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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震,神識內傳來月魂壓抑不住的悲傷。龍蝶發出譏諷的笑聲,身影隨著黑暗洪流漸漸退去:「我保證,當你打破鎮魂塔的一刻,便是幽冥暗潮席捲之時。」
天刑見我一直沉思不語,奇道:「你在想什麼?」
我隨意指著異眼中人、妖激烈爭奪的山頭,道:「不知是誰在指揮妖軍作戰?雙方兵力相若,長老們的法力足可一以當百,竟然還攻不破這幾處戰略要地?雖然你們未盡全力,但兵法調度上遠較對方遜色。硬打蠻幹,損失比對方慘重得多。」
「長老們窮究天道,個人修為雖強,但並不擅長大規模的群戰兵法。」天刑苦笑一聲,「魔剎天負責調兵遣將的可能是龍眼雞。我本想親自出手,將其刺殺。但龍眼血脈神奇玄奧,預感凶吉禍福,總能先一步避開我的氣機鎖定。」
我考慮了一會兒,欣然道:「我和各大妖王都還有點交情,這件事交給我,也許能讓他們來個窩裡反。」我又和天刑虛虛實實地交談許久,大致摸清楚了吉祥天的戰略部署,隨後告辭離開。
出了星渦雲海,我徑直向北急掠,尋了一處僻靜的小山谷暫居。準備苦修數日,爭取以魅胎破開天壑,進入靈寶天,尋得增強法力的機緣。
無論是說服妖王,還是打破鎮魂塔,都需要知微的力量。
「林飛,你真要打破鎮魂塔嗎?」月魂澀聲問道。
「北境破滅,鎮魂塔一樣無法留存。」我凝視著神識中的月魂,平靜地道,「魅舞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即便魅能重生,也無法像過去一樣,隨意穿越北境各重天了。天壑已在日益變化,波動愈來愈狂躁暴亂,猶如鏗鏘激昂的鼓號代替了柔婉清音的絲竹。
只有魅武,才可能穿越如今的天壑。
「不過這或許是一個迴圈,魅武也會有被代替的一天。然而無論是魅舞還是魅武,月魂始終是月魂。」我注視著月魂,皎潔的清輝灑滿了神識,「有一點你必須清楚,是你的樂聲才讓魅跳出了世上最唯美最華麗的舞蹈。沒有你,我也不可能一步步登上北境的巔峰。」
月魂眨巴著眼,光斑輕輕閃躍。以前都是它為我授道解惑,現在輪到我了。
「所以說呢,月魂不是什麼伴奏的魂器,而是領舞的生命啊。」我一邊開導它,一邊以魅胎感應冥冥中的天壑律動,弦線延伸而去,探向遙不可測的虛空。
天壑的律動時不時地帶給我新鮮的感悟,散發的殺戮、狂躁、暴烈無不和魅武相合。每多一點體會,我的魅武便深進一分,對弦線的運用越發靈活自如。
「林飛,我,」月魂吞吞吐吐地道,眼神躲閃不定,「其實我,可以讓你的魅武更厲害。不過,我……我不想告訴你。」
我訝異地看著它:「不是吧?你也會耍心機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月魂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嘀咕道,「我只是不喜歡殺伐的魅武。」
「為什麼現在告訴我呢?」
「無論我如何懷念,鎮魂塔始終都是會消失的吧。無論毀滅了誰,魅都不會活過來了。」它慢慢化作一輪巨大的彎月,柔和的光輝漸漸清冷,猶如一彎寒光閃耀的冰刃。
「嗆!」月魂奏出一個激越高亢的音節,光暈顫動,綻出刀鋒般凜冽的厲芒。我的魅胎倏然一跳,與樂聲相合,情不自禁地擊出一式淩厲無匹的魅武。
仿佛一聲驚天動地的號角撕破神識,雄壯激烈的樂聲宛如火山噴發,岩漿迸濺,海嘯掀卷,礁石崩裂。樂聲在咆哮,刺向天空,射入大地,在無數刀槍的撞擊中濺出血浪。
魅武跟著音樂的節拍,猛烈狂擊,縱橫披靡,猶如怒龍不斷騰出深淵,躍向蒼穹。這是破碎的樂章,毀滅的韻調,殺氣的音符。
不知過了多久,月魂的樂聲始終未停,仿佛無窮無盡的狂濤驚瀾奔騰不息。身外日夜更替,小山谷已是滿目瘡痍,被魅武徹底蕩平。
似乎又過了很久,在神識的遠方,奇異地出現了一道流光溢彩的拱門,門內恍惚有影子晃動。
月魂帶著我,向拱門漂去。
「你告訴我,火紅的不僅是朝霞,還有鮮血。但我相信,除了血與朝霞,還有其它火紅的東西。」月魂緩緩地道,我們向著拱門而去,越來越近,「我是樂器的生命,就應當奏出所有的音符。無論那是歡樂的,美好的,還是悲傷的,暴烈的。」
「林飛,謝謝你。」月魂喃喃地道,「謝謝你讓我走出了自己的洞,雖然你這麼殘忍地打碎了它。但是,我相信,有一天,我會奏出屬於自己的樂聲。不是你的,也不是魅的。」
「我相信。」我迎向拱門。不,是拱門向我迎來,門下的影子越來越清晰。
年少時,我們與這個世界,其實是隔著晶瑩剔透的琉璃拱門。
琉璃是什麼顏色,我們看見的也是什麼顏色。
月魂和拱門的距離不斷拉近,門下的影子,既不是一條腿,也沒有許多條手臂。
透過琉璃拱門,我們見到的,其實只是這個世界的影子。
光彩斑斕的拱門發出輕微的碎裂聲,我望向兩條腿、兩隻胳膊的影子,它的面目如此熟悉。
那不是魅。
那是我。
影子擊出鋒芒崢嶸的魅武,拱門像清脆折斷的琉璃,在視線中緩緩塌碎。
無論我們願不願意,或早或晚,彩色的琉璃拱門都會折斷。
世界會向我們呈現出最真實的顏色。
那不再是影子。
影子融入了我,魅武在這一刻圓滿。
天壑的律動剎那間融入弦線,我飛向靈寶天,無窮無盡的光海將我包圍。
「或早或晚,會有一道新的拱門。」月魂喃喃地道。
這道拱門不再是這個世界給我們的,而是我們自己,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怎樣的我,就有怎樣的世界。
「世界會變成我的影子。」光海在視野中退去,我站在了靈寶天的天空下。
出乎我的意料,靈寶天竟然沒有下雨。空氣炎熱乾燥,猶如滾滾濃煙嗆入肺腑。大地乾裂成塊,草木無精打采地耷拉著,泛黃的葉片卷起發蔫,像經歷了一場大旱災。
我掏出小火爐,喚出了空空玄。它興奮地連翻了幾十個筋斗,高喊道:「芝麻,你一定等急了吧,我馬上就來!」
「靈寶天也在變壞啊……」螭東張西望了一番,不安地怪叫道。
「天變地變情不變。」空空玄搖頭晃腦地對我道,「兄弟,我這就去找芝麻,你就不用摻合了。你在的話,我和芝麻都會不好意思的,你也會不好意思的。反正飛升的時限一到,我會自己回火爐。」
「現在哪有什麼時限?」我沒好氣地道,「我已經能夠自由穿越天壑,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你儘管去找芝麻胡混吧,重色輕友的傢伙,早點弄出一個小空空玄,我也能當叔叔了。」
空空玄嘿嘿一笑:「別怪我沒提醒你,見好就收吧,不然魅就是你的下場。」他神秘兮兮地向四處瞧了瞧,湊到我耳朵邊,壓低聲音道,「怎麼弄出一個小空空玄,你教教我啊。」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我絕倒了,本以為他要向我透露什麼天機兇險,居然問的是這個。
「兄弟,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空空玄小臉一紅,吱吱唔唔地道,「比起你,我很純潔的。」
「這個說來話長啊,牽涉到奧妙之極的陰陽變化之道,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的。」我重重咳嗽一聲,「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見好就收。」
空空玄急不可耐地抓抓頭:「你自己感受一下就明白了。」
我微微一愕,默察半晌,忽然發覺身軀正以一種微弱難辨的趨勢,慢慢變得沉重,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鑽進了體內。這種變化若是別人不提醒,很難一下子發現。
「靈寶天在排斥你,天地法則不允許這樣的飛升方式。」空空玄道,「你在這裡待的越久,以後就越倒楣。不過作為兄弟,你倒楣就倒楣吧,只要我和芝麻快活就行。」
我心中一凜,點點頭。沒有邁入知微之前,我還是識相點比較好,采到靈藥就儘早離開。想到這裡,我即刻動身,向遠處的山峰掠去。
「喂,你還沒告訴我陰陽變化之道呢!」空空玄在後面焦急地喊道。
我頭也不回,遙遙對他豎起一根中指:「就這麼簡單。」
一路上,我採摘了不少靈芝、玉菇。這些藥材雖能補氣活血,但對我已經沒多少功效了,只能當作零嘴嘗個鮮。
沿途盡是些石坡土丘,林木稀疏,苔石裸露,走了半個多時辰,我也沒發現什麼好東西。
「老螭,展示你豐采的時候到了!哪裡有增強法力的藥草,快帶我去大肆搜刮一番。我邁入知微,你也能大爽特爽,仗勢欺人了。」我攀上一棵華蓋撐天的碧樹,摘下幾串殷紅如血的朱果,放進嘴裡隨意咀嚼著。興許是天氣乾旱的緣故,天上望不見彩光瀲灩的虹橋,空城也就無處尋起。
也不知空空玄用什麼法子去找芝麻的,這小子神神叨叨的,明顯藏了不少手段。
螭哼道:「你們人、妖把北境搞得一塌糊塗,現在吃苦頭了吧?趕緊找個水汽充足的地方,便能見到虹橋空城了。你小子雖然法力進步快,可關鍵時刻,還是離不開我。」他趾高氣揚地挺挺胸。
「家有老螭,如有一寶嘛。」我吐掉朱果核,站在樹頂,舉目遠眺。北面林木蔥郁,花繁葉茂,想來必有山澗溪流之類的水源。
「哎呀,誰亂丟果皮泥屑啊?」下方忽然傳出一個細細的聲音,從盤曲虯結的樹根下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我一躍而下,好奇地打量著對方。這個小東西下半身長在粗壯的樹根裡,光著上身,墨綠色的皮膚猶如層層褶皺,兩隻手掌形似蛙蹼,厚軟的眼皮堆積在眼角,白鼓鼓的小眼球向上翻起,氣勢洶洶地盯著我。
我嘻嘻一笑:「我可沒亂扔果皮,我扔的是果核。」
聽到我的話,小東西像是發現了什麼感興趣的玩物,臉上的不滿頓時消散:「哎呀,小嘴巴還挺利索的嘛。來,坐下,陪我老人家聊聊天。」
「這是地靈兒啊。」月魂驚訝地道。
螭急急忙忙地嚷道,「快,聽地靈兒的話,老老實實坐下。你小子走運了,這傢伙可是靈寶天最老的地頭蛇,消息靈通得很。」
我立刻端正態度,盤膝坐好:「老人家想聊什麼啊?不是我吹,在你面前的人號稱北境首屈一指的奇才,上識天文地理,下知吃喝玩樂。不過聊這些太俗了,顯然不符合您老人家的思想境界,我們換點藥草與法力之類的話題如何?」
地靈兒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你再坐低一點,至少要坐得比我低。這麼和你說話,我的脖子又酸又累。」
「沒法低了,就算我睡在地上,也比您老人家高啊。」我一面賠笑,一面巧言令色地道,「您仰著脖子,多有氣勢,誰看到你都得低頭哈腰,這就是人矮的優勢,小生我羨慕還來不及呢。」
「你還有一百息的時間。」地靈兒不為所動地道。
「老傢伙在故意刁難。不如逮住它,嚴刑拷問?」我不露聲色地問螭,拳頭蠢蠢欲動。我必須儘快找到藥草,減少在靈寶天逗留的時間。
螭沒好氣地道:「地靈兒是地氣所生的靈物,神通廣大,怎麼可能被你抓到?你小子口口聲聲稱呼它老人家,翻臉倒比翻書還快!」
月魂也道:「你在靈寶天無法使用法術,完全不是地靈兒這種天地靈物的對手。反正地靈兒也沒什麼惡意,只是喜歡出題捉弄一下人,你還是趕緊想辦法吧。」
我這才打消了硬來的念頭,心裡尋思:地靈兒要我坐得比它低,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讓它坐得更高一些。可它下半身長在樹根裡,根本無從下手。
「你只剩五十七息的時間啦。」地靈兒得意洋洋地道。
我眼珠一轉,忽然猛力出拳,連續擊向地面,以最快的速度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凹陷的深坑,隨後跳入坑中。
「哈哈,這下我比你矮了!」我大笑著一屁股坐下,恰好和地靈兒眼對眼平視。
「哈哈哈哈!」地靈兒笑得前仰後合,連連拍手,「你可真不愧是北境的奇才,坐在大糞上還那麼開心!有品味,有境界!我喜歡!」
我一愣,這才發現屁股底下黏糊糊、黃澄澄的,居然是一坨螺旋狀的糞便,半濕半幹,只是聞不到臭味,反而散發出一絲令人神清氣爽的異香。
我望著樂不可支的地靈兒,心知是被對方耍了。
螭驚喜地道:「是麝蚓的糞,快些收集起來!地靈兒果真厚道,你通過了它的刁難,自然會給你好處。」
「不會吧?這玩意能增長法力?」我鬱悶地道,雖然不清楚麝蚓是什麼了不得的奇獸,但就算是神獸的糞也是糞啊,直接口服,我很難接受。
「麝蚓糞具備明心見性的奇效。只需點燃生煙,行功時便無走火入魔之憂。」月魂解釋道,「你要以絞殺的魔性磨礪道心,麝蚓糞是最適合的寶貝了。」
螭嘖嘖贊道:「麝蚓向來深藏地底,神出鬼沒,難得一見。要不是地靈兒,你一輩子也弄不到麝蚓糞。」
我掏出一方玉盒,小心翼翼地裝好麝蚓糞。地靈兒沖我擠擠眼:「奇才,還滿意嗎?這點糞便夠不夠?不夠的話還有很多種哩。」
「夠了,足夠了。」我明智地拒絕道,以這個老傢伙的風格,我如果貪得無厭,它一定送上鳥糞、驢糞、牛馬糞,「我們繼續探討增強法力的藥草之類的話題吧。」
「行啊!」地靈兒爽快地答應,「首先,我們來聊一聊水、空氣和光。為什麼要聊這些呢?因為藥草的生長離不開啊。比如水是生命之源,種類繁多。海水、溪水、雨水、淚水、口水……」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它,耳朵裡像是鑽進了無數隻小蚊子嗡嗡亂飛。老傢伙你也太水了吧,這麼說一個月都說不到藥草上去啊。我屢次三番想要打斷它的話,都被螭和月魂阻止了。
「乖乖地被它耍,你才能撈到好處。」螭幸災樂禍地道。
於是,我只能任由對方鋪天蓋地的口水打滿頭臉。
無論我力量如何強橫,叱吒北境。但在靈寶天,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沒有法術,沒有神通,無法再以居高臨下的強勢俯視眾生。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靜下心來,默默沉思。
這或許才是飛升的意義所在吧。
過了好半天,地靈兒才抹抹唾沫四濺的嘴,停止了嘮叨。
我立刻熱烈鼓掌:「聽君一席話,勝讀萬年書!從今往後,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地靈兒呆了呆:「可你聽得都快閉眼睡著了。」
「因為您睿智的目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看到你剛才還在掏耳屎。」
「此乃洗耳恭聽,以表敬意。再說那不是耳屎,而是智慧沉澱的結晶。老丈,請繼續暢談吧,最好拿點藥草出來,我們邊吃邊聊。」
地靈兒翻翻白眼:「我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沉默是金,老丈就算一聲不吭,也是無聲勝有聲。這是『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的玄妙境界啊。」
「哎呀,拍馬屁的功夫你還真算得上是北境奇才。」地靈兒眯起眼,盯著我看了一會,咧嘴一笑,「想要增強法力的藥草?」
「如果說不要,那實在是太虛偽了,不符合我坦誠磊落的為人。」我正色道,「然而相比您老的教誨,藥草就是個渣啊!」
「唉,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瞧在你這麼知情識趣的份上,我就再囉嗦幾句。」地靈兒伸長脖子,鼻子湊近我嗅了嗅,「嘖嘖,你毛孔裡全是靈藥的味道,肉潔骨清,髓鬱血香,我都懷疑你是藥草轉世投胎了。就你這樣的,除非服食成了精的藥草靈物,否則普通的靈寶天藥材對你根本沒效。」
「敢問您老,哪兒有成了精的藥靈?」
「哎呀,這純粹得靠運氣。可能找遍空城水市,也不見得有多少收穫。」
我深深一揖:「還望老丈指點迷津。」
「哎呀,腰有點酸了。」
我立即幫它捶背。
「哎呀,口有點渴了。」
我立即採摘瓜果。
忙乎了半天,地靈兒才滿意地咳嗽一聲:「提升修為,也不一定全靠藥草。極東的連理樹每隔萬年,便會孵化出一對比翼神鳥,只要你能得到比翼鳥的一根羽毛,焚燒成灰,裹蜜服食,就能增強法力。讓我算算,哎呀,你運氣不錯,再等一百多年就差不多了。」
我苦著臉道:「時不我待,只爭朝夕。」
「要快的也有。極北的冰漱湖裡有一條橫公魚,最喜歡和人比試游水。你如果遊得比它快,它會送你一片增強法力的魚鱗。如果你輸了,就會變成它身上的一片魚鱗。哎呀,在寒魄玄冰層裡游泳,你行不行啊?」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老丈,難度低一點的有沒有啊?」
地靈兒想了想,道:「在靈寶天彩虹橋的盡頭,隱藏著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空城,據傳裡面奇珍異寶無數,成了精的藥草靈物比比皆是,想必可以提升你的法力。只是這座空城和其它空城不同,城門一直緊鎖封閉。別說是人類,即便是靈寶天的生靈也從未涉足。」
螭忽然激動地叫起來:「原來是那座最古怪的空城,聽說裡面還有讓我們魂器提升威力的石心蛹呢!小子,石心蛹的外殼給我和月魂,可以增強魂器的靈性。殼裡的蟲蛹歸你,直接吞服便能讓你法力大漲,邁入知微!」
「連靈寶天的生靈都進不了這座空城,我更不可能了。」我對地靈兒攤攤手,「您這張餅畫得也太大了,我只好乾瞪眼流口水啊。」
瞧了瞧地靈兒的神色,我試探著問道:「莫非您老有辦法讓我進城?」
地靈兒得意地張開嘴,吐出了一枚鏽跡斑斑的青銅鑰匙。鑰匙的式樣像一條彎曲的舌頭,鏤刻著繁複古樸的花紋,圓柄上鑲嵌著八粒透明的小晶鑽。其中七粒晶鑽光芒閃爍,唯有一粒暗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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