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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cotch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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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鬼店主]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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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3:54:06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1節
作者: 鬼店主

駛到一條河邊,方剛在河岸邊找了一條漁船把我們送到對岸。在船上,我忍不住問:“你認識的阿贊和降頭師都不少,為什麼每次生意都會找不同的師父?”
  
方剛說:“每個阿贊和降頭師所修煉的法術都不一樣,各有側重點,最主要的是,要盡量多結交阿贊和降頭師,跟他們都混成熟客,這樣就算有一天你和某人不再合作,也會找別人繼續,不至於餓死。不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很簡單的道理嘛!”
我終於明白了,心想我這兩年多的邪牌生意可都是只和你一個人對接,萬一哪天我倆鬧翻,估計我也就得回國去了,沒錢賺還留在泰國干嘛?方剛真是老狐狸,他從眼神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問:“你除了跟我以外,應該還有其他合作夥伴吧?沒關係,我不會問的,生意場上的規矩我還是懂得。”

我忍不住說:“我要是說在泰國除了你我都不認識第二個做邪陰牌的人,你信嗎?”

方剛看了我一會兒,哈哈大笑:“為什麼不信?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擺你的道,我喜歡把錢賺到明處,希望你也是。”
我又問:“凡是被下降者的眼球都會出現細線?教教我吧,萬一哪天有人給我也下了降頭呢,簡直就是他媽的防不勝防啊!

方剛把雙腿架在船幫上,順手撿起旁邊船主的半個榴蓮,掰出果肉塞進嘴裡:“眼睛是人體的靈氣通道,中了降頭的人靈氣會不斷外洩,所以白眼珠上肯定有黑線,如果是一條比較明顯的,說明降頭師很厲害,否則就像你表哥吳先生那種的,施降者法力普通。中降後有時血氣也會外流,你表哥昨天只是三竅流血,最嚴重的是每天七竅不停地流血,當年我在馬來西亞中的就是流血降。”

我這才明白,又問:“咱們大老遠從泰國偷渡到緬甸,就為了多聯絡一個合作的降頭師?這也太麻煩了吧?”

方剛把榴蓮核噗地吐到河裡:“當然不是,給吳先生下降的降頭師並不難對付,而是我這幾天還有一個解降的生意,那件事比較棘手,所以我得去緬甸請高人來解決,順便把你表哥的事一起辦了。”
“哦?是什么生意,講來聽聽?”我來了精神。

方剛說:“很複雜,以後再給你講吧。”
我想了想,又問:“那降頭師一般都是怎麼給人施降的?有沒有防備的方法?”
 
方剛說:“他們的手段主要分兩種,一是近身降,二是遠身降。近身比較容易中招,吳先生估計中的就是這種,遠身的要求降頭師有很高深的法力,他們只要知道目標的名字,得到目標的毛髮、血液甚至寫過字的紙就能成功下降,讓目標中招。”

我很驚訝:“寫過字的紙能有什麼用?”
方剛說:“人會把極少部分的靈力注入到所寫的字當中,所以帶字的紙也能成為降頭師的施法工具。當年我在馬來西亞中招那次也算遠身降,但那名降頭師施法的時候在我的住所附近,畢竟那時我完全沒防備,所以對方就省了很多事。”
我又問:“那下降頭到底有多少種?每個降頭師都會很多種方法嗎?”

“當然不是!”方剛直起腰,“種類有很多,而且隨著降頭師法力和經驗的增加,邪降的方式也在經常創新,總之讓你完全想像不到就是了。最低級的是噩降,就是經常做噩夢,精神不振,還有疾降,能讓人莫明其妙地生病,另外還有血降,就是流血。高級些的有蟲降、蠱降、靈降和符降,蟲降裡就有蜈蚣降、蛇降等十幾種,能把蟲卵種在人身體內,然後源源不斷地破體而出,當年登盛中的就是。比較厲害的是飛頭降、飛線降和魂魄降,我得罪的那個馬來降頭師對破解法術的胖師父用的就是飛線降,種類太多,一時也說不清,以後你接觸得多,慢慢就知道啦。”

我聽得目瞪口呆,再問:“那要怎麼防備呢?”

方剛笑了:“管住自己的嘴,少結仇,不要得罪人,再有就是謹慎陌生人遞過來的飲料和菸酒,要是在水里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就要千萬小心。也不要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時間洩露出去,另外要是有人無意中收集了你寫過字的紙,那就得小心了。戴佛牌可以防一些簡單的邪降,但太高深的不行。禁忌太多,一時說不全。”
我聽得身上一陣陣發冷:“總這樣也不是辦法,防備不過來啊!”

方剛哈哈大笑:“降頭師又不是送奶工,不是到處都有,只在東南亞比較多,中國雲南、貴州和雲南也有些,但你要是居住在北方或大城市,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降頭師不喜歡生活在大城市,因為陽氣太盛,他們喜歡隱居在潮濕溫暖的地方,最好是盛產毒蟲之處,東南亞是最​​佳選擇。”

我慢慢點了點頭,算是長了些知識,但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不知不覺中船已經到了河對面,離船上岸時已經是中午,太陽高照,四外全都是茂密的樹林,哪裡有路?方剛取出羅盤,指著右前方:“朝那邊走,直到看見一塊被塗成鮮紅色的大石頭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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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發表於 2015-5-4 23:56:09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2節
作者: 鬼店主
  
我倆在樹林中費力地走著,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就看到在叢林中的一片空地裡有塊形狀很奇特的石頭,又圓又矮,上面爬滿了沾著鮮血的蟲​​子,里三層外三層,大大小小什麼形狀都有,根本看不出是什麼蟲子。周圍有無數蒼蠅和蚊蟲在嗡嗡盤旋,還能聞到很濃的血腥臭味,熏得我直想吐。

方剛說:“這石頭是那位降頭師作法的工具,他能下降驅使蠱蟲進入動物體內,那些蠱蟲吃光動物內臟後就會都爬出來,再聚集在這塊石頭上,用這個方法來檢驗自己法力的變化,已經有好幾年了。”

聽了方剛的話,我根本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實在太玄。又走了一段路,再次進入樹林,我餓得頭昏眼花,剛想從背包裡拿點麵包出來吃,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大片血肉模糊的東西在蠕動,我連忙躲避,方剛說:“降頭師就在附近,他在施法!”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有個赤裸上身的男人從右前方的另一個方向朝這邊走過來,在我的印象裡這種世外高人應該穿長袍一類的衣服,結果看到這位穿了條迷彩褲子大皮鞋,赤裸的上半身紋得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和符號。

方剛走過去遠遠打招呼,兩人用緬甸語交談,邊談邊朝我這邊指點著。最後兩人一齊走過來,方剛對我說:“這是達林康師父,我們準備返回,先到師父家裡取點東西,就在這附近不遠。”

三人走了十來分鐘,看到樹林中有兩間用圓木製成的木屋,門口有兩隻大缸,那個達林康師父從牆上解下一個黑皮囊遞給我,再打開其中一口缸的圓木蓋子。我明白是想從缸裡拿出東西來裝在皮囊裡,就連忙走過去雙手把袋口盡量撐開,我還在為自己的機靈得意時,達林康師父已經從缸裡抓出一隻烏黑油亮的大蝎子扔到皮囊裡。

我嚇得差點把皮囊給扔了,達林康師父邊在缸裡挑選,邊不停地往皮囊里扔,除了蝎子還有半尺多長的蜈蚣、青蛇、深綠色的癩蛤蟆,和毛茸茸的、拳頭大的黑蜘蛛。他順手扔著,也不看,有一隻蜘蛛扔在我胳膊上,我嚇得連忙抖手,不但沒抖落,蜘蛛反而順著胳膊往上爬。我的臉都綠了,連忙求救,達林康師父看了我一眼,伸手把蜘蛛摘下來扔在皮囊裡。

裝了大概有二十幾隻的樣子,他接過我手裡的皮囊,將縫在囊口的牛筋一抻,把囊口紮緊,再扔給我。方剛說:“好好拿著,可別弄壞了,走吧!”
  

這袋毒蟲其實並不沉,但一想到裡面裝的都是那些東西,這心裡就發毛。我小心翼翼地拎著皮囊跟在方剛和達林康師父後面,方剛話很多,一直和他聊天,但達林康師父極少回答,最多也是偶爾說幾個單詞。

來到河岸邊找船渡到對面,那輛破舊的吉普車仍然在原地等候著,方剛給了他五十美元,我們又從邊境原路返回到泰國。換乘回方剛的那輛豐田皮卡,我把皮囊扔到後車廂板,達林康師父對我說了一句話,表情很不滿意。方剛說:“他要你把皮囊拿回來,不能放在後面,抱著吧。”

  我心想這東西也怕顛簸?還挺嬌貴。坐在後排座,那皮囊沒地方放,只能放在腿上,裡面的毒蟲來回爬動,我心裡一陣陣發毛,渾身不舒服,好像它們隨時都會把皮囊咬破而爬出來。

一路回到羅勇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方剛路過一家服飾店,給達林康師父買了新的襯衫和褲子換上,我問為什麼,他說給吳先生下降的人或幕後主使很有可能是經常能夠見到他的人,把達林康師父打扮成普通人,以免被對方看出我們請來了降頭師破解。在醫院附近先吃了飯,達林康師父吃飯特別的快,但不喝酒。進了醫院剛從樓梯拐到走廊,就看到表哥的女朋友守在門口哭,看到我們連忙走過來:“你們快進去看看,他好像又嚴重了。”

大家進了病房,表哥滿臉都是血,兩名工人正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床單、地面和牆壁都濺了很多血點,跟兇案現場似的。兩名醫生站在旁邊,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我問怎麼了,工人說白天表哥一直昏睡,到了下午他忽然坐起來胡言亂語,然後就听到砰的一聲,就像有個透明人用拳頭狠狠打了表哥面部一拳,鼻樑骨也斷了,血濺得到處都是。醫生處理好傷口後幾個小時,也就是我們到醫院的前五分鐘不到又發生了一次,連醫生也檢查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

等方剛讓醫生、工人和表哥女友都先出去,我把房門鎖好,達林康師父站在表哥面前,表哥慢慢睜開眼睛,把我嚇了一跳,表哥的眼珠呈灰白色,裡面混濁一片,連黑眼珠都看不到了。他顫抖著說:“田七,你怎麼才回來……”
  達林康師父示意我把皮囊給他。我低頭看了看項鍊,裡面的液體已經完全變成黑色。達林康對方剛說了一些話,方剛對錶哥說:“吳先生,你把眼睛閉上,千萬不要睜開!”

表哥依言緊閉雙眼,達林康打開皮囊,用手捏著囊底把裡面的東西一古腦全都倒在表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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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發表於 2015-5-5 00:02:10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3節
作者: 鬼店主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來,那些蜈蚣蜘蛛毒蛇紛紛在表哥身上來回爬著,但都集中在表哥身體表面,沒有一隻毒蟲爬到床上或地面。表哥不敢睜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忽然他大叫起來,因為這些毒蟲開始咬表哥,我上去想阻止,被方剛一把拉回來:“師父在給吳先生解毒,他中的是毒血降,首先要把身上的毒血排出去,然後再解降。這些毒血還能餵養毒蟲,讓它們更有靈性,只對中降者身上的毒血感興趣,很乖的。”

聽到他用“乖”這個詞來形容這些毒蟲,我感到說不出的彆扭。但不得不說,這個詞用得很準確,這些毒蟲確實很乖,它們吸了不到三分鐘,就各自散開,達林康伸手抓起一條蛇,我連忙撿起皮囊走過去撐開,讓達林康師父把那些毒蟲都裝進去,再抽緊牛筋繩紮好。

達林康師父對方剛說了幾句話,方剛笑道:“達林康師父說你手腳很勤快,問你想不想給他當徒弟。”
我連忙說:“這個還、還是不了吧,謝謝師父的好意,我怕蟲子。”

方剛翻譯給達林康師父聽,他搖了搖頭,兩人低聲交談,表哥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睛半睜看著我,眼珠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黑白相間。方剛說:“吳先生身體裡的毒暫時解掉了,但中的邪降還沒有破,先讓他回家,師父想找出中降的地方是不是在他家裡,如​​果在同樣的地點,解降難度會太太降低,如果下降者就在附近,更有可能讓對方發生反噬。”

聽到這話,我立刻出門辦好手續,再叫兩名工人和表哥的女友一起陪著表哥出院回家。

穿過水果加工廠的院子朝住宅樓走去,看到表哥的合夥人猜查正和幾名工人談工作,表哥生病住院這幾天都是猜查在維持工廠的正常運轉。看到我們進來,他連忙迎上來詢問,表哥說沒事,讓他費心了。
進了住宅上到二樓,達林康師父帶著表哥在臥室中反鎖房門,我和方剛在走廊裡等著。我擔心地問:“能不能破解啊?”

“放心吧,達林康師父修煉十幾年,似乎還沒有他解不開的降,死在他手裡的降頭師沒有二十個也差不多。”方剛點燃一根雪茄。

我剛要說什麼,聽到從臥室里傳出達林康師父的呼喚聲,方剛連忙回頭,伸手摘下掛在表哥房門上貼著的一張四面佛畫像。
  我問:“怎麼了?”
方剛說:“達林康師父吩咐的,說這扇門有法力鎮守,出不去,讓我檢查一下,應該就是這幅畫像的原因。”

這時從樓下傳來一陣陣騷亂,透過窗口朝下看,見工廠院子裡似乎有個人倒在血泊中,旁邊圍著很多工人,還有人向住宅樓這邊跑過來報信。我連忙下樓去看,一名工人對我說:“田先生,你快去看看,猜查先生出事了!”
 
等我跑到人群中擠進去,看到猜查倒在地上痛苦抽搐著,臉上全是血,一片模糊。我連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有工人說:“我們也不知道,我正在和猜查先生談工作的事,忽然他的臉就變成這樣,濺了我一身的血,把我也給嚇壞了!”

方剛和達林康隨後趕到,達林康看了看地上扭動的猜查,對方剛說了幾句話,方剛說:“這個人就是降頭師,給吳先生下毒血降和驅鬼降的也是他。”
我很震驚:“猜查先生是哥哥的合夥人啊,就算他暗地裡想坑我哥,也只能是幕後指使,怎麼可能是降頭師呢?”

“達林康師父說是那就是,剛才他破解了吳先生的身上的邪降,所以這個人也遭到了相同的反噬,他驅鬼魂對吳先生進行攻擊,剛才達林康師父用法力把鬼驅走,但門上掛著佛像,鬼不敢出去,才讓我把畫像取下來,鬼就把他打成這樣了。剩下的事就問他吧,我現在要和達林康師父先回芭提邪,明天我們還要去泰北解決另外一件事情呢。”

方剛衝達林康師父點了點頭,兩人轉身離開,方剛走出幾步又回頭:“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兩萬泰銖,過幾天來芭提雅的時候送過來吧。”

我指揮工人們把猜查送到表哥剛出來的那家醫院進行包紮,醫生還問誰下手這麼狠,相當於拳王泰森用一半的力氣打在患者臉上,不但鼻樑骨塌​​裂、顴骨骨折,連牙也碎了十幾顆。

事後,我和表哥對猜查追問才知道,原來他在七八年前確實是一名降頭師,但法力普通,得罪同行後被人從馬來西亞追殺到泰國,只得隱姓埋名做起了正經生意。他空有人脈卻沒資金,認識表哥後想讓他投資,但表哥不肯,他看到表哥生意做這麼大,心裡十分不爽,就想冒險重操舊業給表哥下降,讓表哥重病纏身顧不上經營,最後只得把工廠交給他管理,慢慢再找機會據為已有。

猜查的傷讓他至少得在醫院裡躺上幾個月,表哥一是心軟,二是也怕他再次報復,就沒再追究,但從此後不再跟他有任何形式的合作。猜查自知理虧,於某個夜晚從醫院偷偷跑出去,此後再也沒人在泰國見過他。我和方剛成功解了表哥的邪降之後,他對我做和方剛做這種生意的看法有了很大轉變,不再強烈反對,但還是告誡我:解降頭可以,但千萬不能為了賺錢卻給人下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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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發表於 2015-5-5 00:05:44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4節
作者: 鬼店主
 
在表哥休養身體的這段時間,水果加工廠的日常管理就交給我了,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這時爸媽說鄰居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在某商場做營業員,讓我抽空回國去相親。還特地發了彩信給我,是那女孩的照片,人長得白白嫩嫩,一臉福相,豐滿性感,倒是我喜歡的類型。動心之餘我找了個藉口,請假一周飛回瀋陽。

相親過程很順利,那女孩聽說我在泰國是一家大型水果加工廠的股東(自吹的),而且還是泰國佛牌羅勇市總代理(自封的),兩年收入就能在瀋陽市中心賣套百十來平米的房子,還是全款,眼睛裡的那份羨慕就別提了。我隨口對她講了佛牌和古曼童的相關知識,又有多神奇多靈驗,把她聽得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當晚,那女孩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姨對泰國佛牌很感興趣,想找我聊聊。我頓時覺得,商機真是無處不在。

我和那女孩的姨約在一家西餐廳碰面,為表示誠意,我到的比較早,告訴服務生姓田,一會兒有人來找,然後挑了個靠窗位置。二十我分鐘後,一輛紅色寶馬緩緩停在餐廳門口,一名穿著入時、風韻猶的中年漂亮女人走出車外,還給兩名經過的老人讓行,看來素質比較高。

這女人走進西餐廳詢問過服務生之後,就走向我這邊,原來還真是她。這女人看上去最多四十出頭,互相介紹之後得知她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姓馮,在瀋陽開一家私立女子醫院,相當有錢。兒子名叫馮偉,今年二十四了,有女朋友,但她看中的並不是兒子的人,而是他的家產。

馮姐無奈地說:“現在的女孩特別現實,知道小偉家裡有錢,就天天纏著他,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是真心愛他,海枯石爛也不會變。小偉這孩子特別善良,被那女孩騙得什麼都相信,還要跟她結婚,你說氣不氣人!”
我一听就明白了,這種情況到處都有,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只是心裡暗想,你兒子和你怎麼都姓馮?真是太巧了。

我問:“馮姐,你兒子小偉和他女朋友相處多久了,你怎麼確定她是愛錢而不是愛你兒子?這一點我必須得肯定,如果只是你單純討厭她,這種活我是不能接的。”
  

馮姐:“當然能肯定了!她居然想把我們母子倆拆散,讓我們永遠都不見面,你說這女人的心狠不狠?我找她談過,給她四十萬讓她離開小偉,可她不同意,說什麼愛情是無價的,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這種鬼話能騙得過誰?她的小算盤打得很精,反正我的家產最後都是小偉的,到那個時候她想要幾個四十萬都有,多陰險!”

我說:“讓你們永遠都不見面?這想法可太過分了。”

馮姐說:“就是啊,你說哪有這樣的女人?不瞞你說老弟,小偉八歲的時候,他爸就去世了,這十多年都是我把小偉辛辛苦苦養大,就算不用他養我,也不能把親媽給拋下不管吧?所以我想讓老弟幫我個忙,我以前也聽人說泰國的陰牌特別靈,但沒有熟人不敢買。你是我侄女的男友,所以我信你,幫幫大姐行嗎?”

她的眼神特別誠懇,顯然不是那種混不講理的人,於是我說:“陰牌中又分正陰和邪陰牌兩種,像你這種要求的,就只能請邪陰牌了。邪陰牌非常強大,但也會誤傷好人,我能不能和小偉的女朋友見個面,我想全面了解了解她再做決定。”
馮姐搖了搖頭:“他們倆去歐洲旅遊,得玩半個月呢,不知道你要在中國逗留多久,估計是來不及吧?

我說恐怕還真來不及,又問了她的具體要求。馮姐急切地說:“我也沒別的想法,就是能讓那女人遠離我兒子,離得越遠越好,有辦法嗎?

我想了想,掏出手機給方剛發了一條消息,讓她等回复。馮姐知趣地叫來服務生開始點菜,她確實有錢,專點貴的,一瓶紅酒就六百八,估計這桌菜沒兩千塊下不來。吃到一半,方剛回消息了:“普通避小人正陰牌兩萬泰銖起,遠離一切小人邪陰牌五萬泰銖,阿贊平度製作,三到五天能出貨,先付錢。

我把種類傳達給馮姐,為了探對方的口風,我沒明確報價,只告訴她後一種價格比較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馮姐當即表示,只要是真正有效,幾萬塊錢不是問題,而且點名要那種能讓兒子遠離一切小人的邪陰牌。
探出了底就好辦事,我當即報價人民幣六萬塊不講價,先付款,保證有效果,否則退款,也可以先付一半,但成功後要多付兩萬,總共八萬。馮姐猶豫片刻,爽快地答應了,我心想要是方剛知道我把他的報價翻了六翻,會不會氣得兩眼冒火。
  
  
  在這裡統一解釋一下。馮姐事件的發生,是在大治善後的四個月前,小玲之死的五個月前,那時候我還沒同意和方剛正式合作。因為有的故事戰線太長,只好跳著寫,所以有的讀者可能會覺得糊塗了,特此解釋。
  
  

但我想要說的是:一件事的前因後果皆因細節而起,很多時候的一念之差,就會導致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故事中角色的心態、想法、言談等等都是改變命運的軌道,所以我才把一件事介紹清楚,就是想讓讀者們找到認同點,這樣才更能起到警醒作用,而不是像看網絡小說那樣圖個爽快。如果只為閱讀快感而忽略反思,那此文基本無用,另外再次聲明,各位可以和我談論佛牌古曼,文玩甚至閒扯,但請不要再問我如何請牌才能轉運發財病好減肥甚至給人下降的方法,我不回答此類問題,謝謝大家的關注!

  ——鬼店主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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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發表於 2015-5-5 00:07:50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5節
作者: 鬼店主
 
吃完飯,馮姐直接開車和我到銀行取出八萬塊錢交給我,這讓我感到很驚訝,開始我還以為她只是付定金,沒想到一次性全給了。為了等著接貨,我在中國多逗留了一段時間,約十天后收到了方剛寄來的東西,在打開包裹之前,我暗想那個阿贊平度師父確實厲害,兩年前我接的第一筆生意就是他給開美容院的陳姐製作出的伊霸女神,那次我還差點被那女神給**了,現在想起來心裡還發虛,不知道這次又弄出個什麼古怪玩意來。

當著馮姐的面拆開包裹,讓我有點失望,這只是個用麻繩之類的東西紮成的白色假人,上面用鮮血畫了兩隻眼睛和一顆心臟,腰間還有一根用稻草擰成的小繩,另外附帶了一根細長的金屬針。馮姐更是眼中充滿疑惑:“老弟,就是這個東西?這和電視劇裡演的那種詛咒假人一樣啊,能管用嗎?”

要是放在兩年前,我心裡也沒底,但這兩年經歷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我已經很淡定,笑著對她說:“馮姐,我的生意沒有不靈的,大家又都是熟人,如果你怕沒效果,我可以先退給你一半的錢,有效果之後再給。”

這話讓馮姐安了心,她當即表示相信我,我把方剛教給的使用方法告訴給她,說:“這可不是普通的假人,是用送葬捆棺材用的麻繩製成,那鮮血是行刑剛死的殺人犯體內所取的,稻草繩是引靈用的,把要排斥的遠離者名字用墨汁寫在紅紙上貼在假人後背,在午夜十二點時用火柴燒掉引靈繩,同時​​說出你的目的,比如讓XXX遠離我和我兒子,再也不要騷擾我們之類的話,但不能過度詛咒,否則鬧出人命來,你也會遭報應。把假人燒光之後的灰千萬別扔,放在遠離者的貼身之物中就行,比如衣服口袋、提包錢包裡,有一點點就行。”

這套程序把馮姐聽得目瞪口呆,就又相信了一大半,興奮地對我說:“老弟,這東西有這麼神奇?太好了,要是真有效果,馮姐再好好謝你行嗎?”

我笑著說:“咱倆的輩份太亂了,你侄女是我女朋友,我卻叫你馮姐。”馮姐說那你就叫我馮姨,我說不行,你年輕漂亮,我可叫不出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馮姐高興極了。
辦完之後就回國了,表哥催得急,工廠急需一個自己人幫他管理,猜查事件之後,他除了我誰都不敢相信,我立刻辦手續回到羅勇。

快一個月過去,這天馮姐打電話給我,還沒說話就先哭開了:“老弟呀,我的命咋這麼苦呢?”
  “怎麼了?”我連忙問。

馮姐:“我兒子……不行啦,成植物人了!”我一驚,心說不對呀,就算你強烈詛咒那個女孩也是她出問題,關你兒子什麼事,難道是你施法的時候錯寫了名字?
  
追問之下才知道,馮姐在當晚就施了法,仍然忍不住對那女孩發出惡毒的詛咒,要讓她徹底消失。等兩人歐洲遊歸來,她當天就找機會把灰偷偷放在那女孩提包的夾層中。因為兩人感情太好,總是形影不離,所以馮姐多了個心眼,為避免兒子受牽連,她特地給小偉安排了一個遠在上海的金融管理培訓班,為期半個月。就在小偉去上海之後的第四天,那女孩父親生了急病,她要回老家看望,小偉竟然從上海偷偷飛回瀋陽,開車送女友回老家,結果在公路上被一輛路虎撞到,車身幾乎粉碎,兩人重傷昏迷送到醫院,女孩兩天后慢慢醒過來,而小偉卻一直深度昏迷,最後醫生會診結果是重度植物人,五年內恢復的機率為萬分之一,說白了,就是沒有。

我苦笑道:“馮姐,當初我一再囑咐,讓你別過度詛咒人家,遠離就行了,為什麼非得讓她徹底消失?”
馮姐哭著說:“老弟,我、我也沒辦法啊,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你給我的假人有這麼靈驗……她想從我手裡把兒子奪走,那怎麼行?我要兒子永遠陪在我身邊,哪個女人也別想把他搶走!”

她的聲音有些變化,而且從語言裡也能聽出不太對勁,我起了疑心,但仍然告訴她,這是她自己搞出來的事,我沒辦法解決。馮姐在電話裡痛哭,說讓我想想辦法,我說醫院都治不好,我能有什麼辦法?但在馮姐的一再哀求下,我只得答應幫她問問。

其實我根本沒想問,錢都賺到手了還問個屁!但馮姐天天打電話問結果,有時候我就不接,直到她死心為止。過幾天我和表哥、表哥女友加上方剛四個人到芭提雅度假散心,在沙灘曬太陽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馮姐的事,就順口問了方剛一句。方剛立刻坐起來:“怎麼沒有?放著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吃,你這個笨蛋!”

我心虛地說:“啊,還、還真有?”
方剛說:“只要不是死透的人都有救,植物人其實就是魂魄游離於身體之外,但又在附近遊蕩,高深的降頭師有可能把魂魄驅回,雖然難度大,但至少有希望,事主有錢嗎?有錢的話就多要些,幾十幾百萬泰銖隨便報過去,成功後再給錢。”

哇噻,我激動得差點蹦起來,連忙掏出手機給馮姐發信息。不到半分鐘,馮姐就回了電告,聲音都發顫了,說只要能把小偉喚醒,就算她把全部家產都拿出來也行。我和方剛說了這事,想讓他再找上次的那個達林康師父出山,和我們回一趟國處理此事,或者問問阿贊平度師父,畢竟假人是他製作出來的。方剛白了我一眼:“你以為達林康師父是你的私人保鏢,想叫就叫嗎?阿贊平度師父從不出泰國,還是換個人吧,讓我想想……嗯,他應該可以,你先等我電話。”

 
晚上方剛告訴我,之前給胡三強製作招財古曼的那位師父表示願意和我們去趟中國,收費七十萬泰銖起,具體看施法次數。我心想無非就是合不到十五萬元人民幣,連忙聯繫馮姐。馮姐興奮得又哭了:“真有救?老弟,你要是真能救小偉,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啊!”

我心想做牛馬就算了,給錢才是正經,我說人家法師長年居住在泰柬邊境修行,很少出山,更別說到中國來,這是看你心誠才同意的,但價格也貴,怕你接受不了。馮姐說:“我現在所有能變現的東西加在一起,能湊出來差不多兩三百萬,夠不夠啊?”

這話把我給嚇著了,心底升起一股貪念來,但又想別太黑了,於是說不用那麼多,但最少五十萬人民幣,效果快的話師父耗費的法力也多,可能還要加錢,馮姐連連答應。
就這樣,我和方剛,還有那位頭一次見面的阿贊師父從曼谷來到瀋陽。馮姐早就開車在機場等候我們,她一見到我,就像看到親人似的撲上來,抓著我的手一個勁痛哭。阿贊師父看到風韻猶存的馮姐似乎很感興趣,上去也要跟她握手,馮姐被阿贊師父的黑眼圈嚇著了,往我身後直躲。我暗笑,心想這麼厲害的降頭師也好色,看到漂亮女人就動心。

我說:“馮姐別怕,這位阿贊師父是我們花高價從泰國特地請來的,就為了給你兒子小偉治病,快帶我們去醫院吧,先讓師父看看人再說。 ”
馮姐連忙開車把我們帶到醫院,進了VIP病房,裡面躺著一個年輕小伙,身上插滿各種管子,旁邊擺著儀器,還有兩名專門陪護的保姆。馮姐坐在床邊,撫摸著小伙的額頭:“寶貝,媽媽從泰國請了人給你看病啦。”

阿贊師父站在屋里四下看,不時和方剛低聲交談,我安慰馮姐別著急,這時有人敲門,保姆打開門,外面站著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女孩,滿臉焦急。馮姐看到她,就像看到殺父仇人似的,衝過去就是一嘴巴,我連忙勸架,女孩被打得捂著臉哭,我馬上就知道她是誰了——小偉的女友。

“小妖精,快給我滾開,把我兒子害成植物人,你自己怎麼卻能醒過來?”馮姐大罵。
那女孩慢慢放下捂臉的手,指著馮姐:“你這個噁心的女人!”

我愣了,心想這話茬不對,按馮姐的說法,此女孩貪財好富,可從面相眼神來看,都充滿了悲傷和無奈,而且說的話也似乎有深意。我心念一動,朝方剛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把要上來動手的馮姐勸住,我讓女孩坐在椅子上,女孩流著眼淚對我說:“大哥,你不知道,她、她真是太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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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6節
作者: 鬼店主
  
我連忙問:“不能這麼說吧,她不就是不同意你和小偉結婚嘛。”
女孩擦乾眼淚,搖了搖頭:“你想錯了,她簡直已經超出正常人能想像得到的地步。”

馮姐很生氣:“我警告你,不許胡說八道,要不我報警!”
女孩冷冷地說:“可以,那也等我把話和這位大哥說完你再報警。自從我和小偉認識,你就對我不陰不陽的,開始我還以為把我當成傍大款的人,你對所有人也都是這麼說的,但內情只有小偉和我知道。”
馮姐氣得鼓鼓的,幾次想起身都被方剛攔住。

女孩繼續說:“我和小偉認識的第一天,她就堅決不同意,但小偉喜歡我,她也沒辦法。為了不讓她懷疑我是圖小偉的家產,我們立志自己創業,不用她一分錢。半年後我們倆想搬到一起住,本想在外面租房子,可她堅決不同意,於是我就搬進了小偉家。到了這個家我才知道,當初她為什麼堅決不同意我做小偉的女友。吃飯的時候,她總是不停給小偉夾菜,還一臉甜蜜地看著他,自己都忘了吃,我還以為是做給我看的,後來才知道,從小到大他們母子倆就是這樣的,從沒間斷過。”

馮姐立刻說:“媽媽給兒子夾菜也有錯?你們聽聽她說的話!”
我也覺得這沒什麼,方剛也說:“小姑娘,每家習慣不同,這好像沒什麼啦。”

女孩說:“這只是剛開始,小偉和我說,他曾經有過幾次戀愛,包括初戀都被他你拆散了,不是出錢就是哭鬧甚至尋死,我很震驚,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有一天,我和小偉在屋裡打鬧調情,你推門就進來,弄得很尷尬,我以為是無意的,可發現你走進小偉的房間從不敲門,而且不喜歡我關門。就算沒結婚我也是你兒子的女友,白天不關,晚上怎麼可能也不關門?最可氣的是,有一天晚上我倆在……在**,我本來把門反鎖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你居然又進來了!後來我才知道,是小偉悄悄把反鎖的門又給打開,他說不習慣鎖著門,要是鎖了媽媽想進來看兒子就進不來,她會難過。還說從小到大,他每周至少要和媽媽睡三天。”

我愣了愣,馮姐辯解:“小偉就是隨口一說,那天晚上我推門進去是有急事想找小偉,你不要揪住不放!”
女孩繼續說:“好吧,後面還有。你對我不滿意,但平時你對我根本不是針對兒媳婦的那種仇視,而是一個女人在看情敵的眼神,小偉在家​​裡喜歡裸體走來走去,但他有時到客廳甚至到你的房間也這樣,我非常不理解,畢竟他都二十四了,是成年男人,面對自己的母親也不避諱?小偉的衣服都得你給買,連我買你都不同意,說我不了解小偉的身材和穿衣風格,『內』褲也要你親手挑,還說'某款『內』褲有專​​門的陰囊空間,我兒子穿上肯定更性感'的話,店員在旁邊聽得直笑,我臉燒得通紅,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一時說不出話來。女孩又說:“這還不算,還有更難以啟齒的。有一次我在房間裡午睡,小偉在你的臥室里和你談我們創業的事,當我睡醒時去找他,你的房門沒關嚴,開了一道細縫,我站在門口,發現小偉裸體躺在你的床上睡覺,而你半臥在他面前,含情脈脈地盯著小偉的……下面那裡看。那種場面真是永遠也忘不了,噁心極了!”

我聽傻了,看著馮姐希望她能辯解或者否認。沒想到馮姐神色不自然地說:“那、那又怎麼樣?我是愛兒子,母親看著兒子的小雞雞怎麼了,他小時候都是我給洗澡,有什麼不能看的?”
方剛忍不住笑起來,馮姐杏眼瞪著他:“你笑什麼?難道你的小雞雞沒被你老媽看過?”

“當然看過,但十歲以後就沒有了,還是你們母子倆厲害!”方剛笑著說。
馮姐猛地站起來,指著女孩大聲說:“你這個狐狸精,就會勾引我兒子,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明確告訴你,我這輩子除了老公不會再找男人,如果有也是我兒子,我不會讓任何女人把他搶走,我要和他過一輩子。”
女孩大叫:“你瘋了,真的瘋了!”

我和方剛徹底明白了,馮姐有嚴重的戀子症,她對這女孩並沒有仇恨,而是對所有兒子的女友有仇恨。但不管怎麼說,小偉是無辜的,我連忙問阿贊師父有沒有辦法。阿贊問在哪裡出的事,要去現場看看,馮姐連忙開車帶著我們趕往沈大高速公路,在經過某地時說就在這裡。方剛讓她打雙閃把車停在路邊,阿贊掏出一串黑得發亮的珠子念念有詞,然後上車,方剛連忙說:“開車回醫院,越快越好,小偉魂魄已經上車!”

馮姐連忙調頭飛車返回,阿贊師父一直念經咒,頭上的汗珠嘩嘩往下流。方剛一再催促開快點,說小偉的靈魂不能被拘太久,隨時都有可能散去。馮姐急得把油門踩到底,車差點離地飛起來,連闖三個紅燈,最後終於到了醫院門口。阿贊出了汽車疾走上樓,來到病房把那串黑珠套在小偉脖子上,馮姐在旁邊焦急地看著。

阿贊師父對著小偉的臉,低聲念誦著什麼,忽然小偉的身體開始顫抖,就像通了電似的,我和馮姐都驚得張大了嘴。阿贊回頭說:“他的靈魂好像不想回來。”
  方剛問:“為什麼?”
阿贊師父搖搖頭:“我聽不通,得有人通靈。”

“什麼叫通靈?”我問,阿贊師父摘下那串黑珠子套在我頭上,手掌放在我腦門。沒等我反應過來,忽然感到頭暈,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我盡力想清醒,卻發現屋裡多了一個清晰的黑影,就站在床前,但看不清五官。我想後退卻動不了,想說話,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黑影說:“我不想回來,我很痛苦,我恨媽媽,絕望。”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絕對是一種很詭異的經歷,黑影說完後就慢慢朝門口處走去,我心裡著急,可又不能動彈,這時阿贊師父把黑珠從我頭上取下來,又恢復了正常。我無力地坐在地上,方剛扶起我,我勉強把剛才的話說出來,馮姐大哭抱著兒子:“小偉,媽知道錯了,媽不該把你當成老公那樣霸占……以後你想和誰結婚都隨你,只要你能原諒媽,行嗎?小偉!”

阿贊師父再次念誦,說:“請你們遠離。”大家連忙站到窗戶附近,阿贊師父把右掌平放在小偉額頭,最後大吼一聲,抬掌猛擊他的腦門,自己也倒在地上。
我和方剛連忙把阿贊扶起來,他臉色紫黑,像死了一樣。忽然馮姐張大了嘴,指著小偉說:“手、手指,小偉手指動了!”

事情很順利,小偉甦醒了,隨後趕來的醫生都傻了,全院震動,連院長都說這是醫學奇蹟,可惜他們沒看到剛才的一幕,當然我們也都沒說,不然他們肯定後悔在醫學院的五年都白學了。方剛說阿贊師父付出極大法力,至少兩個月內都不能再製作佛牌古曼。我告訴給馮姐,她很爽快地付了我六十萬人民幣,事後我分給方剛二十五萬,剩下的錢在瀋陽又買了第二套房,這是我最大的一筆生意,今後也沒再碰到過。但最後為了活命,我把這幾年所有賺的錢全部散盡,那是後話。

當然,我也沒碰到過馮姐這麼極品的母親,馮姐害了那女孩,但沒想到女孩和小偉感情太好,居然再次同行,所以受到牽連,也等於她親手害了自己的兒子,要不是我,估計她這輩子只能和植物人生活在一起了。回泰國的路上,方剛和阿贊師父一直在談論馮姐的美貌和風韻,看來都很感興趣,但我更多的是在反思這件事,所謂愛到極致估計就是馮姐這種,不知道中國還有多少這種坑子的母親。

事後我問方剛,阿贊師父手裡那串油黑的珠子是什麼做的,答案讓我驚訝,居然是用阿贊師父他親爹的遺骨磨製而成。藏傳佛教把這東西稱為“岡巴拉”,小乘佛教稱“賓靈”,大乘佛教叫“舍利子”,叫法不同,東西是一樣的。用修行深厚的龍婆僧或阿贊法師遺骨製成的賓靈就更厲害,專門用來引導魂魄,法力極大。不得不說,小偉運氣太好了。

半年多後,馮姐發信息告訴我小偉恢復得還行,但後半生只能坐輪椅,那女孩願意嫁給他並照顧他一輩子,兩人已經結婚了。馮姐說很後悔這十幾年的戀子情結把小偉害成這樣,孽是她做下的,不想由兒子來承擔,她很痛苦,求我想辦法讓她代替兒子坐輪椅,哪怕再求一次佛牌或古曼都行,我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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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8節
作者: 鬼店主
 
這筆生意賺的錢讓我又買了第二套房,從那之後,我已經完全沉浸在佛牌掮客生意所帶來的巨大利潤之中,以至於普通的佛牌生意都已經不太感興趣,而只對那些有明確目的、想盡快解決某件事情的客戶,表哥的水果加工廠生意我也不再上心。
為了更方便地處理國內的佛牌生意,我以裝修兩套新買的房子為理由,乾脆向表哥申請回老家呆幾個月,順便從曼谷的幾座大寺廟以很低的價錢請來幾十條各式流行佛牌,如四面、掩面、崇迪、賓靈、像神、自身等,如有人要,隨時都可以出貨。

其實在泰國,真正的大寺廟的佛牌都很便宜,就算著名龍婆古巴僧開光加持的也一樣,有時候甚至能免費領取到,而一些人從泰國帶到中國,價錢就翻了十幾甚至上百倍。十年前這種現像還不太嚴重,而現在厲害得多了,甚至很多在泰國的人從地攤大量批發那種毫無法力的通貨佛牌古曼童,再高價賣給中國人,就算沒效果也投訴無門,畢竟你買的本身就是不符合科學解釋的商品,投訴誰?

回國沒幾天,我就出手賣了十幾條,每條賺五百上千塊很容易,那時候瀋陽的平均工資水平只有兩千不到,而我靠賣佛牌就能月入上萬,而且完全不影響吃喝玩樂,親朋好友們都對我異常羨慕,也紛紛向我求佛牌。我那時雖然貪財,但有一條規矩從未打破過——我不會把這類東西賣給親戚、同學、鄰居和好朋友。原因很簡單,我不希望他們被外力誘惑,而影響正常的生活。

  這天我收到一條信息,內容是:
“我兒子病得很厲害,不知您是否能幫幫我們。”

我感到很奇怪,兒子有病不去醫院找我幹什麼,是不是發錯人了?回過去詢問才知道沒發錯,這家人是從我在淘寶店上留下的聯繫方式得知我專門從事泰國佛牌古曼生意,他們懷疑兒子中了邪,想讓我幫著看看怎麼解。我回复說治邪病得找對人,比如東北有很多自稱仙家的人,又稱“看事的”或者“出馬仙”,他們專門能對付這類神神叨叨的怪病,我沒這個能力。

沒想到對方回信息,說找了很多都沒有效果,甚至很多在當地極其有名的仙家都解決不了,因為他們儿子的病就和泰國邪牌有關,希望我能解決,報酬從優。
我心想,以前都是給自己的生意擦屁股,難道現在我的業務就要拓寬渠道,也得試著開始給別人的生意擦屁股了?
  
我首先打電話諮詢了方剛,他同意我去看看,還說我們的生意範圍不僅僅是佛牌古曼這些東西,還可以擴展到解降頭、驅邪這一類。因為多數人中邪都是鬼附身的結果,只要能查出原因,還是很好解決的,除非是非要人命不可的厲鬼,於是我就去了。

對方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人,開一輛被稱為“二奶專用車”的紅色大眾甲殼蟲,在齊齊哈爾火車站接的我,她穿的很時尚,妝化得比較艷。聊天中我了解到她是寡婦,丈夫姓白,出車禍剛死一年多,她叫楊蓮,年紀比我還小半年,兒子卻已經五歲多了。

楊蓮住在當地城南的某花園小區,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我和楊蓮一起朝她的家走去,小區環境很高檔,假山噴泉,小橋流水,應該住的都是有錢人。一些與我們擦肩而過的小區鄰居看到楊蓮,立刻躲得遠遠的,就像見了鬼。楊蓮看看我,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她的家裝修得高檔漂亮,中式風格,清一色的紅木家具,剛坐下,從臥室裡跑出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撲在楊蓮懷裡。楊蓮介紹:“這就是我兒子,叫白常明。明明,快叫叔叔。”
小男孩很歡快地叫了聲,看上去精神狀態很好,眼神也正常,我摸了摸他的頭,明明跑到客廳去玩腳踏車,我低聲問楊蓮,說明明看上去沒什麼不對勁啊,她苦笑:“過會兒就知道了。”

我掏出手機給方剛打電話詢問,聽筒那邊很吵,他大聲說:“中邪的現像有很多種,像這類的就要多觀察一段時間,還要了解前因後果,到時候把詳細情況向我匯報。我在KTV和朋友喝酒,別打電話,發信息。”
這傢伙,一天到晚胡吃海塞,倒是很瀟灑。我對楊蓮說了情況,她連忙說:“那最好了,你要是有空就在我家多呆幾天,我請了很多仙家和看事的都沒用,現在只有找你,你得幫幫我啊!”

我心想住幾天倒沒什麼,反正這段時間我也沒事,雖然她家有三個臥室,但住在孤兒寡母家裡似乎也不太方便,可楊蓮卻說沒關係,她已經聽過太多風言風語,小區裡的人都在背後說她兒子被鬼給拍過,都像躲瘟疫似的,她都準備想搬家了。
傍晚楊蓮打電話給飯店叫送餐,同時我也看到她家的廚房灶具落了厚厚一層灰,原來她不會做飯。晚飯時明明問:“媽媽,這個叔叔以後會當我的爸爸嗎?”我一口飯嗆得直咳嗽,楊蓮尷尬地笑斥孩子。

吃著吃著,明明突然含著飯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窗外。我連忙順視線看去,窗外什麼也沒有。這時明明把嘴一咧,哭了起來:“我根本就沒看到有前面有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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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9節
作者: 鬼店主
  
“啊,前面有車?哪有車?”我問。

楊蓮無奈地說:“沒有什麼車,是他開始犯病了,每天都得有七八次,不是說胡話就是又哭又笑,晚上有時候還夢遊,沒辦法。”
明明說完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又抄起筷子繼續吃飯,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我看了看他,問楊蓮:“請了那麼多看邪病的仙家都不行?”

楊蓮點點頭:“可不是嗎!他們有的根本查不出病來,有的瞎說八道,只有一個最有名的仙家說她知道是鬼上身,但管不了。”
  我沒明白:“什麼叫管不了?”

楊蓮說:“她說法力不夠,管不了這麼遠的鬼,我也不明白什麼意思,鬼還有本地和外地的,再遠又能遠到哪去?可再問她就不說了。 ”

這時我想起她當時在短信裡說的話,就問:“你們之前有請過泰國佛牌嗎?什麼樣的。”

楊蓮猶豫片刻,起身從五斗櫥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紅布包遞給我,我打開布包,裡面有個黑黝黝的方形佛牌,中央鑲著金色的蜘蛛。背面嵌著兩根鐵釘和一團黑線,還有用紅色液體塗的幾個彎曲符號。我用手機拍下正反面照片發彩信給方剛,問楊蓮這蜘蛛牌從哪請來的。她嘆了口氣:“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和老公的運氣一直不太好,也賺不到什麼錢,後來他認識了一個住在泰國的中國人,說能聯繫到佛牌,什麼招財旺桃花合婚都管。那人在泰國十幾年,據說生意做得不錯,也很靈驗,我們倆就湊了五千塊錢請了這個什麼蜘蛛牌。”

正在吃飯的明明又停住動作,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我:“都說了生意有賠有賺,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哭笑不得:“這就是又犯病了唄?”楊蓮嗯了聲,我說:“好在這種症狀對別人沒什麼太大影響。”剛說完,明明猛地舉起飯碗,就朝我腦袋上摔,我嚇得連忙躲閃,半碗飯咣當摔在地磚上裂得粉碎,我一陣後怕,好在躲得快,要不腦袋非掛彩不可。

飯我也不敢吃了,只敢坐在離明明很遠的屋角,以免他再次犯病。楊蓮拖著明明進了臥室把門從外面鎖上。我說這樣危險吧,萬一明明自殘怎麼辦?楊蓮說:“他的房間除了床和塑料水杯之外,什麼也沒有。床也是特殊設計的,邊角全是泡沫。”
我點了點頭,這時方剛回信息了:“阿贊輝製作的招財蜘蛛邪牌,背面是棺材鐵釘、同棺屍骨毛髮和中指血寫的死者姓名,能把該死者生前的所有財運都轉給佩戴者。”
好傢伙,這東西厲害,我問楊蓮請牌之後的事,她長嘆了一口氣,開始給我講,我聽完才知道,她老公還真乾了不少虧心事。
 

那還是兩年前的事,在請了那塊招財蜘蛛之後不到半個月,楊蓮的老公白先生在參加老同學兒子的滿月酒時認識了一位姓周的朋友,此人以前一直從事水產生意,後來不做了,正想投資干點兒別的。白先生覺得有機可乘,就故意接近這位周老板,稱在齊齊哈爾當地有個很好的項目,是給一所高中重建圖書館,投資不多,六七十萬就夠,利潤很高。

不知道那位周老板怎麼想的,就相信了白先生的話,投了七十萬進去。後來又稱那學校的教學樓也要翻建,得再加五十萬,就這樣,周老板前前後後投了三次錢,總共一百六十多萬,基本是他所有的錢,還把房子都做了抵押。而白先生壓根就沒把這錢用在什麼學校重建上,今天說建材漲價,明天說批文沒下來,後天說工地違規被罰款,大後天說某工人摔成重傷要賠錢,總之,那一百多萬都打了水漂。

周老板多次找白先生討錢,還告上了法庭,但他發現白先生不是簡單的騙子,他說過的那些藉口居然都能拿出證據,法院也沒辦法,只能歸結為投資失敗,白先生沒有過錯。周老板的全部身家都搭進去,竟連住的地方都沒了,只能湊合在小旅館裡,他向白先生求助,白先生棄之如敝履,最後周老闆絕望地從某大廈頂跳樓自殺。

他這一死,白先生就更輕鬆了,也不用再裝窮,騙來的那一百多萬在本市花園小區買了房子和兩輛汽車,過起了花天酒地的幸福生活。可好景不長,沒過兩個月,白先生開車和朋友出去郊遊回家途中莫明其妙地出車禍死了,經坐在副駕駛的朋友回憶,本來車開得好好的,駛到某十字路口的時候,白先生忽然大喊著拼命打方向盤,就像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堵牆,結果撞在水泥墩上當場死亡。

白先生死後,周老板的家人曾經找到楊蓮想討回一些損失,但被她拒絕了。不到半年,她兒子明明就開始出現中邪的症狀,經常說胡話、辦邪事,大小醫院跑遍,法師也了很多,一年過去了也沒治好。

聽完楊蓮的講述,我再清楚不過了,白先生騙了周老闆一百多萬,把對方活活逼死,而楊蓮也是個相當貪婪的女人,我估計白先生的意外死亡說不定就是周老板的亡魂索命。可他兒子的邪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周老闆的鬼魂還不罷休,又纏住了明明?

我低頭看看胸前掛著的五毒油項鍊,猛地發現項鍊中的油顏色漆黑,遠離招財蜘蛛牌十幾米仍然如此,我在幾個房間來迴轉了幾圈,項鍊的顏色忽深忽淺,好像這個家裡並不止一個邪靈。
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我讓楊蓮開鎖把明明放出來,他慢慢走出來,坐在沙發上玩火車玩具。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觀察。過了十幾分鐘,明明停住動作,抬頭對著牆壁冷冷地說:“你這個騙子,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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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5 00:17:22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50節
作者: 鬼店主
  
我看了看楊蓮,她神色很不自然,顯然知道怎麼回事,這是周老闆的鬼魂無疑。我頭皮有點發麻,之前無論遇到多少奇怪詭異的事,都是只有一個鬼,難道這次竟然有好幾個?我問楊蓮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有沒有感到什麼異常,她想了想,說:“好像沒什麼,只是晚上睡不實,總做噩夢,夢到有人朝我要錢,估計就是周老闆的事鬧的。”

她說話的時候神色不太自然,言語閃爍,我暗想你說得倒輕巧,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肯定沒說實話。我剛要再問,明明忽然把玩具火車用力扔出去,大罵:“就為了那個賤女人,你居然敢拋棄我,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種話從只有五歲多的小男孩嘴裡說出來,更讓人感到不寒而栗,同時我更能肯定,附在明明身上的鬼絕對不止一個。我又給方剛發去短信,沒想到他居然回電話了,看來是瀟灑結束。問我事情怎麼樣,我把情況一講,他說:“這麼說很不樂觀啦,看來阿贊輝的招財蜘蛛牌引來了好幾個鬼魂,我去問問他有沒有辦法解決。 ”

我問:“那個阿贊輝師父你也很熟?”
方剛說:“全泰國境內哪個黑衣阿讚我不認識?等我消息。你最好和那個小男孩多接觸,看看附在他身上的鬼魂有幾個,都是什麼來路,查詳細點。”

既然方剛這麼說,我也只好照辦,當晚我就和明明住在一個房間裡。我這孩子犯病的時候打人毀物,仔細檢查了屋裡的一切,除了床就是兩個塑料水杯,門反鎖好,鑰匙在我手裡,還有個尿尿用的小水桶。我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一邊充電一邊錄音,天很熱,我和明明都光著膀子,只穿短褲就睡著了。

這一夜睡得倒是很踏實,因為第二天早晨七點鐘我才被楊蓮的敲門聲叫醒,拿起手機看到錄音已經停止,內存卡都佔滿了,足足錄了五個小時。吃完早飯開始用耳機聽回放,每隔十幾分鐘就有明明的說話聲,內容很豐富,除了周老闆和明明的爸爸白先生之外,還有被拋棄的怨婦、到死也沒抱上孫子的老頭、被劫匪殺死的路人等等,我用筆邊聽邊記邊整理,最後確認總共有十個鬼魂,它們都附在明明身上。

給方剛打電話匯報情況,為了讓楊蓮信服,我特意打開手機免提功能。方剛感到很驚訝:“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以前我遇到的最多也只有三四個,怎麼可以有十個鬼魂附在同一個人身上,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苦笑道:“我也知道有問題,所以才諮詢你。”

方剛說:“少廢話,我這就去找阿贊輝師父,昨天他和我說過有辦法。”
“大概多少錢?”這是我最關心的,因為我看出楊蓮和白先生這兩口子不僅貪財吝嗇,而且自私冷漠,所以我很想在這樁生意上大敲她一筆。


方剛說:“我這邊收二十萬,不還價,保證解決,先付。”
我和方剛曾經訂過暗號,除非特殊說明,否則我們無論電話還是短信,提到錢的地方一律是以泰銖為單位。電話還沒掛斷,楊蓮的眼睛就瞪得比牛還大。我這邊剛掛電話,楊蓮就說:“什麼,要二十萬?怎麼這麼貴啊?”

我說我在泰國的朋友找到了當初給你老公白先生製作招財蜘蛛的那位阿贊師父,他答應想辦法破解,但人家要消耗法力的,而且你家明明的邪病找了那麼多看事的和仙家都沒解決,我這邊能直接找到當事師父才能治好,當然貴了。 ”
楊蓮臉上露出極不情願的神色,問:“大哥,你再幫我問問能不能少一點?當初我家老白是賺了點兒錢,可買房買車之後也沒剩下啥了,真拿不出那麼多錢。”

說實話,這兩年我遇到的嚴重善後事件中,楊蓮是頭一個和我討價還價的,而且還是個坑錢害命的貪婪之徒。我回答她:“你要是能找到便宜的,也就不會找我了,除非你覺得你兒子明明的邪病治不治都行。你自己考慮吧,二十萬人民幣不能少,而且是先付。”
楊蓮差點沒跳起來:“還得先付?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騙子,要是你收錢後跑了呢?”

我冷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丈夫那麼缺德。你以為阿贊師父沒收到錢就給你破解?沒事,你怕受騙也正常,找別人去吧。”說完我抬腿就走。我都出了大門,楊蓮也沒阻攔,這讓我感到很意外,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太差勁,為了錢竟然連兒子都不顧。快走到單元門口的時候,楊蓮才從樓梯上追下來,一個勁地道歉,說手上錢不夠,需要時間湊錢什麼的。我說最多給你七天時間,湊夠了匯到泰國那邊才可以開始製作,在事情徹底解決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的家,否則可以報警抓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楊蓮也沒再說什麼,三天后她把錢按我提供的賬號匯給了泰國的表哥,我再告訴方剛去羅勇市找表哥取走他的那份。
等待收貨的這段時間,我還得每天晚上和明明同屋睡覺,這些天我都睡得不錯,雖然第二天的錄音都能聽到那些附在明明身上的鬼魂利用明明的身體在不停地說話,但至少沒有惡意,可在第十天的晚上,意外出現了。

大概是凌晨兩點左右,正是睡得最香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覺得身邊有動靜,睡來後我沒睜眼,先聽到臉旁邊似乎有人在貼著我喘氣,我半夢半醒,以為是貓狗,睜開眼睛藉著窗外的月光才看到,是明明把臉湊在我面前極近的位置,正認真地看著我。
我一下就完全清醒了,連忙向後移動,卻發現身體完全動不了,就像被打了麻藥似的那麼難受。明明看著我,慢慢張嘴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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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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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51節
作者: 鬼店主

我覺得還是他體內的鬼魂在說胡話,就沒回答,讓他自言自語去,明明又說:“走吧,你幫不了我。”
聽了這話,我心裡開始打鼓,覺得這話似乎有點像是針對我的,就下意識接了句:“你是誰?”

明明說:“誰也別想碰我兒子,不然我弄死他!”
我打了個寒戰:“你是白先生嗎?”

明明似是而非地回答:“離我老婆孩子遠點兒,騙完錢就快滾吧。”
我基本能確認是白先生的鬼魂在說話,他把我當成和他一樣的騙子了,因此對我提出警告。我連連點頭,明明慢慢縮回身體,躺在床上繼續睡覺。

次日楊蓮問我什麼時候才能送到,我說從泰國到中國這麼遠,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再等等。我並沒把明明昨晚的話當回事,他只是個小孩,就算有鬼附身,也變不成超人,還能把我怎麼樣,晚上睡覺之前,明明拿了一袋用細繩扎著口的餅乾進屋,說有點餓了,想邊吃邊睡。楊蓮不同意,我說一袋餅乾沒事,又不是什麼凶器。

當晚我做了個夢,夢見被人綁架抓住,雙手背到身後捆上,推到河邊又被人從後面一腳踢到水里,我不會游泳,怎麼也浮不上來,憋得腦袋大脖子粗,猛然就醒了,卻真的喘不上氣,頭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套了個厚塑料袋,還有一股餅乾味。我下意識想用手去抓,發現雙手反剪在背後被綁得牢牢的。

我雙臂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跑到門口撞門,可屋裡從牆壁到門窗都粘著厚厚的泡沫,連聲音都沒有。明明站在牆角靜靜地看著我,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心想難道就這麼被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給弄死了?這時忽然想起電影中的一些片段,我側躺在地上,努力伸直雙臂,把左右腳依次從前繞到後,將雙手移到面前,用力把套在頭上的塑料袋扯開一個口子。新鮮的空氣灌進來,我大口喘著,老半天才恢復清醒。

明明慢慢走到我面前蹲下,說:“明天再不走,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我怒不可遏,一巴掌抽進去,明明只稍微側了側腦袋,而我覺得像打在水泥柱子上,手腕疼得直抽,足足一個星期都不能握拳頭。

第二天,我在猶豫是繼續留在楊蓮家還是離開,可之前的話已經撂下,邁出這屋半步就承認自己是騙子,正在為難的時候,老天長眼,快遞居然在中午就把貨給送來了。我和楊蓮都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裹,裡面有一把銅鞘的短刀,刀柄黝黑,全長還不到一尺。
在電話裡方剛對我說,使用方法也很簡單,明明中邪的原因就是他老爸白先生請陰牌轉了運,把周老闆騙得家破人亡,周老板冤魂不散,令白先生大白天開車出現幻覺而死,一命抵一命還沒算完,那塊沒人理的招財蜘蛛把在附近遊蕩過路的鬼魂全都吸引過來了,輪流附在明明身上。
 
這些鬼魂是被泰國佛牌召來的,所以那些本地仙家、看事的和出馬仙都解決不了,看來鬼魂也有勢力範圍。方剛還說,要想治好明明的邪病,首先必須把硬轉來的財運消掉,具體方法自己掌握,反正錢怎麼來的就要怎麼還回去。然後在午夜十二點鐘時用這柄滅魔刀將明明額頭正中的皮膚割破,讓血滴在那塊招財蜘蛛牌上就行了。

楊蓮聽了這些話,臉上露出難色,我說:“你要把所有騙來的錢物都還給周老闆的家人,一分也不能少,然後我才能幫你施法,給你幾天時間盡快解決。”

這幢房子,還有汽車和一些不動產都是用周老闆的錢買的,要想還就得全送給對方,楊蓮之前的舊房子已經賣掉,於是臨時租了個小旅館安頓。兩天后楊蓮告訴我,房子和車都已經轉到周老板妻子的名下,剩下的錢也退還了。我沒法驗證她說沒說實話,反正只管​​善後,於是在當天的午夜十二點鐘,我按方剛教的方法給明明施了法,凌晨的時候,明明開始發高燒,不停地說胡話:“你為什麼還纏著我兒子……你騙光了我的錢,這就是報應……我已經把錢還給你了……你沒有,你還想騙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反反复复都是這些話,明明的高燒足足持續了七天,最後大夫確診為急性腦膜炎,就算治好也無法恢復神誌,說得直白些,明明被燒傻了,後半輩子都會這樣。
楊蓮像瘋了似的揪著我不放:“你不是說能徹底解決嗎?現在明明變成這樣,你是不是想騙我?我和你拼命!”

我用免提給方剛打了電話,他說:“阿贊輝說過,轉來的財運必須徹底消掉才行,這個事主肯定沒有照做,好好問問她吧。”
這些話楊蓮聽得很清楚,她辯稱已經把所有的錢和物都還給周老闆了,一分都沒剩,但神色中有幾分慌張。我對她說:“是不是徹底消掉了這些轉來的財運,只有你自己知道,人做事根本騙不了鬼,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我轉身就走,楊蓮並沒有繼續糾纏我,從我身後轉來她的大哭聲:“我把車和錢都還給他老婆了,就不能把房子留下嗎?我們娘兒倆總得有地方住吧,憑什麼一分錢也不給我們留,以後可怎麼過啊……”

果然被我猜中了,她沒說實話,只退了車和錢,但房子沒過戶給周老闆的家人,所以明明才有了後遺症。晚上我在家裡給方剛打電話,說為什麼遭到報應的是明明而不是楊蓮,孩子無罪,而楊蓮和白先生才是造孽者。方剛說:“報應在明明身上,才會讓楊蓮感到更難受,她的後半輩子不但會窮苦潦倒,而且還將永遠為兒子的病症操心勞力,這才是最痛苦的人生。”

可我有些不能接受,這不公平,方剛說:“世界上哪來的絕對公平?可能在​​鬼看來這才是最公平的吧!”我無語,心裡很不是滋味,楊蓮是個貪婪的女人,她的死活我沒興趣,可明明惹誰了,父母的罪憑什麼要讓兒子來承受?
鬱悶歸鬱悶,不管怎麼說,這筆生意我是穩賺不賠,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從這樁生意之後,我開始得罪了鬼,因為收楊蓮的那二十萬塊錢原本也屬於周老板,當然那時我還沒意識到,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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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9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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