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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cotch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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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鬼店主]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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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2:48:20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1節
作者: 鬼店主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我也能感覺到陳姐在短信中的那股興奮勁,說終於有機會了,很有希望和前夫複合,事成之後肯定重謝我。我心裡暗想,你前夫就是再沒心,也不可能在老婆剛死後就和你复婚吧?你當他是種豬嗎?
可事情就是這麼邪,不到一個禮拜的某天上午十點多鐘,我接到一條彩信,是拍的結婚證,陳姐的。五分鐘後她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已經和前夫成功复婚,剛辦完結婚證從民政局出來,聲音裡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老弟,我太謝謝你了,真的,中午我要和老公去吃海鮮大餐慶祝,下午就給你匯紅包。你放心,陳姐不是沒信用的人,只要你真心幫我,肯定不會差你的好處!”
太奇怪了,陳姐的前夫是什麼人啊,老婆剛死就再娶前妻?這也太亂了。
我問她在供奉的過程中是不是提出過什麼太狠毒的要求,陳姐一口否認,說她還沒那麼壞,那個女人的死她也很難過。我忍不住又問:“你前夫這麼快就同意和你复婚?”
  

陳姐很得意:“當然了,其實他和那個女的沒啥感情,只是玩玩而已,她現在死了,我老公肯定會接受我的。這都是老弟你幫的大忙,那個女神太霸道了,我就是隨口說了句——嗯,反正是真靈!”
到了晚上,陳姐又給我匯過來兩萬塊錢,做為答謝的辛苦費,到現在為止,這筆生意總共已經​​賺了近四萬塊人民幣,再算上之前剩的錢,差不多有四萬五了。我就感覺像做夢一樣,這就發財了?我這就開始要成為富翁了?要是每年至少能聯繫成功五個活,就能賺十幾二十萬,什麼買房娶媳婦,基本全都不是夢啊!
過兩天表哥從曼谷回來了,一塊吃晚飯的時候,陳姐又給我發來幾條彩信,都是她​​和新任前夫(夠亂的)出國旅遊拍的照片,陳姐滿臉的得意,我心想這也不錯,雙方都滿意,什麼叫雙贏?這就是,但還是回短信提醒她別忘了還願。
表哥看到我換的新手機,也沒感覺太意外,之前為了擺平小胎鬼事件,他給過我兩次活動經費,肯定沒花完,只是說:“弟弟,錢省著點花,以後賺錢的日子長著呢。”
  我連連點頭。
又過了一個禮拜,馬上就要月末了,還有不到五天就是中秋,我和表哥商量著回國一趟,表哥說:“回國去我也看看我姨,另外我還打算在瀋陽買套房,就在你家附近吧,以後兩家走動也方便。”我高興極了,有這麼個粗腿表哥當鄰居,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現下表哥只有我這個親人,以後肯定不會虧待我,於是我連忙點頭,說:“哥啊,到時候你的首要任務不是買房,而是娶老婆生孩子。”

表哥嘆了口氣,看來小胎鬼的事對他打擊太大,都有點兒心灰意冷了。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看號碼又是陳姐,我心想,她這是還想給我匯紅包,還是告訴我她有多幸福?電話接通,從話筒那邊傳來一個焦急驚惶甚至還帶著哭腔的聲音:“老弟,你快幫幫我,瘋了,他徹底瘋了!”
  
  “啊?誰、誰瘋了?”我問。
陳姐哭著說:“我老公,他發瘋了!”

表哥抬頭看著我,我連忙走出房間,在走廊裡拐了個彎,確定表哥不可能聽到,才繼續問:“陳姐,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咋回事啊? ”
接下來陳姐的訴說讓我頭皮發炸,起了一身白毛汗。
她按照我教給的方法供奉的伊霸女神,在來月經的那幾天每天都照辦,在供奉完的第十三天,前夫老婆車禍送命,沒過幾天她就去找前夫,前夫神情恍惚,在陳姐的忽悠下顯得心表不定,答應了她复婚的要求,第二天兩人就去登記結了婚。婚後去馬爾代夫度蜜月,給我發彩信的時候早把還願的事兒給忘了,我短信提醒她才想起來,當晚兩人XXOO之後,陳姐特意收集了老公的**供奉女神。一連搞了三天,到第四天頭上,她老公實在盯不住了,就不想**,陳姐一再要求,​​老公發火了,說你他媽的是不是發春,我又不是種豬,哪能天天交配?說什麼也不想再做。

陳姐無奈也只得作罷,第五天好容易又纏著老公來了一發,她心裡很不安,但一想五天內供奉了四次,女神怎麼也能理解吧,就這樣自我安慰起來。
從馬爾代夫回到國內,陳姐的老公開始有了異常。
先是在飛機上調戲空姐,還罵機長,差點被空警給綁上,最後導致飛機緊急降落,要不是陳姐託人疏通,就不是罰五萬塊錢的事了,肯定得拘留。
到家後,陳姐洗完澡出來竟發現老公蹲在床上大號,氣得她差點發瘋。

當晚深夜,她老公悄悄溜出去在花園小區里高聲唱《林海雪原》,被幾個憤怒的鄰居給揍了。
第三天兩人去商場購物,陳姐老公站在自動扶梯上解開褲子朝下面尿尿,他前列腺功能也強,足足澆在幾十人的頭上。這下沒法疏通了,她老公被拘留三天。
放出來後的當晚,陳姐老公在她熟睡中用力掐她的脖子,差點掐死她,陳姐好不容易掙扎開,衝出來跑到鄰居家求救,她老公用菜刀瘋了似的在外面狂砍鄰居大門,把鄰居都給嚇昏了。警察來後再次把她老公抓走,陳姐在派出所裡給我打了那個電話。
我心裡就是一咯噔,心想怕什麼來什麼,這下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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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2:50:19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2節
作者: 鬼店主
  
沒別的辦法,我只能先勸她別慌,但最好先讓她老公在派出所里呆上幾天,我這邊馬上想辦法。回到房間我假裝沒事人似的繼續吃飯,表哥問我剛才說誰瘋了?我說沒啥大事,瀋陽的一個初中同學打電話給我,說我們有個同學剛失戀,正耍酒瘋呢,沒事和我閒聊。
好容易吃完飯,我溜出去在院子裡給方剛打電話,問他怎麼辦。方剛不以為然:“沒按阿贊平度說的規矩還願,出了事只能事主自己認倒霉啦!”
我說:“大哥,你得幫我問問法師,這事得怎麼解決啊,總不能讓人家老公後半輩子在精神病院裡過日子吧?”
方剛笑著說:“好啊,沒問題,但你得出諮詢費,人家阿贊平度很忙的,不給錢沒辦法幫你解決。”我就知道他掉到錢眼裡了,只好說可以,但你得問出個名堂來,沒結果可不行,這傢伙滿口答應。

陳姐那邊更不好過,打電話給我說派出所想開具疾病證明,建議她把老公送到精神病院去觀察治療,陳姐死活不同意,求爺爺告奶奶,軟磨硬泡讓警察勉強同意先在拘留室里關上幾天,一面死催我幫忙問結果。
晚上方剛來電話了,阿贊平度說女事主肯定是供奉的時候提過詛咒,否則那女人是不會死的,伊霸女神不會輕易害人,除非你提出要求或者事成了沒還願。現在只有一個辦法,由阿贊平度配製一種解藥,在夜間十二點整的時候撒在伊霸女神**。
既然有了辦法就好,方剛這人真是賊不落空,把藥瓶交給我的時候又黑了我一萬泰銖“善後辛苦費”。可是這東西速遞公司建議別用快遞的方式,過海關檢疫肯定會被PASS掉,於是我在表哥家附近找到一個真正製作泰國手工藝品的小工廠,特別訂製了兩個泥做的四面佛擺件,把藥瓶裡的粉末用蠟丸封好藏在泥坯裡,晾乾後外表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打算第二天再次快遞,卻在半夜突然接到陳姐的電話,她的聲音極其驚恐:“老弟,鬼,我這屋裡有女鬼啊,女鬼!”
她的聲音把我也嚇壞了:“什麼女鬼?”
陳姐:“不知道,一個沒穿衣服的女鬼,就和、就和那個法師做的女神供奉像一模一樣的,就在我家裡!”

  
我疑惑地問:“你確定沒看錯,不是心理作用幻覺?”
陳姐都快哭出來了:“都出現三回了,開始我在客廳里關燈看電視,就感覺有人影在兩個臥室之間閃過去,後來我上廁所,總覺得有人在身後呼氣,回頭看到玻璃映出一個人影。睡到半夜的時候聽到屋裡有動靜,一睜眼就看到那女鬼站在窗簾那裡一動也不動,光著屁股看著我!”
我聽得汗毛倒豎:“那、那你先別急,我這邊已經託法師配好解藥了,明天一早就讓速遞公司給你寄去,你再堅持一下,實在不行就去外面住,先別回家。”
陳姐哭了出來:“老弟,我怕等不了那麼多天啊。就算陳姐求你了,快回來幫幫我,我給你出機票錢,你現在馬上動身回瀋陽吧,我可不想死啊!”

這可要了命,我猶豫片刻,心想這事看來我是逃不掉了,必須得親自回瀋陽去處理才行。我考慮了一個藉口,把表哥從床上叫起來,對他說瀋陽的那個老同學失戀後割腕自殺,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搞不好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了,最好現在就動身去機場回瀋陽,也許還來得及。表哥迷迷糊糊地聽我說了半天,極不情願地穿衣服收拾東西,然後驅車開往曼谷素萬那普機場。為了讓自己精神點兒,表哥還在太陽穴抹了風油精,我心裡這個內疚,心想要是表哥知道我偷偷賣給別人邪派供奉品,還不得氣死?

到了機場已經近後半夜兩點鐘,趕緊辦理凌晨三點多那班直飛北京的飛機,因為隨身行李中沒有需要申報的物品,於是在海關走的綠色通道,順利登機,到了北京是早上八點多,從首都機場再轉飛瀋陽桃仙,到瀋陽的時候才十一點半。
我先把表哥安頓在我家裡,然後和陳姐在太原街的一家咖啡廳碰了面。她穿著漂亮的ZARA套裝,但神色憔悴,頭髮也很亂,不知道還以為這女的剛才被人非禮過。我嚴肅地問:“陳姐,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怎麼搞的,是不是供奉的時候下了詛咒?”
這回陳姐不再否認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供奉的第五天,我就說想讓老公和那個賤女人離婚,讓她永遠消失,再也不想看到她,就這麼一句話……”
  病根終於找到了。
  

“大姐,你知道讓一個人永遠消失是什麼概念嗎?”我很生氣。
陳姐委屈地說:“老弟,我那就是隨口說的,誰知道她就死了……”
“廢話,永遠消失還不死嗎?你怎麼想的?”
陳姐也提高了音量:“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個賤貨勾引我老公,我怎麼能離婚?這都是她引起的啊!”周圍的人紛紛向這邊看過來,我示意她冷靜,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我手裡有阿贊師父配製的藥粉,今晚十二點整撒在女神身上就行,給你。”

沒想到陳姐連連擺手:“我可不敢自己再回家,要不晚上你來吧,給我壯壯膽,不然打死我也不敢!老弟,我知道這事太麻煩你了,還特意折騰你回國一趟,你放心機票和辛苦費我少不了你的,我現在就去銀行取錢給你。”
我很無奈,說先別忙取錢,等擺平這件事再說吧。回家後爸媽和表哥都問我,你同學咋樣了?我說沒事,搶救過來了,大家都鬆了口氣,只有我在心裡苦笑。
當晚十點多鐘,我按陳姐短信裡發的地址叫出租車直奔她家,到了門口敲門,門被打開一道小縫,我慢慢推開門,裡面黑漆漆的沒開燈,隱約看到一個女人快速走進內間屋,似乎穿得很少。我心想陳大姐你這人也夠可以的,就不能先穿衣服後開門嗎?幸虧我進屋慢, 要撞見你穿這麼少,那得多尷尬!
關上門,我不知道客廳燈的開關在哪,在牆壁上摸了半天才找到,陳姐的家很豪華也很大,客廳至少就有五十來平米,喜歡音響器材的我一眼就看到牆上掛著的是美國BOSE影院音箱,這個羨慕嫉妒恨。脫了鞋坐在沙發上等陳姐穿好衣服出來,可過了二十多分鐘還沒動靜,我看了看表,十一點整,忍不住問:“陳姐,陳姐?”

沒人答應,這時手機響了,一看居然是陳姐的號碼,我心想這娘們搞什麼飛機?在屋裡還打什麼電話?接通後我很不客氣的說:“我說陳姐,我又不是色狼,你是怕我耍流氓嗎,快出來啊!”
陳姐說:“老弟,你到我家門口了吧?咋不給我打電話呢?真不好意思,我已經在朋友家住了好幾天,實在是不敢回家,大門鑰匙就在腳墊底下,你自己進屋吧,幫我把這事搞定,陳姐再好好謝你行不?求你了好老弟!”
我很生氣:“我自己幫你搞定?大姐,要是真有鬼把我吃了,你還咋謝我?多買幾個花圈,還是上墳多放幾個蘋果?我說你還是快回來吧,那畢竟是你搞出來的事。再說了,我都已經進屋了,是你給我開的門,我在客廳坐了半天,你老在里屋躲著也不是事啊!”
話筒那邊傳來陳姐驚訝的叫聲,隨後電話被掛斷,再打居然關機了。
  
我覺得不太對勁,站起來走到臥室門口,門一直開著,裡面黑乎乎的,但能清楚的看到寬大的床上空無一人,屋裡也沒人在。我有點發毛,壯著膽子走到門口,伸手摸到牆壁的開關打開臥室燈,屋裡靜悄悄的,確實沒人,可我剛才明明看到有個女人走進去了。
我壯著膽子拉開衣櫃,裡面只有衣服,沒躲著人。奇怪,臥室門正對著客廳,要是有人溜出去我肯定能看到,我在陳姐家里四處搜索一遍,四間臥室,兩個衛生間,三個陽台,雜物間甚至鞋櫃都找了,沒人。

我在一間臥室裡找到了那個伊霸女神像,**還有血跡,女神笑得很詭異,我拿起來看看,剛要放下,忽然覺得不太對勁,記得之前方剛交給我的時候,女神表情平淡,並沒有笑容,可現在居然是笑的,難道是我記錯了?
走出臥室,我身上一陣陣發冷,剛才到底是誰給我開的門?我退縮了,想乾脆先回家,明天再說。忽然聞到屋裡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頓時覺得很困,很想坐在沙發上先睡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就坐在沙發上閉目打盹,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陣風把我吹醒,客廳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屋裡漆黑一片。我的頭很疼,看來是受了風,轉頭看到從臥室裡走出一個女人,看長相卻是陳姐。我迷迷糊糊地問:“陳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姐也不說話,走到我面前,我這才看到她竟然全身赤裸,一對**非常飽滿。我很尷尬,就想站起來,可陳姐慢慢抬起腿跨坐在我身上,我就像發情的公貓,下身立刻有了反應,陳姐緊緊抱著我,我喘著氣: “陳、陳姐,別這樣,這多不好……”

陳姐伸手去抓我的命根子,那玩意也不爭氣,看到裸體女人怎麼也不肯安分,我像著了魔似的,怎麼也無法清醒,就想著先把陳姐搞定算了,反正是她主動送上門。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外面的月亮從雲層鑽出來,藉著月光,我看到了這女人的臉,根本就不是陳姐,而和那個伊霸女神長得極醜,血紅的嘴唇咧得很大,笑得詭異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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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2:55:01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節
作者: 鬼店主
  
“啊!”我嚇壞了,連忙用雙手去推她,可渾身發軟,根本使不上勁。女人用手扒掉我的褲子,像揉鐵球似的玩著我的命根子,我就像中了迷香,內心徹底放棄,心想愛誰誰吧,就算是女鬼我也認了,先上了再說。
褪下來的褲子被我壓在腿下面,一個硬梆梆的小東西咯得難受,我下意識用左手去摸,原來是那個裝有不知名粉末的玻璃瓶。內心深處的一種動力驅使我費力地把小瓶子掏出來,用大拇指頂開軟塞。女人和我貼得很緊,我正在想怎麼把粉末撒在她那個地方時,手發軟不小心把小瓶打翻,粉末撒在我肚子上。女人像條蛇似的在我身上游走,最後終於把身子抬起,那些粉末也落在我的命根子上。
女人用手握著我的那玩意,就往自己身體裡塞,我雖然已處於夢遊狀態,但也知道只要和這個女鬼交配上,我就完了,但全身上下除了那玩意,全都是軟綿綿的,甚至只想著女鬼的動作快點。
那女人的身體剛觸碰到我的命根子,只一瞬間的功夫,女人就發出驚人刺耳的怪叫聲,震得我耳膜差點沒破了。女人觸電似的從我身體上彈開,在空中飛起來摔在牆壁上,把掛著的液晶電視都給砸掉了。她在地上痛苦地來回扭動,最後慢慢朝臥室方向爬去,淡藍的地毯上帶出一長條血跡,不一會兒就爬進屋裡去了。
我從沙發上癱倒在地,勉強爬起來穿上褲子,走到大門邊打開電燈,這幾步走得極其辛苦,頭疼得像被用電鑽給鑽過,渾身無力,比跑了幾千米還累,從沒感覺這麼難受過,像身體被人給掏空了。我相信很多人在大病剛好的時候都有這種感覺。我喘了半天氣,這才抄起一隻花瓶當武器,來到臥室門口。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地上的血泊中放著那尊伊霸女神像。
 
我跪在地上把女神像撿起來,神像面部表情痛苦,而且很燙手,好像剛從爐火中取出來似的。我無力地回到沙發中坐下,顫抖著掏出手機給方剛打電話,把事情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方剛那邊的音樂聲和說笑聲很大,顯然又在KTV裡瀟灑,他大聲說:“還不錯,你把伊霸女神的怨氣成功消除掉,她老公不會有事了,你別忘了把女神給我帶回來,我去交給阿贊平度處理。還有件事告訴你,那個女事主用邪咒弄死人,事後又沒能還願,所以這個邪咒並不會輕易消失,讓她做好心理準備,除非在七天之內救一條人命,不然她還會出事。”

“什麼?七天之內救一條命,去哪找那條人命來救啊?”我又開始著急。方剛說那就不關我事了,隨後就以太吵聽不清為由掛斷電話。
我給陳姐發了條短信,告訴她已經搞定,讓她先回家收拾屋裡的血跡,再去派出所看看她老公有沒有變化,再把女神鵰像找了個黑色塑料袋裝上帶回家先藏起來。當晚我做了很多噩夢,半夜醒來,全身濕透。
第二天臨近中午,陳姐打電話給我,我上來就罵了她一通,說你這麼自私,昨晚我差點被女鬼給害死。她默默地聽著,等我罵累了她才說話,說家裡根本沒有什麼血跡,現在剛從派出所出來,老公已經恢復正常,但他卻對複婚的事非常不理解,好像自己這幾天做過的事全都忘了,吵著要和她再次離婚。
聽著陳姐的訴苦,我告訴她,你利用邪咒害死前夫的老婆,已經造下孽,事後沒還願又惹惱了邪靈,所以你老公才會出現異常。你們倆的感情早已破裂,根本不可能再做夫妻,如果仍然一意孤行,不但於事無補,搞不好可能還會遭報應。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放手,今後多行善,才有可能彌補之前的過錯。
陳姐既不反駁,也不說話,我沒等她回答就把電話掛斷了,這件事搞得我很疲憊,實在不想再摻和。
從那之後,我晚上有時會做噩夢,盜汗,看來這件事對我的影響還真不小。

在我和表哥還沒回泰國之前,陳姐就又給我的卡里打進三萬塊錢,發短信說感謝我的幫忙,她已經和前夫和平分手了,永遠不會忘了我的恩情,如有事找她幫忙一定開口。這倒讓我心情好了不少,想著先把錢存起來,過一段時間再交給父母,免得他們懷疑。
  
那件事過了有半年多,我忽然收到陳姐發來的一條短信,說她上星期剛結婚,老公是本份的小學老師,曾經在遼西窮困山區支教七八年,人品非常好。她這半年多一直在行善,參與慈善活動,光希望小學就捐了兩所,還偷偷以前夫名義給他老婆家里送了五十萬塊錢做為補償費。
她還在短信裡說:“這半年多不知怎的,我得了很嚴重的痛風,一吃肉和海鮮就痛得要死要活,吃素之後才好了點,但陰天下雨就犯病,特別痛苦。這難道還是報應嗎?我已經把犯的錯給彌補了啊,你快幫我問問法師吧!”
我沒有回她的信息,也沒幫她問。當初我沒把7天內要救一條人命的事告訴她,是想讓她得到懲罰,她根本不了解人生的珍貴,也感受不到失去親人的痛苦,覺得用金錢補償就已經足夠了。她哪裡知道,人一生福報有限,任何後果都是自己的前因所造成,想用其他方法強行改變,最後只會傷及自身,這種病痛伴隨終生的懲罰,對她來說已算很輕。
  當然那都是後來的事了。回過頭來繼續說這個伊霸女神,國慶節後我和表哥再次回到泰國,把那個看了就害怕的伊霸女神還給方剛,方剛要我仔細把事情經過再給他講講,被我拒絕了,方剛有些不太高興,朝我要五千泰銖,說是善後處理費。我不想給,方剛說:“隨便你,這個伊霸女神要是不讓阿贊平度用巫術銷毀掉,恐怕還會纏著你,你自己看著辦啦!”
我最怕聽到這個了,但一聽又要出錢,不免很肉疼,就想找個平衡,想了想後就問:“給錢也行,那你得把製作伊霸女神和那小瓶粉末的配方告訴我。”
方剛說:“這個我也要去問阿贊平度,明天回答你吧,先拿錢給我。”我只好乖乖數了五張1000元的泰銖鈔票給他。
第二天晚上,方剛給我打電話,說伊霸女神的配方阿贊平度保密不說,但那瓶藥粉的配方可以告訴我,是用八十一歲時死去的男性老人的主**焙乾後磨成粉末,再加上墳場土調製而成的。
看得我渾身發麻,我問為什麼必須要八十一歲死去的老頭**?方剛笑了:“阿贊平度說,八十一歲的男人叫末陽男,在這年死的老人屍體是半陰半陽,用他的**粉末可以解伊霸女神的淫邪,墳場土是最陰的土,用來增強藥粉效果的。”
  真長見識。

這個故事就告一段落了,新的經歷稍後會繼續給大家講,是一個關於求財的人,
  
這筆賺了五六萬的生意讓我再也無法安分,躺在床上也很難睡著。我心想,這種生意肯定比表哥做銀飾生意來錢快,又基本不用本錢,就算今後和表哥一起忙水果加工廠的事,也可以抽空再乾上幾票(像打劫),豈不美哉?
表哥仍然很忙,在家的時候手機鈴聲不斷,而且之前銀飾廠的一些工人也經常來問什麼時候有活干。那些工人有的已經跟了表哥三四年,也有幾名中國人,還有夫妻倆都在表哥廠里幹活的,可以說表哥的廠子一停,他們全家都斷了收入。表哥只能告訴他們,什麼時候水果加工廠成立,他們才有活干,現在說不好。
晚上無聊的時候,我打開電視看中央五套,正在放中超聯賽,半場的時候插播了一條廣告,是淘寶網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漂亮女人向老公展示新買的裙子,說才幾百塊錢,貨比三家。他老公不以為然地打開電腦說,現在買東西上淘寶網,貨比三萬家呢!廣告的最後還有一句搞笑的詞:“淘啊淘啊淘啊淘,淘寶網淘我喜歡!”。
這廣告吸引了我,從沒在淘寶買過東西的我早聽說過網上銷售,正好現在想賣古曼童這類東西,於是我立刻上網用身份證註冊了一個淘寶網店。第二天上街,隨便找了個當地賣佛牌的店拍了些照片上傳,店名叫“XXX佛牌古曼專賣店”,又特地註冊了一個新QQ,名稱為“鬼店主”。
2004年下半年那陣子,淘寶網首頁右上角會每天更新顯示總共有多少個商品、多少家店,記得那時已經有二十多萬店主,兩百多萬件寶貝。
除了淘寶店,我還在很多論壇上發了廣告,再加上自己的朋友和同學也算潛在客戶,但我知道這東西是雙刃劍,所以我只向親朋好友和同學推銷佛牌,而決不賣給他們古曼。至於小鬼這東西,就算陌生人也不再推銷給他們,畢竟那玩意太邪性,再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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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2:56:59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4節
作者: 鬼店主
  
廣告是撒出去了,可效果一般,沒什么生意,不過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轉眼一個多月過去,到了元旦,泰國人有潑水節春節和元旦三大節日,潑水節是最大的節,春節是因為泰國華人多,元旦是公曆節日,泰國人會放兩天法定假,家家都用帶香料的水給佛像洗澡,還要給廟裡的僧侶送東西。記得那天我上街和表哥溜達,看到好多人拿著果汁餅乾方便麵之類的東西布施給上街的和尚,還有給鍋碗大勺的,僧人們則是來者不拒,什麼都要。

元旦過後的一個中午,表哥工廠的一個中國工人來找表哥要活干,可表哥去朋友家喝酒還沒回來。我和那工人也還算熟,之前表哥廠裡出事的時候,我還和他在警察局門口聊過天,他叫胡三強,湖南人,總喜歡戴一頂灰禿禿的帽子,個子矮長得又黑,泰語很流利,在泰國幾乎沒人能看出他是外國人。他一家三口住在羅勇市,夫妻倆之前都在表哥工廠打工。
胡三強沒見到我表哥,也沒這麼快就想走,表哥不在的日子我一個人在院子裡也很無聊,於是就請他坐下,邊喝芒果汁邊閒聊。泰國的水果又新鮮又便宜,凡是在泰國的時候,我基本都不喝水,只喝現榨的果汁。他見我正在擺弄手機往電腦上傳照片,就指著屏幕問:“你搞這麼多佛牌古曼的照片,要做什麼用啊?”
我說:“哦,準備開個店,專門賣這些。”
胡三強笑嘻嘻的說:“這些東西泰國遍地都有賣,人家為什麼買你的?”
我也笑了,故做神秘地回答:“因為我有特殊門路,搞到的佛牌和古曼都很靈驗,很邪門的哦。”
胡三強說:“是嗎?那還不錯。”忽然他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低聲說:“我跟你說個秘密,關於吳老闆家裡的秘密,你千萬不能傳出去。”
  “哪個吳老闆?”我問。
  胡三強說:“就是你表哥啊!”

我這才明白,心想我表哥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連忙問:“你快說!”
  
胡三強壓低聲音,表情很鄭重:“你表哥家裡也養古曼!”
我噗的一聲把嘴裡的果汁全噴到胡三強身上了,他也不生氣:“怎麼你不相信?不信你、你找個機會去問他。”

我說:“不是不信,是早知道,就在三樓供著,我幾個月前就見過。”
胡三強有些沮喪:“原來你早就知道,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幾個工人才知道呢。對了,那東西是什麼樣的?我們都有沒見過。”
我很佩服中國人打探隱私的能力,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就開始逗他:“不能告訴你,但那個古曼就是我幫表哥請的,非常的靈驗,自從表哥請了那東西,生意一直都很賺錢。”
胡三強說:“這幾年吳老闆的生意確實很紅火,而且非常順,我們大家也都覺得很邪。但也不見得就是請了古曼的原因吧?前幾個月不是還出了人命,賠那麼多錢。”
我說:“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那是前一天表哥把古曼給送走了,結果第二天就發生意外,因為那個古曼已經不再保佑表哥。”
  胡三強很驚訝:“是真的?”
反正表哥也不在家,為了讓胡三強信服,我索性帶他上到三樓,打開銀龕讓他看,裡面只有一些沒收拾乾淨的食物和凌亂的兒童衣服,別的什麼也沒有。胡三強徹底信了,他在泰國呆了幾年,知道古曼都是用小孩食物和衣服來供奉,而表哥沒孩子,顯然這東西是用來供奉古曼的。
下樓後,他急切地問我:“那東西是你幫請來的嗎?真有那麼靈?”
我笑了:“我認識一個專門搞這種東西的行家,人家認識很多會巫術的阿贊法師,他們製作出來的古曼和牌子,跟你在寺廟裡看到的那種賣給外國人的假貨可不能比。”
胡三強更著急了:“我也想請個能發大財的,得要多少錢啊?”

“具體我先問問,回頭告訴你。”我回答。胡三強連忙把電話號碼給我,高興地走了。
  
這事還得找方剛,照例先給他發短信。晚上他回電話給我,說認識曾經在泰柬邊境修行過的黑衣阿贊,專門製作招財牌和古曼,分為兩種,一種招流水小財,一萬泰銖;另一種專招巨橫邪財,三萬泰銖,介紹費另加三成,問我要哪種。
不得不說,方剛雖然貪財,但卻極少騙人,應該算是比較有信譽的奸商。我轉達給胡三強,讓他考慮,當然也加了價。胡三強嫌太貴,說附近寺廟裡的招財古曼賣給當地人的價只有八百多泰銖,佛牌的價格和四個榴蓮一樣,泰國人根本不買。我說隨你便,買不買是你的自由,不勉強。
胡三強可能是太想發財了,想著我是他老闆的表弟,不會騙他,於是在痛苦考慮掙扎了幾天后,咬咬牙給我送來五萬泰銖,指名要那個能招邪財的。其實我挺不忍心,這傢伙辛辛苦苦打工賺錢養活一家人也挺不容易,但轉念又想,就算他不找我,日後也有可能去找別人,我這兒起碼還能保真,思索再三就把錢收下。

七八天后方剛通知我去他家取貨,一手錢一手貨,當看到這尊專門招邪財的古曼時,我愣住了。
這是個塗著金粉的小孩塑像,在泰國呆了幾個月,古曼童我也見過很多了,大多是胖乎乎的或站或坐,故意露出小雞雞,姿勢都大同小異。而這個古曼的姿勢卻很奇怪,小孩雙臂上舉,雙手張開,但十根手指除了大拇指之外都特別的短,顯得比例失調。而最詭異的地方是,小孩竟然沒有腦袋。
我拿著這尊古曼,越看越奇怪,就問方剛:“這算什麼造型?有什麼典故嗎?”
方剛手裡拿著一支雪茄,用剪刀正在仔細地修剪,頭也不抬:“人家阿贊師父不會告訴你的,只管拿去招財就是。對了,供奉這古曼要有特殊的方法,如果得了邪財,必須把其中一半燒掉,這樣才能繼續招財,要不然就會倒霉,讓事主記住,別像上回你老家那個中國女人一樣惹出麻煩。”

  
出了方剛家,我先打電話讓胡三強晚上來取,再把這尊用四萬泰銖換來的古曼裝在黑色塑料袋裡帶回家。胡三強來的時候,表哥正好在家里和一個朋友談事,我怕被他看穿,連忙給胡三強使眼色,這傢伙倒也機靈,假裝問表哥什麼時候有活干,表哥很忙,隨口應付幾句,胡三強假裝沮喪地離開,表哥就又去談事了。
我拎著袋子到院外把東西交給他,低聲說:“記住,阿贊師父說了,供奉這個古曼只有一件事要注意,不管你今後得了多少邪財,必須把其中的一半錢在古曼面前燒掉,否則不但沒錢賺,還會倒霉,千萬別忘了。”
胡三強拿著古曼高興地來回看,隨口說:“哦,怎麼還要這樣,知道,知道!”
看著他歡天喜地的拿著古曼離去的背影,我心裡總覺得這傢伙不太靠譜,這時表哥的朋友談完事準備離開,我和表哥一起送他上出租車,這事就給忘了。
2005年春節,我和表哥回中國我家的過年,大概過了半個多月,忽然接到胡三強從泰國給我打來的電話,剛按下接聽鍵,就听到話筒里傳來瘋狂的哈哈大笑聲,震得我嚇了一跳,以為是惡作劇,就連忙掛斷。半分鐘後又打來了,我很討厭這種行為,把手機拿得遠遠的接聽,胡三強邊狂笑邊說:“中啦,我真中啦,哈哈哈哈!”
“餵,你有病啊,什麼中了?”我生氣地遠遠對手機喊道。
胡三強說:“我中彩票啦,中彩票啦!”
  什麼?我很驚訝,連忙把手機拿過來追問,這才知道,今天是2月16號,泰國政府彩票開獎,十四個頭獎中有兩個相同號碼都是胡三強買的,總共六百萬泰銖獎金。
開始我還不太相信,後來我回到泰國,知道胡三強已經把現金支票從政府領出來之後,我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原來胡三強用收到古曼那天的年月日湊齊六個號碼,買了兩注相同的,才花了80個泰銖,結果還真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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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發表於 2015-5-4 22:58:51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5節
作者: 鬼店主
  
那時我心想,早知道這麼靈,我為什麼不自己去請個招邪財的古曼,這不比當古曼掮客賺錢容易得多?
胡三強全家三口,外加我和他在羅勇的兩個好朋友一齊去曼谷狂玩了五天,這傢伙天天灌酒,喝到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他老婆更瘋狂,在曼谷幾家大商場不停地購物,好像上輩子沒見過錢似的。
好容易瘋夠了,大家回到羅勇,胡三強的妻子說:“咱們買所房子吧,租了幾年破公寓,我多一天也不想呆在那種地方了,連空調都沒有!”
胡三強那七歲的兒子也高興得跳起來:“爸爸爸爸,我家要買大房子了嗎?”
“當然要買啦!”胡三強看來也早有此意,當時就準備找房產經紀公司。我提醒他道:“老胡,千萬別忘了我之前告訴過你的事!”
  胡三強愣了:“什​​麼事呀?”
我看了看他老婆和兒子,悄悄對胡三強說:“供奉這個古曼的方法,要把招到的邪財燒掉一半才行。”
胡三強愣了片刻,忽然回想起來:“哦,想起來了,哦……好的,我、我知道。”我又告誡請古曼這事只能你知我知,除了你老婆之外不能告訴第四人,尤其別讓我表哥知道,他連連點頭。
當表哥得知胡三強中了幾百萬泰銖的彩票之後,也覺得很驚訝,說這樣也不錯,終於可以不用擔心他們全家的生計問題了。
又過了一個月,某天表哥急匆匆地對我說:“下午要是有個叫差猜的泰國人來找我談水果加工廠的事,就讓他多等我一會兒,我得去趟精神病院,老胡全家都出事了。”
我正在電腦前看撒廣告的效果,有好幾個人回貼詢問佛牌古曼的事,就隨口應了聲,表哥說完就出去了。過了有十多分鐘,我忽然想起剛才表哥說的話,什麼老胡全家都出事了?哪個老胡?
下午表哥回來,臉色不太好看,我連忙問他是哪個老胡,出了什麼事。表哥不住的嘆著氣:“就是胡三強,你以前也見過。全家以前都在銀飾廠打工好幾年,前陣子中大彩後又買了一所大公寓,日子應該不錯啊,怎麼說瘋就瘋了,而且是全家發瘋,真奇怪!”
  我心裡猛的一震,心想壞了。
  

  
我假裝順口問問在哪家精神病院,表哥說就在羅勇以西和春吳裡交界處,全羅勇府只有那一家精神醫院。

表哥的水果加工廠就快開張了,他買下隔壁的兩塊地皮,把院子合併成一個更大的廠院,還要新蓋廠房,每天更忙了,也沒時間過問我的事。我打聽了那家精神病院的具體位置,乘坐大巴來到春吳裡府,再乘出租車到達這裡。
我先在附近買一些糕點和水果,到醫院大門接待室登記,我那蹩腳的泰語和對方溝通很費勁,好不容易知道我要探視的是中國人叫胡三強。接待室的人告訴我,每次探視要交1000泰銖,又把我買的東西仔細檢查,挑出一半留下,另一半交給工作人員帶我進院,敢情這幫傢伙和中國人一樣黑。
這家精神醫院有五層,里外都是半新不舊的,順著走廊朝里走,兩側全是淺灰色的厚鐵門,門上用紅漆塗著數字編號,還有個小方窗,能看到裡面的情況。耳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聲音匯合在一塊,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說有笑,有吵有罵,特別的豐富。
來到一扇鐵門前,工作人員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回頭對我說了一串泰語,我的泰語聽力比口語強點兒,能把幾個我能聽懂的單詞串起來理解成整句。他的大意是說,這名病人症狀比較輕,主要是重度恐懼症,有時會胡言亂語,但有時還正常。沒有暴力傾向,讓我不用擔心。
屋裡只有一張鐵床和一個抽水馬桶,有個人坐在馬桶旁邊的水泥地面上,看身材應該就是胡三強了,但穿的衣服顯然全是名牌。只見他把整個腦袋都探進馬桶裡去,嘴裡好像還嘟囔著什麼,但聽不清楚。我很想笑,工作人員指著他告訴我,這個人全家似乎都遇到驚嚇,在某天跑出去大喊大叫,把一個在樓下賣芒果乾的老太太都給嚇昏了,後來被趕到的警察給送到這裡暫時看管,而他老婆和孩子關在隔壁的監護室中。

工作人員走了,臨走時告訴我最多探視半個小時,超過還要多收費。
我反手帶上鐵門,走過去拍了拍胡三強的後背,他腦袋沒出來,只把身體往旁邊用力挪:“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殺你的!”

我心中一激靈,大聲道:“你看清楚了,是我,快把腦袋拿出來,等著吃屎呢?”
胡三強慢慢把頭探出來,怯生生地看了看,見是我,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很多。忽然眼神大變,又想把腦袋塞進馬桶裡,被我一把摀住臉硬托出來。胡三強雙手亂擺:“我真的沒有殺你,你放過我們吧!”
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又怕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就先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這招果然好使,胡三強靠坐在牆邊,看了我半天,忽然說:“你是小田。”
我笑了:“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胡三強居然咧開嘴哭起來,哭相那叫一個難看,我連忙勸住他,問:“你到底怎麼了?被什麼東西嚇成這樣?”
胡三強的身體開始有節奏的晃動,嘴裡自言自語:“那房子不應該買……我什麼也不知道……你真不是我殺的……放過我的兒子吧……”他把這幾句話反复說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扳過他的臉,面對面的提高音量:“我問你,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胡三強突然瞪大眼睛看著我,好像在慢慢回味我的話。我剛要再問,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厲聲道:“那裡面有鬼,有鬼!”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你說清楚點兒!哪裡有鬼?”
“就在那裡,就在那裡面!”胡三強驚恐地直瞪著我的身後,我渾身發毛,迅速回頭看,透過鐵門的玻璃窗,外面什麼也沒有,但也感到有一絲涼意。我又問:“你是說,在你家裡?”

胡三強看著我,老半天才慢慢點頭。 “哪個家?舊家還是新家?”我大概能猜出些端倪了。
胡三強眼神發直:“那幢大房子,我不該買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看來是胡三強中彩票之后買的那幢新房​​子鬧鬼。我連忙問:“現在房子有人住嗎?門鑰匙在哪裡?”
胡三強身體瑟瑟發抖,就像得了瘧疾:“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又想問什麼,胡三強一把抓過床單蒙在頭上,身體有節奏的前後晃動,嘴裡自言自語:“那房子不應該買……我什麼也不知道……你真不是我殺的……放過我的兒子吧……”又是這幾句話,來回來去,從頭到尾說個不停。

看來從他嘴裡是掏不出什麼了,我開始猜測,他們家三口人發瘋後衝到街上,被警察帶到精神醫院,按常理警察在簡單調查之後就會把他家的大門暫時封起來,鑰匙收公,以利日後保護現場,那要是想進到房子裡就困難了。我站起身,想起剛才工作人員說的話,就出了監護室,向工作人員申請再次探視胡三強的妻子和兒子。
不見兔子不撒鷹,1000泰銖先行遞出去,工作人員才為我打開監護室的門。胡三強的妻子穿著講究的名牌長裙,但卻弄得又髒又破,頭髮凌亂,不停地抽泣著,滿臉都是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被人**過。胡三強的兒子靠坐在媽媽身邊,緊緊抱著她,面無表情。看到我走進來,胡三強的妻子哭得更厲害,而她兒子卻像看到一隻飛進來的蚊子,又把頭轉過去,繼續直盯著面前的牆壁。
我站在門口,看到工作人員慢慢走到走廊盡頭坐在椅子上擺弄手機,這才關上鐵門,來到胡三強妻子前面蹲下,問:“餵,是我,吳秉財的表弟小田,還認識我嗎?”
  她流著眼淚,慢慢點點頭。
我又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了?”
她用力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想了想,忽然拋出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你們燒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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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3:02:26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6節
作者: 鬼店主
 
她突然大哭起來:“那麼多錢為什麼非要燒掉?我捨不得,我捨不得啊!”我心裡一涼,知道這事肯定和她有關。看她現在這個狀態,不知道還能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但要想了解真相,還只能問她。
我問:“這麼說,那錢你們最後還是沒有燒掉,是嗎?”
她慢慢抬起頭,哭道:“他想燒掉,我、我給藏起來了……”
我連忙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到底仔細和我說一遍,好嗎?”
她遲疑的看著我,又看看懷裡的兒子,慢慢點點頭,開始對我講他們中彩之後的事。

原來胡三強中了六百萬泰銖的獎金後,花​​天酒地先消費十萬,然後在房產經紀公司的聯繫下看了幾幢房子。泰國2005年初的房價,大城市約每平米一萬泰銖,和當時的中國二線城市差不多。從曼谷到清邁,從清萊到芭提雅,地價從兩百萬到四百萬,房子從一居室到四居室都有。尤其是曼谷市以東那幢有四間臥室的高級公寓,全套家具,豪華裝修,房主是個三十幾歲的本地人,說之前和哥嫂一家三口同住,後來哥嫂全家移居泰北,就只剩他自己住了。現在已經辦好移民加拿大的手續,房子急售,不然最少得四百五十萬泰銖,誰買誰撿大便宜。

胡三強還惦記著要燒掉一半錢的事,所以對比較猶豫,因為四百萬的房價已經超過了獎金的一半,沒法燒掉三百萬。但他妻子不干,她一眼就相中了這房子前有車庫,後有花園,說什麼也不要別的。胡三強也很喜歡這幢公寓,但又害怕不燒夠一半的錢會倒大霉,就沒同意,可他妻子成天哭泣,說自從跟了他就沒享過福,現在有錢還這樣,是不是外面養了野女人?
枕邊風天天吹,胡三強也開始動搖了,最後一咬牙,還是買下了曼谷那幢佔地200多平的房子。剩下的兩百萬獎金他本想在古曼面前燒掉,可他老婆氣急敗壞的搶過來,說什麼也不讓他燒,還說他瘋了。胡三強怎麼解釋也不行,後來一想,反正錢已經不夠燒了,乾脆就這樣吧,要不然搬進大房子還是身無分文,日子還是不好過。
在房產經紀公司用一個泰國人身份辦好購買手續後的當天,胡三強全家就迫不及待地搬進了這幢漂亮的新房子。前三天都沒什麼,在第四天晚上,胡三強的妻子發現兒子有些異常。
  
胡三強愛吃肉,晚飯的餐桌上大魚大肉很豐盛,三人正邊吃邊看電視時,他兒子忽然轉頭看著牆壁,表情有些意外。胡三強夫妻沒理會,以為孩子搞怪,兒子又對著牆壁招手:“你吃飯了嗎?”

“認真吃飯!”胡三強的老婆訓了句,兒子一縮頭,沒再說話,但仍然時不時的看著牆壁。
過了一會兒,兒子又對著牆壁說:“我們一起吃飯吧,今晚我們家有好多肉。”
胡三強把手邊的報紙捲成筒敲打兒子的腦袋:“你小子跟誰說話呢?”
他兒子指著牆壁:“就是他,在那裡面站著,爸爸,他是不是沒吃飯啊?”
胡三強夫妻不約而同的看著牆壁方向,什麼也沒有,兩人互相看了看,胡三強罵道:“小兔崽子,你再裝神弄鬼,看我不揍你!”兒子嚇得再也不敢說話,開始低頭吃飯,兩人也沒再在意。
深夜,胡三強隱約聽到從臥室門外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兩口子都醒了,以為是兒子不習慣換房間睡覺,就起來出去看。兒子的臥室門大開著,裡面空無一人,胡三強在客廳和衛生間找,也沒看到兒子在哪裡。另兩個臥室一個是書房,另一個暫時空著,那尊古曼塑像就放在這屋裡的木櫃上。
他老婆打開書房沒人,最後打開那間空屋時卻愣住了。只見在供奉著古曼的這間臥室裡,燈並沒有打開,藉著走廊的光亮,兩人看到兒子站在古曼塑像前,面對著古曼就那麼呆呆的站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古曼。
胡三強感到奇怪:“兒子,你在這屋子裡看什麼呢?也不開燈?”
他兒子慢慢轉頭看了看爸媽,又慢慢轉回繼續盯著古曼,說:“他在叫我。”

  
胡三強老婆走進屋,疑惑地說:“誰在叫你?”
  兒子看著古曼說:“他。”
胡三強老婆氣得衝上去抬手就要打他一巴掌,被胡三強給拉住了。古曼是他弄來的,這東西的邪性他最清楚,當初沒兌現燒一半鈔票的承諾,現在兒子這麼不正常,胡三強最怕發生的就是那件事。他把兒子摟在懷裡,說:“乖兒子,走今晚和媽媽一起睡。”他朝老婆朝了個眼色,讓她帶著兒子去房間睡覺,自己則睡兒子的小臥室。

不知睡了多久,胡三強的老婆翻了個身一摸,身邊是空的,這才發現兒子並不在床上,房門也開著。開始她以為兒子出去尿尿,又過了約半個小時,胡三強老婆再次睜開眼,兒子還沒回來。她出屋去找,卻看到兒子又在供奉的那個房間裡,蹲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身體後仰,好像在躲避著什麼,也不知道他這個姿勢擺了多久。
“兒子,你、你在這幹什麼呢?”胡三強老婆連忙過去拉他。
她兒子卻尖叫起來:“不要殺我,我不會說出去!”
胡三強聞聲趕到,他老婆把兒子拉出房間,胡三強再用鑰匙把房門鎖上,兩人緊張地看著表情驚恐的兒子,在疑惑和不安中捱到天亮。
從那天之後,胡三強夫妻就把兒子的小床搬到夫妻房間,三人共睡,晚上睡前用鑰匙把房間鎖上,去衛生間的時候再打開,以免兒子再次溜出去。一連幾天,似乎平靜下來了。
這天晚上,胡三強的老婆用鑰匙開門出去方便,走向衛生間的時候,忽然從玻璃拉門似乎看到身背後有個人影站在牆角,她連忙回頭看,什麼也沒有。從衛生間回來路過那間鎖著的房間,裡面隱約傳出聽不太清的聲音,她站在門前緊貼房門,努力想听清楚,房門卻慢慢開了一道小縫。她一驚,心想不是已經上了鎖嗎?
她壯著膽子推開門,伸手想去摸牆壁上的電燈開關,黑暗中忽然有感到有什麼力量把她猛地拉進屋裡。
  
胡三強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忽然聽到從外面傳來很一種既奇怪又熟悉的聲音,爬起身只看到兒子在熟睡,卻沒看到妻子。出屋查看,聽到聲音是從供奉古曼那個房間傳出來的,胡三強連忙推門開燈,眼前的一幕頓時把他驚呆了。

只見胡三強的老婆一個人躺在地板上,僅有的兩件內衣也被凌亂地扔在旁邊,雙腿分開,身體有規律地一動一動,她發出低悶而又痛苦的呻*聲,好像有人用手摀著她的嘴。胡三強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你在幹什麼啊?”
他老婆費力地轉頭看著胡三強,左手緊貼著地面,似乎不能動彈,右臂徒勞地捶打著面前的空氣,不知道在打誰,就像有一個透明的人此刻正騎在妻子身上* *她。胡三強知道不對勁,衝上去照著妻子麵前的空氣就是一腳,結果卻踹空了,差點摔倒,他爬起來用力將妻子拉出房間,再用鑰匙把房門鎖死。
胡三強老婆驚魂未定,瞪大眼睛渾身發抖,直到天亮才漸漸清醒了點。在胡三強追問下,她極不情願的說出那晚的詭異遭遇。
原來她推門剛要開燈,就被一個力量給拉進屋去,她看不到有任何東西,卻明明感覺到有個人把她的內衣扒掉,又按在地上開始**她。她想喊叫,卻光張嘴喊不出聲,那個看不見的人一手按著她的胳膊,一手摀住她的嘴,足足半個小時,對方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她都已經快要崩潰了,要不是胡三強趕到,她恐怕就得被**至死。
看來這房子有鬼,胡三強的老婆說什麼也不想再住,寧願帶著兒子到外面住旅館。胡三強想把房子盡快脫手,來了好幾個看房子的,胡三強很狡猾,為了不讓對方看出房子有問題,他故意把要價抬得比較高,而且擺出一副愛買不買的模樣,再慢慢降價。後來一位買家決定以四百二十萬泰銖的價格買下這幢房子,明天就辦手續,不但沒賠還能賺點。
下午三人在房子裡收拾東西準備去旅館過夜,天突然下起暴雨,外面什麼也看不清,根本出不去屋。胡三強把心一橫,這最後一晚決定把臥室門緊鎖,只要能捱到天亮就行。

就是這最後一晚,發生了讓這一家三口終生難忘的詭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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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7節
作者: 鬼店主
 
三人擠在一張大床上,旁邊放了供大小便的塑料桶。開始都不敢睡覺,也沒脫衣服,可這幾天壓力太大,九點多鐘就都睡著了。奇怪的是,三人剛睡著,外面的雨就漸漸停了。
胡三強妻子睡得不實,迷迷糊糊中看到胡三強慢慢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掏出鑰匙開門,後來兒子也起身走出去,客廳的燈被打開。胡三強妻子記得屋裡有便桶的事,她立刻清醒,剛想出去把父子倆叫回來,這時就听到外面傳來胡三強的驚呼。她馬上沖到客廳,頓時尖叫起來。
有三個人靜靜地貼著餐廳牆壁站著,一對渾身是血的男女,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旁邊還有個沒有腦袋、雙手血肉模糊的小孩,也看不出性別,血流滿身。那女人慢慢朝胡三強走過去,胡三強想跑,卻動彈不得,女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厲聲說:“你為什麼**我?”

胡三強都快嚇尿了:“我、我沒有**你,快放開我!”
那男人也走過來抓住胡三強:“你**我老婆,還要殺死自己的親哥哥?”
胡三強窒息著說:“沒有……我沒有殺你……”
那無頭小孩也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從體內發出童聲:“叔叔,不要殺我,我真的不會說出去!”

一家三口掙脫後奪門而逃,衝到街上瘋喊瘋叫,後來有人報警,警察在簡單觀察之後,就把他們轉送到春吳裡的精神病院。
聽完胡三強老婆的講述,我終於全都明白了,這對夫妻的貪念和僥倖心理,直接造成了這件事的發生。我問她是否有那幢房子的大門鑰匙,她給我一把鑰匙,說是那幢房子的,又給了我地址。
出了精神醫院,我立刻給方剛打電話,他顯得很生氣,說為什麼我的事主都這麼討厭?這事他管不了。我苦苦哀求,他才說那幢房子里肯定有冤死的人,陰魂不散出來作祟,要想破解就得先超度冤魂,而且燒掉一半邪財的方法也必須完成。
雖然我很害怕,但這事除了我沒人能解決,於是我只好去曼谷,按胡三強老婆告訴我的地址在東部找到了這幢漂亮的大房子。好在是大白天,我在後花園找到一把鐵鍬,壯著膽子開門進去,客廳裡裝飾不錯,我在各房間轉了幾圈,沒發現異常,心虛的我想盡快離開,就拿著那尊古曼剛要出去,卻在餐廳裡看到有面牆壁上隱約印著三個奇怪的黑影。
  
我走到牆壁跟前仔細看,黑影又沒有了,後退幾步又能看到,非常的淺,若有若無。我用手四下拍拍,感覺這面牆壁比別的牆壁發空,而且觸感比較涼,似乎是後補砌成,又是中空的。

我心裡起疑,有個不祥的預感升起,操起鐵鍬用柄部在牆壁上捶擊了幾下,牆皮脫落,幾塊磚也鬆動了,我用手捻了捻水泥,冰涼略潮,明顯還沒有徹底乾透。繼續用力捶,磚更鬆了,抽出幾塊磚的同時,從牆裡逸出一些生石灰,還有股怪味。我在客廳抽屜裡找出一支手電筒朝牆洞中照去,赫然看到一隻沾滿石灰的手掌。
把我嚇得差點坐在地上,半身冰涼。等慢慢冷靜下來,再結合之前胡三強老婆的講述,已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清楚了。這幢房子的主人和他哥嫂侄兒(或侄女)同住,後來這人對嫂子起了色心,**她時被哥哥發現。他一不做二不休,殺死了哥哥,又怕事情敗露,乾脆把嫂子也殺掉,最後還要把哥嫂的孩子也滅口。在用刀或斧下手時,孩子為求生曾經說過“不要殺我,我不會說出去”的話,但仍然沒能逃過。兇手殺了三人後想辦法砌到牆裡,再編出那麼一套謊話,把這房子賣給胡三強然後溜之大吉。

我立刻掏出手機就想報警,轉念又一想,還是先給方剛打了電話。他說:“千萬不要報警,警察們挖出屍體就會送到殯儀館火化,但這樣冤魂是沒辦法超度的,必須用一種特殊的儀式,不然事主全家人遲早會死。我有個一舉兩得的方法,即能超度冤魂,又能破解古曼的邪咒,但你也得冒點風險。”
聽完方剛說的方法,我立刻表示反對,這可是兇案現場,要是我這麼搞,那就成了蓄意破壞。方剛表示做不做隨你,就把電話掛斷。我內心痛苦掙扎,心想胡三強夫妻雖然可恨,但畢竟罪不至死,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幫胡三強,古曼是我賣給他的,這事由我起,還得由我止才行。
 
我把所有房間的窗簾全都拉上,打開客戶燈,咬著牙用鐵鍬把牆壁全都打穿,裡面的三具屍體掉了出來,全身都沾滿生石灰,是兇手用來吸收屍體腐爛後的屍液。那具小孩屍體果然是沒有頭的,而且雙手十指除大拇指外全都少了一截。很顯然,當初兇手用刀要殺小孩的一瞬間,小孩下意識舉起雙手去擋,結果被一刀削掉腦袋又砍斷八根手指。
我用鐵鍬在牆裡撥了半天,把小孩的頭找出來,又在廚房找出橡膠手套,用枕巾繫住口鼻,把三具屍體整齊地擺放在地板上,將小孩的頭在他屍體脖子處對正,最後將那尊古曼平放在中間的屍體身上。
這時我突然看到,這尊古曼的無頭斷指形態居然與這小孩完全一樣,這是為什麼?難道那個製造古曼的阿贊平度還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我腦子裡更亂了,但已經沒時間再思索這些,從幾個房間窗簾的縫隙向外張望,這附近全都是一排排的獨幢公寓,除了路上經過的汽車,甚至看不到有幾個行人活動。我先把所有房間的門全都敞開,再啟動廚房電烤箱的電源開關,將定時器調到60分鐘檔位,再用餐刀將廚房燃氣灶的膠管割斷,打開燃氣閥門,刺鼻的燃氣呼呼地躥出來。

做完這一切,我已經緊張得手​​心全都是汗,又像做賊似的從後門窗簾向外看,等幾個行人走過去之後,迅速從後門溜出來,經過花園翻過柵欄,穿過幾條馬路才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這裡。
當晚,和表哥吃飯的時候,我特地打開電視調到曼谷國家電視台,這個時間一般都是放新聞和實事。我表面上假裝和表哥邊吃邊聊天,其實心跳得非常厲害。當看到電視畫面上顯示出一幢熊熊燃燒著的公寓時,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女主播在現場播報,我不能完全聽懂,但大意已明,說曼谷東部富人居住區的一幢公寓因燃氣管道洩露而發生火災,當消防車來的時候,整幢公寓已經被完全燒毀。

記得當時表哥還說,這麼漂亮的公寓,至少得值幾百萬泰銖吧?我跟著附和表示可惜。
  
我把這件事告訴給方剛,隔天后他回复我,說阿贊平度師父也覺得很離奇,那時候他正準備著手為胡三強製作古曼,因為有事從曼谷東部路過,忽然感應到這裡有一股強烈的邪靈氣息,於是他在夜晚再次回到這裡,將這股邪靈用巫術吸收到這尊古曼之中,至於古曼無頭斷指的樣子,就是那股邪靈在阿贊平度師父腦海中印出的形象,結果正巧胡三強買下了這幢公寓,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過了幾天,我正打算再去趟精神病院時,表哥告訴我他剛從胡三強家出來,不是新買的家,而是原來的舊出租屋,胡三強家人已經恢復正常,只是這對夫妻變得膽小怕事,說話似乎也有些神經兮兮的,以後不想再僱用他們了。

表哥又說:“你還記得前幾天新聞裡看到的那幢被燒的公寓嗎?那居然就是胡三強新買的,他說買房後剩下的彩票獎金沒存銀行,都藏在床底下,結果全燒沒了,你說倒不倒霉?”
  我只能苦笑。他為什麼這麼倒霉,當然沒人比我更清楚。
胡三強中彩後因為老婆貪圖更大的豪宅,所以沒能留下一半邪財,也正因為買下了這幢房子,才會遇到冤魂而全家發瘋,這可以說成古曼的報復,也可以說是巧合。但誰又能保證,就算當初胡三強買了別的房子,他就能捨得燒掉三百萬泰銖的現金嗎?就算他捨得,他老婆恐怕也會阻攔,也許在這尊古曼身上定下的供奉方式,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根本就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我又想起那被害慘死的一家三口,因為我燒毀房屋,一切都沒有了,就算抓到兇手也沒證據。我幫了胡三強,可同時又幫了兇手,到底是在做好事還是壞事?那尊古曼是我為胡三強弄來的,所以我幫他的行為根本不能稱為“做好事”,兇手殺了三人仍能逍遙法外,在某種程度上,我成了他的幫兇,這是不是一種造孽?
關於胡三強的故事就結束了,肯定會有人問,他的遭遇似乎和古曼沒什麼關係,只不過碰巧豪宅鬧鬼,而古曼中的靈魂又恰恰是豪宅中的小孩冤魂,這到底是冥冥中自有天定,還僅僅是驚人的巧合?可誰又敢保證,驅使胡三強夫妻購買那幢有鬼的豪宅與古曼邪靈毫無關係呢?反正我是不敢。還有人問,如果按照古曼的還原方法做事,那不是人人都可以請邪牌古曼而發家致富或達成所有心願,這世界豈不亂套了?

當然不是,邪法可以幫你,但已經在無形中抽取了關於你的一些東西作為代價,只是你還不知道而已,這種案例在今後的故事中會講給大家聽,但為了不使回憶亂套,我還是按照時間順序來說,當然是挑那些典型的。還有人問,那個殺了親哥哥一家三口的兇手為什麼沒得到報應,如果那幢豪宅被別人買走會不會也鬧鬼,如果你樓主當初選擇報警,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說實話,這些我無法解答,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古怪,很多東西都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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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發表於 2015-5-4 23:06:13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8節
作者: 鬼店主
  
此後,我又接了兩個保平安、躲小人之類的佛牌生意,一個是陳姐介紹的,另一個是淘寶的效果,都是簡單生意,隨便找個寺廟就能辦了,不用找方剛,但賺的錢也不多,不必詳說。現在要說的事應該是在2005年的7月份左右。
那天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發件人自稱叫大治,是在某論壇看到了我發布的佛牌古曼廣告,於是就聯繫了我。他找我的意圖很明確,時間太長,郵件的具體內容記不了那麼清楚,但大意我還記得,大概是如下內容:
“田先生,您好,先祝平安健康。
看到您在XX論壇發的廣告,很感興趣,我是江蘇鹽城人,你可以叫我大治,我今年二十四歲,家人都在政府機關和事業單位工作,他們也想讓我考上公務員。但我連考三年都沒成功,今年如果再不成功,家人就會把我趕出家門,讓我到北京打工當北漂,自生自滅。
我死也不能這樣,這會把我的後半生給毀了,我怎麼能讓自己去當螞蟻一樣的北漂?那和乞丐有什麼區別?但同時我也很清楚,別說第四年,就算再考四十年也考不上,因為我長期緊張,患上了一種叫'選擇性記憶缺失綜合症'的病,是偷偷去醫院檢查才知道的,但家人還都蒙在鼓裡。我對泰國佛牌和古曼童有些了解,知道能幫助轉運,但也知道假的多,所以希望身在泰國的您能幫我請到一個真正靈驗的供奉品。如能成功,則萬分感激,費用方面都好說。我的電話號碼是139XXXXXXXX,希望您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聯繫我,電話詳談,或告知您的號碼,我給您打,再次感謝。

  ——大治”
看完這封電子郵件,我倒十分理解此人的境遇。他與陳姐和胡三強不一樣,他既不是求發橫財,也不求桃花旺運,只是想讓自己能順利考上公務員。當然,我對他把北漂打工者比做乞丐這一點極度反感,但我也很清楚,在那些出身乾部家庭的人眼中,苦逼打工者可能還不如乞丐,不必苛求。
  幫他還是不幫?這是個問題。陳姐和胡三強的事讓我對此類有明確目的生意有了退縮,生怕再給事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面對錢的誘惑,我還是想多了解一下再說,於是又給方剛打了個電話。
方剛在電話裡嘿嘿笑了:“你總算接了一個簡單好賺的生意,這個好辦,等明天我給你回复。”
  

沒等到明天,當天下午他就回复我,說找了個專做邪牌的修行師父,製作出來的佛牌很霸道,價錢也不貴,沒入靈的五千泰銖,入靈的也就一萬。我沒明白:“什麼叫入靈?”
方剛咳了幾聲,說:“看來你跟我合作不但可以賺錢,還能學到不少知識,你小子要怎麼謝我?”
我笑了:“這只是和你合作過程中的必要步驟,不算額外。”
方剛說:“所謂入靈,就是阿贊師父用巫術把某種靈體封在佛牌之內,這樣就帶有強大的法力;而沒入靈的佛牌就沒有那麼大效果,最多是保個平安什麼的。”
我想了想,說:“這個……是不是相當於一把刀,沒開刃的只能勉強切西瓜,開刃的就能切肉殺人了?”
方剛哈哈大笑:“這比喻有意思,差不多吧。”
我連忙說:“那肯定是要入靈的,那個事主腦子有病,記憶力不行,可又想一次就考中公務員,沒入靈的恐怕不行吧?”
方剛說:“那就只能選擇入靈的了,但你得知道,這位師父脾氣古怪,當事人必須在現場才能施法入靈,否則沒用。”
  我問能不能由我代替?方剛反問:“你是當事人嗎,是你要考公務員嗎?”

看來沒得商量了,我只好給那傢伙回了郵件,把我的手機號碼發給他。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一個顯示為+86的中國號碼打進來,經過簡短而有效的溝通之後,這個叫大治的年輕人表示,去一趟泰國完全沒問題,就當旅遊了,可就怕折騰一趟之後請來的佛牌沒效果,那不是白折騰嗎?他輸不起。
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告訴他我理解你的難處,只能是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另做打算,畢竟現在淘寶上已經有不少店家都在賣這玩意,江蘇也不是沒有佛牌店。
晚上七點多鐘,我收到大治給我發來短信,說他決定了,可以來泰國,這樣也能親眼看到師父施法入靈的過程,他也會更加相信請來的佛牌不是假貨。他已經沒有時間多做選擇,只能背水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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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3:07:27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9節
作者: 鬼店主
  
五天后,我在曼谷機場接到了大治,這傢伙足有一米八多,比我高出半頭,身強力壯,一看就知道家庭條件好,小時候營養不錯。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激動地說:“田哥,我用最快速度辦好手續來到泰國,我這輩子的幸福可全都靠你了!”
我頓時感到壓力很大,一個大活人把畢生的幸福都要託付給我這個陌生人?豈不可笑。在長途大巴上,他從背包裡掏出很多江蘇特產,一樣一樣的硬塞給我,怎麼推辭也沒用。到了曼谷西南部的一個小鎮時已經近黃昏時分,面前是一大片雜亂陳舊的舊式公寓樓,大約有每層的走廊過道都曬著大量衣物和雜物,特別像香港的九龍城寨棚戶區。
方剛的車就停在路口,我向大治介紹了方剛,說他是泰國最好的靈媒經紀人,大治臉上露出羨慕和敬仰的神色,方剛明顯很想笑。我們三人一塊走進棚戶區的院子,這裡很熱鬧,好多人在院裡打水,圍在菜販和水果販旁邊,還有小孩追跑打鬧。大治估計從沒見過這麼髒亂差的地方,看什麼都覺得奇怪。

其實我心裡也一樣,心想那麼牛逼的邪牌師父就住這兒?按他們的收入應該不至於啊!進了某個樓門口,旁邊站著幾名穿半袖T恤的吸煙男人,低聲交談著,看到方剛,這幾人明顯認識他,但並沒打招呼,反而臉上露出警惕的神情。方剛也沒看他們,徑直帶著我們往裡走,樓道裡又黑又髒,有個老式拉閘門的電梯,裡面亮著燈,但方剛選擇了走樓梯,我忍不住問:“那個師父住在幾樓?”
  “12樓。”方剛抽著雪茄說。
還沒等我說話,大治先開口了:“那為什麼不坐電梯?”
方剛回頭看了看我:“要是你不想從十幾樓墜下來,就跟我走。”他把頭一縮,不再說什麼。在爬到12樓的過程中,我們看到每層都有不同的場景,有兩人打架,有**談生意,有人在維修電燈泡,還看到兩個男的抱在一起親嘴。到了12層,方剛七拐八拐來到一扇鐵拉門前,輕輕叩了幾下。半分鐘後,內門上的一個長方形小窗口被橫著拉開,兩隻黑眼圈露出來,把大治和我都嚇了一跳。

那對黑眼圈中間的眼睛放出陰冷的光,看了看方剛,再瞅瞅後面的我和大治,又把小窗口關上,打開內門,方剛打開鐵拉門,我們三人走了進去。
我們這才看到這個人,頭髮和屋子一樣凌亂,穿一件淺藍襯衣,眼眶比熊貓還黑,好像塗了黑漆似的,看上去特別瘆人。屋裡有很重的腥臊和霉味,大治皺著眉捂著鼻子,那黑眼人瞪著大治,表情很不高興,我連忙用眼神示意他,大治這才把手拿下來。
走進里間屋,我們知道了腥臊味的來源,這裡有很多鐵籠子,裡面養著活雞和小豬崽,豬崽看上去最多兩個月大,邊拱食物邊哼哼,另外還有幾個裝滿水的大塑料桶,裡面有很多活魚。方剛和黑眼人低聲聊了幾句,對我說:“我們先在這裡坐著等一下吧,師父要先去另一個房間辦點事情。”
黑眼人從塑料桶裡撈了一大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去了另一個房間,說是坐一下,這屋裡根本就沒有可供坐著的物品。方剛隨便找了個雞籠子坐在上頭,我想盡量表現得隨意些,就也坐在一個豬籠上,大治明顯是嫌這裡臟,只在我身邊站著,低聲問:“田哥,你找的這個師父能有法術嗎?我看他還賣活魚活雞呢!”

方剛聽到了他的話,嘿嘿笑起來,大治只好不再發問,其實我也疑惑著,這屋裡的活雞魚豬是乾啥用的?難道這位修邪師父還有第二職業?
過了幾分鐘,黑眼人從里屋走出來,把那條鯉魚隨手扔在地上,又打開雞籠子,伸手揪了只活雞再次返回里屋。我和大治看到那條鯉魚的上半部已經被撕開,只有下半部仍相連,魚身體偶爾跳動一下。從里屋傳出活雞的叫聲,聲音很怪異,里屋的門沒關嚴,露了道細縫,大治好奇地走到門口悄悄朝里看,頓時臉上變色,嘴也大張著。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忍不住也走了過去。
  
那個黑眼師父正把活雞握在手裡,一手緊抓雞身,一手捏著雞脖子,就像抻麵條似的用力抻長,那隻可憐的雞脖子被抻得像皮筋,還在拼命掙扎著。黑眼師父把雞脖子放在嘴裡隔著毛和皮就開始撕咬,沒幾口就把雞脖子咬破,血管斷裂,雞血像水槍似的噴出來,濺了黑眼師父一頭,他也不在意,好​​像已經習慣。

大治看得臉白口乾,呼吸急促,雙手一個勁的發抖,黑眼師父把雞脖處的傷口翻過來,對準地面上放著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將雞血滴灑在那東西上面。只滴了幾下,黑眼師父就站起身走出屋,我連忙拉著大治退回來,黑眼師父出屋把那隻還在噴血的活雞扔到一邊,又打開籠子拉出一頭小豬崽來。那豬崽用力哼哼著,黑眼師父把豬崽抱進屋,大治渾身哆嗦,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疑問和恐懼。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雖然我們倆都很害怕,但仍然同時把腳步慢慢挪向內間屋。方剛在旁邊看著,臉上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回黑眼師父連門都沒怎麼關,可能是知道我們想看吧。黑眼師父把肥嘟嘟的豬崽翻個身舉起來,肚皮朝上,張開嘴猛地咬在豬崽的脖根動脈處,那頭豬崽瘋狂地叫起來,比大豬叫得還響還慘,豬崽的動脈血管也破了,血噴如湧泉,那血可比雞血多,黑眼師父滿臉全是血,就像用血洗過臉似的。
黑眼師父再用牙齒把豬崽肚子咬破,伸手進去掏出血淋淋的內臟,什麼肚腸肝之類的東西也分不清,他把這些還冒著熱氣的新鮮內臟慢慢放在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上,放得很緩慢,好像在完成某種隆重的儀式,同時嘴裡小聲念著什麼。
之前曾經看到阿贊蓬在火上烤嬰兒屍體出油的場面,我也曾經想吐,現在看到這個,確實也很恐怖噁心,但卻覺得比烤死嬰的差了一點兒,所以還沒那麼大反應,而可憐的大治就慘了,這哥們再也忍不住,彎腰就要吐,我連忙把他拉出屋,可還沒到門口他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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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15-5-4 23:08:47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20節
作者: 鬼店主
  
方剛連忙說:“快讓他出去吐,別把師父的家給弄髒了!”
我已經把大治拉到走廊裡,心想這位師父的家就算沒人吐也不​​算乾淨。大治雙手扶著膝蓋,在走廊的一個自來水池裡吐了半天才緩過來,喘著氣對我說:“我、我不行了,我得走,我這胃裡太、太難受!”
我笑著說:“這就受不了,泰國類似這種邪術多著呢,你剛看到就受不了,那還怎麼請佛牌。”
大治說:“我不、不請了,那東西我不要了,太噁心。”

我撇了撇嘴:“隨你便,去留隨意,反正你的人生還得在你自己手裡掌握著。”
大治用手扶著牆壁又喘了半天氣,慢慢平靜下來,走廊裡好幾戶人家探出頭看。大治低著頭,緊閉雙眼,過了半晌才抬起頭,對我說:“田哥,我來泰國不是旅遊的,如果這趟沒收穫,請不來佛牌,我可能過了今年春節就得去北京租地下室打工了,我寧可一頭碰死,也不能淪落成那樣啊!”
  他用力捶著牆壁,顯得很痛苦。我心想北京租地下室的打工仔多的是,按你這麼想那都得自殺了,我把雙手​​一攤:“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大治狠狠咬著牙:“這佛牌我請定了!我沒事田哥,你不用擔心,來吧!”這傢伙一副輕傷不下火線的表情,讓我實在想笑。
回到屋裡,我低聲問方剛那個師父在幹什麼,方剛告訴我,他是在用生血餵養小鬼,那是一個極厲害的小鬼,幾乎無算不能,​​尤其能讓這個師父長年擁有高超的控制邪靈能力,我聽得直吐舌頭,這師父的形像在我眼中瞬間高大了許多。
那黑眼師父用紅布包著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內間屋出來,輕手輕腳放回木櫃上,然後站在大治面前,用那雙陰森森的眼睛看著他。大治被看得渾身不舒服,方剛走過來說:“該你了,抓緊時間吧。”
大治嚇得連連後退:“別別別,我可不想吃生雞生豬,我只吃熟的。”
方剛斥道:“別胡說八道,快坐下!”
  
黑眼師父從里屋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呈水滴狀,中間有縫,兩片緊扣在一起,師父把玻璃瓶分成兩片,又在屋角搬出一個帶蓋的玻璃缸,裡面爬著各種各樣的蟲子,看得人頭皮發麻。師父打開蓋子,伸手從玻璃缸裡小心翼翼地迅速拿出一個小東西,放在半片玻璃瓶中,再放到大治面前。我和大治仔細看,見瓶裡這東西是個像蠶蛹似的深灰色物體,還在慢慢扭動。黑眼師父抓住大治的胳膊讓他伸出來,再讓他伸出食指,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他的食指,嘴裡念念有詞。大治緊張得額頭冒汗,看來是很怕這師父拿過一隻活雞來讓他咬死。

還好師父沒這樣,他念了一陣,迅速把握著大治食指的右手一甩,大治食指尖開始往下滴血,大治的手直哆嗦,師父緊把著他的胳膊不讓他亂動,幾十滴鮮血落在玻璃瓶裡的深灰色物體身上。
方剛仍然坐在雞籠上,似乎對這種儀式已經見怪不怪,我則蹲在旁邊仔細看,那深灰色物體扭動得更快了,背部慢慢裂開一個小口子,黑眼師父連忙把另外半片玻璃瓶緊扣在上面,再次合為一體。
黑眼師父從抽屜裡找出一個細細的銀鍊子,把玻璃瓶掛在鏈端,我和大治都看得很清楚,玻璃瓶內那個泡在鮮血中的東西已經脫殼而出,是個黑黑的肥蟲子,兩隻眼睛通紅甚至還發亮,也可能是燈光晃的,反正看上去有兩個極小的小紅點。黑眼師父雙手抻開銀鍊子,慢慢戴在大治脖子上,邊戴邊唸誦咒語。
大治身體明顯還在顫抖,越抖越厲害,別說他,就算把這玩意戴我身上,我也害怕。之後黑眼師父從一個香爐裡抓了把香灰撒在大治食指上,站起來就進了內間屋不再出來。
方剛腰一挺,雞籠子上跳下來,拍拍手:“好了,把錢給我。”
大治連忙拿出錢包,掏出一個招商銀行的紙口袋交給我,我把錢抽出來數了數,剛好五千元人民幣,我朝方剛點了點頭,方剛走進內間屋,不一會兒再出來,我們三人這才出了這棟樓。
在方剛的車上,他側頭朝坐在後座的大治說:“這東西不能摘下來,就算洗澡睡覺玩女人也得戴著,只要摘下來就沒用了。裡面的小蟲子靠喝你的鮮血生存,七天之後鮮血喝盡,蟲子餓死,就要把它埋在土裡,不能繼續佩戴。這東西能轉人運,無論官運還是生意,都很有效果啦。”
  大治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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