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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2:19
第200章 從三陪裡救出來

    “恩。”龍禹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是啊,你不是說丹殊和穆嫣蘿是故交嗎?讓他去招呼豈不是最好,再說人家都提出來了,這要是再不給見面,可真該說我把丹殊當自己的東西了。”

    就算是以前的龍禹,估計也沒有那麼的不近人情吧。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能跟穆嫣蘿有上交情,再說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兩人還能聊著聊著聊到床上去不成。

    龍禹腦中光亮一閃,突然人品爆發,扯了扯墨離的袖子:“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恩?”墨離道:“什麼?”

    龍禹若有所思道:“這個穆嫣蘿,人怎麼樣?是個好姑娘不?”

    人以群分,這姑娘總不能跟過去的自己一樣,家裡養了一群小夥子吧?要是那樣的話,這個念頭就算了。

    龍禹的表情太認真了,以至於墨離盯了她半天,才緩緩的道:“幸虧穆嫣蘿是個姑娘,而且我也知道你不喜歡女人……不然的話……”

    龍禹用胳膊撞了一下難得開玩笑的墨離,嗔道:“什麼什麼呀,墨離你早上是不是跌進醋罎子裡了,連女人的醋都開始吃了……”

    墨離笑了笑,順手抓住龍禹的胳膊,一拉一扯著帶進懷裡,兩手把她圈住,正色道:“你想撮合她和丹殊?”

    “是啊,你也覺得他們挺配的呀?”龍禹星星眼一臉期待的望著墨離:“你看丹殊高大威猛,武功又好,絕對是女人喜歡的類型。穆嫣蘿長的也漂亮,性格也應該很豪爽,又是穆羅堡堡主,身份地位也配的上。而且我看她估計著對丹殊有意思,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明知道他是我的人,還指明了要見。”

    龍禹說出這句他是我的人時,多少是有一點心虛的。因為雖然墨離丹殊確實是她的人,但是現在情況明顯已經不是這樣了。

    以前在公主府裡,丹殊和九方夏,墨離他們三人的立場身份是一樣的,都屬於一個非常尷尬的男寵的局面。而現在九方夏和墨離已經轉正了,丹殊的身份就更尷尬了。

    龍禹想還他一個海闊天空自由自在,可是他卻被自己的誓言束縛,哪裡也不願意去。但是待在公主府裡。便是龍禹不當做,他也難免還是頂著公主男寵的頭銜,可是事實上。卻又什麼也沒有。

    丹殊又不是垂垂老矣,就這麼安穩一世無妨的。他雖然沉穩,卻也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還有大把的青春和長遠的未來,龍禹經常一次又一次的想。她已經耽誤了很多人的人生,不能再把丹殊也耽誤了。

    龍禹此時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盡心盡責的,想要給他安排一個好的歸宿。

    墨離微微垂下眼來,臉上竟然帶了些難得的悲哀,輕輕歎一口氣:“禹兒。你怎麼會覺得,他們是相配的?”

    “難道不嗎?”龍禹茫然:“他們難道不配嗎?郎才女貌啊,就算是女方家好像有錢些。但是丹殊是我的……我是說我府裡的人,如果真的要娶媳婦,我肯定不會讓他沒面子的,肯定會讓他風風光光的把紅娘子娶過門。至於他們以後是願意在哪裡生活,那就是他們的自由了。丹殊無以為家,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親人。要是成了親,有了娘子,再過不久,有了孩子,那在哪裡不都是家。穆羅堡離草原也不遠,丹殊應該也能生活的慣吧。”

    龍禹越想越覺得此事甚妥,覺得等明天白天,應該尋個時間好好問問丹殊,要是事情和她想的不多,就主動開口,做一回牽線的紅娘。也許穆嫣蘿一個開心,顛顛的就去把極樂草也找出來了當做嫁妝了也說不定。

    見龍禹暢想的很是愉快,墨離的眉頭卻沒有舒展,他覺得現在的龍禹真的不是以前的那個,這盆冷水可能會潑的她心裡很冷,但是事實卻就是那麼殘酷,即使浪子回頭,也必須承認過去的自己。

    即使現在都改了,知道過去都錯了,過去的也是板上釘釘歷歷在目的,並不是一句都改了,就能一筆抹去。

    墨離往後挪了挪,再椅子上坐下,將龍禹抱在懷裡,認真的道:“他們並不配,禹兒,丹殊,他配不上穆嫣蘿。”

    或許是這一刻墨離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龍禹也跟著有些凝重起來,不說話,等著聽他說下去。

    墨離正色道:“如果現在丹殊仍然是沙穆的王,即使沙穆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部族,那都沒關係。他們一個是北國聖女,一個是草原英雄,確實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如果丹殊是江湖遊俠,那麼他即使留在穆羅堡做了上門女婿,也是愛江山不愛美人的美談一件,那也很美好。可是如今,他只是公主府的一個……男寵。”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刀一樣,從墨離口中說出來,在龍禹心裡挑出個血淋淋的口子。

    這就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啊。

    “我又沒把他當男寵。”龍禹撇嘴:“就算以前是,現在也不是了呀,你難道不知道麼?”

    “我知道。”墨離歎出今天不知道第多少聲氣:“就算丹殊心裡也知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就像是當年丹殊進公主府的時候,你不可能對所有人去宣佈這是我的男寵一樣,如今你也不可能對所有人宣佈,他已經不是我的男寵了。那對他,更是一種侮辱。”

    龍禹語結,所以,丹殊其實根本配不上穆嫣蘿,一個是佔據一方的勢力領袖。另一個,只是一個有著屈辱過去的男人。無論這個男人本身有多優秀,那一段過去也會死死的壓著他,帶來無窮無盡的羞恥。

    如果如今上門的是穆嫣蘿是個男人,而丹殊是個女子,或許會好一些,還可以傳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話。可是一旦反過來,卻根本無法面對。

    龍禹終於也忍不住跟著歎了口氣,這或許就是丹殊哪裡也沒有去,留在公主府裡的原因。天大地大,無以為家,近十年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公主府的生活,而且這裡人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他已經可以很麻木也很坦然。而如果換一個陌生的地方,或許他這一輩子都要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守著一個秘密,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傷口就會被血淋淋的撕開。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丹殊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一絲一毫,但是一同生活了那麼久,墨離卻是比誰都要清楚,他不想給自己一個希望,是因為怕有一天,會更絕望。

    死有時候不是最可怕的,而最可怕的,是等死。

    墨離道:“也許以後會有一個人,可以讓丹殊強大到可以去面對一切,但是這個人,一定不是穆嫣蘿。”

    這必須是一份非常之深的感情,不是誰想,都可以給他這份勇氣。

    龍禹點了點頭,很是同意墨離的觀點,然後覺得說了半天話有些渴了,端了杯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一口放了點蜂蜜甜絲絲的茶水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裡,有些咽不下去了。

    “墨離……”龍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道:“那個,穆嫣蘿以前來公主府,我讓丹殊招待過嗎?”

    “恩。”墨離戳了戳她含著一口水的腮幫子:“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龍禹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一樣跳了起來:“我的意思是……以前丹殊招待穆嫣蘿,是怎麼招待,陪吃飯陪聊天麼,還是……陪睡?”

    龍禹腦中嘩的閃過三陪這個詞,如果穆嫣蘿是自己的好友,丹殊又是自己的男寵,那可就很不好說了。她可是看過不少這樣的電視,朋友看上自家府裡的姬妾是的,叫出來作陪,這再正常不過了。

    墨離的臉色有些深沉,緩緩道:“禹兒,雖然我並不希望接觸過去那些,但是,這是逃避不了的。即使你永遠也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但是那都是你做過的,想要坦然,只有面對。”

    龍禹覺得自己現在最坦然的事情是趕緊把丹殊從穆嫣蘿的床上救下來。估計著不是第一回了,難怪穆嫣蘿還派人來問,這問的可真含蓄,她硬是沒察覺出來。而丹殊一聽這是自己點頭的,更是不會多想了。但是在心裡,還指不定怎麼罵自己呢。

    龍禹想著便跳了起來,道:“我出去一趟。”

    墨離點了點頭:“我就不去了,讓丹殊看見不好。府裡很安全,我已經徹查過了。”

    這事情墨離就不好出面了,讓丹殊看見難免更尷尬,昔日大家都是一條戰線的,如今儼然有了區別,更是讓人酸澀。

    龍禹應聲是,半點都不敢耽誤,披了風衣便出門。只希望這兩人今天的飯吃的時間長一點,這個穆嫣蘿含蓄內向一點,要是還沒開場,那也就罷了,雖然也難解釋,但不過是略有一點尷尬。要是半途打斷從床上喊停,那可就真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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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2:40
第201章 媒婆不好做

    龍禹腳下不敢停,大步流星的往丹殊的房裡去,但是心裡卻是糾結無比。

    她一時覺得自己是去棒打鴛鴦,是去拆人姻緣,這事情做的一萬個不應該。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去救失足青年于水火,簡直就是聖母聖女知心姐姐,不過這個失足青年是自己推下去的,恩,自己從一個流氓惡霸上升到一個如此正面的角色,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公主府雖然不小,但是從龍禹的住處到丹殊的住處,距離實在是不遠,還沒等龍禹七上八下的瞎想完,就已經到了地方。

    龍禹松了口氣,院子裡的燈火總算是還亮著,沒熄燈至少應該還沒開始滾床單吧,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喜歡亮著燈的可能。

    院子裡沒有丫鬟,連穆嫣蘿隨身帶著的手下都沒有見到,龍禹走了過去,很是糾結的在院子中站了一站,然後咳了兩聲。

    這事情終歸是覺得有些丟人,自己丟人丹殊也丟人,要是半途好事被打斷,估計穆嫣蘿也丟人,所以龍禹並沒有帶丫鬟,而是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因為房間裡亮著燈,可以從窗子的看見人的剪影,果然,在龍禹咳了兩聲之後,房子裡的人動了一下,隨即站起了身。

    門被打開,丹殊站在門外,看見龍禹有些意外:“公主?”

    龍禹笑了笑,聽著房間裡穆嫣蘿也很是意外的聲音:“二公主來了?”

    這可真是打擾了人家花前月下,把酒言歡啊,不過龍禹都到了這裡,現在是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龍禹舉得自己似乎來得還不算遲,但是也早不了太多了。

    房間裡非常的暖和,一桌子酒菜,丹殊只穿了一件單衣。隔著單薄的布料,寬厚的胸膛結實的肌肉顯露無疑,散發著種純粹的男性的帶著力量的味道。

    即使這些年他的身份都是一個男寵,卻絲毫都沒有沾上一點兒卑微的感覺。挺直著肩背的男人,即使做著不願意做的事情,卻依然有著站起身來,便又是金戈鐵馬,馳騁草原的氣概。好像依然是草原上那個無人能及的少年英雄。

    這也許也正是他吸引穆嫣蘿的原因吧,穆嫣蘿是個塞外奇俠一般的女子,爽朗野性。她能看上的,自然是那種粗獷豪邁卻又不失風度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現在正在落難身不由己。仿佛一個悲情英雄,這不但不減魅力,反而更添了幾分吸引。

    龍禹覺得她看穆嫣蘿的穿著便能看出她的性格,因為屋子裡暖和,她已經脫了外袍。露出穿在裡面的緊身衣服來。

    北國女子的衣服可是性感,低胸緊身,露出一大塊腰,粉嫩細白。

    夜色深重,酒色怡人,孤男寡女。說是單純的吃飯會客,那是打死龍禹也不信的。估計著再晚來個小半個時辰,那就要熄燈了。

    不過眼下尷尬的人。似乎只有龍禹一個。穆嫣蘿見她進來,倒是也沒有什麼好事被打斷的不悅,只是奇怪道:“二公主有什麼事情,讓手下來吩咐一聲就是了,怎麼還親自來了?”

    想來。她覺得龍禹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要說。而絕沒有想到時來棒打鴛鴦什麼的,這本是經過龍禹同意的事情。又不是偷情,不必避忌著什麼人。

    相比穆嫣蘿,丹殊卻是面無表情,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在這種地方想什麼自尊什麼面子,那簡直是自找不痛快的一件事情。在開始的幾年裡,他覺得自己過得生不如死,後來,卻也就慢慢地習慣了。

    龍禹看看坦然的穆嫣蘿,再看看面無表情的丹殊,半響,無奈道:“我找丹殊有些事情,穆堡主,你勞累了這些天,早些休息吧。”

    穆嫣蘿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二公主?有什麼事情,這麼晚了還要丹殊去做?”

    “有點私事,穆堡主休息吧。”龍禹幾乎是一手扯著丹殊落荒而逃,她覺得這就沒法跟穆嫣蘿解釋,先把丹殊這邊弄明白再說吧。萬一,萬一他也碰巧喜歡穆嫣蘿呢,那就兩情相悅,皆大歡喜了。

    於是在穆嫣蘿詫異的目光裡,龍禹拉著丹殊逃命一般的出了院子。

    屋子裡實在是暖和,出了院子之後,冷風一吹,寒冷徹骨。估計剛才還出了點汗,被風吹成了冰水,所以更加的冷。

    丹殊默不出聲的跟著龍禹往外走了一段,這才開口道:“公主,到底有什麼事?”

    龍禹是穿著厚實的披風的,還能擋擋寒冷,丹殊可就一件薄薄的單衣,也虧得他身體厚實擋得住,不過被突然從房間裡拽出來,也多少有些不悅。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可經過了這些日子,他也真的以為龍禹轉了性子,不再是過去那個從不把別人當人的二公主,可沒想到今天穆嫣蘿來了,一切卻都還和過去一樣。

    那一剎那,竟然有些心若死灰的感覺。原來升起的那一點點對人生的期望,重又都跌落穀底。

    有時候,失望是種比絕望更令人痛的感受。

    龍禹剛從毀人因緣的糾結中走出來,抬眼看見丹殊穿著件夏天的衣服,忙道:“你怎麼穿的那麼少?”

    丹殊淡淡道:“穿的多,脫起來不麻煩麼?”

    這話裡十足十的嘲諷口氣,讓龍禹汗顏了一下,歎了口氣,道:“丹殊,今晚的事情,是我不對。你知道以前的事情我記不得了,聽見穆嫣蘿說要你作陪,我還以為你們是舊友想聚一聚。要不然……咳咳,我也不會答應的。這不,我一聽到墨離說了一下以前的情況,馬上就來找我了,你也看到剛才穆嫣蘿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吞了一樣……”

    龍禹從開始的內疚說著說著,頗有些英雄救美捨己為人的感慨出來,聽的丹殊很是無語。

    丹殊看了龍禹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複雜:“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不成?”

    龍禹摸了摸鼻子:“那倒是也不用,不過我有話要問你……外面太冷了,我們找個地方說。”

    外面確實是冷,雖然丹殊內力深厚倒是不懼這點寒意,但是看龍禹裹得跟球一樣卻還縮著脖子,便也沒有多說。

    轉身往回走,龍禹連忙道:“哎,哎,你往哪兒去,你還去找穆嫣蘿啊……”

    “她早就走了。”丹殊道:“我不在,她還留在我房裡幹什麼?”

    龍禹傻了一下,發現自己是有點緊張過度了,剛才那是丹殊的房間啊,不應該是拉著丹殊走,而是應該喊人送穆嫣蘿去客房才對。

    龍禹抓了抓頭髮,跟上丹殊的腳步:“我都緊張的糊塗了。”

    丹殊沒回頭,也沒說話,可心裡卻湧上些說不清的情緒。龍禹這樣子不像是裝的,過去種種湧上心頭,和如今她的樣子重疊起來,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

    丹殊的房裡果然已經人走樓空,公主府的下人動作何其迅速,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安排穆嫣蘿去客房不提,連丹殊房間裡都已經打掃乾淨,酒席什麼已經撤了,半點痕跡也沒留,只是依然的那麼暖和。

    進了屋,丹殊往桌邊一座,開口道:“什麼事?”

    龍禹嘿嘿一笑,脫了披風,也在桌邊坐下。

    龍禹正了正顏色,道:“丹殊,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個……我就直說了。”

    丹殊點點頭,面無表情:“公主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不是什麼吩咐啊。”龍禹搖搖手:“我就想問問,你和穆嫣蘿……你別誤會啊,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這姑娘長的不錯,人也不錯,好像對你也不錯,你對她,有意思嗎?”

    丹殊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比外面的夜色還要黑,在這溫暖的地方,一下子寒氣逼人起來,沉著臉道:“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龍禹一見丹殊瞬間把自己又當做壞人了,非常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努力用自己最誠懇的語氣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這麼在公主府裡也不是個事情。我不是說要趕你走,但是就是覺得……覺得……”

    龍禹想了又想,緩緩道:“我覺得你很孤單。”

    是的,就是孤單,特別是在她和墨離,九方夏在一起後。原先的三個人,突然變成了一個人,無處可去,無人可說,雖然丹殊從未在誰面前說過,可是有時候見了他,龍禹卻強烈的感覺出一種孑然。

    甚至於,他連東錦的人都不是,獨在異鄉,他連個朋友也沒有。

    丹殊像是第一次見到龍禹一樣的看著她,龍禹歎了口氣,道:“你總不能一直是一個人,若是有什麼看上了的女子,我希望你也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幸福。以前,是我耽誤了你,是我對不起你,我希望能彌補自己的錯誤。”

    “所以,你打算把我送給穆嫣蘿?”丹殊似乎對龍禹這番話並不買帳,反而嗤了一聲:“二公主,為了往生花,你也算是費盡心思。其實何必那麼麻煩,你就是直接說一聲,難道我還有拒絕的立場?”

    龍禹啊了一聲,一臉茫然,為了往生花?她是有點想撮合丹殊和穆嫣蘿,但是這和往生花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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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3:06
第202章 初遇

    丹殊見龍禹說不出話的樣子,只道事情便是自己想的那樣,臉上神色更是淡然,道:“那明日我就不和公主告辭了,以後公主有墨離和九方夏隨侍在側,也確實用不上我了。”

    龍禹聽到丹殊說明日就不和你告辭了,先是直覺的恩了一聲,然後覺得這語氣不對,有點後知後覺道:“你要去哪兒啊,就不跟我告辭了。”

    事實上丹殊也好,墨離他們也好,在公主府是非常自由的,特別在龍禹換了個人之後,就更自由了。想去哪裡去哪裡,想做什麼做什麼,根本就沒人管,龍禹甚至連問都想不起來問一句,根本也不存在告辭這一說法。

    所以這個詞從丹殊嘴裡說出來,有些奇怪。再想著剛才的話,龍禹方才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丹殊竟然覺得自己要把他送給穆嫣蘿。

    這麼大個人,又不是什麼東西,怎麼送。

    可憐龍禹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對於人等同於物品的這個概念,實在是非常適應不了。所以聽著丹殊說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待到腦子裡把他這些話都連上了,只覺得很是匪夷所思,不由得道:“丹殊,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怎麼會把你送給穆嫣蘿……你要是喜歡他,願意跟她走,那我當然是同意的。你要是不喜歡,誰也不能逼你喜歡啊。”

    丹殊目色沉沉的看著龍禹:“往生花,收下了。”

    不明白丹殊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龍禹還是點了點頭。

    丹殊嘴角勾起一點笑:“還不回去了吧?”

    龍禹不禁的想這丹殊消息還真靈通,連這也知道啊。往生花還真還不回去了,這回是誰要用什麼理由恐怕都不管用的,要是被完顏長風知道了,他估計能立刻走人。

    有一種人是很有原則的。他的原則就是,看心情。

    “估計是還不回去了。”龍禹倒是覺得也沒有必要瞞著丹殊,雖然丹殊和她的關係沒有末路九方夏親近,但也是一進公主府就認識的熟人,而且墨離他們也說了,丹殊是在草原神祗面前許下的願,再是心裡不願意,也絕不會背叛她,倒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往生花給師父了。”龍禹坦言:“我也沒想到師父需要這個東西,看見了就直接拿走了。肯定是要不回來了。也不知道穆嫣蘿想用什麼跟我交換……”

    龍禹說著說著卡了殼,眯著眼睛看丹殊,只看的丹殊覺得這個溫暖的房間裡涼梭梭的。背後一陣一陣的冒冷氣。

    “難怪你反應這麼大。”龍禹後知後覺道:“難道剛才穆嫣蘿跟你說了,她找我要……你……?”

    丹殊哼了一聲,這可不是一般的後知後覺。不過他倒是相信今晚的事情龍禹看來是沒有想到,不然的話,這人在某方面還是坦蕩蕩的。不會走那麼多彎彎繞,猥瑣的事情她不是不會做,但是坐了之後,不會不敢承認。要是真的存了這個心,也就不把這當一回事,根本不會半路來找他。更不會巴巴的來和自己解釋。

    福甯公主在東錦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不管做了什麼,對了錯了,又需要向誰解釋?

    龍禹開始還覺得丹殊這是怎麼了突然的火氣這麼大。這麼一開竅總算是恍然大悟,這一恍然大悟,心裡頓時輕鬆了起來。

    還以為丹殊這橫眉怒目的這麼大仇恨,自己這又是這麼得罪了他呢,原來是一場誤會啊。

    丹殊是這些人中身高最高的。龍禹踮起腳伸手拍了拍丹殊的肩膀:“啊呀,我以為什麼事呢。你剛才見了我就跟見了仇人似的。我想來想去,最近也沒得罪你啊。”

    丹殊不說話,心道你最近是沒得罪我,不過以前得罪的太多,所以自動就把你劃到壞人那一邊去了,這可是沒辦法的事情。

    “放心吧。”龍禹大包大攬的道:“如果穆嫣蘿真的開口找我要你,我是不可能答應他的。”

    “是嗎?”丹殊道:“那往生花,完顏先生會還回來。”

    “這也是不可能的。”龍禹做出個十分遺憾的手勢:“讓她換一樣東西好了,再是什麼好東西找人交換,也沒有要別人男人的道理。強扭的瓜不甜,要去的男人,也成不了自己人啊。”

    這話龍禹說的十分不經過大腦,以至於非常的流暢和理所當然,丹殊挑起了眉,面上浮現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往前傾了身子,帶著點調侃的意味道:“我是你……男人?”

    其實這些日子,龍禹給丹殊的印象並不壞。

    如果非要說起來,在九方夏,墨離和丹殊中,過去的那些日子,丹殊算是過的最輕鬆的。龍禹雖然很多地方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在某些方面,也還算是湊合。

    比如說,她當年在草原一眼看中丹殊,那個意氣風發正得意的少年,然後毫不猶豫的用並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將他收入府中,雖然這個過程並不讓人愉快,但總體來說,如果不是龍禹給出了這樣一個機會,那麼沙穆族人將要面對的結局,可能是全族的死亡。

    被逼是一件非常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丹殊必須承認,當他向龍禹低頭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輕鬆,這似乎是唯一一個可以解救全族的辦法,如果龍禹沒有找來,那麼浴血奮戰他是不怕的,戰死沙場也沒有什麼,可是族裡那麼多兄弟姐妹,卻都沒有生路。

    所以當年的事情,丹殊雖然不願意回首,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龍禹並沒有按著他的頭說你必須服從,而是非常坦然的擺出交換條件,天下沒有白白得了好處的事情,如果你覺得值得,你就付出。

    但是龍禹給予丹殊的尊重,至少在墨離幾人中,是最多的。她說,我從草原上抓回來一隻鷹,如果我把他訓成了鴿子,那我為什麼花那麼大代價去抓鷹。金屋裡的金絲鳥,難道還不夠多嗎?

    所以公主府外部的事情有一部分交給了丹殊去做,一年也有半年的時候,他是在外辦事的。雖然說身份還是男寵,但是更多的時候,是一個忠心的手下。而龍禹,也並不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折辱丹殊。

    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驟然在面前放大,龍禹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房間裡的溫度一下子升高了,緩了緩,這才推開丹殊,有些不悅的道:“幹什麼嚇人呢,你是我的男寵,這誰不知道啊?”

    男人和男寵,實在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有些地方是相同的,但是有些地方卻又不同。比如他們都有些非一般的更親近些的關係,但是男寵的身份,卻對龍禹沒有半點管轄的權利。

    聽到男寵這個詞,丹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緩緩直起身子,哼了一聲:“這個身份,我會謹記的。”

    龍禹有些無奈的抓了抓頭髮:“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別處處針對我啊。你看,我現在不是跟九方夏,墨離都相處的挺好的,我們也可以和平相處啊。男人要心胸寬廣一點,過去的就過去了,要向前看啊。”

    男寵這個詞曾經是丹殊的痛,但是現在說出來,卻又是龍禹的痛。丹殊痛了這些年,已經有些習慣了,但是龍禹還是新手,難免的面皮要薄一些。

    龍禹一番語重心長,但是可沒打算丹殊這麼快就能聽進去,最好了繼續被冷嘲熱諷的準備呢,誰知道意外的是,丹殊聽了之後,並沒有再兜頭澆上一盆冷水,而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龍禹反倒是被丹殊這態度給唬了一下,隨即如釋重負,一副為人師長淳淳善誘的語氣道:“你能想通就好,哈哈,就好,穆嫣蘿的這事情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雖然往生花還不回去,但是只要你不喜歡她,我也不會拿你去做人情,要是你覺得明天在場不太好看,可以找個地方去散散心。”

    丹殊再點了點頭,面色平靜:“好,我等著看明天,到底怎麼樣。”

    丹殊這話說的沉重的就像是一副千斤的重擔,龍禹覺得肩膀上一下子沉了起來,連走出他的院子,走回自己房裡的腳步都有些慢了。

    看著龍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狂風凜冽,吹得衣角翻飛,她瘦削的身形似乎要被風卷起來。

    丹殊有些分不清,曾幾何時,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子,變得有那麼些楚楚動人起來。雖然這確實是件好事,可卻好的有些不真實。

    但是像九方夏,像墨離一樣的相處,丹殊眉心微微的皺起,想起草原上那個曾經在自己身邊躺過的女子,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這些年,他誰也沒有告訴過,當年在草原上的那一次相見,自己是多麼的驚豔。

    雖然還是尚未長開的姑娘,可是那種俏麗高貴,眉宇間的高高在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甚至於,在草原上的那些年,他從未見過有任何男子可以有這樣無人可及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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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3:26
第203章 一夜二三四五六

    龍禹在外面還端著,一回到房間裡,就呼的一聲松了勁兒,恨不得整個人的力氣都卸了,水一樣的窩在墨離懷裡。

    墨離好笑的伸手摟著她的腰讓她不至於滑落到地上去,然後就這麼抱著個人形抱枕一步一步的挪到桌邊坐下。

    雖然龍禹這體重對墨離來說輕飄飄的完全不算什麼。但是一貫走冷豔路線的龍禹現在越來越喜歡偶爾撒個嬌,這還是讓墨離有時反應不過來。

    但是幾次之後,也就越來越習慣而且感覺良好了,本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嬌滴滴也是正常的現象。

    墨離在桌邊坐下,見龍禹還趴在他肩上,便索性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順了順她的長髮,道:“怎麼了?”

    “丹殊對我的成見真是根深蒂固啊。”龍禹感歎道:“哎,你說草原的男人,心胸應該像是草原一樣寬廣才是啊,怎麼那麼小心眼?他怎麼能覺得我要把他送人呢,其實我只是想撮合撮合他們,不行那不就算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又不是不懂。”

    “就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誰能沒有成見?”墨離安慰的倒是也實在:“雖然現在不一樣了,可也得給別人一個適應的時間,是不是?丹殊也不是那樣固執的人,時間久了,自然會明白的。”

    其實他明白不明白,也不是那麼重要。只要你明白就好,龍禹心裡想著,卻沒有說出來。伸手摟住了墨離的脖子,將腦袋在他頸邊蹭蹭。

    “怎麼了?”墨離低聲道:“今天心情一不好,是因為九方夏?”

    龍禹的心情更糟糕了,臉埋在墨離頸邊不願意抬起來被他看見有些微發紅的眼角。

    墨離輕歎口氣,伸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撫著:“雖然他就這麼走了。確實是不對,但是這一趟,他也確實非走不可。與其生離死別,看著你淚眼汪汪,倒是不如這麼乾脆。他也是捨不得……”

    龍禹沉默了半天,才猶猶豫豫道:“不是因為這個。”

    這倒是讓墨離意外了:“不是因為這個?還有什麼?”

    龍禹埋首不起,悶悶的聲音低低的道:“我開始,是不喜歡九方夏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恩。”墨離換了個姿勢,將龍禹抱起來一些。

    “但是。後來經過了那麼多事,我也接受他了,我覺得我們三個。能在一起過的很開心。”龍禹慢慢想著自己那些日子艱難的心理轉變:“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有多難過,我覺得對不起你,又覺得對不起他……可在這一切終於都過去以後,他。他居然放手了,那麼乾脆,一點兒餘地都沒有。”

    墨離皺起眉頭,覺得有些冰冷的水珠蹭在自己的脖子上。

    將龍禹拉扯出來,看著她的臉,墨離沉聲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九方夏走的時候說了什麼?”

    在墨離的注視下。龍禹終於是委屈的忍不住了,眼淚在眼眶裡一閃一閃的:“他說他喜歡的,是以前的我。現在的和以前的不一樣,他不喜歡了。”

    這就是**裸的失戀啊,而且怎麼能這樣,在千方百計的得到之後,又再隨手丟棄。

    龍禹如今不再是那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女子,接受一段感情。或者丟開一段感情,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想著九方夏從此再見或許都會對她冷酷相對,或者根本就避而不見,心裡便一陣一陣的刺痛。

    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龍禹了,為什麼你沒有早些察覺,非要等我跳了進來,你再說離開。

    “瞎說。”墨離非常嚴肅的捧著龍禹的臉:“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了?你都不知道九方夏愛你愛到什麼地步,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願意你接受他。”

    對墨離來說,他不但知道九方夏的心意,也知道龍禹的心思,那一段愛恨情仇,他也略知一二,若不是極愛,又怎麼會極恨。即使是如今忘了,可他知道,若是和九方夏陌路,總有一天,會成為龍禹一輩子的遺憾。

    龍禹搖搖頭,不說話。有些事情即使是墨離,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墨離湊過去在龍禹唇角親了親:“相信我,九方夏是一定會回來了,而且他也不會變心。”

    龍禹撇了撇嘴,覺得墨離實在沒有給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答案,但是下一秒,她的沒有心思再糾結了。

    墨離淡笑:“我覺得,這是我乘虛而入的好時機,雖然很不厚道,但是可以讓你早點休息……”

    墨離是並不常笑的,現在在龍禹面前表情還生動柔和一些,平日裡的時候,都是一副面癱的樣子,沒有表情就是他最常有的表情。

    所以龍禹極喜歡看墨離笑,特別是對著他帶著寵溺的笑,像是結著冰的湖面開始解凍,慢慢的,眼角眉梢都帶上春色,在溫暖的水中,帶來春暖花開氣息。

    所以龍禹又在一瞬間被墨離的笑失了神,然後便感覺揉在背上的手,帶了些力氣。

    “想不想?”墨離帶了些詢問的語氣,動作卻根本不給她選擇的餘地。手掌帶著力度和熱度,隔著單薄的衣衫,順著背脊緩緩沿著優美的線條往下。

    龍禹有些無語,雖然也能理解這個年紀的男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又是像墨離這樣身體極好的高手,別說幾天一次,就是一天二三四五六,所謂什麼一夜七次郎,估計也是不在話下的。

    但是……但是現在這個內憂外患的時候,墨離這也太……

    “啊……”龍禹還沒想完這些糾結的事情,突然感覺衣襟裡鑽進了一隻手,暖暖的貼著自己的小腹,不由的驚叫了一聲。

    墨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挑開了她腰間的衣帶,不過因為房間裡很暖和,所以穿的不多,衣帶也只是松松的系著。

    果然會武功的人手腳就是快,龍禹腦中這個想法過了一下,隨即感覺墨離的腿往上一抬,她便跟著往前滑了一點,兩手圈緊了他的脖子保持平衡,整個人幾乎已經貼在了墨離身上。

    如今的龍禹雖然在情事上和過去的龍禹遠不能比,但是新時代的姑娘,一旦決定了人,倒是並不矯情。

    所以龍禹在墨離面前,也算是還放的開,覺得這麼坐著有些累,索性軟了半個身子,再往前靠了靠,讓上身全部的重量壓在墨離身上,由著他伺候。

    墨離的手探進單薄的外袍,伸進抹胸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脖子上細細的絲帶,帶著安撫的口氣道:”我問你,九方夏,他應該走嗎?”

    國破家亡的時候,九方夏自然是應該走的,龍禹點了點頭,故意用尖尖的下巴磕了一下墨離的肩膀,然後鬱悶的捂住了自己的下巴,墨離的身上全是肌肉,硬的像是石頭一樣。

    墨離從喉嚨中溢出一點笑:“他不喜歡你了,是你自己猜的,還是他說的?他這個人什麼也你還不知道嗎,若是他喜歡了,那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若是不喜歡了,死在他面前也不抬一下眼皮,若是真的不喜歡了,一定會明說,根本不會在意你能不能接受,不會在意你的心情如何。”

    龍禹的動作頓了頓,這倒是的。九方夏可不是那種有著副好心腸的人,看以前他對自己的態度就能看出來。那時候,哪怕是面上一點虛假的客氣,他也是不願意給自己的。

    墨離抬手從肩頭將龍禹的外袍脫掉,輕飄飄的落在地上:“你覺得完顏先生會將往生花還給你嗎?”

    這個問題不用想,龍禹搖了搖頭,又再跟了一句:“但是如果穆嫣蘿要丹殊,我也不會交給她的。”

    一碼歸一碼,雖然說如果穆嫣蘿要的自己不能給,可是又不還她的東西,這事情實在是做的不厚道,但是這兩件事確實她都無能無力。只能看看能不能在別的地方補償她了,比如來一個全國徵婚什麼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發愁?”墨離拉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腰帶處:“等明天,在你所能做到的事情中能給的東西中,看看穆嫣蘿要什麼。也等明天,將永夜的事情整理清楚,再看看有什麼能幫九方夏的,不管他是變了還是沒變,也應該回來給你一個交代。”

    所以說,一切的事情和煩惱,都是明天的,今晚就算是夜不能寐,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龍禹被墨離說的覺得很有道理,也被墨離的手撩起了些火花和熱度,在他的示意下,解開他的腰帶,長衫撩開,露出精壯的胸膛。

    龍禹有一剎那的失神,她不可控制的突然想到剛才看見的丹殊,墨離雖然也結實,但是卻是精瘦型的,肌肉有而且絕對扎實,但看上去卻並不明顯,而丹殊的體型輪廓比墨離要寬上一圈,有那麼點虎背熊腰的感覺,一眼看上去,便是魁梧之極的男人。

    耳朵上一痛,墨離低沉的聲音帶著熱度響在耳邊:“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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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3:50
第204章 誰更重口味

    居然在墨離懷裡想到丹殊,龍禹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這完全沒道理啊,要是想九方夏也就算了,怎麼可以想到丹殊,她頓時有種紅杏出牆被當場抓到的感覺,無比心虛的搖頭:“沒,沒想什麼。”

    墨離從喉嚨裡溢出一點笑:“在這個時候走神,你說,是不是該罰?”

    龍禹雖然心裡是虛的,但是架勢上還是要端著的,嘴上也是硬的,挺了挺腰:“罰什麼呀,我沒走神……”

    墨離正低了頭從她耳畔順著脖頸親下,龍禹這一挺腰,正好將自己送進戶口,頂端被咬住,身子縮了一下,還在嘴硬:“我沒……”

    墨離有些惡意的用牙齒碾了碾,含糊恩了一聲,走神沒走神什麼的,他現在可沒空追究。

    龍禹仰著頭,很快也忘了剛才的糾結,一邊不知道是要躲還是要迎合的動了動身子,一邊伸手在墨離腰上胡亂扯著,總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光著。而且褻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墨離脫下了,光溜溜的腿摩擦著他的衣服,有點兒粗糙的感覺。

    墨離也不去管她在自己的腰上作亂,將她往上托了托,卻聽到砰的一聲,再叮咚的兩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

    兩人都愕然的去看,只見落在地上的,是一塊碎成了兩半的白玉,看著眼熟,那儼然是墨離的腰帶上的腰扣。

    墨離愣了愣,隨即有些意外道:“禹兒,沒想到你現在……這麼粗魯。”

    別說男裝,便是這個年代的女裝,龍禹也瞭解甚少,有很多繁複的款式根本穿脫都不知道怎麼下手。墨離今天這件衣服就是。

    龍禹剛才半眯著眼睛,一邊要忍受墨離的騷擾。一邊努力的和他的衣帶做鬥爭,覺得今天這腰帶怎麼那麼難解的,然後一個不留神手上力氣一大,直接就把腰帶拽斷了,腰扣也砰的一聲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龍禹還有點不太適應現在的自己,再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上一桶礦泉水都要喊人幫忙的小姑娘了,在有些控制不住的時候,無意中內力外泄。那可是個實打實的武林高手。這麼野蠻操作,墨離的衣服可不是保不住了。

    龍禹的臉有點紅了,她也覺得撕衣服什麼的。太重口味兒了。但這絕對是個意外啊,跟自己其實的口味其實關係不大。

    “是你腰帶怎麼那麼難解。”龍禹有點惱羞成怒的抱怨,隨即感覺身體一空,又再落下,墨離的衣服已經被自己扯開。他脫別人衣服和脫自己衣服的速度倒是同樣的快,龍禹還沒看請,已經能感覺到墨離貼在自己身上高熱的身軀。

    皮膚和皮膚緊密相觸是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妥帖而溫暖,那溫熱中,卻又似乎蘊含著極大的能量。似乎輕輕地動一動,就會爆發出來。

    墨離是個看起來很瘦的人,而在脫了衣服。觸上身體的時候,卻是能明明白白的發現,薄薄的一層皮膚下包裹著的肌肉蘊含著什麼樣的力量。讓龍禹想著,就覺得心跳的無法抑制。

    房間裡的燭火明亮,溫度怡人。燈芯偶爾爆出一聲劈啪輕響,窗紙上。印著相擁交纏的兩個人。

    龍禹不禁想自己讓那些過去都守在門口的丫鬟小廝現在都不用在外面候著,這實在是太明智了。雖然說她跟墨離這點什麼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可歡愛是種很私密的事情,喜歡讓人看著,那才是重口味呢。

    正想著,墨離手臂往下移了移,摟住她的腰站起身來。

    龍禹理所當然的以為要去床上,還沒待來得及抱緊墨離,便又被放下了,背脊接觸到有些硬的感覺,這個高度很詭異,扭頭一看,竟然被放在桌子上。

    這是內室的桌子,也就是說,床就在另一邊。因為是冬天,桌上也鋪著柔軟的桌布,觸著身體倒是也不難過。桌上本也沒放什麼東西,只有一個木質小花瓶和幾隻鮮花,此時花瓶被碰到了,咕嚕嚕的滾在地上,那幾隻紅豔豔的花落在桌上,被墨離拿著放在龍禹身上,倒是別樣的一種風情。

    龍禹臉上熱騰騰的的,這才重口味好不好,不由的伸腿去踢墨離:“你幹什麼……”

    “我說了算。”墨離聲音低低的,但是話卻是專制:“你弄壞我一件衣服,要賠的……”

    龍禹掙扎了兩下無果,反而腿被墨離抓住,帶著熱度的手磨蹭著腳踝,感覺皮膚上起了一層戰慄,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人都是我的,衣服還要賠……”

    最後一個字在一聲輕喘中走了調,墨離將她的腳腕放在嘴邊,在上面留了個淺淺的壓印。

    龍禹欲哭無淚,她算是徹底看透了,自己這幾個男寵,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啊,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下來,便是外表看上去再冷酷再無情再一潭死水,心思一活絡起來,那都是蕩漾的不行了。對於自己這個只有理論知識的菜鳥來說,那簡直是潰不成軍,沒有點半還手之力。

    墨離將龍禹的腿扛在肩上,順著腳踝往上留了一排壓印,一個火辣辣的,讓龍禹不由的捂著臉努力不發出聲音來。

    當腿間的毛髮感覺到一陣熱熱的濕意時,龍禹覺得簡直是無法忍受了,這還不如在溫泉裡呢,好歹那反正全是水,沒有那麼清楚的感官,明明白白的感到自己腿間黏糊糊的濕了一片。

    咬了咬唇,龍禹用手肘撐著自己的上半身略抬起頭來,便看見墨離埋首的一幕,老臉一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龍禹曲起一條腿來,先是在墨離的腰上蹭了蹭,墨離覺得她不是要躲避的時候,也就不再制約,只是用一隻手輕輕地托著替她省力,由著她動。

    龍禹咬著唇,曲膝在墨離腰間蹭蹭,然後緩緩的往中間挪,感覺到一絲濕濕的黏黏的,壞笑了一下,還以為只有自己在這情難自禁呢,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有衣服的掩飾,雖然龍禹角度有些低看不見那邊風景,但是能感覺的出來,觸到的地方又熱又硬,黏黏的液體從頂端滲出,黏在龍禹腿上,又再被抹在墨離的腰上。

    對極力忍耐中的墨離來說,這幾下簡直是致命的,前端不可控制的動了動,然後直起身子,眼眸深邃無邊的看著龍禹:“這麼急麼……”

    “急……”可憐龍禹後面什麼兩個字還沒吐出來,就被墨離拽著腿往下拖了拖,話也被扭曲成了另一個意思。

    “急,就我們就快點。”墨離直起點身子,往前傾了傾,再俯身壓下來,高熱的硬物探出圓潤的頭部,在早已經泥濘的入口處略沾了沾,然後便一鼓作氣的擠了進去。

    那花徑似乎緊致的不能容納更多,但是卻彈性極佳,在每一個以為不可能的時候,又再包容了進去。

    墨離一口氣進到最深,能感覺到皮膚和皮膚相貼了,這才停了停,讓龍禹緩一口氣。

    龍禹一口氣在胸口差點沒緩過來,足尖蹦成了一條線,半天喘出口氣,一隻腿無力的架在墨離肩上,喃喃道:“太深了……”

    感覺身體深處一陣陣的抽搐,想要縮緊,可是卻遭到了毫不留情的阻止,極硬的留在身體中,帶來一陣又漲卻又滿足的感覺。還想著,它能動一動。

    墨離笑笑:“公主過獎了,不過,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好的鼓勵……”

    我真的不是鼓勵你……龍禹還沒來得及給墨離潑一瓢冷水,墨離便緩緩的動了起來,開始的準備很充分,通道濕潤而滑膩,軟肉一層一層的緊箍著外來入侵的敵人,一吞一吐,像是驅趕,又像是挽留。

    墨離的動作由慢到快,進出也由淺及深,龍禹的喘息之聲漸漸的帶了絲甜膩,胸前的幾朵花被震動著緩緩地往下滑,正落在黑色的密林之中,帶來些別樣的視覺效果。讓墨離的眼神都不由的深邃了幾分。動起來,也忍不住的快了一些。

    龍禹捂著眼睛在心裡哀怨,這不算是用上了道具吧。自己一點兒也不欲求不滿啊,男人已經夠多了,還一個個都是金剛不壞之身,這要是火力全開應付起來估計要去掉半條命,道具什麼的,實在是不需要啊用不上啊。

    墨離似乎是憋著一股勁一樣,咬著牙急進急出了一陣,每一次都深入到最深處,再全根抽離,甚至帶出點微微的水聲。

    龍禹緊抓著墨離的胳膊,也不知道指甲是不是在他手臂上留下了印子,甜膩壓抑的聲音一半咽進喉嚨中,一半溢出來,在房間裡變成濃的化不開的春意。

    大滴的汗珠從墨離身上滴落下去,落在龍禹身上,濺出點點的小水花,再伴著龍禹的汗水,一起順著身體的線條往下滑,消失在兩人相連接的地方,甚至於,龍禹錯覺的覺得因為那裡過度的熱度和摩擦,冒出了絲絲白煙,要燒起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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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4:10
第205章 要有節制阿

    這麼過了片刻時間,墨離狠狠地一個沖頂,然後抵著龍禹不動,在她難耐的扭動中,噴出一陣陣熱流。

    龍禹也跟著顫抖了一下,然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扒拉開身上那幾朵不著四六的花:“墨離,你今晚吃錯藥了……”

    墨離靜止了一下,然後俯下身子,在龍禹耳邊輕輕呼出一口“我沒有吃錯藥……但是我受刺激了。”

    墨離並沒有退出來,依然在龍禹身上壓著。也並沒有退出來的打算,一隻手臂撐著自己的重量,一隻手抬著龍禹的下頜,將唇覆了上去。

    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他的吻卻是極熱烈的。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感覺,往往讓龍禹在目眩神移中有種要窒息的錯覺。他似乎想從龍禹身上,汲取到足夠自己堅持下去的力量。

    唇齒相交間,墨離又輕輕的動了一下,因為發洩過一次而有些疲軟的地方慢慢的又硬挺起來,一下一下的,摩擦在極為敏感的內壁,讓龍禹忍不住的哆嗦起來。

    龍禹腦子裡一團漿糊的想著,墨離受刺激了?受什麼刺激了?今天誰刺激他了?

    墨離緩緩的擺動了幾下腰,這幾下並不激烈,而是慢慢的抽出來,再慢慢的探進去,這個年紀連發實在是太正常了,根本都不需要時間緩一緩,便這麼幾進幾出中,剛剛稍有些疲軟的部位,又再堅硬如鐵。

    龍禹從指縫中看見一點,只見墨離抽出來的時候,便有一絲一絲的白濁從她體內被帶出,房間裡本來氣息很清爽,沒有熏香也沒有香料,但是如今卻是散著種說不出的類似麝香的味道。

    這味道讓即便是龍禹這樣自覺得還是很單純的姑娘,都能聞出種曖昧的氣息來。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龍禹哀怨一聲捂住了臉。然後感覺墨離將她的兩隻腿都架在了肩上,一點一點的研磨起來,並不快,但是很深,很徹底。似乎剛才的一場只是開場,略解相思之苦罷了,如今稍微填飽了一些,細嚼慢嚥的享受時間,這才是真正的到了。

    可憐龍禹昏天暗地的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墨離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只被墨離從桌子上折騰到床上,以為終於偃旗息鼓了,在浴桶裡又坐在他身上被捧著腰自發主動了一回。直到快感累積的那聲音中帶了一絲哭腔的連聲求饒,再沒有一點力氣的像一灘水一般的軟在他懷裡動彈不得,這才被放過。

    龍禹手指都不想動一下,腦袋搭在墨離肩上,恨恨的磨牙。不過其實連磨牙的勁兒也沒有,咬了半天連個壓印都沒印上。

    墨離這回是酒足飯飽了,低笑著將龍禹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捧下來,看著她半眯著眼一副恨恨的樣子,湊上去親了親:“好了,休息了。真不折騰了。”

    龍禹傲嬌的哼了一聲,四肢攤開:“酸……”

    其實龍禹現在的身體和以前是完全不能比的,雖然肯定是不如墨離。但是這樣的運動量休息休息睡一覺也就好了,並不像以前那樣需要特別的放鬆。

    但是今晚龍禹覺得委屈了,雖然墨離一個晚上都很溫柔,但是這憋著的一股勁兒,又不說到底受什麼刺激了。倒是好像他才是委屈的那個人,龍禹才是負心漢一樣。

    龍禹有心要好好地審問一番。但是實在是太困,而且墨離按摩的手法很好,寬厚的手掌帶著熱度和不輕不重的力度,一點點的順著肩膀往下按,舒服的不行。

    龍禹在心裡選擇著嚴刑逼供的方法,然後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半夜醒了一回,不用睜眼睛便能感覺自己被摟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可能爐火已經熄了,但還是暖融融的。

    生火取暖畢竟還是有些乾燥,並不舒服,這種自然的暖度,才是最舒服的。

    聽著墨離綿長的呼吸聲,龍禹只覺得安心無比,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伸手把他摟著自己的胳膊抱的緊一點,打個哈欠便又再睡了。

    有時候,墨離或許是真的委屈了,便是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的生活中有別人的參與,但是愛情畢竟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有時候想想,真正沒有安全感,覺得隨時都會被取代的人,應該是墨離吧。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一大早,公主府的綠化弄的很好,到處都是花草樹木,一早醒來,便聽見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在窗外響著,墨離已經不在床上了,龍禹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半點也沒有做完運動過量的感覺。

    下了床,走到鏡子面前,龍禹有一瞬間的憤怒,昨晚沐浴完了便套了件輕薄的睡袍,露出一大片脖頸胸口,此時能清晰的看見,星星點點的痕跡遍佈在胸口,伸手撫上去,便不可控制的想到昨天半夜癲狂,不禁的覺得一大早有些高血壓的跡象。

    似乎是聽見房間裡有了聲音,門外小丫鬟的問道:“公主,您起身了麼?”

    想來是墨離出去後,傳來讓在門口候著的,雖然如今的龍禹不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但是在公主府裡,她事事躬親也不像樣子,便是有時候覺得沒有必要,也得要下人伺候著。

    龍禹恩了一聲,倒是也並不在意這一身被丫鬟看到,公主府的丫鬟都是千錘百煉心志堅定的,什麼花花世界人生百態沒有見過,誰也不矯情。再者現在公主府裡誰不知道她和墨離是蜜裡調油的,一屋子睡覺,難道光睡覺浪費大好春光嗎?

    穿戴洗漱好了,墨離這才匆匆進來,順手便接了丫鬟手裡的外袍,替龍禹穿戴起來。

    這也都是做慣了的活兒,不過是心態不同罷了,以前做這事情,便是伺候主子的冷漠。現如今穿著衣服兩人眉目傳個情,雖然沒有那麼赤裸裸,卻是眉梢眼角都帶著春意。

    墨離替龍禹整理妥帖衣領,順帶著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好了。”

    龍禹在鏡子裡照了照,應了聲,然後頗有些責怪道:“這一大早的,你去幹什麼了?”

    雖然說龍禹是負責公主府的安保責任重大,但是也不至於要他親自去巡邏吧,這一大早的,也不多給她暖暖被窩,出去溜達什麼呢?

    墨離嚴肅道:“去安排一下。”

    “安排什麼?”龍禹給自己倒了杯茶:“對了,穆嫣蘿怎麼樣了?”

    “恩,已經安排好了。”墨離應了聲,隨即想到如今的龍禹估計想不到那麼長遠,便又再解釋道:“在香榭安排了早宴,已經命人去請穆堡主了。”

    見龍禹還有些疑惑,墨離歎口氣又道:“雖然穆堡主和你關係不錯,但是凡事也要以防萬一。往生花完顏先生是不會還給她的,而丹殊也不可能跟她走。這席上會出現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總是要先準備一下。”

    墨離這一解釋,龍禹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面色也跟著沉重起來,想了想,道:“讓完顏先生和林雲深都來陪客吧,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好應付。”

    很遺憾本來公主府最大的殺器就是自己,雖然也一貫有侍衛什麼的,但那都是做個樣子,打發小嘍囉用的,可現如今大部分都得靠別人,真要等到指望自己的時候,估計也是要到了山窮水盡的絕路了。

    墨離應道:“已經通知過了,宴席還是完顏先生佈置的,公主放心。”

    龍禹一邊跟著墨離往外走去,心裡一邊有些奇怪,什麼樣的宴席要完顏長風來佈置,難道是因為他拿了人家的東西又給不了交換的,所以心裡內疚不成?

    這想法不過片刻,馬上被龍禹推翻了,完顏長風這人,可能歲月讓他見識的實在太多。所以在他的人生字典裡,似乎已經沒有了內疚這個詞。

    若是要做的肯定是對不起旁人的,內疚也於事無補。所以何必放在心上。

    水榭在公主府荷花池唐的一角,這個天的水面上什麼也沒有,湖邊還結著一層薄薄的冰,幾隻荷葉殘根枯萎的立著。

    湖邊是一角涼亭,亭子邊圍上了厚厚的幔子擋風,又再放了火爐,倒是也不冷。

    亭子中間,已經擺了些點心酒水,丫鬟小廝垂手立著,只等著一聲吩咐,便能開席。

    龍禹心裡有些奇怪,這大冬天的,在哪裡吃飯不好,非要在這冷颼颼的湖邊,放眼四周一圈都是光禿禿的山石和落光了葉子的樹木,綠色都少見。

    正站在塘邊想著,完顏長風從不遠處緩緩而來,看著龍禹這表情,不緊不慢的道:“穆羅堡屬地偏北,終年寒冷,這樣的溫度在那裡就算是怡人的了。而這公主府裡,估計就這一角的環境最應情應景,應該是穆嫣蘿喜歡的。”

    原來是投其所好,龍禹點點頭,隨即想笑,看來完顏長風真是一心歉意啊。

    這邊還沒想完,又聽完顏長風接著道:“穆嫣蘿擅長蠱毒降頭,不可不防,而整個公主府我也看了,只有這個地方,最適合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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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4:33
第206章 男人爭奪戰

    龍禹汗顏了一下,心道果然果然,她就知道完顏長風不是個那麼有良心的人,不可能因為拿了別人的東西就心懷愧疚。

    不過畢竟龍禹不是千錘百煉出來的,臉皮還是沒那麼厚,總覺得拿了人家的東西又沒辦法相應給出交換,還打算暴力脅迫,這實在是很不好的事情。猶豫了猶豫,還是道:“師父,這樣總是不太好,畢竟是拿了人家的東西。”

    更別說穆嫣蘿還號稱跟她關係不錯,這樣做豈不是毀自己的名聲?

    完顏長風笑了笑:“那你把丹殊送給她不就行了,穆嫣蘿又不醜又不窮,也算是能配得起丹殊了。”

    丹殊在一旁臉色沉沉的不說話,龍禹無奈道:“那可不行。”

    可惜這麼表決心的話不但沒能讓丹殊感動的老淚縱橫,反而轉過了臉去,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誰叫以前龍禹送人跟送地裡的大白菜一樣呢,有前科的人想從良,總是會被質疑的。哪怕現在做了好事,也會被質疑目的或者是不是一時興起。

    龍禹算是發現了,其實她是來還債的。上一任吃喝玩樂,虐完了拍拍屁股走了,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然後她上任了,繼續擔任公主一職,於是以前得罪的人,以前做的缺德事,一樁樁一件件被翻了出來,做成一頂大帽子被扣在頭上,再被爛白菜臭雞蛋砸的劈頭蓋臉。

    沒等一會兒,穆嫣蘿便在丫鬟的帶領下來赴宴,雖然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但還是昨天一種類型的裝扮,一身深深淺淺的紅,不過龍禹細心的發現,她肚臍上那只五彩斑斕的小蜘蛛裝飾換了一個了。昨天的那個非常鮮豔,今天的這只似乎要暗一些。

    穆嫣蘿見龍禹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自己也低頭看了看,然後笑道:“二公主也認出來了,這只是小灰,小彩的相公來著,輪流讓他們出來放放風透口氣,上次二公主見著它們的時候,它們才豆子那麼大呢。”

    龍禹不由的打了個激靈,再仔細的看了一眼。這感情不是個珠寶鑲出來的裝飾,是只真的蜘蛛。這麼色彩斑斕的一隻蜘蛛,該是有多毒啊?而且有哪個姑娘會讓蜘蛛趴在身上做裝飾。這簡直是比真漢子還要真漢子啊。

    龍禹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完顏長風,意思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師父啊,你可別指望我能把她嚇跑。那東西我碰都不敢碰一下,她要是直接把小彩小灰拿出來嚇我。我就投降了。

    完顏長風笑了笑,道:“這麼純正的滄瀾蛛,可是少見。”

    “這位是?”穆嫣蘿眯著眼睛看完顏長風,等著龍禹介紹。

    “這是我師父。”龍禹歡快道:“你沒見過的,我最近才認的師父。”

    “你師父?”穆嫣蘿明顯的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完顏長風幾眼。訝異道:“我倒是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做二公主你的師父。”

    完顏長風微微一笑:“在下完顏長風。久仰紅娘子大名,今日一見,比之傳言,更是美豔。”

    完顏長風這個人吧,龍禹不得不承認。僅從外表而言,是十分能忽悠人的。那臉什麼表情都斯文儒雅,那身材什麼衣服都筆挺修長,那聲音,說什麼話都溫潤君子。除非是相處久了,不然都看不出外表水溜光滑,其實是個黑芝麻陷。

    穆嫣蘿對龍禹那是相當的瞭解,或者說對過去的龍禹那是相當的瞭解,所以看了看完顏長風,對於龍禹為什麼會拜他為師覺得有些奇怪。

    完顏長風雖然看起來似乎年紀大了一些,不過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龍禹雖然一向喜歡比較年輕的,但是偶爾換個口味也沒什麼不對勁。只是她這個人一向自負,覺得老子天下第一,會因為看上誰而拜誰為師,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穆嫣蘿只是在心裡疑惑,並沒有說出來,雖然龍禹自己未必把這些男寵當一回事,但是也不是容得別人隨意玩笑的。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似乎還沒到手的樣子,要不然龍禹的態度也不至於這麼客氣。

    幸虧龍禹不知道穆嫣蘿腦子裡想的是什麼,要不然這一口血能吐上半斤,也幸虧完顏長風雖然天縱奇才,卻也畢竟不能猜出每個人的想法,否則的話,那搶了別人東西偶爾冒出來的一點點的內疚,估計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當下誰也不多說,落座吃飯。

    龍禹並不是第一次在府裡接待穆嫣蘿,所以府裡的廚師也知道該怎麼準備,這一桌子菜一般是龍禹的口味,一般是穆嫣蘿的口味,都是些比較有特色的本地菜,做工精細講究,龍禹估計這一桌子菜怕是昨晚上就開始弄了,怎麼著,也不能丟了公主府的人不是。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穆嫣蘿看了看一直沉默的丹殊,突然道:“二公主,昨天的往生花,可還滿意?”

    龍禹心裡那個苦啊,臉上卻不得不笑道:“真是辛苦穆堡主了,這東西得來十分不易,若不是穆堡主,怕是一時也尋不著的。”

    穆嫣蘿笑道:“尋著往生花,確實是費了我許多人力物力,不過為二公主做事,卻也是我的榮幸。何況往生花雖然珍貴難得,若是能換來自己覺得更珍貴難得的,卻也是值得。”

    龍禹本來是一直在裝傻的,這做著萬眾挑一的美夢,希望穆嫣蘿是個臉皮十分的薄的人,她不提交換,她也不好意思說要東西,這事情就這麼過去就好。

    可是如今穆嫣蘿都說的那麼明顯了,便是龍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裝傻,牙一咬眼一閉心一橫,一邊看了完顏長風一眼,一邊道:“穆堡主為我尋了這麼珍貴的東西,卻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什麼東西……在穆堡主心裡能那麼珍貴?”

    這話說的可是有水準,龍禹說的是幫我尋來,而不是給我,這就是說,東西就是為她找的,即使穆嫣蘿出了人力物力,也只是代她做事,東西找來,所屬權就是龍禹的,充其量,龍禹欠著她一個天大的人情吧。

    人情這東西是十分微妙的,有時候,還也可,不還也可。

    穆嫣蘿道:“對你而言,這東西肯定沒有往生花珍貴。但是對我而言,確實非常的重要。”

    說著,穆嫣蘿將視線緩緩轉向丹殊,嘴角帶著抹淡淡笑意,並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說實話這要是以前的了,她也不需要掩飾自己的意圖,龍禹那麼想要那麼想要的東西,哪怕是用公主府所有的男寵來換,那又怎麼樣呢。

    對龍禹來說,那些都不是人,那些才是真正的東西,可以肆意處理。

    “我想要丹殊。”穆嫣蘿毫不客氣,毫不含蓄的道:“不知道二公主,可願意割愛?”

    丹殊不說話,臉色也沒有表情,聽著穆嫣蘿這麼問著等龍禹的回答,便將視線轉向龍禹,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但那目光似乎又有些遊移,並不在意的樣子,好像龍禹馬上要宣判的,並不是他的命運,而是在看一件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龍禹歎了口氣:“穆堡主這話說的也太欠妥,丹殊是個人,又不是東西,如何能要?”

    穆嫣蘿挑了挑眉:“丹殊生死去留,可不是二公主一句話?”

    龍禹咳了一聲,正色道:“確實是我一句話,但是我必須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穆堡主,如果你和丹殊兩情相悅,那不用給我什麼,我也願意成全。但是如果丹殊不願意,不管做什麼事,我也不能勉強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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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自來自走

    穆嫣蘿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鬼故事一樣的,估計是從來沒在龍禹口裡聽過什麼不能勉強的話,感覺像是從來不認識一樣的看著龍禹,看樣子很想從她臉上看出張人皮面具來,或者看出點玩笑的端倪來。

    可惜龍禹一直非常嚴肅的端著,正襟危坐,一點兒面部表情都沒有,以表示自己的話十分的靠譜,非常的認真的。

    穆嫣蘿看了龍禹半響,又喝了口熱茶,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也睡醒了,便轉向丹殊道:“丹殊公子,不知道,你可願意隨我去穆羅堡做客。雖然北國氣候不如東錦,但是原野遼闊,天地寬廣,在那個地方,可以自由自在,沒有人會約束於你。你是想回草原,還是想留在穆羅堡,都是你的自由。”

    穆嫣蘿的語氣十分真誠渴望,只看的龍禹心裡歎了口氣,雖然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若是丹殊真的能看上穆嫣蘿的話,這倒也許真是一段美好姻緣。

    不出意外的,丹殊沒有半點表情的道:“承蒙穆堡主錯愛,多謝穆堡主好意,不過我在公主府很好,不打算離開。”

    穆嫣蘿的表情估計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更大的笑話,半響,才道:“丹殊,二公主一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她即是說你願意便不阻攔,那自然是真的,你也不必……”

    穆嫣蘿皺了皺眉,想了一下措辭,她倒並不是自信的覺得丹殊也喜歡她,但是覺得丹殊在公主府裡,肯定是個水深火熱的環境,這與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是沒有關係的,他一定想要離開這裡,離開龍禹。只要有一個機會。

    而如今他說不願意走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覺得龍禹並不是真心的。所以怕。

    自然不是因為怕龍禹對他不利,而是因為怕龍禹遷怒他的族人。

    對於丹殊留在公主府的原因,穆嫣蘿是打聽的詳細的,如果他是一個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或是貪生怕死而屈身強權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入她的眼。

    龍禹很遺憾自己惡霸的形象塑造的如此成功,如此的深入人心,歎了口氣道:“穆堡主,其實丹殊這些日子留在公主府,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並不強留他。但是自然的,我也不趕他,公主府他住了這些年。就是他的家,他想回來便回來,想離開便離開,沒有任何約束。”

    穆嫣蘿的神情明顯的寫著我不信,但是對面的人畢竟是龍禹。她又不好直言反駁,一瞬間只覺得無比的糾結。喝了口茶,這才道:”二公主,那你當時說的,只要我為你尋來了往生花,但凡是你有。便予取予求?這話,還算數嗎?”

    龍禹想說以前的話都不算數了,你當做笑話聽聽好了。但是這話實在是說不出口。硬著頭皮道:“自然是算數的,但凡是我有,穆堡主儘管開口。但是丹殊,他不是我的所有物,我也沒他的賣身契在手上。你找我要人,這實在是沒辦法。”

    穆嫣蘿沒想到龍禹雖然答應的如此爽快。拒絕的也是如此爽快。不由的沉下臉來。

    龍禹這話,是再明白不過的拒絕了。而龍禹一旦拒絕了,想再從她手裡把人要來,可是難如登天。再聽她這口氣,往生花還是要留下的,只是人,也帶不走了。

    穆嫣蘿不是那些有事相求,低龍禹一等,要討好她的人,雖然她不是一國之主,但是北國聖女,在北國的數個國家之中,也是高高在上的,因此在對龍禹不滿意之後,也沒有忍耐,馬上便沉下了臉。

    或許是受穆嫣蘿的心情影響,龍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穆嫣蘿身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但是這亭子裡一點兒風都沒有,雖然外面風聲呼嘯,但是這亭子四周都垂著厚厚的幔子,將風隔絕在外。

    龍禹又眨了眨眼,這回沒有看錯,穆嫣蘿身上是有東西極輕微的動了動,是她肚臍上趴著的蜘蛛,一隻蜘蛛貼著皮膚挪動的感覺,龍禹光是用想的,便渾身雞皮疙瘩直起,便是在這個溫暖的房間裡,也覺得一陣陣寒氣直往上冒。

    氣氛一時有些冷場,有些尷尬,龍禹左看看丹殊,見他沒說話的打算。右看看完顏長風,一挑眉。

    師父,現在是你衝鋒陷陣發光發熱的時候了,你可不能裝死。你要是裝死,我就把往生花還回去堵槍眼。要麼,就直接招呼墨離上了,這穆嫣蘿可不是個嬌滴滴的姑娘,一個身上趴著蜘蛛的女人,這比真漢子還要真漢子啊。

    完顏長風笑了笑,起身為穆嫣蘿續了茶水,道:“穆堡主,我曾經去過北國,是在非常寒冷的時候,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非常壯觀。”

    穆嫣蘿看了一眼完顏長風,對這個男人,她是很難定位的,倫理說,在龍禹身邊,這麼英俊有風度的男人,只有兩種身份,已經到手的和沒有到手的。師父這個身份,就像是角色扮演一樣,可完顏長風扮演的這麼到位,讓她有點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

    穆嫣蘿只能道:“北國的冬季確實風景壯闊,不過若說是氣候舒適宜人,那哪裡也比不上東錦。”

    東錦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四季分明,即不極熱,也不極冷,幹濕適中,雖不是四季如春,但卻也算是氣候舒適宜人。

    完顏長風點了點頭:“在北國的北邊,有許多冰川雪山,往生花,穆堡主便是在那些冰川中尋到的嗎?”

    “不錯。”穆嫣蘿道:“北國冰川下,有一處冰湖,湖中常年冰凍,只偶爾在夏季稍微有些解凍,但是湖水卻依舊極冷,根本無法下潛。今年百年一遇,夏季極熱,湖水也略有回溫,我讓人潛入湖底,竟然發現了底下別有洞天,這往生花,便是在湖底尋來。不過北國之夏,短短幾日,再要這樣的氣溫,也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了。”

    “那今年的運氣,真的是非常的好。”完顏長風略有所思道:“若是冰湖不化,想要進入湖底,還真是困難。而對冰川最熟悉的,該費穆堡主莫屬了。”

    穆嫣蘿眯著眼,心中豁然一亮:”莫非二公主所求往生花,是為了完顏公子?”

    在傳說中,往生花和另一種極樂草,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藥。而這兩種植物的所在地,是呈鏡面狀相對的。

    也就是說,以北國冰川為界,如果往生花在北國這一面,那麼很可能在翻越北國冰川的那一邊,也有一個相似的冰湖,而極樂草,便在那個冰湖之中。

    而翻過北國冰川,那邊的地盤,便是北冥妖國。那是個,比北國還要冷的地方。所謂的夏天,也不過是一年中稍暖一點的幾日,並不是真正的夏天。

    面對穆嫣蘿的質疑,完顏長風十分的坦然:“不但往生花是我所需,而且,怕是還要穆堡主相助,去找極樂草。”

    穆嫣蘿肚臍上的蜘蛛猛地收縮起四肢,她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陰沉:“完顏公子,我穆嫣蘿可不是公主府得下人,可以任你差遣,既然我的要求你們做不到,別說極樂草,便是往生花,也該還來才是。”

    完顏長風非常溫和的笑了笑,道:“穆堡主稍安勿躁,你和我們公主多年好友,豈能不為堡主著想。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穆嫣蘿皺了皺眉,一副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卻還是站起了身。

    藝高人膽大,她心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個龍禹拜的師父,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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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小鳥依人才是正道

    完顏長風和墨離一消失在轉角,龍禹立刻端不住了,一直筆直的肩背也一下子耷拉下來,長長呼出口氣。

    龍禹轉臉看看墨離,不無抱怨的道:“我以前的品味怎麼這麼奇怪,一個把活蜘蛛放在肚子上的姑娘……真不是一般的重口味。”

    墨離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裡卻道,你以為你以前的口味就不重,愛好就不奇怪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交往這麼奇怪的朋友,自己的喜好也不好說吧。

    可龍禹從墨離帶了點調侃的笑意中似乎看出了點什麼,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往事不要再提,再提太多傷感情。

    興趣愛好什麼的,幸虧她以前挑男人的眼光還是上乘,沒有那麼重口味,不然的話,一公主府都是奇形怪狀的男人,那是真的可怕了。

    龍禹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盯著墨離看了會兒把腦子裡那只可怖的蜘蛛圖像替換掉,又看著丹殊道:“丹殊,你怕蜘蛛嗎?”

    丹殊無語,搖了搖頭,雖然那東西確實長得不招人喜歡,但是一個大男人,又是草原上長大的,怎麼會怕蜘蛛啊。

    龍禹笑道:“你要是不怕蜘蛛,我覺得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考慮穆堡主,又漂亮又主動又熱情……”

    龍禹的話在丹殊淩厲而淡漠的眼神下收了聲,有些無趣又有些覺得這男人這麼這麼小氣的,撇了撇嘴,小聲道:“大男人這麼心眼這麼小,開個玩笑也不行……”

    墨離無奈伸手摸了摸龍禹的頭髮,微微的搖頭。現在的龍禹有幾分不涉世事的單純,即使這公主府中他們對她其實一貫抱著仇視的態度,可她卻也依舊平和。

    丹殊垂下眼簾。說不出心裡的感覺。有一絲憤怒的感覺湧上來,可卻又覺得這憤怒是如此的無力。

    別人的生死,別人今後的人生,別人的尊嚴和愛恨,在龍禹來說,不過就是一句玩笑麼,可眼前的龍禹,卻又似乎真的沒有什麼複雜的意思,真的只是在單純的說一句玩笑。

    就像是千斤的力量打了出去,不管是激起千層浪。還是換來更大的反擊,就算是痛,至少痛痛快快乾脆了當。可如今。一拳出去,卻打在厚厚的棉花上,不痛不癢,得來嬉皮笑臉的一個回應,讓人哭不得笑不得。空空落落的。

    就像是,在你愛另一個人許多年,又恨了一個人許多年後,當再次見面,最悲哀的,不是她說我愛你。也不是我恨你,而是,你是誰?

    冷漠。才是最終的痛。

    過了片刻,穆嫣蘿和完顏長風一前一後的,回來,和過去時不同,穆嫣蘿的神色比較平和。完顏長風還是一貫的淡淡笑意。

    龍禹用疑惑的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完顏長風,完顏長風勾起嘴角。微微一點笑。

    兩人重新入座,坐下後,完顏長風喝了口茶,不緊不慢道:“我已經和穆堡主商量妥了。”

    龍禹嗖的一聲轉過頭去,什麼事情商量妥了。

    完顏長風雖然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但是有點惡趣味,經常會做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比如讓人傳話給九方夏,說他有兒子了。比如弄個什麼花生味香水讓老鼠去咬龍馨。現在完顏長風也不知道提出了個什麼建議,和穆嫣蘿達成了共識。而且從剛才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變成了如今的頗以為是。

    龍禹想著便覺得心裡有些顫巍巍的不那麼踏實,不過當著面又不好問,只得做出一副胸有成竹,其實這事情是我安排的樣子來。

    穆嫣蘿笑了一笑,道:“這事情二公主想的倒是周全,倒是我多心了。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先告辭,回去準備準備,等著二公主大駕光臨。”

    龍禹聽得雲裡霧裡,又不好問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只得端著道:“穆堡主理解就好。”

    當下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龍禹忍不住的偶爾偷偷看一眼穆嫣蘿肚子上的蜘蛛,卻再也沒見它動過,依舊像是一隻寶石做的裝飾品一般,裝死裝的爐火純青。

    穆嫣蘿是個非常雷厲風行的人,而且龍禹聽她說話間,北國最近也不太平,似乎有些忙的樣子,這一趟,是專程送往生花來,本想著能帶丹殊回去,如今既然人是帶不走了,那麼自己也沒時間久留,下午便打算告辭。

    對於一個把活蜘蛛當首飾的女子,龍禹雖然敬仰卻實在是不敢深交,便客客氣氣的送了,人家畢竟是千里迢迢來給自己送東西的,而且還失望而返,說起來,這實在是抱歉的很。

    送走穆嫣蘿之後,龍禹刷的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完顏長風。

    “怎麼了這是?”完顏長風伸手在她面前擺了擺:“傻了麼?”

    “師父你又跟穆嫣蘿說什麼了?”龍禹警惕的道:“你不會又亂說話了吧。”

    “胡說什麼呢。”完顏長風帶著點淡淡的責怪口氣:“怎麼那麼不相信師父?恩?要不是師父出馬,現在穆嫣蘿的蜘蛛肯定在啃你的手指頭。”

    龍禹無語了一下,老實道:“師父,我怕你信口開河,這次把她哄走了,等她發現自己被騙了以後,會裝一麻袋蜘蛛來放在我床上。”

    “放心吧,我沒騙她,我從來不騙人的。”完顏長風的語氣無比的認真:“我跟她說了一個淺顯易懂的人生道理,孺子可教,穆堡主覺得甚是有理,便走了。”

    龍禹毫不放鬆警惕的繼續盯著他:“你說了什麼?”

    完顏長風打了個哈哈,一邊往前走,一邊道:“強扭的瓜不甜,我跟穆嫣蘿說,丹殊畢竟在公主府待了這麼多年,跟她卻是幾年才見一面,所以即使他未必喜歡留在公主府,也不可能就這麼跟她走。如果她真的喜歡丹殊的話,那就應該製造一些機會和丹殊相處,等到時日一長,丹殊動了心,那個時候,自然就水到渠成,一切自然而然了。如果她是真心想和丹殊過一輩子,那麼在丹殊面前,就不該表現的那麼強勢,因為丹殊長年受到強勢的公主迫害,內心深處一定渴望一個溫柔賢慧,小鳥依人的女子出現。”

    丹殊此時正走在兩人身前,聽到完顏長風說的話,雖然未回頭,卻是黑了一張臉。

    龍禹一張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精彩,當聽到完顏長風說丹殊長年受到公主的迫害時,她只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可當她聽到完顏長風建議穆嫣蘿改變自己的形象,讓自己變得小鳥依人時,只覺得這一顆愁腸百結的幾乎要打成死結了。

    讓一個養蜘蛛做寵物的女子小鳥依人,想想便覺得匪夷所思,這話,也虧得只有完顏長風說的出來。

    龍禹和丹殊都各自在糾結著,只有身在事外的墨離抓住了完顏長風話裡的關鍵字,不失時機的問道:“完顏先生說讓穆堡主和丹殊多相處,穆堡主又說先回去等著,這……是有什麼行動嗎?”

    “恩。”完顏長風點了點頭,正色道:“我打算去一趟北國。準確的說,是去一趟北冥,就是翻閱過北國的冰川,到山的那一邊去。”

    這話說的倒是認真,龍禹知道完顏長風是想去尋找極樂草,道:“但是那邊現在是不是有些危險?如果那個永夜真的是來自北冥,那他們國家現在一定很亂,或者在策劃一場大的陰謀,現在去,怕是容易捲入陰謀之中。”

    完顏長風笑了笑:“什麼陰謀不陰謀的,這倒不是問題。如果永夜真的在北冥之中,與其在東錦坐等他上門,不如我們主動出擊,不過北國冰川我去過,那地方真的是冰天雪地,我也聽過往生花的傳說,但是在那裡找了兩年,連冰湖的影子也沒有見過,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本地人,而穆嫣蘿,是這方面最好的人選。我想,在北國,再也沒有人比她更熟悉。”

    龍禹的嘴角抽了抽,丹殊的嘴角也抽了抽。

    完顏長風可真是坦然,將利用別人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似乎就該如此。

    所謂多多相處什麼的,完顏長風的意思,是打算讓丹殊去北國陪著穆嫣蘿了?不過是以做正事為目的。

    “不過這事情,還要從長計議。”完顏長風臉色一正,再是正經不過的。

    完顏長風正要再說話,卻聽門外腳步匆匆,錦帝身邊一個宮人大步流星的小跑著進來,到了龍禹身邊停下,大口喘了口氣,道:“福甯公主,陛下宣您進宮一趟,有急事。”

    這宮人龍禹認識,是錦帝身邊的一個侍衛,看樣子是非常非常急的事情,龍禹忙道:“我換身衣服就去。”

    “請公主馬上就去。”那宮人道:“十萬火急,馬匹已經備在門外了。”

    雖然說龍禹進宮禮數不必那麼周到,但是畢竟是進宮,就算是不用穿上一身繁複的盛裝,也是要略做打扮的,如今聽這宮人這麼急切,不由的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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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0 22:55:38
第209章 妖兵

    宮人猶豫了一下,道:“奴才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從邊境傳來的軍情。”

    “邊境?”墨離猛然道:“哪個方向的邊境?”

    宮人被嚇了一跳,看向龍禹,見她點了點頭,這才道:“似乎是北方。奴才見八百里加急進宮送軍情的人,衣服上是北行軍的番號。”

    北方,豈不正是臨洛的方向。北國什麼的,離東錦的距離其實還非常的遠,而且也是小國一般來說不足為懼。而接壤的實力最強的國家,就是臨洛。

    但是臨洛和東錦的關係一向不錯,前陣子兩國更是打算讓龍禹和九方夏聯姻以鞏固兩國的關係,按理說,就算是邊界有什麼衝突,也會先和談,實在是談不成再打,萬萬沒有就這麼動手的道理。

    更何況,雖然臨洛的國力也不弱,但是和東錦相比,還是要稍遜一籌。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貿然進兵東錦,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特殊的道理,只怕就是臨洛國內如今出現的變故了。而九方夏已經回國,也不知現在如何。

    一瞬間,龍禹只覺得自己心急如焚,當下跟著宮人匆匆的往外走,這事情確實是十萬火急。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龍禹趕到皇宮中的時候,只見大殿中燈火通明,錦帝一臉嚴肅的坐在殿中,飛翼營統領賀朝陽也在,殿中還有一個男子,穿著一身龍禹沒有見過,但是明顯也是軍中的衣服,衣服上,有一個北字,想來便是北行軍前來送信的人。

    龍禹快步走進殿去,墨離便等在殿外,他的身份只是龍禹貼身侍衛,軍國大事,他參與的理由還少了一些。

    龍禹匆匆向錦帝見了禮,也和賀朝陽打了招呼,有些急切的道:“母皇有什麼事情召見兒臣?”

    錦帝不說話,從身旁的桌上拿過一紙書信遞了過去,示意她看。

    龍禹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簡直是兩眼一抹黑的文盲一個,大部分的字都要連蒙帶猜,如今這些日子過來,也算是對東錦有了不少瞭解,東錦的文字,也能認出個十之八九。

    忙將信函接了過來打開,龍禹一句一句的往下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一會兒看完了,不由的道:“這怎麼可能。”

    錦帝臉色陰沉的可怕:“朕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的鬼神之事,也覺得他們是在裝神弄鬼,但是這裝神弄鬼的事情若是解決的不好,也是要出大問題的。”

    站在殿中的穿著北字番號的男子此時道:“福甯公主,屬下是北行軍中副官蘅子衍,這信上所說情形,均是屬下親眼所見,不敢有半點虛假。臨洛的妖兵當真是刀槍不入,所向睥睨。”

    龍禹拿著蘅子衍說送來的信,總覺得信上描述的事情十分的詭異,臨洛突然向東錦發起進攻,而且進攻的士兵都十分奇怪,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可以徒手將人撕裂,有的甚至有半尺長的尖利指甲,像刀一樣可以刺進人的心臟。

    難怪蘅子衍用妖兵來形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確實不是普通的人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龍禹沉默片刻,道:“臨洛妖兵是誰領著的,你們可曾探清?”

    “這點也很奇怪。”蘅子衍道:“臨洛打著的旗號,是太子,但是那個男人坐在轅車之中,屬下也見到一次,並不是臨洛的任何一個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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