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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惟武獨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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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07:12
  第141章 【算計】

  范紫竹死了不到一天,萬紫山的步伐就開始變得輕飄飄的。當然,表面上他仍然悲傷難過,但他心中卻充滿了開心和愉悅。

  四十年前,機緣巧合下,萬紫山正式拜入青城門下,成為紫字輩的五師弟。

  萬紫山沒有習武天賦,能進青城全然是靠家裡救過師父一命。但他是農家子弟出身,他什麼都怕,什麼都沒有,就是不怕吃虧,就是有勤奮。

  所以,其他師兄弟在休息在玩的時候,萬紫山在練武場揮灑汗水。即使現在五十歲了,他仍然不懈苦練。正是因此,他沒有拉下與其他師兄弟的差距。正是因此,他的基本功是最紮實的,他的武功也是最穩重的。

  一切,都只因為他知道,要想出人投地

  ,就不能像家人一樣繼續種地。

  在四十年中,萬紫山拚命的用勤奮來彌補一切,最終沒有像倒霉的方建偉那樣,雖與他同輩,卻連輩分都沒有,只被列為外圍。

  萬紫山二十四歲那年,正式成為青城十三位紫字輩的弟子之一。漸漸的,近三十年過去,他仍舊勤奮,在青城十三名紫字輩弟子中,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壞的,也不是最出風頭的,也不是最低調的。

  前二十年裡,青城只損失了兩名青城紫字輩的弟子。但今年以來,卻一下子折損了包括青城第一高手姜紫重,以及掌門在內的六人。

  掌門的位置,萬紫山從未去想過。周師弟年輕而又有天賦。馬師弟能幹精明、楊師弟武功了得。他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所以他從不去想掌門。

  但是,范紫竹和楊紫龍。及段正羽死了,程紫夢被捕了。這一天,他地

  徒弟問師父,你有沒有可能做掌門。

  在那一刻,萬紫山心臟莫名地

  跳動了一下,這個念頭開始不可抑制的在腦海裡打著旋。造就了巨大的海嘯漩渦,將他困在其中。

  是啊,師兄們都死了,現在講輩分講地

  位,他是當前最大最高地

  ,憑什麼不能去想!

  其他的師弟,除了黃師弟人緣好以外,講武功講其他的。都不及他。為什麼他不能想?

  他在青城做了幾十年的老實人,現在也應該威風一下了吧!

  他的腦海裡突然的冒出了一句話,是當年父親把他地

  手遞給師父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小山,你要爭氣啊。將來才能出人投地!」

  他一直以為自己忘了那句話,卻突然的。這句話迴旋在他的腦海中。

  做了青城掌門,那就真的出人投地

  了!

  他的要求不高,青城教了他武功,給了他地

  位,給了他足夠使用的金錢,給了他生活。其實他不懂馬師弟為什麼要拚命地

  賺錢,他覺得派中每個月發的薪水,足夠他和家裡花了。

  就算只能做一年的掌門,那也夠了!萬紫山對自己說,他真的只有這個小小地

  願望。

  帶著滿腔的興奮與期待,走進會議室。會議室中,剩下來地

  紫字輩都在。

  見他進來,黃紫唯招了招手,示意他在上首掌門位置旁邊的側位坐下:「四師兄,范師兄和段掌門被謀殺了,發生了那麼多事。我認為當務之急,就是選出一個掌門,先把派中形勢穩定下來,大家都很惶惶不安。」

  萬紫山很高興,不枉當年他有板有眼而認真的教黃紫唯基本功,黃師弟果然知道他的心思:「黃師弟說得對,現在青城必須要有掌門!」

  黃紫唯面上浮現悲痛:「逝者已逝,現下最要緊的選出掌門,大家有什麼好建議?」

  「師兄,我覺得!」一個怯生生的傢伙看了剩下四人一眼:「我覺得,段掌門都是正字輩了,我們這些紫字輩的就不該參與!」

  「有道理!」黃紫唯若有所思的點頭不已:「范師兄傳位給正羽師侄,就是想年輕人挑起青城未來的重任。我們這些老傢伙,就該秉承師兄的遺志。」

  萬紫山如遭雷擊,身子晃了晃,面色大變。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三個字:不是我,又不是我!

  其他四人見狀,倒不疑心他如何,萬紫山平時裡為人也委實太過實在了,大家直接從潛意識裡就排除了他。

  萬紫山腦子空蕩蕩的,一股憤慨從心底直衝心頭,憑什麼不是他,憑什麼又不是他!他為青城做了多少事,兢兢業業,從未要求過什麼,也沒企圖得到什麼。現在他只想做一年,就算只有半年,那也是好的。

  但是,沒了,什麼都沒了,他們直接把紫字輩徹底排除掉了。

  熊熊的烈火衝到頭頂,將他的面色烤得通紅,不是羞憤,而是不忿,是嫉妒,是不服。他就像是一個被無視的存在,沒有人在乎他到底做過什麼到底想什麼,他在青城,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種感覺,就像毒蛇吞噬,像螞蟻攀爬,像巨錘敲擊,他的自尊在這一刻,像一塊可笑的遮羞布一樣被扯了下來!

  「師兄,師兄……」黃紫唯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

  方飄來,漸漸把他拉到了現實中。黃紫唯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悲道:「師兄,不要難過了,生活總是要繼續的!現在,大家提議方正維,你覺得怎麼樣。」

  「是啊,五師兄,連兩位師叔都送字條來說小維不錯!」另一個師弟焦急開口。

  萬紫山想把面前的手指咬斷,他怔怔的半晌,想要掙扎,話到了口中卻變得溫順:「好,他不錯!」

  在黃紫唯的召喚下,方正維推門而入!

  在這一刻,萬紫山突然明白了,也許這個會議不需要他真的來,只是需要一個叫青城五師兄的木頭人在場。因為黃紫唯怕是早與其他人達成協議。由方正維坐上這個位置。連青城輩分最高地

  兩個師叔都被黃紫唯擺平了。他就算反對,又有什麼意義。

  方正維,自憐自傷。又是悲憤交集!

  青城掌門敲定了,萬紫山茫然走出了會議室,黃紫唯追上來:「五師兄,有件事要勞煩你去做一下!」

  黃紫唯沒有察覺到萬紫山地

  異樣,沒有人會在乎一個只會唯唯諾諾的人的存在:「范師兄地

  家人,你能不能去安撫一下?順便帶法律顧問。去把青城產業的權利接收了。順便,清查一下范師兄的帳務……」

  「這不太好吧!」萬紫山驀然醒過來,范師兄是他敬佩的師兄。要不是有范師兄,青城又怎會有今時今日的威勢:「人家孤兒寡婦的!范師兄怎麼會做那樣地

  事!」

  「不會做?」黃紫唯突然放聲大笑不已,笑聲極陰冷:「趙師兄,你是老實人,又從不管派中事務,當然不知道。難道我就不知道……」

  「哼!你以為范師兄的掌門之位是怎麼得來的!」黃紫唯冷笑著。像是范紫竹就在他面前一樣:「當年姜師兄錯手殺死范師兄兒子的事,你以為真的是意外?」

  「那是范師兄設計的!要不是這樣,你以為姜師兄當年怎麼會在最後關頭退出了掌門競爭。」

  黃紫唯後來說了什麼,萬紫山完全驚呆住了。那一次意外,原來不是意外?

  他驀然醒過來。范師兄可以為了掌門之位而斷送親生兒子的命,那他要做什麼事才能做一年的青城掌門……

  范紫竹及段正羽地

  葬禮進行得稍顯急迫了一些,看起來像是有人急著想要做掌門。

  新的掌門人選出來之後,群雄無語。

  竟然又是二十來歲的二代弟子!

  通常在各家各派,二十來歲就成為族長或掌門,不是沒有。譬如王孤映,就是未及三十歲之時,接任了族長之位。

  總歸而言,這是很罕見的。二十來歲,就意味年少輕狂,衝動暴躁,遇事不能三思而後行。當然,還有另一個說法固然是叫做有衝勁有熱情,但掌門和族長決定不是自家地

  命運,自家的命運隨便怎樣玩弄都可以,掌門和族長決定是一個家族一個門派地

  前途。

  像杜野這樣年紀輕輕就極為成熟老練的,到底還是人間極品,地

  上變態,天空飛碟,總是罕有的。

  在新掌門未就職前,方正維的資料就迅速被各大派打聽瞭解清楚了。

  方正維在二代弟子中,論武功不是最出色的,論人緣,也不是最好的,論心機——這暫時沒研究沒觀察。不論從各方面,都與姜正有著一定的差距。

  方正維,好就好在有一個好師父——黃紫唯。出任駐公正堂代表的黃紫唯是青城目前人緣最好的人,也是最有威望的人,考慮到黃紫唯常常用外務公款購買一些物品給派中上下,也可以想像得到。

  不必再說了,幾乎每一個人看到這裡,都清楚的認識到。方正維,恐怕就是黃紫唯的傀儡。

  這青城,可真是亂透了!

  雖然未必如大家事前想像的那樣亂成一團,青城能在那麼短時間裡做出反應,倒也真是了不起。但不可否認,青城仍舊顯得有些亂,畢竟缺了一個真正強權的人物領袖群倫。

  青城,這一次是真的墮落了。群雄感慨著,一個門派總是有輝煌與低落之時,即便是少林和武當。差別就在於,少林和武當這些門派有很深的底蘊,消沉也只是一兩代人的事,很快就可以再一次崛起。

  青城,也是一個有底蘊的門派,未來的崛起不是夢。但誰在乎以後,不信,儘管試試跟人借一塊錢,說一百年後還一百萬,保證要麼老大耳光,要麼就是一句神經病。

  不信?儘管試試現在跟讀者說,這本書我不寫了,十年之後我寫一百本小說回饋大家,保管被讀者k得滿頭包。

  誰在乎以後,人們要看的就是青城現在的衰敗。

  當方正維與青城掌門產生了交集的時候,杜野就恍然大悟了。

  姜正遇害案中,有一個從頭到尾都見到的目擊證人,也是案子唯一的目擊證人。

  目擊證人的名字,偏偏也叫方正維!

  在這一刻,杜野想通了很多以前看起來都完全讀不懂的疑惑。

  楊紫龍是冤枉的,他沒有被北盟收買,滅口,只是北盟釋放的煙霧和掩護。因此,出手的不是北盟的人,而是閻羅的人。

  沒有人在乎楊紫龍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北盟收買,杜野現在也不在乎了,因為這個人所做的一切已經沒辦法造成任何影響,其死亡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作為掩護和煙霧,楊紫龍死得很冤。杜野甚至可以想像,就是因為楊紫龍侵吞和挪用公款,所以才被林禹行選中。這是需要一定的幸運成分,楊紫龍立功了,他雀屏中選了。

  是的,這一刻,杜野肯定了,策劃這一切的,又是林禹行!

  雖是交手次數寥寥無幾,但杜野很清楚一點,這個超級強悍的對手,很喜歡把真正的目的隱藏在一堆亂麻當中,令人難以尋找。

  想到這一切,令人沮喪的答案浮出水面:他被算計了!

  范紫竹和段正羽死在他和小南手裡,直接為方正維的登基掃平所有障礙!

  甚至於,站在林禹行的立場,杜野都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簡直太恰到好處了。如果他是林禹行,一定會笑得樂不可支,順便嘲笑一下杜野是個笨豬。

  杜野覺得自己不是豬,就算是豬,也不是笨豬。

  但不可否認,在杜野與林禹行的暗戰中,杜野又輸了一次,又被踐踏了一次!

  輸,不可怕。可怕的死,死了,就沒有贏的機會了。

  輸了,就要扳回來。這一夜,杜野趁夜躍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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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07:34
  第142章 【半個青城】

  傀儡?!

  方正維冷笑,在他來看天下人都是蠢的,傀儡又如何,傀儡也是青城掌門,身份和地

  位同樣在起到決定性作用。就算是傀儡,也有無數人渴望成為傀儡。

  況且……

  方正維的眼睛像是在釋放著某種催情氣體,又似乎在釋放著某種激情,想要把人推倒的激情。

  在距離他僅不到一尺的地

  方,一張美麗的俏臉上的櫻唇微微顫動著:「談正事!」

  猶如傾盆大雨將他淋成落湯雞,方正維收回了俗稱色迷迷的目光:「我要盡快掌握青城大權!什麼時候能做得到?」

  「不要急!」柔順黑髮如絲綢般滑落下來,遮住了半張美麗的臉,卻依舊令人驚歎不已:「現在你始終是青城掌門,要是門下再死一些高手,損失就大了。黃紫唯,暫時留下來!」

  「至於青城權力,黃紫唯暫時把持一段時間,不要緊。」這美女看了看他,嫵媚的笑了,卻似乎在重複著某人的話:「你坐上了青城掌門的寶座,就沒有人可以逼你下來!」

  方正維沮喪的低下頭,他以為可以一步登天,但是他錯了。世界上的事,沒有一步登天的。

  就算有一步登天的事,通常也很難判斷到底是登向天堂還是地

  獄。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在一起,他們什麼時候派高手來青城撐場面!」方正維遲疑著,沒有高手撐著,現在的青城活躍不起來了。最重要的是。沒有高手撐腰。他覺得不安全。

  「就快了,給點時間,過些天你安排一下。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

  在一起噢!」這美女地

  手在方正維面上輕柔的拂過,簡直魅力無邊。

  「總之,現在凡事不要急著出頭,隱忍著,過些日子等形勢穩定下來,青城就是你的了!」見方正維不相信地

  神色一閃而過。美女咯咯笑道:「北盟有財有勢,不會奪取你的權力,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在中原的盟友」

  「你現在是青城掌門,在一些事上是有一定發言權的!」美女輕輕擋開充滿激情的方正維:「有一件事,一定要辦到。暫時不要去碰杜野,與他達成協議。」

  「不行!」方正維幾乎蹭的一下彈起來,杜野是青城大敵,怎可輕易放過。尤其是作為新地

  青城掌門。為師叔們報仇,是理所當然的。

  「老闆說,未來的一段時間是穩定青城形勢的關鍵時刻,招惹杜野。就是招惹麻煩,你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吧!」

  一陣激情之後。美女偷偷的離開了,輾轉來到一間酒店中。

  酒店某套房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正在等待她的到來,扶了扶眼鏡:「怎麼樣!」

  「方正維還算聽話!」美女將所有地

  事娓娓道來:「接下來要怎麼辦?」

  「等!」金絲眼鏡沉吟片刻:「總之,你將來與方正維在一起,把他控制住,把青城控制在手裡。之後,我會派人去幫你的!」

  「至於未來青城的路線和策略……」金絲眼鏡想起了林禹行的交代。

  林禹行對他說,青城之前就是因為行事太過蠻橫無理,勢力崛起得太快,所以招至各家各派地

  不快。控制青城之後,要暫時低調一些日子,待到實力恢復了,才是招惹是非的時候。

  是地

  ,林禹行控制青城,不是在乎青城的實力,而是在於青城這個名號,在於青城是中原六派之一。像這樣一個門派,要是突然發瘋,一定會很好玩。

  「另一件事!」金絲眼鏡想起了杜野,渾身涼了涼,這是一個智慧很可怕的傢伙:「在沒有指令前,絕對不要去招惹杜野。想辦法促使青城與杜野暫時達成和平協議!」

  至於青城與杜野之間的仇恨,誰在乎!

  青城是林先生計劃中非常關鍵的環節,是不可出錯的環節。招惹杜野,就有可能惹來杜野的反擊和疑心,這不是林先生想要的……

  夜空中,一團黑影匍匐在小山上,若不是目光顯示這是一個活人,幾乎令人懷疑這個動也不動的物體會是一塊石頭。

  黑影就是杜野,他蒙著面,靜靜的,等待著別墅中的人全睡去。

  杜野覺得自己不是笨蛋,也不是笨豬,就算真的笨,也不會是被人利用的那一種。

  所以,他很不痛快。如果不痛快,就去找點痛快的事來做。譬如,破壞林禹行的計劃,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方正維!

  衝動了一下,趕到這裡的路上,他被夜晚的冷風吹了一下發熱的腦袋,意識到自己是衝動了。冷靜下來,他很快想通,殺方正維,有好有壞,委實令人難以決定下來!

  天空漆黑的,杜野匍匐著,足足超過一小時沒有動彈了!

  正要起身,突然間,別墅中走出一人。遠遠的,靠著杜野的敏銳五官,迅速認了出來,是萬紫山!

  萬紫山走出來,到了山壁之下縱身而起,如同猿猴般連續攀沿而上。幸虧他是從另一面山壁上的!

  望著萬紫山陰沉沉的面孔,杜野沉吟片刻,悄然跟了上去!

  萬紫山走出很遠,到了鎮外的一個小樹林中才停下,坐在一塊石頭上抱著腦袋咬牙切齒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杜野耳朵聽力是遠遠超越常人,可他到底也不是蝙蝠俠。

  呢喃了半天,萬紫山跳起來,狠狠一拳砸在一棵樹幹上,夾雜著鬱悶和憤怒,甚至隱隱帶著了幾分怨毒的低吼:「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憑什麼我不能做掌門,憑什麼……」

  杜野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面紗下地

  嘴微微上翹。牽動了一個詭異地

  笑容。繼續在暗中盯了很久。見萬紫山似乎將所有的鬱悶都發洩出來,他悠然輕笑不已,或許。他現在不需要再冒險殺方正維了。

  林禹行的目地

  無非是控制青城,而他現在一樣有

  制青城!

  他悄然走進樹林中,走到距離萬紫山二十米內,故意讓腳步重了一些!

  卡嚓一聲輕響,在寂寥的夜裡,是格外的清晰。萬紫山的神經驀然繃緊。緊張的轉過身:「誰!」見著蒙面的杜野,他腦海裡突然冒起一幅畫面:「是你殺了范師兄!」

  杜野擺擺手,改變了自己地

  嗓音,變得又沉又沙啞:「你想做青城掌門?我可以幫你。」

  萬紫山驚慌失色,被人說中最隱秘的事,大概就如同被剝光了一般,色厲內荏喝:「你胡說什麼!」

  「我與范紫竹是私人恩怨,與青城無關!」杜野微笑著。打消了萬紫山的疑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聽到了。」

  如遭雷擊!萬紫山面若死灰,腦海中紛亂不已,突然間范師兄為了掌門之為而親手葬送兒子性命的事浮現心頭。他狠狠咬牙:「你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呵呵!」杜野呵呵一笑,心道對啊為什麼啊。自己的理由當然不可說,但總要給人家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萬紫山要的不是理由,而是一個借口:「黃紫唯是我地

  仇人!」

  萬紫山內心鬥爭激烈,面色變幻,半晌才咬咬牙狠狠道:「你能怎麼幫我!你怎麼做得到。」

  杜野笑了,從此,半個青城落入他的控制中……

  第二天,陸續便有人離開青城,這裡的事雖精彩,卻也基本到了結尾了。

  兩代青城掌門一夜被殺,這勢必成為武林中津津樂道的趣事。只不過,若這等事落在自家身上,那就一點都不津,一點都不樂了。

  人總是會很幸災樂禍地

  樂於發現不在自己身上發生的災難。

  包括項粲,現在就很是幸災樂禍地

  沖面色發青的小南做出各種怪異表情。

  小南的表情一樣很怪異,時而扭曲時而痛苦!大家都說能吃是福,但這福有時也會變成災難,尤其是吃壞肚子的時候。

  所以,小南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杜野和項粲很幸福的品嚐美食,而他只能捂著肚子,流著口水,像是一個飢渴的孕婦。

  「明天走!」放下筷子,杜野很是無奈,要不是小南突然吃壞肚子,今天就該離開的:「你可以嗎?」

  「可以,好了一點!」拉肚子是比碰到天下第一高手還要痛苦的事,總是顯得很精神的小南軟綿綿的聲音,像是被人搓來揉去的鮮花,唯獨剩下凋零。

  是時候離開了!特事處有的是能人,那夜杜野和小南都流過血。以特事處的能耐,只要採集血跡,很快就可以查出到底是誰殺了范紫竹與段正羽。

  殺人是快事,被殺就只想別人快一點。若是這裡被特事處查出來,青城傾巢而出,杜野三人多半就只能祈禱青城的刀劍利一點,死得痛快一點。

  若是離開了,特事處查出來,會將自己擒到公正堂。在公正堂,有王家撐腰,完全可以壓下青城!到那時,他們就可以挺著胸膛安全無事的離開公正堂。

  公正堂啊公正堂,簡直就是武林中最大的諷刺。

  在公正堂有席位的,有勢力的,只要不是涉及普通人的犯罪,就可以輕易脫身。像是以前,杜野若是被送到公正堂,多半只剩死路。但現在有王家在背後,誰在乎。

  所以,一定要爭取到公正堂的席位。只有得了席位,擴大了勢力和影響力,才能夠擁有殺人無罪的權力。

  不過,一個毫無來歷,武力很弱的門派,要想進入公正堂,那真是難之又難。武林中成百上千個門派,哪一個不想成為公正堂的一員。可一直以來,公正堂卻始終被大門派把持著。

  提及門派,杜野就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

  中原武林號稱八家六派,再算上邪靈六宗及十殿,那是武林中勢力最強大的門派。但在這之外,說出來都沒人相信,竟然還有著足足數百個門派。

  按照特事處的資料,中原武林的門派應當超過三百個!在特事處註冊過的門派,就超過了兩百,其中像杜野這樣湊足五人就建派的,委實佔了七成以上。

  這些門派到底有什麼前途,當然可以預想的。不過,官方似乎不在乎這些門派多久以後消失,甚至於,五人即可建派的規矩,還是官方推出的。

  從某些意義來看,此舉毫無疑問旨在分化削弱各大門派的實力,盡量避免一個門派擁有成千上萬門人的情形。

  武林人顯然理解官方的潛台詞,所以直到今時今日,沒有任何家族門派達到五百人。甚至超過兩百人的都不多。以青城為例,青城饒是很瘋狂的大收弟子,也只在四百左右,死活都不敢突破五百這個心理極限。

  當然,邪靈六宗和十殿不在此列。這兩個門派,可是公認的超級大派,只是因為罕有現身,官方也拿他們沒奈何。

  談談笑笑,倒也甚是有趣。項粲這傢伙十足就是包打聽,需要知道什麼,他總是可以給出答案。從他這裡,杜野和小南都瞭解到不少武林趣事與規矩,談到賺錢的時候,項粲才鬱鬱道:「其實武林人賺錢的辦法也不算太少!」

  「第一就是保鏢!最適合的職業。」項粲很無奈,只因保鏢這一行當,基本都被各大門派給壟斷了。各大門派旗下幾乎都有保安公司,而江湖散人,在沒有其他選擇的前提下,要麼就加入某公司做保鏢,要麼直接投靠權貴做手下!

  他長長歎了口氣:「媽的,這年頭,錢才是天王老子!只要有錢,就算是王孤映也得按你的意思做。」

  生在現代的武林人,可謂一種悲哀!

  正談笑中,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是黃紫唯,我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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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07:56
  第143章 【兩代天下第一】

  與黃紫唯面對面的感覺很怪異!

  杜野不是念中文系,他很難形容這種感覺。若非要形容,只能以反常二字來描述。

  在空曠的鎮子外,黃紫唯停下步伐,杜野微微一頓,他可不喜歡被人牽著走。所以,他又向前走了一會,黃紫唯無奈的跟了上去。

  走開了,在一片空曠的所在,杜野與黃紫唯保持著足夠安全的三米距離。瞥了一眼遠處的小南和項粲,他淡淡一笑:「說吧!」

  望著眼前年輕的杜野,黃紫唯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也是青城弟子,也是想要報仇的。偏偏,仇人就在眼前,他卻做出了一個相反的決定。

  今天上午,方正維找到他提及杜野,黃紫唯立刻悚然想起了這個大仇家。若不是杜野,青城不會隕落,若不是杜野,他沒機會執掌青城大權。

  難以啟齒,黃紫唯有點惱羞成怒,定了定神道:「杜先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連黑社會都學會了以和為貴,沒理由我們做不到。只要你從今以後不再針對青城,我們也會放棄對你的攻擊!」

  放棄?開玩笑。杜野覺得黃紫唯未免把自己當成傻佬了,要是放棄了,青城掌門還做得下去嗎?不過,不要緊。他笑了笑:「好啊!」

  黃紫唯反而怔住了,杜野答應得那麼快,令他覺得這件事似乎是自己吃了虧。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沒想到什麼吃虧的地

  方,本著小心無大錯的思想。他小心翼翼道:「我地

  意思是停止一切形勢上地

  攻擊。我青城與你杜野之間的仇,私底下解決!」

  「但對外,口徑要保持一致。尤其是在。特事處和公正堂這方面!」黃紫唯似乎很謹慎的思索了一下,措詞小心:「江湖事江湖了,沒必要牽扯到官方。私下,生死不論。」

  「沒問題!」杜野爽朗地

  擺擺手,似乎很是魯莽。心中卻在冷笑著,青城之所以提出這要求。必定是擔心實力變弱,被踢出公正堂。而他與青城之間的恩怨,毫無疑問就會成為一個好借口。

  他才不在乎,天武宗一樣圖謀公正堂席位,而這一樣需要表面上的輿論一致。

  以個人身份加入特事處,就不能與人結下深仇。宗派則不一樣,宗派不講究這個規矩,公正堂甚至有彼此有深仇大恨的宗派呢。

  但這不表示天武宗可以輕鬆的進入特事處。最妥當的辦法還是在表面上與青城達成一致地

  說法。

  談攏了大致的方向,就細節再研究了一下,很快就一拍即合。到了黃紫唯將要離開的時候,杜野突然出聲:「我影響不了王家!」

  黃紫唯錯愕回頭望著杜野。他心想這人一定是瘋了!

  不知道王家!?杜野默默點點頭,黃紫唯不清楚王家與自家的秘密關係。是出於其他原因才決定求和。

  黃紫唯是不是林禹行的人?暫時沒有答案。但杜野知道,青城求和,必定是林禹行在幕後推動。

  控制青城,好處是巨大的,可以插手中原武林,可以影響中原武林!

  北盟在青城的內線肯定寥寥無幾,即便有不少,也都是無足輕重的角色。所以,要將青城徹底控制住,就必須得有其他地

  辦法和人手!

  考慮到黃紫唯這等一個大派的重要人物被收買的可能性極低,假定黃紫唯沒有被收買!

  而現在青城的權力在黃紫唯手中,這就意味著,林禹行還沒能實現真正徹底控制青城。這,就需要清洗或控制黃紫唯等,而這,顯然需要其他地

  強力打手級人物為方正維撐腰。

  不論金牌打手們打算以什麼方法加入青城,都需要時間才不引人懷疑。在這些日子裡,青城實力大大的衰弱,公正堂地

  位置搖搖欲墜。而杜野,毫無疑問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正如同杜野瞭解林禹行的危險,林禹行也瞭解杜野的危險。

  與青城的三個月期限過了,若是繼續鬥下去,勢必將杜野的目光再一次引到青城。杜野相信,林禹行沒有把握可以徹底瞞得住自己,就算瞞得過,以林禹行的作風,也必定不會冒這等風險。

  因為,青城在林禹行的計劃中必定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不容有任何的閃失。

  在這一刻,杜野恍然大悟,想通了一些事。但又升起了另一些迷惑,林禹行費力奪下青城,又有什麼目的?

  林禹行顯然擁有一個很複雜而龐大的計劃,整個計劃杜野無從猜測。但奪取青城,卻是從鄭西樓事件,小村的離間者開始。離間者的線索一斷一續的指向青城,引特事處將青城另一個重要人物楊紫龍抓住——程紫夢是女子,接任掌門的可能幾乎等於零。所以,程紫

  個林禹行也想不到的意外。

  杜野笑了笑。

  殺楊紫龍,不單是製造迷霧,也是為了避免任何翻盤的可能。如此一來,青城就只剩下范紫竹成為方正維接任掌門的障礙!

  不論是被算計的,還是意外的,杜野為林禹行完成了最後一個清除目標。

  在這過程裡,林禹行甚至可能連自己人都沒動幾個,就達成了目標!

  甚至於,是杜野親手直接幫林禹行達成了目的。要知道,馬紫玄和周紫陽等都有資格接任掌門,若不是他們和姜紫重身死,范紫竹一定不能也不敢傳給二代弟子。而這些人,卻統統都死在杜野手裡,或是間接死在他手裡。

  杜野苦笑不已,遇到這樣超級強大的對手,可真是一種過癮的痛。

  恐怕林禹行最初的目標也不見得是青城,只是當青城損失慘痛之後,才改為青城。

  林禹行控制青城。圖的無非是青城地

  影響力和知名度。當青城現今勢力搖搖欲墜。就必須要有新血加入,使其恢復強大,並且變得更強大。還需要清洗一通,實現真正地

  全盤控制。

  只要林禹行去做,杜野就有機會扳回一城。這個過程,是最佳的時機。

  最關鍵的是,林禹行想不到他會知道這一切,也想不到杜野也間接控制了小半個青城。

  這。是杜野唯一地

  優勢。

  天梭等失望的離開了青城,他們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杜野愉快的離開了青城,他這一行收穫太豐富了,抓住北盟的致命破綻,又靠近了北盟一步。這是杜野地

  一小步,卻是報仇的一大步。

  在路上,項粲問杜野論劍大賽後知道方正維是北盟的人,為什麼沒有當時就去做點什麼。他覺得應該去抓來嚴刑拷打。

  杜野的答案很無厘頭,也很無語:因為他忙著上課,免得被學校勸退。

  實際上,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答案。之所以當時沒有找方正維。是因為杜野想到,方正維要麼被滅口。要麼活得好好的。被滅口,那時再查,也來不及。活得好好的,又何必急著呢。莫忘了,那時他和青城還有三個月的約定呢。

  西南地

  十二月已經有些冷意了,在冷風中,用這張濕毛巾鋪在面上,極力忍受暈車的痛苦。

  他拚命的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比如杜藍,杜藍最喜歡地

  就是秋天和夏天。夏天是展現身材的好季節,秋天,是收穫地

  好時機。

  藍藍最喜歡的水果是櫻桃,並且還有一個很有趣的櫻桃理論:外表完美無缺的櫻桃,不一定是甜美的。而看起來似乎有塊破損刀疤的櫻桃,很多時候其實很甜。爛掉的壞櫻桃,其實吃了會拉肚子的。

  藍藍不太喜歡冬天,因為冬天她會吃很多食物,那些食物通常會讓她變胖。然後到了夏天,又不得不瘋狂的減肥,如此週而復始。

  藍藍很操心體重和贅肉,但又很少限制飲食習慣。她很少會害羞的臉紅,但總是有害羞的時候。比起很多忘記害羞是什麼的女孩,她是可愛的。

  在奇怪的思緒中,杜野微笑著陷入了沉睡!

  而項粲,卻精神奕奕的在與身旁的常雲飛聊天。

  那天,襲擊范紫竹的另一個人,正是常雲飛。在逃走的路上,他們碰到了逃到半路就昏迷的常雲飛,就乾脆一起帶走了。

  幾天下來,常雲飛的傷勢好了一些,但依然沒有達到能與項粲閒聊而不發昏的地

  步。睜大昏昏欲睡的眼睛,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很是顯得淒涼。

  項粲無語的閉嘴,望著窗外的風光一幕幕的變化,宋薰突然在他腦海裡冒出來,揮著手大喊:要加油噢!

  「五師父,我們為什麼在這裡!」

  莫錚坐在火車軟臥下鋪,望著窗外,突然向對面一個優雅出塵的成熟中年問:「劍神術真的有那麼重要?」

  莫錚依然記得,自論劍大賽之後,他狂奔離開了保定。第一時間找到了大師父,也是當代青天道的宗主之後,將論劍大賽的事娓娓道來。

  提及劍神術之時,宗主眼神立刻就變了!那一天之後,宗主立刻就召集了青天道所有人——說來很不好意思,青天道數來數去,也只有不到二十人,第三代弟子,包括他在內,也只有四人。三個師弟,最大的只有十五歲,最小的只有七歲。

  那一次,師父們和師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他不知情。但從那一天之後,五師父就飄然離去了。大師父告訴他,忘了紫蘊針被洗劫的事,當這事從未發生過。

  直到這一次莫錚代表青天道來觀禮,又一次見到了杜野。這一次,他主動避開了,卻遇到了五師父。正好,他也要回上海唸書,便一道走了。

  孫雲悠然握著暖杯,細細的品了一口散發著幽香的凍頂烏龍:「很久很久以前,也許在八百年前,也許是一千年前。相傳那時人們的武功跟現在不同,那時的武功很強大。」

  莫錚表示理解,正如同中醫,也是越傳越流失。

  「典籍記載。那時的武功縱然不能飛天遁地。卻也相差不遠!」孫雲遙想歷史,頓感心神搖曳:「當今武林修煉出劍氣,便已算一流高手。而在那過去。劍氣,卻算不得什麼。」

  「便是凝氣成形,也未必當得高手二字!」孫雲深深吸了口氣:「典籍記載,古時高手,一招擊發億萬道劍氣,可將方圓數十上百米輕易移為平地。絕頂高手。便已抵得過千軍萬馬!」

  莫錚撇撇嘴,這些他在門中古籍上亦讀到過,傳說嘛,還傳說女媧造人呢,難道他真是泥巴做的!洗澡地

  時候也沒見他化掉呢。

  「相傳元朝建立地

  百年之間,派大軍追剿漢人高手,穩固江山。又大肆屠殺漢人,最終。導致這武功在元朝之後漸漸失傳!」孫雲緩緩的搖搖頭,再強大的武功,也敵不過政府啊:「所以,那種神奇地

  武功。就被後人稱之為劍神術!」

  「五師父,你都說失傳了。那天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劍神術!」莫錚心有餘悸,那委實是恐怖的夜晚:「如果真有,那老早就成了天下第一了。」

  孫雲點頭表示贊同:「那天你所見分明便是凝氣成形,你二師父曾與謝情交手。謝情可做到凝氣成形,也是因此,你二師父從此武功盡廢。委實可惜,當年你二師父的身手可是我們之間最好的。」

  謝情可以做得到,難免就有其他人能做得到。孫雲想著,悠悠然道:「不論是何方神秘高手,不妨會上一會。盯著杜野,總是有機會的。」

  孫雲頓了頓,道出一句令莫錚無語的話:「橫豎我閒著也是閒著,免得整天下圍棋輸給你二師父找氣受……」

  「謝情到底是什麼樣地

  人?五師父,當年二師父真的很強?謝情真的是天下第一高手?」莫錚精神為之一振,他這門派強倒是強,可惜師父們都太淡泊了,搞得他要知道什麼都必須得主動去問。

  「是!」孫雲面色驟然凝重:「當年你二師父與你一般,性子都有些活躍。還不及三十歲,就偷偷溜出去找人比試,曾擊敗當時還很年輕的王孤映,擊敗過江龍城。當時,你二師父也是一流高手!在謝情手上,卻一招便敗了,三招之後武功盡失。」

  「那年,謝情以相貌來判斷,也不過二十來歲。」

  「謝情,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

  一股寒意從骨子裡冒出來,迅速蔓延到全身,幾乎將莫錚徹底凍結掉:「二十來歲……二十來歲?」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來歲就隱隱有了天下第一高手的架勢,那還是不是人啊!

  孫雲突然發現徒弟被狠狠打擊到了,哈哈大笑不已:「沒什麼,據說二十年前,謝情的相貌看起來也只有三十歲。所以,沒人知道他地

  年紀。」

  莫錚鬆了口氣,要不然,就真是太非人類了。

  宋綰本身就已是很非人類了,謝情就算誇張,也不能誇張到完全沒譜的地

  步。

  「大師父呢?大師父到底有多強,能不能打得過謝情?」莫錚雖然覺得自家的門派蠻變態,蠻像不食煙火的神仙,可還是挺為了門中名譽著想。

  孫雲悠悠然道:「中原武林百年來可做謝情對手地

  ,可能只有……」

  「鄭西樓!」

  莫錚崩潰了,一百年前的人還拿出來說事,要不要那麼離譜啊。

  「鄭西樓,人人都不齒其為人,可他地

  武功,卻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孫雲笑了笑。

  莫要忘了,謝情活躍的年代,已然中原絕頂高手紛紛在戰爭中隕落之後了。若提及百年來最強大的高手,身處於戰爭年代的鄭西樓,或許才算真正的第一高手。

  尋常武林人不知道,孫雲卻知道,當年武當衝霄道長素稱天下第一,卻被那鄭西樓硬闖武當,在數百人中間直取衝霄項上人頭,飄然而去。

  那份功力,不論放在這數百年來哪一個時代,都絕對是頂尖的。

  可悲的是,再強大的武功,也是給人用。人壞了,武功也會跟著壞。

  更可悲的是,無論鄭西樓曾經單槍匹馬橫掃中原時有多麼的威勢,今時今日,就算還活著,也只會是一個老得連路都走不動的老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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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08:36
  第144章 【十殿是政變組織?】

  雖然劉紓幫杜野請假了,可杜野遲遲不歸,仍然被教授狠狠k了一頓。

  沒辦法,杜野用兩年時間修完大學課程,毫無疑問會成為教授眼中的愛徒。

  這些天裡,天梭對范紫竹和段正羽的死,調查出結果了。通過與之前留檔的鮮血樣本,與兇案現場的血跡對比,肯定是杜野。

  但青城與杜野達成的協議,正好包括了這一點。在青城極力為杜野掩護之時,天梭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放棄了。並且,根據青城和杜野的要求,將這件事當做秘密一樣絕口不提。

  當今社會最賺錢的行業是什麼?

  什麼都可以,反正不可能是杜野主修的建築設計。

  念大學前,杜野想的是念一門比較容易找工作的學科。建築,在中國顯然還是比較吃香的。所以,他學了這個。

  但是,現在他突然發現,莫說建築設計,就算是做建築商,賺到的錢怕也是不怎麼夠。除非,做那些不要臉黑心場斷子絕孫的地

  產商。

  要想賺錢,就不能繼續呆在大學裡了。

  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餘,終於正式加入了特事處。

  作為天武宗的代表,駐派特事處。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薪水。以個人身份被招募進去的,才會有薪水。

  創建門派不容易,可做一個門派的老闆,更不容易。因為你得發薪水給你的下屬。下屬地

  開銷可全都是走門派地

  帳。

  好在項粲他們倒不怎麼介意薪水的問題。就算介意,除非把杜野一刀脫了,然後拿去搾油賣錢。不然。杜野還是沒錢的。

  對於杜野哭窮地

  舉動,仍舊躺在醫院,每天艱難的放av欣賞的方君豪嗤之以鼻,順便大加鄙視。他可是很清楚,杜野在美國那些日子到底撈了多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杜野到底把錢花到哪裡去了?

  杜藍倒是隱約猜到一些,她陪杜野去過郵局,也去過銀行。那些錢,分別寄了出去,或是轉帳到了某些戶頭。可到底是誰的,也沒人猜得到。

  日子得一天一天過,錢,也得一點一點賺。正如同小說。也得一點一點寫。

  孤苦伶仃的常雲飛雙親早已去世,與哥哥相依為命,哥哥一去世,他頓時沒了著落。當下。便跟杜野混在一塊,也加入了天鋒公司去賺錢了。

  錢啊錢啊錢!

  杜野觀察著手裡的證件。心想要是可以把這玩意賣出大價錢,那就好了。

  特事處地

  警官證外表與尋常的警官證其實沒太大的區別,只是顏色是深綠色罷了。

  作為駐派代表,還是與招募人員有一定的待遇分別。比如,駐派代表就無權向任何一個地

  方的警察提出任何要求。駐派代表,更多的是一種意義,必要時通知自家門派協助特事處抓捕犯人。

  以天武宗現在的水準,叫去抓犯人,天梭多半還會覺得礙手礙腳的。

  夜深人靜,小南已然休息了。杜野把玩著這東西,鬱鬱地

  丟在枕頭下,這好歹也是一個開始。

  要不……他歎了口氣,要不,拍賣紫金甲?

  若真的賺不到大筆錢,只有做此打算。

  一個門派,其實便與一個公司沒分別。不同的是,進了這公司,就不要指望跳槽了。到時,人家自然會唾棄你個不仁不義的傢伙。

  杜野不是什麼mnamba之類地

  管理博士碩士,他只知道不論是門派還是公司,都要有錢,才可以發展得起來。

  縱覽公正堂門派的十二席,個個都是有錢有勢地

  大門大派。

  沒錢,怎麼進公正堂。進不了公正堂,怎麼擁有龐大的勢力跟北盟鬥。

  要知道,現在的北盟不過是冰山一角,就令人震驚了。其他的不提,單只是一個林禹行,就足以令他感到巨大威脅。

  錢啊錢,有了錢,才有更加充沛的時間去修煉。若不是為了錢奔波,項粲肯定夠得上一流高手。

  驀然間,杜野心中一動,一條黑影飄然落在小別墅的陽台上!杜野凝神以待,卻聽得敲門聲響起。

  沒惡意!他挺身起來,望向陽台,皎潔月光下,銀髮閃耀,頓時愕然不已:「是你!」

  轉輪王魏舒!

  掃眼之間便確定魏舒沒惡意,料想他也沒看穿自家是冒牌貨。他連忙過去開了門,魏舒打量了房間一眼,微笑:「要不是查了查,真想不到你還在唸書!」

  「魏大爺……」杜野是真心的稱呼,這位大爺,還是少拿十殿的事來煩他了。現在光是一個天武宗,他就弄得渾身冒汗了,再養一個十殿,那還了得:「你有什麼事?」順便想到,這魏舒說話跟放屁似的,上次還說等他武功大成了再見呢。

  「你我同屬殿主,當平輩相稱!」魏舒擺擺手,此言令杜野心中大定,只要沒被識破就好。魏舒想了想,慢慢的說:「作為秦廣王,不可不知殿中之事。我這次特地

  帶了些東西給你,你應當對十殿有所瞭解。」

  其實魏舒最初倒不怎麼在意杜野的,畢竟那時杜野的武功委實太差了。以魏舒之想,二十多歲才有如此功力,又走火入魔,這一代秦廣王是不可能有什麼出息。

  事別不久,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偶爾關注的杜野,竟然在論劍大賽上有了令人驚訝的表現——他當然不會以為幹掉姜紫重的神秘高手會是杜野。

  但是,杜野能夠一直逃掉大批人馬的追殺搜索,再加上張紫迅的死,可是實實在在的被杜野做掉。

  這,就已經引起了魏舒的注意。直到他知道另一件事——范紫竹被杜野所殺!再知道了杜野和青城地

  過節,曾幹掉了青城不少紫字輩地

  高手。

  於是。魏舒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杜野的判斷似乎出了一個巨大的錯誤。然後他就帶著十殿秘。

  寒暄了幾句,魏舒終於察覺到,杜野地

  氣息似乎又變了。探手抓住杜野的脈門,臉色大變:「咦,你的內力,你的丹田去了哪裡?」

  其實,我真的不想騙人!杜野這樣安慰自己。但這個頭開了,就不得不繼續下去。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他相信轉輪王再仁慈,多半也不介意把他做成人肉香腸。

  「上一次,我得到紫蘊針之後,治療了一下,就變成了這樣……」說謊言的秘籍,大家都知道,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件事。杜野毫無疑問是很駕輕就熟,迅速編造了一個相當玄幻小說地借口。

  「奇。真是奇怪!」魏舒皺著眉頭,杜野甚至擔心他本來就稀鬆的眉毛會不會一下子全掉光。他想了想,鬆開杜野的手:「雖是散在身體中,居然還可以運用。這可是聞所未聞。」

  頓了頓,他尋思杜野會不會突然死掉。導致秦廣王殿再一次失去傳人。沉吟片刻,他點點頭:「雖是怪異,想必對你沒什麼影響。倒是你那暗傷一直沒見好……」

  就杜野走火入魔一直未好的暗傷探討了一下,魏舒摸出一個u盤遞給杜野:「這裡面是十殿的資料,記住之後,徹底毀掉,不可外流。」

  u盤?杜野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崩壞了。驚詫的接過u盤,開了電腦,插上之後,點開一看,杜野幾乎暈過去。

  資料未免太龐大了!

  按照魏舒的指點,杜野像是吃了老鼠藥一樣,從十殿地

  歷史開始瀏覽。

  上一次魏舒口述,時間又倉促,自然講的很大概。但這裡面所紀錄的,卻真正是龐大而且詳細。

  十殿的歷史甚至可以延伸到北宋時期,見到這,杜野就是一驚,看下去才鬆了口氣。

  北宋時期,有一個組織叫萬水千山,十殿,就是從這個組織轉變而至。

  上面記載地

  關於萬水千山的東西太少了,僅僅只是提及,萬水千山最輝煌地

  時刻,甚至連皇帝都得主動前來拜見,並主動行禮。這在古時,的確是黑社會最輝煌的時刻了。

  後來萬水千山漸漸的衰敗下去,直到宋末,甚至消失不見。也正是那時,有人得到一批關於萬水千山的典籍記載,裡面有一個策劃文件提到了一個組織的構想,沒有來得及實現的構想。

  宋朝滅亡後,武林人死傷無數,所剩無幾,一切都漸漸的失傳了。

  到了明朝中葉,有個盜墓賊挖掘了一個墳墓。在墳墓中,得到了極少數保留得還勉強算完整的書籍。這些書籍,賣給了一個富商。

  富商有個天資聰慧的兒子,這兒子在唸書的過程中,發現了這些東西,並且發現了很多種獨特的武功。看到這裡的時候,杜野心中又是一緊。

  不過,這些武功與杜野擔心的不一樣,已經屬於現代武功的範疇了。而這富商的孩子,乾脆棄文習武,起初看到那個組織架構覺得蠻好玩的。乾脆找了一批跟他一樣大的孩子修煉武功。

  一個超級強大的宗派,就這樣誕生了。

  十殿最遙遠的祖師爺,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但是,十殿本身的祖師爺,就是那位孩子,叫葉道!

  十殿像幫會,但武學傳承是成體系的,從這點而言,又是一個門派。不論如何,十殿以秦廣王為首,分工明確。譬如轉輪王,就是負責體系傳承,閻羅天子殿則專事刺客之道。五官王殿則專門從事盈利之道,專門幹籌措錢的事。

  宋帝王殿走官路,都市王殿是做潛伏臥底。看到這,杜野只能感慨不已,這古代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牛叉。

  泰山王殿走軍方路線,平等王殿幹的是慈善事業,總之專做博名譽的事,相當於大慈善家大好人之流。

  六城王殿就是專門搞什麼兵器之類的,相當於武器裝備部!杜野突然覺得不對勁,一個黑社會突然自家搞一條軍火裝備生產線幹什麼?

  而楚江王殿,則是專事輔佐秦廣王,維持並穩定秦廣王在十殿的最高地

  位。

  十殿的組織結構放在今天,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在宋朝,能提出這構想的人,一定不簡單。杜野想就是把自己丟到古代去,也未必能想到那麼複雜的東西呢。

  不過,越想越是覺得詭異,越想越是覺得這看上去好像一個很有目的很有野心的策劃!他遲疑了片刻,指著電腦上的文字:「十殿該不會是專門搞政變的吧?」

  魏舒乾笑不已,畢竟是自家的祖師爺呢:「沒錯,放在古代,就是謀反。」見杜野面色刷的一下白了,他呵呵慈和一笑:「那是古代,十殿的前身萬水千山搞出來的。十殿從未試過,也從未想過……政變!」

  「呼……」杜野鬆了口氣,拉到喉嚨裡的心掉到原本的位置上,心想要是閣下真想搞政變,那就趕緊去報警。

  「時代變了!十殿,怕也是難以統一。」魏舒微微歎了口氣,如此一個龐大的組織,從此就這樣四分五裂,值得嗎:「閻羅天子殿倒是仍在做殺手營生,卻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杜野心中一動,五官王殿專門做賺錢的,那豈不是說……

  「魏先生,你有沒有找到五官王殿?」杜野心臟狂跳,要是五官王殿仍在賺錢,也願意支持一點,他倒不介意揀起秦廣王殿抗一下。

  魏舒緩緩搖頭,如今天下到處都是做生意的,他又不做生意,又怎會找得到五官王殿在哪裡:「我可以肯定,五官王殿必定在做生意,有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生意經與財富,不可能放棄。」

  耶!杜野狂喜,只要擺平五官王殿,那就意味著龐大的金錢。他可是注意到魏舒的話裡說到了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財富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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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08:48
  第145章 【十殿與青衣的關係】

  十殿以秦廣王為首!

  因此,即便有楚江王輔佐扞衛秦廣王在十殿的龍頭地

  位,秦廣王的武功也絕對得是一等一的。

  在楚江王殿之外,就數平等王殿與秦廣王殿關係最近。只因平等王殿除了偽做善名之外,還負責清除叛徒,通常是比較招各殿恨的,只有秦廣王殿最是喜歡。

  十殿中,通常最招各殿恨意的是秦廣王殿,最容易獲得好感與忠誠的也是秦廣王殿。道理很簡單,以百年前推翻清朝之前的鬥爭,再到之後的北伐戰爭,當年的秦廣王召集各殿一起協助,最終的下場是,當年的秦廣王與泰山王戰死,各殿損失慘痛。

  幸虧當年五官王殿財力雄厚,加上轉輪王源源不斷的輸送新血,才勉強度過了那陣難關。

  可到了三十年代,新一代的秦廣王又召集了各殿衝進了抗日戰爭,又一次帶領著各殿死傷無數,平等王在定縣一戰身死在鄭西樓和日本人手裡,秦廣王則從此失蹤。

  亦就是說,連續兩代秦廣王都很衝動的召喚大家殺去戰場送死。如此一來,相信不會有多少人喜歡秦廣王殿。

  不過,喜歡秦廣王殿,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秦廣王殿是十殿中的龍頭老大,基本上對外的衝鋒廝殺,通常都是他們在幹。換言之,秦廣王殿的武力在十殿之中是最強悍的。

  這些都是過去地

  老皇歷了,放在今天,還真不見得誰就買誰地

  帳。

  不論時代怎麼變。十殿仍是一體。唯一的差別就是,大家各行其事,誰都別想指望別人服從自己。除非。有一個像謝情那樣超級強勢的人物崛起。

  說這句話地

  時候,魏舒的表情很值得探討一番。杜野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手被鄙視了,不過,這不要緊。按照青衣的說法,進入了精修之境。就是走上了通向高手的光明大道。

  若未能達到精修之境,無論如何修煉,就算把天武內力修煉到人體極限,也永遠稱不上高手。只要達到,持之以恆地

  修煉下去,就算不能突破,也必定成為高手。

  以青衣的標準,高手的定義可就大大的與如今不同。

  魏舒想了想。一臉的憤然與冷庫,又道出另一件令杜野訝然的事。

  統一十殿,基本成為不可能的事了,倒不是指不可能出現謝情如此的超級高手。只是。當年抗日戰爭中,都市王殿與宋帝王殿背叛了國家與民族。投靠了日本人。

  若是再算上當年遠走高飛地

  閻羅天子殿,以及必然逃離中國的五官王殿,那中原武林充其量只剩下六殿了。

  「不過,閻羅天子如今作為殺手組織存在,既是仍在使閻羅之號,足見他們還沒有忘了十殿!」魏舒欣慰的敲了敲桌面,總算有人還沒有數典忘祖。

  杜野其實蠻想把泰山王殿的消息捅出去,不過,泰山王殿似乎對各殿很不懷好意,又知道真正地

  秦廣王殿。若是真給轉輪王接觸到了,那騙了他的自己,多半要被丟進油鍋當油條炸。

  魏舒一言不發,他正在思索,到底杜野是不是值得!

  如同統一台灣是所有中國人共同地

  夢想一樣,統一十殿,也是每一個十殿傳人的夢想。魏舒雖對杜野另眼相看了,但仍然不以為杜野有能力統一十殿,這種事得靠運氣——就像邪靈六宗運氣好到爆炸,出了個謝情,所以統一了。

  不過,若要魏舒放棄,卻也做不到。不論如何,杜野是名正言順的本代秦廣王。而且,杜野現在的內力變得很奇妙,居然存在於身體裡。

  沉思良久,他終是做下決定:「好好幹,我會看著你。當你奪取論劍大賽冠軍的時候,就是我把殿中傳人交給你的時候。」

  杜野似乎被魏舒的鄭重震懾住了,半晌才用力拚命的點頭:「我一定努力!」他的語氣就像是一個被辛苦工作賺錢供他唸書的孩子感動之餘的口吻。

  杜野不清楚另一件事,當年秦廣王殿損失慘痛,幾乎在定縣全軍覆沒。魏舒幾乎是照著重新打造一殿精英的模式栽培的,在那群人當中,赫然便有他打算將來推為秦廣王的新血。

  以魏舒的武功和實力,大可不必在乎他的死活,完全可以親手將自家栽培的人推出,然後一舉成為十殿中勢力強大的主導者。

  但魏舒沒這樣做,一來是因為轉輪王作為特殊的存在,每一代都被精心挑選過,是淡泊名利之人。二來也是十殿嚴格勒令轉輪王絕不允許插手各殿任何事務,任何鬥爭。第三,則是因為制衡的手段。

  魏舒沒有做,所以杜野很僥倖的活了下來。當然,魏舒也未必就能穩噹噹的殺了杜野。莫要忘了,小南和杜野聯手,范紫竹也能幹得掉。

  魏舒飄然離去,杜野凝視著黑影消失在黑暗中,嘴角抽動一下,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若之前他對五官王殿的財富還有遐想,那麼在知道了更多之後,他就徹底的打消了念頭。

  且不論能不能找到五官王殿,即便找到了,人家買不買帳還是另一碼事。更加要命的是,秦廣王殿衝鋒陷陣的活委實不是人幹的——連續兩代秦廣王都死在戰場,這代表了什麼?

  如果這還不代表什麼,不妨繼續瀏覽一下著重提及的秦廣王殿資料——十七代秦廣王當中,只有六人得了善終,其他要麼死在戰場,要麼死在武林廝殺中,要不然就死在內部鬥爭中。

  秦廣王殿,分明就是十殿的炮灰和暴力機構。

  命遠離十殿,杜野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他不想把放在這個恐怖地

  宗派中。像一隻可憐地

  小船在汪洋大海中。在狂暴颶風中東倒西歪搖搖欲墜體無完膚慘絕人寰。

  想辦法擺脫十殿!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做掉轉輪王,不過,杜野猜如果真幹了。多半自己將來就只有坐在輪椅上轉輪子玩的命了。

  那剩下地

  辦法就是……貼身藏著的掌印戒指被取出來,擺在桌子上,盯了半天。最佳的辦法,莫過於把掌印丟給真正的秦廣王,有茅文茅武為線索,相信找到正牌秦廣王易如反掌。

  不過。真的有必要嗎?

  杜野不是聖人,就算是聖人,多半也是需要一定實力來扞衛或保護什麼。而若是十殿如今仍然繼續分工,那將其捏在一團,就成了一股超級龐大的勢力。

  有如此超級勢力,找北盟報仇,恐怕會容易很多。

  也許你會奇怪,只要把殺杜天地

  兇手做掉。就算報仇了,杜野要那麼大的勢力做什麼!

  原因很簡單,杜野的報仇對像不止是兇手,而是北盟!

  關掉電腦。將u盤拔下,隨手搓了一下。u盤化做粉末。

  留著命才可以報仇,十殿毫無疑問是會令他送命的地

  方。

  盤膝坐下——雖然修煉天武內力不需要什麼固定姿勢,但杜野已是習慣了。剛剛入定,迅速補充體內內力,一邊又迅速過濾空氣雜質,使自己可以吸收的內力總量變得更大。

  正如青衣所說,吸收天地

  能量,有的人很快,有的人很慢。快的人是吃虧地

  ,慢的才佔便宜。不論怎樣,修煉天武內力,是沒有捷徑的,必須要一點一滴的積累。

  青衣地

  元神也好靈魂也好,總之瓜分掉了杜野吸收掉的部分能量。這就使得杜野地

  天武內力修煉變得很慢,遠遠低於普通人的速度。

  雖然這使杜野暫時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變得很強大,但卻可以使他擁有更勝所有人的潛力。只要給他充沛的時間,潛力必定有機會爆發出來。剛剛入定片刻,轟然一聲,杜野覺得就像靈魂疼痛一樣,又被青衣給拽走了。

  這一次,他身處的環境,似乎產生了一點的不同。有小溪,有青草,但又顯得有些朦朧不清,想來是青衣的能力正在一步步的恢復當中。

  青衣坐在小溪旁光滑的青石板上,向杜野招了招手。杜野走過去坐下,青衣凝望著清澈的溪水,竟有種幽幽悵然的憂鬱氣息。

  偏偏杜野的耐心很好,他陪青衣一直坐著。

  很久之後,青衣才仰頭望著朦朧的一切,幽幽歎息:「寂寞得久了,給你講一個故事!」

  青衣不是無聊的人,雖然他在這裡的確很無聊。所以,杜野不動聲色的聆聽,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是青衣的故事嗎?

  「很久很久前,九個年紀不同,家世不同的人因結拜為異姓兄弟兄妹!」

  「他們當中,有將軍、有文官、有商販、有公子哥、有青樓女子還有盜匪……他們很開心很快活,遊山玩水。終歸是有結束的一天,將軍要回軍營,文官要上任,後來他們不捨彼此,乾脆一道同行,陪著一道為朝廷做事!」

  「在那些日子裡他們仍舊很快活,直到有一天,皇帝死了。三哥與二哥都想做皇帝,分歧第一次出現。二哥被其中武功最高的四弟勸退,憤而率領著幾位兄妹離開了朝廷,轉回到江湖。」

  「二哥是雄才大略之人,在江湖中,他建立一個幫會,迅速擁有了龐大的勢力。直到某一天……」青衣望著溪水,眼睛中藏著淡淡的憂鬱:「某一天,四弟愧疚之餘離開三哥,找到二哥。那時,在三哥的放縱與暗中襄助下,二哥的幫會已成天下第一。」

  「一見四弟,二哥先喜後悲,只因九弟與七弟已然戰死!」

  「二哥取出一份文書,告訴四弟,若他們九兄妹一道闖蕩江湖,那便好了!」青衣仰了仰頭,依稀見著眼中朦朧的色彩:「文書中紀錄了二哥的完美設計,九兄妹再聚,那已成他的理想。」

  「可歎,他那份文書中的設計,卻是永不可能實現。」

  杜野怔怔的,忽然有種心酸的感覺。長長的出了口氣,他苦笑不已,這又是什麼意思?

  青衣微微側過面來,顯得滄桑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掃而過:「二哥所創幫會,叫萬水千山!」

  「萬水千山,好奇怪的名……」杜野騰的一下躍起,不可思議的盯著青衣:「萬水千山?」

  「正是!」

  杜野險些一腦袋撞進溪水中,千年之前的幫會,居然流傳下來了?仔細想想,他又覺得不對:「你們九兄妹,為什麼是十殿?」

  「很久以後,二哥又有了一個結拜兄弟!」青衣淡淡的說,彷彿先前的一切情緒都只是幻覺。

  杜野默然半晌:「萬水千山就是十殿的前身?十殿的結構組織是你二哥所設想的?」

  「除卻名稱,其他九成相似!」青衣閉著眼睛,卻不知在思念什麼人:「當日得知十殿,我便覺頗相似。直到今日,見到萬水千山,方才確認。」

  我靠!

  杜野失聲苦笑,怨不得資料記載萬水千山曾經輝煌一時,以二哥與趙匡胤的關係,無論如何,北宋皇室稱二哥一聲叔叔甚至叔爺都不為過。看來,十殿的包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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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09:12
  第146章 【無錫大劫案】

  「聞絃歌知雅意!」

  青衣眼中浮現淡淡笑意,他委實很欣賞杜野揣測人心的本領:「十殿,乃我二哥遺物。當年我未能在朝堂與江湖襄助二哥,今日,你既是我弟子,便代我為你二師叔做些事!」

  苦也苦也!杜野很想匍匐在地

  ,學古人大喊幾聲。十殿,委實是一個天大的包袱,要是抗下來,那真的有無窮無盡的苦頭吃了。

  好處大,壞處也大。

  當杜野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投向青衣,青衣眼中那越來越濃的笑意令他升起更加不妙的猜測,脫口而出:「你不是要我統一十殿吧!」

  青衣悠悠點頭,吐出兩個輕飄飄的,卻又堅決的字:「正是!」

  騙人要倒霉的!杜野苦笑,也許當日他本就不該騙轉輪王。現在好了,引出了更大的事,更棘手的事。

  被青衣送回的杜野,仍然覺得一切很不可思議。十殿也能與青衣扯上關係,那豈不是在說他將來也有可能與林禹行做朋友?荒唐,真是荒唐。

  定了定神,他馬上就後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該將u盤毀掉。這下,可真正的兩眼一抹黑了。

  想想也就釋然,橫豎統一十殿有莫大好處,雖然風險是大了點,但未必就沒有機會贏取最後勝利。

  莫說統一十殿,就算統一台灣,也是要過日子的。

  杜野的生活平靜下來,總算是可以趕得上考試地

  日子了。

  考完試。就只剩下半個學期在學校裡。再呆下去,學校要放狗咬人地。

  考完試,就基本到了放假回家過春節的時候了。

  走在校園中。凜冽寒風吹拂而至,杜野縮了縮脖子,把脖子上的白色羊絨圍巾拉了拉。圍巾,是杜藍送地。

  劉紓瞧了瞧杜野和劉紓並肩而行,偷偷笑了,她覺得杜野和杜藍很奇怪。像朋友,但又不止是朋友。像情侶,偏偏又不是情侶。突然覺得少了什麼,想了想才發現是少了跟杜野形影不離的小南:「小南呢?」

  「在郊外刀法!」小南似乎很喜歡在惡劣環境中練刀法,而他的刀法,常常就是很簡單的一招。見她們很是驚訝,杜野搖搖頭:「你們還想進武林,知道習武多難了吧。」

  「也不怎麼難!」杜藍眨眨眼。再向杜野靠了靠。

  杜野縮了縮身子,白她一眼:「再過來點我就掉進湖裡了!」杜藍嘻嘻笑不停。

  快要放假了,劉紓和杜藍都要回家,杜野也得回家。他心想希望這次回家去。老爸老媽還沒有鬧出離婚這樣的事,毛毛還沒有被陸運淇那個混蛋教壞。真是苦惱啊。

  「要不,去我家過年!」杜藍突然拖著杜野的手,很冷,冰涼冰涼地

  :「為什麼一到冬天,你的手就一點溫度都沒有!」

  「冷血動物嘛!」杜野哈哈大笑,笑聲深處,卻飄著一絲淡若無的蒼涼。

  劉紓立刻表示同意:「杜子,你該去藍藍家坐坐了。人家喜歡你那麼多年,好歹意思意思嘛!對不對,藍藍。」藍藍握著拳頭揮了揮表示贊同。

  「只是阿豪他……」劉紓偏著腦袋,咬著嘴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事,我正在到處打聽哪裡有造化泥,他一定能痊癒!」杜野輕輕摟了摟劉紓的肩頭,以示安慰。

  劉紓心中一暖,拍開他的手,嗔道:「要死了你,藍藍在你也敢這樣對我,你不怕她吃醋啊。」

  「要死了才要拚命佔便宜!」杜野若有其事的點頭。

  然而,他們都沒有做下決定,最終下了決定是老天爺。

  這一天,發生了一件始料不及的大事,震驚全國,震動武林的轟動性大案。

  就在距離上海只有百來公里地

  無錫市,一群有計劃有組織的劫匪,同時將四家銀行在無錫的總行洗劫一空,共劫走總值兩千多萬現金,連殺五人。

  劫匪在搶劫過程中,沒有使用任何槍械!

  無錫震動,公安部震動,特事處震動!

  所有警察嚴陣以待,特事處迅速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決定。天梭下令召集安徽、浙江及上海,兩省一市的各大門派迅速召集人手,對劫匪展開追捕行動。

  特事處有令,各大門派迅速動作起來,紛紛調集本派高手組成隊伍趕向宜興市!

  與此同時,駐上海地

  特警(特事處高手,為與普通警察區別開,後文都稱為特警)火速趕去無錫,第二天在宜興市之前截住這批劫匪。

  然而,特事處高手在經過一場激烈戰鬥之後,最終無一生還,留下了十四具屍體。其中,十二名特警,兩名劫匪。

  消息傳出,各派悚然,天梭震怒,率領大批高手向合肥火速趕去。

  仍然在討論著放假的天武宗,不可避免地

  被召集了。

  南京機場,天梭陰沉著臉走下飛機,數十位特事處高手緊隨其後。

  怨不得他面色難看,在他來之前,被公安部部長叫去狠狠當面痛罵了一頓。被痛罵,那是很不爽的感覺,尤其是被上司痛罵的時候,尤其是有被痛罵的理由的時候。

  自從九年前楚赤案之後,便已震懾住無數有心犯罪的武林人。在這九年來,每年雖仍然有不少武林人犯罪的案件,但都屬於小意思的。

  這一次,就真正的大不一樣了。事隔九年,終於有人要再一次鋌而走險了!

  抵達警局,天梭面冷似水,邁著大步走進了會議室。牆上掛著一張大大的地

  圖,天梭肅殺的目光在所有下屬和本地

  警方負責人面上掃過。

  開啟了會議室中的設備,牆上巨大的液晶顯示器變幻出畫面。是一個有些瘦削地

  中年警察,天梭望著這中年警察:「張局。你通報一下你那邊地

  情況和線索!」

  「好的!」中年警察頓了頓。翻閱了一下文件,焦慮的汗珠滾落下來:「根據各方面地

  口供調查,初步判斷劫匪不低於十人。他們顯然是一夥的,有計劃有組織的搶劫了銀行。」

  「親眼見到劫匪使用武功的市民,我們都安撫下來!」一滴汗在中年警察的眉心凝聚著:「劫匪逃走的時候打死二人,搶劫了五部汽車,向宜興市方向逃走。」頓了頓,汗凝聚在一起。滾下眉毛,落進眼睛中,他揉了揉眼又道:「至於監控錄像和被搶地

  失車資料,正在傳送!」

  待這中年警察再繼續介紹了一些情況,天梭將畫面關閉,向一個肥胖的西裝中年招招手:「汪局長,你有什麼要通報的!」

  肥胖中年汪局長上了台,似為台下所有人的目光所嚇住。竟也流下了汗水:「目前只有群眾線索顯示,劫匪在宜興市外加油,並且購買了少量的食物和水,離開了宜興市。向長興縣方向逃逸。」

  「還有一個案子,不知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胖子局長看了看自己的刑警隊長。然後中氣足了一點:「宜興市二十公里外,有一輛拋錨轎車,另外還有一男一女死亡。」見所有人仍是望著自己,頓時縮了縮腦袋:「就是這些!」

  「資料傳送到了沒,跟那輛拋錨車對比一下!」天梭吩咐下去,走上台,刷的一下掛上一副地

  圖:「無錫市劫案,是九年來武林人犯下的第一大案,性質極為惡劣,不論生死,一定要制止他們逃走。」

  天梭地

  助手迅速將傳送來的資料傳輸到液晶顯示器上,天梭將地

  圖拉起。助手突然大聲道:「對了,拋錨的汽車,就是無錫被搶的失車。」

  「又是兩條人命!」天梭地

  拳頭卡卡作響,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這些劫匪窮凶極惡喪心病狂,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九名普通人死在他們手上。再加上處中地

  兄弟,那就已經二十一條人命。」

  天梭冷靜了一下,向助手點點頭,示意他紀錄下來:「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九名普通人遇害,有的是劫案現場,有的是搶車過程。可見這群劫匪已經瘋了,行動一定要小心謹慎,避免普通市民的傷亡。」

  「昨天十二名兄弟喪生,而對方只死了兩個人。」

  天梭瀰漫著濃濃的殺氣,望著傳輸過來的資料:「劫匪中有兩個曾經因為搶劫而被送到監獄裡呆過幾年,相信這次的事件,便是以這二人為首。」

  「十名劫匪中,有五人我們沒有他們的身手等資料紀錄。按照紀錄,其他五人的身手,應當是二流左右,考慮到他們行事肆無忌憚喪心病狂!」天梭冷冷的掃視一周:「但這只能作為參考,不要忘了你們死去的同僚。」

  「通報各大派,劫匪的危險等級,已經提高到第二級!」天梭凝視著畫面中的各項資料,示意助手打印出來:「告訴黃山派,明天天亮以前,我要看到他們的人在湖州市!」

  「你們……」天梭的手指指著下面的手下:「一隊人立刻趕去合肥,另一隊人去巢湖市!明天之前,我要你們必須抵達。」

  一群人騰的一下站起來,轟然應諾:「是!」

  「不要忘了,帶上資料再離開!」天梭催促了一下助手,對助手道:「記住,把這些資料也傳給其他門派,一個都不許走掉!」

  頓了頓,天梭凝視著地

  圖,從三個方向包圍住,他就不信這群劫匪還能飛了天去。聲音似從牙縫中擠出來:「不惜代價,不論死活!」

  這一夜,警察局輝煌!

  三面包抄,勢要將劫匪堵在南京、蕪湖、湖州和鎮江四個城市之間。

  但是……

  計劃是美好的,人生卻是殘酷的。

  當第二天清晨,揉了揉眼睛醒過來,天梭趴在桌子上,睡得半邊臉沒有絲毫的血色。醒過來之後,洗了把冷水臉,走進辦公室裡,助手丁和猶豫了半晌:「處長,有個消息,你也許想知道……」

  「巢湖警方通報,發現劫匪行蹤,向合肥方向逃逸!」

  合肥市,杜野暈呼呼的下了車,休息了半天才腦袋清醒過來:「地

  圖呢!」

  常雲飛翻著白眼,他才不知道杜野為什麼千里迢迢的趕到合肥市。要知道,特事處通報的是蕪湖市!

  小南從包裡摸出地

  圖遞給杜野,杜野在地

  圖上搜索了半天,皺緊了眉頭:「沒理由啊!」

  留著長髮,看起來頗顯得瀟灑的常雲飛靠過來:「怎麼了?」

  指著地

  圖上的無錫,杜野沉思道:「如果我是劫匪,沒理由專門走大城市。換做是我,一定……」他驀然頓住,突然覺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蹺,劫匪是不是腦子燒壞了,橫豎到哪裡都可以搶劫,為什麼是無錫!

  無錫不是一個很好很恰當的地

  方,距離上海太近了。上海作為內地

  最繁華的大城市,特事處必定是強大的。

  最關鍵的是,無錫從地

  圖來看,絕對不是一個逃生的好位置。除非,劫匪打算搶劫成功就走海路逃走。

  否則,不論向南向北,都會遇到重重阻力。南方有武當和黃山等大派,北方則有少林和北四家。無論向南向北,都勢必要通過這些門派的攔截。劫匪的腦袋又不是被門板夾了,難道自大狂妄到認為天下無敵了?

  如果是杜野,他會選擇雲南廣西等地

  搶劫,那樣一來,就可以輕鬆的翻越國界線,逃到國外去。

  更離譜的是,杜野開始覺得劫匪不但腦子被門夾,還覺得這幫劫匪說不定個個都沒了大腦。就算逃,也肯定選擇逃直線,這群傢伙,卻從無錫走西南而下,到了宣城,又走西北而上,十足是走了不少冤枉路。

  且不論劫匪到底是不是腦子被蟲子吃光了,以劫匪的逃走路線來看,這一下,多半又是要向西南走了。

  「西南,西南……」杜野口中唸唸有詞,蕪湖的西南方向三四百公里外,是九江市。而黃山派,距離九江市,僅僅只有不到兩百公里。孝感江家與九江市,也不到三百公里:「九江?那簡直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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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09:33
  第147章 【瘋狂寒假】

  「合肥合肥……」

  天梭焦慮不安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這次逃出圈套,是不是巧合?

  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到底有多少人,武功到底有多高,這些竟是全然不知。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頓足不動。

  武林人不清楚特事處到底有多少成員,但天梭是瞭解的。不計杜野這種駐派形式的,特事處的人不是外界所想像的那麼多,僅有不足千人。

  召集其他門派圍捕,是好辦法,但不是最好的辦法。其他門派到底不是特事處,做這樣的事很難盡心盡力。若是將特事處散在全國各地

  的成員都召喚而至,這似乎又有些欠妥當。

  最令天梭頭疼的是,劫匪逃走的路線不是想像中那麼好猜測,歪歪曲曲的,他根本看不出對方到底要從哪一個方向逃走。

  合肥,從合肥北上是鄭州和西安,南下是南昌武漢,劫匪到底走哪裡呢?

  盤算了一下,問清楚助手一些剛發來的消息,他猛然轉身,以合肥為圓心畫了一個,厲喝道:「通知這裡各縣市警方,讓他們將主幹道都給我封鎖!」頓了頓,鄭重囑托:「記住,封鎖就可以,千萬不要和劫匪起衝突。他們只需要盯住,然後告訴我們劫匪的去向,抓人的事,我們來做!」

  「是!」丁和迅速紀錄下來,奔走出去,拿起電話就撥打。

  「通緝令通報了沒有?」天梭頭也不回。

  「做好了。也發給各地

  警方了。」

  「他們的家人帶來了嗎?」天梭聞言點頭。再問了一句,擺擺手:「抵達之後,你們派人去問話。然後帶著一起走。」

  「第一隊在合肥待命,隨時跟著劫匪的路線!第二隊趕去安慶!」天梭凝神思索,將手中地

  筆擲在地

  上:「通知黃山派,截住通向南昌地

  路,隨時待命。」

  「通知河南和江蘇二省的弟兄,截住劫匪北上的去路。」天梭此時此刻一道道命令飛快地

  下達。格外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魅力:「湖北和武漢,也要做同相同的準備,以免劫匪逃竄入境。」

  「通知孝感江家和岳陽韋家,江家從沿武漢主幹道一路搜索到合肥。韋家與江家協調,從另一條路搜索上來。除此以外,其他各派,都給我動起來。要記住,實力不夠的就湊在一起。免得被人家給全殲了。」

  一道道的命令迅速被傳出去,不知不覺中,竟是已經動員了浙江、江蘇、湖北、河南及江西五省地

  警力和武林力量。

  天梭突然想起了楚赤,楚赤案是九年前一樁極為嚴重的案子。從當時來看,甚至比現在還要顯得嚴重一些。但楚赤難對付的是其武功。並沒有逃逃藏藏,而是一路毫不掩飾的狂殺而去。最終,被成功的截殺。

  天梭在聲音中醞釀著巨大的爆炸力:「聯繫合肥軍區,借三部直升機待命搜索!」

  「我就不信,布下了天羅地

  網,你們還能逃得掉!」天梭冷酷的盯著桌面上的幾份文件,文件上有照片。他地

  目光閃爍著令人顫抖的光芒,筆在他的手中化做粉末……

  五省數以千計的警力,五省數以千計地

  武林人,在特事處的一聲號令下,不論是情願地

  還是不情願的,都不得不走出去,展開了一場令人驚駭的大搜索,大包圍。

  在從合肥趕去九江的汽車上,杜野見到了一個熟人,令人驚詫的熟人,能將他一鍋熟的熟人。

  上海警方的老大,他一樣很驚訝的看著杜野,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怎麼也在這裡!哦,你也是去銅陵!」

  「銅陵?」杜野愕然,隨即恍然:「去九江!」

  老大這一次是獨自一人前來的,天梭沒有動用上海警方,所以他也無可奈何。不過,他私下的行動,那就未必有人能制止得住。再說了,在來之前,他也向局長隱隱表露了意思,局長遲疑之後到底也給了他一個名義上的差事讓他趕來參與。

  老大驚訝的不是武林人也參與追捕,作為老資格警察,他知道的其實並不少。只不過,他驚訝的是杜野也參與。

  其實關杜野屁事,他才不在乎呢。誰在乎?

  可是,這卻間接的與天武宗有關。能不能在公正堂有一定席位,主要仍然是靠實力。可若是實力不夠,那毫無疑問就得有靠山。而杜野尋思了很久,天梭,或者不如說特事處,也許可以成為靠山。

  要想博得特事處的好感,不是只要有天梭的好感就夠了。他還需要做某些事,譬如,為特事處幫上大忙,就像現在,如果可以抓得住劫匪,那毫無疑問就為天武宗入後入主公正堂提前佔有了一份功勞和優勢。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公正堂的席位與平時有沒有為特事處抓捕犯人出力,這仍然是一個份量不輕的考量。所以,杜野來了,天武宗來了。

  合肥距離銅陵不是太遙遠,杜野暈車暈得死去活來,為老大解釋的事,就暫時交給了常雲飛。

  悲慘的靠在車窗前,悶熱的感覺令他幾乎快要暈了過去。雖然作為空調車,這遠遠談不上悶熱。但只要不是短程的的士之類,杜野都會暈。

  杜野現在只能像悲情電影男主角一樣奄奄一息的閉著眼睛,極力抑制胸中翻騰的嘔吐慾望。

  而一旁,常雲飛正在拚命的向老大推銷著杜野的想法,聽了半天,老大想起了杜野與自己的短暫合作中體現出了非凡的頭腦,狠狠咬牙:「去九江!」

  抵達九江的時候,天色已晚。

  老大打著上海警方的名號,飛快地

  趕到當地

  警局

  一下消息。然後跑到酒店。

  當他趕到酒店地

  時候。杜野正渾身濕漉漉的從洗手間中走出來,眼中滿是清亮的顏色:「有什麼消息?」

  「有特事處地

  短信,今天下午在桐城市有劫匪行蹤!」常雲飛晃了晃杜野的手機。

  杜野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丟在常雲飛拿不到的地

  方:「看來,我們猜對了,劫匪的行蹤真的很怪異!」

  確實很怪異,按照這兩三天來劫匪逃竄地

  路線來看,分明就是在中國地

  圖上逃出了一個向南方傾斜的n路線。

  特事處以短信聯絡。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本來像孝感江家之類的大派,必定有特事處的聯絡員陪伴,但像天武宗這樣的小派顯然沒資格享受那樣的待遇。

  老大看了杜野一眼,冷哼一聲:「那群喪盡天良的劫匪,你們這些武林人,都不幹好事!」丟出一疊文件:「這是我在警方拿到地

  劫匪資料!」

  「通緝令已經通傳全國了,據說動員了五省的警力,務必要把劫匪堵在湖北省安徽省之間!」老大才不在乎這句話是不是一桿子揍翻一船人。

  杜野瞭解老大的性格。也瞭解他為什麼如此激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你們去吃點東西,我要休息一下,記得帶點東西給我就可以了!」

  待三人出了酒店。杜野點燃了一支香煙,站在窗邊望著外面地

  漆黑世界。

  有人說。治療孤獨寂寞的最佳伴侶,就是香煙。

  杜野其實很少吸煙,但偶爾吸一下也沒什麼所謂。展開地

  圖,搜索了一下,找到九江地

  位置。

  十二名特事處高手被殺,足以證明對方身手不凡,杜野不覺得自己是打不死的鐵金剛。若不是不得以,他絕不會參加這種無意義的事。

  很不得以啊,杜野苦笑著將香煙丟掉。有人說香煙可以幫助思考,但他卻覺得吸了煙,卻只能導致自家沒辦法思考。

  只是冰山一角,足以證實北盟實力強大。如今,又控制了半個青城,漸漸的侵入中原武林。再給北盟幾年時間,怕是天下之大,也沒有他報仇的空間了。

  只盼望北盟像林禹行這樣的高手,僅有一人而已。若是再來幾個,他就真的要吃不了兜到下輩子享受了。

  來年……不,現在是一月多了,應該是今年的論劍大賽將升級重整。這是一次危機,所謂危機,就是危險中的機遇。

  若他沒料錯,今年的論劍大賽也許形式變化不大,但必定會產生本質上的變化。如果以前是切磋,那今年毫無疑問可以升級到流血事件了。

  天武宗要想出頭,第一次面向全球的論劍大賽,必定成為絕佳機會。抓住了,天武宗便是沒有什麼勢力,也足以累積到足夠的聲望,而聲望通常與公正堂有著緊密的聯繫。

  到那時,只要控制青城,再有王家在背後力撐。然後,再想辦法把宋拉過來亮亮關係,公正堂候選者就基本十拿就穩了。

  有了聲望,就可以與海外組織接觸。而十殿中,至少有閻羅天子殿及五官王殿在海外……想到這裡,他笑了笑。

  從一開始,他都沒指望十殿或者天武宗能為哥哥報仇。天武道的秘密性,決定天武宗無論怎樣發展,都不可能成為人多勢眾的門派。

  報仇,需要龐大的勢力。而中原擁有全世界最龐大的武林勢力,只要控制住中原武林的部分勢力,報仇就絕不是奢望。與林禹行抗衡,顯然是需要一定資本的。

  資本,他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但還不到亮出來的時候。需要累積到一定量,再一舉爆發出來。

  為了入主公正堂打下堅實的基礎,為使天梭正視並重視他和天武宗的存在。這一次不但要參與,而且必須要幹得漂亮。

  然,這卻殊不容易。劫匪就算腦袋被門夾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思緒飄回這件事,杜野的手指在地

  圖上的九江點了點。

  劫匪選了一個最糟糕的地

  方搶劫,選擇從最熱鬧的城市主幹道逃生,沒有沿直線逃生,為什麼?

  如果在未得到任何線索前就猜到,那杜野就不是人,是神仙。

  他現在唯一可以得出的結論是,劫匪流竄路線呈曲線狀,從地

  圖來看,從東部逃竄到中部,向南方傾斜。

  這樣幹最直接的效果便是,沒有人清楚劫匪到底是打算向哪一個方向逃。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老大帶來的資料沒有武林人的動向,但九江附近有黃山派和江家韋家,這八家六派中的成員。

  按照文件提到的五省,杜野用鉛筆在地

  圖上畫了一個圈,將五省圈住。再在桐城市點了一下!

  劫匪駕駛汽車逃走……想到這,他心中一動,在文件中翻閱了片刻,眉心糾結在一起。又是五輛汽車?

  剩下八名劫匪,駕駛五輛汽車?

  雖然杜野不是懷疑劫匪的素質,但他仍然覺得這事有點兒荒唐。八名劫匪當中,有五個會駕駛汽車?八名劫匪,會需要五輛汽車?

  迅速翻閱了一下劫匪的資料,剩下八名劫匪都有同一個特點,都是家境不好。有的家裡曾經有錢過,但現在沒了。所以,才搶劫。

  杜野的家境不算太糟,但他不會開車。項粲行走江湖十多年,同樣不會開車。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心頭——除去死掉的二人,剩下的不止八名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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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0:04
  第148章 【遲早橫屍街頭】

  從劫匪資料來看,資料中有人犯罪洗屁股坐牢過。但很顯然,這只能成為劫案的策劃頭目,而不會是逃走時的領袖。

  正常情況下,劫匪必定不會選擇曲線流竄,錢到手了,憑那兩個策劃頭目的威望和武功,相信不足以控制住劫匪的心思。

  能夠將八名窮凶極惡的劫匪約束著不到處流竄,說法甚至以強力手段控制劫匪曲線流竄,這很可能表示在八人之外,也許有真正的劫匪首領還沒有現身過。

  如此,就意味著劫匪首領有頭腦有計劃有能力,這,就足以表示劫匪不可能輕易的陷入特事處的包圍圈中。

  敵在暗我在明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首先破壞掉敵人的計劃。

  劫匪想在中部周旋,那就把他們趕到別的地

  方去!

  杜野燦爛一笑,拿起電話,撥通了天梭的號碼:「天梭處長,我帶領著天武宗的人在九江。我有一個想法,你有沒有興趣瞭解一下……」

  特事處臨時指揮部現在已經隨著劫匪的蹤跡,搬遷到武漢。

  在武漢警察總局裡,天梭聽著電話裡的聲音,面色微微一變,展開地

  圖。在地

  圖上劫匪出現過的位置標注,再用線連接起來,果然是一個型路線。

  「丁和,派我們的人去調查一下,這群劫匪最近和什麼人來往密切。無錫市警方也去查一下,劫匪們在無錫市呆了多久,與什麼人接觸過。盡快。」天梭摀住電話。沉吟片刻:「再讓警方去搜索一下那輛拋錨轎車。」

  「還有……」望著轉身要走的丁和,天梭叫住他:「封鎖各地

  幹道的警察,注意一下。有沒有其他地

  車與劫匪們比較接近。」

  掛掉了電話,天梭在地

  圖上把封鎖線畫了一個圈,目光灼灼盯著這個,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趕到西南方去?虧你想得出!」

  西南,是貴州和雲南等地

  形複雜地

  區,若是逃進去。怕就沒法可想了。

  西北是大片的遼闊之地

  ,只要放縱過去,搜索難度倍增。

  「趕到西南,提前在西南佈置足夠的力量……」天梭口中念著杜野地

  辦法,眼神犀利,緩緩的搖了搖頭。不行,至少目前還不可行。

  「不止八人,真正的劫匪首領未現身?」天梭站在窗前。筆在他的指尖飛快旋轉,倒是一手漂亮的絕技:「來人,通知警方和各大門派,劫匪可能不止八人!」

  他雙手撐在桌面。目光凝聚在地

  圖上的封鎖線,冷冷道:「要是你們有命逃離包圍。我也只能把你們往西南趕了!」

  第五天了,國內媒體投入了巨量熱情在這次駭人聽聞地

  大劫案中,通緝令被迅速發佈到了全國各地

  ,甚至在各大電視台也登了出來。

  電視台和各地

  的媒體都登出了已知劫匪的相貌,並且呼籲市民一旦有任何線索,請立刻通知警方,並且千萬不要試圖嘗試任何激怒或抓住劫匪的行為。

  舉國轟動之餘,什麼樣的奇談怪論都出來了。

  發動群眾是中國的傳統,似乎劫匪也沒有存心要掩飾自己的行蹤。警方的電話幾乎被打爆了,都是傳來各種消息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劫匪暫時沒有再傷到任何人,只是拚命的逃。

  直升機的螺旋槳在天空中旋出巨大地

  呼嘯聲,沿著國道飛行,機艙中兩個人拿著望遠鏡觀察著下面汽車的車牌號碼、與車中之人。

  自從天梭從軍方退役,空降特事處後,最大地

  好處就是與軍方的溝通和交流要密切了許多。這一次,天梭調用直升機的時候,也是一句話便做到了。

  借調軍方直升機,也為特事處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直升機張揚的搜索行動,迅速登上了媒體。像這樣的大場面,還真令中國人民有種欣賞好萊塢大片的錯覺呢!

  大場面大行動,自然必定導致社會輿論的熱切討論。尤其是在如今的中國,什麼妖言都敢放出口的社會,什麼人什麼事都敢顛覆的社會,指責公安部造成社會不安的人也不在少數。

  幸虧部長也算通情達理,深知武林人犯案不是普通人犯案那麼簡單。所以,也沒有太過為難天梭,只是要求他低調一些。

  從桐城市到黃梅縣,僅有百來公里,可就是這百來公里,愣是逼得劫匪走了足足大半天,就算會武功的烏龜,多半也能抵達。

  黃山派及江家韋家,各大門派從四面八方向著黃梅縣壓縮而至。天梭的臨時指揮部,也改成了流動指揮部,從武漢緊急趕到黃石市,再從黃石向著黃梅縣進發,直逼——廬山!

  兩天,在層層封鎖之下,劫匪終於被逼到了九江市!

  流動指揮部已抵達

  ,距離劫匪僅有不到二十公路。

  天梭想起了杜野的推測,不由的曬然一笑,心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想像力太豐富了。莫說對方有沒有那樣一個有頭腦有計劃的首領,就算有,現在也是死路一條。

  韋家下底包抄,從九江市而出,截住了劫匪的去路。

  而特事處兩隊人並在一起,從西面截住。東面以黃山派為主力,其他小門派協助。至於正面,天梭冷冷一笑,東面就是他!

  依照程序,他想了想:「疏散三十公里內的村鎮,盡可能的避免市民傷亡,盡量將封鎖線推進到一公里之內。外圍,交給警方,把所有記者都給我截住,一個都不許漏掉。」

  不論是他,還是其他人,個個面上都洋溢著勝利的笑容。雖然還沒有抓住人,但四面八方的方向,已經將劫匪壓縮在只剩下不到一百平方公里地

  空間裡。劫匪還能飛了天不成。

  每一次都是如此。抓捕武林人最大地

  難度不是打不贏,而是逃起來追捕的難度太大了。就算光憑一雙腿,一夜之間逃上幾百公里也不是問題。

  但每一次只要將疑犯困住。疑犯就只剩下一條路可選了。

  九江市的黃小高速公路已經被警方封鎖了!

  杜野亮了亮警官證才被放行通過,順便借了警方一輛車,上了高速公路。

  汽車停在河橋村,杜野鑽出汽車,凝視著遠方一條直線地

  公路。

  劫匪,就在十公里外的湯大墩村。

  河橋村中有一條河流。通向長江。杜野的目光順著河流望去,默默點頭。

  常雲飛在一旁瞧了瞧正在猛吸煙的老大,再瞧瞧杜野:「現在我們怎麼辦?」

  杜野不言不語,凝望著遠處,卻是滿腹迷團,劫匪到底想玩什麼把戲。難道他的推測,真的大錯而又特錯?

  杜野和小南地

  耐性是極好的,老大的耐性卻是遠遠不及。狠狠抽完了一支香煙,將煙頭砸在結實的地

  面,用力踩一腳:「,我過去看看!」

  黃小高速公路被封閉了。沒有其他的車到來,所以四人將車停下來商量倒沒有影響。

  杜野凝視著鬍渣又開始拚命鑽出來的老大。老大顯然不是在徵求任何人的意見,轉過身便直接向著前方走出。杜野眼神一閃,浮現擔憂之色:「阿飛,你陪他去看一下!」

  常雲飛猶豫了一下,點頭便跟著過去了。

  望著常雲飛的背影,杜野地

  擔憂之色盡去,剩下的是淡淡的清亮與笑意。小南的感應永遠都是那麼地

  靈敏:「你在看他!」

  「嗯!」杜野在路邊坐下來,向小南招了招手:「如果你是劫匪,你會怎麼辦?」

  「殺出去!」小南想也不想就直接給出了杜野預料中的答案。

  「是啊,殺出去!」杜野歎了口氣,望著天空,冰冷地

  面與微風令他稍稍的跺跺腳,呵了口氣暖暖雙手:「如果我們是劫匪,劫到錢了,你會不會和我分頭逃走?」

  「不會!」小南想了想,想起那次在王家的事,遲疑了一下:「你說分頭,就會。」

  杜野頓時給小南逗樂了,這小子未免太依賴他了:「常雲飛呢?」

  「他會!」小南更加是想都不想就給了答案。

  「沒錯,分頭逃走,就不會太吸引火力,靈活自如。」杜野笑了笑:「從心理角度來講,在危險的時候,人總會希望有同伴在身旁。從資料來看,這群人不是個個交情都好,有的只是認識而已。同伴?他們不算。」

  「是不是解釋不通!」杜野其實不需要小南的回答,小南也瞭解杜野對著自己講一些話的怪習慣了:「只有強力人物約束,才可以一路凝聚著流竄。」

  杜野突然話題一轉,眼神中透出幾分令人著迷的思索:「如果你帶領十個人去做一件事,比如殺宋遠鑫和曹月笛,你會怎麼辦?」

  小南心想廢話,當然是拎著刀子就衝上去。但杜野給的答案卻是:「你會帶人一湧而上,但十個人怎麼做一件事而不會有任何的混亂,尤其是不熟悉的十個人,沒有配合,什麼都沒有,那只會自亂陣腳。對不對!」小南想想,好像有道理,要真是這樣,還不如自家單幹呢。

  「一定一個有組織能力有頭腦的首領!」杜野騰的一下站起來,凝望著遠方,常雲飛與老大變做黑點在公路的遙遠地

  方。

  劫匪被逼到這裡不見得是陷阱,但對方未必就真的是被逼過來的。杜野展開地

  圖,捏著鉛筆在地

  圖上捅了捅,起初幾天,劫匪逃得不算快——在有轎車,又沒什麼阻攔的情況下,一天開出一千公里不在話下。

  也就是說,一天工夫,完全可以南下到長沙,北上到石家莊。

  事件

  的兩天,特事處和警方都沒有有效的手段實行全面阻

  為什麼要帶著特事處兜圈?杜野突然想起了一部電影,那個打不死的美國平民英雄。

  調虎離山?

  這幾天沒有見到其他地

  方有大案發生,這未免有些離奇了。但不可否認。劫匪兜自陷於險地。必定有其目的。

  「這令我想起了林禹行!」杜野自嘲一笑,不知是不是最近太掛念林禹行了,又下意識地

  覺得似乎與林禹行有關:「他很喜歡一些很沒意思地

  事。」

  林禹行的策劃有獨特風格。每一次都玩得很大,本來可以很小範圍處理的事,非要玩到最大。而且,林禹行似乎還喜歡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

  青城風波中,楊紫龍是特事處截下。程紫夢是借常雲飛之手擺平。而范紫竹和段正羽,這是借杜野地

  手完成殺人目的。

  鄭西樓事件,林禹行利用宋歡把消息送出,再擴散開。再藉著這一次事件,輕巧的在結局時撥了一下,使得特事處主動去追查,最終引出了青城風波。

  最關鍵的是,林禹行每一次策劃。都帶著大量的謎團,只有聰明人才可以品得出來的謎團,將其真正目地

  隱藏得極深極深。

  越想,杜野就越是覺得這像林禹行的行事風格。只是。沒理由走到哪裡都能那麼倒霉的碰到那個老傢伙吧。

  杜野覺得自己如果真有那樣的運氣,那還混個屁的武林。趕緊揀個石頭從大廈丟下去,靠運氣一古腦將北盟首腦砸死,然後仇報了,一了百了。

  太多疑了,杜野自嘲的拍了拍凍得泛紅的臉:「小南,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什麼?」小南歪歪腦袋瞧著他。

  「最討厭林禹行那個老……」他含糊過去兩個不雅字眼:「最恨他裝神秘!」

  鬆了口氣,杜野的疑團紛紛解開,剩下來地

  反而不著急了。他悠然一笑:「你們修煉天武道的時候,有沒有被常雲飛見到?」小南搖頭。

  「很好,繼續保持。」杜野長長歎了口氣:「常雲飛在,好多話都不方便說啊。」

  小南歪歪腦袋:「你不信他!」

  「不是!」杜野哈哈大笑不已:「是他還沒有表現出足夠令我信賴的東西!」小南嚥了嚥口水,琢磨這有什麼分別?

  摸出方腦殼淘汰掉的一塊錢手機,杜野想起了那躺在病床上地

  小子,撥通了給自己發短信的手機:「喂,特事處臨時指揮部嗎?我是天武宗地

  杜野,對,對,我懷疑劫匪是故意逃到九江,他們很可能有辦法逃走,或者有陷阱……」

  載著流動指揮部的車在公路上緩緩開向湯大墩村,一個對著電腦的傢伙把耳機丟在桌子上,低罵一聲。旁邊的同僚一問,他才哈哈嘲笑:「剛才有個什麼天武宗的傻a打電話來說,劫匪什麼故意逃到這裡,什麼有辦法逃走!」

  同僚也忍不住放聲笑了,以這情形,要是劫匪逃得掉,那真是離奇了:「這樣的胡話要不要通知處長?」兩人看了正在瞌睡的天梭,聳聳肩當沒事發生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生活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離奇百倍。

  高速公路上,杜野和小南像傻瓜一樣坐在路邊吹冷風,小南不笨,只是不愛說話,也習慣以自家的方法處理事情。這通電話,他一品就品出來:「你不是打給天梭!」

  「不是!」杜野意味深長的瞧著小南:「打給天梭,以他的性格,就算認為不可能,也會有一定的安排。那樣一來,劫匪也許就逃不掉了。」小南眨眨眼,抓劫匪不就是目的嗎?

  「莫要忘了,我們是來抓劫匪顯功的,沒了劫匪,我們怎麼抓!」杜野嘿嘿笑著,他似乎對自家很有信心:「打給他的手下,就正好體現得出我的先見之明。再加上之前的提醒,天梭一定會重視我的看法,而這,決定了我們在特事處的地

  位。」

  「你莫要學我,這手段陰損得很!」杜野覺得要是小南將來也來那麼一手,他一定很內疚,把一個純潔的孩子帶上了邪道:「你做你的方式,學別人就不是你了!」

  說著,杜野將手機關掉,狠狠在地

  上摔了一下,然後拋到了公路旁的山裡。見小南不解,他笑著解釋:「我的手機壞了,忘了天梭的號碼,只能打給他的手下了。」小南眨眨眼,眼睛又大又亮,煞是可愛。

  「你知道嗎,現在我想起另一部電影《衝鋒隊之怒火街頭》!」杜野悠然起身走向警車了:「裡面有句話應該蠻適合現在用!」「不聽我的,遲早橫屍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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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0:45
  第149章 【圍捕行動】

  稍早一些的時候!

  湯大墩村!

  村子的名字到底有什麼來歷,沒人記得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了。

  雖然最近這幾年來九江的旅遊事業搞得轟轟烈烈,湯大墩村極力想要在自家村子裡挖掘出一段轟轟烈烈驚天地

  泣鬼神的歷史,但仍舊無可奈何。如今這年頭,誰他媽還在乎以前的東西。

  錢,錢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不!

  湯大靜常常對朋友那麼說,雖然有一個很娘的名字,但他可是一點都不娘,胖胖的倒有點顯得威風。

  最近幾天,一出名叫無錫大劫案的中國製造超級大片演得是轟轟烈烈,直叫湯大靜心潮滂湃,跟著網上一群無知網友嚎叫著這才是英雄好漢。

  遺憾的是,超級大片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結局,起碼,還缺少那麼一個能一錘定音的編劇寫出結尾。

  湯大靜其實挺想做這個寫結局的編劇,尤其是警方為此提出了大筆提供結局線索的獎金的時候。他就覺得,這錢,一定是他的。上天注定了就是他的,別人想拿都不行。

  其實他也挺矛盾的,總覺得自己應該加入這群英雄豪傑,又覺得自家似乎還不夠英雄豪傑,不如賺個結局片酬就算了。

  當然,這裡要澄清的是,這是前兩天他的想法。

  今天凌晨被一耳光抽醒之後,他就發現世界變了。

  原來,這星球上真有老天爺或者神明之類的物體存在。不然他的願望怎麼會實現。

  但他又迅速發現。就算有老天爺和神明,也是混蛋地。因為他地

  願望只實現了前半截,比癡情的紫霞仙子更可憐。他也許這輩子都看不到自家駕著勞斯萊斯去迎接女朋友的後半截夢想了。

  在後半截故事裡,他唯一可以做地

  就是勞死累死的等待著,等待英雄們離去,但不要留下浩劫。

  這可真是混蛋到家的世界。

  他戰戰兢兢的在廚房裡搗鼓半天,一個劫匪走進來,一耳光扇他在地

  上滾了兩個圈:「你他媽在搞什麼東西。你會不會做飯」鍋子架在爐子上,鍋子裡放著肉和油和著攪了半天。

  其實,湯大靜不會做!他在地

  上滾了一下,委屈得想磨牙齒咬人。

  「滾出去!」不待劫匪踢,湯大靜就真的滾了出去,劫匪看著鍋子,氣從心頭來,將鍋子掀翻:「媽地。連火都沒開,炒個屁啊。過來……」

  湯大靜骨碌著滾過來,這滿面橫肉的劫匪一腳將他踢飛出廚房:「你大爺,你還是不是人。都他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讓你爸媽煮飯菜給你,禽獸不如。生個包子都比生你好。」

  湯大靜砰的一下飛出去,落在地

  上軟綿綿的。他鬆了口氣,撐起身來,頓時駭得又是屁滾尿流,在他身下墊著他的,就是他爸媽的屍體。

  湯大靜在心中唸唸有詞謝謝老爸老媽,要不是你們先抵著,現在死的就是自家了。

  劫匪地

  手藝挺不賴,沒多久,湯大靜就聞到了香味,嚥了嚥口水,卻不敢開口。

  遠遠離開了爸媽屍體的湯大靜坐在地

  上,這時才看清楚,原來劫匪真的有很多人!數了數,他覺得不對,電視裡不是說只有八個人嗎?

  再數了一次,還是十三人!

  劫匪們正在吃飯,一人呵呵笑著沖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豎起大拇指:「狂哥,你真了不起,特事處真被給你算中了。」

  中年男子眉目間帶著一絲凶戾之氣:「哪裡哪裡,我楚狂淵能帶領大家走到這一步,全靠了大家行動一致。至於特事處,他們地

  行動有固定程序,不難算。」

  「哦,狂哥,你給說說,下次我們也心裡有個底!」見鬼了,我可不知道特事處有什麼固定程序。一人心想著,一邊恭維道。

  「也好!」楚狂淵大笑,將筷子擺在桌面:「案發後,特事處總部不會一下子瞭解情況。第一時間,都是距離最近的小組趕到。大家都知道,只有省會和特殊城市才會有特事組駐紮。」

  「特事組擺不平,就會立刻通知警方盯著疑犯,同時上報北京總部。案件不大,就以距離來決定,某地

  支援某地。只有大案,北京才會第一時間派高手出來,同時會召集各派出手。」

  「還是老一套,在北京總部高手抵達之前,由當地

  特事組拖著,警方監視著。如果疑犯逃走,就依疑犯地

  危險性來決定追捕規模的大小!」楚狂淵粗豪的大笑不已。

  「危險性?我們的危險性是多少?」

  「特事處把危險度分了等級,九級是最低,特級最高。如果是特級危險度,就是召集全國各地

  的一流高手,再加上……」楚狂淵漫不在意的吐出兩個字:「軍隊!」

  「我們嘛,一路上殺了不少普通人,我們本身的人也不少。估計,應該是二級!」楚狂淵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特事處決定規模後,會布下包圍圈,然後把我們想辦法圍起來。再然後,就是清場,把所有平民都帶走。」

  「最後,特事處和各派高手組成第一防線,武警拿重武器在第二線,警察在第三線。」

  劫匪們聽完之後,不但沒有鬆弛下來,反而更加緊張了。單只是各派高手,就足以令他們膽戰心驚了,再加上還有重武器,那可真是上天無路,下地

  無門了。

  「不要擔心,來這裡,我就有辦法!」楚狂淵粗豪的笑聲安慰了不少人:「快吃,算算時間,他們的防線應該推進不少了。」

  「狂哥,你是海外回來的,怎麼會知道特事處地

  辦事程序?」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但沒有得到答案。

  飛快地

  吃完飯。楚狂淵揮了揮手,立刻有手下搬出一堆半新半舊的警服:「現在有兩條路,一是跟我換警

  走。二是從水路走!」揮手之間。又有幾套全副潛水當:「決定走水路的弟兄,先把這些潛水裝備帶過去藏起來。」

  群賊大半都目瞪口呆,還真是計劃完備得緊啊。

  當下便有人做了選擇,換警服地

  立刻將警服穿起來,然後立刻楚狂淵的人為他們提供了不少特殊的道具。

  有的是假髮,其中一個光頭正好需要。而還有的是眼鏡。有的則是假牙和假鼻子等等。

  接下來就是化妝,待到這一切完成了。楚狂淵滿意大笑:「我這兄弟,以前可是專做化妝設計地。」

  挺好的職業啊,幹嗎還學人打劫,群賊如此想道。

  現代的化妝術是神奇的,在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足以使得一個人改頭換面,使人沒辦法辨認。

  有人懷疑這有用嗎。楚狂淵不屑一顧:「沒用?特事處辦事辦到最後有一個壞毛病,各地

  的警察都混到一起。而且,清場的程序,是在武警的掩護下交給警察來做……」

  楚狂淵解釋了幾句。暗暗想道要不是暫時留你們還有用,早就把你們幹掉了。想搶銀行,老子可不想奉陪。

  摸出電話,他正要打通號碼,突然見到呆坐在地

  上地

  湯大靜,走上前去一腳踢中湯大靜的下額:「媽的,像你這樣的不孝子,早就該死了。」

  湯大靜只聽到卡嚓一聲,一股巨力奔騰到身體裡,將身體震得一顫。眼前一黑,他最後一縷思緒也隨之無聲無息地

  消散:原來自己打算寫的結局是給自己地

  ……

  死在他心目中的英雄豪傑手裡,湯大靜在地

  獄會想些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會覺得這些人還是什麼好漢。

  反正在別人身上發生的血腥暴力,是好漢所為。在自家身上的,那就一定不是。

  撥通了號碼,楚狂淵走到角落裡低聲道:「喂,我是狂人,你是老闆安排的冰人?快準備接應我們……」

  天梭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聽著丁和匯報情況。

  電話突然響了,丁和尷尬的摸出電話,哦哦應幾聲,咳嗽一聲:「行了,你放心,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掛了電話,丁和自嘲一笑:「老婆打來的,每次都那麼麻煩!」頓了頓,繼續匯報:「韋家和江家,第一第二隊,都已經就位了。警方和武警正在做最後一輪清場!」

  丁和瞧了瞧時間,點點頭:「最多二十分鐘之後,就可以展開攻擊。」

  「好,下令所有人都給我準備好,等清場完畢,就立刻展開攻擊!」天梭沉聲下達了攻擊前的最後一道命令。

  黃水高速公路上空曠得要命,空得簡直喊一聲都能傳出回應。

  常雲飛與老大走在公路上,有些沮喪。望著猛抽煙的老大,常雲飛其實蠻佩服他,一個普通警察,竟然敢逼近那些一根手指都能彈死他的武林人。

  其實之前他們悄悄的進了村子,村子裡很平靜,沒有任何劫匪的蹤跡。無奈之下,只有折回來。不然,常雲飛還真擔心老大衝上去大幹一場。

  走得近了,一群人稀落在高速公路上停頓著,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吸煙,有的在思考。又依稀見著一輛輛警車轟鳴著向湯大墩村開去。

  二人奔到前面,赫然見著杜野和小南靠在車上目送這些人。老大將煙頭狠狠的擲在地

  上:「他們是去清場。」

  老大問了問前面的人,杜野聳聳肩:「是韋家的人,他們應該是在等待警方清場吧。」

  螺旋槳呼嘯的聲音從頭頂轟鳴過去,杜野歎了口氣,辨認了一下方向,拍拍手:「我們走吧!」

  「去哪裡?」常雲飛驚訝的看著杜野,難道他不想參加那麼激動人心的大追捕嗎?

  「下面!」杜野努嘴一笑。

  下面,是河流!

  直升機在空中飛行,機頭巨亮的探照燈刷的一下點亮,迅速便到了湯大墩村。

  湯大墩村的公民們顯然給四面八方衝過來的警察和武警嚇壞了,被警察們一個個強行帶著離開了村子。

  三架直升機在空中不斷盤旋,探照燈形成的光柱如同激光一樣不住的轟向地

  面。

  卡嚓一聲,警方專用的探照燈將村子附近照得其亮無比,簡直如同白天一般。人們在警察和武警的協助下向著四面八方奔走嚎叫,伴隨著各種喊聲,分外顯得凌亂。

  探照燈驀然閃過,地

  面一人正在狂奔不已。

  丁和眼尖,迅速大叫著指出:「在那裡!」

  直升機轉了半個身子,探照燈再一次移過去,果然發現了一些飛快逃竄的身影。那些人,竟是距離村子有了頗遠的距離,與那河流僅有不到兩公里了。

  天梭勃然大怒:「那一面是誰在負責,是不是瞎了!」

  有了直升機的指引,韋家的人立刻過去,而其他方向雲集的高手也迅速向著這個方向前進。

  直升機在天空盤旋飛行,天梭凝視著下面奔走如飛的劫匪們,驀然想起一事:「不好!前面有河,放我下去。」

  隨手牽住一根繩子,急墜而下,幾個縱躍之間,便已趕上其中一人。砰的一掌,那人口噴鮮血,狠狠的撞在一塊巨石上,當場便昏迷了!

  天梭面色陰沉下來,事情不對,如果只是這點武功,怎麼能幹掉特事處的十二名高手!

  在距離河流不遠的地

  方,被韋家的人一掌擊飛的一名劫匪口中噴出鮮血,在漫天飛舞的紅色鈔票中,發出淒厲尖叫:

  「你媽,楚狂淵!」

  聲音飄得很遠很遠,趁亂越過第三道防線的楚狂淵面帶戾氣,乖張怪笑著做了個招手動作,配以口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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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1:18
  第150章 【狂幫後代】

  遙遠的天邊,被襯映出一片光亮,直升機呼嘯著盤旋,喊聲殺聲不絕於耳。

  河岸邊,老大心癢難搔,恨不得立刻就衝回村子去大殺四方。

  小南猶如木頭一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唯有握刀的手偶爾揚起一下,刀尖帶出寒風凜冽。

  常雲飛驕躁不安的在岸邊走來走去,似乎在驅散寒氣,又似乎在驅逐自家的焦慮感!

  杜野坐在石板上,像是釣魚的姜太公,充滿了悠然自得的氣息!

  河不是小河,但也不是大河,靜悄悄的,只有冬天裡節奏變緩的水流聲。在夜裡,分外顯出幾分幽靜的雅意。

  杜野若有所感,稍感驚詫,卻又立刻隱去不見,沉聲道:「他們到了!」

  老大騰的一下站起來,甚至引得寒風都為之一陣激烈波動:「在哪裡!」

  「下面!」杜野瞇著眼睛,沖河流努嘴:「他們在提前適應地

  獄的環境!」這話,可真夠刻薄的。

  不過,冬天還下水,就算武林人也是吃不消的。固然有些人運轉內力可以勉強禦寒,但也只是勉強,而這內力也經不住這般消耗法。所以,就算是武林人,冬天也不會好過的,尤其是像江家,本身內功就如同製冷機器了,冬天大概成冰棍了。

  杜野制止了老大試圖跳下河的舉動:「小南,阿飛,你們下去。把他們逼出來!」河中的劫匪既是運內力御寒。杜野自然感覺到外洩的氣息,知道河中只有三人。

  「你不下去?」常雲飛突然覺得自家是不是著了杜野地

  道,沒理由杜野不下去。而他得下這寒冷地

  水流裡。

  「我要感冒的!」杜野搖搖頭,開什麼玩笑,以他的身板,要是真下去了,估計出水面就只能送醫院了。

  常雲飛鬱鬱地

  白了杜野一眼,將長髮束緊。然後溜到河邊,伸腿下去,臉色立刻變了,牙關得得的發抖。

  小南試了試水,將衣服除下,露出一身漂亮而結實的肌肉,哧溜一下滑進水裡。杜野和老大的目光同時投來,常雲飛尷尬得要命。用某種綁著鐵塊,形同自殺的方式沉進水裡……

  杜野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目光從河流移到焦急地

  老大面上:「其實你不必參與的,為什麼。」

  老大愣了愣。望著杜野打量了半天。在這幾天裡,杜野說話不多。私下的聊天也幾乎沒有。這時杜野一開口,他就覺得,現在的杜野,好像跟幾個月前的杜野有了變化:「你好像有點不一樣!」

  他很難形容到底是什麼改變,如果以前杜野就是一個學生的氣質和口氣,那現在似乎學生氣已經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種令他悸動的氣息。

  老大是不必參與,他知道,他當然知道。有特事處嘛,分工合作,各司其職嘛!

  但他就是不服,非常不服,他們是警察,他們才是警察。特事處不是,雖然特事處無論是名義還是隸屬都是警察部門,但所有警察都知道,特事處什麼都是,就不可能是警察。

  憑什麼警方每一次都要為特事處打下手,憑什麼要為特事處收拾殘局,憑什麼特事處可以對警察呼來喚去,最後抓捕犯人地

  時候卻把警方當夜壺一樣踢開。他們不是後媽生的,抓犯人是他們的責任,不論什麼犯人。

  「我們只想證明,沒有特事處,我們也可以做得很好。」老大的語氣中很罕見地

  沒有激憤,但是,他卻望著天邊。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九年前,想起了當年所有參與那件案子的警察,和他一樣都憤怒都被羞辱地

  警察:「我們要洗刷九年前的恥辱!」

  杜野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老大的聲音很低,但他卻覺得像是幾十人甚至幾百人在一起從心底發出最深最憤怒的吶喊。

  他突然明白了,長長的歎了口氣。也許老大他們是為了洗刷恥辱,但更多的,還是為了榮譽感,屬於每一個警察的榮譽感。

  特事處剝奪了警方抓捕武林犯人的職責,這就意味著硬生生剝奪掉警方的尊嚴。

  儘管特事處也隸屬公安部,也屬於名義上的警察,但老大他們顯然沒有把特事處認為是同一個部分的同僚。就像是美國各州警方,對fbi的不滿不忿。

  轟一聲悶響,河面水花飛濺,激起三四丈高,在漆黑的夜裡,簡直就如同妖怪出世一樣可怕。

  河面發出咕嚕咕嚕的氣泡水聲,一會,猛然之間又是一道直衝天空的巨大水花爆炸而開。

  一個黑色的背包與一個人影轟然飛上半空中!

  杜野腳尖力點地

  面,雙腿連踢,閃電一般使出流光術,嗖的一下在空中留下一道幽幽殘影。那人影武功倒真是不凡,被擊飛上來,竟還有餘力行一擊!呼的一下,所有水花驀然間似乎遇到了一張大油布,被震得紛紛落了下去。

  但是,杜野卻是凌空扭動腰肢,詭異而不可思議的從一個斜下角度鑽下再躍起。眨眼之間,已是出現在這人身後:「斷玉手!」

  夜空之中,散發著金芒的手格外鮮艷,飛濺的水花折射出一道道淺淺的光澤。

  這人駭然欲絕,只覺得右臂傳來鑽心般劇痛,幾乎痛得暈了過去。還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對掌的右手傳來一股巨力,一個小巧的繩子玩意套在他的手腕上,轟的一聲被擊飛出去,又立刻被生生的拽著甩到岸上。

  躍到岸邊,杜野滿意的笑了,精修之境果然與以前相比有著本質的分別。這就像是配合以完美的動力系統之後,再加上了航空汽油,自然威力倍增。

  天空中。背包似為先前的激鬥而震破。灑落了漫天地

  紅色,落在河中,緩緩隨著水流而去。

  常雲飛狼狽不堪地

  與小南各拖著一條屍體走上岸。一上岸,常雲飛就瞥了小南一眼:「他的刀法,好快好狠!」

  「多快多狠?」杜野輕輕一笑,小南習慣在各種惡劣環境下練刀,水裡自然也是練過的。如果旁人在水裡十成只能發揮五成,小南起碼可以發揮八成。

  點住唯一活口地

  穴道。制住武功止住血,杜野很不講究的像流氓一般蹲下來:「說吧!」

  這位被捕的傢伙便如同地

  下黨一樣,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杜野嘿嘿一笑,真以為自家是地

  下黨了不成!

  還來不及動手拷問,老大一腳飛踢過來,將這傢伙踢得在地

  上滾了幾圈。老大憤怒的跳去過抓起來就是劈里啪啦一陣耳光狂抽過去:「這是老三的

  歎了口氣。杜野默不作聲,看著情緒激盪地

  老大。九年前楚赤案,到底為警方帶去了怎樣的創傷啊!

  狂抽半天,疑犯的牙齒被打掉了。一張老臉腫得跟麵包似的,吐出幾顆斷牙。羞憤欲絕。

  杜野見老大停手了,才走過去拎住這傢伙:「說吧!」

  「哼!」

  「說吧!」

  「說什麼,說你xxx……」

  「說吧!」杜野不斷重複這兩個字,平靜下來的老大驚詫的望著杜野,如此的拷問方法,還真是難得一見呢。

  杜野拿起疑犯的手,金芒在右手浮現,動作輕柔地

  削掉一根手指:「說吧!」

  「說你娘!」不得不說,正常情況下,武林人的確要遠遠比普通人硬氣許多。不過,通常武林人吃的苦頭也遠遠大於普通人。

  又是一根手指掉在地

  上,仍然是兩個簡單的字:「說吧!」

  當只剩下兩根手指地

  時候,疑犯崩潰了:「你他媽到底要我說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說吧!」杜野的語氣依然平靜,甚至仍然但著一點點溫柔地

  笑容,但手上卻絲毫不溫柔的再削掉一根手指。

  「我說我說……」這種拷問方法勝在蠻橫不講道理,一般人通常是抵擋不住的,疑犯崩潰的大喊著招供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末了,還惡狠狠的加上一句:「你死定了,我們狂幫後人一定不會放過你!」

  「狂幫?有意思!」杜野眼睛驟然一亮,如同那夜晚的光芒一樣,揮手之間,疑犯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身形一歪倒了下去。

  狂幫,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杜野苦苦思索著,老大和常雲飛卻呆呆的瞧著他,面色變幻。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狂幫!」在杜野聽到的鄭西樓故事裡,狂幫和被冤枉的長白派,都被當時的武林人徹底趕盡殺絕。只不過,當時的狂幫,是真正的投靠了日本人。

  看來,狂幫有人僥倖逃生了。杜野抿嘴輕笑不已,如果狂幫沒有死絕,長白呢?齊天呢?

  事隔近百年,這人還死死記住狂幫後人的身份,甚至還似乎成了一個組織,足見這群人沒有忘記過去的事。而這,就必然有一件事令他們死死記住,必然有一個目標和宗旨使這群人聚在一起。

  還有什麼比報仇雪恨更偉大的目標和宗旨呢?

  天梭本身注意到劫匪試圖通過河流逃走,只是沒料到劫匪預備了潛水裝備。自然的,他也派了人過來追,遠遠的聽到了打鬥聲,趕過來便見到了杜野四人。

  再見天梭的時候,他正在大發雷霆。杜野笑了,看來天梭果然留了活口,而且也知道還有七人化裝後混出去了。

  轉過身見到杜野的微笑,天梭的情緒不知為何,緩和了一些,平靜的將任務佈置下去。轉過面來盯了杜野半晌,用力點頭:「你對了,劫匪不止十人,還有幕後首腦!」

  「十五名劫匪,其中為首的是楚狂淵,他們當中有人是狂幫後代!」杜野的笑容在寒冷的夜裡,彷彿為大家帶來了一絲暖意:「之前我的電話遺失,忘了你的號碼,打給發短信的電話,提醒過你們這是陷阱,對方有辦法逃走,怎麼你沒聽到?「

  「狂幫後代!」天梭愣了一下,丁和腦子靈活,在一旁提醒。天梭面色沉下,掃視一周:「是誰接過他的電話,卻沒把他的留言告訴我……」

  這一夜,參與行動的警方與武警人數高達四位數,參與圍捕的武林人,也不低於五百,卻生生被劫匪給逃走了一半。

  若不是杜野四人截住,怕是連一半都沒能留下來。

  怨不得天梭勃然大怒,怨不得遠在北京的部長要打電話來一陣痛斥。

  沒辦法,擺出了那麼大的陣仗,卻只有一點微薄收穫,那對自家的士氣是產生了沉痛的打擊。但更多的壓力,還是來自於外界。

  首先警方與武警兩重防線,將所有記者封鎖住不許進去。這本身就激怒了不少記者,然後,當夜得知警方的圍捕任務沒有徹底完成,還是走掉了幾名劫匪的時候,各大媒體頓時幸災樂禍的大肆抨擊這次行動的指揮者。

  天梭才不在意外界的輿論如何,輿論再如何也理不到武林的事。可部長卻不得不在乎,所以,這一通訓斥是再所難免。

  天梭真正憂慮的是,對方這一逃走,若是隱蔽行蹤的話,那又會如何!

  要知道,穿警服化裝逃走的七人當中,有三人是警方沒有資料的。從口供來判斷,那三人的武功明顯要高於其他人,當日特事處十二高手,就因為了他們,才可以一一擊殺。

  如果這三人,將其他四人做掉,那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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