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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顧盼瓊依]金主的名門毒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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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1 17:54:33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要你被千夫所指

  司徒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傍晚與之前發匿名短信的人取得聯繫,才知道對方是小報記者,還說又發現秦桑巖和一個女人去酒店開房間,這次她動了心,猜想可能是米婭,但不管是誰,如果能帶記者拍到他們媾合的影像,那麼她就有機會要脅秦桑巖不再提離婚的事,否則他前景一片光明的仕途將不保,從此她就可以牢牢坐穩秦太太的寶座。舒嬡詪鯖讎以他如今升職的速度,往後別說是局長夫人了,廳長夫人,部長夫人都有可能。

  抱著這樣的打算,司徒嬌與記者取得了聯繫,對方稱在告訴她酒店的具體地址前,她必須答應允許他拍攝,她不同意,倘若被記者拿走公佈出去,她以後怎麼拿它來要脅秦桑巖,商量來商量去,她說最後的片子只能交給她,她可以給十萬塊的封口費,記者一聽有錢,爽快答應了。

  滿以為一切照著她的計劃進行,米婭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記者會溜掉,而且還是事先米婭挖的陷阱,這教她火冒三丈,眼看又要朝米婭衝過去,司徒政迅速拉住她,「嬌嬌,你冷靜一點,現在你就算打死她也沒用,不如去追那記者,看看有沒有補救的機會。」

  「對,對,我馬上去。」司徒嬌瘋了似的衝出去,秦桑巖看了米婭一眼,目光閃爍著類似心痛的情緒,也跟著出去,記者有備而來,就算去追也追不上,他不是去追記者,而是去穿衣服,在穿衣服的過程中打了一個電話。

  房間裡只剩下司徒政,與床上神情愉快的米婭,他看了她半晌,慢條斯理道:「把這段視頻播出去的同時,嬌嬌丟了臉,秦桑巖也丟了臉,他們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但是殺敵一萬,自損三千,你這樣做何必?不也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嗎?值得嗎?湄」

  「值得。」兩個頰邊火燎似的疼,偏偏她在笑,興味道,「用我一個秘書的職位,換來他們兩個人的顏面掃地,簡直太划算了。」

  司徒政不置可否,定定的看她,「你恨我,報復我,我可以不計較,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就當我還給你,你我從此兩清。」

  她撫了撫短髮,似笑非笑:「司徒公子還真是大度,被我整成那樣還可以面不改色,不知道如果沒有白小姐的父親救你,你是不是還能說的如此瀟灑?堆」

  「我會。」司徒政口氣堅定。

  她扭開頭,不屑一顧。

  「我滿以為你的氣應該消了,沒想到你會如此作賤自己,不惜用身體引他上鉤。」

  「你羨慕了?還是生氣了?」她歪在床頭笑的身體顫抖。

  房間裡男女歡愛的氣味令他窒息,司徒政蹙眉踱步到窗前,把窗戶通通打開,回身毫不猶豫的說:「是,我羨慕,我羨慕他能在臨死前還有這樣的福利,我沒有。我更生氣的是你不好好愛惜你自己,報復真的能讓你有快感嗎?你有沒有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成了魔,變成了一個報復的女魔頭。冤冤相報何時了,看似是你報復了,你出了口氣,可被你報復的人呢,他們不會甘心,也會想方設法報復回來,你受了傷,必定再報復回去,如此惡循環,你願意看到嗎?」

  「這不關你的事,司徒嬌去追記者了,你怎麼不去?」她報復完了,心情不錯,想一個人待會,偏偏他在這兒說些不著調的話,他當他是什麼,聖母?別忘了,他曾經也狠狠傷害過她兩次。

  「我只是想支開嬌嬌,沒想過能追得上記者。」司徒政也不傻。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哼,是嗎?司徒公子一如既往的聰明啊,不知道司徒公子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了。」

  司徒政靜靜望著她半晌,從西服上衣口袋裡抽出一隻疊的整齊的手帕放在她床櫃上,「把你嘴角的血擦擦。」轉身出去,在外面遇到了穿戴整齊的秦桑巖,他一把揪住秦桑巖的衣領:「你不喜歡嬌嬌當初就不應該娶她,為什麼娶回家不好好珍惜,要這樣傷害她?是不是真以為她娘家沒人了,可以任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容忍你一再欺負她。」

  「放手!」秦桑巖掙開司徒政的手,冷笑數聲道:「這世上最沒資格替她出面的人就是你,你當我不知道你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讓你的寶貝妹妹嫁給我的麼?你不就是看中了我手裡的那些地皮,想給錢氏打通一條一本萬利的捷徑嗎?哼,還有城北那塊地的地皮資料不也是你讓她去偷的嗎?你口口聲聲維護著司徒嬌,其實把她帶入深淵的人恰恰是你——司徒政!你要保護妹妹就應該徹底保護好,不應該讓她染指這些,害的她從此走上歪路。」

  司徒政眼眸中聚起風暴,咬牙指向秦桑巖:「你閉嘴!就算我不讓嬌嬌偷資料,你的心也不在她身上,她今天跟我說你們結婚以來,你一直沒碰過她。嬌嬌一心一意對你,鐵了心的愛你,你就是如此待她的嗎?秦桑巖,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秦桑巖笑的鄙夷:「她愛我?她看中的不過是官太太的頭銜,她看重的不過是我步步往上爬的官位,還有我在省裡當廳長的父親,我毫不懷疑,如果我現在一無所有,她馬上會棄我而去,一眼都不會多看。」

  「姓秦的,你簡直不可理喻!」司徒政再淡定,忍不住又揪住秦桑巖的衣領,秦桑巖的自尊剛剛已經被米婭傷過一次,豈容得了別人再傷第二次,一把推掉司徒政的手,冷然道:「司徒政,你與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無情。我和司徒嬌走到今天的地步,我負一部分責任,你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她的貪慕虛榮不就是你給慣的嗎?她打著我的旗號背著我收受賄賂,有美金,有一張張價值十萬元的禮品卡,還有無數張美容院的卡,對於這些,你又怎麼說?」

  嬌嬌貪慕虛榮這一點,司徒政無話可說,他早有察覺,見最近嬌嬌滿身的名牌,還是當季最新款,他隱隱就猜到了。秦桑巖又冷冷道:「我不想做絕,所以她做的這些我沒有上報,就當我從來沒發現過。剩下的事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

  司徒政沒有表情的看著秦桑巖,他知道嬌嬌的婚姻徹底葬送了,這個男人鐵了心要踢走嬌嬌。

  目光掃了一眼米婭待的臥室,房門緊閉,她正在裡面換衣服,司徒政不露聲色的試探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如她所願,還是報復回去?」

  「這些與你沒關係。」秦桑巖的臉黑沉下去,指著門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臥室的門開了,裹了浴袍的米婭出現在男人們面前,她誰也沒看一眼,自顧自的走進浴室,不一會裡面響起水聲。

  她還有心情洗澡?

  司徒政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心知到了他退場的時候,不過並不想走,秦桑巖此時表面平靜,內心一定怒火滔天,他一走她指不定要吃秦桑巖的苦頭。

  想到這一點,他苦笑,被紀委『請』走後,他心痛加心寒,感覺被她擺了一道,從背後狠狠捅了他一刀,所以這時他能體會秦桑巖的心情,但不同的是他仍做不到去傷害她,被關的那些日子他一個人想通了很多事,是他不對在先,是他欠她的,她報復也是應該的,只要她能出一口氣。

  抱著這樣的心情,他留了下來。

  秦桑巖瞥了一眼在沙發上坐下的司徒政,黑沉著臉拉了張椅子在餐桌上坐下,發現桌上還有兩個人吃剩下的牛排和燃燒完的燭台,驟然覺得這些東西存在的異常諷刺,他大手一揮,桌上的東西一一掉到地上,發出極響的動靜。

  對此,司徒政連眉頭都沒挑,合著眼睛閉目養神。

  浴室裡水聲足足有半個多小時,門一響時兩個男人同時抬頭,同時站起來,同時奔過去,司徒政的位置相對靠浴室,一把揪住她的手,「跟我走。」

  秦桑巖後到一步,擋在他們面前:「不許走!」

  司徒政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動手去推,秦桑巖本來就覺得司徒政再留在這兒礙眼,偏偏還要在這節骨眼上把她帶走,新仇加上舊恨,將司徒政的衣領狠狠一拽,又放開:「滾!」直推的司徒政一個趄趔。

  米婭抽出被司徒政握住的手,燦爛的笑道:「你能出去等我嗎?我有話要跟他談。」

  秦桑巖瞇起眼,陰戾的盯著她臉上的笑,她從來沒對他這樣笑過,頂多是妖嬈勾人的笑,現在想想那些笑通通不是她真心的,不過是引他上當的假笑。意識到這些,他放在身側的拳頭握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司徒政走了,室內兩個人目光平視,米婭臉上在笑,其實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好看,不僅不好看還醜的像鬼,司徒嬌那幾個耳光煽的狠,她的耳朵到現在還在嗡嗡響,剛才洗澡照鏡子時她差點沒認出自己,臉腫的老高,眼睛裡卻散發出詭異的笑容,活脫脫成了司徒政嘴裡形容的為了報走火入魔的女人。

  「很心痛?」她先開了口。

  他瞳仁收緊,她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認為你很愛我?愛慘了我?為了我,你不惜冒著危險用dana的名字購置別墅遊艇那些引人注意的奢侈品?可我卻狼心狗肺,卑鄙無恥的算計了你?你憤怒,你想咆哮,甚至你有一種想要殺了我的衝動。」

  秦桑巖沒有說話,緊抿的唇線洩露了他的情緒。

  她又往下說:「你所謂對我的好,對我的寵愛不過是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你洋洋得意的是居然會被驕傲的米婭愛了那麼多年,你不過是打著愛的名號在施捨給我罷了。」

  「你要什麼?」他面容冷寒,「你處心積慮用身體勾引我到底要什麼,一次性說清楚。」

  「我要什麼?」她看似自問實則在冷笑,「你有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罪,包養情婦罪,我要你身敗名裂,我要你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我要你坐牢,我要你下半輩子活在痛苦當中!」

  「你的心可真毒。」

  她嗤之以鼻:「我再毒也毒不過你,你毀了我的一生,毀了我一輩子的幸福,每天只喊喊口號,說幾句『是我對不起你,我會盡我所能彌補』。哈,誰要你彌補,再說你怎麼彌補,我把你閹了,讓你斷子絕孫,再整天對你說這些話你會接受嗎?你會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說沒關係嗎?你能大度到這個地步嗎?你能嗎?」

  秦桑巖一動不動,卻在她的言語攻擊下面色越來越鐵青,目光如刀:「那麼你就偷偷實施你的報復計劃,你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讓我買別墅,買遊艇,買跑車,然後你再去調查買這些東西的人是誰,好揪住我的把柄,像對待司徒政那樣如法炮製,把我告到紀委那兒,讓我永生不得翻身。你借口要去買飲料,其實是把資料傳真走,讓人去調查這些東西的來歷,你發現無跡可尋後並不慌張,因為你還有第二手準備,你早就買通一名記者,讓對方接近司徒嬌,到時候好來一場捉姦戲,結果你成功了,記者拍完東西跑了。」

  「沒錯。」

  「真是聞所未聞!世上竟然還有你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他點著頭,不怒反笑,「你的算盤打的再精,恐怕也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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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1 17:54:56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娶定你了

  眼看她的腳步往門外走,他一把勾住她的精緻下巴:「休想打倒我!我敢斷定,那個記者拍的東西沒人敢要,很快會風平浪靜。舒嬡詪鯖讎而我,娶定了你!」

  「娶我?」她覺得好笑,「婚姻是我的自由,不是你說娶就能娶成的。秦局長,你現在腦子已經氣糊塗了,不正常了,我勸你趕緊去看醫生,免的神經紊亂,最後被送進精神病院。」說完拍掉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死死的盯著門後,他的臉上由剛剛的滿不在乎變成憤怒與痛苦,把手邊能拿的東西通通砸了個稀巴爛,最後氣喘吁吁的停下,頹然的看著滿地的狼籍,猛的在想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他發火從來沒這樣過,小時候母親為了父親經常出去找女人,抱著他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從他懂事起他每次看到養母哭就難受,大了一些他為了發憤心中的情緒開始逃課、打架,每次這樣他就會發現父親回來了,雖然訓了他,但接下來一陣子父親天天回家,母親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於是他每次在父親消失幾天後開始引起父親的注意,每次都能得逞,直到被她救了,他才驚覺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傻事,傷害自己去強行把父親拉回母親身邊,這種小聰明可以玩一兩次,多了反而會誤了他一生。

  自從洗心革面,重新走上正軌,背起背包認真上學起,這是他第三次失控,一次是他錯手讓她沒了孩子,一次在路邊的小樹林,一次是今天,想不到三次都是為了她。這是不是孽緣,從十幾歲開始就注定這輩子與她牽扯不清湄。

  就在她洗澡的功夫,他心如刀割,他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如此算計他,狠到要他置他於死地,他對她那麼好,不惜冒險把上億的房子、車子、遊艇買給她,她還要他怎樣?

  挖出心來給她看嗎?

  他做的還不夠好嗎堆?

  在司徒嬌和司徒政衝進來後,發現她反常的平靜,他就猜出可能這一切是她計劃的,他那時候雖心痛仍想要保護她,所以當著司徒嬌的面說她連給司徒嬌舔腳趾都不配,為的是維護她,故意演給司徒嬌看,好讓她不要再受司徒嬌給予的皮肉之苦,以極事後司徒嬌瘋婆子似的纏著她,有什麼事衝著他來,難道他做的這些她沒看到嗎?

  來來回回的想,想著自己要怎麼對付她,是打,是罵,是逼她把視頻交出來,還是採用某種極端的手段,最後當他與她面對面,當她說出要他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些話後,他選擇了最不可能的一種,他說他要娶她。

  對,是娶她,他有把握她的計劃會胎死腹中,既然這樣,他不必慌張,他早有娶她的心,那是因為愛,因為對她真心,但她偏偏不要,將他的尊嚴踩在腳底下,如今他又有強硬的後盾,她非嫁不可,為什麼不可以去做?

  她恨他,他看出來了,娶了她,他可以一面擁有她,一面讓她每天對著他痛苦萬分,豈不是對她最好的報復?

  哈哈……想到這個瘋狂的計劃,想著她憤怒不已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他痛快的笑出聲來,可是為什麼眼角這麼濕,難道酒店裡的總統套房也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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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婭走出總統套房,沒想到司徒政還在外面,她目不斜視穿過走廊,直奔電梯,他不緊不慢的跟著,也邁進來。

  她不想說話,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快哭一場,一是慶祝她的勝利,二是為自己犧牲身體去達目的而感到悲哀。

  步出酒店大樓,她剛下台階,一隻手從後面躥出來,拉著她往停在外面的車裡塞,她不肯,司徒政的勁又大,強行把她塞進去後自己也坐進去。

  「怎麼?你也想拉我去酒店開房間?」米婭輕佻的瞄他,眼露不屑。

  司徒政直直的看著她:「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需要的是安靜。」

  被他看穿,就彷彿裸著身子無處躲藏,她故意戳他的傷口:「你很瞭解我?我現在很冷靜,從實施報復你的計劃開始我就異常冷靜。」

  「我想我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是我以前欠你的,你報復我我無話可說,只請你尊重自己,不要再做連你自己都唾棄自己的事情,好嗎?」他的聲音近乎是哀求。

  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假,哼笑:「唾棄我的人是你吧,司徒政,你何必在這兒一再裝好人,你不就想報復回來嗎?你想先取得我的信任,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我弄到身敗名裂。」

  司徒政波瀾不驚,發動車子,淡淡道:「你現在頭腦很亂,我不想跟你討論下去,我也不想對你做什麼,我只想送你回家,你回去好好休息,把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了再說。」

  「司徒政,你何至於把自己弄的低聲下氣,這可不像你。」她雙手抱胸,冷冷的說,「你一開始設計強暴了我,然後又態度大變,說要娶我,你不就是早知道了我是程池的女兒嗎?就算你真把自己弄的低聲下氣,我也不會娶給你,這輩子休想。」

  她跟長了刺的刺蝟似的,此時逮誰就刺誰,司徒政早料到她會如此問,如實說道:「本來這些事我想等你心情平靜下來再說,現在你問,我就告訴你。是,你說的對,我一開始是恨你,我以為你是南宮音的女兒,所以才把你從遊艇上騙到了酒店……」他頓了頓,然後說:「後來我發現你與南宮音沒有關係,你是程池的女兒,我承認我起了貪心,盤算著娶了你就等於和程氏,和程池攀上了親,以後對錢氏對司徒家將有無限好處。」

  一聲嗤笑從她鼻子裡發出,司徒政看她一眼,並未受到干擾,接下去講起來:「這只是我的初衷,通過與你相處,我發現自己慢慢愛上了你,愛的有些無法自拔,控制不了自己。」

  「哦?好一個大情聖,你說此處是不是應該有掌聲?」她說完竟真的鼓起掌來。

  「我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你都不信。」司徒政苦笑,開著車不再說什麼。他不說什麼,她也不想再問什麼,折騰了大半天,路上的車輛稀少,現在應該已經是凌晨了,又累又困,又難受又想哭,各種情緒湧上來她閉著眼睛疲憊的靠在座椅裡。

  司徒政將她送回了程宅,等她進去後開車走了,米婭在大門後呆呆站了足有二十多分鐘,才慢慢往別墅裡走。

  本來別墅與大門有很長一段距離,她走的慢進屋的時候感覺比平常用了三四倍的時間。

  沒有開燈,摸黑回到房間,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來,渾渾噩噩的睡過去,再醒過來,翻來覆去睡不著,再迷迷糊糊睡過去,再突然醒過來,耳朵裡總響著秦桑巖最後那句話:「休想打倒我!我敢斷定,那個記者拍的東西沒人敢要,很快會風平浪靜。而我,娶定了你!」

  當時覺的可笑,再尋忖一番其中藏有深意,什麼叫記者拍的東西沒人要?為什麼沒人要?他是國家機關幹部,如今只要有關於國家機關幹部的桃色新聞,各家網站和新聞台都爭相報導,怎麼可能沒人要?還有他說什麼娶定她了,更可疑,那麼篤定的口氣不像是唬她才說的,除非他背後有程池。

  可能性不大,程池是她父親不錯,可程池不能逼她嫁人吧,她不聽他能把她怎麼辦?殺了?更不可能。

  難道真是嚇唬她的?

  一個晚上她醒過來不知道多少次,等到天亮徹底疲憊的睡過去。

  早上一骨腦爬起來,打開電腦上網,進入郵箱,那名記者與她商定第二天會把視頻發過來,在郵箱裡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也沒發現,馬上給記者打電話,黑屏的手機告訴她昨晚手機進水,壞了。

  該死!

  她跑出去找程珞,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倒是把傭人引上來了:「小姐,您醒了,老爺讓您起床後下去用早餐。」

  「知道了,程珞去哪兒了?在樓下嗎?」

  「少爺一大早去坐飛機了,這裡有少爺給您的信。」

  信?什麼年代了,那小子還給她寫信。米婭拿過來,信封口是經過粘貼的,她沿著外口用力撕開,展開來真的是程珞的筆跡。

  「姐,我要出差一趟,你讓我辦的事我昨晚已經跟你說了,你也不要急,我以後會幫你在程氏留意,一有證據馬上給你。另外,程池那天和你養父母還有秦滔父子談話的意圖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昨晚程池找過我,讓我勸勸你年紀不小了,早點找個好男人,他說秦桑巖不錯……明白了吧,那天程池是在幫你說親呢,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怎麼應付,不說了,我去趕飛機了,回來後再說,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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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1 17:55:18
第一百四十三章 坐以待斃

  看來她的預感是真的,秦滔真的打算把她嫁給秦桑巖,剎那間一股寒氣從脖子後面透出來,既是父女,為什麼有話不直說,反要讓程珞當說客,是不是程池預感到她不會同意聯姻?

  有了這個心理準備,她倒不再怕程池暗中隱瞞什麼,畢竟在明好辦,在暗才難辦。舒嬡詪鯖讎

  踱步下樓,進入餐廳,揚起笑對餐桌旁的男人說:「爸,早,聽說程珞出差去了。」

  「早。」程池抬眼看看女兒,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笑道,「是啊,珞兒年紀不小了,還有一個學期就要畢業了,我想多鍛煉鍛煉他,以後程氏要靠他掌舵,責任重大,馬虎不得。」

  「這麼大的企業,國內國外都有公司,程珞一個人扛的過來嗎?」米婭擔憂起來渥。

  程池跟著這話長歎一聲:「你說的對,這是實情,不能扛也的扛,這麼多年我也是這麼熬過來的,外面的人都說我程池家大業大,國內首屈一指的首富,卻不知道背後我付出了多少啊。」

  「這倒是的。」米婭贊同的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吃起早餐來,杯中的牛奶喝完了,傭人續上一杯,她抬頭微笑道謝。

  倒是程池時不時抬臉看她兩眼,她只當沒看見,因為她知道該說的他一定會說,她等著看他用什麼樣的方式,剛才她不過是小試了他幾句,他順勢流露出一些想法,對他為什麼要和秦家聯姻,她似乎有了一點答案。他看中秦桑巖,也許是出於秦滔如今是省財政廳廳長,但更重要的恐怕不在此,以程池如今的財力和地位,要想給她物色個當部長的公公也絕非難事,卻唯獨看中了秦桑巖,應該與之前程珞所說的,程池一直想拉攏秦桑巖為已所用有關纜。

  上一次的聊天程池也曾透露過他苦於沒有可用之人,程氏的ceo因各種理由頻頻被趕下台,他想找家裡人共同打理程氏,程珞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只有成為他女婿的人才不會生二心,一心一意幫著打理程氏。

  當然,這個理由她想過,不大可能,程池連親生女兒都算計,更不要說相信什麼女婿了,前前後後想了個遍,她認為程池看中的是秦桑巖手中那百分之三十五的程氏股份,那才是促使程池想要拉攏秦桑巖的最大原因。

  對於秦桑巖來說,他既能用dana的名字長期佔有程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那麼他就一定有野心。有野心的男人對兩種東西最感興趣,名和利,權利和金錢,名和權他如今有了,而且還有往上升的趨勢,那麼只有利和金錢了,能當上程池的女婿,可以得到的利益太多,他自然樂意之至。

  結婚那麼久,只給司徒嬌一個月幾千塊,足以說明他是一個無比吝嗇的男人。妻子是什麼,妻子是人生伴侶,是無論貧窮富貴都要一起擔承和分享的人,她對他們夫妻間的相處方式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利,但也足以窺視一二,他是一個徹頭徹尾自私自利的男人。

  又是一個『利』字,程池要和秦家聯姻是因為這個,司徒政接近她是因為這個,秦桑巖要娶她還是因為這個,她身邊的這些男人為什麼一個個都只想到了『利』。

  錢,就那麼重要嗎?

  錢能買來愛情嗎?能買來真心嗎?能買來親情嗎?

  不能,錢只能毀了愛情,毀了親情,毀了一切。

  不,這不是她想的生活,她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她不要算計,不要陰謀,不要……

  坐在這座精緻的程家大宅內她此時從未有過的心灰意冷,問自己回到程家是不是錯了?就該好好的待在養父母身邊,不該回來,這裡不屬於她,她也不屬於這裡。

  「婭婭,爸爸……」程池沉寂許久,剛一開口說話,米婭卻站起身,餐桌對面的矮櫃上擺著一台75英吋超大屏液體電視,她拿起遙控打開調到了本市新聞頻道,此刻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早間新聞。

  她放下遙控,坐回座位,微笑著問程池:「爸,你剛剛說什麼?」

  程池深深看了女兒兩眼,他看人無數,對這個女兒他有時候真看不懂,因為看不懂他才格外謹慎,搖了搖頭:「沒什麼,看電視吧,看看今天有什麼新聞。」

  父女倆再次陷入沉默,偌大的餐廳只迴盪著電視新聞單調的聲音,米婭邊吃邊看,耳朵裡靈敏的捕捉著任何可用的信息,然而早間新聞放到最後一段也沒能等來她要的關於秦桑巖的桃色新聞。

  心中咯登一下,難道真的如秦桑巖所說,沒有一家報社或新聞單位敢接那段視頻?目光瞬間看向對面的程池,看著這個給予她一半生命的男人,假如這件事真的是程池所為,那麼她毫不懷疑,因為他有這個能力,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秦滔所為,以秦滔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想壓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是哪種,她都不想看到,她為了這一天準備的太久太久,犧牲了身體和尊嚴,到最後什麼成效都沒有,這教她情何以堪。

  不行,她絕不能坐以待斃,沒關係,他們有張良計她有過牆梯,她還可以找到記者,把視頻拿回來,電視和報社媒體不是不收嗎,她可以發到網上去,一樣起效果。

  打定主意,她匆匆吃完早餐,「爸,我去上班了。」

  「好。」程池點點頭,突然又說道,「婭婭,爸爸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您說。」她笑笑,卻在想程池終於按捺不住,要說出口了。

  「是這樣,你現在在教育局當局長秘書,這份工作爸爸覺得不錯,但是呢,你是我程池的女兒,你也是程家一份子,爸爸年紀大了,這些年一個人管理這麼大的公司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你讀的是計算機,爸爸想你到程氏去幫忙,主要負責it業投資那一塊,幫爸爸也分擔一些怎麼樣?」

  程池提到這個完全在米婭意料之外,如果這話他在昨天以前說也許她會答應,體恤他扛著這麼一大攤子的辛苦,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心寒,又怎麼能甘於在他眼皮子底下,處處被利用。

  「我知道您這些年的辛苦,我讀計算機專業不假,但是我畢業後沒有從事那方面的工作,專業知識已經生疏,恐怕真的不能幫上什麼忙,我想程氏能人眾多,爸您又會用人,一定能找到更適合的人才。要不然我真去了,什麼也不會,豈不是要讓程氏的員工在背後指指點點,說閒話。」

  米婭拒絕的委婉而徹底,程池歎了口氣:「婭婭,你這是不肯幫爸爸啊,我也沒說讓你一去就坐上項目負責人的位置,你可以一步步來,從底層做起。當然了,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再考慮看看,行不行?」

  扯了扯嘴唇,米婭說:「再說吧,爸,我去上班了,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今晚有應酬。」

  她離開後,程池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起來,吃了兩口就沒胃口,悻悻的放下餐具。女兒剛回家,他就買了一輛跑車當禮物,她不僅拒絕了,還一直坐公交去上班,這說明她雖在平常人家長大,卻沒有養成對金錢極度的崇拜,令他既欣慰又擔心,女兒如此有個性,簡直比珞兒還要難管,這教程家即將和秦家聯姻的計劃還怎麼實施?

  不行,他把話已經放出去了,聯姻勢在必行。

  回到書房,程池撥通一個電話:「一切照計劃進行,你馬上派一輛車過去,要做的不留痕跡。」

  教育局大樓外,她用公用電話往記者手機上打電話,顯示對方關機。

  中午吃完飯走進辦公室,米婭連打兩個噴嚏,不會是要感冒了吧,摸摸額頭不燙,揉了揉鼻子,把包放進抽屜,還沒坐下,桌上電話響了,保安讓她下去拿包裹。

  誰寄的?米婭疑惑的跑下去,隨即心臟砰砰跳起來,一定是記者寄過來的視頻,找了個角落連接拆起來,撕開包裹外面的袋子發現裡面有個手機盒,再打開一看,根本不是什麼儲存卡之類的東西,是一部當下最流行的智能手機。

  拿在手裡左右看了看,裡面有發票,購買時間是一個小時前,不是秦桑巖還有誰,想不到他真的賠了她一部手機。

  失望的把手機扔到盒子裡,咬唇躊躇起來,看來記者失蹤與昨晚一定有關,視頻有可能已經落到別人的手裡。

  怎麼辦?

  這時候她腦子很亂,完全想不到對策,突然想起記者給過她一張名片,就塞在包裡,翻出來一看,上面除了有記者的電話,還有那家小報社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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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陳世美

  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過去,倒是有人接聽了,她整理出一些思緒,問:「請問金記者在嗎?」

  「別提了,他已經大半天沒出現了,打電話不接,去他家裡找他也沒人來開門,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對了,你是他的誰啊?」

  「噢,我是他同學,過兩天有個同學聚會,想找他聚聚,如果他回來的話麻煩你讓他打這個電話過來。舒嬡詪鯖讎」

  如果說剛剛米婭的心還懸著的話,這時候已經沉進谷底,金記者失蹤了,失蹤的那麼詭異,與她商量好的所有後續事情都沒做。她並不懷疑金記者臨陣脫逃,或是被人收賣,故意玩失蹤,這個金記者是養父母老家的老鄉,兩家一直有來往,她叫他金大哥,算是她小時候的一個玩伴,他的為人她很清楚,嫉惡如仇,人品很好,本來他聽說了她的計劃,不同意她以身試險,不想幫她,在她的再三請求下才同意的。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金大哥的失蹤絕不是偶然,有可能失去了人身自由,才無法與她聯繫湄。

  該死!

  她計劃了這麼久,怎麼也沒料到會在最後一步失敗,最最令她揪心的是金大哥的安全。真要因為她丟了性命,她豈不是要一輩子心裡不安?

  該怎麼辦堆?

  她一陣茫然,感覺求救無門,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想想自己真可悲,活了二十五年,連個說真心話和商量事情的朋友都沒有,唐三又遠在國外,回國遙遙無期,在遠洋電話裡講要把最近發生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又不切實際。

  要去求秦桑巖嗎?剛動這個念頭,馬上被她捏緊的拳頭和咬牙切齒給打掉,她死也不去求他,就算去求程池,去求司徒政,哪怕去求司徒沖,她也絕對不會去求他。

  憤恨中扔了那部手機,回身往外走,實際上她沒扔准,從垃圾桶邊又滾到地上,保安看到了,撿起來追上來:「米秘書,你的東西掉了,這麼貴的手機掉了怪可惜的……」

  「我不要了,你喜歡送給你吧。」米婭對著保安漾了一抹笑容,隨即走出玻璃大門。

  保安剛來教育局大樓當保安,目瞪口呆道:「乖乖,都說這政府部門裡的油水多,沒想到局長秘書這麼大方,這麼好的手機說送人就送人,氣派!」

  把壞掉的手機拿去修,得到的答案是修不好了,只能在商場重新買了一部,剛裝上電話卡,米利來了電話,聽口氣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跟她講。

  「婭婭,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對象了,不要等年紀大了,再挑就挑不到好的了。」

  養父對她感情方面一向不聞不問,今天特意打電話來倒令她詫異,「爸,我工作剛剛穩定,還想再過兩年再找,你和媽不要擔心我,您女兒模樣不差,不愁找不到。」

  「哎,怎麼不愁啊,我們這條街上有三家的女兒沒嫁出去,現在有個流行詞叫剩女,我不希望你也到時候成為難嫁的一個。」

  米婭失笑起來:「爸,聽您這意思不會是想給我介紹對象吧?哪家的小伙?我在咱們家那邊名聲不好,有誰敢娶我啊。」

  「別笑,我跟你說正經的呢。」米利呵斥道。

  米婭這下不敢笑了,清了清喉嚨問,「爸,你今天是怎麼了?」

  米利隔了十幾秒才說:「那天我和你媽去程家,發現一個小伙子不錯,他的情況我們基本上都瞭解,婭婭你說你暗戀人家十幾年怎麼不早說,難得那小伙子也喜歡你,真心想娶你當老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瞞著我和你媽,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我看找時間把你們倆的婚事辦了……」

  越聽越離譜,米婭打斷:「等等,爸,你是說……秦桑巖?不是啊,他已經結婚了,娶的是司徒嬌,您忘了,那天在出租屋裡您和媽還跟我一起看電視來著。」

  「我沒忘。」米利有些急了,氣女兒一直有喜歡的對象卻沒告訴他們夫妻倆,更氣女兒當年救了秦桑巖也沒告訴他們,白白浪費了這麼一個好的結婚對象,要早告訴他們早把這婚事辦成了,哪兒還有司徒嬌什麼事啊,哎,為這事他都氣死了,本來想那天從程宅回家後就跟女兒說的,再一想那小伙子還沒離婚呢,等離婚了再說也不遲。

  「那不是他的婚姻不幸福嗎?他說了,他娶司徒嬌是以為救他的小女孩是司徒嬌,其實那個救他的小女孩是你。他發現上當了,結婚後和司徒嬌過的是有名無實的生活,他向我和你爸保證過了,過兩天就離婚。十分鐘前我接到他的電話,他已經和司徒嬌去民政局辦好了離婚手續。你們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

  「不是,爸,您聽我說。我救過他不錯,可是我……」米婭想爭辯什麼,無奈米利只當她還想多玩兩年。

  「婭婭,聽爸爸的話,你既然喜歡人家,人家又喜歡你,這就是緣分。不要以為你二十五歲還小,人家不小了,都三十了,過了年你二十六,人家三十一,男人在這種時候最容易吸引女孩,萬一你不早早把婚事辦了,被外面的女孩把這麼好的女婿搶走了,我跟你沒完!」

  米婭真是哭笑不得,程池和秦桑巖那天到底給養父母怎麼說的,怎麼跟洗腦一樣,完全聽不進她說什麼。

  「聽到沒有?」米利態度從來沒有這樣強硬過,米婭倒有些膽怯了。

  「爸,您聽我說句話行嗎?我以前是暗戀過他,也為了看他一眼,悄悄坐幾個小時的車去隔壁市大學看他,但是那是多久年前的事了,哪個女孩不懷春,哪個……」

  米利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行了,你甭跟我找一套說辭。那隔壁老王家的女兒二十五六歲的時候明明有對象,就是拖著不結婚,想再玩兩年,結果呢,那男孩等不起,改娶別人了。你老大不小了,不要玩心這麼重,那麼好的女婿你要是給我弄丟了,這輩子你就不要來見我,我和你媽也再也不認你,就這樣!」

  米婭捏著手機無語,心情更加沉重,無形中感覺到了一股壓力。早上和程池說晚上有應酬只不過是托詞,米婭早早下班回家,程池從書房出來聽傭人匯報後,便讓傭人上來叫她下去吃晚飯。

  米婭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去,程池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著了,相比早上而言,這對父女晚上同樣沒什麼話好說。

  程家的一日三餐均是西式,晚餐也不例外,開胃菜是魚子醬,接下來是湯,俄式羅宋湯,副菜是奶酪瓤蟹蓋,主菜是菲利牛排,下面是蔬菜沙拉,再下面是甜品,最後上了兩杯咖啡。

  程池喝著咖啡,米婭沒喝,這兩天她睡眠不好,喝這玩意晚上基本不要睡了,讓傭人換了一杯開水,父女倆隔著長長的餐桌各懷心事。

  是她有求於人,總得開口,米婭抿了兩口水,說:「我不想嫁到秦家去。」

  程池很佩服自己的女兒,都這時候了還語速從容,他跟著笑道:「珞兒都跟你說了?」

  她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想不平靜也沒用,氣急敗壞只會辦壞事:「是,早上他給我留了字條,上面說的。我不明白,他有婚史,您為什麼要同意這樁婚事?」

  程池笑著放下咖啡杯:「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可能你還不知情,桑巖已經當著我的面,還有你養父母的面把他的婚姻講了一遍,他和司徒嬌的婚姻關係形同虛設,他們自結婚以來就沒過過一天夫妻生活。至於他是有夫之婦,你不要擔心,今天我已經得知他和司徒嬌辦理了離婚手續,他恢復了單身,就有資格娶你。」

  「可我覺得他沒資格。」她冷淡說道,「空口無憑,怎麼能證明他和司徒嬌沒過過夫妻生活?幾個月前他們舉辦的一場隆重婚禮鬧的全s市人盡皆知,電視台還現場直播過,一度傳為佳話。我在司徒家生活過,我知道他和司徒嬌交往了沒有十年也有八年,這麼深的感情以結婚為收場,應該成為金童玉女終成眷屬的佳話,偏偏才維持了半年不到,不覺得可疑嗎?一個對婚姻不負責任的男人,對妻子可以說離婚就離婚的丈夫,我說他是陳世美一點不為過。」

  程池眉頭緊皺:「婭婭,你的心情爸爸能理解,桑巖那孩子我觀察了五六年不會有錯,他為人正直,務實肯幹,遇事又冷靜。大概五年前他剛畢業就進入程氏,靠著自己的努力和獨特的投資眼光幫公司賺了不少錢,後來我要升他當副總,他拒絕了,聽從他父親的意思去考什麼公務員。他和珞兒好多年的哥們關係,珞兒告訴我在他從程氏辭職後在酒吧買醉了整整一晚,這些說明什麼,說明他是個孝子,他肯為了長輩拋棄自己最熱愛的工作,去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去工作,去生活,難能可貴的是他靠著自己的實力一步步坐到局長的位置。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毅力和智慧,你也在政府部門工作,應該比平常更為瞭解要想升上去有多難。爸爸是過來人,很希望你得到幸福,這樣成熟的男人最適合你,能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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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擺佈

  「幸福是什麼?我的幸福就是嫁給他?」米婭不為所動,輕笑:「對不起,他不適合我,我也不適合他。還有,在您和他們商量婚事的時候,我這個當事人在哪兒?為什麼我連起碼的知情權都沒有?」

  程池神色不變,搖頭道:「婭婭,你在怪爸爸自作主張嗎?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婚事你自己做主,要不要嫁你自己決定。」

  這樣的語句一時間灌入耳朵裡竟分不出好壞來,米婭不相信程池肯輕易放棄,他既然這麼說,她且往下看。

  「謝謝您的開明。」她勾著嘴角,起身走了出去。

  打了一天金大哥的電話,始終關機,米婭又打開電腦,還是沒有金大哥發來的郵件,頹然的放下手機,心神不寧的進浴室洗澡,洗到一半聽到外面好像響著手機鈴聲,沖掉身上的泡沫裹了一條浴巾忙走出去,秦桑巖打來的電話渥。

  不想理,她把手機塞到枕頭下,又進了浴室。

  洗完出來手機還在響,她心裡的火躥上來,拿起手機口氣就不善:「你臉皮怎麼這麼厚,非要我罵人是不是?」

  「……」電話裡的人先沒說話,然後才開口:「姐,是我,誰惹你了?喈」

  是程珞。米婭深吸了口氣,僵著聲說:「你說還有誰。」

  「秦桑巖?」程珞一猜一個准,「你不是已經有了他的把柄嗎?怎麼還氣成這樣?我特意留意過電視和報紙,沒一家報導他的桃色新聞,怎麼回事?是不是又節外生枝了?」

  「嗯。」米婭不知從哪裡說起好,想了想,「剛剛程池跟我攤牌了,他羅列了種種姓秦的好處,還說什麼他是最適合我的人,我表達了我的意思,他又改了口說不勉強我。你怎麼看?」

  程珞沉吟了半晌,「不尋常,我太瞭解程池了,他要做的事從來沒有辦不成過,怎麼可能因為你的一兩句話就改口呢,你最好小心些為好。」

  「我說了不嫁,他能把我怎麼樣?打昏了我,還是迷昏了我?」她就不信了程池一個大企業的老闆還能玩地痞流氓那一套?

  「怎麼說你是她女兒,做這些事以後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梁子就結大了,撕破臉的事程池不會做。不過我想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明的不行,他可能來暗的,不從你下手,也要從你身邊人下手。」

  這一句倒提醒了她,米婭自認為沒有軟肋,如果真要算的話,養父母是她最大的軟肋。想到這兒,她中斷了和程珞的對話,給養父打去電話。

  電話沒人接聽,她又往家裡打電話,依然沒人接,心急如焚,她給袁阿姨打去電話,停機了。

  難道真的被程珞說中了?

  她不信。

  換上衣服,濕發也不吹了,套上外套拿上包急急忙忙出了程宅,攔的士往新區趕。

  到店裡將近十二點,周圍店舖正在陸續關門,她奔到自家店門口,門已經上鎖,趕緊問左右鄰居,他們說米利夫妻今天結業結的早,晚上九點多就關門回家了。

  怎麼會九點多就關門,那麼早,她往家裡趕,敲門沒人應,從包裡翻出鑰匙開門,家裡沒人,臥室也沒有。會不會是養父或是養母哪一個生病了,不舒服,提早關門去醫院了,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

  這附近有兩家醫院,她逐一跑了個遍,沒有收穫,又去了袁紅家,「袁阿姨,我找我爸媽,他們不見了,我打他們手機關機,打您的停機,我以為你們一起出事了。」

  袁紅剛從睡夢中起來開門,這時愣了愣,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說,「我這兩天太忙了,手機停機沒來得及去充錢,你爸媽不在我這兒,這個點了他們不是關了店回家了嗎?怎麼會不在呢?」

  「我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他們可能去了哪兒?」

  袁紅也面露焦急:「我不知道啊,這兩天我去杭州進貨了,今天剛回來,一整天都在店裡忙著整理貨呢,哪有時間找你爸媽聊天,這大晚上的他們兩個大活人能跑哪兒去?你回家再等等,說不定他們過會就回家了呢。」

  只好如此,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家,米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對了,還是報警吧,再一想失蹤沒滿24小時,就算去報案警察也不會受理。

  無助的坐在家中,她彷彿感到恐懼的手正在狠狠的揪著心臟,萬一真的是程池幹的怎麼辦?她無憑無據,警方是不會相信的。

  不管怎麼樣,還是再等等,過了24小時不見他們只能報案,警方會幫著找人的。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冬季的夜格外寒冷,她抱著臂窩在椅子裡靜靜等著,不知不覺等到犯困睡著,依稀聽到樓道裡有腳步聲,她打了個激靈,站了起來手腳麻痺差點摔跤,跌跌撞撞去開門,那腳步聲直奔樓上,沒在家門口停留。

  不是。

  她失落的走回去,看看牆壁上的掛鐘,早晨五點了,外面依然是黑夜,養父母一夜未歸,不祥的預感漸漸強烈。

  早上六點多,敲門聲響了,是袁紅。

  「袁阿姨。」米婭有氣無力,把袁紅請進來。

  「看你的樣子在家坐了一夜吧,傻孩子,來吃點早點暖和暖和。」袁紅把手裡熱騰騰的包子和豆漿塞過來,米婭放到桌子上,這時候她哪有胃口。

  「我剛才去店周圍問過了,有人說在昨晚街口一個角落好像看你爸媽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我在想他們是不是認識?」

  「有人記的車牌號嗎?」

  「這倒沒問,估計沒有,大傢伙都以為他們是熟人,誰會想到記這個呀。」

  希望破滅,米婭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答案,死死的咬住唇,這事除了是程池做的還會有誰,卑鄙,想不到連親生女兒也算計、威脅。

  「婭婭,你怎麼了?」袁紅看她臉色大變,「是不是有什麼線索?要有的話我和你馬上到警察局報案,我懷疑有人騙了他們,然後綁架勒索。」

  「綁匪到現在也沒打電話來,應該不是綁架。」米婭無法把實情說出口,起身拿起包,「袁阿姨,謝謝你關心我爸媽,我知道他們去哪兒,可能是一場誤會,我還有事先走了。」

  攔的士往園區趕,七點多到的程宅,以程池的時間表來推算,他這時候在花園晨練,離早餐時間還有半小時,時間綽綽有餘。

  她上樓換了身衣服,刷牙洗臉梳頭,一夜未睡便黑眼圈嚴重,補了一個淡妝,看上去不再憔悴,容光煥發。

  做完這一切,她往嘴唇上補了一層稍艷色的唇膏,不管結局如何,她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去迎戰,絕不能被程池的一個小伎倆就弄的膽戰心驚,人不像人,那不是她的風格。贏要贏的不動聲色,輸要輸的有尊嚴。勝敗乃兵家常事,她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翻身,程池不同了,六十多歲的人了再折騰也折騰不了幾年,她就不信自己會沒有贏的一天。

  下樓之前,她想過給程珞打電話,想來想去,最後沒打,解鈴還須繫鈴人,程珞在這件事上幫不上忙,說了他一定不會同意,不如不說。

  「程池呢?」她在餐廳沒看到程池,拉住一名路過傭人問。

  米婭直呼其名,傭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說:「老爺早上吩咐過了,今天不吃早餐了,只讓廚房準備了小姐您一人的份。」

  看來程池是欲擒故縱,米婭心生煩躁,語氣凌厲了一些:「我問你的是他人在哪兒?」

  小姐平常人還不錯,和和氣氣的,今天怎麼了,傭人嚇的結結巴巴:「老爺健完身回房睡覺了。」

  程池一個人住在連體別墅的後一幢,米婭擰眉:「他大概什麼時候醒?」

  「我聽專門服侍他的女傭說,老爺十點要去程氏召開董事會,可能只是回房小睡一會,沒多久就會醒的。」

  「去告訴服侍他的女傭,他一醒就說我有事找他。」

  米婭打發了傭人,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她一人份的早餐,她坐下去食不知味的吃起來,時間才指向八點多,每過一秒對身陷囹圄的養父母來說就多一份危險,程池竟然能幹綁架這等犯法的事,就敢做更狠的,她不能冒險,一定要盡早把養父母救出來。

  在等待程池醒來的這幾個小時裡,她腦袋有些空,說不上是矛盾還是迷茫,難道真的要妥協嗎?去嫁給一個自己恨的人,過完這一生?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愛自由,這輩子最討厭被人擺佈,偏偏身不由己,此時此刻已經到了她不得不被擺佈的時候。

  恨嗎?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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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胯下之辱

  很恨。

  她恨自己沒用,假如沒有喜歡過秦桑巖,沒有回到程家,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她在養父母身邊過著快樂而簡單的生活,就算被流言蜚語sao擾,偶爾被范東那樣的流氓覬覦也沒關係,好過過上程池安排的那種想想就覺得生不如死的日子。

  恨自己,也恨秦桑巖,更恨程池。

  她發誓,絕不會善罷甘休,任人魚肉。

  攥緊雙手,指甲深掐進肉裡,她側頭欣賞著透過巨大落地窗射進來的大片陽光,卻以為身處寒夜,遍體生寒灩。

  九點,餐廳傳來動靜,透過半掩的門能看到傭人們一陣忙碌,在給坐在餐桌前的程池擺上遲來的早餐。

  她在沙發上靜靜坐了一刻鐘,程池的身影才出現在客廳裡,緩緩坐在她對面。

  「下人說你有事找我?遂」

  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滿眼陌生,悲從心來,與之前相比,米婭的聲音平靜的可怕:「如果我說我改變主意了,同意聯姻,是不是米家的店明天能如期開業?」

  程池這回笑了,不急不緩的說:「孩子,你說什麼傻話,昨天我的態度很明確,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我絕不勉強你,與你養父母又有什麼關係?」

  米婭深知,程池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斷不會承認養父母的失蹤與他有關,和這種人說話就得彎著走,不能直接。

  「是啊,是與他們沒關係,這是我的決定,我想了一夜想通了。您的話有道理,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我還要什麼樣的男人,外面的女人擠破頭都想嫁的男人,我倒不稀罕,不是傻是什麼?」

  程池呵呵一笑:「你想通就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剩下的事我來辦,這是程家幾十年來的大喜事,一定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我有一個要求。」她淡淡提出,「他畢竟是二婚,幾個月前他和司徒嬌的婚禮人盡皆知,昨天他們剛剛離婚,我就迫不及待嫁過去,會惹人閒話,不如婚事低調,一切從簡。」

  「這樣太委屈你了,你是第一次嫁人……」

  「不委屈,辦隆重也不一定好,反正日子是兩個人過,不是全世界的人陪你過,您說是不是?」

  程池看著米婭淡如薄水的臉色,隨即點頭道:「好,就依你。」

  與其說這是父女倆在商量婚事,倒不如說他們在談判,米婭淡淡站起身:「別忘了還有一個姓金的記者。聽說您要去程氏開會,我就不打擾您了。」話音剛落,立即離開。

  程池坐在沙發上聽著她上樓的腳步聲,眉峰慢慢皺起來,想當年他為了馴服珞兒那匹野馬,費了不少腦力和人力,中間珞兒也爆發過,和他爭吵過,離家出走過,甚至斷絕父子關係過。

  但畢竟他把珞兒馴服了,可對於女兒,他真的是不知道從何下手,原來他以為今天她會跟他大吵一架,然後像珞兒一開始一樣反抗,那樣的話還好應付,他馴人一向有一手,直到馴的服服帖帖,俯首稱臣不可。

  然而,女兒比他想像的要冷靜的多,這樣才可怕。

  米婭整天週末都在新區的家裡,養父母依然沒有消息,她思來想去,人還是程池弄走的,遲遲不放人的原因可能是在試她,看她是不是真心臣服,真心同意那門婚事。

  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麼讓程池放心,主動給秦桑巖打了電話。

  「有空嗎?我想和你吃頓飯聊聊。」

  對她的主動,秦桑巖並無驚訝,想必他已經知道了什麼,米婭用力咬住唇。

  出門前,袁紅來了,「你爸媽呢,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出去旅遊去了,那天走的匆忙,沒來得告訴我一聲。」

  「這時候出什麼國啊。」袁紅滿臉疑惑。

  「附近幾所大學不是全放寒假了嗎?店裡生意也不好,他們想乘年輕能動的時候多出去走走。」

  米婭搪塞了幾句,回到程家梳洗打扮一番,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下樓時故意對傭人說:「晚上不用準備我的晚飯了,我約了秦先生。」相信這話不久應該能傳到程池的耳朵裡。

  長吸了口氣,她拉緊身上的大衣走出程家,秦桑巖的車居然在大門口處等著,她沒猶豫,鑽了進去。

  開車之前,秦桑巖特意打量了她化了妝的五官兩眼,稍擰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濃妝不適合你?」

  「對你來說有區別?只要我是程池的女兒不就行了。」米婭連日來積壓在心中的氣全用不屑和嘲弄的口吻宣洩出來。

  他調轉方向盤,將車倒好,隨即開車,哼道:「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難道不是?」她揚起下巴,「當初你怎麼不娶我?偏偏要等我和程池相認後才動了娶我的念頭,這樣的心思不恰恰說明你看中的只是程家嗎?秦桑巖,你的野心可真大,既要權又要錢,攀上程池這麼一個大樹,你以後想陞官,隨便灑點錢就好了,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如此難聽的話換作是誰聽了都刺眼,秦桑巖眼中有了怒意,車開的飛快,幸好這時候路上車輛極少,開了將近五分鐘,他冷冷一笑:「你不用激怒我,這婚我是結定了。」

  米婭咬住下唇,明知道激將法對他不管用,她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果然他沒上當。

  看她無語,他心情稍好一些,開了二十多分鐘的路,車停在一家法國餐廳前:「下車吧,吃點東西。」

  氣氛很好的餐廳,適合約會。

  精緻的菜餚,浪漫的氣氛,適合約會。

  米婭板著的一張臉,不適合約會。

  她吃著東西不發一語,還神遊的態度,更不適合約會。

  法國菜一向以慢和折磨人著稱,前面的菜一一撤走,新的菜是鵝肝,她不喜歡這種味道,連動都沒動,眼睛盯著它發呆。

  秦桑巖看不下去了,皺眉擱下刀叉:「是我令你沒胃口,還是這菜令你沒胃口?」

  米婭抬眼:「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

  「……」秦桑巖面無表情,捏著潔白的餐布擦擦唇角,準備買單:「我送你回去。」

  「不。」她搖頭,「我暫時不想回去。」

  「不回去難不成你想到我那兒過夜?」他抱起雙臂,儘管他很想那麼做。

  她冷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程池把我養父母抓起來了,已經四天了。」她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著他,「我已經答應他聯姻,可他還是不肯放人。」

  「這是你們父女倆的事,我無能為力。」他攤著雙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秦桑巖,你覺得有意思嗎?婚姻在你眼中只是兒戲?昨天可以娶司徒嬌,今天可以娶我,明天又可以娶別人,你把婚姻當成了什麼?買賣?」

  「你要聽假話還是真話。」他冷冷的笑著,一雙黑眸中冰冷的嚇人。

  她磨牙,唱起反調:「你不妨假話真話都說一遍。」

  秦桑巖突然失了說下去的興致,轉而說:「你約我出來,是想告訴我,你是為了你養父母才同意的婚事,再通過我的嘴讓程池放心,好把他們放出來。」

  「你不肯就算了。」她不想求他,硬著聲說,事實上卻在緊張的等著他的回應。

  「哦,那就算了。」他無所謂的語氣,拿起刀叉繼續吃起來。

  該死!她咬起唇,心裡做了無數次思想鬥爭,眼看上了最後一道菜,再不開口就沒機會了,為了養父母,她豁出去了,低下聲:「請你幫我對程池說一聲,說我是真心實意同意的,不會反悔。」

  「抱歉,你聲音太小,我沒聽見。」

  米婭的眉心緊凜如刀,語氣不得不放軟,又提高一些:「我說請你幫我對程池說一聲,我是真心實意同意的,不會反悔。」

  他略顯突兀的微笑起來:「你同意什麼了?不說全我怎麼幫你轉達。」

  明知道他在故意羞辱自己,米婭面色一沉,恨不得甩頭就走,雙手指甲死死陷在掌心裡,米婭,你要忍,古有韓信忍受胯下之辱,今天你不過是低聲下氣而已,沒關係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定要忍住,忍一步海闊天空,養父母就能安然無恙回來,划算。

  她沉眸思索片刻,換上一副歡天喜地的表情:「我是真心實意想嫁給你,我暗戀了你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會反悔,高興還來不及呢。」

  「暗戀我?」他饒有興味的點頭,當即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我的?」

  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真想狠狠打掉他臉上的得意,漾起滿臉的笑回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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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1 17:57:30
第一百四十七章 趁火打劫

  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好像才十歲左右吧,那時候你就知道喜歡異性了?」他摸著下巴。

  「是啊,誰教您那時候長相英俊,哪個女孩不喜歡。」她說著連自己都噁心的話。

  他臉上的興趣越來越濃,大有刨根問底的意思:「說說看,那時候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

  他還沒完了,米婭想吐,無比憧憬的口氣回憶起來,講完後發現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直盯得她心中發毛。

  就在她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好好嘲笑她一番的時候,他召來侍者買單,她沒等到他的承諾,跟著出餐廳後問,「你到底肯不肯幫忙?灩」

  「你不是說暗戀我十幾年,恨不得馬上嫁給我的嗎?跟我去酒店。」秦桑巖戴上黑色皮手套,大半張臉在光的背面,邪惡無比。

  她頭皮發麻,下意識後退一步,他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側目笑:「怎麼?你剛才的話是假的?」

  他這擺明了是趁火打劫,米婭擠出一絲笑:「不是都答應要結婚了嗎?何必急在這一時。遂」

  「一碼歸一碼,你算計我的事又該怎麼算?」他笑瞇瞇的勾起她的下巴,「嗯?」

  她答不上來,一顆心慢慢往下沉,看來他今天是有備而來。

  他欺近她,一手繞上她頰側的一縷短髮,收了笑容,冷冷的睨著她,嗓音陰譎無比:「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我可沒忘,我清楚的記得你是怎麼在碼頭和我做的,你又是怎麼跟我去酒店,主動勾引我上床,司徒嬌他們衝進去,你又是怎麼一副看戲的嘴臉……這些我通通記的,沒人會喜歡被算計的滋味,我也一樣!懂嗎?」

  米婭臉白的跟紙一樣,今天注定是在劫難逃。

  他慢條斯理的坐進車內,懶洋洋的靠在座椅裡說:「上不上來隨你,我不勉強。」

  她能怎麼樣,除了把自己送上門還能有什麼辦法,艱難的往車裡挪,心口堵著一層又一層屈辱。

  「怕我或是恨我?」他笑開了,整個車廂裡都飄著他輕蔑的笑聲,「你恨我什麼?恨我讓你沒了孩子,從此不能懷孕?可我已經決定娶你了,我用我下半輩子補償你,你不能生孩子沒關係,是我的錯,我來承擔。但是你為什麼要把我騙的團團轉,不惜冒險把上億的奢侈品都拱手送上,你還不滿足,還恨我?」

  他真會顛倒黑白,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好像他才是受害者,米婭氣結。

  就在她腹誹之際,他犀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無情的冷笑著:「你來求我是對的,程池在業內是有了名的六親不認,誰擋他的道他不會讓誰有好下場。虎毒不食子,你是他女兒,他不會趕盡殺絕,但他會一步步把你趕到絕境,最後讓你不得不照著他的意願去做。這就是程池,你的父親,在他的眼中利益高於一切,全國首富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對於這一點程珞比你更有體會。」

  聽到這兒,她嘴角彎出迷人而嘲諷的笑:「是嗎?你對未來的丈人瞭解的如此之透,為什麼還要與虎謀皮?你不怕有一天也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被暗算,被利用?」

  「我在官場,他在商場,各自為政,井水不犯河水。」

  米婭並不這麼認為,「我聽程珞說程池一直不死心想讓你重新回去,你一旦娶了我,就是他女婿,他更會挖空心思,別忘了,你在明他在暗,防不勝防。」

  「還沒嫁給我,就開始凡事替我考慮,你說我是不是要好好的表揚你?」他不懷好意的揶揄,作勢要吻她,她一側頭,他吮上她的小耳垂,意猶未盡的呢喃道:「也好,先在車裡做,想到上次在碼頭的跑車裡做的那次,那滋味真教人難忘。」

  噁心!

  她驚的推開他,急忙說道:「這裡可是在大街上,你和司徒嬌剛離婚,如果被記者拍到怎麼辦?」

  「不怎麼辦,反正程池有的是錢,他怎麼能容忍我和你的婚事前夕再鬧出什麼風波來。」他不在意,一隻手解開她大衣上面的兩顆扣子,得寸進尺的鑽進去揉捏起白軟的豐盈。

  她忍受不了,感覺周圍全是眼睛,驚惶失措的抓住他的手,顫聲說:「別在這兒,求你了。」

  他呼出的熱氣撲在她臉上,臉色陰陰沉沉的,聲音降到冰點:「就求這個?」

  米婭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眼前的男人,他不僅落井下石、黑白顛倒,還無恥到一再讓她難堪,閉了閉眼,想著他最想聽的話,放低聲音卑微的請求:「求你娶我。」

  「還有呢?」

  還有?她睜開眼,望見他眼中兩簇火苗在燃燒,那是她曾看到過多次的欲望之火,這火光似乎要將一切焚燒殆盡,終於,她知道要說什麼了:「求你和我去酒店。」

  「去酒店做什麼?」他呼吸灼灼的貼在她耳邊呢喃。

  「開房。」

  「開房做什麼?」

  她的尊重已經被他踩在腳底下,她心知他是有意為之,狠狠的捏著自己的大腿:「和我做……做愛。」

  「做愛?」他彷彿聽到笑話一般,捏著她白皙嫩滑的臉蛋,嘴角劃開魅惑的笑痕,「那是相戀的男女才做的事,你應該對我說的是『幹我』。」

  米婭呼吸一緊,全身發抖,他這兩個字如同長長的鞭子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疼,整個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必須做深呼吸才讓自己不爆發出來。

  然而,她想錯了,他挑釁的話還在後頭,一手撐在她的頭部一側,居高臨下的睨她:「不是嗎?你不經常喜歡說『幹』這個字嗎?我糾正過你很多回,我說這個字不雅,你偏偏喜歡說,我也沒辦法,為了迎合你只能這麼說,你是不是聽了特別喜歡?」

  無恥下流!

  米婭怒視,是,她是有求於他,可殺人不過頭點地,他語言如此粗俗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咬牙切齒道:「秦桑巖,你說夠了嗎?是,我是下/賤,我活該被你羞辱,我認輸,這樣行了嗎?你滿意了嗎?開心了嗎……」

  下一秒他薄涼的唇封住了她的聲音,吻完了居然也不惱,舔著她粉嫩的唇瓣低笑:「瞧瞧,這才像你,別把你的毒牙藏起來,那樣我會不習慣,也不喜歡。」變態!

  難不成他剛剛拚命撩她的火,就是為了聽她罵人?米婭瞪著他,看著他唇邊掛著的笑,看著他坐回去發動車子,她突然有種被他愚弄的感覺,其實想想她有求於他,可不就是被他玩弄的命?

  秦桑巖,別得意,也千萬不要讓我有可乘之機,只要我把養父母救出來,我非出了今天的惡氣不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不信你永遠有這麼好的運氣,咱們走著瞧。

  他去酒店的腳步不疾不徐,對前台服務員的微笑也恰到好處,開完房,他紳士般的替她按了電梯,並讓她先進先出。

  等到一進門,他立刻跟換了一個人,將來不及反應的她按在門板上一陣狂吻,手下瘋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根本沒辦法呼吸,拚命想讓他停下來:「不要這樣,我自己脫……」

  他完全充耳不聞,等不及了,把她衣服脫了個精光,跳出來的盈軟彈性十足,胸衣斜斜的掛在肩上,尖端的花蕾在薄如蟬翼的花邊內若隱若現,每次看到這對豪ru都有一種按捺不住的衝動,喉嚨一緊,張口含住,一邊向上托,一邊揉掐,寶貝似的又不敢用力,只是又吸又吮,雨露均沾,兩邊一個也不放過,逗的她兩邊都翹翹的綻放。下面脹的要命,快從褲子裡頂出來,頂在她兩腿間,不僅粗大而且燙人。

  看著身上急不可耐的男人,自己儼然就是一個供他發洩獸欲的工具,米婭不可自抑的顫抖,產生一種錯覺,感覺自己被人扔進了火裡烤,絕望而疼痛,侵襲著每一根神經每一寸皮膚,她快受不了,可是她推不開身上的男人,推開了又怎麼樣,還不是最後屈服,還不是被他嘲笑,被他無情的褻玩。

  當他進去的時候,舒服的快瘋了,她的嬌嫩裡像有無數只小手在擾著他的頂端,逼他射出精華,他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把她抱起來,下面一下一下佔有著她往吧檯走,吧檯上有酒有煙,他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又翻出一瓶82年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只喝了一口其餘的全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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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征服

  冰涼的液體澆的她打了一個冷顫,轉眼間他把她放在高腳吧椅上,從她脖頸舔起,津津有味的吸著酒漬,紅酒淌遍她的ru房,他腦袋埋在她胸口耐心的一寸寸吸過去,把兩隻花蕾折磨的濕濕亮亮,腫翹起來,再去舔那胸部的肌膚,那兒又白又嫩,又軟又滑,別有一番滋味。

  「先……先洗澡行嗎?」她推著他,他卻大山一樣壓覆下來,沉重的身子貼著她,她像是一隻猛獸嘴邊的羔羊,動彈不得,只有等著被吞掉的命運。

  「我這不是正在給你洗澡的嗎?」他灼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一點點打量著她完美的身段,從胸部到腰肢,從漂亮的幽谷到下面兩條漂亮的嫩白腿兒,讓她忍不住打著寒顫。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看來今天他不僅想要羞辱她,還想要折磨她,把她徹底玩一遍才甘心。

  秦桑巖又倒了一杯酒準備淋到她身上,抬眸看著雙眼緊合,像只可憐的小白兔的米婭,忽然一笑,放下了酒杯灩。

  遲遲等不來他的動作,米婭不由自主的睜開眼睛,對上男人邪惡的眼神,他……什麼意思?

  「怎……怎麼了?」她處於下風,不得不忐忑出聲。

  他夾著指間的煙,半瞇眼吸一口,俯下身,往她臉上吐出一個煙圈,笑的如同惡徒:「我怎麼給忘了,你是有求於我,剛才你還說要我幹你來著,既然這樣,你說誰該主動?隧」

  「咳……咳……」她在咳嗽聲中明白了他的意思,臉漲的通紅,不是因為咳嗽,是因為惱怒,但她不能表現出來,行,他不就想藉著這個機會讓她服軟嗎?她就如他所願,拉了拉僵硬的臉面神經,綻出一抹嬌嬌媚媚的笑容來,雙手環上他的肩,主動湊上去親他。

  小手沿著他緊致的腹部往下,去握住那昂揚,在聽到他喉嚨裡一聲粗喘後,媚笑著把他推到吧椅上坐著,騰的跨騎上去,摟著他的脖子,腰動水蛇似的腰,在他那寶貝上廝磨著,逗著……

  「你這個妖精。」他下面脹的更疼,哪容得了她的挑弄,那巨大晃了兩晃,直要往她小縫裡鑽。

  「都要成夫妻了,我是妖精,你也是。」她咯咯笑著,一手握著他不安分的『兄弟』,一邊把自己往上面挪。

  「妖精,快給我。」他紅了眼,動情的粗喘,身下胡亂的捅來頂去,就是不得其門而入。

  她瞇著眼「咯咯」的笑個不停,就是不如他所願,「你說了,要我主動的,主動權在我這兒。」

  等把他磨夠了,眼看他要自己往上挺,她雙腿纏在他的壯腰上,抬起纖纖玉手,幫他把自己的嬌嫩左右分開,又把他的寶貝扶到入口,他急不可耐,挺腰勢如破竹,一送到底。

  「啊……」她禁不住尖叫起來,他下面那麼大,又粗的要命,一點不給緩衝時間,猴急的捅到底,疼的用指甲掐他,爭取讓自己不那麼難受:「別急,我來動。」

  前戲沒做多少,她下面乾澀乾澀的,根本不能容納他的粗大,他在裡面簡直寸步難行。聽她這麼一說,他立馬停了動作,那粗大直挺挺在她裡面撐著,脹滿充實,形容不出來的滋味,她經過前幾次的性情積累出一些經驗,下面還很乾,不適宜大動作,扣著他的肩借力,挺著身子慢慢的套送起來。

  她胸前的兩團白鴿甩動著波浪,太誘人,他舌尖一勾,舔弄起來,來回的刷磨,吸的滋滋有聲。

  雪白的身子在顫抖,下面漸漸濕漉漉起來,有兩股熱流從上下被肆虐的地方聚集起來,她忍不住呻吟,小聲的求道:「別這樣,我受不了……啊……」

  「那你就動快一點,我也受不了。」他一掌拍在她屁股上,發出啪的響聲,他咬著牙打定主意,今天非玩透她,徹底征服她不可,上次設計害他,差點害的他前途盡毀,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她馴的服服帖帖,讓她知道什麼叫男人,什麼叫女人。

  她吃疼,嗚嗚的用貝齒咬著下唇,提起全身的力量上下加快速度,星眸半睜半閉,嚶嚶的呻吟,下面吞吐巨大,磨的花道發麻,濕意的花瓣一下下揉磨他的恥骨,刺激的他發出銷魂的歎息,拉著她的腿欣賞自己整個進去的美景,別提多刺激,剎那間凶狠的挺動起腰來。

  他一動,她頓時叫起來,花道彎彎曲曲,沖撞起來有些費勁,但是格外爽,他把吧椅搖的跟地震似的,舔著她的耳洞,喘著:「你可真是極品,夾死我了。說,你是誰的?」

  她被他牢牢控制在情欲的海洋裡,一點點失去理智,快感不斷的擴張,浸入骨髓,越堆越高的之火令她難以控制。

  柔亮的短髮隨著他凶狠的衝擊前後擺,散亂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臉,卻遮不住她的眼,那裡迷濛而動情,每當他進來的時候,她輕擺纖腰,奮力迎合他的抽插,抿著唇小嘴裡「嗯嗯」啜泣著:「我是你的,以後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當然,只能是我的。」他得逞,霸道的宣佈,把她抱起來,邊走邊佔有,一對圓潤挺翹的臀瓣間,男人的紅紫毫不留情的進進出出,一下下的頂撞,把嬌嫩處弄的水淋淋的,滑膩的液體流到腿間。

  隨著他不停歇的動作,她雙腿累了,緊緊抱住他,雙腿顫抖的纏在他腰上休息,「求你了,停一下,停一下好不好?」

  「真棒,怎麼這麼舒服,夾死我了……」他不管不顧,律動的又快又狠,真想把她捅穿,汗珠子雨下般甩落,看著她的小嬌花吃力的吞嚥自己的碩大,花瓣又是翻又是縮,紅腫不堪,幾乎變形,他嘴角揚起一陣痛快的笑,「走,跟我去玩一個更棒的,保證你會愛上。」

  他越是笑的大聲,她越是覺得害怕,全身微微發抖,毛孔都起了疙瘩,身子已經被他弄的酥爛虛脫,不知道他還要怎麼折磨她。

  浴室裡有按摩式花灑,可大可小,他把自己拔出來,帶出不少透明液體,把她背過去,長腿架在他的兩隻胳膊上,像給小孩把尿,如此淫蕩的姿勢使她驚恐的動起來:「做什麼?不要……別這樣,求你了……不是說我主動的嗎?你在下面,我在上面,我來動好不好?」「不好,你嘴裡不要,流這麼多口水不就是為了讓我幹你的麼?」他從她下身抹了一些液體舉到她眼前,咬著她的耳垂道:「你不想和我做,和誰做?司徒政嗎?」

  「我和他早就一刀兩斷了,你知道的。」這時候他翻什麼舊帳,米婭小聲道。

  「最好像你說的這樣。」他冷冷哼著,將腫脹的自己尋著那小縫長驅直入,碰觸到盡頭。

  他一邊痛快的律動,一邊把她那裡對準水流,水流被他故意調的極大,衝擊著從未受過如此刺激的花唇和花瓣,那小胳膊似的粗大不斷出入,沒命的搗撞,花唇開合,她的腿開始張大,吸著鼻子委屈的想哭,然而又被充實頂撞的想叫,身體的血液像開水沸騰,下面傳來的飽脹使她如墜五彩仙境,寂寞感越來越大,液體越淌越多,那水流就像他的手花瓣禁不住刺激的腫起。

  「啊——」她仰面激烈叫起來,酥胸一挺,霎時被推上高潮。

  還不想放過她,他繼續把她放在水下衝,同時下面捅的快速而深入,捅的她內臟翻天覆地的移動,他往死裡折騰這個一次次想要陷害他的女人,陰鬱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快慰。

  全身發麻,他忙拔出來,把她放倒在鋪著瓷磚的地上,長腿拍折到胸前,騎了上去,每戳刺一下,花液給擠壓的就噴出一股。

  她的短髮被水流沖的濕透,幾縷濕濕的貼在臉上,渾身麻的發不出聲音,全身搖頭,張大唇不住的喘氣、央求:「不行了,別折磨我了。求你……」

  「求我什麼?」

  「求你給我。」她欲哭無淚,嚶嚶的抽噎。

  「不把你玩透了,別讓我射。」花心吸的他太爽,咬著牙對抗那欲死欲仙的勁兒,猛衝猛撞。

  為了遲早結束,她身體不斷顫抖一次次抬起臀部,讓他更深入。

  「讓你多sao,和蕩婦沒什麼兩樣。」他凶狠的褻弄她的嬌軀,小腰讓他掐的發紫,幾百下之後她奄奄一息,他臉紅脖子粗,雙目瞪大,馬上要發射了,捏著她的柔軟叫道:「叫我。」

  「秦桑巖。」

  「不是。」

  「叫我老公就饒了你。」

  「老、老公……」她嗚咽著,被他撞的差點撞上落地鏡。

  「說,要老公射你……」

  她面紅耳赤,輕輕的叫著:「老公,你快射……」

  「嗯,全給你……」他悶哼一聲,一洩如注,所有精華噴進她身體深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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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花樣

  過後,她的皮膚更添潤澤光亮,他的精華又濃又多,一股一股噴進去,完了他還在她身體裡堵著,手掌罩玩她的酥胸。

  半晌,她爬進熱水的按摩浴缸裡,默默沖洗身上的痕跡。

  旁邊的架子上擺著煙和打火機,這一頓發洩讓他抑鬱的心情好了不少,點起一根,瞇眸盯著像只柔弱小動物的女人,兩排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掩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委屈?他要是真想報復的話,有一千種手段,用性愛征服卻是最輕最輕的,有什麼好委屈的,做愛這檔子事又不是強奸,就算強奸女人一樣有高潮,她剛才不也身心愉悅,叫的那麼歡嗎?現在倒好,矯情起來了。

  他暗自冷哼一聲,吐出一個煙圈,跨步進去,撥開她的頭髮,露出嬌媚精緻的臉蛋,靠在她耳邊緩緩說道:「用狐狸精來形容你我認為不適當,蛇倒是合適,別看你遠遠的盤在那裡,好像沒有攻擊性,可你有一口毒牙,咬起人來就是致命的。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但不管你有多恨我,你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兩個彼此恨著的人在一起多好,以後有漫漫人生來彼此折磨,想想是不是很痛快?灩」

  他的一字一句聽的她手腳冰涼,任他將她小貓似的抱在懷裡,她嘴唇動了幾下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洗澡的時候他也不安分,對她上下其手,等她洗完了不讓她走,按著她趴在浴缸邊上,他興致高昂,從後面進去,氣喘吁吁的瞬間把她貫穿,撞著她的臀部啪啪的響。

  身子被他弄的一擺一蕩,她還要討好他,腰部前後挺動,讓嬌嫩處在他腫大上套弄,使它一頂一進的進出著隧。

  漸漸進入如火如荼的忘我境界,最後,她叫喊起來,猛的一縮,像一腳踩空,直直往懸崖下墜,整個花道受不住的酸脹、滾燙,裡面不斷的抽搐吸吮,然後,一股花液噴泉似的爆發。

  這次他似乎很滿意,親了她一下,「寶貝,你做的很好,繼續。」抱她幾步進了臥室,把她往大床上一拋,她摔的眼冒金星,他人又壓過來,把肺部的空氣全部擠走,把她擺成各種淫蕩的姿勢繼續做著。

  米婭骨頭快散架,他的興致卻絲毫不減,癱軟著任他擺弄成她上他下的姿勢,身體已經到了極致,兩腿之間的嬌嫩紅腫的翻著,裡面被他灌的滿滿的,已經盛不下,她嗚嗚的叫著,他卻益發興奮,以折磨她為樂。

  她過了一整夜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次他高潮過後倒下去,她都以為噩夢過去了,可一轉眼他又撲過來,到最後她一看到他翻身就緊張,嚇的跟小鳥似的縮起來,他卻笑的得意。

  這是他要的成果,他知道她固執,哪怕處於劣勢,有求於他也在和他做精神對抗,他並不急,短時間把她馴服幾乎不可能,但她的他一定要掌控,他要她成為他的性奴,要她的身體對他的撩撥產生根深蒂固的屈服。

  當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喻示新的一天到來,米婭奄奄一息的橫趴在床邊上,覺得有些冷,胸口空蕩蕩的,好像少了很多東西。

  聽著男人規律的呼吸聲,默默起身,她剛坐起來,身後就貼上來一堵胸膛,「想去哪兒?」

  她把他的手機遞給他:「記的和程池說清楚,我回去等信兒。」

  「太早了,再睡會兒。」他下巴頂在她肩上,口腔中的睡意正濃,手卻不老實,托著她的酥胸在掌心裡揉玩,中指摩挲頂端,小花蕾反應誠實,立刻尖尖的翹起來,誘人擷采。

  她聞言沒理,不是他的父母他當然不著急,在他炙熱的懷裡不安的動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拉開他的手:「你睡吧,我睡不著,先回去了,我會一直等他們放出來。」

  他輕笑,將她的臉扭過去,親親小嘴兒:「行,我馬上打電話。」

  言出必行,他倒真的開始撥電話,她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他光著身子趴在床上睡著了,看樣子電話已經打過了,一夜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她捏緊雙手,關上門出去。

  坐車直奔新區的家,一進家門便大叫:「爸,媽。」

  沒有人應她,家裡空蕩蕩的,她安慰自己,要放人,然後爸媽再回來需要一定時間,等等,說不定一會就回來了。

  先收拾東西吧,這次綁架過後,s市是不能待了,她準備等養父母一回來,全家搬回老家去,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至於不懷好意的秦桑巖和程池,讓他們倆結婚去吧。

  ……

  三個小時過去了,她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帶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遲遲不見養父母回來,再也等不了了,往秦桑巖手機上撥電話,焦急的打聽:「怎麼回事?為什麼程池還不放人?」

  「他的意思是先領證,後放人。」

  她倒吸一口涼氣,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什麼?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在家苦等了三個小時你知不知道?」

  「現在告訴你也不遲。」他事不關己,悠然道。

  「你……」她氣結,閉了閉眼做了兩個深呼吸,控制音量道,「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父母,多一分鐘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多一分危險,你讓程池馬上放人,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不會反悔的。」

  他跟著一笑:「這話你親口跟你父親說豈不是更好,反正我這邊無能為力。」

  她緊緊的拉住桌角,才勉強撐住身體,「別跟我拐彎抹角的,我知道你和他站在同一個陣營。」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如果你不急的話,我更不會急,對不起,我很忙,下午我會出發去省裡開會,三天後回來。」他冷淡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她呆在當地,久久回不過神來,他的意思已經明擺在那兒了,趁火打劫折磨了她一夜還不算,還想生米煮成熟飯,把夫妻關係落實。

  秦桑巖,你卑鄙無恥,不得好死!她一拳砸在桌面上,擺在上頭的一組茶杯發出『叮噹』的響聲。他果然不那麼好對付,準確的猜中她下面要做什麼,計劃被他和程池識破,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可走。

  猶豫、掙扎、矛盾、痛苦……她腦中最後只有一個聲音,為了父母,她什麼事都願意做。

  她垂下眼冷笑了一下,秦桑巖,說的對,她恨他,他也恨她,這段婚姻一旦落實除了恨只有恨,他折磨她,她就不會反過來折磨他嗎?

  思考到這兒,她從家裡把戶口本翻出來,再次給他打電話,卻總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心急如焚,一遍遍打過去,上了出租車,快到園區時才打通。

  「你在哪兒?我決定去領證,你有空嗎?我大約還有二十分鐘就能到民政局。」

  他在電話裡笑的慵懶,「當然有空,那麼二十分鐘後民政局見。」

  非節假日,也非特殊日子,民政局內排隊領證的新人並不多,米婭坐在大廳時不時往大門口張望,二十分鐘已經過去了,他沒有出現。

  他反悔了?又有了新花樣?

  她焦慮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父母失蹤已經五天了,他們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為了她遭受那樣的苦,她真該死,真是該死!

  摸出手機往他手機上打電話,他接起後說了一句:「你的右手邊有道門,你進來。」

  她抬眼往那裡一看,的確有道門,不過上面掛著一面牌子:非工作人員請勿入內。

  推門的手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用力一推,門先她一步從裡面打開,一名女工作人員恭敬的請她進去:「是米小姐吧,請進來。」

  進去之後才知道裡面也有一個小型辦證廳,裡面只坐了一個人,秦桑巖。

  原來他早來了。

  她咬起唇,握緊手中的包走過去,他的表情讓人捉摸不定,淡淡站起來,對旁邊的工作人員說:「開始吧。」

  領完證,從陌生人到夫妻只需要十分鐘,米婭胡亂把紅本子往包裡一塞,強擠出笑容:「該放人了嗎?」

  秦桑巖忽然笑了笑,捏捏她的臉蛋:「我去打電話試試。」不輕易把話說滿是他一貫做人的原則,她也不例外。

  什麼叫試試?米婭臉色一白,只當他又要玩花樣,瞪大眼睛看著他走到一邊去講電話,短暫的幾分鐘後,他放下手機回過身來,「半小時後你就能見到他們。」

  聞言,米婭頓時一喜,一直壓抑的聲音有些抖:「真、真的?」

  他的眼神深了幾分,低笑著開口:「你就算不信別人,也不應該不信你老公。」

  老公?這個字眼如火燙的她一個趔趄,是啊,救回養父母的同時,她也把自己的下半輩子賣了,賣給了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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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1 17:58:54
第一百五十章 截肢

  她收起臉上的不置信,在沒見到父母之前她必須收起自己的脾氣,以防再生事故,斂起眉眼低聲說:「我信,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就這麼走了?」他涼涼的聲音響起。

  她生硬的回頭,他沉默了一會,雙眸定定的看著她,眼神專注的讓她頭皮發麻,轉而勾勾唇:「既然證都領了,你搬過去和我同住,送你的那套別墅就是我倆的婚房,我希望三天後出差回來能在別墅裡看到你。」

  壓住心中無力的酸澀感,她穩著呼吸輕輕點頭。

  走出民政局大廳門口,米婭頓時覺得滿世界都是黑色,將她罩的密密切切無法透氣,怔了足有一分鐘,才知道抬腳離開渥。

  再次回到家,她平靜的把收拾起來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歸位,送養父母離開的心未變過,不過是不現在,是以後。

  她為什麼鬥不過程池和秦桑巖,追溯到根源上去就是她不夠強大,沒有力量與他們抗衡,到頭來落的一個以卵擊石的下場,活生生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話她是徹底讀懂了,要想以後不再任他們擺佈,她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養父母,保護好身邊她一切想保護的人,不讓類似事件再度重演喈。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秦桑巖、程池……她會牢牢記住今天,記住他們給予她的難堪與凌辱,終有一日她會強大到令他們不敢小覷。

  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樓梯裡響起緩慢的腳步聲,米婭不知道為什麼,出於直覺站起來去開門,樓道裡相互扶持著上來的兩個身影正是米利夫妻。

  「爸……媽……」米婭聲音哆嗦著迎上去,米利由米媽媽攙扶著,他的腿好像出了點問題,上台階時異常艱難。

  「爸,你的腿怎麼了?」

  「不礙事,摔了一跤。」米利臉色慘白,說話有氣無力,米婭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被抓的過程中吃了苦頭,哽咽著跑上去,與米媽媽一起把他扶進了門。

  一放到沙發上,米利就疼的滿頭大汗,米婭彎下腰去把他的褲管拉起來,米媽媽要攔已經來不及。

  令米婭難以面對的一幕出現了,米利小腿上有一個大面積的傷口,已經潰爛,慘不忍睹,甚至發出一股惡臭,再一摸他的額頭,發燙。

  「怎麼成了這樣?」米婭快站不穩,急的問米媽媽。

  米媽媽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要說什麼,眼睛看向米利。

  「爸,是不是他們打你的?是不是?」

  米利愕然:「你怎麼知道?」

  「有人說你們上了一輛車,然後你們失蹤了五天,我到處找你們找不到,我就懷疑你們被人綁架了。」

  「唉,都過去了,一幫小混混以為我和你媽有錢就綁架了我們,哪知道最後發現我們是個窮人,就把我們放了。你看我和你媽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米利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程池是什麼樣的人他已經領教到了,以後不來往就是了,但婭婭是程池的女兒,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女兒的好,省的讓她為難。

  「爸,您別瞞我了,我已經知道是程池做的。」

  米利夫妻同時錯愕,米利忙不迭的問:「你怎麼會知道是他做的,你……你是不是答應了他嫁入秦家?」

  米婭無奈點頭。

  「都怪我不好。」米利捶著膝蓋,後悔不已,「婭婭,是我和你媽沒用,拖累了你,我們上了程池的當,五天前派車過來接我們,說有事要商量,然後一幫人把我們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把我和你媽關在裡面。」

  「那天派對上他給你們的盒子是什麼意思?」她想到了那塊玉。

  米媽媽答道:「程池說那塊的玉是程家的傳家寶,給你做嫁妝的,他還說既然你喜歡那小伙子十多年,難得那小伙子也喜歡你,不如早點把婚事辦了,我們做長輩的好早點抱孫子。但是他聽說你不想那麼早結婚,又怕你錯過一樁好姻緣,讓我們幫著勸勸,一周後等信。我和你爸一時腦熱,就答應了。」

  下面的事很好推測,哪曾想程池遲遲等不來養父母傳來的好消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綁了去,好威脅她。卑鄙!米婭強按住憤怒,開始打電話,養父的腿已經潰爛,不能再等了,要馬上送醫院。

  叫來救護車,一家三口往醫院趕,醫生給出的診斷卻教她和米媽媽差點當場昏倒,醫生說送的太晚了,小腿局部組織已經壞死,必須截肢。

  「醫生,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沒有腿,他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沒有了腿我們一家老小就沒了經濟來源,醫生,我求你……」米媽媽當場給醫生下跪,米婭怎麼拉都沒用。

  「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是我們不救,是送的太晚了,再不截肢病人有可能性命難保,你們好好想想,盡快做決定,最好立刻動手術。」醫生說完走了,米媽媽哭倒地醫院走廊裡。

  縱然心中難受,米婭清楚這時候必須保持冷靜,強拉起米媽媽:「媽,聽醫生的,馬上準備手術,不然有可能危及爸的生命。媽,您不要擔心,你們還有我啊,我已經工作了,成人了,我會養你們,讓你們過上好日子,這些年你們太辛苦了,以後就安度晚年,好不好?」

  「婭婭,你爸不該是這種結局的,你爸不該的……」米媽媽泣不成聲,情緒激動到臨界點。

  「我知道,爸這一生沒做過壞事,的確對他不公平,但是媽,既然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我們只有勇敢面對,我想爸也不希望看到我們這樣難過。好了,您在這兒坐會兒,我去簽字,準備動手術。」米婭把媽媽扶到走廊邊上的椅子上坐好,起身去找護士。

  「你是病人的什麼人?」護士問。

  「我是他女兒。」

  護士說:「你先去交線,交完錢過來簽字,馬上就可以動手術。」

  米婭跑出醫院去對面的取款機取錢,幾個月的工資全部取出來,連手術費的零頭都不夠,情急中給程珞打電話,程珞二話沒說完馬上轉了十萬塊給她。

  取完錢,她往醫院跑,在電話裡對程珞說:「錢我短時間內還不了,以後想辦法慢慢還你。」

  「行了,姐,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弟弟,救人要緊,有什麼話等我回s市再說。」程珞仗義無比。

  「嗯。」米婭陣陣欣慰,難得在這種危難關頭有程珞幫忙,要不然她真不敢想像這麼一大筆錢要從哪兒來。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米利在病房昏睡了一天,醒來後發現腿不見了,一個大男人哭的淚流滿面,米媽媽一見丈夫哭,也悄悄抹眼淚,米婭看了心中益發難受,假若不是為了她,他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不就是想讓她乖乖就範嗎?

  為什麼還要打養父?為什麼看到他腿受傷了也不及時送去醫治,導致悲劇發生?為什麼?

  終是沒能壓住心頭的火,猛的衝出醫院,去找程池算帳。

  半路上頭腦清醒過來,去了又怎樣,結果和以前一樣,程池除了會打太極,就裝不知情。

  米媽媽整天哭,精神不濟,米婭把人勸回去休息,連日來一直在照顧養父,直到秦桑巖的電話打來。

  「你想反悔?」

  手裡端著剛剛從家裡帶來的飯菜,養父還在病房裡等著,這是他的晚飯。她不想在這時候應付他,語氣有些浮躁,「你別疑神疑鬼的成嗎?證都領了,我有必要反悔嗎?你能同意和我離婚嗎?」

  「我在別墅這兒,沒看到你。」

  她一愣,想起來了,今天是他出差回來的日子,那天他說過讓她今天搬過去的,忙著照顧養父,早把這事拋於腦後。

  「過兩天吧,我最近有些事要忙。」

  「孫局說你請了事假,一個月。」

  她討厭他用掌控一切的口氣說話,不快的應了一聲:「嗯,你放心過兩天我會搬過去的,就這樣吧。」

  不等他再說話,她掛掉手機,深吸了口氣,抱著飯盒進了病房:「爸,你醒了,餓壞了吧,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羊湯,媽特意燉的。」

  米利的精神比前幾天好一些了,支著身子坐起來:「行了,不要浪費錢,家裡也不富裕,不要成天大魚大肉的,普通的飯菜就可以了。」

  話才說完,隔壁病床上的一位大叔插話道:「你就知足吧,老米,我們天天吃食堂的飯菜都吃厭了,你老婆女兒還天天變著花樣給你做吃的,昨天是燉排骨,今天是燉羊肉,你倒不領情,不想吃的話給我,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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