再放她點火,嗓音帶了絲不自然,"之之,別鬧,乖乖待著."

感覺到他胸膛都硬了硬,薄柳之笑,還是睜開了他的手,握住了他腰間的血玉,低頭,用指腹摸了摸,光滑,且還有絲絲的溫度,手不一會兒便被這塊血玉轟得熱熱的.

暗想,難怪他總喜歡把玩.

拓跋聿微微垂眸,長臂勾了勾,讓她坐在他腿上,"喜歡?"

薄柳之點點頭,又搖搖頭.

拓跋聿挑眉.

"你佩戴著挺好看."薄柳之仰頭沖他笑了笑.

她知道,她若是點頭,他不定就給她了.

鳳眸堆了絲笑,拓跋聿取下血玉,低頭專心的掛在了她的腰間,"你帶著更好看……"

"不,我不要……"薄柳之臉了,伸手就去扯.

拓跋聿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鳳眸清澈,"你現在懷著孩子,這塊血玉帶在你身上,更有用."

這塊琉璃血玉是他初初登基之時,南詔國使臣送來的賀禮.

當時他看這塊血玉色澤通透,內里色流云間似有騰飛的火龍,他看著十分喜歡,便一直佩戴著.

這天下所有的東西,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雙手奉上,更遑論只是塊血玉.

薄柳之沒有過多推遲,大不了趁他睡覺的時候重新給他掛上便是.

想起什麼事,薄柳之正色道,"拓跋聿,我想來想去還是有些不放心南玥.她剛沒了孩子,拓跋瑞又不是個可心的人,我擔心南玥一個人胡思亂想,你看能不能把她接進宮,或者,我出宮陪她一段時間?"

"你出宮?"拓跋聿不悅的皺了皺眉,"你便舍得把你夫君我一個人留在宮里?"

"……"薄柳之捧住他別扭的臉,其實讓她出宮,她也舍不得他,于是提議道,"那就把南玥接進來可好?你有事的時候我也有個可以話的人,你覺得呢?"

拓跋聿沉疑,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之之,是我疏忽了."

近來朝事眾多,他時常和南玨等人商議朝事幾個時辰是常有之事.

他又不放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所以他在外殿商議朝事的時候,便讓她在殿內呆著.

現在想想,倒真是他冷落了她.

且她如今懷著孩子,要是把孩子悶出什麼來,事可就可大可了.

薄柳之沒所謂的搖搖頭,"不關你的事,正事重要嘛."

拓跋聿心疼她的懂事,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之之,等過陣子,我便帶你出去走走."

"去哪兒?"薄柳之雙瞳亮了亮.

因她眼中的光亮,拓跋聿眸色微微深了,疑似心疼,聲音柔了柔,"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真的?"薄柳之摟住他的脖子,"那我想去桃源鎮,據那里的鄉民淳樸,吃的玩的都很多."

拓跋聿點頭,"依你."

薄柳之心愉悅的在他俊臉上連連親了幾下.

雖然她到東陵王朝已經快七個年頭了.

可是過去的六年,祁暮景管她有些嚴,出去的時候如果沒有他相陪,她便只能偷偷出去.

她有時也疑惑,她也二十多歲了,沒道理出去一下也受束縛.

也曾跟祁暮景埋怨過,他只是複雜的看著她,沉默.

他一沉默,她就沒轍,也就未再提過.

所以,她也很想出去走走,多見識見識,一輩子長不長,她也想看最多的風景,自然,得和心愛的人一起去.

拓跋聿看著她高興的摸樣,心里即有些故意不去又覺得滿足.

他能讓她快樂,他便滿足.

所以也更希望她肚子的孩子是個男兒,那麼過不了多久,他就能真正做到無牽無掛,過她想要的生活.

"啊!"薄柳之叫了聲,"我差點高興得忘了.拓跋聿,你答不答應讓南玥進宮休養?"

拓跋聿有些為難,"之之,九哥的家務事,我並不便于過多插足.且自和九哥相處,九哥的性子在外臣看來,謙遜溫和,實則固執暴躁.而且看得出來,九哥對南玥已經用至深,只是他自己並未察覺到,或者,他已經知道,只是不願承認.我若強行將南玥接進宮,不定會適得其反."

用至深?!

薄柳之撇嘴,她怎麼沒看出來.

卻也能理解他的立場.

拓跋瑞不僅是他的臣子,更是一直相助于他的九哥.

于于理,她似乎真的不能要求他那麼做.

可是她真的有些擔心南玥.

拓跋聿看她眉頭緊鎖,便知她還在堅持,輕歎道,"之之,你所認識的九哥並非他的全部……"

他話里有話.

薄柳之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拓跋聿眯了眯眸,似乎在思考從何起,好一會兒才道,"九哥的母妃在九哥八歲那年為了爭寵,將九哥除得只剩下單薄的里衣置于冰水中浸泡了足足三個時辰,抱他出來的時候,九哥全身都硬了,就剩最後一口氣,太醫搶救了一天一夜才救活了九哥,所以九哥有病……也不是假,九哥的心疾便是那時落下的.

剛開始很嚴重,便是走一走都能要了九哥的命,只是後來被樓蘭君用藥物一直養著,現在不常發,但是發起來,若不及時用藥,隨時有生命危險……

九哥自聰穎,很是受父皇的寵愛,知道九哥生病後,很是心疼,所以連著半個月都去了九哥母妃的宮中,便連溱兒都是那個時候懷上的."

"……"薄柳之聽得一陣心寒,該是多麼狠的心才能對自己的孩子這般殘忍,"那後來呢?"

拓跋聿看了她一眼,接著道,"後來九哥的母妃因為再次有了父皇的孩子,父皇很高興,便越是頻繁的出入她的宮中,九哥的母妃也使勁了渾身解數留住父皇.只不過後來溱兒出生了,父皇便越來越少去她的宮中.

九哥的母妃不甘心,便欲拿剛出生不久的溱兒故技重施……"

薄柳之聽到這里已經想罵髒話了.

這還是人嗎?!

拓跋聿好笑的看著她憤憤不平的臉,莫是她,便是後來有一次他調皮,不聽母後的話,險些把她氣哭了.

皇奶奶知曉後,便與當時還只有五六歲的他講了九哥母妃的事.

告訴他,他有這麼一個無私的母後是他的福氣.

或許也是怕被放在冰水中,自那後他很聽母後的話,也越發依賴母後.

薄柳之捏了捏拳頭,"那後來呢?她得逞了嗎?"

拓跋聿點頭,"不過不是溱兒,是九哥.九哥很是疼愛他剛出生不久的妹妹,知曉他母妃欲用溱兒使苦肉計,他自是不准的.溱兒還那麼,若是真要在冰水侵泡幾個時辰,待抱出來時豈會活得下去.所以九哥自告奮勇,再次在冰水中泡了數個時辰,那次父皇是去了,不過已經有所懷疑.後來九哥的母妃又用了兩次,效果卻沒有第一次那麼好.父皇是去了,不過未在她宮中留宿一晚.因為那時候,父皇愛上了一個女人……"道這兒的時候,拓跋聿停了停,

"九哥的母妃走火入魔,想方設法想吸引父皇的注意力未果,便將所有的氣撒在九哥身上,責怪他阻止她用溱兒使苦肉計.

九哥雖恨她,卻也愛她,一直忍耐著,將溱兒照顧得極好.

後宮是個是非之地,紙包不住火.父皇知道後勃然大怒,將九哥的母妃打進了冷宮,致死她都未覺得她做錯了."

"……"薄柳之聽完之後由最先的憤怒到最後的唏噓.那個女人無,可她又多.她或許已經將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永遠不可能真正屬于她的男人身上.

"這件事一直是九哥心里的結.之前南玥以肚子里的孩子威脅,逼迫九哥休了她.對于九哥的盛怒,我想我能夠理解."拓跋聿挑了她耳邊的一縷發絲繞了繞.

薄柳之靠在拓跋聿身上,眼睛落在桌上的金盆,眼珠兒轉了轉,突地一個機靈抬起了頭,硬生生撞到了拓跋聿的下顎上.

"嗯……"拓跋聿吃疼的悶哼,忙用手抵住她的腦袋,哭笑不得,"之之,你的頭是石頭做的?!"

薄柳之抱歉的給他揉了揉,"那南玥現在孩子沒了,拓跋瑞不會對南玥怎麼樣吧?"

"九哥不是黑白不分之人."拓跋聿淡淡解釋,"南玥的孩子沒了與南玥無關,他失去了這個孩子,南玥也失去了,他不會苛責南玥,相反,我覺得九哥很是心疼她,不然不會派人進宮讓你出去開解南玥,你是不是?!"

薄柳之擰眉想了想,似乎有點得通,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身上,語氣遺憾,"南玥的孩子都五個月了,她早就習慣了孩子的存在,甚至滿懷喜悅的准備迎接他,可惜……"

薄柳之道最後的時候嗓音已帶了分哽咽.

拓跋聿警覺,忙道,"之之,不許哭!"

"……"薄柳之張了張嘴,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她也不想哭,可就是緒一上來,便不容易忍住.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只得抱在懷里哄著.

待她哭好了,這才將她放在榻上,又讓人准備了些熱水,給她敷了敷.

接下來她也沒再要求接南玥進宮,私心里他也不願插手九哥的家事.

況且這也許是個讓或許南玥和九哥冰釋前嫌重新開始的好機會.

————————————————————————————————————————————————

經過拓跋溱和南玥的事之後,日子倒是平靜了許多.

拓跋聿將蘭新殿的東西都搬到了毓秀宮.

他有事的時候,薄柳之便在里面研究百粒土和那些難得的刀具畫具,也少了些悶意.

這日,拓跋聿將將與拓跋瑞等人商議完朝事,正准備進屋看看她鼓搗的成果,卻被告知蘇嬤嬤求見.

蘇嬤嬤是皇奶奶貼身伺候的人,拓跋聿便宣她進了來.

蘇嬤嬤一走進便撲通跪了下來,"請皇上去看看太皇太後吧!"

看皇奶奶?!

拓跋聿擰眉,"蘇嬤嬤,你起來話."

蘇嬤嬤搖頭,"皇上,自您那日離開之後,太皇太後便病了,可太皇太後執意不讓請太醫,這都大半個月了,奴婢實在沒轍了……"

拓跋聿心頭跳了跳,不等她完,便掀開衣擺走了出去.

薄柳之聽到聲音出來的時候,只能看見他一截明黃衣擺.

蘇嬤嬤被他的速度驚了驚,起身的時候,眼角瞄見了站在內室門口的薄柳之時,眼皮微跳,而後垂了頭,躬身退了出去.

薄柳之手里還捏著剛做好的一張人皮,看著殿門口的雙眼漸漸浮出一絲黯然.———————————————————————————————————————————————————

壽陽宮.

拓跋聿心急火燎的趕了去.

當看到躺在榻上似乎又老了幾歲的老人,心頭一陣自責.

她渾濁的雙眼緊緊閉著,呼吸細細,胸口淺淺的起伏,兩鬢斑白的發絲再也沒有往日的一絲不苟,臉頰上溝壑瀝窪,堆積了風雨.

一顆心也像是被灌注了一把冰渣,有些疼.

拓跋聿緩緩坐在床沿邊,伸手握住她已被歲月磨礪得枯老的手,有些涼,這股涼意讓他陡然有些懼怕,手握得更緊了.

許是被他握得有些疼了.

太皇太後緩緩張開有些灰白的雙眼,這雙眼睛里面,再無往日的精銳,虛弱的看著拓跋聿,嘴角動了動,又像是還在與他置氣,重新閉上了眼睛.

拓跋聿心尖一澀,嘴角如往日見她時,勾出一尾匪性的弧,"皇奶奶,怎麼還跟孩童似的耍性子,生病了如何能不請太醫看看."


"……"太皇太後偏了頭.

拓跋聿嘴角微揚,"孫兒宣了太醫,皇奶奶若是不話,孫兒便讓太醫進來與皇奶奶診脈?"

"……"

拓跋聿抿唇,看了眼蘇嬤嬤.

蘇嬤嬤點頭,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蘇嬤嬤領了太醫走了進來.

太醫恭敬的剛欲跪下行禮,被拓跋聿揮手制止了.

拓跋聿站了起來.

太醫這才走了過去,從藥箱內拿出一張絹帕橫在了太皇太後的手腕處,一根手指附了上去.

片刻,收了回來.

"如何了?"拓跋聿皺眉問.

太醫起身,垂頭,"太皇太後胸口壓堵,氣虛冒汗……"頓了頓,心問道,"微臣斗膽,敢問太皇太後近來可有何煩心事?"

拓跋聿鳳眸一省,眯眸看了眼床上的老人,俊顏有些陰沉.

沒有聽到回答,太醫也沒敢再問,道,"微臣這就給太皇太後開一副方子,或許能夠緩解太皇太後胸悶氣短的症狀."

拓跋聿點了點頭.

隨後蘇嬤嬤便領著太醫又出去了.

拓跋聿重又坐了下來,抿著唇盯著太皇太後,沉默.

床沿的人既不走也不話.

太皇太後有些繃不住,睜開了眼看著他,他沉重的表讓她怔了怔,嘴角微沉,"皇帝,哀家一大把年紀,能過一天是一天,皇帝無需為了哀家這老太婆鬧心煩神,皇帝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哀家也管不動了."聲音已有些喘,"哀家太醫也瞧了,皇帝回吧!"

"……"拓跋聿歎息,再次握住她的手,垂眸落在她的手背上,幽幽道,"皇奶奶,你便這般不待見孫兒?"

太皇太後哼了聲,"皇帝這話得,哀家待不待見你,對皇帝而重要嗎?"

"……"拓跋聿被噎了下,訕訕俯身干脆整個抱住她,"皇奶奶是孫兒最重要的人,孫兒如何會覺得皇奶奶不重要?!"

太皇太後被他抱得心一軟,語氣仍舊有些沖,"既然哀家是皇帝最重要的人,那麼哀家如果讓你在哀家和那個女人二人選,哀家與她只能留一個,皇帝如何選?!"

拓跋聿為難的嘖了聲,"之之怎麼可能比得上皇奶奶,若是要選,孫兒肯定選皇奶奶……"

太皇太後一驚,審視的看著他,眯眸,"既然如此,哀家要你送她出宮!"

拓跋聿笑,"那可不行!"

不想他回答得這麼干脆,太皇太後一怔之後,怒了,"皇帝是在尋哀家開心嗎?!"

"……"拓跋聿像一只狐狸,鳳眸灼銳,"皇奶奶,孫兒不能送之之走."

"……"太皇太後一股悶氣卡在胸腔,冷笑,劈手指向門口,"如此一來,哀家便與皇帝無話可,皇帝走吧!"

"皇奶奶!"拓跋聿抓住她的手,盯著她,目光誠摯而堅定,"之之懷了孫兒的孩子,孫兒怎能讓她走?!"

"……"!!!

————————————————————————————————————————————————

薄柳之站在壽陽殿,手足不知往哪兒放.

她在毓秀宮等了拓跋聿很久,他都沒有回來.

反是她被太皇太後傳召到了壽陽宮.

以為他會在這兒,可是卻沒有.

且一來太皇太後便一直盯著她,又遲遲不話,讓她心下很是忐忑.

太皇太後此時已重裝上身,全然沒了適才躺在床上的虛弱頹敗,目光一如既往的銳利,無聲的釋放著她的莊重和不怒自威.

似乎是將她看夠了,太皇太後往身後的屏風看了眼,這才又將視線轉移到了薄柳之身上,嗓音渾厚,開門見山,"聽聞你懷了皇帝的子嗣?!"

薄柳之眼皮動了動,輕輕點頭.

太皇太後虛眸瞄了瞄她的肚腹,"多大了?"

"三個月余."薄柳之如實答.

"三個月?"太皇太後冷笑,似漫不經心,"你確定是三個月,而不是四個月,五個月?!"

薄柳之渾身一顫,背脊一瞬僵了下來,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拳頭拽緊,眼神兒澄淨,無懼的看著她,"柳之不明白太皇太後的意思!請太皇太後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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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場瘋(十四)

薄柳之渾身一顫,背脊一瞬僵了下來,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拳頭拽緊,眼神兒澄淨,抬頭無懼的看著她,"柳之不明白太皇太後的意思!請太皇太後明示!"

明示?!

太皇太後冷哼,用足以將她的靈魂劈成兩半的尖利語氣,擲地有聲,"哀家的意思是讓你好好想想,這孩子是忠烈侯的還是皇帝的,想好了再回哀家的話!"眼神兒嘲諷盯了眼她的肚子,"狸貓換太子,哀家也要瞅瞅這只狸貓純正與否!"

在屏風後的拓跋聿聽到這話,臉色迅速沉了下來,一顆心被怒氣漲滿,他沒想到,她讓他躲在屏風後面就是為了對他最愛的女人這些話.

眯眸,正准備出去,外間卻傳來的話卻讓他改變了注意.

"太皇太後若是懷疑柳之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拓跋聿的,您大可不必拐彎抹角,身正不怕影子斜,還請太皇太後立即請太醫替柳之把脈,看看柳之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三個月還是四個月亦或是五個月!"薄柳之甚至沒有再怒,語氣平靜,目光中也沒了之前見到她時的怯怕.

即便在提出請太醫把脈證清白這種于那時的女子而極具侮辱的話時也表現得鎮定自若.

對太皇太後,她不能一點也不怨.

因為她的追殺,冷閆死了,她身上又背負了一份人命般重要的責任.

她是拓跋聿尊敬尊重愛戴的皇奶奶,她愛拓跋聿,所以她試著與她和平相處,也試著想替拓跋聿盡一份心.

可是現在她發現了,她根本不需要她,不認可她,甚至想方設法要將她從拓跋聿身邊趕走,不惜拿她肚子里的孩子事.

而她,決不允許她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時便承受不該承受的罪責.

她既然懷疑孩子的血統,那麼她不介意用這種方式證明!

太皇太後怔了下,畢竟沒有哪個女人在聽到她之前那番話之後不但不委屈不生氣反而主動提出請太醫證明……

炯睿的雙眼眯了眯,暗想,這個女人倒真有些讓她刮目相看.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能真的容忍她一直留在皇帝身邊.

太皇太後看了眼蘇嬤嬤,"賜座!"

"是!"

薄柳之皺眉,不懂她突然的轉變是為何.

蘇嬤嬤搬來椅座放在薄柳之身側,"姑娘請坐."

薄柳之有些疑慮,看向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雙手搭在鸞座的兩把上,"坐吧."

薄柳之垂眸,眼珠轉了轉,只好坐了下來.

太皇太後看向屏風,"皇帝,出來吧!"

薄柳之猛地抬起頭,便見某人挺拔的身軀從後走了出來.

拓跋聿目光灼灼盯著薄柳之,鳳眼里暗流孱動,黑深的瞳仁兒像是深旋的漩渦,將薄柳之緊緊地吸了過去.

薄柳之突然就有些委屈,喉嚨也堵了堵.

或許他真是把她寵壞了.

太皇太後懷疑她侮辱她,她覺得她就像一名堅韌的士兵,沒有怕,也不覺得委屈.

可是一見他,她就覺得打心底發酸,眼眶竟也矯的熱了熱,她極力壓著,才沒丟臉的流出眼淚來.

拓跋聿目光更深了深,下顎明顯繃緊了一圈兒,緩緩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看向太皇太後,"孫兒告退."

完.便拉著她欲走.

"慢著!"太皇太後揚聲.

拓跋聿皺眉,還是停了下來,沉默的看著她.

太皇太後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不耐,他這種眼神兒,一如他八歲那年,她不讓他看他母後的遺體,只不過那時的他眼中還有掩飾不住的憎惡.

而如何長大的他,是不是也在憎惡她,只是被他恰到好處的粉飾了.

太皇太後心頭一跳,又似乎從他這種神色中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頹然的垂了垂眸,要的話突然不知以什麼方式出口,最後只得無力道,"走吧."

她臉上明顯的殤楚讓拓跋聿目光一深,語氣添了分柔意,"皇奶奶保重身子,孫兒得空便來看皇奶奶."

太皇太後沒有抬頭,只是揮了揮手.

拓跋聿深深看了她一眼,拉著薄柳之走了出去.

走出幾步之後,薄柳之鬼使神差的向後看了看,果然撞見了太皇太後眸色精銳的注視,薄柳之沒來由背脊一顫,匆匆回了頭.

手中的手抖了抖,拓跋聿加了些力,握緊,"冷?"

薄柳之勉強扯了扯唇,壓下心里的不安,搖頭,"不冷!"

太皇太後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蘇嬤嬤走到她身邊,不解道,"太皇太後,您適才為何不請太醫一瞧?那個女人看起來心機頗深,皇帝已經為了她,好些日子沒去後宮了……"

太皇太後收回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哀家當時若是真的請太醫來,皇帝能不和哀家鬧翻了!況且,哀家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確實是皇帝的不錯.皇帝是哀家看著長大的,薄柳之即便心機再深,在皇帝面前也使不出來!"

蘇嬤嬤被斥,訕訕的點頭,"太皇太後英明!"

太皇太後橫了她一眼,"她肚子里的孩子好歹也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皇帝寶貝些那是自然.哀家也活這麼大歲數了,早盼晚盼不就是有一天享享兒孫福,既然她懷了孩子,哀家便暫時不動她,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蘇嬤嬤雙眼閃了閃,"太皇太後的意思是,讓她生下孩子之後再……"

"……"太皇太後眯了眯眸,沒了後話.

好一會兒,在蘇嬤嬤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耳邊傳來她略顯幽沉的嗓音.

"嵐兒可有消息了?!"

蘇嬤嬤愣了下,如實答,"暫時還沒有嵐姑娘的消息……"眼看她臉色倏地沉了,蘇嬤嬤趕緊補充道,"不過派出去的人已經在竭力尋找,相信不日便有消息了."

"恩,多加人手."太皇太後撚眉.

"是!"蘇嬤嬤趕緊答.

太皇太後站了起來,蘇嬤嬤忙伸手扶著,往內室走了去.

"傳哀家的話,最近這段時間讓後宮的嬪妃多去皇帝眼皮子底下轉轉.皇帝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如今薄柳之懷有身孕,伺候皇帝的事就交給其他妃子!"

蘇嬤嬤點頭,"是,奴婢稍後便去通知各宮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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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這些日子的瑞王府似乎陷入了一場魔咒,人人誠惶誠恐,便是人與人話都極力克制著心著,到處洋溢著一股子沉悶.

清溪院.

不過短短數日,原本一層不染的院落被枯黃的落葉鋪了滿地,磁瓦處,高牆上,院中的石桌上,無不淒涼得躺著敗落二字.

咯吱咯吱脆黃的樹葉被踩碎的聲音一直從院門口一點一點延向房門前的石階上,停住.

原先門庭大開的房間此時緊緊閉著,緊得連兩扇耳的房門縫隙似乎都照不進光.

站在石階前的暗灰色長靴一動不動,如這里靜謐的空氣.

好一會兒,長靴動了動,樹葉便在靴底下發出蹼趾蹼趾的響聲,沒完沒了.

又停了下來,這一次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長短的時間,它便朝來時的路走了過去,一地樹葉再次被摧殘.

在那雙長靴移到門口的時候,一陣淒厲的嗓音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幾乎是同時,長靴飛快躍至門前,接著房門被急迫的打開,長靴快速的走了進去.

剛走幾步,一抹翠綠的身影猛地朝他撲了過來.

"王爺,王爺,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葉清卿淚如雨下,纖瘦的身子惹人憐愛的顫抖著,而被她緊緊抱住的身軀卻是前所未有的僵硬.

"王爺,我好怕,我一個人真的好怕.卿卿已經知錯了,卿卿真的知道錯了,王爺原諒卿卿好不好?卿卿求王爺原諒卿卿……"葉清卿著,手上的動作越發緊了,最後直接墊腳摟住來人的脖子,一雙唇隨之附了上去,熱而又焦灼的吻著.

被她強抱強吻的人臉色漲,呼吸瞬間粗急了起來,鼻息間,甚至全身每個毛細血管都是身前佳人香甜的氣息,血液已最快的速度沸騰燃燒,灼燒著他的身體的某一個點.

僅存的理智讓他艱難的伸出大手扣住她的肩頭欲將她推開.

葉清卿微眯的雙眼飛快閃過精光,在他動手之前,一只手迅捷的探入了他的衣服里,准確的找到他胸口的豆點,柔軟的指腹勾起一股股熱潮,而她的唇往下,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結.

"嗯……"男人極度的隱忍而泛的雙瞳深深破開一條如獸的痕,渴望的看著他面前的女人,一雙手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垂在身體兩側,緊了松,松了緊,卻始終鼓不起勇氣推開她.

他渴望她,夢里夢見得最多便是與她的纏·綿.

他知道他們的關系,不應該這樣,可是·欲和愛戀都那麼深,他身體每根血脈都在叫囂著,擁有她,一次也好!

理智敗北.

他低吼一聲,長臂圈進,低頭含·住她的唇,舌頭迫切的鑽了進去,狂野的貪婪的甚至有些顫抖的吸著她的美好,將她軟膩香甜的舌頭緊緊勾住,似乎用了生命在吻她.

葉清卿勾在他脖子的手緊緊一握,雙瞳深處一片冷寂,可她卻瘋狂的回應著他.

在他胸口的手如一條靈蛇快速劃過他堅硬的腹,直接拉開他的褲帶,擠了進去,嫻熟的握住那根早已為她癡迷昂揚的挺立.

"嗯……"男人難耐而舒服的嘶吼了聲,單手猛地一提,身體飛快一旋,將她抵在房中的木柱上,啪的一聲,撕開了她的衣服,一只大手遲疑了一下,而後重重握住了她一邊的柔軟,那沒好的觸感讓他發了瘋,瘋了般的揉搓擠壓.

"嗯……疼……"葉清卿蹙了蹙眉,目光冷,唇·瓣卻嬌嗔的微微嘟了嘟.

她這幅我見猶憐的摸樣更是激起了男人越加狂野的掠奪.

低下頭,含·住了她一邊的嫣,用牙齒咬了咬,而後重重一吸.

葉清卿不自禁的扭了扭身子,冷靜的身子卻生出一股子熱意來.

厭惡的脾了眼滿頭專注得男人,她深處一條腿,摩挲著男人的雙·腿之間的某物.

滿意聽見男人的呻·吟聲,葉清卿嘴角突地揚出一抹嘲諷.

而身前的男人便更加火熱的吻著她的身體.

男人一只手從她兩乳間的縫隙滑下,路過她高·凸的肚腹時,身體猛地一顫,雙眼倏地清明了幾分,懊惱得一下退開了身子,如玉的面容盛滿痛苦.

葉清卿心頭一沉,在他轉身之際再次主送上了身子,雙·腿不由分的勾住他精瘦的腰,纖腰扭動,媚眼迷離,唇吻了吻他的喉結,嗓音軟媚蝕骨,"要我……"

這幅美人銷·魂圖落在男人的眼中,就像一記世上最烈嘴歡的春·藥,理智被擊潰,男人猛地扯下兩人身上的束縛,就在房中木柱上,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事.

男人不知饜足的一遍一遍要她,大手用力揉搓她身體每一寸肌膚,似乎要將她整個揉進骨子里.

這一刻,葉清卿心里是滿足的,至少,有一個男人這麼渴望她,這麼……愛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如一只困獸終于逃出牢籠,厲吼著徹底釋放,將所有熱一並給了她.

而後高大的身子摟緊身前一·絲·不·掛的嬌·軀,匍在她脖子彎深深的喘息.

葉清卿也有些喘,眼中清泠如外面吹進來的冷風,喘了一會兒,雙眼淡淡落在頸邊,語氣嬌柔,"王爺,你剛才好粗·魯,卿卿都疼了……"

她話一落,緊擁著她的雙臂便驀地一松,擱在她肩頭的下顎似乎也一瞬涼了下來.

葉清卿嘴角嚼了抹不知名的笑,伸手捧住他的臉,緩緩抬起,面對她.

四目相對,葉清卿嘴角的笑意突然滯了下,瞳孔震驚的猛縮了圈兒,臉色一瞬間蒼白如雪,整個身子逼真的猛烈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淚在話脫口而出之際,狂留不住,"南哥哥,怎,怎麼是你?!"


————————————————————————————————————————————————

南玨手足無措的看著渾身顫抖蹲在地上哭得險些岔氣的女人,玉面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以及心尖那淺不可見的滿足,他不敢將它放大,因為他們的關系,他們所做的事,是天理不容,是道德敗壞.

葉清卿雙手環住雙·腿,將腦袋埋進雙·腿·間,黑暗中的臉平靜得厲害,只余嘴角不時發出難受的嗚咽聲.

南玨無可奈何,又心疼得不得了,快步走上前,想要抱她起來,手才剛剛觸上,便被她厲聲揮開,整個人也激動的站起連退了數步,"你別碰我!"

"……"手還僵在空中,南玨臉上閃過受傷,"卿卿,是我不好,我會負責!"

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太想得到她,明知她錯將他當成了拓跋瑞,卻還是選擇乘人之危強要了她.

"我不要你負責!"葉清卿大哭,"我害了南玥肚子里的孩子,王爺不會原諒我,現在我又和你……我這輩子都沒臉再見王爺,我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著,整個人飛快沖向木柱上.

南玨嚇得臉色一白,忙傾身擋著她身前,緊張得一把扣住她的肩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卿卿,你別這樣,冷靜,冷靜好嗎?!……"

葉清卿面色蒼白,眼淚從她眼眶中不斷湧·出,痛苦的看著他,"玨哥哥,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王爺不理我了,我現在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肯定不會再要我了,我愛他,我從就愛他,他如果不要我,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死……"她又開始變得激動,奮力去推他,"放開我,你放開我,讓我去死!"

南玨心在滴血,眼神兒全是黑壓壓的痛苦,握住她肩頭的手都在顫抖著,閉了閉眼,他猛地掐緊她的手臂,目光堆積了沉甸甸的悲涼,"卿卿,離了他,你便當真活不下去了嗎?!"

葉清卿認真的看著他,眼神堅定決絕,"是!"

南玨臉頰劇烈抽·搐,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似要透過薄薄的眼膜將她看穿,好一會兒,緊繃的唇緩緩一扯,"好,我幫你!"

————————————————————————————————————————————————

梨清苑.

南玥站在院子前,一身素白衣裳在淺風中清幽的飄動,如墨發絲順柔垂在腰·際,發頂一根素色木簪靜靜插著,面容恬靜,目光如清水無痕,雙手習慣性的輕撫著腹.

拓跋瑞回院中沒有看見她,便知道她定是回了梨清苑,看著她安靜的站在院子前,好似風稍微大點,便能將她從他眼前吹走.

心頭驀地一澀,負手快步走了過去,自然的夠過她的肩,攬住她的腰,雙眼柔的看著她,"怎麼來這兒了?"

南玥微微蹙了蹙眉,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輕輕看向他的放在腰間的手,"放開我!"

"……"拓跋瑞雙眼微暗,"外面涼,你身子……"

"我放開我!"南玥肅容,瞪著他,仿佛他是她的仇人!

拓跋瑞心如針紮,面上的表隨之僵了僵,沒有動怒,語氣溫和,"別耍性子.你現在身子再受不得寒,大夫……"

"大夫?!"眼中騰出些水光,南玥冷嗤,"大夫什麼?我再也懷不上孩子?"

"……"

她都知道了…!!

拓跋瑞胸口一瞬收緊,喉頭如一堵大石塞住,看著她竟無法回答她.

南玥嘴角戚戚一扯,使盡全身氣力推開他,一向堅強的她,突然抱住身子蹲在地上哭得不成樣子.

拓跋瑞拳頭拽緊,心如放在油鍋里反複煎熬,窒息般的疼.

這是第一次,這個從來在他面前表現得強勢不服輸的女人,在他面前露出她脆弱的一面兒.

他發現,他甯願看她在他面前囂張潑辣不認輸,也不願看到她眼里,哪怕一星半點的眼淚.

她孱弱顫抖的身體無助又可憐的蹲在地上,壓抑的哭聲將他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終于忍不住,他大步上前,霸橫的勾摟起她的身子,不顧她的激烈掙紮,鐵臂收緊再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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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孱弱顫抖的身體無助又可憐的蹲在地上,壓抑的哭聲將他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終于忍不住,他大步上前,霸橫的勾摟起她的身子,不顧她的激烈掙紮,鐵臂收緊再收緊.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厭惡他的碰觸,南玥毫無章法的捶打他,臉色漲,眼睛也像是身上的皮膚被撕成一條可怕的口子,得駭人,可心卻沉入黑呼呼的洞底.

她恨眼前這個男人,真恨!

聲音壓抑撕裂,她狠狠揪住他的胸口的衣裳,"拓跋瑞,現在,我要你,休了我!"

"……"拓跋瑞目光重痛,話卻堅定,"不可能!"

"為什麼?!"南玥崩潰,揪住他衣裳的十指隱忍斑白,"你看我,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孩子沒了,我再也懷不上孩子了,這樣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為什麼?!

拓跋瑞盯著她脖子上奧凸的筋,那根根鼓起的部分好似一把把尖利的刀鋒一下一下插進他的胸口,痛得他忍不住加重抱住她雙臂的力道,太陽穴兩邊突突的跳,他卻咧唇笑了笑,猶如南玥記憶中陽光溫和的少年,"你為什麼本王不放過你,本王還想問問你,為何不放過本王?!"

"……"南玥隱隱抽噎,白希的額頭收得緊得不能再緊,漂亮的鳳眼茫然的看著他臉上的笑意.

拓跋瑞騰出一只手憐惜的抹掉她臉頰的淚痕,似是歎了一口氣,額頭抵住她的,話中多了絲妥協的意味,"玥玥,本王認輸了!"

"……"南玥提了一口氣,血脈攪了攪,有些疼.

拓跋瑞卻在此時抬頭,鷹眸犀銳,認真而深濃的云光在他眼中氤氳,"玥玥,我們重新開始可好?"

————————————————————————————————————————————————

毓秀宮.

薄柳之好整以暇的躺靠在軟椅上,眯眸看著一撥接著一撥精心裝扮之後頻頻出現在殿中的妃子.

就比如眼前這個蘇貴人,短短的半個月她硬是日日都來了.

每日都端著她親自做的參湯來看她……肚子里的孩子.

"姑娘,快快趁熱喝了吧.若是涼了便沒有那效果了."蘇貴人著,纖指一勾,掃了一口給她喂去.

薄柳之禮貌的笑笑,正要什麼.

某人卻先一步開口道,"蘇貴人有心了,放下便可."

蘇貴人臉上僵了僵,看了眼她身側案上排放的幾只瓷碗,里面的湯汁也都冒著熱氣,眼珠轉了轉,點點頭也放了進去.

薄柳之挑眉,"多謝蘇貴人."

蘇貴人搖頭,"應該的."著,又旋裙站了起來,款款走到正埋頭審閱奏折的拓跋聿面前,垂著頭,看著腳尖兒.

薄柳之愣了愣,看向拓跋聿.

他像是沒看到蘇貴人一般,俊美的臉頰如刀削斧刻,鎏金羽冠將他的墨發高高盤箍,露出他高蜓的淨白的額頭,從側看過去,濃密的黑睫專注的垂下,一動不動,似乎極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薄柳之嘴角緩緩扯出一抹弧,她的男人還真不是一丟丟的好看.

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急收回,他卻一下抬頭,挑高眉頭看著她,目光噱然.

薄柳之唇瓣微抽,臉一圈一圈道脖子根兒,掩飾尷尬的瞪了他一眼,轉開了視線,落在肚腹上,用手輕輕摸了摸.

拓跋聿目光一瞬柔出了水,盯了她一會兒重又垂了頭,闔上剛看完的奏折,拿了另一本過來繼續看.

好似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面前局促站著的蘇貴人.

蘇貴人尷尬得臉都硬了,一副有話想的摸樣.

薄柳之眼角瞥見,不由替她同了一把.

可當事人都沒開口,她這個旁觀也不好意思什麼.

索性偏了頭看向身側已經擺了滿桌子的湯汁,都是後宮的妃子送過來的.

入鼻的香味濃淡相宜,不會悶得她想吐.

舔了舔唇,隨手端了一碗放在鼻下聞了聞,便准備喝一口試試.

不想嘴唇還未碰上瓷碗,一只手先一步將她手中的瓷碗奪了過去,重新放在了案上,"想喝的話,朕稍後讓膳房給你做."

薄柳之怔了怔,點了點頭.

拓跋聿擰緊眉峰,負手看向蘇貴人,"蘇貴人還有事?"

蘇貴人似乎被他快捷的動作弄愣住了,眼神兒變得有些複雜,咋聽他的話,有些磕巴,"臣,臣妾……"

拓跋聿眉頭又深了圈兒,"沒事的話,就回吧."

"臣妾有事……"蘇貴人忙道,往他走了幾步,垂頭,目光落在他鑲了金絲的明黃長靴,聲線嬌了分,"今日是臣妾的生辰……"

拓跋聿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淡淡嗯了聲,"去司珍寶挑幾件喜歡的東西,便當是給蘇貴人的生辰禮物."

"……"蘇貴人臉色微滯,咬了唇,"皇上,臣妾……"

"好了,朕還有要事要辦,先退下吧!"拓跋聿不耐的打斷她,翩身坐到了書桌前.

蘇貴人眼眶都了,在殿中站了會兒,自覺沒趣,最後看了眼正盯著她的薄柳之,心頭便被刺了下,福身走了出去.

她最後看她的眼神兒里全是羨慕和憂傷,薄柳之突然就有些同她,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她聽太皇太後提起過她,這位蘇貴人是太史令的千金,太史令掌寫曆朝史事,想來太史令的女兒定是博覽全書,七竅玲瓏心,若是嫁入普通人家,定也是丈夫心中的寶,只可惜……

輕歎了口氣,又撇嘴笑了笑.

她這算不算得了便宜還賣乖?!

"之之,你這是什麼表?"

性感磁醚的嗓音就在她身前響起.

薄柳之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拓跋聿握住她的手,"是你想事太專注!"看著她,目光微微深了,"在想什麼?"

"嗯……"薄柳之皺眉,大眼轉了轉,最後才落在他身上,"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幸福了?!"

"……"拓跋聿表奇怪的曜著她,"這叫什麼話?"

薄柳之笑,"沒什麼."

她確實只是覺得太幸福了!

全天下最優秀尊貴的男人是她的,只是她的!

拓跋聿狐疑看了她一會兒,忽的探臂摟緊她,身子一轉,改而他坐在軟椅上,她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臂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玩著她細滑纖瘦的指頭,沒有話.

薄柳之順勢靠在他懷里,空下的一只手在他胸口百無聊賴的打著圈兒,"你不看奏折了?"

"不看!"捏著她的指橫在唇間吻了吻,"奏折永遠都看不完,陪陪你."

薄柳之嘴角彎了彎,眯眸抬頭,"那日後你看奏折,我也陪著你,多晚都賠."

拓跋聿眼尾淡出笑意,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兒,"算了吧.累著你了,我會心疼."

"不累!"薄柳之勾住他的脖子,兩人呼吸纏繞在了一起,親昵的臉頰鑲貼,"只要在你身邊,怎麼都不累!"因為心是暖的.

心房被灌注了滿擋擋的蜜業,拓跋聿溫的含住她的唇,"嗯,好."

而後便是一陣唇齒交戰.

薄柳之臉頰嬌,懷孕讓她的皮膚越加潤細致,那嫣的色澤好似輕輕捏一捏便能流出水來.

纖瘦的雙臂緊緊攀著他的肩頭,舌頭如細膩溫軟的羽毛輕舔著他的如花欲滴的唇瓣,像一只討主人歡心的狗,細細密密的舔著,一寸一寸.

拓跋聿雙眼微微黑了黑,在她即將收回舌尖兒的一刻,大舌狂肆的一卷,將她的舌頭拖了出來,張嘴含吸在嘴里,大掌在她腰肢揉著,漸漸往上,在她背脊上輕輕的撫動.

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半邊臉,指間從她柔嫩的脖子覆蓋往瑩透的兩頰.

兩人你來我往,嬉戲追逐,吻也變得雜亂無章.

不知是誰先笑出聲,清脆的女聲混合低沉的男生,卻是那麼和諧.

臉頰,鼻子,額頭,甚至是眼皮上都被某人舔得濕濕的,薄柳之不滿的笑著躲.

拓跋聿玩得起勁兒,直接雙手抱住她的臉,舌尖將她面上每一寸地方舔過,而後在她嫣的唇瓣流連,將她整雙唇瓣含住,吮了吮,舌頭毫不費力的擠了進去.

俊顏壓迫,兩人身上的氣溫滾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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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顏壓迫,兩人身上的氣溫滾燙了起來.

拓跋聿的手已經不安份的從她身後繞至胸口,甘柴獵火之際,甄鑲的微尖的嗓音從外傳了進來.

"皇上,忠烈侯求見."

幾乎同時的,身體被推了推,腿上的人兒也一瞬嗦了下去.

拓跋聿不悅的擰緊了眉,目光釅黑.

薄柳之低頭整了整衣裳,抬頭看了他一眼,急道,"我先進去了."

著,不等他回答,飛快往內室而去.

拓跋聿繃著唇,像是一張拉直的弦,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內室的房門被她關上.

閉了閉眼,聲線微沉,"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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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庸靠在椅背上,眯眸看著長身靜立的男人.

月牙白的錦袍將他恢複良好的挺拔身姿襯得器宇軒昂,雖然他很不想這麼承認,但他長相確屬上層.

總之,現在的祁暮景跟一個月前的祁暮景,有著天壤之別.

並且幾乎所有大臣在他面前,皆不敢直視他.

可是偏偏他例外.

鎮靜自若的氣場仿佛這里本就是他的地方一般.

薄唇微微挑了挑,拓跋聿放在桌上的指咚咚敲了兩下,聲線似乎也從桌子底下傳上來一般,"忠烈侯確定休養好了?可以照常上朝?!"

祁暮景重瞳深幽,削薄的唇·瓣微微抿了抿,俊逸的臉頰神色不變,淡淡道,"幸得蘭君神醫出手相救,微臣已經完全好了."

拓跋聿嘴角一揚,莫名道,"朕怎麼聽,蘭君去的時候,忠烈侯已無大礙."

"……"祁暮景撚眉,不作答.

拓跋聿也不再接著之前話題,目光瞟了眼桌上最上方的奏折,牽唇一笑,"既然忠烈侯已經完全好了,也是時候為國效力……"將桌上的奏折甩到桌上一角,"前段日子郡城匪類猖獗,郡城太守無力阻擋,朕便讓段奇峰段將軍去了一趟,可今早段將軍上折子,那幫匪類規模很大,上千人之多,他帶的兵不足,遲遲拿不下,甚至還損失了許多士兵."

看向他,"聽聞忠烈侯與段將軍一向走得近,朕還在思慮讓誰帶兵相助,如此一來,倒不如忠烈侯親自走一趟郡城如何?"

"微臣遵旨."祁暮景微微低頭,語氣平靜.

拓跋聿迷了眸,"朕希望在二個月之類聽到忠烈侯的好消息,忠烈侯有問題嗎?!"

祁暮景淺不可微的皺了眉,"微臣自當竭盡全力!"

"恩,沒什麼事,忠烈侯回府准備吧!"拓跋聿目光沉靜看著他,鳳眸微微厲了分.

祁暮景神色不變,微微垂頭,往外退了出去.

走到殿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眸光微微向後一折,又快速收了回來,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內室的門縫不知是故意還是被風吹開了一條縫隙,薄柳之站在門口的位置,被他突然回頭的一瞥嚇得心房一縮,連忙側了身.

眼珠兒亂轉,深深吸了口氣.

正在這時,身側的門被人大力推了一把,一扇耳直接朝薄柳之臉上拍了過來,

嚇得她當即捂住了臉,可那門還是重重拍了她一下,落下的時候有些急有些重,手背立馬便了,便是手下的鼻子也會重重撞了下,疼得她一下冒了點水光出來.

拓跋聿聽到耳側的痛呼聲,連忙擰開了門.

薄柳之當即蹲了下去,從手掌中露出兩只眼睛,水光燦燦的,跟個可憐兮兮的狗似的.

拓跋聿看著她手背上的印,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粗聲粗氣一把拉起她的手,仔細看著,"你在門後站著干什麼……!!"

尾音一消,握住她的手的力道一下重了重,鳳眸凝上幾分怒意,盯著她!

薄柳之嘶了聲,掙了掙,沒掙脫,眼神兒閃躲,身子不動聲色往他身邊靠了靠.

拓跋聿心里有氣,不客氣的伸出一只長臂止住她,讓兩人之間騰出些距離,語氣不善,"我問你在門後站著干什麼?!"

"……"薄柳之訕訕摸了摸耳朵,聲音明顯底氣不足,"我准備出去,你一進來一開門,然後我就被們扇後邊去了."

"……"!!!

拓跋聿面色一黑,"薄柳之,你找理由能不能用點心找個能讓我信服的!"

"……"薄柳之突地想笑,也真的笑了,把手伸到他面前,"看我的手,腫了吧!"

拓跋聿盯了眼,果見她的手腫了起來,心頭夾了怒氣,卻不能不管她,冷著臉拿過她的手,皺眉看著,骨頭還好,可能需要熱敷一下.

抬眸甩開她的手,哼了聲,"斷了才好!"

是這麼的,卻掀了衣擺走了出去,吩咐人准備熱水進來.

薄柳之抿唇,眼中含笑,在他再次走進來之時,一下撲到了他的身上.

拓跋聿嚇了一身的汗,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忙用手箍緊她的腰,清美的臉頰冷若冰霜的瞪著她.

薄柳之根本就不怕他,應該是一開始就不怕他.

所以他即便凶神惡煞,冷漠酷拽,她都不怕.

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就算是對她凶,也是最愛她的人.

笑著勾過他的脖子,仰頭在他唇上親了親,撐著他的肩頭往上拱了拱,硬是與他臉對臉面對著,一臉狡黠的看著他,笑得好不得意.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臉上破出一種奇怪的緒,他從來不知道,這女人還能如此折騰.

冷著臉抱住她往殿內中央的木桌上走去,欲將她放在凳子上.

薄柳之不讓,"你抱我!"

"……"他現在想摔了她!

拓跋聿皺眉,還是抱著她轉了圈兒,換他坐在凳子上,將她橫至在了腿上,手握住她微的手兒,拇指輕輕撫了撫.

薄柳之故意叫了聲.

拓跋聿忙停了手,擰眉看她,"疼?"

薄柳之皺了皺鼻子,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拓跋聿臉頰也皺了起來,"等等用熱水敷一敷,而後擦點清涼的藥物……唔……"

薄柳之側身,唇壓住他的.

閉上眼,雙手抱住她的脖子,嫩嫩的舌頭露出一截輕舔著他的牙關,像一只老鼠不時啃一啃他的唇瓣.

那露出的一截紛嫩嫩刺激著拓跋聿的眼球,白浩的牙關微微一松,那一截便尋隙鑽了進去,顫悠悠的舔·弄著他的舌頭,那一張嘴兒最後竟是吸住他的舌頭,柔柔輕輕的吮,好似要將他整個靈魂都吸過去一般.

拓跋聿腦門轟的一熱,深喉溢出一絲低吼,大掌猛地扣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吸壓了過去,見她之前露出來的一截粉·舌又吸了出來,用牙齒固住,舌尖攪吃.

"嗯……"薄柳之雙瞳漸漸升騰起一片迷蒙之色,如清晨的荷葉玉珠.

溫熱的手從他衣領處鑽了進去,撫摸著他結實有力的胸膛,找到他胸口的點,指尖勾刮.

明顯感覺到身前的男人一顫,薄柳之臉了,纖軟的指腹將他的豆撚在了指尖,學他的樣子,輕攏慢撚.

"呼……該死!"拓跋聿忍不住松了齒,罵了一句模糊的話,埋首進她泛著幽香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吸,而後張口咬了下去.

"嗯……疼!"薄柳之皺了眉,手下也不知輕重的狠狠捏了他一下.

拓跋聿背脊頓時麻了一片,猛地抱著她站起來,將她往桌上壓去,現在天氣回轉,氣溫也越來越高,她身上只穿了幾層薄薄的單衣,她身子嬌,即便已懷孕四月有余,卻已經凸起的不是很明顯.

她妖嬈玲瓏的身段,就在他眼前.

盯著她嬌嫩的臉頰,卷翹的長睫沾染了些微晶瑩的水漬,唇的唇瓣已被他愛·撫得有些腫,正微微張著,能看見里面豔豔的舌頭.

拓跋聿喉結飛快的翻滾.

下腹以神速腫痛起來,滾燙的感覺幾乎將他整個身體的血液點燃,而後飛速的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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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9:37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十七)

下腹以神速腫痛起來,滾燙的感覺幾乎將他整個身體的血液點燃,而後飛速的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指尖簇燃了幾縷火苗挑開她色衣帶,薄紗攤開,而後是色的錦衣,白色的里衣,最後只剩乳白色的繡著蕨荻花的肚兜.

目光膜拜的看著她粉肌撩人,高聳的胸脯微微急促的起伏,張示著她此時同樣與他一樣激動的心.

拓跋聿俯身,輕輕含了一口她鎖骨上嫩白的皮膚,而後一點一點往上,細咬她潔白的下巴,含吮了一下,最後像吻一件聖物一樣心的吻住她微張的唇.

兩雙唇溫度都有些高,一碰上便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薄柳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躬身貼著她,滑至手肘的衣袍隨著她手中的動作飛揚而起,將他挺拔的身姿蓋住了一半,只露出他堅·挺的背部,而被她遮擋在衣袍內的雙手正寵愛著她胸前高·凸的豐盈.

隨著他掌心肆意的捏·揉,胸部漸漸騰出熱漲的感覺,薄柳之扭了扭身子,手臂圈得他更緊了,目光閃爍著楚楚可憐的水花盯著他看.

拓跋聿呼吸湍急,狠狠翹了翹她的粉尖兒,舌頭如烈風掃吃著她美妙的櫻唇,不斷吸食著她甜美的汁·液,大手而後整個握了握她的豐盈,終于下決心扯下了她上身最後一層遮蔽物,埋頭,捧起她兩團軟綿綿的粉云,往中間擠了擠,而後松開,反反複複的寵玩著.

薄柳之眼睛都冒了絲熱氣出來,被他直看著又捏著,著實有些不好意思,身子也不由向後彎了彎.

拓跋聿順勢直接將她再次壓在了桌上,薄唇輕舔了舔她的耳垂,一只手不知何時勾開了她的褻褲,擠了進去,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逗著她的蜜泉,嗓音干啞得出奇,"之之,我想要你!"

薄柳之眼底浮出一絲清明,本能的搖頭,"不,不行……孩子……唔……"

拓跋聿壓住她的唇,大舌侵進,嗓音有些模糊卻急切,"孩子四個月了,我問過蘭君,可以……我心些……之之,我想你,快瘋了……"

他話的時候,長指倏地鑽了進去,不似以往只進去一段,它整個埋了進去,那絲軟的嫩·肉將它緊緊吸附,不斷絞碎著他的神經.

這種事得虧他好意思問!

薄柳之臉頰彤彤的,比四月里的桃花還,還美.

拓跋聿耐心的吻著她的臉,她的鼻子,她的眼睛,最後落在她的耳邊,伴隨著腰·肢重重一撞,他的嗓音似乎也帶了顫音,"之之,回答我,我可以進去嗎?!"

"……"薄柳之急急喘息著,那根火熱就抵著她的大腿內側,即便隔著兩人的褻褲,滾燙的感覺依舊那麼清晰的傳進她的身體里,血脈里,四肢五骸的熱量全部彙成了一股泉流往某處而去.

長指被從她身體里湧出的熱`潮沾濕,比任何聲音都有力的回答了他,拓跋聿激動地呼吸加急,身子稍退了退,扯下兩人身上多余的布料,拉住她纖瘦的腳踝往兩邊分開,鳳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粉色的蜜泉,沒有過多的猶豫,扶著蒼龍頂了進去.

那一瞬間被包容的滿足和被填滿的甜蜜,讓兩人不由雙雙吸了口氣.

身體猛地被劈開,急劇而來的飽·脹感讓薄柳之有些吃力的抓住攤平在兩側的衣袍,白希的額頭不知是難受還是舒服而蹙得緊緊的,一雙大眼即可憐又充滿誘·惑的盯著他.

拓跋聿英俊的臉頰微微有些扭曲,許久沒進去過的地方變得異常窄細,卻也如記憶中的銷·魂·蝕·骨,即便想肆意一回,可終究擔心莽撞傷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拓跋聿忍得太陽穴兩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了跳,大掌拖住她的細長的美腿勾在腰腹上,繼而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摟了起來,吻著她的唇,一只手揉著她胸前的白嫩,直到她身下溢出更多的動之水,他才試探性的律·動了起來.

"嗯唔……"薄柳之眉頭鎖得有些深,兩條纖瘦的胳膊軟軟的搭在他的肩上,兩只腳也不由隨著他進出的速度而微微蜷縮著.

漸漸嘗到甜頭,薄柳之不自禁的慢慢扭動腰肢,身子也往他健碩的胸膛緊緊貼了過去.

拓跋聿額上全是汗珠,而她的主動求索就像是一味催·`藥,激發著他身體里本就躍躍欲試的野獸,他猛地低吼了一聲,雙手抱住她臀·瓣,腰腹倏地沉下,全部深掩進了她溫泉深處.

深入淺出,九淺一深,滿室旖旎,滿面桃.

這場歡·愛,不似猛烈,確屬溫存.

事後,拓跋聿用錦帕清理了身子,而後將她抱放在了榻上,又將自己收拾了一通,坐在床沿猶豫了下,這才脫掉長靴躺了上去,將她滑膩膩的身子勾在懷里,親了親她的發頂和額頭,語氣溫柔,"累不累?"

薄柳之臉一,還是輕輕搖了搖頭,腦袋往他胸口拱了拱,抱著他的腰,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靜的聽著他胸前蓬勃的鼓動.

拓跋聿鳳眸點點星光閃爍看著她的動作,每次歡好之後,她似乎都喜歡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慵懶的摸樣惹人憐愛.

薄唇淺淺勾了勾,長臂輕撫著她光滑如絲絨的背脊,目光倏地放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室外傳來甄鑲鎮靜的嗓音,"皇上,熱水備好了."

應該是早就備好了,聽到里面的動靜沒好意思打擾.

所以讓膳房的人燒了又燒,待室內安靜下來,才給送了進來.

拓跋聿蹙了蹙眉,忙拿起她被窩下的手看了看,腫了一個包出來.

放下金鉤內的紗帳,聲線微微沉了沉,"送進來!"

"是!"甄鑲推開門,垂著頭端著金盆走了進來,心放在了桌上,自覺弓身退了出去.

拓跋聿掀開被褥走了下去,身上僅穿了件白色的褻褲,精壯的背脊落在薄柳之眼里是那麼的有力量.

這個男人明明才十七八歲,卻有著一般男人所沒有的強健體魄和心智.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才是十七歲.

抿唇想著的時候,手被一抹熱熱的東西覆蓋住,一下深入進毛孔里,讓她不由縮了縮手.

"別動!"拓跋聿瞄了她一眼,聲線明顯不悅.

薄柳之愣了愣,不解的低頭看他,他臉上又變成了冷冰冰的一塊兒,柳眉動了動,看來這個男人又在鬧別扭了.

拓跋聿替她兩只手敷了敷,又去拿了清亮祛瘀的藥膏給她仔細的抹了抹.

藥膏入皮即融,還有淡淡的清涼香氣,不會有粘·稠的感覺和難聞的氣味.

正想著,眼尾瞧見他站在床頭涼悠悠的覷著她,嘴角抽了抽,抬頭看去.

他卻在此時轉了身,抓起床頭凳子上的衣物套了起來,而後看也不看她,出去了.

接著他聽見他讓甄鑲招拓跋瑞等人進宮.

在床·上躺平,雙手撫著隱隱凸出的肚腹.

看到祁暮景好了,她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身上背的人命債似乎也放輕松不少.

伸手拉了被褥,剛才的一番運動讓她有些泛累,便想著待他商議完朝事再去找他,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睡熟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薄柳之怔怔看著床頂發呆,腦子里蒙蒙的,有一瞬想不起任何事.

"醒了?!"磁醚的嗓音柔柔的傳進耳畔.

薄柳之轉了轉頭,一張俊美的臉頰出現在她的眼底,皺了皺眉,而後輕輕笑了笑,"我睡了多久?"

拓跋聿扶著她起來,給她穿衣服,"不久,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放現代就是四個時,她竟然睡了這麼久!

薄柳之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睡得有些泛昏的額頭.

拓跋聿穿衣的動作日漸熟練,不一會兒便給她穿戴整齊,將她從被窩抱了出去,放在腿上,彎身拿起長靴給她套上,這才抱著走了出去,

一出去,薄柳之便聞到一股菜香味,肚子一瞬被這香氣誘·惑,配合的響了幾聲,臉了去看他,發現他眉眼不變,很淡定,于是自己也淡然了.

吃飽喝足之後,薄柳之便待在內室整蠱那些刀具和畫具,不時便停下來思考,總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麼事一樣,卻又想不起來.

最後索性甩一甩腦袋,繼續手中的動作.

拓跋聿坐在外間書桌前,手里拿著一本周折,臉色有些陰沉,不時盯一眼內室的房門.

眯眸,這次,她便連一句解釋也懶得了嗎?!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舒服.

即便她口口聲聲,她不愛祁暮景,現在她愛的是他.

他相信!

可是不代表他得不介意她對祁暮景任何一次的關心,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心里還掛記著一個前夫!

鳳眸掩了掩,這個祁暮景,他遲早有一天得把他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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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天色已經很晚了,月光升上頭頂,像一株向陽花噴灑著潔白的光暈.

南玥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凝固結冰,前一秒還流淌溫熱的血液被凍結,目光清寒,淒美的鳳眼里是輕易能撲捉到的心痛.

她看著面前一身華美紫袍的男人,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南玨拽緊拳頭,目光期許中又帶了隱忍的哀求,"玥兒,卿卿如今身懷六甲,王府的下人都是些勢力之人,她在清溪院根本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甚至一日三餐都成問題|……"

閉了閉眼,又倏地睜開,像是極難忍受心愛之人在那種地方多呆一刻,"玥兒,你應該親自去看看卿卿現在的狀況,我真擔心,長此以往,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

"完了嗎?"南玥嗓音平靜,若是聽得仔細,定能察覺到她喉嚨里的顫抖.

"玥兒,你便幫幫她,替她向王爺求求……"南玨緊盯著她,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

南玥低低的笑,笑出了眼淚,去被她抬手不動聲色的拭去,眼中的波光被無劈了一刀,碎成了一潭冰冷的渣子,"大哥,你知道這麼多年來,即便你們從未找過我,我還是沒有放棄找你們嗎?"

南玨有些急,眉頭蹙了蹙,像是根本不想聽她故意岔開話題,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著.

南玥背過身去,雙眼看向頭頂的圓月,嗓音一下飄渺,"因為你."偏頭沖他笑笑,"我記得時候你待我極好,有好吃的好玩兒總是想著我,即便你比我長不了多少,可是你卻是很疼我,凡是都讓著我.

你在我心目中甚至比父親母親還高大.即便我忘了很多事,記不清你們的臉,可我依然記得你的好.因為這份溫暖,即便我在外受了多少苦,可心里總歸還有些暖意.也是這份溫暖,我從未放棄過找你們."

而找到這個家之前,我所承受的,是你們永遠都想象不到的殘酷.

捏緊拳頭,南玥整個身子開始輕微的晃動,似是陷入了極度的痛苦回憶.

南玨渾身一震,張口啞然.

愧疚就像一把鐵鏟,在他心口挖了一口黑深的大洞,如何也填不滿.

他也並非想傷害她.

一個是他深愛的人,一個是他的親人.

若是還有辦法,他絕不會這麼做.

可是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種方法,可是每一種都被他否決.

他不能去求拓跋瑞,他會懷疑.

他也不能去找皇上,他不會答應.

而唯一可能的,便只有她.

他來之前去了一趟清溪院.

不過短短幾日,她便瘦得不成人形,殘羹剩飯還擺一邊,都餿了.

他沒有辦法,最後只好去找她,此時,也只有她,能將她從困境中救出來.

而且,這也是他欠她的.

他當日,不該一時沖動……

悔恨綿延不絕,即便心里知道,那日·他二人及時什麼也沒有發生,他也不會忍心放她不管.

因為她是他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她此時已偏轉了頭,靜靜看著浩海夜色.


南玨看著她的背影,挺拔的身子微微有些佝僂,聲音有些,卻足夠清晰的傳進了南玥的耳朵,"玥兒,就當是為了大哥,能不能求求王爺,放她出來!"

"……"南玥身子一僵,喉嚨開始有些疼了,素白的衣裳在夜風的吹拂下有些寂涼,"大哥,你讓我求拓跋瑞放她出來,那我呢?我怎麼辦?!"

轉身,鳳眼堆積上的水霧在月光的照拂下印成銀白的一片,"我讓他放她出來,那我死去的孩子怎麼辦?大哥,你可不可以公平一點!"

南玨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痛色,垂頭,"玥兒,她已經知錯了,她也受到了懲罰……"

"懲罰?!"南玥冷嗤,猛地朝他走了幾步,鳳眼盛開的怒火從眼底迸發,"她受了什麼懲罰?嗯?她不過是被關了一段時間,她就算受了懲罰了嗎?"

比起這些,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剝她的皮,這,才叫懲罰!

她突然的咄咄逼人讓南玨一下僵了臉,牙齦咬緊,"玥兒,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過她?!"

"究竟要如何?"南玥笑,嘴角陰陰的扯了一抹弧,"我要她死!"

沒想到她的恨意這麼濃!

南玨背脊一凜,雙眼也睜大了圈兒,而後便暗淡了下去,啞口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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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手腳冰涼跟個木偶一般踱回了梨清苑.

目光觸及門前站立的高大身影,她怔怔停下了腳步,眼底是一片慘白的灰色.

拓跋瑞蹙眉盯著她,沒有放過她身上輕微的戰栗.

鷹眸閃了閃,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

掌心如冰的寒意不由讓他鈍了眸,"去哪兒了?怎麼這般涼!"著,另一只手也敷了上來,將她的手包在掌心輕輕搓了搓.

南玥冷冷看了他一眼,用力抽回了手,面無表的擦身而過.

拓跋瑞不悅的皺了皺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本王問你話!"

南玥艱澀動了動唇,回頭看他時,已是淚流滿面.

"你怎麼……"拓跋瑞睜大眼,撚了黏眉,上前一步箍·住她的身子,"本王不過問你一句話,你應本王一聲便是,哭什麼?!"

著,一只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

雙眼盯著她仍舊止不住往外冒的眼淚,微微怔慌了起來.

這是第二次看她哭,這滋味,酸酸的,瑟瑟的,心髒便會緊縮一圈兒,他知道,這叫心疼!

輕歎口氣,嗓音也不由軟了軟,"別哭了,本來就長得丑!"

"……"南玥含著淚瞪了他一眼,扭頭躲開他的碰觸,又掙了掙,沒睜開,負氣的梗著脖子流眼淚.

拓跋瑞本就不擅長哄人,更何況,往日與她相處,她也壓根不需要他哄,跟個野貓子似的,非跟他對著干.

眉峰攏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看她流淚流了一會兒,她想掙開,他便更緊的抱著她,直到耐心用盡,她還流個沒玩,不由有些急得怒了,聲線明顯提高了八度,"南玥,你到底在哭什麼?!"

"……"感覺耳膜都被他震破了,心間悲痛無處宣泄,南玥急脾氣上來,流著眼淚狠狠推了他一把,聲線沙啞,"不關你的事,你放開我……"

"你這個女人!"拓跋瑞了脖子,她在懷里就像一只猴子,精力旺盛不斷推打著他,無奈之下,他干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往屋內走了進去.

"啊……"雙腿突然騰空,腰肢也一瞬被掐緊,有些疼,南玥驚得大叫了聲,眼看著他往屋內走去,慌張的直接掐他的臉,雙腿猛蹬,"拓跋瑞,你混蛋,放開我……"

拓跋瑞額上筋絡冒了兩根,繃著唇瞪了她一眼,手上力道加重,踏進屋就將她扔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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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場瘋(十九)

拓跋瑞額上筋絡冒了兩根,繃著唇瞪了她一眼,手上力道加重,踏進屋就將她扔到了床上.

身子下是厚厚軟軟的絨毯,摔下去不會疼,可那一放硬是讓她胸膛內的心重重震了震.

南玥微微縮了縮腿,咬著唇狠狠瞪著他,眼睛噴著火.

拓跋瑞氣怒,憋悶得胸口像是被抽光了氣,繃著下顎與她瞪視.

兩人都梗著脖子沒有話,似乎要從這眼神兒之戰中分出個勝負.

好一會兒,南玥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潭內又恢複了一汪清澈,臉上面無表,"你出去,我要睡覺!"

"哼!"拓跋瑞冷脾了她一眼,掀衣直接坐在床頭,躬身褪了鞋襪.

南玥瞪大了眼,唇瓣顫了顫,"拓跋瑞,你……"

拓跋瑞鎮定的除去外衣,周身只剩下白色的褻衣和褻褲,側身一把薅開她,扯過被子睡在了她的身側.

"……"南玥抽了抽嘴角,一股火氣直往腦門冒,氣不過,伸腿給了他一腳,"拓跋瑞,你不要太過分!"

"……"被踹了一腳,拓跋瑞鷹眸暗了暗,坐了起來,撤身將她撲了下去,眼眸直直望進她眼底,"南玥,你告訴本王,要如何,你才能接受本王?!"

南玥蠕了蠕唇,目光微閃,別開眼,不話.

拓跋瑞蹙眉,伸手鉗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過來,鷹眸犀銳如豹,俊逸的臉龐雕刻冷硬,嗓音固執,"回答本王!"

南玥咬著唇,伸手拍了拍他的大手,下一刻手又被他捏住,一圈一圈兒收緊,好似她不開口,下一刻手腕便會被他無捏碎.

眼神兒複雜的看著他,突地嘴角扯了扯,臉上浮出一絲寒澈,緩緩道,"拓跋瑞,你真的想跟我重新開始嗎?"

拓跋瑞眯眸,沉沉盯了她一會兒,點頭.

南玥笑,清雋的秀顏挑染出一抹勾唇奪魄的美,鳳眼微挑,頎長的脖子隨著下巴抬了抬,唇勾出點點笑意,"為什麼?"

拓跋瑞看著她俏麗的容顏微微恍惚,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由松了絲力,盯著她的眼睛道,"本王之前便過,本王愛上你了,這就是原因."

南玥垂眸,黑直的睫羽掩蓋而下,在她白希的眼瞼下印出淡淡的黑色,"那如果我不願意與你重新開始呢?!"

拓跋瑞吸了一口氣,漆黑的眼潭掠出一縷詭譎的光,勾唇,突地折手背在她身後,就著她的手托起她的腰,兩人一瞬靠得很近.

拓跋瑞微微低頭,盯著她因為他的動作而變得微白的皮膚,另一只手極緩的從她臉上擦過,聲線多了一絲陰鷙和決斷,"你若不答應,本王便關你,鎖你,日日迫你,直到你答應本王為止.你若答應本王,本王便寵你,將你寵上天,你覺得如何?"

南玥眼尾顫了顫,混蛋!

深深吸了一口氣,"要我答應你可以……"

"條件?"拓跋瑞補了她未完的話,鷹眸冷了分,"來聽聽,若是合理,本王便考慮."

南玥真想呸他一口.

手被他折到背後有些麻,蹙眉掙了掙,"松手,很痛!"

"你先!"拓跋瑞不但不放,還收緊了力道,"得合理,本王就放了你.不合理,本王現在就干脆鎖了你!"

"你!"南玥氣悶,天下還有這樣的人嗎?!

明明是他舔著臉要求與她和好,還這麼霸道可恨!

胸脯因為怒意急促起伏著,南玥著臉,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一口一口撕了.

拓跋瑞挑眉,眼角掃過她隆起的胸脯,眼潭倏地深了下去,聲線微啞,"不的話,本王不介意先干點別的!"

著,不由分攫住她的唇,昂藏的身體重重壓了下去,折往她伸手的手也適時松了,改而掐著她的腰際,不時捏揉一把.

"……"南玥驚得睜大了眼,緊張得伸手去推他,嘴里嗚嗚的話語有些模糊,"拓跋,拓跋瑞,你禽,禽獸,我身體,還沒……唔唔……"

拓跋瑞臉色漲,許久未吻過的地方,有些異常甜美的滋味.

長舌趁著她話的空隙,長驅直入,狂狷而肆意.

鉗住她的腰肢的手不受控制的重重揉了揉,而後往上,隔著衣物包住她胸口的渾圓,五指用力的捏擠.

舌頭更是狂肆的纏住她的嫩舌,大口大口的含吮,將她檀口中甜美的滋味一一吸入腹中.

"恩……唔唔……"胸口的脹痛以及舌尖的麻意讓南玥微微慌了神,嘴里本能的反抗,雙手死命的捶打他的胸口,掐他的手臂.

可他整個就是一推不倒,打不痛的銅牆鐵壁,即便她用盡全力,也無法撼動他半分.

眼底騰出一絲霧氣,越來越濃,最後在頂端彙出一滴雨水,從眼角滑了出來,越來越多.

有微咸的液體浸入兩人的唇間,拓跋瑞狷急的吻突地頓了頓,鷹眸夾雜著莫名的緒盯著她眼角的淚,而後竟鬼神神差的吻了上去,輕輕印在她盛滿眼淚的眼睛上.

軟軟的舌頭舔了舔她睫羽上的淚珠,溫柔的移到另一邊,耐心的舔食.

南玥心房忍不住一縮,眼皮在他綿密的吻下不停的顫動著.

感覺四肢的血液流動得快了快,腦子一瞬被沖擊了一下,連忙拽緊了手,意圖壓住這種讓她微慌凌亂的感覺.

拓跋瑞察覺到她身體反而更僵了僵,在她睫上的吻停了停,最後在她額頭上落下重重一吻,高蜓的鼻尖抵住她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黯啞,"好了,別怕,本王不會吃了你,本王……就是想親親你!"

"……"南玥睜大了眼,咽了咽口水,唇瓣哆嗦,表有些不自然,腦子空空的,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都沒.

拓跋瑞壓住她的身體,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獨有的香味,聞一聞便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可是她剛剛流產,他又不能強行對她做些什麼.

更何況,他現在還能對她強行嗎?!

他有些不確定!

大大吐了一口氣,翻身躺在了她的身側,順帶一並將她拉了下來,頭正在他的手臂上,拿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忍不住偏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停了停,才道,"現在吧,什麼條件?!"

南玥有些不適應跟他這般親近,身子不動聲色扭了扭,下一刻便感覺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腰際,嚇得她當即動也不敢動.

煩悶的擰了擰眉,想了想才,"我有三個條件……"

拓跋瑞聞,挑高了眉!

這個女人還真蹭鼻子上眼了,給點顏色就開起了染坊,還敢三個?!

蹦了蹦唇,捺著性子道,"來聽聽!"

聽出他話中的沉厲,南玥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客氣道,"拓跋瑞,現在是你在求我跟你和好,你別把自己當大爺,不樂意你現在就滾!"

"……"拓跋瑞額上青筋兒冒了出來,冷冷道,"南玥,你覺得本王是在求你嗎?!"

"……"南玥瞥了他一眼,沒吱聲.

拓跋瑞握了握拳,"是本王在給你機會,讓你選一條比較好走的路."冷哼,"求你,別指望!"

南玥撇了撇嘴,臉上微帶不耐,"你只管這三個條件你答不答應?!"

"……"!!!

拓跋瑞臉色怪異的抽了抽,鷹眸湧動暗愫,抿唇,"你!"

這兩個字似乎從他喉嚨縫里艱難的吐出來一般.

南玥嘴角揚了揚,幅度較淺,或許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嗓音微微提了提,"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不能碰我……"撇嘴看了眼從被子口看進在她腰上放著的大手,"包括身體的任何接觸都不可以!"

拓跋瑞臉色頓時黑了,想也沒想拒絕,"第一條不行,第二條!"

話的時候,一只手像是跟著反駁一樣,從她衣服里鑽了進去,直接敷在她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

南玥臉頰一燙,忙去拽他的手.

拓跋瑞含笑,任她拉了出來,她一松手,他便又往里深入,最後南玥只好將他的手握在掌心,死死握住,用了想將他的手弄殘的力道.

拓跋瑞卻跟個沒事人一般,在她頭下的手隨意揪了一撮她的發絲把玩,手被一雙溫軟的手握住,讓他享受得迷了眸,眼尾淡出點點得逞之後的愉悅,聲線也似乎醉了絲絲暖意,"接著,第二和第三!"

南玥胸口急劇起伏,瞥了他一眼,微微穩了穩的神才開口道,"第二,你不可關著我,男囹管是我一手弄起來的,我不能不管."

聽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在男囹管對面直接開了一家男妓管,搶走了他們好多生意和客源.

她辛辛苦苦忍著唾沫星子整起來的事業,怎麼可以讓其他人挖了牆角?!

拓跋瑞沉吟了下,點了點頭,"這個本王可以答應,但是本王有個條件."

南玥皺眉看了看他,"你有什麼條件?"

拓跋瑞盯著她,嘴角彎了彎,雙眼里有晶亮的星子閃爍,"你去的時候必須帶本王一同去,或者……"

"或者什麼?!"南玥緊問.

直接不考慮帶他去的選項.

若是帶他去的話,以他凡是講究顏面身份的性子,她這生意也沒法子做了.

拓跋瑞挑了挑眉,食指纏了圈她的發絲,又甩開,"或者,讓越南遷離開男囹管,滾回他的碧霞山莊!"

"不行!"南玥脫口而出,聲音里盡是果決.

現在的她只有越南遷和阿之了.

阿之又在宮里,時常見不到.

若是越南遷也走了,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雖然她也知道不該伴著他,可是她現在真的不想他離開.

至少,等過段時間,她再讓他走!

拓跋瑞卷過她的發絲用力扯了扯,"為什麼不行?!"

"嘶……"南玥吃疼,忙用手撤回在他指尖的頭發,瞪了他一眼,"拓跋瑞,你能不能別每次都揪頭發……真不是……"男人!

後面兩個字到嘴邊,在喉嚨轉了圈兒,又咽了回去.

她幾乎可以想到,她若是出口了,他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她!

識時務者俊傑!

拓跋瑞動了動眉,警告的盯了她一眼,"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麼鬼主意,本王勸你把不該有的心思早早搓一搓丟了,否則看本王怎麼弄你!"

南玥一口氣憋在心口,氣得臉都綠了,"拓跋瑞,我到底打什麼鬼主意了?!我沒嫁給你之前,我就是男囹管的老板,你要是看我不慣,你當初就不該答應娶我,現在才這些,早的時候你干什麼去了!"

"你知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拓跋瑞握了握拳頭,俊顏漲.

"那你是什麼意思?"南玥喘著氣問.

拓跋瑞抿了抿唇,濃眉往鼻翼攏了攏,深深看了她一眼,哼了聲轉頭看向帳頂,涼涼道,"本王知道你愛慕越南遷,越南遷對你也似乎不簡單.與其你放不下男囹管,倒不如你放不下越南遷!"

她愛慕越南遷?!

南玥眼珠轉了轉,心頭沒來由一悶,蠕了蠕唇,聲音了,"你別胡,我不喜歡越南遷,他就和阿之一樣."

拓跋瑞瞄了她一眼,顯然不是很信她的話,"不管是不是.要本王答應你的條件可以,二選一.是帶本王一同去,還是讓越南遷走,你自己選!"

"你!"南玥氣悶.

到底是她提條件,還是他提啊?!

拓跋瑞冷笑.

南玥深吸了口氣,咬牙道,"好,帶你去就帶你去!"

拓跋瑞臉卻一下子沉了,鷹眸中的寒光如劍劈了南玥一眼.

她就當真如此舍不下那越南遷嗎?!

南玥顧不上他的緒,掩下的長睫輕輕扇動,思考如何出第三個條件.

突然的沉默讓拓跋瑞肅了容,冷冰冰道,"怎麼?啞巴了!不第三個條件了!"

南玥目光寂寂,嘴角帶了絲絲寒意,抬起清寒的眸子盯著他,緩緩道,"我要葉清卿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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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冬去春來,原本白茫茫的宮殿染上了清新的春意,楊柳吐露新枝,飛快長成,又似乎看到了夏的苗頭.

天氣不再寒冷,躲在殿中不出來的人群漸漸在各宮穿動,宮道上總是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不時便能聽到妃嬪嬌細的聲音傳來.

而這些聲音聚集最多的地方當屬後花園和蓮花池.

薄柳之挺著大肚站在毓秀宮的門口,陽光金黃的照打在她鮮豔的袍上,又為她踱了一層神秘的光暈.

瑩白的手掌遮擋在額前,看著青石拐角處盛開的株株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拓跋聿坐在書桌前,寬厚的背脊庸庸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間捏了一本奏折,鳳目低垂,被密睫掩蓋,從旁處看,以為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奏折.

若是近了,你會發現,他黝黑深邃的瞳仁兒兩邊迎著兩個的人影兒,她站在殿門口,被光速照得有些透明,即便隔了些距離,他似乎也能看到她光潔的皮膚下那淺淺流動的細管.

下巴尖瘦,半邊唇瓣如花瓣嬌妍,挺的瓊鼻沾了點點水珠,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閃動,像一只躍躍騰飛的蝴蝶.

光是這般看著她,便由心底生出一股子滿足感來.

世上為何會有這麼一個女人,讓他如何看也看不膩?!

性感的唇瓣往上翹了翹,嘩的一下將奏折扔到了桌上,挺拔的身子站了起來,朝殿門口走去.

薄柳之聽到身側的動靜,挑眉看了過去,卻看見他迎著光緩步朝她走了過來.

姿態閑庸,眉梢挑.

唇瓣抿了抿,就那麼清清的看著他走進.

拓跋聿上前攬住她的腰,往後環抱住她,大掌在她腰際揉了揉,鳳眸含笑看著她明顯凸起的大肚子,謔道,"之之,你你肚子里會不會裝了好幾個崽子?!"

薄柳之哭笑不得,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肚子,"你當我是豬啊,還好幾個!"

拓跋聿也笑,親了親她的耳朵,"天氣不錯,想不想出去走走?"

薄柳之眼底浮出點點光芒,轉瞬又遺憾的看了眼肚子.

她現在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不到七個月,肚子鼓得老高,便是走一走都能累死個人.

歎了口氣,搖頭,"你看我這樣,怎麼出去?我現在一步也不想走,上次去一趟朝暉殿看溱兒,一來一回,回來腿肚子腫了好幾天."悶悶的靠在他身上,"我看我要想出去,不定得肚子里的家伙出來才成!"

拓跋聿又心疼又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想出去還不簡單,夫君抱你!"

完,硬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嚇得薄柳之哇哇叫了幾聲,冷汗流了滿背.

氣得狠狠掐了掐他的肩頭.

拓跋聿哈哈笑出了聲,直接抱著她走了出去.

甄鑲見狀,微不可見的擰了擰眉,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招過幾名太監,跟在了他的身後.

薄柳之臉得仿佛盛放的玫瑰花,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承受不起現在並不算輕的她以及肚子里的東西.

另一方面又覺得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很不好意思.

扭捏的動了動身子,臉往他脖子藏了藏,聲道,"拓跋聿,你放我下來,這樣別人看到像什麼話!"

拓跋聿不以為意狂傲一揚眉,"看到就看到,我喜歡你,就要寵著你!"

"……"薄柳之心里跟吃了蜜一樣甜,可是終歸還是有些不自然,這一出去,碰到的人可不止一二個,她可不想光是被眼神兒就給戳死了.

抱著他脖子的手抓了抓他的耳朵,嗓音軟了軟,"拓跋聿,你還是放我下來吧.你是皇帝,被人看到多不好."

"不放!"沒有商量的余地,拓跋聿眯了她一眼,薄唇微微繃了繃,"乖點,別再讓我放你下來的話,否則……"

薄柳之被他認真煞有其事的表逗笑,柳眉微挑,"否則怎樣?!"

拓跋聿嘴角撩了撩,鳳眸別有一番風盯了她一眼,"否則我就當眾親你,親到你叫著求饒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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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0:46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二十)

拓跋聿嘴角撩了撩,鳳眸別有一番風盯了她一眼,"否則我就當眾親你,親到你叫著求饒為止!"

薄柳之愣了愣,了臉,捏著拳頭給了他一下,"你真是……!"

拓跋聿挑眉笑,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牢固的抱在懷里,垂眸,灩出一池溫柔,"想去哪兒?後花園還是蓮花池?"

薄柳之眨了眨眼,後花園和蓮花池現在肯定有許多妃子在,她還是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皺了皺鼻子想了想,仰頭看向他,"不如去碧月亭吧?"

拓跋聿微怔,而後薄唇掀了掀,鳳眸深處印出幾許別有深意,"之之對碧月亭格外青睞……"

薄柳之沒往深處想,點點頭道,"恩,碧月亭風景挺好."

拓跋聿薄唇抿出一條直線,微微低頭,湊近她的耳邊,嗓音一如既往的磁潤迷人,"除了風景好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原因?恩?"

"……"薄柳之耳朵被他熱氣一熏,立即冒出一排顆粒出來,臉著微偏了偏頭,綿密黑深的長睫閃了閃,不解,"什麼原……"

最後一個字還卡在喉嚨里,薄柳之臉頰頓時漲,掄拳給了他一下,嬌斥道,"呸,流氓!"

"哈哈……"笑聲爽朗悅耳,拓跋聿心大好的啄了啄她猛然酡的兩腮.

薄柳之哼哼的推他,躲他的唇.

兩人一路嬉嬉鬧鬧的走到了碧月亭.

卻意外撞上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拓跋聿腳步微頓,深黑的眼窩內緒掩得極深.

薄柳之顯然也看到了背對著她二人的俏麗的身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放我下來吧."

拓跋聿點點頭,心的將她放了下來,扶著她的肩,緩緩走了過去.

背對著她二人的女人似乎在想什麼事,並沒有聽到後面的動靜.

薄柳之看了眼拓跋聿.

拓跋聿含笑聳了聳肩.

薄柳之搖頭,與他一同又上前了兩步,語氣柔和,"惠妃娘娘……"

惠妃眼瞳猛地縮了縮,驚愕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遠的二人,失神了數秒.

目光落在一聲黃袍高大挺拔的男人時,臉上閃過微慌,忙福身道,"臣妾參加皇上."

拓跋聿眯了眯眸,"蓮姐姐無需多禮,起來吧!"鳳眸藏了點點銳光閃過四周,薄唇微勾,"蓮姐姐獨自一人到這碧月亭賞景?!"

"啊?!"惠妃眼珠亂轉,似乎看了某處一眼,臉頰僵硬的笑了笑,"嗯,臣妾嫌人多太吵雜,是以並未帶人出來."

拓跋聿點頭,不再什麼,托著薄柳之的背面對護欄.

薄柳之有禮的朝惠妃點了點頭.

惠妃眼中的笑意有些勉強,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薄柳之也覺得有些尷尬,伸手推了推拓跋聿.

拓跋聿垂頭看了她一眼.

薄柳之不動聲色瞄了眼惠妃,張了張嘴,無聲道,"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

人家都了是來圖清靜的,他們也沒必要打擾人家.

拓跋聿擰了擰眉,眼尾掃了一眼局促不安站在他二人身側不遠的惠妃,沉吟道,"蓮姐姐賞你的便是,無需因為朕在而有所拘束!"

惠妃已經恢複自然,恬雅溫靜,輕輕笑了笑,"臣妾已經來了好一陣子了,皇上來之前臣妾正准備回風清宮……"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無語.

拓跋聿牽了牽唇,重新轉了身.

惠妃微微咬了咬唇,纖巧的身子再次弓了弓,垂頭,"臣妾告退."

"嗯."拓跋聿輕嗯了聲,沒有再看她一眼.

惠妃眼底清光飛速墜落,唇角勉強揚了揚,輕輕看了眼薄柳之,跨著蓮步離開了.

薄柳之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上次這個惠妃給她的印象實在有些深刻.

拓跋聿也循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眸光微微暗了暗,而後恢複一汪平靜,幽幽道,"之之,你在看什麼?"

薄柳之搖頭,轉過身子,大眼眺望天際,歎息了一聲,而後才偏頭看向他,鼻頭簇緊,問道,"你為什麼喚惠妃蓮姐姐?"

拓跋聿微微收緊了手臂,"惠妃的閨名喚賈青蓮,是鎮國大將軍賈震的女兒,也是我納的第一個妃子……"

薄柳之睜大了眼,臉頰抽搐,"那惠妃進宮的時候年方幾何?"

拓跋聿蹙眉想了想,撇嘴,"記不得,我只記得那時我十歲.惠妃性子溫和恬靜,與我母後頗為相似,納她進宮的時候並不知有什麼用,皇奶奶和宮里的嬤嬤只讓我常去她的宮里走走,而她安靜的性子我也不煩,所以便有事沒事往她宮里走走,這聲蓮姐姐也是那時候喚習慣了."

十歲?!

薄柳之驚了驚之後淡然了,之前讀史書,幾歲的皇帝納妃的都有,于是淡淡哦了聲.

眼皮下眼珠兒微微轉動,沒有再話.

拓跋聿見她不吭聲,探手捏了捏她臉頰的軟肉,笑道,"想什麼?"

"沒什麼."薄柳之拿開他的手握在掌心,"拓跋聿,你覺得惠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拓跋聿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揉了揉,"我剛剛不是了嗎,惠妃性子溫和,恬淡,是這後宮里頭難得安分守己清心寡欲的女子……"

眯眸,鳳眸狀似又凝了眼惠妃剛才離開的方向.

"……"薄柳之咬唇,往他身上靠了靠,唇往兩邊淺淺一彎,"我看這惠妃也是靜嫻之人,她長了一張讓人一見便會忍不住喜歡的臉,以及一副溫和淡漠的性子,她這樣的女人,從外表看,讓人找不到不喜歡的理由."

"……"拓跋聿微愕,沒想到她對賈青蓮評價如此之高,好笑道,"之之,看起來你對惠妃印象不錯."

薄柳之眨了眨眼,只是笑了笑.

算不上印象不錯.

她這個人,她看不懂!

惠妃走出回廊,沿著拱橋階梯而下,梯下右側有幾簇比人高的矮竹,她一走下去,便見矮竹內站著的女人.

心房縮了縮,清麗的雙眼飛快掃過四周,低聲道,"你跟本宮來!"

完之後便快步往一處走了過去.

在矮竹內站著的女人一聲普通宮裝,只余腰際淺淺露出一截粉色繡帕,她半張臉被黑發遮住,只隱約看得見左半唇間橫亙了一條結痂蛻皮之後的痕印,看了眼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人,又飛快看了看四周,這才疾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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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今日的瑞王府用炸開了鍋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早在幾月前解禁的清溪院,此時也是人影綽約,進進出出的人皆是一臉慌色.

"快,准備熱水,側王妃羊水破了!"產婆高聲疾呼,打開門站在門口緊張道.

接著,房門陪啪的一聲關上,又很快被打開,有三三兩兩的人端著還冒著熱氣的水走了進去,而後再次將房門掩上,便沒有再出來.

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叫聲從門內傳了出來.

南玥坐在右側石桌前的石凳上,搭在石桌上的一只手靜靜放著,而另一只落在大腿上的手卻拽得緊緊的,一張臉低垂著,黑直的密睫將她眼中的緒全部遮住,至于兩頰碎發吹拂間微微露出她白得不正常的側臉.

拓跋瑞站在門前的石徑上,挺拔的身姿紋絲不動,鷹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端坐在石桌前的人兒.

看著她安靜的像個泥娃娃被固定放在一個地方毫無生機的樣子,心房某個地方便止不住的軟了又軟,澀了又澀.

輕輕歎了口氣,緩步走到她身前,坐在離她最近的石凳上.

她像是沒有發覺有人靠近,仍舊一動不動的垂著頭.

腦中的神經像是被人拉直了一般,有些疼.

雙眼落在她搭在石桌上的手.

石桌是灰白色的,而她的手卻是白得透明的顏色,這兩種顏色本來有些相近,可不知怎麼,這灰白反倒又給她的手增了幾分白色,似乎能穿透過光,陽光烈點,便會被融成金光消失掉.

而且她的手正微不可見的顫動著,不明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拓跋瑞胸前內的一顆心猛地一疼,這疼意便直奔腦中那根拉直的弦撞去,仿佛下一刻這根弦就會被撞出來一般.

深深吸了口氣,拿過她的兩只手,包在掌心,兀自替她挫揉了起來,也不出聲.

南玥身子一顫,木然的雙瞳釧進幾縷光,雙眼空洞的落在他包住她手的大手上,突地道,"拓跋瑞,你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

拓跋瑞手上的動作微頓,而後繼續,眉眼不抬,"嗯."

南玥咬了咬唇,鳳眼複雜的看著不斷從里傳出嚎叫聲的房門.

心里強壓而下,以為已經過去的傷口,突然重新裂開一道口子,被人縫上了細線,然後拆開,再縫上,如此反複,這道傷口便永遠不會好了.

兩人沉默的空隙,一道嘹亮的啼哭聲猛地從門內傳了出來.

南玥心便瞬間沉了下去,咬唇看著那扇門.

看著產婆打開門,喜逐顏開的對著鎮靜坐在石桌前的拓跋瑞道,"恭喜王爺,是個王爺……"

南玥猛地吸了口氣,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拓跋瑞心頭一股奇異的暖流劃過,他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喜悅來不及擴散,瞳仁兒縮了縮,他看見他面前的女人一瞬褪去血色的容顏,握住她的手忍不住收緊再收緊,喉頭滑了滑,目光仍舊盯著南玥,話卻是朝產婆的.

"把王爺抱出來吧!"

"是是,奴婢這就去抱!"產婆笑眯了眼,折了回去.

葉清卿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皺皺巴巴的人兒,分不清心里是什麼感覺.

有喜悅嗎?

顯然是有的.

這好歹也是他和她的孩子.

可是,他卻從始至終都未進來看過她一眼……

美眸倏地冷了下去,指頭緩緩觸上嬰孩兒的臉,倒不像是一個母親看到自己孩子的表,有絲絲陰狠.

產婆走過來便看到她這個摸樣,心頭驚了驚,臉上卻不敢呈出多余的緒,扯了嘴角走了上前.

"側王妃,奴婢奉王爺之命來抱王爺出去."

葉清卿眸色又是一暗,從孩子臉上收回指,雙眼閃爍,思考了下,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抱出去吧,讓王爺看看我們的孩子!"

"誒!"產婆笑著應了,伸手抱過被錦布纏裹好的嬰孩兒.

哪只他剛抱上他,他便破天荒的嚎哭了起來,嚇得產婆連忙摟著輕搖了起來.

葉清卿眉頭皺了皺,心頭隨著孩子的哭聲也悶了悶.

產婆邊搖邊往外走,孩子的哭聲也滯留了一路,嗓門嘹亮,一直不停.

看著產婆抱著孩子走了出來,的一團.

拓跋瑞胸口震了震,從位上站了起來.

南玥目光直直落在孩子身上,一雙手拼命拽緊,指尖嵌入掌心,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產婆笑得一臉喜氣,將孩子抱到拓跋瑞面前.

拓跋瑞看著一直哭個不停的人兒,面部柔了柔,伸手接了過來.

嘴角向上的幅度更深了,孩子在他接過去的那一刻竟然不哭了.

拓跋瑞滿意的勾了勾唇,翩身抱給南玥看,"玥玥,你看看,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

南玥心髒狠狠一揪.

臉色煞白,拂了拂衣霍的從位上站了起來,涼涼脾了眼他臂彎的孩子,冷冷道,"走吧!"

完,像是躲避瘟疫般疾步沖出了院外.

拓跋瑞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鷹眸眯了眯,撤身看了眼屋內,嗓音波瀾不驚,"產婆,你容後告知側王妃,孩子日後就交給王妃照看,讓她好好調養身子!"

"……"產婆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抱著孩子離開.

心頭咯噔跳了跳.

這時,屋內適時傳來葉清卿的聲音,有些虛弱,有些急,"產婆,產婆……"


產婆為難的直跺腳,卻不能不硬著頭皮走進去.

葉清卿看她進來,兩手空空,雙眼閃了閃,問道,"孩子呢?"

產婆支支吾吾道,"孩子,孩子在王爺那兒……"

"……"葉清卿審視的看著她漲的臉頰,一股不好的預感猛地竄了上來,一雙手抓緊身下的被褥,聲線一下慌亂了起來,"產,產婆,孩子剛出生,外頭風大,你讓王爺抱孩子進屋……"

"……"產婆交在身前的雙手緊張的攪了攪,"側王妃,王爺,王爺讓奴婢轉告側王妃,,……"

"什麼?!"葉清卿緊問,呼吸微急,卻壓抑著.

產婆皺了眉頭,歎息道,"王爺,王爺日後便交給王妃照看,讓你只管養好身子!"

葉清卿瞬間瞪圓了眼,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反應過來便是掀開被子要下床.

產婆嚇了嚇,忙上前扶住她,"側王妃,您這是干什麼?您剛剛產子,身子還弱,應當多多休息才是!"

休息?!

葉清卿呼吸紊亂,一張絕美的臉頰扭曲.

她現在還如何休息,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的孩子,就要被南玥那個踐人搶走了,她如何能甘心!

恨意將她全身的血脈充斥,雙眼赤,瞪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內蹦出來了.

產婆不贊同的將她癱軟下去的身子扶到穿上,勸道,"側王妃,孩子是您親生的,你著什麼急啊,奴婢剛才看了看,王爺十分喜歡這王爺,王爺在王爺那里,不會出事.您先養好身子才是重中之重."歎了口氣,"恕奴婢多,您現在去也沒用.您還不如先養好身子再想他法.您若是現在去,指不定還能惹惱了王爺,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側王妃您,您是不是?!"

產婆是臨時府外請的,對于她們之間的糾葛不甚了解,只是出于同被搶了孩子的母親而勸的話,善良而樸實.

葉清卿聽進去了,捏著拳頭的手氣得發抖.

牙齦咬緊.

南玥,你搶走了我的男人,現在又來了搶我的孩子,你簡直可惡透頂!

我葉清卿發誓,有我沒你,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眼中噴發而出的濃稠的恨意以及臉頰因為劇烈的扭曲而變得猙獰,產婆心頭打起了鼓.

心想還是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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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還未亮明,拓跋瑞便被急招進了宮.

南玥躺在床上,眼中的絲縱橫.

已經數不清多少個夜晚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浮上眼潭的便是滿目的血海,總感覺耳邊有軟軟的聲音在喊她,喊得她心都碎了,那種痛,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大鋸子在割她的腦袋,重鈍的疼.

久而久之,她便不敢再睡了.

目光幽幽落在房中一側的搖籃上,軟軟的嬰兒正睡得香甜.

自從抱他回來之後,他很少哭,特別乖.

即便有時拓跋瑞不在,他也不會哭.

她很少看他,到現在都還記不得他的樣子.

也對,孩子本來就長得快,樣子也變得快!

拓跋瑞給他取了名兒,拓跋念.

念,念……

念什麼?!

鳳眼微微了圈兒,怔怔看著帳頂.

要是她的孩子還在,現在也應該出生了.

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是女孩兒就好了……

嘴角干澀的扯了扯,在眼淚滑落之際飛快堵回了眼眶.

深深吸了口氣,翻身背對著搖籃.

正在這時,孩子的哭聲突然響了起來.

南玥怔了怔,他真的很少哭,今天卻哭了,為什麼?!

南玥低了低頭,沒有轉身.

耳邊的哭聲越來越大,又亮又大.

她有些煩.

一把抓過被子蒙住頭,試圖在被子的幫助下堵住那讓她煩躁的哭聲.

可是那哭聲不折不撓的在耳邊響起,猶如魔音入耳,擺脫不了.

悶煩的一下扯開被子,坐在了床沿上,皺著眉頭盯著籃子內,手亂舞哭得異常傷心的拓跋念.

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套上鞋子朝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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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1:12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二十一)

悶煩的一下扯開被子,坐在了床沿上,皺著眉頭盯著籃子內,手亂舞哭得異常傷心的拓跋念,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套上鞋子朝他走了過去.

南玥沒有穿外衣,周身只著了薄薄的白色褻衣褻褲站在搖籃旁,窗柩被關上,只留了一條狹窄的縫隙,清晨的風便從那條狹縫灌了進來,卻強勢的似乎能將整個房間橫掃一通,涼悠悠的吹打在南玥身上.

看著籃內哭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柔嫩嫩的臉全是淚水的拓跋念,可憐兮兮的摸樣煞是惹人疼愛,可是落在南玥眼底,卻如催生粉一般刺激著在她心底住著的魔靈.

鳳眼模糊掠過一絲寒意,雙手也緩緩伸了過去,覆上了拓跋念的脖子,虎口一點一點收緊.

"啪"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推了開,有急促的腳步聲朝簾帳內走了進來,接著簾帳內刷的一下掀開,腳步聲也在簾帳口生生頓了下來.

弧形好看的秀眉微微動了動,南玥面無表的轉過頭看去.

"王,王妃,您,您……"來人看著她還未及收回的手,臉色刷白.

南玥皺了皺眉,收回目光看了眼仍舊哭個不停的拓跋念,淡淡道,"李媽,他一早上便哭個不停,你來看看."

李媽咽了咽口水,雙腿微微抖動,訕訕點頭.

南玥再不看籃內一眼,緩緩走向窗口,一下將閉緊的窗戶打開,昏黃的霞光便從外照了進來,她怔怔看著窗戶外,早上的風還是有些冷,她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風口,身上的褻衣褻褲被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黑絲飛舞,調皮的撩扇在她的額頭,眼簾,脖子.

口的雙手拽緊,微不可見的顫抖著.

李媽抱起哭得臉色漲的拓跋念,心翼翼的看了眼南玥,她背對著她,一身白,一不發站在窗口的樣子有些詭異.

李媽沒來由打了個寒顫.

她是前些日子應招進府的奶娘,對于王府內的事略有耳聞,聽聞,這個王爺不是王妃親生的,而是她搶了側王妃的孩子.

她也是為人母的,剛剛走到門口聽到孩子的啼哭聲,本能的有些著急,腦子犯暈以為還是自個兒家,便心急火燎的推門走了進來,不想……竟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李媽心里有些忐忑,抱著拓跋念也一時怔愣在了原地.

孩子的哭聲仍舊沒有停下來.

南玥簇緊眉頭,微微側身看向李媽,她顫抖的摸樣讓她挑了眉,眯了眯眼,嗓音平靜,"李媽,孩子在哭……"

李媽臉一白,忙點頭,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垂眸看向拓跋念,"王爺應該是餓了."

南玥嗯了聲,目光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緩緩朝她走了過去.

李媽嚇得不受控制後退了兩步,故作鎮靜的打開衣裳,滿頭大汗的將奶頭送到了拓跋念的嘴里,哭聲也一下停了下來.

房間瞬間安靜,李媽寒毛直立,抱著拓跋念的雙手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著,勉強笑看著朝她走來的南玥,唇瓣蠕動,"乳娃都這樣,餓了便哭."

咽了咽口水,眼尾發顫.

南玥嘴角嚼了一抹冷笑,從她身邊擦過,徑直往榻上而去,拿過床頭的衣物套了起來.

李媽大呼了口氣,低頭看向在她懷里吃得臉蛋嫣的拓跋念,目光複雜.

南玥穿好衣物,扭頭看去的時候,李媽已經將他重新放回了搖籃內,鳳眼微微縮了一圈兒,沉思了片刻道,"李媽,你現住在王府?"

李媽愣了楞,忙站直身體回答,"回王妃,是."

南玥挑眉,"你家的孩子呢?"

"回王妃,孩子已經斷奶,現在有孩子爹照看著."李媽如實回道.

南玥輕輕點了點頭,"那往後你便搬到梨清苑,照顧孩子也方便些,孩子若是夜間餓了,你也趕得及……"凝眉看著她,"李媽覺得如何?"

李媽哪敢有異議,"奴婢聽王妃的."

南玥不再什麼,眼尾瞥了眼搖籃內的拓跋念,"好好照顧王爺,我兩個時辰之後回來."

"是."李媽垂頭.

直到南玥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內,李媽才抬起頭來,快步向前挑開簾帳,見她走出梨清苑.

李媽轉身走到搖籃邊,又在屋子內來回不安的走動著.

突然,她停了下來,轉頭定定的看著拓跋念,而後飛快掀開簾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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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走到王府門口便見一大批士兵圈了過來,一排排站在門前.

心頭驚了驚,跨了出去.

剛要開口詢問,便有馬蹄聲傳了過來.

轉頭看去的時候,有人從馬背上翻了下來,疾步朝她走了過來.

南玥皺了眉心,站在門口等著他靠近.

"大理寺少卿宋世廉."來人自報身份姓名,一身深灰色錦衣將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襯得倜儻風流.

南玥疑惑的眯了眼,目光掃過門前的士兵,"宋少卿,這些……"

宋世廉面色嚴謹,"瑞王妃這是要出府?"

南玥怔了怔,點頭.

"王妃請回吧."宋世廉直截了當道.

"……"什麼況?!

南玥眼珠轉了轉,凝神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宋世廉繃唇,俊逸的臉頰儒雅又堅定,"在下奉瑞王之命保護王府安危.瑞王有令,接下來的一個月,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出王府.其他的,恕在下無可奉告."

"……"南玥抽了抽嘴角.

一個掌管刑部的官員來保護瑞王府?!

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目光直直看向他,"我有要事要辦,必須出府一趟!"

宋世廉眯眸,伸手橫向門口,"王妃請回!"

南玥看著他冷冰冰的臉,微怒的話硬是被他面上的冷硬堵在了喉嚨,鳳眼逡了眼門前的士兵,眼瞳微閃,沒有過多堅持,拂往門口走了去.

宋世廉看著她走進門內,這才轉身朝站著的士兵走了過去,安排部署.

南玥心里即憋屈又疑惑.

慢騰騰走回梨清苑的時候,猛然發現,這麼當會兒,院門口竟多出了幾名護衛.

心頭咯噔跳了一下,目光閃過四周,總能發現一些潛伏的蛛絲馬跡.

心房咚咚跳了跳,眼珠兒飛快旋轉.

這陣仗,莫非是發生了大事?!

疑惑的甩了甩腦袋,左右看了看守著院門前的護衛,凝眉走了進去.

踏進屋子,簾帳內卻不見李媽的影子,而拓跋念正睜著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

南玥抿緊唇瓣,若有所思的坐在了桌前的原木凳子上,一只手隨意搭在桌面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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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踐人!"葉清卿失控怒吼,脖子上的筋絡猛地鼓了出來,美眸盛滿的全是黑壓壓的黑意,拳頭捏得死緊.

她就知道,她搶走她的孩子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果然,不過才短短數日,她便忍不住想弄死她的孩子.

南玥,你真夠歹毒!

李媽戰戰兢兢的站在她面前,"側王妃,現在,現在該怎麼辦?奴婢親眼看見王妃下毒手,王妃是不會放過我的?奴婢,奴婢家中還有老有,奴婢不想這麼早死……"

葉清卿沉著臉看了她一眼,腦子飛快旋轉,美眸半眯,吐出的話猶如從寒冰地獄傳出來般,陰森森道,"李媽,事到如今,你和本妃的孩子的命都在那個踐人手中,若是想保命,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李媽心頭抖了抖,"什,什麼方法!"

葉清卿拽緊拳頭,"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媽哪能理解她這麼高深莫測的話.

葉清卿陰測測的笑,朝她招了招手,"李媽,你過來,本妃告訴你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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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深深,枝繁葉茂側一間簡雅安靜的築坐落,青石鋪成的徑穿過云山,人·流罕至的地方卻乾淨清新,院子前的甲山林立,甲山中間有一方淺淺的水塘,細細如拇指般大的水流從四方的甲山液,滴滴答答的落在橫在甲山中層的摩挲石,而後才滴進水塘中.

水流清亮,有片片綠色的梧桐葉飄在上方,像一艘艘快意馳騁的舟.

梧桐高大強碩,蔓藤綠枝纏裹的麻繩橫掛在一根粗大的枝干下飄蕩著一把鋪了絨毯的竹椅,嬌俏的女子靜靜的坐著,裳惹火,寬大的裙擺在竹椅下散開,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薔歡端著煮好的參湯從門口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目光快速閃過驚豔,一時竟看得怔愣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嘴角微微扯了扯,快步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湯盅放在竹椅秋千前不遠的石桌上,打開盅蓋,往瓷碗里導出了一些湯汁,端著瓷碗走了過去,"姑娘,喝湯!"

薄柳之目光幽幽的看著青石路盡頭,悶悶搖頭,"我不想喝."

"……"薔歡皺了皺眉,看了看她圓鼓鼓的肚子,"這怎麼行啊,姑娘身子有孕,這還應多喝."

薄柳之撇嘴,看向她手中的瓷碗,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低頭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眼神兒卻有些飄忽.

三日前,她早間醒來的時候便發現她到了這里.

這里是什麼地方她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沒有離開皇宮.

這里很安靜,環境也好.

整整三日,除了歡兒之外,她沒有見過其他人,包括拓跋聿.

整整三日沒有看到他,往常日日與他黏在一起,現在身邊沒有他,她心里有一百個不舒坦.

而不舒坦中更多的卻是不安.

她堅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放任她不管,除非發生了什麼大事.

而且,這地方她找了好幾次,不知道是出口太,她沒發現還是怎麼,她竟沒有找到.

問薔歡,她也只,某人讓她在這兒安心住下,硬是不告訴她怎麼出去!

一碗湯汁硬是被她喝涼了還未喝完.

薔歡歎氣,從她手中拿過瓷碗.

手中一空,薄柳之這才回過神來,眼神兒恍惚的看了眼薔歡.

薔歡將瓷碗放在桌上,這才轉身一臉愁云的看著她.

薄柳之看到,嘴角抽了抽,眨眼道,"歡兒,你做嘛這樣看著我?"

薔歡又歎了口氣,明明十四歲的孩子扮起了老成,神色認真道,"姑娘,你整日愁眉不展,飲食不佳,不僅對孕婦自身不好,對您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您看您,這才幾日啊,整個就瘦了一圈兒.之前奴婢問過太醫,您若是這段時間不好好照養身子,到時產子的過程會比一般身體強壯的孕婦痛上許多,而且,還很有可能……"

道這兒的時候,薔歡臉一白,一下閉了嘴.

這話出來就太不吉利了,想著,又在心里連連呸了呸.

薄柳之愣住,即便她不,她也知道沒完的話是什麼.

低頭看了看高鼓起的肚子,又摸了摸手臂,好像是瘦了一圈兒.

攏了攏了眉毛,眼尾掃了眼石桌上的湯盅,吸了口氣道,"歡兒,再給我一晚吧!"

薔歡喜上眉梢,忙誒了聲,趕緊給她導了一碗.

薄柳之這次喝得痛快,湯汁清香爽口,不得不,薔歡這丫頭,手藝不錯.

看她喝完,薔歡甜甜的笑,"姑娘還要嗎?"

薄柳之轉了轉眼珠,將手中的瓷碗遞給她,挑眉看她臉上的笑,突然覺得心好了不少,勾唇道,"那就再來一碗!"

"恩恩,好!"薔歡歡喜的接過碗.

薄柳之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道,"歡兒,這段時間你可有見過向南,他現在還好嗎?"

薔歡正執起湯盅導著,一聽她的話,手一抖,盅內的湯液一偏,灑到了桌上,她又是一慌,放下湯盅准備收拾,卻不想口一掃,瓷碗哐當一聲墜地,碎了!


薔歡叫了聲,蹲下身子去拾碎掉的殘瓷,唇瓣微顫,眼神兒緊張的晃動,"奴婢笨手笨腳的,這點事都干不好……"

薄柳之也被她一系列的動作弄得一怔,坐直了身子看著她,碎片割手,有色從她指尖流了出來.

薄柳之大驚,起身上前兩步將她拉了起來,一只手忙按住她還在流血的傷口,另一只手從腰間抽出一塊絹帕,飛快給她纏上,眉頭簇緊,"幸好傷口不是很深,應該不會留疤."

"……"薔歡心頭一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

系好絹帕,薄柳之才抬頭看著她.

沒有放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疑慮猛地爬上心房,薄柳之眯了眯眼,迫然的盯著她,"歡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啊?"薔歡慌了神,又忙著搖頭,"沒,沒有啊!"

沒有?!

薄柳之心思微轉,眸色突地沉下,一下抓住她的手腕,"是向南嗎?是向南出了什麼事嗎?!"

薔歡唇瓣蠕動得更快了,咬著唇搖頭.

"歡兒!"薄柳之看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微微提高了音量,目光深了深,"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我嗎?!"

"……"薔歡眼眶了,還是搖頭.

皇上之前特意吩咐,向南的事,不能讓姑娘知道.

薄柳之忽的冷笑了聲,一下松開她的手,背開身去,一只手撐在腰上,嗓音微寒,"你不也罷,從今日起,你便不用留在我身邊了……"

薔歡一下子慌了,咚的一聲跪了下來,一把拉住她豔的衣擺的一角,"姑娘,奴婢求您,不要趕奴婢走!"

進宮之後,只有她對她好,她不想離開.

聲音里帶了明顯的哭腔,薄柳之心下一軟,本就不是真的要將她趕走,她只是想知道向南發生了何事.

閉了閉眼,轉身將她扶了起來,伸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歡兒,在這宮里,除了他,我就信你……是不是,現在連你,我也不能信了?!"

眼淚嘩嘩的往下掉,薔歡整個人一震,猛地搖了搖頭,"姑娘,可以的,您可以相信歡兒的……"停了停,哽咽道,"姑娘,您等等."

著,她撤身往房間內跑了過去.

薄柳之心中窒悶,不好的預感如洪水狂灌進她的腦中,看著薔歡跑進去,又快步跑了出來.

薔歡將手中的信箋遞給她,臉上還是有些猶豫.

薄柳之皺緊眉頭接過,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盯著她道,"這是什麼?"

薔歡咬了咬唇,低頭不敢看她,"是,是向公公留,留給姑娘的."

"……"捏著信箋的指緊了緊,薄柳之重新坐在竹椅上,緩緩打開.

每看一行,心中的震駭就越濃,眼眶一點一點潤似海.

薔歡不安的看著她,她不知道信的內容是什麼,可是已經她看完信已經好一會兒了,她只是靜靜的坐在竹椅上,一動也不動.

薔歡有些擔心,語無倫次安慰道,"姑娘,向公公走得很安詳,沒有吃苦……"

最後一個字剛從喉嚨口里冒出來,便被她一個涼涼的眼神兒止住了.

薄柳之揪緊信箋,一半的箋紙在她掌心皺成了一團,明明雙眼通,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看著她道,"向南……"深吸了口氣,"向南什麼時候過去的?"

薔歡咬了咬唇,"具體時辰不知道,奴婢受皇上的命令找到向公公的時候,他已經斷氣了."

其實不用問,她也大體能猜到是什麼時候.

那晚,他一身是傷的找她,又故意向她透露祁暮景的消息,接著她便發現門前躺在的出宮的令牌.

一切的一切太過明顯,她甚至不用多想便知道事是怎麼回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一切都是太皇太後以他宮外的親人為要挾,逼迫他做的,而在這之前,太皇太後已經幾次三番要求他采取行動,可他一直按耐不動.

太皇太後所以惱了,才會對他威逼.

那晚,她最終還是出宮了,向南以為她凶多吉少,心中愧疚,家中親人也保住了,他覺對她不住,便想一死抵罪……

薄柳之突然覺得呼吸困難,腹一陣絞痛,她猛地抓住藤繩,疼意越來越來明顯,像是有人在揪她的腸子,臉上的汗水也一瞬冒了出來,終是忍不住大叫了聲,疼得她整個人從竹椅上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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