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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茗末]逍遙美男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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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7:36:19
第170章 初戀虐我千百遍

    龍禹眨巴著眨巴著眼,斷然道:“這不可能,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之間有婚約?”

    這難道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所以所有人都瞞著哄著不敢說嗎?

    林雲深搖了搖頭,道:“我們之間,並沒有婚約。”

    龍禹茫然了,感覺越聽越不明白,既然沒有婚約,那林雲深在糾結鬱悶什麼,總不能是……她打了個冷戰,眼神十分掙扎,想了半天,疑惑道:“難道我以前,曾經要死要活的纏著你,要嫁給你?”

    這不可能啊,林雲深雖然也是個英俊的男子,卻也沒有英俊到這個份上。龍禹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山裡孩子,她是萬花叢中過的片葉不沾身的,形形色色的美男一抓一把,放眼身邊墨離也罷,九方夏也罷,丹殊也罷,雖然風格略有不同,但是綜合分數,誰也不會低給林雲深。

    “那倒是沒有。”林雲深略猶豫了一下:“在我小的時候,也就是三四歲的時候吧,有一個高人……”

    林雲深說到高人的時候,語氣很是微妙了一下,頓了頓,才接著有道:“有一個高人給我算了個命,說我十四歲那年,在某一處某一時辰,我命中註定的另一半會穿著什麼樣的衣服出現在我面前。於是,到了那一天,那個時辰,我就守在那個地方,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於是……我看見了公主你。”

    龍禹仰頭想了想自己那個時候應該在做什麼。十四歲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這個年代的人都早熟,十二三歲就婚配的大有人在。林雲深的年齡估計也不比自己大多少,他十四的時候,自己也該有十二三了吧,估計已經開始收集美男了。據說墨離丹殊他們進府的時候,也都不過十幾歲的光景。

    但是龍禹自然想不起來那時候發生了什麼。別說她是假冒的根本就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就算這會兒在這裡的是個真的,也未必能想的起來那麼多年前的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對林雲深雖然觸動極大,但是對龍禹來說,卻是再平常不過。

    龍禹裝模作樣的抬臉想了想,好奇道:“那天,你見著了我,在做什麼?”

    林雲深哼了一聲:“我那時還未入朝,雖然聽過三公主大名,卻不曾有幸見過。那日我起了一早。到了說的那個地方,找了個視線好的茶樓上了二樓,坐下來開始等。果然到了時候。一個絕美的女孩子一身白衣帶著侍從,上了樓……”

    龍禹聽林雲深說起以前的豐功偉績,只覺得十分的新鮮好奇,瞪大眼睛的聽著。很有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感覺。

    林雲深嗤笑了一聲。看著龍禹:“當時我只覺得,這命運與緣分真是十分奇妙,那個高人,也當真是高。那姑娘穿著打扮,出現的時辰和地點,甚至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和卦中所說一字不差。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竟然在那麼多年前便已經註定了要在一起,那一刻。我竟然十分的激動。”

    少年情懷總是詩,林雲深眯著眼睛想起自己那一刻的心情,那當真是充滿了期待和美好的。特別是在憧憬了那麼多年之後,當真有一種我的女神出現的感覺。

    只可惜,緣分雖然是美好的。但是現實總是太殘忍,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林雲深簡直是不忍回顧。

    林雲深閉了一下眼,似乎在哀悼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初戀。呼了口氣,這才道:“公主那時候……真是風流倜儻,霸氣威武。”

    龍禹無語,雖然林雲深沒有細說,她大概的能想像一下當日的情節。就參考一下電影電視裡的惡霸王孫,帶著手下囂張跋扈,欺男霸女,橫行霸道,恐怕還要比電視裡的惡霸還要再囂張一些,因為那些惡霸都是仗著家裡的勢力,但是本身基本上都是飯桶。可是她不但家裡有勢力,自己還有本事……

    林雲深道:“我那是孤陋寡聞,見識淺薄,不知公主身份。等公主走了之後,聽得酒樓閒人議論,這才知道。雖然公主真容第一次見,但是公主威名遠播卻是早耳熟能詳,如雷貫耳。深知絕無高攀可能。”

    龍禹聽著林雲深講述這一段她根本不知道,甚至真正的龍禹都不會知道的前仇舊怨,只覺得有些想笑。

    這梁子結的,還真算是有歷史有原因有夠莫名其妙和有夠冤枉。不過再想想林雲深也是夠憋屈的,憧憬暗戀了那麼多年的夢中情人,竟然是那麼一個風流不堪又惡名在外的女人,這不僅是夢幻的破碎,而且還伴隨著恐慌,因為那高人實在太高,將一切都算的精確無差,所以林雲深十分擔心自己以後會不會因為什麼原因不得不和龍禹在一起,再經過九方夏的事情之後,對龍禹的憎惡之情,便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龍禹聽完這恩怨的前因後果,抓了抓腦袋:”說起來,那個高人真是十分的高啊,竟然能算出很多年以後,你會遇見什麼人。如果說是別人,我真的要懷疑這事情是不是布好的一個局。”

    林雲深正色道:“如果這個人是別人,我也會懷疑這是一個局。但是這個人,實在由不得人不信。”

    龍禹在這個世界遇到最神棍的人,除了林雲深,就是完顏長風了,不由的奇道:“難道這世上,還會有比我師父更神奇的人?現在那人還在嗎?”

    林雲深頗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這個人,可不就是你師父?”

    龍禹無言以對了,在她心裡,完顏長風確實是最有本事的。這麼看,林雲深討厭自己,也算是事出有因。但他的討厭,也還不到仇人的地步,畢竟自己沒有直接害過他。

    林雲深咳了幾聲,道:“不過現在看來,你我之間的羈絆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就會結束的。今天我欠你一條命,這恩情,我會還你的。”

    想到林雲深說的命中註定的戀人,龍禹也正色道:“你儘管放心,以前我什麼愛好暫且不提,但是至少現在,我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如今我有墨離和九方,便覺得十分的滿意,對旁人不會有什麼心思。”

    林雲深點了點頭,他也不傻,自然能看出來,其實龍禹對他從來都沒有什麼想法。即使在受傷之前風流博愛的那段時間裡,對他也沒有什麼想法。更沒有任何稍微有一點哪怕是暗示的表示。

    這其實很奇怪,龍禹和林雲深同在東錦朝中為官,即使林雲深不管是厭惡也好還是有意避忌也好,兩人也不可能完全避開。但是對美男一向照單全收的龍禹,竟然從來都沒有注意過也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林雲深,似乎他這種類型的完全不在她的愛好範圍之內,可是事實上,她的金屋裡,並不乏斯文儒雅的類型。

    這算是龍禹和林雲深第一次比較心平氣和的說了這麼多話,也算是第一次開誠佈公的坦言心結。說起來,但是都有些感慨。

    老鼠啃了個滿嘴流油之後,並不願意在山洞裡休息,而是跑了出去,雪地裡連著打了幾個滾,然後便用爪子挖了個坑把自己埋在裡面,眯著眼睛鬍鬚還一抖一抖的,十分的愜意的樣子。

    龍禹開始怕它凍著,十分擔心的跟出去看了一會兒,還摸了摸它的腦袋,見它只是懶懶的聊起眼皮眯了她一眼,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掌,然後又閉起了眼睛,哼哼兩聲,似乎都要哼起歌來,這才放心的又回去休息。

    這幾天她也發現了,老鼠似乎是個冰屬性的動物,冰雪讓它十分的舒服,一點兒都不怕冷。這幾天胖瘦看不出來,身上那一層皮毛,倒是越加的厚實起來,響來也是適應環境用的。

    龍禹看完老鼠回到山洞裡以後,發現她該擔心的不是老鼠,而是林雲深。

    這個一點兒聲音也沒出的男人,此時難掩十分的痛苦。

    林雲深靠坐在牆邊,臉色慘白的幾乎讓龍禹覺得是掛了一層冰霜,雙眼緊閉,牙關咬緊,一手按在胸前,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龍禹嚇了一大跳,連忙跑過去:“你怎麼了?傷口痛嗎?”

    不至於啊,林雲深身上的傷藥也放在他那防水防火的特製的腰包裡沒有受潮沒有丟失,那都是極好的傷藥,止血止痛效果極佳,而且剛才清洗的時候他都沒痛成這,不至於現在反而會痛的更厲害。

    林雲深搖了搖頭:“不是腿……是內傷……”

    龍禹最怕聽見這個答案,外傷什麼的,還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治療什麼的都好辦。但是內傷這種東西,她實在是覺得根本無從下手。只能讓林雲深自己硬扛了。

    這幾句話林雲深說的非常勉強,說完了之後,便仰著頭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地步,龍禹又喊了幾聲也沒將他喊醒,有心想搖搖他又不敢動手,想來想去的,伸手小心翼翼的在他胸口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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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7:36:36
第171章 猛獸

    林雲深胸口果然是冰冷冰冷的,那溫度,幾乎和摸在雪上是一樣的感覺。感覺皮肉上直接結了一層冰,再這冰層底下,是厚實的冰塊。

    龍禹這可是急了,似乎丹暮當時就是差不多的症狀,只是比現在的林雲深要嚴重許多。如果現在在公主府裡,還能給多蓋幾床被子,再多擺幾個火爐,當時丹暮就是這麼做的,雖然不指本,但是治標。好歹能撐著幾天,等救援的人找來。

    可如今這山洞裡別說禦寒的被褥,除了牆角一堆零散的幹樹枝之外,連稻草都沒有,山洞外面,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雖然龍禹對這個地方並不瞭解,但卻知道東錦的冬天十分的冷,山裡的雪若是真下起來,十天半個月不停也是常有的。

    龍禹想了想,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給林雲深蓋了,然後搓了搓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好像那天在沙穆的時候,對丹暮就是這麼做的。完顏長風說什麼自己的內力是至陽至烈的,正好和丹暮所中的極寒真氣相抵消,換了旁的人,還真做不到。

    這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昨晚上龍禹是怕林雲深凍僵了,覺得兩個人摟在一起取個暖就行,現如今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龍禹在林雲深對面盤膝坐下,這個姿勢開始的時候她覺得挺不舒服的,不過時間長了倒是也習慣了,就是有些好奇這是誰發明出來了,傳承了這麼多多年,倒是傳成真理了。

    林雲深的身體很冷,就這麼一晃兒的功夫,皮膚已經冰的就像是從冰窟窿裡撈出來一樣,雖然呼吸還是溫熱的,但是龍禹覺得他比昨晚上的情況還要嚴重了一些。

    定了定神。龍禹想著完顏長風教的內功心法,往林雲深體內輸送內力。

    和那日的丹暮真的極像,一陣陣的寒流從他體內往外湧,開始的時候,龍禹心裡還有些忐忑,到了後來卻開始專心的對抗那股極寒氣息,所謂此消彼長,竟是容不得一點分心,稍微有些懈怠,便覺得像針一樣刺骨的寒氣從兩手手掌相接處往自己體內湧。

    這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禹覺得自己體內暖流漸盛,只覺得越來越熱,幾乎要燒起來了。但是又沒有任何辦法,林雲深體內的寒意越盛,只體內的熱便越強,似乎正在對抗。

    在龍禹覺得自己呼出的氣都要噴出火來的時候,只覺得肩上一痛。整個人往後倒去,背撞上牆壁,一下子驚醒過來。

    卻見林雲深捂著胸口,深喘著氣看著她。

    龍禹一時覺得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揉了揉自己熱的發燙的臉,又揉了揉被打的有點痛的肩膀。有些愕然的道:“這是怎麼了?”

    剛才那一掌,似乎是林雲深打出來的……不,一定是林雲深打出來的。這裡除了自己就是她了。沒有第三人考慮。

    林雲深打了龍禹一掌,但是感覺比龍禹似乎還要吃力,喘息了幾口,道:“你差點走火入魔了。”

    “啊?”龍禹疑惑的睜大了眼睛:“怎麼會?”

    “你是不是在為我療傷?”林雲深看著龍禹,很是一副懷疑的樣子:“你現在……會用內力嗎?”

    龍禹撇了撇嘴。然後耷拉下腦袋,老實道:“不太會。但是我覺得好像還挺有用的。對了,你這傷是怎麼回事?我看你都快要結冰了。”

    林雲深點了點頭:“是血衣門的一個殺手,被打了一掌,他的內力是極寒的,這個人很厲害,估計可以和完顏先生拼一拼。”

    龍禹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她對什麼殺手啊完全沒有概念,但是想了想,道:“前陣在草原的時候,丹暮中的寒毒,就和你這十分相似。我記得完顏先生也是讓這麼治的,不過是泡在不知道什麼藥水裡。這裡什麼也沒有,我見你昏過去了,就死馬當活馬醫了,看來你命大……”

    龍禹爬起來走到林雲深身邊去看了看,摸了摸他的腦袋,雖然說還是虛弱,但是看起來比開始似乎要好一些了。觸手的溫度,也不再是冰的像是直接觸到了雪地上,好歹開始有了一些溫度。

    林雲深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恩,你的內力是屬火的,正好壓制我體內的寒氣。但是下次要注意些,你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力,一旦遇強更強,就容易走火入魔。”

    龍禹聽著林雲深這似乎是在關心自己,不過她對走火入魔這個詞只有理論上的理解,沒有實質上的認識。估計著,和岔氣差不多的意思吧。

    揉了揉肩膀,覺得一陣一陣的痛,林雲深剛才那一掌打的可不輕,估計是清醒過來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一急之下沒控制住力氣,只想著趕緊把自己大型,不然可就危險了。

    林雲深看著龍禹揉肩膀,臉上難得的有些歉意,道:“剛才一時情急,下手重了些……沒事吧。”

    龍禹擺擺手。不至於那麼脆弱,林雲深這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這個時候,有點什麼小傷小痛的,也不能大驚小怪。林雲深是病人,自己只能強起來了。

    “我沒事。”龍禹甩了甩胳膊:“倒是你,我覺得你的傷很重,剛才好像……”龍禹不好說好像要被凍死了一樣,想了想選擇性的道:“剛才好像要被凍僵了一樣,嚇了我一跳。”

    “我好多了。”林雲深道:“雖然你誤打誤撞,但是十分有效。就是太危險了……你現在還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內力,萬一被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龍禹聳了聳肩,她也覺得自己現在還不太控制的好。但是更實際的問題是,林雲深現在半死不活,特別是剛才那個林雲深半死不活的時候,總不能幹看著,什麼都不做吧。

    林雲深考慮了一下,道:“不過我現在的傷,也確實需要你的內力,讓你看著我死,估計你也做不出來,當然了,我也做不出來。從今晚開始,沒隔兩個時辰,你替我療一次傷,我教你怎麼做。”

    武功上的事,龍禹空有一身內力卻是一竅不通。聽林雲深這麼說,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林雲深笑了笑,似乎是對現如今的這個局面感到十分的奇異。

    雖然下午感覺只幹了一件事,還是糊裡糊塗的過去了時間的,但是因為中午飯吃的就晚,所以現在確實不早了,外面的天已經開始黑了。

    龍禹站起身來,道:“你先休息,我去弄晚飯。”

    也沒有什麼新鮮的好吃,還是烤肉……這裡連個工具都有,水都燒不起來,更別說湯了。烤野味雖然好吃,但是再好吃的東西也架不住什麼都不加的天天吃頓頓吃,龍禹估計,自己出去以後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再想吃烤肉了。

    林雲深看了看自己身上披著的長袍,皺著眉頭道:“把衣服披上,外面太冷了。”

    雖然說知道龍禹現在只要運氣內力來根本就不會冷,但林雲深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雖然這個年代總體來說還是男尊女卑的,並不講什麼女士優先,但是像林雲深這樣的男人,卻在骨子裡都是覺得在任何情況下,和龍禹這樣的姑娘在一起,都是應該自己撐著的。

    洗碗做飯縫衣服什麼的自然是姑娘的活兒,但是荒郊野外的,生活打獵什麼的,這也讓女孩子去做,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更何況如今自己一動不能動的,連著吃的喝的都要姑娘送到手邊上,還是個以前不太合得來的姑娘,雖然說算是誤會一場吧,可畢竟以前沒對人冷言冷語,還幹過些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如今龍禹不計前嫌的也沒有刁難林雲深,讓他覺得臉面上掛不住的感覺。

    還要一個更尷尬的更掛不住的事情,林雲深突然有點內急……所謂人有三急,其實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現在這個狀態,對一個優雅慣了的公子哥來說,就地解決是不可能的,但是腿上的傷很嚴重,林雲深覺得自己一個人爬起來,扶著牆出去,這可能是件太勉強的事情。而且會讓傷勢嚴重。

    林雲深一時間無比的糾結,卻見龍禹爽快的擺了擺手:“不用,我不冷,你先蓋著。我去外面拿點吃的,馬上就進來。”

    中午的時候老鼠去打了一堆山雞野兔什麼的,龍禹只拿了覺得剛好夠吃的,其他的都還放在山洞外面,這個溫度大自然就是最好的冷凍室,估計放上個半月也不會壞。她想想剩下的東西,覺得再吃兩頓肯定不是問題,老鼠有不是獵狗,總不能天天指著它去打獵。

    林雲深看著龍禹想著心事走出山洞,自己也正糾結著這事情怎麼解決呢,卻見外面突然傳來她一聲掩藏不住驚慌的驚呼。

    龍禹此時正傻傻的站在山洞門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此時天已經很黑了,山洞外,只見一個黑暗的影子站在對面,龐大的身軀融在黑暗中,兩隻眼睛閃著瑩瑩的光。

    龍禹看不清黑暗中到底這是什麼野獸,動也不敢動的僵硬的站著,直到那野獸發出一聲低吼,直直的朝她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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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7:36:51
第172章 消息

    一隻豹子一般大小毛茸茸的野獸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向龍禹撲了過來,可憐龍禹一時驚的呆了,連跑都不會跑了,更別說她那點要想半天才能施展出來的輕功。

    龍禹只覺得眼前一黑,身上便像蓋毯子一樣的蓋了件厚厚的皮褥子,難免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那野獸呼的湊過來,熱乎乎的鼻子蹭了過來,用舌頭在她臉上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癢癢的,卻並不咬她。

    這舔的動作龍禹可熟悉了,左邊一下,右邊一下,爪子搭著她的肩膀,這可不是老鼠管用的姿勢。還有那根呼啦啦在空中揮過來揮過去的尾巴。

    龍禹玄幻了,有些遲疑的伸手在這傢伙的背上拍了拍,它便停了下來,略仰起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龍禹。尾巴甩過來,甩過去的勾著她的腿:“吱吱,吱吱。”

    “天啊,老鼠你這是吃了豬飼料吧,這怎麼一個下午突然長了這麼多?”龍禹不可置信的用一隻胳膊艱難的撐起身體,伸手去摸了摸老鼠的腦袋,它實在是太重了,可再不是當年那個揣在懷裡就行的小東西了,這麼親熱的往龍禹身上一撲,龍禹覺得都快要被壓的散架了。

    林雲深在裡面聽著龍禹一聲驚呼,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麼,撐著身體正想要站起來,又聽到她說話的聲音,想了想,不由的笑了一下。

    雖然他對老鼠不那麼瞭解,但是卻也多少知道一點,這種動物是神獸屬性的,各種奇怪以及不合常理都是正常的,他倒是沒看過關於狐鼠的書,不過完顏長風對它推崇之至,那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且很遺憾的說。這種神獸級別的動物都是自己認主的,不是你想養就能養的住,就算是你供它吃供它喝伺候多少年,它也好像接受了一樣,但是一旦它遇上那個自己覺得的主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拋棄,半點留戀都沒有。

    龍禹坐在地上,捧著老鼠看的挪不開眼,開始的時候,老鼠是真的可以捧在手裡的。小小的一團,除了尾巴像松鼠,真的像是只老鼠一樣。可現在不行了。龍禹兩隻手掌也只能捧著它毛茸茸的大腦袋,像是大薩摩似得,全身雪白雪白,剛才那泰山壓頂的重量,龍禹感覺可比自己要重了。

    而且老鼠的背上。出現了三道若有若無的金線,仔細的去看,是三條金色的長毛組成的細線,這毛比它全身其他的的白毛要稍微短上一些,但是要稍微硬一些,所以不是時時都能看到。只有在動的時候,才能若隱藏若現的看見。

    龍禹驚奇過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從洞外又拿了點吃的,領著它進山洞。

    林雲深雖然聽到了龍禹的驚呼,但是看見老鼠以後,也還是吃驚了一下。打量了半響,聽見龍禹不無得意的道:“我的老鼠真是個神獸吧。居然一下子長那麼大。早知道它那麼喜歡雪,就帶它去雪山了。估計早就長大了。”

    林雲深嘴角抽了抽,想了想,真心道:“我覺得老鼠可以改個名字了,它現在……可以叫老虎。”

    雖然說老鼠現在比起老虎來還稍微差一點,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一身的毛髮濃密,雖然腦門上沒有那個王字,但是那麼大個兒的往那兒一蹲,很是有幾番王者之風。

    龍禹想了想,揉了揉老鼠的腦袋:“還是叫老鼠的好,叫慣了的,改名字,它會不知道你是在喊它的。”

    老鼠此時也一點兒沒有老虎的氣勢,龍禹摸它,它就仰著大腦袋給摸,摸完了還就地翻身打個滾露出肚皮,求繼續摸,嘴裡吱吱的叫著。

    聽著一隻類似老虎的動物叫出老鼠的聲音,林雲深揉了揉額頭,覺得自己現在不光是腿痛,腦袋也有些痛了。

    龍禹拍了拍老鼠的腦袋,指了指林雲深:“乖,我忙著呢,讓小四叔叔給你揉肚子。”

    林雲深更無語了,黑著臉看到毛乎乎的老鼠晃晃悠悠的蹭過來,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然後用大尾巴呼他的臉。

    林雲深無奈,只得伸手給老鼠揉肚子,肉肉的軟軟的摸著倒是挺舒服的,一臉呆萌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猛獸的感覺。

    晚上還是吃烤肉,龍禹從吃的眉開眼笑到苦著臉,連個盛水的東西也沒有,而且也沒有水,吃幾口烤肉啃一口雪,想著雪這種看上去白白晶瑩的東西化開了以後其實都黝黑黝黑的,龍禹就有點咽不下去。

    看著龍禹吃的唉聲歎氣的,林雲深道:“明天,我們往外走吧。老鼠應該能找到路出去。”

    “明天?”龍禹有些疑惑:“你能走嗎?”

    “差不多。”林雲深道:“其實腿傷沒有什麼大問題,主要是內傷,不過今天你給我療傷之後,我覺得好多了”

    龍禹看了看林雲深還是慘白兮兮的臉,很是懷疑:“林雲深,你看不見自己的臉色吧,那叫一個難看……你不知道有多難看。還是多休息幾天好了。墨離他們……哎,師傅說這一趟有驚無險,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龍禹啃著雞腿很是憂鬱,連老鼠都被她感染了,歪著腦袋看了看她,將大尾巴繞在她胳膊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想了想他們遇上的殺手,林雲深覺得這一趟實在有些凶多吉少,但卻還是安慰道:“完顏先生既然說沒事,就一定沒事。他雖然有時喜歡捉弄人,但卻實在有些本事。”

    龍禹點了點頭,卻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處在非常忙碌的混亂中,根本就沒有時間想太多,感覺時間過得還快些,心裡還好受些。如今頗有些安定下來的感覺,心裡一直有意逃避的問題也就自然的湧了上來,想著墨離九方夏躺在血堆裡的樣子,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龍禹抹了抹眼角,站起身來:“我出去走走。”

    在她心裡,即使和林雲深算是冰釋前嫌了,可卻也還關係一般,更別提熟到那麼自在的程度。龍禹不想在他面前讓情緒表現的太明顯,想一個人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可憐林雲深覺得這個時候讓龍禹一個人待著實在不妥,但是苦於腿上有傷又跟不上她的腳步,只能跟著後面一疊聲的道:“別走遠。”

    好在老鼠是亦步亦趨的,龍禹一站起來,它就丟了嘴上的烤肉,晃著尾巴跟了上去。

    在這山裡,有老鼠跟著可比一般人跟著還要安全。更何況如今的老鼠已經今非昔比,那殺傷力提了一個檔次不止。

    洞外已經完全黑了,寒風淩烈,雖然看不見,卻還是能感覺到落在臉色和身上的雪。龍禹雖然心裡煩躁,卻也知輕重緩急,並不敢走遠,黑漆漆的一片,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歎了口氣,蹲下來將腦袋埋在老鼠背上,毛茸茸軟乎乎的,溫暖的讓人想哭。

    龍禹正感懷傷神中,只聽天邊一道火光直沖雲霄,煙花散開,竟然是公主府用來練習特別的花紋。

    龍禹精神一震,呀了一聲站起來,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不是看錯了,然後一把摟住老鼠:“老鼠老鼠,墨離他們沒事了,一定是沒事了……。”

    龍禹跌跌撞撞的跑進山洞裡,還沒進去就開始喊:“林雲深,他們發響箭了……墨離他們都沒事……”

    龍禹不說,林雲深也聽見聲音了,臉上的神情終於也輕鬆了一點。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他說要往外走,那是因為覺得這個地方沒有辦法多待,但是這很勉強,而且現在勉強行動,只會讓腿傷更加嚴重。

    聽龍禹這麼一說,林雲深頓時覺得放心了,想了想,道:“只可惜我們身上現在沒有什麼可以與他們聯絡的東西,這座山偏僻,他們要找來,只怕也沒有那麼快。”

    “明天我們升一堆火吧。”龍禹道:“看看能不能弄起一堆煙霧來,好像這也是聯絡的一個辦法。”

    林雲深點點頭,這倒也是一個辦法。而且既然墨離他們沒事,自然有辦法找到這裡,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那也就不用太擔心了。自己不重要,可還有一個重量級的福甯公主呢,這個時候,估計墨離已經將消息傳回皇宮了,錦帝應該會連夜派人前來才是。

    按耐著心裡的激動,龍禹稍微收拾了一下,扶林雲深躺下,自己在另一邊也躺下,老鼠睡在兩人之間,毛茸茸暖呼呼的,在這個寒冷的夜裡,真是個非常好的熱水袋。

    冬天的夜特別的寒冷,也特別的安靜,火堆燃到半夜就熄滅了,好在有老鼠在倒是也不冷,天還沒亮,老鼠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龍禹和林雲深都是靠向老鼠睡得,老鼠這麼突然的一下子,睡眠中的兩人一點兒準備也沒有,都往中間一沖,砰的一聲響,兩聲低呼同時響起,這下一點兒水分也沒有,兩個腦袋實打實的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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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7:37:10
第173章 卸下擔子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本來睡得也不踏實,林雲深傷的厲害體力不支,睡得稍微熟一點。龍禹心裡事情太多,到了下半夜才勉強閉上眼,這感覺自己也就是剛閉上眼,就一下子被老鼠吵醒了。

    龍禹揉著腦袋坐起來,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情,老鼠已經嗖的一聲沖了出去。龍禹急忙的伸手想抓住它,不過還是慢了一步,只感到手裡皮毛滑溜的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老鼠已經吱吱叫著到了洞外。

    “什麼東西?”一聲挺熟悉的喝聲夾雜著淩亂的腳步聲從洞外傳來。

    龍禹楞了一下,這聲音很耳熟,然後馬上想起來了,忙高聲道:“丹殊,那是老鼠,我們在這裡。”

    腳步聲嘩嘩的一起過來了,林雲深眯起了眼,他也聽出來了,這說話的聲音,可不是丹殊的。只是很奇怪,為什麼找來的人會是丹殊。

    在一陣混亂中,山洞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龍禹認識,可不就是丹殊,老鼠吱吱叫著圍在他身邊打轉,這可是熟人特有的待遇,要是陌生人的話,老鼠看的順眼就撩眼皮看一下,看不順眼就兇悍的吱吱叫著磨爪子威脅人家,這傢伙長的越大脾氣越大了,除了在龍禹面前還裝呆賣萌露肚皮之外,在外面儼然已經是個猛獸。

    丹殊已經換了一身東錦的衣服,揮手示意身後的手下停步,等在山洞口,自己快步走進來:“公主,你沒事吧?”

    龍禹擺了擺手:“我沒事。對了……你怎麼來了?”

    說話中,又鑽進來一個人,邊走邊道:“丹公子,你找到……”

    話說到一半。看見了龍禹,快走幾步,單膝跪下:“屬下見過三公主。”

    龍禹眯著眼睛看了看,恩,有點眼熟,是在錦帝身邊見過的人,但是不認識沒說過話,不過還是道:“免禮。”

    那男人站了起來,道:“丹公子,你在這裡陪著公主。我去通知外面。”

    丹殊拱了拱手:“有勞。”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來了?”龍禹不由的奇道,然後又有些緊張的道:“墨離和九方夏呢。還有完顏長風呢,你見著他們了嗎?他們怎麼樣?”

    見龍禹神色有些緊張,丹殊安撫道:“他們都沒事,都見到了。九方夏受了點輕傷,已經安頓好了。完顏先生和墨離去後山尋你了。他們兩一路,我和孔霍一路從這邊找,這會兒信號發出去,他們應該都聽見了。”

    龍禹點了點頭,這下是完全的放下心來了,道:“讓人做個擔架抬來。林公子腿受傷了,行走不便。”

    丹殊應了聲是,一聲傳令下去。很快便有幾個精壯的士兵扛了一個簡易擔架進來,龍禹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是看著他們的衣服,認出是皇城軍的一支,而且應該是由錦帝身邊的那一支。剛才那個孔霍。也正是錦帝身邊的精銳,這麼看來。錦城裡,是出了什麼變故了。

    也不好在這裡再多問什麼,龍禹便命令先走,可憐林雲深在東錦一貫的貴公子神秘腔調,第一次這麼狼狽的被幾個士兵抬著,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這腿傷可大可小,養好了就是小事一樁,以後和沒傷過一樣。萬一沒養好,也有可能造成一輩子的後遺症,到時候一米七八一米八,可就真是鬱悶了。

    龍禹雖然知道這事情錦帝若是知道了,肯定是大手筆的來找,但是出了山洞還是嚇了一跳,本來漆黑一片的夜晚,燃了半山的火把,幾乎照的宛若白晝。

    “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啊?”龍禹低聲道:“是不是錦城出了什麼事?”

    丹殊道:“確實出了些事,不過錦帝安好,公主不必擔心。我們在山下搭了營帳,公主先去休息一下,再詳細說。”

    龍禹應著,跟著丹殊往山下走,老鼠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它如今已經不是上躥下跳的大貓大狗一般的存在了,甩著尾巴走在龍禹身邊,跟養了個小豹子似得,丹殊對幾日不見脫胎換骨的老鼠也表現出難掩的驚奇,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丹殊帶著下山的路,並不是龍禹來的那一個方向。走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看見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上已經搭好了幾個大帳篷,一層一層的有士兵戒嚴,一切井井有條。

    最中間的帳篷裡燈火通明,龍禹還沒過去,便看見一個人遠遠地迎了上來,即使在火光中看不清臉,龍禹也能依稀認出那修長的身形。

    九方夏只穿著一身白色內衣,從帳篷裡大步走出來,見著龍禹之後,什麼話也沒說,手臂一伸將人攬入懷中。

    龍禹一動也不動的任由九方夏抱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也許是因為九方夏抱得太緊,龍禹聞到了淡淡血腥的味道,如果他不是受了很重的傷,是不會在這裡等著,而一定會和墨離他們一起去找的。

    “我累了。”龍禹輕聲道:“我們回帳篷休息一下再說。”

    “好。”九方夏一聽龍禹說累,馬上有些緊張起來。連忙的牽著往帳篷裡去。

    這要是以前的龍禹也就罷了,雖然說也是養尊處優的,但是畢竟是個高手,很多事情只是不願意不是做不了。但是現在的龍禹就不同了,這些日子的相處九方夏比誰都清楚,雖然有一身內力,但這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何曾受過這樣的辛苦。

    雖然是在這種非常緊急的情況下,但是該有的條件規格一點也不少,帳篷裡燃著暖爐,非常暖和,也很大,燃著幾隻巨大的牛油蠟燭,半點山裡局促的感覺也沒有。甚至於帳篷裡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了幾樣點心。

    老鼠跟著龍禹進了帳篷,甩了甩尾巴,在九方夏還沒來得及表現出驚訝的時候,又鑽了出去。雖然它以前也沒表現出怕熱的樣子。但是如今看來,和暖和的帳篷裡相比,它更喜歡冰天雪地的環境。

    龍禹已經見識過了老鼠從一個松鼠那麼大的小東西長到了豹子大小,如今見著它又把自己埋在了雪裡,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想著一定要好好問問完顏長風,這傢伙到底能長多大。身邊跟著個豹子,已經夠拉風的了,再大,那就實在是太張揚了,也不方便啊。

    龍禹扶著九方夏在床邊坐下。看著他胸前白衣已經被血滲了出來,不由得深深皺起眉:“傷的厲害嗎?傷成這樣還到處亂跑,有隨行的軍醫嗎。再讓來瞧瞧?”

    九方夏笑著擺了擺手:“不礙事,只是皮肉傷,看起來嚴重,其實養兩天就好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好著呢。”龍禹隨口道,臉色還是愁容不散,九方夏的臉色白的很,怎麼都不像是不嚴重的樣子。不過失血過多也會使臉色蒼白,如果只是皮肉傷的話,要是沒傷到要害。確實不太嚴重。

    九方夏此時也在打量龍禹,龍禹瞧起來倒是真的沒有受傷的樣子,就是眉眼間難掩的疲憊。這一天兩夜的。看來是累的夠嗆。

    雖然龍禹累的夠嗆,但還是堅持要讓九方夏先重新處理傷口,九方夏本來不太在意的,見龍禹堅持,也只好應著。

    不過沒等九方夏開口喊軍醫。丹殊已經命大夫在帳篷外等著了,一聽見傳。馬上便掀簾子進來。

    軍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先向龍禹行禮請安,這才給九方夏處理傷口。他看見九方夏胸前衣服泛起的血色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這傷還是他給處理的,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是這傷不輕,按理說這樣的傷患就該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連吃飯都讓人送到嘴邊上才對,卻還這麼亂跑,甚至還想上山,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了。

    九方夏有心不讓龍禹看見擔心又難免嘮叨,一手掩了衣服,一邊道:“你先休息一下,別看了,一會兒,墨離和完顏先生也該回來了。”

    龍禹撇了撇嘴,知道九方夏在打什麼主意,有心想看看他的傷,不過想想既然大家都在,就算這傷重了點應該也是無礙,而且九方夏不想讓自己看見,也是怕自己擔心,無所謂做這種堅持。

    龍禹聽話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小憩一會兒,等著九方夏包紮好或者是墨離他們回來,閉上眼睛之前,還說了句:“對了,你師兄受傷了,不過應該沒事……這幾天,我照顧的他挺好的,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九方夏笑了笑,摸摸龍禹的腦袋:“我知道。”

    龍禹恩了聲,翻個身想要休息一會兒,誰知道實在是太累了,這眼睛一閉就覺得有些睜不開,也不知道怎麼得,就睡著了。

    從和墨離他們走散到現在,龍禹的神經一直都處在緊繃著的狀態,林雲深受了傷,這更是讓龍禹覺得自己肩上有從來都沒有的重擔,更加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一點兒都不敢鬆懈。第一次扛大樑的感覺非常奇怪,雖然很累很緊張,但是卻莫名的有種成就感,特別是當現在面對九方夏的時候,好像將肩上的擔子一下子卸了下來,把人完好無誤的交給了九方夏,像是完成了一個什麼任務一樣。

    軍醫一邊給九方夏處理傷口,一邊心裡奇怪,這個聽說囂張跋扈蠻不講理到了極點的福甯公主,完全不是那種氣勢啊,看起來也就是挺親近的一個鄰家女孩。而且跟她的男寵之間的相處,也和正常的情人間一樣,並沒有什麼狎昵猥褻的感覺。九方夏和丹殊這兩個眾人都知道身份的人,也是坦然自然,沒有一點兒脂粉氣不說,在龍禹面前,也並沒有低她一等的感覺。

    龍禹這一覺睡得沉,模糊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張床都在一搖一晃,一搖一晃的,好像在水上行船一樣,很有節奏的擺動。

    睫毛閃了閃,又閉上,剛剛睡醒來,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身邊毛茸茸的一團東西暖呼呼的,這不用說肯定是老鼠和自己擠在一起,另一邊……怎麼也有個什麼東西的觸感。

    “醒了?”一個略微低沉卻無比熟悉親切的聲音從龍禹的另一邊傳來,龍禹猛地轉過臉去,只見墨離便坐在她身邊,還是初見時常穿的那一身黑衣,一把長劍放在身邊,定定的看著她,仿佛很久很久,沒有見過。

    老鼠吱吱的叫了兩聲,突然從視窗跳了下去,龍禹突然間有點臉紅,覺得如果老鼠會吹口哨的話,剛才一定是吹了響亮的一聲,然後捂著眼睛非禮勿視去了。

    墨離看著她,雖然一動也沒有動,可是他眼神中的熱度,卻幾乎可以燒起來了。

    龍禹伸手試探著搭上墨離的手,見他還沒有反應,輕輕地一扯他的袖子。

    現在她也看出來了,他們現在所在的,是馬車車廂裡,隔著厚重擋風擋雪的窗簾,車廂裡的光線並不是很明亮,可是也足夠看清了,估計是昨晚自己睡的太熟,他們又急著啟程回錦城,便沒有喊醒自己,將自己抱上馬車,就上路了。

    墨離反手抓住了龍禹的手,輕輕地,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手背。也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可能壓到了石子什麼的東西,突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龍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順著顛簸偷偷的用了一下力,反正墨離突然向她倒下來,只用一隻手快壓著她的時候將她拉起來一些,讓自己的背貼著地板,將龍禹緊緊的鎖在了懷裡。

    他們之間,已經多久沒有好好地親近過了。從情人結開始,便始終隔著一層說不出的屏障。即使擁抱,也到不了最深處。

    一時間寂靜的天地無聲,龍禹的臉貼在墨離胸口,只能聽見他一下一下清晰的心跳聲,還有馬車外隊伍走在雪地中整齊的腳步聲。

    在許多人中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裡,這往往比兩人真正的獨處更多了幾分刺激。

    龍禹一時覺得自己有點腿腳發軟,因為兩人緊貼著,她覺得自己已經能感覺到墨離身上漸漸升高的溫度。

    “墨離。”龍禹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叫了一聲:“墨離……”

    這一聲,頗有些緊張兮兮的味道。

    墨離低低的應了一聲,手一下一下的撫著龍禹的腰背。

    龍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軟了,又似乎整個人都緊張的繃著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同時出現,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覺得自己在水裡火裡的熬著,等著墨離的下一個動作,有點擔心,又有點期待,糾結無比。

    墨離雖然平時看起來冷漠的很,對大部分人包括以前的自己,也確實冷漠的很,但是越是冷漠的男人燃燒起來,越是熱烈的很。

    龍禹暗暗揣摩墨離的心思,對於一個不會甜言蜜語的男人來說,行動是最好表明心情的辦法。而在鬱悶憋屈的憋了那麼久,又大難一場重逢之後,似乎旁的方法都不能解除心裡的恐慌。只有最真實的接近,才能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回來了,真的重新在他的懷裡。

    龍禹抬起頭來,在墨離下巴上輕輕地咬了一口,含糊道:“墨離,你說……沒我的命令,這會兒會有人進來嗎?”

    墨離確實是有這心思的,但是畢竟一貫是低斂的人,這心思只是想想,卻壓抑著並不打算如此張狂。可是在聽到龍禹這非常含蓄的暗示之後,卻一下子有些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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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7:37:29
第174章 有人找死

    伸手將龍禹緊緊的按在自己胸口,墨離正要說話,卻聽馬車外有人道:“三公主,您醒了嗎?”

    “……”龍禹和墨離都是一僵,墨離一向面癱臉,還能鎮定些。龍禹直覺的有種被抓奸在床的感覺。趴在他身上,動也不敢動。

    還是墨離代為答話:“公主醒了,有什麼事?”

    侍衛道:“皇上請公主火速回京。”

    這不是正在回去的路上嗎?這是什麼意思?龍禹有些愕然的看著墨離,卻聽墨離道:“加速。”

    那邊應了一聲離開,龍禹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問這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外面呼喝一聲,馬車劇烈的顛簸了一下,突然的加起速來。似乎剛才是馬兒慢悠悠的在散步,這會兒突然撩起四蹄跑了起來。

    龍禹一把抓著搖晃的車窗,有些無語:“這就是加速嗎……”

    墨離忍著笑將龍禹扶起來,正色道:“因為你一直都睡著,所以才下令讓車隊慢慢走的。現在你醒了,估計他們也急了。這次你尋你的,是錦帝身邊的一個護衛隊帶著的皇城軍,可見事情的嚴重。這幾個侍衛,都是千挑萬選,在錦帝身邊守衛多年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唔。”龍禹揉了揉在墨離肩上撞痛的額頭,坐起身來,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剛才頗有些情事火熱的感覺,可如今被一打岔,一下子卻尷尬起來,那氣氛也一下子消失了。

    這裡也實在不是個好地方,外面那麼多人不說,隨時可能有事進來稟告。而且到錦城的路也並不太遠,如今已經走掉了一般,再快馬加鞭的。剩下的時間並不太長。

    看著龍禹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墨離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來日方長。”

    這情人結也解了,日子還長,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龍禹也嘿嘿笑了笑,想了想找個正事出來說說,沖淡尷尬的氣氛:“這次事情,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怎麼會是丹殊來尋我們?”

    墨離搖搖頭歎了口氣:”這次是我疏忽了,原以為有我和九方。又有林雲深和完顏先生,再是什麼人也不怕,安全肯定無虞。卻沒想到。對方下了這麼大的本錢,差點讓我們都折在裡面。”

    龍禹坐直了身子,嚴肅再嚴肅的道:“說起來,我以前結的仇家雖然多,但是不至於這麼想趕盡殺絕吧。而且看這次的動靜,勢力可不小。”

    龍禹暗暗的在自己的知道範圍內想了一個人,可是想想卻又覺得,這就算是恨自己,也不應該恨成這樣,畢竟是一家人。當真自相殘殺到這一步?

    可是很明顯龍禹還是低估了皇家的殘忍,墨離坦然道:“這次幕後策劃的人,就是二公主。”

    龍禹唔了一聲。雖然覺得不應該是,但是卻也並不太驚訝。只是道:“具體說來聽聽。”

    墨離道:“還記得我們離開錦城的時候,在城門口遇上的那兩個書生嗎?”

    龍禹點了點頭,就是那兩個指著她八卦的書生,看樣子不像是什麼有城府的人啊。而且真要有什麼陰謀。也不會傻到當著她的面說,難道還怕滿城風雨了。傳不到她耳中不成。

    墨離道:“我們當時趕著來麒麟門,並沒有去在意那兩個書生,但是將他們送去了宮裡,讓錦帝處理這事情。而錦帝,也確實對這件事情很重視,馬上著手開始調查。結果查到一個非常令人意外的消息。”

    “傳播流言的是二公主?”龍禹撇了撇嘴:“這有什麼好意外的,我們都不用想就能想到,錦帝更明白吧。”

    墨離搖了搖頭:“幕後主謀是二公主,這並不讓人意外,在流言剛開始傳播的時候,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大家就都想到了。令人意外的是,二公主這次所托非人,在宮裡抓到的二公主的手下,不但交代了將完顏先生騙去製造陷阱誣陷你這件事情,還交代了二公主安排的另一件事情。”

    “錦帝肯定很有手段。”龍禹眯著眼睛想了想那個殺伐決斷的女人,肯定道:“那二公主一看就是有勇無謀沒腦子的,就算是用的人,肯定也不怎麼樣,估計不能在錦帝手裡走上一個回合。”

    墨離應道:“只能說錦帝太過敏感謹慎,一點蛛絲馬跡就察覺出事情不對,這才從更深層的去查,要不然的話,這一趟我們只怕都要折在裡面。原來我們這一趟麒麟門之行,根本就是二公主安排好的,那本書,也是她塞進去的,這次真是下了血本,江湖三大殺手組織,其中兩個傾巢而出,在麒麟門布下陷阱等著我,要不是丹殊帶了大批皇城高手前來,只怕真是凶多吉少。”

    “對了。”墨離不提龍禹還沒想到,這一提格外的好奇:“丹殊怎麼會來的?”

    “他正好回來。”墨離道:“說起來也是巧,要進城的時候正遇上二公主逃跑,在城外遇上了正著,也聽著了她們的談話,要不是丹殊正好回來,估計這事情也藏不住,但是就不一定能這麼快水落石出,錦帝一知道消息後,馬上就派人跟著丹殊趕來了麒麟門,可這緊趕慢趕的,也差點沒能趕上。”

    龍禹拍拍胸,她也覺得這次當真是危險,心有餘悸道:“那這次真的要謝謝丹殊了,可算是救了我們一命。”

    “這次真是幸虧有了丹殊。”墨離微笑著,揉了揉龍禹的長髮:“要不然,我一定覺得自己上輩子壞事做多了,所以這輩子,無論怎麼樣,都離你那麼遠。”

    開始的時候,是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即使身體的距離再近,心都是藏在深處的。等到兩人情投意合了,出了情人結這麼一個事,如今情人結好容易解開,要是就在麒麟門這麼分開了,那當真是連句體己的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

    龍禹笑了笑,湊過去在墨離嘴上麼了一下:“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墨離摸了摸嘴角微熱,看著那個已經縮回去的姑娘轉開了視線不看他,臉頰卻升起一點紅潤,笑了笑,長臂伸出,將她帶進懷裡。

    雖然這地方不是那麼的好,但是基本的福利,還是可以好好地溫存一下的。

    車隊一共三架馬車,排成一排,第一駕是完顏長風和肖老先生,二公主這麼設計害了龍禹一回,估計唯一得到好處的,就是肖老先生,被歪打正著的給挽救了出來。

    第二駕,是龍禹和墨離,為了行路方便,馬車都不大,一架車上,也就是最適合坐兩個人,再者就算是擠一擠大家能坐在一起,那也不方便,總不能跟菜市場一樣的,都湊在一堆吧。畢竟龍禹的身份在這裡擺著,即使現在她自己不講究了,但是很多事情,墨離他們還是要替她講究的。該有的排場,一件也不能少。

    第三駕馬車上,左邊一個九方夏,右邊一個林雲深。這兩人現在都成了病患,不過精神都還不錯,特別是九方夏,他左看看林雲深,右看看林雲深,突然笑道:“師兄,這次麒麟門之行,我覺得也不能說是一點好處沒有的。”

    “怎麼?”林雲深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九方夏:“情人結解了?解的挺痛快的?”

    可不是挺痛快的,雖然沒人去偷窺,可是那晚上看著九方夏抱著累的昏睡的龍禹回到山洞的時候,眾人難免的遐想了一番。墨離和九林雲深找個事情打了一架,完顏長風笑的一臉深不可測,而肖老先生則是茫然了半天之後,恍然大悟。

    九方夏笑了笑,他和林雲深關係一向甚篤,並不在意他的調笑,而是道:“倒不是這事,只是我覺得,經過這次相依為命之後,師兄你對禹兒應該沒有那麼敵視了,那什麼……你以前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討厭她?怎麼現在又突然不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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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7:37:49
第175章 殺人償命

    “恩……”林雲深想了想,手指敲著車壁,緩緩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確實是三公主救了我一命,我再看她不順眼,也不能恩將仇報不是?”

    “那以前的事呢?”九方夏雖然對林雲深瞭解的還算多,但是多方打聽,卻也沒打聽出以前的那段恩怨,所以一直都很好奇。

    林雲深眯了咪眼,想了想那天晚上他們之間的對話,竟然帶了點微笑道:“沒什麼。”

    那個時候的討厭,是真的討厭,但是說開了之後,卻覺得有些好笑。有人一廂情願的喜歡,有人一廂情願的厭惡,而這場厭惡,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收了場。

    這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不過說出來貽笑大方,如果龍禹說出去的話那也就罷了,如果龍禹不說,那這段往事,就藏起來好了。這是曾經的一個心結,不過如今,已經解開了。

    看著林雲深的笑,九方夏摸著下巴嘖嘖搖頭:“師兄,我好久沒見你這麼笑了……簡直是……”

    九方夏想了又想,也沒想到什麼貼切的詞來形容,只得又搖了搖頭。

    林雲深伸手拍了拍九方夏的肩,痛的他哆嗦了一下:“放心,我不會跟你搶女人的,雖然我對龍禹現在沒有成見,但是也不至於……”

    九方夏失笑:“師兄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林雲深想想,也覺得自己這話九方夏確實不能理解,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原因討厭,自然也就不會想到男女方面去。

    馬車疾馳,墨離和龍禹兩人本來有些燒起來的念頭被一打岔,火光滅了,還剩下暖暖的溫度。兩人靠在一起,低聲說著這些天的事情。

    馬都是千里挑一的,疾馳起來速度極快,早早的有人快馬回去通知,一路沒有半點阻礙,馳騁過大開的城門,一路風塵僕僕的進入皇宮。

    錦帝早已在宮中等著了,聽到通報說二公主來了,突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旁的錦甯公主見了。忙也跟著站了起來,安慰道:“母皇寬心,三皇妹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您也別太緊張。”

    錦帝點了點頭,在從二公主龍馨口中得知這事情的那一剎那,她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冷了下去,雖然她不是江湖中人,但是自己也曾習武。對江湖中事也還關心,那兩大殺手組織到底有多少實力,也聽身邊的侍衛說起。

    錦帝身邊十大高手,那都是精挑細選培養多年的,雖然在江湖中名頭不響,但是任何一個人放在江湖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以獨當一面,他們說這兩個殺手組織非常厲害。那一定非常厲害,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場預謀好了的陰謀,龍禹在明,殺手在暗。

    將十大護衛留下兩個。錦帝命其他帶上三千皇城軍,快馬加鞭趕往麒麟門。無論如何一定要將福甯公主安然無恙的救回。正好丹殊也回了錦城,便命令一同前往,公主府這幾個男寵她心裡有數,都是武功一等一的厲害角色。

    錦帝一夜未睡,看著暗室牆壁上一張畫像,臉色凝重。

    那是一張頗有些陳舊的畫像,極好的丹青。畫像上,是一個極俊朗的男子,冷冷的面孔,眉目中不帶什麼笑意,目光看著遠方,冷冷淡淡,但是目色卻是堅定。腰畔一把長劍,手按在劍上,身後萬里河山大川,遼闊無際,夕陽落下,如血殘陽。

    那曾是東錦第一大將,文武雙全,剛正不阿。讓多少鄰國聞風喪膽,望之生寒。開疆擴土,守得邊關水土豐饒,百姓安居樂業。但卻英雄難過美人關,情之一字,管你是人上人,還是人下人,都無人能過。終究一場無人能知的恩怨過後,東錦第一大將消失無蹤,死活不知。而在那一天,錦帝在宮中難產生下二公主龍禹,生父不詳,但是卻尊寵無邊,那面目容貌,酷像消失的名將。

    女主當權這便是好處,大家只要知道龍禹的母親是錦帝,而無人敢問她的父親是誰。生父不詳,這半點也沒有影響龍禹的地位身份,她也不需要向誰解釋,朝中上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是錦帝捧在心尖上的人,她的父親,雖然沒有人知道是誰,可也一定是錦帝放在心上的那個人。

    而這個畫像,雖然是男子裝扮,卻和龍禹的臉有著七分相像,一眼便能看出有血緣關係。

    這便是錦帝心心念念的人,而龍禹是他唯一留下的念想,也是他這一生唯一的骨血,是他用命換來的唯一子嗣,若是這一點血脈也沒有替他看住,錦帝覺得自己不但沒有臉活,甚至沒有臉死。九泉之下,有什麼面目去見他。

    雖然如今在東錦國中,看著繼承大統的人應該是大公主龍沁無疑,但是錦帝對龍禹的重視,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而這只是因為龍禹半點沒有爭奪皇位的意思,似乎只想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閒散公主。雖然錦帝對於龍禹只想做一個閒散公主無心權利這一點不置可否並不反對,但是朝臣無不覺得,如果龍禹想要做皇帝,那錦帝肯定也會大力扶持。

    錦帝雖然得到了龍禹平安的消息,但是沒見到人,心裡終究是放心不下,若非實在身份有礙,只恨不得去城門口等著。以往這個女兒被嬌慣的驕縱跋扈,她又何嘗不知道不好,便是那樣,都捨不得說半句不是。何況如今轉了性的龍禹。

    龍禹進了宮,不同往常下馬的地方,這次馬車直駛進三重大門,跟隨保護的皇城軍和同行的林雲深等都留在了外面,只有錦帝身邊的幾個貼身侍衛護著龍禹坐的馬車一路通行無阻,直駛到錦帝所在的宮殿,這才停了下來。

    宮人早已經遠遠地迎了上來,是錦帝身邊的貼身宮女,一個叫秀靈的姑娘,秀靈在門口待得時間可能有些久,臉色微微的有些白,但是臉色的笑意和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卻是掩飾不住。

    待馬車停穩,秀靈親自上去掀了簾子,看著龍禹真的是一點兒傷也沒有的樣子,便先念了一聲佛:”老天保佑,公主平安無事。三公主,皇上昨夜一夜未睡,正等著您呢,您快進去請個安吧,也好叫皇上放心。”

    這皇帝身邊無小官,雖然秀林只是一個宮女,但是是跟在錦帝身邊多年的宮裡老人了,有錦帝仰仗,身份自是不同。便是一品大員,也要客氣的喊一聲秀靈姑娘。她是沒權利,可是架不住時時刻刻在錦帝身邊,要是能碰著合適的時機說上那麼一句兩句若有似無的話,那可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但也正因為如此,錦帝心情不好,最不得好的可就是近身的這些侍從。雖然錦帝不是個殘暴的君主,不至於會那麼明顯的遷怒,可是對著一個心情極為糟糕的主子,那也是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得。

    所以在見到龍禹真的無虞的時候,秀靈從心裡松了口氣,以至於臉上表現出來的關切之情,差點讓龍禹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墨離雖然是坐著同一輛馬車進來的,但是無昭卻不能入內,便在殿外等著,龍禹一個人快步了進去。

    龍禹走進宮殿的時候,便見錦帝正在殿中來回走了兩步,聽見腳步聲連忙回頭,然後走了過來。

    “母皇。”龍禹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被錦帝一把抓住了胳膊,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確定了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你沒事,母皇就放心了。”

    龍禹笑了笑:“讓母皇擔心了,多虧了墨離他們捨命護我,我一點兒也沒傷著。”

    一點兒也沒傷著有些誇張,不過確實只是一點膝上胳膊上的擦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錦帝欣慰點頭,許諾一定要重傷墨離等人,又再寬慰了幾句,這才道:“這次的事情,是你二皇姐所為,你已經知道了吧。”

    龍禹聽說這事,是在馬車上墨離說的。墨離的消息來源是什麼,龍禹沒問,不過想來就算是錦帝的人不說,她也有自己的消息網路,這樣勾心鬥角的地方,龍禹本身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乖乖女,手下可用之人,肯定是不少。只是如今她沒有什麼接觸,都是墨離他們在一手管理罷了,

    見龍禹點頭,錦帝道:“這事情,龍馨做的太過分了,皇城中勾心鬥角是常有的事情,只要不過,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但是再怎麼樣,也是兄弟姐妹,萬萬不應該下此毒手。我已經革了龍馨公主封號,現在關在天牢,就等你回來,交給你發落。”

    龍禹有些意外,這事情自然是性質非常惡劣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龍馨也是公主,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是沒有自己得寵的公主,也還是錦帝的親生女兒,她還以為,錦帝少不了向自己說說好話,讓放她一馬呢。卻沒想到二話不說的,交到了自己手裡,自己可不是什麼菩薩的名聲,到了自己手裡,那還能有個好?

    錦帝沉吟了一下,道:“禹兒,你做事情一向很讓母皇放心。這件事情,你也要上心一些。怎麼處置龍馨是你的自由,她要殺你,而且鐵了心要殺你,你即使殺了她也不為過。但是母皇覺得,僅以她的能耐,似乎做不到如此大陣仗,這事情,似乎另有隱情。”

    ps:過度章節,後面就可以甜蜜蜜了,回公主府了,又沒情人節了,哎呦喂……嘿嘿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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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7:38:04
第176章 金屋是個好地方

    “隱情?”龍禹一聽這兩字只覺得腦袋大了一圈,不由得道:“什麼隱情?”

    “具體是什麼,我也還沒調查出來。”錦帝道:“只是僅憑龍馨,她應該還沒有這個本事,所以我雖然第一時間便覺得造謠這件事情是她所為,卻萬萬沒有想到那麼長遠,也就是因為此,才差點疏忽了。我將她交給你,你帶去府裡,好好的查一查。禹兒,你可比母皇能幹,不用母皇教你吧?”

    錦帝這話前半段還嚴肅,後面,卻是帶了笑意的。那笑意半點也不是嘲笑,而是頗為得意的那種。很是為自己的女兒驕傲。

    好吧,龍禹無語,默默的接受了。她怎麼忘了呢,自己可不是嬌滴滴的公主,而是個能扛槍打仗的真漢子,即使是大病了一場,可別人也不會覺得這一場病能把一個真漢子病成女嬌娘。

    所以說……該扛得責任,還是要扛得。如果萬一真的打仗了,只怕這戰場,還是要上的。

    見龍禹有些萎靡不振的感覺,只以為是這幾天辛苦了一時沒緩過來,錦帝又再囑咐了幾句,大公主也很是關心了一番,便讓她早早回去休息。

    臨走的時候,錦帝特意的道:“禹兒,我知道你不在江湖走動,對江湖事情知道不多,不過你身邊,可是有一個對江湖事知道的多的,你不妨多問問他。”

    “墨離嗎?”龍禹道:“還是我師父?”

    錦帝笑了笑:“是林雲深,我知道你身邊能人多,不過墨離也罷,九方夏也罷,都是常在朝中的,對江湖事知之不多。完顏先生這人懂得是多,不過畢竟多年隱居。如今的江湖動盪,他知道的也未必全面。而那個林雲深,他一直是一半在朝一半在野,你好好地問問他,可能會有不小的收貨。”

    龍禹先是哦了一聲,然後想了想,覺得很是不對勁。錦帝對林雲深,似乎有點好過頭了。

    旁的不說,就單單是刺殺自己那一件事,就不該那麼輕易的放過。刺殺公主,這可不是請吃頓飯喝杯茶,就能揭過去的事情。

    這回到龍禹想多問兩句的時候。錦帝明顯不想多說了,甚至起身把她往外送:“回去休息吧,這次確實辛苦……”

    龍禹無奈,只得告辭,出了殿門。看著墨離一臉詢問的表情,搖了搖頭,依然乘車離開。只是墨離不好同乘,騎了馬跟在一旁。

    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皇宮,龍禹伸展四肢靠在車壁上,覺得龍沁什麼的。林雲深什麼的,都可以押後,如今自己真正需要的。是洗個熱水澡什麼的。

    想到熱水澡,龍禹就不由得想到麒麟門的溫泉,想到溫泉邊那場**辣的雙修……

    龍禹拍了拍有點發燙的臉,雖然雙修什麼的是不太靠譜的,但是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在溫泉裡泡澡。可比在屋子裡的澡盆裡泡澡要舒服的多了。

    靈光一閃,龍禹掀開窗簾,正準備將腦袋伸出去,便見墨離催馬在一旁探身過來:“公主,有什麼吩咐?”

    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有時墨離會喊禹兒,但是在人前,卻還是一本正經的公主。半點兒也不含糊。親密是不需要給外人看的,而在人前過分的親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錦帝能容忍龍禹博愛,卻未必能接受她獨愛。對成大事者,太過專一的感情和太看重的人事,總是會成為牽絆和對手用來要脅的砝碼。關於這一點,龍禹或許沒有想過,但是除了她,其實誰心裡都有數,

    龍禹想了想,道:“我在城郊的那個金屋,現在還在嗎?”

    龍禹去過一趟,雖然當時的心境不太好,可是不能否認的,那真是個好地方。溫泉別墅啊,絕對高端,真是像她這樣的高級皇室人員才能擁有的好地方。

    “自然是在的。”墨離道:“公主只是讓遣散金屋中的人員,旁的並沒有動,也一直有下人管理清掃。”

    龍禹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我們去金屋吧,那裡不是有個溫泉池子……我想泡溫泉。”

    墨離的臉色也變了變,估計也是想到了前幾天的那一幕,龍禹有些尷尬,但是還是解釋道:“那個……這個天那麼冷,泡溫泉肯定比在浴桶裡洗舒服,就我們兩個去好不好?咱們偷偷的……”

    看龍禹這樣子都有些可憐了,墨離忍不住的一笑,要不是在外面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幾乎想去摸一摸她的腦袋。

    “大家一起去沒關係。”墨離道:“正好完顏先生有話要傳給公主,肖老先生也隨著我們一起來了,他的的腿腳風濕很厲害,完顏先生說可以根治,但是最好是在有溫泉的地方,想問問公主,那處金屋,能不能給肖老先生暫住。”

    “那自然沒問題。”龍禹道:“就是……要麼我們先去,等我們回來了,再喊大家一起去。”

    恩……其實大家一起泡個溫泉浴,也是不錯的,但是人多了,有些事情就不方便了呀。墨離這個石頭,非要這麼一本正經的,就不能主動一點嘛,以後肯定不是九方夏的對手。

    墨離笑了笑,先正色說了一句什麼,又低頭在龍禹耳邊說了句話。

    龍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嘟囔了一句隨你,然後縮回了車廂裡。今天風好大,好大,吹得臉都發熱了。

    墨離正色說的是:“公主怎麼忘了,金屋不止一個露天溫泉的,公主的房裡,也有浴池接了泉水可以洗浴,我這就命人提前去準備一下。”

    龍禹這才恩了一聲,又聽墨離低聲的道:“只是今天晚上,別忘了招我侍寢,禹兒?”

    墨離說這話的時候,和龍禹離的極近,在寒風淩烈的季節裡,更是明顯的感覺到一陣暖流吹在耳上,一陣陣酥麻的感覺,順著耳朵一層層蔓延到脖子,龍禹縮了縮腦袋揉了揉,剛才怎麼會覺得墨離冷淡無趣來著,這個人,其實是悶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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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於是隊伍都沒進公主府,從皇宮出來之後,便晃晃悠悠的直接轉彎去了郊外的金屋。

    雖然龍禹一度對那個窮奢極欲的地方沒有好感,不但沒有好感,而且覺得那是自己一個恥辱的丟人的象徵,但是不得不承認的,那是個好地方。

    即使龍禹一年兩年三年不去,只要不說撤了,自然會有人大理的妥妥當當,隨時可以不用拎包就能入住。

    墨離這邊派人回公主府通知完顏長風九方夏他們,那邊,命令隊伍轉向,直接前往金屋。

    金屋還是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只是少了許多美男。這原是龍禹用來藏嬌的地方,偶爾也會邀三五個朋友招待一番,開個露天派對什麼的,各種淩亂不堪入目,無法多言。

    後來一夜之間福甯公主莫名從良,一幫子狐朋狗友在驚異詫異不信,拐彎抹角打聽了一番之後……也就只得接受了這個噩耗。龍禹如今一副正兒八百的樣子,雖然不再是過去那個品行,可依然是福甯公主,誰敢當著她的面提過去的事情,問她怎麼不玩玩了?

    龍禹在馬車裡打了個盹,感覺馬車從城市駛進市郊,在郊外,正遇上完顏長風他們,兩下並作一路,往金屋去,頗有些大難歸來,接風洗塵,放鬆放鬆的感覺。

    金屋如今少了往日那種淫靡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普通的休閒莊園,怕龍禹心裡不痛快,裡面所有的侍衛丫鬟小廝都換了一圈。所以龍禹進去之後,一個眼熟的人都沒看見。不過話說回來,她本來也只來過金屋一次,那一趟還頗有些半死不活,本來也沒有幾個是還記得的。

    金屋有一處露天溫泉。終年溫度怡人。這泉水是從金屋後面的山上引下來的,當年龍禹為了這可是花了大工夫,不僅僅是溫泉水那麼簡單,山路的兩旁都特意的種了許多對人極好滋補的藥草,根莖草葉常年在水中使得這泉水本身便含了藥效,解乏去疲勞,強身健體,妙不可言。

    小廝已經在溫泉池邊佈置好了,因為溫泉的關係,所以這個地方比起旁處要暖和許多。如今又厚厚的圍了一圈幔子擋風,點上燈籠照的亮彤彤的,半點也不覺得冬季的寒冷來。

    桌上擺了酒菜。菜肴什麼的自不用說,還有尋常百姓家別說吃,這個季節看也看不見得新鮮瓜果,要費上多少工夫才能做出幾盅的點心。

    一行人圍著一堆坐下,先是肖老先生感慨了一句:“真是好久不見這樣的場面了。老夫以前走南闖北,也沒少給那些富貴人家,皇親國戚做鏡子,那時候也算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可惜後來山裡一住幾十年,都快忘了這世間繁華了。”

    龍禹沒搭腔,倒是完顏長風笑了笑。給肖老先生布了一筷子菜,道:“繁華有繁華的好處,清淨有清淨的妙。不過老先生的身體如今不再適合一人獨居,依我看,倒是不如留在這裡。這金屋名字雖然俗了點,地方卻是不俗,那麼大的一個場所。公主一年也來不了兩回,空蕩蕩的未免可惜。”

    完顏長風這人雖然自信也自傲了些。但是對有些人卻是客氣。這些人龍禹也大致的歸哪裡一下,要有本事,哪怕只是在某一個行業上有本事。像肖老先生這樣上了年紀又有本事有故事的人,最是得完顏長風喜歡,所以把她的金屋送出去拉攏賄賂,半點猶豫都沒有。

    完顏長風倒是理所當然的把龍禹的東西當做自己的,就這麼愉快的把這事情決定了,半點要詢問一下龍禹意見的意思都沒有。說完了見肖老先生有些猶豫,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龍禹。

    龍禹忙跟著道:“是啊,肖老先生要是覺得這裡還滿意,不如就在我這裡住下,這溫泉水,對老先生的風濕很有好處的。下人什麼的,這裡常年都有,缺了什麼儘管吩咐他們去做,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龍禹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倒是很足,她突然有種地頭蛇的感覺。話說回來,上輩子加這輩子,都還沒有這麼說話有底氣呢。

    肖老先生想了想,也就答應了,反正對他來說山裡是回不去了,找麻煩的那幫人到現在指不定還在呢。一個人這個年紀了,在外面終歸是個麻煩,龍禹既然無所求,那領她這個情,也未嘗不可。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本來冬天在溫泉邊吃飯,最好是能泡一泡的,但是大家都想了想,覺得還是延後。

    龍禹畢竟是女眷,和墨離,九方他們在一起也就罷了。完顏長風是長輩,肖老先生更是長輩,有點尷尬。而林雲深的腿還沒好,紮著繃帶固定著夾板不能見水,也不是好時機。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不過不烈。龍禹雖然好一個快刀快馬,卻不好酒,平日不沾,飲宴也不過偶爾喝一點清淡的。下人雖然都是新人,卻是被特意叮囑過的,因此燙的是釀的恰到好處的梨花白。

    饒是如此溫和的酒水,龍禹也還是不習慣的,不過喝了兩三杯,臉上便紅了一團,倒是並不難受,只是頭略有些暈,不知怎麼的,便腦袋歪著半個身子倚在了墨離身上。

    這裡的人沒有不知道墨離和龍禹的關係的,所以反倒是並不怎麼尷尬。只是有些新來的在一旁伺候著的丫鬟沒見過世面,臉上有些微微泛紅的低著頭不敢抬。

    九方夏摸了摸下巴,覺得這些丫鬟實在是沒調教好,這便覺得臉紅了,這要是換在以前,豈不是直接燒死了。

    酒宴也沒有鬧得太晚,畢竟這幾日大家都有些疲勞,需要好好地休息緩一緩。

    自然也有不用休息,一晚上都在想著糊塗心思的人。

    龍禹靠在墨離身上,見酒席要散了,有些含含糊糊的道:“送我回去。”

    她是真有點暈,但是不至於路也走不穩,再者說了。這金屋裡如今雖然沒有了眾多男寵,但是丫鬟小廝一個不少,再是走不穩,抬也有人抬回去,不用那麼刻意的自己去找一個。

    墨離笑了笑,很是坦然的應了聲,扶了龍禹起來。反正是要侍寢的,早去晚去吧。

    金屋裡的單獨院落有好幾個,而且離得都還不近,墨離九方夏他們是常來常往的。各有各的住所,完顏長風他們的,也一早收拾了乾淨舒適的出來。半點也不需要龍禹費心。龍禹將身子的大半重量都落在墨離身上,一邊聽著他吩咐丫鬟先去準備水公主回去要沐浴,一邊想著,又是溫泉……怎麼又是溫泉……

    龍禹的住所是單獨的離眾人頗有些距離的一個院落,佈置什麼的自不用說。最大的不同是這院子的房間裡,有一處室內的浴池,引的也是這溫泉的水,巧妙地一邊進口,一邊是出口,佈置的得天獨厚。

    龍禹和眾人告辭之後。便被墨離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們將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便都揮手命退下。有事再傳。

    隨著院子門關上的聲音,墨離將龍禹轉了個身,從一隻手扶著她的肩,到兩隻手攬著她的腰,笑道:“酒醒了沒有?”

    院子裡還有厚厚的一層雪未化。天寒地凍,唯一的溫度。就來自眼前這個男人。

    龍禹雖然沒有醉的太厲害,可是真的有些醉了,聽著沒旁人在了,便由著自己軟軟的耍賴一般的靠在墨離胸前,哼哼道:“沒醒……醉的更厲害了。”

    “那我服侍公主沐浴休息吧。”墨離笑了笑,伸手抱起龍禹,這金屋裡的東西他熟悉的很,半點也不猶豫的走向浴池。

    打開浴池的大門,便覺得一陣暖意襲來,這浴池設計的很巧妙,雖然是在室內,但是天頂卻有一半是可以直接看到天空的,這樣可以避免室內溫度太高水汽彌漫而又不冷。

    說起來龍禹還是第一次到自己的浴室來,一進門就驚歎了一下,浴室的牆壁上,竟然奢侈的裝著幾顆璀璨的夜明珠,在沒有月亮沒有點燈的夜裡,散著柔柔的光芒。

    這光有些恰到好處,雖然不足以將一切照的明亮,卻足以讓人看見彼此。

    龍禹還沒來得及將這浴池裡的一切打量清楚,已經被墨離抬起了下巴,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上一次的親吻雖然是在不久前,可是這麼長的時間,兩人卻一直因為情人結而不得不保持距離。讓一切都變得小心翼翼。

    可這一次不再需要任何壓抑,墨離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肆無忌憚一回,沒有旁人,沒有情人節,沒有距離,只有彼此。

    龍禹覺得墨離的動作稍微有些粗魯,捏著她的下巴一點兒也不許逃避,舌頭探進來,勾著自己的舌頭,交換彼此的味道。手也順著腰往上摸索,從肩頭將衣服剝去。

    這個季節的衣服穿得多,本來應該是個比較冷靜的季節。可是當眼角餘光看著一件件的衣服落在了地上,而且是隨著墨離推著自己走向溫泉的步伐,一件一件淩亂的落在地上的時候,那感覺反而更加的慌亂。

    小別勝新婚,今晚上,墨離恐怕有的折騰了。

    隨著親吻中的一個喘息,墨離稍微的離開了龍禹一些,看著他唇角微微泛著的水光,龍禹的臉孔更紅了,自己現在肯定也是這樣,而且衣衫不整,目色迷離。

    心跳也更加劇烈,龍禹感覺剛才便讓她有些醉意的酒,這會兒真正的上了頭,她抬手抓住墨離的胳膊,可是沒有勇氣將他推開。墨離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漆黑的髮際,端詳片刻,而後緩慢地壓下身子。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柔軟舒適,龍禹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沒有多少抗拒的,就隨著墨離的動作順從的躺在了地上。

    甜蜜的吻再次借由舌尖鑽入微張的嘴唇,帶著梨花白的甜味沾染著她的每個角落,,受不了挑逗似得,龍禹抱緊了墨離的肩膀微微回應,卻發現他半點也沒有表面上的冷靜,雖然衣服還在身上,但是身體的某個地方其實已經在蓄勢待發的狀態。

    龍禹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就不緊張了,眯著眼睛微微的笑了起來……這本來,就是對彼此的渴望,誰也沒有必要隱瞞啊。

    墨離看著身下嬌俏的女子一臉的壞笑,頗為無奈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笑什麼?”

    龍禹眨了眨眼,突然用力的將墨離推到,在他的詫異中,堅定的道:“我來。”

    龍禹的衣服此時已經基本上都落在了地上,僅剩下一件裹胸,也是若有若無的掛在身上,這麼一個翻身,便坐在了墨離的腰上,感覺身後硬邦邦的,壞壞的笑一笑,挪了挪姿勢,在他小腹上蹭了蹭,道:“不許動。”

    這個點兒讓墨離不許動簡直是要人命了,見龍禹這個時候起了玩笑的心思,墨離伸手握了她的手繞在身後,按著自己勃發的地方,低聲道:“禹兒,你不讓他動……他很辛苦的……”

    墨離也喝了些酒,雖然那酒的度數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微醺,帶著些嘶啞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個小爪子在龍禹心裡撓啊撓。

    墨離的身材極好,衣服脫了之後,肌肉線條流暢蘊含著不可忽視的力量,龍禹坐在他腰上,甚至能感覺到肌膚的彈性和肌肉的力度。

    龍禹的手被墨離握著送到身後,只見他另一隻手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褲子,然後早就叫囂著不願意壓抑的小兄弟便硬邦邦熱乎乎的彈了出來,撞上龍禹的手掌,在她手心裡,留下一點黏糊糊的液體。

    龍禹的臉更紅了,墨離誘騙一般的輕撫著她的腰身,緩緩的道:“我不動,你自己來……你先安慰一下他,一會兒……讓我好好地服侍公主……”

    看著昏暗珠光中墨離英俊如畫一般的臉孔,那一貫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如此的溫柔和順。

    龍禹只覺得自己便是這麼看著便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想著以前親熱的時候墨離和自己的纏綿悱惻,想著剛來的時候在這個所謂公主的閨房裡無意中翻到了一些不入流的冊子,上面可以這樣那樣……龍禹只覺得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著,兩腿之間,有些濕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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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8:14:20
第178章 動一動吧動一動

    龍禹有些不耐的動了動腿,想要離開一點,卻被墨離突然按住了腰身,不但沒有拉開,反而兩腿一滑打開的打了一些,覺得那些黏膩膩的液體,有些粘在了墨離的小腹上。

    龍禹被自己這念頭弄的快要燒起來了,本來覺得已經挺能放得開的姑娘,突然間有些局促起來,動了動腿想要合上膝蓋,可卻不妨墨離的手伸了過來。

    一手扶著龍禹的腰,一手順著膝摩挲了兩下,沿著大腿內側,一直往裡

    “公主……”墨離眸色深邃,緩緩的道:“你把我身上弄髒了,怎麼辦……”

    墨離手指勾了點略有捲曲的毛髮,在手指上繞了一圈,然後輕輕地用指頭在縫隙邊搔了搔,手指上,便沾了點黏黏的液體。

    墨離的動作不重,弄得有些癢癢的,但是拉扯又帶來輕微的痛,身後頂著的,是不可忽視的硬度和熱度,龍禹看著他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忽然想到……這個男人這麼折騰,該不是吃醋了吧?

    雖然墨離對九方夏的存在一貫是並不表現什麼,甚至是表現的出理解贊成的態度的,可是將心比心,誰又能接受並且願意自己的女人還有另一個男人呢。

    即使墨離嘴上不說,心裡估計也不痛快。她和九方夏溫泉裡那一場雙修,雖然說是無可奈何的必須之舉,但是在墨離心裡,肯定也是不願意的吧。

    龍禹心裡有些恍然,心裡又隱約的有些難過,相比起九方夏的溫言軟語花言巧語,墨離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雖然日日跟在龍禹身邊,可卻只是默默的做,很少說。將所有的感情都埋在心裡。龍禹幾乎可以想像出他的成長,和他在公主府這些年的日子。

    也許這原來也是一個熱忱對生活充滿熱愛的少年,可卻在公主府裡,在這段自己完全無法選擇,不得不承受屈辱的歲月裡,將自己逼成了如今這樣的性格。

    龍禹的心輕輕地抽痛了一下,兩腿夾起來將墨離的手掌鉗制住動不了,然後服下身子,舔了舔他的嘴角,含著他的唇。帶著些誘惑的笑意道:“我把你弄髒了……那怎麼辦?怎麼補償你才好?”

    墨離眯著眼睛,手掌雖然不能動,但是手指卻依舊可以小幅度的做一些動作。沿著緊窄的縫隙慢慢的劃過,探進去,聲音低低的帶著磁性:“讓我好好想一想……”

    修長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很乾淨圓潤,指腹劃過內壁。感覺著粘膩和緊窒。雖然只是一根手指,卻依然被緊縮的肉壁排斥著向外推拒,龍禹咬著唇,因為有些羞赧也因為有些興奮所以身體繃得有些緊,這一繃緊,自然的。墨離能感覺到的收縮力便更強。

    但是卻絲毫也沒有放棄,手指毫不猶豫,緩慢卻堅決的推進。找到裡面一個小小的花核。

    眯起眼來,墨離在花核上揉了揉,換來龍禹的一個激靈,幾乎軟了身子倒在墨離身上,一雙因為刺激帶著些水光的眼睛瞪著他:“你……”

    刺激的連腳趾都蜷了起來。龍禹兩手撐在墨離胸前,這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可要保持這個動作。卻是不得不身前打開。

    墨離笑了笑,另外一隻手點了點自己的嘴:“給我嘗嘗……”

    龍禹突然覺得……墨離如果流氓模式全開,未必就不如九方夏。一個是明一個是暗,不好說誰是一誰是二啊。不過以後千萬不能讓這兩人聯合起來交流經驗什麼的,否則的話……龍禹打了個冷顫,覺得前途堪憂。也不得不佩服以前的福甯公主,三千藍顏,竟然也顧得過來。

    紅著臉,順著墨離在她背上略微帶著暗示的用力,龍禹慢慢的俯下身子,將一邊的殷虹,送到那人嘴邊。

    墨離張嘴含了,輕輕咬了咬,用舌尖勾著那一點,感覺她在自己的挑逗下,一點點的硬了起來。

    同時更硬起來的,還有自己身上已經覺得有些安奈不住的火熱。

    而龍禹的身體,卻更軟了,還微微的帶了些顫抖,她摟著墨離的胳膊,臉貼著臉,將自己的頭埋在他肩上。

    墨離笑了笑,又再早已經泥濘處撥了撥,伸出手來,握著她的腰,示意她抬起來。

    龍禹頭都沒好意思抬,只是順著墨離的意思抬起了腰,被往後推了推,然後非常明顯的,一根灼熱的柱體,抵在了自己身下。

    那是非常硬的,這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在平日裡很柔軟的一團,到了某一時間,竟然能變成烙鐵一般又熱又硬。

    那東西和手指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感覺著碩大的頭部一點點擠進去,龍禹甚至有種,怎麼又長大了,這東西這個年齡了還會長嗎的疑惑。

    當感覺身體被完全填滿沒有一絲縫隙之後,龍禹終於松了一口氣,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又重新坐在了墨離的大腿根上,那就是說……全部吃進去了吧……

    想著剛才那驚鴻一瞥的壯觀偉岸,感受著體內似乎能燙著的脈搏跳動,龍禹覺得真是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竟然也可以。

    墨離伸手摸了摸龍禹的後腰,道:“動一動。”

    說著是讓龍禹動一動,可是墨離自己卻先動了一動,腰上用力往上微微一頂,本來覺得已經到底的地方,突然覺得又深入了幾分,龍禹輕呻吟了一聲,軟了身體倒在墨離身上,勉強用手肘撐著自己,只覺得被這一頂,便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這一下自己都能覺得將墨離緊緊的勒住,似乎要勒斷他一樣。

    這對墨離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刺激,他掐著龍禹腰上的手掌猛地用力,像是要將眼前女子這血肉靈魂,全部按進自己的身體一樣。

    只有這樣的契合,才能驅散心裡那隱約的恐慌吧。

    龍禹有些委屈的咬著唇,湊在墨離耳邊,低聲的帶了些討好的道:“墨離,我動一動,你也動一動……好不好……”

    說著,龍禹微微的擺動了一下腰身,她深知今天墨離有點低氣壓,說白了是有點吃醋了,未免折騰,還是早些示弱的好。這個時候溫柔一下可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明天起不了床,那才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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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18:14:37
第179章 就這樣不分開

    墨離對龍禹,終究還是心疼的,雖然說心裡開始確實有些不痛快,但是想想這也並不是龍禹的錯,這賬算的,其實有些莫名其妙。聽著幾句溫言軟語的討好話,便有些捨不得她為難,覺得自己有些惡劣了。

    有些好笑自己怎麼像個爭風吃醋的婦人一樣,墨離搖了搖頭,自嘲一笑,然後伸手摟著龍禹的腰,坐了起來。

    這一下的衝擊力可是極大的,龍禹可是坐在墨離身上呢,雖然說小姑娘沒有多重,可也實打實的有著一百多斤,向上的力加上向下的力,龍禹只覺得那塊硬熱一下子沖進了前所未有的深處,簡直要將她刺穿一樣。

    一聲帶著顫音的呻吟不可忍耐的從龍禹口中溢出,身體一下子軟到在墨離身上,曾經最刺激的那種感覺竟然毫無預兆的突然來臨,龍禹抱著墨離哆嗦了一下,然後一口咬在他肩上。

    龍禹被刺激的眼角都泛了紅,這也太太刺激了。

    墨離一身肌肉結實的石頭一般,被龍禹這小牙口咬上兩口簡直無關痛癢,看著懷裡有些炸毛傲嬌了的姑娘,低低的一笑,道:“好了,不欺負你了,是我侍寢,當然是我主動好不好?”

    龍禹伏在墨離肩頭邊磨牙邊哼哼:“本來就是,何況你是男人,你怎麼好意思讓我……呀……慢一點……”

    話只說到一半,因為墨離是個說到做到雷厲風行半點都不到拖延的男人,他說主動,就真的開始主動了。

    墨離一手摟著龍禹的腰臀,一手在地板上一撐,竟然站了起來。

    一下子失控的感覺讓龍禹驚叫一聲,條件反射的兩腿夾在墨離腰上,手臂也抱緊了他的脖子。

    墨離微微的眯起了眼。恩,這一下的感覺十分的好。那東西本來已經是十分貼切十分的深入了,龍禹這一下緊縮,只覺得像是那柔軟而溫暖的地方正妥帖的按摩著自己,吸允的不捨得離開。

    墨離不說話,往前走了兩步,將龍禹的背抵在牆上,一出一進的動作起來。

    可別看剛才那麼溫吞著耽誤了一下,龍禹是難耐,可墨離覺得自己更難耐。被含在裡面的地方感覺漲得發痛,即使龍禹能按捺的住,他也按捺不住了。

    墨離大力進出。龍禹只覺得身下的通道被摩擦的要燒起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個地方,想要收緊,可是每次收緊都能感到體內硬的發燙的異物,麻麻癢癢的感覺從身體裡的某一點傳出。直傳到全身。

    龍禹開始還覺得自己兩腿是夾著墨離腰上的,可是漸漸地只剩下胳膊上還有一點力氣勉強的摟著他的脖子,在一顛一顛中,感覺要不是墨離架著她的兩條腿,自己隨時會掉下去。

    墨離的汗落在她身上,是滾燙的。這浴池裡有溫泉。空氣也是熱的,只是後背的玉石牆壁冰涼,這是能看見天空的一半。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雪,雪花落在兩人身上,便被灼熱的溫度融化,這一冷一熱,讓龍禹幾乎要瘋了。

    墨離一旦放了開來。可不是三兩下就能打發的了得。開始的時候龍禹還有些放不開,可是墨離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擔心。這院子沒人敢來的,都離的遠了,聽不見……”

    很快龍禹的擔心就沒了,也沒勁擔心了,隨著墨離的頂弄,任由自己發出甜膩的聲音,帶著些許輕顫,毫無意義的呻吟從嘴角溢出,隨即被墨離吞了進去,一雙帶著水潤的眼睛目光有些迷離,這房間的光線並不亮,可這樣的光線,卻足夠看見想看見的一切了。

    直到墨離在一記重重的撞擊中將熱流噴射在花心深處,龍禹早已經在雲端上下飄蕩了幾回,此時躺在溫泉池邊,墨離壓在身上,將她的一條腿架在肩上,幾乎要將她折過來一般,深深地侵入。

    “怎麼樣,感覺好嗎?”墨離俯下身子,低低的在龍禹耳邊問,熱氣吹在她耳邊,又引來一點未全散的戰慄。墨離的聲音也難免的帶了些喘息,聲音有些黯啞,還未完全從激情中退出。

    比起墨離,龍禹更是要明顯許多,大口的喘著氣,覺得簡直是腰也不是自己的腰,腿也不是自己的腿,這歡愛,簡直是太加強的體力活啊。而且自己還是不要動的那一個。

    感受著未退的餘韻,龍禹看著墨離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傲嬌了,伸腿用腳趾戳了戳他:“要洗澡。”

    雖然現在的溫度並不高,可她卻是一身的汗,自己的汗加上墨離的汗,如今,還有兩人不可名狀的液體相互混在一起,順著墨離抽出而失了擁堵的地方緩緩地流出,那種從體內流出的感覺,甚至比沖上雲霄的快感更加的讓人難耐。

    墨離笑一笑,道:“好,那再讓我服侍公主沐浴。”

    墨離直起身子,將龍禹打橫抱起,兩步走到溫泉邊,放進水中。

    溫潤的水讓龍禹舒服的歎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的將腦袋搭在墨離肩上,手指繞了一圈他順滑的黑髮,眯著眼睛哼道:“墨離……”

    “恩?”墨離應著,從溫泉中舀了水,緩緩的澆在龍禹背上,雪似乎只下了一會兒就停了,現在天空中雖然並不明亮,卻隱約的有一些星星點點的亮光。

    “就這樣好不好?”龍禹有些累,閉著眼睛由著墨離給自己按摩肩背腰身:“這樣……你覺得可以嗎?”

    她和九方夏在一起的初衷,是因為情人結而不得不在一起,可如今情人結解開了,再也沒有了必須的理由。如果墨離不願意,那麼,她是不是還能心安理得的和九方夏相處。可是如果不,對九方夏來說,也未免太殘忍了。

    “好。”墨離在龍禹昏昏欲睡中,輕輕的道:“就這樣,只要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很好。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墨離知道,當時讓九方夏留下來,對龍禹是一種為難。可如今讓他離開,將是更為難。誰也不願意分享,可是這和失去相比,卻又似乎變得可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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