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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惟武獨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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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匿名  發表於 2014-10-29 23:44:27
  第100章 【賽場衝突】

  足球場中被分出幾個高台,呼嘿聲時時響起,時時有裁判喊出某某勝某某敗!
  
  望著場中,杜野的思緒飄飛。
  
  青城作為六大派之一,很強大,可杜野沒有把姜紫重的威脅放在眼裡。他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紫蘊針。
  
  紫蘊針是新秀賽的獎品之一,止致人傷殘。否則,取消資格就罷了,特事處的存在也絕不等於混吃等死。
  
  若是無限制,杜野有信心。可若是有限制,他就不知道自己的信心該從哪裡去找了。畢竟,新秀賽更接近切磋,而不是拚命的廝殺。
  
  所以杜野需要其他的方案,他需要的對紫蘊針十拿九穩,就算一絲一毫的可能性也絕不允許出現。必須要到手,這關係著他的小命。
  
  至於辦法,杜野嘴角泛起微笑,總是有辦法的,不是嗎……
  
  論劍大賽正式開始了,而在前三天,基本都是一些籃球賽等項目。雖然杜野蠻想去拼獎金,可想到有可能洩露實力,就還是罷了。他如果不想死在病床上,那就最好不要去爭這一時的小錢。
  
  活著,就有無窮的機會。
  
  而杜野的另一個機會是,即將完成的紫金甲!
  
  紫金的特性決定其會是一個絕妙地防禦屏障,當初杜野便是想到這一點,才拚命地想要把紫金給搶走。儘管開罪了王家。可杜野也覺得值了。
  
  但杜野不清楚。以紫金編織為軟甲,不是他的獨創。王家祖上就有人想到過,並且做出來過。更重要的是,那人靠著軟甲地保護,靠著一往無回的生死刀,一舉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只是,第一高手後來去世得突然,沒有留下線索給王家。等到後來知道的時候。紫金拔絲法與編織法,都被劉言周的師祖盜走了。
  
  杜野不清楚這些往事,甚至不清楚紫金甲對於王家,究竟有什麼巨大的涵義。他僅僅只是懷疑,為什麼自家學到的編織法中,有紫金拔絲法和編織法。
  
  要知道,拔絲法是很異想天開地技巧,而編織法同樣是令杜野大開眼界的獨特方法。他隱隱相信。或者當年太師祖在王家盜走的東西,就是這兩樣。
  
  在開始編織前,在那養傷的一個月中,杜野就認真的想過。如何可以使紫金甲發揮最大效用。如何能使人不會發現紫金甲,寶物惑人心啊。他可不想自己再被人攆得跟狗似的滿山亂竄。
  
  若在冬天,那倒問題不大。估計只要不是赤道的冬天,就算穿成圓形物體,也沒人在乎。要命的是夏天,縛龍索在夏天本身就極難隱藏,有時杜野甚至只能無奈地纏在大腿上,又不敢勒得太重,怕把大腿肉勒下來一塊。他可從不覺得人肉叉燒是美味。
  
  至於紫金甲,杜野最初是猶豫了很久。倒是後來,拔絲成功後,發現這紫金甲並不傳導熱度,本身又有些涼意,這就太適合夏天了。橫豎杜野也覺得自己夏天最是難過,熱到恨不得如同狗一樣狂吐舌頭。
  
  所以,杜野現在編織的是一件無袖背心,已是完成了大半,只盼望能在新秀正賽到來前完成它。
  
  百米短跑賽,預賽!
  
  「天武宗選手杜野沒有到來,以棄權論!」
  
  清朗聲落在各人耳中,自然有些小心思,有的想難道是這個杜野害怕了慚愧了。有的人又覺得,肯定是這杜野發現自己與旁人比較地不足,所以做了縮頭烏龜。
  
  「這個杜野的肯定是怕了!」王廉呵呵大笑,對著一個女孩子狂獻慇勤。
  
  田徑賽地獎金不少,換做正常情況,為了獎金,杜野一定會去拼。但這次,他唯一的目的就是紫蘊針,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放棄很多。田徑,毫無疑問就是拿杜野的流光術去拼,他覺得自己沒有傻到在新秀賽之前就暴露絕招的地步。
  
  酒店裡,紫金甲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杜野面色通紅,用口水浸濕了紫金絲線頭:「師父,快!」
  
  師父動作伶俐的將電線拉扯過來,猶豫了一下:「小野,這真的不導電?」
  
  「沒事!」杜野左手提著軟甲,右手摸著一丁點的線頭,內力拚命的穩定著持續著,努力不使紫金甲的結構在最後崩潰。
  
  電線觸及紫金絲,杜野的身子微微一顫,手上如刺般的感覺奔流全身。紫金不是完全不導電,而是導性很低:「小南,準備火!」
  
  幸虧事前安排過,小南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拎著酒精燈走過來,對著線頭就是一陣燒烤。
  
  電流緩緩的增強,杜野身體發麻,卻仍然在強行撐著內力。
  
  儘管很難理解,但口水確實可以使紫金絲的韌性降低。而電流大概可以刺激紫金絲的活性,使其變得活躍一些,而最後再以火烤,以及內力的配合,可以使幾根線頭漸漸的融在一起。
  
  很要命的是,當紫金的活性增強,韌性降低,那導電性就大幅度增加。杜野覺得自己再被電一下,大概就會從此留下中風的後遺症。
  
  看起來是離譜了一點,但紫金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杜野覺得,就算再離譜一點,自己也可以接受。事實上,他不在乎這用科學解釋不了,也沒打算做一個具有無限探索精神的科學家。
  
  在口水及電流,內力與火的配合下,線頭並未如杜野想像的那樣融化,而是漸漸的變做半透明,竟是緩緩的如同穿越了空間一樣,線頭彼此緩緩相接在一起。
  
  慘!杜野憑著手上感覺。可察覺到。口水的效果正在漸漸消失。然,就在這一刻,線頭完全融為一體。就像是一根完美地線,像是軟甲完全是憑著一根線頭做出來地。
  
  「大功告成!」杜野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只剩下粗粗的喘氣聲,手裡軟甲掉落地上,光滑地地板,竟是無聲無息。
  
  劉言周拿起軟甲欣賞了半天。整個甲竟猶如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完全沒有一處瑕疵,光滑如玉,完全不似用絲編造出來的。這倒更像是一件光滑到極
  
  服,一件完美到令人驚歎的藝術品。
  
  小南看了杜野一眼,覺得杜野的新髮型很不一般!
  
  杜野地頭髮,一根一根如同刺蝟般尖聳在頭頂……
  
  終於完成了紫金甲,在新秀賽上。杜野的把握更大了。之所以如此倉促的趕下來,無非就是為了這件事。現在能提前完成,一來要謝過自己的天武內力,二來。要謝過小南和劉言周的幫助。三來,當然是因為省下了兩個袖子的關係。
  
  紫金甲在夏天是很有用的。杜野一穿上,就覺得渾身涼快了許多。不過,若是到了冬天,估計杜野也不敢貼身穿了。他想,沒準等到冬天的時候,自己得另外編一件過冬版紫金甲。
  
  他從王家幾乎是硬搶走地紫金很大一塊,足夠用。起碼,現在這件軟甲,就只耗費了不多的紫金。畢竟,這到底亦只是薄薄的一層,大概普通的襯衣一般厚,或許還要更薄一些。
  
  —
  
  紫金甲是淡淡地紫色,優雅而不張揚,神秘又顯得尊貴。關鍵還在於,這軟甲完全不像金屬一樣碰得嘩啦啦響,而是柔韌度稍稍遜色普通棉物,穿在身上,與正常的衣物幾乎沒有什麼分別。
  
  事前量過尺寸,編織地時候亦很注意。所以,杜野從頭上套在身上,立刻感到了貼身的涼爽感覺,又不像金屬一樣給人硬朗和冰涼的感覺,更像是稍稍顯得有點涼意的絲綢衣服貼身穿著。
  
  杜野心想,要是把紫金做成軟甲出售,那絕對可以賣出天價。可惜,太可惜了。
  
  敲門聲響起,劉言周很無奈的聲音響起:「好了沒有,再不去就來不及參賽了,小野啊,你倒是給我快一點……」如果杜野再不出去,估計劉言周不介意繼續用口水噴。
  
  「來了來了!」在外面套上一件大小顯得適中的衣服,遮掩住紫金甲,杜野走出去:「我們走!」
  
  新秀正賽是六十四強,要進入正賽,就先得闖過預賽和複賽。當然,不是從預賽和複賽開始就是淘汰賽,而按項粲的說法就是杜野太狗屎運了,居然分了一個很弱的小組。
  
  預賽很輕巧的走過,杜野每天都在酒店中,似乎從未出去過。小南雖然很想吃美食,但杜野不去,他也乾脆的留下來。
  
  在杜野三人平淡得要命的日子中,真正開始考驗人的複賽階段,終於到來了!
  
  足球場中搭建出六個擂台,杜野與劉言周望著小南在場上,一把木刀將對手一下敲飛出去。閒著沒事的宋綰眼中閃耀著奇特的光:「你的朋友,武功好像很強,也許可以試試去論劍賽報名。」
  
  小南到底有多強?杜野其實蠻想知道。不過,上次小南一刀砍翻倒霉孩子周紫陽的時候,他沒見到。後來,小南又一直沒有機會全力出手,只有殺人的小南,才是最強的。
  
  按項粲當初的說法,小南也許可以與宋綰一拼。但杜野其實不太相信這一點,總覺得宋綰毫無疑問隱藏得更深一些。
  
  「宋遠烽是你的叔叔?他不太像宋家的族長。」杜野低聲的問道,有些東西,總是要知道的:「性格太……」
  
  「老好人?哇,這你都看得出來!」宋綰驚奇得像是杜野一個人就擊敗了銀河侵略者似的:「當年宋家第一族長候選人是宋遠鑫,因為他有一個大家都覺得是百年一出的天才兒子!後來,他兒子發生了一些事。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事,就是宋遠烽做了族長。」
  
  幸虧,只是說他們宋家,而不是說他們地球。不然的話,杜野真要把他抓起來賣錢了:「哦,當年宋遠鑫的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是時候讓我知道了吧。你知道,我是一個蠻好奇的人。」
  
  「咦,只會逃跑的烏龜也敢來參加新秀賽!」一個冷冷的聲音將談話強行中斷下來。王廉與王心影憤怒的瞪著杜野,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地球上就清一色的謀殺犯了。
  
  宋綰揚了揚眉,嬉皮笑臉:「看來,你不但救回了你師父,而且還把王家得罪慘了。你真是災星,走到哪裡都能得罪人。你就不怕真的被人卡嚓了,哇,你行。」
  
  「如果我是你們,我絕不會在這環境下惹事生非!」杜野悠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望著王家這幾人身後,補充了一句:「還有,我為你們祈禱……」
  
  「祈禱,你以為你是……」王廉覺得自己是詩禮傳家,不應該為了一個痞子流氓小賊而動怒,偏偏一見著杜野,他就忍不住想起王家的恥辱,想起自己的恥辱。
  
  殺了他們,為杜子報仇。小南弓著身形,如同捕捉獵物的獵豹,在幾人身後走近,握緊了手中的木刀。
  
  小南不清楚什麼是義氣,什麼是感情,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杜野對他很好,而他也很喜歡杜野。
  
  他想對杜野好,但又不知道怎麼表達,通過什麼來表達。現在,他知道了,只要殺死這幾個人,就是對杜野好。
  
  王心影冷冷的盯著杜野,與王廉的憤怒不一樣,她似乎很冷靜,冷靜得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只有滿腔的殺意,她不會選擇謾罵,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口才不如杜野。
  
  因此,她是最先察覺到小南的。就在小南揚起木刀的剎那,王心影驀然回首,沒有漂亮的閃電,只有狂風大做殺氣凜然的一刀瘋狂的斬下來,快到極點,狠到極點,准到極點!
  
  木刀尚未及身,王心影的髮絲竟被隱隱透出的,猶如實質般的氣息削斷!
  
  這一刀,實是凝聚了小南精氣神的一刀,實是小南醞釀了足夠殺氣之後,毫無保留的一刀。
  
  僅僅只是凜冽殺氣,與那兇猛如豺狼的氣勁奔湧而至,便已如同實質一般壓住鎖定住王心影,使她幾乎在這一剎那喪失了迎戰之心!
  
  宋綰眼中浮現驚詫之色,杜野卻是微笑著,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小南一刀斬下之後,會不會失去新秀賽資格!
  
  死亡,就真的這樣了嗎?王心影絕望的閉著雙眼,等待死亡降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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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9 23:44:47
第101章 進軍正賽

  似乎很無所事事的天梭這連續幾天都到新秀賽上觀察,天梭喜歡跑來新秀賽上看比賽,前幾年就有人注意到了。這次天梭依然是早早就來了,從兩方人的衝突開始,早就在留意了,見著小南驟然出手,如同狂雷一般,他大吃一驚。

  刻不容緩,翻手之間,一柄細小的寶劍握在他的掌中,面上一股青氣一閃而逝,揚劍輕飄飄的揮擊而出!

  哧……一道細梭般的劍氣帶著無比強橫的氣勢奔騰而去,果然如同梭子一般。

  卡……劍氣無巧不巧,正好擊中了刀身。木刀斷做兩截,極為驚險的從王心影額頭一寸處斬下!

  小南如同野獸一般轉過面,虎視眈眈盯著天梭。被小南盯著,天梭隱隱感到心中發毛,竟有剎那的不敢直視這可怕眼神。半晌,似乎因為沒有察覺天梭的敵意,小南將斷掉的木刀握在手裡,走回了座位:「沒能幫你報仇!」

  我還活著?我真的還活著?王心影的心臟一陣浪漫的哆嗦,眼中浮現劫後餘生的狂喜。只覺得面上有種濕濕的感覺,摸了一把,竟然滿手都是淡淡的鮮血。

  小南這一刀沒有斬實,可縱然沒有真的斬到人。仍然憑著無匹的威力,激爆了王心影面上的微血管,浸出鮮血。

  天梭邁著典型的軍人步伐走過來,掃視一周,最後停留在小南面上,厲聲喝道:「我再聲言一次。論劍大賽期間。禁止一切私鬥。否則,洗乾淨屁股準備坐牢!」

  「是,我們一定安分守己!」杜野微笑著。像是一朵美麗的花在他面上綻放。在天梭望著小南的眼神中,他分明見到了淡淡地欣賞。

  望著自己地堂姐滿臉血污,王廉心生懼意,突然又覺得自己剛才很幼稚,似乎不該為了一點事而衝動的:「有種等一下在台上不要逃!」

  杜野懶得理他……

  宋綰的目光停留在足球場另一端,並且隨著幾個人緩緩移動。順著望過去。杜野見到了極為詭異地搭配,一個滿臉大鬍子的樸實年輕人身旁緊緊偎依著一個冷若冰山一般的美麗女子,正向著這邊走過來。

  杜藍此刻卻是心有餘悸,只覺得武俠世界果然是如同地球一樣的危險。也許,自己不應該攪進來的。可是,看了杜野一眼,她動搖的心又瞬間堅定下來,心想沒什麼了不起地。我也練,練到很厲害,可以跟杜子一起行走江湖。

  宋綰的眼神浮現淡淡的茫然,轉眼即逝。無賴式的嬉皮笑臉又再一次的浮現面容間:「咦,幾位。好久不見了,哇,看來你們很幸福啊。」

  在二人身後的一個見著宋綰就憤怒的年輕人愣頭愣腦大喊:「總比你這個死……!」

  「洛弟!」冷冰冰的絕美女子瞪了弟弟一眼,望向宋綰,語氣仍舊冷冰冰:「宋綰,好久不見了。三年前我結婚了,他是我丈夫,蕭純。」

  「哈哈,聽說過,聽說過,天刀嘛!」宋綰笑嘻嘻,可是語氣聽起來卻分明不太像是在笑:「恭喜江家,娶了個好女婿!」

  娶?杜藍和項粲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杜野卻是明白地,宋綰現在罵人居然也是不用髒字。

  絡腮鬍青年的鬍子大概可以做掃帚,他很憨厚的望著宋綰,悶聲悶氣道:「上次你詐敗,我們再打過。」

  「別,千萬別!我不是你的對手。」宋綰大驚失色,驚恐無比:「再說,你想想,現在你可是宗師候選人之一,萬一刮著你一根汗毛,江家還不把我給生吞了。」

  憨厚地絡腮鬍青年心思顯然沒有宋綰和杜野那麼邪惡和複雜,幾乎聽不出這句話是在諷刺江家,他很誠懇的說:「不會地,他們都是好人!我們再打一次,好不好,你很強,我想試試能不能打得過你。」

  項粲倒抽一口涼氣,以蕭純的意思,似乎還不見得是宋綰的敵手。那宋到底有多強,要知道,蕭純雖然只出道三年,也只打過幾次,可每一次都是一流高手,都是乾脆利落的被他擊敗。

  宋綰掃眼在這幾人面上,望著仍在等答案的蕭純:「大哥,我真不是你的對手,你不要煩我,去找天梭吧!他就在那邊。」

  大概三十米開外,天梭似乎聽到了宋綰的教唆。連忙轉過頭去,仰頭望著天空,似乎天上正在降美女,心想開什麼玩笑,這蕭純根本就是個瘋子,打不贏就纏著非要打贏,他可不想沾上。

  「不行,我要跟你打!論劍大賽結束了,我會找你的。」這憨厚得有些淳樸的絡腮鬍青年認真的看著宋綰,似乎在懷疑宋綰會不會一結束就溜走,因為以前也有人幹過類似的事。

  瘋子!宋綰下了一個評語,無奈的嬉皮笑臉:「哇,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就不要礙著地球轉。」

  冷冰冰遲疑了一下:「我想為上次的事道歉,我跟家裡提過了,他們表示以後不會在提起那件事。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傷害我家裡的人。」

  宋綰很難得的歎了口氣,就像是熊貓突然蹦進水裡游蛙式一樣。這女子雖是冷冰冰,其實心地倒不算太差,只可惜沒什麼練武的天賦,偏偏又是中原武林十大未婚美女之一,注定要成為江家的工具。

  其實當年若沒發生那件事,娶了她也是不錯的。起碼宋綰依稀還記得,試著交往的那半年裡,大家的感覺都還挺好的。只可惜,時間變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會瘋狂練武,而不通世事的天才白癡。

  「答應你!」宋綰無奈得像是一個在水裡掙扎的人發現自己抓到的是根稻草:「你們走吧。」

  這冷冰冰地女子偎依著絡腮鬍青年一道離開了,剩下那愣小子兀自不死心地瞪了宋綰一眼。

  可憐了!杜野凝視著幾人背影搖搖頭,宋綰的話就像屁。揮揮手趕走就算。宋綰多半不會想去記那個味道的。

  「我棄權!」

  選手一張臉通紅地,丟下這句話就羞愧的沒命逃走了。

  「對手棄權,古南獲勝。晉級正賽。」

  小南面無表情的走到杜野身旁下,大家恭喜聲不住傳來,尤其是項似乎想要狠狠打擊杜野的武功:「還是小南厲害,一路殺來,複賽裡七個對手,倒有兩個都是自動棄權的。杜子。你呢?」

  當然要棄權,小南以全勝戰績出線,每一次出手幾乎都是不留任何的餘地。如果不是木刀,只怕早就死了不少人了。

  「杜野對王廉!請出場。」

  劉言周突然抓住杜野地肩膀,雙眼中透出傷感而又認真的神色:「小野,你想清楚,如果出線了,那你就是真正的。再也沒辦法避得開江湖了。你,真的做好準備了?」

  從決定參賽的那一刻起,杜野其實就知道,自己終於將要全身心的投入江湖這個大烘爐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視著師父,用力的點點頭。毅然

  向足球場中。

  是地,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他恐懼死亡,所以他要不惜代價的捍衛自己的存在,紫蘊針,他必須要得到。就算為此,付出自己地低調為代價,也不得不做去。

  只要從複賽出線,他就真的初步成名了,到那時,他追求地低調將會像美國佬口中的自由民主一樣可笑滑稽。但是,他已經沒得選擇了,也不需要選擇了。

  走上了擂台,杜野望著冷笑著躍上來的王廉,很是靦腆的笑了笑:「沒想到我們居然在複賽就遇到了,王兄一定要手下留情。」

  「你放心,我一定留情!」王廉的冷笑顯示他分明在說著反話,而且還很氣憤的反話。可他心中亦不免有些打鼓,幸虧自己沒有遇到小南,可遇到杜野就一定能贏?

  火車上的一戰,王廉依然銘刻在心。

  王廉不是出線前的最後一戰,卻是出線前最艱難的一戰。只要贏下來,那出線的把握,就十拿九穩了,這是項粲的判斷。而他的判斷,從現在來看,似乎還沒有太大的差錯--想來想去,如同宋綰與蕭純那樣的天才,終歸是極罕見的。若杜野真的運氣好到這地步,那還不如退出武林買彩票。

  杜野笑了笑,面色有些白,似乎被王廉給嚇住了。就連裁判都似乎被杜野的神情感染,略帶著絲絲不快的盯了王廉一眼,跳下台去大聲宣佈:「比賽,開始!」

  王廉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和王心影共為王家最出色的新一代弟子。這不是他第一次參加,今年二十二歲他的,已經參加三次論劍大賽,三次都殺進十六強,這足以體現他的實力。

  但是,與杜野之前的一戰,令他憤怒了。可他的憤怒永遠也不及家中長輩的憤怒,他仍然記得那一天被那奇怪人逼退後,他帶著滿腔憤怒回到家中,被長輩極嚴厲的訓斥了一通,不是因為他的失敗,而是因為他竟然纏鬥。

  王家從來都不是走纏鬥路線,一刀,就是全部。一刀不勝,那敗的就是自己。王廉錯在纏鬥,王孤映只對他和王心影說了一句:「刀,是用來殺人的,殺人,只用一刀。」

  從那天起,他和王心影就隱隱捕捉到了王孤映教他們的道理。而這些日子的苦練,令他大為長進。現在,就是報一箭之仇的機會了。儘管從那天來看,應該是杜野找他們報仇。

  高台上,王廉與杜野一動不動!

  漸漸的,噓聲四起:「搞什麼飛機,要打就打,不打就滾下來。又不是在拍雜誌封面,擺那麼酷的姿勢做什麼。」

  最強的宋綰不在,作為本屆的嘉賓,被邀請來,自然是有自己的任務。比如客串一下裁判,客串一下保安工作,總是要做的。

  劉言周的武功最低,但他瞭解杜野:「敵不動我不動,小野喜歡後發制人。」

  項粲很不理解,他還想著要不要拿相機跑出去拍幾張照片呢。

  小南眼中浮現一絲緊張:「杜子,不敢動!」他不知道全神貫注這個成語,但他知道王廉現在在集中所有的精神與功力,等待著一個絕妙的機會擊出驚天動地的一刀。

  台上的時間似乎凝固了,王廉的眼睛似乎都沒有眨一下,腦子裡空空的,只剩下杜野的影像在眼前,他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只要見到杜野就夠了。

  噓聲一直沒有停下來過,間中還夾雜著些許大罵王家的話。換做平常,王廉一定勃然大怒,但他現在什麼都忘了,只有杜野。

  似乎因為站久了,杜野的腿有些癢癢的,杜野的額頭浮現一顆汗珠。汗珠緩緩滾動而下,向著杜野的眼睛滾去。就在滾到眼睛中的一剎那,王廉終於動了!

  漫天的刀影出現在空氣中,瀰漫了整個台上,像是台上每一處都被刀砍去。但是,真正的高手都見到,那真正的一刀,正向著杜野的胸膛,毫無遲滯的擊斬而去。有人形容快如閃電,但這一刀,可能沒有閃電快,刀勁卻籠罩了杜野的全身,刀勢籠罩,無論杜野逃向任何方向,都在其攻擊範圍之中。

  先前還在趁機噓得暗爽的人們倒抽一口涼氣,震驚的望著這一刀,試想著若是自己接,又會如何?恍惚間,他們幾乎見到自己胸膛被斬破,漏氣的聲音像風箱。

  無處可逃!

  卻未必不可擋。杜野不想在正賽前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所以,不到萬不得以,他絕不會施展真正的實力。對於這一刀,他竟是不慌不忙的……

  卡嚓……

  全場驚呆了。

  不是杜野的胸膛被刀砍斷骨頭的聲音,而是高台地板破裂的聲音。

  地板卡嚓一聲破開一個窟窿,杜野像泥鰍一樣落下去,翻身之間,又是卡嚓的一聲響。

  王廉身後出現了一個窟窿,杜野輕巧的翻身上來,毫無花俏的一腳踢中一個肥大屁股。

  王廉腦子裡空空的,自己就這樣敗了?敗得那麼可笑滑稽?他心中陡然生出不服輸之念,掌中刀驟然脫手,帶著極慘烈氣勢,竟然爆出了破空聲,斬向杜野!

  刀光閃現,杜野驚出滿身冷汗,頭頂一片斷髮飄飄落下。

  砰的一聲,王廉落在擂台之下。

  這樣的戰鬥,還真沒遇到過。裁判猶豫了半天,終於跳上台,大聲宣佈:「杜野勝!」

  「去你媽的,這樣也可以,太過分了!」噓聲又四起了,人多了,意見總也會多的。畢竟在他們眼裡,杜野這一下可是極為勝之不武。

  杜野向裁判笑了笑,裁判的心情立刻變好了幾分,那些噓聲也沒再往耳中去。

  王廉灰頭土臉的走回了王家的座位上,他的叔叔王學憲淡淡道:「你殺氣雖足,決心不夠,烈性不夠,又不會審視環境調整戰術,輸掉是難免的。下次注意就是了。」

  杜野的運氣簡直好到爆,到了複賽居然也只碰到王廉這唯一一個夠資格擊敗他的好手,其他人大都弱於杜野。

  很順利,甚至順利得沒有太大的波折,在擊敗王廉之後,順利的出線了。順利得杜野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劉言周很欣慰,對於杜野的驚詫不以為然。當年之所以認為杜野是天才,就是因為杜野的修煉速度和戰鬥技巧。

  最關鍵的是,杜野其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弱,之所以顯得弱,純粹是因為他行走江湖幾個月以來,遇到的清一色是大高手。甚至於,還同宗師榜中的王孤映交手過。

  不可否認,這些戰鬥對杜野的幫助是極大的,無論是從經驗還是眼力來講,都是極重要的。

  再加上這一次從預賽到複賽,都極為走運被分到了比較弱的組,出線,自然沒有太大的難題。至此,正賽六十四強名單,終於正式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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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匿名  發表於 2014-10-30 23:57:20
  第102章 【暗流】

   保定最奢華的酒店中……

  「老林,這次你的贊助算是虧了!」宋遠琮呵呵笑著,舉杯與林禹行碰了一杯:「不過,謝謝你,你是我們宋家的好朋友!」

  「客氣了!」林禹行笑瞇瞇的喝了一口香檳:「雖然我不做兵器買賣,也不做護具買賣。可能與你們結識,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宋遠琮哈哈大笑著將酒一口喝完,站起來道:「最近海外武林都希望把這論劍大賽擴大,我必須要趕回去和大家討論!」

  林禹行站起來送了兩步,門外走進一個英俊青年,遞上一張紙:「林先生,新秀賽六十四強的名單和分組圖出來了。」

  打開這張頗有些大的紙,林禹行瀏覽了一下,聽著這青年的介紹:「與前幾年一樣,新秀賽還是以各家各派為主,八家裡雷家和袁家,及韋家黃家各只有一人入圍。其他四家都各有二人。」

  「至於六派,一樣都入圍了。其他的門派也有不少人入圍,沒有門派的,只有二十三人。」這青年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顯得很文縐縐。他扶了扶眼鏡繼續道:「這次最大的新聞就是,青天道參賽了。」

  「青天道!」林禹行微微詫異回首,笑瞇瞇的表情眨眼消失,又立刻潮奔而歸:「青天道,有趣!」

  沉吟片刻,林禹行的目光終於移到了紙張上面,瀏覽了一番上面的分組情形。移動中忽然停留在一個名字上,口中緩緩地念出:「杜野呢?他怎麼進地正賽?」

  「他的運氣不錯。從預賽到複賽都很順利的分到了最弱地小組。他的所有戰鬥。都派人去觀看了!」金邊眼鏡扶了扶眼鏡:「林先生,上次他破壞了你的計劃,要不要……」

  「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我是生意人!」林禹行擺擺手:「青城和杜野之間有恩怨,打打殺殺是他們的事,對不對。」

  「是,先生,不過杜野很狡猾,我們沒辦法從他的武功裡看出什麼。恐怕很難模仿。」金絲青年恭敬卻又為難:「在杜野分組以來地戰鬥裡,每次都贏得很不容易,又看不出他到底有什麼獨門武功。」

  「呵呵……」林禹行笑瞇瞇的:「不要為了杜野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就想懲罰他,相信他也是無意的。」他頓了頓,忽然又大笑道:「不用刻意去模仿,只要稍稍的做一點事,令青城認為是杜野做的就行了。在這之前,先等第一戰出來再做決定。」

  「論劍大賽每年都很平靜。太沒意思了,我們為它增加一點熱鬧吧!」林禹行望著桌面上的分組圖,上面清晰無比的寫著--杜野vs青城姜正!

  保定市另一間豪華酒店中……

  「杜離塵!」

  「誒!老闆,什麼事?」一個慈眉善目地中年挺了挺胸。隨即想起什麼,冷汗直流。他忘了。自己現在不應該是杜離塵,而應該是杜離別。

  魁梧的國字臉中年冷冷的盯著他:「你現在不是杜離塵,我送你去整容,就是為了能用你。如果以後再犯這樣的錯誤,你就可以去死了。」

  杜離塵,不,應該是杜離別渾身哆嗦著,像是一個面臨彪形大漢地小女子:「是,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類似的錯了!」

  沉默了半晌,魁梧健壯得可以去nba打籃球地中年在酒店陽台上望著天邊:「記住,從杜離塵死的那一天起,你就沒有選擇了,要麼死,要麼跟著我干!」

  「是,老闆。不過,我們到底來參加論劍大賽做什麼!」杜離別很想不通,以這人的武功,捏死他就像捏死螞蟻一樣。何必來參加所謂的論劍大賽:「到底要找什麼!」

  魁梧中年緩緩轉過身凝視著杜離別,眼中的凶殘光芒令得杜離別心中寒意奔騰。他神色一緩:「你為我做事,總是有好處。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我們要找十殿傳人!」

  「十殿!」杜離別震驚的脫口而出:「可十殿幾十年都未現身了!」

  「你不懂!」魁梧中年冷冷的盯著遠處,正好依稀可見體育場,想必明天那裡就要開始新秀賽了:「十殿中各殿職責不同,有的專事生財,有的是專事出面拚殺,有的專事隱行臥底,有的專事刺殺之道。像論劍大賽這樣的風頭,就是秦廣王殿的職責,只要他們還活著,就一定會出現。」

  「也許……」魁梧中年顯然不像表面上那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許他們只是沒有表露十殿身份,而是隱藏著參加了論劍大賽。」

  「最重要的是,十殿從來都不會生財之道,要生存,就必須要找到其他各殿來獲取經費!」魁梧中年說著,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我們在找他們,他們一樣在找我們!」

  邪靈六宗與十殿,是中原武林中最神秘的門派之二,同時也是實力最強大的。實力能媲美他們的,不是沒有,但沒有他們神秘。比他們神秘的,卻沒有他們的實力。

  而這兩個大派,每一次的統一,都伴隨著血腥與殘暴。就像幾十年前,邪靈王謝情憑一己之力,將邪靈六宗統一,過程中六宗傷亡無數。

  本次的論劍大賽,或許不會再平靜,或許,武林也不再平靜。

  然,作為名義上的最新一代秦廣王,杜野不清楚有兩幫人馬,正在打著自己的主意。他現在只是在為了新秀賽而頭疼萬分!

  「今年盤口最熱門的,就是青天道!」項粲很有點包打聽的意思,一句話就判定了杜野本次新秀大賽奪冠的最大阻力。

  青天道很神秘很強大,派中人數稀少,但每一個都是一流高手

  是精兵路線。青天道平均每隔五年參加一次。每一次劍大賽,每次都至少在四強。

  賭局盤口,以青天道地莫錚賠率最低。甚至早已封盤!

  青天道地莫錚,是最熱門的冠軍有力爭奪者。但六十四強,大都是來自當今中原武林的青年俊傑,未必就遜色與他,只是聲勢略遜罷了。

  「青天道地武功幾乎毫無破綻,從近戰到輕功等等。幾乎樣樣精通。以你現在的武功,若是碰到他,我……」宋綰嘿嘿笑著,無賴得像是當街調戲美女的流氓:「我不會勸你認輸,繼續死纏爛打是唯一的辦法。反正青天道從來都不殺人。」

  「萬一惱羞成怒呢!」項粲想起自己被杜野設陷阱坑了一把的過程,也是被杜野激怒之後腦子餵了狗才被抓的:「總之,先不要談他,你要碰到他。起碼要四強。」

  如果可以進得了四強,就算輸給莫錚,那問題也不至於太大。杜野要地是紫蘊針,而不是爭勝好鬥。進前十。就可以挑選獎品,他的最低目標就是進前十。

  「不過……」宋綰翹著腳。一抖一抖,充分顯示出他的無賴本質:「小南運氣就不好了,如果沒有意外,八強將與莫錚相遇!」

  正賽沒有小組賽,直接就是淘汰賽,必須要一路連勝下去,才可以得到冠軍。

  本次新秀賽最大的熱門是青天道的莫錚,剩下的則是青城姜正及雷家雷魄,宋家宋曉卉,情意門顏雨桐,以及少林武當。最後一個熱門,則是古南,亦就是小南。

  小南在預賽和複賽的運氣遠不如杜野,強手如林。可他卻憑著一把木刀,一刀一刀的劈出了完勝戰績,以絕對耀眼地光芒走進了正賽。

  小南在正賽的運氣要稍稍好了一些,但在三十二強時,一樣會遭遇到情意門的顏雨桐。在八強會遭遇莫錚,若他淘汰莫錚,就會在四強與杜野提前碰撞。

  若想要進軍八強,杜野只需要面對三個對手,而三個對手當中,就包括了宋曉卉及武當弟子。

  杜野在正賽的第一個對手是,來自青城地姜正。

  姜正是姜紫重的兒子,號稱青城新秀第一高手,連續三年都闖入四強,是本次新秀賽地熱門之一。

  杜野覺得自己的運氣一定是被狗吃了,不然預賽和複賽都還那麼走運。一到正賽,就遭遇了大量的高手,這可真是倒足了血霉。

  若是在沒有內傷的情況下,杜野一定很樂意與姜正交手,給青城一個深刻的教訓。但是現在,任何一個強大的高手,都會是一個對他生命的巨大阻礙力量。他甚至恨不得一路碰到的人,個個都是麵粉做的。

  宋綰在一旁幸災樂禍,項粲不住搖頭,顯然沒人會看好杜野。項粲覺得若是不限場地不限任何規則,給杜野與姜正大戰一場的機會,活下來的,一定會是杜野--與杜野相處多了,他漸漸認可了方君豪的看法,杜野身上搞不好真有一個按鈕,按下去就脫下這身皮肉,露出外星人的本體。

  不是項粲瞧不起杜野,杜野自己都很憂慮。正如項粲所想,若是不限場地,不限生死,贏的一定是他。但是,在只有長寬二十米的擂台,他真的未必敵得過。

  「姜正得到他老子的真傳,分金斷玉手據說修煉得已經有了八成火候,如果我是你,最好還是投降吧!」項粲苦笑著:「我還欠你人情,你可不能就這樣死了。」

  「呸,你個烏鴉嘴!」宋綰猛吐口水,恨不得拿膠布貼著項粲的嘴:「他怎麼會死,最多只是殘廢……」

  杜野無語,心想他跟兩人好像沒仇,何必這樣詛咒他!

  「分金斷玉手!」杜野面上依然是那種討喜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僂有趣的目光。如果他沒忘記,他好像也有一招,正好叫做斷玉手。

  就是不知斷的是玉,還是手!

  酒店最近都有些緊張,杜野三人不得不住在同一間套房中。他平心靜氣的盤膝而坐,睜開眼睛,望向師父與小南:「你們真的都不想練?」

  「不練了,苦了一輩子,都沒什麼成績,到老了再練有什麼意思!」劉言周其實真的很想試試這種獨特的武功,但是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放棄了:「再說,等到得到紫蘊針,治好你,我也該真的退休了。」

  「老了,總是想有個伴!」劉言周很難得的沒有囉嗦,想著自己,他悵然。

  小南直接搖頭拒絕:「不練,師父說,把自己的練精,就夠了。」

  杜野笑了笑,盤膝坐下。雖然內傷嚴重,但只是隱患罷了,練功還是沒有影響。只不過,半年,他只剩下不足半年的時間了。在半年中,一定要得到紫蘊針,寧願被特事處通緝,也必須要得到。

  天武道不是不重內力,畢竟內力是基礎,基礎有多結實,將來蓋的大樓才可以更高。

  天武內力一樣適用於現在的招式,比如斷玉手通過天武內力使出,還要顯得更加精純幾分。但是,天武內力配合以現代的招式,就發揮不出天武內力的獨到之處,與普通的內力完全沒有分別。

  真正可以發揮天武內力極限的,不是現在的招式,而是青衣的招法。儘管只見青衣的兩次戰鬥,可兩次戰鬥中,青衣體現出來的實力,卻是駭人聽聞的,也是杜野所無法想像的。天武內力的獨特之處,被發揮得淋漓盡致。所以,杜野如今專攻的方向,還是在於青衣的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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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30 23:57:45
  第103章 【唐門回歸】

  可容三萬人的足球場坐席上黑壓壓一片,儘管仍有九成以上的坐席被空了出來,但是這仍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數以千計的武林人,都雲集在此,毫無疑問是極壯觀的景象。杜野生平第一次見著這場面,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有那麼多武林人?」來的都那麼多,沒來的,那只會更多。
  
  「特事處大概統計過,全國起碼有十萬習武之人!」宋綰很嚴肅,馬上又露出無賴相:「十萬人啊,要是在冷兵器時代派去打仗,那就太完美了……」
  
  杜野覺得如果全派去打仗,估計只有被砍死的命,戰爭與武林人之間的戰鬥是完全不同的形勢。想了想便明白了,怨不得會有特事處,十萬武林人的潛在能量是巨大的,必須要控制起來。否則,若是被敵國控制住,那就真是一場災難了。
  
  足球場邊留下了一定的坐席給參賽的選手,到了座位上坐下來,杜野環顧一周,無數雙眼睛就在不遠處盯著自己。他自嘲一笑,大概是想看看是哪個笨蛋能靠運氣闖進六十四強吧。這些人怨不得成不了一流高手,即使只是新秀賽,能闖進正賽的,或許有運氣因素,但實力永遠都是關鍵。
  
  一臉精悍的天梭走過來:「宋綰,該你去做事了!」
  
  「真倒霉!」宋綰分明像是被強迫的小姑娘,扭捏不情願的走開了:「早知道就不要做什麼狗屁嘉賓了,分明就是做保安和裁判。」
  
  項粲與杜野暗中偷笑。能被論劍大賽邀請為嘉賓。是一份榮譽。畢竟能被邀請地,武功通常都達到了一個境界。當然,會選擇沒有參賽地人來作為嘉賓。
  
  天梭老實不客氣的坐在宋綰的位置上。望著場中地六個擂台,驀然飄出一句話:「有沒有興趣加入特事處?」
  
  杜野覺得這句話肯定不是對自己說的,他跟天梭毫無交情,武功又不高,憑什麼進特事處。
  
  其實武林人都瞭解而又清楚,特事處屬於官方對武林人的喉舌。也有協調武林紛爭的職責。當然,這些屬於比較高層的東西,一般武林人都不太在意。他們在意的是特事處另一個職責,抓捕觸發法律地武林人。
  
  正是因為特事處的存在,所以敢仗著武功去搶劫銀行的人寥寥無幾,敢仗著武功殺個把普通人玩的人沒幾個。
  
  特事處在武林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又是一股很特殊的力量。每年都會招收一定的新人加入特事處,福利什麼的自然是不必提。起碼這算得上是鐵飯碗,對於身無半點長處地武林人,這簡直就是老天賞賜的好處。
  
  所以,加入特事處。是武林人找工作的一個好去處。相比低聲下去的做富豪保鏢,又有尊嚴和權力。有時候。還是蠻值得暗爽地。
  
  「很奇怪?」天梭仍然望著賽場中,場中主席台上有人在胡說八道一通,他扯動肌肉笑了笑:「我認識你哥,你哥是個好人。」
  
  哥哥?杜野愕然望向天梭,心想哥哥還真是奇妙,居然不知不覺的認識了那麼多強悍地朋友。宋綰是強悍的,天梭的武功,一樣是強悍的。偏偏哥哥就是不肯練武,要是練了,又怎會輕易的被人殺掉,他心中一陣黯然。
  
  天梭想起杜天,那時他剛到特事處不久,杜天也還只是一個大學生。在抓捕一個犯人的時候,正是杜天完全不顧犯人的強大武力,萍水相逢的情況下,幫他抓住了犯人。從那一天起,他就很佩服杜天的正直和不畏武力。
  
  從見到杜野,他就隱隱覺得杜野與杜天有些相似。以他的能量,只稍稍查了一下,自然就查出杜野是杜天的弟弟。也正是因此,他才給了杜野這個機會,他覺得杜天既然是好人一個,那杜天常常掛在嘴邊的弟弟,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但是,天梭這一次很顯然是看錯人了。杜野,與哥哥杜天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聽了天梭的解釋,杜野苦笑不已,心想哥你當年到底結交的都是一些什麼朋友啊。他突然發現,其實哥哥只是因為開朗樂觀,所以性格才顯得與他不同。講到深沉,哥哥不是一樣把與宋綰和天梭結交的事隱瞞了好些年,都沒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恐怕不行……」杜野很艱難的拒絕了天梭,他知道這是一個絕妙的機會,有了官方的背景,青城……咦,杜野恍然大悟,天梭之所以給他機會,恐怕也是為了保護他,以免被青城做掉:「我答應朋友,將來為他創建一個門派。」他淡淡的笑著,想著方君豪。
  
  「嗯!那可以變個方式。」天梭頓了頓,仍然望著遠處,像是遠處有赤裸美女:「你去建門派,以駐派方式進入特事處。」
  
  這次杜野沒有再猶豫,哥哥留給他的寶貴資源,要是浪費了,哥哥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原諒他的:「那就謝謝天梭處長了!」
  
  「生死賽前,我找人來幫你辦!」天梭站起來,仍然是挺著腰板:「好!」
  
  望著天梭的背影,項粲像可愛的孩子一樣眨眨眼,這件事果然證實杜野不是正常人類:「你要建派?想清楚了,建派後,掌門要承擔派中所有的花銷。」
  
  杜野苦笑著搖搖頭,他本來就嫌自己的錢不夠多,如果建派,那豈不是更加要拚命去賺錢。只是,若不建派,豈不是浪費了這次尋找靠山的機會。而且,有掌門做,方腦殼應該會很爽吧:「必須得建!」
  
  項粲嘿嘿笑了起來,他突然有了個主意,就是跟杜野混,他才有今天的知名度和良好人緣,也許再混下去。好處可以更多:「建派最低不能低於五人。你的人夠了嗎?」
  
  杜野翻了翻白眼:「要加入就直說,但我可不負責你地工資。」
  
  —
  
  後生可畏啊!劉言周感慨著,心想自己活到五十多歲。都沒想過要建派。杜野不過二十二歲,居然就生猛地決定建派了。他一邊感慨,一邊暗爽,再怎樣,杜野都是他的徒弟,杜野要是真能做出什麼大事。他這一門連帶十八代祖師爺大概都顏面增光。
  
  談笑中,杜野已將球場環境盡收眼中,又是一陣苦笑。
  
  王家與青城都距離杜野所在處不是太遠,甚至於連姜紫重眼中的殺意都彷彿可依稀察覺得到。
  
  六十四名參賽者,各自與朋友或同門在一起,有仇地彼此凶狠互相瞪著,沒仇的也在不住觀察著自己在台上將遇到的對手。
  
  順著杜野的目光,項粲一個個的介紹:「那是都江黃家……」
  
  八大家果然人強馬壯……杜野感慨著人多力量大。突然覺得順方腦殼的願建派,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如果他地門派強大,青城又怎敢堂而皇之的追殺他,意圖洗劫他。
  
  「等等。我來認認!」杜野對劉言周笑了笑,很久以前。劉言周就對他詳細介紹過八家,並且告誡他最好不要惹上。現在他不但惹了,而且還搭上了一個青城。
  
  凝視遠處的幾群人,杜野瞇著眼睛思索片刻:「少林旁邊那群人,是四平白家!」
  
  項粲愕然望著杜野,哈哈大笑不已,指著他笑得喘不過氣:「原來你不是神仙,原來你也有猜錯的時候。」
  
  「不是?那就是袁家!」杜野話音剛落,項粲鬱悶的低下腦袋嘀咕了一句變態。
  
  再細細觀察了一下,杜野立刻就判斷出來。袁家是下盤超級的穩,而白家雖也穩,卻是整體的穩。
  
  袁家颶風腿出神入化,下盤極穩。而白家,簡直是武林中的一個傳奇,真正意義上地傳奇。
  
  白家是修煉外功,就與方君豪未學習內力之前一樣,完全是練的外家功夫。然而,正是這套百煉成鋼的修煉方法,卻令得白家成為當今武林中,唯一將外家修煉到登峰造極境界的家族。儘管宗師榜數十年來,從未有過白家地人上榜過,但白家卻始終可以在內家橫行的武林中屹立不道,甚至列入八家之中,足見其實力。
  
  百煉成鋼,是白家地獨門絕技。據說,百煉成鋼修煉到高深境界,可以剛柔並濟,內外貫通。
  
  「其實要分辨袁家和白家,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白家人體形一般很完美,袁家人一般都很瘦!」項粲想了想,又高興起來,杜野反正是猜錯了一次,值得慶祝。打量了劉言周和杜野一眼:「就是不知,你們的輕功與黃家的騰雲駕霧到底孰強孰弱。」
  
  袁家是颶風凜冽。白家是百煉成鋼,韋家是破日驚神,黃家則是騰雲駕霧。八家能列於武林頂級大派中,自然有其生存道理。雖然南四家弱與北四家,終歸還是強大的。
  
  黃家走輕靈之道,輕功甚至敢命名為騰雲駕霧,號稱天下最好的輕功之一。項粲每每懷疑,杜野的輕功,或許未必見得就差過黃家。
  
  杜野充滿悲傷的苦笑:「當然不如騰雲駕霧!」口頭上認個輸,又不損失一塊肉,誰在乎。
  
  「杜野!你怎麼在這裡。」
  
  一個依稀熟悉的聲音在幾人身側不遠處響起,杜野側頭望去,驚喜不已:「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小玉環……」
  
  唐桓面色黑下去,一臉的風流瀟灑頓時被打擊到:「你怎麼學方君豪那小子那麼沒品!」
  
  杜野哈哈大笑了兩聲,想起這不是校園,收斂一些,邀請他坐下來:「怎樣,你不去泡隔壁學校的校花了?」
  
  「還是不要了,校花有刺,扎手的!」唐桓與杜野相視而笑。
  
  互相寒暄了幾句,再簡略的介紹了一下這幾人。在介紹唐桓的時候,杜野猶豫了一下,唐桓聰敏的接下話頭:「我是唐桓,唐門弟子!」
  
  項粲與劉言周騰的一下站起來,震驚的望著風流才子唐桓,震撼半天才幽幽然道出:「唐門!」
  
  唐桓自豪的笑了笑:「不錯,論劍大賽,就是我唐門東山再起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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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30 23:58:10
第104章 袁家活寶

  杜野不為人察覺的皺了皺眉,本來就很難應付了,現在唐門再突然出現,他要想以最穩妥的方式,取得冠軍,從而成為第一個挑選獎品的人,只怕希望更小。

  微微歎氣,唐門選擇這個時間來宣告復出江湖,果然是絕妙的。沒有任何時候,能夠比得上現在更加妥當,更加具有爆炸性。

  「今天,我唐門要重新奪回中原八家的地位,從今天起,武林中,將會變成九家六派!」唐桓驕傲的揚著頭,語氣斬釘截鐵。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個號,叫伯虎!

  項粲與劉言周想到了杜野的奪冠威脅,忍不住望向杜野,眼神裡分明就在說:這下,玩大了。

  「我相信,一定會的!」杜野拍拍唐桓的肩膀:「唐門就是唐門,不論在任何時候,都永遠是不可忽視的。」

  唐桓呵呵一笑:「這次我們唐門參加了新秀賽和論劍賽,這次就不好意思了,冠軍,一定是我們唐門的!就算是青天道,也阻止不了我們。」

  「你覺得我能奪冠?」杜野聳聳肩,勾著唐桓的肩膀溫和的笑著,這才是他在學校裡最常見的姿態與表情:「我只是想得到一件獎品,所以才來參加的。」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論你想要什麼獎品,如果我們唐門得了,一定送給你!」唐桓拍得胸脯砰砰響,令杜野懷疑會不會把骨頭都拍碎。但唐桓神色微微一動,乾笑道:「除了……紫蘊針!」

  劉言週身子一顫。好在他坐在後面一點。唐桓卻是沒見到。杜野心中掀起波浪萬丈,表面上不動聲色:「哦,紫蘊針有什麼好的。比兵器和秘籍還要好?」

  「聽說,紫蘊針配以針灸法能有奇效,雖然這裡只有十三針,但只要湊齊三十六針,那就完美了。」唐桓哈哈大笑著,卻見不到杜野眼睛中隱藏得極深的神色。

  唐桓當是唐門骨幹甚至核心!杜野迅速做出判斷。否則唐門又怎會輕易將這些消息走漏給外圍弟子。沉吟片刻,他心中一動,按唐桓地說法,是不是意味著唐門擁有剩下地二十三枚紫蘊針?是不是意味著,唐門並不知道紫蘊針的另一個用法?

  可惜,杜野的內傷起碼也需要八枚紫蘊針,否則根本不能痊癒。所以,杜野徹底地打消了在不得以情況下。向唐桓討要幾枚的打算--他只是杜野,而不是唐野,唐門本就想湊集三十六枚,又怎會便宜他。

  其實唐桓倒不是不知道自己透露了一些東西。只不過,他看不起的人。就是看不起,再怎樣討好也沒意義。可一旦是他看得起的人,就會當對方是朋友,而他很信賴自己的朋友。他覺得杜野是自己的朋友,雖然在學校裡很少來往。

  「新秀賽,正式開始!」

  「第一場是,唐優遊對袁家袁大寶!」

  「優遊是我堂哥,不要見他名字怪,其實他在我們唐門新一代弟子裡,是數一數二地高手!」唐桓見杜野強忍住的笑意,迅速解釋。

  兩道身影在空中滑出漂亮的拋物線,穩穩的落在擂台上。長髮飄飄,相貌俊美的唐優遊剛上台,就聽到無數議論:「這是男的還是女的,長得真他奶奶漂亮……」

  唐優遊面色立刻變了,暗恨不已,早知道就該聽唐桓的建議,把頭髮給剪掉。唐桓是唸書地,而唐優遊卻沒有唸書,從小就開始苦練,與唐桓走的不同路線。也正因為如此,他罕與外人接觸,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相貌與長髮很容易造成某些不良傾向的誤會。

  宋綰在台下張大了嘴,打了個無聊地哈欠:「開……」

  「等等!」唐優遊呼喝一聲,抱拳行禮一周:「我是唐優遊,借此機會,向各位武林同道宣佈一件事!」

  「我在此代表唐門宣佈,從此刻起,唐門復出!」

  唐優遊以運足內力將話大聲喊出,面色發紅之餘,這極大的足球場,竟是處處可聞。

  全場在這剎那,彷彿被凍結,刷地一下靜下來。

  轟然一聲嘩然,群雄驚詫萬分:「四川唐門還有人活著?四川唐門又出來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雜亂無章,在足球場中匯聚為一股巨大的聲浪,包容了無數人的震驚與震撼。

  宋遠烽與天梭在主席台上震撼萬分,消失了六七十年的唐門,又一次的回來了?這次真的回來了。

  愣了半晌,宋遠烽與天梭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站起來,拚命的鼓掌。只見宋遠烽張開嘴,氣息悠長無窮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輕柔響起:「讓我們歡迎唐門回歸!」

  「歡迎唐門!」在天梭的示意下,特事處其他人全都拚命的開始鼓掌。只是天梭的話,就不像宋遠烽那麼輕柔,而是如同刀一般在場中刮來刮去,刮到耳膜都快掉了下來。

  林禹行坐在主席台的一旁,眼中浮現一股笑意與冷色:「四川唐門!」

  魁梧中年藏身於無數武林中間,低著頭鼓掌,眼中閃過一縷驚詫:「唐門!」

  「歡迎個屁,唐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它一來,我們又少了一口飯吃!」有人低聲罵著。

  轟鳴的掌聲似乎將所有不和諧的聲音都壓了下去,但在掌聲中,依然可以聽到這些包含著各種不同情緒的聲音!

  唐門眾人緩緩的走出來,向所有人揮手致意。

  半晌後,掌聲停下來。宋綰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德性,擺了擺手:「開始吧!」

  「唐門唐優遊!」唐優遊正色抱拳行了個禮:「請!」

  「你真的是唐門的?哦,你們唐門不是消失很多年了嗎,這些年裡你們到底在些什麼,到底在哪裡!」精瘦的袁大寶好奇心爆炸:「對了,你頭髮為什麼那麼長,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如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交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吧……」

  唐優遊面色漸漸的變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唐僧?

  袁家的人坐在一旁無可奈何的苦笑:「按我說,就不該放他來參賽的,丟我們袁家的臉。」

  「下次你跟他說,他怎麼纏你,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袁家另一人火大了:「要不是被他纏得受不了,你以為我願意讓他上台丟臉啊。」

  「你知不知道,天下第一武術指導是我們袁家的人,我以後也想做一個武術指導,那肯定是一件很帥的事!」袁大寶興奮的說著,哪裡還有半點要動手的跡象:「上次八哥回來,他教我怎樣去做動作指導,將來我可以去跟他學習……」

  杜野下巴掉了,好不容易才接回去,盯著場中無可奈何到極點。袁家真是了不起,連這樣的活寶都敢放出來。

  旁人不知,袁家上上下下都是有口難言。這袁大寶天生就是嘴碎的人,幾年下來,磨得他們個個都精神崩潰,偏偏他又不是故意囉嗦,而是天生如此。如此幾年下來,想到袁家反正也不是太在乎武林,乾脆果斷把他丟出來,過過癮頭。

  「可以動手了吧!」唐優遊很想哭,唐門的復出演出,竟然就毀在了這個無聊人的手上。

  「對了,你們唐門現在還是用暗器吧,有沒有毒,毒不毒得死人……」現在全場幾千人,起碼有一半都想把袁大寶剁了零賣。

  「是暗器,而且還是有毒的,解不了的毒!」唐優遊憤怒了,翻手間,一個滴溜溜的小球出現在掌心。

  見他就要拋出來,袁大寶嚇了一跳,伸出手:「等等!我棄權。」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袁大寶跳下擂台,不滿的嘀咕:「有沒有搞錯,運氣太差了,一來就碰到唐門。而且還對我那麼凶……」

  全場無語,死寂一片。

  漸漸的,轟笑聲傳來,無數人笑得人仰馬翻,袁家這小孩也太有意思了。

  唐優遊呆立在擂台上,覺得自己一定是見鬼了。家裡不是說新秀賽很拼,個個都是強手嗎……

  「唐門唐優遊勝!」宋綰捧著肚子,不住按摩,心想自己以後不可與這袁大寶多接觸,不然要被笑死的。

  當袁大寶走回袁家的坐位,立刻見到袁家大大小小怒視著他。他倒不笨,知道自己錯在哪,硬著脖子分辨:「關我什麼事,人家是唐門,你沒看小說裡唐門有多厲害。萬一我中暗器了,中毒了怎麼辦,我才不想死噢,八哥答應我去帶我做動作指導的……」

  「算了,他天生就這樣,放他來,就預料了現在!」一個袁家的人苦笑著勸解其他人。

  幾場之後,終於傳來了一個聲音:「下一場,青城姜正對杜野!請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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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30 23:58:34
  第105章 【毒手】

    青城弟子轟然一聲立起,怒視過去。

  姜紫重為人極是心狠手辣,偏偏此刻對兒子,卻是和顏悅色得難以想像:「小心點,把他的命留在生死賽在解決,不要貪功。」

  姜正不但不胖,反而有幾分俊逸感,他點頭應承下來,一個縱身,身法優美的滑過空中,落在擂台上。

  「小野!」劉言周欲言又止,深深歎了口氣,心想自己苦心栽培了多年的徒弟,不會就這樣掛掉吧:「上台吧!」

  杜野頜首輕笑,拍拍項粲肩膀,一步步的走進場中。依稀聽得四下傳來的低聲議論,比如說:「他就是杜野?殺了周紫陽和馬紫玄的那個杜野,不像啊,屁大個毛孩子,能幹什麼……」

  再或者:「青城太丟臉了,連這樣的小鬼都敢給他們青城幾耳光……」

  姜紫重面色鐵青,雖然未做任何動作,臉上的肥肉卻是一波一波的震盪著。見此狀,有不笨的便知這姜紫重發飆了,非常震怒!

  群雄所言極是,偌大的青城,六大派之一,竟然被一個不到二十四歲,武功又很差的小傢伙連殺兩個青城重要人物,這臉不但丟到了自己家,還丟到了別人家。

  然,姜紫重的怒氣沒有爆發小宇宙當場轟殺杜野,也沒有爆發王八之氣震翻杜野。

  杜野依舊邁著郊遊般的輕快步子,走到擂台邊上,這才輕飄飄的躍上去。此舉。雖樸實有餘。卻花哨不足,顯然大不受群雄地歡迎,噓聲大作。

  暗中好笑。心想武林人也有那麼看熱鬧地一面!他打量了面前的姜正一眼,啞然失笑,青城弟子似乎沒有必要再去觀察了,反正遲早都是要死的。

  若是其他人,難免還有一些自報門戶地囉嗦,可兩人在台上卻只是冷冷的盯著對方。不言不語。

  宋綰嘿嘿笑,無賴的表情更加燦爛誇張,跳上台兩了兩人一眼,眨了眨眼,縱身下了擂台,大喊一聲:「開始!」

  宋綰?

  宋綰!

  杜野與姜紫重幾乎在同時吃了一驚,前者心中輕輕一笑,心中已有了定計。而後者。卻是面色鐵青,不住安慰自己宋綰這次是嘉賓,是裁判,肯定不會做出自毀名譽的事--如果他知道宋綰完全不要臉。他一定不敢那麼想。

  「領死!」姜正大喝一聲,喝聲頗有幾分威勢。青城新秀第一高手,名不虛傳。

  姜正喝了一聲,人已如電一般射至,雙掌齊揮,在空氣中揮畫出凌厲的氣勁,罩向杜野。

  杜野腳尖輕點,天武內力從腳底淡淡噴薄,反作用力令得他身形一晃,柳絮般搖晃著退開三米。當姜正掌勢未歇,仍是疾劈而至。

  杜野心念疾轉,現在不是暴露躡影步的最佳時機,要知道,後面可是還有更強大地對頭。若可以不暴露,那就最好不要暴露。

  可要與姜正硬橋硬馬的過招,杜野現在的內功又不及姜正強,萬一受了內傷,他才冤枉呢。

  好在事前他就有了充分的計劃與準備,所以,他不慌不忙的提氣,電射沖天而去,饒是他刻意壓制速度,仍是顯出了超常的速度。黃家的人在場中驀然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

  「我看你能飛得了多高!」姜正在台上冷聲大笑不已,以他當前的實力,主要還是以陸地上地戰鬥為主,空中的戰鬥,他還達不到那個境界。

  不過,在姜正來看,杜野不論飛得再高,都必須要落下來,只要落下來,就是死路一條。

  我要飛得更高!像沖天炮一樣射向空中,杜野卻很無厘頭的想,如果方腦殼在,一定會在旁邊為他配上這句歌詞吧。他面上綻放出絢爛的笑容,做出一副身不由己,極力要控制反衝下去地姿態……

  「他的輕功,很特別!」黃家這次地主事者盯著杜野在空中射出極高,高得離譜之時,他便大笑不已:「不過,這個杜野練得不熟,火候遠遠不夠。這輕功快則快,與騰雲駕霧比,就少了變化。」

  杜野這一射,竟射出超過二十米的高度,到了極限才折身而下,如同轟炸機俯衝而下。其他人一見頓時驚詫萬分,這是什麼招?

  姜正一樣心中迷惑,但作為青城新秀第一人,作為當今武林十大新秀之一的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和驕傲。

  姜正面上掛著肅殺的冷笑,腦海裡卻在想著不相干的事。他想起了一張柔美的面容,姜紫重答應他,只要他拿下新秀賽冠軍,就答應他和她之間的婚事。到那時,他和她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到時候,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像他英俊,女的像她一樣美麗!

  他的眼中竟在這片刻間短暫的浮現柔情蜜意!

  杜野俯衝而下,距離姜正越來越近!姜正低喝一聲,雙掌沉沉揚起,竟在擂台上引帶起一股颶風般的威勢,欲將杜野掃落台下!

  可杜野卻偏偏最懼的就是與姜正正面過招,姜正看準他落下之處,迎身上前,揚手間便逼得杜野藉著此勁再次倒射向空中……

  「不愧是青城新秀第一,這一招耍得漂亮!」宋遠烽在主席台上輕輕的讚了一句,他指的不止是姜正逼得杜野無處可落地的那一招,還指將杜野逼上空中的招。

  天梭面無表情,像是那萬年不化的隕鐵,心中暗暗感到失望與不解。他以為杜野不會那麼笨的,怎麼會中姜正的計。

  「小正這一招使得好!」對於師弟的讚揚,姜紫重肥滾滾的臉上擠出了讚許笑容。

  群雄中亦不缺眼力好經驗老道的,一眼就看穿這一招。這招遠遠談不上妙,充其量只是姜正比杜野多一些經驗。只要將杜野逼在天空起落幾次而

  力之處。那最多五次之後。杜野縱然空有一身內力,情形下,將會失控地墜落下來。被姜正一掌劈成碎片。

  但凡武林中有一定經驗地,或是空戰能力不強的,都斷然不會使出這樣的愚蠢招法。但是,杜野卻使了!

  等一下要怎麼救人?宋綰在台下苦惱地想,他知道杜野聰明,但聰明是代替不了經驗。而現在的局面。就是經驗形成的!

  當杜野再一次落下,又再一次被姜正逼上空中之後。有見識的人都發現了,不是杜野不想落下,而是姜正逼得杜野沒辦法落下。

  「老劉,現在你徒弟快被劈死了,你還笑?」項粲勃然大怒,他行走江湖快二十年,就從未見過這樣的師父。

  劉言周或許是在場所有人中。最瞭解杜野的。看了項粲一眼,覺得杜野果然很會交朋友,低笑道:「就算不信我,也該信小野!」項粲一愣。心想說不定等一下杜野被震啊震地腦震盪就頓悟了。

  不是每一個都如同劉言周那麼想得開,不少人都覺得有些可惜。黃家人更是歎道:「可惜。好好的一個孩子,說不定從此就要毀了!可惜他一身好輕功。」

  足球場中,頓時瀰漫著悲觀氣氛,杜野的微笑,其實真的很容易討喜。

  就是現在!

  姜正提聚著全身內力,冷冷的,甚至有些憐憫的等待著空中失去控制的杜野手舞足蹈的落下來。而到那時,他只需要迎上去,輕輕一掌……然後,從今以後,武林中再無杜野這個人!

  就是現在!

  杜野眼中流露出恐懼與驚慌,身子完全失控地,再無俯衝之勢,而是像墜樓之人一樣,手舞足蹈的流星般墜落下去!

  姜正深深吸氣,胸膛高高鼓起,竟是顯得內功渾厚,雙掌疾運,氣流在雙掌的緩緩帶動之下迅速的奔騰起來。就在杜野距離他地頭頂僅僅只剩下不足一米的時候,單掌引帶著渾厚內力奔騰著而去:「分金斷玉手!」

  嗦……這分金斷玉手與空氣摩擦中,竟有種金屬摩擦所產生地細微聲響。即便只是極低微的聲,卻亦令人面色大變,這姜正的分金斷玉手,果然如同傳聞中練出了姜紫重的八成火候。

  完了,不死也去半條命!

  無數人此時此刻心中只剩下這念頭!

  天梭按住桌面,幾欲騰身躍出救人,只歎他與場中到底相隔太遠,難以急救得到。

  宋綰輕飄飄縱身而起,右掌盤過頭頂,旋轉半周,一股凌厲之極的劍氣已在指尖醞釀著……

  形勢驀然出現了令人完全措手不及的轉變!

  就在這瞬息之間,杜野突然消失了,彷彿一下子被蒸發成空氣一般。

  姜正的分金斷玉手斬落空氣之中,驚駭萬分之時。一聲又急又怒的吼聲震天般響起:「在你左手邊!」

  人類最習慣的方向,是右邊。

  姜正饒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仍然是只轉了半個身子,便已感到自己的腰肋之間傳來一股鑽心般的疼痛,劇痛迅速蔓延自全身,幾乎令得他當場痛暈過去。

  杜野的右手籠罩著淡淡的金色霧芒,閃電般從姜正的腋下三寸處抽拔而出,手掌鮮血淋漓,燦爛的笑容在他面上綻放,眼中仍然充滿笑意。

  只瞧那沾滿鮮血的手掌,便可知,這一掌深入姜正體內極深。

  但這,還不是全部。就在姜正幾乎完全喪失戰鬥力的剎那,杜野便刀為掌,再一次精準無比的擊中姜正腋下傷處!

  天武內力在奔騰而出手掌的剎那,變做吞吐不定無堅不摧的劍氣,剎那間潮奔進入姜正體內,迅速在其體內瘋狂肆虐。

  劍氣含蓄,在姜正外表,全然瞧不出有半分的變化。可是,姜正的身體與經脈,饒是有其自身的內力抵擋,仍是攪爛不少。

  杜野的笑容愈發絢爛無雙,附到姜正的耳邊輕描淡寫低道:「這是代方腦殼還給你們青城的利息!」

  方腦殼是誰,我不認識!姜正眼前漸漸的黑下去,他想要大聲喊出,偏偏又無力張口。轟然一聲倒在擂台地板上,胸膛急促起伏,他卻彷彿見到了她在向自己招手。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姜正在心中極力對自己呼喚著,試圖把自己喚醒。她還在等著嫁給他,他怎麼可以死,他不能死……

  「還我兒子命來!」姜紫重一聲淒厲之極的尖嘯聲幾欲撕裂耳膜,他化做一隻飛翔的海狗,甚至引帶出氣流的轟鳴聲,一掌引帶著狂躁之氣,在距離杜野甚至還有十餘米時就揮擊而出!

  御氣!還未及杜野,便先觸到擂台。木料搭建的擂台轟然一聲粉身碎骨,碎片漫天飛舞,四面飛射。

  這,竟如同大海萬丈巨浪一般兜頭兜腦的拍打下來,饒是杜野輕功再是了得,也只能在巨浪之下不由自主的浮沉。

  就算是巨浪,也有被阻擋的一刻。宋綰含而未發的劍氣驀然收起,身形一晃,擋在躍於空中的杜野身前,面色凝重,雙掌沉似萬斤的緩緩合攏在一起。

  轟……一聲沉悶的炸響,宋綰身形一晃,面色似乎白了白。悲憤震怒之下的姜紫重一掌之力,實在遠遠超過平常不少。

  「我殺了你!」怒嘯聲如炸雷,驚動天地,姜紫重兩眼泛紅,慘聲厲嘯,身形如電,仍是瘋狂的疾射而至!一掌瘋狂平推而出,漫天氣勁如同又一波巨浪拍打而至!

  「走!」宋綰拎著杜野甩開,神色凝重,欺身上前,一掌揮擊而出,如同一把巨大的刀鋒凌空出現,將巨浪斬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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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30 23:59:21
  第106章

  這一次,宋綰卻不會再給他先出手的機會了,身形一變,出現在半瘋的姜紫重面前,拳掌齊出!

  劈里啪啦一聲狂暴的爆裂聲,兩人化做淡淡的殘影,從空中打到地面。每一次交手,地面的草坪便隨之被震盪而開,地面的泥土便被無形氣勁震薄一層。

  群雄瞧得目瞪口呆,不住倒抽冷氣,宋綰竟然有那麼強悍,怨不得能成為宗師榜候選人之一。

  然,青城門人卻是發呆發癡,完全沒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倒是只有那張師弟,心中一動,緊追上去,將那被氣勁震飛的昏迷姜正抱在懷中,大喊一聲:「師兄,小正沒死!」

  「住手!」

  天梭像黑面神,與宋遠烽一道縱身而至,只見宋綰眼中殺氣一閃而逝,厲喝一聲,聽到這句喊聲,立刻變回了無賴的笑,手上的力量也減低了幾成。

  天梭與宋遠烽各擊一掌,姜紫重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形猛的一晃!竟是毫不死心的再一次探掌而出……

  一道快似閃電的人影猛然間竄開,驀然間身形一頓,腳尖發力,速度再增幾分,折身轉向姜紫重身後。

  是杜野,杜野手中持著不知從哪裡摸來的一把木刀,在距離姜紫重僅剩不足五米之時,猛然投擲而出。身形撲下,平貼著地面,雙手不住交替發力,疾射而去!

  姜紫重咆哮著。雖是半失理智。仍是察覺到身後的異動。反手一掌,將木刀震為粉末。但就在一掌將要擊中杜野的剎那,杜野猶如游魚般。詭異一晃,竟已沿著姜紫重地腳攀游而上!

  就在這一剎那,姜紫重揮出地手掌與天梭及宋遠烽交碰,無力再對杜野出手!

  天梭驚詫萬分,口中大喝:「不要!」

  就在這一剎那,杜野猶豫了一下。是天武劍氣,還是斷玉手?想著先前劍氣在姜正體內沒有造成太大傷害。他便做出了決定,一個甚至挽救了他小命的決定!

  斷玉手!

  修煉到極高境界後,手將堅韌至無物可傷之境,將無堅不摧,削鐵如泥!青城的分金斷玉手,卻只是力量剛猛無邊。

  杜野地右手罩著一層淡淡金芒,仍是閃電一般刺入肋骨之中。深深沒入體內。

  一股極為渾厚,甚至給杜野一種將他徹底吞噬的內力奔騰而起。嗡一聲,杜野饒是斷玉手修煉得火候不低,此刻已是被震得右手麻痺顫抖。身形如被重物撞擊,砰一聲被震出十米開外。

  杜野在草地上翻滾幾圈。口角流出一縷鮮血,卻仍是燦爛一笑,提氣躍身上前。

  轟……巨爆聲震盪在足球場中,體育館外的路人奇怪的聽到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還道裡面有人放鞭炮。

  但是,姜紫重這次卻再亦抵擋不住兩人聯手的可怕力量,轟一聲,隨著泥沙飛濺,他陷入昏迷之中,身形飄飄倒飛摔在地上。

  青城地人此刻躍將出來,將姜紫重護住。

  杜野一見之下,頓時止住了身形,暗歎一聲可惜!的確可惜,這樣的機會,委實太少了。

  他還在這裡可惜,卻不知先前他險些連命都送掉。也是虧得斷玉手是內外兩修,若是只憑純粹靠內力的劍氣使出,未必能將姜紫重傷得太嚴重,但他卻很有可能被反震之力給震得重傷。

  輕輕歎了口氣,杜野神色變得平和,像是一隻象徵和平的白鴿!

  全場驚得瞠目結舌,這一幕,可就委實太精彩了。

  只是,現在又該如何收場?天梭與宋遠烽相視苦笑。

  遠處,項粲同樣苦笑,以前他以為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輸給杜野,無非就是輸在頭腦。但現在他發現,頭腦似乎不是全部:「你徒弟真了不起,居然還想殺姜紫重!」項粲知道,換做是他,多半只會選擇有多遠逃多遠,他不是沒有勇氣,只是杜野那不叫勇氣,而叫做一種強烈的偏執。

  全場冷得可以結冰,群雄幸災樂禍的想看怎樣收場,青城擺明吃了委屈,可姜紫重是領頭的,又行事不對,難免低人一頭,更不願開口。

  天梭與宋遠烽正在尋思著下台方法,宋綰在一旁急得拚命拍衣服,拍泥土,拍掉塵土,甚至跑到一旁去搶了瓶礦泉水洗了一下手,才略感覺乾淨了一點。這才笑嘻嘻地走到場中,很做作的清清嗓子:「那個,我忘了宣佈,這一場,杜野勝!」

  口哨聲和噓聲此起彼伏,倒不是完全針對杜野和宋綰,只是覺得不噓一噓就對不起人民。有人大聲質問:「有沒有搞錯,剛才那個杜野傷人那麼重,居然不剝奪資格,太離譜了!」

  「就是,沒錯!」這樣同意的人,大都是參賽者,或者打算來年參賽的人地朋友和同門。

  「哇,你說得漂亮,你哪只眼睛看見那個誰被杜野傷了。」宋綰氣沉丹田,毫不遲疑的衝著現場幾千人大吵起來。

  數千人個個無語到極點,天梭與宋遠烽更是滿頭黑線。幾乎每一個都在想,如果這還不叫傷人,那什麼叫做傷人?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敢開口說話地人跳起來大聲叫喊:「左眼右眼屁眼,a眼b眼c眼,都看見了!」

  「幻覺,全都是幻覺,我是裁判,我說沒有就沒有!」宋綰的無恥,迅速被人們深刻的瞭解了。

  「你……」幾千人同時被一個人的無恥震住的場面是極為罕有的,有瞭解內情的人心想這就是宗師榜候選人?總不同真要無恥到這地步才可以上榜吧:「檢查傷,驗傷!」

  「驗就驗,哇。難道我還怕你們不成!」宋綰面上吊二郎當的笑容委實令很多人都想跳下來揍他一拳。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武功很高地話。只是,宋綰說得理直氣壯,

  姜正地傷不是杜野造成的。而是不小心走路摔到的

  青城眾也被激怒了,當場把昏迷不醒地姜正抬出來,指著腋下那已經被止住流血的巨大傷口道:「這不是杜野傷的,難道是我們傷的!」虧得他們沒看出來姜正的經脈與腑臟的傷!

  「哇,這話可是你們說地,剛才我可沒見到他身上有這傷。說不定就真是你們當中哪一個做的!」宋綰跳起來,不屑一顧之餘又是毫不要臉的推卸:「說不定你們當中有人跟他有仇,偷偷捅了他一刀。」

  毫無疑問,宋綰的無恥已經達到了某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偏偏他那嬉皮笑臉的表情又沒辦法讓人憤怒。

  這種當著幾千人的面否認一個事實的人,已經不叫無恥,而是昇華到了某種超然境界。

  「我靠,就算袒護杜野。你也袒護得太離譜了,幾千人看見地,難道會有假的!」有人那麼大喊!

  宋綰嘿嘿一笑:「幾萬人一起看到飛碟都有過,難道那就一定是真的?我都說了。全部都是幻覺。」

  「最重要的是,我是裁判。你們不是。所以我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宋綰聳聳肩,好似被逼良為娼地女子一樣無辜委屈。

  「宋綰!」天梭怒聲喝道,大是後悔邀請宋綰做嘉賓。

  「小綰!」宋遠烽無可奈何,心想以前怎麼沒發現宋綰還有無賴到這境界的潛力?不然,就可以培養宋綰去做外交官了。

  宋綰倒知道不可玩過火,閉上嘴。天梭與宋遠烽向四面抱拳致歉:「對不住各位,沒想到會發生這樣地事。不論是姜紫重突然出手襲擊,還是杜野是否違反新秀賽規則,待我們研究之後,會向各位公佈。」

  「現在,請大家放下一切疑問,繼續觀看新秀賽!」宋遠烽和善得像是善長仁翁。

  「幫我保住資格!」

  杜野偷偷靠近宋綰,低聲道出這一句。宋綰若有所思,盯著杜野打量了半晌,笑嘻嘻的點頭應承下來。

  半刻鐘之後,體育場的一個會議室裡……

  「大家都到齊,那就開始吧。關於這件事,大家有什麼看法。」天梭將手中的驗傷報告丟出去:「這是五福神醫的報告。」

  劫下驗傷報告,宋綰瞧了一眼,便大吃一驚,失神的將報告隨手丟給另一人。

  姜正的傷勢完全可以以一句話來形容:內外交加。外傷,就是斷玉手削斷肋骨造成的,內傷,則是劍氣肆虐造成了腑臟及經脈一定程度的損傷。

  會議室中不斷響起驚詫的聲音:「這是什麼武功造成的,把骨頭都削斷了!」

  有不在場的人問:「不是用兵器的嗎?」自然有人為其解釋。

  宋綰一樣在尋思著,先前杜野那一招的金芒他自然是見到的。可他斷然沒想到,這一招竟有刀劍威力。起碼,當時杜野肯定沒有使用其他的兵器。而且,杜野現在也沒有實力用木劍平滑的削斷骨頭。

  「叫你們來,不是討論武功的!」天梭冷冷的環顧一周:「現在,你們以為應該怎麼辦。你們都清楚事情的經過了,說吧。」

  特事處基本就可以代表官方的意思,而這會議室中,卻不止是特事處和官方的人。作為武林人的論劍大賽,自然少不了武林人的參與。八家六派等也各派了代表在這委員會中!

  青城代表黃紫唯沉默不語,半晌才緩緩道:「這是一起極為惡劣的事件,論劍大賽近十年來的第一起,我個人建議剝奪杜野的參賽資格,三年禁賽。」

  華山代表冷笑不絕:「聽說杜野好像殺了周紫陽和馬紫玄,難不成青城還指望瞞一輩子。」

  黃紫唯面色不變:「我只是代表個人提出意見,不要將這跟青城和杜野之間的恩怨扯上關係。」

  「是或不是,大家心知肚明!」華山顯然與青城有不妥,針鋒相對:「你代表個人,我也代表個人。我建議槍斃姜紫重,在賽場上公然殺人,此例不可開。」

  黃紫唯涵養很好,可再好的涵養,此刻也忍不住面色大變,拍掌而起:「你什麼意思!」

  「夠了!」天梭怒喝一聲,見兩人坐下,他哼了一聲:「杜野傷人確是違反規則,但姜紫重公然動手殺人,這就更嚴重。」

  隨著天梭一句話將此事定性下來,其他人頓時沉默不語,死不死都不礙著他們。只不過,姜紫重此人一貫心狠手辣,青城又壯大得太快,可以壓制一下,倒不失一個好辦法。想到這裡,立刻有人建議:「不錯,姜紫重平日就橫行霸道,出手狠辣無情。今日裡做出這樣的事,也是遲早的。若不做處置,只怕今後……」

  天梭點頭認可:「兩件事本是一體,若是重罰杜野,姜紫重就絕不能輕了。」

  「怕是不太好吧!」江家代表敲敲桌子沉聲,就彷彿語氣中都帶著絲絲寒意:「杜野傷姜正在前,姜正瀕臨死亡,這姜紫重出手,怕也是情有可原。試問各位,如果座下弟子或家中子弟如此,你們會不會出手相救!」

  這人倒是好口才,說著說著,就把姜紫重出手殺杜野之舉輕描淡寫的變做了出手救兒子。

  天梭心中冷笑不已,華山與青城的過節是由來很久了,而同樣在四川的黃家一貫都走好好先生路線,不開口無非是不想得罪人。而江家距離青城很遠,關係友好,自然難免為青城開口講話。

  「姜紫重是殺人!」天梭拍拍桌子冷冷道:「他把論劍大賽當成什麼了,青城又把規矩放到哪裡了!」幾句話下來,黃紫唯額頭已是微微見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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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匿名  發表於 2014-10-30 23:59:38
  第107章

   「杜野和青城之間的恩怨,這筆帳,我們特事處還在調查,到底誰對誰不對,先不去提。但是……」

  天梭的語氣驀然一轉,凝視著青城代表黃紫唯:「比賽就是比賽,就算杜野違反了規則,也輪不到姜紫重來插手。姜紫重當時分明就是衝著殺人去的,哪有救人舉措!要救人,難道裁判是死的,宋綰當時不正是打算救人嗎。」

  宋綰在一旁聽著,心中有些詫異,這天梭似乎有一點點的袒護杜野,若不仔細聽,還未必聽得出來。聽得天梭的說法,他在肚子裡嘿嘿一笑,救人?是想救人,可惜想救的不是姜正,而是杜野。

  「沒錯,姜紫重此舉太過惡劣,一定要嚴懲!」其他人有的紛紛贊同,有的沉默不語。

  天梭冷冷瞥了黃紫唯一眼道:「因此,我決定考慮黃紫唯的意見,嚴懲杜野……」

  黃紫唯面色大變,暗恨不已,自己何必多嘴。現在好了,自己的意見擺了出來,想要反對又是自打嘴巴,偏偏青城壯大太快,得罪不少門派,導致孤立無援。

  眾人此刻都已是聽了出來,杜野罰得越重,姜紫重就只會越倒霉。

  「等等……」宋綰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加上永遠拖在腳上的人字拖鞋,分明就是一副懶散的街頭流氓形象。他地目光盯著天梭:「哇,好熱鬧啊。我覺得。杜野不該罰得那麼重。」

  「作為裁判。當時地情形我是看得最明白的。當時姜正分明就是想一掌打死杜野,所以杜野被逼無奈下才出此重手。」宋綰緩緩道來,只是不少人卻在翻白眼。經過剛才的事,大概是沒有人會相信他了。

  天梭與宋綰對了個眼神,隱隱感到事情不對。宋綰與杜野認識,並且關係似乎很好,這是他清楚地。難道,宋綰這樣做。難道是想幫杜野脫掉懲罰?想起臨走前杜野和宋綰說了一句話,天梭恍然。

  「總之,罰他今後三年禁賽也好,但今年就不必剝奪資格了。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殺上來的,就這樣輕易被剝奪了,那怎麼好意思。而且,他武功那麼低,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宋綰此刻倒是恨不得貶低杜野。

  天梭沉吟片刻。若真要他徇私,且不論敢或不敢,他本身是不願的。不過,這件事很難說到底誰對誰錯。青城與杜野之間的恩怨擺在那裡,就算在擂台上做出了什麼。也是再自然不過。要怪,還不如怪分組的人。

  所以,對杜野的懲罰如何,倒也未必真算得上尋思。想到這,他已有了決定:「也有道理,我地意見是,杜野禁賽三年,從明年起,事了之後,罰款一萬,在特事處關押一個月。至於姜紫重,等他傷好後,在監獄關押三年。大家有什麼看法?」

  一直沒有開口過的宋遠烽慢慢的舉起手:「我同意。」

  「我同意!」各種聲音逐漸響起,黃紫唯頹然跌坐在椅子中。

  不是他不想反對,而是這樣的懲罰除了稍稍有點偏杜野一些,其他的都還算正常。就算想反對,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就算有理由,也沒意義,姜紫重被關押是必定的。

  「哇,我反對……」雖然宋綰只是因為作為當事裁判而被帶來旁聽,他卻很是厚顏無恥的抬著手大喊:「應該把姜紫重那個王八蛋槍斃了,他把我的指甲都打花了……」

  「你!」黃紫唯一股氣憋在心中,騰地一下站起來怒視宋綰。

  宋綰似笑非笑:「怎麼?想打架?青城以為人強馬壯就可以欺負我?救命啊,青城殺人了……」要是有宋綰的實力,方君豪怕是早就大殺四方了,偏偏宋綰只是做尖叫狀。

  一聲尖叫在會場中響起,將不少人嚇得一跳,個個都只是想這個人委實無恥無賴到家了……

  足球場邊!

  項粲不安兼之極不舒服的晃了晃腦袋,心中悲歎是不是要改變一下原來的決定,跟杜野混,好像會混得仇家遍地都是。

  青城那凝聚著憤怒地目光像機關鎗一樣不住掃射,掃得項粲頭皮發麻,覺得自己有種落入食人族手裡的錯覺。可杜野若無其事,甚至依舊保持著一臉討喜地笑容,認真觀察著場中戰鬥。

  其中一個高台上,王廉一刀將對手劈飛,狠狠瞪了杜野一眼,才躍下台。

  「他的刀法,很熟悉!」小南低聲喃喃自語,之前沒有仔細兼認真的見識過王家刀法。雖見識了王孤映的刀,可那層次顯然是大大的不同。現在見到了,他才發現,這刀法與自己的刀法,似乎很有幾分的相似之處。

  「很像!」杜野完全無視了王廉的怒火,低聲贊同:「都是講究一刀必殺,都是講究一往無回,甚至連氣勢都很像!」杜野還有一點沒有說,似乎小南的刀法比王家的生死刀,走得還要極端。

  起碼,王家還是防守的,也不都是只是一刀決勝。只有小南,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刀決勝,從不防守,他一刀砍出去,總是快過對手一點點,狠過一點點,准過一點點。

  從預賽到複賽,小南一路殺下來,身上起碼多了四五道傷。但這些傷,卻沒有一處是致命的,小南也從來都不在乎。相比他身上那縱橫的數以百計的傷,這幾處還真不算什麼。

  「小南,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是王家的人!」杜野不希望這是真的,但從現在來看,似乎沒有其他的答案更能解釋一切了。比如,小南脖子上懸著的那塊刀形玉。

  小南沉默了一下,用力點頭:「想過!但不重要。他們想殺我。我就殺他們。」

  「萬一……」杜野頓了頓,歎了口氣:「萬一想殺你的人當中,有你地父母呢。」

  小南面容一僵。猶豫了很久很久,才緩緩地吐出一個字:「殺!」

  杜野的

  住了:「如果是我呢?如果我想殺你呢。」

  「殺!」小南猶豫著半晌,給出了一個令杜野倒抽一口涼氣的答案。他抬頭看著杜野地眼睛:「你不會,對不對!」

  杜野笑了笑,望著天。小南卻似乎明白杜野的意思,繼續欣賞著戰鬥。很詭異的冒出一句:「剛才你害怕我?」

  「如果你被剝奪資格,我幫你!」小南很認真的看著杜野,以他的實力,似乎要拿第一,不是想像中那麼的難。除了極少數幾個對手以外,沒有人是他地對手。

  「謝謝!」杜野笑了笑,拍拍小南的肩膀。

  這一輪戰鬥結束,沒有立刻叫其他人上台。宋遠烽與天梭等人從通道走出來。在主席台上朗聲宣讀了先前所做下的決定,並且語氣極為嚴厲:「如有再犯,絕不輕饒。」

  「此外,鑒於宋綰在執法比賽時出現明顯偏袒。我們決定就地剝奪他的嘉賓資格。」宋遠烽狠狠瞪了侄子一眼。

  「這只是明顯偏袒?都快比得上中超的黑哨了!」明顯有人不滿宋,而且還是極大的不滿。

  「狗屎……」杜野欣喜了一會。立刻低罵出聲。他心疼死了,一萬塊的罰款啊,他得幹多久的苦力才掙得到。在陽山,一萬塊就可以喝一萬碗小米粥啊!

  「哇,狗屎在哪裡?」宋綰像鬼一樣出現在杜野面前,帶著滿臉地迷惑:「這次,你走運了,天梭不是一向鐵面無私嘛,怎麼會幫你……」

  上午三十二強名單出來了,杜野很正常的對上了武當弟子。不過,這一場杜野贏得不艱難,對方甚至還有一點沒有使全力的感覺。

  無數等著看流血事件的人失望了,杜野與武當弟子很和平地交手。只是武當終歸是武當,縱然沒有使全力,仍然逼得杜野有些措手不及,使出躡影步之後,鬼魅般的身法,再加上那閃著淡淡金光地斷玉手當場將武當弟子掌中劍削斷。

  「這是什麼武功?」武當弟子驚詫不已,又覺得後怕萬分,幸虧這手沒碰到自己,不然自己還不得像倒霉孩子一樣被削成兩截。

  「斷玉手!」到了此時,再藏著掖著也毫無意義了,杜野坦然直言。

  「和分金斷玉手有什麼關係?」這武當弟子倒是好奇。

  「毫無關係!」杜野笑了笑。

  武當弟子主動認輸之後,杜野順利的再拿下了這一場,進軍十六強。如果明天,能夠拿下宋曉卉,那麼,十強就基本穩拿了。

  不過,下了擂台,杜野還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武當弟子沒理由那麼輕鬆的放棄比賽啊,倒是宋綰和項粲的解釋令他解開了謎團:「少林和武當是最有威望的,但因為涉及到宗教的關係,又不敢太囂張。最重要的是,少林和武當被贊為武林泰斗,自然不會太在意新秀賽和論劍賽。」

  少林和武當是當今武林中比較另類的存在,沒有八家與政府來得親近,但又比其他武林門派走得近。偏偏兩家又一直都保持著強大而又旺盛的生命力,作為武林中最有威望的兩大門派,不能說完全無視了論劍大賽的存在,但響應一下號召,派個人參賽還是可以。

  但少林和武當因為某些原因,行事比較低調。也因此,少林和武當年年都是論劍賽和新秀賽的熱門,可幾乎年年都沒有拿冠軍,這其中自然少林和武當從沒有全力應付過,門下弟子自然也很少有使全力的。

  杜野倒有些理解兩大派的想法,少林和武當是公認的武林泰斗,實力是公認的強。只不過,兩家本來就是以念佛修道,行事低調也是理所當然。

  作為當今武林罕有的宗教門派,少林和武當的一舉一動,未必就能太自由。況且,這些榮譽和好處,他們本身就不缺。自然的,也沒必要去爭,參賽,只是為了表明態度罷了。

  提及這,宋綰就滿臉作賊似的低聲道:「知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武林中只剩下少林和武當等寥寥幾家宗教門派……」

  「我還以為……」項粲滿臉不屑一顧,他還倒是什麼了不起的秘聞,原來不過如此:「那些信奉一些古怪邪氣教派的門派,跟毒門差不多,幾十年前都被鎮壓了。前些年其中一個起死回生,還搞得轟轟烈烈的,後來還不是逃走了。」

  杜野呵呵一笑:「邪教不打擊,難道留著毒害人?」

  只要杜野能在明天贏了宋曉卉,就可以進軍八強。八強,就意味著獎品,獎品就意味著很大機會得到紫蘊針。

  所以,宋綰無奈得像是洞房當晚面對醉新郎的新娘子一樣,只有把宋曉卉的資料交代出來:「我離開宋家好些年了,那時,連宋曉卉這個名字都只是聽過而已。其他的,我幫不了。」

  對付快,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快制快。遺憾的是,流光術雖快,可在擂台上卻沒辦法施展得開。躡影步和雲中漫步勝在奇詭,在快這一點,那還是不要提了。

  若是快不起來,那就還有另一個辦法,一力降十會。偏偏杜野也做不到,這,就太為難了。

  望著宋綰詭異的笑容,杜野心中一動。或許,還有一種辦法:「以防破快!」

  宋綰驚訝的望著他,項粲摸摸腦袋:「好像不錯!」

  宋家快劍天下無雙,無雙的地方不止是劍快,還因為步伐配合起來才顯得快。但是,宋家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擅長赤手空拳肉搏,不擅長內力。

  這就意味著,只要身法跟得上,在缺乏足夠強大的內力攻擊下,宋家快劍很難對他造成具體的傷害。只要難以破掉他的防守,短時間中,他就可以有辦法擊敗對手。

  最為關鍵的是,杜野的手在胸膛摸了一把,眼中泛過一線愉悅!紫金甲,終於有機會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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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一統十殿】

   豪華酒店套房中!

  林禹行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走出浴室,身上肌肉竟充滿光澤,全然不似五十多歲的人。他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不住調了幾個頻道,伸出左手!

  金絲眼鏡知情知趣的將雪茄盒子遞過去,林禹行在裡面取出一隻雪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流露出迷醉的表情,眼中卻是一片清亮,他沒急著點燃,緩緩道:「杜野贏了!」

  「喏,杜野贏了!」林禹行吐了一個單音節的聲音出來,似笑非笑:「意外,真的很意外。想不到,我竟然走了眼。」

  當初第一次見到杜野,林禹行就知道杜野的武功很弱,弱到完全可以無視的地步。所以,再加上杜野在預賽和複賽一直沒有出格的表現,他還道杜野是靠運氣。現在想來,林禹行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

  「先生……」金絲眼鏡青年恭敬的束手在一旁低聲道:「就算杜野變強了,也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不,你不懂。」林禹行仍然凝視著電視機屏幕:「我見過不少人,能令我看不透的人寥寥無幾,其他人都是年過四十的人。年輕的,只有兩個,宋綰,是一個。杜野,是另一個。」

  「看不懂,你就不知道他會做什麼事,對某些事會做出什麼反應,會做什麼樣的應對。」他面上浮現笑容,與杜野的謙和微笑不同,他的笑。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地自信:「在七殺武館偷襲蔣宗虎地人。和後來偷入二樓的人,有沒有線索?」

  金絲眼鏡完全習慣了林禹行思路的跳躍性,沉聲道:「潛入者還是沒有線索。對方應該是行家,很老道,把指紋和可能留下地腳印都清除掉了。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人只有大概一米七,體形偏瘦。和偷襲者相似。」

  「至於偷襲者,本來是沒有任何線索。但是今天見到杜野的戰鬥!」金絲眼鏡頓了頓,斯文的道:「杜野使的身法,偷襲者的身法,起碼有四成相似度!」

  「你有沒有注意到,杜野地身高和體形。」林禹行耐心的盯著一個女式寶石手錶購物廣告,似乎這裡面放的不是無聊的廣告,而是最精彩的a片。

  金絲眼鏡思索了一下:「應該在一米七上下,體形也是偏……」他猛然間意識到什麼。愕然道:「不可能是他,蔣宗虎一招就能殺了他。而且,偷襲者除身法外,其他武功與杜野都不相同。」

  林禹行低聲輕笑:「我沒有說是他。也沒有說不是他。我希望是他,也希望不要是他!」

  金絲眼鏡明白。希望是杜野,是因為不想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在暗中盯著自己。不希望是杜野,是因為看不透杜野。林禹行從不願與看不透的人為敵,就像一直針對他們的蒙面人組織。

  「若是杜野,破壞上次計劃地事,就可以理解了!」金絲眼鏡忽然眼中閃過一縷明悟:「也許,他知道不少關於我們的事。要不要把他給……」

  「五年前,殺杜天的人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林禹行沒有理會金絲眼鏡的建議,微笑像是將所有都捏在手心之中。

  「那個人叫沙峰!現在……」金絲眼鏡頓了頓,思索片刻道:「他現在在喬治亞州地狂幫!」

  「叫他來!」林禹行淡淡的說,神情中隱藏著深深地戲謔之色:「暫時不要傷害杜野。」

  「杜野贏了姜正,那我們的計劃就要變一下。不應該是杜野襲擊青城,而是青城找杜野報仇。」林禹行揮了揮手:「你知道該怎麼做,去吧!」

  「是!」金絲眼鏡點頭走出了房間。

  「聽起來這表好像不錯!」林禹行將雪茄在鼻子下滾了幾下,拿起電話撥通了購物熱線,呵呵笑得宛如慈父:「就是這種女士手錶,我想訂一支送給我女兒……」

  另一間形狀如積木盒子的酒店中!

  杜離別抹了一把冷汗,望著這魁梧中年:「老闆,把那些有門有派有來歷的人排除之後,就剩下五個人來歷不明,或者不明確,最有可能是十殿的人。」

  魁梧中年坐在沙發上,杯中倒滿了威士忌和冰塊:「你的動作倒是挺快!都有哪些人?十殿的人武功都不弱,不太可能連正賽都進不了。」

  「是,如果除去複賽中的兩個可疑人選外,就只剩下,杜野和另外兩個人!」杜離別提起杜野,就滿肚子的怒火,雖然按說五百年前是一家,這卻始終沒辦法消除他的恨意。

  「不過,杜野的可能性是最低的,因為他的師父也在,很弱小。按老闆的意思,不太可能是他。」杜離別耐心的說:「至於可能性最高的,應該就是茅武。茅武的武

  合老闆你的形容,今天他在擂台上很出人意料的擊敗式非常詭異。」

  魁梧中年將杯中威士忌一飲而盡:「茅武的確很有可能,你繼續派人盯著,不要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是!」杜離別在心中歎了口氣,其實這樣的日子算不錯了,有上乘武功還有錢花。可他總覺得有一點點的彆扭,大概因為老是沒辦法在白天做一個正常人吧。

  走了幾步,正要出房門的時候,杜離別轉過身,小心翼翼的低聲問:「老闆,我們到底是什麼人?」

  「以後你會知道的!」魁梧中年揮手:「出去做事!」

  當杜離別走出房間,臥室大門大開,一人走出來,用紙巾擦擦茶几,然後坐在茶几上:「我知道你不爽我,不高興我做了大老闆。你是殿主,我也是殿主,憑什麼你要聽我的號令。是不是這樣想的!」

  魁梧中年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自家提著酒瓶倒酒,不知不覺幾乎快滿了都沒察覺到。

  這人提醒了一下,語氣變得溫和:「三年前,你就不服了。如果不是我三年前用計套住你,你恐怕早已經造我的反了。」

  「是師父交代的!」魁梧中年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沒有中你的計!」

  「沒錯,師父交代的嘛,按理說,你是大師兄,發號施令的本該是你。但是,師父帶著我突然出現了,直到幾年後,我又一次出現,搶走了本來似乎應該屬於你的東西。你不覺得很好奇,為什麼師父要你聽我的號令?」

  魁梧中年拳頭重重捏在一起,半晌才緩下來。這坐在桌子上的人呵呵笑了:「你不明白?我明白,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你不如我,因為你的武功,永遠都做不到邪靈王的地步。你可以成為頂尖高手,但你永遠都做不了天下第一高手。」

  「我可以!」這人輕笑著:「十殿,就像邪靈六宗,要統一,就必定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人出現。這個人,是我,而不是你。」

  「統一十殿,是師父多年來一直在努力的事。你不想知道是什麼限制了你將來的成就嗎?你表面粗豪,其實心思細膩聰明,你駕御手下很有一套,論武功,在當今武林,你也屬頂尖。只有一件事,你做得不夠。」

  「權力與財富,在除了武功以外的東西,你投入了太大的熱情。有了這個缺點,你可以是頂尖的,但不會是唯一的。最重要的是,你不夠偏執。」這人狂笑不已:「只有偏執狂,才會是天下第一高手。」

  魁梧中年默然不語,這人笑聲驟然止住:「三年前,我只有七勝你的把握,師父又交代給你三年時間。所以,我只用計套住你。」

  「三年後,你武功停滯不前,我卻每天都在進步,師父給的期限也到了!你,是時候做決定了。」

  「當年謝情血洗邪靈六宗,完成統一。今天和未來,十殿必定會血流成河!會不會成為我統一十殿過程中第一個流血的,你決定。」

  魁梧中年沉默著,終於緩緩抬頭凝視著這人:「我想試一試!」

  這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掌緩緩探出,悄然無息的,竟彷彿無波無浪一般。

  但是,魁梧中年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這不是波浪,而是一股巨大的壓力,空氣彷彿在這一掌之中被壓縮了,變得極為沉重。困得他死死的,難以掙扎。

  嚓嚓嚓的低低爆裂聲在魁梧中年身上傳來,他面色已是變得灰白,本來高挺的身形被那無形的掌力壓得漸漸佝僂下去!

  轟一聲悶響,魁梧中年口中噴灑出一口鮮血,單腿重重的跪在地上,喉嚨中發出可怕的呵呵聲。他的心中,早已驚駭欲絕,萬念俱灰,花了人家近一倍的時間修煉,竟還不如對方,這難道真的就是天賦!或者,是某種偏執!

  「我,我服了!」魁梧中年嘴唇都在顫抖著,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無論對於任何武林人來說,這幾個字,都是最難以啟齒的幾個詞之一。

  房間中,壓力陡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人面上快速閃過一縷艷紅之色,沉聲道:「很好,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容忍下一次了。」

  「該是你的,仍是你的,我不會奪走。統一十殿,是我唯一的目的,其他的我不在意!」

  這人走到陽台,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不要忘了,派人去試探茅武!」

  飛身急墜中,這人口中噴出鮮血……

  魁梧中年撐著起身,從窗台望下去,正好見著這一處夜色中灑落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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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31 00:00:22
  第109章 【姜正崞死了】

  陰雲在夜色下毫不起眼!夜深了,保定市有人睡了,有人才剛剛醒來!

  杜野在夜色中奮起直追,在大街小巷子中穿梭著。半晌後,前面的蒙面人頓足,在無人巷子中停下來,凝視著他。

  杜野與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迷惑的望著這蒙面人。先前他在酒店房間裡呆得好好的,卻突然有人從大樓外牆丟了張紙條給他,說有關係到他小命的秘密要告訴他,這多半總是令人迷惑不解的。

  於是,他就追著蒙面人一道來了這裡。只是,越想,他就越是感到迷惑不解,偌大的問號充斥在胸膛中。

  在追來之前,杜野自然有想過會不會是埋伏或者其他手段。但,關係到自家的小命,又對流光術有充分的自信,再加上這還是在論劍大賽期間,他便果斷的跟了出來。

  蒙面人,難道是那個?杜野凝視著對方:「叫我出來,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這蒙面人走近幾步,杜野緩緩退開幾步,這蒙面人張口之間,一股鮮血噴灑而出,甚至有些噴灑在杜野的身上:「青城,今晚,要殺你。告辭。」這蒙面人縱身而起,眨眼間消失不見。

  杜野凝神思索片刻,百思不得其解。見鬼了,青城想殺自己,那不是新聞了。就算今晚來,那也不是什麼希罕的事。只是,這蒙面人又是什麼來歷。為什麼知道青城今晚要來做掉自己。為什麼要通知自己?

  他輕輕搖搖頭,將紙條隨手丟掉,轉身低道:「小南。我們走吧!」莫名其妙被叫出來,杜野自然不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回到酒店裡,等待了很久,依然沒等到青城的到來。小南回房間休息了,剩下杜野在臥室裡練功。

  右掌輕飄飄地吞吐氣勁,杜野失望地搖搖頭。是的。青衣其他的招,暫時還不是目前地他能練成的。但不表示他不能自家去領悟!

  實際上,杜野亦不太肯定青衣的意思是不是指,這天武道的招法,更加重在自身的領悟。但不論如何,他想試一試,畢竟他分析之後,認為天武內力沒有經脈限制的最大好處之一。就是不必被固有地招式所限定。

  或許,或許只要天武內力還在,只要有足夠的想像力和實現力,未必不能創造出新的招。

  而現在。他就在琢磨著當初被馬紫玄追殺時的靈感。坦率的說,這不是很討好的事。起碼杜野失敗了數十次之後,開始懷疑自己沒有想像中那樣的聰明,說不定自己腦袋裡塞滿的是泥巴,而不是腦髓。

  旋月斬,顧名思義,在杜野地構想中,這劍氣當如一輪新月般,射出之後以直升機螺旋槳的方式高速旋轉。若成真,那必定會是極為可怖的一招,杜野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劍氣一路掃蕩而去,秋風捲落葉一般的場面。

  劍氣不難,難地是如何旋起來,如何使劍氣保持著高速的具有強大殺傷力地旋轉。

  今天宋綰不在酒店,所以杜野可以稍稍放心的試一下,之前,他都只是在腦子裡設想罷了。沉思良久,他並指化劍,輕輕的一道小劍氣突的一下射出。

  化為掌刀,橫擊而出,在他手掌揮出的弧線中,一道長長的劍氣以打橫的方式斬出去。

  杜野為難了,到底要怎樣才可以旋得起來?他頓下來,思索片刻,緩緩探出手,凌空虛劃出一個,天武內力在他的催動之下,在身體中瘋狂的高速運轉起來。

  內力高速運轉,加速再加速。杜野悶哼一聲,忍住劇痛,咬緊牙關。當內力運轉到杜野能夠忍耐的極限之時,猛然之間傾吐而出,化做一道凌厲但卻細小的劍氣。

  嗖嗖……杜野驚喜的發現,竟然真的旋轉起來了。但是,他馬上又垮下臉去,這劍氣只旋出不到兩米,就緩慢的停止了旋轉之勢。

  他苦笑不已,歎了口氣,心想這一招旋月斬或許是可以實現的,但又或許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做得到的。

  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中的天地能量蜂擁而至。杜野感受著這天地之間至純的能量,心頭一陣愉悅快樂,隱隱間,彷彿捕捉到了絲毫精修之境的意思。

  精修之境……杜野沉默了很久,其實關於精修之境,他品嚐了很久,都極懷疑這意思是指精純的修煉。就算是當今的內力,也是修煉到一定程度後,人們都會開始向愈精純的方向前進。

  解釋是很合理的,但杜野偏偏不敢肯定。畢竟,這天地能量本身就十分精純了,很難想像更加精純之後會變成什麼。

  可氣的青衣,每次都高深的丟個東西出來教他,可每次都從來不解釋如何做得到,什麼都要靠自家去領悟。杜野拍拍腦門,滿肚子的鬱悶,哪有那麼多好領悟的,自己又不是被當頭棒喝的和尚。

  想著想著,杜野眼中精光一閃,閃電般鑽進被子裡,發出了低低的呼嚕聲……

  套房中另一個臥室裡,小南躺在床上,忽然睜開眼睛,下意識的要摸刀,卻摸了個空,才記起現在的他沒有兵器。

  大樓外牆閃過幾條黑影,從打開的窗戶中輕飄飄竄進來。無聲無息的觀察了一下,確定這就是杜野的房間。這幾個蒙面人眼中浮現一線猙獰,走到杜野的床邊,高高舉起手掌……

  掌勢如雷,向著杜野的腦袋拍下去。就在即將要拍中的剎那,動作頓了頓,這幾人事前被交代過,殺杜野,只是一個樣子,萬萬不可真的殺了他。

  然而,不論做什麼,千萬不要遲疑。遲疑的下場就是……

  縮在被子中的杜野。就在這一刻。身形一幻,淡淡金光在漆黑地房間中閃現!

  「啊……我地手!」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聲在房間中響起,驚動

  。一隻手齊腕飛在空中。伴著血珠。

  杜野如同滑冰一般,左扭右扭數下,竟從這數人中間滑出去。砰一聲響,椅子將玻璃砸破,杜野飛身躍下。

  「追!」幾人大吃一驚,只想這杜野果然滑溜得要命。怨不得能逃過青城的追殺。

  話音未落,其中一人身後一道慘烈地氣勁,以超越光一般的速度狂暴的劈將下來。

  卡嚓……這人狂噴一口鮮血,人被轟擊在牆壁上,只見後心血肉分離,一道極為殘酷的傷,肌肉捲起,碎骨突出。哪裡還有命。

  小南提著一隻不知從哪裡拆下來的水管,他竟是憑著鈍得要命的水管,將那人後心劈出一條巨大地傷,這委實可怕到極點。

  被小南那野獸般的眼神盯著。這幾人心臟狂跳,有種被吞食身上肌肉的錯覺。慌忙之下。又急於去追杜野,竟是毫不猶豫的直接躍了下去。

  然,就在他們躍出大樓的一剎那間,一道身影由下而上,突然化做一道絢爛無比的光芒,沖天而起!竟彷彿從其中兩人的身體中穿透而過!

  光芒沖天爆發,而其中一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胸腹間,一道由小腹到胸膛地長長的,深深的血痕眨眼浮現!刷的一聲,胸腹噴灑出大量鮮血,伴隨著內臟嘩啦啦地流淌出去。

  而另一人,卻是彷彿被巨石擊中,砰的一聲身不由己地倒飛回房間中。而小南野獸般的眼神緊緊盯著他,手中的水管牽引著空氣的變幻奔騰,如同奔雷揮擊而出……

  望著最後一人倉皇躍下逃命而去,杜野身形如流星般急墜而下,身形一蕩,飄身進了房中。手腕抖動,將綁縛在床上,仍然在彈動不已的縛龍索解開,與小南交換一個眼神:「真的發生了!」

  這一切說來似乎很久,其實不過眨眼間的事。劉言周與項粲這時才衝進房中,大喊:「發生什麼事了?」望著地上血淋淋的屍體,兩人倒抽一口涼氣。

  「我知道發生什麼事!」

  天梭沉沉的嗓音聽起來帶著幾分肅殺與憤怒,他邁著大步,與宋遠烽等人一道走進房間裡。環顧一周,天梭的面色更黑了幾分:「又死人了,很好,太好了!」

  「又死人了?」杜野心臟輕輕一顫,有種不詳預感:「還有誰死了?」

  此言一出,擠滿了不下十來人的房間裡,頓時冷下來。大樓外吹來的涼風陣陣襲向人們,杜野卻有種渾身陰涼發寒的感覺。

  天梭與宋遠烽等人表情怪異的冷冷盯著杜野,緩緩在屍首上掃視過,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你不知道還有誰死了?太好了。」

  「拿下!」天梭語氣一變,煞氣逼人,揮手下令手下將杜野拿下。

  幾人小心翼翼向杜野走去!

  轟……一聲巨響,一條人影飛將出去,撞中牆壁,狂噴鮮血,當場便暈了過去。

  小南提著水管,身子弓得如同大蝦一般,雙眼死死的盯著天梭,像是一隻全身毛髮都因被激怒而聳立的狼。

  「還敢出手反抗!」天梭眼神驟然一厲,跨上前一步,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房中迅速蔓延,壓得杜野與小南面色漲紅。

  小南喉嚨中發出呵呵聲,抵擋不住這龐大的壓力,身形猛然一晃,提著水管瘋狂的迎面劈下!

  嗖……風聲淒烈!便是水管,在小南的手中,亦是那一往無回的殺人利器。

  甚至沒有人見到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小南轟然一聲口中噴出鮮血,撞在牆壁上。

  天梭悶哼一聲,身不由己的晃了幾晃,面色更是陰沉:「武功雖好,只可惜為虎作倀,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受傷後的野獸,才是最兇猛的。骨頭斷掉,似乎絲毫不影響小南,杜野輕拍他的肩膀:「沒事的,信我!」

  小南遲疑了一下,望著杜野,慢慢直起身子,只是眼神中那殘酷的血腥仍然令人不寒而慄!

  「請!」杜野笑了笑,似乎全然不在意本來對自己頗為照顧的天梭到底為什麼要抓自己,他伸出雙手,微笑依舊:「我相信自己!」

  點住他們的穴道,禁制住武功,再用手銬將二人銬住。

  天梭轉頭望向劉言周與項粲,沉吟不動,似在思考要不要將這二人也帶走。

  杜野眉毛輕輕揚起:「不論什麼事,都與我師父和項粲無關,請不要牽連到無辜。」

  天梭盯著杜野的眼睛,似乎要在他的眼中尋到一絲一毫的答案。杜野眼中依然是那純淨的一潭泉水,依然帶著暖洋洋的笑意。望著這眼睛,天梭饒是自詡為鐵石心腸之人,亦不由的生起了片刻的心軟感覺。偏過頭去,避開了杜野的目光:「算了,搜。」

  先前的衣服沾了血,杜野自然脫了下來丟到一旁。當這幾個特事處的見到這衣服,頓時如獲至寶,送到天梭面前:「處長……」

  「把這些帶血的衣服,全都帶回去驗驗!」天梭望著杜野的眼神中,已是帶著了淡淡的殺氣:「走!」

  經過這些事,住在酒店中的其他武林人早已醒來,探頭出來,見杜野和小南被銬著,頓時大為吃驚,探問了半天卻不知所以然。

  下樓走出大廈,杜野望著眼前的警車,忍不住輕笑道:「想不到,我和警方還真有緣分,幾個月裡就坐了兩次警車。」轉過頭,望著小南:「好好享受,坐警車不是一般的待遇。」

  小南望著杜野的笑,心中大定,竟是漸漸的心態平和,眼中的血腥漸漸消逝。

  杜野頓足,扭頭逼視天梭的眼睛:「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誰死了!」宋遠烽喟然惋惜道:「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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