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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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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運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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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2: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價值五百萬的啞巴

  氣氛凝重起來。

  張小飛就差把車給開得飛起來,劉衛航反覆的為少女堅定指控決心。

  少女是出身一個普通家庭,到了她家,看見的就是兩個便衣守在外面,一臉無奈。

  所有人都預感到不妙。

  進了屋子裡,首先看見的是一個西裝革履和一個剽悍的傢伙正在與少女的父母談話。

  少女的父母眼紅紅的,顯然是大哭過。一見女兒淒慘的回來,立刻抱住女兒大哭一陣,哭得傷心斷腸:「哪個天殺的把我家閨女折磨成這樣……」

  劉衛航亮出工作證,少女的父母眼中立刻浮現一絲警惕。

  「今天你女兒在中天酒店被人強姦未遂,我希望你們能讓女兒站出來指控那個害了你們女兒的嫌疑人。」

  少女的父母交換了眼神,低下頭,結巴道:「我們要想一想。」

  話音未落,那剽悍傢伙把手捏出卡卡聲,這父母頓時哆嗦了一下。

  那西裝革履的傢伙很有點律師的氣質,他認真的扶了一下眼鏡,含笑對這對父母道:「也有道理,請你們一定要認真想清楚怎麼辦。」

  這廝轉過臉,笑吟吟看著劉衛航:「警官,人家都說要想一想了,請不要試圖影響或干涉受害人的決定。大家是不是該出去等呢。」

  許芊芊眼淚流下來。

  張小飛狠狠低罵:「媽的!」

  林離緊緊咬住唇,他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就這樣讓兇手逍遙法外。

  等到林離等人退出屋子,父母立刻把少女帶進了臥室,哭個不停,哆嗦著摸出一張支票,眼睛泛著血絲,目光不斷在女兒和支票上徘徊。

  一邊是五百萬隨時兌現的支票。

  一邊是被凌辱的女兒。

  拿了五百萬,就沒事。不拿,人家已經威脅了要殺他們全家。

  少女也有預感了,哭泣著撲到媽媽懷裡:「媽,你們不要拿這個,求求你們好嗎。他們說,我們不用害怕的,他們能保護我們的。」

  少女的哀號聲像針一樣刺進心裡,父母心疼得老淚縱橫,抱住女兒抽泣:「女兒,爸媽對不起你,可是我們要是不拿,他們就會殺我們全家,他們有槍。」

  「有了這五百萬,爸媽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可以讓你過很好的生活。沒有人會知道你以前遇到的事,乖女兒,爸媽求你了。」

  少女的唇被咬破了,她連續遭遇劫難,卻在這關鍵時刻,連親人的支持都失去了。她的眼睛哭得像桃子,聲聲都是如此的悲痛:「女兒不要過好日子,只要把兇手抓住。」

  撲通兩聲,父母跪在震驚的少女面前哭訴:「女兒,爸媽求你了,我們真的得罪不起那些人,爸媽是為了你好,就這樣算了吧,求你了……」

  少女看見跪在眼前的父母老淚縱橫,她腦海一片空白,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是如此的無助……

  律師和那壯漢很得意,得意洋洋的目光不斷掃過來。

  張小飛抱住哭泣的許芊芊,林離凝視著牆壁,眼睛都快要瞪出血了。

  劉衛航和兩個便衣承受著這一次又一次得意的目光,心越來越是下沉,忍不住冷冷道:「小心,我們可以告你們收買證人。」

  律師哈哈放聲大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勝利快感:「等你有證據再說吧。」

  「衣冠禽獸。」林離再也忍不住了,他怕自己再忍下去,會氣炸,回身一耳光甩得這律師臉都腫了一片。

  律師不敢相信林離敢對他動手,怒喝道:「你們都看到了,他動手打我,我要告死你,告到你傾家蕩產。」

  劉衛航和兩個便衣眼睛看天:「眼睛進沙了,我沒看見。」

  做都做了,林離索性抓住這雜碎一頓痛打,揍得這傢伙唉唉慘叫。另一個壯漢見劉衛航虎視眈眈,到底不敢當場對林離動手,只當沒看見。

  活該這助紂為虐的律師挨揍,連自己人都不幫他。

  揍了幾下,稍稍發洩了堵在心口的火,房門終於打開了。

  少女臉色蒼白無比,低垂著頭。

  劉衛航等人的心直線下垂,沉入無底深淵,他們知道結果了。

  這對父母也是臉色蒼白,別人看不見他們的眼睛,少女抽泣起來,說了一句話。

  「今天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對不起。」

  張小飛狠狠甩頭怒罵:「我操他娘的!」

  劉衛航和便衣狠狠一拳砸在牆壁上,用力之大,甚至把拳頭都砸出血了。

  林離痛苦的閉上眼睛,浸出一滴眼淚。胸中一股火竄來竄去,越來越烈,卻無論如何都發洩不出去。牙齒深深陷入下唇,流出一縷鮮血。

  律師滿臉鼻血的掙扎起來,哈哈大笑:「沒事,沒事最好。不好意思,讓各位失望了。」

  眼見他走到樓梯口,林離一股子邪火冒出來,順勢帶了一腳。

  這律師慘叫著骨碌骨碌滾落下去,躺在下面乾嚎:「疼死我了,我一定要告你。哎喲,哎喲。」

  這快意一幕,卻沒有令眾人心情輕鬆。

  張小飛走到這廝身邊冷冷道:「要是明天你牙齒還剩下一顆,我就把自己的牙齒一顆一顆拔下來。」

  這律師恐懼大叫:「你這是威脅!」

  張小飛冷笑取手機照下這廝的模樣:「放心,絕對不是威脅。」

  走的時候,眾人心情非常沉重。

  張小飛請劉衛航先把許芊芊送回住處,他和林離獨自走在熱鬧的大街,卻是無比孤獨。

  沒有目的的走了很久,兩人一言不發。

  很久,張小飛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林離狠狠踢飛一個可樂罐子:「羅雲肇是不是想要拿下蘇文舟的那塊地,他是不是汪新揚的人?」

  張小飛琢磨片刻:「羅雲肇是混蛋市長的人,看來是想拿那塊地。」他眼睛一亮,似乎猜到什麼。

  林離笑了,一邊撥號碼一邊說:「他們跑掉一次,跑不掉第二次,我還他們一枚暗箭。」

  蘇文舟的聲音剛傳來,林離還來不及說話,一部從路邊開過的寶馬嘎的一聲煞車,然後倒到林離身邊,搖下車窗,伸出一個腦袋故作驚喜大叫:「林離,哈哈,老同學,好久不見呀,你怎麼在這裡。我是王海洋呀,你不認識我了?」

  林離請蘇文舟稍等片刻,他仔細看了一眼這位開香車載美人的青年。

  王海洋是林離的高中近兩年的同學,不過,當年林離在高中呼風喚雨時,王海洋就曾被他揍過。林離被學校開除時,王海洋是高興的人之一,甚至特地跑去羞辱他。

  林離愛恨分明的性格,使得喜歡他的人格外喜歡,討厭甚至恨他的人也格外的恨。

  王海洋無疑就是其中之一,林離絕對不會相信王海洋會對自己很熱情,除非是熱情的羞辱自己。

  王海洋很熱情,不過,很快他就暴露了真正目的。仔細打量了林離和張小飛一身普通的服裝,假眉假眼的嘖嘖作聲:「怎麼了,老同學,我記得你在學校時可是風雲人物,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麼墮落。」

  他恰倒好處的拍拍腦門,對自己載著的艷女道:「我想起來了,他當初被學校開除來著,嘖嘖,真可惜呀。」

  他和漂亮女伴跳下車,圍著面無表情的林離轉了一圈,自得的拍拍寶馬,對女伴說:「你是不知道,我這位老同學在學校時威風得不得了,見誰不順眼就動手。我也被教育過,要不是他當年教育我,我又怎麼開得起寶馬。」

  「說起,真的要感謝你呢,是不是,離哥。」王海洋的怨憤是由來已久的,此時驀然得見林離狼狽的樣子,羞辱之心大盛:「離哥是好人呀,你看,他都把開寶馬的機會讓給我了,這還不是好人?」

  張小飛不動聲色,林離一言不發。

  王海洋逮住這麼一次機會,怎會放過,繼續誇張道:「這可是寶馬呀,離哥,你摸過嗎?嘖嘖,看你走路走得這麼辛苦,同學一場,不如我載你們一程吧,想開也沒問題,誰讓我們關係好。」

  見林離無動於衷,王海洋極度欠扁的詐做恍然大悟:「哦,離哥沒準碰過寶馬了。」

  旁邊的漂亮女伴開口接道:「怎麼碰到的?」

  「那簡單呀,離哥以前是搞汽車修理事業的,這會兒在北海,沒準把修理事業都發展到北海了,摸摸寶馬還是有機會的。」王海洋和女伴誇張的大笑。

  見林離始終不搭話,王海洋也頗感無趣,索性拿出最大利器刺出去。他驚慌的把漂亮女伴拉到身後藏起來,教訓道:「你怎麼可以在離哥面前露面,萬一離哥看上你,我又不答應,那就麻煩大了。你知不知道離哥當年是怎麼被開除的?」

  林離神色終於變了,一絲曾屬於少年時的銳氣回到目光中。他知道王海洋要說什麼,那是他最大的傷。

  漂亮女伴笑道:「是為什麼?」

  「離哥那時可是學校眼裡的好學生典範,誰知道,他看上了一個女的,想追人家,人家看他不上。結果他就用強……」王海洋怪笑著做了一個猥褻的手勢:「誰又想得到好學生只是披了羊皮的禽獸呢,也幸虧是未遂,不然……」

  王海洋大笑著,從皮夾子裡抽出幾張鈔票:「對了,離哥,在北海可別犯這種錯誤了。有需要就找小姐,要是沒錢,這就當是我請你的。」

  張小飛突然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離臉色越來越蒼白,側臉問道:「這車多少錢?」

  張小飛看見了林離明亮的眼睛中那絲悲憤和火焰:「八十萬。」

  林離舉起電話,聲音鏗鏘如刀一樣鋒利:「蘇伯伯,請給我送一部八十到一百萬的車過來,以及一張八十萬的支票,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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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傳說中的砸寶馬

  今晚所發生一系列的事,令林離無比窩火,無比悲憤。

  偏偏,又無處發洩這悶在胸膛裡的火氣。

  和王海洋的巧遇,只是一個意外。王海洋前面的羞辱就罷了,偏偏還不依不饒的提起了林離最痛的過去。

  於是,林離感到自己胸膛炸了,被那些怒火衝破了囚禁。

  不知為何,王海洋忽然感覺到眼前林離的氣質變了,變成了當年那個曾經赤手空拳追了他半個校園,最後堵在女廁裡的銳氣少年。

  王海洋的心哆嗦起來,過去那個林離,給了他實在很深刻的印象,也許還有一些發自肺腑的,連他都沒察覺到的恐懼。

  他無法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哆嗦:「喲呵,看不出離哥發了,要不我就在這裡等你。」

  張小飛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令這位性情溫和的乾弟弟被激怒。他悄然撥通一個號碼:「林富貴,帶幾個人來,帶著拆房子的工具。」他想他大概知道林離要做什麼。

  此時此刻,林離的眼神不再是溫和與憨厚,而是像刀劍一樣銳利,似乎能把一個人戳出無數窟窿似的。

  王海洋曾在這樣的眼神下萎縮的躲進了女廁,然後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裡沒敢和林離對眼神。

  有些人總是記得美好的過去,而有些人則是永遠只會去很糟的,令他們怨恨的過去。

  林離的怒氣就要達到臨界,就要爆炸,就要像以前一樣動手揍人的時候。他想起了自己被學校開除之後,父母在親友之間是如此難堪的,想起父母安慰他開導他,想起了桂老師是如何苦口婆心的教自己做人的道理,並為自己找了工作。

  其實,一直都有不少人關心他。一個人不是在為了討厭自己恨自己的人活著,而應該不令關心自己的人失望。

  林離豁達一笑,他不是為王海洋而活,又何必在意他的態度。憨厚與溫和把無謂的銳氣擠走,他淡淡一笑,竟然有了幾分雲淡風清的意味:「王海洋,看來你是一直沒吃到教訓。」

  「你該不是忘了當初我是怎麼揍你的,為什麼揍你的。」林離向張小飛和那個漂亮女伴一笑:「這傢伙當年挖女廁的牆偷窺,又扒掉女同學的裙子,被我揍得跑到女廁躲起來,死活都不肯出來。」

  王海洋的臉漲得通紅,他忘了怎麼被揍,只記得被揍,此時被提醒,啞口無言。漂亮女伴看著他,他冷汗直冒。

  「嘖嘖,了不得,偷窺女廁我也幹過,不過扒人家女生的裙子,我還真沒試過。」張小飛大笑不已,笑聲中顯然有些不善。

  偷窺女廁和女澡堂,大約很多小男生都幹過。不過,扒人裙子,那就真是有些惡劣了。

  不好的記憶一下子被提醒起來,王海洋目光充滿怨毒:「你別得意,老子現在混得就是比你好,老子有寶馬,你又怎麼看,看看你這樣,簡直就是農民工,呵,活該。」

  其實王海洋也許應該感謝林離,要不是當年林離給了他一個無法磨滅的教訓,也許他現在正在監獄蹲著,而不是開香車載美人。

  林離笑笑:「不管我生活品質怎麼樣,起碼我過得很塌實,我問心無愧。」

  左右是扯破臉了,王海洋冷笑揭瘡疤:「是嗎,就是不曉得那個小莉是不是塌實。」

  或許就是在這一瞬間,林離又成熟了一些,竟沒有再為這話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說話間,一部奔馳停靠在旁邊,司機走下來,恭敬向林離遞上一張支票及車鑰匙:「林先生,這是蘇先生讓我帶來給你的。」

  林離看了一眼這部奔馳:「可惜了,其實不必這麼好的車。」

  王海洋臉色微變,他原本還以為林離是在胡吹一氣。他萬萬沒想到,林離竟然真的一句話就把一部車給調來了。

  林離向張小飛一伸手:「一起?」

  「打虎不離親兄弟,當然一起。」張小飛確認林離要幹什麼,興奮得哈哈大笑。

  坐到奔馳上,林離回憶了一下自己在汽車修理場做學徒時學會的駕駛技術,琢磨一下,很是手生的發動汽車。熟悉了一下,他探頭望著那位司機:「這部車要是毀壞了,蘇伯伯不會有意見吧?」

  司機微笑:「肯定不會有意見,蘇先生說,送來了,就任林先生處置,就算是變成廢鐵也沒關係。」他也猜到林離要幹什麼了。

  林離看了靠在寶馬車頭的王海洋和美女:「老同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不過,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也不想傷到你,所以你還是讓幾步。」

  王海洋茫然無措的和女伴走開幾步,林離的架勢擺在這裡,他也猜到林離要幹什麼了。退開這麼幾步,忽然一個哆嗦,尖叫不已:「你不能這樣,這是我的寶馬,你不能這樣。」

  此時已有一些人在一旁圍觀著,圍觀眾拿出圍觀精神,議論紛紛。

  林離轟了一腳油門,忽然定住半晌。

  張小飛和圍觀者們等了半天,沒見林離動作,不由的問:「你怎麼了?」

  林離羞赧的撓頭:「我有點緊張。」

  張小飛撲街的心都有了,人家都在萬眾期待了,你還玩緊張。

  張小飛還來不及反應,轟的一聲,奔馳像箭一樣轟鳴著撞在寶馬車頭。

  林離口中唸唸有詞:「松油門,掛擋,看倒車鏡,倒車……」

  張小飛無語了。

  王海洋目瞪口呆的看著車頭扁了一大塊的寶馬,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當年他曾一度在校外請人圍毆林離。結果,好像也是出現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原來,有些東西只不過一直是藏得很深,其實沒有變過,只不過多了憨厚和穩重。

  他慘叫一聲,抱住電線稈子哀號不已,一屁股無力的坐在地上:「我的寶馬,我的寶馬,完了,我泡妞吃飯的工具沒了。」

  奔馳乒乒乓乓的對著寶馬一陣亂撞亂碾,不一會兒的工夫,寶馬就成了不成形狀的破馬。

  林離駕駛著撞了一會,張小飛亢奮的搶過駕駛權,把今天積蓄的怒火全數傾斜出來。

  發洩掉堵住心口的鬱悶和怒火,感覺真好呀。

  可憐的王海洋,本來只是想羞辱一下這位有過節的老同學,卻沒想到林離和張小飛今天本來就堵了滿心口的火,一下子給發洩在這兒了。

  圍觀者狂呼精彩,眨眼的工夫,香車就變成了無規則的抽像藝術——看什麼像什麼,唯一不像的就是車。

  不過,林離和張小飛發洩得痛快,王海洋呆坐在地上,直接就是欲哭無淚,為了泡妞道具哀悼,女伴則是興奮的尖叫。

  也是這時,交警趕來現場,正要呵斥這種不正當不道德兼阻礙交通的行為時。其中一位交警一眼瞄見駕駛者是林離和張小飛,連忙拽住同伴。

  這位交警,正是前幾天處理離奇大車禍當中的一位,他認出林離和張小飛就是那隨便帶了上千萬現金的車主。隨便就帶了上千萬的現金,那是什麼概念——一般來說,當然就是爆發戶的概念。

  不論是什麼概念,反正交警有自知之明,估計這兩位主兒是得罪不起的,索性在一旁看起了這場精彩大戲。

  本來王海洋還在高興交警的到來,可見交警居然就在一旁不動了,他徹底的哭泣了,懊悔了。早知道,就不來招惹林離了。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怎麼他這輩子就鬥不過林離?

  不一會兒,林富貴帶著幾個拎著重錘的工人趕來,看見這部抽像藝術,當場就笑得抽像。

  奔馳也是撞得不像樣了,林離和張小飛跳下車,把鑰匙丟給司機,訕笑:「看來蘇伯伯要破費了。」

  這司機深深的看了王海洋一眼:「小事一樁。」

  張小飛這邊已經是指揮起來:「沒什麼好說的,把這車全拆了,拆成零件當廢鐵賣掉。記住,別留在路上妨礙交通。」交警滿意了,觀眾滿意了。

  唯一受傷的,就是王海洋,像無助的孩子坐在地上,孤立無援。

  民工們叮叮噹噹的拆起來,林離走到他身邊蹲下,把支票塞進他手裡:「好了,這是賠償你的。雖然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不過,剛才的事,我還是應該向你道歉。今天心情不好,正好給你趕上了。」

  「走吧,不論怎麼樣,始終同學一場。」林離把他扶起來,拍拍塵土。

  王海洋茫然,看見林離的真誠,看了一眼奔馳,又看了支票一眼。他忽然明白了一個事實,他鬥不過林離,一個敢拿奔馳當街撞爛寶馬的人,又怎麼會怕他。

  今天的事,十足是他自討沒趣,原也怪不得別人。

  始終同學一場,這句話令他心裡稍微暖和了一些,他留戀的看了漸漸成為零件的寶馬一眼,帶著不斷向林離拋媚眼的女伴走了。

  張小飛亢奮的大呼小叫:「拆了拆了,拆乾淨利落。」

  留下林富貴繼續善後,林離和張小飛搭車回了住處。

  在客廳裡,看見了一個陌生女人,許芊芊和許解介紹說這是對面新來的住客。

  「我先去睡了。」林離很疲憊的鑽進臥室:「你想知道什麼,問許解。」

  張小飛直接把許解抓起來:「你和小離是同學,他在高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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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高中故事

  幾年前,林離考入家鄉最好的高中。

  那時,劉衛航已搬走了。沒了航哥的帶領,林離就沒以前那麼調皮,從念高中起,就相對較專注於學習。

  不過,林離要專注學習亦不容易,開學不到一周,就在高年紀生的挑釁下打了一架。

  他所在的班級中有縣城裡的有錢人及官員的孩子,王海洋當年家中就頗有錢。

  這些同學當中,不是沒有好學生,但一樣有調皮的,甚至頗壞的傢伙。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還有兩位校花級的女同學。

  開學之初,林離一架算是打出了威風。開學之初,這些同學也沒怎麼鬧事,隨著熟悉環境,埋伏好的性情也就逐一跳出來。

  起初林離也不愛管,一心只讀聖賢書。不過,那群無聊的傢伙中有人很快就招惹到他身上,被他捉住暴捶一頓,一點一滴的就形成了對立關係。

  這些傢伙不全然都是壞的,有的是調皮,難免欺負一下其他同學。比如搶了同學的單車「玩幾天」,然後剩下兩個輪胎還給人家,比如把一個老實同學堵在廁所剝光之類的。

  一般的惡作劇就罷了,玩得過火時,林離看不過眼就順手幫一下。

  林離一邊幫幫其他被欺負的同學,一邊以武力等方式鎮壓那些無聊傢伙,也漸漸成為了校園裡的風頭人物,把校園中一些調皮學生給鎮住。

  應該說,林離和調皮同學鬥法的細節要是寫成一本書,肯定會極有意思。不過,此處就不必細說了。

  不論怎麼說,哪有裡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句話很對。

  林離的鎮壓,令得不少調皮同學感到生活無趣,內外分泌嚴重失調外加顏面受損,聯合起來又和他大鬥一番,也算自得其樂。

  總之,高中第一年,基本就是在鎮壓和反鎮壓的行動裡度過的,林離也靠越來越好的成績和在同學間的威信成了風雲人物。

  高中第一年,林離的另一個收穫是,他開始追求兩個校花之一。另一位校花似乎覺得林離沒有追她,很沒面子,反過來倒追林離。

  到第二年,林離和兩位校花都沒有太大的進展,不過,他追求的那位,卻是基本半默認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兩位和林離親密的校花,無疑引起了荷爾蒙空前高漲的男生的嫉妒。如果高一隻是純粹的為了面子的意氣之鬥,高二的鬥爭,就多了一些真正激烈對抗的潛在意義。

  令林離被開除的事,是發生在高二下學期。

  那是一個晚自習的夜晚,林離獨自回家之時,他聽到了路邊傳來的女人的呼救聲。

  林離沒有猶豫的就衝到聲音傳來之處,看見了一具白花花的半裸女人身體,以及一個壓住這具身體的蒙面男人。

  林離那時善戰,武力值還是相當可觀的,三拳兩腳把這廝給打跑。正得意洋洋意氣風發,覺得全世界就是自己最厲害的時候。

  那白花花的半裸身體撲過來抱住他,抓住他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抓了幾下。

  然後,發生了一件令林離措手不及後悔終身的事。

  這個女人抱住他尖聲慘叫:「救命呀,強姦呀。」

  如果是小說看多,估計會以為這時會蹦出來一幫人抓人。

  事實上,那條路其實相對較偏僻,沒有人跳出來抓林離,林離驚慌的跑了。

  第二天,警察把林離帶走了,在警察局被那個反咬一口的女人給指證了。

  也是這一天,消息傳遍了不大的縣城,學校也知道了。

  他喜歡的校花來看了他一次,他拚命解釋,校花拚命搖頭哭泣,一言不發的跑了。

  如果沒有意外,這件事發展下去,林離就必定完蛋。

  但是,第三天,那個女人不見了,還寄了一封信給警察,表示她其實沒看清楚是不是林離。

  沒了證據和證人,林離被釋放了。

  不過,學校怎麼可能容得下這樣一個有如此污點的學生,在激烈討論後,林離被開除了。

  他喜歡的女孩一夜搬家,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父母為了林離繼續唸書,到處跑遍了,可整個縣城誰不知道這起案子,沒有學校肯收他。父母要想去市裡面為他跑學校,林離滿肚子的冤屈無處發洩,賭氣的說不上學了,他就不信不唸書就沒有前途。

  林爸爸和林媽媽拗不過林離,還是林爸爸豁達的拍板說不上就不上,省得受氣,老子的種就是不唸書一樣是最優秀的。

  在這次風波中,林爸爸和林媽媽堅決的信賴兒子,還有幾位喜歡他的老師們,也相信他。這才是支持林離撐過來的關鍵,甚至其中一位桂老師還屢次來安慰他,為他找了一份學習技術的工作。

  然後……沒有然後了,這一件事給林離和家裡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

  林爸爸和林媽媽的信任是林離的後盾,不過,其他親友們的話就難聽了。也是從那次之後,他們一家三口在親友中從來沒有得到過好話,從來都沒有地位,一切只有默默承受。

  受此冤屈和打擊,林離從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被磨礪得沉默和老成了。

  令他傷心的是,他以前幫過的許多同學並不相信他,甚至冷臉惡語相向。

  這過程,許解從林離嘴裡不知瞭解了多少次,他一直都是信賴林離的。直到高三畢業,很多同學都忘不了這件事。

  以前還年少,許解相信林離純粹是因為單純的義氣和瞭解。但隨著年歲漸大,他屢次回顧此事,也很容易能看出,林離擺明是被陷害了。

  一個甚至有點粗鄙的法子,差一點就把林離下半生給毀了。

  聽完這個其實不動人也不曲折的故事,張小飛捏住拳頭默默悲憤。

  「小離是被陷害的。」張小飛就是拿手指頭都想得到。

  「廢話。」許解瞪了張小飛一眼:「就是不曉得是誰設計的,那個人也太毒了,還有那個女人,太毒了。」

  張小飛冷笑:「還能有誰,絕對是你們的同學。」

  許解嚇了一跳,他以前不是沒想過這可能,但他不太敢繼續想。畢竟,很難想像高中生險惡到這個地步。

  「以小離的性格,就算在外面得罪人,最多暴打他一頓就了不起,絕不會這麼設計一個學生。」

  「肯定不出酒色財氣,說不定是林離不知不覺得罪了人,還有兩個校花的關係,才被人陷害。」張小飛五指捏合,要是看見陷害林離的人在眼前,他一定會親手捏死對方。

  「小離這個笨蛋,肯定想不到。」張小飛咬牙。

  「我知道的。」

  林離倚住門,平靜的說,經過了今天的事,他已經能以較平靜的情緒面對這個瘡疤了。

  「有件事,你們不知道。」

  「一年後,我收到一個包裹,包裹裡有一個學生證,是我那一天丟失的。」

  「還有一張紙片,上面是對不起三個字。」

  許解和張小飛面面相覷,失聲道:「學生證?」

  「那天事發之後,我就發現學生證不見了。」林離平靜的說:「其實我還應該謝謝那個女人,要不是她帶著學生證一起消失,說不定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小飛凝神道:「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設計你?」

  許解無奈苦笑:「小離當年在學校幫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家裡有錢有權的同學不少,實在說不准到底是誰。」

  林離笑了笑:「要不是發生那件事,說不定我會變成什麼樣,說不定將來我會栽多大跟頭,也許這也算一件好事吧。」

  此時此刻,夜幕滋生罪惡與縱容,但今晚還伴生著另一件充滿了大快人心並且極富喜劇效果的快事。

  可憐的悲劇的哀怨的……

  幾個猙獰大漢,將面無血色的律師按住,見他掙扎來去,幾下耳光就如武松打虎,打得律師滿地找金條。

  大漢嘿嘿一笑,再一次拿手機對了一下像片:「沒錯,就是你!」

  「開始!」

  另一個手腳利索的人從包包裡拎出老虎鉗,滿是歉意:「對不起哦,俺不是牙醫,俺不專業。」

  律師想起張小飛的那句話,他瘋狂了,眼中的哀求之色濃濃:「放了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別傷害,求你們別,啊……」

  一顆牙齒被強行拔下,鮮血淋漓。

  聞言,眾人一愣,大笑不已:「繼續!」

  「老子叫你長了一嘴牙齒,卻幫豬狗不如的東西害人。」

  「老子替你爹娘害臊,生養了這麼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來呀,全拔了。飛哥說,明天要他一顆牙齒都不剩。」

  律師口吐鮮血和白沫,哆嗦幾下,當場在劇痛和恐懼中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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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超另類小蘿莉

  「新一天,新氣象,新開始。」

  林離伸懶腰在陽台曬曬太陽,新搬來的鄰居也出現在陽台,打了個招呼,也伸起了懶腰。

  這位女鄰居昨晚就見過了,不過,現在林離看了一眼,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

  女鄰居竟然有著魔鬼般的身材,絕對就是傳說中的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標準得是如此的不真實。

  一個懶腰伸出來,纖細而白皙的腰露出來,簡直真正是一隻手就能合得住。尤其是那鼓漲的乳肌在挺胸的動作下,更是有著珠穆朗瑪般的海拔,在半懸空的狀態下顫出驚人的弧度。

  最要命的是,睡衣中似乎真空,兩粒富有神秘誘惑的物體激突,林離真懷疑自己要噴鼻血了。

  此女轉過身來一看,嫣然一笑,頓有回眸一笑百媚生之感:「你好,小鄰居。我是薛蘭思,昨天搬來的。」

  林離回過神來,臉紅之餘又有些吃不住這般極度誘惑,目光不免有些躲躲閃閃,急忙回應了就跑回屋裡,猛烈喘氣。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身材如此誘惑人的美艷女人,幾乎令他難以把持得住。

  惡作劇的產生一個想法,飛快把昨晚就在這裡睡的張小飛搖醒。此人卻是抱著枕頭,宛如死蛇般被林離拽了半天都沒動靜。

  無奈,林離只好大喊一聲:「二傻,陽台有沒穿衣服的美女看。」

  張小飛眼皮一彈,一招帥到爆的鯉魚——嗯,說錯了,應該是死狗翻身。

  因為張小飛沒彈起來,而是飛一般爬起來,再飛一般的神采熠熠殺到陽台。

  許芊芊在客廳喊:「快來吃早餐了。」

  張小飛鬱悶的走回來:「什麼沒穿衣服的美女,我就看到天上的雲。」

  許芊芊早知張小飛的脾性,可愛的抿嘴一笑,有意的把早點送到他面前。

  果然,看見嫩滑小手,張小飛眼睛亮了,猥瑣的抓住小手摸了幾下,愜意到呻吟:「哇,真滑呀。要是每天早晨都能有美女看有小手摸,那就是我最嚮往的生活了。」

  許解正好醒來,伸手到他面前嬉笑:「隨你摸,免費。」

  「靠,太噁心了。」張小飛快吐了。

  許解氣憤:「昨晚看球賽的時候,你還不是摸了我的手。」

  「媽逼,那是意外,誰叫你把手放在薯片袋裡死活不縮回去。」張小飛一臉噁心:「我都想找鐵刷子刷掉一層皮了。」

  林離笑,摸摸下巴,看著圍坐的眾人,他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正說說笑笑的吃早點,門鈴響了,被許芊芊看得不自在的張小飛竄去開了門,隔著老遠都聽得到口水嘩嘩:「美女,大美女,你是新鄰居吧,太好了,我老早就渴望有這樣的超級美女做鄰居了。不過,鄰居呀,你的手皮膚好像有點裂開了,來,我幫你看看……」

  張小飛像拖長舌頭的野狗似的,跟著薛蘭思,小有失望,顯然沒得逞。

  薛蘭思的鼻子聳聳,即便是這麼一個小表情,也顯得格外誘人:「好香呀。」

  許芊芊很客氣的請薛蘭思一起,這鄰居倒真是不客氣。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衝著這頓早餐來的。吃完了,還輕拍小腹:「太好吃了,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這動作透出的嫵媚性感,讓三個男人的眼珠都快掉了。

  薛蘭思簡直就是一個舉手投足皆性感的美艷尤物,性感天成。

  儘管張小飛認為林離沒必要再去書店上班,而是該自己幹活,開一間算命公司。

  林離沒想過把神棍當做一份正經職業,撐死了就是一份兼職。

  張小飛只是怪笑:「你等著吧,最多三天,我保證你沒時間去上班。」

  新鄰居正好也要去上班,一道兒順路就去了。

  林離現在是倪秋如的助理,工作還是比較輕鬆,主要是協助倪秋如工作,比如和各大出版社談上貨等等。

  必須承認,新環境是最鍛煉人的。林離以前在書店做了幾個月,連書店大概怎麼經營的,沒有概念。可只做了幾天助理,他基本就摸清了一個書店經營大致要做的事。

  按慣例,林離見倪秋如的第一面,還是被她捏了捏臉大叫一聲太可愛了才開始工作。

  黃千嘉的新書已經交給書香圖書出版公司,正在密謀上市發行。

  一本圖書的銷量,除了作者的知名度和一些新聞炒作以外,很大程度還是取決於直接面向市場的渠道終端。

  其他不說,圖書的擺位是否醒目,就能決定一本圖書的部分銷量數字。

  在倪秋如的傳授下,林離大致瞭解了圖書經營的程序和關鍵,如何最大發揮終端渠道的能量。

  眼見快到吃午飯的時候,蘇文舟突然造訪。

  蘇文舟當然不是為了巡視書店,他甚至不關心這連鎖書店是虧是賺,只要不是虧得太多就擺著。

  有張小飛解釋,林離也算知道為什麼蘇文舟不在乎書店的虧損了。原因很簡單,蘇文舟根本就沒把這當事業來做,而是當做一種刻意培養的嗜好和興趣,甚至是一種資本和企業氣質。

  蘇文舟還是第一次來巡視這家書店,不過,他只看了幾眼就直奔林離,請林離去吃飯。

  眾員工傻眼之餘,猜測紛紛,也不敢得罪林離了。

  林離第一次見到了蘇文舟的女兒和孫女,要是張小飛在,肯定一眼就看出,蘇文舟是想打親人牌,說明把林離當成了「自己人」。

  這種家庭氛圍濃郁的飯局,其實林離還是多少感到彆扭,不過,也的確感到了蘇文舟的誠意。

  蘇文舟的女兒蘇細音容顏出色,氣質雍容,看不出已是十來歲的孩子的母親。不過,她的性子似乎有點冷淡,只和林離說了幾句話。

  蘇細音十四歲的女兒蘇蘇打扮得像洋娃娃一樣,一身可愛得要人命的乳白蓬蓬裙,加上點點蕾絲邊,頭上還綁著一個華彩公主冠。

  蘇蘇烏溜溜的大眼睛透著無辜與天真,偏著小腦袋打量林離半天,突然說:

  「你想不想追求我媽媽。」

  蘇細音和倪秋如正在喝水,噗的一口嗆得滿臉通紅。蘇文舟老臉尷尬:「我出去接個電話。」

  林離只想跑得遠遠的。

  蘇蘇烏黑大眼睛閃閃如星辰,見蘇老頭走了,她才狡黠一笑,很暴力的把公主冠拽下來,老氣橫秋道:「老林,跟你開玩笑的。媽,下次外公再讓我穿這麼幼稚的衣服,我就再也不見他了。」

  老林……他也不過只比這蘇蘇大幾歲而已,他滿頭大汗。

  倪秋如呵斥:「蘇蘇,不許胡鬧。」

  蘇蘇滿是惆悵和徘徊的歎了口氣:「我才十四歲,叛逆著呢,你們得理解我一點。」

  倪秋如和蘇細音連連咳嗽,林離看天花板,好像上面的格子暗藏天機。

  「媽,秋姨,你們,哎呀,思想太守舊了。」蘇蘇一臉不想跟你們這些保守的人談心的表情,更是一臉無人理解的哀怨,用力扯扯公主裙蕾絲邊,無奈脆生生道:「看看,這像話嗎。我十四歲了,給這麼一打扮,別人怎麼看我,還不立馬把我看成十歲小蘿莉。」

  林離拚命伸脖子看天花板,他覺得他快吃不消了。

  蘇蘇鬱悶:「算了,你們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跟你們有天生的代溝。」

  蘇文舟走進來,蘇蘇立刻端坐一副小淑女模樣,林離狂擦冷汗,蘇細音和倪秋如都是一臉尷尬。

  蘇文舟的臉色不太好,吃了幾筷就擺著對林離說:「小離,明天下午我們就和羅雲肇簽約賣地。」

  林離笑笑:「蘇伯伯,謝謝你幫我一個忙,這塊地蘇伯伯虧損的,我會幫你賺回十倍。」

  蘇文舟想起這事就笑了:「賣了三億八千萬,虧了一些前期的投入。不過,這點錢我也還不放在眼裡。過幾天我的確有些事要麻煩你。」

  蘇文舟電話響了,他接通聽了幾句笑:「小離陪我去看看張小強,他正在賣彩票的地方猶豫不決呢。」

  按這時間,張小強本來應該正在上班。不過,他這會兒正蹲在賣彩票的地方猶豫不決。

  其實他不信昨夜林離的話,不過,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溜躂。

  他沒有碰到林離指的橫財,連一毛錢都沒有揀到。

  他的發財心思漸漸熄滅了,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賣彩票的小店裡,蹲在一旁,遲疑著到底要不要買。

  他不是在乎那兩塊錢,就是覺得這事太玄乎了,很難相信真的會發生。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從他起床出門的那一刻起,就有無數人在盯著他的行蹤。

  當他走進彩票銷售店的這一剎那,昨夜在場的十多名富豪,全部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報告,然後也在第一時間拋下了手頭的事,飛一般的趕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或者在期待什麼。

  眼見漸漸快要七點鐘,他終於下定決心,摸出兩塊錢,對店老闆說:

  「老闆,給我打一張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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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3:0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章 狹路相逢的勇氣

  小小的彩票銷售店,不知何時已是雲集了大批名車停靠在路邊。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彩票店,店中人與事的動作在這些人眼中彷彿變得無比緩慢。

  張小強很慢動作的將錢遞給店老闆,店老闆又很緩慢的接過錢,打印出一組號碼。

  張小強像是鬆懈了,隨便的把彩票往兜裡一塞,轉身就走了。

  「晉同,該你的人登場了。」

  汪新揚和羅雲肇正在斜對面的奔馳車中,汪新揚目光顯得微顫,沉聲下令。

  坐在副駕駛座的王晉同毫不猶豫的撥通號碼:「快,照那個號碼買一百注。」

  從轉角的路邊,神奇的冒出幾個人,幾乎是以小跑的方式衝過去大喊:「老闆,剛才那人買的什麼號碼,照著給我們買。」

  王晉同詫異的看了一下手機,又看了看那幾個陌生人,恍然大叫:「汪大少,那不是我的人。」

  汪新揚從喉嚨中擠出一個含義不明的聲調:「看來,有心人不少呀。」

  羅雲肇微含得意:「那條神棍簡直就是傻子,當眾說出來,發家機會大把。一百注,如果真中了,幾億收入肯定能有。」

  汪新揚凝成八字眉,真有這麼大的便宜揀?想起林離的神秘力量,他的心微微一緊。

  他不是不在意彩票收入,可相比之下,他更在意林離是不是真的預測得如此準確。

  汪新揚微微偏頭環顧一周,附近的名車不少,想必昨晚的富豪們大抵都已趕來,要親自證實林離的預測。

  他突然心中一哆嗦,要是預測准了,這些富豪必將把林離供為真正的大師。屆時,有這麼多富豪罩住,他根本就很難有機會對林離做任何手腳。

  「嗚嗚……」昨夜被狂揍的律師包得滿頭滿腦都是白色紗布,活生生就是盜墓賊從埃及金字塔扛來的木乃伊。他哀怨的看著汪少,想請汪少為自己做主。

  汪新揚像拍小狗一樣拍拍律師腦袋,溫柔的安慰:「你沒事的,我會看好你。」

  他轉臉凝視著彩票店裡迅速出現幾票人爭執著先後,淡淡道:「老羅,安排他明天去法國休養。你先回去休息。」後一句是對律師說的。

  律師感動得眼淚嘩嘩,嘴巴漏風的說:「汪大少,謝謝您,我先走了。」

  律師下車走了一會,車裡沉默下來。

  汪新揚溫和叉住雙手,擺弄又尖又利的指甲:「法國黑幫會好好招待他的,對嗎,羅總。」

  「做事就該塌實做事,盡量避免節外生枝。昨晚他無事生非,擺明激怒敵人,他這樣的人,留下來只是禍害。」汪新揚輕輕吹了一下指甲,話中帶著濃濃血腥:「你說對不對,晉同。」

  王晉同當場後心就濕了,他知道汪新揚的手段,也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哆嗦道:「對,我一定不令你失望。昨晚的事……」

  汪新揚蒼白的笑了:「認真看戲,不要多話。」

  「如果,他的預測成真,怎麼辦?」羅雲肇沉默,從汪新揚主管其父財政權以來,他越來越是害怕眼前這個蒼白的隨時有可能吐血的青年。跟這小子合作,比跟他老子合作要打起一百倍的精神,真正是一點錯都不能犯。

  不過,羅雲肇必須要承認,汪新揚的確很有才華。正是有了這個兒子的幫助,汪市長的政治前途才如同坐了直升機一樣。

  不僅如此,他以前和汪市長合作時,留下了不少漏洞給人抓。汪新揚卻只用了幾年,把所有的漏洞幾乎都填上了。

  沒有人知道,在填漏洞的過程裡,到底填進去了多少條人命。

  汪新揚笑了:「這個人很神秘,我們要耐心做事,不能犯錯。如果真的迫不得已……」

  林離和蘇文舟及張小飛在另一部車裡,蘇文舟沉聲道:「看,看來他們打的主意就是這個。要是他們也買中彩票,就是橫財,你昨天的預測就錯了。」

  林離失聲輕笑,氣運圖在手裡已是有些日子,他已經有了一些經驗:「放心,他們買不到的。」

  蘇文舟吃驚的看了林離一眼,林離此刻自然而然有種成竹在胸的恬然。

  張小飛是之前聞訊趕來的,他冷眼觀察夜色中形形色色的轎車:「你猜汪新揚在不在附近?」

  「如果他在,我只想揍他一頓。」林離冷臉,他無法忘記那些事。

  「幫我揍多一頓。」張小飛眉開眼笑。

  蘇文舟皺眉,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他不喜歡四處樹敵的行為:「你們和汪新揚有很深的過節?」

  「沒過節,就是看他不順眼,想除掉汪家這個禍害。」張小飛笑道,他無疑是一個敏感的人,有時會有些粗神經,但有時也會很細膩:「不必擔心,蘇伯伯,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蘇文舟隱約聽出張小飛的潛台詞,他當然亦曾聽過汪家兩兄弟幹過的壞事。林離和張小飛既然能不惜代價除掉壞人,他們的人品就不會壞到哪兒去,和這樣的人合作,總是更有安全感:「不用太生疏,你們叫得我一聲蘇伯伯,我也會幫你們。」

  張小飛無聲輕笑,拍拍林離。林離或許不知道蘇文舟為何要表態支持,但他知道,蘇文舟的支持不是因為他的家裡有多大的權勢,而是因為林離。

  也許連林離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大的潛在權勢和隱性權勢。

  既然蘇文舟都表態了,張小飛也不再繼續隱瞞,拍拍林離腦袋:「小離,汪遠圖明天上午十點,要參加一間酒店的剪綵。到時,他會公開亮相,我帶你去接近他。你改運,還有什麼要求?」

  根據經驗,觀測別人氣運的大概範圍是在二十米左右,改運的範圍則是在十米。只要林離能走進汪遠圖十米之內,就必定能把汪遠圖的氣運歸零。

  可惜,只能歸零,而不能使之變成負數。

  「要是能令汪遠圖和我幹上,那就最好了。」與一個月前相比,林離無疑變得毒辣了。任何人都可以變得毒辣,只要親眼目睹了汪家所做的事。

  這些日子以來,林離當然不是每天都在閒著。每天會盡量在街上為陌生人改運,那種改運其實等於是A君和B君的氣運轉移,不影響陌生人的氣運。

  所以,林離知道,氣運普通的人如果和氣運好的人幹起來,氣運差的人佔上風,就能慢慢奪走對方的好氣運。如果是氣運好的人佔上風,那麼對手的氣運就會越來越差。

  所以林離想,只要能把汪遠圖的氣運歸零,再逼他對幹一番,佔了上風,就能逼汪遠圖的氣運成為負數。

  得知林離改運的要求,蘇文舟眼睛一亮。林離在他眼裡太神秘了,這固然有好,但他肯定不喜歡自己不瞭解的,能多一點瞭解,就對一點安全感和信心。在他選擇向林離下賭注的時候,這種瞭解無疑能更增進信心。

  沒有人來為昨天受到傷害的少女討回公道,林離和張小飛決定自己來。

  「小飛哥,昨天其實我也許不該直接跟汪新揚扯破臉,打亂你的計劃。」林離歎了口氣,他很能忍,可有一種叫原則的東西讓他無法忍下去,另一種叫勇氣的東西促使他毫不遲疑的選擇開戰。

  張小飛摟住林離肩膀嘿嘿一笑:「我該感謝你,我盯了他們半年,幾乎沒有什麼收穫。直到昨晚,你突然嚇我一跳,我才發現,有時候在背後玩陰謀手段,不見得能解決什麼。」

  「我這個人沒什麼原則,背後坑人倒有一套。」張小飛自嘲一笑:「要不是小離你,我大概還會偷偷摸摸,完全不會去想正面幹一場。做人,有時候還是該有這種狹路相逢的勇氣和膽略。」

  經過昨天的事,張小飛覺得對林離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以前他只覺得這位乾弟弟多少有點脾性淡薄而且觀念淳樸,性格溫和得離譜。但和汪新揚撕破臉的事,令他發現林離骨髓裡的倔強和勇氣。

  一種敢於面對強權而絕不低頭的勇氣,這是勇氣,也是林離做人的原則。

  也許這在很多人來看,其實笨得要死,那些人會說:沒什麼能力就別逞強。

  可如果總是遇強則退,或是笑瞇瞇的裝笑臉虎用陰謀陰人,那有什麼資格做一個狹路相逢的勇者呢。

  這就好比,男人和女朋友上街,女朋友被人猥褻了。然後男人卻沒有放手一博的勇氣,裝做看不見的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安慰自己說老子以後陰死他。

  林離不是那麼狡詐和油滑的人,至少他不擅長用陰謀,他的原則和勇氣是稜角,也是很多人都沒有,並認為很傻很白癡的特質。

  張小飛自嘲:「說白了,當面不敢對幹,玩背後陰人,說得好聽就是知進退。其實就是孬種。」

  林離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其實他覺得自己也沒這麼好。

  蘇文舟老練的笑:「其實呀,能軟能硬,能屈能伸最好。只硬只伸都不好,該軟該屈的時候,也不妨試試。」

  林離認真思索:「嗯,我會好好學。」

  頓了頓,林離很難得的壞笑一下:「我突然很想揍汪新揚一頓。」

  張小飛眼睛忽的亮了,大笑:「同去同去!」

  二人一起跳下車,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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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一組不可能的號碼

  彩票店老闆有點激動,也有點詫異。

  不曉得今天是怎麼了,居然在快要收檔的時候,一下子冒出來好多批人要在這裡買彩票。而且,還是要求買之前那位客人的號碼。

  幾幫人爭來爭去,扯來扯去,眼見就要動手,店老闆覺得自己人品沒那麼好,要是動手起來,估計他就是那天被殃及的池魚。

  所以,店老闆只好大聲喊:「快要停止銷售了,你們再爭下去,就沒時間了。」

  所有人的打罵動作全部停止下來,飛一般竄向前:「你先把打幾百張出來,我們再分。」

  這個提議迅速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意。

  店老闆喜滋滋的正要打印彩票,突然之間,原本燈火明亮的店內,一下子陷入昏暗當中。

  店老闆無奈想起了:「各位,對不住。你們去別處買吧,我忘了停電通知,供電局今天要維修線路。」

  連附近幾條街都停電了。

  眼看就要買到,卻停電了。所有人呆若木雞。

  昏暗的街道中,無數部轎車中,富豪們張大嘴,像傻子一樣,但他們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其中似乎有些神秘氣質。

  當停電的剎那,汪新揚擺弄的指甲的手僵住,目光從輕鬆變得凝重,自言自語:「巧合?」

  羅雲肇對林大師信了七成,冷汗直冒:「怎麼辦?」

  汪新揚頓了頓,聲音驟然變冷:「等開獎,我想知道,到時就算中了,可只要彩票不屬於張小強,那算不算他預測錯了。」

  這時,汪新揚目光一冷,看見林離和張小飛遊蕩著敲了一個又一個車窗。然後,走到了這部車前。

  搖下車窗,汪新揚含著一絲微笑伸出腦袋:「二位,這麼好興致呀。」

  「你左邊。」林離說,把汪新揚和王晉同的氣運奪得一乾二淨。至於羅雲肇,算了吧,這廝買下那塊地後,氣運就一直在下滑。

  「你右邊!」張小飛大笑。

  轉眼間,二人完成了溝通,一左一右,各自一拳砸向汪新揚臉龐。

  砰砰兩聲拳拳到肉,正中雙眼的眼窩。

  汪新揚的微笑凝固得如此迅速,王晉同怒吼一聲準備跳下車來,再召喚手下大戰一場。

  張小飛聳肩:「你有能耐就喊來揍我們一頓試試。」

  汪新揚咬著牙齒發聲:「等一等。」轉臉看著二人,擠出難看的微笑:「二位,又何必呢。」

  張小飛趾高氣揚,紈褲得不能再紈褲:「怎麼,不行呀,老子高興。有種,你就下車來揍我。」

  林離泛起一絲自得微笑,他和張小飛氣運都是正數,這麼一拳砸下去。本來汪新揚剛被清零的氣運,嗖嗖的直往負數沖。

  他當然不是高興了就隨便跑來揍人一頓,他只是想逼汪新揚的氣運變成負數,讓其倒霉。在沒有辦法徹底撼動汪家之前,只有這,才能稍稍解恨。

  看到汪新揚的氣運直線墜落負五十以下,林離滿意了。本來他還想砸車呢。

  林離含著一絲恨恨的冷色:「你今晚要倒霉。」

  汪新揚心中一緊。

  林離往回走了幾步,忽然回首一笑:「祝你好運。」

  張小飛不解:「就這樣?」

  「足夠他倒霉了。」林離捏住拳。

  「可惜,這廝簡直比烏龜還能忍,不然要是能逼他出手,我就能捏他的把柄。」張小飛歎了口氣,他幕後追查半年,愣是沒能查到任何關於汪家的把柄。

  沒把柄,根本就無從下手。

  張小飛苦笑:「我以前查到汪遠圖的情婦,你猜那幾個女人怎麼了?是被汪新揚逼著他老子把這些情婦全甩了。不知使了什麼法子,把這幾個女人送到歐洲,再也沒有她們的消息了。」

  汪遠圖最大的成功,就是生了汪新揚這麼一個出色的兒子。要不是他這個兒子替他擦屁股,根本不會有現在的政治前途。

  汪遠圖要謀市委書記的寶座,只要搭上這班快車,進入中央就是遲早的事。

  越是如此,以汪新揚的性格就越是不會在這段時間內亂來。

  張小飛斷言:「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求穩,把他老子送得更高。等到那時,就是他向我們出手的時候了。在這之前,他只能做一個所頭烏龜。」

  「那我們該怎麼把他和他老子弄倒?」林離苦惱。

  張小飛苦笑,這兩天發生這麼多,姓汪的都忍下來了,可見大概是沒什麼機會等對手犯錯:「只有等,等他們犯錯。反正暫時來說,他肯定會避開我們。」

  「趁這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你也要發展你的人脈了。」張小飛謀劃得很遠:「一個蘇文舟沒什麼,如果是十個,一百個都支持你,那又會是什麼樣的實力。」

  坦白說,林離也無法想像那會是什麼樣。

  「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發展人脈,在半年內完成,然後,在汪遠圖登上市委書記寶座之前,全力一擊,弄倒他們。」張小飛臉色凝重:「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林離神情漸沉:「我會做得更好。」

  回到車上,林離平靜道:「蘇伯伯,我們走吧,沒什麼值得一看了。」

  「哦,哦,好。」蘇文舟愣了半天,這停電的巧合顯然不能當做單純的巧合,他心中一動:「萬一其他人去打那張彩票的主意呢?只要到手,你的預測還是錯的。」

  林離含蓄微笑,他不知自己此刻的微笑真的很有大仙的神秘感:「或許多的我不敢保證,二十四小時內,絕對沒有人能動得了他的橫財。」

  林離在心裡補充一句:除非總氣運比張小強多許多。

  但這基本不可能,在彩票店露面的人,沒有一個運氣達到一百的。甚至有相當一部分的氣運直接是負數,甚至有一個人的時運達到了負八十,正飛速突破一百。

  稻香集團王連漢在另一部車裡大點其頭,大笑道:「好,好,果然是大師,我們走。」

  這將是最為重要的半年!

  汪新揚一樣是這樣認為的,王晉同叫囂著要找人教訓林離和張小飛。他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種反常的紅色,抓住王晉同的耳朵用力一撕:「你給我閉嘴。」

  王晉同痛呼一聲,耳朵鮮血直流。

  「從今天起,都給我收斂著,見到他們就走得遠遠的。」汪新揚摸摸依然有些疼的眼窩,嘴角的陰冷有說不出的殘忍:「誰要是壞了我爸的大事,你們知道我會怎麼做。」

  王晉同渾身哆嗦起來,他當然知道。他甚至隱約知道汪遠圖的幾個情婦,就是法國黑幫賣去做妓女了。

  汪新揚絞住十指:「半年,我只要半年。」

  張小強完全不知他走後發生了這麼多事。

  回到家裡,他沒有把彩票當成一件事,而是蹲在家裡上網玩遊戲。

  深夜了,不少人都在關注著開獎。

  汪新揚也在樓下等待,一位修甲小姐車裡半蹲半趴的為他修著指甲。

  很多人都知道張小強買的號碼: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個相當於玩笑的號碼,一個幾乎不可能會出現的號碼。

  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汪新揚差一點就失態的暴笑了。

  如果這個號碼都能帶給張小強橫財,那麼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了。

  汪新揚很好奇,不知林大師知道這個號碼時,臉色會怎麼樣。

  其他富豪和汪新揚的想法相近,幾乎確認林離這一次是自取其辱。

  開獎時間很快就到了。

  王晉同以筆記本登陸網站,飛速刷新,他一樣很想看林離的笑話。

  當他一次又一次刷新,終於把新一期號碼給刷出來的時候,王晉同的雙手劇烈的哆嗦起來,筆記本甚至被劇烈的抖得摔在地上。

  王晉同拚命的狂嚥口水,一次又一次的嚥口水,嗓子眼卻像冒煙一樣乾澀到極點,半天都沒能說出來。

  汪新揚和羅雲肇的臉色飛快的陰沉下來,一把搶過筆記本。

  與此同時,王晉同終於從喉嚨中擠出了那幾個壓得他快要窒息的數字:

  「一、二、三、四、五、六、十三。」

  一等獎無人中,二等獎每注可分一百八十多萬獎金。

  半趴著修指甲的女生在汪新揚的晃動中,喀嚓一聲剪斷了一枚指甲。

  汪新揚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連唇都是灰白的。他低頭看見了被剪斷的指甲,表情忽然變了,是如此的殘忍。

  他毫不猶豫的一抬手,指甲像刀一樣劃破修甲小姐的臉。

  修甲小姐痛苦哀嚎著,是如此的淒涼,五道深深的傷痕變得血肉模糊,五道傷甚至足以毀容。

  汪新揚若無其事的鐵青著臉,從懷中摸出純白絲巾,一臉極度厭惡的擦拭指甲裡的血肉,像是別人玷污了他的指甲一樣。

  「問她要多少錢才會忘記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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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張彩票引發的災難

  敲門聲響起,張小強不耐煩的從椅子上起身,一邊看著電腦上在激烈戰鬥的遊戲角色。

  飛一般跑去開了門,一個大漢走向前一步:「請……」

  砰!門與臉發生最親密接觸。這大漢鼻子徹底扁平化,狂噴鼻血轟然倒下,在昏迷前他死活都想不通。

  張小強飛跑回電腦前,嘀咕道:「我才沒時間招待你們這些搞推銷的。哎呀,我又忘了貼字條,讓來客別按門鈴,這爛房子該找房東好好修一下了。」

  門外也是飛一般的有人露面,把昏迷者抬走。

  另一個人出現在門外,抖擻一下,伸手按向門鈴。

  手一碰到門鈴,此大漢立刻跟抽風似的抖起來,眼皮一翻,轟的一下滾到樓下去。

  張小強玩到興奮處,戴上耳機,聲音開到最大。

  此時此刻,下面的人發現走大門似乎行不通,立刻就有人尋到管道,順著爬了上去。好在這房子不高,很快就爬到三樓,伸手抓向陽台的欄杆,鬆開抓管子的手……

  此人一鬆手,所有的重量全壓在欄杆上。欄杆卻啪的一聲鬆掉,此人慘叫一聲:「啊,啪!」

  直線墜落下去,當場就斷了幾根骨頭,動彈不得。

  下面的人們寒毛都炸了,其中一人惱怒不已:「老子就不信邪了。」

  飛快的衝上樓去,這樓道中卻不甚乾淨,到處都有些零落的垃圾。

  這人飛快跑上二樓,心想這次一定成功,卻詭異的一腳踩在一塊香蕉皮上。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從二樓如空中飛人似的飛出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些人咬咬牙:「我試試,看能不能從窗子爬進去。」

  這廝看了一下環境,決定從樓的正面爬進張小強的房間。

  順著一條下水道管子爬到三樓,正要爬向窗台,卻發現這條下水管道的釘口鬆掉了。

  只聽得啪啪幾聲響,卡釘一眨眼全都鬆掉,此人悲劇的大叫著倒向一塊頗大的霓虹燈招牌。

  撲通一聲,總算運氣還不錯,抓住了霓虹燈招牌。可就在他覺得驚魂未定的時候,還來不及擦冷汗,霓虹燈猛的一震,轟的一下整塊向下面墜落。

  而下面的人正好聚在這一塊,慘叫著散開去。其中一人,卻不知是嚇呆了,還是來不及,被霓虹燈啪的一聲砸在背上,當場就吐血倒地奄奄一息。

  連續幾下,這些人已經被折磨得快要崩潰掉了,看著這三樓,死活都不敢再出手。

  這裡的幾起意外,很快就報告給幾位還留下的富豪。

  連續幾起絕對的意外,令眾位富豪們面面相覷,冷汗直冒,只想到一個字眼:真邪了門了。

  一次可以當意外,如果連續幾次,那就不是意外可以解釋了,而是絕對的邪門。甚至隱隱中感覺到有一種神秘力量在保護著張小強。

  富豪們臉都嚇白了,越是相信這東西,就越是恐懼這種未知的神秘,一個個連忙大喝:「走,我們快走。」

  他們恨不得以後都不要再來此地了。

  此時此刻,想起了林離昨夜的話,富豪們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再沒有一絲懷疑的篤定,林離就是真正的大師。

  至少在他們的眼中,林離絕對是掌握著恐怖的神秘力量的算卦大師。

  富豪們此時心思各異,各有盤算,到底要如何求林離為自己做事,或者拉攏林離。

  汪新揚的臉色愈發的白,比白無常還要白,看著虛汗直冒的王晉同,陰冷道:「破門,我就不信還拿不到那張彩票。」

  王晉同臉色難看的吩咐下去,幾位大漢在樓下被這幾起邪門事件震撼了。

  幾乎是硬著頭皮登上三樓,一個個膽戰心驚的拎著傢伙砰砰破門而入。

  也不知是不是摔門的力量太大了,一人忽覺頭頂有神秘物體,抬頭一看,慘叫一聲被掉下來的吊扇砸中臉部,當場不省人事。

  另外兩人很是靈巧的旋轉身子躲避,一人躲到一個玻璃缸子前,手搭在上面驚恐萬分的喘氣。一抬手,就見一條花花綠綠的蛇爬到自己的胳膊上,他眼睛一翻,果斷的昏迷了:「媽呀,蛇呀!」

  另一個呸了一聲:「媽的,連蛇都怕,算什麼道上混的。」

  屋子裡其實很是混亂,大抵上男人居住的地方就是這麼個德行。不過,這會兒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場災難。

  在這麼一個旋轉躲避的帥氣動作中,膝蓋頂在木椅子上,頓時痛得連連跳腳。砰的一下撞中桌子,頂在腰部,頓時挺著腰直叫痛,一邊回頭不已。

  卻不知不覺的撞向一個玻璃櫃子,砰的一聲,腦袋將玻璃撞破,頓時血流如注。

  這一系列的詭異事實在超出了想像,他腦子裡一根叫暴走的弦斷了,發狂嚎叫:「來吧,我不怕你,來呀,你弄死我呀。」

  發狂中,腳下絆到椅子,身子頓向桌子前傾。

  結實無比的一聲脆響,此人下巴再塌實不過的磕在桌子邊緣。砰的一巨響,桌子嗖嗖的飛起來,他恐懼的看著那飛起來的桌面兜頭兜腦的衝自己掉下來……

  一會兒,王晉同臉無人色的看著被一一抬來的人,三個人上去,三個人被抬著下來。

  這豈止是邪門,簡直是邪門到極點了。

  汪新揚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恐懼過,從恐懼這一系列意外,再恐懼林離。

  林離掌握著這種神秘力量,豈不是說要弄死他是分分鐘的事。

  未知的神秘,未知的未來和恐懼,令汪新揚像從太平間抬出來的屍體一樣,蒙著一層灰灰的死灰色調。

  在他心裡,林離迅速被昇華為恐怖的,強大的,神秘的。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無畏的,因為他有能控制一切的權力和金錢。

  但,權力和金錢在某些東西面前,突然像沙灘上的城堡一樣,易如反掌的被瓦解了。

  他第一次倉皇了,絕對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澆水在燒紅鐵板上的聲音,全是沸騰:「怎麼辦?」

  羅雲肇已經不會思想了。

  汪新揚的思維混亂。

  這是一個令不少人從肉體到心理都嚴重受傷的夜晚,在這個森寒的夜晚,不少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從林離吹起來的風。

  有的人感受到這是暖風,有的人感受到的卻是無比森寒的陰風。

  這股林離刮起來的風,勢必將越來越強,直到變成颶風,強襲並席捲一切。

  玩了很晚,張小強肚子餓了,摘下耳機,才終於離開電腦。

  當他轉過身來,立刻目瞪口呆。

  整個廳裡亂七八糟,像是剛剛遭到什麼劫難似的。

  半天不自覺的說:「媽逼,難道剛才死人塌樓了?」

  樓外,汪新揚黑臉:「我們走!」

  奔馳車乒乓一聲,廢氣管噴出一道濃濃黑煙,頓時哀聲趴下不動了。

  汪新揚緩緩下車,冷冷看著這部奔馳,摸摸眼窩,今晚的他太窩火了。

  現在又遇到這麼不順的事,他眼中怒色變成了一道殘忍的光芒,一腳將下車的司機踹倒,伸手向王晉同咆哮:「扳手!」

  不知所措的王晉同將扳手遞給他,他握住扳手瘋狂的彎下腰去,扳手揚起落下,一下又一下砸在這位司機身上,甚至傳出了骨頭被打斷的聲音。

  他的目光中全是令人戰慄的混亂與瘋狂,連續砸了幾下,將扳手丟給王晉同:「處理好,我不要任何後患!」

  最後一句是對羅雲肇所說,羅雲肇連連點頭。

  汪新揚顫了一下,閉上眼睛,一臉愜意的享受著司機的痛苦嚎叫聲,彷彿這是最天籟的音樂,是如此的令他沉迷。

  他臉上的凶戾在慘嚎聲中漸漸淡去,當他睜眼時,浮現平靜的微笑:「我舒坦了!」

  這本來就不是繁華區,夜又深,沒什麼的士來往。

  汪新揚將所有的怒火和憋屈傾斜後,情緒恢復過來,淡淡道:「找人善後,該給錢就給錢。晉同,老羅,陪我走走。」

  羅雲肇苦笑,汪新揚的殘忍與瘋狂是骨髓裡的,連他都感到戰慄。但汪新揚有一點好,在該花錢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有半點手軟,該花一千萬能擺平的事,他甚至能花一倍的錢。

  不必說,這些錢,自然是他該付出的。

  悲哀的是,他根本不敢拒絕汪新揚的要求。沒有人知道這個斯文的,甚至看起來孱弱的人什麼時候發瘋,對什麼人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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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汪新揚,祝你好運

  他叫小趙,他有一個綽號叫小刀。

  很少有人知道為什麼他的綽號是小刀,很少有人他來自何地,很少有人知道他以前做過什麼。

  他綽號小刀,因為以前他是小混混,最喜歡玩的就是一把小刀子。

  小刀很薄,刃長八厘米。

  他喜歡小刀,因為在打群架的時候,小刀能傷人,卻不會殺人。

  因為他是小刀,他用小刀,所以他一直安然無事。直到有一天,他終於還是被逮住了。

  從監獄走出來,他選擇塌實過日子。像其他人一般,他來到了北海打工。

  小刀有一個修指甲的女朋友,不漂亮,不溫柔,但他就是喜歡。

  然後,某一天,女朋友帶著臉上的指甲血痕哭哭啼啼的回來了。

  當然,除了傷痕,還帶來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

  很多人以為小刀沒了勇氣,沒了膽量,要夾住尾巴做人。

  他們都錯了。

  小刀現在很生氣,他對女朋友說:「錢,我們可以不要。仇,我們不能不報。」

  「收拾東西,等我回來就離開北海。」小刀走出門,突然回頭,他握著一把很久沒有沾血的小刀。

  女朋友害怕,可她沒有拉住小刀:「去哪裡。」

  小刀說:「隨便,只要有你。」

  小刀帶著他的小刀來了。

  王晉同留下善後,羅雲肇陪汪新揚在空空如也的街道走了一截路。

  他永遠弄不清楚身邊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他有時想,要是能看看這顆腦袋裡面的思維和邏輯就好了。

  「為什麼?」

  汪新揚的聲音飄零在空街中。

  「為什麼他們要和我做對。」

  羅雲肇想不通,汪新揚一樣想不通,也許到死都想不通。

  因為他們不可想像,林離和張小飛要對付他的真正原因。因為他們永遠都不會是林離和張小飛那樣的人,也永遠不會產生那樣的觀念。

  「我不擔心張小飛,他家的權勢再大,也不在本地。」

  「林離,要是他肯為我服務,我現在就可以給他一億。」

  起碼和許多紈褲子弟比起來,汪新揚絕對是那些人拍馬都追不上的。

  羅雲肇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以前年輕的汪新揚做過許多荒唐的事,與其他紈褲沒有太大差別。想不到,從法國留學回來之後,就以極快的速度成熟了。

  「一億可以請很多大師了。」羅雲肇低聲說,他不是肉疼這一億。事實上,汪新揚不在乎錢,這使得他能利用權力賺到更多錢。

  「這是一個辦法。」汪新揚眼睛一亮,他以前不信這個,所以沒想到這一點:「以毒攻毒,林離擅長這個,我們就從這點著手反制。」

  「老羅,給我準備兩億,現金。」汪新揚笑了,蒼白的臉在燈光下顯得異常顯眼:「一億用來請大師,另外一億……」

  汪新揚輕輕歎了口氣:「有些人胃口很大,我就餵飽他們。」

  汪新揚渴望著,他起碼知道自己追求什麼,他知道自己不能缺少什麼。

  路燈下的他,滿臉紅潤的笑了。

  一條黑影從巷子中竄出來,速度像風一樣快。

  一把鋒利的小刀在路燈下熠熠閃光,連續兩次沒入汪新揚的身體中。

  這把小刀很快從汪新揚的體內拔出來,再狠狠的刺在羅雲肇肩頭。

  小刀和它的主人用像風一樣的速度出現,再像風一樣竄進巷子裡不見了。

  汪新揚臉上的紅潤之色像隨著鮮血的流淌而傾洩掉似的,刷的一下變得灰白,甚至死白。

  他這一刻沒有想到痛,而是想起了林離瀟灑轉身的那句話:「祝你好運。」

  那句話,一定不是隨口說的,他一定已經算到了。

  汪新揚雙腿一軟,啪的一聲跪在地上,急促的抽氣。連續被捅兩刀,竟然沒有令他發出一聲痛呼,他想起了更多。

  養尊處優的羅雲肇傷輕多了,卻在鬼哭狼嚎,撥打急救中心的電話。

  一雙手壓住他的手,汪新揚冷酷的說:「先撥我爸的電話,告訴他,一定要停止所有公開活動。林離一定是要接近人才能改運,絕對不要讓我爸有被林離接近的機會。」

  「大少,你正在流血!」羅雲肇哆嗦,天彷彿一下子變得很冷。

  汪新揚看著腹部的兩個傷口,雙手按住,蒼白得可怕:「傷不重,流血死不了,先打給我爸。」

  「快打,還有,叫他不要為了我出面,他不適合出面。」汪新揚怒吼。

  不愧是被張小飛抓了很久都沒握到把柄的人,汪新揚即使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能以極理智的頭腦,以最快的速度敏銳的察覺到其中關鍵。

  對人殘忍是一種可怕,可一旦還能對自己殘忍,這種可怕就會被無限放大。

  羅雲肇先撥了汪遠圖的號碼,不一會兒,救傷車來了。

  短短幾天,汪遠圖連續兩個兒子被送進醫院,他痛得連心都在哆嗦。

  汪遠圖的心是肉長的,他很想去看兒子,但他不能去,因為大兒子說了不適合他出面。

  汪新揚說得對,汪遠圖要是出面,就是把事情搞大搞得高調。

  連續兩個兒子受傷,這樣的事要是傳出去,沒有人知道別人會怎麼想。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低調處理。

  其實汪遠圖出不出面,都沒有影響。再怎麼說,汪新揚是市長兒子,他不出面,難道醫院就敢把他當民工一樣丟在走廊裡對待,沒有錢就死活不治,即使看著流完鮮血也不治療?

  醫院當然不敢的,所以,汪遠圖仔細一想就知道自己不該出面了。

  他不出面,公安局一樣會瘋狂的到處抓兇手,即使市民投訴過很久,公車上小偷太多,至今都沒有警察去管過。

  汪新揚和汪名揚受傷不一樣,後者是在做著見不得光的事,警察也不便插手。

  這一次汪新揚受傷,雖然汪市長一句話沒有評價,甚至沒有去探望過。可整件事的後果還是極為嚴重的,警察部門被教訓了,他們開始瘋狂的查人。

  不過,汪新揚在醫院中並不擔心,他的傷不如表面看來駭人,刀傷較淺,沒傷及要害,只是流血過多,使他有些暈眩和臉色雪白。

  汪名揚眼淚汪汪的看著哥哥,即使他作惡再多,可他對哥哥的感情卻是最真的,絕沒有攙雜半點雜質:「哥,你怎麼受傷的,痛不痛,我要殺了那個狗東西。」

  「哥沒事。」汪新揚笑了,他們兄弟的感情,那自然是不必說了。臉色一正:「小弟,我警告你,這半年裡你不要惹事生非,知道嗎。」

  「嗯,哥,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汪名揚低下頭,眼珠子亂轉,漫不在乎的想自己出院後該怎麼為自己為哥哥報仇。

  汪新揚壓住暈眩感,他在想林離的神秘能力。

  越想,就越是驚悚越是駭然。

  那句「祝你好運」絕非偶然,林離走過來揍自己一拳,也並非偶然。

  如果被林離接觸到他老子……汪新揚渾身的鮮血都有那麼剎那的凍結了。

  林離的能力太神秘了,今晚發生的一系列事都足以證實他那些神奇的能力。汪新揚不能不信,也必須要相信。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清楚,他不能這樣求穩下去。他老子可以在一段時間裡做到不公開露面,不給林離「施法」的機會,但絕對不可能做到半年都不露面。遲早有一天,他老子和林離會有碰面的一天。

  他必須要請一位能壓制住林離的大師。

  北海警察正在全城大調查的時候,小刀和女朋友開著一部快要報廢的小麵包距離北海越來越遠。

  女朋友默默的哭泣,摸著臉上的傷:「你會不會嫌棄我?」

  小刀想了想,拿出小刀在臉上劃出一道傷疤。

  他的回答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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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22:24: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八章 三億八千萬的賭注

  很熱鬧的一天。

  首先是黃千嘉的首場簽售活動,從排得長長的等待簽名的讀者隊伍來看,這無疑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簽售活動。

  林離很自豪,這是他親手推動的,黃千嘉越成功,就越是證明他的才幹和眼光。

  再其次,張小飛帶來一個消息:「汪新揚被捅了兩刀。」

  張小飛興奮的舉手和林離擊掌大笑:「幹得漂亮。」他記得昨晚林離就堅定的說汪新揚會倒霉,然後實現了。

  汪新揚被捅,不是林離幹的,但絕對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可以說與林離有最間接的關係。

  如果不是林離走過去K汪新揚一拳,再將其氣運清零,以自己的好氣運逼其氣運變成負數,就肯定不會發生這件事。

  林離看見了氣運圖的另一種用法,也看見了氣運圖的力量。

  昨晚警察忙碌通宵,沒有什麼成績,愣是沒抓到兇手。也不能怪警察無能,汪新揚一沒看清楚小刀的模樣,二也沒說修甲小姐被他所傷的事。

  沒了這兩條線索,警察又怎能查得到兇手,可以說是白白的浪費了一天的警力。

  汪家的屁股擦得太乾淨了,沒法可施。

  林離只好以這樣的方式來出一口惡氣,為那位險些被凌辱的少女收回一點利息。

  「但是,我有個壞消息。」張小飛鬱悶了:「他老子本來要剪綵的,突然臨時取消了,由一個副市長參加。」

  張小飛有點遲疑:「你說,會不會是汪新揚察覺到你的『施法』奧妙,所以讓他老子取消了行程?我聽說,他老子甚至把最近所有公開露面的活動全部都取消了。」

  這是真的,汪遠圖平常還挺喜歡在市政府裡偶爾轉幾圈,也喜歡在公眾之間亮相,爭取聲望。但從今天早晨起,所有大小官員都發現,汪市長從上班到現在,一直都呆在辦公室裡,幾乎沒有外人能看見他。

  林離當然沒法算到汪新揚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有可能吧,反正我必須要接近十米才能改運。」

  張小飛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振奮起來了。林離還年輕,再給他一點時間,他的「法力」一定會更厲害。

  他的關係在市紀委,很難把林離帶到縮起腦袋的汪遠圖面前。

  不過,張小飛還是亢奮的笑了,他追查這半年來,還是第一次品嚐到勝利的滋味:「你也算狠人了,居然能把堂堂北海市長逼成縮頭烏龜。」

  「咱們就等著瞧,看他堂堂市長能把腦袋縮到什麼時候。」張小飛拍胸脯保證:「只要有任何機會,我一定能帶你接近他。」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

  在等待的過程裡,林離尤其要加強自己的實力,等待著某一天給予汪家致命一擊。

  正義有時會遲到,但不會不到。

  林離很忙,忙黃千嘉的簽售活動,忙應付笑瞇瞇的富豪們。

  讀書者書店還沒有今天這樣熱情過,尤其是那些來自富豪們的熱情,都快要把林離給融化了,都快要把書店裡的書給點燃了。

  林離很詫異富豪們的熱情,偏偏這些富豪們還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基本就是問問運程之類。其目的,自然就是先拉交情。

  交情不是一見鍾情,商人們知道這道理,所以才要拚命的在林離面前先打好交情的基礎,然後等到需要的時候,就會開花。

  昨晚的事,林離很快就暫時拋到一邊了,他更享受現在簽名售書的成功。

  可富豪們不敢忘,以前很多所謂的大師故弄玄虛就不提了,有沒有本領也並不是很清楚。

  昨晚,他們親眼目睹了最邪門的一幕幕,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見更真實更震撼了。一個呈現了自己神秘「法力」的大師,一個有著無窮投資潛力的年輕人,一個隨時可能為他們帶來龐大好處和利潤,保障他們的安全的大師,如何不值得追捧。

  林離是不會知道富豪們的心思,但富豪們都知道自己的狂熱,有的想要活得更久,有的想要賺得更多,有的想要子女成才。在林離身上,他們看到了實現慾望的可能。

  應付完絡繹不絕的富豪後,林離終於可以集中精神了。

  這些日子以來,黃千嘉的新書出版了,其中的詳情,林離瞭解得不是太多。不過,他知道這本書的銷售量正在節節上升,今天的簽售也就是必然的。

  即使沒有刻意去打美女作家的稱號,黃千嘉果然還是被惟恐天下不亂的媒體冠以美女作家的稱號了。

  不可否認,這很大程度上刺激了銷量。

  倪秋如也很興奮,這是她上任以來做成的第一件像樣的大事,而且很成功。

  她使勁的揉林離的頭髮,直到成為鳥巢的髮型版才興高采烈道:「小離,謝謝你,要不是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成功。」

  雖然從任何角度都沒有林離的存在,不過,她和黃千嘉都知道,林離才是這本圖書大獲成功的幕後推手。

  林離心滿意足,他能感受到成功的快樂。他相信自己可以大聲的跟爸媽報喜了,即使他沒念完高中,他也不是廢物,他一樣可以獲得成功。

  許解猥瑣的出現在等待簽名的隊伍裡,拿到簽名立刻跑過來,無恥的說:「可惜她不是用身體寫作。」

  「不要臉。」倪秋如和他對上了。

  林離瞄了他一眼,臉色微變:「老許,你最近可能會碰到一些不太好的事,小心點。」

  許解的氣運值在正負之間搖擺,時運和財運都不差。林離估計,應該是其他方面會出些問題。

  好笑的看這二人鬥嘴,林離覺得這兩位很有點冤家的味道。

  忙碌了一會,蘇文舟帶著小公主打扮的蘇蘇來了,他對林離說:「我有些麻煩事需要你的幫助。」

  蘇文舟的確有麻煩。

  北海是中國數一數二的大都市,還是經濟和金融及文化中心。

  和不少大集團一樣,方舟集團也把總部建在北海,不過,大半業務並不在北海。

  亦是因此,蘇文舟明知林離和汪市長一家不對盤,還是放手與他結交。再者,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怕汪市長私下玩什麼陰招。再怎麼說,一個資產幾十億的集團,還是有一定的政治身份。

  方舟是蘇文舟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支柱產業是房地產以及製藥等。

  不過,蘇文舟的江山目前有動搖的跡象。連續三年沒有達到預期目標的贏利,這令得董事會成員相當不滿,今年以來數項大計劃都被駁。

  尤其是第二大股東更是暗暗謀劃著搶攤登陸,成為蘇文舟的心腹之患。

  內部不穩往往是一個大忌諱,偏偏蘇文舟奈何不得對方,畢竟在他領導下最近三年的業績的確不太行了。集團內部,甚至開始有一種聲音說他老了。

  最令蘇文舟頭疼的是業績,以及第二大股東的衝刺。

  林離帶著蘇蘇在公司裡亂轉的時候,蘇文舟正在會議室和羅雲肇正式簽署賣地合約。

  即使早已下定決心,蘇文舟在簽字的時候還是遲疑了。

  這塊地是他力主購買,為了挽回業績而做的決策。沒有看見利潤,就一轉手以虧損價格賣給別的公司,這對他的威望無疑是一個極沉痛的打擊。

  第二股東會在這之後使什麼招,他甚至不必多想都能猜得到。

  但他不能不賣,只要他相信林離和張星君的話,這塊地就必須要賣。

  與其留下來等地出問題大虧損,還不如現在就虧損處理。

  這對蘇文舟來說,是一次賭博,賭林離是對的。

  到底對不對,蘇文舟不知道。他不是貿然做決定的,在做出決定前,他已請了專業人士勘探這塊土地的地基。絕對科學的驗證,沒有發現地基有任何潛在問題。

  也正是因此,羅雲肇才肯簽下這塊地。

  在合約上簽下名字,他忽然有一種放鬆的滋味。賭注已經下了,現在就等一個月後揭曉了。

  他想起林離前天打電話交代自己即便是低價脫手,也一定要賣給羅雲肇,他就知道林離的目的了。

  不過,蘇文舟沒有因此動搖,再怎麼低潮,他還是有自己的果決。

  他和傷很輕的羅雲肇握了握手,意味深長道:「羅總,恭喜你,祝你們好運。」

  羅雲肇品嚐到了異樣的意思,皺眉不已,難道這塊地真有什麼問題?可所有的檢測都表明絕對沒問題呀。

  想了想,他以為這是蘇老頭的不痛快,相信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裡,不怕有什麼問題。

  要是真的什麼都控制住,就不會有天降橫禍的說法了。

  羅雲肇,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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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你是不是處男

  蘇蘇看起來比林離還要鬱悶,拚命扯蕾絲邊:「這裡有什麼好玩的,無聊死了。」

  「要不,我們來玩怪叔叔和小蘿莉的遊戲。」蘇蘇興奮的說。

  林離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棟大樓了,勉強一笑:「那是什麼遊戲。」

  蘇蘇烏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跑到一人身邊借來風衣,遞給林離:「穿上,再把領子立起來。嗯,你不像怪叔叔呀,湊合一下算了。」

  林離虛汗直流:「然後呢?」

  「你不知道?」蘇蘇很疑惑,活像林離就是怪叔叔世界冠軍,沒理由不知道:「然後,當然就是你想辦法騙我做一件事,什麼事都可以,比如看金魚。」

  和蘇蘇玩了一下,蘇蘇老氣橫秋的仰天長歎:「天呀,我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人,你不配做怪叔叔。」

  林離欲哭無淚,心中腹誹這還是十四歲的孩子?還是女孩子?

  「換一個遊戲。」林離艱難的笑:「玩問答遊戲,你問一個我問一個。我先開始,蘇蘇,怎麼沒看見你爸爸。」

  蘇蘇撇嘴,白白嫩嫩的臉上表情複雜而古怪:「那個有種玩女人沒種負責的男人,別提他。」

  她興奮的連眉毛都忽忽顫抖起來:「該我問你了,你是不是處男。」

  林離一腳沒走穩,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狼狽不堪。其他偷聽的辦公室文員,全都一腦袋栽在地上。

  在蘇蘇極度不滿的情況下,林離把這問題含糊過去,滿頭大汗,不敢再問了。後來被蘇蘇逼著問了:「好吧,蘇蘇,你跟我說說你自己。」

  「我呀,我的人生可杯具了。」蘇蘇一臉可憐巴巴,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哆嗦:「剛出生不久,就被沒種的男人拋棄了。我媽又和外公鬧彆扭,不肯回家不接受外公的資助,非要自己工作賺錢養我。你看,我慘吧,從小沒爸爸,沒玩具,沒漂亮衣服,誰慘得過我……」

  蘇蘇努力做出可憐的樣子,掩飾自己的內心,可十四歲的孩子,又能掩飾得住多少心情。

  林離聽得出蘇蘇的酸楚,也許蘇細音現在和蘇文舟和好了,所以過上了好日子。以前,蘇蘇肯定過得不開心,甚至很難過。也許這麼過分成熟,就是被生活逼出來的。

  他心酸的摸摸蘇蘇的腦袋,被蘇蘇不滿的晃開。

  蘇蘇想起什麼,警惕的瞪住林離,大眼睛分外顯得明亮可愛:「你這麼打聽我家的事,該不會是真的想打我媽的主意吧。」

  使勁瞄了林離一眼,她搖頭說:「雖然你還蠻順眼的,又是處男,人品還不錯。不過,你跟我媽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看起來還不錯,如果通過我的考驗,也許我可以考慮……」

  「考慮什麼?」林離現在已經不敢把她當孩子了。

  「廢話,當然不可能是我媽,我是說自己。」蘇蘇低頭看了一眼小萌芽的小胸脯,鬱悶不已:「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就我沒了,忒沒面子了。等等,第一個考驗,你喜歡足球嗎?」

  林離笑:「我算是偽球迷吧。」

  蘇蘇滿意的笑了,還真是一副審視男朋友的樣子:「那就好,起碼我們有共同語言。老林,有機會來學校看我踢足球。你喜歡誰?」

  「卡卡?」林離不意外,小女孩喜歡卡卡是太正常了。他想了想:「卡納瓦羅,我喜歡後衛。」

  蘇蘇呆呆看了他半天:「你是怪胎。」

  林離和蘇蘇就進攻好看,還是防守好看爭論起來。

  一個半大小女孩和一個男人以一本正經的姿態討論足球,其實是一個很滑稽的畫面。不過,二人討論得激烈,反而忘了彼此的年紀。

  走向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林離和蘇蘇談得激烈,撞到一個中年人身上。

  對方凝視他半晌,忽然流露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微笑中藏著很多東西,有些輕蔑有些敵意還有些嘲笑,林離一時有些吃驚。

  蘇蘇揪住他的手氣憤:「你太倔了,做不通你的工作,改天我們踢一場就知道了。」

  林離回過神來,笑道:「我不會踢球,只會畫畫。」

  蘇蘇打量他幾眼,不屑道:「切,看你的樣子也畫不好。」

  林離在辦公室借了支鉛筆和A4紙,在紙面上描畫半晌:「你看怎麼樣?」

  素描畫上,一個噘嘴的可愛小女孩氣憤的叉著腰,像圓規。

  這畫其實還是挺像蘇蘇,也很有她的氣質。可她才不肯服輸,翹嘴道:「切,這根本就不是我,你看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這氣質,你的畫太爛了。」

  一路爭吵著來到總裁辦公室,蘇蘇毫不客氣的直接推門進。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蘇文舟正在和一個剛才被林離撞了中年談話,向林離招手:「小離,我來為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三清觀的沈君年大師,本集團的信息顧問,這位是林離林大師。」

  林離連忙伸出手,沈君年坐在沙發裡紋絲不動:「蘇總,這就是林大師?在這一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年輕的『大師』。」

  林離尷尬的縮回手,同行是冤家呀。他明白為什麼沈君年剛才會有那樣的表情了。

  蘇文舟隱蔽的皺眉,他看出來了,沈君年是來勢洶洶呀。

  不曉得是不是蘇蘇看出林離言辭玩不過人家,故意撒嬌攪和:「離哥哥,我們坐嘛。」

  她抱著林離的胳膊拽他一道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歡快的蹦著過去給蘇文舟和林離各倒了一杯水。大眼睛迷惑而興奮的看著沈君年:「外公,聽說沈伯伯很厲害,會法術。沈伯伯,你變一杯水好不好。」

  沈君年尷尬,他要是會法術,早就去當神仙了,何至於在此流連。

  蘇文舟眼眉含笑,真是他的乖乖外孫女。

  「不能變水呀,那一定可以變豬。」蘇蘇拿出哄騙人的工夫裝可愛的無知小女孩,大眼睛眨巴眨巴,像小星星似的。

  三人都沒聽出這句話的意思,蘇蘇得意的扯扯小嘴笑了,心想我得意的笑,罵你是豬也不知道。

  有蘇蘇緩和,僵持氣氛總算稍微緩和。

  沈君年不屑的瞥了林離一眼:「蘇總,貿然出現的小傢伙,你也敢相信?或者說蘇總是不再信任我們三清觀了。」

  蘇文舟連忙笑著安慰:「沈先生,你和三清觀,我當然是信得過。你仍然是方舟的顧問,不過,林離算是我的子侄輩,給他一些機會,沈先生應該不會太在意吧。」

  沈君年冷笑:「蘇先生,我們攤開說吧,我是不太在意。不過,三清觀恐怕就很在意了。」

  沈君年騰的一下站起來,看也不看林離:「還請蘇先生想清楚再做決定,不要令我們三清觀失望。」

  「蘇先生要請這麼個來歷不明的人做顧問,不知是想把我們三清觀擺到哪兒去。要是蘇總真以為這個小年輕有什麼能耐,不如直接一腳把我們給踢了。」

  話中意思擺明是說蘇文舟不夠意思,利用了三清觀這些年的幫助,現在卻打算一腳踹開。

  蘇文舟歎了口氣,左右為難就是他的處境。他不想沒了三清觀的幫助,也鐵定相信林離的能耐,遲疑道:「其實林離也很靈,沈先生為什麼不和他互相交流,互相提高呢。」

  「很靈?哼。」沈君年冷笑一聲,轉臉看著林離,一臉的驕傲與自信:「既然如此,那很好。不如我和這位林大師比一場,誰贏,誰就留在方舟,輸的,就自動消失。」

  「林大師有沒有種和我比一場。」

  林離從進來以後就一直有點愕然,這人幹嗎這麼激動,他又不是真打算搶人生意,他只是兼職做一下神棍而已。

  蘇蘇就使勁的抱住胳膊搖來晃去,激動不已:「比就比,怕什麼,快答應呀。」

  林離還不至於如此衝動,他知道氣運圖級別不夠,功能不全,目前他能做的事不多:「我道行不夠深,不知沈大師想比什麼。」

  沈君年有資格不屑,吐出一串令林離瞠目結舌的神秘詞彙:「紫薇斗數,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門遁甲,地理風水,隨便你挑。」

  蘇蘇發出一個極是悠長的感歎:「太專業了。」

  林離茫然,為了掩飾,他也拿過周易之類的圖書看過。不過,他顯然看不進去,這些東西他只在書裡看到,完全不懂。

  茫了一下,他理智的盤算一番:「我只會算人運程。」

  沈君年嗤之以鼻,啥都不懂就敢出來混江湖,如今的騙子太不專業了:「比風水這些,你肯定不行。你能看得出,這間辦公室我設了什麼風水陣!就跟你比運程。蘇總,怎麼比,你提議。」

  蘇文舟沉吟片刻,想了一個符合自己利益的做法:「如果非要比,不如比股票。」

  沈君年臉都黑了:「我不碰內地股市這個神奇的地方。」

  還有其他的他沒說,他還有其他高明的師兄也許就在股市裡興風作浪,進去碰到師兄,他肯定沒好果子。

  「那就香港。五天為限,各一千萬資本,誰賺得多,誰就是贏家。」蘇文舟果斷拍板。

  沈君年自大的冷笑:「給你半天做準備,明天開始比。」

  說完轉身就走,也忒不給人家蘇總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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