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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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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7:02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八面威風

    大軍浩浩蕩蕩的向天京進發,我跨坐在烈焰的背上,心中卻充滿了無奈,說實話,我對即將要打響的天京之戰完全沒有半點的信心,開玩笑,十万人打十万人,兩軍搏殺也許可行,可是一功一守,兼之天京城高牆厚,攻下天京實在是……

    想到這里,我不禁搖頭苦笑。在漁陽的時候,我和眾將多次商議如何解決青州危機,其實如果說到防守,向東行和向北行手中的十万青州兵並不懼東贏方面的攻擊,但是既然東贏此次全力出擊,恐怕會兵力源源不絕,向東行和向北行能否堅持住,我心里並沒有任何的底,但是有一點,我知道,向家兄弟雖然鎮守青州多年,但是卻還不能讓我放心,畢竟他們還有一分火氣,在對方不斷的挑釁之下,是否會冒然出戰,這才是讓我最為擔心的事情!向寧坐鎮東京,無法離開,不然我不會擔心東贏方面的威脅,但是現在卻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十天前,我派傅翎星夜趕回開元,在開元的訓練營中點齊五万人馬,趕赴青州,畢竟傅翎做為一個年長的人,還是有足夠的經驗來對付東贏的進攻,不過我始終無法完全放心,陸上的拼殺,青州不懼東贏,但是如果到了海上,面對熟悉海戰的東贏海船,青州兵還能夠占據優勢嗎?所以我的命令就是全力防守,拒不出戰!即使對方敗退,也決不能追擊,畢竟海戰,不是我們的優勢!

    身后的眾將也都知道我現在的想法,所以沒有人出聲,他們都無聲的跟在我的身后,行進間,大軍被一種沉悶的氣氛所籠罩,顯得異常的壓抑……

    前方一陣騷動,一匹快馬向我飛馳而來,眨眼間來到了我的面前,錢悅的臉上帶著驚喜,在馬上不停的喘氣。

    我微皺眉頭,有些不滿的說道:“錢悅,發生什麼事情了?看你慌慌張張的樣子,實在是有失体統!”

    努力平穩了激動的心情,錢悅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喜悅,“大帥,好消息!”

    “哦?”看著錢悅那激動的臉龐,我也不僅來了興趣,“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

    “漠西長廊梁帥送來快報,朱雀兵團在三天前已經被梁帥全殲,眼下梁帥正在率領大軍向天京挺進,估計在十五天后將會到達天京,以配合元帥的天京合圍!”

    “什麼?”我几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梁興做到了,他居然做到了!我不禁大笑起來,如果真的如錢悅所說,全殲了朱雀軍團,勢必將會影響到天京的朝堂,呵呵,那對我將是十分有力!扭頭對身后的傳令官說道:“傳令三軍,全力向天京進發,我要在十五天看到天京城頭!”

    “是!”傳令官立刻調轉馬頭,將我的將令傳下去。身后的將領聽到了這個消息,也不由得喜出望外,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笑臉,這是自從漁陽開拔出來后,大家第一次的笑容。我無法形容此刻心中那美好的感覺,轉身對身后的將領們說道:“眾位將軍,看來我們的梁帥果然厲害,此次飛天之戰,梁帥功不可沒呀!”

    眾將點頭稱是。我手指天京方向,“將軍們,讓我們和梁帥做一場比賽,看看究竟誰能夠先行抵達天京!”話音未落,我一催烈焰,率先衝出!

    身后響起了高秋雨嬌憨的聲音,“正陽,你賴皮!”接著,馬蹄聲起,眾將緊隨我身后。原本行進緩慢的大軍瞬間運動了起來,大路上一片狼煙……

    天京城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心中有著無比的激動。自我知道了我的身世到今天,已經足足有十年了,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是在想如何將他拿下。此刻,天京就在我的面前,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但是此次的心情與上次秘密的潛入天京截然不同,因為此次我將是以一個征服者的角色來審視它,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陣得意。

    站在城外的高坡上,身邊跟著高秋雨和鐘離華,還有那個小尾巴,許憐儿。四人四騎遙望天京,久久無語。

    過了好久,我開口問道:“梁帥是否已經到達?”

    “還沒有!”鐘離華輕聲的回答。

    一邊的高秋雨突然冷肅的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對天京發動攻擊,我知道她心中的仇恨雖然一直壓抑著,但是如今天京就在她的面前,她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憐惜的看看她,我遠遠的看著天京,突然說道:“小雨,還記得當年的那場天京血戰嗎?”

    聽到我文不對題的回答,高秋雨愣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輕聲的說道:“那一次我衝出天京,就是站在這里面對天京發誓,我總有一天要殺回來!但是現在當我再次面對它的時候,我心中卻似乎找不到任何的恨意。和我有仇恨的只是姬家的人,但是在我手中死去的人又有多少和姬家有關系呢?小雨,我已經雙手沾滿了血腥,但是我不希望你也成為第二個我,我心目中的高秋雨是一個渾然不知道世事艱險的天真少女,所以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大開殺戒,你的仇人只有翁家!”

    高秋雨點點頭,沒有出聲。我突然笑了,“嘿嘿,向我這樣一個殺人魔王突然說這些,是否讓你們感到很不適應?其實我也是一時感觸,天京如此雄偉的一座古城,万不可在我們手中毀了。你們知道嗎,當那天我抱著傲儿的時候,我心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那就是不要讓傲儿還有我的孩子們在沾染任何的血腥了!”

    身邊一陣沉默,高秋雨仔細的回味著我的話……

    “義父,你是不是在這里碰到了大林四僧?”憐儿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扭頭看看她,笑著點點頭。

    “那后來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臭小子的消息?”

    “什麼臭小子?”我一愣,不解的看著憐儿。

    “就是你送他鏇月鍘的那個臭小子,還傳給他七旋斬的那個!”

    我突然笑了,對迷惑的高秋雨和鐘離華說道:“她說的就是陸非,小雨應該還記得,就是你拜托將我送走的那個陸老人的孫子!”

    高秋雨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看著憐儿笑著問道:“為何憐儿提起他就是臭小子?”

    我聳聳肩膀,“不知道,自從她知道我傳給非儿武功之后,就是這個樣子,說總有一天要和非儿比試一下!”說著,我遙望天京,“不過后來我多次派人打聽非儿的消息,但是他們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點的音訊,也不知道非儿現在如何了!”

    高秋雨在我身后不停的打趣憐儿,我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只是憐儿的小臉漲的通紅,拉著高秋雨不依不饒。鐘離華縱馬來到我的身邊,“夫君,我們准備下一步如何?”

    “我軍長途跋涉,還是休息一下,這兩日忙于行軍,我的功課也拉下了不少,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晚。今天全軍休息,保持戒備,等待鐵匠的到來,估計他應該要到了!”我緩緩的說道。

    鐘離華點頭稱是。我扭頭看看在身后打鬧成一團的秋雨和憐儿,不僅搖搖頭,對鐘離華說道:“小雨還是一個孩子脾氣,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這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呵呵,小華你要多多的照顧她!”說完,我大聲說道:“好了,我們回營,好好的休息一晚,准備迎接大哥的到來!”

    話音一落,我口中打了一個呼哨,烈焰立刻飛一般的向大營跑回去!

    我坐在大帳之中,雙手輕輕的張合,多日來一直沒有能夠靜心修煉,卻沒有想到真氣已經可以自行的運轉。同時我也明白了体內那古怪的氣流竟然是蒼云那挾天威一擊的潮汐勁,那潮汐勁若有若無,在我体內流動,一邊幫助我恢復破損的經脈,另一邊卻壓制著我的真氣流轉。如果說只是單純的潮汐真氣,我倒也不在乎,可是那真氣中卻帶有大自然中的天雷閃電之力,流轉不息,不可捉摸!我自身的真氣在不斷的被這樣的氣流吞噬,而且運轉無常,我竟然無法控制這種神秘的自然之力。我心里明白,當我能夠完全控制住這股真氣的時候,也就是我功力盡復之時,只要我保持心中的平和,終有一天,我可以再獲突破,悟出無上的天道奧秘!

    心中無想,真氣流動,雙手繼續在胸前變化結印,我完全沉浸在一種難言的妙境之中,隨著体內那真氣的流轉,我慢慢的感悟到了那神秘的自然之力的運動軌跡……

    日月星辰,都有各自運動軌跡,風雨雷電,也有不同的規律,樹木向上成長,水流向下流動,世間万物的一枯一榮,都要跟隨大自然的法則,生死輪回,生生不息,這本是世上最為簡單的事情,我的雙手在胸前結成蓮花印,一呼一息間若有若無,不再刻意的去理會真氣的流動,我的思想也隨之進入了佛家所講的無生,無死,無相,無形的禪定之境!

    真氣涌動,游走于全身,霎時間如決提之河水般洶涌澎湃,自然之力帶動我原有的真氣充斥于全身,我無法說清楚是自然之力在吞噬我的真氣,亦或是我的真氣融合自然之力,這股真氣將我已經破損的經脈瞬間修復,並在那柔軟的經脈外層籠罩,使得我的經脈無比的强韌,較之以往,我又有大步的前進。

    緩緩的睜開眼睛,我感受到了無比的暢快,雖然在狹小的軍帳之中,但是我的六識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了軍帳外的點點滴滴。站起身來,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身体,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疲憊,緩步走出了軍帳,守衛在帳外的軍士向我施禮,我向他們點點頭。

    天已經亮了,一夜沒有休息,但是我卻沒有感到任何不妥,精神前所未有過的旺盛,我心里明白,這只是走出了第一步,我成功的控制了体內的自然之力,但是距離我功力恢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心中一動,即使我的功力恢復,也要盡量的隱藏起來,我突然間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功力有所恢復,因為將自己隱藏起來,也許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是我的知覺告訴我,我應該這樣做。

    閉上眼睛,仰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微風中的清新空氣,我感到有人向我走來,睜開眼睛,只見鐘離師和張燕兩人匆匆走到了我面前,躬身施禮。

    我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一面舒展自己的身体,一面問道:“這麼早就來,是否有什麼事情?”

    鐘離師率先答道:“主公,梁王已經到了!”

    “哦?”我的動作僵住,“什麼時候到了?”

    “昨晚,本來想通報主公,但是梁王說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就沒有通知您!”

    我笑著點頭,“他們的駐扎安排好了嗎?”

    “梁王他們已經在昨夜安排好了,他們的營地就在我們的旁邊!他剛才還派人來問主公是否起來,估計一會就會來了。”鐘離師輕聲的回答。

    “很好,我也正要和他好好的談談,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硬是將朱雀這口夾生飯給吃下來了!”停止了活動,我感到全身都充滿了活力,轉身向大帳走去。接過親兵手中的濕毛巾,我擦了一把臉,緩緩的坐下,對鐘離師和張燕說道:“和梁王也有半年沒有見面了,連我的婚禮這個家伙都沒有參加,呵呵,別說還真有些想念這家伙了。正好一會和他商量一下,這天京如何打,如今的情況已經超出我們原來的計划,天京必須要提前發動攻擊,但是怎麼攻擊也沒有個譜,鐘、仲兩位老將軍恐怕已經就位了吧!”

    “是的,按照計划,他們應該在十天前占領了天門關!”張燕恭聲的回答。

    “黃將軍那里是否有消息傳來?”

    “還沒有,不過他應該也快到達天京了!”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去年到今天,整整一年!我們從開元殺到了東京,從東京又殺到天京,原以為可以好好的休整一下,但是現在看來天京戰事結束以后,我們還要面臨更大的挑戰!將士們情緒如何?”

    “元帥請放心,我軍如今士氣高昂,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如果能夠稍微的修整兩天,應該可以立刻作戰!”

    我微微搖頭,表示有些擔憂,“這根弦繃的太緊了!”長嘆了一聲,我剛要說下去,就聽帳外的親兵喊道:“夜叉王梁帥到!”

    我聞聽連忙起身,這時梁興已經虎步生風的走進了大帳,我迎上去一把將他抱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多謝大哥解我心中憂慮!”

    梁興呵呵的笑了笑。我松開了他,雙手扶住他的肩膀,仔細的打量,只是半年的時間,梁興看上去變化不少,神情間更見穩重,原來帶有的那種攝人煞氣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的威嚴。我重重的拍了他一下,我們不由得相視大笑。

    “阿陽你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了!”梁興看著我說道,不過他的眼中卻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我知道他已經感受到了我功力的恢復,而且恢復如此迅速,恐怕他都沒有想到。

    我笑笑,沒有回答,拉著他坐下,剛要說話,卻聽到帳外一陣騷動。錢悅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躬身施禮,大聲的說道:“主公,天京城門大開,翁同在城外率領百官向主公請降!”

    我聞聽不禁呆愣,“你說什麼?”

    “天京城門大開,翁同請降!”

    我和梁興對視無語,突然間開懷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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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祖母如月

    原來自漁陽大捷傳入天京以后,天京朝堂已經開始騷動,接著在不久又傳來了朱雀軍團全軍覆沒的消息,整個天京都慌亂了起來。三十万人馬,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全部消失,這樣重大的損失在飛天建國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從而在天京朝堂之上引發出了一場是戰或是降的爭論。一派以翁同等為首的主降派,他們認為飛天最為精銳的兩大軍團轉眼間灰飛煙滅,這已經說明了火鳳軍團的强大戰力,如果天京强行防御,那麼一旦被攻破,全城都將陷入血海之中;另一派是一個飛天的世族所組成的主戰派,這些都是飛天建國的元勛后代,他們對飛天有著强烈的歸屬感,他們認為天京城高牆厚,而且城中尚有近十万的禁軍,並非不可以一戰,如果不戰而降,反而會激發起明月的凶殘暴戾之氣,一定要戰!就是這樣,兩派爭論不休,把個姬昂煩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正當兩派在爭論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天門關失守的消息,這是的翁同一派的砝碼立刻增加,他們認為天門關失守,預示著天京的后援已經被切斷,沒有后援的天京,真的能夠抵御的住火鳳軍團那剽悍凶猛的攻勢,同時他們還拿著一份兵部簡報:自狼胥山一線,明月還有一支大軍向天京飛速的靠攏,如果一旦這支部隊到達,火鳳軍團勢必要發動全面的攻擊,那個時候即使天京想要再降,估計對方也不會同意。更重要的是,翁同每天都在姬昂的耳邊吹噓著火鳳軍團的厲害,並說如果一旦天京失守,勢必姬家滿門將要面臨危險,如果投降,按照炎黃大陸的說法:諸侯請降,依然可以享受諸侯的待遇,但是一旦破城,那麼對方的燒殺搶掠都成為了正常的戰爭消耗。經不住翁同的不住勸說,姬昂本身也是一個沒有什麼主見的人,于是權衡再三,終于下定了決心,開城投降。

    “老臣獻降來遲,累得王爺久候,實在是罪該万死!”翁同口沫橫飛的站在金鑾寶殿上侃侃而談,最后跪伏在地上,身后還有一群飛天的重臣也匍匐在地上。

    我沒有坐在寶殿的龍椅之上,那不是讓人說我有謀逆之心嗎?所以我只是搬了一張大椅,放在了大殿的階前。我坐在大椅上,看著在大殿上跪列的飛天重臣們,心中一陣冷笑。本來是否前來受降,眾將眾口不一,不過所有的意思都是一個,就是害怕這是一個詭計,堅決不同意我前來受降。我到了最后只說了一句:難道我堂堂火鳳軍團,在接管了天京城防之后,還會害怕那些禁軍?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再出聲。于是我帶著梁興和巫馬天勇,率領這血殺團的成員,浩蕩的開進了天京。

    此刻梁興坐在我的旁邊,冷冷的看著那些所謂的飛天精英,巫馬天勇站在我的身后,默不作聲。聽翁同說完,好半天,我才冷冷的開口道:“翁太師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本王雖然嗜殺,但是順我者昌,逆我者王。只要真心向我臣服的人,我都不會虧待他們。翁太師此次能夠力排眾議,避免了一戰浩劫,實在是功不可沒。本王將向我皇請命,翁太師一族將永伴飛天,享受榮華富貴!”

    “多謝王爺!”翁同顫聲的說道。

    我沉吟了一下,緩緩問道:“不過姬昂現在如何?為何不見他來?翁太師乃是飛天元老,本王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

    “我皇目下在后宮,隨時等待王爺的召見!至于請教一事,翁同万万不敢當,王爺盡說無妨,翁同知無不言!”

    我朗聲大笑,“好,翁太師是一個明白人,那麼我想請問太師,姬無憂的寢陵在何處?”我不帶半點的火氣,和聲的問道。但是我卻感到了身邊的梁興身子微微一顫,我想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啟稟王爺,昭帝的寢陵是在天京以南二十里的蒲柳山中,若王爺想要去,翁同願意帶路!”翁同獻媚的說道。

    我笑著點點頭,“好,翁太師,你著令禁軍立刻開出天京,天京防務自現在開始由我浴火鳳凰軍團接手,皇城交由本王和梁王的親兵防衛,請轉告姬昂,請他做好准備,本王要與他一同前往昭帝寢陵,好好的瞻仰一番中興昭帝的風采!”我聲音逐漸轉冷,“告訴他,他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准備,而天京防務也必須在一個時辰內完成,若是不然,我大軍一起,恐怕天京血流成河!”

    “翁同明白!”翁同和一干大臣在聽到我說出浴火鳳凰軍團六個字的時候,渾身皆是一顫。他們顫聲的應道,躬身退了下去。

    我揮手示意巫馬天勇前往監視那干飛天的大臣,大殿中只剩下了我與梁興兩人。我們誰也沒有開口,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當中,梁興緩緩的開口道:“阿陽,難道真的要這樣嗎?”

    我心中此刻殺機涌動,冷聲說道:“自我知道我身世以來,我就下定了決心,我定要將姬無憂老儿的屍体扒出,當著全天下的人的面,狠狠的鞭他三百鞭!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等這一天的到來,已經讓我心力憔悴,如果不讓我把心中的這口惡氣出來,我誓不為人!”

    長嘆了一口氣,梁興有些悲憫的看著我,他站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沉聲的說道:“阿陽,我明白你心中的恨意,如果你去找那些活著的人算帳,大哥我絕不阻攔。但是人死百了,姬無憂在寢陵中已經有二十年了,可能已經化成一堆的枯骨,何必呢?再說,怎樣說他都是你的曾外公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翻滾的殺意壓下,看著梁興,我冷靜的說道:“我知道他是我的曾外公,但是當他殺我曾祖的時候,恐怕沒有想這麼多吧!大哥,你不必勸我,我心意已決,我誓要讓姬氏一門在我手中消失!”

    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梁興知道已經無法勸動我,他長嘆一聲,默默無語……

    就在我們沉浸在一種可怖的寂靜中時,巫馬天勇來到殿中,“主公,姬昂帶領著姬氏一門,在殿外等候王爺前往蒲柳山寢陵!”

    我聞聲站起,“點起血殺團,前往蒲柳山!”說著,我大步向殿外走去,走到了殿門前,我扭頭對呆立在殿中的梁興說道:“大哥,你去不去?不去的話這天京交接防務,就由你來負責吧!”

    “我還是去吧,這里有鐘離和張燕兩人足矣!”梁興想了一想,開口說道,“另外還是把小雨和小華帶上吧!”

    我沒有考慮太多,點頭答應了一聲,大步走出了大殿。

    姬無憂的寢陵建在天京以南二十里的蒲柳山上,這里沒有什麼好山好水,風景也不優美,只是一座光禿禿的山丘,我有些不太明白為何他的帝王寢陵要建立在這里!在一片綠油油的樹林中,一座氣勢宏偉的寢陵矗立其中,那就是姬無憂的寢陵!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高秋雨,此刻高秋雨臉色有些蒼白的點點頭,想來她也明白了我的意圖。在得到了確定之后,我來到了姬昂的面前。姬昂的年齡在四十左右,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一種由于酒色過度而造成的病態,這使得他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許多,他此刻畏懼的看著我,神情高度的緊張。

    我努力的和聲說道:“姬王不需害怕,本王只是想請你和我一起前往寢陵,去祭拜一下昭帝,畢竟昭帝是本王最為敬佩的一個人!”說著,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感到他渾身一顫,手冰涼無力。

    沒有理會許多,我拽著踉蹌的姬昂來到了寢陵前面,身后是姬氏一族的成員和朝中的文武,此刻他們的臉色蒼白,隱隱的猜測到了什麼。

    ‘飛天皇朝昭烈帝姬無憂!’那墓碑上寫著斗大的几個字,我看著那姬無憂三個字,心中再也無法壓抑胸中的悶氣,瞬間感到呼吸有些困難,臉色頓時蒼白。梁興連忙走到我的身邊,一股陽和的真氣流入我的体內,使我洶涌的氣血平息。寢陵前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我。

    “昭烈帝,姬無憂!”我大聲的說道:“你屠殺許氏一門,卻忘記了你的這個昭字是許氏一門給你帶來的,今天許氏的后人來看你了!”說話間,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扭頭看著臉上還帶著迷茫神色的姬昂,冷冷的說道:“姬王,說起來本王還要叫你一聲表舅,你可知本王的來歷嗎?”

    搖搖頭,姬昂似乎体會到了什麼,他想要將手從我手中抽回,但是他的力量是那樣的微弱,他無助的看了看四周,卻發現他的大臣們都已經無奈的低下了頭顱。“小王不知道,還請王爺指教!”他低聲說道。

    “嘿嘿,你真***是一個笨蛋,這里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唯有你這個白痴不知道,飛天在你手中敗落,一點也不奇怪!”說著,我松開了他的手,向巫馬天勇一揮手。巫馬大步走上,神色庄重的將手中的戰旗呼啦展開,戰旗上的火鳳呼之欲出!

    “可知道這是什麼戰旗?”我冷笑著問道。

    “好象是一只著火的大鳥?”姬昂打量了半天,好不容易說道。

    “著火的大鳥?哈哈哈!”我悲憤的大笑道:“曾經為你飛天,為你姬氏家族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浴火鳳凰,到了你的嘴里成了一只著火的大鳥!好好好,飛天當滅!”

    姬昂一愣,頓時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煞白,身体顫抖的更加厲害。

    我沒有理睬他,看著姬無憂的寢陵,緩聲的說道:“浴火鳳凰,本就是歷劫重生的聖獸。六十多年前,火鳳初生,威震炎黃大陸,我許氏一門為了飛天征戰沙場,未敢有半點的懈怠,但是換來的是滿門的抄斬!嘿嘿嘿,火鳳歷劫,但是並不代表它的死亡,而是在等待著他的重生!”說到這里,我扭頭看著姬昂,冷厲的說道:“姬王,可知本王今日將你帶來是什麼原因?本王要當著你姬家的面,當著姬無憂老賊的面,告訴整個炎黃大陸,我許氏一門不會覆沒,火鳳不會死亡,浴火鳳凰在經歷千劫之后,已經重生,重生后的火鳳將把它的聖火燃燒整個炎黃大陸!”我扭頭對巫馬天勇說道:“巫馬,給我把姬無憂老賊的寢陵扒開,把那老賊屍骨拉出,本王要當著這些姬氏子孫,這些飛天大臣的面,將姬無憂老賊銼骨揚灰!”

    “不要!”姬昂一聲凄厲的喊叫,他扑到了陵碑之前,哀求的說道:“王爺,小王求你,万不可動我祖父的寢陵。姬昂雖然無能,但是卻不能讓王爺壞我祖父寢陵。姬氏一門與王爺的仇恨,姬昂願意一肩擔之,若王爺想要解氣,小王願意代祖父受之,只求王爺放過我祖父的寢陵吧!”說著,他淚水泉涌,對我哀聲懇求。

    此刻我又怎麼會理睬他許多,嘿然冷笑,“姬王,你和我沒有仇恨,你自然有人和你算帳,我和姬無憂的帳任何人都無法代替!”說著,我酷戾的對巫馬天勇說道:“巫馬,你還在等待什麼?難道要本王親自動手!”

    梁興此刻已經閉上眼睛。高秋雨和鐘離華也是臉色蒼白,她們從來沒有感受到我身上的如此暴戾殺氣。巫馬天勇聽了我的話,大步上前,一把將姬昂拉開,手中玄鐵寒冰短戟暴烈的舞動,大喝一聲砸向了墓碑。一聲巨響,墓碑顫動,一道長長的裂紋出現,巫馬正要第二次揮動手中短戟,數道人影已經扑上,死死的守護著墓碑,原來都是姬氏一門的子孫。為首的一個蒼然白發的老者顫聲說道:“許王,我姬氏滿門求您,雖然昭烈聖祖于您有血海深仇,但是人死百了,求您放過他的寢陵吧。我姬氏一門子孫原以命相抵,覺無怨言!”說著,他厲聲對倒在地上的姬昂厲聲說道:“皇上,給我起來,你沒有做好皇帝,但是你要做好一個姬氏的子孫,給我站起來!”

    姬昂似乎得到什麼力量,陡然站起身來,和姬家一門站在一起,死死的維護著寢陵,一掃方才的恐懼,無畏的看著我。

    我酷戾的笑了,帶著森冷的殺機對身后的飛天大臣們說道:“還有誰要和姬氏一門站在一起,現在都給出來吧!”

    我話音未落,又有几個大臣毅然走出,站在姬昂的身邊……

    “好,好!今天本王總算是見到了什麼是忠義之臣,可惜姬昂個笨蛋,如果他能夠將你們早早啟用,飛天必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說著,我揮手說道:“血殺團成員聽令,凡是阻我行事之人,都給我殺!”

    血殺團的成員應聲而出,手中鋼刀閃閃,向站在寢陵前的眾人扑去……

    此時高秋雨和鐘離華已經不再忍心看下去,她們不由得閉上眼睛。而在這時,一直閉著眼睛梁興陡然睜開眼睛,厲聲喝道:“小心!”

    他話音未落,自寢陵之后如同鬼魅般竄出了一道身影,口中冷聲喝道:“動我姬家寢陵者死!”隨著她死字剛出,一股磅礡真氣已經涌至,首當其衝的血殺團成員被那真氣震的連退數步。

    几乎是在同時,巫馬天勇揉身扑上,手中兩把各五十斤重的玄鐵寒冰短戟,猶如車輪般前后滾動直向那鬼魅般的身形劈去,絲毫沒有留手。兩戟帶著一剛一柔兩種截然不同而又相互矛盾的真氣劈向那人。

    一聲輕嘯,雖然聲音輕不可聞,卻如同焦雷炸響在我耳邊,我心頭不由一陣難受,梁興更是雙眼精光暴射,臉上帶著燦爛笑容。那人在空中旋身一轉,兩條長長的絲帶頓時如鋼鐵一般的堅硬,向巫馬天勇的手中的短戟點去。

    ‘叮-!’的一聲,絲帶與短戟相交,竟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我看到巫馬天勇的臉色頓時大變。雖然失去武功,但是我的眼力卻依然存在,那人這輕輕的一點,恰巧點在了巫馬天勇短戟的三分月牙刃口之處,頓時將巫馬那詭異的戟勁化除,變得一戟空蕩蕩的無處著力,令伊戟卻貫滿真氣,一輕一重甚是難受,巫馬天勇不得已移身后退。

    那人借著巫馬的一戟之力向后一個倒翻,凝神立于姬家一門的身前,此時我才發現來人居然是一個女人,她一身素白的宮裝,在風中飄然抖動,臉上帶著面紗,看不出年齡,不過從她那花白的發髻可以看出,她的年齡應該已經不小。此時她立于寢陵之前,護著身后的姬家一門,一種華貴無比的氣勢自她身上發出,讓人不敢輕視。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她那雙如繁星璀璨的眼睛時,心中竟然涌出一種親切的感覺。只是自我出道以來從未有人能夠阻止我做我要做的事情,雖然有所感觸,但是心中的惱怒卻無法形容。不過從她剛才的一擊來看,她的功力之超絕,甚至高于摩天,而那化尺柔為精鋼的古朴一點,讓我不敢小視。那看似簡單的一點,在匆忙中發出,竟然那樣奇准的點在了巫馬手中的短戟,以奇絕真氣透戟而入,將巫馬的后著完全的封死,光是這份功力,此人進入天榜前十,輕而易舉!

    我擺手示意讓血殺團成員退下,冷聲的說道:“沒有想到姬家還有如此的高手,嘿嘿,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呀!”

    我話音未落,梁興已經森然踏上一步,手中裂空長劍虛空一斬,冷聲大喝一聲:“逆我者死!”隨著他那沉重的裂空一劈之勢,强大戰意洶涌而出,一股龐大的氣場發出,向那人籠罩而去……

    那女人此時絲毫沒有在意梁興的威脅,她的目光先是看了我一會,眼光在飄揚的火鳳戰旗上停下。突然間她開口和聲問道:“誰是許家子弟?”聲音煞是清雅好聽,卻又有一種無形的滄桑籠罩,讓人感到莫明的辛酸。此刻她話語中帶著强烈的興奮,有些微微的顫抖,當然如果不仔細聽,是無法感覺到的。

    我緩緩的走上前,和梁興並排站立,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無法將聲音嚴厲起來,和聲答道:“許氏四代子弟許正陽向前輩問好!”

    梁興奇怪的看著我,他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將真氣回收,凝神戒備。

    眼中帶著一種莫明的激動和歡喜,她輕聲的說道:“你是正陽?”

    她的語調親切,讓我產生了一種莫明的感覺,是親情嗎?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種感覺有別于我對童飛或者夫子的感情,但是卻比他們更加的濃郁。點點頭,我緩聲的說道:“不錯,在下正是許正陽,敢問前輩何人?”

    几乎是無法用肉眼察覺的顫抖,她眼中驚喜之色難以形容,語氣依舊生澀,平靜,“你有什麼可以證明的?”

    如果是別人,我早就一巴掌兜過去了,老子身為許家的弟子,有沒有證明關你屁事。可是面對這個女人,我如同被催眠一般,從懷中拿出了那塊玉佩,那塊可有我名字象征和火鳳的玉佩,“玉佩在此!”

    雙眼精光暴射,她緩聲說道:“能否讓我看個清楚?”

    我沒有半點的猶豫,甩手將玉佩扔給了她。她虛空一抓,將玉佩抓在手中,反復的打量,撫摸。好半天,她才開口道:“正陽,能否請你不要動這寢陵,放過姬家一門?”她聲音依然十分的清雅,帶著一絲的懇求。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還有,前輩何人?”我決不會輕易放棄我的想法,沒有足夠的理由,誰也不要想讓我退縮。

    長嘆了一聲,那人帶著一絲的悲凄和聲說道:“我只是一個未亡人,不要問我是誰,我只是一個身負罪孽的人!”她輕嘆一聲,“正陽真的要拆毀這陵墓?”

    “沒錯!”我語氣堅定的說道:“誰要阻擋與我,誰就是我的敵人。即使如前輩你,也沒有例外!”

    “那就讓我來領教你許家的修羅斬到底修煉到了什麼境界!”那女人輕聲說道:“如同你一定要拆毀陵墓一樣,我也不會允許你動這陵墓半分,正陽,出手吧!”

    我朗聲大笑,“前輩真是笑話,整個炎黃大陸誰人不知道許某因為和蒼云火拼,功力盡失,不過如果前輩想要領教修羅斬的話,那麼我大哥同樣可以讓你滿意!”

    “你功力盡失?”那女人急急的問道:“正陽可是真的?你沒有事情吧?我在這里二十年沒有出去過,外面的事情我已經不清楚了!”

    我深深的可以感受到她話語中的關切,不由得詫異的看著這個女人,我敢確定她和我一定有著某種別樣的關系。扭頭看看梁興,此刻他也是一臉的詫異神色。我不想再拖延下去,冷聲說道:“前輩最好趕快告訴我你是何來歷,不然休要怪我無情!”

    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的神色,那女人柔聲的說道:“正陽,如同你有要拆毀陵墓的原因一樣,我也有守護陵墓的原因,但是我無法告訴你。”說著她轉頭對梁興說道:“你是正陽的大哥?”

    點點頭,梁興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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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1:08:34
    眼中閃過一抹恬適的笑意,“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樣的本領,能夠做許家子弟的大哥!”

    說著,虛空向前踏上一步,兩根綢帶瞬間挺直,强絕真氣涌出,將梁興牢牢的鎖住。

    嘿聲冷笑一聲,扭頭對我輕聲說道:“阿陽放心,我會留手的!”說著邁步向那女人走去,手中大劍在邁步之時揚起虛空劈出,如同鬼魅般一閃來到了她的面前,大劍帶著無鑄的氣勁向那女人砍去,劍勢古朴,卻讓周圍眾人產生出一種無處躲藏的感覺,似乎整個人赤裸裸的呈現在梁興的劍下。

    “嗯,單憑這一劍,有資格做許家子弟的大哥了!”那女人和聲說道,手中的綢帶瞬間如柔指般百轉千回,在空中化成一圈圈的向梁興手中長劍罩去,看似柔軟無力,卻將梁興那一劍的剛猛之力化作無有。梁興眉頭輕輕一皺,八十斤中的巨劍如同燈草般的舞動,劍勢不變,向那綢帶砍去,但是卻給人飄忽不定的感覺,這一劍一出,頓時妙相紛呈,看似一劍,卻又劍影重重,如同鬼魅般穿梭于綢帶之中。

    兩人都是快捷迅猛,絲毫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交手數招,卻沒有真正的接觸過一次。高秋雨和鐘離華兩人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低聲的說道:“夫君,這個女人什麼來歷呀?”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眼睛卻始終盯在場中的兩人,輕聲對二女說道:“秋雨。小華,仔細看清楚她們的招式,對你們將受益無窮!這兩人一戰,絲毫不遜色于當日我和摩天的一戰,一個是舉重若輕,深得大巧不工的精髓,那女人雖然不知道什麼來歷,但是功力之卓絕,可以進入天榜前五!綢帶柔軟,卻被她用的如臂轉自如,變化之精妙,也到了武道的頂峰之作!”

    就在我說話間,只聽得‘鐺-!’的一聲巨響,兩人從交手到現在做出了第一次的接觸,龐大的真氣四溢,在兩人身側形成了一個無底的氣漩,那氣漩不斷擴大,將人不停的扯動。我連忙拉著高秋雨何鐘離華向后退去,心中對這女人的功力卻是無比的驚異,好厲害的功夫,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物?

    勁氣相交之下,梁興和那女人同時向后退去,梁興的臉色有些蒼白,氣機也有些紊亂,而那個女人由于面罩薄紗,無法看出到底怎樣的情形。

    兩人凝神相視,那女人突然開口道:“不錯,能夠有這樣的功力,足以在炎黃大陸排名前三!不過如果你們想要打開陵墓,這樣的武功還是不行的,我勸你們還是退下!”

    梁興此刻須發皆張,他有些惱怒了,扭頭對我說道:“阿陽,怎麼辦?”

    我也不禁被這女人惹得有些不快,不論你是什麼人,今天這陵墓我一定會毀去,我大聲說道:“大哥,不用留手了!”

    聽到了我的話,梁興大吼一聲,閃身衝上,手中裂空暴烈的劈出,大巧不工中帶著天下間最為精妙的妙著,讓人感到了一種無比的錯覺,兩種完全不能融合的招式卻在這瞬間做出了最為完美的結合。裂空帶著强勁真氣撕破了空氣,發出了一陣刺耳歷嘯,只是這簡單的一劍,已經看出梁興在武道上再有完美的突破。劍勢雖然强猛,但是卻不帶半點的殺氣,反而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暢快感覺,長劍連劈帶刺,化成了一式,這一劍即使是我也沒有半點的方法,唯一的破法就是以力拼力,絕無半點的僥幸。

    果然那女人的面紗瞬間抖動不已,她万沒有想到梁興剛才是有意的留手,這一劍才是他真實的水平所在,身体原地的旋轉,旋轉的同時那綢帶瞬間纏在手上,以不可思意的角度瞬間連劈數十掌,掌勢連綿不絕,勁氣轟鳴,一股龐然絕大的真氣發出。

    就在她出掌的同時,我立刻認出了這數十掌劈出的軌跡恰然是修羅斬的套路,腦中一道亮光閃過,我大聲喊道:“大哥,手下留情!”

    梁興早在這女人出掌的時候認出了修羅斬的套路,聽到我的聲音,身体强力向后一退,真氣回收,但是全力發出的一擊又怎麼會如此容易的收回,這一劍在匆忙中只收回了三成,七成真力依舊帶著無比凌厲的氣勢向那女人劈去!

    ‘嘭-!“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煙塵激蕩,强勁真氣將我向后推動數步,我几乎窒息。身体才一停穩,我閃身就向斗場中扑去。煙塵跌落,梁興拄劍半跪,一口鮮血噴出,這一劍他强行的收回真氣,已經讓他受到了一些傷害,再加上那女人强橫真氣,他的經脈受到了損傷,不過好在他真氣渾厚,這口鮮血吐出也就沒有事情了。但是那個女人此刻跌落在塵埃中,面紗已經化作片片的蝴蝶飛舞,她露出了嬌媚玉顏,雖然滿頭的白發,但是從面孔看上去只有四十左右,此刻她的嘴角滲出血絲,躺在地上,强行將自己的身体撐起,臉上帶著一種解脫的笑容。

    我沒有理睬梁興,一把將那女人抱住,在她使出修羅斬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她的來歷。許家的修羅斬只有許家人才可能修煉,她死命維護寢陵,又為姬家滿門求命,這樣的巧合,只有一個人符合,那就是姬無憂的幼女,我曾祖的儿媳,也是我的祖母,飛天皇朝的如月公主!

    “奶奶!”我不禁失聲交出口來。

    場中的眾人不禁一愣,姬昂更是呆傻傻的喊道:“姑母!”

    飛天的年邁大臣們此刻也一起跪在地面,口中高呼:“如月公主!”

    祖母面孔抽搐半晌,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潔白的宮裝之上,她慈愛的看著我,用手輕撫我的頭發,“正陽,奶奶等了這麼多年,一直在悔恨和內疚中度過,如今許家還有后人,而且是我乖乖的孫儿,奶奶好高興!”說話間,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當我抱住祖母的時候,我已經覺察到了祖母一身經脈盡數斷裂,更兼之她最后一招拼死擊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我不由得失聲痛哭道:“奶奶,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正陽,如果告訴了正陽你的身份,正陽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你的呀!”淚水瞬間泉涌,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說下去才好。這是我的祖母,和我有至親血脈的祖母,可是剛才見到,她就已經要去了,而且是倒在了我的命令之下,我悔恨,為何我那樣的固執呀!

    半靠在我的懷中,伸出她無暇的玉手在我的面孔上輕輕撫摸,祖母雖然全身痛苦的顫抖,但是臉上帶著笑容,輕聲說道:“正陽把這些人趕出去,我想和我的小正陽說說話!”

    我扭頭對身后的巫馬天勇吼道:“巫馬,聽到了沒有,立刻將這些人給我轟出樹林,血殺團全力戒備,寢陵五十里內不得讓任何人接近,但凡接近者殺!”我最后几乎是用哭著喊出來了。

    沒有半點的遲疑,巫馬天勇立刻行動,眨眼的功夫,整個寢陵前只剩下了梁興和高秋雨還有鐘離華三人。我抱著祖母的身体,失聲痛哭。

    “正陽,從二十年前我就已經想要自盡,但是父皇告訴我,我乖乖的小正陽還活著,他總有一天會來看我,這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在等待,總算等到了,我的小正陽也長大了!”說著,她一陣咳嗽,又咳出烏黑的鮮血。阻止我說話,她喘了一口氣,“正陽,不要說話,二十年了,祖母沒有說過什麼話,今天終于可以好好的說出來了。正陽,你不要恨你曾外公,人到了他的位置,對于權利和地位更加的看重。其實事情也怪我,當年我偷偷的聽到了有人慫恿公公造反,公公沒有答應,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何將這件事告訴了父皇。其實說到底,還是不相信公公,畢竟公公手中握有飛天軍權,我也不放心呀!后來父皇突然發動了攻擊,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起源于我的那一句話,奶奶心中悔恨無法形容。當時奶奶就想要跟著你爺爺一起去,但是父皇的話又給了我希望,不見到我的小正陽長大,奶奶又怎麼能夠放心的走呢?雖然奶奶不知道小正陽這些年是怎樣過的,但是奶奶一直惦記著乖孫!正陽,你怪奶奶嗎?”

    我哭著搖搖頭,說實話我早已經對于這種政治的事情了解了一個透徹,高占對我的懷疑,不也和姬無憂對曾祖的懷疑一樣嗎?甚至我命令赤牙暗中監視我帳下的將領,不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對于姬無憂,我只是一種出于本能的仇恨,倒是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摻雜其中。

    欣慰的笑了,祖母輕聲的說道:“正陽,知道奶奶為什麼不允許你破壞這寢陵嗎?”

    我搖搖頭。她咳嗽了數聲后,低聲的說道:“當年父皇處決了我許家滿門,我則是派人偷偷的將你曾祖、你爺爺、你父親還有其他的親人的屍骨收藏了起來,就安放在這寢陵之中,這也是父皇的命令,他說他的一生都會和許家糾纏在一起,現在想來,父皇真的是有先見之明,呵呵,他似乎知道他的小外孫會來拆毀他的寢陵,所以將你一家的屍骨都和他埋放在一起。”說著,祖母又從口中吐出了大量的血塊,但是精神看上去好了許多。

    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姬無憂,這個我從未見過的曾外公,當真是一代中興之主,居然能夠算到如此的精細,同時我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家的屍骨都葬在了這寢陵之中!

    祖母輕笑了兩聲,“正陽,你這個曾外公還是很厲害吧!他很有遠見,如果不是最后的那敗筆,他會是一個完美的帝王。在他臨死前,他曾經說過:飛天興也許家,敗也許家,我錯了!呵呵,到了最后他終于知道自己錯了,他這一輩子沒有認過錯,到了最后他認錯了!奶奶從你曾外公去世以后,就在這寢陵中待著,為了就是能夠看我乖孫一眼,然后就可以了無遺憾的去向公公,和你爺爺認錯,和他們永遠一起了!”

    “奶奶,我不要你走!”我哭喊著:“你還沒有見過你的曾孫,你怎麼能夠走呢?”

    無神的眼睛一亮,祖母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我的小曾孫已經有了?呵呵,奶奶真是高興呀,許家有后,見了你爺爺他們,也要好好的氣他們一下!呵呵,小曾孫叫什麼?”

    “許傲!”我說著,對身后的高秋雨和鐘離華說道:“你們兩個傻愣著干什麼?還不叫奶奶!”

    高秋雨和鐘離華聞聲來到了祖母的身前,跪在她的身邊。祖母笑得是那樣的舒暢,扭頭對我正色說道:“正陽乖孫,奶奶要你答應一件事:將姬家放過吧,他們只是上代的恩怨受害者。奶奶知道你要成為一個君王,一個偉大的君王,更要有一顆仁厚的心懷!”

    我哭著點點頭,祖母似乎再無半點的牽掛,臉上的紅潮慢慢的褪去,聲音輕柔的說道:“公公,如月來了!”說著,她帶著笑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奶奶!”我失聲哭喊道。身邊的高秋雨和鐘離華都已經是淚流滿面。梁興緩緩的走到了我的身邊,低沉的說道:“阿陽,對不起,我已經盡力的收回勁力了,但是……”

    我將祖母的身体抱了起來,默然向寢陵后的暗道走去,梁興三人跟在我的身后。我突然停下了腳步,對他們木然說道:“你們不要跟來,我要和我一家人聚一聚,好好的思考一些事情!”說著,我轉身走,來到了暗門前,我再次停下來,扭頭的梁興說道:“大哥,這不能怪你,奶奶從見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死志萌生。這是命!這是我許家的命!在我回去之前,天京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小心留意拜神威!”說完,我沒有再理會他們,扭身走進了深邃黝黑的寢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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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道無常

    什麼是命?為什麼就一定要讓我碰上這樣的命?我無法的理解。坐在寢陵中,看著並列排放著的几個水晶棺材,無力的坐在那里。掛在牆壁上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我的大腦中一片的空白,為什麼我不早些的認出了祖母的身份?我不是平時自詡為聰明無比,但是為何在這個時候變得愚魯異常?我告訴梁興這是命,這是許家的命,可是又有誰能夠告訴我,什麼是命!

    從我將祖母的屍体放入了水晶棺材中的那一刻,我的渾身好象再沒有半點的力量,一下子都被抽空了,我坐在那里呆呆發楞。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水晶棺材中的一具具沒有生命的軀体。

    屍体都保存的很好,那水晶棺材也是采自于深海中的玄冰水晶,所以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棺材中的屍体依舊保存的很好,看來姬無憂是動過一番心思的。寢陵中一共有兩個寢室,一個是放著他的屍体,另一個則放著我許家滿門的屍体。這是我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我的家人在一起,雖然他們只是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体,但是我的心中卻又一種從所未有過的歡喜。

    最中間的那具蒼老的屍体一定就是曾經威震炎黃的戰神許鵬,我的曾祖。我曾經在黃家的密室中見過他的模樣,旁邊的那個老人就是我的爺爺,許世杰,驕傲的鳳凰之子;再往下面的一副棺材中是我祖母的屍体,這座水晶棺材早已經准備好了,當我抱著我的祖母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空蕩蕩的棺材;后面是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他們看上去都是那樣的安詳,寧靜,沒有半點的不安,好象是睡著了一般,我坐在棺前,口中喃喃自語,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因為我的大腦已經麻木了。淚水將我的衣襟濕透,但是我恍若未覺……

    整個人感到輕飄飄的,似乎我的靈魂已經脫離了我的身体,在無盡的虛空中漂浮,人的身体由四大元素構成,身体毛發,總歸于地;体液血漿,也歸于水;暖熱燥氣,是歸于火;動轉活動,則歸于風,如今我的身体不知所在,我的眼淚已經流干,我再無半點感覺,一舉一動也不受自己控制,四大元素各自分離,那麼我又應該歸于何處?我一向引以為自豪的武功,我的智謀,沒有了身体,我又是什麼?也許我的身体也不過是一個虛妄的東西。因緣和合,而生成了形象,實際不過是一種虛幻的變化,虛妄生成了六識,可是誰又能夠解釋了這六識到底是怎樣的東西?

    頓時,我的靈識在一片虛空中陷入了迷茫,我不知道我究竟要如何才好。我迷惑命,而現在我則在迷惑我自己……

    “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低聲私語。我的心中一動,是呀,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人號稱自己是万物之靈,但是在天地的無上道法中,他不過是和其他的動物相同。人統治万物,但是他卻比任何的動物都要脆弱,一得一失之間是那麼尋常的事情,人同其他的動物一樣,同樣有著生老病死,上天並沒有因為人是万物的主宰而給他太多的優待,他是一切平等的看待;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做為一個君主,同樣應該效仿天地的無上大道,不應該將自己的意願加于其中,也是應該平等的對待。在這瞬間,我似乎了悟了明亮大師所說出的佛心是什麼,就是秉承天地的無情,公正的對待眾生,生死本是平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悲傷和感悟,什麼是命?命就是生,就是死,我就是命!突然間,我的心頭豁然開朗,郁悶的心里一片的光明,我再也沒有必要去為我的家族而悲哀,這本是他們的宿命,就像我一樣,從一個奴隸營中的奴隸,成為了一國的親王,這也是命,沒有他們的命,又如何來成就我的命……

    在這一剎那,我的靈識瞬間回到了我的身体,我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一具具水晶棺材,心中再也沒有悲哀,重歸于了一種難言的平靜,緩緩的說道:“曾祖,爺爺、奶奶、父親、母親,看正陽為你們演一曲修羅之舞!”

    隨著我的話語聲落,我緩緩的舒展我的身体,從修羅斬的第一式開始緩緩的練起,一股陽和的真氣隨著我招式的展開,慢慢的在我的身体內流轉不息,漸漸的,我再次進入了一種空靈之境,修羅斬、七旋斬,我也分不清到底什麼是什麼。雙手舞動,久違的真氣隨著向四處溢去,但是我渾然不知……

    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我的身体如同一個空谷一般,空谷中本無一物,卻可以滋生万物,天食人以五氣,從鼻入,藏于心,五氣清微,為精神,為聰明,為音聲;地食人以五味,從口入,藏于胃。五味濁厚,為形骸,為骨肉,為血脈!魂魄相輔,出入于口,與天地通!既然如空谷,我則有用之不竭的真氣,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一呼一息間霎時真氣鼓蕩,隱伏于体內的真氣似乎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充斥著我的身体,猛烈卻不暴戾,凶猛中還有一種奇異的平和,若同天地之間的那一片虛無的渾淪之氣,若以前我的真氣是有渾淪之氣的形,那麼此刻已經是那渾淪之氣的神!在這一刻我真正的体會了什麼叫做用之不竭。我絲毫不知道在我的舉手投足間,一股若有若無的也已經隨之發出,鼓蕩于寢陵的斗室之中。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儿乎……

    一者,道始所生,太和之精氣!天得一而清,地得一而寧,只要使專守自己的精氣不亂,則形体能應之而柔順!

    此刻我如同一個嬰儿一般,無所思,無所想,一舉手,一投足間早已經脫離的修羅斬的范疇,所有的一切動作如同流水般那樣自然而然的使出,沒有任何的拘泥之處,一時間,我的胸中涌現出無數的精妙招式,有的甚至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了,如今卻如此自然的使出,而我卻絲毫不覺。

    心頭的招式一閃,手中自然的舞動,一遍結束后,我似乎意猶未盡,重新來過,但是那招數似乎更加的精妙,從繁瑣到簡單,到了最后數千招的精妙招數濃縮為了九招,我的精神已經不堪重負,身体也無法再承受如此的運動,扑通一聲,我栽倒在地上,人世不醒……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緩緩的清醒了過來,渾身酸疼,但是体內的真氣充沛無比,甚至較之我以前更加的雄渾,初時絲毫不覺,但是意念剛起,真氣隨之涌動,如玉珠滾盤般的暢快淋漓。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在我心中蔓延開來,我又重新的成為了一個强人,一個無敵的强人!我原本以為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可以恢復我的功力,但是如今卻從天道的頓悟中得到了飛躍,我站起身來,舉目四望,斗室中一片的凌亂,但是我沒有在意,只是在親人的棺前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扭身向外走去!從現在開始,我已經和許家的鳳凰戰神沒有一點的關系,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鳳凰戰神,鳳凰戰神就是我,我將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主宰!

    滿懷信心的走出了斗室,我又向姬無憂的寢陵鞠了一躬,畢竟他是我的曾外公,從現在開始我和飛天再也沒有半點的仇恨,我要把握我的命!

    大步向寢陵外走去,身后的斗室轟然倒塌,我沒有理會是什麼原因,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再也和我沒有半點的關系,我要做的就是讓炎黃大陸顫抖!

    刺眼的陽光讓我無法睜開眼睛,我耳邊傳來高秋雨和鐘離華的驚喜叫聲,她們飛扑入我的懷中,臉上帶著淚水。“正陽,我以為你再也無法出來了!”高秋雨哭著說道。

    “哈,傻丫頭,怎麼會,我這不是回來了!”我笑著說道。

    “不是,你進去后三天都沒有動靜,后來大哥進去看你,出來告訴我說你似乎正在悟道。可是整整一個星期你都沒有露面,三天前寢陵中更是真氣鼓蕩,發出刺耳的歷嘯,大哥几次試圖衝進去,但是卻無法到達你所在的斗室,說一個從未有過的磅礡真氣將那里籠罩。連大哥那樣的功夫都進不去,我們更加的擔心,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

    使勁的將她們摟了一下,我抬眼向前看去,只見梁興笑呵呵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我放開了高秋雨兩人,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將梁興抱住。就聽見梁興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阿陽,恭喜你功力盡復,再有突破!”

    我看著梁興,又看看身后笑容滿面,臉上還帶著笑容的高秋雨和鐘離華,不由得放聲大笑,笑聲中隱含的真氣將樹葉震落,我大聲喊道:“炎黃大陸,我許正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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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敵朝名將

    人就是這樣的奇怪,一身强大的武力似乎可以給你增添無窮的信心。在我失去武功的半年多時間中,雖然我一如從前的指揮作戰,但是心中卻總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膽怯,但是當我的武功再次恢復的時候,我的信心似乎也瞬間的恢復,我無法形容這是怎樣的一種心理,但是我想這對我是一件好事。

    好在寢陵附近只有梁興四人,其他的隨從都沒有接近。梁興似乎明白我的每一個想法,但是我還是告訴他們,我決定將我武功恢復的消息隱瞞起來。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頭偽裝起來的狼甚至比一頭猛虎更加的危險,我要做那只狼,而不願成為一頭猛虎,如果非要成為猛虎,我也要成為一頭善于偽裝的猛虎!

    如今我的武功再也難以說是什麼。從招式上來講,我早已經脫離的修羅斬和七旋斬的范疇,成為了一種真正屬于自己的武功,既然我是在頓悟天道的時候悟出的這招式,那麼就叫做破天九怒好了,不過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妥,因為我還是覺得九怒過于繁多,但是卻一時無法再精簡下來,這個是急不得的,時間和經驗是檢驗破天九怒的關鍵;至于真氣,我也已經脫出了清虛心經的最高心法,名字嘛,我想既然是在寂滅中爆發,那麼不如叫做寂滅心經好了,畢竟還有心經兩字,總算沒有忘記本源。當我將我的想法告訴梁興三人的時候,原以為梁興會衝動的要和我拼斗一番,卻發現他只是搖頭輕笑,此時我才發現梁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氣質和神態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那樣的煞氣衝天,而是一種溫和與含蓄中的威嚴,現在的他更像是一把深藏于劍鞘的利劍,欲靜似動,令人難以捉摸。我疑惑的看著他,剛要開口詢問,可是一旁的高秋雨第一個跳起來要和我較量一番,鐘離華和憐儿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神情已經告訴我,她們也有些蠢蠢欲動。

    笑著拒絕了他們,我告訴她們時間有的是,但是現在要先回天京,因為十几天沒有吃飯,雖然有龐大真氣加持,但是還是感到了飢餓無比。

    走在路上,梁興突然說道:“阿陽,有兩件事情,你必須要馬上處理!”

    我奇怪的看著梁興凝重的神色,疑惑的問他是什麼事情。

    沉思了一下,梁興說道:“第一,黃夢杰已經趕到了天京,畢竟是飛天的臣子,他無法和姬家算帳,但是他誓要將翁同一家結果!”

    我看看一旁的高秋雨,她也是堅定的點點頭,我嘿嘿的笑了,這算什麼事情呀,翁同和我有個狗屁關系,高秋雨是我老婆,黃夢杰是我的舅子,我難道還幫著翁同求情?“那就殺了吧,交給黃夢杰好了。”我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你當初答應了翁同要給他永享飛天榮華呀!”梁興說道。

    “呵呵,是呀,我就是要讓他永享飛天的榮華呀。可是飛天現在已經沒有了,只有一個强大的明月帝國,他要是享受榮華富貴,只有去地下找飛天的那些死鬼皇帝了,關我什麼事情!”我呵呵的笑了。

    梁興聞聽我的解釋,也不禁啞然失笑,“你這個狡猾的狐狸呀!”他笑著罵道。

    一旁的高秋雨早就高興的露出了笑臉,一家的親仇可以得報,她又怎能不高興呢?

    “那姬昂和姬氏家族如何處理?”梁興接著問道。

    這倒是一個難題,反正是天京不能在讓他們呆下去了,殺也不能殺,祖母的遺名在那里放著。我想了一想,“就把他們送到安西好了!他姬家和安西打了几輩子的仗,讓姬家去常常那里的滋味,反正安西也沒有什麼資源,人口也不多!”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梁興緩緩的點頭。

    “沒有事情了吧,我們快點回去吧,我的肚子餓死了!”我急急的說道。

    梁興臉色一正,“誰說沒有事情了?剛才只是第一件事,這第二件事情更加的麻煩!”他停頓了一下,“陸卓遠七天前在蘭婆江突襲,大敗黑龍軍團和青龍軍團,如今已經過了蘭婆江,陳兵江北,隨時准備北進,正陽,拜神威的夏季攻勢已經開始了!”

    我微微一愣,這倒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我思索了一下,抬頭大聲的說道:“拜托,大哥,我在寢陵里面呆了那麼長的時間,肚子已經受不了了!你這一下給我這麼一個大問題,我一時間怎麼想得出來對策,我們先回天京好不好!”

    嘿嘿的笑了,梁興無奈的說道:“好了,那我們先回天京!”

    打馬揚鞭,我們向天京飛馳而去!

    獨自漫步在皇城中的花園中,蔥蓉的樹木組成了林蔭小道,天氣雖然已經炎熱,但是走在小道中卻十分的涼爽。滿園的幽綠,百花齊放,將花園點綴的煞是漂亮,遠處的池塘中荷花盛開,淡淡的清香扑鼻而來,高秋雨和鐘離華帶著憐儿在涼亭中戲耍,笑聲不時的傳入了我的耳中,卻無法解開我心中的煩悶。

    方才在大殿中的辯論依舊回響在我的耳邊。對于拜神威出兵一事,眾說紛紜。按照張燕等人的意見,我們應該按照計划與拜神威和談,同時著手對付東贏和陀羅,但是拜神威此次的攻勢迅猛,只用了三天强行突破了蘭婆江,黑龍軍團和青龍軍團在數天內全軍覆沒,如此猛烈的打擊說明拜神威是預謀已久的計划,就像梁興所說的一樣,拜神威的夏季攻勢已經開始,如果沒有得到足夠的好處,拜神威絕對是不可能結束這場戰役的!如今火鳳兵團連續的作戰,已經疲憊不堪,是否還能夠堅持住?我心里沒有底,但是有一件事我明白,那就是只要我能夠再堅持兩個月,整個戰事也就會有變化,因為按照我們的協議,墨菲帝國應該會出兵死亡天塹,開始向大宛氏進攻,一旦墨菲帝國發動攻擊,拜神威和安南絕不會坐視大宛氏被墨菲吃掉,畢竟大宛氏是拜神威的一道屏障。

    我心里在盤算下面的計划,從內心而言,我是贊成梁興的意見,那就是打!打的越狠,我們將來和拜神威談判就越有優勢,但是張燕的話我也不能不考慮,自去年到現在,一年多的時間中,火鳳軍團几乎沒有休息過,連續的征戰已經讓火鳳軍團的消耗很大,如今三處合兵一處,只有不足三十万人馬,而且傷兵眾多,更有閃族的騎兵因為無法適應飛天的氣候,開始生病,加上在天門關的鐘、仲兩位老將的兵力,能夠繼續征戰的只有不到二十五万人馬。開元的新兵營剛提走了五万人馬,一時間也無法給我太大的支持,飛天新定,也無法征召人馬,降軍雖然眾多,但是卻不能立刻使用,而且一旦決定與拜神威開戰,那麼天京至少要留有五万的人馬駐防,七算八算,真正出征的人馬也只有二十万左右。以二十万人馬防守我想是足夠了,只要死守天門關,支持到墨菲出兵,所有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但是既然開戰,我絕不想只是單純的防御,不撈夠足夠的好處,我是不能甘心的。問題是此次拜神威方面領兵的將領是有拜神威之鷹稱號的陸卓遠,這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光從他突然的襲擊黑龍軍團和青龍軍團的行動來看,這個人是一個很有謀略的人物!甚至連黃夢杰都說此人不易對付。如今陸卓遠陳兵江北,沒有動靜只是因為他在蓄力,一旦時機成熟的時候,他的打擊將是無比的猛烈,我有預感。

    坐在林蔭小道的石凳上,輕柔的微風拂過,讓我有一些愜意的感覺。猛然中靈識一動,我抬眼看去,從小道的一端,梁興和黃夢杰匆匆的走來。

    兩人來到了我的面前,我示意他們坐下,其實我這個時候真的需要找人好好的談談,畢竟我一個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兩人坐好后,梁興沉聲問道:“阿陽,你有什麼打算?”

    看著黃夢杰,我靈機一動,開口問道:“夢杰表哥曾經和拜神威斗了兩年,對拜神威的看法如何?”

    沉吟了一下,黃夢杰謹慎的說道:“但是從戰术的素養來看,拜神威的戰力不比飛天的低,特別是陸卓遠率領的飛鷹軍,絲毫不比如今的火鳳軍團差上多少,而且陸卓遠此人更是一個兵法大家,說起用兵方面,倒是和正陽你的風格有些相象,如天馬行空般的不著痕跡,很難猜測他下一步的計划究竟如何。”

    “有沒有可能將他爭取過來?”我皺著眉頭問道。

    “很難,陸卓遠此人心高氣傲,對拜神威忠心耿耿,更兼之他是拜神威的親王,也是當今拜神威皇帝的妹夫,所以根本沒有可能將他爭取!”

    站起身來,我心中突然一動,陸卓遠用兵與我相象,我喜歡以奇兵出擊,那麼陸卓遠如今陳兵江北,恐怕並不簡單的是蓄力,他會不會另有動作?想到這里,我心中一驚,忙問梁興道:“大哥,陸卓遠近來有什麼動作嗎?”

    “沒有,根據探馬的回報,他一直陳兵在蘭婆江一線,拜神威的大軍不斷向江北調動,但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梁興看著我,疑惑的問道:“怎麼,阿陽發現哪里有不對嗎?”

    我搖搖頭,“不應該,這不應該呀!”我沉思道:“雖然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夢杰表哥剛才說陸卓遠用兵和我相仿,如果是我的話,在我奪取蘭婆江以后,我會制造陳兵的假象,秘密的調動兵馬,向天門關奇襲!不對,這中間一定有詐!”我猛然抬起頭,對黃夢杰說道:“夢杰表哥,你立刻拿我的將令,調動神弓營全部兵馬,火速增援天門關,你和陸卓遠打過交道,相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該怎樣處理!”

    黃夢杰此刻也似乎恍然大悟,立刻站起身來,領命而去。

    看著黃夢杰離去的背影,梁興緩緩的說道:“夢杰兄持重,希望可以及時的趕到天門關!”話語中帶著莫明的憂慮,他也感到了一絲不妙,“那下一步正陽打算如何?”

    我在小道上來回的走動,沒有回答梁興的話,過了半天,我抬起頭,決絕的說道:“大哥,我決定打!”

    “打?”梁興沒有理會我話中的意思。

    點點頭,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當年我曾祖就是在天門關一戰成名,我今天要在天門關續寫這段輝煌!所以我絕不求和!”

    “不過今天張先生他說的話也有道理,我們的將士是否還能夠支持如此大規模的征戰?阿陽,我們一旦開戰,將是和一個國家的戰爭呀!”梁興不無憂慮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只要我們能夠撐過了兩個月,墨菲一旦出兵,整個形勢必然扭轉。墨菲出兵之日,按照協議就是我們停止攻擊的時候,所以我要在停止攻擊之前,盡量的撈取好處,所以,天門關一戰勢在必行,如同大哥所說:我們打的越狠,談判時我們的本錢越足!所以我要在天門關外的欲望平原上,將陸卓遠這支鷹的翅膀打斷!”

    “那怎麼打?”

    我沉吟了一會,抬起頭看著梁興,笑著說道:“呵呵,我現在還不知道!”

    一句話讓梁興有些目瞪口呆,他看著我,好象是看一個怪物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天,他看著我說道:“阿陽,你是不是瘋了,口中說要打,可是怎麼打卻還沒有半點的把握?”

    “戰場上瞬息万變,我怎麼能夠預測到有什麼變化?”我笑著說道:“不打,那我就讓出天門關,讓陸卓遠進軍天京,你干不干?這場戰役在我沒有決定之前,陸卓遠早就已經決定了!所以不論怎樣,我都要接招!”說著,我回身坐下,“至于怎麼打,我想在戰場上總會找到他的破綻的,呵呵!”

    梁興苦笑道:“阿陽,你這是在賭博呀!”

    “我就是賭博,賭的是老天到底站在誰的一邊!”我笑了,梁興也笑了,但是我們都知道這笑容里面含有多少的苦澀。

    “王爺,開元急件!”正在我和梁興苦笑的時候,錢悅匆匆的走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火漆封死的信封。

    開元急件?我心中一顫,上次的開元急件是東贏出兵,這次的不知道又是什麼消息?打開了信件,我細細的一看,不由得心中狂喜,看著梁興,我笑呵呵的說道:“大哥,看來老天是站在了我這一邊,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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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初會飛鷹

    三年前我所創立的龍騰獸兵,經過木遠三年的調教,已經成功,五万獸兵已經隨時可以出征。梅惜月鑒于我在飛天戰事消耗過大,派遣木遠率領五万獸兵前來支援。

    沒有想到,我在三年前的一時興致所至,卻真的成功了。我看著梁興嘿聲直笑,笑得梁興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我,輕聲說道:“阿陽,計將安出?”

    我神秘的笑了一笑,“大哥,天京事務就交給你來處理,我和鐘離帶領十万兵馬今夜進發天門關,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說著,我將錢悅叫到身邊,輕聲低語,讓他立刻前往迎接木遠,將獸兵直接帶往天門關。

    錢悅匆匆的離去,梁興看著他的背影,疑惑地問道:“阿陽,你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笑笑,沒有理會,心中卻已經盤算如何來對付天門關外的陸卓遠……

    炎黃歷一四六五年七月二十日,我率領十万大軍先行趕到了天門關,跟隨我是閃族五万鐵騎和向西行帶領的五万步卒。高秋雨和鐘離華也不依不饒的非要帶著她們的鐵女騎兵參戰,我和梁興多次的勸說無效后,也只能點頭答應,她們既然跟來了,我的那個小尾巴憐儿自然也閑不住,不過此次她的身份則成了我的護衛,畢竟這丫頭多年的苦練,功力之高絕,絲毫不遜色于營中的眾將,有她來護衛,倒也可以幫助我隱瞞我的功力盡復的消息。

    天門關自十天前遭受到了陸卓遠的飛鷹軍的突然襲擊,好在黃夢杰的及時趕到,沒有造成太大的威脅。如今拜神威大軍陳兵于天門關外的欲望平原,日夜輪番對天門關發動攻擊!當我趕到的時候,天門關已經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

    天門關位于天京南七百里,北連天京,南近蘭婆江。自天京以南,地勢舒緩平整,延綿數百里至蘭瑙山,在這里,地勢陡然險峻異常,三山相夾持,谷大溝深,道路崎嶇,蘭瑙山好象一條巨龍橫臥于此,將飛天划成兩半,山麓以南就是是肥沃的欲望平原,飛天的糧倉。而天門關就座落在這條巨龍的背脊之上,死死的卡在三山交界之處。之所以叫做天門關,就是因為這里是飛天的南大門,如同門戶一般,天門一開,飛天洞穿!而且由于天門關建造在蘭瑙山山脊之上,更有‘飛天之脊’的美譽!

    六十多年前,我的曾祖就是在這里,以弱勢兵力,阻七王兵馬一百余万于天門關外,更在欲望平原一舉擊潰之,成就了戰神的美名。而今天我將在這里延續鳳凰的神話,這里將是我踏向天下名將的開始!當我的腳步踏上了天門關的城頭時,我心里這樣的想著。

    城外的山下是密密麻麻的拜神威大軍,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倒著無數的屍体,空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濃郁的火藥味道。站在這里,可以看到遠處一隊隊的人馬注入了拜神威那延綿百里的大營,氣勢好生的壯觀!鐘炎渾身是血,潔白的須發上也沾滿了血跡,他來到了我的身后,默不作聲。

    “拜神威是從什麼時候停止進攻的?”我沒有回頭,沉聲問道。

    “從今早凌晨開始,拜神威突然停止了進攻。不過看樣子只是暫時的休整!”

    “戰況如何?”

    “拜神威攻擊十分的猛烈,三天來沒有半點的遲緩,他們也知道天門關險峻,所以以梯隊攻擊,不分晝夜,輪番的衝擊。我們自占領天門關以來,一個月所建造的防御工事,被他們一個時辰內全部的抹平!”鐘炎說道這里,停了一下,接著說道:“主公,這陸卓遠的攻擊太過突然,我們的許多工事尚未修整,他們就已經攻到了關外,如果不是黃將軍前來及時的趕到,我們真的會被他打一個措手不及!另外,仲玄老將軍在首日的交戰中,更是被陸卓遠手下一個少年打傷,傷勢嚴重!”

    我一愣,要知道仲玄的功力也是深厚無比,當年更是東京禁軍的一員猛將,能夠將他擊傷,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我扭頭問道:“仲老將軍傷勢如何?”

    “已經穩定了!”

    我沉吟了一下,對身邊的錢悅說道:“馬上送他回天京,請飛天的太醫為他醫治。仲老將軍隨我兄弟征戰,勞苦功高,決不能有半點的閃失!”

    錢悅領命應是。我接著問道:“鐘付帥,何方的少年,竟然如此的厲害?能夠將仲老將軍打傷,應該不是一個無名之輩吧!”

    搖搖頭,鐘炎說:“不知道,首日的攻擊,是拜神威的囚兵衝鋒,那少年身穿囚衣,倒好象是拜神威的重犯。而且年紀不大,也就在十五六歲左右,仲付帥也是輕敵,被那少年一刀劈傷!”他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主公,那少年的招式倒是有些與你相同!”

    我心中一驚,一個念頭閃電般的划過,莫非是他?我扭身急急的問道:“這兩日那少年是否曾參與進攻?”

    “沒有,已經多日沒有看到他了,莫非主公認識他?”

    我沒有回答,心里卻在念叨著:非儿,莫非真的是你?你怎麼會成為了一個囚犯?雖然我還沒有見過那個少年,但是我的心中卻已經肯定,那少年一定就是陸非!此刻,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天真少年的模樣,他拉著我的手,口中帶著哭腔說道:“叔叔,非儿不讓你走!”

    鐘炎沒有打攪我,只是靜靜的站在我的身后。隆隆的戰鼓聲將我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我眯起眼睛向山下望去,只見山下旌旗飄動,拜神威的攻擊要開始了!在我的獸兵沒有到達之前,天門關還要經受嚴峻的考驗,我不禁冷笑了起來:陸卓遠,來吧,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手段!扭頭問道:“鐘付帥,天門關的防務如何?”

    “天門關自六十年前經受了一次大戰之后,一直沒有經歷過戰火,不過看樣子飛天並沒有有任何的疏忽,整個城牆都是以堅硬的大理青石建成,城牆高闊,而且防御的器材十分齊全,呵呵,看來飛天對于南面的防御十分重視,但是他們万万沒有想到我們會從他們的背后襲擊,所以几乎沒有什麼麻煩就繳械了!”鐘炎笑著說道。

    我點點頭,也不由得笑了,“不過我們現在同樣是要面對南面的敵人,就讓我們來看看飛天的城牆是否夠堅固!”

    說話間,城中的將領都聽到了城外的戰鼓聲,紛紛的走上了城樓。我扭頭對身后的子車侗說道:“子車族長,從現在開始,閃族大軍加緊修整,不參與防御!”

    “為什麼!”子車侗一聽,有些著急了,他脫口問道。

    沒有理睬城頭將領的色變,我緩緩的說道:“子車族長,從現在開始,你的閃族大軍隨時要准備發動衝鋒,閃族大軍是我們致勝的法寶,不可以輕易的出擊,因為到了最后,將是你的鐵騎縱橫欲望平原的時候!”

    沒有再多說,我知道子車侗已經理會了我的意思。扭頭向城下的大營看了看,緩聲說道:“看拜神威的旗令,估計現在只是在整備兵馬,估計他們最早也將是在傍晚發動進攻,向西行何在!”

    “末將在!”向西行閃身站出。

    “天門關的將士們已經多日沒有休息,從現在開始,天門關防務交由你來處理,原來的將士立刻下城休息!”說著,我轉身對向西行說道:“二哥,我知道你最擅防御,只是從跟隨我以來,更多的都是攻堅,二哥沒有太多的機會展示你的才華,現在就看你的了,十天后,你再和鐘付帥交接!”我邊說,邊拍了拍向西行的肩膀,“二哥,給我唱出好戲來!”

    “末將定然不負主公厚望!”

    我接著對鐘炎說道:“付帥馬上帶領本部人馬修整,他陸卓遠想要將我拖垮,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能夠把誰拖垮!”我冷笑著說道。

    話說完,我轉過身來,向山下旌旗翻滾的拜神威大營看去,心中燃起了無盡的戰意。呵呵,如果不是我不能暴露我功力恢復的消息,那麼我一定要在這里好好的殺上一場!正在有些自哀自憐時,山下一陣號角聲響起,從拜神威的大營中衝出了十几騎人馬,他們如閃電般衝到城下,為首一人,一身淡青色的長袍,沒有穿戴盔甲。

    我伸手制止了城頭的弓箭手。看樣子這是一群說客,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倒是很想聽聽他們能說些什麼。

    那身穿淡青長袍之人來到了城下,向城頭一拱手:“拜神威飛鷹軍統帥陸卓遠請見天門關守將!”

    陸卓遠?這就是陸卓遠?我突然感到自己十分佩服這個人,竟然在兩軍交戰之時,帶著十几騎來到這里,光是這份膽量,已經讓我感到敬佩。我不由得仔細的打量城下的他。

    那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透出異常的冷靜,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他兩鬢添霜,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他增添貴族的華貴氣派,儒者學人的風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岳峙的体態,確有一種的醉人風范。好一個陸卓遠,好一個飛翔在拜神威上空的鷹!

    既然他已經出招了,那麼我又怎麼會有半點的懼怕?我拱手說道:“明月帝國浴火鳳凰軍團統帥,修羅許正陽在這里見過陸帥!”

    那陸卓遠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驚容,也許他知道天門關來了援軍,因為這個可以從城頭旌旗的變動看出來,但是他可能根本沒有想到會是由我來領兵,因為我可以從他眼中的驚異看出。

    “敢問可是明月帝國的修羅王許正陽?”

    我不禁笑了,朗聲的說道:“陸帥客氣了,天下間又有几個許正陽?不才正是!”

    “久聞許帥的大名,陸某對于許帥可以說是神交已久,只是沒有想到許帥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年青,陸卓遠失禮了!”

    “呵呵,陸帥當真是客氣了。許正陽不過有些許的虛名,又如何能夠與陸帥並論?不知道陸帥今日親來城下,有何教我?”

    陸卓遠沈默了一會,他抬起頭看著我,“既然許帥親來,那麼陸某想來也是徒然費力,那麼陸某也不再多說,我知許帥乃是當代兵法大家,必然不會輕易的服輸,今次陸某揮五十万大軍來此,對飛天勢在必得;許帥先取天京居雄關之險要,你我將要好好的較量!但是雖然你我敵對,但是陸某還是佩服許帥!我知許帥乃是戰神之后,今日你我在這雄關下再現當年戰事,也是一大快事!陸某本想呈口舌之利,但是現在看來已是妄想,等下陸某發動進攻,必然不留半分的余地,許帥勿怪!”

    我點點頭,笑著說道:“兩軍交戰,何須留手,許某在這里靜觀陸帥妙才!”

    愣了一下,陸卓遠突然大笑,“許帥真是一個可人,若是他人必將陸某留下,許帥卻想看陸某妙才,單此一點,陸某相差甚遠,許帥請做好准備,陸某回到大營,立刻就要發動攻擊!”

    “許某拭目以待!”

    向我一拱手,陸卓遠沒有再說什麼,撥轉馬頭,揚塵而去。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禁暗自點頭,相比較而言,此人將比南宮飛云難對付多了!

    山下戰鼓聲大作,看來陸卓遠已經開始動作了。我扭頭對向西行說道:“向二將軍,這里就交給你了!”

    “請主公放心,向二必不辜負主公期望!”向西行躬身向我說道。

    我大步走下城頭,我知道一場慘烈的攻防戰就要開始了,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我需要認真的對付這個拜神威之鷹,我相信我和他決斗的真正戰場不是在天門關,而是在蘭婆江的那一邊,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決斗!

    身后的戰鼓聲大作,但是對于我而言,卻又似乎離的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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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刺客陸非

    拜神威大軍的攻擊果然迅猛,天門關外的平原之上人喊馬嘶,鼓聲喊殺聲震天動地,强悍的拜神威武卒在强弓箭雨的掩護下,瘋狂的向天門關六丈多高的城牆發動進攻。投石車向前推動,沉重的巨石在空中飛舞,一塊塊的砸在城牆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云車緩緩一動,長長的云橋搭建在城牆上,拜神威的武卒踩在云橋上,猛烈的衝擊著天門關的防御……

    天門關的城頭上擺放著一個個陶罐,罐中裝滿了豬牛油脂,待云梯搭上城牆,守衛在城頭的士卒將陶罐狠狠的砸在云橋之上,油脂炸開,飛濺云橋和拜神威武卒的剎那,能夠持久燃燒的牛油火把隨之摔下,轟然一聲,烈焰飛騰,拜神威的武卒便連連慘叫著翻滾摔落。隨后便是密集的滾木檑石從城頭滾砸壓下,將云橋攔腰砸斷,剛摔下云橋的武卒還沒有站起來,瞬間就被滾木檑石淹沒,由于是天門關是建立在山坡上,那些滾木檑石砸下后並沒有停止,順著山坡飛砸滾動而去,后面的武卒來不及躲閃,也在一聲慘叫后滾落山下……

    我坐在大帳中,每天雪片般的戰報送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著每天都在增加的傷亡,心中的憂慮不斷的加深。如此的損耗下去,我們能否支撐到拜神威退兵呢?對于拜神威的勇悍,我倒是不在意,沒有陸卓遠的拜神威大軍,不過是一個空殼子罷了,但是如何將陸卓遠調走,關鍵在于墨菲的配合,只要墨菲能夠快速的打擊大宛氏,那麼受到威脅的拜神威勢必要將陸卓遠調走,那個時候這些所謂凶悍的拜神威武卒,將不再能夠對我構成威脅,時間,我需要時間!

    看著眼前神情疲憊的向西行和鐘炎,我几乎無法認出他們兩人,都是一臉的憔悴,他們臉色蒼白,神情倦怠,一身的戰袍血跡斑斑,連續近三十日的攻防戰,當真是讓他們辛苦了。剛開始的二十天里,兩人換防還可以支撐,但是從數日前,拜神威方面的攻擊突然猛烈了許多,並且是不分晝夜的輪番攻擊,陸卓遠將他的士卒分成了五隊,每隊十万人,向天門關輪流的進攻,到了最后,向西行和鐘炎也就不分什麼你我了,兩人共同鎮守天門關,指揮麾下將士作戰,他們已經把自己的士卒混合在一起,組成了天門關上一道血肉防線……

     示意他們坐下,我看著他們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兩位將軍辛苦了,這些日子當真是讓你們費心了!”

     “主公這是什麼話,我等為主公你作戰,那里有什麼辛苦不辛苦!”鐘炎爽朗的笑了,他看著我說道:“不過主公,已經三十天了,我們的士卒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這樣一味的防守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呀!”

     我無法說什麼,其實我也知道,如果再這樣打下去,最后吃虧的只有我們,畢竟拜神威不斷的從江南向天門關調集部隊,人數越來越多。兵力上的損耗很快就可以補充上來,但是我們卻不行,天京雖然向天門關集結兵力,但是那對目前的消耗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看著他們臉上的憂慮神色,我沉吟一下,緩聲說道:“我也知道,但是目前我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從去年開始,我們在開元的兵力已經傾巢而出,如今新兵的訓練尚未結束,無法給我們很大的支持。而天京方面,梁王已經給我們了最大的支持,畢竟飛天平定不久,我們不能向飛天索取太多,如果現在强行征兵,第一,新兵是否能夠起到作用尚未可知,第二,强行征兵勢必要激發飛天對我們的仇視,說的不好聽,我們那樣無異于殺雞取卵。”我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扶手,沉聲說道:“還有一個月墨菲就可以出兵,而我更在月前就派出了使者向墨菲求援,青衣樓的謠言已經在拜神威散播,估計一旦墨菲兵出死亡天塹,陸卓遠就要停止攻勢,回援西南防線,沒有了陸卓遠的拜神威大軍將無法對我再造成什麼麻煩,我想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戰事就要有結果了!”

    連連的點頭,鐘炎和向西行也沉默了,他們也知道我所說的都是實情,我們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防守住天門關一線,不能讓陸卓遠突破。如果天門關失守,那麼天京就落入了拜神威的口中,那個時候即使墨菲出兵,恐怕也很難再讓拜神威下決心調動陸卓遠。

    側耳傾聽,關隘處一片寂靜,我看看鐘炎和向西行,疑惑的問道:“陸卓遠停止攻擊了?”

    “是的,自今天中午時分,拜神威大軍突然停止了對我關隘的攻擊,似乎是要進行修整,不過估計是另有詭計,所以我們命令步卒嚴密戒備,以防陸卓遠突然襲擊!”向西行恭敬的說道。

    我不禁沉思了起來,不可能,陸卓遠突然停止攻擊,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如果是為了發動突襲而停止下來,實在沒有必要。我沒有說話,腦中考慮著陸卓遠可能會使用的伎倆,一時間大帳中陷入了一種難言的寂靜。過了一會,我抬起頭看著鐘炎兩人,和聲說道:“命令將士們分成兩隊,輪流的休息。本帥估計陸卓遠不會是要為了突襲,讓大家也趁此機會,好好的休息。”

    兩人點點頭,領命出去。我坐在帥椅上,仰面閉目沉思。陸卓遠,你究竟要玩什麼花招?我心里在不停的叫喊。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我枯坐在軍帳之中,即使高秋雨和鐘離華多次來叫我吃飯,我都沒有理睬。我心中有一種預感,陸卓遠今晚一定會有行動,我期盼著,我想看看這個和我一樣用兵奇詭的將軍,會用出什麼樣的招數!

    天色越來越暗,天門關外出奇的寧靜,靜的讓人感到一種壓抑,一種窒息。我端坐在帥案之后,靜靜的看著從天京傳來的各種消息。自傅翎到達了青州,以前所未有過的沉穩將局面穩定,我知道他會做到這一點,畢竟做為向東行和向北行的老帥,他可以鎮住兩人的浮躁,這一點,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只要傅翎不出兵,東贏絕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但是我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一旦在大好形勢之下,傅翎是否還能夠保持心中的這份穩定?另一封是武威方面的消息,自今年年初鐘離宏占領了房陵,以武威為依托,結成了一個縱向的防御体系,雖然陀羅多次想要將房陵奪回,但是始終都沒有能夠成功!不過,鐘離宏的年齡畢竟已經大了,我必須要考慮誰能夠接任他的位置,這個人首先要能夠鎮住武威的驕兵悍將,其次要有足夠的軍事能力,第三更要對陀羅和武威一線的風土人情熟悉,這些條件加起來,我軍團中竟然還沒有人能夠做到。鐘離師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他雖然是鐘離世家的未來家主,但是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在穩定武威的局勢,沒有强大的無力和足夠的軍功,怎麼能夠震懾那些個驕兵悍將?而軍團的其他人相對而言就更加的不行,思來想去,也只有鐘離師能夠符合兩個條件,看來我要准備好對他的培養了!

    正在思索間,我突然感到了一陣莫明的驚悸,六識瞬間起了感應,我可以感到有在軍帳周圍充斥著一種殺氣,那殺氣來自于十几個不熟悉的氣機之中,他們在大營中穿梭,從他們的氣機感應中,我發現這十几個人都是身手高超的高手,其中一個若有若無的氣機讓我更是感到熟悉。

    原來陸卓遠在玩這個小把戲!嘿嘿,看來他是要刺殺我,先是突然放松了進攻,然后趁我們警覺松弛之時,潛入刺殺!這樣的把戲未免有些幼稚,早在多年前,我已經見識過了南宮飛云的這種手段,陸卓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心中不由得有些薄怒……

    依舊若無其事的看著戰報,我心中沒有絲毫的擔心。就算是這些個刺客來到了我的軍帳之中,我也可以在三個呼吸之間將他們一網打盡!陸卓遠,你真的以為我的功力已經失去?就算我不出手,還有鐘離華和高秋雨那樣的高手,對付你的刺客也不難!

    帳外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嬌叱,接著從外面傳來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沉靜的大營瞬間的燈火通明,我坐在大帳中,沒有理會外面的雜亂,我知道這些刺客絕對無法突破高秋雨等人的剿殺。不過,我突然感到失去了一個氣機,就是那個讓我感到熟悉,卻又若有若無的氣機。我突然笑了,外面的那些個刺客之所以暴露出行跡,也許就是為了掩護這個人,呵呵,我突然有些感到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夠讓我有這樣的感覺?看來此人的功力不簡單,能夠脫出了我的六識感應,想來他將是今天的主角!

    外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瞬間便沒有了聲息。大營只是在眨眼間又恢復寧靜。我站起身來,扭身來到掛在大帳中的地圖前面,手指輕放于地圖上,仔細的看著從天門關到蘭婆江一線的山川地形。欲望平原,曾祖在他的練兵紀要中曾詳細的描述過這里的山水,我的腦海隨著手指的移動不停的轉動,欲望平原上的山山水水似乎不停的在我腦海中閃現!

    汗毛突然乍起,我感到了那消失的氣機突然出現在我的帳外,人雖然沒有到,但是逼人的殺氣卻已經讓我手中的燭火搖擺不停……

    “許賊,拿你的命來!”隨著一聲稚嫩的呼喝聲起,一道逼人刀氣向我襲來,那勁氣强勁,隱隱中更含有死寂味道。我心中冷笑,依舊沒有轉身,因為在那刺客向我逼近之時,我已經感到了另有一個强大的氣場突然從我的后帳閃出,向那刺客飛扑而去!

    “毛賊,大膽!”一聲嬌叱傳來,我聽出是憐儿的聲音。接著一陣雨打琵琶般急促的金鐵交鳴之聲傳來,兩股真氣漩動,大帳中的暗勁四溢,我感到勁氣襲体,但是手中燭火沒有絲毫晃動。

    緩緩的轉過身來,我隨手將燭火扔在了帥案之上,而我則站立在陰翳之處,向那刺客看去。那刺客身高大約僅八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更有剽悍之氣外露,黑紗蒙面,只留出一雙若星河璀璨的眼睛,他手中拿著一把碩大的奇形大刀,刀如彎月,可以看出這是一種可以脫手的回旋兵器,此刻他站在燭火的光影中,全身撒發出一股强大而又濃郁的死寂殺氣,我不禁心中也為這殺氣一振!

    憐儿一身白衣,手中卻是我的誅神,她背我而立,衣帶輕飄,卻有一種輕靈含蓄的意味撒發,誅神閃著森寒光芒,遙指那此刻。

    兩人一動不動,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此時帳外一陣騷動,我突然朗聲說道:“秋雨,小華,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帳外腳步聲頓時停止。就在我出聲的一刻,那此刻身体微微一顫,完滿氣機中露出了一絲的破綻。雖然只是小小的破綻,但是怎麼能夠躲過憐儿的蓄勢觀察?就在那刺客身体一顫之時,憐儿口中嬌叱一聲,手中誅神如奔雷之勢一刀劈出,刀帶强大真氣,隱發風雷之聲。我心中暗暗贊嘆,這個丫頭果然資質不凡,這一刀已經盡得剛猛之勢,若以剛勁而言,再無能出她這一刀之威!

    那刺客身体只是一顫,卻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奇形大刀在瞬間輕飄飄的迎上,似乎不帶絲毫的的勁道,奇准無比的砍在誅神的刃口三分之處,憐儿身体微微一振,奔雷刀勢頓時化為了無有,但是她沒有停頓,而是在身体虛空騰起,如同鬼魅般的急速轉動,瞬間大帳中人影憧憧,似乎整個大帳中都充斥著憐儿那嬌小的身影,手中的誅神連環劈出,如山刀影自四面八方向那刺客壓制而來,前刀未至,后刀如影隨行而上,刀刀相連,化成一個巨大的扇面,將那刺客包圍起來。

    刺客似乎毫不在意憐儿那虛幻的身影,如恒古石佛般凝立原地,手中奇形大刀隨意的揮舞著,前后左右,沒有半點的刻意而為,似乎是在隨手劈出,但是卻奇准的劈在了凝實的刀氣之上,又是一陣金鐵的交鳴之聲,聲音卻又有一種古怪的意味,似乎敲動人的心弦。

    大帳中的真氣瞬間膨脹到了極點,為了不使軍帳破裂,我不得不用真氣將兩人的四溢的真氣所含蓋,以避免他們交手時氣勁的涌動對我大帳中器物的損害,以我的强大真氣,依然可以感受到兩人真氣交擊時的强勁……

    兩人只是在瞬間就已經驚險無比的交手的几十招,我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憐儿的功力超出了我的想象,從她那奔雷的一刀就可以看出。而那刺客更是不簡單,以至柔招式將憐儿那剛猛一擊化為了無有,而憐儿隨后的閃動,盡得極動的奧義,不過她的功力尚淺,否則那如扇面重疊的刀山必然威力無比,如我功力,我可以做到刀刀的凝實,而憐儿卻只能達到六虛一實,不過以她的年齡而言,已經是非常不易的事情了!

    而那刺客更讓我吃驚,我已經從他的招式中看出了他的身份,但是他對靜的理解出乎了我的意料,每一刀的隨手劈出,都能准確的從重重的虛影之中找到憐儿的凝實一擊,說明他已經深得古井空靈的玄奧,更讓我吃驚的是他刀氣中的那死寂氣勁,竟然能撼動我凝實的氣場,可見他的功力之高絕,而且他每出一刀,都保持著無比的平靜,絲毫沒有慌亂,這讓我更加的吃驚,他究竟出了什麼樣的事情,竟然能夠達到了這樣的境界,要知道這種始終如一的平靜,如果沒有多次出生入死的搏斗,是根本無法達到的!

    搏斗中的兩人瞬間分開,兩人的氣機都有些散亂,相比較而言,憐儿似乎還是要弱于那刺客半分,此刻她面對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膛的激烈起伏和她額頭上的汗水,而那刺客雖然背對我,但是從他聳動的雙肩和如牛的喘息中可以看出,剛才的交手已經耗費了他不少的功力。那刺客右腳向后輕退了一步,手中的奇形大刀面對憐儿直豎,角度極為刁鑽,看似是針對了憐儿,但是我知道他這一絕死一刀的對象其實是針對著一直站在陰翳之處的我!我心中十分的好奇,很想看看他究竟能夠用出怎樣的一刀,但是我明白他這一刀必然威力無比,因為那氣勁中的殺機是如此的濃烈。

    刺客大吼一聲,手中大刀猛劈憐儿,刀光一閃,卻在空中一個詭異的回旋,脫手向我劈來,倒好象是我鏇月鍘的脫手招式,但是威勢更猛,他前扑的身影在空中一個側回,空中連續的出拳,奇巧無比的擊打在刀身,那大刀的威勢更加猛烈,帶著詭異銳嘯聲向我扑襲。

    口中輕聲發笑,我對身体已經飛扑而起的憐儿說道:“憐儿,退下,讓義父來!”說著,身体虛空漂浮起來,飄飄然不帶半點的著力,迎著那威勢剛猛的大刀,輕柔一掌劈出,手如玄玉般晶瑩,卻隱發迫人真氣,准確的砍在那剛猛一刀的鋒刃之上,頓時將如山勁氣消彌,奇詭一轉,大刀落入我的手中,左手隨勢點出剛猛一指,古朴大拙,卻將那刺客胸前膻中三處要穴籠罩,指勢如同迅雷,眨眼已經到了那刺客身前,勁氣突然消失,手臂一抬,手指輕挑,將那刺客臉上的面紗挑落,一張剛毅英俊中帶有些許的稚氣的面孔映入我的眼簾,那面孔是那麼的熟悉,我輕聲的笑道:“非儿,當真要取你黃叔的性命嗎?”

    刺客此時已經看到了我的面孔,他身体倒飛而出,呆立當場,看著我半晌無話,突然將悲聲哭喊到:“黃叔,我總算找到你了!”哭喊間,扑通跪倒在我的面前,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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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龍騰血色

    憐儿吃驚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她似乎也明白了眼前刺客的來歷。我笑著讓憐儿去將帳外的警備撤去,一手將陸非拉起,將他那奇形大刀放在了帥案之上。這是高秋雨和鐘離華帶著憐儿走進了大帳,疑惑的看著我。

     我沒有向他們解釋,輕聲的安撫兩聲陸非,然后抬頭對帳中的其他人說道:“這時我的小徒弟,我和你們提起多次的陸非!小雨應該見過了。”

     仔細的看了看陸非,高秋雨的臉上露出笑容,而其他的人臉上也露出了釋然之色。憐儿端來了一杯茶,輕輕的放在了陸非的身邊,然后悄然退在了我的身后。此刻陸非已經已經恢復了他的平靜,有些疑惑的看著我,顯然他還無法把我這個黃叔和那個凶殘毒辣的修羅聯系在一起。我笑著看著陸非,突然對他說道:“你怎麼會來到了這戰場之上,還來成為了刺客?”

     “黃叔,你到底是誰?難道你真的就是那個…修羅許正陽?”陸非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道。

     我笑著點點頭,和聲說道:“非儿莫要怪我,當初我身受重傷,要秘密的潛回涼州,我不能將我的身份告訴任何人。其實那時我倒是想要將我的身份告訴你們,但是几次話到了嘴邊,又被你爺爺用話攔住。我想你爺爺一定猜到我的身份,但是他不希望你能夠知道,一直隱瞞了下來!”

     臉上露出恍然神色,陸非點頭說道:“哦,我說爺爺怎麼在最后告訴我一定要找到你,說只有你才能幫助我報仇!”說道這里,他臉上又再次露出哀然神傷的表情。

     “非儿,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會來到了戰場之上?你的爺爺究竟是什麼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非猶豫了一下,帶著驕傲的口氣說道:“我爺爺就是拜神威一等光祿大夫,兵部總提調兼侍郎陸清遠!”

     我一愣,陸清遠?我沒有聽說過,陸卓遠倒是知道。鐘離華似乎察覺了我的迷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夫君,陸清遠乃是拜神威的一等一的名臣,胸懷治國經綸,相人之术號稱天下無出其左右。說起來,陸清遠還是陸卓遠的堂哥,不過兩人的關系並不好,甚至有水火不容之勢。三年前陸清遠在大殿上的廷議中攻擊拜神威的國策,言詞間對拜神威帝君哲爾頓和陸卓遠很有微詞,觸怒了哲爾頓等人,將陸清遠一門盡數收監,拜神威的貴族更是趁機挑動,十三親王彈劾陸清遠,三審定死,陸清遠被杖殺于大牢之中,陸家十六人被斬殺于菜市口!”

     我點點頭,突然問道:“非儿,你是如何逃出的?”

     神色黯然,陸非輕聲說道:“是我老管家用盡的辦法,用他的儿子將我替換出大牢!”

     他雖然沒有說的十分詳細,但是我已經了解了其中的狀況。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秋雨問道:“非儿,后來呢?你怎麼會跑到了戰場上?”

     “我以老管家儿子的身份跟著老管家去了拜神威的囚營……在那里老管家一年就撒手歸天,后來我被選中成為為貴族取樂的角斗團中,在角斗團中呆了兩年……在去年的時候,陸老賊前去觀看角斗,看中了我們二十几個人,就將我們帶到了戰場上,說是如果我們能夠立下戰功,不但能夠赦免罪行,還可以奪取功名。我知道這是我的機會,我如果想要逃跑,就必須要尋找機會離開,而最好的地方莫過于戰場上。于是我跟隨陸卓遠前來天門關,不過在天門關外我只出戰了一場,擊傷了叔叔手下的一個老將軍,陸卓遠突然將我們几個身手好的人集中起來,不要我們再出戰……一個月前,他突然加大了對我們的訓練,直到今天傍晚,他才告訴我們說讓我們來刺殺叔叔!”說到了這里,陸非的臉上露出慚愧之色,他輕聲說道:“叔叔,我不知道是你,不然我剛才絕不會動手。因為陸卓遠告訴我們說要刺殺的是一個沒有半點功夫的人。叔叔你那時功力已經到了神人之境,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許正陽就是叔叔,雖然陸卓遠給我們描述了叔叔的樣子,我只是覺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究竟在那里見過。而且叔叔你一直背對于我,我……”說著,陸非站起身來,跪在我的面前,輕聲說道,“叔叔,剛才非儿得罪之處,請叔叔你責怪!”

     我聽到了這里,已經明白了陸非的招式和氣機中為何有那樣强烈的殺戈之氣,這是必然的!每一日在角斗團中的殊死搏殺,又怎麼不沾染上那濃郁的殺戈之氣,他的招數中又怎麼會不帶著死亡的氣息。我站起來,將陸非一把拉了起來,和聲說道:“非儿,不要和我見怪,我相信如果你知道是我,絕不會出手。其實這麼多年我也在尋找你的消息,但是一直沒有你的蹤跡。當初你們也沒有將你們的身份告訴我,我無疑是在大海中撈針!那日我聽說你有一個少年人在天門關外,擊傷仲老將軍,招式與我有些相同,我就已經想到了可能是你!我知道我們遲早會見面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非儿,你的武功漂亮了許多,人也成熟了許多!”

     聽到我柔聲的話語,陸非不禁失聲痛哭,壓抑在心中數年的悲苦一瞬間涌了出來,他抱著我的腿,大聲的哭著……

     高秋雨和鐘離華都聽得淚水漣漣,女人真是的,你們這一哭,那還不把他帶的哭個沒完。我苦笑著搖搖頭,將陸非再次拉了起來,將他臉上的淚水抹干,“非儿,這是你最后一次的哭泣!明白嗎,從現在開始,你只能夠讓別人痛哭,決不能再流出眼淚。你的血仇,叔叔會為你報,你好好的在這里學習!”說著,我伸手將憐儿拉了過來,“憐儿是我的義女,她也是我的徒弟,算起來你們還是師兄妹,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跟著我,非儿我會將我一身所學盡數傳授給你,憐儿,過來見過你的師兄!”

     嘟著嘴,憐儿有些不情願的低聲叫道:“師兄!”

     陸非看著憐儿,臉上一紅,他輕聲的問道:“叔叔,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我笑了,看看秋雨和鐘離華,她們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我笑道:“非儿,如果願意,你也跟著憐儿一起,就叫我義父!”

     露出了狂喜的神色,陸非連忙跪下,向我磕了三個響頭,恭敬的喊道:“義父!”

     我不由得心中大喜,一把將他拉起,暢快的大笑。這時陸非又低聲的對憐儿叫道:“師妹好!”

     憐儿恨恨的瞪了陸非一眼,躲在我的身后,嬌聲說道:“義父,他入門比我晚,功夫也沒有我强,為什麼要我做師妹?”

     我笑著將兩人摟在懷中,“憐儿,你雖然跟隨我修習時日長,功夫所學較非儿短,但是從剛才的打斗中你也可以看出,你的招式雖然比非儿强,但是不論是經驗和對招式的理解,你都無法和非儿相比,義父的招式中更多的是以殺戮為主,非儿在角斗團兩年,已經深得其中三昧,出手老辣,雖然僅學會了七旋斬,但是已經卓然有大家的風范。而你所學博而雜,其中花巧太多,雖然較之同齡人高絕,但是憐儿義父可以和你打賭,以剛才的交手來看,若非儿最后一招不是針對于我,那麼你將在二十招之內必敗!”

     憐儿聞聽,臉上一紅,她沒有再出聲。我扭頭對陸非說道:“而非儿你,招式老辣,但是隨我修習的時日尚短,七旋斬雖然已有雛形,但是和憐儿不同的是,憐儿得到我的形,而沒有得到我的神,你得到了我的神,卻沒有學到形,非儿,憐儿,你們記住,任何的招式只有形神兼備方可有大成,非儿就跟隨憐儿好好的練習招式,而憐儿你則要好好向你師兄討教這實戰中的精髓!”

     兩人同時點點頭,這時秋雨笑呵呵的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已經過了三更了,還是早些休息吧!”說著她們拉著憐儿就向帳外走去。

     我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非儿,陸卓遠有沒有告訴你們,如果刺殺我得手后,如何通知他?”

     從懷中取出了一支煙火響鈴箭,陸非說道:“有,如果我們得手,他讓我們就將這支響鈴箭放出,他看到以后,就會帶領飛鷹軍趁亂偷襲!如果到了五更天響鈴箭還沒有放出,那麼就說明我們的刺殺失敗,他將另想辦法。”

     我心中一動,但是又不禁謂然長嘆,如果我手中有足夠的兵力,那麼我就可以將計就計,趁飛鷹軍全軍出動,給陸卓遠致命打擊。但是現在,唉,我手中只有五万閃族大軍保留了實力,其他的部隊都已經是疲憊不堪,一個多月的防御,不論是向西行的步卒和鐘炎的部下都已經是消耗嚴重,防守或許還可以,但是發動突襲,卻有些不足!

     我撓撓頭,讓陸非坐下,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啟稟元帥,錢將軍到了!”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親兵走進了大帳,躬身說道。

     我從沉思中驚醒,陸非也從昏沉中清醒了過來。我連忙說道:“快讓錢將軍來見我!”

     親兵領命出去,不一會,錢悅大步走進了大帳,身后還跟著一人,我認出了那人,卻是那個木遠。錢悅看到陸非,先是一愣,接著來到我的面前,與木遠躬身向我施禮,“主公,末將回來了!”

     “好,兩位快快坐下!”我伸手示意兩人坐下,看著他們,我緩聲的說道:“兩位將軍辛苦了!”

     微微欠身,兩人謝過。錢悅看了看陸非,似乎不知道是否可以說話。我笑著將陸非介紹給了兩人,開口說道:“兩位不用擔心,非儿是我的義子,你們但說無妨!”

     錢悅示意木遠開口,木遠想了一下,恭聲說道:“主公,自數年前您命令末將組建龍騰,如今龍騰已經訓練完畢,屬下受主母之命帶領五万龍騰前來助陣,在上谷附近遇到了錢將軍,于是就星夜向天門關趕來。現在龍騰已經在十里外恭候主公調遣!”

     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我立刻對木遠說道,“木將軍,你和錢將軍立刻返回龍騰,秘密潛出天門關,五更時帶關內響鈴箭起,拜神威大軍將會偷襲天門關,我要你們在拜神威大軍到達山腰之時,率領龍騰順勢衝擊,一舉將來犯之敵擊潰!”

     兩人拱手抱拳而去。

     陸非看著我,臉上帶著崇敬的表情,恭敬的問道:“義父,如此是否可以將陸卓遠擊退?”

     我搖搖頭,笑了。“非儿,那里有那麼容易!我今日突襲,不過是為了緩解天門關的壓力,現在還沒有到達決勝的時候!”我站起身來,示意陸非跟隨著我,我們走出大帳,向城頭走去。

     今夜當值的是黃夢杰和楊勇兩人,他們率領著神弓營的將士守衛在城頭。看到我走上來,兩人連忙向我施禮。我擺手示意不需多禮,手扶城頭,我遙望遠處燈火通明的拜神威大營。黑夜中,那連綿的大營恰似長龍橫臥于欲望平原,密麻麻一片,遠望沒有邊際……

     我向身后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四更了!”

     站在旌旗之下,閉上眼睛,我深深呼吸口氣,炎熱的空氣中帶著一絲涼爽,我猛然睜開眼睛,難道要起風了?抬頭向天際望去,只見漆黑夜空中看不到星星,黑云壓著蘭瑙山飄過,身后的旌旗開始飄揚,旗角打在了我的面孔,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黃將軍,欲望平原有什麼特殊的氣候?”

     有些不解的看著我,黃夢杰說道:“也沒有什麼,就是在夏季有時會出現怪異的北風,北風一起,蔓延整個欲望平原,也算是這里的一景!”

     向遠處看去,我突然靈機一動,扭身厲聲:“馬上讓子車點起兵馬,准備出擊!楊勇在五更前將天門關內一切的火種收集,五更出戰,我要在今夜將陸卓遠趕回蘭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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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2:06
第一百四十八章 欲望平原

    龍騰獸兵,划分五組,非別是虎、狼、熊、獅、象,每組一万,排列關內,黑壓壓一片,絲毫不見半點的紊亂!各種野獸互不侵擾,不時發出攝人心魄的嘶鳴之聲。

    木遠站在我的身邊,遙指方陣正中,背負一個箭樓的象兵,對我說道:“主公,五万野獸,歷經三年終成。獅虎前鋒狼騷擾,黑熊扑擊,象掃敵!每頭野獸身上都有一件軟甲,用于保護全身,象兵壓后,尚有箭樓,可以遠襲,更是整個獸陣的核心。鼓聲獅虎衝鋒,牛角野狼奇襲,銅鑼戰象集結。這是基本的口令,請主公檢閱。”

    我眯起眼睛,看著城樓下野獸兵團,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呵呵,放眼炎黃大陸,又有誰能夠有這樣一支雄壯的野獸兵團?就算是墨菲也不行!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扭頭問道:“木遠,為何只有衝鋒口令,而沒有其他的口令?”

    有些遲疑,木遠思考了一下,“主公,非是木遠不願教給它們別的口令,而是這些野獸在臨戰初期,尚可指揮,但是一旦見到了血腥,更本無法收攏,特別是獅虎熊狼,更是見血瘋狂,所以屬下也只教給了戰象的回轉口令,其他的獸兵,則到了最后就是任其衝擊!”

    我感到了有些不滿,如此大量的金錢投入,卻只能一戰,實在是有些可惜。不過我也知道木遠所說的都是真的。野獸見到血腥基本就要瘋狂,特別是那些野狼,更是如此。好在還可以收回一些戰象,否則真的就是血本無歸了!將手伸出,感覺風的流動,如今的風速正在加快,差不多了!

    “現在什麼時間了?”我向身后的親兵問道。親兵告訴我馬上就要到五更時分了。既然我的獸兵只能使用一次,那麼索性就玩一次狠的!我想起了梁興數月前在朔方的做法,我決定要效仿一次。抬頭看看漆黑的夜空,我突然笑著對身邊的陸非說道:“非儿,看到了沒有,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我們兩樣都已經占據,看義父如何為你一家取回公道!”

    說罷,我沒有等陸非明白過來,便吩咐木遠將黃夢杰等人搜集來的火種硝石傾撒在那些獅虎熊狼身上,然后命令戰象身上的士兵帶好火箭,等候命令。一切准備完畢,我對陸非說道:“非儿,可以放響鈴箭了!”

    陸非點點頭,抖手將響鈴箭向夜空發出。我向鐘離師使了一個眼色,鐘離師立刻命令手下的數千人一起開始喊殺,吶喊,整個天門關立刻燈火通明,似乎騷亂不已。

    我和眾將官登上了城頭,向遠處了望,只見遠處的拜神威大營中看似安靜異常,突然一隊隊的士兵宛如長龍出水一般自大營中。行動間安靜異常,我微微冷笑,看來魚儿上鉤了!

    靜立在城樓之上,我看著緩緩向天門關前進的拜神威大軍,心中有一種狂喜。如果今夜我能夠成功,那麼我將要創造出一個奇跡,以十万人擊潰六十万人,這樣驕人的戰績,絲毫不會遜色于曾祖當年的天門關戰役!

    拜神威大軍慢慢的走上山坡,向天門關緩緩的靠近。我冷聲對身后的木遠說道:“鳴號,野狼突襲!”

    一陣悠長的牛角號響,伴隨著的是凄厲的狼嚎之聲划破了天際。只在瞬間,拜神威大軍傳來一陣戰馬的嘶鳴聲,那嘶鳴之聲帶著無比的慌亂和震驚。緊接著,一万頭野狼瘋狂的向山腰之上的拜神威大軍衝去……

    “狼!狼群!”面對突然出現的夜狼群,拜神威大軍的騎兵隊伍首先慌亂了起來,它們掙扎著要擺脫騎手的控制,騎手們更是用盡了方法試圖讓已經慌亂的戰馬平靜。但是天性對野狼的恐懼使得戰馬四蹄飛揚,在陣形中亂衝,只是一會的功夫,拜神威大軍的陣腳已經慌亂了起來。

    野狼已經有數日限量的給予食物,本已經餓極。再加上數年的調教,這些畜生知道那悠長的牛角號是在催促他們攻擊,只在眨眼間,野狼已經衝進了拜神威大軍的陣營中,肆意的嘶咬……

    只是這眨眼的功夫,拜神威大軍的訓練有素就可以看出,他們一面組織抵抗,一面緩緩的向后退卻,陣形不見絲毫的混亂。

    我冷眼觀看山上的戰況,野狼的突襲已經基本被抑止,它們在完成了第一輪的攻擊之后,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任務,將拜神威大軍逼退至山腳,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了!

    “獅虎熊三軍齊發!”我對木遠說道。

    木遠再次擺動手中的大旗,頓時牛角號和戰鼓聲同時大作,此時城頭上已經是一片的燈火,將整個天門關外照的通亮……

    聽到戰鼓之聲,早已經被血腥之氣刺激的有些按耐不住的獅虎熊三軍,立刻衝了出去,獅虎狂吼,黑熊狂嚎!在一個完美的衝刺之下衝入了拜神威大軍。

    “獅子!”“是老虎!”“還有黑熊!”……

    頓時已經漸漸穩定的拜神威大軍再次慌亂了起來,騎兵跨下的戰馬再也無法保持沉靜,瞬間將身上的騎手掀下了戰馬。在拜神威大軍中奔跑,拜神威大軍再也無法保持他們的穩定,面對漫山遍野的野獸,他們已經再無半點的戰意!迅速的向后退卻,但是卻已經將原有的退卻速度打亂,頓時整個拜神威大軍的陣形在不斷的潰散……

    而那些已經被抑止住的野狼聽到了獅虎吼叫聲,頓時來了精神,它們穿梭在馬群中,爪抓,口咬,絲毫不給拜神威大軍任何的機會,身后則是已經扑擊而來獅虎黑熊!

    自相踐踏,不勝其熟!無數的拜神威士兵在慌亂中被絆倒,還沒有站起來,他們的身体就被驚慌的戰馬踏踩而過,后面則是野狼的大肆啃咬,還有獅虎的狂野衝擊,凄厲慘叫聲回蕩夜空……

    拜神威的大軍已經退到了他們的營區,此時北風已經刮起,旗角獵獵的吹拂在我的臉上,而我的心中卻是一片的興奮!

    “木遠,給我放戰象!待獅虎入營,給我發射火箭!”我大聲的吼道。我的一只手輕輕的抓住身邊陸非的肩頭,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激動……

    戰旗再揮,一陣銅鑼響起,在悠長的象鳴聲中,戰象緩緩的向拜神威大軍衝擊,沉重的戰象在大地上衝鋒,我站在城頭,依然可以感受到大地的顫抖!戰象在這樣的距離衝鋒,一旦衝擊起來,根本無法阻擋,龐大的身軀和狂猛的衝擊力,是任何人也無法阻擋的!

    首先感受到了恐懼的是那些野狼、獅虎和黑熊,戰象衝擊下來,它們將是首當其衝的被戰象踐踏,于是它們發瘋的向拜神威大軍衝擊而去,將本已經潰散的拜神威陣形徹底的打散,只在眨眼間就衝進了拜神威大營之中!

    就在這時,戰象背上的箭樓突然向獅虎群發射一支支的火箭,那火花剛碰到野獸的身体,立刻燃燒了起來,接著野獸和野獸的接觸,瞬間練成了一片火海,那些獅虎和野狼瘋狂了,它們見人就咬,遇人就抓,帶著身上燃燒的烈焰,在拜神威大營中掙扎逃竄……

    一座帳篷燃燒,連接起一片的火海,北風狂吹,瞬間將整個拜神威大營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看著燃燒的烈焰,我站在城頭不由得放聲大笑:陸卓遠,饒你足智多謀,又怎麼知道我手中還有這樣的一支神秘龍騰獸兵?任你再厲害,又怎麼能夠知道,這欲望平原今夜會突然起風,這一場大火,勢必將整個拜神威大軍的化為一片灰燼…

    從山下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嘶喊聲,我對木遠說道:“將戰象收回,它們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任務,下面就讓拜神威和我的龍騰一起燃燒吧,我們就在這里靜觀戰局!”

    ……

    大火一直燒到中午十分,整個拜神威大軍十亭去了八亭,觸目一片荒涼。到處是燒焦的屍体,人屍,獸屍混雜在一起,散發這陣陣的惡臭,大營中殘斷的原木已經成了黑炭,冒著裊裊輕煙。

    “主公,我們為何不乘勝追擊!”城頭的眾將領站在我的身邊,看著遠處緩緩退去的拜神威大軍,焦急的說道。

    我看了看局勢,點點頭,緩聲的說道:“鐘炎聽令!”

    “末將在!”鐘炎臉上抑止不住興奮,高興的應道。

    “著你率領你的本部人馬尾隨追擊!不過你這波人馬必然遭到拜神威后軍的强力抵抗,所以你只需虛應一戰,不要糾纏,立刻退出戰局,整備休息,等候我的將令!”我淡淡的說道。

    “尊令!”鐘炎雖然不甚理解我的話,但是沒有猶豫的答應。

    “黃夢杰,楊勇!”

    “末將在!”

    “著你二人率領神弓營在鐘老將軍退下后,尾隨追擊!不過你們恐怕也會遭到頑强抵抗,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也不要戀戰,騷擾一下,馬上退下整備,等待我的命令!”

    “末將遵命!”

    “子車侗聽令!”

    “在!”

    “著你帶領你的閃族五万鐵騎,發動第三撥攻擊務必要將對手擊潰!”我冷冷的說道。

    已經憋忍了一個多月的子車侗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大聲應道:“遵命!”

    “出發!”我手一揮,眾將紛紛領命而去。

    “那我們呢?”秋雨和鐘離華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嘟著嘴巴說道。

    我笑了笑,“好,既然你們也要出戰,那麼准你們率領鐵女騎兵在子車族長第三輪攻擊結束之后,發動第四輪攻擊!”

    兩女興高采烈的蹦跳著離去。

    我轉身對向西行說道:“二將軍,你收整步卒,在天門關重整防御,不可有半點的疏忽!”

    “尊令!”

    “非儿,憐儿,木遠!”我將兩個孩子摟在我的懷中,對木遠說道:“我們就品嘗一下乘坐戰象是什麼滋味,然后將陸卓遠趕回蘭婆江!”

    頓時高興了起來,我又將錢悅叫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他點頭領命下去。

    ……

    乘坐在戰象的背上,憐儿興奮的唧唧喳喳的象一只小鳥一樣。到時陸非的臉上露出的沉思之狀。我笑著看著陸非,緩聲問道:“非儿,你心中可是有些迷惑?”

    點點頭,“義父,為何你知道鐘老將軍和黃將軍他們會遇到抵抗?而那個閃族的族長就可以取勝?”陸非向我問道。

    “非儿,陸卓遠在拜神威有拜神威之鷹的稱呼,他絕不是一個徒有虛名的人。做為一個將領,他退卻時要努力將自己的人馬保護,他會派遣他手下最為凶悍的戰將壓陣,所以,鐘老將軍如果强行要戰,勢必損失慘重,這樣的勝利不要也罷,所以我讓鐘老將軍虛應一戰;猛將壓陣的道理他陸卓遠知道,我也知道,所以他不會不知道我會繼續對他的后軍攻擊,所以他依然會有准備,黃將軍他們强行攻擊,也是得不償失;但是兩輪攻擊之后,陸卓遠或者他的將領都會有些倦怠,他的后防必然放松,而此時則是處于欲望平原之上,正適合閃族鐵騎狂野的衝擊,所以閃族大軍在第三輪攻擊一定會獲勝。三輪過后,拜神威大軍將會整体的潰敗,那時士卒沒有應戰之心,你義母她們的鐵女騎兵也是那種善于在平原衝擊的騎兵,此時她們的任務已經不再是擊潰對手,而是要不停的對拜神威大軍攻擊,從第四輪攻擊開始,也就是我們整個戰役的高潮,從那時其余的三路兵馬要連續不斷的對拜神威大軍攻擊,不然他們有半點的喘息時間,不可以讓陸卓遠有任何的修整時間,非儿,義父的目標不是單純將他擊敗,而是要將他打回蘭婆江南岸,與我隔岸相持!”說道這里,我突然停下來,過了一會我才又開口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較量的是雙方的耐力和持久力,只要我們能夠保持這種連續的攻擊,那麼陸卓遠將再無還手之力!”

    “那我們要渡江嗎?”陸非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搖搖頭,看著遙遠的天際,我緩緩的說道:“不,非儿,我們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義父連續的作戰,已經再無后力,這最后的追擊戰,已經是在使用最后的力量,能夠將陸卓遠打回蘭婆江,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后面的,就是要長時間的休息!”

    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陸非沒有再說什麼。

    我笑了,和聲對陸非說道:“非儿,我知道你現在是想要報仇,但是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義父當年為了報仇,足足等待了十几年的時間,而你也許用不了兩三年就可以達到自己的目標。”接著,我的語氣漸漸嚴厲,“但是非儿,我不希望你將仇恨整日的掛在口邊,我要你忘記你的仇恨,這樣你才能有一個不懈的目標。憐儿和飛天也有深仇大恨,但是在攻擊飛天的時候,她表現的很好,這樣她才能有更高的成就!”說著,我一指身前在一頭戰象身上嘻嘻哈哈的憐儿,對陸非說道,“如果我們能夠打到蘭婆江,你除了要跟隨義父學習以外,還要跟隨黃將軍在他的水師中學習,非儿,我要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無敵勇士,我想這也是你的祖父對你的期望!”

    陸非點點頭,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我遙望一望無際的蘭婆江,突然笑了,我喃喃的說道:“清林秀風,恐怕你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居然可以打到蘭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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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2:20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暫時修整

    連續十五天的輪番追擊,我絲毫沒有給陸卓遠半點喘息的機會,大軍狂襲八百里,欲望平原上更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散落的殘缺屍体,更有不少傷兵在哀嚎,這里時候,我的命令是連續追擊,不收留俘虜,所以只要看到還活著的傷兵,立刻就地斬殺!十万大軍分為四組,輪番的對陸卓遠進行攻擊。我不知道陸卓遠還剩下了多少士兵,但是我知道,經此一戰,拜神威再無半點的力量北進,因為九月即將到來,墨菲帝國的秋季攻勢即將展開……

    炎黃歷一四六五年八月三十日,我率領已經疲憊不堪的八万大軍將陸卓遠趕回江南,陳兵蘭婆江北岸。十天后梁興派遣十万大軍增援蘭婆江,自開元更是陸續向蘭婆江集結。天門關戰役結束,拜神威六十万大軍盡數喪命欲望平原。平安撤回蘭婆江南岸的士兵不足三万,拜神威朝廷震怒,哲爾頓手書陸卓遠,對陸卓遠大加責罵,措詞極為嚴厲。兩人之間的關系惡化。

    炎黃歷一四六五年九月七日,墨菲帝國依約出兵,帝國統帥阿魯台親率二十万大軍東出死亡天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擊至大宛氏王都,大宛氏國君柘林拓死命抵抗,同時向安南和拜神威請援。十月三日,大宛氏王都被阿魯台攻占,柘林拓率領禁軍血戰皇城,最后戰死金殿之上。

    大宛氏王子柘林杰在父親死命掩護之下,逃出王都。前往定天府,向哲爾頓哭訴。哲爾頓三思之下,致書安南,糾集三十万大軍于定天府西南一線,借險要地勢,阻阿魯台前進步伐,兩軍陷入鏖戰之態。雙方不斷的集結兵力,于十一月七日,雙方共集結百万大軍于定天府西南,陸卓遠奉召回京,十一月二十日,受命統領聯軍抵御墨菲帝國……

    十一月二十五日,拜神威派遣使者前往東京,向明月稱臣。蘭婆江南岸由哲爾頓的弟弟,消遙王哲博殳防守,不過此時拜神威再無太多的兵力駐扎。

    鐘祥,蘭婆江北岸最大的一座城市,這里南靠蘭婆江浩瀚江水,北邊這是沃土千里的欲望平原。以鐘祥為中心,向東西兩側散開,是復興、廬越兩鎮,三鎮相互拱衛,成為蘭婆江邊最為璀璨的一顆明珠。長年的兵馬駐扎,需要有大量的物資供應,商人們蜂擁而至,于是這里形成了一個以軍事為主体,五花八門的輔助行業隨之興起。最為興盛的,還是那林立的鶯鶯翠翠……

    我坐在鐘祥帥府的大廳中,愜意的端著一杯香茗,輕輕的品著。陸非站在我的身后,輕輕的替我捏拿疲憊肩膀。高秋雨和鐘離華則是坐在大廳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而憐儿則是站在她們的身后,橫眉立目的看著陸非。因為在今早的練習中,憐儿頃盡全力,卻沒有在陸非手下走出六十招!

    天氣已經十分的寒冷,自我在兩個多月前將拜神威大軍擊潰,迫使陸卓遠等人退回了蘭婆江南岸以后,無數的將領都在急急的要求打過蘭婆江去。但是我知道,現在還沒有到時候,因為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發動如此大規模的戰役,即使打過了蘭婆江又能怎樣?難道真的可以和拜神威決一死戰?不可能的!我心里十分明白!

    而且如果我們過早的渡江而戰,反應最大的可能就是墨菲帝國,他們也許會撤回死亡天塹,坐觀我和拜神威斗個你死我活,然后盡收漁人之利。那時我將面臨的是拜神威和安南的聯合軍瘋狂的反擊,嘿嘿,那樣不是平白便宜了清林秀風!

    我在等待,我知道拜神威的使者已經向東京求和,估計在這些日子就會向我來談判。我在等待著。我已經為他們安排了兩個人,鐘離師和張燕對付他們已經綽綽有余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力的整備,加緊修養,否則我怎麼來進行我第二步的擴張?

    自開春以來用兵,整整歷時一年,從新年的准備到整個戰役的結束,一共用了十個多月的時間。我麾下的將士們已經是疲憊不堪了。而且由于在新春發兵,飛天今年顆粒無收,如今這里的民心尚不穩定。雖然從開元源源不斷的送出了糧草食物,在飛天的各地開倉賑災,但是這顯然還遠遠不夠,我始終感覺到有一股暗流在私下中涌動,那暗流來自于大林寺!

    大林寺是飛天的一個精神象征,畢竟他成立千年來,創造了無數的神話,更培養出了無數名震天下的高手,甚至連飛天軍中的很多將領都是出自于大林寺。由于大林寺曾經和我有些恩怨,在我初定飛天的時候,大林寺冷眼旁觀,他們在看局勢如何的發展。而后在我和拜神威鏖戰天門關的一個月中,也是大林寺活動最為頻繁的時間,他們不斷的聯合一些小地方的諸侯,企圖趁機對我進行夾攻。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干淨利索的將拜神威數十万大軍打的潰不成軍,和他們結盟的小諸侯一看情況不妙,立刻退出盟約,老老實實的呆在他們的領地中,做一個乖乖的臣子。

    梁興曾經多次想要動手將大林寺鏟除,但是開始時是因為天門關戰事吃緊,天京也沒有完全被控制,無力對付大林寺。待我發動了欲望平原追擊戰以后,梁興更是將剛剛整編出來的飛天降卒混合在軍團內,在我身后發出援兵,也無暇理會。后來陸卓遠退回蘭婆江,我陳兵蘭婆江一線,梁興一面加快對部隊的整編,一邊接收從開元開駐而來的新兵,這樣一拖又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正當梁興騰出手准備對付大林寺的時候,向寧一封書信發到,再次向梁興請求饒恕大林寺一脈。無奈下,梁興也無法再對大林寺動手,而大林寺也在陸卓遠兵敗之后,變得十分的老實,這件事情只好無休止的耽擱下來。

    其實我對向寧的這種做法理解,但是卻不能夠同意。他出身大林寺,對大林寺有深厚的感情,這一點我明白。但是現在我們與大林寺之間,並不是什麼個人間的私怨,而是牽扯到了國家的命脈。向寧這樣做,實在有些儿戲了!不過誰讓他是我的叔父,我怎麼也不能削了他的面子,所以還是在看看吧,如果大林寺還是不能夠老實,那麼我就有理由將大林寺抹為一片平地……

    “非儿,修羅斬的招式是否已經記住了?”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義父,我已經牢記在心了!”

    “很好。自明日起,你就前往你黃世伯那里,跟隨他著手組建我們的水師。你要好好的向他學習,聽從他的安排。他日强渡蘭婆江,你將是衝于陣前的先鋒!”

    “是,義父!”陸非恭敬的回答。

    “師兄要去水師?”一旁一直與高秋雨和鐘離華說話的憐儿突然插口問道,“那我也要去!”

    我和秋雨兩人都不禁笑了。我打趣的問道:“憐儿也要去水師?是不是舍不得你師兄呀,呵呵呵!”

    話一出口,憐儿已經覺察到了一些不對,聞聽我的打趣,她臉上騰的一下紅彤彤的。急急的辯解:“才不是,他今天把我打敗,我還沒有翻本的機會。他這一去水師,以后肯定有很多的借口,不行,義父,我也要去水師!”

    我呵呵的笑了兩聲,抬頭看了看站在身后呆呆的陸非,他此刻臉上也有些尷尬的笑容。我對憐儿說道:“好呀,憐儿要去水師我沒有意見,不過到了水師,每天要脫的光光的和一群大老爺們在蘭婆江訓練水性,憐儿如果不介意,我想也沒有人會介意的,哈哈哈!”

    憐儿的臉更紅了,她抓住秋雨的胳膊,大聲的說道:“義母,你看義父他!”

    秋雨也笑了,她拉著憐儿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看看你,好歹也是憐儿的義父,嘴里面胡說八道,像什麼樣子!”然后輕聲的對憐儿說道,“憐儿,你義父說的不錯,到了水師,首先就是要有一身過硬的水性,你一個女孩子去,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以后你要是想你師兄了,義母給你把他叫過來,他要是不聽話,就打他的屁股!”

    “義母!”憐儿嬌嗔道:“誰會去想他那個大頭鬼,義母就是亂說!”

    我扭頭看看身后的陸非,壓低聲音問道:“非儿,你什麼時候成了大頭鬼?義父怎麼不知道?呵呵!”

    陸非有些吶吶的,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的話,臉上一片通紅……

    我忍不住大聲的笑了,這個小子和我像,有女人緣!呵呵,不過好象我現在也只有三個老婆,梁興總是說我花心,可是我那里有花心?三個老婆也不算多呀!我想到了老婆,腦海中卻不知道為何閃過了南宮月那清秀的臉龐,她現在怎麼樣了?是否還在海潮之巔領悟天道緲緲?從內心而言,我始終無法將南宮月忘卻,畢竟她是我的初戀情人,可惜,我們永遠無法在一起,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高秋雨和鐘離華奇怪的看著我,她們不明白好好的我為何突然在那里唉聲嘆氣。剛要開口詢問,從廳外走進了一個親兵,他大步來到了我的面前,躬身說道:“啟稟王爺,拜神威派來使者,求見王爺!”

    這麼快!我從冥想中清醒了過來,看來拜神威還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沉思了一下,緩聲的說道:“去通知張軍師和鐘離軍師,著他們來接待拜神威的使者,一應事情,就由他們來處理,待談判結束,將結果呈報上來就可以了!”

    親兵領命就要下去,當他走到門口時,我突然將他又叫住,“告訴兩位軍師,談判上不要過多的刁難他們,分寸上要把握好,不要操之過急!”

    “是!”親兵再次躬身答應,大步離開。

    看著親兵離開,秋雨突然開口道:“大哥,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笑了笑,“秋雨,我們做事情要把眼光放遠。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休養,是整備。飛天初定,我們必須要穩定住浮動的人心;擊退拜神威,我們的兵力也消耗過大,從去年到現在,我們已經消耗了近四十万人馬,開元新兵營的供應已經無法跟上,而飛天的降卒,也需要有一段時間的整備,小雨,我們根本無力去强渡蘭婆江!”我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按照我原先的計划,在奪取天京之后就要開始整備了,但是如今將陸卓遠趕回蘭婆江南岸,已經是出乎我們的計划。首先對我們不滿的,恐怕就是墨菲帝國的清林秀風,她現在是我們的主要盟友,我們不能得罪她!現在之所以我們沒有戰事,一方面是由于我們在欲望平原的勝利,使得拜神威國力大損,更大的原因是由于墨菲在西南一線將拜神威和安南的兵力纏住,如此一來,使得拜神威收尾難顧。所以墨菲是一個不能夠得罪的盟友!二來,如果我們對拜神威的條件過于苛刻,那麼勢必會讓拜神威面上無光,我們就是讓他們將所有的兵力全部都調往西南一線,我們則趁機修整,積蓄力量,讓他們打的越狠,我們就越好收取這漁人之利!秋雨,我們需要時間,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積蓄我們的力量,而我們未來的對手不是拜神威,而是墨菲,就讓拜神威和安南兩國來為我們爭取時間吧,我們目前只有等待!”

    輕輕的點點頭,秋雨似乎已經明白了我話中的含意……

    正說話間,錢悅匆匆的從帥府外衝了進來,他單膝跪地,在我面前恭敬的說道:“主公,開元發來了急件,國師鐘離勝在二十天前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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