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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殷揚]大漢帝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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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11:46:51
正文 第一章 霍去病

    “隆隆!如雷的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   

    周陽騎在追風駒上,打量著前方的漫天煙塵。此時的周陽。身著新式盔甲,並未戴鐵兜鑒,腦袋露在外面。

    六年過去了,周陽雖然仍是那般玉面俊顏,卻成熟了不少,煩下一部濃密的鬍鬚。當年名聞長安的少年郎,早已一去不返,成熟、穩重、歷練、精悍了許多。

    煙塵之下,是一隊漢軍在開進。一面衛字將旗,格外顯眼。將旗下。是一員大將,頂盔貫甲,身材高大,精悍、膘銳,目光炯炯,正是

    青。

    衛青本在南越統兵,幹得相當不錯,很得景帝的讚賞。

    三年後,周陽把他從南越調了回來。參與軍隊的練。

    自從六年前,竇太后駕崩後,景帝下旨按古禮守孝,國喪三年,不事征伐,漢朝錯失了對匈奴用兵的良機。

    原本以為,三年之後,就可以對匈奴用兵了。哪裡想得到,竇太后駕崩一事,對景帝的打擊非常大,原本就身體不太好的景帝一病不起。病勢極沉。以景帝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大規模戰爭,一旦大戰。要處理的國事就多了去了,只好再等,等景帝病勢好轉。

    可是,一等二等三等的,又是一個三年過去了。景帝的病情不僅沒見好轉,反倒是更加沉重了。

    在這六年裡,周陽也沒有歇著。那就是練兵,擴大漢朝新軍的規模。經過周陽與李廣、程不識、衛青、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他們的努力,漢朝新軍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二十萬。    “隆隆!”

    遠處煙塵彌漫,又一隊漢軍冒了出來。一面張字將旗,在風中搖曳。舒展如畫。

    將旗下一員大將,身材異常高大,騎在馬背上,就象一座移動的鐵塔。正是張通。

    兵器鉤上一把沉重的陌刀,刀頭套在鞘中,光華未現,也是顯出其不凡。

    緊隨張通而來的,是陌刀手,個個身材高大,比也不遜色。

    自從得到張良兵法後,張通勤加研讀,在用兵上的造詣不凡。再加上他酷愛陌刀,周陽已經升他做了陌刀將軍,統領一隊陌刀手。

    “隆隆!”

    西邊出現一條怒龍,急撲而來。一面李字大旗下,李廣身負大黃弓,腰摟環刀。率領漢軍趕來。

    就在李廣出現的同時,東方出現一隊漢軍,是程不識率領的漢軍。

    緊接著,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他們率領的漢軍出現,直朝周陽的將台沖來。

    秦衣跟隨趙陀去了真定,一直隨侍在趙億身邊。兩年前,趙傷病逝。周陽把秦衣收入軍中。對秦衣這個人。周陽很有好感。其人精明強幹,膘銳不凡,天生的軍人材料。要是不讓他打匈奴,還真是浪費了。

    趙憂在臨死前,手握始皇的遺詔。一個勁的道:“始皇,臣未失嶺南!嶺南未失!”平平靜靜的走了。

    趙傷是秦始皇五十萬南征大軍的最後一兵,他的離世後,秦始皇五十萬南征大軍全部離開了人世。

    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結束!

    一個傳奇的終結!

    衛青率領的漢軍最先趕到,在衛青的指揮下,漢軍迅成陣。人如龍,馬如虎,氣貫長虹,聲威不凡。

    周陽看在眼裡,贊在心頭,衛青就是衛青,不愧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天才,漢軍在他手裡,總是多出一些別人難以企及的聲威。

    “參見大帥!”衛青一拍馬背。馳了出來。來到周陽面前,沖周陽見禮,也算是繳令了。

    “衛青,不錯!你又拔了頭籌。”周陽笑著誇獎。

    這是一次演練,周陽把二十萬漢軍分在不同的地方,要他們向眼下的位置開進。衛青這一路的困難最大,他們要走的路道很崎嶇,險山惡水的。這是周陽歷練衛青,故意把他放到這裡的。

    就是如此大的困難,衛青竟然第一個趕到,他的才幹確實不凡。

    “謝大帥!”衛青一拉馬頭,策馬來到周陽身旁,停了下來。

    “列陣!”

    張通騎著高頭大馬,在陣中縱橫來去,喝令漢軍列陣。在他的指揮下,漢軍成陣非常迅。陌刀手柱著陌刀。列成一個個陣勢,很是駭人。

    “見過大帥。”張通策馬來到,幕周陽見禮。

    “張通,你依然是第二個趕到,沒有退步,也沒有進步。”周陽微一頜:“還算不錯!”

    自從熟讀張良兵法後,張通的進步非常大,很是出乎周陽的意料。不過,軍中良將越多越好,周陽自然是欣喜難言了。

    李廣、程不識、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他們先後趕到,列陣完畢,前面參見再陽,見禮之後,駐馬于周陽之側。

    二十萬漢軍集中在這裡,象海潮一般,寬廣無垠,場面極為震憾。

    漢軍精神抖擻,膘悍、精銳,氣勢如虹,殺氣沖天。要是出現在戰場是,必將毀滅一切。

    “呵呵!”李廣打量著漢軍。捋著鬍鬚,笑了起來:“曾幾何時。我李廣能想到,大漢竟然有如此精銳之師!”

    “是呀!是呀!”程不識馬上就附和:“要是早有如此精銳之師,匈奴豈能橫行?”

    他二人是邊關名將,與匈奴大小戰役沒有一百,也有數十。深知以前漢軍的利弊,騎兵短少,戰法落後。行動遲緩,…力弱,防守不強,用來守城懷行,要是沒有了城池的擂 卓盅到匈奴。就要吃大虧。

    而眼下的漢軍,能攻善守。一旦進攻,必是天崩地裂,沒有什麼東西能擋住他們的步伐。若是守;必是鐵桶一般,沒有什麼人能撼動他們的陣勢。

    陌刀、弩陣、輕騎兵,這三大利器,既可以攻,還可以守,攻如翻風。守如鐵桶。

    “這都是大帥之功呀!”公孫賀笑著讚歎一句。

    “是呀!若是沒有大帥,哪來如此精銳之師!”公孫建、秦無悔、衛青、張通、秦衣他們忙著附和。

    若是沒有周陽,就不會有陌刀,中國歷史上最兇悍的打法,就不會提前出現,這的確是周陽的功勞。

    “過獎了,這是大傢伙一齊努力的結果!”周陽微微一笑,手中令旗一揮,漢軍隆隆開走,各歸營地。    “什麼時間對匈奴用兵呢?”李廣煩惱的拍著額頭。

    “六東了!我們只練兵,卻沒有上戰場。”程不識很是感慨:“如今,大軍已經練成,卻不讓出戰,這不是要人命嗎?”

    這話不僅是他們要說的,也是周陽心裡所想。只練兵。不打仗,還真是讓人難受,看來周陽天生就是一個戎馬住德的人。

    “稟大帥,皇上傳來旨意。”趙破奴策馬趕來,把一束絹鼻遞給周陽。

    周陽接在手裡,展開一瞧,不由的眉頭一挑。

    “大帥,皇上說什麼?是不是要開戰?”李廣快嘴,搶著問道。

    這話正是程不識他們要問的。打量著周陽,沒有說話。

    這六年來,他們盼的就是與匈奴開戰,卻一直沒有得到景帝的准允。這讓他們很是揪心。

    “不是,皇上召我們回長安!”周陽把手中聖旨一晃。

    “回長安?”程不識眉頭一挑:“難道出事了?”

    景帝病勢沉重,隨時有可能駕崩。他的意思說是這個,卻是不敢明說。

    “其實,這是太子傳來的旨意。”周陽把聖旨遞給程不識。

    “太子?”李廣眉頭一挑道:“太子又有什麼主意了?”

    如今的太子,就是未來的漢武大帝劉徹。粱王死後,立太子的最大障礙已經掃除了,景帝選了一個時機,把他立為太子,並改名“徹”意思是聰明聖徹之意。

    劉徹給立為太子後,先是在衛綰的教導下讀書習字。說起學習,漢武帝真是驚人,讓人不得不服,稱的上神童了。他四歲時,就能背誦幾萬字的符錄之書,表現出了驚人的記憶力。

    衛綰是有名的鴻儒,精通百家之學。劉徹在他的教導下,進步驚人。

    景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為了教導劉徹,把一些國事交給他處理。景帝原本是讓他練練手,哪裡想得到,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天生就是這塊料,處理起來很順手。一開始,還有有些生澀,經驗不足。隨著處理的國事越來越多,卻是越來越老練,就象一個處理了數十年國事的老手,哪裡像是十幾歲的人。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往往能有驚人的見解,讓人意想不到的處置方式,連做了多年皇帝的景帝都很服氣。

    久而久之,太子英明不凡的名聲就傳了出去,深得群臣信服。

    “真的是太子的手跡。”程不識打量著聖旨,笑道:“估摸著是為了出兵,**不離十。”

    “我也是這麼看。”周陽點小頭道。

    “真要出兵的話,固然可喜。可是。皇上究竟怎麼想的?”李廣歪著脖子。很是不解了。

    前幾年,景帝的身體是不好小也比如今要好得多。那時節,景帝不讓出兵,如今他的身體卻更差了,反倒是要讓出兵,這是什麼道理?

    對這事,誰也想不明白,周陽道:“別想了,我們趕回長安吧!到了長安,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這倒是大實話,李廣他們不再猜測。略一收拾行裝,騎上戰馬,直奔長安。

    周陽練兵的地方,不再是陳倉河谷,更不是在北方,而是在中原。陳倉河谷固然隱秘,是練兵的好的方,卻是地方有限,練三萬軍隊沒問題,要練二十萬軍隊就太小了。是以早就遷了出來。

    陳倉河谷成了漢朝的軍事學院,漢軍的軍官就在那裡培刮。

    二十萬大軍的練,擺到北方最好。那裡地勢開闊,不僅可以練,還可以時不時打打匈奴,增加實戰經驗。

    可是,太靠近邊境,容易為匈奴偵知軍情。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匈奴在漢朝就埋有不少探子。這事不得不防。

    選來選去,最後在雷山附近找到一塊數百里方圓的平地,與大漠地形近似,可以用來刮兵。更難的的是,這塊平地四面有山,比較隱秘,便於保密。

    從中原趕去長安,集要一兩日功夫。

    路上所見,讓周陽倍感欣喜。如今的漢朝,不僅有了一支精銳大軍。其國力比起六年前更上一層樓,更加強大。中原百姓安居樂業,更是富饒。

    經過趙過的努力,牛耕技術、代田法、樓車在全國推廣開來,農業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富饒的中原之地,百姓糧滿倉,食有肉。雖然還沒有達到頓頓有肉吃的地步,至少已經能夠隔三岔五的整上一頓了。

    在趙過推廣農耕技術前,即使富饒的中原地區,百姓一個月”川二一頓肉。算是不錯今,隔二岔五就能整上一蜘隕是咋,巨大的進步。

    更讓周陽欣慰的是,這僅僅是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原會更加富饒,漢朝會更加強盛,百姓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百姓的生活好了,身體強壯了。人口就會越來越多。只要有了足夠的人口,漢朝就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即使征服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通哥,大父有消息嗎?”周陽策馬來到張通身邊。

    三年前,竇太后的國喪期一滿。周陽就和南宮公主成親了。不久之後,在南宮公主撮合下,張靈兒心滿意足的嫁給周陽。對外面說是周陽娶了個小妾,其實,兩人好得跟姐妹似的,不分大

    “沒有!”張通一臉的憂愁。

    張不疑自從六年前離家,要去尋找弟弟後,至今音訊全無。

    “通哥,你不要擔心。大父是個精明人,不會有事。”周陽寬慰他。

    其實,周陽心裡也走放心不下。張不疑是個精明人不錯,卻是年歲太大了。難免不出事。

    “不知大父到哪裡去了?”張通很是無奈。想去找,人海茫範,哪裡去找?

    “衛青。你那叮外甥是不是又惹禍了?”李廣與衛青並騎而行,一走前行,一邊調侃道:“那小子特別淘氣,我敢打賭,他肯定惹禍了。”

    “去病那小子,太淘氣!”衛青很是無奈,不住搖頭:“姐姐管不住,把他交給我來管教。可是。我長年在外練兵,疏於管教。”

    “霍去病?”周陽心頭一跳。

    周陽來到漢朝,輕輕扇動蝴蝶翅膀,歷史改變了很多,有些事情卻沒有改變。衛少兒去平陽府做傭僕,與霍仲孺相識,結下了一段情緣,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霍去病。

    霍去病這個名字。周陽如雷貫耳。只要是中國人都知道創造了“封狼居胥”傳奇的霍去病。周陽與這個牛人同處一個時代,固然有些驚奇,又有些遺憾,霍去病才五歲,根本就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據衛青說,霍去病人小鬼大小最大的樂趣就是打架鬥毆。整日裡舞刀弄棒的,沒事就去打架,不是這家的孩子給他打了,就是那家房上的瓦被他揭了。

    衛少兒管又管不住,實在是沒辦法。只好求助衛青。衛青派人把他接到長安,原本以為長安是大地方。衛青現在是將軍,有一座將軍府,到了這裡,他總該老老實實呆著。

    鄉下人進城,你能不老實?

    讓衛青想不到的是,霍去病不僅沒有老老實實呆著,反倒是如魚的水,變本加厲。倒楣的不僅有附近的孩童,就是衛青府裡的傭僕兵士也跟著倒楣。

    霍去病要玩一種遊戲,叫打仗。他把將軍府裡的傭僕、兵士全部召集起來,進行刮練,要聽從他霍大將軍的號令,若有不從,軍法從事。

    霍大將軍的號令極嚴。說要軍法從事就要軍法從事,打軍棍抽鞭子。軍中使用的刑罰,他是一樣不少。一開始,這些傭僕只不過是湊湊趣,在他的軍法管教下。不得不聽從號令。

    據說,一個女傭不聽號令,給霍去病下令,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扒了褲子,狠狠的打屁股。白花花的屁股露在外面,引來無數人的遐思,成為笑談。

    從此以後,霍大將軍號令所至,府中的兵士倪僕無不凜遵,不敢稍有違背。    霍大將軍的“軍隊”練成了。他就更有事做了,帶著他的“軍隊”前去打仗。

    誰是他的敵人呢?

    那些傭僕多的大戶人家就是他的敵人,霍大將軍帶著軍隊來到富戶人家,要他們出來打仗。這些大戶人家哪會把小屁孩放在眼裡,不予

    。

    事實證明,不理睬霍大將軍是自討苦吃。你不打,他要打,他指揮他的“軍隊”直接衝殺進來,見人就打,逢人便揍。猝不及防之下。這些大戶人家給鬧得雞飛狗跳。

    有些大戶人家氣憤不過,召集府裡的傭僕與霍大將軍對陣,大打出手。

    事實又一次證明,與霍大將軍對陣,無異於自殺,一群烏合之眾,根本就打不過霍大將剛練有素的軍隊。給殺得七零八落。

    為這事,衛青是頭疼之極,無奈之下,要把霍去病送回鄉下去。可是,霍去病這時節就變了個樣,說好話。討衛青歡心。

    衛青不許,他就磨呀磨的,磨的衛青心軟,只得打消送他回鄉下的

    。

    衛青在府裡的時候,霍去病老老實實的。衛青一離開長安,霍去病就帶著他那尖百戰之師,大殺八方,縱橫無敵。

    鬧得那些大戶人家是雞犬不寧。打又打不過,實在沒有法,向京兆府遞了狀子,把霍去病給告了。

    郭都派人把霍去病傳去,當堂對質。所有的指責與罪名,霍去病全部認了。郟都就要定他的罪,霍去病卻說“瞧瞧你們,你們還好意思告我。你們這些大,我這麼你們打不過我,不如跳渭河淹死算了!”

    那些大戶人家給他說得臉紅面赤。當堂撤訴,不告了,自認倒楣。

    望著悻悻然離去的大戶,一向冷面鐵心的郭都竟然哈哈大笑,抱著霍去病誇讚:“此兒甚奇!此兒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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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衛子夫

    驅青的府第不在北闕甲第,而是靠近尚冠前街,正好順敵,測陽心念一動道:“衛青,我們去你府上討杯茶吃。”

    “大帥是貴客,未將求之不得。”衛青大是歡喜。

    周陽是他心儀的大帥,讓他服氣,卻是軍務繁重,平日裡難得有歇息的時候,去部下家裡的時間更少,由不得衛青不歡喜難言。

    “我也去,順帶見識一下衛青那個頑皮的處甥。”李廣拈著鬍鬚。呵呵直樂:“衛青,你的外甥頑皮。我的孫子比他要大上一點,卻是比他乖多了。陵兒真乖!”

    周陽心裡咯噔一下,李廣的孫子叫李陵,投降了匈奴。為了這事。太史公蛋疼,遭了宮刑。李陵投降匈奴後,終生不為匈奴出一計。只管埋頭寫文章,他的文章特別悲憤。

    李陵投降匈奴,本為報漢,卻陰差陽錯,情報出錯,惹得漢武帝大怒,把他的家人給誅滅了,使的他終生不能歸漢。到了漢宣帝時,漢宣帝招他歸漢,李陵默然良久。長歎不已“吾已胡服”李陵死後。要他的兒子把他的屍骨安葬在漢界。一千年後,楊無敵一頭撞城他的墓碑上而死。

    “大帥,想什麼呢?”李廣笑呵呵的問道。

    “沒什麼。”周陽笑著說道。

    在衛青的帶領下。周陽他們朝衛青的將軍府趕去。順著尚冠前街行去,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趕到。正行間,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那個禍害又來了,快關門!”

    “這個禍害,整天裡攪得人不得安寧!”

    “禍害,你老盯上我們做什麼?皇宮裡面的軍隊多,你怎麼不去打?”

    周陽尋聲望去,只見一隊男男女女,二十多人,提著棍棒,排著整齊的隊形開來。

    領頭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虎頭虎腦,虎虎生威,走起路來蹬蹬作響。五六歲的孩童,卻有十來歲童子的個頭。手裡握著一根木棍,不時蹦跳,大聲吆喝著:“聽我號令:我叫沖的時候,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衝!”

    “諾!”

    這些男男女女齊聲相應,整齊劃一,聲威頗壯。

    “去病!”

    衛青一見這個童子,直翻白眼。一拍馬背,就要衝上去阻止。

    “衛青,回來!”周陽卻喝阻他。

    “敢問大帥,有何事?”衛青打量一眼霍去病,不得不來到周陽身邊。

    “讓他打,我們看戲吧。  ”周陽一臉的壞笑。    “呃!”衛青嘴裡傳出一陣磨牙的聲音。他萬萬想不到,他尊敬的周大帥還有一顆童心,竟然要看霍去病大殺八方。

    “呵呵!”李廣笑著湊趣:“衛青,有這麼一個外甥,真不省心。得。有空。我要你見識見識我家陵兒,那才叫一個乖。”

    衛青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再給他這一說,更加難看了,又不好作。唯有翻白眼的份。

    “我們先見識一番霍大將軍的威風。”周陽對霍去病著實好奇,要親眼見識一下他指揮打仗的本事。雖然這是遊戲,玩樂的,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霍去病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由不得周陽不好奇。

    “呵呵,看戲看戲。”程不識拈著鬍鬚,騎在馬上,睜大眼睛,準備瞧好戲了。

    關於霍去病的事情,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他們聽衛青說過多次,和周陽一般,好奇心大起,要瞧個究竟,駐馬一旁,收拾起心神。

    在霍去病的指揮下,一眾人來到一座高門大院前,霍去病手一揮,隊伍停了下來。

    “就是這家了!”霍去病手中棍重重揮下,喝道:“殺!”

    一個殺宇,吼得驚天動地,聲威不凡,別看他年紀卻是嗓門夠大。

    “殺!”那些男女揮著棍棒,朝著大門沖了過去。

    “攔住他們!”大門裡沖出一隊手執棍棒的傭僕,人數不少,足有五六十人之多,是霍去病他們的兩倍。

    “公子,人太多了。

    ”一個女的有些害怕,不住後退。

    “砰!”霍去病手中的棍棒重重打在這個女的大屁股上,喝道:“沒我的號令,誰敢退一步,行!”

    他說的斬,並非真的斬殺,那是遊戲,不可能殺人的,但會揍人,揍成豬頭不是問題。

    這些男女知道霍去病說到做到。不敢再退,揮著棍棒迎了上去。就是剛才給打了的女傭,一邊揉屁股。呲牙裂嘴,一邊嗥叫著,撲了上去。

    “住手!住手!”

    一個惶急的聲音響起,卻是清脆悅耳,比起明珠撞擊玉、盤的聲響還要動聽。

    “這是誰呀?”周陽大是驚奇,能有如此動聽聲音的人絕對不簡單。尋聲望去,驚詫得差點從馬背上一頭栽下來。

    一個美如天仙的麗人正急趕而來。高挑的身段,婀娜多姿,曲裾深衣在身,隨著她的跑動翩翩舞動。整個人就象臨塵的仙子一般。

    白淨如玉的肌膚,光滑如鏡的臉頰。明淨如泉的雙眸,似是會說話似的,在傳遞著某種神秘資訊。

    周陽見過的美女不少,南宮公主、張靈兒、陽信公主、隆慮公主、阿嬌,個個都是容顏絕世,稱得上美若天仙。可是,與眼前麗人比起來。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清麗出塵。

    單論容貌,此女並不比南宮公主、張靈兒二女好看,可是,她身上的清麗之氣特別濃馥,就象臨凡的仙子一般,讓人一見難忘。

    “啊!哪家的婦人,如此漂亮!”

    “多好看的麗人”。

    “人的仙子”。

    她一出現,立時引得街上圍觀之人讚歎不已。不少人眼珠都不知道轉動一下,更有些豬哥流起了口水。眼裡閃爍著異樣光輝。

    “姑姑,我打完了就回霍去病沖此女吐吐舌頭。一臉的調皮。大吼一聲:“打!”

    “衛青,這是你的,公孫賀眼睛放光。

    “我姐姐,衛子夫。

    。衛青回答。

    “衛子夫?”周陽心頭一跳,中國歷史上著名的皇后,漢武帝對她非常寵愛。果是不假。不說容貌,單單這氣質就會讓漢武帝寵愛無比。

    還有,衛青子的歌唱得特別好,很是動聽,要是在現代社會,肯定是享譽世界的一代天后,怪不得她的聲音如此動聽,富有磁性。

    “去病,快住手。”衛青子急惶惶的叫嚷起來。

    她很是驚惶,可是,她的聲音動聽,富有磁性,圍觀的人們豎起了耳朵,恨不得她一直說下去。

    “攔住姑姑!”霍去病朝兩個女傭一指。

    “諾!”兩叮女傭應一聲,跑過去把衛子夾攔住了。

    衛子夫的性子柔弱,給兩個女傭攔住,脫不開身,叫得個山響,卻也無可奈何。要是換作一個性子稍微網強點的人,一陣耳光下去,兩個女傭找不到背,准會放開她日可是,這不是衛子夫做得出的。

    衛青虎目中精光暴射,一拍馬背。又要去攔阻,卻給周陽擺手止住。

    “大帥,你這是?再不阻止。就要出大事了衛青有撞牆的衝動。周陽也真是的,正事不做,卻要看小屁孩胡鬧。

    “放心吧,出了事算我的。”周陽決心要好好考察一下霍去病。

    “這,”衛青真的是無語!

    在霍去病的指揮下,一眾傭僕與大戶之家的傭僕打作一團,棍來棒去,打得好不熱鬧。不時有慘叫聲響起,那是有人受傷。只一會兒功夫,打作一團的人身上青一塊的紫一塊,叫得過山響。

    “真沒用”。公孫賀看得不住搖頭:“這麼點傷叫得跟殺豬似的。”

    他是建章軍出身。哪會把這點小傷放在眼裡。建章軍的練極為刻苦,受傷是進補小傷小補,大傷大補。

    公孫建不住點頭,大是贊成他的話。

    周陽看了一陣,不住點頭,暗贊不已。

    “不錯,不錯小小小年紀,頗有章法!”李廣看在眼裡,不再調侃。而是真誠的讚賞。    “是呀!我們這般年歲,還不知兵法為何物,他竟能似模似樣”。程不識點著碩大的頭顱讚歎不已。

    大戶家的傭僕占了人數上的優勢。可是,他們毫無章法可言,各自為戰,沒有配合。而霍去病率領的傭僕卻是進退有據。配合得不錯,一處受攻,立即有人增援,與軍隊極為相似。

    整體來說,霍去病這支隊伍比起真正的軍隊天差地遠,出手不夠兇狠。沒有力量,因為他們的基礎不扎實。再說排兵佈陣方面,雖是佇列整齊,還算有點章法,可是,真正的軍隊,不僅僅是佇列整齊,而是在於陣勢的謹產。

    要是佇列整齊就是精銳的話,禮儀兵就無敵於天下了。

    陣勢才是最重要的,所謂陣勢就是要各兵種。各種武器進行編組、協調與配合。

    從這點上來說,霍去病這支隊伍為零。

    可是,這是一個五六歲童子完成的,難能可貴了。

    程不識說得很對,周陽他們都是統兵的人,在戰場上殺進殺出,殺人無數。可是,他們在霍去病這般大時,連打仗是啥樣兒都不清楚,更別說組織一批人與比自己多得多的人打架。

    要不是周陽成了穿越人士,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對戰爭有著驚人的理解力,竟然能統兵打仗。在另一時空。周陽連念頭都沒有動過。

    聽著眾人的稱讚,衛青的臉色稍微好點。衛青是天才的統帥,他也看出來了,霍去病真的是很有章法。

    人數多,不一定有用,大戶家的傭僕受傷的越來越多,不斷有人退出打鬥。勝利的天平不斷朝霍去病傾斜,只要再過一陣子,霍去病就能取得勝利。

    霍去病拍著小手,吆喝不已。興奮難言,仿佛他率領千軍萬馬,在戰場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似的。

    就在這時,又一隊傭僕沖了出來。這隊人數就多了,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呼啦一下,就把霍去病他們圍住了。

    “去病!”對這個處甥,衛青雖然頭疼,卻是極為喜愛,一見他處於險境,就要衝上去,卻給周陽攔住:“看他如何解危局。”

    最能檢驗將領才幹的並不是一帆風順。而是處於危局中。越是危險。越是考慮將領的才智,周陽還真是很好奇。

    對霍去病打過的仗,周陽知道得不少。霍去病一生六擊匈奴,二以校尉,四以將軍。他打的仗,與別人不同,幾乎都是以少勝多,他的兵力總是比別人少,他的戰果卻比別人大,大很多。

    他兩次出擊河西走廊,第一次率領一萬精騎,第二次率領兩萬精騎,兩次加起來不過三萬精騎,卻是打得盤跪在河西走廊上的二十四匈奴大軍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休屠王祭天的金人成了他的戰利品,匈奴王子金日攆被他活捉,此人後來還成了漢武帝四大托孤重臣之一。

    漠北決戰時,霍去病率領五萬精銳騎兵,與匈奴八萬大軍對上,一仗打下來,斬七萬多級。月一紅兵力與他差不多,斬不討一萬辦。差了好    “恐怕有麻煩了。”李廣眉頭一擰,為霍去病擔心。

    “不是麻煩,是危險”。程不識更加擔心,瞄了一眼周陽,微微一笑。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必要時周陽會出面。

    果如他們所料,上百傭僕把霍去病他們團團圍住,兇神惡煞似的,揮著棍捧亂打。儘管霍去病的隊伍配合不錯,哪裡架得住人多,不斷有人受傷。

    “公子,我們走吧!”立即有傭僕沖霍去病出主意。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兇險。趕緊閃。

    “堅持!我們的援軍快到了!”霍去病根本就沒有退走的打算。一雙明亮的眼睛不住亂轉,明顯是在想辦法。

    “沖!朝這邊沖!”霍去病朝牆邊一指。

    命令一下,傭僕們立取朝牆邊沖去。

    周陽不住點頭,挺有頭腦的。在空地上,霍去病是四面受敵,若是沖到牆邊,就有了依託,只會三面受敵,壓力會減少很多。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腦子轉得挺快的。

    李廣、程不識、公孫賀、衛青他們微微頜,大是贊許。

    霍去病率人沖到牆邊,吼一聲:“疊人梯!”

    愕僕們毫不猶豫,疊起了人梯。霍去病手忙腳亂,從人梯上爬了上去,翻上牆頭。再爬到大門上方去了。

    “他要做什麼?”李廣、程不識他們看得不明所以。

    “好狡猾的小子!”周陽忍不住出聲贊道。

    “他要惹大禍了!”衛青急得不行,又要衝出去。

    “衛青,稍安勿躁!不就一點瓦嗎?不值幾個錢。”周陽又攔住他。

    衛青也是明白霍去病要做什麼了,此時再不阻止,後果難以設想,偏偏周陽不讓他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瓦?”李廣他們驚訝不已,一臉的迷茫。

    就在他們迷茫之際,只見霍去病揭起瓦片,雙手各一片,重重一碰。出清脆的撞擊聲,哈哈大笑:“哈哈,你們輸了!看揮”。

    小手一揚,瓦片帶著勁風聲,朝著大戶的傭僕就飛了過去。

    “這禍害,上房揭瓦了”。大戶之家的主人是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人。一身錦袍,華貴異常,手指著霍去病,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霍去病撕著吃了。

    霍去病一雙手特別靈活,瓦片不停的砸了下去。大戶之家的傭僕們左躲右閃,雞飛狗跳,亂作一團。一個躲閃慢了,就給砸中,立即出一陣慘叫聲。

    衛青府裡那些傭僕看在眼裡。笑在心頭,不住為霍去病叫好:“公子。砸!砸!”

    “砰砰”。

    瓦片砸在地上的聲音響成一片,碎瓦四濺。

    “看打!”霍去病手一揚。一塊瓦片對著中年人砸了過去。

    “禍害!快報官!”中年人手忙腳亂的躲閃,手指著霍去病,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禍害,害死人了!”

    “快去報官吧!把你的醜事宣揚出去吧!”霍去病膽大包天之人,根本就不怕報官。

    “回來!回來!別去丟人現眼了!”中年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忙叫嚷起來,原本跑出老長一段距離的傭人又跑了回來。

    “霍祖宗,霍老祖,我沒得罪你,我求你快下來!快快下來”。中年人不住沖霍去病打拱作揖,臉上卻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打又打不過,去報官又丟人,他還真是沒轍。

    “呵呵!”李廣拈著鬍鬚,大笑起來。今天還真是長見識了,這麼多人,給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屁孩收拾得沒了脾性,開眼了!

    周陽、程不識他們看著那個中年人哭笑不得的樣兒,不由得莞爾。

    衛青緊繃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霍去病雖是幹的壞事,可是,以他小小年紀,就收拾得大人沒脾性,無論怎麼說,這是一種成就。    “說好話沒用!你打敗我,我就走!你打不敗我,你就該受罪!”霍去病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中年人有撞牆的衝動了。右手不住砸自己的胸口,呼天搶地的慘叫起來:“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遇到這個禍害!”

    “來人,搭梯子,上去打!狠狠的打!”中年人狠了狠心,眼裡凶光閃爍。

    “這才像樣嘛”。霍去病根本就不把中年人的狠樣兒放在心上,歡呼不已。

    傭人搬來梯子,搭在牆上,開始抓牆了。

    一旦給他們爬上去,霍去病再厲害也要倒大黴。

    周陽心想,是該收場的時候了。正要去解圍,卻見李廣有異動。

    “真是個頑皮的孩子!我家陵兒可乖了呢!”李廣先是拈著鬍鬚,笑呵呵的,極是得意。可是,他的得意勁頭不過是一瞬間,緊接著就是一臉的驚訝,仿佛世界末日到來一般。石化在馬背上,眼珠都不知道轉動一下,直勾勾的看著右邊。

    “打打打!別留情!”

    周陽朝右邊一望,只見一個十來歲的童子,正帶著一隊傭僕趕來。大吼大嚷。這些傭僕手執棍棒,沖到近前,手中的棍棒對著大戶之家的傭僕就打了下去。

    “我們的援軍來了!”霍去病在屋頂上輕鬆的拍著手,得意非凡。

    “砰!”李廣搖搖晃晃,從馬背上一頭栽到地上,手指著匆匆趕來的童子,驚呼:“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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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李陵

    周陽大是驚訝。對這個人物。儘管他的歷史不夠好,也是知道其人其事的,這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悲情人物。

    仔細一瞧,只見李陵個頭高大,十來歲的孩童,卻有十四五歲孩童的身高,稱得上很壯實了。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特別俊朗,要是長大了,一定是一個有名的帥哥。

    一副人畜無害,還有點可害的長相,讓人大生好感。

    可是,他揮著棍棒,大吼大叫:“打打打!狠狠的打!”

    明亮的雙眼中光芒四射;激動的細嫩如傅粉似的臉上全是紅色,仿佛他指揮千軍萬馳騁在戰場上似的。

    “飛將軍,這就是你的乖孫子?”程不識打量著地上的李廣 調侃起來:“果然是夠乖!”

    “程將軍?我招你了,惹你了?”李廣很沒好氣。對這個討他歡心的孫子,李廣打從心裡喜歡,一有空就要嘮叨過不停,今天就數次提起。

    可萬萬沒想到,他心目中的乖孫兒,竟然和霍去病一般頑劣,沒事就去惹事生非,鬧得雞犬不寧。

    周陽回過神來,把李廣不爽的樣兒看在眼裡,不由得莞爾,調笑道:“飛將軍,誰叫你取笑衛青呢?”

    “呵呵!”公孫賀他們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是衛青,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把房上的霍去病和叫嚷不停的李陵一通打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無奈的搖頭。    李陵一趕到,情勢立即就大變樣了。李陵帶來的人並不多,不過三四十號人,加上霍去病的人,不過五六十人,比起大戶之家的僕傭少了一大截。

    可是,兩人配合得挺好,霍去病的人從裡面往下打,李陵的人從外面往裡打,這是前後夾擊。就是一支練有素的軍隊,給前後夾擊。也會出現混亂,甚至潰敗。更別說,這大戶人家的傭僕們各自為戰,沒有一點配合。沒有協調,哪裡招架得住,紛紛逃跑。

    只片時,大戶之家的傭僕就潰不成軍,退回院裡,把大門關上。

    霍去病和李陵勝利會師,兩人高叫一聲。雙手重重擊在一起,大笑不已。

    “哈哈!”歡笑聲就象炸雷一般,很是震人耳膜。

    “霍兄,我趕得及時否?”李陵得意的一挺胸脯。

    “還行!”霍去病右手一伸,熟練的搭在李陵肩頭上。

    李陵左手勾著霍去病的脖子。很是親熱。

    看著兩個小屁孩的親熱勁頭,周陽大是好笑。明明屁大的孩子,一口一個李兄,一口一個霍兄,勾肩搭背的,狼狽為奸。

    “宮中還有一個惹事精,比起這兩位更勝一籌。天吶,他們遇到一起,這世界還有寧日嗎?怪不得匈奴會破滅,是給他們折騰的”。周陽猛的想起,太子劉徹的頑劣只在眼前二位之上。這三人湊到一起。肯定是永遠寧日。

    周陽想得沒錯,霍去病與漢武帝兩人雖是君臣,其交情卻是相當深厚,稱得上鐵哥們了。

    在中國五千年文明史上,象漢武帝和霍去病君臣那般要好,僅此一對。再無其他。

    霍去病的一生,就象流星一般閃耀,雖然美麗,卻很短暫,年僅二十四歲就死去,這讓無數後人為之歎息。

    他建立的功業,卻是讓無數後人景仰,甚至瘋狂,“封狼居胥。更是成為不朽的傳奇。

    其實,霍去病最大的特點,並不是他的功業蓋世。而是他膽大包天。數千年的文明史上,象他那般膽大之人,少之又少。

    以霍去病的輝煌功績,很多人認為他從小就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肯定是個乖孩子。真要那樣想的話,那就是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霍去病和乖孩子三個字根本就不沾邊。不僅不靠邊,還真好相反。他是一個頑劣成性的調皮孩子。

    自小就喜歡打打殺殺,舞刀弄棒。今天這家的孩子被他打了,明天那家房上的瓦被他揭了。整日裡就做一件事,打架鬥毆,惹事生非。稱得上毛惡不作了。

    霍去病是私生子,他的父親霍仲孺與他母親衛少兒私通才有了霍去病。霍去病出生後,就菲少父愛,連霍仲孺的面都沒見過。霍去著見到生父霍仲孺,是在他打完匈奴,回長安的途中,繞道河東,河東太守把他的父親接去,這才父子團聚。

    當時,霍去病已經是名震天下的統帥。建立了莫大的功業。他的父親見了他的面,嚇得不輕,心驚膽跳。大氣都不敢出。霍去病抱著霍仲孺痛哭,父子二人哭作一團。

    這一見面,對中國歷史影響非常大。霍仲孺與衛少兒勞燕分飛後。娶妻生子,生有一個兒子,就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大將軍霍光。

    霍去病在河東短暫停留時,現霍光特別機靈,很是喜歡他,就把霍光帶去長安,請人教他讀書識字,最後在朝中為官,成了漢武帝四大托孤重臣中最重要的一介”稱得上是“席托孤重臣”。

    霍去病自小就與母親衛少兒生活。他整日裡惹事生非,弄得衛少兒頭疼不已,管又管不住,實在沒辦法。就把霍去病交給衛子夫去管教。

    那時候,衛子夫已經是皇后了。衛少兒想來,霍去病

    省,畢貴是鄉下人。皇宮裡規矩象森嚴。到了旬熙誹總該老老實實的呆著。

    她的想法是不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霍去病去了皇宮。是如魚得水,過得更加滋潤。

    因為他和漢武帝特別投緣,一見面兩人就好得同穿一條褲子,漢武帝要霍去病陪他練劍,陪他騎馬。兩人要好的程度讓人吃驚,漢武帝處理國事,霍去病可以在身邊走來走去,可以指責漢武帝,這裡不對,那裡錯了。

    天子無錯事,如此說話,那是犯忌的大事。也許是兩人骨子眼裡的趣味相似,漢武帝不僅不生氣,反倒是更加喜歡霍去病。

    漢武帝要去上廁所,就說“霍去病。給聯守著”。霍去病就老老實實守著,不准任何人靠近。別的人不行,就是衛青也不行,唯有霍去病行。

    衛青和霍去病同為漢武帝時期的統帥,兩人建立了莫大的功勳,名垂千古,然而,兩人的性格卻截然不同,可以說正好相反。

    衛青恭謹之人,對誰都是彬彬有禮,從不得罪人。就是李廣的兒子李敢因為李廣自殺一事把他打傷了,衛青也沒有怪罪李敢。

    而霍去病的性格飛揚跳脫,做起事來,如天馬行空一般,無拘無束。他膽大包天,可以長安鬧市中縱馬踩人,他還率領他麾下著名的八百騎,在長安郊外踩踏老百姓的莊稼。

    弄得怨聲載道,控告他的訴狀如雪片般飛來。為了這事,衛子夫和衛青是膽顫心驚,擔足了心事,卻拿霍去病沒辦法。

    漢武帝于這些訴狀根本就不理睬,任由霍去病去惹事生非。時間一長,朝中的官員。長安的百姓,知道告霍去病是沒用的,就不再告他了。不再彈劾他,改為暗地裡詛咒他,罵他為“禍害”。

    是以,霍去病在成名以前,是罵聲一片,聲名狼藉。

    長安百姓罵為他“禍害,霍去病還真是個禍害。當漢武帝把他放到戰場上去後,他禍害得匈奴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禍害得在匈奴祭祖的聖地,狼居胥山多出一塊漢碑;禍害得匈奴這個種族都滅亡了,

    “有句說的,乖孩子往往沒出息。有出息的往往不是乖孩子,這是為霍去病量身打造的!”周陽見識了頑劣的霍去病,大是感慨。象他這般頑劣的孩子,還真是少見。

    “打呀,沖進去!”

    “快沖!快沖!”

    “沖呀!”

    圍觀的行人唯恐天下不亂,大聲為霍去病加油。

    “打進去!”霍去病和李陵對望一眼,同時下令。

    “住手!”衛青和李廣同時大吼一聲,飛也似的沖了過去。

    “舅舅!”

    “大父!”

    霍去病和李廣看著風急火燎沖過來的衛青和李廣,有些傻眼。

    霍去病倒不怕衛青,可是,要是把他送回鄉下去了,他就沒得玩了。鄉下哪有長安好玩,就是霍大將軍要大殺八方,也是找不到對手。

    “舅舅,你回來了?你怎麼不派人送個信,我好去接你。”霍去病臉上的笑容堆了一層又層,笑得跟開心果似的,忙著討好。

    “你你你”。衛青氣急了,一把抓過霍去病,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嘻嘻!”衛青這一下用力不很是疼痛,霍去病強忍著,笑嘻嘻的討衛青歡心。

    “陵兒,你氣死我了!李廣象老鷹抓小雞似的,把李陵提起了來。蒲扇大的手掌就拍在李陵屁股上。

    “大父。我們回府去,接風宴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李陵一臉的笑容,滿嘴跑火車。

    要是他知道李廣會回來,他敢出來胡鬧嗎?

    “油嘴滑舌!”衛青和李廣同聲吼起來,提起手,又要開打。

    “我說你們兩咋”別當著我的面打他們。是我要看戲,你們打他們。就是在打我的臉呀!”周陽快步過來。

    “呃!”衛青和李廣嘴裡出一陣磨牙聲,陪著笑臉:“大帥,他們太頑皮了!”

    “我看挺好了的!”周陽走了過來,伸手把霍去病和李陵從衛青李廣的魔爪下解救出來,笑道:“你們是不是喜歡打仗?”

    “嗯”。霍去病和李陵重重點頭。

    “很好,再打一仗,好不好?”周陽笑眯眯的,打量著兩個小不點。

    “好嘞!好嘞!”霍去病和李陵齊聲歡呼。那些傭僕卻是一臉的苦色,跟著他們瘋,那是折磨人,巴不得早點結束。

    “列陣!”周陽真起腰,一聲令下。    “諾!”

    隨來的漢軍兵士,列成整齊的陣勢,朝著周陽這邊開了過來。

    這些兵士上過戰場,砍過人頭的,殺氣騰騰,與那些傭僕一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沒得比。

    “哇!”霍去病和李陵誇張的尖叫一聲,齊聲贊好:“好雄壯的陣勢”。看得他們眼睛直,哪裡移得開。

    “你們帶上你們的人,把他們打敗。我就走。要是打不敗,我就打你們!”周陽拍拍手,指著漢軍道。

    一臉興奮的李陵,馬上就是一臉的苦色:“你這不是欺負人麼?我們哪裡打得過他們?”

    這是真正的軍叭上過戰場。砍過人頭的小與他們打。霍去病和李陵就是再一唐的人手,也不是對手。

    “嘻嘻!”霍去病卻是沒有愁眉苦臉,笑呵呵的,抱著周陽的大腿:“你教我打仗,好不好?好不好?”

    明亮的眼睛直眨,好象頑皮的孩子看見心愛的玩具似的,一臉的急切與希翼。

    “可以,但你得打敗他們。”周陽臉一肅,沉聲道。

    “我們走李陵一拉霍去病。打退堂鼓了。

    霍去病卻是一掙,笑嘻嘻的道:“沒問題!你給我一隊兵,容我練好了,我准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大言不弊!”衛青喝斥道。

    “你這小鬼叉,主意挺多嘛!”周陽于霍去病的回答大是滿意,這是一個不知畏懼為何物的傢伙,一旦他長大了,膽大包天,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要是霍去病象李陵那般退縮。就落了下風。霍去病人雖卻是夠機靈,回答得很巧妙,既保住了面子,還解了眼下困局,可謂一舉兩得。

    周陽抱起霍去病,別看五六歲的孩童,入手卻是極為沉重,在他的小臉蛋上輕輕一拍道:“走!到你們府上去,我給你找點事做。”

    “好啊!好啊!”霍去病拍著小手。大聲叫好,討好似的在周陽臉蛋上親了一下。

    周陽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終於明白,衛青為何無數次想把霍去病送回鄉下去,卻最終沒有送走,原來是他太會討人歡心了。

    把霍去病放到馬背上,周陽飛身上馬,手還沒抓到馬韁。卻給霍去病搶先抓住:“騎馬嘍!騎大馬嘍!”一拍馬背,吼道:“駕”。

    追風駒很是不滿的嘶鳴一聲,回過頭瞪著霍去病。

    周陽一夾馬肚,追風駒這才撒蹄便奔。霍去病騎在馬背上,好象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好奇得緊,這裡瞅瞅,那裡瞧瞧,一個勁的叫嚷。贊追風駒好馬。

    李廣與李陵共乘一騎,李陵不住討李廣的歡心,說好話,陪笑臉,偶爾還調皮的揪揪李廣鬍鬚。李廣有心要打,把他那副討好樣兒看在眼裡。又不忍動手,唯有撓額頭的份。

    衛青把了衛子夫扶上馬背,牽著戰馬,在前面帶路。

    衛青小時候在鄭家沒少吃苦頭。衛子夫沒少為他流淚,他們是姐弟情深。

    路上,李廣問起李陵怎麼會和霍去病攪在一起,方才知道,原來是霍去病惹事,竟是惹到李廣府上去了。李陵指揮傭僕應戰,兩人大戰一場,打成平手。李陵之所以能與霍去病打得平手,除了他指揮得法外。還在於他的人手比霍去病多。

    兩人打了好幾次,都以平局收場,兩人卻是興致大起,遂成好友,稱兄道弟起來。

    兩人這一要好,長安就不得安寧了。霍去病帶人去鬧事,李陵就帶人做援兵,暗中殺出來。兩人配合得好,打的大戶人家不少,長安是雞犬不寧,大戶之家一提起這兩人。氣憤難已。  又拿他們沒辦法,唯有暗中憤恨的份。

    很快就到了衛青府前。李廣冷哼一聲,打馬便走。在他的心目中。李陵多乖的孩子,與霍去病在一起。變得如此頑劣,他非常不滿。

    這是不給衛青面子,場面一下就有些不對了,氣氛有些僵。

    “飛將軍,我正要給這兩個頑皮的傢伙派點事,你要是走了的話,就是錯失機會了周陽笑著出面調解。

    衛子夫向周陽投一感激的一笑。如春風沐身,讓人舒暢。

    “大帥,真的嗎?。李廣有些遲疑。

    “飛將軍,大帥什麼時間說過假話的?。程不識出面打圓場。

    “那好吧!”李廣打量一眼李陵。很是無奈的搖頭,打馬進府。

    一入衛青的府裡,周陽大是詫異。原來偌大的將軍府,冷冷清清,只有幾個守府的老傭人,年青力壯的傭僕,不論男女都成了霍大將軍的兵,跟著霍大將軍大殺八方去了。此時的仍僕們,還在後邊顛兒顛兒的往府裡趕,要不冷清都不行。

    衛青狠狠瞪了一眼霍去病,卻是換來霍去病吐出的舌頭,鬱悶得差點小一頭栽在地上。

    衛子夫在衛青的幫助下,從馬背上下來  小跑著去張羅,準備迎接

    人。

    周陽他們飛身下馬,在衛青的邀請下,進入前堂。霍去病拉著周陽的衣裾,緊跟在周陽身邊。

    進入前堂,衛青邀請周陽他們坐下來。沒多大功夫,衛子夫香汗淋淋,端著茶盅,盈盈而來。衛子夫人極美,款款而來,香風陣陣,衣袂飄動,仿佛仙子臨塵。

    衛子夫放下託盤,端起茶盅,遞向周陽。道:“大帥,請吃茶!”

    吹彈可破的粉臉,明亮如泉的眼眸。如月的眉黛,白暫如玉的素手,宛如畫中人兒,美不勝收。

    周陽並不是用下身說話的人,也是覺得很養眼,伸手接過茶盅。    衛子夫給眾人遞上茶水。蓮步款款而去,出門後,回過頭,沖周陽淺淺一笑,好象盛開的百花般美麗,一抹紅霞在粉臉上綻放,嬌羞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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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東胡

    “好香!周陽嗅 濃濃的茶香撲面而來。讓人精州  振,忍不住出口稱讚。

    “真香!”李廣也是忍不住讚賞一句。

    這盅茶真的很香,喝在嘴裡,滿口生津,公孫賀他們不住讚賞。

    “衛青,這是誰沏的茶?如此茶藝。平生少見吶。”程不識美美的品著茶,碩大的頭顱不住點頭,一雙虎目舒適的眯著。非常享受。

    “姑姑沏的。怎麼啦?”霍去病稚聲稚氣的,挨在周陽身邊,討好周陽:“要不是大帥來了,你還別想吃茶呢。姑姑才不給你徹呢。”

    “葉!”程不識給他一句話噎的差點 把茶水噴了出來:“這麼說。我還沾了大帥的光?”

    “可不是嘛?”霍去病點頭道。

    “去病,休要胡說!”衛青臉一沉,喝斥一句,忙向程不識致歉:“程將軍,去病無知,言語無狀,還請你不要見怪。”

    “衛將軍,你說我程不識有那麼小的度量?會和一童子過不去?”程不識有些好笑。

    “我是大將軍,不是童子。”霍去病大聲抗議,卻是逗得眾人暢笑不已。

    就是李廣,也是打鑒著霍去病。笑得特別開心:“霍去病,你才多大?就耍做大將軍了。”

    “做將軍與年歲有干係麼?”霍去病眨著明亮的眼睛,一本正經的道:“年歲再大,打仗不行,也做不了大將軍。年歲再打仗厲害,做大將軍怎麼不行?大帥不是歲在弱冠就能打仗麼?”

    一席話說得李廣啞口無言,長歎一聲道三“雖是童子之言,卻也成理。想我李廣,與匈奴大小數十仗,卻是大勝仗一個也沒有。直到大帥統兵,我們這才打得有聲有色。”

    “童子之言雖狂,卻也成理,慚愧!慚愧!”程不識也是歎息不已。

    在座之人中,就李廣和程不識資格最老。二人同為邊關名將,與匈奴大小戰役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稱得上是身經百戰了。可是,若是說到戰功,卻是小的可恰。最大的勝仗不過斬數百,與周陽比起來。是天差地遠。

    “去病,件要胡說!”衛青臉沉下來了。

    周陽很是驚異的打量著霍去病。大是感慨:“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壯志可嘉!壯志可嘉!”

    在中國歷史上,也只有霍去病當的他自己的話,他十八歲上戰場,二十四歲病逝,短短六年間,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輝煌,讓後人景仰。

    象他那麼年紀輕輕,創造莫大的功業,在中國歷史上,僅此一人。

    “霍去病,你想不想學兵法?”周陽把霍去病抱起,放在大腿上。在他粉細的臉蛋上輕捏一下。

    “要!要!要!”霍去病一個勁的嚷起來。

    “我也要學!我也要學!”李陵跑到周陽身邊,抱著周陽的大腿,可憐巴巴的望著周陽。

    周陽把他抱起來,放在大腿上。一打量這兩個童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臉的希翼。

    李廣看在眼裡,不住拈鬍鬚。周陽如此對待李陵,那是李陵的福氣。他這個做爺爺的,哪能不為孫子的前程著想。

    衛青臉上滿是笑容。霍去病雖然調皮,頑劣成性,卻是乖覺異常。機靈過人,他也是歡喜,周陽如此說。是要成全霍去病,他這個做舅舅的能不歡喜麼?

    “我把你們送到一個很隱秘的的方,學習兵法,可好?”周陽打量兩個小傢伙。    “嗯!”兩人重重點頭,一切聽憑周陽吩咐的樣兒,極是可愛。

    “傳令,要丁雋趕回長安來見我!”周陽大聲道。

    自從新軍從陳倉河谷遷出後,那裡就成了漢朝的軍事學院,軍官的培就在那裡進行,由丁雋負責。

    “啊!”一片驚訝聲響起。

    “大帥,這不合適吧?”程不識忙提醒一句:“若是年歲大些,自可去得,可他們是兩個童子。”

    “是呀,大帥!”李廣、衛青他們齊聲附和。

    “有什麼不合適的?”周陽反問一句道:“以前,我們要擴軍,需要很多人手,不得不加緊培養。如今,新軍初成,沒那麼急迫了,可以招收一批聰明靈泛的童子,從小培養。”

    “這個,”李廣他們一陣訝然。

    在漢朝沒有“童子班”的說法。由不得他們不震驚。

    “培養不僅可以從軍隊裡面挑選。還可以從小培養。如此一來,大漢才能人才輩出,不致青黃不接。”周陽非常肯定的道:“這兩個就算第一批吧。”

    從小就培養。的確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兩個小傢伙雖是胡鬧。可指揮起幕,有模有樣,比起李廣、程不識他們小時候強得太多。是該讓他們學習了,李廣、程不識他們不再有異議,這事就說定了。

    “衛青,你把導引術傳給他們。”周陽打量著衛青。

    “大帥眷顧,衛青感激不盡,可是,這導引術是校尉才能修煉的。

    ”衛青忙提醒。

    “是麼?你衛青進入建章營的第一天,不也修煉了嗎?”周陽反問一句。

    衛青進入建章營時,是最差的一個兵,人瘦得跟竹竿似的,營養不良。面有菜色,卻學到了要校尉才有資格修煉的導引術。

    “謝大帥!”衛青和李廣站起縣,向周陽致

    讓他們歡喜的不僅僅是霍去病和李陵習得導引術,更重要的是,二人前途無量。

    周陽除了打仗厲害外,看人的眼光也不錯。衛青和張通就是周陽一造提拔起來的。這是極好的例子。

    衛青從軍時,面有菜色,瘦得跟竹竿似的,連招兵的兵士都不敢收。要不是周陽眼光獨到,把他收入軍中,哪有今天的衛青。

    周陽與衛青初見面時,只是覺的此人不同一般,卻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衛青,這份眼力勁還真是沒得說。

    衛青收臺灣一仗很是漂亮,在南越統兵三年,成績斐然,南越之軍已成勁旅,這些事有目共睹。

    再說張通,進步非常大,排兵佈陣方面得心應手,天生的陌刀將領。李廣他們很是讚賞。

    周陽如此看重霍去病和李陵,說明二人非同凡響,前程錦繡。作為長輩,誰個不願意呢?

    “他們是千里駒,你們要好好看待,不要動不動就喝斥。他們想玩。就讓他們玩吧。”周陽愛恰的撫著霍去病和李陵的腦袋。

    霍去病就不用說了,天才的統帥。李陵的軍事才幹,也是非同小小可。雖然他最投降了匈奴,成了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悲情人物。

    可是,他與匈奴打的那一仗,可以說是泣天地,驚鬼神,不少人認為。李陵的軍事才幹是繼衛青、霍去病之後最高的漢朝將領。

    他率領的是五千步兵,深入匈奴國境一千多裡,遭到匈奴十幾萬精銳的攻擊。這是匈奴單于率領的本部兵馬,是匈奴精銳豐的精銳,還是李陵兵力的二十餘倍,兵力懸殊太大了。

    可是,千里轉戰,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匈奴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單于卻是拿李陵沒有辦法。到了最後,單于決定放棄,不再攻擊李陵了。就在這時,李陵部下一個軍官因犯軍法,被李陵責罰過,他心懷不滿,投降了匈奴,把漢軍的情形告訴了單于,單于方才知道李陵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兵再攻。

    仗打到這份上,漢軍已經精疲力竭,再冉下去,徒增傷亡罷了。沒有什麼意義了,李陵思前想後,決定用投降來換取漢軍的生命。他投降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找個機會,洗雪恥辱,建立一場功業,再回歸漢朝。

    以李陵之才,以他的決心,機會肯定會到來。人算不如天算,一個姓李的軍官在教匈奴漢軍的戰法。漢朝的情報出錯了,說是李陵在教。漢武帝火了,就把他的家人給誅滅了。

    在當時,朝中大臣哪敢為李陵開脫。獨有司馬遷與李陵交情好,瞭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不過是假降小在找時機回歸漢朝,就仗義執言。惹惱了漢武帝,把司馬遷處以宮刑,這是歷史的悲劇。

    後來情報弄清楚了,李陵在匈奴不為匈奴出一計,不為匈奴做事,漢武帝大是後悔。可是,世上哪有後悔藥,斷送了李陵歸漢之路。

    周陽的到來,產生了蝴蝶效應,李陵很可能不會投降匈奴。真要這樣的話,漢朝又多一員良將。

    “呵呵!”李廣和衛青開懷暢笑。

    周陽說他們是千里駒,肯定是千里駒,還有比這更讓人歡喜的嗎?

    在衛青府上歇息一陣,眾人趕去皇宮,面見景帝。    默默

    未央宮,養心殿。

    太子劉徹、太傅衛綰、主父偃、申公、董仲舒、馮敬他們正聚在一起,商議軍機大事。

    劉徹雖只有十四歲,卻是異常高大,稱得上身長八尺。更難得的是。長相極是俊朗,帥氣非凡。舉手投足間,上位者的氣勢十足,顧盼之間,一股上位者才有的俯視之氣畢現。

    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不僅有得天獨厚的天賦,還有讓人難以企及的機會,這兩者,他都有,短短數年的磨練,就如此了得。

    衛綰、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他們面對劉徹,有一種壓抑感,不象面對景帝那般輕鬆自如,儘管劉徹言笑晏晏。

    劉徹與景帝最大的不同。就是劉徹顧盼自雄,無論是說話,還是舉動。都有一種說清,道不明的氣質,應該說是魅力。

    “太子,真的要出兵?,小申公問道。

    “是呀!”劉徹微一領:“孤前思後想,不能不出兵了”。

    “若說出兵,早在數年前就該出兵的。可是,皇上龍體欠安,這才一直拖著主父偃沉吟著道:“眼下出兵,是不是,”

    說到這裡,主父偃不再往下說。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景帝如今的身體大不如以前,若是大戰之際遇到景帝駕崩的話,鞏有不測之事。甚至敗軍覆師。

    古代的皇帝是至高無上的,一旦景帝駕崩,對漢軍的軍心士氣打擊極大,此事不能不慮。

    “稟太子,周陽、李廣、程不識、衛青、張通、公孫賀、公孫小建、秦無悔、秦衣求見。”太監快步進來,沖劉徹稟報。

    “叫他們進來!”劉徹眉毛一掀,臉上掠過一抹喜色,只是極為短暫,一閃而逝,根本就沒人現。

    太監快步而去,周陽他們進來。沖劉徹見禮。

    “免了!”劉徹一揮手,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打量周陽時,眼睛閃了閃:“坐吧”。

    周陽他們謝

    “請問太子。召我等回朝,有何要事?”周陽身為這行人的領,不得不問。

    “叫你們回來,就是商議出兵東胡一事。”劉徹眉頭一挑,明亮的眼裡精光閃爍:“匈奴收了西域之後。其國力在快恢復。

    如今的匈奴,比起長城大戰時相差不大了,其口眾相差無幾其土地更加廣闊,大漠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自從七年前,軍臣單于率軍西征以來。匈奴進軍極為順利,整個西域落入了匈奴手中。西域雖然地廣人稀,仍是讓匈奴得到不少口眾,牛羊馬匹無數,其實力恢復得極快。

    “長城大戰後,邊關無匈奴,數年平靜。如今,時不時就會出現匈奴,這是匈奴南下的試探。”劉徹右手一握拳;“孤絕不給匈奴再次進犯的機會,一定要在匈奴進犯之前破擊匈奴!”

    匈奴若是再次南犯,必是復仇而來,一定會起傾國之兵,就不是五十萬了,而是更多,其至百萬皆有可能。

    如此大規模的戰役,若是在漢境開打,不管漢軍勝與敗,光是破壞性就足以讓人震驚了。數年前的那一仗,匈奴五十萬大軍南下,燒毀了多少漢朝村莊、田園,千里烽火。百姓背井離鄉,漢朝用了數年時間。北方方才恢復過來。

    這還是漢幕打勝了,若是戰敗,後果更難設想。

    要想漢朝不受到破壞,就不能讓匈奴南犯,要趕在匈奴南犯之前搶先進軍。劉徹的顧慮是正確的,很有遠見,周陽不住點頭,暗中贊許。

    “太子聖明!”對這決策,主父偃他們沒有說的,很是贊同。

    “太子,要怎麼打,你下旨吧!”李廣不住搓手,一臉的興奮之色:“整整六年了,沒有上戰場。手癢著呢。”

    劉徹一掃視,除了周極,李廣、程不識、衛青、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張通他們不住搓手,看來真的是手癢了。

    對將軍們的熾烈戰意,劉徹大是滿意,笑著問道:“姐夫,你怎麼不搓手?”

    “太子有所不知,大帥不用搓手,他搓的是腦。”李廣搶著回答。

    “哈哈!”眾人開懷的笑。    “姐夫,出兵這事,主父偃他們有些拿捏不准,很是顧慮。”劉徹眉頭一軒,道:“他們的顧慮是對的,父皇龍體欠安,此時出兵,實是不該。可是,時我不待,匈奴對東胡大打出手。到眼下。東胡已經潰不成軍,丟掉了一半的國土。已經派人向大漢求援,若是大漢不出兵的話,那就是眼睜睜的看著東胡滅亡。”

    略一停頓,聲音陡轉高亢:“若是東胡落入匈奴之手,匈奴的國力就會急劇增強,他們的口眾更多,牛羊駿馬多不勝數。這對大漢極為不利,卻不是讓孤憂心的地方。孤憂心的是,匈奴得了東胡之地,就可以對大漢進行更多的牽制。”

    東胡主要是現在的東北三省。若是落入匈奴手裡,匈奴就可以從東面牽制漢朝,拖住不少漢軍。匈奴是騎兵,來去如風,行動快捷,漢朝要防範匈奴,就需要駐守大量的軍隊。

    在現代,東北三省是富饒之地。在漢朝,那裡是苦寒之地,地廣人稀。根本就養不起軍隊。駐守那裡的漢軍,需要大量的補給。全得從內地調去,別的不說,光是運輸就是一個讓人震驚的花費。

    真要如此的話,就會讓漢朝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

    要想不背上這個包袱,漢朝就得出兵東胡,拿下東胡,阻止匈奴的擴張,既可以削弱匈奴的國力,還可以壓縮匈奴的戰略空間,這對漢匈大戰有莫大的好處。

    對劉徹的決斷,周陽很是贊許。千古一帝就是不同一般,看得真准。

    “是以,孤決定,這一仗必須打!”劉徹猛的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而且,此戰只許勝,不能敗!最好是把東胡給收了!姐夫,這次仍是由你統兵!”

    “諾!”在這些將領中,由周陽統只的把握最大。李廣、程不識他們就不用說了,雖是名將,衝鋒陷陣還不錯,說到統領大軍,就不如周陽了。

    衛青雖是不錯,卻還沒有獨自統兵進行大戰的經歷,非愕周陽不可。

    “父皇龍體欠安,此戰要戰決!”劉徹緊盯著周陽,問道:“姐夫,你可有把握?”

    景帝的身體越來越差,隨時可能駕崩。若是在兩軍大戰之際駕崩。漢朝只能罷戰,戰決是最好的解決之道。

    “太子請放心,臣一定竭盡所能!”周陽大聲回答。

    “那就好!”劉徹甚是放心。若是周陽不能辦到的話,就沒人做的到了。

    “東胡如今的情形已經大為不同了。”劉徹沖殿外叫一聲;“叫他們進來。先給你們說說東胡的情形。”

    殿外進來兩個中年人,甚是精神,快步過來,沖劉徹見禮:“見過太子。”

    “這位叫司馬義,這位叫秦械。”劉徹指著二人給周陽引介:“他們大有來頭。”

    “什麼來頭?”能得太子說大有來頭的人,定是非同小可。如今的周陽,對漢朝情勢相當瞭解,卻是沒有聽說過這兩咋。人,大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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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11:48:29
正文 第五章 機不可失

    不僅周陽眾般想,就是李廣、程不識、衛青他們也是

    “司馬義是前朝國尉司馬錯的後人,秦楓是燕國大將秦開的後人。”劉徹指著二人。

    “司馬錯?秦開?”一陣驚訝聲響起。

    司馬錯與秦開在戰國時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名氣非常大。漢朝離戰國時代並不算遠,還流傳著他們的故事,李廣他們很是詫異。個個睜大眼睛,打量著二人。

    “司馬錯,前朝國尉。商鞍離世後,他接任秦國國尉,他駁斥張儀。力主收巴蜀。秦並巴蜀,國力大增,東向而爭天下,大占上風,司馬錯之力也!”劉徹接著介紹:“司馬錯晚年,離開秦國,招驀一批義士,奔赴遼東,抗擊東胡。到如今。數百年過去了,司馬一族在遼東紮根,終成大族。”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周陽恍然。不住點頭,于司馬錯抗擊東胡一事。大是讚賞。

    春秋戰國時代。北方胡人侵擾中原,為禍日烈。其中,為害最大的並不是匈奴,而是胡人,是東胡。多少志士為了抗擊東胡,而奔赴邊關。司馬錯是其中之一,是其中名氣最大,成就最為變然的一個,因為他有著傑出的軍事才幹。

    “秦楓的祖上是燕國大將秦開。秦開,曾率燕軍,在遼東大破東胡。東胡遁走千里。是以,秦開一脈。遂成遼東大族。”劉徹指著秦楓介紹。

    秦開是燕國大將,與樂毅是同時代的人物,曾是樂毅麾下的猛將,跟隨樂毅參與滅齊之戰。

    眾所周知,樂毅相燕,燕國由是變強,燕軍東指,下齊國七十餘城。齊國差點給滅了,要不是齊國出了一個天才的將領田單的話。

    田單能夠破燕軍,光復齊國小那是因為燕昭王死了,燕惠王中了田單的反間計,罷了樂毅的兵權,命騎劫為大將。騎劫有勇無謀之人,不堪為統帥,給田單火牛計殺得大敗。

    當時,燕軍死傷無數,潰不成軍,獨有秦開所率燕軍安然撤退,損失不大,由是知名,成為燕國大將。

    燕國地處北方,是戰國七雄中被北方胡人滋擾最為頻繁的國家,既要受到匈奴的攻擊,又要受到朵胡的滋擾,邊患極為嚴重。

    相較來說,東胡的滋擾更形嚴重,秦開被派去遼東抗擊東胡。他有著不凡的軍事才幹,一舉襲破東胡,東胡破膽,遠遁千里。

    秦開破擊東胡的功績,雖然史書記載得較少,卻是對華夏做出的巨大貢獻,時隔數百年後,知者仍是不少。

    對司馬錯、秦開這些熱血志士,周陽很有好感,站起身,行禮道:“原來是志士之後,失敬!失敬!”

    “大帥過獎!”司馬義與秦板一齊回禮,臉上帶著欣喜之色。

    周陽是名滿天下的統帥,能的他讚賞,那是莫大的榮耀。

    李廣他們和周陽一般心思,一一見禮,連道失敬,司馬義、秦楓二人樂得張大了嘴,哪裡合得攏。

    “匈奴此次攻打東胡,極是兇猛,東胡潰不成軍,不得不請出他們。前來長安,向大漢求援。”劉徹最後道:“你們二位給將軍們介紹一下東胡情形。”    司馬家和秦家,是東胡的死對頭。可是,這種時候,對頭更可信。東胡這是不得已而向他們求助。

    二人應一聲。對視一眼,司馬義道:“要說清眼下情形,就得從東胡的歷史說起。”

    開場白一完,詳盡說起東胡的歷史。他們是遼東大族,數百年來與東胡大小戰役上百,對東胡極是瞭解,說得非常詳盡。

    東胡是中國歷史上一個古老的遊牧民族。準確的說,東胡和匈奴不同,不是一個真正的民族,而是一個部落聯盟,東胡一支是其中最大的一支。東胡王雖然權力不不過是一個盟主罷了,不象匈奴的單于,是真正的部落領。

    在春秋戰國之時,東胡非常強大,對中原大肆滋擾,曾經一度侵入中原,差點把中原給佔領了。要是沒有五伯聯合天下諸侯出兵,把東胡打出去的話。

    “胡虜”一詞流傳極廣,其中“胡”字,就和東胡有關。

    東胡除了滋擾中原以外,還對相鄰的遊牧民族進行戰爭,其中受害最大的就是匈奴了。

    匈奴在冒頓統一之前,並不是那麼強大,四分五裂,其實力大打折扣。趙武靈王時匈奴南下河套之地。頭曼單于南下河套,固然有爭奪肥美水草地的想法,亦有架不住東胡進攻的因素,在東胡的強大攻勢面前。匈奴不得不選擇避其鋒芒。

    結果卻是遭到趙武靈王和慕恬的進攻,大敗而逃。

    匈奴兩次大舉南下,都是大敗而歸,國力大損,口眾銳減,東胡卻沒什麼損失,對匈奴打得更兇狠了。

    冒頓殺父自立為單于後,第一件事就是被東胡訛詐。東胡先是要冒頓的駿馬、閼氏,冒頓全給了。

    在當時,不僅東胡,還包括匈奴的大臣都以為早頓是膽怯,膽小怕事,認為他無能。

    東胡得了便宜之後,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要匈奴的土地。匈奴的群臣原本以為膽小的冒頓一定會同意,卻是沒有想到,冒頓火了,召集部眾,率領大軍殺奔東胡。

    東胡得了不少好處,滿以為冒頓膽不敢有異動,已經做好了接收土地的準備,根本就沒有想到冒頓會率軍前來。給冒糊引;一個措弄不及,損失慘重。死傷無         “※

    這一仗,對東胡來說,是致命的。從此以後,強大的東胡開始走下坡路了,再也沒有恢復過來。

    冒頓解決了東胡這個最大的威脅之後,這才騰出手來動戰爭,統一了匈奴。經過數年的戰爭,匈奴第一次被統一在一起,其實力倍增。最後才有平城圍劉邦,遺書謾高後之事。

    冒頓是匈奴歷史上最有才幹的領袖,他統一匈奴之後,並沒有對東胡起大規模的戰爭,而是對漢朝大打出手。究其原因,不外在於漢朝富饒,讓匈奴垂涎,而東胡,現在的東北三省,是苦寒之地,遠遠不如漢地錦繡。

    冒頓之後的老上單于,還有現如今的軍臣單于,都奉行與漢朝戰爭的方略,而不是對東胡大打出手。東胡這才有了喘息之機,一直芶言殘喘至今。

    儘管匈奴沒有追擊,東胡卻是再也沒有恢復過來,王權給削弱,兩支部落迅崛起,成了東胡最大的兩支勢力。一支是住在鮮卑山附近的鮮卑一族,另一支是住在烏祖山附近的烏桓一族。

    鮮卑、烏祖兩族,在中國歷史上很有影響力。烏桓在三國時,給曹操征滅。曹操征烏桓之後,還寫下了《觀滄海》的名篇。

    鮮卑一族在南北朝五胡亂華時代,深入中原,建立了政權。喜歡金大俠的朋友,就知道會“鬥轉星移。的姑蘇慕容世家,就是鮮卑一族。從根上說,慕容世家其實是東胡一支。

    除了鮮卑和烏櫃這兩支外,東胡還有柔然、室韋、庫莫奚、契丹、蒙古這些民族。

    其中,契丹和蒙古在中國歷史上很有名。最有名的就是蒙古一族了,建立了橫跨歐亞大陸的蒙古大帝國。

    追根溯源,蒙古仍是東胡的一支。

    長城大戰之後,軍臣單于採納了中行說的方略,吞併附近的部落,增加土地口眾牛羊,以此來加快匈奴的恢復度。軍臣單于率軍西征,不僅滅掉了月氏,還把西域給收了,匈奴的土地擴大了不少,口眾也增加了。

    儘管如此,匈奴仍是沒有恢復到長城大戰以前的水準,若與漢朝大戰的話,討不了好。軍臣單于決心執行中行說方略的第二部分,對東胡用兵,逼迫漢朝兵,在廣漠的東胡之地與漢朝大戰一場。

    若是漢朝不出兵,匈奴就收了東胡之地,對漢朝的威脅更大。匈奴收了東胡之後,匈奴與漢朝的邊境就從隴西到遼東,也就是從現在的青海到東北。這是上萬里長的戰線。漢朝要據守,難而又難。

    更別說,得到東胡的部落口眾,匈奴的實力不僅恢復,還更加強大。到那時,就可以與漢朝大戰了。

    若是漢朝出兵,漢朝的麻煩同樣很大。要對付匈奴的大軍,漢朝就會出動少則三二十萬,多則四五十萬。方有成算。要知道。在廣漠的大漠上與匈奴作戰,那是很不利的。軍隊少了根本就打不過,只有多出兵。

    出兵一多,這後勤抬重就是一個大麻煩。數十萬大軍,一天就要吃掉一座山,需要幾百萬人運送抬重。這是何等之難,會天下震動。

    就算漢朝出動這麼多的軍隊。還不見得能打勝。匈奴完全可以揮輕騎兵的優勢,避免正面決戰小進行襲擾,破壞漢軍的後勤,拖垮漢軍。再抓住機會,起決戰,漢軍必將損失慘重。

    即使漢軍安然撤退,光是糧草的消耗,也要需要數年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就這數年時間,對匈奴來說,那是太寶貴了,可以做很多事。可以擄掠漢朝很多地方,對漢朝的軍心士氣打擊非常大。

    不論是哪一種結果,匈奴出兵東胡,只賺不賠,穩勝之局。

    “好惡毒的謀劃 !”司馬義說完。李廣忍不住罵起來:“肯定是那個閹禍的主意”。

    中行說這一計真的很惡毒,漢朝出兵與不出兵都是犯難。出兵有出兵的好處,亦有出兵的難處;不出兵有不出兵的好處,亦有其難處。讓人很難做出決斷。

    “一定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計策!”

    程不識他們大聲咒駡起來。

    周陽卻是平平靜靜的坐著,沒有說話。劉徹笑著問道:“姐夫,你以為如何?”

    “太子,匈奴此計雖毒,卻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周陽微微一笑道:“若是在數年前,大漢手裡沒有騎兵,出動步兵,帶上戰車,去東胡與匈奴揮,真沒成算

    “可眼下不同了,大漢手裡有一支能征善戰的雄兵,其戰力遠非匈奴所能比”。劉徹接過話頭,很是振奮的道:“正因為如此,孤才決定出兵東胡!匈叔不是想存東胡與大漢大戰一場嗎?孤就成全他!等到匈奴現錯了,已經悔之晚了!這對大漢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別看劉徹年紀于這些軍國之事,卻是老練異常,申公他們不得不服氣:“太子聖明!”

    “姐夫,你打算帶多少兵?”劉徹問道。    “十萬足矣!”周恥略一沉吟。

    “十萬?”司馬義和秦楓驚訝不置,提醒道:“大帥,匈奴可是出兵二十萬呀。十萬之數。是不是有些少?。

    “謝二位好意提醒。”周陽仍是那般平靜:“若是只打敗匈奴的話。三萬便足矣!趁這次機哦,川只匈奴的二十萬大軍給殲滅了,削弱匈奴,為破擊匈奴析圳叉潯的條件。十萬,足以打得匈奴雞犬不留!”

    “這個”司馬義和秦楓固然聽說過閩越一戰,三萬漢軍把閩越軍隊碾成了碎片。可那是閩越,不是匈奴。閩越軍隊是兩條腿,全是步兵。匈奴全是騎兵,四條腿。戰力完全不同,三萬漢軍可以把閩越十五萬大軍碾成碎片,卻不能把二十萬匈奴打敗。

    周陽的聲音並不高,卻是容置疑,二人驚訝得不知如何說話才好。

    “少帶軍隊,可以減少輻重。便於戰決!”周陽眉頭一挑。

    出兵東胡,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讓景帝的意外駕崩影響戰事,只有戰決。

    “十萬,應該夠了!”劉徹點頭,贊同周陽的說法。

    “既然如此。我等多說無益。”司馬義從懷裡取出一束絹帛:“這是我們司馬家與秦家合力,繪製的東胡地圖,于大帥或許有些用處。”

    這兩個家族與東胡對抗了數百年,對東胡極是熟悉,他們繪製的地圖必是非同可,周陽大是振奮。接在手裡,展開來,鋪在地上。

    劉徹、周陽、主父偃他們個個伸長了脖子,開始細看起來。

    正如周陽所料,這地圖繪得極是詳細,山山水水、東胡的部落營地繪得很清楚。

    對東北三省的地形,周陽並不陌生,看過不少東北三省的地圖。可是,周陽看到的地圖,上面標出的是眾多的城鎮。

    “玉助我矣!”周陽大是歡喜。

    身為統帥,當然知道地圖的重要性了,要是沒有這幅地圖,光憑周陽的記憶,是沒多大用處的,此時的東北三省,沒有城鎮,只有部落。這仗還怎麼打?

    一眾人看著地圖,露出了笑容。

    劉徹更是用屁股碰周陽,頗為調皮的道:“姐夫,有了這地圖,何愁不勝?”

    周陽他們詳看起來,有問題就問,司馬義和秦板有問必答。

    過了一陣,劉徹把地圖收起來道:“姐夫,這地圖不忙先給你。得讓人圖繪幾份再說。”

    “要圖繪就多圖繪些,將軍們人手一幅。”周陽對他這處置甚是贊同。

    “匈奴由誰統兵?”周陽問道。

    “是左谷蠢王,侯產兒!”秦板回答。

    侯產兒勇猛善戰,已經積功升為左谷蠢王了。

    “侯產兒?”李廣的眼睛猛的瞪圓了:“太好了!我一直記著他呢!”

    李廣善射,天下無雙,就沒有人能從他箭下逃生的。可是,侯產兒卻是一個。當然,若不是侯產兒當時的坐騎,追風駒了得,早就死在他廣箭下了。

    縱然如此,李廣仍是耿耿於懷。這些年來一直盼著,再次與侯產兒在陣前相遇,較量一番箭術。

    “此人勇猛無敵,箭術精絕,少有人能敵。東胡的猛將,死在他箭下者不在少數。”司馬義搖頭。

    “不過是我李廣手下敗將!”李廣歡喜難言:“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沒有了追風駒,他還能逃走嗎?”

    要不是追風駒,侯產兒早在他箭下死過十回八回了。一想到即將與侯產兒相遇,李廣興奮都快歌唱了。

    “依我看,這次飛將軍就不必去了。”周陽嘴角掠過一抹壞笑,打擊李廣。

    “什麼?我不去?”李廣眼睛瞪得老大,吃驚的打量著周陽。

    “是呀!”周陽一本正經的點頭:“你在邊關與匈奴打的仗,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了。不要每次都搶著打,總要給年青人一些機會,是不是?這次去東胡。一是要歷練大軍。二是要歷練將軍們,你就不必去了。”

    “不行!”李廣急了,六年沒上戰場,早就憋壞了。要知道他們在北方時,哪年哪月沒仗打?

    “大帥,末將還要和侯產兒較量箭術呢!”李廣一臉的笑容,比起笑彌勒還要親切。

    “飛將軍,你的箭術就那樣,連侯產兒都射不死,不用比了,還是留下來看家吧。”周陽一本正經的道。

    “太子。你瞧大帥他”周陽曆來說一是一,李廣知道很難說動了,轉而向劉徹求救。

    “飛將軍,這咋。調兵遣將的事,孤是不過問的。”劉徹也是一臉的

    。

    “你們”李廣的眼睛瞪圓了,氣鼓鼓的。

    “哈哈!”

    眾人把他的氣憤樣兒看在眼裡,大笑不已。

    “你們都下去,姐夫,跟我專見父皇。”劉徹一揮手,拉著周陽,大步而去。

    一出殿門,劉徹就笑道:“姐夫。你怎麼調侃飛將軍。”

    “太子有所不知,我是真的如此打算。”周陽搖頭:“馬上就要和匈奴大戰了,歷練一下將軍們,也是好的。”

    衛青是天才的軍事統帥,也是需要機會的,周陽就是想趁這次出兵東胡,給衛青、張通這些將領更多的機會。

    “姐夫想得深遠。可是,依我看,飛將軍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劉徹提醒一句。

    “放心吧,我自會計較。”周陽不當一回事。

    “那就好!”劉徹點頭。    兩人來到特蘭殿。一進殿,周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下巴都快砸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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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淑女阿嬌

    許蘭殿裡的人不少。討去的王美人現在的王皇后、館陶咯世:河嬌、南宮公主、陽信公主、隆慮公主都在,看著睡得正香的景帝,個介。一臉的憂色。

    景帝臥在軟榻上,睡得正沉。鼻息微微,呼嚕打得山響。

    眼下的景帝,早已不是六年前的景帝了。如今的景帝,頭花白,臉色憔悴,身形瘦削,仿若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蒼頭,儘管景帝的實際年齡還不到五十歲。    景帝雖是貴為至尊,卻是一個不錯的長輩,對周陽很好,讓周陽倍感親切,打從心裡尊重景帝。把景帝這副蒼老樣兒看在眼裡,周陽的心一陣抽搐。

    阿嬌率先現周陽和劉徹進來,沖二人擺擺手,示意二人不要說話。

    她一擺手,南宮公主她們現二人。扭頭看著他們。南宮公主展顏一笑,蓮步輕移,快步過來,掛在周陽胳膊上。周陽握著她的玉小手。溫暖如玉,柔若無骨,不由得一陣心神蕩漾。

    “別說話,父皇網睡著。”南宮公主小聲提醒一句。

    周陽點點頭,上前戶步。向王皇后見禮,輕聲道:“見過皇后。”

    雖是時光換有,王皇后還是象以前那般美麗,容顏絕世,沖周陽擺擺手:“都自家人,不必拘禮。”

    對周陽這個愛婿,王皇后打從心裡喜歡。

    周陽和館陶公主見過禮,再向阿嬌見禮:“見過太子妃。”

    “姐夫,什麼太子妃不太子妃。你叫我阿嬌好了。”阿嬌並沒有象以前那樣,蹦到周陽身邊,掛在周陽胳膊上撒嬌。

    如今的阿嬌,已經十八歲了小成了一個大美人,身材高挑,婀娜多姿。亭亭玉立,說不出的美麗。阿嬌最大的改變,就是不再象以前那般。總是喜歡找玩樂事,一個不小心就會大叫大嚷,如今的她,溫柔嫺靜,一個淑女。

    “太子!”阿嬌俏臉上綻放出一朵鮮花,快步走到劉徹身邊 挽著劉徹的胳膊,一雙明亮的眼睛不住在劉徹身上打量,伸出如玉似的素手。為劉徹整理鬢邊稍顯淩亂的絲。明亮的大眼睛不住眨動,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兒。

    劉徹挺挺胸,一副大男子漢模樣兒。得意的左顧右盼。

    “你就裝!”阿嬌再也忍不住了,嚇哧一聲笑出聲來。

    劉徹沖她調皮的吐吐舌頭,換來阿嬌輕輕一粉拳。

    “太子,你是不是有事要向皇上稟報?”王皇后眉頭一挑,風情畢現。

    “是呀,母后。”劉徹點頭。

    “急嗎?要是不急的話,容皇上睡醒了再說。”王皇后沉吟著道:“皇上這幾天睡不好,好不容易才睡著。”

    “不是太急。”劉徹回答。

    “那你們等會。”王皇后彎腰。拖動錦被,蓋得更加舒適。

    “姐夫,只有等一會了。”劉徹有些無奈。

    “沒事。”周陽也不願此時揮擾景帝歇息。

    看著熟睡中的景帝,周陽不得不承認,景帝這幾年不許出兵 自有他的道理。以景帝的身體情形,無法處理大量的國事。一旦開戰,軍情似火,而景帝又沒法處置,一個不好就會敗軍覆師,與其打敗仗,還不如不打。

    “姐夫,你難得回來一次,你歇著,我去做菜。”阿嬌笑吟吟的打量著周陽,一副急切樣兒,生怕周陽不給她面子似的。

    “這個”周陽想起數年前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好笑。

    以前的阿嬌,好動成性,雖是女兒身,卻與男子無異,總是喜歡蹦來蹦去,沒事也要找事。一天,她突然找到周陽,問周陽:“姐夫。你給我出個主意,要怎樣才能讓太子不變心?”

    周陽一聽這話,頭就大了。人生一輩子,數十年,誰能保證其不變心?

    “姐夫,你說嘛!快說嘛!”阿嬌拉著周陽,一個勁的央求。

    周陽想了半天道:“翁主,這個問題就麻煩了。不能讓太子心煩。要讓他離不開你。”

    “要怎樣才能讓太子離不開我呢?”阿嬌緊接著就問道。

    周陽想了半天,道:“你得溫柔,要做淑女,不能動不動就大叫大嚷。更不能蹦蹦跳跳。最好呢,你要會做菜,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把男人捆牢。”

    “我要做淑女!我要做淑女!”阿嬌大呼小叫了一通,歡天喜地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周陽不住搖頭。就這副大呼小小叫的樣兒,一點淑女的形象都沒有。要阿嬌做淑女,那是很有難度的事情。

    可是,讓周陽想不到的是,阿嬌竟然真的開始變了,見了面,不再象以前那般大呼小叫,而是彬彬有禮。溫柔可愛。周陽真不相信她有如此變化,抬起頭把天上的太陽一看再看,沒錯,是從東方出來的!這才不得不信,阿嬌真的是變了。

    沒幾天,劉徹找到周陽訴苦,要周陽給想個辦法,不要阿嬌成天纏著他。周陽大是驚訝,一問之下,方才得知,阿嬌要抓住劉徹的胃 天天給他做吃的。

    媳婦給自己做吃的,原本是很溫馨的事情,問題是阿嬌的廚藝實在是不怎麼樣,不是把菜燒焦了,就是鹽放多了。要命的是,阿嬌還要劉徹吃。劉徹不得不吃,還得裝出笑臉。贊阿嬌燒得好,廚藝非凡。

    他一贊,阿嬌更來勁了,天天燒。頓頓做,劉徹的苦頭就大了。鹹得苦的菜吃下去,整個人就變成了水桶,拼命的喝水。

    幾天爪。他再也妥不了。又不能明說。只好找周陽訴苦。要腳心愕岱辦法。

    周陽聽他說完,捧著肚子笑翻了,絕對想不到,名聞千古的漢武大帝還有這麼倒楣的一面。不得不說。劉徹的處置是對的,雖是心中苦。卻沒有說出來,還不住讚揚阿嬌。于他這種大男人精神,周陽大是讚揚。

    在劉徹的一再央求下,周陽只得找到再嬌,告訴阿嬌,她燒的菜很好吃,若是能跟名廚學學,會更好吃。

    阿嬌大是受用,立即派人把長安的名廚找來,要拜其為師。有了名廚的指點,阿嬌燒菜的本事突飛猛進,劉徹方才苦盡甘來。

    “好啊!好啊!”周陽還沒有說話。劉徹就搶著道。

    阿嬌燒的菜,周陽是吃過的。真的不錯,點頭道:“那就有勞太子妃了。”

    “姐夫,你等著,我去了。”阿嬌沖周陽揮揮手,快步而去。

    “她燒的,可比禦廚燒的好吃呢。”劉徹有吞口水的衝動。

    阿嬌一去,周陽他們聚在一起,輕聲說話。

    時間過得真快,沒了久,阿嬌帶人端著香噴噴的飯菜上來。沒得說。阿嬌的廚藝真的了得,香氣誘人,周陽的口水流出來了。

    這餐飯自是不用說,周陽吃的特別香,把阿嬌著實誇了一通。

    阿嬌和劉徹坐在一起,二人不時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布菜,好得蜜裡調油,如膠似膝。周陽看在眼裡。大是欣慰,阿嬌能有如此變法,就不用愁給劉徹廢了。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阿嬌能不能生育?若是不能生育,阿嬌仍是免不了給廢的命運。帝王要傳承皇個,需要兒子,若是阿嬌不能生養,即使劉徹再喜歡她,也是不得不廢,簿皇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阿嬌能有如此變化,從一個“假小子”變成淑女,周陽的功勞極大。可是,這事周陽可幫不了她,只能聽天由命了。

    吃過飯,說笑一陣,景帝醒轉。

    劉徹把出兵東胡的事情一說。景帝點頭道:“出兵吧!前些年,聯的身子一直不好,處理不了繁重的軍務,這才一直拖著。那時候,聯體弱,精力不濟。太子年幼,不宜出兵。如今,太子長大了,能擔起大漢的江山,是出兵的時候了。”

    景帝的身子弱,說了一陣話。不住喘息。過了一陣,略為平復,接著道:“周陽,你要多幫著太子。你是太子的姐夫,一定要多擔待。

    “臣一定盡心竭力,輔佐太子。打好這一仗!”周陽忙道。

    “好!”景帝伸出乾枯的手,左手握著劉徹的手,右手握著周陽的手。把兩人的手疊在一起,不住輕拍著道:“只要你們齊心協力,大漢的江山就是鐵打的!去吧!”

    周陽和劉徹施禮告退,景帝望著二人的背影,長舒一口氣,笑道:“聯無憂也!”

    出了綺蘭殿,劉徹突然抓住周陽的胳膊,眼圈一紅,差點哭出來。

    “太子。你這是?”周陽很是詫異。劉徹雖然很依戀他,卻從來沒有當著他的面哭過。

    “姐夫,我好怕!父皇他”說到這裡,劉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了出來。

    “太子,你不要胡思亂想,皇上吉人天相。”這話,周陽自己都不信,一想起景帝對他的關懷,大是愕悵。

    景帝是一個明君,更是一個可親可愛的長輩,可是,生死有命,誰也奈何不得,周陽長歎一聲。

    “姐夫,這一仗,你一定要打好!一定要打勝!”劉徹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恐怕這是父皇打的最後一仗了。”

    景帝來日無多,不出意外,這應該是他的最後一仗。若是打勝了。史書會把這一仗的功勞歸到景帝名下,景帝就會更加聖明,畢竟是景帝在位期間打的,劉徹這是一片孝心。

    “我明白!”周陽心情沉重的點點頭。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些事兒。主要是劉徹在說,他說得最多的就是景帝的身體,歸結在一起,就是劉徹很害怕景帝駕崩。劉徹雖然聰明。畢竟只有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對父親的依戀和普通人一樣。

    別過劉徹,周陽趕回府裡。多時沒有回府了,對這個家,周陽真是想慫

    一回到府,就給張靈兒迎個正著。如今的張靈兒,仍是美貌不凡。卻是多了一股成熟之氣,象熟透了的蘋果。

    張靈兒把周陽迎進屋,忙著給他端茶。周陽接過茶水,摟著伊人的纖腰,調笑道:“想我嗎?”

    張靈兒臉一紅,嬌豔欲滴,低著頭不說話。

    “說,想不想我?”周陽把伊人抱在懷裡,吐吐舌頭,一臉的不懷好意。

    “嗯!”張靈兒給逼不過,瑤鼻裡輕嗯一聲,輕點螓。

    “想我哪裡了?”周陽壞笑著問。

    “你?”張靈兒羞得一顆頭垂得更低了。

    “好,不問了。”周陽笑呵呵的。

    張靈兒這才抬起頭,眼裡全是感激之色:“謝謝夫君。”

    她一句謝的話網出口,就聽周陽問道:“哪裡想我了?”

    “你,你壞死了!”張靈兒搶起粉拳,在周陽胸口輕捶著。

    握著伊人的粉拳,打量著伊人吹彈可破的粉臉,聞著如蘭似靡的幽幽體香,周陽不由得大是衝動,此時正是聖人所說的“食色性”的良機。摟著伊人,厚重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公子,公子!”柳鐵的聲音響起,還在重重敲門。

    “葉哧!”張靈兒輕笑一聲。終於從魔爪下逃了出來,紅著一張臉。好象盛開的鮮花。

    “這麼缺德。生個孩子准沒屁眼!”周陽很是不滿的嘀咕起來,問道:“什麼事?”

    “公子,丁雋求見。”柳鐵在屋外回答。

    “丁雋?他來做什麼?”周陽滿腦子的香豔景象未褪。

    “公子,不是你要他來見你的麼?”柳鐵很是詫異。

    “哦!”周陽這才清醒過來:“我這就來。”    周陽忙著整理淩亂的衣衫,張靈兒紅著臉,過來幫忙。整理好衣衫後,周陽伸出狼狼之爪,占了張靈兒的便宜,這才戀戀不捨的出屋而去。

    “呸!不正經!”張靈兒沖周陽的背影啐了一口,掩著小嘴,嗤嗤的笑了起來。

    周陽來到前堂,只見丁雋跪坐在矮幾上,正在吃茶。

    “你來得真是時候!”周陽心裡很是不爽,問道:“丁雋,你來得怎麼這麼快?我估摸著你要明天才能趕到。”

    從陳倉河谷趕來。需要一天時間。周陽今天才傳令給丁雋,丁雋就趕到了,這效率高得出奇。

    “見過大帥!”丁雋忙站起身,沖周陽見禮:“大帥有所不知,末將正好有事回長安。”

    “也太巧了!”周陽跪坐下來。

    “不知大帥有何事?”丁雋問道。

    “我在想,如今的情形有些不一樣了。”周陽眉頭一軒,道:“這幾年,忙著擴軍,需要很多人才。你那裡就很忙,培養了不少人才。如今。沒那麼急切了。需要作出一些改變,你挑選一批機靈過人,有前途的童子,從小培養。”

    “好主意!”丁雋欣然同意日從小熟讀兵書,研究排兵佈陣,比起半路出家的人,佔有很大的優勢。

    “我先給你推薦兩個童子,你看看合不合適。”周陽說得很客氣。

    “大帥說哪裡話呢。”丁雋笑呵呵的道:“大帥何等眼光,大帥看中的人,准了不得。”

    周陽看人的眼光,還真沒得說。衛青就是極好的例子,一根沒人敢收的竹竿。周陽竟然收入軍中。方有今天才幹不凡的衛將軍。

    在衛青之外。還有很多軍校。都是周陽現,提拔起來的。這些人。或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可是,他們打仗卻是一把好手,表現非凡。

    “還是看看吧。”周陽吩咐一聲。柳鐵忙派人去接霍去病和李陵。

    周陽陪著丁雋吃茶,順便問了一些軍校的事。丁雋的才幹不錯,把軍校管理得很好,周陽大是放心。

    “見過大帥!”李廣帶著李陵,率先趕到。

    此時的李廣,紅光滿面。周陽如此看重李陵,那是李陵的福氣,李家後繼有人了,李廣這個做爺爺的哪能不歡喜。

    他剛見過禮,衛青就趕到了。

    “見過大帥。”衛青沖周陽見禮,一臉的喜色。

    霍去病很淘氣,頑劣成性,可是,指揮起來,似模似樣。若是去軍校好好培養,說不定真能成大器,能蘋兵打仗。真要那樣的話,那就太美妙了,衛青也是歡喜難言。

    “大帥,就這兩個?”丁雋眼睛放光,把二人打量一通,贊道:“好俊朗的童子!小小年紀,卻很壯實,虎虎生威呀。不凡,不凡!”

    “呵呵!”李廣拈著鬍鬚,笑的眼睛眯到一起了。

    “丁將軍過獎了!”衛青卻沒有那麼歡喜:“去病頑劣,還請丁將軍多加管教。”

    “衛將軍言重了,我看挺好的。”丁雋笑呵呵的打量兩個小傢伙。拈著鬍鬚:“你們喜不喜歡打仗?”

    “喜歡!”

    兩個字。雖是帶著稚氣,卻是極為洪亮,仿佛百十人在說話一般。震人耳膜。

    “好!”丁雋大是讚賞:“虎氣!虎氣!如此聲威!”

    “這位是飛將軍的孫子李陵。這個是衛將軍的外甥霍去病,就交給你了。”周陽為丁雋引介。

    “李陵,霍去病?”丁雋很是滿意:“恭喜二位!”

    “呵呵!”李廣和衛青先是一陣暢笑,這才謙遜道:“丁將軍言重了。言重了!”

    “我們現在就走!打仗,去不去?”丁雋蹲下身,愛憐的撫著二人的腦袋。

    “去!”二人整日裡玩的就是打仗的遊戲,哪能不去的。

    “那好,走吧!”丁雋把霍去病和李陵抱起來,左右一打量,大是歡喜,快步而去。

    “將軍,你的鬍鬚好漂亮呢!”霍去病伸出肉肉的小手,輕輕捋著丁雋的鬍鬚。

    丁雋的鬍鬚修整得很好,整齊光潔,他最引以自豪,霍去病童言無忌,這是真心讚揚,不由得大是歡喜。比起打了一個勝仗還要歡喜,出一陣暢笑聲:“呵呵!”

    “這個丁雋,贊他人俊朗,會打仗,都沒有贊他鬍鬚好看讓他歡喜。這個霍去病真會說話。”李廣搖搖頭,有些惋惜。李陵竟然沒有討到丁雋的歡心。

    “衛青,怎麼了?”周陽打量著衛青。

    衛青眉頭擰在一起,臉上帶著憂色:“怪了,去病怎麼會提起丁將軍的鬍鬚呢?不對呀!”

    “有什麼不對的,你疑神疑鬼了。”李廣根本就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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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11:49:12
正文 第七章 惹事精

    霍尖病的性格,肯定不會老老實實,一定會鬧知,是在軍校裡,不是長安大戶,任由他胡來,即使他鬧事,丁雋應該管得住他,周陽也沒有往心裡去。

    接下來幾天,周陽和周亞夫、馮敬、李廣、程不識、衛青、公孫小賀、公孫建、張通、秦無悔、秦衣等人商議軍機。

    雖說出兵已經是鐵板上釘釘了,可是,這麼大規模的出兵,有很多軍務要處理。更重要的是,這是深入東胡腹地,與匈奴大戰,要做的準備工作就更多了。

    別的不說,光是這糧秣就是一個大問題。東胡太窮,要想以戰養戰。不太可能,糧秣還是需要從漢地調撥。

    對這事,司馬義和秦楓倒是出了大力。他們二族是遼東望族,到如今,還有不少志士聽從他們的調遣。這些人,熟悉遼東情形,既可以偵探敵情,還可以為大軍籌措糧秣,使得漢朝的壓力減小不少。

    如今出兵,比起數東前大不相同了。主父偃的移民實邊策已經顯現出了威力,北方邊境上的百姓增多了,經濟更加達,城市夾加繁榮。積蓄了不少糧草軍械,不用再象以前。要從內地調撥,節省了驚人的運輸費用。

    這一商議就是好幾天。這天。周陽與李廣、程不識他們正商議,丁雋突然闖了進來,二話不說,葉嗵一聲跪在周陽面前。

    周陽大是詫異,他們正在商議軍機。丁雋就是有重大事情,也該通稟再進來。他不是不懂規矩的人,如此做,必然是有天大的事情生。

    “丁雋,你怎麼了?你去偷瞧小娶婦洗澡,給人打了?”李廣一雙明亮的眼睛打量著丁雋,瞪得滾圓。難以置信的道:“你身上青一塊的紫一塊,誰打的?你的鬍鬚呢?你剪了?”

    周陽細瞧之下,只見丁雋臉上青一塊的紫一塊,受傷不少,是給人打的。丁雋是行伍出身,身手不錯。再加上他是軍校的負責人。在陳倉河谷裡,有上千軍官,就算有人打他,他也可以調動軍校的生員去打回來,誰這麼大膽?

    還有,他引以自豪的鬍鬚沒了。剪得光光的。瞧慣了蓄有鬍鬚的丁雋,再瞧眼前的丁雋,就跟沒穿褲子一般,很是彆扭。

    不僅周陽驚訝,屋裡的一眾人,李廣、程不識、衛青、張通、公孫小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周亞夫,他們哪一個不是眼睛瞪得滾圓,好象打量小媳婦似的看著丁雋。

    丁雋給一眾人異樣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沖周陽氣憤憤的道二“大帥,你得給我做主!”

    “什麼做主不做主,你得把話說清楚。”周陽聽得莫名其妙。

    “是呀!丁將軍,你把話說清楚。”李廣馬上附和一句。

    “我”丁雋眼圈一紅,淚水滾來滾去,委屈得象給強暴了一百回的小媳婦,淚水差點就滾下來了。委屈無限的道:“我怎麼就那麼倒楣?”

    聲音極大,仿佛餓狼在咆哮,含有無窮無盡的悲憤。

    周陽他們張大了嘴巴,連問話都忘了,唯有盯著他的份。

    周陽在陳倉河谷練兵,與丁雋相處時間不短,對他極是瞭解。這是一個硬漢子,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要他差點哭出來。比起砍他的頭更難,難得多。

    “究竟怎麼回朝  ”周陽萬分奇怪,一句質問的話衝口而出。

    “還不是那個禍”霍去病害的!”丁雋很沒好氣,雙手緊握成拳。骨節格格作響。    “去病?他怎麼了?”衛青一驚,猛的站起來。

    能讓丁雋這樣的硬漢子委屈到如此程度,霍去病肯定是惹出了天大的禍事,衛青能不急嗎?額頭上的青筋暴突,雙手緊握。

    衛有的膽量極大,可以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周陽與衛青相識這些年來,第一次見他如此驚惶。

    “你的好外甥!”丁雋沖衛青吼一嗓子,恨不得抓住衛青的衣領,討個公道。

    “這都是他害的!”丁雋指著臉上的傷痕,委屈無限的道。

    “你別嗥了,把事情說清楚。”周陽臉一沉,喝道:“你就是嗥的山響,不把事情說清楚,誰也幫不了你。”

    丁雋給委屈沖昏了頭腦。一想也是這個理,不再嗥叫。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才說起經過。

    原來他帶著李陵和霍去病去了陳倉河谷,準備教二人兵法。誰想得到,他不教兵法還好,他一教兵法,霍去病就不依了,大叫大嚷要打仗,要練兵。

    丁雋好言相勸,說先教他們兵法,再教他們練兵之道。霍去病卻是不聽,仍由他說得天花亂墜,霍去病就是不依。

    對霍去病,丁雋有著十二分的好感。他帶著兩人回陳倉河谷,霍去病一路上總是誇他的鬍鬚好看,用了很多詞彙,詞彙之多,比得上文豪了,翻著花樣誇讚,丁雋是聽在耳裡,喜在心頭,心花怒放。

    霍去病這一不依,他完全可以擺起將軍的派頭,進行威嚴。可是。他又狠不起心,只得滿足霍去病的要求。讓他練兵。

    調一百個生員給霍去病,讓霍去病大展身手。一開始,丁雋也不當三回事,心想不就一個孩童玩鬧,過幾天就沒興趣了。

    哪裡想得到的是,背六病黃然有板有眼的把百名生員集中在起。井悚粘…霍大將軍的軍令,一口氣說了很多個斬字。不聽號令要斬,拖拖拉拉耍斬。怯敵者要斬……斬字越說越多。

    聽得丁雋暗暗心驚,小小年紀。就知道這麼多,還中規中矩,最後為霍去病壓場:“霍去病說的就是軍令。違者軍法從事!”

    軍令一宣佈完畢,霍去病就開始操練軍隊了。他的操練,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那是小孩過家家。若說他的軍令似模似樣。很象軍規軍令的話,他的操練就是不入流。就是帶著一百生員練打架的本事。

    不少生員不願練,霍去病沒二話。直接軍法從事,叫人把那些不聽從號令的生員拉下去,一陣亂棍打下去。打得皮開肉綻。個個心驚膽跳,只得服從他的號令。

    丁雋身為將軍,當然知道軍中的號令一定要嚴,生員們不服從霍去病的號令,那是他們的不是,也不干預。任由霍去病去折騰。

    威風一立,霍大將軍的號令,這些生員無敢不遵,要他們往東。不敢往西,要他們往西,不敢往東。指揮起來,如臂使指,得心應手。

    霍去病雖是過家家,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丁雋暗中贊許,周恥看中的人,果是不同凡響,著實把霍去病狠誇了一通。

    一連兩天過去了,沒出什麼事,丁雋也就放心了。

    哪裡想得到,禍從天降。這天晚上。丁雋睡愕正沉,他的房門突然給人砸開,一隊人沖了進來。丁雋一驚而醒,正要喝問,只覺一物把他的腦袋套住了。

    緊接著,就是如雨點般的拳頭砸下來。把他揍成了豬頭。一陣猛打之下,丁雋直接給打暈過去了。等他醒來,這才現,他的鬍鬚已經到了霍去病手裡。

    霍去病把手裡的鬍鬚晃晃,得意非凡的道:“我早就看上你的鬍鬚了!成我的了!”

    丁雋方才明白,霍去病自打見到他的第一眼起,為何一直誇他的鬍鬚好看,原來是在打他的主意,鬱悶得差點吐血。

    “哈哈!”

    屋裡一陣笑聲驟然響起,周陽、李廣、程不識他們抱著肚子,笑得翻倒在地上。

    聽著眾人的笑聲,丁雋恨不得地上出現一條縫,一頭鑽進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衛青緊繃著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說霍去病很頑劣嘛,著實很頑劣,竟然敢打丁雋的主意。轉念一想,此事又好笑。丁雋數十歲的人了,大風大浪經歷過不少,竟然栽在霍去病手裡,說出去誰會信?

    霍去病才五六歲,就能把丁雋這樣的人玩弄於股掌中,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這都是一種成就,很了不得。

    天下的。那麼多的童子,誰有如此能耐?

    “我說,丁將軍,你老大不小的人。鬍子一大把,竟然給一個童子算計了,這臉往哪裡擱呀?”李廣笑不可抑,指著丁雋調笑起來。他是直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    飛將軍,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丁雋很是不滿,怒氣衝衝的道:“我哪裡想得到,他小小年紀。是如此的頑劣。”

    霍去病之頑劣,周陽是親眼見過的,天下少有!

    不,應的說是千古罕有!

    “丁將軍,其實你應該感到慶倖!”周陽臉一肅,收起笑容。

    “大帥,你也嘲笑我?”丁雋很是不服氣,聲調很高。這種事,換作誰都不服氣。

    “我不是嘲笑你,而是說的真心話!”

    周陽一本正經的道:“你是上過戰場的人,你當知道,戰場上讓你想不到的事情,你一天不遇到十件,也要遇到八起。

    在戰場上,一個想不到,就會掉腦袋,就會敗軍覆師,死傷無數。你應當慶倖。霍去病提醒了你,培養的軍官要時時提高警懼。要是照你這麼培養,到了戰場上,敵人摸到你的身邊,砍了你的腦袋,你還不明白原委。”

    “這個,”丁雋啞口無言。

    李廣他們的笑容消失了,一臉的嚴肅。

    周陽說得沒錯,戰場上的意外事情那麼多,要想生存下來,就得提高警惕,這是戰場的鐵則。

    “可”丁雋有心不服,卻是找不到說詞,張口結舌。

    “你可知霍去病有多頑劣?”周陽接著道:“整個長安,給他鬧得雞飛狗跳。他盯上你的鬍鬚好幾天了,你都沒現他的陰謀,只能說你太大意了!”

    霍去病在長安的時間不算很長,那些大戶人家卻是頭疼之極,打又打不過他,去告他又丟臉,還真是拿他沒轍。

    仔細想想,周陽說得也沒錯。霍去病自打一見到丁雋。就在打他鬍鬚的主意,他竟然沒有察覺,還真是無話可說。

    “後來呢?”周陽問道。

    丁雋搖搖頭,很是不憤的道:“他不容我說話,大言不慚,說什麼我是他的手下敗將,就得聽憑他的處置。不要我說什麼懲罰他的話,因為我是敗軍之將,不能言勇。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說得好!敗軍之將,不能言勇,你們應該好好記住!”周陽卻是一臉的嚴肅:“在戰場上,具有勝利了,才能處置敵人!要想不給敵人處置,你就要爭取勝利!”

    謝

    失敗者沒有話語權,勝得者才是主宰,這是戰爭的鐵則,誰能說個不字?

    丁雋一遲疑,在周陽的追問下,接著往下說:“我與他爭辯,沒想到。他牙尖嘴利”

    說到這裡,丁雋猛然住口,不用想也知道,他沒有說過霍去病。

    “他羞辱我也就算了,可他在那裡。是雞犬不寧。”丁雋氣憤憤的:“哪裡有人,他就往哪裡鑽。教習們傳授兵法,他一頭鑽進去,說什麼兵法沒用,那是害人的。氣的教習們牙根癢,恨不把他給活埋了。”

    “這個去病,他的膽子太大了!”衛青急愕直搓手,額頭上直冒冷汗。

    在漢朝最高的軍事學府裡說兵法沒用。兵法是害人的,那不是找抽嗎?霍去病的前程給斷送了不說。還樹了那麼多的敵人,這禍事比天大。

    “你現在才知道!”丁雋沒好氣。狠狠瞪了一眼衛青,氣哼哼的道:“顧方略何如耳。不至於學古兵法,哼!好大的口氣,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狂妄!狂妄!”

    李廣、程不識、周亞夫、公孫賀、公孫建、衛青、秦無悔、秦衣他們齊聲指責。

    在座之人,哪一個不是讀了一肚子的兵書?哪一個不是從兵書中獲益良多?霍去病那話,不僅把軍掛中的教官給得罪了,順帶還戳到周亞夫、李廣他們的痛處了。

    “多!”丁雋對霍去病真的是傷透了心,他如此說話,就是要打壓霍去病。

    “他真那麼說了?”周陽眉頭一挑,聲調有些高,很是急切。

    “是呀,大帥。你瞧,他多狂!”丁雋把周陽的急切樣兒看在眼裡。大是歡喜。看來周陽對霍去病失去好感了。他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要是周陽要收拾霍去病。霍去病的麻煩就大了。別的不說,只要周陽不支持霍去病,霍去病就得馬上從軍校滾蛋。

    “哈哈!”讓人想不到的是。周陽哈哈大笑,擊掌贊好:“妙!妙!妙!”

    丁雋的笑容僵在臉上,萬分不解的打量著周陽。衛青一臉的愕然。

    “大帥,這有什麼妙的?”李廣不解的問道。

    “我們都是讀了一肚子的兵法。方能用兵。”周陽笑過之後,解釋道:“可是,有一種人,不需耍人教,他天生就會。霍去病,就是這種人!”

    李廣他們明裡知道,這是霍去病留傳於後世的兩大名言之一。

    霍去病的一生,就象美麗的流星。閃耀,奪人目睛,卻太過短暫,年僅二十四歲就病逝了。雖然他的人生如此短暫,卻建立了莫大的功勳。

    他流傳於世的,不僅僅有讓人景仰的豐功偉績,還有豪言壯語。這些豪言裡,有兩句最有名。

    漢武帝要他讀兵書,霍去病就說“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不學兵法,也能帶兵打仗。

    在中國歷史上,名將不少,孫武、吳起、白起、商鞍、孫腔、韓信、周亞夫、衛青、吳漢、李靖、嶽飛,哪一個不是天才閃耀的名將?他們人人讀了一肚子的兵書。

    不讀兵書就能帶兵打仗的千古名將,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霍去病了。

    因為霍去病建立了豐功偉業,後人認為這話不是自大,是用他的天才證明了的,不會有人懷疑他的天才。可是,在當時,就有不少人認為他是狂妄,狂妄得讓人指,竟敢不把孫吳之輩放在眼裡。

    霍去病的另一句豪言,就更加有名了。

    漢武帝準備給霍去病修一座宅第。霍去病就說“匈奴不滅,無以家為”

    這話給後人以訛傳訛,說成“匈奴不滅,胡以家為匈奴不滅。何以家為”

    這是流傳千古的豪言壯語,激勵多少英雄豪傑。每當外敵入侵,山河破碎之時,無數的熱血志士就會怒吼“匈奴不滅,無以家為”義無反顧的踏上光復讓。河的征程!

    就是今天,這話依然為我們所熟知。時不時就會引用。

    “你應該慶倖,親耳聽到霍去病的名言!”周陽把丁雋的氣憤樣兒看在眼裡,真想好好提醒他。

    霍去病這話會流傳於後世,親耳聽到。那是何等的榮幸,丁雋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帥,去病年幼無知,大帥不必往心裡去。”衛青趕緊為霍去病

    。

    依他想來,霍去病那話實在是太狂妄了,周陽這是在說反話。

    “衛青,你擔什麼心?”周陽理解他的心情:“霍去病說的是真話。還是大話,時間會廓清一切!等他大些了,帶兵上戰場,就知真偽。”

    一個將軍是不是有才幹,是能征善戰的名將,還是只會紙上談兵的迂闊之人,上了戰場,一切自有分曉。

    “大帥,你這是?”丁雋很是不解。

    “霍去病愛鬧,就讓他鬧去。若是你教不了,等我有空,我來教。”周陽絕對不會錯過霍去病這棵好苗子。

    李廣他們打量著周陽,徹底無語了。

    霍去病是小瘋子,沒想到。周陽是大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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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亮劍

    ”謝大青忙向周陽致,霍去病的話太狂,就是衛青也認為狂妄之極。霍去病一句話。不僅得罪了軍校的人,還連帶把在座之人也給得罪光了,周陽竟然一如既往的支持霍去病,衛青對周陽是感激莫銘。

    “不用謝!”周陽略一擺手。

    “這個”丁雋嘴裡出一陣磨牙的聲音,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可是,周陽的話猶在耳,他不信也得信,這讓他很無言。

    “丁將軍,陵兒如何?有沒有頑皮?。李廣有些心驚的問道。

    李陵和霍去病是一夥的,給霍去病帶壞了,想來李陵也是好不到哪

    去。

    “飛將軍放心,令孫乖覺異常,聰明穎悟,讀起兵書來是愛不釋手。連吃飯睡覺都忘了!真是棵好苗子”。丁雋臉上泛起了笑容,看的出,他對李陵的表現相當滿意。

    “呵呵!”導廣笑得眼睛眯到一起。只剩一條小縫。

    還有比這更讓他歡喜的事麼?

    最終,丁雋千般不願,萬般不爽的離開了。他原本是沖周陽訴苦來的。沒想到竟是這種結果,心裡之不爽遠非筆墨所能形容。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誰叫霍去病之頑皮千古少見呢?偏偏他還是個不世出的軍事天才,他特立獨行,不把兵書放在眼裡,不把為後人景仰的孫武、吳起這些軍事大家放在眼裡。

    如此言行,不要說在當時,就是在現在,也是驚世駭俗之語。

    接下來的事情,周陽他們接著商議。非常深入仔細,各種細節都在討論之列。

    一連數天過去,各個方面總算是商議好了。

    這幾天裡,周陽除了商議軍機會外,還與南宮公主、張靈兒大被同眠。享受伊人的溫柔之福,樂不可支。

    周陽身為統帥,長年在外統兵。在家裡的時間並不多,與南宮公主和張靈兒是聚少離多,一年之中,難的有幾回相聚的時間。這讓周陽非常享受,非常懷念。可是,這種福氣太短暫,很快就給景帝召進宮

    。

    景帝不僅召見了周陽,還把李廣、程不識、衛青、張通、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周亞夫、主父偃、申公、董仲舒、馮敬一起召去了綺蘭殿。

    周陽趕到時,只見景帝斜靠在軟榻上,精神不佳,甚是憔悴,不住

    。

    太子劉徹站在景帝身邊,不時給景帝捶背。王美人、陽信公主、隆慮公主她們整天陪著景帝的人一個不見,應該是景帝支走了。景帝召集這麼多的大臣,要商議軍國大事,她們是能不在場的。

    王美人她們不在,照顧景帝的事情,就落在了太子劉徹身上。

    “參見皇上!”周陽他們齊向景帝見禮。    “免了!”景帝的聲音很低,很是吃力的擺擺手。

    “謝皇上!”周陽他們站起身。

    “都坐!都坐!”景帝沖面前的矮幾一指。

    擺了不少矮幾,這是為周陽他們準備的。周陽他們坐了下來,景帝問道:“周陽,出兵一事,商議得怎樣?。

    東胡雖然遠不如匈奴強盛,不是漢朝的主要敵人,可是,此戰干係極大,景帝不得不親自過問。

    漢朝創建以後,漢朝對北方胡人大規模用兵,只有高祖劉邦率領三十萬大軍北征一戰了。那一戰的結果,眾所周知,成了漢朝的恥辱,劉邦至死難忘。

    劉邦中了冒頓之計,被圍在平城。要不是陳平出一奇計,冒頓網開一面,劉邦就成了冒頓的俘虜。這是漢朝的奇恥大辱,是華夏的恥辱!

    從此以後,漢朝改弦易轍。行和親之策,爭取國力的恢復時間。數十年間,漢軍只是緊守城池,再未深入過大漠,更沒有如此大規模的

    兵。

    即使數年前的長城大戰。漢軍僅僅到達長城腳下便止步了,沒有翻越長城,深入大漠。

    而馬上就要進行的大戰,卻是十萬精銳漢軍進入遼東之地,遠離漢境。出塞數千里,其意義非常大。

    這標誌著,漢朝奉行了數十年的防守戰略正式終結,漢朝的軍事戰略由“本土防禦”轉為境外進攻。也就是由防守變為進攻!

    若是打得不好,對漢朝的打擊非常大。下一次“出塞”不知要猴年馬月去了。

    若是打得好,漢朝正式反擊胡人。強漢大軍正式馳騁在大漠之上。這是個開端,意義非凡。要是能借這次出兵之機,把匈奴二十萬大軍殲滅在東胡之地,這對匈奴是一個非常沉重的打擊,於接下來的漢匈大戰具有莫大的好處。

    正是因為此次出兵的意義太重大。景帝這才強撐病體,親自過問。

    周陽略一思索,把商議的結果向景帝一一稟報。景帝認真聽取,問得很詳細,連細節都沒有放過,景帝最關心的就是漢軍的補給問題了。

    東胡的地域很遼闊,比起現在的東北三省還要大些,現在內蒙古和蒙古的東部皆屬東胡所有,最北方已經到了呼倫貝爾湖。

    在東胡作戰,就遠離了漢境。用漢朝人的話來說,就是“出塞。千多兩千里,甚至三四千里都有可能。

    補給線拉得很長,要是出了問題,漢軍就有可能敗軍覆師,景帝是不得不關心。

    對這問題,周陽早就想好了。漢軍此次出征,既需要漢朝的糧秣。卻不能全靠漢朝運輸,主要是靠自是可以向東胡牧民換胡和匈奴樣。是游,有的是牛羊駿馬,他們需要漢朝的茶葉、絲綢、瓷器。這些漢朝之物,是東胡人的最愛。很值錢。要是交易的話,東胡牧民一定會很樂意。

    二是以戰養戰,凡與大漢為敵者,不管是東胡之人,還是匈奴,他們的財物就會變成漢軍的。

    三是有司馬義、秦楓這些遼東大家族幫著籌措。

    “很好!周陽,你越來越老練了!比起初統兵時,眼界更開闊了!好!”如今的周陽,比起在北地初當大任時,更加老練,經驗極為豐富。景帝這番讚揚沒錯。

    “皇上過譽了!”周陽謙遜一句。

    “這次出兵,不僅僅要打敗匈奴。還要把東胡之地收了!”景帝猛的站了起來,挺拔如劍,氣勢不凡:“東胡之地廣闊,若是併入大漢,聯也對得起後世子孫了!”

    景帝啟用周陽,打敗匈奴。洗雪了恥辱。還收了百越之地,其武功相當了得,一定會受到後人的讚揚。

    可是,匈奴雖然敗了,卻並未動搖其國本,還會捲土重來,長城大捷固然讓人欣喜,其意義並不大。頂多與趙武靈王和蒙恬在河套大破匈奴相當。

    收百越,固然使得漢朝的領土擴大了不少。可是,那是秦始皇開拓的地方,不過是收復失地罷了。意義不算很大。

    東胡就不同了,雖然不是漢的主要的敵人,卻是自從盤古開天地以來。就從未併入過華夏的版圖。要是把東胡給滅了,那就是開拓,比起秦始皇進軍嶺南,一點也不遜色。意義非凡,必將成為華夏的盛事!

    會成為千古傳奇!

    在這一刻,景帝精神抖擻,容光煥,不再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而是一個意氣風的鬥士似的。

    “諾!”

    周陽大聲應諾。漢朝的東胡之地,現在的東北三省,白山黑水,富饒之地,豈能不收?

    若是不收入版圖,對得起“現代人”這個稱呼嗎?

    周陽是異常振奮!

    當時的東胡,面積不比百越之的秦始皇收嶺南之地,成為千古佳話,若是東胡給收了,這亦是一段佳話。衛青、李廣他們要參與此戰的將軍們,振奮異常。臉上泛著紅光。緊握雙拳,恨不得立時趕奔戰場。

    那是他們建功立業的時機!

    那是他們名垂千古的良機!

    男兒當此時!

    “將酒來!”景帝大手一揮,高呼一聲。

    宮女端著酒過來,景帝伸出枯瘦的手,端起酒杯,遞給周陽。再為李廣、衛青他們一人端一杯酒。最後,景帝端起一杯酒。

    “聯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幹!”景帝的聲音鏘鏗有力。很是高亢。

    “幹!”周陽他們齊聲道,一仰脖子喝光。

    景帝一杯酒下肚,不住咳嗽。慌的劉徹為他捶背。喘息一陣,景帝不再咳嗽,大手一揮,喝道:“將軍們,殺奔東胡去吧!”

    “殺奔東胡!”

    周陽他們向景帝施過禮,快步而去。

    人人振奮,步覆沉穩有力,個個熱血沸騰!

    默以默

    雷山中,漢軍的營地。

    二十萬漢軍的營地,占地極廣,營帳相連,一座接一座,綿延數十裡。

    “咚咚!”

    驚天的戰鼓聲響起,直若雲霄。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高高的將臺上,周陽身著盔甲。鐵兜鑒放在胳肢窩裡,腰懸環刀。背上的披氅在風中飄揚,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威武不凡。

    李廣、程不識、衛青、張通、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秦衣他們站在周陽身後,一字排開。

    將台下,是一片兵的海洋,十萬即將遠征的漢軍將士集結,列成一個個陣勢。陣勢謹嚴,厚重,無堅可摧。

    人如龍,馬如虎,氣貫長虹,人人眼裡閃著熾烈的戰意,殺氣騰騰。

    周陽掃視一眼軍陣,大是滿意。這幾年的心血沒有白費,把漢軍練得如此膘銳、精悍,一旦他們出現在戰場上,必將給敵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弟兄們: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沒有和匈奴打過仗了!”周陽眼睛瞪圓,開始練:“七年前。我們在北地,在長城下,與匈奴大戰一場。匈奴五十萬大軍。給我們打的潰不成軍。如今,我們將再次面對匈奴,你們的膘銳之氣還在嗎?

    “漢軍威武!”

    沖天的戰號,直上雲霄。震得天空的浮雲為之顫抖。    這是最好的回答!

    “弟兄們:穿上你們的盔甲。擦亮你們的箭矢,磨亮你們的鋼刀,殺上戰場,把箭矢射入匈奴的胸膛!用鋼刀砍刀匈奴的頭顱!”周陽右手重重揮下。

    “漢軍威武!”

    十萬將軍揮著胳膊,大聲怒吼。

    聽著震天的戰號聲,望著揮動的胳膊,入眼的盡是閃著熾烈戰意的眼神,周陽的熱血沸騰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刀柄。

    “七年了!七年了!熱血奔湧的滋味是如此讓人懷念!”周陽吸口氣。望著北方。

    李廣他們跟周陽一樣,個個熱血奔湧,恨不得立時殺上戰場,與匈奴大戰一番。

    “進軍!”周陽右手一揮。

    “隆隆!”如雷的蹄聲響起,濺起大片大片的煙塵,仿佛一條怒龍。朝山外撲去。

    一隊隊漢十…界台下開了出尖,李廣他們快步下了將台,飛身卜馬”防一收軍開了出去。

    “程將軍,這裡的事就有勞你了。”周陽衝程不識一抱拳。

    周陽原本想把程不識和李廣二人留下來率領餘下的十萬漢軍。可是。侯產兒在東胡出現,那是第一個從李廣箭下逃生的人,李廣引以為憾事,無論如何要去東胡之地小要與侯產兒再戰一場。

    李廣的箭術獨步千古,世所罕見。要是不滿足他的願望的話,李廣會遺憾一輩子,周陽只得同意讓李廣隨去。

    李廣雖是去了,可是。周陽附加了條件,就是這一仗要盡可能讓衛青、張通他們這些新人去打,讓他們歷練一番。

    李廣一輩子在戰仗上打滾的人,要他上了戰場,卻不能率軍大戰,那是要他的命。可是,李廣是個識大局的人。他知道周陽的苦心 仍是同意了。

    如此一來,這看家的豐小就著落在程不識身上了。程不識萬分不情願,也是不得不從夫局出,留下來統領漢軍,順便還要再挑選兵士,練新軍。

    “大帥,保重!”程不識伸出大手,緊緊握了握周陽的胳膊。雖是話語不多,卻是自有深深的情義。

    “保重!”周陽拍了拍程不識的胳膊,快步下了將台,飛身上了追風寶駒,疾馳而去。

    營地離山道出口,有數十裡路程,對於全部騎馬的漢軍來說,不過一口氣功夫罷了。

    此時的出口,就象洩洪的鬧門,漢軍騎著戰馬,一隊接一他的沖了出去。

    一出了出口,漢軍分路前進。衛青、李廣、張通他們按照周陽預先分配好的路線。朝北方奔去。

    十萬大軍。不可能走同一條道路,那會浪費很多時間。分頭開進。齊頭並進,更加迅。

    雖是十萬大軍,卻是人手兩匹戰馬。算下來,就是十萬人,二十萬匹戰馬,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儘管分路開進,動靜仍是不漢軍所到之處,必是引得百姓一陣驚歎。

    別的不說,就是這麼多的戰馬,就足以讓百姓驚訝不置了。

    漢朝馬匹短少,這是漢朝一直沒有大量練騎兵的原因所在。自從長城大戰之後,漢朝繳獲了數十萬駿丐,挑選出上等母馬、種馬,大量蓄養戰馬。到如今,漢朝擁有的駿馬,已經達到驚人的六七十萬匹了。

    馬匹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略資源。關係到國家的安危,民族的強盛。中國歷史上,擁有最多馬匹的王朝不是漢朝,是唐朝。在唐玄宗時期,唐朝達到鼎盛。光是朝廷蓄養的戰馬達到了驚人的八十萬匹。

    漢朝離這一紀錄還有些差距小這不要緊,這才僅僅是開始,只要假以時日,一定會打破唐朝的紀錄。

    更別說,漢軍膘銳精悍,裝備精良。雖然開進途中,漢軍並沒有穿戴盔甲,為了節省體力,把盔甲武器放在馬背上馱運。

    可是,長期練出來的氣質是不能改變的,百姓一眼便看出,這些漢軍不是他們平日裡所見漢軍能比的,要他們不歡呼都難。

    這次行軍,就是一次盛大的宣傳。百姓見識了新軍的不凡,無不是歡喜莫銘,往往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我要我的兒從軍!”

    這是一次意想不到的宣傳,從此以後。百姓報名從軍,踴躍異常,周陽還真是意外。

    漢軍行動神,離開中原後,不過兩天時間,就趕到了北地。

    此時的北地,與當年大不相同了。主父偃的移民實邊策生了作用。被遷到北地的百姓有數百萬人之多。有了這麼多的百姓,北方繁榮起來了,城市更大了,街道更寬廣了。房屋更多了,物產更豐饒了,百姓的生活水準更高了,,

    自從長城大捷,回歸長安後,周陽再也沒有來過北地。這是舊地重遊。卻是讓他感慨不已,這才短短數年時間,北地就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番變化,雖然早就聽說過了。當他親眼見到時,仍是驚訝不已。    這都是主父偃的功勞,周陽眼前浮現出主父偃餓暈在他府前的舊事。不由得大是感慨。若無主父偃。則無移民實邊策。可是,若無周陽的救助,主父偃早就凍餓而死了。哪有今日位高權重的主父大人。

    漢軍在幽州,就是現在的北京。稍事歇息,然後轉向東北開進。兩天之後,漢軍到達了遼西之地,前面一雜巨龍蜿蜒,正是長城。

    長城是中華民族的驕傲,是我們祖先智慧的結晶。我們祖先修建長城,主要是阻止北方胡人南下。這裡所說的胡人,是一個籠統的稱謂。因為修建長城要防範的遊牧民族不少,主要是匈奴和東胡。

    長城的西段,主要是防範匈奴。長城的東段,主要是由燕國修建。防範的不是匈奴,是東戰國之際,東胡對燕國滋擾最厲害。

    過了眼前的長城,就到了東胡之地。

    周陽打馬上了長城,放眼一望。只見漢軍正象海潮一般,湧入了東胡之地。

    東胡,是一個古老的遊牧民族。自古以來,就在侵擾中原。可是,華夏還從來沒有大規模進入東胡,這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次,意義非凡。

    漢朝正式對北方的遊牧民族,亮出了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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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重逢

    十萬漢軍翻越長城,那是何等的震憾人心!不計其數的漢軍把長城給淹沒給了,一片紅色的海潮漫過長城,朝東胡境內湧去,而後面的漢軍還在漢境內。

    以長城為中心,數十裡方圓,都是赤色的海潮,洶湧澎湃,波瀾壯闊。氣勢詣天。

    最為顯眼的是漢軍的旗幟,無數的旗幟在風中漫捲,舒展如畫,獵獵作響。

    這是一幅壯闊的戰爭景象,儘管周陽出生入死多次,與匈奴大大小的仗打了不少,就沒有如此讓他激動的景象。

    數年前子周陽率軍與匈奴大戰,雖然手握二十萬大軍,可是騎兵太少太少。就是周陽火燒草原那一戰。率領的漢軍騎兵不過一萬人,這還是周陽東拼西湊,拼湊出來的騎兵。

    而眼前,卻是實實在十萬大軍。十萬漢朝最精銳的軍隊!

    眼下漢軍,無論是從裝備,還是戰術打法,都不是以前漢軍所能比的。他們的裝備更加精良,他們的戰術非常先進,打法兇悍。

    更別說,他們人手兩匹戰馬,這耍是在數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全成的了。

    鳥槍換炮!

    周陽心中升起這四咋。字,看看眼前情景,再回想當初的無奈,周陽真有當暴戶的感受。

    “太難以置信了!太難以置信了!”

    李廣策馬來到周陽身邊,一拉馬韁停了下來,手中的馬鞭指著開進中的漢軍,虎目中噙著淚水:“想我李廣與匈奴打了一輩子仗,做夢都沒有想到過,大漢能有如此聲威極壯的精銳之師!做夢也沒有想到呀”。

    他與匈奴大小數十戰,他率領下的漢軍是漢朝的精銳,可是他們沒有多少騎兵,帶著戰車。行動遲緩,戰力有限,戰果更不大。一次戰役打下來,能有數百斬,李廣睡著了都會笑醒。

    這才幾年時間,漢軍大變樣了,有著用不完的馬匹,來去如風,快捷不在匈奴之下。    漢軍的裝備、戰術,更非匈奴所能比。

    回想以前,再看看眼下小李廣真有恍然如夢的感受。

    “是呀!真不敢相信!,小公孫賀抹了抹激動的淚水。

    當年的安陶之戰,那時候,他手裡只有三千建章軍,卻與伊稚斜的一萬精銳對上,固然打得匈奴屍橫遍。讓人歡喜。可是,那是在周陽用計的情況完成的。那時節,若是有這樣一支精銳大軍,哪裡用得著費那麼多周章,直接擺開陣勢,與匈奴大戰便是。

    衛青和張通雖然沒有參與當年之戰,也是聽說了很多,大是感慨。

    “有如此精銳之師,行愁大漢聲威不振於異域萬裡之外!”周陽手中馬鞭重重一揮,眼中精光閃爍,振奮異常。

    “東胡必破!匈奴必破!”李廣他們齊聲附和。

    眾人感慨一陣,激動的心緒方才平復下來,打馬下了長城,進入東胡之地。

    進入東胡之地,與漢朝的情形就不同了。漢朝到處可見房屋、田園、村莊,而東胡之地卻是牛羊遍野,帳幕滿地,牧民趕著牛羊,唱著牧歌,悠揚動聽,別有一番異域風情。

    望著眼前的白山黑水,周恥大是感慨,兩千年之後,這裡是富饒的東北三省,到處都是田園村莊,大型城市。繁華異常。

    我們的祖先真是了得,把如此苦寒不毛之地,建設成了富饒的家園!

    要不是周陽親眼所見,還真難以相信,重工業基地,東北三省在兩千年前,竟是如此的苦寒,如此的落後。

    “漢軍來了!”

    “漢軍來了!”

    欺民衝開進的漢軍,不斷歡呼,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東胡雖然不時就要與漢朝生衝突與戰爭,可是,邊境上的牧民時不時就要與漢朝百姓打交道,用他們的皮貨、牛羊、駿馬,換取漢朝百姓的絲綢、茶葉、瓷器,甚至還有食鹽。

    是以,牧民對漢朝百姓相當有好感。尤其是漢軍在東胡存亡之際開來。那是拯救他們的,要他們不歡喜都不行。

    “大漢的勇士,請飲馬**!”

    “大漢的勇士,請吃塊羊肉”。

    牧民們忙著把馬**和牛羊肉弄出來,要搞勞漢軍。

    周陽的號令極嚴,沒有命令小漢軍將士不敢拿一針一線,好言謝絕。牧民們對漢軍的好感度刷刷的直線飆升。

    望著一張張喜洋洋的臉,聽著自內心的話語,周陽終於明白我們祖先為何能開拓這片土地。不為別的。因為我們有著先進的文明,讓人欽佩的智慧。

    在先進的文明和智慧面前,苦寒不毛,又算得了什麼?

    越往前行,牧民越多,帳幕相連。一座挨一座,不知道有多少;牛羊遍地,成群結隊;悠揚的牧歌,悅耳動聽;原野莽蒼,草肥水美,,一派人間仙境。

    周陽到過河套之地,領略過那裡的美景,眼前景色之美,不在河套之下。

    這裡就是我們現在說的遼河平原。富饒之地。在漢朝,遼河不叫遼河,叫“饒樂水”。

    在漢朝,遼河平原不是富饒的農耕區,沒有稻田,沒有莊稼地,有的只是草原,是東胡人心目中嚮往的水草地,這裡土肥、水美、草青、天碧,是人間的天堂。

    就是尋常時期,聚集在這裡…小用牧民就不今,匈奴二十萬大軍席捲而來。東胡甄徘忱軍。死傷無數,北方的牧民不得不南遷。是以遼河平原聚集的牧民更多了。才有眼下情景。

    天黑之時,漢軍距離遼河不遠了,周陽下令紮營。漢軍的營盤一紮下,連綿十餘裡,帳幕相連,壯闊異常,氣象森嚴。

    漢軍在四周巡視,頂盔貫甲,氣勢如虹,牧民不敢靠近,退退遠

    默以聯

    在距漢軍營寨大約十裡外,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帳幕,裡面跪坐著三個人。一個是離家數年,不聞音訊的張不疑。如今的張不疑,比起當初離家之時,臉上多了不少皺紋,更形蒼老。可是。他的精神更好了。遠非當日守清明門的城旦舂可比。

    另一咋。人,就是那個相士。如今的相士,依然那般身形瘦削,卻不再有猥瑣之氣,曲裾深衣在身,清量異常,精神抖擻,一派飄然出塵之慨。

    第三個人,就是東方朔了。如今的東方朔,稚氣已褪,長得是一表人才,身長八尺,英偉異常,讓人一見就生出好感。

    三個席地而坐。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馬**。

    “師父,你真打算入世了?”東方朔抱著一隻羊腿,狠狠對付著,話語有些不清。

    相士美美的喝著馬**,笑道:“是呀!數十年來,我一直在為擊破匈奴培養人才,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奔波忙碌了一輩子,還不如周陽練一支大軍。”

    “呵呵!”張不疑對周陽這個孫女婿很有好感,不惜溢美之詞:“那是,那是!今日漢軍翻越長城。進入東胡之地,那是何等的壯闊景象!看著開進的漢軍,我們的心忤忤直跳,恨不得年輕二十歲,縱橫在大漠上。”

    “說來慚愧呀!”相士撫著額頭。有些汗顏:“有如此精銳在手,何愁匈奴不破?匈奴一破,大漢北方無憂也,邊靖安寧,百姓安居樂業。我若再不出山,恐怕只能老死山林了!”

    “小朔子,這些年來,你長進了不少。隨為師去,可以取富貴了。”相師打量著東方朔,再也沒有當初的怪言怪語,頗多贊許。

    “師父的好意,弟子心領了。”東方朔搖頭婉拒道:“大丈夫搏取功名富貴,當靠自己,弟子不能靠師父的庇護。”

    “哦!有志氣!不愧本門傳人!”相士更加贊許,問道:“小朔子。你打算如何取富貴?”

    “東胡之事,有師父在。東胡跑不了。”東方朔微一沉吟,道:“匈奴,有周陽。要是我沒有料錯。破匈奴之策他已經盤算得七七八八了,也沒有我大展身手的地方。我要去做一件,沒有人想過的大事!此事做成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榮華富貴!”

    “好!好!好!”張不疑與相士一齊擊掌,大聲贊好。

    三人吃飽喝足以後,東方朔拜別張不疑與相士,飄然而去。

    “我們這就去見周陽!”相士送走東方朔後,與張不疑一道,趕去漢軍營塞。

    默默

    周陽的帥帳,比起尋常帳幕要大。格外顯眼。一面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帥帳中,周陽跪座在帥位上,李產、衛青他們跪坐在兩廂,一邊喝著馬**,一邊說著軍情,偶爾感慨幾句,嚴肅之中不乏輕鬆之意。

    “稟大帥,司馬義、秦板求見!”趙破奴進來,沖周陽見禮。

    “來得太好了!快請他們進來!”周陽大是興奮,右手在短案上輕敲一下。

    漢軍剛剛進入東胡之地,雖是派有偵騎。卻是對當前軍情不是那麼瞭解。不用想也知道,司馬義和秦械二人前來,肯定是為了軍情而來。

    趙破奴出去,領著司馬義和秦撫二人進來。

    “見過大帥!”二人快步上前。沖周陽見禮。

    “請坐!”周陽回禮,邀請二人就座。

    二人也不客氣,跪坐下來。兵士送上熱騰騰的馬**。

    “我等前來,是為當前軍情。”司馬義喝一口馬**,直奔主題:“二十萬匈奴,在侯產兒的率領下,一路勢如破竹,東胡難以抵擋。當其沖的是鮮卑一族,鮮卑一族的慕容、段部、拓跪、宇文、氣伏、禿、吐穀渾諸部傷亡慘重,幾乎是潰不成軍。到如今,他們的主力幾乎打光了,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

    “侯產兒真是兇猛異常!”秦楓搖搖頭,道:“此人不僅身手了的。箭術精絕,更是一員難得的良將。匈奴此番東進。好似一股狂飆。難以阻擋。”    “他不過是我手下敗將,我要好好會會他!”李廣身子一挺 恨不的馬上就與侯產兒在陣前大殺一通。

    “飛將軍自是不懼,可是,東胡哪有你那般的猛將!”司馬義贊一句。接著介紹軍情:“如今小東胡算的上完整的,只有烏祖一部了。

    烏狂部在南方放牧,與漢境較近,是以還沒有遭到匈奴的攻擊。東胡王已把他們調到北方去了,估摸著。要不了幾天,他們的敗訊就會傳輛  ”

    “東胡王如今在何處?”周陽最關心的就是東胡領,東胡王的下

    。

    “他就在饒樂水北方不遠。”秦楓冷笑一聲,以譏嘲的口吻道:“這個東胡王,竟是給匈奴嚇破了膽。不敢領兵上戰場,派烏祖領

    “以我估算,他是打算,一旦戰事不利,他就開逃。東胡有這樣膽小的領,不亡就沒有天理了!”司馬義不住搖頭,一臉的譏嘲之色。

    領是非常重要的,老虎率領一群綿羊可以打敗一群狼,綿羊率領的一群猛虎卻可以為狼打敗。東胡有這樣膽小的領,東胡的氣運算是盡了。

    可是,這和周陽沒幹係,東胡王的膽兒越對漢朝越是有利,收東胡就越容易,反倒是好事。

    “稟大帥,有人求見趙破奴快步進來,沖周陽稟報。

    “誰?”周陽大是詫異。在東胡之地,他根本就沒有熟人。若說有熟人的話,那就是眼前的司馬義和秦楓二人了。可是,二人就在眼前。還有誰求見?

    “兩個老者。”趙破奴稟報道:“他們不願說姓名。只說,大帥一見便知。”

    “老者?。周陽的眼珠立時瞪了出來,不住撓後腦勺:“誰家的?我根本就不識得呀?”

    “大帥,見是不見?”趙破奴提醒一句:“這兩個老者,恐怕有些來頭,相貌非凡,一瞧便知不是尋常人,大帥還是見一見的好

    就是他不提醒,周陽也是打算見的。雖然是打啞謎,可是,他們特的趕來”必是有要事,不妨抽出片刻時光見見。

    “請他們進來吧!”周陽頜。

    “諾!”趙破奴應一聲,出去領人。

    周陽、李廣小衛青、張通他們的眼睛瞪得滾圓,打量著帥帳入口,擺出一副瞧瞧這是何方神仙的樣兒。

    要是前幕求見的是年輕人,周陽他們倒不會驚奇,或許是前來稟報軍情的,老者前來,難道是以老賣老的?由不得周陽他們不好奇。

    “大父!”張通好象屁股上裝了彈簧一般,直接蹦起來了,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吃驚的打量著快步進來的張不疑和相士,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

    張不疑當年離家之後,杳無音訊,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出現在這裡,周陽也是一蹦老高,吃驚的道:“大父!”

    “呵呵!”張不疑笑呵呵的。打量起張通。再看著周陽,老臉上全是笑意。

    張通是他最為器重的孫子,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現在已經做到將軍了,張家復興有望,他能不歡喜嗎?

    周陽是他心愛的孫女婿,威震天下。張靈兒嫁給周陽,那是她的福氣。張靈兒所托有人,他這個做大父的能不歡喜嗎?

    “恭喜大帥!恭喜張將軍!”

    張不疑一去無音訊的事,李廣他們是知道的,忙著向周陽和張通

    。

    “見過大父!”

    周陽和張通快步跑過來,沖張不疑見禮。

    張不疑左手拉著周陽,右手拉著張通,一雙老眼,閃著異樣光輝,把二人好一通打量,笑得嘴巴裂到耳根了。

    “見過前輩!”衛青忙向那個相士見禮,執禮極恭。

    相士當日贈金於衛青,衛青是個感恩圖報的人,哪敢對相士不恭。

    “呵呵!”相士的笑聲極為清越。把衛青打量一通,笑道:“衛將軍。封侯之期不遠矣,多加努力!”

    “謝前輩嘉勉!”衛青躬身領。

    “大父,這位前輩是何人?”張通打量著相士,很是好奇的問。眉頭一挑,有些驚奇的道:“好象在哪裡見過?”

    “你是二叔祖?。周陽的反應就比張通快多了,指著相士,差點尖叫起來。

    “大典好敏捷的才思,竟然猜到老朽的來歷了!”相士微微領,承認了身份。

    “你是二叔祖?。張通猛拍腦門。大笑不已:“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二叔祖當日贈兵法之恩,侄孫不敢或忘!二叔祖,侄孫向你叩頭了”。

    “咚咚!”

    張通跪在地上,一顆頭顱點得比啄米的雞頭還要快,一口氣功夫,不知道叩了多少響頭。

    “快起來!快起來!”張辟匿忙扶起來。

    “嗚嗚!”張通抱著張辟匿的雙腿,激動得哭了起來。

    張辟鱉,張良的次子,對他的事。傳說很多。那是張家的頂樑柱,十五歲一計保全了陳平、周亞夫這些大漢的柱石之臣,為誅滅諸呂打好了基礎,被人贊為一言定邦之士。

    可是,數十年來,他卻是不見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歸隱了,有人說他給皇帝誅殺了”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

    而現在,他就在眼前,張通哪能不激動。

    “通兒,別哭,快起來”。張辟疆好說歹說,這才把張通勸得站了起來。

    “啪!”

    周陽一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懊惱不已的道:“當日與二叔祖有過一面之緣,卻是對面不相識,真是走眼了!走眼了!”

    周陽與張辟疆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沒覺得他有何過人之處,還以為他是江湖騙子。事後。總覺得不對勁,就是說不上哪裡有問題。    這些年過去了,周陽依然沒有忘記這事。

    張辟鱉是名傳天下的人物,神龍一般,見不見尾,周陽竟然失之交臂,哪能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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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11:50:16
正文 第十章 東胡王

    ”呵呵!,張辟強開懷一著鬍鬚,打量著周陽!舊淵辦來,是我走眼了!我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大帥竟然用兵如神。走眼了,走眼了!”

    以前那個周陽,是個紈絝公子。只知吃喝玩樂,欺壓良善,張辟強並沒有走眼。眼前的周陽,是現代人,是穿越家族的成員,張辟強才智再高,也是想不到此點。

    把他那副後悔樣兒看在眼裡。周陽大是失笑。張辟強若是能想到的話,那他就是神仙了。這種事,沒有人能想到。

    張辟強的歸來,是天大之喜,不僅張通歡喜得哭了一通又一通,就是周陽也是歡喜莫銘。周陽雖是與他只有一面之緣,卻是多次聽過他的大名,深知他的厲害。如今。漢朝正在革新圖治之時,最是需要他這種才智非凡之人。

    更別說,張辟強出現在東胡。必然與東胡有關。周陽要收東胡之地。越多人相幫越是好。

    “我們要好好喝一通!李廣粗聲大氣,說出了眾人心裡所想,無不是轟然叫好。

    “先別忙著飲酒,還是先說說眼下軍情要緊!”張辟強在眾將的歡笑聲中道。

    “你有何見教?”周陽臉一肅。請教起來。

    要說匈奴,周陽是很熟悉的,畢竟和匈奴打了那麼多的仗。可是。說到東胡,周陽的瞭解就有所不如了。能聽聽張辟強的看法,于此戰有莫大的好處。

    “見教不敢”。張辟強謙遜一句。從懷裡取出一束絹帛,展了開來。掛在帳幕上,這是一幅地圖小繪的是匈奴和東胡態勢圖。

    “天啊!”

    司馬義和秦楓一見這幅地圖小齊聲驚呼起來。

    這地圖非常詳盡,比起司馬義和秦楓他們帶到長安獻給漢朝的地圖。還要詳盡。更重要的是,這地圖上把匈奴和東胡的軍力標得清清

    楚

    “有了這地圖,我們都不用派人去偵探了!”李廣拈著鬍鬚,眼睛放光,大聲贊道。

    他的話正是一眾將領心中所想,無不是點頭贊同。

    “飛將軍此言差矣”。張辟強搖頭道:“這只是眼下的兵力分佈。數日之後,就得重繪。戰場上。敵情變化極快,今日是這樣。明日是那樣,這只是眼下的情形而已。”

    “妙妙妙!”

    周陽不住擊掌,讚不絕口:“二叔祖不愧是知兵之人呀!”

    這幅地圖繪得非常棒,是周陽見過地圖中,繪得最好的,可以說是非常高的成就了。

    “李廣受教了!”李廣抱拳致謝。

    “飛將軍言重了,受教不敢!”張辟強回禮,指著地圖道:“這是在下所繪的兵力分佈圖,若有不到之處。敬請各個指正。侯產兒所率二十萬匈奴軍隊,是匈奴的精銳之師,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侯產兒當年隨單于西征,建功不單于讓他做了左谷蠢王,可謂極是器重。”

    微一停頓,打量一眼李廣,笑道:“對於侯產兒這人,我不必多說。你們也不陌生。此人武藝高強。身手有為了得,箭術精絕,天下鮮有敵手。匈奴之所以打得順風順水,除了侯產兒已經歷練成一員不可多得的良將外,還在於,他的箭術幫了他的大忙。東胡與匈奴一般。皆是逐水草而居,自小生長在馬背上。騎射嫺熟,箭術了得,更是不乏箭術精絕之輩。可是,遇到侯產兒,無不是做了箭下亡魂。”

    東胡與匈奴一樣,以實力說話,箭術精絕者,倍受人尊敬。

    這些聳術高之人,給侯產兒射殺。對東胡的士氣軍心打擊非常大,要東胡不敗得如此之快都不行。

    “開戰之初,東胡疏於防禦小東胡王更是沒有想到,匈奴會對他們用兵,根本就沒有防範。段部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全族覆滅,就是段部領也給侯產兒斬殺。”張辟強搖搖頭,有些譏嘲的道:“東胡王原本以為,匈奴征服西域後,就會對大漢用兵,他可以高枕無憂。他卻不知,匈奴要想與大漢決一死戰,得須先收東胡。愕其地。得其牛羊駿馬百姓,他疏於防禦就是找死。”

    匈奴這次對東胡出兵,非常突然。二十萬大軍在侯產兒的率領下。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對東胡起進攻。東胡從上至下,誰也沒想到匈奴會對東胡下辣手,根本就沒有防禦。

    段部的領在自己的帳幕裡。與臣下飲酒作樂,欣賞舞女的歌舞。酒酣耳熱之際,侯產兒率兵突然出現。砍了段部領的頭顱,坐在他的坐位上飲酒,欣賞他未看完的歌舞。

    “滅了段部後,侯產兒馬不停算,直奔慕容部。”張辟強接著講解戰事經過:“慕容部也是沒有防禦。部眾損失慘重。好在慕容部的領正在圍獵,倉皇帶人出逃,方才保得一命,至於部眾、牛羊、駿馬,損失殆盡。”

    “這個殺得好!最好是把慕容領也給殺了,就不會禍亂中原了周陽暗想。周陽的歷史不怎麼好,也是知道慕容部將在數百年後禍亂中原,差點統一了中原。周陽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武俠的緣故。

    “得找個機會,把慕容部的領給殺了,絕不留一點禍害!”周陽暗中下定知心。

    在侯產兒的率領下,匈奴如入無人之境。殺人無數,東胡的其他諸部。或聞風而逃,或投降匈奴,或是給匈奴殺得屍橫遍野。日o8姍旬來,眾人聽得大是驚才幾年討尖。匈姆次又得如此強悍。雖說東胡疏於防範,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東胡地域那麼大,戰略空間足夠,到現在。東胡都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抵擋。

    別的不說,光是這份神的進軍,就難能可貴了。雖然周陽他們對匈奴很是痛恨,卻也沒有抹煞他們的優點。

    “你們可知,匈奴為何進軍如此神?”張辟強最後問道。

    “這個”匈奴四條腿,突然動手,要不快捷都不行。”李廣略一思索,大聲回答。

    “是呀!”眾將齊聲附和。

    匈奴自小生長在馬背上,生就四條腿,來去如風,快捷異常,今日在東,明日在西,讓人無從捉摸。在大漠上縱橫馳騁,正是其所長。在東胡沒有防範的情形下,要不快捷都不行。

    “飛將軍所言雖是有理,卻不儘然。”張辟強搖搖頭,有些好笑道:“這是拜大帥所賜!”

    “我?”周陽大是驚訝,嘴巴張得老大。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小周陽自然是不信的,可是,這是從張辟強嘴裡說出來,那就不同了。

    “沒錯!”張辟強打量著周陽:“大帥有所不知,匈奴此次用兵的打法,與以往大不相同。匈奴效仿大帥,人手一枝鐵心樹做就的木棒。削得尖尖的,鋒銳異常,用弓箭射殺之後,就端著木棒衝鋒。二十萬匈奴,人手一根木棒,端在手裡衝鋒,那是何等的兇悍,大帥是再清楚不過了。”

    匈奴與東胡大戰,每次戰役,不一定都是二十萬人,少則數千數萬,多則十來萬,甚至十幾萬。不管有多少匈奴。端著木棒衝鋒,那威勢相當驚人。

    對於此點,周陽他們再清楚不過了。誰叫這是周陽的明呢?數年前那一戰,周陽就是給漢軍騎兵裝備了長矛。由於長矛不足,還把長戟當作矛用,裝備給了漢軍騎兵。

    其效果是不用說的,有目共睹。往往能製造巨大的混亂,為接下來的砍殺創造更大的優勢,這讓匈奴吃足了苦頭。

    這幾年來,漢朝雖然沒有對匈奴用兵,卻也在打探匈奴的動靜,知道這是中行說的主意。可是,就不知道匈奴用過。畢竟匈奴西征,對漢朝來說,那太遠了,隔了幾千里,要想打探清楚,難度太大。

    “雖然是木棒,不是長矛,鋒銳堅固皆是不如,卻也讓匈奴大占上風。匈奴一沖,東胡往往是人仰馬翻,潰不成軍。”張辟強沖周陽一豎大拇指,贊道:“大帥教了個好弟子!”

    “哈哈!”李廣他們大笑不已。

    聽了張辟強的趣話,周陽也是莞爾:“要不是聽聞二叔祖細說,還不知道匈奴有如許變化。”

    東胡的鮮卑部主要居住在現在的興安嶺一帶,離漢境太遠。漢朝要派人去偵探,難度很大,並非周陽沒有做。

    “大帥,眼下有一個難關,不知你可有打算?”張辟強問道。    “你說的是渡饒樂水一事吧?”周陽眉頭一挑。

    饒樂水,就是現在的遼河,是東胡境內有數的大河了。正攔在漢軍前面,漢軍要北上,必須渡過饒樂水。

    要想不渡河,就得從西邊饒過去。那要多走很多路不說,還要進入匈奴境內,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渡河一途了。

    “這事,我們有所準備。”司馬義接過話頭道:“我們已經準備了很多工匠,最多半個月就能架好浮橋。”

    “辦法是不錯,就是耗時太多了。”張辟強搖頭:“若是半個月才渡過饒樂水,東胡早就落到匈奴手裡了。大漢此次出兵,是要收東胡之地,有些人需要借助匈奴的手來殺,有些人卻是需要大漢來殺。時間不等人吶,半個月太長!”

    漢朝要想收東胡之地,必須恩威並濟。要立威,的須要殺人。等匈奴給殺光了,漢朝立不了威,雖然仍是可以收地,就會埋下禍端,張辟強慮得很遠。

    “你可有妙法?”周陽問道。

    “這事,我正愁著呢。”張辟強眉頭一挑,有些無奈的道:“實在不行,可以先渡過一支,去把東胡王捉了。”

    打蛇打七寸,擒賊擒王,無論如何。東胡王一定要控制在手裡。不能讓匈奴給捉了。張辟強這辦法,不失為一個應急之策。

    “好妾意!”周陽贊戶句,話鋒一轉道:“其實,要渡過饒樂水,用不了那麼長時間。”

    “哦!”張辟強大感興趣,問道:“大帥,你可有妙法?”

    不要說在冷兵器時代,就是在現代社會。軍隊渡河都是一件極為複雜而麻煩的事情,往往要耽擱很長時間。

    “稟大帥,船隻徵集好了!”趙破奴快步進來,向周陽稟報。

    “好!”周陽夫聲贊好。

    東胡雖然是遊牧民族,以放牧牛羊為生。可是,並不是說沒有船隻。要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饒樂水附近的東胡百姓。就有不少以打魚為生,船隻是少不了的。雖然這些船隻很小很粗糙,沒法與漢朝的船隻相比。

    “要船做什麼?”司馬義一臉的疑惑。

    不僅他不解,就是張辟強他們也是不拜

    周陽沒有給他們解釋,而是道:“你們帶來的工匠,正好派上用處。要他們弄木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日o8姍旬書曬譏口齊餘

    “諾!”儘管驚奇,司馬義和秦楓仍是領命,連夜開工。

    “二叔祖,你以為在哪裡渡河為宜?”周陽問道。

    “這裡,這裡,這裡”張辟強指點著地圖,給周陽一一介紹起來。他于東胡極是熟悉,一一道來。極是詳細,周陽最終選定了三個渡河點。

    渡河這事,要架設浮橋,要等木板做好去了,急也急不來的。

    當晚,大擺酒席,為張辟強的和張不疑接風洗塵,盡歡而散。酒席後,周陽。問張辟強當年為何不知所蹤,他只是說“到時自知”

    他這是不願說,看來很有隱情,周陽也不好問。

    翌日一早,周陽帶著眾將,趕到架橋之處。

    遼河是東北極為重要的河流,在漢朝環境沒有破壞情況下,河水清澈。明淨得可以當鏡子用。周陽駐河邊,打量著饒樂水,大是感慨,古今環境差別如此之大。

    這裡風清、水美、草碧,處處美不勝收,景致之美。讓人感慨。

    選定的架橋之處。河面並不寬。水流也不急,很宜於架設浮橋。張辟強的眼光不錯。

    岸邊是不計其數的船隻,有些船隻很可以說是般板了,也能派上用場。

    “大帥,這要怎麼做?”李廣心急之人,率先問了出來。

    他所問,正是眾人心裡所想,目光聚集在周陽身上。

    “叫他們往船裡裝一半沙子。”周陽跳下馬背,手中的馬鞭朝前一指:“然後開到河中去。”

    “裝沙子?這有什麼用?”眾人儘管很是不解,仍是傳下命令。

    兵士得令之後,七手八腳的往船里弄沙子。這是在岸邊,河沙何其多,沒多久功夫,就弄滿半船。船工吆喝著號子,劃動船,朝河中戈 去。

    在周陽的指揮下,船工們把船搖到河中,排成一條直線,每隔一定距離擺一艘。

    “這咋。?”李廣他們打量著漂浮在河裡的船隻,大是不解。

    “妙!”張辟強撫著額頭,大聲稱讚,一副恍然大悟之狀。

    “鋪上木板,固定住就行了。”周陽下令。    李廣他們明白過來,齊聲響好,忙著指揮。在他們的指揮下,兵士把早就準備好的木板鋪在船上。船與船之間,有木板相連,無異於

    。

    就這般,隨著木板的鋪設,相連的船隻越來越多,一條坦途漸漸

    。

    船裡裝沙,是為了調節船隻的高低,避免高低起伏。若是船隻太高。那就是沙太少,加些沙就成。只需要從相鄰的船隻弄些過去就行了。非常方便。

    若是船隻太低,那是沙子裝多了,只需要把沙子弄些到河裡,船體就浮上來了,調節起來,很省事。

    第一條浮橋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架好了。

    周陽命人接著架橋,率領漢軍,從浮橋上渡了過去。

    一上岸,周陽率軍,直朝東胡王所在處奔去。

    在饒樂不北方一百里處,是一片廣漠的草地。這裡有著不計其數的帳幕,一座接一座,不知道有多少。

    這是東胡王的駐蹕處,他所在的地方,是東胡牧民與潰軍集中處。是以帳幕特別多。

    東胡和匈奴一個樣,沒有什麼軍規軍令,號令不明,營盤很淩亂。帳幕東一簇,西一座,一點章法也沒有。

    就中有一座巨大的帳幕,門口一根旗杆,旗杆上一面金線繡就的王旗。在風中招展,獵獵作響,這是東胡王的王帳。

    王帳中,有胡王正與群臣議事。

    東胡王是一個體態臃腫的老者。須花白,大腹便便,端坐在王座上。面前一張短案,上面擺著一隻烤羊,還有溫熱的馬**。

    翻翻渾濁的眼睛,東胡王張開大嘴,好象血盆海口似的,破鑼似的聲音響起:“你們說。周陽他們渡河。需要多少時間?”

    “這個嘛,至少需要半個月。饒樂水又寬又大,比起漢人的黃河一點不差,要想渡過饒樂水,沒那麼容易。”

    “黃河沒有我們的饒樂水寬大。依我說,漢軍過河需要一咋,月。”

    眾臣就沒有出過東胡之境,哪裡知道黃河有多寬多長,自高自大,語中帶著貶損,志得意滿,不可一世。

    “那麼長?”東胡王有些心驚膽跳:“那匈奴打來了,怎麼辦?”

    一想到強橫的匈奴,一眾大臣不敢吭聲了,適才的囂張全然沒有了。

    “大王,我們趕快過饒樂水。”

    “過了饒樂水,就有漢軍,匈奴打來也不怕。”

    一眾大臣忙著出主意。

    “好!這就渡過饒樂水。”東胡王給匈奴嚇破了膽,立時採納眾臣的主意。

    “稟大妾,漢軍渡過饒樂水!”親衛進來,大聲稟報。

    “胡說!”

    “哪有這麼快?”

    一片斥責聲響起,東胡君臣壓根就不信。

    “是真的!周陽正率軍趕來!”親衛只得肯定一的。

    “太好了!”東胡王把親衛認真樣兒看在眼裡,不得不信。適才的驚懼全然沒有了,錢之而起的是歡喜。一張大嘴裂到耳根了:“快,備上一份厚禮,這就去迎接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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