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31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4:15
第一百三十一章 蛇跡潛行

    帥府中戒備森嚴,衛兵在府內來回的走動巡視,刀劍的森冷寒光籠罩著整個帥府,在暗處更有無數的赤牙成員隱藏戒備!

     帥府大廳中,正中牆上高掛浴火鳳凰戰旗,戰旗中的鳳凰被烈火包圍,在燈光照耀下,展翅似乎要衝天而起!燈火搖拽之下,更顯出一派華貴,庄嚴!將整個大廳中襯托的無比的肅穆和凝重……

     我看了看坐在廳中的兵團將領,兩大兵團中的主要將領基本都已經來到。滿意的點點頭,我示意錢悅將大廳的門關上,然后一副飛天的地形圖掛在了門后,我緩步走到了地圖前,看著地圖沉吟了半晌。

     好半天,我扭頭過來,看著廳中的眾將,緩聲說道:“各位,奉皇上的密令,我們將要開始著手准備攻擊飛天!”

     我話音一落,大廳中立刻熱烈了起來,眾將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其中尤以黃夢杰最為興奮,他的眼中流露出炙熱的復仇火焰。我看了一眼眾人,繼續說道:“按照我們的計划,我們已經將謠言散布出去,飛天已經著手開始安排防御拜神威的進攻,其主力軍團多以調防南線,如今在北線防御的只有飛天的玄武軍團和其他的一些弱小兵團,這是我們千載難逢的進攻時機!”說著,我扭過了身來,向飛天的地圖看去,半晌不再說話。

     大廳中一片寂靜,只有沉重的呼吸聲響徹我的耳際。緩緩的說道:“關于我的身世,在座的兵團將領一部分知道,還有一部分不知道。我本帥本是飛天浴火鳳凰軍團的創始人戰神許鵬的曾孫,當日許氏一門大劫,我僥幸逃出了生天,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忘記了家族的仇恨!如今飛天又毀去他的另一根支柱,黃氏一族在多年以后又重蹈我許氏覆轍,如今再也沒有半點的力量可以阻止我們的前進!皇上親手將鳳凰戰旗交在了我的手中,我要讓這鳳凰戰旗和明月的旌旗飄揚在炎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大廳中再次嘩然,如向家兄弟和几個和我關系密切的將領神色如常,傅翎、鐘炎、仲玄這些不知情的老將也不禁動容!戰神許鵬,是每一個兵家的偶像,即使如鐘仲這樣的明月老將,他們對許鵬一方面懷著無比的仇恨,但是在另一方面卻在夢想著能夠成為如同許鵬一樣的名將。而傅翎曾經是飛天的將領,曾經更是四大軍團的一名戰士,對于許鵬的名字,已經在他的耳朵里磨出了繭子!如今,這些來自不同地方的將領卻在同一個夢想中的軍團下效力,他們的心潮彭湃,神色激動的看著我,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我沒有理會身后的騷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繼續盯在地圖之上,沉聲說道:“如今,在公,飛天已經成了一塊蛋糕,一塊誘人的蛋糕,誰能夠將飛天占領,誰就有可能統治整個炎黃大陸,明月已經隱忍了多年,我們是時候要將這塊蛋糕吃下了!”扭過身子,我冷歷的看了一眼眾將,“在私,許某家仇,還有夢杰兄的滅門之恨也是和他飛天姬氏家族算帳的時候了!所以,無論如何,我們將要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戰爭,一場吞食飛天的戰爭!”

     大廳中頓時氣氛熱烈,眾將紛紛的起身請命,要求發兵飛天。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露出了些許的笑容,我再次面對地圖,“從開元發兵,共有四條路可以通往天京。”我手指地圖,緩緩的說道:“第一條,自開元出發,南進經漠南關,上谷、漁陽,抵達天京,這一路三大名關列在我們的面前,對手是飛天最為著名的四大軍團之一玄武軍團駐守,相信這些守將都是飛天的死臣,必然拼死和我們對抗,所以這一路,將由我和傅翎將軍親自統帥十万大軍沿路攻擊;第二條路,自開元出發,向西南方向挺進過朔方,五原占領河西漠西長廊,由此轉向東南,攻擊天京,此地一馬平川,最適合于騎兵作戰,所以就由梁帥率領閃族十万鐵騎和五万重騎兵突進,此路所遇到的抵抗不會太大,但是卻有兩個主要的目的!”我伸手阻止梁興說話:“一是在漠西長廊建筑大型的防御工事,抵御安西地區的朱雀軍團的反噬,二來就是吸引出天京精銳的朔風鐵騎,我要你們在天京城外的平原之上一舉全殲朔風鐵騎,不要讓他們能夠回轉天京,之后繼續屯兵漠西長廊東北,與漠西長廊形成雙重的防御体系,在天京大戰開始之時,一舉全殲朱雀軍團,不可漏掉一個!”我目光炯炯的看著梁興,“梁帥要知道,這漠西長廊一線極為的重要,你務必要使得天京合圍之勢形成之前,阻止朱雀軍團救援,並在天京大戰發動前將其全殲,這個中的分寸我相信梁帥可以掌握!”

     梁興會心的笑了,他點點頭,“本帥明白!”

     我的話看似矛盾,卻另有深意。如果在天京大戰之前全殲朱雀軍團,那麼天京必然絕望,他們會不顧一切將南線的青龍兵團調回,以黑龍軍團的實力,阻止拜神威在兩個月內無法突破蘭婆江防線還是可能的,如果天京方面喪心病狂,甚至會引起他們向拜神威的投降,放拜神威過江,那樣我們就不得不和拜神威提前的對決,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留下朱雀軍團,就是給天京一個希望,這是一塊雞肋,關鍵就在于如何的運用!我知道梁興必然明白我的話,說完以后,我就不再多慮。繼續看著地圖說道:“第三路,是自開元東出,過狼胥山,經陽城、定陵一線至天京,與我在天京成犄角之勢,攻取天京。這一路地形復雜,而且一路上關隘眾多,民風也十分的剽悍,所以只有選一個熟悉飛天風情的人領兵!”說著,我的眼睛已經死死的盯著早已經坐不住的黃夢杰,“夢杰兄是否願意出任這一路的統帥?”

     不等我話音落下,黃夢杰已經站了起來,他大聲的說道:“元帥放心,夢杰願率領此路兵馬,一定按時到達天京,如果有半點的拖延,請元帥責罰!”

     我笑了,看著廳中的眾將,我大聲說道:“那麼夢杰兄,這東路軍的主帥就是你了!”

     “多謝元帥!”

     我示意黃夢杰坐下,轉身繼續說道:“諸位,下面就是第四路兵馬,這路兵馬的目的不是天京。”我說著看看有些疑惑的眾將,微笑著說道:“自開元出發,穿越過天狼山,是一片荒漠,這里沒有任何的防御,只有一些散落的民族,我們要穿過這片荒漠到達天京的背部,天京以南四百里,就是著名的天門關。如今飛天的全部兵力都在蘭婆江和漠南兩線,天門關的防守必然空虛,但是這里卻是扼守天京的南大門,我們突然出現,必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拿下,並且我們要在這里修建工事,一來截斷天京的后路;二來阻止蘭婆江一線兵馬的北下,這個天門關我想就讓鐘、仲兩位老將軍出馬,不知兩位老將軍意下如何?”

     聞聲站起,鐘炎和仲玄躬身向我說道:“末將遵從元帥吩咐!”

     我緩步走回正中的帥椅,一連串的講解讓我感到有些疲憊。閉上了眼睛,我沉思了一會,肅容對廳中的眾將說道:“各位,此次我們出兵飛天,只能勝,不能敗!而且我們只有在來年九月前結束這場戰役,才能全身而退。所以一切的行動只有秘密的進行。今天是冬至,距離新年只有九天的時間,我要你們在這九天中全力准備,但是不得露出半點的風聲。新年將至,所有人都准備新年來臨,那時的戒備最為松懈,所以在本月三十一日前,我要你們全部秘密開拔出開元,梁帥務必要在來年開春,也就是來年的三月一日到達朔方城,將朔方秘密合圍;黃夢杰則要在三月一日前穿越狼胥山並且在來年的七月到達天京;而鐘炎、仲玄兩位老將軍則需在來年的六月一日前趕赴至天門關並將其秘密占領之。本帥將在二月十五日在開元誓師,引鳳凰軍團揮師南進,除鐘、仲兩位老將軍以外,各路兵馬在三月一日發動全線進攻,期間不得停頓,連續攻擊,務求在七月一日前將天京成合圍之勢。三路兵馬在七月十五日自東、西、北三個方向全線攻擊,對天京猛攻;留下南門使其無法凝結必死決心,其南路殘敵,就請鐘、仲兩位老將軍將其殲滅之!”說道這里我站起身來,目光凌厲的看著眾人,“各位,此戰之妙盡在于前期的隱秘,我等必須如同蛇行無聲,秘密到達各攻擊地點,然后發動突然的襲擊!所以在三月一日總攻開始前,如果任何人走漏出半點風聲,甚至是本帥已經回到開元的風聲,都定斬不饒!”

     “末將等明白!”眾將同時起身,向我拱手答道。

     我露出了笑容,“本帥現在正在皇城養傷,無法行動,呵呵!”我的話一出,頓時引起一陣笑聲。

     梁興緩緩的說道:“那麼此次我們又將如何稱呼此次行動呢?”

     我想了一想,笑著說道:“既然我們要如同蛇行無聲一般潛入飛天的領土,那麼就叫做蛇跡潛行如何?”

     “好!貼切!”梁興第一個撫手贊成。

     我再次環視廳中眾將,“自今日起,諸位不需前來帥府,各自准備兵馬,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子時出發,不需向我請示,我們就在天京城下見!這將是我浴火鳳凰軍團重生之后的第一戰,如果打的好,各位的名字都將會永留青史!”

     “鳳凰所指,所向無敵!”眾將同聲低呼,聲音回蕩廳中,那燈火下的火鳳此刻顯出一派猙獰神色……

     送走了眾將,我和梁興緩步走向書房。書房內,梅惜月、高秋雨、冷鏈、孔方和張燕,還有被惜月收為義女,並改名為許憐儿的憐儿都在屋中等著我們的到來。一見我們走進書房,眾人連忙站起。

     我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接過憐儿遞上的香茗,輕輕的品了一口,緩緩的說道:“剛才在大廳中,我已經將各將領的任務安排下去,現在除卻了軍事的行動,我們來說說這開元的供應。”

     “啟稟主公,開元、涼州兩城自主公兩年前開始推行農務,至今年秋,涼州、開元兩年豐收,糧草方面除卻本地居民溫飽以外,還可以供應二十万大軍一年的供應!而且各行業的稅賦均有增加。”冷鏈搶先說道。

     搖搖頭,我說道:“不夠,這還差的很遠!”我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自明年三月一日發動攻勢,至來年九月全部結束,我們至少要保證五十万大軍半年的糧餉,如今的開元、涼州產量只能供應我大軍的基本糧草,這遠遠的不夠!”

     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冷鏈疑惑的問道:“主公,既然如此,為何說差的很遠?”

     我沒有開口,梁興突然說道:“明年開春,正是百姓農忙春耕之時,我們在這個時節發動戰爭,必將帶來一片的荒蕪,至明年秋收之時,飛天可能顆粒無收!再至后年,必然大災來臨。我們是占領一個國家,而不是毀壞一個國家,如此一來,我們必將遭到唾罵。這樣也會給朝廷那些老家伙們許多的借口來攻擊我們!所以,既然發動戰爭,我們就要為那些將要在戰爭中受苦的無辜百姓考慮!”

     我點點頭,對冷鏈說道:“所以,我們除了要保證大軍的糧餉供應,還有一點,就是要確保來年飛天百姓受到戰爭的影響將至最小!”

     冷鏈和孔方突然神秘的一笑,梅惜月更是帶著燦爛的笑容。我奇怪的問道,“你們笑些什麼?”

     “主公,在主公起兵之日,梅樓主曾經告訴我們,明月戰亂平息之時,必然是主公盤算飛天的戰爭開始之時。那時樓主就已經告訴我們,說主公必然會考慮到飛天百姓;來年受到戰爭影響的因素。所以在主公起兵之后,樓主著令我們開始在整個大陸收購糧草,如今我們已經在十万大山之中秘密建造了一個龐大的糧倉,以儲備秘密收購來的糧草,那糧倉現在已經儲滿糧草,最后一批糧草在新年前會秘密的運到,主公放心,那些稻谷足可以支撐飛天數千万人的口糧供應!”

     書房中眾人此刻眼中都帶著一種尊敬的目光向梅惜月看去。梅惜月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我拉住她的手,長嘆道:“能夠得到惜月的幫助,正陽勝過得十万甲兵!呵呵,如此一來,我們可以靜心安排來年的戰事!”

     “正陽大哥,我要隨你一起出征!”一直沉默的高秋雨突然開口。

     我臉上露出為難神色,看著高秋雨不知如何回答。修羅兵團完全以男子為建制,如果讓她加入,必然會有很多的麻煩,特別是戰役一旦開始,連續的進攻,一個女子是否能夠支持下來,我心中也不禁有些擔心。

     看到我臉上的為難神色,高秋雨急急的拉住梅惜月的手,“大姐,你看他!你就幫小雨說說嗎,我知道正陽大哥最聽你的話了!”

     我一陣頭暈,這丫頭算是知道我的命門所在,如此一來,我將來怎麼還有好日子過?我正在叫苦的時候。梅惜月緩緩的開口道:“正陽,小雨武功高强,而且出身于軍人世家,也許可以給你很多的幫助!”

     “師姐,我不是不同意,你知道這兵團之中全是男子,小雨前去會有很多的不方便!”

     “那梁大嫂為何就可以在兵團中領兵!”小雨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正在一旁喝茶的梁興聞聽一口茶噴出,茶水飛濺,濕了坐在他對面的冷鏈一身。梁興連忙向冷鏈道歉,一面粗著脖子說道:“小雨不要亂說,哪里有什麼梁大嫂!”

     “梁大哥還瞞著我們,夜叉兵團誰不知道納蘭姐姐是未來的元帥夫人!梁大哥還不承認,回頭和納蘭姐姐說,看她怎麼說!”小雨大聲的說道。

     整個屋中的人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梁興。我早已經知道梁興和納蘭蓮的事情,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是和我一樣,害怕?呵呵,看來我們真是兄弟!但是這個時候我只能幫著梁興說道:“小雨不要胡鬧,你納蘭姐姐能在夜叉兵團,一來並沒什麼重要的職務;二來她手下有一批女兵自成一軍,直接受你梁大哥的指揮,自然沒有那許多的麻煩!”

     梅惜月突然又笑了,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不會吧!我心里不由得捉摸。

     “正陽此事放心,在我們接受了開元之后,我已經秘密的在東城組織一批女子,跟隨天風真人和傅叔叔訓練。那些都是沒有家的苦命女人,個性都是極為頑强,人數大約是在五千人。我本來是想讓她們做我的親兵隊,但是如今小雨妹妹要上陣,那麼就把這開元娘子軍交給小雨妹妹,讓她來帶領,總比我這沒有帶過兵的人來指揮好!”

     我的腦袋一陣發脹,看著小雨摟著梅惜月大講令人肉麻的贊語,我苦笑的扭頭向梁興看去,卻見他視若不見的轉過臉去。

     “正陽大哥這下沒有話了吧,呵呵!”小雨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點點頭,“好吧,小雨,那你就率領這一千娘子軍好好的訓練,你只有兩個月的時間,自己努力吧!起兵后你就做我的親兵隊吧,反正我現在武功全失!呵呵!”說到最后,我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卻發現梅惜月此刻臉上也露著一絲冷笑,心中一驚,連忙正色的說道:“小雨這個事情就這樣決定,明日就帶領她們前往兵營吧!”不理小雨的歡呼,我正色的說道:“好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主公,由于涼州、開元現在人口劇增,新開元城也在建設中,這管理一事我和孔內史都不是擅長之人,所以主公最好能夠盡快的請來一個熟悉這治理的人才,這也是為了以后開元的發展呀!”冷鏈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又是一陣頭大。說實話,我也知道冷鏈和孔方都不是一個上佳的城守,梅惜月雖然精通治理,但是畢竟一個女子,不好過多的出面。可是這一時間我又去哪里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來住持開元事務呢?這開元將是我未來的根基所在,如果選錯了人,那麼我的根基就要受到影響,所以這個人選需要十分的慎重!

     梁興沉吟半晌,突然開口說道:“正陽,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哦?是誰?”我連忙問道。

     “通州城守司馬子元!”梁興一字一頓的說道:“如今閃族之亂已經平息,有子車部落治理閃族,百年之內不會再有太大的動亂,所以通州如今已經成了一個自由貿易的城市,司馬子元在那里已經沒有什麼用武之地,此人雖然有些迂腐,但是卻是一個絕佳的人才,而且對明月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可以控制!”

     “嗯,既然大哥說是人才,那一定是人才了!我明日就上表朝廷,將司馬子元調來開元!”我點點頭。

     “那麼我就立刻修書一封,讓納蘭帶領司馬前來開元!”

     “呵呵,梁大哥一定是想大嫂了!”小雨突然又插口道。

     梁興的黝黑面孔頓時漲的發紫,他看著小雨,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突然覺得有人拉我的衣裳,低頭一看,只見憐儿不知何時跪在了我的面前,低聲說道:“義父,憐儿也要跟隨義父殺敵!”聲音雖小,但是卻透出無比的堅定。

     我有些昏沉,怎麼一個事情連著一個事情,我剛要開口說話。梅惜月插口道:“正陽,憐儿和飛天也有深仇大恨,這些年來她苦練武功,就是為了能夠上陣殺敵!算起來憐儿今年也有十五了,就讓她跟隨小雨妹妹去長長見識吧!”

     “就是,憐儿起來,明日和我一同進兵營!”

     憐儿沒有起來,她跪在我的面前,看著我。我苦笑著,“好吧,憐儿,那就跟隨你小雨姨娘去吧!”

     我一句話頓時把小雨的臉說的通紅,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憐儿帶著喜悅的神色站了起來,立于惜月的身后。

     我長出了一口氣。此時梁興卻開口問道:“阿陽,漠南關、上谷、漁陽一線有玄武軍團重兵把守,三關都是飛天的精兵守護,你長途奔襲,能否按時到達天京?”

     我笑了笑,“大哥,你放心,此事我和張先生已經詳細的計划了!嘿嘿,他防守嚴密,卻擋不住我奇兵偷襲。大哥放心,只要大哥在六月將朱雀軍團全殲之后,在七月一日在天京與我准時會合,我們要讓飛天成為我火鳳軍團腳下的第一塊墊腳石!”說著,我向梅惜月看去。

     梅惜月會心的笑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32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4: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鳳重生

    我站在臥室的門外,心中焦慮的來回走動,侍女穿梭于我的身邊,我惶若未覺,耳邊還回響著梅惜月凄厲的慘叫聲,她的聲音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悲苦,但是卻又有一絲喜悅的生氣蘊涵在其中。高秋雨和鐘離華站在我的身邊,她們的臉色蒼白,任她們怎樣,也無法想象生孩子原來是一件如此凄苦的事情。

     新年當天,鐘離華在鐘離師的陪同下,姍姍從武威趕來,她給我帶來了一個絕好的消息。鐘離宏率領十万大軍突襲房陵,一舉成功!如今房陵和武威已經練成了一道巍峨的防線,陀羅最大的糧倉已經落入了我的手中。在此役,武威大軍將陀羅最為精銳的房陵戊邊軍全殲,如今陀羅三大精銳已經去掉了一個,估計在三年內再無半點的力量。

     鐘離華此次前來,帶來了鐘離宏的手諭,依照鐘離宏的意思,希望我和鐘離華能夠在火鳳軍團建立前成親,如此一來,鐘離宏再無半點的掛念,火鳳軍團和武威軍團結成一家,從此息息相關,榮辱與共!我和梅惜月、高秋雨商量以后,決定在火鳳軍團成立之后的十天,在開元大辦婚事,並于當晚,出兵南進,屯兵于漠南關!

     沒有想到,就在昨晚,梅惜月突然臨產,自子時到寅時,依舊沒有將孩子生下。卯時將要點兵誓師,但是我卻無法安心的離開,我站在門外,耳中回響著梅惜月凄慘的叫聲,心中卻是一片空白。我一直希望成為一個父親,但是當我真的要成為父親的時候,我的心中卻又有些恐懼,因為這代表著我的身上將背負更加沉重的責任。而且梅惜月那凄慘的叫聲,讓我心中感到一絲悸動,我無法形容我心中的感覺,如同五味瓶倒塌,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小雨和鐘離華站在我的身邊,她們的身体微微有些顫抖,我抓住她們的手,與其說是在給她們力量,不如說我是在從她們的身上吸取力量!

     “王爺,王妃至今未能順產,估計是難產。如果發生意外,王爺是保誰?請王爺明示!”產婆匆匆從屋中走出來,她的臉色蒼白,聲音有些顫抖。

     我臉色鐵青,根本未曾考慮,“保大人,務求王妃安全,如果王妃有半點的閃失,今日在場之人,就全部准備吧!”我厲聲的說道。准備什麼?我不說,想來她們也十分的清楚。

     產婆的渾身一顫,立刻躬身回到了臥室。我閉上眼睛,面孔一如往常的平靜,但是內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激蕩不休。我再也無法保持心中的那點古井之態,雙手抓住小雨和鐘離華的手,强力的克制著全身的顫抖。

     更響四下,我渾身一顫,馬上就要到卯時了!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大哥,你先去軍營吧!馬上就要點卯,你身為主帥,更要提前到達!”高秋雨輕聲的說道:“這里有我和華姐姐在,不會有事情的!”

     “是呀,正陽大哥,你快去吧!軍紀森嚴,即使主帥也不能違犯!我和小雨妹妹在這里守候,如果有什麼事情,我馬上派人去和你聯系!”鐘離華也輕聲的勸道。

     我心中何嘗不明白,但是如今梅惜月碰到了難產,我又如何放心離去?正當我心中矛盾的時候,臥室中走出一個侍女,在我面前躬身說道:“王爺,王妃說請王爺立刻前往軍營,不可有半點的耽擱!王妃另外請高王妃和鐘離王妃進去!”

     我點點頭,扭頭對高秋雨和鐘離華說道:“這里一切就拜托給你們了!”

     兩人點頭應是。

     我大步走出了帥府,翻身跨上烈焰,又扭頭看了一眼帥府之內。“出發!”我揮手對身后的親兵說道。

     升平大草原的修羅兵團駐地中,早已經是出于一種緊張的戒備狀態。刀槍已經出庫,寒光直衝斗牛!此刻正是酣夢時分,但是整個大營中卻是燈火通明,全營將士已經整齊肅穆的列隊于點將台前。迎風抖動的火鳳戰旗,在燈火照映之下,火鳳勃然欲出,更顯一派猙獰與肅殺……

     我率領親兵風馳電掣般衝進了軍營,頓時整個大營沸騰了!所有的將士口中同時呼喝到:“修羅!修羅!”

     我感到熱血沸騰,整個人在瞬間燃燒了起來。在這一刻,我暫時將梅惜月的安危忘記,耳邊回響的只有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來到了點將台前,我翻身跳下烈焰,緩步走上了點將台。兵團中還留守的將領此刻都已經到齊,傅翎大步迎上來,躬身向我說道:“啟稟王爺,火鳳軍團集結完畢,請王爺訓示!”

     我緩步來到戰前下面,先是面對戰旗中的火鳳叩首三拜,這是在想我的祖先膜拜,我要告訴他們,我已經完成了他們的意願,浴火鳳凰軍團在這一刻已經重生了!

     點將台下,一片寂靜,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在看著,眼中充滿了一種狂熱的崇敬,似乎我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種對上蒼的祭拜,這是一種類似于圖騰一般的儀式,大營中被一片神聖、庄嚴的氣氛籠罩!

     我緩緩的站起身來,轉過臉去,臉上帶著肅殺的神氣,我看著點將台下整齊列隊的士兵,心中涌動著一種無比的驕傲,這是我的火鳳軍團,在我的帶領下,他將會超越我曾祖所創造下來的輝煌,成為這大陸上新的主宰!

     “將士們!”我努力的平穩下我激動的情緒,沉聲的說道:“如同你們看到,浴火鳳凰,這個高貴的神靈已經站在了我們的身邊。六十年前,他曾經給明月帶來了恥辱,但是從今天,他將會給我們帶來榮耀,重生的火鳳,將會帶著他無邊的聖火,將整個炎黃大陸燃燒!”我緩聲的說道。雖然我功力不再,但是洪亮的聲音依舊飄蕩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將台之下一陣山呼海喝的涌動,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股炙熱的火焰瞬間彌漫……

     我揮手示意安靜,接著說道:“六十年前,本王的曾祖手創了浴火鳳凰軍團,在他的帶領下,火鳳四十年未曾一敗!而今天,我,許氏的后人,明月的修羅王,將告訴你們,現在他依然是一直無敵的火鳳,他將創造出更加燦爛的輝煌!”我几乎是在用喊的將最后的話語說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穩了內心的激動,我再次開口道:“我們明月有最好的勇士,有最無敵的鐵騎,還有最勤勞的百姓。但是多年來,我們困守在大陸的極北,忍受著惡劣的環境,貧瘠的土地,我們沒有怨天尤人,我們振奮!但是卻還要受一群豬玀的壓榨,他們開拓疆土,卻讓我們的勇士賣命,他們享受了無比的榮耀,但是我們的勇士卻永遠的長眠在異國的土地,你們心中是否願意!”

     “不願意-!”台下頓時沸騰。

     我用顫抖的手向南方一指,“勇士們,那些豬玀占據著炎黃大陸上最好的土地,那些廢物享用著世間最美味的事物,那些混蛋占據了最漂亮的女人,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光那些豬玀!只有勇士才有資格享受!”山呼海喝般的聲音響徹空中。

     “現在,你們將要為你們自己而戰,不是為那些豬玀,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們自己!勇士們,將你們最勇武的一面展現給那里的最美麗的女人,她們是你們的了!”

     “鳳凰所指,所向無敵!鳳凰所指,所向無敵!”將台下的軍士們齊聲的高聲呼喝!

     我笑了,我知道我已經把他們的心燃燒了,他們將是最為剽悍的勇士,新生的火鳳軍團將無敵于炎黃大陸!

     我緩緩的退回戰旗下,火光映照下,我似乎已經和身后的火鳳融為了一体,點將台上下一片寂靜。我閉上了眼睛,深呼一口氣。沉吟了一下,從桌案之上拿起了第一支令箭,“麒麟軍都指揮使向南行聽令!”

     沒有想到我第一個就點了他的名字,向南行神色激動的閃身站出,“末將在!”

     我看著他,“你本是浴火鳳凰軍團的后人,所以這第一支將令就交給你,著你率領本部麒麟軍于今夜南進,本帥有錦囊一個,你在路上觀瞧,里面已經詳細的行動計划,你依照計划行事,不可有半點的疏忽!”說著我將桌上的一個錦囊拿起,交給了向南行,“向三哥,望你勿要讓本帥失望,更不要丟了我火鳳軍團的不世威名!”

     神色激動,向南行臉上的肌肉顫抖,“末將尊令!”說著,他在眾將羨慕的眼光中接過了我手中的錦囊和令箭,轉身而去!

     我略一思索,拿起了第二支令箭,“錢悅聽令!”

     “末將在!”

     “著你率領五千鐵騎,秘密開拔,送你錦囊一個,依錦囊之中所說行事!”我看著錢悅,緩緩說道:“錢悅,你已經跟隨了我近四年的時間,此次你首次領兵出征,勿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末將誓死完成命令!”

     我拿起了第三支令箭,“楊勇聽令!”

     “末將在!”

     “著你領一万弓騎兵,秘密潛出開元,同樣你也有錦囊一個,依計行事!”

     “末將尊令!”

     “傅將軍!”

     “在!”

     “自此刻起,你不得離開軍營,全營准備,刀不歸鞘,馬不卸鞍,全營無你我將令,不得出入,違令者,斬!”我冷肅的說道:“本帥會隨時通知你下一步的行動!”

     “末將尊令!”

     我大步走到了點將台前:“將士們,你們准備好了出征嗎?”

     “准備好了!”

     “那麼讓我們一同向火鳳祈禱,願他給我們帶來無比的榮耀!”說著,我轉過身來,面對火鳳戰旗緩緩的跪下。台上和台下的將士隨著我齊唰唰的跪下。我的心中在默默的祈禱:曾祖,你在天之靈保佑正陽,火鳳重生,光耀炎黃!

     ……

     誓師完畢,我風馳電掣般的趕回了開元城,此刻天際已經放亮,清冷的早春晨風讓我剛才的熱情瞬間的冷卻,我如同疾風一般的衝進了帥府,匆匆了趕到了臥室之前。

     “哇-!”一聲嬰儿的哭泣聲傳入了我的耳中,我渾身一顫。那洪亮的哭泣聲讓我感到了一種莫明的悸動,我止住了腳步。

     高秋雨臉上帶著笑容走出了房門,她看到我先是一愣,接著大聲的喊道:“惜月姐姐,正陽大哥回來了!”接著衝到了我的身邊,興奮的喊道:“惜月姐姐生了!惜月姐姐生了!是個男孩!”說著,拉著我的手就向屋內走去。

     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如同夢游一般在小雨的拉扯下走進了臥室。房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道,梅惜月恬靜的靠著柔軟的背墊,她的臉色蒼白,卻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欣慰……

     小雨一推我,我如夢方醒般的走上前去,坐在惜月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柔聲的說道:“師姐,辛苦你了!”

     微微的笑了,梅惜月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潮紅,她笑盈盈的說道:“正陽,我沒有事情,你在外面等待,所受的辛苦較我更甚!”

     我看著她,默默無語……

     “好了,好了!正陽大哥不要在煩惜月姐姐了!”鐘離華大聲的說道:“快來看看小正陽,嘻嘻!”她笨拙的抱著嬰儿,臉上露著笑容,但是卻引來了嬰儿的一陣啼哭。

     我雙手顫抖的從她手中接過了嬰儿,笨手笨腳的將他抱在懷里,好象有千斤之重,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

     冰雕玉琢般的嬰儿在我的懷中停止了哭泣,他似乎察覺到了和我濃濃的血脈,雖然有些感到不適的掙動了兩下,但是卻沒有哭泣,他看著我,臉上露出了恬恬的笑容,口中發出‘咯咯’的笑聲。

     似乎有一種衝動,我緩緩的將臉貼在他的面孔之上,一股乳香的胎儿之氣傳入了我的鼻中,使我焦慮的心情瞬間歸于一種莫明的平靜,靈台中有一種無上的清明,我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句話:天地間一氣流行,皆因形相不同,致生千變万用,然若源溯其流,蓋歸一也。故能守一於中,我與木石何異,星辰與我何異,貫之一之,天地精華,盡為我奪。我心中一動,瞬間的進入了一種奇怪的虛空靜篤的玄妙狀態,体內一股如同電流一般的氣勁緩緩的流動,似乎在巡著我的破損經脈慢慢的運轉,雖然微弱,微弱的讓我無法感覺,但是卻使我感到了一種莫明的暢快!

     許久之后,我緩緩的從那虛空的靜態中醒轉,卻發現自己依舊貼在嬰儿的面孔之上,而嬰儿不知道何時已經睡去,自己卻不知為何站立了起來,做出了一副十分古怪的姿勢。

     臥房中靜悄悄的,梅惜月、小雨、鐘離華的臉上都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她們驚疑的看著我,眼中的神色十分奇怪。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疑惑的問道。

     “正陽大哥,剛才在你將面孔貼在小正陽的臉上的時候,我們看到你虛空的站了起來,雖然看到了你的身体,但是卻無法感覺到你半點的氣機!正陽大哥,甚至連小正陽的氣機都無法感覺!”高秋雨緩緩的說道。

     “哦?是嗎?”我心中如有所悟,我似乎明白了明亮大師傳授給我的恒河手印中的一絲奧秘,臉上依舊是平靜的神色。

     沒有理睬小雨和鐘離華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我柔聲對惜月說道:“師姐,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搖搖頭,梅惜月笑著說道:“這個是你這個當父親的責任,惜月不發表意見!”

     “叫小正陽不好嗎?”高秋雨口中嘀咕道,鐘離華更是連連的點頭。這兩個性格相同的女孩子雖然沒有多長時間的接觸,卻已經成了親密的好友。

     我無奈的看了看這兩個大小孩。突然問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大概是卯時過后!”高秋雨皺著眉頭說道,但是臉上的不情願顯露無疑,看來她是不想放棄這個趁機占我便宜的機會。

     卯時過后,那不就是我在軍營中祭奠火鳳重生的一刻嗎?我驚異的看著懷中熟睡的嬰儿,突然笑了,這是上天給他的機緣,我緩緩的將我心中所想說出。

     三女都感到莫明的驚異!她們看著我懷中的嬰儿,久久不語……

     “既然是火鳳重生的時候出生,那麼就叫做許鳳好了!”高秋雨搶先說道。

     “不好,不好!”鐘離華搖頭說道:“鳳儿,鳳儿的,像個女孩子的名字,沒有半點的陽剛之氣,不好!”她沉思了一下,“既然火鳳重生,必然要燃燒炎黃,不如叫炎!”

     “這個名字好!”高秋雨拍手笑道。

     我扭頭看著梅惜月,“師姐,你說呢?”

     “鳳凰是百鳥之王,孤絕高傲,鳥瞰眾生,他既然是在火鳳重生之際出生,不如就叫做許傲!傲氣衝天,敢為百鳥朝拜!”梅惜月緩緩的說道。

     高秋雨和鐘離華同時叫絕。

     “好!好名字!孤絕高傲,就如同他老子我,哈哈哈!”我放聲大笑。笑聲將沉睡的許傲驚醒,他哇哇的哭泣著。

     我將他高高的舉起,大聲的說道:“小子,哭吧,讓你的哭聲將炎黃大陸驚醒!哈哈哈,你將是一個新的王者,一個等待百鳥朝拜的王!哈哈哈……”

     笑聲混合著嬰儿的啼哭聲,回蕩在房中……
匿名
狀態︰ 離線
133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4:47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戰前婚禮

   我獨自坐在靜室之中,雙手不停的在胸前化作各種的手印,這些手印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意識的控制,似乎完全是出于一種本能的變化。

    恒河手印,乃是佛教密宗中最為高深的一種修持密法,性相不二,心境一体,融自身于天地,身体本就是一個無窮的宇宙,心--法身既然是常住不壞,那麼,世間相就自然常住了。這手印之說,並沒有常法可依,完全是按照自己內心的一種辨識化結,以溝通天地的無上玄妙,持本心一如,化天地精妙為我身所用,雖處于都是之中,卻可以体會世間万物的玄妙至理!

    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這是當年一位詩人所留下的一句明言。任天地變化無常,但是本心依舊,我持我本心,天地中奧妙也盡在我的手中!

    在不自覺中,我把兩掌豎合,掌心微虛,如蓮花之開放,接著兩掌仰上相井,狀如掬水,忽又化為兩手反合十指相絞,變化出種種不同的手印。

    万念歸一。

    虛無縹緲,恍惚渺冥之際,內外的分隔徹底崩潰下來,虛極靜篤中,身內法輪逐一轉

    動,清虛心經、恒河手印還有体內那不知名的古怪氣流借著我變化無常的手印漸漸的融合為一,我漸漸的進入了一種無我相、無人相,入我我入,人天合一的玄妙境界!

    許久,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斗室中漆黑一片,但是我卻觀若燈火,非是我功力盡復,而是在這瞬間的頓悟之中,我閉雙眼以開心眼,天地間再無半點的玄妙之機能夠躲過我的眼睛!恒河手印講究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既然一切都是空,了無一法可得,哪里有生?沒有生,哪里有滅?一切都沒有,我又何須執著于一點?在我了解此理之后,我体內消失已久的真氣再次緩緩的催動了起來,夾雜這那如同流光閃爍的古怪氣流,我的真氣開始慢慢的平復,斷裂的經脈在那無生無滅的真氣的修持下,漸漸的開始緩慢的復員!

    我不由得從內心佩服這恒河手印的創始者,此人以無上的大智慧和妙法,創出恒河手印這種古怪的修持方法,但是這炎黃大陸之上卻再也沒有比之更為玄妙的妙法。他以本性而變化,絲毫沒有半點的成法可以言論,如同禪宗頓悟一般,不立于文字,全憑心中半點的靈光普照!

    面帶平和的笑容,我緩緩的站起身來,踱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仰頭呼吸園中那新鮮清冷的夜風,夜空中繁星密布,正是初春時分,夜空中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羊、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七星並耀,宛如一條巨龍橫跨天際,那景象無比的壯觀動人!我閉上眼睛,感受這天地中的玄奧聖潔,如同虔誠的教徒膜拜神靈一般,我心中再無半點的欲望,己身在瞬間似乎于這無盡的天地相合,再也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感覺到体內那微弱的真氣與天上星宿共同在這無邊的宇宙一齊運轉,天地之精神,實乃我之精神,天地之能量,乃我之能量。微弱又如何,强悍又如何?到了最后,不是還是歸于一片無盡的虛空之中嗎?

    正當我沉浸在這無邊的玄奧妙境之中時,無上的靈覺似乎感到了一個氣流的涌動。我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親兵從大廳方向急急的走來,來到了我的面前,躬身一禮,“王爺,客人都已經到齊,酒宴都已經設好,可以開始了!”

    我點點頭,露出一抹祥和微笑,“馬上傳我的命令,著傅帥整兵准備,兩個時辰后,也就是子時,率領十万大軍在城外集合,准備出征!”

    臉上帶著一絲以后,那親兵看著我神色古怪。但是他沒有多問,立刻轉身離去。我知道他為何露出那樣的表情,今日本是我大婚之日,涼州、開元兩地名流並一干朝廷派來的使節都已經在大廳中守候,而我此刻發出出征戰令,任何人都會覺得有些奇怪!

    這本就是我和梅惜月諸人商量好的事情。在各路兵馬秘密潛出之后,為了使飛天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于一點,我必須要大張旗鼓,以吸引飛天的兵力!但是由于我不能延誤天京會師的時間,所以我一方面要大張旗鼓的吸引天京方面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我必須要快速,猛烈的發動攻擊,不然,待到飛天大軍集結漠南關的時候,將會給我造成很大的麻煩!這本來就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事情,如同梁興阻朱雀軍團一樣,所有的事情都要做到恰到好處,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備!我用兵不喜歡過多的兩陣廝殺,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以奇兵出擊,動如九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藏于九地之下,動于九天之上,這才是我的性格!與梁興不同,梁興更喜歡以大規模的攻防戰為戰斗的主体,配合嚴整的戰略部署,靜若處子,動如脫兔,攻其必救,守其必攻,迅猛剽悍!但是我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我們都是要求用最少的犧牲來換取最大的勝利,區別在于我更喜歡戰爭的大局控制,而梁興在著重于單一的戰事!如果說兩軍列陣,修羅兵團必定不是夜叉兵團的對手,但是如果就整体的戰爭而言,梁興絕不是我的對手,這和我們的性格有著很大的關系……

    換上了吉服,我大步的走向大廳。此刻大廳中坐滿人,都是開元、涼州兩地的鄉紳名流,還有就是受高正等人指派而來的特使,他們同樣帶來了大批的禮物,除了高正和顏少卿送來的禮物,更有朝中的王公大臣們隨付的各種珍寶……

    此刻這些賓客的臉上也帶著一臉的詫異,因為他們發現在今天的宴會之上,沒有一個兵團的將領,只有我麾下的文官留守迎接,其他的都是一些他們並不熟悉的人員!

    我一走進大廳,頓時大廳中熱鬧了起來,所有的人都站起來向我躬身施禮,甚至連高正派來的特使,也是一副卑謙的樣子!想我堂堂的攝政王,一等輔政大臣,可以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的人見到我,都是一副恭謙小心的模樣,畢竟我手中掌握著整個明月的兵馬大權,可以說我令旗一揮,千万人人頭落地,也絲毫不為過!不論是出于什麼心理,又有誰能夠對我趾高氣揚呢?

    我含笑和他們打著招呼,並向坐在大廳正中的天風等人施禮!天風是我的師叔,也是今天我的長輩,梅惜月的青衣樓中供奉無法露面,小雨的表哥如今已經跨過了狼胥山,深入到了飛天的國境,所以來的只有鐘離華的長輩,其余的人都是以我的几位師叔做今日的證婚人!

    我看了看時間,估計傅翎已經開始集結兵馬。于是向天風等人點點頭,示意婚禮可以開始!

    天風緩緩的站起來,朗聲說道:“各位請肅靜,今日是我的師侄,也是明月的修羅王許正陽大婚之日。由于修羅王家中沒有親人,那麼貧道今日就暫代這主婚大位,三位新娘有兩人的家親未能到達,所以同樣有她們指定的長輩來證婚,現在,婚禮開始!”

    隨著天風的話音剛落,早有一旁的司儀高聲的喊道:“請三位新娘!”

    眾人一陣騷動,早聽說修羅王的未婚妻都是美貌如花,如天仙一般的人物,此刻大家都不禁想要看看這到底有怎樣的美貌!

    隨著司儀的喊聲,三女緩緩的走進大廳。她們身穿大紅吉服,頭戴鮮紅蓋頭,在攙扶之下款款的走了進來。雖然頭上罩著蓋頭,但是隱約中卻有一種動人的風姿,已經讓眾人神魂顛倒……

    三女以紅綢相連,來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一字展開,我手中牽著紅綢的一端。

    司儀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一應繁瑣的禮節過后,終于完成了這累人心神的婚禮!我領著三女一一向眾人敬酒,正在酒酣之時,一個親兵匆匆跑了進來,在我耳邊低聲細語:“王爺,傅帥已經在城外集結完畢,等待王爺的下一步指示!”

    我點點頭,笑著對廳中眾人說道:“各位請暫且安靜!”

    我話音一出,頓時大廳中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在看著我。我高聲的說道:“今日婚宴共有兩件事情!一件,就是正陽的婚事,今日禮成,正陽也了了一件心事!第二件,就是正陽將在今晚發兵飛天!所以婚宴到此結束!”

    大廳中頓時騷亂了起來,誰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的在這個時候出征。沒有理睬眾人的騷亂,我一把將身上的大紅吉服扯下,里面赫然還套著一身的白金盔甲!

    小雨和鐘離華也隨著將頭上的蓋頭掀開,將身上的吉服扯下,盔甲鮮明,自有一種颯爽的英姿躍入眾人的眼簾!

    梅惜月緩緩的揭下了蓋頭,那如同天仙般動人的風姿頓時讓大廳中響起一片驚嘆聲。她接過身邊的侍女到來的一杯酒,遞到了我的面前,“正陽,你以國事為重,為妻深感驕傲!今日送上一杯水酒,為夫君壯行,為妻在開元聆聽夫君凱旋佳音!”

    我伸手將酒杯接過,仰頭一飲而盡。一旁的天一走到我的身邊,手中端著兩杯酒,遞給了我一杯,“正陽師侄,請滿飲此杯!開元事宜不用擔心,我們几個老家伙會照顧好惜月!此酒代師叔為你餞行!”說著,他一口飲盡,緩緩的說道:“小雨雖然熟讀兵書,但是卻未曾真正上陣廝殺,正陽万要小心照料,不要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我接過酒杯,再次一飲而盡,然后命親兵再端來一杯,我手捧酒杯,大聲對廳中眾人說道:“各位,非是正陽爽了各位的面子,而是軍情緊急,正陽必須要馬上出征!所以今日無法陪同各位盡興正陽在此向各位請罪!待正陽回到開元,定要再擺酒宴,與各位同醉!”

    “王爺心寄國事,小人等佩服之至!我等將在開元聆聽王爺佳音,恭候王爺凱旋!”廳中眾人齊聲躬身喝道。

    “請大家滿飲此杯,就全當正陽給大家賠罪!”我說著,再次飲盡杯中酒。

    廳中眾人同時飲盡,我看了看身邊的小雨和鐘離華,大聲的笑道:“兩位愛妻,隨為夫殺敵去!”說著大步向廳外走去。

    高秋雨和鐘離華兩人滿臉通紅,緊跟著我走出大廳,我翻身跨上烈焰,對送至門外的梅惜月說道:“師姐,多注意休息!正陽去了!”

    眼中帶著淚水,“正陽盡管殺敵,為妻就在這里等候正陽佳音!”

    我一拍烈焰的腦袋,“儿子,隨老子去建功立業嘍!”

    烈焰一聲震天的吼叫,回蕩夜空,風馳電掣般的向城外衝去……
匿名
狀態︰ 離線
134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5:08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詭修羅

    漠南關是飛天自開元南下的第一道雄關,為了承接與開元的協防連線,這里也屯駐了大量的不對,特別是自開元失守以后,漠南關更是地位重要,為了確保無憂,飛天的四大軍團之一玄武軍團在這里駐扎了六万的大軍,他們牢牢的扼守著飛天北部的第一道防線!

    漠南守將朱瀚本是飛天太師翁同的小舅子,靠著裙帶的關系,他登上了漠南關總領的職務。他沒有別的本事,溜須拍馬如果說他說第二,當沒有人敢說第一,不然憑借他那空空的腦瓜子又如何能夠成為玄武軍團重要的人物。不過也是他的命好,玄武軍團的統帥趙捷為他派了一員副將,凌玉棟!這凌玉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不但武功出眾,更重要的是他智謀過人,更兼之熟讀兵法,在他的輔佐下,朱瀚的這個漠南關總領倒是也過得十分的舒心,朱瀚也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插手漠南關的軍政事物,一心的為自己的將來作打算,而凌玉棟也是一個明白人,在場面上也是十分尊敬朱瀚,從來都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這樣胸無點墨的朱瀚心里十分舒服,于是在政務上只要凌玉棟開口,他都會想辦法來解決,這兩人自合作以來,倒是相得益彰,朱瀚曾誇口說道:“漠南關只要有我朱瀚和凌玉棟在,如金湯般堅實,牢不可破!”並對上司吹噓道自己和凌玉棟是相敬如賓!只是這個詞用的是否得當,他沒有想過,聽說當時他話一出口,趙捷當場一口茶噴出老遠,一旁的凌玉棟更是面孔通紅,這相敬如賓的朱瀚和凌玉棟一時成為了玄武軍團的一個笑話……

    不過如今朱瀚的心里可就有些不舒服了,自新年過后,漠南關突然傳出了一種說法:“凌玉棟看不起朱瀚,並為他的一條狗起名為瀚瀚。而且聽說凌玉棟時常在趙捷面前說自己的壞話,對自己總領的位置虎視眈眈。后來朱瀚專門請凌玉棟吃飯,席間詢問起來,知道凌玉棟家里卻有一條狗名叫憨憨,不過不是瀚,而是憨!朱瀚當時只是哈哈一笑,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里面這個不痛快就不用講了!

    十几天前,漠南關突然又有了一種說法:凌玉棟和開元的修羅王許正陽私下聯系,以漠南關為代價,想要向許正陽投降!朱瀚當時聽了,心中就是一驚。雖然凌玉棟百般的解釋,但是朱瀚心中卻又有一番想法。三天前,朱瀚得到了探馬回報:開元修羅王于開元城誓師,浴火鳳凰軍團重生,並且大軍已經殺向漠南關!朱瀚聽了心中更是緊張。這許正陽何許人也,他朱瀚是最清楚不過的,先是在天京一場血戰,而后破去大林寺四佛陣,在開元奇計偷襲開元城,自己的外甥翁大江被打的灰頭灰臉的從開元逃了回來,之后血戰東京,六十天連奪五關,會師東京城,破掉一字長蛇陣,月余時間打下東京,更在東京校場決戰蒼云,被蒼云成為未來的天下第一高手!這種種的傳說,讓朱瀚坐立不安,如今這漠南關突然傳出了凌玉棟要投降的消息,開元城立刻出兵漠南,之間是否有些必然的聯系?朱瀚不敢往下細想,他只覺得自己的兩腳發軟,渾身的虛汗直流!

    坐在總領府的書房中,朱瀚感到無比的燥熱,雖然還是初春的時節,天氣依舊寒冷,但是朱瀚卻是從內心中感到了自己的全身都在燃燒。自得到了開元城發兵漠南的消息,他已經連續數次的催請凌玉棟向上谷和漁陽請求救兵,但是凌玉棟只是淡淡的一笑,說總領放心,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什麼掌握?自己這個總領居然半點都不知道!而且敵軍一天天的向漠南逼近,凌玉棟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溫不火的不見半點的動靜,這讓朱瀚想起來前些日子的流言,難道那些流言都是真的?朱瀚開始胡思亂想……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人,朱瀚抬頭一看,卻是他手下的謀臣諸良,這諸良年齡在三十左右,長的一表人材,但是在他英俊的面孔下面,卻是如同蛇蠍一般的心腸。朱瀚的許多主意都是出自于諸良之手,但是此人平日里對人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為人貪財好色,更是沒有半點才學,但是害起人來,卻是陰險刁鑽,人頌綽號:空心笑面虎。當然這個名字只是在私下流傳,當著諸良的面,卻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叫!

    看到朱瀚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諸良連忙上前,臉上堆著笑容,“總領,怎麼如此的愁苦?有何不開心,可以給屬下說說,讓屬下也分擔一二!”

    “唉-!”朱瀚長嘆了一聲,“我怎麼能夠高興起來呀!這許正陽領兵突然向我漠南攻擊,其心意可見一斑,開始凌玉棟卻遲遲沒有反應,我數次催問,他都是說讓我放心,可是我又怎能夠放心呢?那許正陽不是一般人等,心狠手辣,凶殘無比,兼之此人武力超强,而且用兵如神,他這一來,恐怕我漠南危矣!”

    沉吟了一下,諸良輕聲說道:“總領,不知道您是否聽到了一些謠言?當然這些謠言都是虛造,不可以當真!”

    “哦?什麼樣的謠言?”朱瀚眉毛一挑,心中有開始盤算了起來,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在他的耳邊說不要相信,他心里面就越是犯嘀咕。

    臉上有些難色,諸良為難的說道:“總領大人,這-,屬下實在不好說!如果被統領大人知道,定然要責怪屬下,而且屬下從來不喜歡做那種在別人背后說壞話的人!”

    “本總領命令你說,謠言嘛,說說而已,難道本總領還分不出來?如果統領大人責怪,本總領為你說話,你放心的說吧!”朱瀚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既然總領大人讓屬下說,那麼屬下就不怕得罪統領了!聽外面的流言,統領大人似乎已經和明月的許正陽聯系,說是要將漠南獻上,做他的進身之階,而且還聽說此次許正陽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翁太師一族,說只要凌統領將大人獻上,就可以高坐漠南總領一職!當然這些都是謠言,都不足以為信!”

    朱瀚心中一驚,冷冷的說道:“不盡然吧,本總領以為有些事情無風不起浪的!”他心里想到:這凌玉棟雖然在人前對自己恭恭敬敬,但是此人的才學高自己數倍,如果不是沒有什麼背景,恐怕早就爬到了自己的頭上。雖然這漠南軍政都是歸于凌玉棟所管,但是對外還是只是一個統領,怎比得這總領一職榮耀!凌玉棟平日與自己談論起當今天下的兵法名家,對于許正陽和梁興兩人都是佩服不已,現在他沒有半點的動作,誰曉得心里是怎麼想的?人心隔肚皮,不防不行呀!想著,他問道:“還有什麼謠言?”

    “聽說凌大人將城門緊閉,為了就是把許正陽進攻的消息封鎖,等許正陽一來,他就要借機開城投降!這些無知刁民,又如何知道凌大人的神機妙算,真是胡說八道!”諸良眨著眼睛說道。

    可是諸良越是這樣說,朱瀚越是覺得心中有些不妥,他看著諸良,突然冷笑道:“什麼神機妙算,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借機開城投降!”他沉吟了一下,“不過今天你所說的話,出你嘴,入我耳!不可再讓第三人知道。這種消息還是不要傳播的為好。不過,你立刻派出細作,將統領府牢牢的監視,看看他凌玉棟究竟要耍出什麼樣的把戲!同時派出親信之人,向上谷和漁陽報告,請求援兵火速到達!”

    “屬下遵命!”諸良恭聲的說道。

    揮揮手,朱瀚有些心焦的讓諸良下去。他獨自坐在屋中,諸良的話不斷的在他的耳邊回響,心中的焦躁越來越甚,這凌玉棟究竟在搞什麼?

    凌玉棟今年已經四十有五了,自他投身玄武軍團,戰功顯赫,但是苦于沒有任何的背景,所以至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將。自來到了漠南,他全心的輔佐朱瀚,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一個機會了!朱瀚雖然沒有半點本事,但是此人卻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來不干涉自己,而且還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助。對于這樣的一個上司,凌玉棟心中沒有半分的看不起,相反,他對朱瀚的尊敬是出于本心,因為朱瀚有顯赫的家世,如果朱瀚給自己美言兩句,自己今后的仕途將會平步青云!

    不過這兩天凌玉棟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因為他感到了朱瀚對自己的猜忌,月前朱瀚突然和他提到他的愛犬,那心中的不快,凌玉棟還是聽得出來的,于是他馬上將自己的愛犬殺死,沒有想到自己如此誠意的表示,並未能夠讓朱瀚心中的猜忌消失,這兩天城中謠言四起,凌玉棟不是不知道,但是嘴張在別人的臉上,做不成把人家給殺了?而且漠南關那麼多的人,怎麼殺?

    他嘆了一口氣,這下屬還真的是難當!緩緩的走到了地圖前,他凝神看著漠南四周的地勢,心中開始考慮如何對付許正陽的進攻。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思是最為平靜的!

    門輕輕的敲響,從屋外走進了一個年青人。

    凌玉棟回頭看了看,沒有理睬,來人是他的獨子凌飛。凌飛是凌玉棟的驕傲,年僅十八,卻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而且也是一個熟讀兵書的未來將領。只是此刻他沒有心情理睬凌飛,因為他在全神考慮許正陽的種種進攻套路!

    “父親!”凌飛輕聲的叫道。這個年青人就像其他的年青人一樣,有著不同尋常的驕傲,這一點從他的眼角神情的倨傲就可以看出。

    “什麼事情?”凌玉棟沒有回頭,他繼續全神盯著眼前的地圖。

    “大戰將起,孩儿想知道父親將如何打算?這樣孩儿心中也有一個數!”

    扭頭看了看凌飛,凌玉棟知道自己這個儿子出奇的驕傲,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哦?那麼先告訴我你怎麼看?”凌玉棟問道。

    “父親,孩儿以為許正陽雖然厲害,但是他修羅兵團連番的征戰,主力尚在東京,此次匆忙的對我漠南進攻,必然是以疲兵攻擊,孩儿以為,我們應該在許正陽先頭部隊到達之時,趁其立足未穩,迎頭痛擊,然后死守漠南,等待援軍到達!”凌飛緩緩的說道。

    凌玉棟笑了,他看著凌飛,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為什麼這樣做?”

    “父親,對許正陽先頭部隊的攻擊,可以提高我們的士氣,打擊對方的氣焰。許正陽連番大勝,士氣高漲,我們突然的出擊可以使他們的士氣遭受打擊;然后我們坐守漠南,待援軍到達,我們以新銳之師對許正陽的久戰之師,一戰可勝!更重要的是許正陽自出道以來,未曾嘗過敗績,今日我們在漠南打敗許正陽,父親的聲望必然可以提升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今后我們也就再也不用看那朱瀚的臉色了!”說著,凌飛的臉上露出恨恨的神色,凌玉棟知道,對于自己殺了愛犬憨憨,凌飛心中總是有一種莫明的仇恨。

    拍了拍凌飛的肩膀,凌玉棟笑道:“好,飛儿果然是有勇有謀,此計甚好!這是這第一戰必須要有一員猛將出馬,飛儿可有人選?”

    “孩儿不才,願領本部的兵馬,擊殺許正陽的先頭部隊!”凌飛意氣風發的說道。

    凌玉棟哈哈的笑了起來,他心中的得意無法形容,有這樣一個令自己驕傲的儿子,他還怎麼說呢?

    正說笑間,突然門外親兵喊道:“啟稟統領,總領大人在客廳等候!”

    “哦?”凌玉棟眉頭一挑,心中感到無限的厭煩,他實在是受不了朱瀚這一天三次的拜訪,身為總領,大兵即將臨境,卻沉不住半點的氣,如何穩定漠南軍心,想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的輕視。但是輕視歸輕視,凌玉棟不敢有半點的懈怠,他連忙說道:“告訴總領大人,我馬上前去!”說著,又對凌飛說道:“飛儿去准備吧,我現在去見總領大人。為父估計許正陽的先頭部隊在這兩天就要到達,飛儿准備隨時出擊!”

    點點頭,凌飛著實不想看到朱瀚那張胖胖的肥臉,扭身離開……

    整了整衣冠,凌玉棟大步走向客廳。朱瀚此刻正在客廳中焦急的走動,他實在是無法在自己的總領府中坐住,于是決定還是來和凌玉棟好好的談談。

    “總領大人!末將失迎,恕罪!”凌玉棟大聲的說道。

    朱瀚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兩人在客廳中寒暄了兩句,朱瀚急急的問道:“凌統領,這許正陽大兵將要到達,不知道大人如何准備?

    凌玉棟笑了笑,“大人請放寬心,玉棟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玉棟打算在許正陽先頭部隊到達之時先領兵出擊,然后退守漠南,等待援軍到達!”

    “出擊?”朱瀚心中突然一顫,他想起了諸良的話:凌玉棟伺機准備獻城投降!這主動出擊,未免有些……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凌玉棟問道:“這不合適吧,修羅兵團以凶悍著稱,麾下猛將如云,那許正陽更是一個武力超絕之人,大人卻要出擊?未免是以卵擊石吧!”

    “大人放心!”凌玉棟心中有些不快,他耐著性子說道:“許正陽雖然凶悍,但是他的修羅兵團大戰才罷,主力尚在東京,未曾聽說有大規模的集結,所以此次前來必然是他在開元的留守之兵!修羅兵團精銳未出,只是依靠人數想要將我漠南打下,未免有些狂妄。我漠南尚有六万守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而且聽說許正陽和蒼云一戰,身受重傷,手下的大將有多數在東京,此次前來,必然沒有什麼名將,唯一可慮的就是傅翎,但是許正陽總不成讓他的傅帥來充當這先鋒一職吧!所以我們只要全力一擊,然后等待援軍到達,即可以揚我飛天的威名,又可以打擊對方,如此大功,屬下正要向大人賀喜!”凌玉棟侃侃而談。

    微微一皺眉,朱瀚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但是凌玉棟已經如此的說法,他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帶著一絲猜疑,朱瀚又和凌玉棟拉扯了兩句,緩緩的起身告辭。

    整整一個晚上,朱瀚沒有睡著,他翻來覆去在床上躺著,心中卻是在想著凌玉棟和諸良兩人的話語,到底該如何是好呢?就這樣,更響五下,朱瀚在憂慮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叨-!叨-!叨-!”三聲號炮聲響徹云霄,剛剛睡著的朱瀚翻身起來,滿臉的倦意,惱怒的大聲罵道:“這個凌玉棟搞什麼鬼?這才五更天,放什麼號炮!”

    一個家仆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臥房,“大人,不好了!許正陽兵臨漠南,正在城下叫罵!”

    “什麼!”朱瀚瞬間睡意全無。
匿名
狀態︰ 離線
135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5:25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秋雨顯威

    高秋雨和鐘離華率領五千鐵女騎兵,在城下立馬橫槍,一身火紅戰甲罩在身上,頭上幫著一根火紅的綢帶,跨下大宛汗血寶馬,手中落鳳搶寒光閃爍,身邊鐘離華白金軟甲,跨下一匹四蹄踏雪的照夜獅子,手中裂風大刀,身后五千鐵女一字排開三騎一伍,鐵錐陣形一字排開,殺氣騰騰,晨光下更顯須眉豪氣!

    五千鐵女在城下大聲的喝罵,嬌聲燕語,煞是好聽。城頭上的守軍居然聽得入迷,一時間忘記了回答……

    朱瀚和凌玉棟一先一后的趕上了城頭,一看到如此的樣子,凌玉棟心中不由得生氣,他大聲的喝罵,使得飛天的軍士這才清醒了過來,他們立刻高聲回罵,以男子大無畏的精神,要求强迫和城下女兵或者和她們的女性親屬發生某種親密接觸。

    要說這些鐵女也真是厲害,絲毫沒有為城頭的叫罵動氣,只是高聲的叫罵!就連高秋雨和鐘離華這兩個大家閨秀也絲毫沒有半點的羞怒神色。這使得凌玉棟和朱瀚都不禁為對方的涵養所震驚。

    朱瀚微微的皺眉,他看著城下的這些女兵,疑惑的問道:“這是修羅兵團?”

    凌玉棟更加的疑惑,從來沒有聽說修羅兵團中有這樣的一支女兵,遲疑的說道:“哦,是吧!”

    對于凌玉棟的回答很不滿意,朱瀚看著凌玉棟剛想開口,這時凌飛大步走上了城頭,向城下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轉身對凌玉棟躬身說道:“請統領大人下令,末將願領三千鐵騎,將敵兵全殲!”

    凌玉棟有些遲疑,他直覺這些女兵絕不簡單,但是自己堂堂男儿,怎麼能被這女人嚇住,心中不覺有些猶豫。朱瀚則是一臉的奇怪:“真的要出戰?”

    凌飛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朱瀚,沒有理睬,“請父親下令!”

    咬了咬牙,凌玉棟果斷的命令道:“凌飛出戰!”

    “且慢!”朱瀚連忙阻止,“這樣是否有些不好?還是從長計議!”

    凌飛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沒有說話。凌玉棟沒有遲疑,“總領大人,敵軍只是一群女流之輩,正是出擊的好時候,而且我們這些大男人總不成就在這里被一群女人罵得不出頭,傳出去,于總領大人顏面無光牙!”

    “顏面不顏面的無所謂!”朱瀚低聲的嘀咕著。但是心中卻又不想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點點頭,他無奈的說道:“那全憑統領大人的命令吧!”

    “出戰!”凌玉棟冷聲說道。

    凌飛拱手下城,翻身上馬,點起三千兵馬,三聲號炮之后,漠南關城門大開,玄青洪流涌動,三千兵馬瞬間來到了城外。

    看到漠南關的城門大開,高秋雨一揮手,身后鐵女罵聲立止,各自從耳中取出一個小木塞。凌玉棟不由得哭笑不得,原來人家把耳朵堵上了,自己再怎樣的高聲喝罵,人家也聽不見,倒是這群女人一頓惡毒臭罵,自己聽了一個一清二楚,這算什麼呀!

    高秋雨一催跨下火儿,緩緩的出列,手中大槍點指凌飛,帶著輕蔑的神情,嬌聲說道:“來將通名!”

    凌飛看到高秋雨那輕蔑表情,心中頓時大怒,一催坐騎,搶身迎上,暴戾的喝道:“凌飛在此,看你等一群弱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卻來這兩陣廝殺,快快回去,本公子看你們是女人的份上,饒你們不死!”

    一聽凌飛的名字,高秋雨臉上輕蔑神色更濃,冷哼一聲:“無名的小子在這里張牙舞爪,真是不知死活!”說著,回頭對身后的眾女說道:“這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讓我們退回,姐妹們怎麼說?”

    頓時各種惡毒的話語響起,鐵女陣中一片喧鬧之聲,那刁鑽的話語讓凌飛火冒三丈,大喝一聲,縱馬向高秋雨扑上。

    就在凌飛飛馬而出的同時,高秋雨卻閉上了眼睛。手中大槍倒拖,立于兩陣之前,仿佛是自古屹立于那里的巍峨山脈,對凌飛的攻擊絲毫不見理會。

    城上的凌玉棟在高秋雨閉上雙眼的同時,卻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凌厲的殺氣,蔓延于沙場之上,心中一驚,大叫道:“不好!”

    “怎麼了?”朱瀚疑惑的問道。

    “這個女人的武力之高,絕非是飛儿可比,飛儿危險了!”說著,他轉身就要下城。

    “統領大人哪里去?”站在朱瀚身邊的諸良突然低聲說了一句,朱瀚一副恍然神色,他大聲喊道。

    “飛儿有難,屬下要去救他!”凌玉棟說道。

    “恐怕統領大人另有目的吧!”本來就不贊成出戰的朱瀚此刻想起了城中的謠言,莫非他是要借此機會出城獻降!必然如此,不然許正陽怎麼會只派出了些許女兵,想來是因為這城中早有內應,根本就沒有放在了心上。想到這里,他冷冷的說道。

    話一出口,城頭之上頓時彌漫著一股不祥和的氣氛,朱瀚手下的親兵立時全神戒備。

    只是這一耽擱,城下拼斗已經有了結果……

    凌飛暴烈的向高秋雨衝去,高秋雨罔若未見。

    十丈,高秋雨手腕輕輕的扭動……

    凌飛手中的大刀閃爍這森冷的寒光,狂涌的勁氣帶起了漫天的塵沙,直扑高秋雨……

    五丈,高秋雨的臉上涌現出恬美的笑容,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無上的靈覺早已經散開,一種無以名知,無人無我,無憂無慮的大自在涌上了心頭,雙眼雖閉,但是心眼已開,凌飛帶起的氣流涌動使高秋雨對他的攻擊線路清楚無比……

    凌飛絲毫沒有察覺到危機的來臨,雙眼神光暴射,手中大刀突然爆出,漫天的刀影,虛實難辨,塵土飛揚,煙霧彌漫中,凌飛突然將刀影收回,大刀貼在腰中,負于背后,有刀變無刀!坐騎依舊是狂野的向高秋雨衝去……

    一丈,高秋雨烏黑的秀發無風自動,那紅色的綢帶向上卷起,煞是好看,長槍依舊拖于地面,不見絲毫的動作!

    突然間,高秋雨動了,火儿突然竄動,由極靜轉為極動,手中倒拖的大槍,緩慢的運轉,向凌飛砸去,馬勢迅疾,長槍緩慢,一快一慢,這種視覺的差異讓人感到無比的難受,凌飛被這看似緩慢但是卻如同迅雷一般的一槍逼得心頭發悶,一種想要鮮血狂噴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落鳳槍在短短的一段距離中不斷的變化,眨眼之間,兩人已經擊在了一起。

    負在背后的大刀如同魔术變化般閃電般劈出,迎向高秋雨那變化万千,看似緩慢,卻又如迅雷一般的一槍。

    而就在這時,高秋雨雙眼突然睜開,口中嬌叱一聲!

    ‘鏜-!’一聲震耳巨響,刀槍交擊一起,一股强勁的氣流從刀槍交擊出狂涌四散,塵土飛揚……

    凌飛一聲凄厲慘叫,壓在胸腔中的那口鮮血噴出,跨下的坐騎無法承受高秋雨這無比凌厲的一槍,四肢跪地,凄厲嘶鳴!凌飛更是落在塵埃之中……

    就在高秋雨一槍攻出之時,一直神色輕松的鐘離華突然手中裂風刀一揮,身后五千鐵女瞬間涌上,在凌飛落馬,身后三千騎兵尚在呆愣的時候,五千鐵女已經殺出,如同風卷殘云一般,三騎一伍,配合嫻熟,一人攻,一人防,一人擋,三人合作,天衣無縫,只是一個衝殺間,三千騎兵已經倒下了兩千人,無主戰馬四散逃逸,這是修羅兵團特有的騎殺之法!一個回合衝擊完畢,五千鐵女陣形不亂,如同鬼魅一般瞬間退回原地,整齊列陣。

    此時塵埃落定,高秋雨坐于火儿身上,手中落鳳槍指在凌飛的喉間,冰冷的寒光帶著凌厲的氣勁,大槍光芒吞吐,高秋雨如同跨越神駒的火焰女神一般,桀驁不群!

    凌飛此時臉上再無半點的傲氣,臉色灰敗,沒有半點的神光,剛才的一槍已經讓他再無半點力量站起,他躺在地上,眼角流出淚水!這是他生平的第一戰,卻敗的如此的凄慘,連一個回合都沒有支撐,而且是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下!

    身后三千騎兵已經逃散,戰場之上只有一群如同朽木一般的屍体和正在尋找主人的戰馬!遍地鮮血,一副修羅獄場!

    依舊是孤傲神情,高秋雨嬌聲對城頭呆若木雞的飛天眾人說道:“凌統領,我家元帥說了,統領似乎有些信心游離,朝三暮四非是男子所為,故今日派小女子前來,令公子我們帶回,盼統領早下決心!”說著,身后的鐵女上前將凌飛一把抓起,繩索一套,拽回本陣。

    微笑一下,高秋雨帶著恬美的笑容,“今日打攪,秋雨告退!”說著,一催火儿,火儿空中一個旋身,閃電般回歸了本陣。

    “姑娘們!我們回兵,向元帥請賞嘍!”鐘離華笑盈盈的說道。

    五千鐵女頓時燕語鶯聲,拉著狼狽的凌飛向后退去……

    “凌統領,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情!”朱瀚從鐵女的凌厲殺法中驚醒過來,他聽了高秋雨的話,厲聲的喝道。

    “總領大人,千万不要相信,這只是許正陽的詭計!”凌玉棟心中叫苦,他看著朱瀚,急急的辯解,眼睛還不是向城外看去。

    “那你下面想要如何?”朱瀚厲聲說道。

    “屬下立刻整備兵馬,准備拼死一戰!”凌玉棟連忙說道。

    “嘿嘿,拼死一戰?我看你是要和我拼死一戰吧!我早就說過,不要出戰,你父子卻一意孤行,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是想要趁機獻城,如果不是本總領今日前來,恐怕此刻已經是你凌大人的階下囚了!”

    “這,這總領大人如何說起?”凌玉棟心中有苦說不出,他一邊回答,一邊不時向緩緩退去的鐵女騎兵看去,心中還在為自己的儿子擔心!

    “早就聽說你凌大人要求官獻城,本總領雖然不理政務,但是卻不要以為本總領是個白痴。想來你們已經說好今日獻城,所以許正陽才派了五千女人前來。本總領從來沒有理睬軍務,恐怕你跟本沒有想到本總領也會來到這里督戰吧!”朱瀚有些佩服自己的聰明,他有些得意的說道:“無奈之下,你派你儿子去應戰,只是應付了事,卻沒有想到對方誤會!嘿嘿,五千女人瞬間將我三千精兵殺戮,你說誰會相信!”

    凌玉棟此刻已經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他看著朱瀚,心中真想把這頭蠢豬殺了。苦笑著,“那總領大人說要如何?”

    “我要你去將這些女人殺死!那兩個女將活捉!用此來證明你的忠誠!不然,嘿嘿,本總領就在這里將你格殺!”朱瀚厲聲的說道。

    “屬下遵命!”凌玉棟心中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陷阱,從自己登上城頭,一舉一動無不在對方的算計之中。甚至自己出去追殺對方,恐怕也是另有陰謀,光是這些女人,凌玉棟第一次正視這些鐵女,雖然是女人,但是絕不是自己手下這些閑散的兵士可以抵抗,而且后面必然有埋伏。可是眼前的情況卻是那樣的可笑,明知道有陷阱,自己卻必須要跳進去,這當真是無奈!“敢問總領大人給末將多少兵馬?”

    “多少兵馬?嘿嘿,你巴不得將我漠南關所有的兵馬帶走!就帶著你本部的兩万兵馬去吧!”朱瀚冷冷的說道。

    “尊令!”凌玉棟咬牙說道。說完,他走下城樓,點起兵馬,殺出城去。沉重的大門緩緩的關閉了,凌玉棟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必死之局,心中依舊抱著一些幻想,他手中大槍一揮,“將士們,讓我們明月的女人捉住,她們將在你們的身下呻吟!”

    飛天軍士頓時精神大振,那些女人的美貌已經看到,想到她們將成為自己的跨下之物,頓時眼中放出光芒,似乎剛才鐵女凌厲的搏殺已經忘卻,他們一聲大呼,跟在凌玉棟身后,放馬狂北而去,身后帶起無邊的塵土……

    狂奔了十里,凌玉棟卻發現有些不妙,那些女人似乎是在故意引逗他們一樣,始終和自己保持在一箭的距離,既不快,也不慢,心中的隱憂越來越重,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于公于私,都不允許他后退,特別是他還聽到那些女人在調笑自己的儿子,這更讓他無法容忍!

    催令三軍向前面的鐵女騎兵猛追,凌玉棟帶著本部的兩万兵馬越來越接近,前面是一處山彎,鐵女騎兵瞬間拐了進去。凌玉棟心中狂喜,因為他知道這山彎之后,是一處死地,里面是一個沒有出路的死谷,地方狹小,根本無法展開騎兵攻擊,而自己身后還有一万步兵,正是在這樣的地方來收拾這些女人!

    這下看你們怎麼跑!他高聲對身后的軍士們說道:“弟兄們,她們進了死谷,我們追!”一干軍士立刻精神大振,他們叫囂著,狂奔而去……

    轉過了山彎,凌玉棟卻發現自己錯了,眼前密密麻麻的列隊著數不清的步兵,都是一色的素色盔甲,如同白色的幽靈般,讓人心中悸動!

    連忙喝止身后的軍士,看來對手早已經到達了漠南,此處的地形已經摸了一個通透,自己心中的那點僥幸瞬間全無。領軍就要回撤,忽聽耳邊三聲號炮,炮聲回蕩群山,扭頭看去,自己的后路已經被人堵死,大約五千重裝步兵列隊山道之上,為首的兩人,長相相同,每人手中都是兩柄車輪大小的巨斧,身后的士兵同樣武器,身上還背負著兩柄小斧!

    為首的兩個大漢朗聲笑道:“凌統領,修羅兵團葉海濤、葉海波恭候統領多時了!”

    凌玉棟突然仰天長嘆,“修羅,你當真是用兵奇詭!”

    他話音尚為落下,就聽一個豪邁的聲音在身前響起,“凌玉棟,漠南此刻已在我家主公之手!修羅兵團護旗使巫馬天勇向你討戰!”

    巫馬天勇人未到,話音先起,聲音未落,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凌玉棟,還有本夫人,鐘離華等著你的邀戰!”

    凌玉棟頓時覺得自己身處万年玄冰之中,心中沒有半點的戰意……
匿名
狀態︰ 離線
136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5:42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青衣詭譎

    望著凌玉棟遠去的背影,朱瀚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究竟是如何?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只是隱隱的感到凌玉棟的背影有些悲壯。長嘆了一聲,朱瀚緩緩的轉身,對身后的諸良說道:“吩咐下去,做好防守的准備,在上谷援軍沒有到達之前,我們將會有一場苦戰!”

    諸良恭聲的說道:“大人放心,屬下已經有了很妥善的安排,早在月前屬下聽說了許正陽在開元會師,屬下就已經知道這一天會到了,所以早已經以大人的名義寫出了一封求援信,估計援軍已經在路上了!”

    朱瀚眼中放著奇光,呵呵笑道:“諸良沒有想到你有如此的計謀!哈哈,誰說你沒有本事,本總領看你比那個凌玉棟能干多了!等此次事情結束,本總領親自為你請功!”

    一臉的阿諛笑顏,諸良恭聲說道:“那屬下要多謝總領大人的提拔了!”

    “哈哈哈-!”朱瀚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

    遠遠的天際,蕩起了一片煙塵,朱瀚眯起眼睛向遠處看去,心中估計著應該是還有二十里地方能夠到達漠南,雖說口中不怕,但是心中卻已經有些怕了。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諸良此刻臉上露出異常詭異的笑容!

    “報-!”從城樓下慌慌張張的走來一個親兵,他單膝跪地,大聲的說道:“啟稟總領大人,漠南城南出現一彪人馬,似乎是從上谷方向而來的!看旗號是上谷屠總領大人的人馬!”

    “什麼?”朱瀚猛然感到一陣激動,他那脆弱的心靈在連日來一直緊繃,此刻聽說了援軍到達,心中的歡喜無法言表,渾身一陣輕松,他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幸虧是一邊的諸良將他扶住。長出一口氣,雖然有些奇怪援軍居然如此快的到達,但是卻沒有時間考慮許多,連忙說道:“快!快開城放行!”

    倒是一旁的諸良連忙攔住,冷靜的問道:“來人有多少?領軍何人?”

    “啟稟主薄大人,來人共有兩万,一色的弓騎兵,主將姓楊,他說上谷屠大人領五万大軍在后,兩日內可以趕到!”親兵恭聲說道。

    “怎麼?難道有什麼問題嗎?”朱瀚奇怪的問道。

    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諸良恭聲說道:“沒有,大人,只是例行公事罷了!聽說屠大人手下一員虎將,姓楊!看來就是他了!”

    朱瀚又那里知道上谷有沒有什麼姓楊的將軍,只是諸良如此一說,心中再無半點的疑慮,他呵呵的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還是趕快去迎接楊將軍!諸良,這里就交給你,我親自去迎接,楊將軍遠道而來,我們可是不能失卻禮數!”說著,他大步走下城頭,卻沒有發現諸良此刻臉上詭異的笑容更甚!

    朱瀚笑容滿面的來到了漠南的南門口,對守衛在城門口的士兵說道:“來呀!快快開門,本總領要迎接楊將軍!”心里面卻在思量,這諸良怎麼知道上谷屠振方有一個猛將姓楊?這個家伙這兩天表現很不尋常,偷偷的寫信告急!真是的,平時也沒有看出他有這麼的精明,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聰明?看來回頭要防著這個家伙,說不准他什麼時候就會給自己一刀,嗯,還是要注意下!

    漠南關目前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北門,南門如今防守薄弱,只有一万名步兵,領軍的將領聽到總領大人如此一說,立刻下令放下吊橋,打開了城門。

    城外一身玄青色著裝的騎兵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城門一開,立刻如同旋風般衝了進來,朱瀚剛想要去迎上去,卻發現這些騎兵不知道何時已經利箭上弦,衝進城中就是一陣狂射,沒有半點心里准備飛天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的混了頭,根本沒有想到防御,只是瞬間,立于城門處的步卒轉眼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這些騎兵呼嘯著掠過,手中的弓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六尺長的斬馬刀,順著狹長的馬道瞬間衝上了城頭,城頭的士兵根本沒有想到這援軍會對自己發動如此突然襲擊,頓時亂了手腳,城門出血光崩現,殺聲四起!

    一副暈頭轉向的模樣,朱瀚懵了,他被這迅猛的襲擊搞得摸不到頭腦,大聲的喊著:“你們這是干什麼!我乃是漠南關總領朱瀚,我命令你們停止攻擊!”

    沒有人理睬他,飛天的士卒被這狂野的馬隊打的四散奔逃,瞬間就潰不成軍!不到一万的步卒轉眼間都在地上哀嚎著,再也無人能夠站起來。朱瀚立在血泊之中,四周刀光閃閃,寒氣逼人,那些馬上的騎士一個個面目猙獰,身上都沾滿了血跡,冷冷的看著立馬正中的朱瀚……

    “叫你們的楊將軍來!”朱瀚歇斯底里的喊道,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上谷的兵馬會突然攻擊自己!他要和他們好好的論理。

    周圍的騎士們臉上都帶著嘲弄的笑容,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朱瀚的耳邊響起,“在下就是楊將軍,不知道朱總領喚在下何事?”話音剛落,一匹神駿的白色戰馬衝到了朱瀚的身前,馬上一員大將,手中一把開天槊,身上還背著一張奇形巨弓!他的年齡在三十多歲,面皮白淨,神色溫和,如果不是他那雪白戰袍上沾滿了血跡,朱瀚實在無法想象這個人事一員武將,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因為他剛才還看到這人手中的開天大槊帶著攝人心魄的詭異歷嘯,在自己的眼前肆意屠殺……

    聲音有些顫抖,朱瀚挺了挺胸膛,厲聲的喝道:“在下朱瀚,漠南總領!你們為何大肆屠殺我的手下,這是奉了誰的命令!”

    “自然是我家主公的命令!”那員大將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該死的屠振方!”朱瀚破口大罵,突然他停下來,不對,屠振方雖然和自己有些不和,但是如此大肆屠殺己方的士兵,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而且也沒有理由要如此殺戮呀?他這個時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奇怪的問道:“你的主公是誰?”

    “哈哈哈!”楊將軍突然放聲大笑,四周的軍士也不由得笑出了聲,好半天,楊將軍說道:“朱瀚呀朱瀚,我家主公在錦囊之上對你評價是自作聰明的一頭沒有半點肉的蠢豬!看來一點也沒有說錯,難道你現在還沒有看出來我們是什麼人?”

    “難道……?”朱瀚突然失聲的說道,他心中卻又馬上否認,他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不錯-!”楊將軍一揮手,身后的飛天大旗瞬間倒塌,一面繡有在火焰中重生的火鳳的戰旗高高的飄揚,那戰旗上寫著:浴火鳳凰軍團神弓營左都指揮使楊!那楊將軍站在那飄揚的火鳳戰旗下,高傲的說道:“浴火鳳凰軍團修羅王座下神弓營左都指揮使楊勇代我家主公向朱大人問好!”他頓了一下,冷冷的說道:“漠南關已經落入我家主公之手!”

    這時從南門處傳來陣陣的喊殺聲,朱瀚突然覺得遍体通涼,一陣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馬下……

    凌玉棟率領著三十多騎灰溜溜如同喪家之犬向漠南狂奔,他現在只希望漠南關無事!在過去的兩個時辰中,簡直就是他一生中的惡夢,他實在無法相信,經自己一手調教兩万飛天將士居然如此的不經打,短短的兩個時辰,兩万大軍灰飛煙盡,只有自己身后這三十多騎跟隨自己衝出了重圍,那漫天飛舞的短斧,那凶狠凌厲的碎首大槌,還有那個巫馬天勇,手中兩把玄鐵寒冰戟,那簡直就是兩把勾魂筆,自己麾下的親兵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擋他,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擋住他那一戟之力!那不是兩軍對陣,那簡直就是屠殺!還有身后的兩個大漢,他們雖然沒有參加攻擊,但是自己率領大軍几次想要突擊,但是卻都被他們擋了下來,原以為自己已經是神力,但是和這兩人一比,簡直就是小孩子和大力神的對比,硬架了對方兩斧,自己的兩臂到現在還在發麻。在那彌漫著血腥氣息的山谷中,凌玉棟唯一感到對自己沒有威脅的竟然是那些將自己引來的鐵女騎兵,她們始終站在一旁,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方被大肆的屠殺,女人!到底還是心軟……

    漠南關就在眼前,城頭上依舊是飛天的大旗,凌玉棟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漠南關還沒有失守!他來到關下,大聲的喊道:“快開城門!”

    城頭上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個人出面,凌玉棟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快開門!我是統領凌玉棟!”

    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城頭上飛天大旗突然被扔下了城頭,取而代之的,是繡有浴火鳳凰的戰旗飄揚,一員大將立于城頭,手中一把巨弓,大聲的說道:“凌統領,要想進城,就先接我三箭!”話音一落,三點寒星突然出現在凌玉棟的視線之中,那寒星帶著凌厲的勁氣呼嘯,卻又看似緩慢。凌玉棟知道那只是一種真氣摩擦產生出來的視覺差異。

    三點寒星看似緩慢眨眼就來到了凌玉棟面前,一咬牙,凌玉棟手中大槍一揮,掛著呼嘯的勁氣迎上,大槍在空中划過詭異的弧線,將三點寒星全部罩住!

    “鐺-!鐺-!”兩聲脆響,大槍准確的將兩支箭矢敲中,那利箭上所帶的氣勁詭異非凡,直襲凌玉棟的心脈。原本就有些發麻的手臂更是酸痛,几乎握不住手中大槍。凌玉棟沿著原先的箭矢軌跡挑去,那一點寒星突然似乎失去的后勁向下一沉,凌玉棟手中大槍走了一個空!那剩下的一支箭矢下沉之后,勢不停歇,一箭正中凌玉棟跨下的坐騎!

    戰馬一聲凄涼慘叫,立時將凌玉棟甩下馬來,就在這時城樓之上那員大將,手不停歇,一弓九箭,連續射出!凌玉棟在地上就聽身邊一陣慘叫,跟隨自己突圍出來的三十几人竟然被對方瞬間射殺!好詭異的箭法!

    拔出佩劍,凌玉棟此刻聽到身后一陣戰馬嘶鳴,大地也在顫抖,身后千軍万馬在奔騰,他知道今天自己難逃一死!

    “凌統領,你不屬于在下。還是先對付身后的人吧!哈哈哈!”城上大將大笑著隱身而去。

    身后,巫馬天勇、高秋雨和鐘離華率領著五千鐵女已經先行趕到,瞬間將凌玉棟包圍起來。巫馬天勇微笑道:“凌將軍,今日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算在我家主公的手中,你有兩條路,一是投降,我家主公最愛人才,或許你還可以留下性命!二就是在我們三人之中選出一個對手,如果你勝了,你就可以離去!”

    “這也是那許正陽說的?”凌玉棟厲聲說道,他的眼睛通紅,看著眼前三人。

    高秋雨突然嬌聲說道:“你想的美呦,如果是我夫君,你此刻早已經沒有了性命,誰還耐得和你羅嗦!這是本夫人說的!”

    “你家夫君?”凌玉棟疑惑的問道。

    “這是我家主公的兩位夫人,一位也曾是你飛天重臣黃家之后,高權的女儿,黃家的遭遇想來你也有耳聞;另一位,乃是我明月重臣鐘離世家之后,你自己選吧!在下衷心希望能夠和統領一戰!”

    先是向高秋雨深深的躬身一禮,凌玉棟說道:“原來是黃門之后,凌玉棟方才在城下失禮了!黃王爺高風亮節,凌某歷來佩服,雖然死敵,但是卻不改凌某的尊敬這情!”

    高秋雨突然對眼前這個神色疲憊的漢子產生了好感,柔聲說道:“凌統領,不論我黃家和翁同有何仇恨,都與你們無關,我可以告訴你,飛天已經是滅亡在即,凌統領還是放下兵器,看在我們都同是飛天臣子的份上,我保你不死!”

    搖搖頭,凌玉棟說道:“忠臣不侍二主,凌玉棟生是飛天人,死是飛天鬼!只求高小姐能夠看在我們一朝臣子的份上,將我儿放回,凌玉棟心中感激不盡!”說著,他的眼睛已經向鐘離華和巫馬天勇打量而去。

    這巫馬天勇個頭碩大,那兩柄短戟沉甸甸的,看上去就知道分量不輕,而且剛才已經看到他在戰場上的廝殺,凌玉棟知道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高秋雨,名家之后,更答應放自己的儿子,于情于理不應該動手,更重要的是自己看過她和凌飛那一戰,說實話高秋雨那一槍自己是否能夠接下,凌玉棟心中也沒有把握。既然這兩個人都不能動手,那麼也只剩下了鐘離華一人,看這鐘離華文文氣氣,不像是一個高手!凌玉棟腦中思緒急轉,突然他一咬牙,決心下定,拱手對鐘離華說道:“凌玉棟就向鐘離夫人請教!”

    一直默不作聲的鐘離華臉上露出笑容,飛身從照夜獅子身上跳下,扭頭對高秋雨說道:“怎麼樣,我說他一定會選我的,呵呵,小雨姐姐輸了!”說著神色一肅,轉身對凌玉棟說道:“鐘離華恭候!”

    話音一落,凌玉棟就感到有些不妙,他看到巫馬天勇搖頭苦笑。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請夫人亮兵器!”凌玉棟小心翼翼的說道。

    輕聲說道:“凌統領不用客氣,鐘離華的兵器在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話音未落,鐘離華突然向前踏出了一步,這一步似進似退,飄忽不定,自鐘離華的身体為中心七尺之內,突然凹陷般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洞,勁氣涌動,甚是詭異!

    這漩洞表面上無法看出,純屬以氣勁形成,堪堪將凌玉棟的身体籠罩其中。氣勁噬人肺腑,凌玉棟感到自己的全身似乎已經被束縛住一樣,氣機凝滯,行動呆澀!大喝一聲,凌玉棟借聲提力,真氣狂涌,手中長劍做刀使,瞬間劈出了三劍!三劍的落點玄之又玄,卻都不是向鐘離華劈去,而是在她的身前和兩側劈砍,看似是漫不經心,卻恰恰的砍在了鐘離華腳步的三處落點,頓時漩洞消失,鐘離華神色一變。

    破去了漩洞,凌玉棟毫不停歇,手中長劍劍勢綿絕,滿天的劍影忽現,長劍在一片虛影之中瞬間此擊三劍,劍勢籠罩鐘離華胸前膻中三處大穴!

    嬌聲笑道,“凌統領好功夫呀!”鐘離華雙手突然出現兩柄尺二短刀,漫不經心的隨手舞動,只聽一陣劍刃交擊鳴響,可比擬驟雨打在芭蕉葉上的急劇和疾快,雙方瞬間不知道接觸了多少下!

    凌玉棟一陣腳步踉蹌的退下,臉色蒼白,剛才那短暫的接觸,每一劍都是實在的和鐘離華那對尺二短刃碰實,凌玉棟只覺得每次的兵器碰撞,都有一股炙熱氣流涌入,那真氣詭異非凡,似乎是在燃燒自己的身体,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吐血的難過心情!

    鐘離華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嬌聲笑道:“好厲害的凌統領!剛才你我連擊三十六下,換做別人,早已經口出鮮血了!凌統領卻只退了七步。好,凌統領小心了,你既然已經攻過,下面要讓鐘離華攻擊了!如果凌統領能夠躲過我這一輪攻擊,就帶著你的儿子離開吧!”

    聽著如此大的口氣,凌玉棟心中絲毫不敢有半點的輕視,看來自己是真的選錯了!這鐘離華恐怕才是這三人中功力最高絕的人物。不敢有半點松懈,凌玉棟說道:“請賜教!”

    他話音還未落,鐘離華雙腳虛空踩踏,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短刀接連向他砍去!這短刀本不是如此的用法,尺二短刀更適合小巧靈活的近身搏斗,可是鐘離華這一刀完全脫出了短刀的理念,刀勢古朴,看上去沒有半點奢華,但是其中卻又蘊涵了千般的變化!

    凌玉棟完全沒有躲閃的余地,他感到那短短的尺二短刃已經將他所有的退路封死,不得已手中長劍連封……

    ‘鏜-!鏜-!鏜-!’連續十一聲響,兩柄短刃和長劍再次交擊,接連不斷的封砍,兵器傳出的氣勁,使得兩人身邊形成了一個絕大的氣漩,凌玉棟臉色蒼白可怕,耳邊突然響起鐘離華的聲音:“統領再接著最后一刀!”短刃隨著話聲在空中划出詭異弧線,刃身火紅,似乎已經燃燒一般,帶著絕死的氣勁和轟鳴的沉雷聲響凌玉棟砍來。

    聲嘶力竭大喝一聲,凌玉棟運集全身的功力,手中長劍光華閃爍,寒流涌動…

    “鐺-!”一聲巨響,真氣交實,鐘離華臉色蒼白飛退下來,嘴角掛著一抹血絲,面孔上去帶著微笑:“統領可以離去了!”

    凌玉棟宛如天神般站在那里,須發皆張,面孔通紅!他喉頭抖動了兩下,突然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父親-!”凌飛大聲的喊道,但是苦于被縛,無法動彈。

    凌玉棟臉上帶著微笑,他心里明白,雖然自己最后一擊將鐘離華擊退,但是自己心脈已被震斷。他緩緩的看看鐘離華,眼中沒有半點恨意,突然仰天大吼道:“朱瀚,無知小儿,以小人之心度我,你害人害己,飛天完矣!”說罷,一口鮮血再次噴出,身体直挺挺的倒向地面……
匿名
狀態︰ 離線
137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5:56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剽悍夜叉

    堆積了無數的屍体,整個戰場上寂靜無聲,只有那如同朽木一般的死屍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無主的戰馬徘徊在戰場之上,它們尋找著自己的主人,不時的發出一聲悲蹌的嘶鳴,聲音划破的戰場上空的寂靜……

    梁興面無表情的站在朔方城頭之上,遠眺西方,呆呆的出神!他沒有思考任何的東西,相反他的心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這就是戰爭!他沒有看城頭下的戰場,因為他不忍心看,雖然歷經了無數次慘烈廝殺,雖然他在戰場上一個無情的夜叉,但是每當戰役結束,他的心中總是有一種莫明的悲傷和恐懼!

    戰爭是無情的,戰爭中不需要理性,但是人畢竟是人,而不是一個殺戮機器,當梁興看到遍地的屍体時,他的心中總是會涌現出無限的悲哀!

    “王爺-!”此時一身閃族戰袍的子車侗疾步走上了城頭,他來到了梁興的身邊,低聲的說道:“王爺戰果已經出來了!”

    “我們傷亡有多少?”梁興沒有回頭,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哀愁和悲傷。

    遲疑了一下,“王爺,我們此次一共陣亡了八千名勇士!”子車侗輕聲說道。

    長嘆一聲,梁興緩緩的說道:“子車族長,此次我們南進,已經有近兩万名勇士犧牲了!兩万名,你閃族大軍有多少陣亡?”

    “大約有一万人!”子車侗低聲的說道。

    “加上東京和建康兩戰,我從閃族帶來的十几万閃族勇士已經只剩下了十万,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知道最后回去的勇士能夠剩下多少!”梁興眼中流露出悲傷。

    一陣沉默,子車侗突然抬起頭,他的眼睛微紅,“王爺,我相信我們閃族的勇士能夠為王爺和許王的大業獻身,他們心里會很高興的!從來沒有人象王爺這般的對待我們閃族人,中原人都是以為我們閃族人是蠻子,只有梁王和許王,沒有看不起我們,反而給我們閃族人的生活帶來了許多好處。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我們閃族的勇士別的沒有,有的就是一腔的熱血和對王爺的忠誠!”

    扭過頭來,梁興輕輕的拍了拍子車侗的肩頭,“子車大哥,我知道的,不用說了!今天有你子車大哥這一句話,我梁興向你保證,只要我和許王一門在世一天,閃族的待遇就不會改變,我們欠閃族的弟兄太多了!”

    “王爺!”子車侗有些哽咽了,從閃族的建立那天起,沒有一個人如同梁興這般的公正對待閃族,就連那千年前的聖祖狼王曹玄也沒有,這讓他感到心里面一陣的溫暖。

    呵呵的笑了笑,梁興轉身手扶城垛,遙望天京方向,輕聲說道:“不知道阿陽進展如何了!”

    “王爺,許王領兵比我們還要少,而他一路都是難關,不知道能否按時到達?”子車侗有些疑惑的問道。

    微微的一笑,梁興的雙目閃爍耀眼的光芒,“子車大哥,不要小看許王,他年齡雖然比我幼,但是用兵詭異,我永遠無法猜出他的下一步行動!如果兩軍搏殺,我們勝負五五,但是如果論起來運籌帷幄,決戰千里,我絕非許王的對手!”說著他扭頭對子車侗說道:“今天什麼日子?”

    “四月初一!”子車侗愣愣的回答道。

    “我敢和你打賭,用不來十天,許王必然高坐于上谷的帥府,運籌一步的行動了!”梁興信心滿滿的說道。

    微微一愣,子車侗似乎無法完全相信,在他的心目中,梁興已經是一個用兵如神的將領,但是如果說許王比梁王更善用兵,他實在無法猜測出那是如何一種謀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梁興看著遙遠的西方,突然說道:“要風起了!我感覺到了風的舞動!”

    還是愣愣的看著梁興,子車侗無法揣摩出梁興的話中含意。

    似乎了解子車侗的疑惑,梁興突然笑了,“子車大哥,我感到了大戰前的風云舞動!”

    “梁王是說西邊的那個什麼勞什子朱雀軍團?梁王請給子車一支將令,我立刻將那風云止住!”子車侗明白了梁興話中的含意。

    搖搖頭,梁興笑著說道:“子車大哥,這里的朱雀軍團不是你我的,我已經命令納蘭德准備迎擊,我們的目標不是在這里,而是在那邊!”說著,梁興手向天京方向一指,眼中突然露出一絲冷厲的寒光!

    “那就放過這勞什子朱雀兵團?”子車侗有些不甘的問道。

    “不是放過,而是我們暫時要用朱雀軍團給天京一個希望,一個堅持的希望!待許王和黃將軍在天京合圍成功之日,將是我們全殲朱雀軍團時間,許王的命令是不許放過一個!”帶著一絲肅殺的寒意,梁興冷冷的說道。

    感到微微的顫抖,子車侗心中突然對眼前的梁興產生了莫明的恐懼!這個平日里笑呵呵的統帥,當他發出殺字的時候,天地間好象都被那冷肅的殺氣覆蓋,原以為只有許王這樣的人才是一個冷血的人物,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殺十万降卒,但是眼前的梁王此刻的殺意絲毫不比許王差上許多,這兩個人,一個是修羅,一個是夜叉,當真是兩兄弟呀!

    大軍浩浩蕩蕩的開出了漠南關,帶起了一陣陣的塵土,我跨坐在烈焰身上,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身邊跟隨著高秋雨、鐘離華、巫馬天勇、楊勇和許憐儿一干人。大軍默默的行進,只有戰旗的獵獵聲響和戰馬低沉的嘶鳴!

    “正陽大哥,真是沒有想到那個被稱為空心笑面虎的諸良居然是梅姐姐的手下,虧得他平時裝出的那幅模樣,沒有想到卻有如此的機心。那個朱瀚當時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吃驚!”高秋雨率先無法忍受窒息的沉默,開口說道。

    她這一開口,頓時引起了鐘離華的共鳴,連一旁的許憐儿也唧唧喳喳的說了起來。頓時大軍行進時那庄嚴肅穆的氣氛被打破。看著自己統帥苦笑的表情,巫馬天勇一干將領抖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苦笑的看了看高秋雨,我無奈的搖搖頭,從內心而言我確實是對這個心直口快的老婆沒有半點的主意,其實我也知道,能夠忍了這麼長的時間,確實也是對高秋雨不容易了,也不知道她和明亮所學的禪心定力去了哪里!

    沉吟了一下,我低沉的說道:“小雨,你梅姐姐的手下奇人異士眾多,能夠有她的幫助,確實幫了我一個大忙!這件事情還教給了你一個乖,那就是千万不要聽憑他人的言論就給一個人下結論。諸良是青衣樓在你梅姐姐登上樓主之位后苦心培養出來的一批人,他們平時都是一些看似不起眼,或者是口碑很差的人,但是正是這些人構成了青衣樓未來的主体。諸良此人實有大才,可是難就難在他平時要裝出一副胸無點墨,而又心懷奸詐的人,越是這樣的人,就越被人瞧不起,但是也就是這樣的人,才更有威脅,你梅姐姐的高瞻遠矚,非是我能夠比擬的!”

    緩緩的點點頭,高秋雨若有所思的不再出聲……

    臉色一肅,我冷冷的對高秋雨、巫馬天勇和鐘離華三人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們干得好事!”他頓了一下,“你們不該在我來之前就將那個凌飛放走,這個凌飛聽諸良說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必然要想盡辦法報仇,你們自作主張,放他離開,其實就是在為你們的將來樹立一個敵人!你們難道很清閑嗎?”

    頓時滿面通紅,鐘離華和巫馬天勇羞愧的低下了頭。只有高秋雨振振有辭的說道:“正陽大哥,話不是這樣說的呀!那個凌飛走的時候對我們十分的恭敬,絲毫沒有半點的恨意,我倒不覺得他有什麼危險!而且象那個凌玉棟,確實是一個豪杰,誓死不降,是一個好漢!”

    “胡鬧!”我臉色有些陰沉,“正是因為他太過恭敬,這樣的人才可怕!小雨你想過沒有,他的父親其實就是死在我們手中,而他卻沒有半點的恨意,這說明什麼?這個人的機心定然深沉,連他對父親的死都能夠隱藏,將來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還有那個勞什子凌玉棟,我不覺得他有什麼了不起,什麼豪杰,如果說不怕死的都是豪杰,那麼天下豪杰多的是,你同情的過來嗎?真是的!”

    “反正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呵呵,我說不過你!人已經放了,你說怎麼辦?”高秋雨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在兵團眾多的將領中,也只有這個王妃大人一點不甩我那陰沉的臉色,嘻嘻哈哈的說道。

    “你-!”我氣的臉色鐵青,但是對于這個我最疼愛的妻子,我是半點方法都沒有。

    “夫君,這些日子怎麼沒有看到向三哥和錢悅?”鐘離華看到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連忙問道。

    露出一絲詭異,又有些得意的笑容,我突然問道:“今天什麼日子?”

    “四月初五!”巫馬天勇恭敬的回答道。

    “嗯,估計就要開始了,呵呵!”沒有理會有些迷惑的眾人,我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大地在顫抖,蹄聲如雷,鳥獸皆驚,清冷的晨風中,鋪天蓋地的玄青色洪流涌動,鐵騎轟鳴掠過。那飄揚的大旗上,斗大的‘方’字迎風抖動,旗下一員盔甲鮮明的大將跨下一匹烏錐馬,在玄青色的洪流中飛馳。

    方朔風,這個出身于大林寺住持方丈神妙門下的得意弟子,被稱為飛天的第一勇士,大林寺百年來最接觸的一個年青人,此刻躊躇滿志。他率領著他的朔風鐵騎向漠西長廊飛馳。從他奉師命出山,協助翁同,組建了這支號稱是飛天第一鐵騎朔風鐵騎。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的這支鐵軍還沒有用武之地,這讓他這個一心要建功立業的年青人感到無比的郁悶。終于等到了,他等待了數年的機會終于到了!這一次,他面對的將是有夜叉之稱的梁興。

    說到武力,方朔風知道自己絕對無法和夜叉抗衡,畢竟被與自己師父齊名的蒼云譽為未來的天下第二高手的夜叉,絕非是浪得虛名。但是他心里卻有一種衝動,畢竟兩軍搏殺,個人的力量很難起到作用,最為關鍵的還是臨陣的指揮,自幼受明師熏陶,方朔風心中自信,他這支無敵的朔風鐵騎,將取得輝煌的勝利!

    涌動的洪流嘎然止住,方朔風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什麼事情?”他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將軍,你看!”身邊的副將指著前方,臉上帶著驚懼的神色。

    眯著眼睛向前看去,只見在大軍前方三箭之地,無數的裸肩長發騎士擋在來大軍的前方。方朔風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這些看似蠻人的其實,就是令中原人談閃變色的閃族大軍,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和夜叉兵團較量,就要先和這支傳說中的魔鬼騎兵抗衡,方朔風心中確實有些沒有把握!

    縱馬上前,方朔風來到了陣前,大聲的說道:“前方何人!”聲音遠遠送出,迫見他深厚的功力。

    一聲震天的長嘯,一騎自閃族大軍中飛馳而出,衝出陣列,那騎士在陣前勒馬,洪聲說道:“俺是閃族族長子車侗,今天奉我家梁王之命,和你們這些號稱飛天第一鐵騎的家伙斗上一斗,看看究竟是你們第一,還是俺們稱雄!”

    方朔風心中大怒,沒有想到這個梁興如此狡詐,自己躲在后面不出,卻將這些蠻人放在這里,說心里話,閃族鐵騎號稱是炎黃大陸的第一鐵騎,能夠與之抗衡的只有已經潰散的西羌騎兵,自己這朔風鐵騎雖然厲害,但是能不能和這閃族的天生騎士看抗衡,他心里面可是沒有譜。不過雖然有些害怕,方朔風心中更有一種强烈的欲望,那就是閃族鐵騎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是一群化外蠻荒,又怎麼和自己這些訓練有素的大軍抗衡?想到這里,方朔風躊躇滿志,如果能夠將這些化外蠻人擊敗,自己在翁同的眼前腰板更足,朔風鐵騎也就成為了真正的炎黃第一鐵騎!

    想到這里,方朔風看著子車侗冷笑了一聲,“區區一群化外的蠻人,竟然敢幫助亂軍,犯我天朝之地,其形不可恕,其心更可誅!我勸你還是早早的退去,不然本將軍大軍一動,到時讓人閃族雞犬不留!”

    一聲怒笑,子車侗笑聲中含著悲蹌,自己這閃族一部,千年來被人們看成了化外蠻人,沒有人看得起他們,只是把他們當成一群野人對待,只有梁興,以真誠和公正對待他們,看著眼前狂傲的方朔風,子車侗心中殺意涌動,冷聲的說道:“無知小儿,就憑你們那些娃娃兵,卻想要和我家主公對陣,真是不知道死活為何物的東西,嘿嘿,今天就讓你家子車爺爺教給你,什麼才是真正的騎戰,讓你好好的領略一下我們這些化外蠻人的厲害!”說著,他大刀一輪,口中暴戾喊道:“孩儿們,給我列陣!”

    一聲山呼海嘯般的喝動,閃族大軍鐵騎涌動,瞬間列成陣形!

    子車侗大刀點指方朔風:“無知小儿,記住,你的腦袋是你家子車爺爺的!”說話間,無形殺氣彌漫開來,身后的閃族鐵騎更是將一股狂野的肅殺之氣充斥于蒼穹之中……
匿名
狀態︰ 離線
138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6:11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故技重施

    向南行立于峽谷之頂,遙望著上谷的方向,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從他接到了將令,秘密的開出開元之后,打開了錦囊,卻見上面只是寫著寥寥的數字:“于四月初三至初五,盡燒上谷之敵于臥虎峽谷之中,去上谷候命!”

    臥虎峽谷是一條從上谷至漠南關的必經之路,峽谷悠長,可容納十万大軍通行,峽谷兩邊地形險要,雜草叢生,數万大軍伏于峽谷兩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這個地方,向南行還是知道的,但是上谷之敵為何會通過這里,而且是在四月初三到四月初五這段時間?向南行就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這個正陽兄弟真的有通天撤地只能,生生從上谷將上谷敵軍引到著臥虎峽谷?不過雖然不解,但是向南行還是忠實的執行了命令,因為他對自己這個既是上司又是兄弟的主帥佩服到了五体投地,從自己跟隨這個兄弟以來,當真是風光無限,領兵大戰,未曾有過任何的敗績!光憑這一點,就已經讓他沒有任何的懷疑余地。

    站在峽谷山頂,向南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晨風,他緩緩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心中卻有些煩躁!已經兩天了,今天就是四月初五,可是上谷方向沒有半點的動靜,他的心里急躁万分,但是表面上卻又不能露出半點,因為他知道自己一言一行都將會影響到自己手下將士的情緒,說起來這些將士的心中也早已經火燒火燎,自己在這個時候更應該保持冷靜!

    “三將軍,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們到底是要做什麼呀!”一個副將小聲的在向南行問道。

    “三天又如何?”向南行掃了那副將一眼,眼睛依舊向上谷方向遙望,“東西都准備好了嗎?”

    “三將軍放心,我們已經將這臥虎峽谷中所有的樹木,干草整合了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副將連忙說道。

    “嗯,很好!有沒有被人發現你們的行動?”

    “沒有,我們都是夜間行動,沒有驚動任何人!”

    滿意的點點頭,向南行不再說話。他的目光遙望上谷方向,心中喃喃自語:“屠振方,快過來吧,你向三爺為你准備了一頓大餐!”

    ……

    十万朔風鐵騎陳兵于平原之上,他們盔甲鮮明,殺氣騰騰,在他們的對面,五万裸肩長發的閃族勇士,則相對看上去差了許多!就連子車侗,也是一身閃族的傳統征戰服裝,只是在頭上插了一支象征身份五彩翎羽。但是閃族的坐騎,則是披著一色的黑色皮革軟甲,馬頭上戴著包著鐵皮的軟甲面具,每一個騎士手中閃爍生光的長柄彎刀,身上背負硬弓,每人而是支長箭,他們沒有列出閃族最為常用的方陣,而是列成了一個由無數個三騎組成大三角陣,子車侗單人獨騎,就在全隊的最頂端。在子車侗身后,則是跟著一騎,手中大旗飄揚,那是子車侗手下最為剽悍的一員大將,伯賞清源!他是閃族大軍的旗手,在戰場上,他將跟隨著子車侗衝鋒,所有的閃族騎士則根據伯賞清源大旗的走向,號令分合聚散。

    牛角號嗚嗚吹動,朔風鐵騎根據傳統的千人一隊為單元,五万人分成四個梯次對閃族大軍的側面發動衝鋒,以便各顯其能,看誰能夠一舉擊潰閃族大軍,相臨的五万人組成一個十十方陣,將從正面衝擊閃族的騎陣!

    方朔風手中的大槍一擺,朔風鐵騎一聲吶喊呼嘯,同時從正面和側翼猛扑閃族騎陣,鼓噪喊殺聲聲若海潮沉雷,直要吞沒撕裂閃族大軍。

    子車侗冷冷的看著向自己呼嘯而來的朔風鐵騎,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輕蔑,待到朔風鐵騎將要接近自己的時候,他低喝一聲:“二三列!”

    隨著他的話音,伯賞清源手中大旗嘩啦一擺,馬蹄沓沓,大三角瞬間分成了兩個小三角。待朔風鐵騎堪堪將近半箭之遙的時候,“殺-!”隨著子車侗口中發出一聲暴戾的喊喝,閃族鐵騎驟然發動,兩支三角風馳電掣般衝向朔風騎兵……

    子車侗一馬當先,帶領著一半的三騎錐迎戰正面的朔風騎兵,其他的三騎錐則迎向了從側翼從來的朔風騎兵。按照方朔風的想法,閃族騎兵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是單兵作戰,所以他將五万的朔風騎兵結陣而戰,另外的五万騎兵則可以從側面搏殺,三面夾擊,閃族騎兵必然敗北,更何況自己的朔風鐵騎更是在人數上倍于對方,所以勝算已握!待到了衝鋒發動,方朔風卻發現對方也是分兩路展開,這樣一來,他們等于是在用一比二的兵力和自己對抗,方朔風心中不禁惱怒異常,而他手下的那些驕悍鐵騎更是異常的氣憤,他們大呼道:“殺死閃族蠻子!”“一個也不要留下!”“閃族蠻子也忒猖狂!”隨著喊喝聲起,森寒的兵器瞬間包裹住了兩支閃族鐵騎。

    向朔風鐵騎騎陣衝擊的子車侗,率領著手下的騎士,在接敵的剎那間,閃電般的排成了五個梯次,三騎錐規律的排列,最前列的是子車侗和伯賞清源帶著三十几個三騎錐組成沓大三角。朔風鐵騎十十方陣,卷地而來,兩相碰撞,閃族大軍的三角隊形象尖刀一般銳利的插入了方陣之中,三騎一組,瞬間將朔風鐵騎分割成了十几個小方塊搏殺起來。這種奇特的戰法是梁興根據閃族鐵騎的特點創出來的。以往閃族搏殺兩陣,一旦發動衝擊,立刻就隊形展開搏殺,依靠嫻熟的馬术,刀术和他們的凶猛,散騎搏殺,沒有一定的成法。而自從閃族臣服于梁興之后,梁興苦思半年,創出了這種奇特的不展不散的三騎錐陣,使得閃族大軍更加的强大,和剽悍!

    朔風鐵騎突然遇到了這種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衝鋒隊形,如同釘子般直插核心,簡直是匪夷所思!一時間原本整齊的隊形頓時混亂了起來,不由自主的被絞成了無數各小圈子,每一個圈子都是十几二十騎對閃族九騎或者六騎,方陣騎兵在紛亂組合間,已經有無數的人負傷落馬。小陣搏殺,閃族三騎一組,互相的保護,配合的異常嚴密。而平時以戰陣著稱的朔風鐵騎,面對這凌厲的三騎錐,毫無章法,散開則各自為戰,多單被殺,聚攏則重疊相互牽制,相互碰撞,威力大減。剛圍住了一個三騎錐,瞬間出現三到四個三騎錐圍殺外圍。于是戰場上怪異迭起:分明是朔風鐵騎多出閃族鐵騎一杯,卻經常出現閃族鐵騎將朔風騎士圍殺,朔風鐵騎組成的方陣漸漸的竟然失去了反擊的能力,一個個在凄厲的慘叫中落馬,瞬間被奔騰的戰馬淹沒……

    而在兩側,朔風鐵騎四隊衝殺,完全沒有整体的陣形,這些騎兵是方朔風在飛天騎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騎术和武功一流的人,更兼之他們都是一些剽悍凶猛之人,所以也是朔風鐵騎中最有殺傷力的人物。

    閃族騎兵沒有采用强行分割的方法,而是自然的分為了四個三角陣迎擊。無論是從馬术上還是体魄强猛,或者凶悍勇猛,閃族騎兵絲毫沒有半點的弱勢,再加上結陣而戰,雖然面對倍于自己的朔風鐵騎,閃族騎兵絲毫沒有顯露出人數上的劣勢!戰馬穿插,兵器呼應,極為流暢。

    相比之下,朔風騎兵一旦互相間三五騎並馬衝殺,別總是要出現各種的磕磕碰碰,只有不斷的呼喝同伴“閃開!”“上-!”“外邊,我在里面!”等各種的口令,彼此間呼喝聲和馬嘶聲,跳躍糾結在一起,亂成了一團!

    閃族騎士極少出聲,但有呼叫,必是隊形變幻,在電光石火般的兩軍搏殺中,任何一個遲滯或是混亂都可能是致命的。朔風鐵騎的單騎本領在訓練有素配合嚴密的閃族騎兵面前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在一聲聲憤怒的嘶喉中,朔風騎兵帶著沉重的盔甲紛紛落馬,激蕩起陣陣的塵土。

    閃族騎兵們縱馬馳突,刀光霍霍,朔風鐵騎悉數倒在血泊中……

    這場少有的騎戰,從清晨一直進行到了黃昏,戰場上到處跌滿了朔風騎士的屍体,十万騎兵化為了無有,四散潰逃,閃族大軍只付出了一万人的生命,卻使得飛天最為剽悍的朔風鐵騎成為了一個歷史的代名詞!

    方朔風臉色鐵青,雙眼通紅,他死命搏殺,身邊的騎士一個個的倒在了馬下,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朔風鐵騎在閃族大軍的衝殺之下,變成了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体,他簡直無法相信這眼前的景象,一直以為只會散騎搏殺的閃族蠻人,竟然如此精通配合,這簡直就是一個惡夢!

    圍殺方朔風的閃族騎兵在一聲悠長的呼喝中退下來,子車侗那暴烈的聲音在方朔風的耳邊響起:“方朔風,你一手訓練的朔風鐵騎敗在了我們這些閃族蠻人的手中,心中滋味如何?本族長說過,你是我的!”

    說話間,子車侗飛馬衝了上來,他身上的閃族戰服已經不知跑到了哪里?精赤著上身沾滿了血跡,也不知道是他的鮮血亦或是朔風騎兵的鮮血,他面目猙獰的衝到了方朔風的面前,手中那沾滿血跡的大刀一指方朔風,冷聲說道:“朔風小儿,你家子車爺爺在這里等著,讓我看看大林寺究竟有什麼出奇的本領!”

    看著那如同魔神般的子車侗,方朔風突然感到了一種從內心發出的顫栗,這不是人!他心中晃過了一個念頭,自己受神妙師尊培養多年,數年間苦心培養的朔風鐵騎被對方不到一半的兵力全殲與此,看著遍布在戰場上的屍体,這個自詡為英豪的大林天驕有些退縮了!

    沒有給方朔風思考的時間,子車侗飛馬殺到,手中的大刀呼嘯著向方朔風劈來,勁氣彌漫,將方朔風的退路封死!

    畢竟是天下第二高手培養出來的弟子,方朔風在刀氣拂面之時,人也瞬間進入了一種玄奧的冷靜之中,手中大槍輕輕一卸,將子車侗的刀勢去掉,大槍一抖,分心便刺,銳利氣勁直撼子車侗!

    微微冷笑,子車侗大刀向回帶,刀勢圓轉輕舒,橫立胸前,“鐺-!”的一聲,槍尖玄之又玄的點在了子車侗的刀杆之上,勁氣四溢,子車侗連人帶馬被强絕的氣勁逼退數步,他更覺從方朔風的槍尖之上傳來一股怪異寒流,讓他十分難受,一口逆血几乎噴出。

    “好-!不愧是大林弟子!”强行將逆血咽下,子車侗大聲的叫好,“這就是你們大林寺的韋馱杵?”

    方朔風也不好受,那一槍雖然點在了子車侗的刀杆之上,但是他也被子車侗那强悍真氣反震的心血波動,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方朔風感到手臂微微的發麻,他冷聲說道:“蠻荒之人,也來獻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大林雄風!”說話間,他的心中生出一種無比的自豪,人馬合一,大槍帶著凌厲氣勁,向子車侗砸去。

    嘿聲冷笑,子車侗心中怒火中燒,“無知小儿,你家子車爺爺看你有身本領,憐惜你兩句,不知道好歹的東西,接了我這一刀再說!”說話中,子車侗冷冷的看著方朔風,不理那掛著詭異氣勁的大槍,一股有別于春日的秋風肅殺之氣瞬間發出,當大槍快要接近自己的時候,子車侗輕伏跨下烏錐之上,烏錐通靈般閃電竄出,大槍在子車侗的上方一寸划過!

    大刀橫推,刀勢突然暴烈,如同閃電般劈出,宛如秋風掃落葉,瞬間劈出了三刀,刀身蹊蹺的砍在大槍的尾柄五分之處,方朔風只覺得一股奇絕大力傳來,真氣撼動心脈,雙手虎口漲裂,鮮血桕桕而出,大槍瞬間宛如沉若万斤,再也無法拿握……

    也不停歇,子車侗瞬間再次劈斬數刀,刀光彌漫,勁氣憧憧,方朔風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吃力的舞動大槍,想要在重重的虛影之中尋找子車侗的大刀,只聽一聲大喝,凄厲慘叫響起,血光崩現,方朔風大槍落地,一條胳膊離開他的身体,冷笑聲起,子車侗拍馬跟進,大刀斜刺劈出,‘扑-!’的一聲,一刀將方朔風的人頭斬下,坐騎馱著無頭的屍体向前狂奔數步,方朔風的屍体扑通落于馬下!

    “嗷-!”子車侗口中發出野狼般的嚎叫,叫聲回蕩在血色戰場之上,無數的閃族騎士同聲呼應,在血紅的殘陽照耀之下,戰場上更顯無比肅殺……
匿名
狀態︰ 離線
139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6:28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東京快報

    臥虎峽谷被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濃煙裹著惡臭的人体被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中,火光衝天,夾雜著箭雨紛紛,一聲聲凄慘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峽谷。五万大軍在峽谷中掙扎著,在濃煙中不停的尋找著出路……

    向南行站在峽谷頂,冷冷的看著在火光中輾轉掙扎的上谷援軍,嚴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的冷酷和肅殺!

    “三將軍,我們下一步怎麼辦?”身邊的副將小心翼翼的問道。

    “嘿嘿,下一步,當然是在上谷喝酒,等待元帥到來!”向南行那酷戾的面孔上露出笑意,他和聲對身邊副將說道。

    “那這些殘兵……”

    “呵呵,給我把所有的燃火之物全部扔下去!再將巨石投下,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下面就是我們進軍上谷了!”說著,他看看尚在峽谷中掙扎的上谷援軍,長嘆了一聲:“可憐的屠振方,就這樣死了,可惜!”說著,他搖搖頭,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嘆息什麼!

    火勢更旺,慘叫聲回蕩在蒼穹……

    我坐在上谷帥府之中,看著眼前有些得意的向南行,心里就覺得好笑,本來挺朴實的一張臉,此刻一臉的怨氣,看上去忒不協調,更重要的是他那表情一副怨婦表情,讓人感到十分的怪異。强壓著笑出來的衝動,我緩緩的問道:“向三哥,為何這樣的表情?是否心中有什麼不滿?”

    好半天,他收起了他那張怨婦臉,對著我嘟囔道:“主公,我原以為你要給我什麼樣的任務,沒有想到只是放一把火,什麼都沒有做!連個兵毛都沒有碰到,臥虎峽谷中燒殺屠振方,還以為來上谷能夠有一場好殺,但是這幫飛天的賊毛連打都不打,直接開了城門,還一臉的笑容,讓我這肚子的氣都沒有地方發!想我堂堂的火爆麒麟,怎麼說也是一員虎將,怎麼現在淪落到了和楊勇那樣打伏擊?”

    傅翎正在有滋有味的品著一口香茗,聽到了向南行最后的自我吹噓和强力貶低楊勇的話以后,一口滾燙的熱茶噴出,我首當其衝的被噴了一頭。楊勇更是早已經橫眉立目的說道:“向老三,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那樣打伏擊!”

    傅翎神色尷尬的為我擦了擦臉上的茶水,連聲的抱歉,我看著向南行,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向三哥,莫非就是因為沒有殺敵而感到不快?”

    “是呀,連秋雨妹子和鐘離妹子的鐵女都上陣殺敵了,可是我堂堂的火爆麒麟卻干些放火的勾當,我心里有些難過!”向南行甕聲甕氣說道,絲毫沒有理會楊勇那可以殺人的眼光。

    我笑著看著向南行,“三哥莫要著急,你要知道,此次我們攻打天京,並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我們的目的是在占領了飛天之后對整個大陸的鳥瞰,所以我們只有用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戰果,能夠避免衝殺的時候,我們絕不衝動,因為我們在占領了天京之后,還要面臨著拜神威的扑擊,那才是讓我們此次征戰的最大敵人,相對而言,飛天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紙老虎,根本不值得我去理會!我們所占領的兩大雄關,可以說都是飛天的屏障,如果我們强行攻擊,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那勢必要付出過多的代價,我們四路進軍,梁王那里必然要面對連番的硬仗,他的兵力消耗絕不會小,而黃夢杰長途秘密奔襲,勢必也成為疲憊之軍,所以當我們在天京合圍的時候,主攻任務勢必要落在我們頭上,如果我們在這一路上强行的攻擊,到了天京,我們還有多大的力量來對抗天京的頑强阻擊?”

    向南行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我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和聲說道:“三哥,我們要求的是勝利,我只要結果,對于這中間的過程,我不在意!打仗並不只是憑借力量火拼,更多的是要依靠我們的智慧,兩軍對壘,那不過是戰陣的下乘,關鍵是在于我們智謀的運用!從去年我回到開元之后,我已經在考慮如何拔掉這三關,漠南關我利用流言分化對手,然后故技重施,再以漠南關的告急調出上谷之敵,以火攻全殲!這兩關再于要出其不意,我要的是時間!錢悅此刻估計已經帶領五千人混入了漁陽,如今趙捷必定再全力備戰,等待我們的攻擊,嘿嘿,今天是四月初十,按照我們的速度,我們應該在二十天以后到達漁陽,但是我不動,我要讓他們等待,等待是最能磨去他們的斗志,我們要在漁陽發動一次龐大的戰役,以威懾天京,到時三哥難道還害怕沒有仗打?”

    “哦?”向南行的眼睛有些放亮,他看著我,在我耳邊悄悄的說道:“正陽,那漁陽之戰,我要做先鋒!”

    “哈哈哈!”我聞聽大笑,“三哥放心,少不了你的!”

    “嘿嘿!”向南行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我緩緩走到了掛在帥府中的地圖前,肅容看著,盤算著……

    “那麼王爺打算如何指揮這一場漁陽之戰?”大廳中所有的人在我站在地圖前面的時候也都圍攏了過來,鐘離師緩緩問道。

    “這場戰役在于一個時間上的錯覺,首先我們突然整兵休息,必然將放松趙捷的警惕,漁陽的防御勢必將要松懈,所以我們要有一支疑兵,這支疑兵將駐扎在上谷,在十五天內不動,十五天后,疑兵進軍,要緩慢進兵,更給漁陽方面造成我軍已成疲兵的錯覺!”我說道這里,看著鐘離師和張燕緩緩說道:“鐘離軍師,張軍師,這支疑兵,我想就由你我來帶領,不過我們只有一万人馬,但是我們要利用這一万人馬造成十万之眾的大軍之勢,鐘離軍師,張軍師,我們要好好的想一下呀!”

    神色有些凝重,鐘離師看著地圖想了一想,突然展顏笑道:“若只是造勢,不要說十万,就是二十万也可以造出!”

    我笑著點點頭,“鐘離軍師,我們這支疑兵是整個漁陽之戰中的關鍵,不可以露出半點的破綻,所以我們務必要做到謹慎再謹慎,只要我們能夠在二十五天之內,不被發現,那麼漁陽之戰我們將勝券在握!”

    “鐘離明白!”鐘離師笑著說道。

    “傅帥,你立刻整備我兵團人馬,我們在今夜子時過后,全軍秘密開拔,晝夜不停,向漁陽進發,務求在二十五天內兵臨漁陽!”我和聲的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給趙捷造成第二個錯覺,那就是我們大軍尚在途中,來犯之敵不過是一支貪功冒進的先鋒部隊,他必然要頃全力將這支先鋒部隊吃下,以振作漁陽的士氣只要他肯出戰,我們就在城下一舉將玄武兵團擊潰,絕不可給他半點的機會!”

    傅翎聽了我的話,有些遲疑的說道:“元帥,我兵團自去年六月起兵,近一年的時間連續征戰,將士們都已經十分疲憊,這樣的用兵,是否會造成士兵們的怨言?”

    我沉吟了一下,點頭說道:“傅帥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必須如此,方能夠在全勝之下,保持我們的兵力。告訴將士們,讓他們再辛苦一下,待漁陽落入我們手中,我們將在漁陽修整二十天,之后到達天京將是一馬平川,再無任何障礙,漁陽我們不要任何的俘虜!”話到了最后,帥府大廳中陡然彌漫了一片森冷的殺機,大廳中的眾人不由得都打了一個寒蟬,高秋雨和鐘離華兩人臉色蒼白,所有的人都明白我最后一句話的意思,那代表著血腥的殺戮!

    我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依舊立在地圖前,此刻漁陽已經在我手中,我的眼睛關注的是天京,我要讓天京成為一片火海,一片廢墟!

    ……

    我騎著烈焰和鐘離師與張燕緩緩的並馬徐馳,此刻一万人的大軍在刻意的營造之下,旌旗招展,軍容整肅,全然一副大軍行進的模樣。按照我們的只是,十万大軍每三人持一灶,于是我命令大軍每一個人都要持三灶,在沿途不斷的壘建。做為一種迷惑對方的手段,我要求每一個人都要將火灶做的逼真,像樣!所以每當大軍停止行進的時候,總是炊煙裊裊,給外人一種錯誤的感覺。

    許憐儿縱馬在我身后,靜靜的聆聽著我和鐘離師與張燕的談話……

    “主公,我們這樣做不知道能否讓趙捷上當?”鐘離師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問道。

    我呵呵的笑了,和聲說道:“鐘離,一切事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經將所有的方面算到,就看趙捷如何對應。按照我的情報分析,此人應該是一個十分多疑的人物,若是正常的情況下,他絕不出戰,但是我們兩批大軍,虛實相應,只要我們把戲做足,那麼他必然上當!即使傅帥他們無法將趙捷引出漁陽,我們屯兵攻擊,至少城中還有錢悅等人的接應,雖然那樣會讓我們損失嚴重,但是無論怎樣,漁陽已經不在我的考慮之中!”

    “義父,那你現在在考慮什麼?”身后的許憐儿聽到了我最后一句話,立刻問道。

    我扭頭笑著對許憐儿說道:“憐儿,行軍打仗,就像是在下期一樣,我走出了一步,就要考慮到下一步的行動,甚至是十步以后的行動!對義父來說,漁陽已經握在我的手中,關鍵在于后面的天京合圍!不知道黃夢杰現在的進展如何?梁興是否已經全殲了朔風鐵騎?”說話間,我不由得有些神情呆滯。

    看出了我心中的擔憂,張燕突然笑道:“主公不用擔心,朔風鐵騎雖然厲害,但是卻無法與梁王手下的閃族大軍對抗;而黃將軍更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他不會讓主公失望的!”

    我點點頭,沉聲的說道:“若是漁陽一戰能夠打好,然后梁帥那里在將朱雀軍團完勝,那麼天京之戰,我們將會輕而易舉的成功!兩戰的關鍵就在于不僅要打的好,更要打的狠!越是打的狠,天京的人心越是不穩,那麼我們對天京的攻擊也就越是簡單!梁興那里說實話我倒是不怕,但是傅帥和秋雨他們卻讓我擔心,畢竟一個是飛天的舊臣,一個是女孩子,我下令不留一個俘虜,就意味著漁陽的十万大軍將無一人能夠生還,戰事之慘烈,他們能否忠實的執行呢?”

    鐘離師緩緩的點頭,“傅帥應該還可以,關鍵就是秋雨和小妹,她們平日里面雖然說是熟讀兵書,但是這戰場的慘烈又何曾真正的見識過!”

    嘆了一口氣,我陷入了沉思,突然我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有些奇怪的看著我,鐘離師說道:“五月初六!”

    “催令三軍,將一切沒有用處的輜重扔掉,我想此刻漁陽大戰已經開始,我們可以全力向漁陽進發了!”我大聲說道。

    我話音未落,從后面飛馬跑來一騎,來到了我的面前,馬上的騎士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啟稟元帥,東京快報!”

    我心里一驚,東京發來快報?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伸手將那騎士手中的火漆信件接過,打開一看,心中立刻一緊,來得還真是時候!

    看到我的臉色陰沉,張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低聲問道:“主公,是否有什麼不對?”

    點點頭,我緩緩的說道:“東京向寧千里加急:東贏在月前對我青州發動了攻擊!”

    “哦?結果如何?”鐘離師的臉色頓時也一緊。

    “東贏此次調出一千六百艘海船,在青州以東三百里的松陵渡强行登陸,向北行與對方三天血戰,最終無法將東贏阻于海上,如今已經退守青州一線,他們向東京發出緊急求援!”我冷聲說道。

    雖然松了一口氣,但是張燕和鐘離師的臉色卻十分難看,沉吟了一下,張燕緩緩的開口道:“東贏此次突然出兵青州,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我看他們已經看破了我們的計策,所以企圖在此時給我們一個壓力,讓我們無法全力攻擊飛天!”

    “嗯,我想東贏出兵必然和拜神威有聯系!”我冷聲的說道:“看來我們原先的計划要修改一下了,不止是東贏,我想陀羅此刻也一定是蠢蠢欲動,不過陀羅的危險倒是不大,那里有鐘離宏鎮守房陵,明月西線一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這東贏,我們卻不得不防呀!”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傳令三軍,加速前進,我們在漁陽仔細商議!”我大聲的說道。說著,我一拍烈焰,率先衝出,身后緊緊跟隨著許憐儿。

    ……

    炎黃歷一四六五年五月初七,修羅兵團付帥傅翎率領兩万鐵騎,兵臨漁陽城下。玄武兵團主帥趙捷率十万大軍輕敵出戰。兩軍混戰之時,巫馬天勇、楊勇自兩邊殺出,三路夾攻玄武兵團,玄武兵團大敗于漁陽城下。在趙捷出戰之時,已經混入漁陽的錢悅,率領以亢龍山弟子為主力組成的五千血殺團成員,在漁陽城中突然發難,奪取了漁陽城的控制權。在趙捷敗回漁陽的時候,城門緊閉,斷絕了趙捷的后路。玄武兵團全軍覆沒在漁陽城下,趙捷在亂軍之中被鐘離華斬殺!此役,十万玄武軍團將士無一人漏網,傅翎忠實的執行了我不留俘虜的命令!

    我看著手中的捷報,心中不由得大快,東贏出兵青州所造成的陰翳也不由得消除了許多。將手中的捷報傳給了鐘離師和張燕兩人,瞬間漁陽大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行進中的大軍,頓時一陣歡呼聲震天……

    心中的喜悅只是一閃而過,我心頭瞬間又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漁陽雖然已經拿下,通往天京的大門已經打開,但是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壓力,那壓力來自于身后的東贏,來自于在蘭婆江一線的拜神威!東贏不宣而戰,而且看樣子是頃全國之兵向我明月進犯,其根源必然是在拜神威,按照我原先的計划,在奪取天京之后,我將和拜神威在天門關議和,然后回手收拾東贏,但是現在看來,恐怕這議和一說很難實現,我必須要先面對與拜神威的戰斗,更要和拜神威的名將陸卓遠提前的對壘,這使得我心里十分的不安。

    天京,本來是這場戰役的結束,但是現在卻成了一場戰役的開始,時間對我更加的重要,我必須要提前開始對天京的合圍,但是我現在卻已經和黃夢杰、鐘炎、仲玄失去了聯系,將士們已經十分的疲憊,我是否能夠提前結束天京戰役?

    突然間,我將縹緲的希望寄托在了梁興的身上,我希望他也可以與我有相同的看法……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
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6:44
第一百四十章 火牛之舞

    漠西長廊,飛天西部的一處重要平原,這里地形平緩,向西了望,就是飛天的安西自治領地,也是飛天的亂源之一。如果想要向天京進發,漠西長廊將是天京的一道屏障,由于安西駐扎著飛天的精銳之一,朱雀軍團,所以漠西長廊也變得不是十分的重要。但是現在,漠西長廊又一次經歷的戰火的洗禮,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進攻的一方,變成了飛天的朱雀軍團,而防守的一方,卻是明月的夜叉兵團!

    梁興朔方城的城頭上,看著殘破的城牆,東倒西歪疲憊的士卒,忙碌的工事兵、護理兵及征調來的佣兵、城民,城外城內處處都是的己方和朱雀軍團士兵混雜在一起的屍体,遠處朱雀軍團嚴謹的大營和城內外到處都是沒燃盡的木頭飄散的輕煙;聽著受傷將士的呻吟,正抓緊時間休息人們的鼾聲,城頭被煙熏黑並且殘破不堪的火鳳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軍民忙碌的聲音和朱雀軍團軍營整軍備戰發出的響動;聞著風中飄蕩的血腥味,沒來得及處理的屍体發出的腐臭味,戰場上硝煙的刺鼻味道和自己身上由于多日來身不卸甲而發出的酸臭味,梁興心中的憂急無法形容!

    三天前,梁興接到了漁陽快報,說他的兄弟許正陽要冒險提前對天京發動進攻,這簡直是一次自殺一樣的進攻,但是梁興明白,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一次進攻!漁陽快報十分詳細:東贏對明月突然發動攻擊。梁興一看到這里,就已經明白了統帥的心意:這是在爭取時間,來准備于拜神威的戰役呀!

    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將梁興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他扭頭一看,卻是他的步兵統領伍隗。沒有說話,他扭頭繼續向遠處的朱雀軍團大營看去……

    “元帥,子車剛才告訴我說,閃族大軍已經准備好了,隨時可以出戰,請元帥下令!”伍隗輕聲說道。

    惶若沒有聽到伍隗的話,梁興依舊是眉頭緊鎖,看著遠處的敵營,過了一會,他緩緩的沉聲說道:“伍隗,看來不僅是我,連許帥也輕敵了!”沒有回頭,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原以為朱雀軍團在經歷一次內訌之后,實力已經不行,但是從這兩天的戰斗來看,他們的戰力絲毫不見弱,這確實令我感到吃驚!此次朱雀軍團起兵二十万,對我朔方狂攻,看來是一心要去解救天京之圍了,如此剽悍的朱雀,實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呀!”

    沉默一陣,點點頭,伍隗接口道:“元帥,說實話,這朱雀如此的精銳,實在讓末將感到吃驚,可是我們還有閃族游騎,真正搏殺起來,恐怕不見得會輸給他們呀!”

    “天京之戰能否快速解決,其實已經在我們手中掌握!”梁興搖搖頭,他苦笑著說道:“這朱雀軍團看來是飛天握在手中的一章王牌,天京對他的期望,甚至要高過于對玄武軍團的期待!我一直以來都在懷疑,飛天為什麼感如此大膽的放棄了北線的防御,將黑龍和青龍兩個軍團都調往蘭婆江,只留下了玄武軍團,如果玄武軍團一旦失風,那麼天京所依靠的就只有城衛軍和禁衛軍了,這兩支花瓶一樣的軍隊根本無法抵御任何的攻擊,我還奇怪,飛天真的無人了?不過看了朱雀的表演之后,我就明白了,如果不是許帥分兵多路,著我秘密潛伏,突然發動攻擊將朔方城拿下,漠西長廊為我軍所控,那麼此刻朱雀必然已經長驅直入,夾擊我軍團于天京城下!當初我們的這一步棋看來走對了,不然我軍勢必損失慘重。安排這一著棋的人不簡單呀!”

    默默的點點頭,伍隗沒有說話,但是從眼神中已經看出他十分同意梁興的話。

    長嘆一聲,梁興繼續說道:“朱雀如此悍勇,出乎我們的意料,當初我們是想要將他們全殲于漠西長廊,但是現在看來,即使我們將朱雀消滅,我兵團的損耗恐怕將是無法想象的!許帥已經決定提前對天京發動進攻,那麼我們能否及時的對許帥那里支援,將是整個飛天之戰的關鍵!黃將軍那里恐怕不一定能夠在許帥發動天京攻勢之前趕到,十万士兵想要將天京攻下,實在是飛蛾扑火!”

    有些疑惑的看著梁興,伍隗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元帥,末將一直不清楚為何許帥要提前發動,而且整整提前了一個月,這……”他沒有說下去,但是梁興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苦笑了一聲,梁興說道:“伍隗,你自東京攻防戰就跟隨我和許帥,說起來也是一個老人了,我不瞞你,許帥如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說著,梁興轉身向城下走去,伍隗緊跟他的身后,亦步亦趨。

    “我接到了許帥的快報,月前東贏突然發動了攻勢,近十万大軍突然在松陵渡强行登陸,我軍在松陵渡血戰三天,最后不得已退回了青州!東贏的攻勢几乎是和我們同時發動,而且如此的迅猛,說明這一切都是有計划的行動,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我們行動的時候,拜神威已經察覺,秘密派遣特使和東贏聯系,趁我明月內部兵力較為空虛時突然進攻。如果是這樣,陸卓遠將是我們在拿下天京之后必須要面對的敵人!按照許帥的猜想,拜神威的夏季攻勢即將要開始,准備了數年的拜神威突然如此大的動作,那一定是已經對飛天有了詳盡的安排,甚至將會對我們發動進攻!許帥必須要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來調整部署,如果想要和拜神威取得暫時的平衡狀態,那麼我們必須要狠狠的打擊對方,才能成功。但是在天京之戰結束后,我們還能夠有多少的時間來修整?我們也不知道下一場戰爭將會是什麼時候!”梁興一邊走,一邊低聲的說道。

    “末將明白了,我們不但要將朱雀吃下,而且還要盡力的來保持我們的實力,這樣才能夠有足夠的力量來面對拜神威的挑戰!”伍隗一副恍然之色。

    點點頭,梁興說道:“是的,不僅如此,如果我們能夠漂亮的吃下朱雀,將會讓天京膽寒,許帥發動天京攻擊的時候,也會少了許多的麻煩,而我們也可以有足夠的力量來協助許帥參與天京之戰!”

    兩人邊走邊說,突然間梁興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凝重神色,他加快步伐,來到了城東,向遠處眺望,伍隗連忙走到了他的身后,“元帥,怎麼了?”

    “伍隗,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梁興沉聲說道。

    一臉的迷茫神色,伍隗仔細的感受著,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有些慚愧的回答:“元帥,伍隗什麼也沒有感到呀?”

    “大地在顫抖,是劇烈的顫抖,似乎有千軍万馬奔騰,但是我又感不到一點的殺氣,是什麼東西?”梁興緩緩的問道。

    先是一怔,伍隗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笑著對梁興說道:“元帥,這應該是漠西長廊的野牛群在奔騰,這野牛群的奔騰是漠西長廊的一大特色,因為這里土地肥沃,水草旺盛,所以成群的野牛經常在這里活動。你說的大地顫動,可能就是那野牛的奔騰!”

    梁興若有所思,過了一會,他突然臉上露出莫明的驚喜神色,有些激動的問道:“伍隗,這漠西長廊的野牛是否很多?”

    “是呀,最大的野牛群能夠數千,最小的野牛群也有几百,而且這些野牛十分的凶悍,加上他們成群結隊,這里的百姓也耐它們不何!”

    梁興仰天大笑,笑聲是那樣的愉快,一掃剛才的那種陰翳。

    伍隗聽到這樣的笑聲,也不禁精神一振,“元帥,計將安出否?”

    好半晌的時間,梁興笑著對伍隗說道:“伍統領,朱雀完了,朱雀完了!”說罷,他看著尚在迷惑的伍隗,神秘的一笑,“立刻將子車找來,就說我有事情要他來做!”

    伍隗點點頭,雖然沒有完全的明白梁興的意思,但是卻也知道,梁興已經有了万全計策,匆匆的走下城頭,伍隗向城中的閃族大軍的駐地走去。

    ……

    夜幕降臨,朔方城再次經歷了一天的戰火洗禮,士兵們都疲憊的坐在城頭,沉沉的睡去。遠處的朱雀軍團大營一片寂靜,他們在經過了一天的猛烈攻擊之后,也疲憊不堪。朔方城牆已經是殘缺不整,城頭到處都是被投石器發出的巨石衝擊過的痕跡,連續三天,整整三天的攻擊,雙方都感到了疲憊。這三天恰逢酷熱,城外的屍体已經隱隱發出了腐臭的味道,在夜空中彌漫。無力的戰旗在這個時候突然飄動了,一股徐徐的微風吹過,讓人感到從心底里發出一種爽快……

    梁興跨坐于飛紅身上,一身的烏金鎧甲在月光下發出森森的寒光,他點點頭,對身后的納蘭德說道:“納蘭,通知子車准備吧!”

    不一會,城門緩緩的打開了,黑壓壓一片野牛從城中趕了出來,這是梁興在三天前命令子車侗率領閃族的騎士在城外捕獲的野牛群,做這些事情對閃族這樣的在草原上長大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于是短短的三天里,子車几乎將朔方城周圍的野牛群一掃而光,足足六万多頭野牛被秘密的送入了朔方。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硝石和火藥的味道,更有一股强烈的刺鼻味道摻雜于其中,野牛被無聲無息的送出了朔方城,在城外整齊的排列著,不時的發出沉重的響鼻聲音。

    “元帥,可以開始了嗎?”納蘭德和子車侗在梁興身邊輕聲的問道。

    搖搖頭,梁興閉上眼睛,緩緩的說道:“還不行,風剛起,在等待一會,我可以感到氣流的涌動在加速,大風將來!”

    無聲的等待,五万閃族鐵騎在野牛身后肅靜的站立,他們在等待著梁興的命令……

    城頭的戰旗突然獵獵的作響,原本無力的低垂的戰旗陡然飄揚,風來了!

    梁興猛然睜開眼睛,口中暴戾的說出一個字:“燒!”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身后金鼓大作,野牛群開始騷動不安了。子車一擺手,只見從城頭站起無數的士兵,手中拿著火把,向牛群中投擲過去,瞬間,牛群瘋狂了,野牛身上原本就被澆潑了黑油和火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野牛群變成了一片火牛陣,火牛瘋狂了,在身后的金鼓驅趕下,向遠處的朱雀大營衝擊而去……

    頓時,本來寂靜的朱雀大營沸騰了,火牛群衝進了大營,將營中所有可以燃燒的的物件一應點燃,沉睡中的士兵慌亂的手執兵器想要阻擋火牛群,但是瘋狂的火牛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它們在大營中肆虐著,奔騰著,朱雀真的燃燒了……

    “元帥,我們衝吧!”子車已經耐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對梁興說道。

    梁興搖搖頭,“火勢還不大,整個軍營還沒有燃燒,朱雀雖然驚慌,但是還沒有散亂,我們要再等待一下!”

    火勢蔓延,風助火勢,火借風威,整個朱雀的大營瞬間被淹沒在一片火海中,凄厲的慘叫聲和野牛痛苦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將黑夜的寂靜打破……

    雙眼煞光一現,梁興瞬間將烏金面具戴在了臉上,酷戾的大喝一聲:“殺!”

    霎時間,朔方城沸騰了,一聲蒼勁的狼嚎聲起,瞬間帶起了一片攝人心魄的狼嚎,閃族大軍成扇面散開,他們奔騰著,嚎叫著衝向燃燒的朱雀!

    梁興對身后的納蘭德說道:“放響鈴箭,通知毛建剛和王朝暉給我殺!”

    抖手發出響鈴箭,凄厲的響鈴在夜空中回蕩,只是瞬間的功夫,自朱雀兩側又殺出了兩彪人馬,將朱雀合圍,衝擊……

    梁興一拍跨下的飛紅,烈火獅陡然發出一聲奪人心魄的巨吼,向朱雀軍團的大營衝去,身后跟著已經疲憊了的夜叉兵團!

    火鳳在朔方城頭高高的飄揚著,那戰旗上的火鳳猙獰無比,在衝天的火光照映下,更顯一種奪人的氣勢……

    炎黃歷一四六五年五月二十日,夜叉王梁興在朔方以火牛陣大破朱雀軍團,朱雀軍團二十万大軍葬身火海,統帥姬鵬被梁興當場斬殺!自此,曾經威震炎黃大陸的飛天四大軍團徹底的覆滅,只剩下了在蘭婆江奮力阻擊拜神威的青龍軍團苦苦的掙扎,但是他又能夠支撐多久呢?沒有人知道……

    五月二十三日,浴火鳳凰軍團麾下的夜叉兵團,率領十万閃族鐵騎向天京進發,一場大戰即將在天京打響……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4-20 16:20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