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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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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運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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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19: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奪命飛車

  公路上演了一出奪命飛車的壯觀景象。

  周大師心中狂不笑,向公路沖了幾步,正要以最快速度殺去把法器奪走之時,他的瞳孔驀然放大百倍,一片陰影出現在眼球當中。

  只見瑞虎痛苦轟鳴一聲飛震起來之時,這車前的擋風玻璃啪啦一聲震碎脫落。

  就在瑞虎凌空飛滑而出時,林離和張小飛嚎叫著,竟是從原本是擋風玻璃處的空位,撲通一聲從大約一米多高的地方掉下來。

  這時,瑞虎直接從二人頭頂一米多的半空中繼續斜斜的飛滑過去。

  正在往路坎上一瘸一拐狂衝的周大師看見的,正是這向他飛滑過來的汽車。

  周大師驚恐萬分的看見了這部車翻滾著飛向自己,從十多米外迅速飛來。

  為什麼會這樣,這跟他設想的可完全不一樣。

  他哀嚎一聲,拔腿就跑。

  不得不說,周大師跑路的本領還是很剽悍的,雖然瘸著腿,可跑起來,依然極有短跑世界冠軍的范兒。

  汽車轟的一下墜落在地上,翻滾出驚天動地的聲勢,與地面擦出耀眼火花,哧哧的直追周大師——說起來,這汽車好像有靈性似的,就看準了周大師狂追不捨。

  就是周大師的拔腿速度再快,到底還是跑不過汽車。一眨眼的工夫,汽車追到他身後,砰的一下車身一擺……

  周大師痛苦的發現自己成了受害者,連慘叫都來不及,當場和汽車發生了超友誼親密關係。

  這一次碰撞堪稱華麗之極,周大師就像跟汽車玩碰瓷似的,輕輕一碰,就自動手舞足蹈的飛出十多米。正好落在路肩邊緣,還來不及抓穩,就順著路坎撲通撲通的再一次滾下去。

  好一招無敵風火輪。

  周大師滾落到路坎下,哎喲哎喲的悲嚎不已,渾身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動一動就全身劇痛不已。

  然而,林離和張小飛從擋風玻璃處掉下來,只是摔得灰頭土臉,卻連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

  驚魂未定的二人還以為自己丟了半條命,卻不知他們的運氣都極佳,有人給他們擋住了這一災。

  二人緩過神來,在倪秋如的尖叫聲中正要起身,遠處的汽車轟鳴一聲爆炸,無敵火焰沖天而起。

  碎片哧溜亂飛,從二人腦袋上飛來飛去的,竟沒有一片落在二人身上。

  不過,後面的勞斯萊斯縱然隔了數十米,也擋不住這碎片的亂飛。蘇文舟的倒霉時運,就好像磁鐵一樣吸引著那些碎片狂飆而來,將這部奢華的房車砸得到處都是印子,還有被碎片插得到處都是窟窿。

  更誇張的是,倪秋如和蘇文舟親眼看見,那瑞虎的大軸承不知怎麼的,居然就直接對準了這邊的車頭飛過來。

  砰的一聲之後,勞斯萊斯的車頭徹底凹了大半下去,整部奢侈的房車,居然已經跟破破爛爛的報廢車沒太大差別了。

  一部小小的瑞虎愣是幹掉了一部身價上百倍的勞斯萊斯。

  這等畫面,何其壯觀,正所謂人生難得幾回看。

  一連串的巧合下來,包括蘇文舟在內,所有人全部呆若木雞。

  林離狼狽的趴在地上,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說:「原來電影沒騙我,汽車真的會爆炸。」

  張小飛聞言都快暈了,都什麼處境了,林離的第一念頭居然是這個。首先跳起來喊道:「汽車好像撞到人了,過去看看。」

  林離這才想起來,連忙和張小飛一起跑到路坎下,一眼就看見趴在路坎下躺著一個哎喲哎喲亂叫的人。

  光是哎呀哎呀就算了,偏偏不知怎麼搞的,一塊燃燒的碎片正好飛到這人身上,燒得這廝愈發的哎呀哎呀了。

  周大師當然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倒霉到這個地步,居然還有這種飛來橫禍,揮著處處骨頭都在疼的雙手拚命的想要拍滅火,仍然給燒得肉香陣陣。

  直到林離和張小飛趕來,把他身上的火給撲滅了。林離這才認出來,驚詫不已:「周大師,怎麼是你?」

  周大師看見毫髮不傷的林離,頓時淚流滿面,大聲吼道:「怎麼不是我,我在這裡做俯臥撐不行呀。」

  原本他還以為林離怎麼著也得受傷呢,可林離居然一根寒毛都沒有傷著的出現了。

  周大師痛哭不已,暗恨老天爺不公平,憑什麼他的精心設計沒奪到法器,憑什麼這麼嚴重的車禍,林離居然屁事都沒有,還很瀟灑的跑過來刺激他,憑什麼他是唯一的受害者。

  這也忒傷自尊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痛苦的呻吟著,希望林離看在黨國的份上拉他一把。只不過,偷偷看林離的目光中,不免已是極大的懷疑起來:說不定林離真是道行很高的高手,看出他的設計,才故意反設計他。

  人是喜歡鑽牛角尖的,周大師無疑就鑽了牛角尖。反正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是他受傷,為什麼林離活蹦亂跳的跑來刺激他。

  為什麼!

  周大師憤怒的為十萬個為什麼增加新的題材。

  往這方向越想越深,看向林離的目光中不免亦是帶上了怨毒和畏懼。他很快就自以為想明白,以為林離的道行果然比他高許多。

  此仇不報非君子,他恨不得當場就把林離給吞了。

  張小飛察覺到他的異樣目光,不動聲色。

  飛快撥了電話,林離和張小飛一道把周大師抬到公路上。

  不動還好,這一動,周大師哭了,為自己的悲哀而哭。

  他這時才感覺到,另一支腿摔斷了。

  前後兩天,兩條腿全斷了,他把這筆帳全算到了林離腦袋上。

  蘇文舟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車,只買了半年的新車。想起了之前林離的批語,二十四小時內的橫禍,損失一筆錢。

  這話說了不到半小時,就已經實現了,而且還是他親眼目睹了這橫禍是怎麼飛來的。

  如果說之前,他還對林離有一點懷疑,那麼這時的他,就再沒有半點疑惑,而是篤定的堅信林離就是大仙大師。

  他也知道表侄女為什麼推崇林離了,更以為自己知道林離之前為什麼沒有親自出手,原來林離真正在行的,不是處理鬼魅,而是算命。

  這時,他才意識到林離的真正價值,比起三清觀的顧問,批語還要準確了許多。

  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因為信任這些「迷信」而得到的好處,蘇文舟心中一熱。這是送上門的大師呀,要是連這機會都把握不住,他簡直就是不配有現在的成就。

  蘇文舟再清楚不過,如今江湖術士不少,算命的抓鬼的,神棍騙子起碼佔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真正有能力的,其實屈指可數,每出一個都是高官巨富恭敬對待的對象。

  可包括三清觀在內的人,算卦也從來沒有算準到這個地步。蘇文舟完全能想像得到林離的價值,也想像得到一旦林離的本事在上流社會傳出去,會得到什麼樣的追捧。

  這種人,是不可能被他一個人約束住的。不過,在林離還沒功成名就前,就先把交情打好,這是他能做的。

  原本他還想把林離籠絡為自己一個人所用,現在想來,不禁冷汗直冒,幸虧沒有這樣做,不然要是觸怒了林離,那就沒機會了。

  他有點責怪表侄女:「小如,你怎麼沒說他算卦算得這麼準,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算卦的不都是這樣嗎?」倪秋如可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她還以為算卦的只要算準了就是合格的。

  「你呀,你記住,以後林大師有什麼需要,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蘇文舟歎了口氣,又興奮起來,他的事業第二春就在眼前,就看能不能抓住了。

  張小飛也在想林離的算卦,不過,他把林離當弟弟一樣看待,自然不是想利用,而是擔心林離的能力被人利用。

  眾人的各懷心思,林離卻是沒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以他的閱歷也沒法看出來——就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在人情事故這方面也是需要閱歷的。

  才二十歲,沒有環境熏陶,又沒閱歷的人,如果還能游刃有餘的處理任何人際關係和察言觀色,那肯定不是人,而是妖孽。

  不過,隨著林離步入另一個新環境,這種變化也是必然的。張小飛希望林離變得真正的犀利和強硬起來,可也不想林離丟掉現在的赤字之心。

  周大師是流著眼淚被抬上救傷車的,在車上,他撥通了一個號碼,痛哭不已:「師兄,師弟我給師父丟臉了,師弟我被人害了,連新得的法器都被搶走了。師兄,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沉聲道:「你在哪,我立刻趕來。」

  待得掛了電話,周大師怨毒而貪婪的目光看著身形漸漸模糊的林離,咬牙切齒將林離恨之入骨。

  臭雜碎,你等著。

  等師兄來,你就死定了。

  那件寶物,歸根結底還是我的,誰都別想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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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19: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氣運圖的BUG

  這是一起很罕見的車禍,任交警查來查去,愣是查不到緣由。

  不論是張小飛還是林離都只以為是汽車開得有點快的緣故,才導致了車禍。不過,張小飛看見了周大師的怨毒之後,反而有了一些新看法,倒也不急於說出來。

  等到交警把瑞虎的火給撲面了,交警驚叫一聲,把其他交警吸引過來,一看頓時震驚了。

  車裡有三箱錢,這些錢,在如此大火當中,大部分都已被燒成了灰燼。其他的鈔票雖然沒有成灰燼,卻也絕對沒法拿出來用了。

  三箱現金的衝擊無疑是極為剽悍的,交警們震撼之餘,看林離和張小飛的眼神都變了——敢隨便把上千萬現金丟在車裡的,那多半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要是交警沒有發現,林離和張小飛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那幾箱錢。要是能在出了如此嚴重車禍後活下來的第一念頭就是錢,那估計不是財迷也差不多了。

  林離和張小飛顯然都不是那樣的人,被提醒起來,跑過去一看,張小飛大笑不已:「哈哈哈,老子今天也爆發戶了一把,一把火燒了一千多萬,以後就有吹噓的資本了。」

  林離看了這些燒掉大半截的錢,拎了一張彈了彈,大感可惜。聞言,也不禁笑道:「那是,咱也是奢侈過的人了,小馬哥點一張美鈔算什麼,我們可是點了三箱呢。」

  張小飛和倪秋如見林離如此輕描淡寫,反而佩服他的豁達心胸。不說林離本來就沒什麼錢,就是富豪之流,一把火點了這麼一千多萬,也會心疼。

  林離當然不是不心疼,不過,一旦想通,也就覺得沒什麼了。他又不是靠這一千多萬活著,有固然好,沒有他還是一樣過日子。

  蘇文舟反而眼睛一亮,本著套交情的心思,豪爽的揮筆再簽了一張千萬支票。

  這次,林離死活都沒有再收,張小飛暗暗點頭。

  蘇文舟沒有堅持,把他們送到市區就各自分頭走了。

  張小飛和林離經歷這麼一通車禍下來,精神鬆弛下來疲憊不堪,就在路邊尋了間茶館坐下舒緩一下神經。

  喝了點茶,安定了心神。林離回想起來,不免這筆錢燒得蹊蹺,倒不是懷疑蘇文舟動了手腳。

  他懷疑這筆錢之所以被燒,應該就是「本產品未經測試」的後遺症。

  他所料不錯,這正是乾坤氣運圖的特點,或者應該說是BUG之一。

  從別人身上轉來的氣運,自己可以用,但用了一定要承擔隨之而來的後果。

  林離昨天連續做掉兩隻怨靈,這無疑就有他的氣運在發揮一定作用。剛才出車禍,他和張小飛毫髮無損,這自然也全是靠氣運在發揮。

  如此一來,好氣運在這方面發揮了作用,就自然在另一方面要給林離一些「意外損失」。

  這正是天意如刀的體現。

  天庭研究院當初在研製時就注意到這BUG,只是不論使什麼法子,還是改不過來。後來,才發現這是完全修正不了的BUG,因為這是天意漏下的BUG。

  說天意太玄了,如果轉化為實在一點的說法,其實天意就是完美和圓滿中唯一的漏洞,本質上其實就是完全沒有規律的隨機性。

  再簡單一點的說,就是規律不允許出現真正完美的人和事。這是連天庭研究院也改變不了的BUG,研究院發現解決不了之後,也覺得這很符合他們的要求,再怎麼說這乾坤氣運圖是用來掌管氣運的,而不是給自己撈好處的,所以就讓這BUG繼續存在了。

  林離轉來的氣運自己不用就算了,一旦用到,規律才不管是主動用到還是被動用到,必然會在另一方面出現「意外」。反正乾坤氣運圖就有這麼一套此消彼漲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林離不知道乾坤氣運圖研究過程裡的種種,可他上下聯繫後,也大概想得到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大約就是氣運圖的BUG。

  他琢磨著,以後轉來的氣運,最好要小心不要使在自己身上。

  不過,這也不影響他的氣運圖的運用。雖然氣運圖能給他的直接好處看起來不大,但在必要時,拼著一些其他損失,也未必不能接受。就好比今天,比起一千多萬,還是活下來更重要。

  氣運圖對他的直接作用會帶著一些損失,但不是不可用,只是要小心使用罷了。

  況且,氣運圖還可以通過用在其他人身上來獲得好處呢——林離還沒那麼功利,只是隱約想到有這麼一個漏洞可鑽,暫時沒有往深處想。

  張小飛問起周大師的來歷,林離把昨天在別墅的事一提,張小飛沉思後認真道:「你以後要提防這傢伙,我懷疑今天的車禍跟他有關。這樣吧,下次見了蘇文舟,你跟他問問這傢伙的來頭。要是他再招惹咱,咱就把他一窩端了。」

  不等林離開口,他就教林離道:「小離,你說要是今天的車禍再來幾次,你受得了嗎?」

  這是廢話,擺明了今天就是運氣好到爆才死裡逃生。

  張小飛拍拍他笑:「這就對了,一個人這樣害你,害一個無辜的人,你覺得那會是好人嗎。既然不是好人,幹嘛要留下來禍害人,還不如一窩端了。」他是真的怕林離心地太好,在新環境適應不下去,有意教林離。

  本來他以為林離會不以為然,但他錯了。

  林離不是聖人,他只是思想比較平民化一些,恰恰如此,他才越發的愛憎分明。對於明擺著不是好人的傢伙,他也不會手軟,他也不會把自己的善良施捨給壞人。

  恰恰他心地善良,才明白一個道理:壞人少一個,就少一個禍害。

  張小飛看到了林離善良的另一面,這令他很高興,起碼他不必擔心林離在進入新環境後被環境吞掉。

  其實林離一直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在學校唸書的時候,喜歡他的人就很喜歡,討厭的他的也會很討厭。只不過,被學校開除的事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讓他感到對不起父母,令父母在親戚面前低了一截,又沒了表現的空間,他才一直被環境逼著只表現得出善良的一面。

  和張小飛談了一會,林離也明白了許多沒有接觸到的東西和道理。

  最典型的,就是蘇文舟簽的那張支票,也虧得林離沒接,不然就是欠了人家,將來自然很難拒絕人家。

  諸如此類的經驗和閱歷,要不是張小飛存心指點,林離一時半會也不會想得到——一個沒閱歷沒經歷的窮孩子,一到上流社會就呼風喚雨大殺四方,那是神話小說。

  一個這樣的人,如果以為能征服天下,那多半只配到精神病院去玩征服,沒準連精神病人都征服不了。

  在林離即將步入上流社會圈子的時候,張小飛的這一些指點,無疑是極重要的,這令林離在適應新環境前,沒有被新環境一口吞噬掉,然後最終泯然。

  不論林離是否理解,他都感受到張小飛對自己的真摯關愛。儘管也許需要一些時間,他才能徹底消化這位乾哥哥教他的,但張小飛無疑已經為他奠定了一個很出色的基礎。

  張小飛說得再多,歸根結底還是要林離自己的領悟。只要他能做得好,自然能如魚得水。

  其實張小飛教林離的東西有些駁雜了,需要配合閱歷來消化。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教了林離如何在上流社會裡交際,如何拒絕。

  總結起來主要就是兩個字:強硬,並放棄無謂的善心。

  在上流社會廝混的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要是不夠強硬,甚至軟弱,那分分鐘都會被吞得連渣都不剩。

  至於到底該如何強硬,什麼時候強硬,張小飛沒說。他能教的其實就在這裡了,具體該怎麼做,其實還是看林離自己。

  林離或許沒感覺到,但張小飛卻是真切的察覺到,這位乾弟弟很快就要接觸甚至全面進入一個新的環節裡了——從今天蘇文舟的微妙態度變化,就能看出端倪。

  這一天,林離跟張小飛學了很多。

  蘇文舟很知趣的沒有來打擾林離,儘管他迫切的需要林離的指點。

  陸續過了平淡的幾天日子,林離很享受這種恬靜的日子。當然,他絕不享受倪秋如的調戲,雖然在張小飛眼裡,這種調戲簡直香艷得流鼻血。

  張小飛的哭天搶地恨,恨倪秋如為什麼不用這麼香艷的方法來調戲他。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賭博的後遺症倒是漸漸的消失了,他每天在街上亂鑽,調戲美女也頗為自得其樂。

  也就是這時,漸漸被林離擺到一邊的汪新揚派人送來三張邀請帖子,打斷了林離幸福而香艷的生活。

  一張給林離,一張給張小飛,最後一張,竟然是給許芊芊。

  看見帖子的第一眼,張小飛就明白了,這是汪新揚針對前些日子砸場子的事,出招了。

  給許芊芊的帖子蘊涵著汪新揚的羞辱和刺激,甚至是挑釁,張小飛眼神幾欲噴火。

  許芊芊的臉色當下就變得蒼白無比,這是魔鬼的請貼,令她瞬間想起了無數痛苦往事。

  張小飛的猥褻變成了冷酷:「汪新揚探清你的底細了,現在他出招了,就看我們是否接招。」

  她甚至渾然不覺指甲刺破了掌心,眼中彷彿流血一般,堅決的面對這一切:「我要去。」

  一團火在林離的胸中燃燒:「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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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19: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恭迎小神棍

  林富貴今天一直有點心神不定,他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他肯定今天會發生什麼。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那件事本該已經結束了,按理說不會再有手尾了。畢竟賠償也給了,趙作棟也滾蛋了,就連遊樂場都脫手了,沒理由對方還揪著不放。

  林富貴不是沒有膽量的人,否則也未必有勇氣來龍蛇混雜的北海做生意。不過,上次那兩人,的確是他得罪不起的,他才果斷的把遊樂場生意脫手,就是為了把干係徹底擺脫。

  他是來北海撈食的眾多外地人之一,北海從不缺像他這樣的人,他在北海商界也不起眼。不過,他對局面也感到束手無策,畢竟他沒有關係,甚至沒資格搭上別人的關係。

  前幾天那件事,本來是一個搭關係的機會,對於一個商人,最怕的不是壞事,而是沒有無所事事。只要有事,哪怕是壞事也有機會變成好事。

  可惜,他只稍加試探,就知道張小飛的關係絕非他能搭上的。

  他正在工地巡視,他的主要業務是建築。

  也就是這時,林離來了。

  林富貴還來不及色變,也來不及詢問所為何事,林離就把一張九十萬的支票遞給他了:「林先生,前些天的事,我知道其實與你無關。這筆錢,我沒有任何理由收下。」

  這不是古代,又不興株連的。林離在打聽明白這林富貴做生意還算正當,當然不可能收下這筆本來就是形同敲詐得來的錢。這也是林離當初從敲詐來的一千萬中留下一百一十萬的原因。

  林富貴當場就傻眼了,他想到了比這更壞的可能。難道是這人野心太大,想吞掉自己的產業?

  直到看見林離有多麼堅決而誠懇,又表明張小飛決不會再找他的麻煩,林富貴才猶豫著收下了。

  收下了支票,察覺到林離是真的想歸還,林富貴吃了一驚,卻又立刻察覺到了機會。

  毫無疑問,還支票此舉給了林富貴莫名的信心,起碼搭上這層關係不會被人家吞得連渣都不剩——儘管他也知道,也許是林離和張小飛看不上這小小的一百萬,但這總歸是一個機會。

  林富貴腦子飛速轉開,急於搭話,順口說請林離吃飯。

  林離說要去中天酒店參加宴會,別看林富貴一派鄉鎮企業家的欺騙性外表,其實腦子極為機靈,迅速抓住了這麼一線搭關係的機會,試探道:「我對這宴會是仰慕已久,不知林先生能不能帶我一起去開開眼界。」

  林離從張小飛處也知道林富貴怕得把遊樂場脫手的事,心想害人家擔心害怕,就當是給點補償好了。反正,他也沒把這次宴會當一回事:「好呀,你跟我一起來吧。」

  林富貴本來只是存心搭關係,沒想到林離真的答應了,頓時狂喜不已,摘下安全帽就跟林離一道去了。

  張小飛和許芊芊正在工地外等林離,見林離帶了這林富貴一道來,也小小的吃了一驚。

  林離解釋了幾句,林富貴可勁兒的巴結張小飛就不提了。他想了一下,頗有些頭疼這請貼的事,倒是張小飛提醒了他:「你可以找蘇文舟,不過,你要想好了,電話打過去,就是欠了他人情,將來他求到你的時候,你就不好拒絕了。」

  林離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蘇文舟是倪秋如的表姑父,人也不壞。有這層關係,他心理還是很樂意幫忙的。

  林富貴倒抽一口涼氣,蘇文舟大名鼎鼎,他又怎會不知道。聽到二人的談話,更是驚駭不已,連蘇文舟都會求到他們,這該是何等勢力。

  越想,他就越是狂喜,態度越是恭敬。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次魚躍龍門的機遇。

  撥通了蘇文舟的私家號碼,林離請他幫忙弄一張請貼,蘇文舟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滿口答應下來了。林離撓頭不已:「答應得太爽快了吧。」

  張小飛嘿嘿笑:「他巴不得你多請他辦事,你欠得越多,他越高興。」

  今天他們要去參加的酒會,是方舟集團辦的,邀請的大都是北海的地產商,以及部分社會名流。

  張小飛推測這次酒會的底細,恐怕就是蘇文舟要把那塊地大甩賣。

  事實上,方舟集團這幾天連續宣佈了幾筆大投資,看起來的確是現金流不太流暢的樣子,的確是做足了大甩賣的姿態。

  從這點來看,蘇文舟肯定是前些天就下定決心,相信林離的話,盡快把土地脫手,從而避免損失。

  汪新揚作為市長公子,又有自己的生意,參加這種酒會也算正常。

  林富貴在場,張小飛就沒有和林離談起汪新揚的事。

  不過,林離已經知道了汪新揚的一些資料。此人在二十來歲前行事風格還是比較張揚和囂張,不過這些年來,汪新揚隨著其父的地位水漲船高,政治前途越來越明顯,行事風格已經極為收斂,甚至將以前的錯事逐漸彌補了。

  當然,不是汪新揚突然良心發現做了好人,而是越來越隱蔽了。

  汪新揚多年前做房地產的時候,做拆遷時曾極端暴力,活活逼死一家人。但最近這幾年來,表面看來似乎溫和了,其實只不過是做得更加隱蔽,更加低調。

  就好比王晉同,就是汪新揚養的一條狗。王晉同在北海道上不是黑社會,勝似黑社會,很多利潤極高的生意做得頗大,可汪新揚就是能忍住不入股,想從王晉同這裡抓他的把柄都沒有機會。

  林離很好奇張小飛怎麼能收集得到這麼多關於汪新揚的資料,這麼多資料,到底費了多少時間和心血。

  張小飛只是笑說他看不慣此人,所以就耐心收集。只可惜,汪新揚凡事都做得隱蔽,而且從不留手尾,他沒有抓住致命的把柄。

  在張小飛放蕩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敏感的心。

  酒會中的賓客不在少數,各有來頭,他們卻看見了身為酒會的主人,蘇文舟居然頻頻抬手看時間,這可是一個不怎麼禮貌的舉動呀。

  有交情較好的老總忍不住調侃:「老蘇,你難道還想把客人全丟下不成。」

  蘇文舟心情很不錯:「要是你們不介意,我倒真想那麼幹一次,光看你的臉色就值得了。」

  頓了頓,他看了看時間,意味深長笑道:「現在我要去迎接一位貴賓,你們不許跟我搶,被冷落也不許發脾氣。」

  蘇文舟得知林離會來時的心情並不好,他還以為林離是耐不住了,打算在上流社會發揮了。這樣一來,林離這個資源就暫時不再是他獨佔了。

  不過,他仔細想了一下,知道這一天必然無法避免,還不如更親密的對待。

  蘇文舟琢磨時間差不多了,走到了大門做出一派恭迎姿態。

  其他老總見了他的做派,不禁大感興趣,在北海能令蘇文舟如此恭迎的人不是沒有,但絕對屈指可數。

  酒會中的消息傳得總是很快,不一會兒的工夫,許多人就已知道了蘇文舟要親自恭迎某人的消息,一邊和漫不經心的談話,一邊時時關注著在門口的蘇文舟,琢磨著到底會是哪一位大人物要來。

  這些來頭不俗的賓客們,一時間給還沒出場就已經引發關注的神秘人物給吊住胃口。琢磨著,難道是蓋天集團的那位,還是國外財團?或者是別的?可那些人其實都不在北海呀。

  有人乾脆跟了他來到大門,好奇的伸長脖子左看右看:「老蘇呀,你不會是藏了什麼好東西獨享吧,太不厚道了。」

  蘇文舟啞然失笑:「好是挺好,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

  很難說明白是什麼原因,高官巨富中像蘇文舟一樣鐵信算卦的不泛其人,半信半疑的也絕對不少。要說完全不信的,肯定也有,但這樣的人在高官巨富中只是少數派。

  蘇文舟也知道,不少高官嘴巴上喊得嚴厲要嚴抓迷信,其實私下供奉的也不少。

  就像他知道的,酒會中好幾位被客人帶來的所謂的大師。

  對於這類大師,蘇文舟已經頗為不屑一顧了。再厲害,能有林離的算卦來得精準?

  那些個所謂的大師,總拿所謂的天機不可洩露來搪塞,一件簡單的事,總是說得模糊之極,讓人像在過元宵節一樣——猜謎。這些大師,又哪及得上林離斷得一目瞭然兼準確。

  從蘇文舟的想法來說,林離現在無疑已經具備了扮演神棍的出色基礎。

  和賓客們說了幾句,蘇文舟眼睛一亮,看見了轉角走出來的林離等人。他微笑著主動迎上去,握住林離的手使勁搖了搖:「林先生,我代表文舟集團熱情歡迎你來參加酒會。」

  剎那間,蘇文舟的動向吸引了會場中的賓客,順著目光望去,全部都處於呆滯的狀態中。

  怎麼會是一個陌生的甚至顯得有些憨厚的年輕人?

  張小飛和許芊芊及林富貴被華麗的無視了,誰讓蘇文舟抓的是林離的手呢。

  還沒進場就成為焦點的林離大感尷尬,低聲道:「蘇伯伯,你太客套了。」

  蘇文舟眼中泛過得意,這一聲蘇伯伯喊得恰倒好處,正好把有別尋常的親近關係喊出來了。他呵呵笑著拍拍林離肩膀,爽快道:「也好,反正不是外人,蘇伯伯以後就叫你小離,你不會有意見吧。」

  林離怎會有意見,尊老愛幼是正常的嘛。不過,他感受到超過份量的熱情,無奈的和張小飛交換眼神。

  張小飛嘿嘿幸災樂禍聳肩,意思是這下子你該知道老狐狸們的能耐了吧,隨便一招就把關係拉近到「不是外人」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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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0: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兼職算卦

  蘇文舟溫和的親自陪林離,親自為林離逐個逐個的介紹賓客。

  林富貴極為震驚的看見這一幕,那顆七巧玲瓏的生意心頓時活躍起來。想到與林離等人搭上關係之後,那財源廣進的美妙,一雙眼睛都快要變成¥¥了。

  不過,林富貴能在水深無比,大富豪大商家林立的北海立足多年,也不是這麼淺薄之人。很快一個激靈就想起,張小飛的勢力他親眼目睹了一些,林離呢?蘇文舟肯如此對待林離,必然有更多的原因。

  好奇心一旦上來,人就很難壓抑得住,林富貴本來參加酒會就是想藉機拉關係,沒想到有此意外驚喜。他當時打定主意,多看多聽少說話。

  張小飛三人落在稍後一些,他凝視蘇老狐狸。本來他以為蘇文舟會想要壟斷林離的算卦資源,絕對會保密,一絲不洩。但,他的判斷顯然出了很大的問題,從蘇文舟公然親自迎接林離的那一刻,他就猜不透了。

  他很為林離擔心,本以為還需要一些日子,才會出現這一幕。不過,蘇文舟一招意外之舉,令林離比他想像的還要提早進入這個環境,只能靠林離自己了。

  蘇文舟是逐一介紹,每一位真正有來頭的客人都沒有被忘記。

  從這一點細節,蘇文舟顯然是很有誠意的,而且是有意識的為林離的「算卦事業」開路保駕。看到這,張小飛又迷惑了,他不會相信蘇文舟僅僅因為林離幫其一個忙,就真的轉變成大善人了。

  不過,雖然林離如此迅速的,甚至還來不及做準備,就被動的被蘇文舟推薦進入了這麼一個全新的環境。這看起來有極大的負面,比如林離未必能對付得了這批來歷不同的政商界狐狸,沒準被吞得連渣都不剩——好在張小飛未雨綢繆,提前教了林離一些,不至於完全措手不及。

  但好處無疑也是很大的,有蘇文舟這樣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富豪保駕佐證,林離的「算卦事業」絕對會一舉完成數個台階的跨越。

  張小飛不懂算卦,也不太相信算卦。不過,他多少還是知道,如果以正常的熬法,起碼得熬好些年,才能真正的出頭。

  可惜,張小飛不知道,林離的「算卦」不是真的「算卦」,也沒指望靠這個發跡。再確切一點的說,林離未必不想發跡,不過,他肯定不太希望以「算命先生」的身份來發跡。

  蘇文舟此舉,可以說是親手保送林離到了尋常人難以接觸到的極高台階上。

  不過,對林離來說,也是一手把他捧到了一個很難下台的位置。

  林離眼花繚亂了,淳樸如他,幾時見過如此多的富豪。起初的他,很快就給蘇文舟的隨意介紹震撼了:「這位稻香房地產集團老總,身家十幾億,小離你要是有空,不妨狠狠的敲他一筆。」

  諸如此類的隨意介紹中,委實流露出蘇文舟和林離的親密。

  不過,很快林離就適應過來了,不管是幾億還是幾十億,看起來還是人類,也不見得就多了某個零件。

  林離能如此迅速的適應,一來是蘇文舟的介紹方式幾近玩笑,很大的降低了對方身份帶來的威嚴感。二來也是一會兒工夫,幾億身家以上的陸續就見了十幾個,也麻木了。第三,自然就是因為林離保持得很好的平常心,他能以平常心對待被一把火燒掉的一千多萬,自然也能以平常心對待巨富們。

  從吃驚震撼,再到平靜下來,逐漸能正常的,對等的交談,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

  張小飛本來還以為林離肯定難以一時適應這環境,想不到林離竟是很快就能穩下陣腳,平等對待。他不禁在心中感慨,看來他還是小瞧了這位乾弟弟的潛力。

  其實今天的酒會規模比較小,主要是方舟集團想把那塊地脫手,邀請的人自然不會太多。

  不過,能做房地產的,自然都有相當的實力。

  林離很有一點大開眼界的滋味,他得承認,這和在電視電影上看到的上流社會酒會,有不同也有相同。不過,他不是太喜歡這種虛偽和勾心鬥角的環境。

  不得不說,一個人的自信和強勢,多半都是因為身份地位及權勢得來。如果沒有這些,就很強勢,那自然也是有的,不過,那樣多半也只能對泥土裡的螞蟻呼來喝去罷了。

  因為蘇文舟的態度,其他人都一時弄不清林離的來頭,介紹時,有的帶著一絲倨傲,有的則是溫和,有的冷漠。總歸而言,都還是比較謹慎的。

  林離想起了家裡的親戚,錢沒有多少,卻呼來喝去,對家裡的窮親戚大加鄙視。原本就很不喜歡那些親戚,現在有了對比,更是覺得那些親戚的粗鄙和輕浮。

  林離絕非笨蛋,他之前只是被張小飛等人給掩蓋住了其表現機會。一旦有機會自己獨自站在一個舞台上,因為閱歷的關係,不能說一下子就能綻放耀眼光芒。但最起碼,他有時機來表現自己的能力。

  他隱約猜得到蘇文舟如此熱心必有原因,不過,他很感謝蘇文舟給了自己一個舞台,給了自己增加閱歷和經驗的機會。

  不得不說,與這些來路不同的老狐狸常常打交道,對林離的閱歷絕對是有莫大的幫助。至少光是這麼一下子,林離的眼界就大大提高了。

  不論蘇文舟有什麼要求,就是衝著倪秋如,他也是要幫的。他覺得蘇文舟這是多此一舉,但想到張小飛之前教他的,也是隱約明白了一些。

  這時,張小飛原本教他的東西,正在漸漸的消化。並且,依林離的性情,逐漸產生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這也是張小飛不教他具體的應付方法的原因,每個人性情不同手段不同,為人處事的方法也不同,他不教林離具體的,其實就是給了林離最大的自我挖掘潛力的空間。

  林離現在還不明白這道理,但他能感受到張小飛教他的東西有多麼重要。

  該來的,總歸是會來。

  蘇文舟一直沒有提起林離的來歷,眾賓客們性情各異,有深沉的,自然也有急噪的。很快,就有人忍不住試探了:「不知道林先生經營什麼業務,也許我們集團可以和林先生合作一下。」

  這是試探得比較直白的,還有試探得婉轉的,蘇文舟是直接忽略了。太婉轉的,林離是直接沒聽出來。

  這一次,顯然是很難避得過去了。之前還有蘇文舟替他擋一擋,這時,蘇文舟也溫和的微笑凝視他,顯然是希望他表現一下。

  林離一樣渴望獲得成功,渴望自己的能力得到體現。但他肯定不怎麼希望這成功,是氣運圖帶來的。

  他遲疑了一下,仍是一臉憨厚道:「我在蘇伯伯的連鎖書店做事。」

  眾賓客一愣,有急噪的就掩不住臉上的怒色了,蘇文舟該不是在耍他們吧。

  有深沉的人一臉玩味的微笑,雲肇集團的老闆羅雲肇一句話猛刺蘇文舟:「蘇總,不知我有沒有機會看見你的女婿和孫女婿?」

  圍在這裡成一圈交談的人當然都知道蘇文舟只有一個差點私奔的獨生女,可惜,前些年離婚了,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女兒生活。

  這句話直接就是在刺蘇文舟是不是想把林離招為女婿或孫女婿,而從年齡上來說,不論是女婿還是孫女婿都絕對是不可能的。

  張小飛在冷眼旁觀,其實他要是現在上前插話是最好不過。不過,他更希望林離能親自說出來。

  林離不知道蘇文舟家裡的情況,不過,從蘇文舟臉上的陰霾,就能看得出這不是好話。

  林離知道被人挖瘡疤的滋味是多麼的痛,因為家裡的親友們一樣是這樣挖他和父母的傷疤。他心裡光火,不動聲色的淡淡道:「這是我的正職。」

  這些人自然知道蘇文舟力捧恭迎的人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也不可能是耍他們,倒也沒有急於一時。聽到林離這句話,不免心中一動,有的猜林離是什麼大公司的公子,有的是猜林離是什麼太子黨。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猜錯了。林離依然流露憨厚的微笑:「蒙蘇伯伯的信任,說出來不太好意思,我的兼職是算卦,胡亂玩玩的。」

  這無疑是一個極其詭異的答案,任誰都沒有猜到。

  這批老狐狸愣是給這句話逼得失態不小,面面相覷,竟是集體失聲,出現了詭異的沉默一幕。

  有覺得荒謬,不信這個的老總打了一個哈哈:「林先生真的是做這個?有機會讓我也開開眼。」

  有相信這個的老總卻是眼睛一亮,不動聲色的看了笑吟吟的蘇文舟一眼,琢磨著這老東西在玩什麼花樣,該不是想坑他們吧。

  然而,就在這尷尬的時刻。一個蒼白青年含笑走過來:「不好意思,我稍微的聽到了一些,大家不會怪我偷聽吧。」

  不等眾人開口,蒼白青年就轉著酒杯微笑凝視林離:「這種事,我是不信的。眼見為實,不如林先生把你的算卦表演給大家看看。」

  來者,正是汪新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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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0:2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打人當打臉

  眾富豪們聽出其中含義,或嗤笑,或含蓄而笑。

  表演一詞本是中性,汪新揚一句話微妙的表達了淡淡敵意,表演一詞就被額外的賦予了小丑一般的含義。

  張小飛自然是懂的,他揚眉欲言又止,他想看林離怎麼應付。

  這麼婉轉的羞辱,以林離的閱歷是聽不出來的。不過,他不是傻子,從旁人稍加收斂的笑意中能察覺到這決不是好話。

  汪新揚來者不善。

  這是林離來北海之後,所遇到的第一個考驗,他必須要獨自通過這個考驗,才能決定以後他的路。

  林離目光在汪新揚纖細乾淨的狼爪子上一轉,看見了那尖細的指甲。想起了許芊芊的遭遇,他的怒火騰的一下燃燒起來。

  林離很溫和,甚少跟人生氣,有時憨厚到顯得有些拘謹。

  不過,航哥和許解就知道,林離的溫和不是無限的。在唸書時,林離就一直是好學生和壞學生的典型,成績極好,但在校外打架生事絕對常有。林離表面看來溫馴可欺,其實只是這幾年來被磨去了無謂的銳氣和少年意氣。

  越溫和的人,越是有自己不可侵犯的底線和原則。

  林離不是牙尖嘴利的人,比起動嘴皮子,他喜歡實際行動。所以,他的笑有點冷漠,沉聲說:「想要汪公子相信也不難。」

  眾人聞言反而來了興趣,正要走的人也是頓足繼續聆聽。

  「只要汪公子把汪市長請來,我為其改命,我保證汪市長的下一個生日是在監獄度過。」隨著一句話說完,林離的微笑越來越冷:「不曉得汪公子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蘇文舟的微笑凝固了,所有人的笑意都僵硬了,汪新揚的淡淡自得與不屑像冰雪一樣融化掉。

  這句話像冬天吹來的西北風一樣將眾人凍結了。

  林離這句話裡的敵意是無以復加,最令眾富豪驚駭的是,話中蘊藏的挑釁甚至毫不加以掩飾。不僅僅是以最直接甚至惡毒的方式挑釁汪新揚,甚至直指汪市長。

  是的,林離不善玩嘴皮子,那他索性直接一點挑明:要幹,那就大幹一場,姓汪的,你敢不敢接招。

  商人就是商人,就是生意重點不在北海,也絕計不會輕易去開罪任何一個官員,特別是北海市長這種大角色。

  偏偏林離做了,而且做得一點餘地都不留,一句話放出來,就立成死敵。

  稻香集團等老總駭然冷場之餘,不禁腦子疾轉,思索這林離到底有什麼能耐,敢直接挑戰北海市長。

  他們想到的很多很多,不過,沒有一樣是對的。但不可否認,隨著林離這句話,他們原本的輕蔑和不屑,迅速就消散了。

  這就是強勢的好處。

  張小飛既驚又喜,他沒想到林離溫和的性情下竟還隱藏著如此強力的一面。有了這麼強力的一面,他知道林離在上層混得如魚得水不是問題了。

  驚的是,這樣直接把過結攤開,對他暗中收集證據的計劃來說,未免打草驚蛇了。不過,轉念一想,張小飛也是雄心大起,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擺明了硬幹。

  眾富豪各懷心思,自然不會在這時開口,以免干擾了二人的開戰。

  汪新揚臉色鐵青,近些年來隨著他父親的政治前途明顯,他越來越擅隱忍。哪怕是上次砸賭場,他的臉色也沒有大變過。眼下可驟聞這句話,他的臉色當場就鐵青了。

  張小飛評價他極為狡詐和隱蔽,絕對是沒有錯。

  他此時此刻已是想了許多,自賭場事件之後,他便調查了林離的來頭。得到的結論就不必提了,他一直以為林離只是巴結上張小飛的鄉下土包子。

  但,他此時發現之前的調查結果全都可以丟了,他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憨厚的年輕人,甚至對這個人完全不瞭解。不瞭解此人有什麼來頭,有什麼能力,為什麼如此敵視他。

  一個神秘的,他完全不知道不瞭解的人就在眼前放下了挑釁。

  按理說,他絕不該在這時隱忍。但,林離這句話有一半無意的把他逼上了絕路,要麼是忍讓,要麼就是直接開火。

  他不信算卦這一套,但見多了相信這一套的高官,他不敢拿父親的政治前途來賭。尤其是在林離說得如此決絕的情況下,他更不敢賭——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是因何而來,也知道失去意味著什麼。

  林離這句話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絕對恰倒好處的毒辣和微妙,其實實在有一半是他想到,一半是無意中的妙手偶得。

  汪新揚不敢駁火,但又不能退讓。

  別人不願開口,總有人會開口的。在一段寒冷的沉默後,雲肇集團的羅雲肇看出了汪新揚的兩難局面,一臉微笑的和稀泥:「汪市長是好市長,林先生這就不厚道了,就是拿我開玩笑也好呀。林先生如果真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我們這些老傢伙倒真是很有興趣,不妨讓我們開開眼。」

  林離閱歷少,但不意味看不出羅雲肇此舉的意思。他正要咄咄逼人的再放話,張小飛斜斜插進來,隱蔽的撞了他一下,笑嘻嘻道:「我是林離的經紀人,這麼多大老闆要開眼,當然沒問題。不過,林大師也不是隨便出手的,總要意思一下……」

  蘇文舟鬆了一口氣,他不怕汪市長,但也無謂得罪這樣的人,立即抓住機會大聲道:「不曉得請林大師出手要多少?」

  張小飛也不想此時就真的完全翻臉,毫無緩衝的槓上,所以才及時的堵住林離接下來氣勢洶洶的話。此時他看了臉色不善的林離,拍拍他做安慰,笑道:「林大師出世純粹是為了幫人,五十萬算一次,所得的錢,全部捐贈做慈善用途。」

  說完,他沖眾富豪調侃的眨眨眼:「這也是幫大家積德行善,這麼多大老闆總不會沒有捧場的吧。」

  眾富豪臉色各異,五十萬當然沒人在乎。不過,商人就是商人,不太可能沒有目的的隨便砸錢出去。

  趁著眾人心意未決之時,林離冷冷看了悄然退到外圍的汪新揚一眼,拽著張小飛退了兩步:「為什麼不讓我繼續。」

  「哥哥呀,我都要叫你哥哥了,你做得很好,不能比這完美了。」張小飛苦笑不得,看來林離還有些東西需要學習:「你那話都把姓汪的逼慘了,再咄咄逼人下去,其他人肯定不高興你強勢得過分,姓汪的也絕對會直接跟咱們當場幹起來,這還不是好時機。」

  林離想了想,有點不以為然:「有前無後,打死罷休。這種人多留一天就多害一個人。」至於其他富豪的不高興,他才不在乎。

  張小飛苦笑,他原本以為林離太溫馴,想不到這位乾弟弟溫馴的背後還藏著這麼凶悍的一面,一旦強力起來,簡直都快要無視別人了。

  沒有足夠的實力做保證,這樣強力絕對是玩火。林離這可是打人打臉,爽是爽了,後遺症卻不小。

  林離有點不滿張小飛把自己推出去,他不想靠氣運圖來獲得成功,也不想在這種環境裡表現氣運圖的能力,這令他感到不自然。

  張小飛看出他的意思,歎了口氣:「你這句話算是把汪新揚和他老子得罪狠了,要是再逼一句話,今晚絕對有人會要你的命。除非他想籠絡你,否則你是徹底得罪死了他們父子了,你要想自保,就必須要表現你的算卦價值,勾搭住這些富豪。」

  林離想一想就明白張小飛的意思了,可知道歸知道,不喜歡歸不喜歡——感覺這樣做太功利了,也太像騙子了。當初他拿算卦做借口,可沒想到真有做神棍的一天。

  張小飛看出林離的意思,拍拍他,卻有些高興。他不想看見林離真的迷失在這種功利心中,他希望林離能保持住本心。

  目光不經意掃了沉思的汪新揚,他突然一笑:「姓汪的現在肯定很頭疼你的出現,等一下一定會請我們去談談,等一下你少說話,不要把事搞砸了。」

  林離和張小飛再談了幾句,眾富豪已是各有決定,還有其他一直關注這邊的其他客人聞言漸漸聚了過來。

  蘇文舟這一次還來不及出手,稻香集團的王老總就首先出言笑道:「各位老總,不如先讓我來算一算吧,誰都別跟我搶,不然老漢我跟他急。」

  雲肇集團羅雲肇隱蔽的冷哼一聲,誰不知道這位王老總和蘇文舟交情很好。他看了汪新揚一眼,詢問要不要破壞。

  汪新揚目光陰霾,陰冷的目光制止了羅雲肇。他想看看,這個林離到底有什麼本領和來頭。

  稻香集團的王連漢和蘇文舟交換了一個眼神,笑道:「就請林大師先幫我算算過去。」

  坦白說,這簡直就不是太難的問題。只要在網絡中搜索一下,關於王連漢的消息自然是數不勝數。眾人也知他和蘇文舟私交好,還以為是給林離下台呢,當即就有人盤算著算一些什麼高難度的事,存心想給點難堪。

  換做任何一個哪怕是騙子之流的神漢,大抵都能隨口忽悠幾句。

  偏偏林離還真不知道這王連漢,他又哪裡真的能算了,立刻搖頭:「對不起,我不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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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小神棍的華麗首演

  這是一個絕對出人意料的答覆,眾富豪瞠目結舌。羅雲肇忍不住出言諷刺:「連王總的過去都不會算,『林大師』,你的道行真的深到凡人不能理解的地步?」

  話中的諷刺聾子都聽得出。

  林離看見羅雲肇和汪新揚站得很近,已是明白一二,既是必須要扮演神棍,那就扮得真實一點,他淡淡道:「算過去有什麼意思,能證明什麼?看來羅總真的太老了,老到需要算命師來幫你提醒記憶的地步了。」

  張小飛暗暗向林離伸大拇指讚歎不已,林離的表現實在太出人意料了,擺明就是一副強勢到底的樣子。

  羅雲肇正是四十來歲的樣子,如何聽得林離赤裸裸的羞辱,當場便勃然大怒。見林離毫無遲疑的讓羅雲肇下不了台,汪新揚心裡咯登一下,臉色更陰,制止了他。

  張小飛深知這一次的算卦意味著什麼,林離能不能正式登上舞台,能不能獲得自保能力,全靠現在了。

  他更是不惜火上添油道:「就是,只算過去的人,那是騙錢的神漢,算得再准,對各位老闆都沒用,是不是這個道理。林大師就不一樣了。」

  他這麼一席話在這裡說倒是問題不大,不過,等到這裡的話傳出去,反而給林離帶來了來自「同行」的大麻煩。

  林離沒想得這麼遠,甚至沒想過自己會繼續扮演神棍,配合道:「不錯,我只算未來。」

  蘇文舟和王連漢交換眼神,前者一臉吃驚,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林離「算卦」還有不算過去的規矩。

  王連漢很有鄉土氣息的大笑不已:「也是這麼個道理,老漢我才不要別人來提醒我以前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林大師果然了得,不如請大師幫我算算我再過十年會怎麼樣。」

  眾富豪好笑,這王連漢和這蘇文舟果然是一夥的,算十年後的事,誰有精神和時間去證實。

  本來他們以為這是林離又一個下台良機,但林離再一次令眾人吃驚了:「我也不算太遠的事。」

  連續兩次拒算,而且還是極為容易算的方式。眾富豪當即大嘩,有人覺得林離多半是騙子,也有人覺得林離恐怕真有一些道行。

  畢竟一般的神棍算卦,算的要麼就是過去,要麼就是很久的事,很少有人會當真算眼前。

  主要業務是經營農產品的王連漢無奈了,他和蘇文舟事前本來就沒有溝通,本著幫手的心思連請算兩個簡單的問題,誰知道林離居然都拒絕了。

  王連漢其實本是沒念過多少書的農民出身,對算命這一套極相信,他和蘇文舟的私交倒有不少都是因為有共同的興趣。此時他也不由的猜林離或許真有道行,心下一橫,問了一個極難算的問題:「不知林大師能算些什麼?天時氣候,還是地利?算人?算物?算事?」

  張小飛緊張,他有自信能保住林離。可他既然把林離當親弟弟,自然不想親弟弟一直藏在自己的保護下。可惜他不瞭解林離到底有什麼算卦的本領,此時難免緊張。

  林離想了想氣運圖的大致作用,平靜說:「我道行還不夠,不算過去,不算太遠的未來,不算天時地利,不算桃花運,不算壽運。目前的道行,只算人福禍及財氣運程。」

  眾位富豪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廝的規矩還不是一般的多。不過,隨即就有人意識到,如果這是真的,恐怕眼前的林大師比絕大多數算命師都要有價值。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財氣自然是極在乎的。生意做到億萬身家,福禍當然也是最在意的,誰都不想碰到飛來橫禍。

  隨著林離的規矩一公佈,所有人腹誹了一下,立刻就在心中盤算開了,要是算得準,那這位林大師就一定要好好拉攏了。

  酒會中絕大部分人都已是被吸引得聚攏過來,好奇的看著這精彩而神奇的一幕,無數人都期待著林離能真正的表現一手。

  王連漢笑道:「既然這樣,就請林大師幫老漢我算一下最近的運程。」不知不覺,他的語氣中已是加上了一個請字,無疑是信了林離有這能力。

  說來也是,沒點真本事,誰敢當著這麼多老狐狸玩大忽悠。

  全場安靜下來,人人都在等待著林離的回答。

  林離笑了笑:「王總最近的運程會很不錯,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只要注意不要數錢數到手軟。」

  這就算了?

  除了蘇文舟以外,其他人全都傻眼了。人家算命,好歹還需要一些道具,鄭重其事的算半天,再一臉神秘的來句天機呀天機。

  這位可好,看一眼就當是算過了。

  有這麼算的嗎?這廝擺明了是大忽悠。頓時有人憤慨了:「林大師,你這就是算過了?不太像呀。」

  這齣戲是一定要演下去了,林離也只好鐵了心為自己粉飾一番,淡淡道:「我算卦向來是一眼,信就信,不信就不信。」

  這麼一做作,反而顯得有些神秘大師氣息了,也鎮住了不少人,心想說不定這也是人家的特點,本來就和許多算命師不一樣,就是多一點不同也是合理。

  尤其是看見王連漢一臉會意的微笑,反令不少人將信將疑。

  不過,這麼一個簡單的結果,顯然不能令人信服。

  羅雲肇含怒而發:「五十萬,我出得起,就請林大師幫我算一算。」重點咬在林大師三個字上。

  林離看了羅雲肇一眼,浮現淡淡嗤笑。他注意到,在酒會中,蘇文舟的氣運正在呈現緩慢的上升勢頭,而意圖參與購買方舟那塊地的房地產老闆全都呈現微妙的緩緩下降趨勢。

  很顯然,只要蘇文舟把那塊地脫手給誰,壞氣運就絕對會轉嫁過去。

  所以,林離自然不會幫他算氣運,只算時運。他觀測到羅雲肇今天財運是負數,不過,經驗太少,他還無法判斷這負數到底會是損失多少錢:「羅總會在二十四小時內損失一筆錢,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

  蘇文舟心中一跳,又一次見到了林離精確無比的算法,真正的戲肉來了。

  果然,聽到林離把時間精確到二十四小時,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如果是真的,這意味著什麼,只要相信這個的,都絕對能想得到。

  羅雲肇臉色青一塊紫一塊,時間精準到這地步,他很難不信。可真要信,他又明顯有心理障礙。

  他正在糾結之時,沉寂下來的汪新揚突然蒼白著臉色道:「林大師不如替羅總改一下命。」

  林離冷冷目光敵視著這東西:「我的規矩是,不給看不順眼的人改運。」

  如果之前對幹汪新揚是赤裸裸的敵視,感覺上是有恩怨的那種。那麼這一次,林離就是赤裸裸的強勢表示不喜歡姓羅的。

  眾富豪這次算是領教林離的強勢和愛恨分明的性格了,吃驚之餘,各懷心思,琢磨林大師這麼強勢,是不是真的很有本事,是不是值得拉攏。

  有人留意到,林離說的是改運,而不是改命。

  汪新揚和張小飛就是留意到的人之二。

  張小飛哎呀懊悔,早知就不讓林離這樣說了。現在要來彌補,未免也趕不及了。

  王連漢大約已肯定了林離的本領,只因他最近的確有一筆生意要成交,一旦做成,賺上一大筆錢是必然的。他笑道:「也不知道林大師看老漢我順眼不,要是順眼,不知道林大師改運有什麼規矩。」

  林離琢磨一下,目前他已能做到一天轉三次氣運。不過,氣運的來源很成問題,他不會隨便去轉陌生人的氣運。

  沉吟片刻,他已有定計,緩緩道:「目前我道行不夠,一天最多只改一次運。信,就改,不信就不要來找我。」

  坦白說,改運這東西,還真的很難表現出來。禍事發生了,那就不是改運,沒發生,誰知道你有沒有改。

  所以林離這句話,倒是很被富豪們理解。

  不論怎麼樣,此時此刻一番表現下來,其實已經有不少人半信半疑了,也不吝嗇五十萬,想請林離批上一句。

  肯給這麼一筆錢的,這會兒倒是不少,也不免顯得有些七嘴八舌起來。

  林離對這場面有點束手無策,張小飛恰倒好處的站出來雙手壓了壓:「各位老闆莫急,只要肯捐贈這五十萬的,林大師一定會給一句批語。」

  當即就有六七人大筆一揮簽下支票,看著林離會怎麼批命。

  林離歎了一口氣,真覺得自己是一個騙子神棍,好在氣運圖沒有觀測氣運的限制。掃視這幾人一眼,他已有判斷,分別將幾人的運程給批了一下。

  最後剩下兩位,一位是外地的房地產公司老總,另一位是本地富豪名流。

  外地老總好判斷,林離一眼就看出這位爺一天內必有一個小橫禍上身。另一位是本地的政協委員,他的氣運林離不太看得懂。

  此人氣運是正數,時運也在正負之間不斷搖擺,從財氣來看,顯然無驚無喜。

  林離有點可惜,氣運圖目前功能啟動得太少了,還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仔細揣測一會,他在眾人目光中做出最後的批語:「這位老總,二十四小時內會有飛來橫禍,只是小災。至於這位……」

  他指著政協委員皺眉:「接下來一天會發生一件小事,影響很小。」頓了頓,他滿是歉意道:「抱歉,我道行不夠,只能算到這大約是一件小壞事,其他的算不清。」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意外誕生了,證實了林離批命之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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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0: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小神棍之震撼全場

  張小強是一個侍應生,每天迎來送往,日子過得很平淡,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過的。

  不過,張小強的年紀不是太大,仍然是有夢有理想的年紀。他無數在夢中都做過發跡的美夢,當然,醒來時仍然是一個無奈的小市民。

  不過,今天張小強有點小激動,今天的酒會來的都是商界強人。張小強時常嚮往自己能像這些強人一樣,自然認得出其中的小部分。

  其中尤其是蘇文舟之流白手起家的,尤其被他敬佩。至少他是以蘇文舟等為模板的,所以他的激動是可以理解的。

  作為一個侍應生,在酒會中的責任就是及時而且負責的把盛好的美酒送到每一位需要的客人手裡。

  張小強發現自己的任務有點為難,因為很多人都湊在了一個角落裡,圍成一團,似乎做些什麼。

  他不喜歡鑽人多的地方,萬一灑了一點酒在客人身上,哪怕是一丁點,非得被主管罵得半死不活。可這會兒正有客人招手,他也只好無奈的托住托盤走過去。

  本來他是很小心的,不過,當他看見蘇文舟的目光掃過來,頓時有點小激動。小胳膊一甩,也不知是被哪位客人捧了一下,他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想要抓住托盤。

  他越忙越亂,酒杯全都傾斜灑將出去,托盤卻直接在他的手腳作用下,直接飛向一個客人的後腦勺。

  托盤重重的磕在一個客人的後腦勺上,一些酒液直接灑在此人後心。

  梆的一聲清脆無比!

  所有人目光刷的一下移過來,在這麼多犀利而古怪的目光中,張小強的臉色當場就白了,只想著這次死定了完蛋了。

  托盤磕中的客人,正是剛剛被林離算了運程,斷言一天內會倒霉的外地老總。

  除了微笑不語的張小飛和蘇文舟外,其他賓客全都怔住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位外地老總更是當場臉色大變,渾然忘了張小強,震驚看著林離,半信半疑依然徹底變了,甚至帶著一點兒恭敬,看著林離,甚至覺得多了許多神秘氣息。

  話音未落,飛來橫禍就上身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正在眾人目瞪口呆震撼不已之時,這位政協委員的電話急促的響了,他接通電話,只聽得兒子在另一端大嚎:「老爸,我去娛樂城玩了幾把,警察就衝進來抓賭,老爸你快派人來公安局。」

  政協委員的手一顫,電話差一點就滑下去,驚駭望著年輕的林大師,只覺這位林大師當真神奇。他本是不怎麼信的,只當是好玩,誰知竟是被一句話給批中了。

  兒子在抓賭行動中被抓,這果然只是小事一樁。要說對他的影響,會有一點,但也正如林大師所說,可以忽略不計。

  這位政協委員從不信,再到信,不過是短短幾秒鐘內的事。親身經歷的事,他就是不信也不行了,看著林離立時就帶上了幾分虔誠,語出真誠:「多謝林大師指點,希望林大師有時間一定要去寒舍做客,我還有不少事要請教大師。」

  至於他兒子那點小事,反而不值得一提,一通電話就能擺平,他也不急。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才令這位不信邪的轉為信了邪了,更是公開拉起了關係。

  即使不知政協委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剛發生在這位外地老總身上的事,卻是再真實不過了。

  一位算得精準無比,絕沒有半點含糊的年輕大師,尤其還有難得的改運本領,這到底蘊藏著什麼價值。人人都在心中狂喜盤算到底該付出什麼代價來拉關係,對林離的態度更是驀然轉變出幾分虔誠和敬意。

  最為重要的是,林離還很年輕,也屢次自己提到道行不夠。也就是說,等他道行更深,本領肯定只強不弱。

  林離光是現在表現出來的算卦能力,就足以令眾人興奮不已了,要是道行再深一些,能厲害到什麼地步,誰都料不準。正是因為料不準,才越發的覺得林離有無限的未來,拉攏的價值才是最大的。

  比起一些五六十歲還在算命這一行發揮餘熱的,林離的潛在價值無疑是極為龐大的。

  當然,這些富豪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要是一般的批命算命本領,他們肯定會重視,但也絕對不會重視到決心付出大代價拉攏的地步。

  其中的奧妙,只在於一個詞——改運。

  相比九成九的神棍,林離這位神棍首先算得相當精準,特別在時間上算得精準,即使以蘇文舟等的見識,也是生平僅見。光這價值,就不小了。

  即使是剩下百分之零一真有本領的,批命也批得准的其他算命師,都自稱能改命。至於是不是這樣,誰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真的會改命,那也是很虛的東西。

  恰恰不一樣的是,林離沒有自稱能改命數這種玄虛的東西,改運看起來似乎也很玄,但比起其他的東西,至少是近在眼前,能實際摸得到的。

  不錯,林離在眾富豪名流眼裡,最珍貴的價值之一,就是改運。

  張小飛喜不勝收,這兩次案例實在來得妙到極點,林離的神棍本領暫時肯定不會有人置疑了,林離的獨特身份,更是一舉奠定成功。

  林離卻有些不太適應,眾人看過來的眼神,就好像野狼分肉時,差點就變得綠油油了。在這種目光中,他覺得自己活活就是一塊兔子肉,就等著別人來瓜分了。

  汪新揚本來是不信的,可連續兩起事實發生,就是再堅決的不信,再堅決的以為是巧合,事關極有敵意的林離。他也不免臉色大變,他已經忍不住想到,如果林離真有這樣的能力,用來對付他老子,那又會怎麼樣。

  越想,他越是無法定得下心,原本就很蒼白的臉色更蒼白了。

  張小飛看得順心之極,恨不得哈哈大笑抒發好心情。

  張小強的冒失,反而沒有人在乎了,就連被飛來橫禍的外地老總都沒在意了。

  直到主管趕來道歉,再狠狠訓了張小強,表示一定要開除此人。

  林離注意到張小強的總氣運竟是極高,不由的吃了一驚,心想索性幫他一把,笑道:「鄺老總都不計較,就算了吧。」

  頓了頓,他又道出一番令眾人大感興奮的話:「你是叫張小強吧,我送你一句話,二十四小時內,不管你是買彩票還是做什麼,你會得到一筆橫財,對你來說數字很大的橫財。」

  張小強呆住,他可不怎麼相信,買了多年彩票,他就沒中過什麼。

  林離又笑道:「我指的橫財,只是對張小強來說。各位老總都是身家億萬,在你們的眼裡,這筆錢恐怕也不起眼。」

  外地來的鄺總和政協委員信到十足,當場就大笑對呆滯的張小強說:「林大師指點你,你還不感謝一下。」末了對主管道:「看在林大師的面子上,就不要追究了,他也是無意的。」

  張小強卻是不信,可主管能不追究,那是再好不過,當下就大大的感謝了林離一把。

  接下來眾富豪試探的試探,邀請的邀請,恭維的恭維。林離都天旋地轉了,半天才告罪一聲和張小飛甩掉這幫熱情過渡的富豪。

  張小飛嘿嘿奸笑不已:「小離,你信不信,從現在起,我保證這批人都派了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張小強,看他到底怎麼得到橫財一筆。」

  「要是別的巧合就算了,如果真是中彩票,他們絕對會把你當寶一樣供起來。你還是趕緊把算卦的規矩立起來,免得沒有準備。」

  如果巧合,還可以懷疑是人為製造的。

  可如果是中彩票,那就排除掉了人為的嫌疑——儘管彩票未必就不能人為製造,可在場任何人都不會有這種本領。

  林離無語,他又不是真的想做神棍,立什麼規矩。

  正為了要不要繼續做神棍而心路徘徊之時,汪新揚微笑著走了過來:「不知林大師和飛哥能不能給小弟一個機會私下談一談。」

  林離和張小飛早就在等著了,邀請貼是汪新揚送來的,遲早會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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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1: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斟茶認錯

  許芊芊的臉色一直很灰白,她又看見這個瘋子,她很害怕,很緊張,但她依然一起來了。

  她甚至在哆嗦,牙關都在震抖,卻仍然堅決的一起。

  張小飛和林離互相看了一眼,對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女人由衷的敬佩。張小飛難得溫柔不猥褻的握住她的手,想鼓勵她。

  汪新揚微笑,請林離等三人進房。

  王晉同正在屋裡和一個濃妝女子調情,上下其手。見他們來了,連忙神色一肅,將這女人趕了出去。

  一個鬼祟的小身影在屋外轉悠,汪新揚向林離等點點頭,喝道:「小弟,你去一邊玩。」

  汪名揚從屋外現出身形,還摟著一個少女的肩頭,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在許芊芊的臉上停頓了片刻,流露出異樣的目光,轉身便走了。

  汪名揚是汪新揚的弟弟,剛才林離在酒會中就看見汪名揚在會場中到處轉來轉去。

  張小飛說汪名揚比汪新揚少年時還要惡劣,汪名揚和他哥哥一樣,都有些帥氣。不過,一樣都是臉色蒼白,渾身有一種濃烈的戾氣,給人目中無人的狂妄感。

  汪新揚微笑,像是忘了林離先前的步步進逼:「今天請幾位來,其實就是想說和一下幾位和晉同之間的事。」

  王晉同,不是黑幫勝似黑幫的狠角色,年紀比汪新揚大出一輪有餘,卻被口口聲聲當奴才般叫著名字,竟然沒有半點意見,這就足見汪新揚的能耐了。

  張小飛瞇眼和林離暗笑不已,莫非這汪新揚還真的以為他們之所以敵視他,是因為王晉同?

  張小飛和林離信不信是另一件事。

  汪新揚的確是如此推測的,也的確是如此安排的。只不過,事前他完全沒有把林離當一回事,而是深知張小飛的實力。現在嘛,林離能坐在這裡,就足夠表明一切了。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張小飛和林離沒有任何理由對付他。人和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觀念也不一樣。

  他怎都不會相信,張小飛和林離之所以衝著他和他的家庭而去,只是因為看不慣他的作為。

  王晉同神色恭敬的再一次就之前紅毛毆打並敲詐的事道歉,這一次道歉,差一點點就是下跪了。即使如此,也差得不是太多。

  汪新揚含著笑意,點燃一支香煙:「南邊流行斟茶認錯,只要能表達誠意,晉同不妨試試。」

  王晉同斟茶,然後以極為謙卑的態度雙手遞上。

  林離和張小飛笑了,就是許芊芊都感受到了這種快意。

  張小飛懶洋洋的用力甩手,正好甩在這茶杯上,啪的一聲反砸在王晉同眼角。王晉同臉色瞬間就青了。

  張小飛靠在許芊芊懷中,色瞇瞇的噘嘴沖許芊芊隔空一吻,發出極度肉麻的匝嘴聲。

  他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施捨給王晉同:「你連替我斟茶的資格都沒有。」

  「玩斟茶認錯這一套,我配合你。」張小飛眼角掃及神色不變的汪新揚,指尖一點:「汪新揚,老子要你這只龜兒子給我斟茶認錯。」

  王晉同臉色再變,汪新揚的難堪之色終是掩不住,無聲無息中將香煙捏碎。這活活又是一次打人打臉的典型。

  林離仍是一臉不動聲色的冷漠,他按張小飛說的,盡可能不要開口。張小飛說此人很善忍,他很好奇,這人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汪新揚臉色難堪,卻艱難的擠出笑意:「不知小弟哪裡得罪了二位,能不能說給小弟聽聽。飛哥,你我身份差不多,又何苦這樣逼小弟。」

  張小飛哈哈大笑,摸著許芊芊的小手和林離交換眼神:「老子就不告訴你,怎麼著。老子就是流氓,怎麼著。」

  張小飛毫不遲疑的拿出了流氓派頭,挺挺胸:「你咬我,你打我呀。」

  王晉同不是沒有被羞辱過,不過,以前這樣羞辱他的人,要麼沉海,要麼嘴巴爛了。如果不是知道張小飛的底細,他現在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暴打張小飛一頓。

  可現在他只能忍著被羞辱,事實上,悲哀的是,他連被羞辱的資格都沒有。

  汪新揚臉上浮現一絲無奈,要是不知情的,多半還真被他給騙過去:「飛哥,你這又是何苦。你想喝小弟斟的茶,那也不要玩這麼多花樣,只要你一句話,小弟怎麼可能不照辦。」

  汪新揚緩緩起身,臉色更蒼白,握住茶壺,對準茶杯斟茶。表面看起來滿是恥辱的他,內心已然是震怒無比,如果他的力量夠大,只怕茶壺都已經被捏碎了。

  光只是張小飛和林離單獨一個,他忌憚歸忌憚,也絕不會卑微至此。偏偏二人聯手起來,要勢力有勢力,要神秘有神秘,他盤算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低頭。

  既然做了,就要做足全套,這是他的信念,索性恭敬無比的以雙手奉茶。聲音依然充滿了笑意,看了許芊芊一眼:「飛哥,芊芊以前是我女朋友,我有時對她不好。請你一定要多擔待,好好對待芊芊。」

  一句話,頓將他強姦許芊芊的事抹了過去。雖然他和張小飛知道,許芊芊這點事太過久遠,又沒有證據,很難拿出來指控。即使明知如此,他竟還是謹慎的補上了最後一個漏洞。

  不得不說,光是這套隱忍外加善後的工夫,就是拔尖的了。

  換做是林離,即使再溫和,被如此一番兜頭兜腦的羞辱下來,事情估計還沒進行到一半,他也會發作。

  張小飛沒想到連這都被忍住了,奉上的茶杯就在眼前,他反而被逼得兩難了。

  接還是不接?

  他遲疑了一下,接過了茶杯,卻沒喝。

  直到汪新揚斟滿茶,雙手奉給林離:「林大師,不論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就當是一筆勾銷,以後我們還要多多親近。」

  張小飛恍然大悟,汪新揚之所以再次低頭,恐怕還是忌憚並且企圖拉攏林離。不論他信還是不信算卦這一套,林離毫無疑問是掌握著一些神秘力量,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好一個汪新揚,如果有人不知道此人脾性,見了這一幕,肯定會以為是林離和張小飛聯手逼人太甚。

  茶杯就在眼前,微綠的茶水微微蕩漾著。

  林離沒得想起了當初在遊樂場被敲詐的經過,如果沒有航哥,方小青會不會變得和許芊芊一樣的下場?

  他想起了許芊芊渾身的抓傷,傷到的不僅是肉體,還有許芊芊的心理。

  許芊芊只是已知的一個,還有多少未知的女孩被殘害?

  其實林離原本是有一絲絲害怕汪新揚的氣息,那種極殘忍的氣息。

  但,他現在不怕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想起了氣運圖,為什麼氣運圖是他得到,而不是別人得到。

  這就是他該做的。

  林離緩緩拿起茶杯,再平靜無比的做了一件簡單的事。

  他把茶杯遞到汪新揚腦袋上,手一轉,茶水淋漓灑在汪新揚的腦袋上。

  他說:「我欠你一杯茶,你和你老子被法律制裁的時候,我再親手還你這杯茶。」

  汪新揚氣息頓時急促起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大片反常的紅潤,那濃烈的殘忍氣息再一次逼人而起。

  張小飛哀歎一聲,果然,林離還是在不恰當的時機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這句話,把他們所有的目的基本都暴露了。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再粉飾關係了。

  張小飛兇猛的一記黑虎掏心,正砸在汪新揚的眼窩處,他大笑不已:「哈哈哈,老子早就想當面揍你龜兒子一頓了,爽,就是爽。」

  王晉同臉色慘變,虎吼一聲衝上前來想要跟張小飛亂打一通。

  啪!張小飛從懷裡摸出一件物事,拍在茶几上,向王晉同勾指:「你來試試看。」

  茶几上,烏黑的手槍靜靜的躺著。

  王晉同頓時面無人色,疾衝之勢止不住,當場就自己給翻了一個跟斗摔在地上。趴在地上痛苦不已,心想媽逼的哪有人隨便拎著槍到處亂逛,擺明了欺負人嘛。

  林離大感過癮,難得的哈哈大笑。張小飛拍拍他,冷冷掃了一眼屋中恐懼二人組:「這下過癮了,哈哈哈,小離,我們走。」

  說完便揚長而去。

  走過一件屋子,卻驀然聽得未關嚴的屋子裡傳來尖叫掙扎聲。

  張小飛和林離心中一動,踹門而入。

  屋裡發生的一幕,頓令二人怒髮衝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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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扯破臉

  汪名揚本來是央求哥哥帶來他見見世面,順帶著將最近看中的女孩子帶來。

  這漂亮少女出自普通人家,自是沒見過酒會這般華貴場面,不免被他花言巧語的哄騙了。

  要是汪名揚執著一點,多花點時間和心思,追上這漂亮少女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他一向急噪,自是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面。在他來看,無非是一個女孩子而已,有什麼好追求的。就是真搞出什麼事,自然有老爸和哥哥幫他擺平。

  先前被趕到這屋裡,他就忍不住色心大動,動手動腳。

  漂亮少女不過被他追求了幾天,又不是非主流一派,倒也沒那麼容易被汪名揚就範。

  汪名揚卻煩了,他耐住性子追了好幾天,已經是哥哥前些日子交代他克制的成果了。依著他的暴戾脾氣,給少女推拒幾次,也是大為光火,當場一耳光將這少女打翻沙發上。

  嘩嘩幾下就將少女的衣服給撕扯爛了,少女驚惶呼救。反而激發了汪名揚的暴戾慾望,色心愈發膨脹,興奮的撕爛她的裙子,再把自己的衣服給除下,幾把將這少女抓得鮮血淋漓。

  汪名揚興奮得俊美的臉空都變得極為猙獰可怕,一個未成年的少年竟是變得猶如魔鬼一般。

  一邊聽著身下少女的哀號掙扎,一邊亢奮之極的將醜惡物事強行捅入了一半之際,房門卻砰的一聲被破開。

  他暴戾的眼球中充血,瘋狂的沖屋外狂嚎:「我操你娘的,滾出去,不然我殺你們全家。」

  少女渾身抽搐著,瘋狂的掙扎慘叫,看見林離等三人,發出慘絕人寰的呼救聲,聲聲泣血:「求求你們救救我!」

  一個不過十五歲的少年,像瘋子一樣暴戾的對一個花季少女實施暴行。

  這,就是踹開門之時,林離三人親眼目睹的殘暴一幕。

  那少女的呼救聲在林離心中迴旋,像刺刀一樣捅得他心都流血了。

  這一剎,林離和張小飛的眼睛紅了,無盡的震怒與殺人慾望勃然升起,不知是憤怒還是悲憤,令得他們渾身都激烈的哆嗦起來。

  汪名揚兀自囂張的狂叫:「再不滾,老子今晚就殺你們全家。」

  林離和張小飛目眥盡裂,正要有所行動時,一道身影從身旁掠過,狀如瘋子般抓住汪名揚瘋狂的撕抓:「汪新揚你們全都喪盡天良。」

  許芊芊見到這一幕,腦海當即就炸了,所有被埋葬得很深的悲痛記憶潮水般奔騰歸來。在她眼中,她和被施暴的少女已然隱隱重疊在一起,真實重現了當初汪新揚對待她的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許芊芊陡然間爆發了無窮的勇氣,她要親手殺了這只禽獸,沒有什麼能阻擋她。

  此刻的她是如此瘋狂,如此的無人能擋,甚至沒有人有勇氣擋在她面前。因為她給人一種感覺:誰要是擋在她面前,她會一口一口的咬死那個人。

  可她很快就被汪名揚一把推開,踹中肚子倒下,汪名揚雙目盡赤,滿是暴戾氣息的拿起檯燈就兜頭沖許芊芊的腦袋砸下去:「我操你,臭婊子敢動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林離和張小飛及時衝來,一腳把這雜碎養的踢開。張小飛把許芊芊扶起來之時,林離恨極,顧不得這還是未成年孩子,掄圓手臂一耳光當場就把這個喪心病狂的雜種扇飛。

  如果有槍,林離絕對會對準這個禽獸當頭一槍。

  以前他還不太信張小飛說的,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真的能幹得出姦殺的事?但現在,他信到十足。

  「住手。」汪新揚和王晉同聞聲趕來,正好看見汪名揚被一耳光扇得飛起來,牙齒都甩掉的畫面。極是疼愛這個弟弟的汪新揚勃然大怒。

  剛被攙扶起來的許芊芊紅著雙眼,走過去對準汪名揚的褲襠狠狠一腳踢過去。

  汪名揚白眼球一翻,慘叫著翻滾不絕,暴戾到極點的充血眼睛盯著林離三人,嘶聲狂吼:「我要殺了你們。」

  許芊芊這才恨恨的扶起少女,張小飛一馬當先,冷冷的走向房門。

  汪新揚和王晉同身形正好把房門堵住,沒有絲毫讓路的跡象。

  張小飛宛如冰山一樣冷酷無比,指尖冷冷的指著汪新揚鼻子不動:「滾。」

  汪新樣鐵青著臉,看了看弟弟,看了看凍結的張小飛,以及近在咫尺的手指。

  是立即大打出手,還是求穩再讓一步。

  汪新揚怒極,卻還是做出了一個選擇。他向一旁讓開了一條路。

  林離和張小飛都沒有說話,用殺人的目光冷冷凝視他半晌,走出了房間。

  事已至此,已沒什麼好說的了。

  臉已徹底扯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第二條路。

  汪新揚目光死死的盯著四人離去,目光在少女身上一掃,回身一耳光把王晉同抽得身形一晃:「還等什麼,查明白這個女孩的家庭,派人去。」

  王晉同沒有任何反抗的慾望,即使平白無故的挨了耳光。他把怒火撒在了別人身上:「汪大少,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逼她家裡人改口供。」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王晉同暗暗低下頭,眼中全是怒意。

  「誰讓你逼人家,把她的親人控制住,軟硬兼施,賠償。一百萬不夠,就一千萬,砸到他們全部都變成啞巴。」汪新揚冷冷道:「還不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走進屋子裡一把抱住疼得打滾的弟弟,這是他的親弟弟,他最疼愛的弟弟。他知道弟弟的性格是被他縱容出來的,可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不疼他不縱容他,又去疼誰。

  他含著眼淚,傷在弟弟身上,就宛如傷在他身上一樣痛。他拚命抱住弟弟:「小弟,你沒事,救護車很快就要來了,哥會陪你。」

  如果張小飛和林離看見這一幕,絕計不敢相信汪新揚這樣喪心病狂的人竟然還有如此慈愛的一面。

  汪名揚在哥哥面前,就像長不大的孩子,眼淚嘩嘩直流:「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我要他們全部都不得好死,我要親手殺死他們,跪在我面前求饒認錯。」

  汪新揚眼淚滾滾,看著疼得臉都扭曲的弟弟:「小弟,你放心,哥一定給你報仇。不過,你為什麼老是不聽哥的話,我讓你最近不要搞事了,你卻……」

  汪名揚號啕大哭,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哭,哥哥肯定會什麼都不計較了:「哥,對不起,我錯了。」

  汪新揚疼愛的摸摸弟弟腦袋,眼中殘忍目光陰森:「只要你聽哥的話,你想要什麼,哥都會給你。」

  「但你一定要聽哥的,好好在醫院呆著,不要再惹事了。爸現在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不能出一點差錯。」

  汪新揚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沖王晉同道:「你派人送小弟去醫院,要是出了半點差錯,就不要來見我。」

  王晉同連忙答應下來,見他走遠了。他才走進房,抱起汪名揚趕下樓。汪名揚暴戾的目光一閃:「王哥,你想不想教訓一下剛才那四個人,幫我找人先揍他們一頓取點利息。」

  王晉同遲疑了一下,汪市長正在衝刺市委書記的關鍵時刻,他是知道的。不過,他也知道汪大少最疼這個弟弟,討好大少,還不如討好汪名揚。

  再者,想起屢次被張小飛和林離羞辱,他亦有壓抑不住的怒火。當即便笑了:「好,就按汪二少說的辦。」

  就在林離四人趕回酒會向蘇文舟辭別之時,汪新揚已是找到羅雲肇進了房間私下談事。

  汪新揚臉色平靜的把玩著一支雪茄:「和他們沒有談攏,以你來看,這個姓林的是不是真的有點神奇的本領?」

  羅雲肇沉吟:「不好說,是不是真的,明天看張小強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按我的瞭解,最好不要讓汪市長接觸到這個人,以免生出意外。」

  汪新揚纖細的指尖轉著雪茄,不必說,羅雲肇顯然有些相信林離的神秘能力了。不讓林離見到汪市長,自然就是不想真的出現被改命改運的事。

  在他眼裡,羅雲肇是跟他父親一起發跡,一起走過來的,算是比較信得過的人。不過,他越來越謹慎,自然也不會全信了此人。

  將先前在房裡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汪新揚頭疼道:「小弟怕是嚥不下這口氣,說不定逼王晉同派人在酒店外面堵人了。我這個小弟呀,越來越不聽我的話了,也越來越叛逆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說我該怎麼應付?」他問得很突然。

  羅雲肇走到落地玻璃前往樓下看:「在接下來的半年,對汪市長很重要。只要跨過這個門檻,將來什麼都會有。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做什麼,而是穩,不要犯任何的錯。」

  汪新揚蒼白的臉上綻出一絲笑:「不錯,只要我和小弟不犯錯,張小飛就抓不住我的把柄。王晉同還是很有用的。」

  他的話很突然,羅雲肇不敢接口。

  汪新揚原本以為林離和張小飛是因為王晉同才抓他的麻煩,原本是想只要能把事情平了,就把王晉同給甩了。現在他當然知道了,與王晉同無關。

  他頓了頓,淡淡道:「王晉同的那個場子,回頭一定要改成幼兒園,不能給他們抓任何的借口和把柄。」

  他的小心謹慎在最近堪稱到了極點,明知張小飛不太可能再關注那個賭場到底做何用途。可他還是不想出意外,寧可真的改成幼兒園。

  「只要過了這道關口,就是海闊天空,忍一時也是必須的。」他突然自言自語:「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讓小弟不要再惹事。」

  「對了,羅總,最近我想做一筆能賺五千萬的買賣,你有什麼好介紹。」他很輕描淡寫的說起。

  羅雲肇皺眉不已,他一直都是汪市長的小金庫,倒不是顧惜這點錢。只不過,原本他給錢的方式是比較簡單的。

  這汪新揚管了其父財政後,實在謹慎到了極點,寧願拐幾個曲折而隱蔽的大關來把錢洗成正常賺到的,也不願更直接的拿到。

  羅雲肇臉色微微一變。

  汪新揚臉色陰沉下來,還道他不願給。仔細一想,也是臉色大變。

  他們同時想起,之前林離給的批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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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1: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把民工當殺手培訓

  向蘇文舟辭別後,林離一行五人正在下樓的路上。

  少女一直在哭泣著,套著林離等人除給她的外套,看起來像凋謝的鮮花。

  沒有人說話,他們心裡都被一股子怒火和憤怒堵住,始終徘徊不去。

  這件事給林離的震撼最深刻,從較淳樸的偏遠地區來的他,親眼目睹了一起暴行。

  他直到現在還覺得心是如此的沉甸甸,沉得難以負擔。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可他能感受到,一股從心間燃燒的火始終不滅。

  這震撼了他的心靈,以前的他很難想像一個本該在學校老實唸書的孩子,會做出這樣殘暴的事。

  如果這樣的人活得越來越滋潤,會有多少人被禍害?

  林離想起汪名揚叫囂著殺他全家的時候凶殘,他就不寒而慄,那還是本該純真的孩子嗎?

  他是善良的,他不願意傷害別人,更願意幫助人。

  但他現在知道了,善良對一些人是完全無效的。林爸爸善良的說,在走人生這條路的時候,看見別人摔了,扶一把是好的。他現在知道爸爸有一點沒說出來:遇到有些人的時候,不但不能扶,還要絕對的把對方給踩進無底深淵。

  今晚給林離的震撼是無比的,他也默默完成了某些目前還不為人知的改變。

  張小飛強笑:「小離,我們賭一把,下面會不會有人在堵我們。」

  林離也勉強的笑:「怕什麼,你有槍,來再多也不怕。」

  張小飛歎了口氣,摸出那支槍:「剛才我真希望這東西是真的。」

  林富貴一直沉默,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他在酒會上看見了林離和汪新揚之間的衝突,他知道那是汪公子,所以他在盤算自己該怎麼選擇。

  這是一個十字路口,他的選擇會是被連累,還是從此發跡?

  一個玲瓏如他的商人,是不會錯過機會的,即使會冒很大奉賢。所以,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是一個極佳的融入這個小團體的時機,他掌握住了這個機會:「就算真的有人來堵,也沒關係,只要飛少和林少一句話,我起碼能喊幾十個人過來。」

  林離不明白這裡面勾搭和投靠的意思,張小飛明白。他有點吃驚的看了這個鄉鎮企業家氣質的小老闆,能在明知局面不對的情況下,還下此賭注,也屬眼光不錯了。

  張小飛沒有說話,微微一點頭。

  林富貴狂喜,這麼一點頭,就意味著他暫時搭上了這一層關係。賭注一下,他極果決的拿出電話撥號碼搬人馬:「帶幾十個人過來。」

  張小飛淡淡道:「不要帶違法的東西。」

  林富貴會意的通知了他的人,才低聲解釋起他的人的來歷。

  林富貴是外地來的小建築商,不少工人和骨幹都是從家鄉帶來的,或多或少都沾點私人關係。他做人不壞,對手下的工人還算很好,大家自然願意為他賣命。起初在北海,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了這批肯為他賣命的自己人,才算站穩陣腳。

  張小飛撥通了一個號碼:「許大哥,有沒有放假的人,馬上來中天酒店。放心,我會親自跟小舅解釋。」

  林離也撥通了劉衛航的號碼:「航哥,我這裡有件事,你看有沒有足夠的證據入罪。」

  怕刺激到少女,林離很小聲的把剛發生的事說了。

  劉衛航遲疑了一下:「是汪市長的兒子?」他頓了頓,豪邁大叫一聲:「怕個球,我幹了,你等我,我馬上帶人過來。還有,立刻問清楚這女孩的家庭地址,我派人過去,以免被姓汪的控制住口供。」

  林離嚇了一跳,他和張小飛都沒想到這一點。急忙問清楚少女的地址,才告訴航哥。

  張小飛有點吃驚:「劉衛航不怕得罪人?」

  林離笑笑:「航哥從小就帶我到處打抱不平做英雄,那時我們縣裡的混混大半都被他教訓過,縣長的兒子都被揍過。他其實天生就該是一個好警察。」

  張小飛也笑:「看來航哥應該有個更能發揮才幹的職位。」

  「紅毛死了。」張小飛突然說:「不然的話,汪新揚剛才一定會提起這個人。」

  林富貴擺明一副投靠的姿態,他有些話也就不忌諱了:「北海市委書記上了年紀,病了大半年。汪新揚他老子正在拚命想要坐上北海第一把手的位置,這是一個門檻,過了,他老子的政治前景就是一片光明。到那時,我們就沒資格動他們了。」

  林離毫不關心政治,不誇張的說,要不是張小飛提及,他甚至連北海市長是方是圓都不知道。

  自然,他也就不會知道,北海這麼一個中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的市委書記意味著什麼政治前景。

  「汪新揚很老辣,肯定不會選擇在這事犯錯。」張小飛低聲附到林離耳邊低道:「要抓小辮子,就只有汪名揚下手,而且只有最多半年時間。」

  「不過,首先要做到的是自保。他不敢動我,你們就不好說了。」

  在酒店大堂裡等了一會,陸續接了幾個電話,五人才走出去。

  只看了一眼,張小飛立刻誇張的笑了:「我真好奇,這麼大陣仗到底是不是汪新揚的主意。」

  幾部廂型車正停在酒店外,車門拉開,見到他們,一群人頓時從車裡跳下來,各自拎著刀具及棍棒之類的武器,沿扇型將五人圍起來。

  林富貴冷汗鑽進脖子裡,他的人怎麼還沒到。

  為首者惡狠狠打量林離幾人,一揮棍子凶悍道:「就是他們,給我把他們的骨頭拆了。」

  酒店的保安早嚇得鑽到角落裡去躲著了。

  眼看這群人就要打上來,突然街上吱嘎一聲煞車,一部中巴車哧溜煞在路邊。

  乒乒乓乓聲中,中巴車上跳下來數十名民工打扮的黑壯漢子,各自拎著建築工人的工具,氣勢洶洶的殺過來,還大喊道:「媽逼,誰敢動林老闆,讓我們沒飯吃,我們就讓他奶奶的一輩子都吃不上飯。」

  這票職業打手驟然見著這一幕,到底是職業的,凶悍氣息更強了許多。眼見對手人數與自己差不多,也顧不得目標,反包圍的衝過去,一陣狂打亂叫。

  也就是這時,另一部中巴哧溜一聲煞在路邊,又是一群民工憤怒的跳下車,帶著奇形怪狀的傢伙殺入戰團。

  民工的人數陡然多了一倍,這群職業打手也不畏懼,只是努力拚殺,以為很快就能把這幫膽小民工給嚇跑。但他們錯了,這幫民工的剽悍程度絕對超過想像。

  數十位民工殺氣騰騰的與這票職業打手圍毆成一團,慘叫聲那是不絕於耳,更有不少人哀號著躺在地上打滾。

  職業打手們很快就悲劇了,他們驚奇的發現這幫民工個個似乎都有一定的群架經驗,打起來那叫一個剽悍,比起他們這些職業的也不遜色多少。而且民工身板好,力量強悍,這迅速就令他們吃不消了。

  張小飛和林離有點目瞪口呆,本來他們也不怎麼放心林富貴喊來的民工。可這一幕,卻大大的出人意料。

  張小飛更是木木轉臉看林富貴:「林老闆,你不該幹建築,該去道上混的。對了,你真的不是把這些人當殺手培訓的?」

  林離滿頭黑線。

  林富貴幹笑,不免有點小得意:「這些都是跟了我老久的老哥們,又是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多少有些親戚關係。來到北海,為了生意,也常常跟別人動手,所以就……」

  「你牛,你太牛了。」張小飛只剩下讚賞。

  林離的電話響了,是劉衛航打來的,他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不便出頭。他向眾人道:「我們該走了,航哥在等我們。」

  張小飛指著林富貴道:「你留下來善後,有事就找我或者小離。」

  很不客氣的話,林富貴大喜,這不客氣就基本意味著把他當自己人了,他當然興奮。

  林離一馬當先,從戰團中穿過去,只見職業打手們被剽悍的民工們揍得滿頭是包,抱頭鼠竄,不禁好笑。

  遠處有一群剽悍的人看著,張小飛撥了電話通知這群軍人不必出手了。

  上了張小飛新買的瑞虎,開過轉角,和劉衛航會面,便直接趕向少女的家。

  一路上,劉衛航仔細問清楚了少女的口供,臉色越來越陰沉,一巴掌差點把林離拍飛出車窗:「喪盡天良的混蛋,老子一定要釘死他。」

  以劉衛航不多的辦刑事案的經驗,憑現有的人證物證,只要當事人配合,入罪絕不是問題。

  張小飛笑了,只要汪名揚入罪,他老子肯定會被連累。可惜汪名揚還沒成年,判不了多重。

  眼看就要到了少女的家,劉衛航的電話響了,他只聽了一句,臉就黑了。放下電話咬牙切齒道:「有人搶在我們前面了,萬一……」

  萬一什麼,他沒說,就算林離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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