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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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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5:35
第一百六十章 東京大火

    我沒有想到清林秀風竟然有如此的志向,她竟然想要成為皇帝,一個從未有過的女皇帝!她潛伏于各地,是為了培植自己的勢力,尋找能夠幫助自己的賢才。我從沒有想過她居然會有如此的想法。

    清林秀風此刻卓立于廳中,身上的白色長袍無風自動,燈火輝映之下,一種君臨天下的帝王氣勢自然發出,讓我心中震撼無比。這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我看著清林秀風,心中暗暗想到。這個女人有著遠大的理想,有著無比卓越的才能,也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堅韌,可惜,她是一個女人,這個大陸上是不能夠允許一個女人掌握生殺大權的……

    “可是王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秀風無法做人,這讓秀風的面子沒有半分。但是秀風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王爺半分。在秀風心中,寧可秀風承擔一切,也不願讓王爺你受到半點的傷害。因為秀風愛王爺!”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亂成了一鍋粥,這怎麼又牽扯到了男女的情愛!看著清林秀風,我始終沒有說出半句的話。

    露出一抹凄然神色,清林秀風看著我笑了,“王爺恐怕沒有想到吧,秀風竟然愛上了王爺。秀風也沒有想到,開始的時候秀風只是把王爺當成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可是隨著交往,秀風竟然陷入了這樣的一種情愛。當日王爺你在長街擁抱秀風,秀風那時突然感到好安全,好累,秀風竟然有一種想要那樣被王爺擁抱一輩子的衝動。那個時候,秀風才知道秀風已經愛上了王爺!”

    看著清林秀風那嫵媚的面容,我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悸動。我記得那一夜,我從高飛府中出來,那天我知道了南宮月即將成為了高飛的新娘,那天我無比的迷茫,那天我在長街遇到了清林秀風,那時她還是趙良鐸的身份,那天我擁抱了她!

    “正陽感謝殿下的厚愛!”我語氣生澀的說道。

    清林秀風看著我,緩緩說道:“王爺可知道當日為何秀風可以答應王爺的條件?因為只要秀風能夠登上皇位,天下人的生殺都在秀風的手中,不要說顏少卿,就是墨菲的敵人,秀風也可以饒恕,只要王爺你一句話,秀風莫不遵從!”

    ……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該怎樣的回答。

    “可是王爺由于突然的撕毀約定,秀風本來也沒有想到要傷害顏少卿和高正,當時秀風曾經手書一封,只要顏少卿能夠到我墨菲做人質,我絕不會對她們母子下手。但是顏少卿不但拒絕了,而且回書十分的强橫,這讓我感到了不妙,這才決定下手!”說到這里,清林秀風停頓了一下,“原本按照我的計划,只要去掉了陸卓遠,拜神威就在我手中,然后只要我統一了江南,再對高正母子下手,那時王爺必然會歸順與我,但是秀風沒有想到,王爺竟然在我下手除掉陸卓遠之前,就奇襲蘭婆江,擊殺了哲博殳。這使我不得不提前行動。王爺所有的一切要怪,就只能怪你太過于强大了,讓顏少卿母子失去了他們應該有的冷靜!”

    我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睜眼沉聲的說道:“正陽十分感激殿下的錯愛。但是殿下知道少卿是怎樣的死的嗎?”

    “這個秀風就不太清楚了。聽高青說是死在了他的手中,秀風畢竟不是明月中人,當日和高青等人的合作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怎好過問許多?”

    我猛然站起來,大聲的說道:“不錯,少卿是被高青殺死,但是不是死在他的手中,而是死在了他的跨下,不止他一人的跨下!許某自從知道了少卿的慘死,就發誓要為她報仇,絕不會放過仇人!”

    微微一愣,清林秀風也許真的不知道,她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她看著我,“許王,秀風是真的不知道。少卿說起來也與秀風相識多年,怎麼說也有一些感情,秀風是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笑道:“殿下,正陽只能抱歉辜負了你的厚愛!”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正陽!”清林秀風突然喊道,這是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聲音中帶著一些凄然,她說道:“若是秀風將高青殺死,正陽能否原諒秀風?“

    “許某不喜被女人指手畫腳,殿下,正陽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樣,無法臣服于一個女人的腳下!”

    “若是秀風將天下交給正陽,又如何?”

    我渾身一震,扭頭看去。燈光下,清林秀風臉上帶著淚水,顯得各位的凄美,她哀傷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長嘆了一聲,我緩緩的說道:“秀風,正陽也想成為帝王,但是靠女人打下的江山,正陽不屑為之。其實從我打過蘭婆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你我要成為敵人。秀風,你我相識太晚了!”我几乎被她那絕美風姿打動,但是還是硬著心腸緩緩的說道。

    “正陽-!”清林秀風絕望的叫道。

    我轉過身來,“秀風,我本來應該在這大廳中擊殺你,這樣會讓許某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但是許某不能。不要想將許某留下,你整個翠鳴閣中沒有人能夠做到!”我背對著她說道,說話間,我整個人也進入了與天地合一的空靈之境,全身的真氣流轉身体三尺之外,宛如有形,廳中的燈火隨著我的呼吸也擺動不已!“秀風,從我踏出翠鳴閣后,你可以用盡手段,正陽絕不怪你。但是這翠鳴閣,是你我真正相識的地方,就讓這里保持著它的純淨吧!”

    我知道清林秀風此刻的震驚,她始終沒有再說話。我大步向外走去……

    一片濃霧,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東京已經被裹在一層濃霧之中,長街上,一片寂靜!靜的讓人感到可怖。我緩步走在長街上,靈識已經與整個天地成為一体,我清楚的可以感受到在漆黑的長街上,隱藏著十几個人,雖然他們竭力忍住呼吸,但是卻無法躲過我的靈識感應……

    勁風襲体,從街邊暴起數條身影,劍氣刀勁縱橫,組成地網天羅,將我的身形籠罩其中……

    雙手宛如兩把利刃,我的身体如同魚儿一般在劍氣刀勁中穿行,手掌看似不經意的在空中掠過,卻又准確擊打在對手的身上,血光崩現,哀嚎聲起,瞬間的功夫,那几個身影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成為了沒有半點生命的死屍!

    一聲呼哨聲響起,長街兩旁的人瞬間離去。我知道那是清林秀風發出的撤退命令,但是這只是一次試探的攻擊,真正的攻擊還在后面!我保持著我古井一般的心神,緩步走在長街,每一步的踏踩都是追隨著自己的靈覺。今夜,東京將是流血之夜!

    當我走到了長街的盡頭,眼前一亮,燈火通明。密密麻麻的禁衛軍擋在我的面前,人數大約在千人左右。為首的一人跨坐大馬,一副倨傲神態,卻是鐘離世家的鐘離青!

    他看到我,臉上露出笑容,嘿聲冷笑道:“許正陽,你也有今天!”

    我不帶半點感情的看著他,冷聲說道:“鐘離青,無知小儿,你這是在毀滅你們鐘離世家!”

    “許正陽,屠夫!當日在皇城中,你仗著手中的兵將和那個蕩婦對你的支持,對我極盡侮辱,今日你手無縛雞之力,還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嘿嘿,你才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告訴你,支持你的那個蕩婦就是死在我身下,她的功夫可是真不錯,身段一流,我可是享用了她的全身,想起來就興奮,嘿嘿!”說著,他聲音淫穢的說道,接著手一揮,大聲喊道:“三軍聽令,逆賊許正陽,擁兵自重,對新皇不朝不拜,意圖謀反,新皇有令,凡許賊黨眾,殺無赦!”

    “殺!殺!殺!”身后禁衛軍同時高喊,聲音響徹云霄。

    我突然笑了,笑得十分的詭異,“鐘離青,說你是無知小儿,當真不假!你們這些跳梁小丑,當真以為許某好欺?許某手握天下兵馬,戰功顯赫,威震天下,小儿,你去問問那些諸侯,又有多少人會聽派你的調遣?嘿嘿,不需我江南兵馬出動,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將死無葬身之地!”我聲音清朗,中氣充沛,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我真氣傳送之下,將那千人的聲音壓住,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鐘離青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懼神色,身后的叫囂聲也隨之減弱。就在我話音剛落之時,我身体陡然騰空而起,虛空大踏一步,數丈的距離被我化為一步之遙,身体如同鬼魅晃動一般,眨眼出現在鐘離青的上空,身后留下一道清晰的殘影,好象分身一般。我虛空向下一抓,鐘離青的身体仿佛被一條無形繩索捆綁,頓時離馬而去,向我飛來。

    我冷笑著,左手如同鋼抓一般扣住鐘離青的腦袋,口中不時的發出冷笑,不理睬鐘離青凄厲的慘叫,我虛空站立,對著身下的那些禁衛軍冷森的說道:修羅之威,不容輕犯!犯修羅者,百死不足以相抵!”我一字一頓,緩緩的說道。隨著我的聲音,鐘離青身上的衣袍如飛花散落一般飛離他的身体,赤裸的出現在空中。他的身体好象是被一把利刃划過,全身皮膚爆裂,鮮血隨之狂涌而出,全身的血肉一塊塊的脫落下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鐘離青的口中發出几乎不是人發出的凄厲慘叫聲,他扭動著身体,但是每一次的扭動,卻又帶動了身体的血管爆裂,肝髒隨著流了出來,瞬間變成了一個血人。

    我左手真氣綿綿的注入鐘離青的体內,但是那真氣帶著强大的死寂之氣,形同一把無形的利刃一寸一寸的割刮在他的体內,將他的身体從內刨開,將他的肝髒寸寸的割斷,我帶著殘忍的笑容,右手瞬間赤紅,整個空氣眾頓時彌漫著難耐的炙熱,鐘離青的血液才一流出,就在他的身上干結了起來……

    “誰告訴你我手無縛雞之力?嘿嘿,鐘離青,感謝你給我一個理由,我要讓你鐘離世家在今夜消失!”我話音一落,身体一閃,衝進了已經沒有半點戰意的禁衛軍中,右手如同大斧一般的劈落,帶著呼嘯勁氣,在人群穿梭縱橫,左手帶著鐘離青的身体,向眾人擊打,就好象他是我手中的兵器一般。

    兵器碰撞在鐘離青的身体上,更讓鐘離青發出哀嚎,他的聲音已經嘶啞,全身的血肉已經脫落,更多的是白骨森森露于外面,每一次身体的晃動,必然會帶起一聲凄厲的哀嚎……

    涌動的真氣注入了鐘離青的身体,我突然甩手將他的殘軀扔出,在人群中飛行,他的身体如同一個被充滿的氣球,瞬間的爆炸了開來,血肉帶著真氣向四面飛散,血珠飛射四濺,卻又帶著呼嘯氣勁,離我最近的那些禁衛軍在一陣彌漫血雨中紛紛倒在地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血洞,象是篩子一樣……

    我一聲長笑,身体在以詭異的軌跡穿梭,雙手連環擊出,兩腳踏踩之處必然是一個空點,只是在瞬間,我衝出了包圍,身后連聲的巨響,就在那一瞬間,我已經擊出百余拳,每一拳的落點都是在同一個定點之上,拳勁擊打著拳勁,迅速的膨脹,形成了一個不斷膨脹的氣團,當我最后的一拳擊打在那氣團之上時,使用了完全不同的氣勁引發出氣團內的真氣,就在一聲轟然響聲之后,勁氣四溢,那龐大的真氣衝擊波在人群中蔓延,擴張!

    一陣陣的慘叫聲起,血霧中夾帶著血肉紛紛,在這一擊之中,數百人的生命瞬間的消失,肝髒、殘肢、斷臂向四周飛射而去,掛在那些人的身上……

    “修羅!”直到這個時候,那些禁衛軍才想起來了我修羅中的含意,那就是無情的殺戮!在紛紛的血霧中,我的白衣上絲毫沒有半點的血污,全身被一團氣勁包圍,紛落的肢体和血雨落在了我的四周,我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淡淡的笑容……

    ‘轟-!轟-!轟-!’遠處傳來了三聲巨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在一瞬間東京四處火光衝天,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火光之中,火勢最為濃烈的地方就是在皇城方向,遠處傳來陣陣的喊殺聲,整個東京都在衝天的火光中顫抖……

    我兩手張開,仰天一聲長嘯,身上的白衣在火光中格外的耀眼,我狂野的喊道:“聖上,太后!看到了嗎?這就是叛逆的下場!”

    話音一落,我向慌亂中的禁衛軍狂猛的扑去,彌天真氣帶著强大的死寂氣息,我的周身再無半點人的氣息,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好像是來自于地獄的殺神,肆意在人群中屠殺著……

    早已經被我那狂野的一擊驚嚇的說不出話的禁衛軍,在我喊出那一句的同時,已經沒有半點的戰意,他們似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任由我盡情的屠殺,血光顯現之處,遍地的死屍……

    “叨-!叨-!叨-!”遠遠的傳來三聲號炮聲響。接著又是一身粗曠的喊殺聲在東京的三處城門外響起,我笑了,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的援軍到了,今夜必勝三個條件已經有了有了兩個,我突然后悔將南宮月趕走,不過東京已經在我手中掌控,我大笑著,“歡迎參加修羅的血腥之夜!”

    圍戰我的禁衛軍聽到了我陰冷,森寒的聲音,一聲吶喊,頓時向四處逃逸而去……

    我站在數百具屍体當中,不由得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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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觀星論劍

    正在這時,一聲驚天長嘯破空而起,那嘯聲瞬間將整個東京城的喧鬧聲掩蓋,那嘯聲在瞬間充斥著蒼穹之中。嘯聲詭異非常,正大平和中又帶著一絲詭異的邪異氣息,說是邪異,不如說是濃郁的殺氣……

    那嘯聲震撼著我的心靈,更像是在向我挑釁一般。我忍不住也縱聲發出長嘯,將那不知道出處的嘯聲掩蓋住。兩聲長嘯糾纏在一起,此起彼伏,聲音越來越高亢,尖銳!我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除了梁興,如今能夠和我如此纏斗一起不分勝負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墨菲帝國國師,天下第一高手扎木合,他終于來了!

    就在我和那嘯聲做纏斗的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長嘯自我身后響起,宛如鳳鳴九天一般與扎木合的嘯聲配合一起,嘯聲輕重緩急配合的十分巧妙,頓時將我的嘯聲壓住,我感到心血一陣顫抖,氣血也隨著有些滯澀,我的嘯聲好象被一道天網籠罩,怎麼也突破不出他們的糾纏,清林秀風終于出手了,她一直在等待時機!

    突然從天際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梵音,‘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危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性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垂。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這是佛門中的心經,被稱為能夠掃平一切自身魔障的無上聖經。那佛音裊裊,與我的嘯聲相合,雖然來的十分突然,卻和我的嘯聲配合的十分得當,我頓時有了精神,嘯聲立刻高亢起來,將扎木合和清林秀風的嘯聲壓制!

    扎木合的嘯聲突然停止,我也隨之息聲。而清林秀風的嘯聲和那梵音也停止下來,此刻整個東京城喊殺聲已經止歇,在我們那短暫的嘯聲纏斗中,已經讓所有的人感到了震驚!我從懷中掏出一支響鈴箭,抖手發出,凄厲箭嘯破空而起,頓時喊殺聲再次響起……

    “正陽小友,當真是好功力呀!”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聲音蒼勁雄渾,卻縹緲無蹤,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顯現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味道,“墨菲扎木合有禮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短暫的嘯聲纏斗讓我感到有些氣血不順,穩定了心神,我朗聲說道:“明月許正陽拜見大師!”說話的瞬間,我的靈識瞬間擴展到了百丈,默查扎木合的行蹤。

    濃霧中,一道白色的人影衝天而起,自我的身后出現,一股陰柔無比的真氣向我襲來。我沒有回頭,反手一掌虛空擊出,‘波-!波-!’連聲的暗響,氣流涌動,暗勁向四周溢散,在我身后十丈之外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氣漩……

    我只覺得那陰柔的真氣詭異無比,更有一種陰森的寒氣涌動,讓我也不禁有些難受。接著一聲悶哼,白色的人影向側方飛出。清林秀風!

    只覺身邊的空氣似乎在一刻之間被抽光,清林秀風被震出的身影好象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接住,將她緩緩的放下。濃霧之中,緩緩的走來一個人,一身寬大的玄色僧袍隨著他的移動,輕微的擺動著,那每一次的擺動都顯得與他的步履那樣的和諧,一頭密密的短發,一雙睿智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邪異,白皙的面龐透出一層玄玉色的光芒,他神態安詳,步履輕快,慢吞吞的走來。隨著他的走動,周圍的濃霧也輕輕的滾動著,在五丈之內形成了一個薄薄的霧團,將他的身体籠罩,仿佛他已經與濃霧融為一体。以至于我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就是那團霧!如同霧中的精靈一般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出現的那麼突然,卻又絲毫讓我感到沒有心驚!

    看似緩慢,卻在眨眼間來到了清林秀風的身邊,他每一步都嚴謹有序,卻又看上去隨意異常。來到了清林秀風身邊,他神態祥和,雙手在空中結印,口中輕發一聲,“斗-!”聲音雖然輕微,但是遠在數十丈之外的我耳中聽去卻好象焦雷聲響起。清林秀風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但是神色卻十分的安詳,她臉上露出笑容,盈盈的拜下,“師尊!”

    扎木合!果然是扎木合!我心中不禁驚叫。眼前的這個僧人年齡看上去只有四十余歲,絲毫沒有半點的老態,我實在無法相信這就是在四十年前已經成名的扎木合!

    扎木合此刻也在看著我,突然開口道:“許王,你我神交,今日終于見面了!”

    他的聲音清和無比,讓人不禁有種想要昏然入睡的感覺,全身的緊張好象消失了,只有無比的輕松!我心中一驚,這個扎木合上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這非凡的功力確實讓我感到震驚無比。我緩緩的呼吸,靈識與天地合而為一,絲毫不理會扎木合的聲音,微笑著說道:“是呀,大師,你我今日終于見面了!”

    微微的一笑,扎木合眼光慈祥和善的打量了我一下,卻轉過頭來對我右邊的一幢高大門樓說道:“東海來的道友,出來吧!”

    白色的道裝隨風飄揚,南宮月出現在了門樓之上。臉上也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起手對扎木合一揖,“東海蒼云門下南宮月見過大師!”

    點點頭,扎木合笑著說道:“東海門下,果然不凡,一段梵音破魔曲若沒有清雅佛心,絕無法吟唱。小道友口中梵唱,卻身穿道衣,釋道合一,看來已經突破了東海一門的武功,另求蹊徑,可喜可賀!”

    沒有理會,小月飄然從門樓上走下,緩步來到我的身邊,先是向我輕聲說道:“正陽大哥,對不起,小月沒有遵照你的吩咐,還是來了!”

    我笑了,“小月,你來的正好,大哥又怎麼會怪你?”

    “思陽已經放在了前來的大軍之中,解懷將軍與你的兩位義子義女各領數万人馬攻擊東京三處城門,陳可卿率領兩千府兵已經控制北門,與陸小將軍會合,現正在向皇城進發;丁銳率領一干高手已經將整個皇城置于火海之中,如今高青已經首尾無法顧及,東京已經在大哥的掌控之下!”小月緩緩的到來,她每說出一件事情,扎木合與清林秀風臉上的神色都凝重一分。

    對我說完,南宮月這才轉身對扎木合說道:“國師,當年家師與國師天榜論戰,惜敗于國師手下,多年來家師對此一直耿耿于懷,今日小月奉家師之命,前來與大師應三十年的約戰!”說著,小月扭身對清林秀風說道:“秀風殿下,南宮月請戰!”

    清林秀風聞聽,柳眉微微一聳,輕笑一聲:“清林秀風倒想見識一下東海絕技!”說著,就要踏出。

    扎木合輕聲笑了笑,清林秀風陡然止住了腳步,看著他等待他的指示。沒有理會清林秀風,也沒有理會小月,扎木合聲音輕緩,平和的對我說道:“許王當真是好心思!今日扎木合敗的無話可說!”他仰頭凝視,身邊濃霧不斷的聚合,將他的身形完全的隱藏了起來,他說道,“扎木合多年以來一直潛心為墨菲帝國籌划,從來沒有失算。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敗的真是凄慘。許王功力盡復,卻始終隱瞞,而且隱瞞的如此盡善盡美,使我一直沒有將許王計算在內。看來建康守將也是許王的心腹,但是滿朝的文武無人知曉,這一著棋子安排的妙!扎木合突然開始佩服少卿和高正母子,看來她們早有打算。扎木合一著棋算錯,步步算錯,嘿嘿,扎木合無話可說!不過,雖然許王如今占了先機,但是如果能夠將許王擊殺在此地,那麼所有的計划倒也不會完全的失敗,不知道許王以為然否?”

    “許正陽久仰大師九轉陰陽大法天下一絕,嘿嘿,心中也是頗為期待,正陽倒是很想領教一下大師奪取百名女子純陰之后,究竟又有怎樣的突破!”我不陰不陽的笑著說道。

    我話音一落,不禁扎木合,就連南宮月也失聲的說道:“大師難道竟然休息了那禁忌絕學,舐陰決?”

    臉色數變,扎木合突然笑了,“少卿好厲害,居然連這個消息也告訴你了,看來今日之戰勝負尚在五五,扎木合當真是有些期待呀!”說著他扭臉對南宮月和聲說道:“小道友的見識倒是廣博,只是從只言片語中就猜出老衲修煉的舐陰決。不錯,不錯!東海門下,但是也有兩分見識!”

    我不知道舐陰決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武功,但是看著小月蒼白的臉色,我知道那一定是一種十分邪惡的功夫,我虛空向地上一抓,將散落于地面上的一柄長刀抓在手中,輕聲笑道:“我不管你修煉沒有什麼舐陰決,但是今日已經我一定要把你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拿來玩玩,大師,我們還是請吧!”說著我向前空踏一步,就要動手……

    “正陽大哥且慢!”南宮月突然將我攔住,“還是讓小月和秀風殿下一戰,大哥你也趁機調息一下!”

    輕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心中感到無比的溫暖,我笑著點點頭。剛才和禁衛軍一戰,其實讓我也耗費不少功力,我確實需要調息一下。

    南宮月看著數十丈之外的扎木合和清林秀風,平和地說道,“大師,還是先讓我們開始當年您與家師的約定吧!”

    清林秀風長笑一聲,大步踏出,這一次扎木合沒有再阻止。她從袖中拿出兩柄短劍,劍身盡在尺余長短,“東海門人,清林秀風在這里了!”說著大袖一舞,短劍又沒入了袖中,口中輕嘯一聲,向前輕邁一步,數十長的距離瞬間出現在小月的面前,大袖揮灑之間,數十道寒芒伸縮之間伸縮之間,連刺小月全身二十余處穴位。

    就在清林秀風短劍拿出之際,我已經認出那短劍卻是已經失傳有近千年的袖中劍!善使“袖中劍”法者,其雙臂至指尖的肌肉已經練到如意隨心,連展自如的地步了,可以用臂部的筋絡使十指任意伸曲,或練至倒纏,或倒貼手背,或突然進伸,或忽而暴縮,奇妙無比,更令人憂慮者,是用此劍法的人,俱皆有著一柄長只兩尺,吹毛截鐵的短劍,這種劍,又大多猝有劇毒,不是見血封喉,便屬子不見午!

    我剛想出聲提醒,只見南宮月側身一站,背上長劍在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角度出鞘,倒斬而上,化作點點的星光,迎向清林秀風的劍影……

    ‘叮-!叮-!’的聲音不絕于耳,星光與劍影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如雨打琵琶般的急促無比,小月手中長劍准確的點在了劍影的鋒尖之上,清林秀風如同觸電一般身形倒退。

    南宮月沒有追擊,她輕笑道:“秀風殿下好身手!”說著,她身体輕移,虛空漂浮而起,身邊的濃霧似乎瞬間一掃而光,她仿佛立于茫茫的宇宙之中,我突然覺得小月的背后仿佛矗立一副龐大的星圖,看似散亂無比,卻又是那樣的遵循著一種奇怪的規律運行著。小月此刻就是這星圖運行的控制者,她神態安逸,祥和,我突然失去了小月的氣機!

    清林秀風的臉色大變,而扎木合的眼睛瞬間神光閃爍。我突然開口問道:“小月,這是什麼武功?”

    “大道日生,天地同始。養生之道,以靜為先。靜為道之本,靜為動之体,若能動靜俱靜,則道可成。如能做到“虛極、靜篤”,謂之性空。性空而后体能虛,体虛而后氣能靈。空、虛、靈三者結合,成為一体,天地運行無不就在我掌握之中!”小月清雅的聲音響起,淡然間沒有半點的火氣,她緩緩的說道:“正陽大哥,當日你與我師尊一戰,盡傳我武道真諦,于是回到東海之后,我每天坐在岸邊,靜靜的思索你們當日的話語,但是沒有任何的結果。于是我離開了紫竹林,游歷整個大陸,一日我在十万大山的最高峰仰視群星,心中突然有所領悟。我東海一門武功出自形意,何為形意?形意者,乃天地生化万物之形,五行生克之意也。形意乃陰陽之理,養生之术,運動之道,動靜之功。人生于天地之間,為万物之一,故人体須合于天地之体,合于天地運化之自然。人体可與天地相配應,故人有小天地之稱。人生須潛心修養,攬陰陽而奪造化,使人体生命運動如同天地之生生不息,運化無窮,此即形意之大旨,也是人生須臾不可離者也!潮汐勁,東海觀潮劍,無不出自形意范疇。那一夜我坐在山巔之上,觀夜空繁星明月,任山風輕撫,我突然想到,既然人乃是一個小天地,那麼這點點的繁星為何不能為我所用?于是我就在群山之巔,觀夜星點點,足足兩年時間,以形意之法創出了現在的觀星論劍決!”

    “觀星論劍決?好名目!”我笑著大聲說道。

    扎木合此時也連連的點頭,沒有出聲。清林秀風有些不服大聲說道:“好名目,還要看看是否實用!”話音一落,她揉身再上。

    “觀星論劍決根據天罡地煞排列,共有共有一百零八套劍勢,秀風殿下,就請先領教小月獨創地幽劍訣!”說話間,小月手中長劍一動,直刺清林秀風,而在我的感覺中,卻是她身后的星圖中寒星一閃,一顆星宿沿著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軌道直襲而去,角度之刁鑽,完全無法捉摸,更難以躲避。清林秀風長袖揮舞,化成一片云霧,期間更有森森的劍影迎向小月那一點繁星!

    再次一陣清脆的鳴響,兩人的兵器瞬間就已經做出了近百次接觸,站在一旁的我只覺得一陣勁氣涌動,更有蝕人肺腑的氣勁扑面而來……

    “觀星論劍果然不凡!許王,你我也不要閑下來,扎木合再次領教許王絕學!”扎木合突然開口說道。

    我朗聲一笑,只從這第一次接觸來看,清林秀風絕非小月對手,我不需再為小月擔心,現在我要為自己小心了!

    一聲震天的巨響,皇城方向傳來一聲轟然巨響,我知道陸非已經得手了。不再猶豫,我的靈識瞬間與天地合一,“國師,接招吧!”隨著我一聲大吼,手中長刀揮動之間涌出一陣陣上天入地,無從抵擋的張揚氣勁,就如同驚濤駭浪般,仿佛天也被這怒浪翻了個顛倒。我拋開所有的意念,窮盡畢生的功力,一切刀道的感悟內涵都已從腦海中洗劫一空。此刻,我想要做的,並且只能做的就是劈出這一刀,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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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下第一

    若天在我眼前,我誓將虛空劈斬!斬天,修羅三絕式中威力最為宏大的一式,即使當日與蒼云的一戰之中,她也對這一刀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但是扎木合的神色已經是那樣的平和,雙手在胸前結印,右手握拳,化作無畏印,左手豎掌,屈食指與中指執蓮花之狀,三指朝天,做蓮上三杵,配合無畏印呈寶處菩薩印,口中低沉輕喝一聲,“兵-!”

    頓時扎木合化作虛空一片,身前濃霧猶如實体一般的凝實,我斬天一刀的彌山勁氣頓時化作無有,長刀刀身輕顫,竟然空空無著力之處,我只覺得心中一陣莫明的難受,心脈劇顫,一口逆血几乎噴涌而出,全身真氣似乎滯澀,我引以為傲的斬天一刀再無半點的威力!

    身体急退,就在我后退之時,自那團迷霧之中涌出狂野真氣,扎木合身邊的濃霧翻滾涌動,向我急劇的衝來……

    我臉色不由得大變,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武功,完全超出了我理解的范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長刀揮灑,瞬間在空中劈出五百余刀,刀身橫側掠過,在空中幻化呈棱行扇面,刀與刀連接,結成一座刀牆,迎向那滾滾的濃霧!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我身体被一股奇絕大强大真氣推動,向后飛退而去,手中長刀頓時斷為兩截,那奇絕真氣中更有一股陰寒詭異的死寂之氣侵蝕著我的身体,胸口的那口逆血再也無法忍住,一口噴出。我跌座于地面之上!

    “許王功力若止于此,那麼明年的今夜必是你的忌辰!”扎木合朗聲的大笑。說話間,他探手從那寬大的僧袍大袖中取出一個短小的如同矛一般的奇形兵器,尺寸大約在兩尺左右,他笑著說道:“許王就准備接我這小小護法鉞的破法九扑吧!”

    我心中暗暗的叫苦,剛才那一擊讓我已經受到一些傷害,雖然並不很重,但是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了我的功力發揮,這破法九扑不知道又是什麼東西,我驟然間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

    突然間,耳邊響起了小月那清雅的聲音,“空即是色。受想性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梵音裊裊,讓我的神智豁然一清,我突然想起當日蒼云和我一戰之時說過的話,“……世間万物皆由無而來,當你感受到万物皆空時,身心才能解脫出束縛,天人交感,得窺天道……”

    對了,管他什麼九扑,管他什麼天下第一高手,我現在何必計較什麼勝負?勝負與我又有何干!就在這一剎那,我真正的了解到了當日蒼云的話中含意!什麼濃霧,不過是由他真氣幻化的一種幻相,我在這一刻的功夫感到自身的精神肉体已與宇宙合為一体,在遁入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中,那刻我感不到自身的存在,因為精神可以隨心所欲的往來空中任一角落,我張臂相抱,發出了出自天性的歡愉大笑……

    “大師當真是讓許某佩服了!原來大師還是東密之中的忍者密的傳人,九密真言八法手印,當真是名不虛傳!”我在笑聲中大聲的說道:“既然已經領教了大師的真言之密,還請大師再接我這恒河手印密法!”說話間,我虛空踏踩一步,臉上帶著靜逸的笑容,看著扎木合。

    就在我說出他的武功出處之時,扎木合的臉色大變。忍者密在千年前就是整個炎黃大陸上的邪惡象征,當年武尊岳陵秘密籌划震驚天下的影子忍者,破壞大魏帝國帝王曹玄對炎黃大陸的統一,最后被曹玄擊殺,影子忍者也隨之完結。如今我看出了他的武功出處,一旦傳出,勢必將要面臨整個炎黃大陸的聲討,他心中如何不驚!

    護法鉞閃爍著森寒的光芒,像在空中狂草疾書級畫出無數深具某種難言美態的線條,令人眼花繚亂,無從入手。

    我雙目微閉,絲毫沒有理會他那妙相紛呈的一擊,嘴角帶著微笑,我雙手在胸前做蓮花合掌,結成慈化金剛印,神色肅穆,口中輕聲念道:“摩訶嘉魯拿夜,吽-!”

    隨著我密字真言出口,空中的濃霧翻滾不已,霎時間扎木合身上籠罩的那一層霧氣瞬間散去,我全身散發龐大氣場,真氣涌動,体內真氣激蕩不已,扎木合那巧奪天工,與天地融合的一擊頓時露出一絲的破綻,,就在他破綻初露之時,我大喝一聲,身体虛空浮起,一拳擊出……

    翻滾的濃霧頓時止住,這一拳沒有任何的花巧,毫無花巧的一拳,偏顯盡了天地微妙的變化,貫通了天道的秘密。

    扎木合雙眼精芒暴射,護法鉞化作一道長虹,先衝天而起,忽然速度激增,有若脫弦之箭,游龍破浪般几下起伏急竄,電射在我的拳頭上。

    拳劍相交,卻沒有絲毫聲音。

    翻滾在我們身邊的濃霧,倏地聚攏到拳劍交接的那一點上,接著漫天煙云以電光石火的驚人速度消逸得無跡無形!就像那里剛被破開了一個通往另一空間的洞穴……

    ‘啪啦—!’一聲巨響,我和扎木合的身体頓時向兩邊飛射而去,同時落在了地上。我們相互久久的凝視,誰也沒有動手!

    我們都在等待,等待對手心神上那一絲破綻的露出……

    ‘嘭-!’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耳邊響起南宮月那清雅的聲音,“秀風殿下,你敗了!”

    就在南宮月話音一落的時間,我清晰的捕捉到了他那與天道相合的氣機一顫,完美的氣場瞬間露出了一絲破綻!

    我大喝一聲,身体再次的緩緩升起,完全違返了自然的常規。扎木合手中的護法鉞也突然投向了半空之中……

    在我們兩人相距的方圓三十丈處,濃霧一掃而光,視野頓時變得清楚無比,兩人龐大的氣場相連,化成了一道屏障!

    護法鉞化作一團反映著天上電光的銀白芒點,流星追月般畫過虛空,循一道包涵了天地至理的弧線,往我投來。

    我以那違返了常理的勢子,突然躍起,拳頭猛擊而出,轟在由銀點組成閃爍不休的光球上。

    光球爆炸開來,變成潮水廳卷般的星光鉞雨,一浪接一浪向我衝擊狂涌。

    一聲長嘯,我衝天斜飛仰后,一個翻騰,身体距地面足有百丈,雙足連環閃動,在虛空之中踏踩不停,將那鉞雨化解。

    鉞雨斂去,現出扎木合的雄偉虎軀,忽如飛鷹急掠,向我急扑,護法鉞再現出漫天螢火般躍閃的芒點,向我攻來,全不理會置身處是可令人斷魂飲恨的可怕高空。

    我們在虎躍龍游中,乍合倏分,拳劍在空中剎那間交換了百多擊,卻沒有人下墮了半分。

    無論護法鉞如何變化,我的拳頭總能轟擊在護法鉞的鋒尖之上上;同樣的無論拳頭怎樣急緩難分,護法鉞亦可及時阻截。

    天地的精華,源源不絕地透過我的身体,循環不休地在拳劍交擊中在我與扎木合經脈間運轉著,達到了絕對的平衡,把我們固定在虛空處。

    我們愈打愈慢,似是時間忽然懶惰倦勤了起來。到慢得無可再慢時,我們兩人同時傾盡全力,施出渾身解數,攻出最后的一拳一劍。

    護法鉞先斜射開去,才有了回來,橫擊我的腰肋。而我的拳頭由懷內破空衝出,直取扎木合的咽喉。

    就在這將要兩敗俱傷之時,我左手突然做拳,置于眉間,化作妙相金剛印,口中再吐真言,“叭-!”

    几乎就在我口出真言的瞬間,天地間的精氣瞬間自我左手傳入我的眉心,驟然流轉與我的体內,也就是在我發出真言的瞬間,扎木合的招式頓時一顫,那一拳擊出,仿佛炸雷狂響,天地間無上的精妙自我手中流出!

    “嘭-!”一聲拳頭擊打在肉体上發出的沉悶聲響,扎木合口中一口鮮血吐出,身体向下飛落,百丈距離,落在地面上只有死路一條!

    早已經在小月劍下支持不住的清林秀風此時突然生出一股神力,她猛然向后飛扑,迎向扎木合的身体,絲毫沒有理會小月及体的劍氣……

    口中鮮血狂噴,清林秀風雖然接住了扎木合的身体,但是卻也被小月那逼人劍氣擊傷,兩人的身体同時落在了地面之上!

    我那一拳擊出,身体也已經完全透支,自百丈高空中飛墜下來。小月此時也無暇顧及清林秀風,飛扑上來,將我的身体接住。

    就在這剎那間,清林秀風抱著扎木合的身体突然向遠處飛奔而去,几個閃落之間,人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我感到一陣陣的眩暈,無力的靠在小月的懷中。我突然笑了!

    “正陽大哥,你沒有事情吧!”小月憂急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小月,我沒有事情,我只是突然想起當年我在山村中養傷,你也是這樣抱著我的,呵呵呵!”我笑著說道。

    小月沒有說話,她沉默著……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首先映入我的眼簾中的是滿身血污的丁銳,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少年將軍,那是陸非!

    “主子,你沒有事情吧!”看到我無力的依靠在南宮月的懷中,丁銳和陸非都急急的問道。

    “我沒有事情,只是感到有些累!”看到大獲全勝,我越發感到自己的神智有些昏沉,漸漸的我在小月的懷中失去了知覺……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我眼簾的是陸非和憐儿,他們的身邊是丁銳、陳可卿和解懷一干人。看到我醒來,他們都驚喜的叫喊著。

    我還是感到身体有些酸軟,但是体內的真氣卻十分的充沛。我微笑著坐了起來,看著眾人我笑了,我又一次的勝利了!

    我突然感到少了什麼似的,眼光在人群中尋找著。

    似乎明白我在尋找什麼,憐儿附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義父,月姑姑在戰事結束當晚就已經帶著思陽離去了!”

    我心頭一陣,突然有一種莫明的傷感,小月還是離我而去了。我輕聲的問道:“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來?”

    “月姑姑說請義父放心,她會好好的教導思陽的!”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我抬頭笑著向眾人詢問當晚的事情。

    原來陸非和憐儿在離開東京以后三天,就遇到了向東京開近的解懷,兩下相遇,沒有任何的停頓,立刻全力向東京進發。火燒東京之夜,解懷率領大軍抵達東京,絲毫沒有休息,連夜狂攻東京!

    守衛東京的禁衛軍並沒有做出太强烈的抵抗,他們在北門失守之后很快的投降了!只有陸非在皇城遇到了頑强的抵抗。不過由于丁銳率領一干好手在皇城內不斷的放火,使得守衛皇城的禁衛軍無心戀戰,沒有多久也被陸非攻下了皇城,並在龍息殿的床榻下找到了高青……

    不過清林秀風似乎從平地消失了,在我昏迷期間陸非等人將東京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但是我有一種强烈的預感,我和清林秀風之間的戰斗還沒有結束!

    看著床榻前的丁銳,我想起來了我在脫力之時,他滿身血污的憂急神色,我突然心中一動,沉聲的說道:“丁銳,你有一身的好功夫,現在太后大仇得報,你有什麼打算?”

    “當日太后曾經吩咐奴才,若主子您能夠為太后報仇,就讓奴才守在您的身邊!”丁銳聽到我的問話,恭敬的跪在榻邊說道。

    我笑著點點頭,“丁銳,你是一個好奴才,我感覺到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大內的總管,總領大內一切的事物。你好好的干,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主子!”丁銳欣喜的說道。

    “有兩件事情我要你馬上去做!你可願意?”

    “請主子吩咐!”

    “第一,我要你立刻帶領大內侍衛,前往鐘離世家,除國師和鐘離宏一脈留下,其余全部給我收監,此事不過三司,你要好好的盤問,你明白我的意思?”

    “奴才明白!”

    “第二件,高氏一門弒君謀逆,我不想再聽到有任何高氏一族的人的消息,你能做到嗎?”我冷聲的說道。

    “奴才必然不會讓主子失望!”

    屋中眾人的臉色發白,他們當然明白我話中的含意,看著我,他們的神色漸漸的開始變得無比的恭敬!

    我走下床榻伸展了一下身体,對著眾人說道:“來,讓我們看看還能夠做些什麼!”

    ……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九月二十五日,魔皇許正陽在東京擊敗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稱的扎木合,從那一天起,他成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十月一日,梁興率領火鳳軍團,攻陷拜神威首府定天府,與墨菲帝國統帥阿魯台激戰一場,大敗阿魯台與定天府西南!墨菲帝國陳兵定天府西南外,雙方停止了交戰!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十月五日,明月高氏一族因涉嫌弒君,滿門一千三百余人被斬殺于東京校場,同日被殺的還有曾經在炎黃大陸創下無數輝煌的鐘離世家。鐘離世家除王妃鐘離宏一系和國師鐘離勝一系存活下來,其余滿門八百六十余人也一同被論罪謀逆,斬殺校場……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十一月一日,東京由于多次遭受戰火侵襲,廷議之下遷都開元城……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三月,夜叉梁興率兵回到開元……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五月,向寧率領武威大軍千里奔襲,五戰五捷,陀羅國滅!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九月,在眾將的廷議之下,許正陽以明月親王身份登基大寶,改國號為修羅帝國,同月分封群臣!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十二月,東海蒼云圓寂于紫竹林,南宮月自創論劍閣,以觀星論劍決登上天榜第四高手的位置!

    炎黃大陸在經歷了數年的戰火之后,歸于沉寂,但是這只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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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戰云再起

    戰事已經結束,秋風蕭瑟的暮色中,黃色衣甲的步兵和騎兵已經退到了主戰場之外的南部山頭,高高飄揚的大旗上,斗大的墨菲丞相鄭字依稀可見。主戰場北面的山頭上,一片白色,仿佛是籠罩了一層厚厚的白雪,白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排列在印有浴火鳳凰圖案的戰旗下嚴陣以待,他們憤怒的望著南面的山頭上的士兵,隨時准備再次的衝殺。

    南面山頭的墨菲大軍也已經重新聚集成了步騎兩個方陣,同樣憤怒的看著北面山頭上的修羅帝國的士兵,同樣准備著隨時廝殺。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的消退,雙方就是這樣死死的對峙著,即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衝殺。戰場上,累累的屍体和失去了主人的戰馬、輜重也沒有任何一方去搶奪,就像是兩只猛虎凝視對峙,誰也沒有先脫離戰場。

    這場戰役,沒有勝敗,只有傷亡,兩敗俱傷!

    白色軍團是几乎襲卷了半個大陸的修羅帝國浴火鳳凰軍團,統兵作戰的是浴火鳳凰軍團中資格最老的將領之一,軍團的付統帥,青楊王向寧。

    自修羅魔皇許正陽在登上皇位以后,改明月國號為修羅帝國,短短五年的時間,在丞相張燕的謀划和他强大的武力征服下,采取遠交近攻的方針,接連使東贏臣服,陀羅合並,更與墨菲並分拜神威,炎黃大陸之上,唯一能夠和修羅帝國强大武力抗衡的,只剩下了遠在西邊的墨菲帝國。相對修羅帝國而言,墨菲的實力絲毫也不遜色,朝中良臣猛將無數,更兼之在修羅帝國的前身,即明月帝國擴張初期,兩國都忙著擴張自己的實力,于是墨菲帝國太陽公主清林秀風(即明月大古玩商趙良鐸)秘密潛入東京,在多年觀察之后,選擇了修羅帝國國主許正陽為合作伙伴,兩人立下協約,也就沒有太多的衝突。但是后來隨著許正陽擴張太快,明月的野心迅速的膨脹,再也不受墨菲控制,一直受清林秀風控制的顏少卿和高正突然表現出無比的强硬,非但不約束許正陽的擴張,反而全力的支持。無奈之下,清林秀風邀國師扎木合于東京暗殺顏少卿和高正,並趁著許正陽入京吊孝的時候,計划擊殺!沒有想到許正陽隱瞞自己功力恢復的消息,原本周詳的計划因為這一變化而慘敗,非但許正陽沒有被搏殺,反而累得墨菲國師,天下第一高手扎木合油盡燈枯,提前圓寂。兩國開始互有爭斗,隨著許正陽征服天下的步伐加快,更造成了兩國陳兵于定天府,開始了兩國正式的交戰!

    此次浴火鳳凰軍團在與墨菲帝國的作戰之中,在向寧的率領之下,半日激戰,斬敵三万,向寧之子,有火爆麒麟之稱的向南行更是率領三百麒麟軍直突敵陣中軍,一舉俘虜了墨菲帝國的丞相鄭羊君,按照雙方歷次交鋒的戰績,此次戰役可以說是一次極為罕見的特大勝利。但是沒有想到,墨菲帝國的士兵在統帥被俘以后,非但沒有潰散,反而死命攻擊,企圖奪回鄭羊君。向寧看見向南行率領的三百麒麟軍瞬間被一片黃色的汪洋大海淹沒,心急之下,親自率領麾下兩万精兵衝入敵陣,以接應向南行。兩軍會合以后,士氣大振,向南行一馬當先率領麒麟軍衝出了重圍,向寧率領兩万精兵斷后阻擊。眼看就要脫離的墨菲帝國大軍的包圍,卻被一直冷箭射中背心。向寧几乎被那一箭强大的勁力給翻下馬去。

    此時已經回歸本陣的向南行將鄭羊君交給了正在后軍壓陣的向北行,看到父親受傷,立刻率領麒麟軍反身殺回,向北行也趁機指揮大軍掩殺,浴火鳳凰軍團在向家兄弟的拼死搏殺的激勵之下,士氣高漲,大舉衝殺,一口氣將墨菲帝國的大軍殺退到了三里之外,方才回轉。此刻向寧已經是面色如土,身后冷箭射入有五寸之深,傷口周圍已經是滲出一圈黑色的圓暈。隨軍的大夫此刻已經急得是滿頭大汗,卻不知該怎樣才好。

    看到向家兄弟回來,向寧面色蠟黃,伏在軍榻之上低聲說道:“立刻回轉定天府!”話音剛落,便昏倒在軍榻之上。

    “父親!父親!”向南行憂急的喊道。

    一旁的向北行臉色陰沉,絲毫沒有大戰后的喜悅。他看著身邊的軍醫,沒有驚慌,沉聲問道:“告訴我,父帥到底傷勢如何?”

    “四將軍,那箭支恐怕是毒箭,而且箭頭之上帶有倒鉤,屬下不敢妄動!”

    “是何種的毒箭?”

    “看傷口的狀況,好象是墨菲帝國特有的風狼毒箭!”軍醫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知道,此刻他的回答如果有半點的差池,眼前這位年青的四將軍會毫不猶豫將他一劍斬殺。這向四將軍不比其他的將軍,性格極為陰沉,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心腸之冷酷,就連最為好戰的向三將軍都無法與他相較!所以整個軍團中,除了國君許正陽之外,他的心腸最為狠辣,當年几次的屠城,都是國君下令,他來執行,可以說是殺人如麻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小心為好。

    看了一眼向寧背上的箭支,向北行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他輕聲問道:“那箭是否可以拔出?”

    搖搖頭,“四將軍,近箭疾射,箭深有五寸,而且箭頭帶有鉤刺,如果冒然拔出,恐怕付帥會有危險!”軍醫看著向北行陰沉的臉回答道。

    看看正在痛哭的向南行,向北行心中也有些難受,他知道自己這個三哥對父親最為孝順,但是現在不是痛哭的時候。向北行從很久以前就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感,從那一次千里奔襲建康,被主帥責罰,他的心就已經變得冷酷,他發誓決不會放過任何和自己敵對的人,因為那一次,受責罰的還有自己最為尊敬的主帥,在一次次的殺戮中,向北行學會了冷靜,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感情,就像現在,自己雖然也十分的痛苦,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痛苦的時候,因為就在營外,還有十万墨菲帝國的大軍在對這里虎視眈眈。輕聲的說道:“三哥,斷箭吧!”

    緩緩抬起頭,向南行淚眼朦朧的看著向北行,點點頭。伸手將佩劍拔出,向南行雙手竟然有些顫抖,要知那箭簇深入向寧肉体,箭杆的受力處就在向寧的背心傷口,稍不留神,便會使得箭杆晃動帶動箭簇,向寧立刻就有性命之憂。那墨菲的兵器向來打造精細,長箭杆乃是用上好的硬木制作,箭杆反復的刷過几遍桐油大漆,锃亮光滑,極難著力。如果一個閃失……

    向南行不敢再想!向北行厲聲喝道:“當斷不斷,何為大丈夫?”劈手奪過向南行手中的長劍,走到向寧面前,深吸一口氣,真氣運轉之處,長劍寒光一閃,劍刃未見觸及,箭杆已經被凌厲的劍氣悄然無聲的切斷,向北行左手疾伸,凌空抓住斷開的箭杆,看看向寧,依然在昏迷中。扭頭看看向南行,向北行嘆了一口氣,“三哥,我們要立刻班師,回定天府,你帶著父親先走,我來斷后!”

    聞聽向北行的話,向南行暴跳起來,“不行,我要殺了那群暗箭的墨菲賊子!”

    “三哥!”向北行口氣嚴厲,“父親如今身受重傷,必須趕回定天府治療,目下我們要以大局為重,不是和墨菲的賊人算帳的時候,你我必須要安全的將父親送回,這才是要事,三哥,你個性暴烈,容易衝動,還是率領大軍先行離去,在定天府和大哥等人會合,我率領三千鐵騎斷后,在定天府和你們會合!”

    點點頭,向南行也知道眼前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無法做這斷后的職責,只能點頭答應。向北行又吩咐了數句,帳中的眾將紛紛領命而去。

    烏云遮月,秋風蕭瑟,墨菲帝國的營地中篝火軍燈閃爍,一派森嚴戒備。他們在等待著明日將主帥奪回,一雪恥辱。因為按照墨菲的軍法,主帥戰死,將士無罪,主帥被俘,三軍大將和護衛親兵一律死罪。如今帝國主帥兼統帥的鄭羊君被生擒,不奪回主帥,誰敢撤軍?所以,墨菲的將領們都在默默的准備,准備第二天的血戰……

    太陽初生,墨菲大軍結陣在陣前,他們在等待!修羅帝國的營寨中炊煙裊裊,戰旗獵獵,卻沒有半點的動靜……

    “不對!”墨菲的將領感到有些不妙,立刻揮動大軍衝向修羅帝國的營寨,牛角號聲凄厲的長鳴,黃色的鐵騎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席卷上了北面的山地,但是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營寨中空蕩蕩無一長物,只有枯黃的秋草和虛插的旗幟在蕭瑟秋風中搖拽……

    “修羅帝國,你們這群膽小鬼!”墨菲的將領憤怒的咒罵道。

    定天府的帥府中,向家兄弟跪在榻前,向寧俯身在榻上,赤裸的背上蓋著一塊大白帛,頭伏在枕上,面孔之上泛著蒼白潮紅。緩緩的,向寧用虛弱的聲音說道:“為父的路,已經走完了,為大將者,能夠戰死沙場,乃是最佳的歸宿。為父出身貧寒,有賴王爺當年的培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想起來一生中最為感激的,就是王爺!如今,我為修羅帝國戰死,也算是報答了王爺的恩情。告訴聖上,向寧無所求,只求能夠以浴火鳳凰戰旗覆体,以烈火燃燒,希望能夠生生世世為聖上效力!”

    “父親!”向家四兄弟痛哭失聲。

    “閉嘴!男儿流血不流淚!哭哭啼啼,盡做些婦人態,為父為你們感到恥辱!”向寧怒聲呵斥道。四兄弟緩緩止住哭聲,隱約間抽泣聲響起。看著眼前的四個儿子,向寧笑了:“你們都已經長大了,多年的磨練,已經讓你們成為男子漢了!東行老實、穩重,如果不是早年受傷,必然也是一代高手;西行堅韌,也已經無需為父操心,唯有南行和北行,南行性格有些暴烈,極容易衝動,這樣絕非好事,北行過于陰冷,也不是一件美事,為父擔心呀!”

    “父親,我們一定改!”

    “呵呵,那倒是不必,你們本來的性格就是如此,强行的做他人樣子,反而不倫不類,我只希望你們能夠相互幫助,輔佐聖上一統炎黃,不要讓為父失望!”向寧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隱隱感到疲憊,喘息了一會,他接著說道:“轉告聖上,就說墨菲如今强大,如果自正面强攻,我等傷亡必將慘重,請聖上早日想出辦法,也好解万民于水火之中!”

    “我等定將父親的話轉告聖上!”四人神色鄭重的看著向寧答道,他們知道向寧已經時間不多了,因為他臉上的那屢潮紅已經漸漸消退……

    緩緩的抬起頭,“我向寧自跟隨王爺,追隨浴火鳳凰戰旗五十余載,殺人無數,戰功顯赫,沒有想到在這大業將成之際卻……王爺,寧子來見你了!”向寧悲呼道,言尤未了,一口鮮血噴出,帶著些許的遺憾,緩緩閉上了雙眼。

    “父親!”四子同時扑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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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定天噩耗

    “許傲,手再太高些,你沒有吃飯嗎!”我大聲的訓斥著我眼前的少年,這少年大約在十歲左右,手中拿著一把大斧,在園中瘋狂的舞動,帶著一股龐大的勁氣,將地面的落葉卷入他漫天的斧影之中,落葉瞬間被他凌厲的勁氣絞成一片粉末,粉末不落,依舊被他的真氣包裹著,將他的身体圍在一片枯黃色中……

    在他兩丈之外,還站著三個比他年齡還小的孩童,兩男一女,各個都是粉雕玉琢般可愛,三個人每人手中,端著一盆水,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緊緊的盯著在場中的少年!

    我坐在遠處的涼亭中,一口一個的吃著桌上的香蕉,自我登上帝位,雖然被惜月和小雨等人說過多次,但是這吃象始終沒有改變,宛如餓死鬼投胎一般,不止是我,還有梁興,雖然被納蘭蓮屢次的責罵,那吃象比我還要粗野數倍!沒有辦法,畢竟多年的習慣,怎麼也難改了!

    在我身后,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齡在二十出頭的青年,男的長相英俊瀟灑,但是比我還差上一些,那少女卻是冰肌秀發,在決絕的媚態中卻又透出若有若無的凌厲煞氣,呵呵,這兩人就是我的徒弟,陸非和許憐儿!

    “師父,師弟已經練了有兩個時辰,這樣練下去,恐怕會吃不消的!”陸非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臉上帶著一絲憂慮。

    “沒有事情,今天他那三個保護神去上香還願,估計還有兩個時辰才能回來!”我狠狠的說道:“這個小兔崽子,平時仗著他那三個老媽的疼愛,以為我收拾不了他?昨天竟然和梁家的那個小混蛋將我偷偷藏起來的兩壇好酒偷喝,喝醉了以后竟然又把烈焰和飛紅的鬃毛燒起來,害得那兩個家伙發起飆來,讓我和你梁師叔好生費了一番手腳,到了現在那兩個家伙還不肯出來見人,讓我們連坐騎都沒有了!媽的,如果不好好收拾他,他就不知道誰是他老子!”說完,我示意陸非附耳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梁師叔估計現在正在收拾他那個寶貝梁戰,嘿嘿,你們那師嬸現在也去上香了!”

    陸非强忍這面部的抽搐,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長嘆一聲,深有感觸的陸非說道:“非儿呀,這個結婚的事情千万要想好,不說你師父我啦,就說你梁師叔吧,你看結婚前,你師嬸多聽話,一結婚,立刻變樣了!估計憐儿和她們久了,也是這個樣子,你要小心呀!哈哈哈!”我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陸非和許憐儿的臉色有些變了。

    “師父!”聽到我的話,憐儿羞得俏臉通紅,她嬌嗔道。

    我哈哈大笑,抓起一根香蕉,去皮后一口吞下,大聲的吼道:“許傲,手肘放低,露那麼大一個破綻,老子一拳就把你收拾了!”喝了一口水,我對身后的陸非說道:“去,給他一點壓力!”

    陸非猶豫了一下,身形詭異的一晃,眨眼來到了斗場中,“師弟,師父讓我出手!”

    “什麼?大師兄你!不要……”許傲一邊喘著氣,一邊大聲嚎叫道。

    沒有等他說完,我突然喝道:“高烈、許狂、月儿!動手!”

    三個端盆子的孩童同時出手,三盆水瞬間化作了三盆水霧向許傲扑去,我得意的說道:“許傲,你要是敢讓一滴水沾身,嘿嘿!”

    本來就由于陸非的原因心中有些壓力,漫天水幕扑來,許傲有些慌亂了,心神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頓時被水澆了一個通透。

    “哈哈哈-!”我張狂的笑著,突然間,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氣向我襲來,不!是兩股,那兩股殺氣宛若有形,將我牢牢鎖住,我瞬間進入了天人合一的玄妙通神之境,靈覺轉眼將整個御花園籠罩,我可以感受到天地宛如與我一体,園中一草一木都在和我親切的交流……

    一個在我身后十丈的花叢中,另一個是在我身后的一棵大樹之上,兩人一高一低,如天地交泰般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就在我剛一發現,眼前兩條銀龍閃現,雙龍出海,交錯盤旋,我只覺得兩股真氣相合彙成一股强大而有詭異的氣流向我襲來,耳邊方才響起兩聲嬌叱,聲音先發而后至,好凌厲的劍氣!

    沒有多想,雙手如同自然般在空中結印,口中發出一聲:“吽-!”聲音宛如天地驚雷,頓時園內空氣迅速向我集中,在我身前組成一道雄渾氣牆!這是我自和扎木合交手時所學到的真言結印,雖然並沒有完全的領悟,但是我憑借我雄渾真氣,卻創出一套奇異的印法。

    那二合一的詭異真氣如同石沉大海,瞬間消逝。如同輕煙般在我周圍詭異穿梭,到了最后,卻好象是無數人一般,兩個人在瞬間幻化出万道身影,或實,或虛,虛實間無可捉摸,掌影重重,向我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

    自那兩道真氣已接觸,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不由得呵呵笑道:“小雨、華儿,沒有想到你們的兩儀化万象竟然練成了!呵呵,就讓我見識一下這新成的絕學到底有什麼威力!”

    來人正是高秋雨和鐘離華,這兩人天生好武,整日呆在一起,互相切磋,自在東京敗給了清林秀風之后,兩人更是刻苦修煉,更是從一個簡單的太極圖中悟出了一套合擊功夫,就是我眼前這兩儀化万象!雖然兩人都已經做了媽媽,但是卻絲毫沒有半點的穩重,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今天突然就給我偷襲!

    一聲長嘯,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好勝之心,我倒要看看這兩儀化万象究竟如何。如山岳般凝神靜立,我閉上了眼睛。憑借著無上靈覺,來感受著她們那詭異的攻擊軌跡,雙手虛空輕點,每一指都恰如其分的點在了兩人的攻擊斷點之上,只聽見空中隱隱的發出嗤嗤的勁氣相交的聲音,每一次接觸沒有凝實的碰撞,大家都是憑借著感覺來尋找對方的破綻。就心里而言,這兩個丫頭創出的這兩儀化万象,確實非常的厲害,她們憑借嫻熟的配合,以快速的移動,幻出無數的殘影,而且相互之間你來我往,彼此彌補,真的是有些天衣無縫的味道了!

    但是我還是憑著我的感覺找到了他們的缺點,那就是以靜制動,我始終不曾動作,直到她們的力量耗費完全……

    就這樣僵持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阿陽,你剛才可是發的好感慨呀!”

    激靈一個冷戰,我天人合一的玄妙之境出現了一絲破綻,只是在這一瞬間,我感到香風撫過,小雨和鐘離華在我的神庭和降宮兩處大穴各拍一掌,雖然沒有什麼勁力,但是卻讓我感到微微有些發麻!

    “是我先打上的!應該我來主攻!”小雨大聲的叫道。

    “都是你!”鐘離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臉上帶著失落的神情。

    我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兩儀化万象,必須是一人主攻,一人配合,相對而言,主攻的人將要承擔很大的危險,因為她將要完全沒有防御的攻擊,如果配合的人一個閃失,那麼主攻之人將要面對强大的打擊!

    我心里暗暗念叨: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主攻,一個配合嘛,要是換做我和梁興,我死也不去做主攻,累死了!不過話說回來,如今天下間還真沒有什麼人物能夠讓我們兩個來同時出手的!

    但是臉上一點都不敢有表現,因為我一生中的克星,梅惜月已經緩緩的向我走來……

    “正陽,你剛才在說什麼?”梅惜月不帶半點火氣的看著我,眼中卻帶著令我感到心悸的寒光。

    “呵呵,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有說呀!”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嘿嘿的笑道。卻發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陸非和許憐儿已經帶著四兄妹逃得無影無蹤。

    “還抵賴!”一旁的鐘離華這時從懊悔中清醒過來,此時看到我抵賴,立刻臉色一變,大聲的說道:“剛才我和小雨姐姐都聽見了!別忘記了,我們可是練過天時地聽的功夫,嘿嘿,還是你教給我們的!”

    “我說過什麼了,我真的忘記了!”我此刻只有寧死抵賴,絕不妥協,一邊說,我一邊看著小雨。

    小雨沒有說話,但是她扭過頭,强憋著笑意,身体不停的抖動著……

    長出一口氣,輕風帶起了一陣煙霧,接著那柱子瞬間化作一片煙霧,整個涼亭也瞬間化成煙霧轟然倒塌!

    我身形飄起,將梅惜月的身体帶起,飄飄然如浮云掠過,沒有半點的痕跡。小雨和鐘離華也在我身体飄起的同時如輕煙般掠出……

    看著還在飄揚的粉塵,梅惜月苦笑道:“阿陽,你們這已經是拆了第七座涼亭了,上個月你和大哥兩人在這里比武,硬是將整個練武大廳拆毀,如今將大廳變成了花園,你們又將涼亭……”她看看高秋雨和鐘離華,嘆了一口氣,“嗨,你們不知道你們的功力有多高?難道不能收斂嗎?”

    “開心嘛,好久沒有打那個家伙了,一時興起;不過這次和我沒有關系,我一直收斂真氣,這是她們做的!”我小聲的嘟囔著。

    搖搖頭,梅惜月扭頭向花園外走去,我正想跟著過去,“正陽,你今天和大哥做伴吧,我估計他馬上就要來了!”梅惜月突然說道。

    小雨和鐘離華跟在惜月的身后,走到了門邊,還扭頭和我做了一個鬼臉……

    “師父!”這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陸非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恭敬的說道:“梁師叔來了!”

    “哦,知道了!”我無精打采的說道。

    誰說當皇帝快樂,我一點沒有感覺。三宮六院沒有見到,但是被三個母老虎收拾的老老實實的,每天不是聽那些大臣講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什麼勤政愛民的名聲,有些事情非我處理不可,我早就要睡著了!

    如今也不能領兵打仗了,扎木合也圓寂了,身邊也沒有什麼高手了,生活中突然變得十分的無聊。也許我這個人生性就是戰斗,如今沒有了這些,似乎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真是懷念和梁興一起征戰的日子呀……

    點點頭,我對陸非說道:“非儿去准備些酒菜,我要和你梁師叔今夜暢談!”

    陸非點頭轉身跑開。我緩緩的走向御書房。梁興坐在御書房中,看見我進來,連忙就要起身給我施禮。

    我連忙將他攔住,“大哥,這里就只有你我兄弟,不用這樣客氣。這里又不是什麼早朝,用不著這樣的,呵呵!”

    梁興笑著點點頭,我們兩個坐在書桌前,對視半天,突然同時長嘆一聲:“好無聊呀!”說罷,我們兩個互相看著,大笑了起來……

    我們坐在屋中,喝著酒,大聲談著當年縱橫天下時的樂趣,好半天,梁興突然說道:“正陽,如果你來領兵,那這墨菲你要怎麼打?”

    我正起身,沉吟了半晌,沉聲說道:“這墨菲確實是攔在我們前面的一頭猛虎,這頭猛虎如果不除,將永遠是我的心腹大患。前些日子我也在想,如何去攻打墨菲,但是想來想去,那云霧山死亡天塹,將會是我們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如今死亡天塹被墨菲的名將,阿魯台死死的把守,只要他拒不出戰,我們就很難拿下墨菲。前兩天,我突然想起了當年高飛的一句話,如果想要破去死亡天塹,那麼可以將銅陵關和劍閣買通,我始終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也許他所說的這兩道關口,是整個死亡天塹的重點,但是怎樣打?我一直在想他的話!”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梁興最里面輕聲的念叨著:“銅陵關、劍閣!劍閣,銅陵關!”好半天,他抬頭看著我苦笑道:“正陽,這高飛還真是的,已經知道了這破法,也不說出來,給我們扔了一個沒頭沒尾的答案,真是奇怪呀!”

    我笑著點點頭,“大哥,算了,不要想了,也許高飛也只是有了一個頭緒。從目前看,我們和墨菲的戰爭時機都還沒有到,墨菲兩年大旱,國力有些許的衰弱,我們呢,連年的大戰,百姓才剛剛開始恢復修養,恐怕也不適合立刻開戰,我們有時間慢慢的想,總有方法去破掉死亡天塹的!我記得曾祖的練兵紀要中寫過:凡人為的工事,即使再雄峻,凶險,總有破綻可尋!大哥,我想這死亡天塹,總有一天我們是要見識一番的!”

    點點頭,梁興一口將面前的杯酒喝干,“我就不信什麼死亡天塹,老子非要將你打下來不可!”說完,連干了三杯。

    我看著有些肉疼,連忙說道:“大哥,我們今晚就只有這些酒了,你這樣喝完,我們只有臉對臉的喝白水了!”

    “唉,正陽,我不是說你,做皇帝做到你這個份上也實在是有些窩囊!像你也是威震天下的修羅血皇,竟然連喝酒都要受管制,窩囊,實在是窩囊!”梁興搖頭說道。

    我不以為然的掃了梁興一眼,“呵呵,你不窩囊,那你怎麼會三更半夜的跑來這里,和我喝悶酒?我估計咱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命,呵呵誰也不要說誰!”

    被我的話一下噎住,梁興好半天才緩緩說道:“是呀,唉,想我也是堂堂的夜叉魔王,回到了家里,一點地位也沒有,飛紅也跟著我受罪!真是懷念當初呀!”

    “誰說不是,烈焰現在也好不了哪里去,真想和墨菲狠狠的打上一場,出出心里這口氣!”我說著,重重的捶在桌子上!

    ……

    “啟稟皇上,定天府急件!”正當我們長吁短嘆的時候,太監輕輕的來到了門前,手中還拿著一封蓋著定天府金披火漆的信件。梁興走上前將信接過來,示意那太監退下,回到桌前,將信遞給我。

    “你看吧,反正定天府的信件,一定是有關軍事上的,遲早還是要讓你知道!”

    看著我在不停的吃菜喝酒,梁興呵呵笑了,他坐下來打開了信件,臉色也越來越陰沉,面部肌肉也不住抽搐,半天沒有說話。

    我看到他這副表情,不覺有些奇怪,笑著問道:“大哥,怎麼了?向叔父說些什麼?”

    “是東行寫來的!”梁興一臉的陰沉,他看著我,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我心里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出什麼事情了?”

    猶豫了一下,梁興緩緩說道:“向寧歸天了!”

    我手中的筷子啪的掉在了桌子上……

    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看著梁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你再說一遍?”

    微微有些猶豫,梁興最后還是開口說道:“阿陽,向叔父在月前領軍西進,在夜狼嶺與鄭羊君率領的墨菲軍隊相遇,一場血戰,向南行擒拿下了鄭羊君,但是向叔父身中墨菲風狼毒箭,回到定天府后,毒發身亡!”

    我聞聽,渾身一陣顫抖,一種無言的郁悶涌上了心頭,似乎心中有一股戾氣需要宣泄,我放聲長嘯,嘯聲帶著無盡的真氣,回蕩于皇城之上,那帶著無比悲痛和凌厲殺氣的嘯聲連綿悠長,我已經平和數年的心靈頓時被一種無形的殺機所掩蓋,似乎是感受到我無比的殺氣,皇城在沉寂中開始緩緩的運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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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7:04
第一百六十五章 站之動議

    我端坐于金鑾寶殿的龍椅上,身上穿著紋繪九龍的皇袍,頭上帶著皇冕,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說實話,我討厭這些東西,丁零當啷的,做什麼都不方便。當皇上也有當皇上的累,好象現在,我的一舉一動都要有什麼皇家的風范,少有一點疏忽,立刻就會有一群蒼蠅在我耳邊念叨著‘皇上乃是九五至尊,上天之子,更要為百姓做出表率……’之類的話語,讓我感到煩不勝煩!

    當皇上了,反而沒有以往自由了。出門就是皇家的儀仗,走到那里都有一群侍衛跟著。直到有一天我笑著對跟在我身后的丁銳調侃,我說我的功力和你們這些家伙比起來誰的高?說著我還指了一下跟在身后的侍衛們。

    丁銳笑著說當然是皇上的高。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有人能夠在三招之內將我搏殺,你們就算跟著我又有什麼用處?這才是浪費!

    丁銳當時笑著沒有再說什麼。第二天,跟著我的成群侍衛撤了下去,跟在我身后,只有丁銳和几個我的心腹。我自由了一些!

    不過象這樣的機會十分少,更多的時候是我才提出來了一點的抗議,就立刻要有一群諫臣對我長篇大論,引經據典的讓我不勝其煩。

    而我不能有半點的不滿,我要做一個好皇帝,我不能當一個阻塞諫路的昏君。我只能强作笑臉,看著他們頻頻的點頭。不過這樣倒是為我增添了一個善于納諫的名聲,一時間炎黃大陸的名士們紛紛向開元而來,可是老天知道,我到底有多煩!

    不過在今天,金鑾殿上與往日大有不同,沒有人出來說話,大殿上文武兩班大臣都靜靜的看著我,他們在等待著我的發話。

    “青州王向寧戰死于定天府,眾卿想來都已經知道了吧!”我冷冷的說道:“雖然定天府取得了大捷,但是朕失去了一個慈父般的長輩,朕心里痛呀!朕寧可不要這所謂的大捷,也不願失去向王爺這樣的肱骨重臣!”說到了這里,我的心里真的很痛,這種痛我已經有多年沒有品嘗到了,我陷入了沉默……

    “皇上龍体保重,請皇上截哀!”殿上眾臣同聲高呼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緩緩的說道:“向王爺是朕曾祖麾下的愛將,曾跟隨曾祖轉戰南北。而后來到明月,鎮守青州,保一方安寧。再后來向王爺在東京與朕結識,效忠于朕,更將四子托付于朕,並幫助朕組建了修羅兵團。每每想起此事,朕對向王爺都感激不盡。如今向王爺為國而捐軀,做為我許氏一門的四代老臣,修羅帝國的開國元勛,他為了朕付出了一切。向王爺沒有辜負許氏一門,朕也不能辜負向王爺。朕宣布,封向王爺為忠勇親王,靈寢將建在許氏一族靈寢旁邊,長子向東行接任向王爺之位,任青州王。自今日起,青州永為向門封地,稅賦全免,王位世襲。次子向西行任定天府州牧,封五千戶侯,三子向南行封五千戶侯,協助向西行鎮守定天府;四子向北行,封五千戶侯,暫守定天府,聽候調遣。眾卿以為何?”

    “万歲聖明!”群臣再次山呼。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思緒万千。好半晌我才睜開眼睛,看著眾臣緩緩說道:“自朕坐在這龍椅之上以后,才知道這治理天下的難處。得天下容易,治天下難!我帝國屢經戰火,多年以來已經是敗落不堪,百姓流離,土地荒蕪,國庫空虛,將士疲憊!朕本天心,順應民意,在這六年里沒有妄動兵戈之事,所為者何?無非是為了讓百姓們能夠有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不再受刀兵之苦!”

    百官同聲高呼:“吾皇万歲,万歲,万万歲!”

    “但是朕的這一番好意卻被他人誤解,以為朕好欺負,朕軟弱!”我的聲音突然轉為暴戾異常,大聲的說道:“墨菲屢次犯我疆土,對我帝國不斷的進行騷擾。朕忍了!但是向王之死,朕無法再忍了!朕決定親統我帝國傾國之兵,御駕親征,一舉將墨菲掃平,以還我炎黃大陸清平世界!……”

    “皇上,万万不可!”我話還沒有說完,自朝臣中站出一人,正是當年梁興曾極力向我推薦的開元府尹,翰林院大學士司馬子元!他站出朝班,向我恭聲說道:“聖上,此事万万不可呀!”

    我一肚子的不高興。平時這司馬子元不愛說話,但是辦起事情來卻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說實話我十分欣賞他的才干!開元都城在他的治理下,不但人口激增數倍,繁榮無比,更成為了炎黃大陸上最為繁華的都城。若是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未免有些誇張,但是自從司馬子元來到以后,開元大牢數年來空空如野,治安良好,成為無數商家心中的一塊淨土。

    但是他此時突然在大殿反對我的意見,讓我實在有些難堪。我强忍著怒氣,冷聲的說道:“哦,子元有何異議?為何万万不可?”

    “陛下,我修羅帝國建國時間尚不長,正如陛下所說,之前我帝國國土之上征戰連年,土地荒蕪,百姓厭戰。如今雖然帝國經過了几年的休養生息,國庫略微充足,民心也趨于穩定,但是短短的數年休養,尚不足讓我們的元氣恢復,所以臣斗膽建議,請皇上暫且不要輕易興兵,使數年的苦功付與流水!”司馬子元一字一頓,緩緩的說道。

    我的臉色此刻一定不好看,因為我可以感受到大殿之上那緊張的氣氛。我看著司馬子元,沉聲說道:“子元只是因為這些原因嗎?”

    “正是!望陛下仔細的考慮臣的意見,收回成命!”

    “還有別的意見嗎?”我環視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又問道。

    沉默了一會,鐘離師搶步出班,躬身向我一禮,大聲的說道:“聖上,臣有本奏!”

    我點點頭,“鐘離請講!”

    “陛下,臣不贊成此刻出兵!”鐘離師大聲說道,“我帝國興起數年,雖然說這些年風調雨順,國庫充足,但是臣以為此刻出兵有三大問題尚需解決!”

    “哦?哪三大問題?”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鐘離師。鐘離師曾經是我開國的元勛之臣,位列帝國左丞相一職,與張燕、梁興同為我帝國的肱骨,即使在鐘離世家遭到我的無情殺戮之時,也沒有出言反對過我的意見。但是今天他也反對,我倒是很想聽聽的有什麼話講。

    鐘離師沉吟了一下,朗聲的說道:“第一,我帝國東面尚有東贏島國,不斷對我進行騷擾。雖然東贏已經臣服于帝國,但是這個島國想來沒有信義,貪婪成性,難保它不生異心,一旦有風吹草動,勢必將會再次對我帝國犯難。東贏不除,臣以為絕不可輕易的出兵!”

    “那麼第二點呢?”我沒有發表意見,繼續問道。

    “帝國初定,但是各國余孽尚未死心,他們還有自己的勢力,如陀羅等國的王室尚在,他們雖然表面向聖上稱臣,但是內心想法卻未知曉,若是此時陛下出兵,那麼難保這些王室對帝國造成危機!”

    “第三呢?”

    “第三就是我帝國連年征戰,將士們消耗過大。雖然這些年不斷補充兵源,但是由于陛下新法,百姓們全力投放于農事之上,兵源並不充足,而且不論在戰力和軍事素質上,新兵都還沒有成熟,臣以為我們還是加强對新兵的訓練,待到時機成熟后,再出兵不遲!”鐘離師恭敬的將三條理由說出。

    我看著鐘離師,突然笑了,“鐘離,朕不知道該怎樣來說你,你未免也太過于悲觀了吧!首先,我青州有黃夢杰元帥鎮守,穩如泰山,而且海上作戰,我帝國有誰能夠比黃元帥更加厲害?若東贏出兵,黃元帥定然可以將他們擊潰于海上。所以朕不收拾東贏已經是他們万幸,他們又怎敢向我帝國用兵?”

    我決定要一條一條的將鐘離師的論點駁回,于是耐心的說道,“第二,各國余孽大多都已經被我消滅,除了陀羅以外,只有安西姬家。這些年來這些人對我帝國倒也是忠心耿耿,何來這叛亂之說?至于第三條,更是荒唐,鐘離也曾在兵團效力,當知道這兵不是靠練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你看看自古的驍勇兵將,又有誰是在兵營里面訓練就可以所向無敵的?包括當年修羅兵團和夜叉兵團不都是在戰場上才成就了無敵的聲名!鐘離此話未免有失偏頗了!”

    “這……”鐘離師想要再說什麼,但是一時間被我的話反駁的竟然沒有話可講,他看著我,嘴巴張了几張,到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做為我的肱骨之臣的鐘離師被我說的無話可說,朝堂上一時間安靜異常,但是我知道我的話並沒有讓許多人心服,因為他們都在看著在我下首閉目沉默的梁興。梁興做為帝國朝堂中唯一能夠與我一起坐在大殿之上的欽命親王,此刻雙目緊閉,似乎已經睡著。其實所有的人都明白,他此刻正在仔細的考慮我和鐘離師還有司馬子元的話語……

    “梁王不知道有什麼高見?”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必須要取得梁興的支持才行,做為火鳳軍團的創始人之一,梁興和我一樣在朝堂上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威。而且梁興平時大多是沉默寡言,但是每每能夠一語中的,他的態度將是我出兵的關鍵。

    緩緩的睜開眼睛,梁興沉聲說道:“陛下,若說子元和鐘離兩人的話都有道理,而陛下所說的也是情理之中。墨菲一日不除,終究是我帝國大患,以本王之意,打一定要打!”他話語一處,頓時滿朝都騷動了起來,就連鐘離師等人也用無法相信的目光看著梁興,他,們也許無法相信平日里謹慎小心的梁興,為何會贊成我的看法。

    “不過…”梁興沉吟了一會,突然又說道:“陛下親自出征,這件事情未免有些不太穩妥。陛下乃是万金之軀,更是我帝國命脈所在,不可輕動!依本王的意思,還是由本王率領一彪人馬前往定天府,兵臨死亡天塹,掃平墨菲帝國的為妙!”

    “梁王所說甚是,若是陛下要出兵也可以,但是不需御駕親征,有梁王一人足矣!”梁興話音剛落,第一個響應的就是帝國的右丞相張燕。

    我微微一皺眉頭,看著梁興和眾朝臣,突然開口問道:“梁王以為用兵朕與梁王相比如何?”

    “這,梁興不如陛下!”

    “兩軍搏殺,取上將首級,朕一定無法和梁王相提並論了?”

    “梁興不敢!”這一下不但梁興,滿朝文武都沉默了。梁興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帶著惶恐的語氣回到,“陛下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梁興怎能相比!”

    “那麼在軍中威望,朕想來要差上一籌?”我步步進逼的問道。

    “陛下自從軍以來,屢戰屢勝,十年間無一敗績,將士們對陛下更是敬若神靈,梁興不敢相比!”

    我臉色一沉,有些生氣的說道:“既然如此,為何朕就不可以御駕親征?朕不但要御駕親征,而且還要梁王你同我一起,你我合作多年,若是聯手一起,任他墨菲再强大,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說著我擺手制止鐘離師等人,接著說道:“眾位愛卿不要再說,朕主意已決,不容有半分變動。此次出征就由朕與梁王統兵,張丞相擔任隨軍軍師,鐘離丞相和子元駐守開元,每日奏折快馬相送前線!其余眾卿還是趕快處理各自事物吧!”說著,我就站起了身体,朗聲說道:“發兵墨菲,此事已決,眾卿立刻著手此事,各項事物均向梁王請示,出兵日子朕另行通知,散朝!”

    說完之后,我皇袍一甩,轉身離開了大殿,大殿上留下了一群議論紛紛的朝臣們……

    我來到了御書房中,剛坐下,梁興緊跟在我的身后走了進來。我臉上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他會跟著過來的,因為他並不同意我在大殿上最后的決議,我可以感覺出來。

    一進門,梁興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他看著我,半晌后緩聲的說道:“阿陽,我還是不贊成你親自率兵前往定天府與墨菲交戰!”

    我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梁興會這樣直接的將內心的話說出,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阿陽,這些年來,特別是你在扎木合死后,心中的傲慢之心越來越重,而且對于虛名的計較也比以前更加的看重。你我兩人一人出兵足矣,何必非要什麼御駕親征?阿陽,你仔細想想,這其中是否有些虛榮的心思在作怪?”

    我長嘆一聲,久久沒有說話。梁興的話我無法反駁,仔細的想想自己確實是有那麼一絲的虛榮心在作怪。自從和扎木合一戰之后,我的生命中似乎突然失去了生存的目標,武道上已經成為了天下第一高手,疆場上也沒有人能夠與我抗衡,生活美滿,三個老婆愛我至極,孩子也有了四個,還有一個在東海苦修的知己紅顏和我的儿子,我的一生過早的達到了頂峰,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感興趣的了!

    這次力主要御駕親征,究竟有多大的為向寧復仇的成分在內?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去,想再次重溫當年在戰場縱橫的暢快感覺……

    看到我久久不出聲,梁興也不禁長出一口氣,他緩聲的說道:“阿陽,我知道你意志決絕,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有改變。我也不阻止你了!”他嘆了一口氣,突然聲音一肅,“不過在出兵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須做好,那就是要密令黃夢杰在青州一線嚴加防范,一旦東贏意圖向我帝國不軌,擊殺東贏于海面之上,万不可讓他們登陸,否則勢必引起動蕩。”

    我點點頭,露出笑臉。就知道剛才那幅愁眉苦臉的模樣打動了梁興,只要能讓我重上沙場,怎麼樣都可以答應!

    “還有,開元是我帝國根本,不可松弛!我建議還是選驍勇戰將與鐘離和子元共同鎮守,此人必須要在帝國有强大的聲譽和赫赫的戰功,否則無法鎮住局面。”

    我想了一想,“大哥,你看鐘炎和仲玄兩位老王爺是否可以?”

    鐘炎和仲玄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的高齡,兩人自我組建兵團以來就跟隨我們兩人,在軍團中聲望之高,除向寧和梁興外,無人能夠比擬。不過兩人年事已高,目前都是在家中修養,很少過問朝中事物。我與梁興立刻,開原城中此二人就是最為合適的守將!

    聽到鐘、仲兩位老將的名字,梁興的臉色稍稍的舒緩下來。他點點頭,“嗯,若是這兩位老將軍,但是可以讓我放心!文有鐘離和子元,武有鐘炎和仲玄,再加上其他的守將,開元城應該是無礙的!”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端起身邊的茶杯。梁興將茶杯放在嘴邊,突然停住,他看著我問道:“阿陽,那麼我們將如何收拾阿魯台呢?此人號稱是墨菲的名將,與向王也爭殺多年,未曾有過什麼敗筆。如果不是此次墨菲朝廷有事將他調回,將鄭羊君調至前線,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定天府大捷一說了!”

    我臉上露出十分詭秘的笑容,輕聲說道,“大哥,我知道這阿魯台小心謹慎,但是我已經有了破敵之策!”

    “哦?”梁興被我的笑容引起了興趣,他看著我問道,“何等妙計?讓我也聽聽?”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我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万事具備,只欠東風!我在等待東風的到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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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議和之說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帝國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運轉了!每天都有大批的物資和軍械向定天府發出,滿朝的文武官員也忙碌了起來。駐扎在開元城外的兩大兵團也開始整備,最為重要的是閃族也派出了十万鐵騎,帶領閃族鐵騎的將領是子車侗在這些年培養出來的閃族新一代的將領,伯賞清源!

    大軍會合一處,整日在開元城外的升平大草原上練兵。對外始終沒有顯露出大戰將臨的氣氛。開元城依舊是熱鬧非凡,但是還是有敏感的商人覺察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而錢悅的父親,錢岩就是其中的一個。他通過錢悅的關系向軍團著實推銷了大批的軍械裝備,也賺取了一大筆的利潤。畢竟是在我初期跟隨我的將領,我對于這樣的事情也只是一笑了之,只要這批軍械不是殘次品,對于即將大戰的帝國來說,向誰購買都是一樣……

    我在御書房中正在和梁興商討與墨菲交戰的方針。阿魯台據守定天府西南一線多年,對于當地的情況十分了解,不論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已經占據了先機。而且此人不像我之前的其他對手,相比較起來更加謹慎,自他領兵以來,未曾聽說過有什麼敗績。在和陸卓遠的鏖戰中絲毫沒有落到下風!

    陸卓遠這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當初也曾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如果不是一著失算,那麼當日在欲望平原究竟鹿死誰手,恐怕也很難說個清楚。不過好在他死了,如果他不死,恐怕當日梁興率軍南下,也不會那樣輕松的拿下了定天府。當年拜神威帝君哲爾頓臨死前曾經悔恨的說自己是自毀長城,死的不冤!

    而阿魯台在和陸卓遠的交鋒中沒有落到下風,甚至在后來與向寧的多次戰斗中也沒有吃什麼虧。雖然沒有親自和他打過交道,但是此人的厲害之處已經讓我不得不小心提防。如何擊退阿魯台在定天府西南苦心營造出來的西南防線,是我們出兵后的第一要務!

    除此之外,還有在云霧山的那道死亡天塹防線,也始終在我心中殘留著陰影,我很想見識一下這死亡天塹究竟有些什麼樣的本事!但是見到之后呢?我不知道……

    對于阿魯台的西南防線,我心中已經有了破敵之策,梁興雖然多次向我詢問,我只是推說時機未到,還不成熟,不能透露。如今我和梁興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死亡天塹上,不過我還是可以看出梁興始終都留有疑惑的神情。

    “主子!定天府向東行向王爺已經押著墨菲帝國的宰相鄭羊君來到了都城,如今正在午門外聽候主子的懸召!”正在我頭有些昏脹之時,丁銳悄然走進書房,以他那獨有的高亢聲音在我耳邊低聲響起。

    “哈哈,東風來了!”聞聽這個消息,我拍案而起,笑著對梁興說道。

    梁興先是一愣,頓時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多日來一直困擾他心頭的疑惑解開,他也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丁銳,你立刻宣向王爺覲見,同時將鄭羊君收押內務府,好生照看,不可有半點的怠慢之處!還有,沒有我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與鄭羊君交談,包括看守他的人也不可以,違令者斬!”我興奮的對丁銳說道。

    丁銳先是一愣,但是絲毫沒有猶豫,轉身離去了。這是一個好奴才,他懂得主人的心思,什麼事情應該知道,什麼事情不應該知道,他自己心里明鏡一樣的清楚。如今的內務府在丁銳的帶領下,已經不單單只是普通的太監機構,而是一個十分隱秘的暗殺機構,他與雄海手下的赤牙一樣,組成了帝國一明一暗兩大特務組織,對于那些在場面上的事情,雄海手下的赤牙足可以處理,但是總是還有一些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甚至連雄海也不能知道的事情,只有讓丁銳處理。畢竟丁銳是我手下一條最為忠實的狗!這是他對我的原話……

    我和梁興在書房中又宣見了向東行,著實的安慰了向東行一番,同時將我在朝堂上的決定告訴了向東行,向東行感激涕零。之后我又向他詢問了一些定天府的戰事,還有其他的一些情況,讓他先下去休息了。

    向東行走后,我和梁興坐在御書房中對視了半晌。梁興方才說道:“阿陽,看來你胸中已經有了定奪,阿魯台的西南防線已經不再成為我們的威脅,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如何的打開死亡天塹這道防線,不然所有的准備都將是空談!”

    我默不作聲,看著眼前的地圖,久久的沉思。過了好半天,我抬起頭來,看著梁興說道:“大哥,你也是征戰多年的老將了,應該知道打仗沒有什麼計划好的事情,戰場上風云突變,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是怎樣的結果,所以我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死亡天塹建立至今已經有千年的歷史,在這千年之中,還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真正的突破死亡天塹,這是一道坎,邁過去你我將是震驚天下的不世名將,邁不過去,你我也只能承認失敗的命運。當年高飛曾經提醒我的話,我至今仍記在心里,但是我們看著地圖,是無法對這死亡天塹做出一個全面的認識,只有真正的面臨這死亡天塹的時候,才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

    “阿陽,時間!時間呀!”梁興臉上有些憂慮,他沉聲的說道,“此次我們出兵,在于奇,在于速戰速決,帝國如今並不是固若金湯,若是我們在死亡天塹面前耽擱的久了,帝國是否會出現問題,尚未可知。阿陽,我們拖不起呀!”他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想了一想接著說道,“阿陽,你不要忘記,我們的對手除了阿魯台,還有一個清林秀風!當年清林秀風逃出了東京之后,就一直沒有消息。但是這個女人絕不可小視,只要一天不見到她的屍体,我的心里一天就無法獲得真正的安寧,墨菲武有阿魯台,但是更有一個擅長于計謀的清林秀風,你我不得不放呀!”

    我心里面激靈打了一個冷顫,是呀,我几乎已經將這個女人忘記了!清林秀風的威脅甚至要超過了阿魯台,這個女人當日險些將我置于死地,若不是高正生前留下的棋子,和南宮月的突然到來,我真的此刻也許就已經化為了一堆白骨。自我登基以來,我曾傾力的打探她的消息,但是清林秀風仿佛真的就象一抹輕煙一般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雖然我調動了各方面的力量,卻沒有得到她半點的音訊,她是否還在人世?我疑惑了……

    接下來的兩日里,我全力的處理出兵事宜,就在這個時候,數年沒有懷上子嗣的高秋雨突然懷上了孩子,這使我差點放棄了御駕親征的計划。高秋雨是我最為疼愛的妻子之一,多年來沒有懷上子嗣,使她心中始終有些不舒服,如今終于可以成為了母親,但是我卻又要遠離出征,這讓我心中有些慚愧!

    不過好戰的性格最終戰勝了那點柔情,我還是決定出兵,如今我能夠做的,就是要好好的陪伴她,然后速戰速決,不能夠讓小雨臨盆的時候我卻在千里之外……

    深夜,我在丁銳的陪同下,悄悄的來到了內務府的監牢之中。聽丁銳說這鄭羊君的性格著實倔強万分,從定天府押送到開元的一路上,老頭不吃不喝,一句話也不說,全靠士卒們强行灌食,才活到了現在。被關進了內務府以后更是如此,用丁銳的話說就是伺候他比伺候老子還要麻煩!

    我聽了以后笑了一笑,我明白鄭羊君抱得什麼樣的心理。他鄭羊君也是墨菲三十多年的丞相了,除了掌管朝中的大小事情以外,也時不時的領兵出征。他打敗過大宛氏和拜神威、安南的聯軍,也有著赫赫的戰功。在墨菲帝國,他鄭羊君也算上一個文武兼備的人物,能夠與天下第一高手之稱的扎木合並稱墨菲的兩大支柱,排名甚至在阿魯台之前,說明他也並不是浪得虛名!

    鄭羊君一生有兩次敗陣,一次是率兵出死亡天塹,被陸卓遠在大宛氏國都之下大敗,喪失了墨菲六万精兵,退回死亡天塹;再就是這一次定天府之戰,竟然被活捉生擒,莫名其妙的做了我帝國的俘虜。老家伙已經六十多歲了,想是自感定天府一戰,一世英名都付之流水,羞憤交加,所以不吃飯,不喝水,他這是要餓死自己,渴死自己!

    不過連續多日的自我折磨,雖然有人對他强行灌食,但是依然是他衰老的身体無法承受的。當我走進了他的房間,他已經蒼白干枯得在草席上氣息奄奄,看到我從外面走進來,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鄭羊丞相,許正陽有禮了!”我恭敬的向蜷縮在床榻上一角的鄭羊君深深的一躬。

    鄭羊君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他閉上了眼睛,即沒有坐起來,也沒有開口應答。我想他是不知道應該怎樣來回答我,或者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和人說過話。

    “鄭羊老儿,敢對我帝國國君如此無禮,雜家當讓你嘗嘗這內務府一百零八種刑罰,看你還敢如此!”我還沒有開口,鄭羊君那倨傲的神態已經將我身邊的丁銳激怒,他尖著聲音高亢的說道。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從屋外走進數名太監。

    “無姓的家奴,何須出言恐嚇?鄭羊君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鄭羊君睜開一只眼睛,斜看了一眼丁銳,又閉上了眼睛。

    我擺手制止丁銳,讓那几個太監出去。看著鄭羊君,對這個倔強的老頭倒是生出了几分敬重。我拱手向鄭羊君說道:“鄭羊丞相,請勿為定天府之戰而感到羞愧。自古不以成敗論英雄,鄭羊丞相在墨菲多年,將墨菲從一個蠻荒小國治理成為今日的西陲霸主,這樣的文治又豈是能夠磨滅?”

    我的話讓鄭羊君睜開了眼睛,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驕傲。死老頭,如果不是要用你,我才懶得理你這麼許多。這拍馬的功夫又豈是你這樣冥頑的家伙能承受的起的?我心中冷笑著,接著說道:“其實定天府一戰,我們誰也沒有勝利。老丞相您雖然被擒,但是朕的肱骨重臣,跟隨朕多年,被朕視為父親的向寧向王爺也被你軍冷箭所傷,猝然崩逝。認真的說起來,墨菲帝國在此役之中還是占了上風,老丞相還是略勝一籌呀!”

    鄭羊君不禁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向寧死了?”他失聲問道。我知道在他的心目中,與向寧多次交手,他也已經把向寧當成了一個令人生畏的勁敵。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歡愉,眼睛里面也有了一些精氣神。

    我點點頭。鄭羊君突然大笑了起來。好半天,他停住了笑聲,看著我冷聲的說道:“既然向寧已經死了,鄭羊君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心中再無遺憾。好吧,鄭羊君的人頭在此,何時開刀?”

    我不禁笑了,看來他還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笑了笑,沉聲的說道:“老丞相此言差矣,許正陽不殺你。不但不殺你,而且還送你回到墨菲!”

    “許正陽,你休要嘲弄老夫。你修羅凶名響徹炎黃大陸,你放我回去?嘿嘿,說這話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士可殺,不可辱!來來來,許正陽,鄭羊君這顆老頭顱在這里,不要再開玩笑……”鄭羊君不由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我真的這麼可怕?我自己都有些懷疑,唉,戲還是要唱呀!于是我正色的說道,“許正陽何敢輕辱前輩?放老丞相回歸墨菲,乃是許正陽一片苦心。自我帝國建立后,墨菲和修羅兩國從未停息過戰爭。多年激戰,生民涂炭,死傷無算。許正陽身為國君,想的是如何讓我帝國子民安居耕牧,不是激戰不休。所以朕想借此機會,通過老丞相向墨菲朝堂表明朕的誠意。朕素知老丞相深明大義,當不會拒絕朕的這番苦心吧!”

    “陛下難道不再計較向寧被殺之恨?”鄭羊君那迷蒙渾濁的老眼漸漸的明亮了起來。

    “向寧之仇乃是朕的私恨,朕身為一國國君,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累得舉國興兵。所以叔仇為私,和戰為公,許正陽若是有一句虛言,不得好死!”我正色的說道。

    呸-!呸-!呸-!我嘴里面一邊說著,心中連聲的呸道。這個死老頭,若不是因為讓你相信,我又怎麼會咒自己?天靈靈,地靈靈,剛才說的話不算數!

    鄭羊君仔細的打量著我,此刻我神色肅然,一臉的正氣。他好半天開口道:“陛下的這份真誠老朽感受到了!這一句公私分明,讓老朽敬佩!說實話,老朽也不贊成這樣與貴國交戰不停。我墨菲連年交戰,再加上這些年天災人禍,國力已經不如以前。你我兩國都需要好好的修養一番才是正理!只是皇姑多次反對老朽的意見,國君也傾向于皇姑的意思,所以你我兩國連年的戰爭,實在非是老朽心中所想。今日陛下既然如此真誠,老朽信了。老朽回國后當向國君請奏,兩國歇兵休戰,只是這疆界如何划分?”

    真是一個老狐狸,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謀取利益,操!我心里暗暗的罵道。但是臉上卻露出真摯的笑容,和聲的說道:“這個問題朕也考慮了多時,墨菲多年被積壓在西南一隅,實在也是難過,不如這樣,我們就以定天府為界限如何?”

    “怎樣以定天府為界?”鄭羊君步步的進逼。

    “我國軍馬讓出定天府,由貴國占領,我們將在定天府以北一百里建立防線,你我兩國就以定天府以北五十里為界,互不侵犯,世代友好如何?”其實我想鄭羊君也明白所謂的時代友好不過是一句場面的話,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兩國一旦國力恢復,這戰火必然會重新燃起。

    “這……”鄭羊君顯然被我的條件所吸引,他雙眼放光,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鄭羊君抬起頭詢問道:“不知道陛下多久能夠讓出這定天府?”

    “哦,這個簡單,朕估計丞相回國后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向貴國的國君說明情況。而朕要建立起定天府的防線也需要一些時間。不如這樣,你我就以五個月的時間為期限,五個月后,朕的兵馬退出定天府,老丞相可以安排人員前來接防,如何?”

    “好-!一言為定!”鄭羊君笑著說道,“不知陛下何時放老朽離開?”

    “老丞相隨時都可以離開!”我也笑了,這個老狐狸拿到了好處,笑起來也很是燦爛呀!

    我忍不住打趣道:“不過在這之前,老丞相最好還是多吃些東西,不然路途遙遠,一路顛簸,老丞相的身体恐怕是無法支持呀!”

    鄭羊君聽了我的打趣,蒼白的老臉上也不禁有些紅潤,他也笑了起來。

    任務達成!我轉身對丁銳說道,“丁總管,好生的照看老丞相,不可有半點的怠慢!”

    “奴才明白!”丁銳躬身說道。

    “那麼老丞相多休息!五日后朕派遣朕的五千禁衛軍親自送老丞相回國!”我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多謝陛下的厚愛!”鄭羊君在我身后說道。

    嘿嘿,厚愛?老家伙,你馬上就知道朕到底有多愛你了!我冷笑著,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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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戰前寧靜

    化裝成為一個普通的士兵,我的臉上涂著一層灰土,手中抓著一支長槍,跟隨在人群之中緩緩的向定天府進發……

    我和梁興等人整整的爭論了一晚,最后大家無法改變我的主意,我最終成為了一名護送鄭羊君的普通士兵。按照我的計划,我將偷偷的到達定天府,秘密的集合向家兄弟,一面在定天府以北假意修建城寨,另一方面整備兵馬,准備與墨菲帝國的交戰。

    同時梁興在開元秘密將駐扎在欲望平原的部隊向定天府開拔,梁興本人將在兩個月后率領著開元大軍向蘭婆江一線集結,美其名曰:換防!在開元城,我抱病在床,不再上朝,這樣做是為了掩人耳目。讓我交出定天府,我腦子還正常!定天府關系整個江南的命運,控制了定天府,等于占據了整個江南的心髒,憑借定天府的屏障,大半個江南就等同于落于手中。當年梁興向定天府狂野攻擊,所為的就是要搶占這個戰略要地。

    沒有人發現我的蹤跡,我一路上盡量的隱藏我的與眾不同。我此次的秘密出行,甚至連護送鄭羊君的將領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秘密的進行,除了梁興、鐘離師、張燕之外,就只有梅惜月三人知曉。如今滿朝文武恐怕都還在被我蒙在鼓里,想到這里我心里就覺得有些得意……

    憋了好些年,突然出來好象有種放風的感覺。嘿嘿,雖然軍營中軍紀森嚴,但是我卻感到是那樣的親切,這才是我的生活!我對自己說道。皇城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將我束縛的鳥籠,率領大軍縱橫沙場才是我的宿命。雖然我如今的身份是一個小兵,呵呵,每天睡在冰冷的地面上,聽任別人呼來喝去,不過卻讓我感到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兩個月的急行軍,看來鄭羊君是想早些趕回墨菲,于是我們這些做小兵的也要日夜兼程。穿過了天京,越過了蘭瑙山,在欲望平原上奔馳,跨過了蘭婆江,終于我們來到了定天府。匆匆的和鎮守定天府的州牧向西行打了一個招呼,鄭羊君也不停留,向墨菲的軍營疾馳而去。我跨坐著一匹戰馬,混雜在士兵之中,看著漸漸消失背影的鄭羊君,突然笑了!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不過看來我要好好的安撫向家兄弟一下,因為我看到他們的臉色十分不好。這個是當然的事情,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離去卻沒有半點的主意,任是誰的心情都不會好的。我親眼看到向北行几次將几乎要瘋狂的向南行强行的壓住,但是他的眼中依然有著無盡的悲憤!

    當夜,護衛鄭羊君的人馬按照先前的指示並入了定天府的統轄,我跟在一幫人的后面進入了定天府的軍營之中。我決定要在今夜去拜訪一下向家兄弟,然后我要離開這軍營之中,畢竟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定天府……

    將同帳的士兵點了睡穴。我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繞過了守衛森嚴的警衛,悄悄的潛出了大營。此時定天府的城門已經關閉,但是城頭之上依舊是燈火通明,不時有衛兵在城頭上走動著。

    展開身法,提氣將身体拔高于百丈之上的夜空中,我如同一頭夜鷲一般掠過城牆,晃過了守衛,來到了定天府城中。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定天府,白天也沒有能夠進城,我不知道帥府究竟座落在何處。諾大的定天府中,讓我一時間失去了方向……

    如同是黑夜中的幽靈一般,我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凡是府門高大,氣派非凡的府邸我統統的進去探查,但是都沒有找到帥府。倒是看到了許多不應該看到的事情!我呸!想我一國帝王,卻要象個賊一樣的偷偷摸摸,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我站在一座院牆的陰影中,心中在咒罵著:該死的向家兄弟,你們究竟將帥府安排在了什麼地方?當日拜神威的皇城被梁興一把火燒了,但是你們也不會沒有帥府辦公吧!想到這里,我靠在牆上長嘆一口氣……

    已經過了丑時,若是再找不到帥府,那我天亮之后就真的是無處可息了!想想就覺得有些可笑。就在我舉目茫然之時,突然從背后的院內傳來一陣梆子響,和大批人員的走動聲,其間更有輕微的兵器的碰撞聲音。我下意識的象身后的院落看了一看,心中不由得一動,這麼晚了還有這樣大批的人員走動,莫非這里就是?

    扶搖而起,我飄然來到了院落之中。院內不大,一片漆黑,只有少數的几個房間還點燃著燈火。我化作黑暗中的一抹輕煙,來回的尋找著。我已經肯定這里就是定天府的帥府,從那些來回走動的軍士,外松內緊的戒備,應該是不會錯的!

    悄然來到后院,正中的一間大房子中依舊是燈火通明。遠遠的我就聽到了向南行那粗豪的聲音和飄來的濃郁酒氣……

    “為什麼要放了那老東西?難道父親就白白的死掉!我真的是不明白國君如今是怎樣的想法,不服,就是不服呀!”這粗豪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向南行的聲音。

    “三哥你有什麼不服?難道你還不相信國君?我相信聖上肯定另有打算,我有一種預感,要不了多久……”聲音陰冷,卻透出說話之人無比的冷靜,應該是向北行的聲音。

    “什麼打算?聖上自從登基大寶之后,數年間不談論兵事,使得我們困守于定天府一線。父親這麼多年几次突進,但是都沒有成功,這其中也有聖上的命令,這難道就是……”后面的話有些嗚咽,好象被人捂住了嘴巴。

    我不禁笑了,看來向南行的反應還是很大呀!縱身飄向大廳,我笑著說道:“難道什麼?為何不繼續說下去?”

    屋里面燈火通明,向南行的臉頰通紅,顯然是喝得不少。而向西行和向北行兩人則還有些冷靜。聽到聲音,兩人同時向我看來,卻不禁呆愣在當場……

    我笑著走進房間,負手站立在門前,“怎麼?也不請朕坐下,難道不歡迎朕的到來嗎?”

    如夢方醒般的三人連忙站起身來,伏地跪下,“參見陛下!”

    我笑著將他們扶起,然后坐在房中的大椅上。看著他們拘束的樣子,我覺得有些好笑,想要將屋中的沉悶趨散,于是我開口道:“呵呵,怎麼都不說話了?剛才三哥不是還在說嗎,繼續呀!”

    “臣該死,臣不該妄論陛下的國策,請皇上治罪!”沒有想到我一句話卻讓他們三兄弟臉色大變,同時跪倒在地,恭聲的說道。

    看著他們誠惶誠恐的樣子,我心中突然覺得有些難受。當年我們几個一起組建修羅兵團,駐扎在開元的時候,是何等的親密!大家有話就說,覺得不對就批評,之間沒有半點的隔閡。可是現在,往日的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已經不再了,說話也沒有許多的隨便,我不禁長嘆了一聲……

    “你我兄弟當年一起打江山,一起創建了名震炎黃的修羅兵團,那時我們何等的快活!”我緩緩的說道,“但是現在,你看看我們,那里有半點當日的兄弟之情?”

    “皇上……”向西行張口想要說什麼。

    我擺手制止了他,輕聲的說道:“我也知道你們心中有些不快,向叔父對我而言,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我何嘗不想為他報仇?但是叔父最希望的是我們能夠將炎黃統一,而不是簡單的殺一人來報仇!我也很想殺了鄭羊君,但是鄭羊君卻是我們攻破墨菲西南防線的一個重要棋子,我不能殺,不但不能殺,還要將他放了!我也曾為此而矛盾多時,最后我還是決定將他放了。二哥、三哥還有北行,正陽如今不僅僅是你們的兄弟,更是一國的君主,我要考慮的是我們的整個帝國呀!”

    聽了我的話,向家三兄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都仔細的思考著我剛才的話。過了一會,向西行緩緩的說道:“向二明白了!主公是要對墨菲用兵?”

    我笑著點點頭,頓時屋中一陣歡笑聲響起!我連忙將手指放在嘴邊,並示意向北行留意門外的動靜,這才接著說道:“自我接到了叔父的噩耗之后,我就已經有了對墨菲動兵的想法。我們將讓墨菲放低對我們的戒備,所以我必須要放了鄭羊君。如今梁大哥已經開始向蘭婆江集結,此次我們將要動用傾國之兵,和墨菲一決勝負!”

    “主公!”向家三兄弟臉上露出慚愧的神情,想來他們已經了解了我此次秘密前來的目的。

    我笑了笑,走到了他們的身前,伸手將他們三人攏在一起,壓低聲音說道:“此次我化裝成一個士兵前來,一來是要為你們解去心中的死結,二來我就是要安排如何與墨菲作戰的計划!自明日起,你們要開始准備在定天府以北一百里的地方修筑工事,記住要聲勢浩大,同時准備集結兵馬于城外,聽候我的命令!”

    “末將明白!”向家三兄弟激動的說道。但是似乎有些不太習慣我的這種說話方式,向西行動了動肩膀。

    我笑著拍了拍他,然后繼續說道:“關于我來到定天府的消息,不得有半點的泄漏。我突然在軍營失蹤,一定會驚動軍營的守將,向三哥你立刻去和軍營的主將說明,不要讓這件事情聲張,怎麼說我想你一定明白!”

    “末將遵命!”向南行對我拱手說道,“末將立刻就去!”說完,他大步走出了房中。

    我點點頭,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交在了向西行的手中,“二哥,你立刻按照我信中所寫的去辦理,不但要辦好,而且還要秘密!”

    “是,末將立刻去辦!”向西行仔細的看了看我給他的信,然后肅容說道。

    我拍了拍向北行的肩膀,“呵呵,至于北行,你就留守在帥府之中,做好這個協調之人!”說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笑著說道:“那個該死的老山羊,一個勁的催促趕路,可是把我累壞了,今夜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呵呵,北行就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好了!”

    “是!”向北行攻擊的回到。

    我看著他們,突然又問道,“對了,剛才向三說我什麼?”

    “老三是一時酒后醉話,主公莫要往心里去!”聞聽我的問話,向北行和向西行不由得臉色大變,他們誠惶誠恐的說道。

    我不禁大笑了起來,“好了,我又不是要責怪他!你們不說,那就算了,這以后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說著,我又坐在了桌前,端起酒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笑著說道,“來,讓我們今日先干上一杯,為了我們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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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暗流激蕩

    梵音裊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佛堂之中隱隱傳來陣陣的木魚敲擊聲,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祥和與寧靜!

    一間昏暗的禪房中,兩個人影面對面的坐著,一個身材高大,一個卻顯得有些纖弱。兩人在昏暗的燭光下互相坐著,沒有人說話。沉寂,將這小小的禪房籠罩上了一層詭異的氣息……

    許久之后,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殿下的來意老衲知道了,只是這個中還有許多困難!殿下能夠對老衲如此的開誠布公的說出,老衲也就不隱瞞。其實這些年來,老衲始終沒有放棄,但是對頭的勢力越來越大,老衲也無可奈何!三年前老衲前去看望老主,老主對老衲說道,大勢已去,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不智。老衲還能說什麼呢?”

    沉默了一會,一個清雅悅耳的聲音響起,“本宮如何不知道大師的苦處?只是大師這樣一味的沉默,恐怕也不是一個辦法。當年大師多次和那人作對,甚至派人圍殺,這其中的仇恨恐怕不是容易忘記的!那個時候他沒有對大師作對,更大的原因是在于有您的師侄在維護,但是現在您的師侄已經歸天,大師能夠保證他不對您下手?”

    “老衲何嘗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我寺中命脈控于他的手中,他若是要滅我寺,猶如捻死一只螞蟻那樣的簡單。我寺中千名弟子的性命在老衲一念之間,一個處理不當,數百年的基業就要毀于一旦,老衲不得不小心呀!”

    那清雅的聲音也陷入了沉默,她知道面前的老僧所說的一點不假,她手中還有一張王牌,但是卻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這個老和尚。停了一會,她說道:“大師對本宮如此的坦誠,那麼本宮也不再隱瞞大師。本宮已經秘密和東贏聯絡,他們將協助我們行事,不知道大師還有什麼疑問?”

    “哦?這樣呀……”蒼老的聲音復又響起,“東贏距目的地尚有千里之遙,先不說首先青州有黃夢杰的鎮守,若金湯般堅固。就算是突破青州,一路關隘重重,想要殺到那里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

    “呵呵,這個大師請放心,他們會在兩個月之后出現。只是聽說從狼胥山一線有不少大師的弟子在那里就職,若是大師能夠幫助一二,大事成矣!”

    “哦?哈哈哈,老衲明白了!殿下放心,若是如殿下所說,老衲必然鼎立襄助!”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又變得有些憂慮了,“不過那人的功力高絕,還有一個夜叉不下于他,手下一幫能人,即使東贏殺到,又如何撼動他半分?”

    “這個大師放心。那個人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開元,夜叉也已經領兵出征,如今的開元兵力空虛,只有几個人物比較棘手。但是他們在大師的手中當然不算什麼!嘿嘿,若是我們將開元打下,等于狠狠的打擊了他的氣焰,增强我們的盟友的信心!只要北部一亂,他必然回兵救援,那個時候你我夾擊之下,即使他的功力再高,也無法扭轉這大亂之局!”清雅的聲音帶著兩分陰騭氣息說道。

    “哦?殿下怎麼知道他不在開元?”

    “本宮和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對他的了解可以說超過任何人!此人生性好戰,讓他整日的無所事事,他心中怎能不急?此次大好的機會,他可以借機攻破西南防線,嘿嘿,老山羊急于挽回面子,必然輕敵躁進。我已經暗令阿元帥在云霧四關嚴密監視,他想要越過死亡天塹,勢必登天還難!”她停了一下,接著說道:“修羅奇詭,他最喜歡玩一些小把戲掩人耳目,開元已經有月余沒有看到他上朝,嘿嘿,按照他的脾氣,一定又是偷偷前往前線!這樣的把戲玩一次足矣,他卻是樂此不疲,能騙過別人,可是又怎麼能夠騙過本宮?嘿嘿嘿……”

    “嗯,如此甚是好,老衲也就放心了!”蒼老聲音語氣一轉,“呵呵,不過,老衲幫助殿下,可是冒著天大的風險,一個不好,百年的基業毀在老衲之手,老衲就成了千古的罪人。所以老衲還想請教殿下,我寺中又有什麼好處呢?”

    沉吟了一下,她笑著說道:“大師此次襄助,成功之后,我天朝國師一職又如何跑出大師手中?若是本宮能夠借此機會成就大事,那麼貴寺勢必成為我天朝護國寺,永享富貴,雄霸江湖了!呵呵……”

    “嗯,那麼就讓我們擊掌為誓!”

    “好!”

    話音一落,只聽‘啪-!’的響亮擊掌聲響起,過了一會,蒼老的聲音用一種極為驚異的聲音說道:“殿下好功力!”

    “大師也不弱呀!”

    “哈哈哈……”

    “呵呵呵……”

    笑聲一掃禪房幽暗詭異氣息,卻別有一種難言的氣氛籠罩著……

    炎黃歷一四七五年二月六日,北方大陸尚是被寒風籠罩,但是江南卻已經是春風拂綠大地,一派勃勃的生機盎然景象……

    我緩步的走在帥府的后花園中,閉著眼睛,享受在和煦的春風吹拂著我的面孔。心中好生的愜意,一呼一息間也充滿了歡愉!

    陸非跟在我的身后。他是在一個月前來到了定天府與我會合,同時帶來了一個絕好的消息:由鄧鴻和楊琪住持的神機府在年前秘密的研究出了一種神奇的武器,利用硝石,硫磺等物品制作成飛磷彈,以神機筒發射,一筒可以發射出十枚飛磷彈,威力强大,更重要的是燃燒力十分的强大。此次陸非為我帶來了兩管飛磷彈,說是讓我決定是否大量的生產。

    我沒有試驗這飛磷彈到底有些什麼樣的威力,但是我相信楊琪和鄧鴻兩人的本事,這飛磷彈一定也是威力强大的武器。不過如今我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對于我來說,突破墨菲的西南防線已經迫在眉睫,我要考慮的是下一步的計划!

    梁興在兩個月前已經率領五十万大軍陳兵蘭婆江,並且不斷的秘密向定天府集結,兩個月來,定天府以北百里的地方,已經秘密的駐扎了近二十万大軍,加上定天府原有的十万人馬,如今我手中已經有了三十万人馬可以調動。這讓我的心中安心了不少,我可以以這樣的兵力來不斷的進行攻擊,墨菲的西南防線已經有一半落在我的手中!

    還有一半,就是看在五天后,也就是我和鄭羊君約定換防的日子,墨菲的大軍是否會落入我的圈套。還有五天,我就可以實現我心中的計划,但是一直到現在,鄭羊君始終沒有和我聯系過,我心中也不禁有些忐忑!

    跟在我身后的陸非一直都在沉默不語,他只是靜靜的跟在我的身后……

    “非儿,為何不說話?”感覺到有些奇怪,我睜開眼睛回頭問道。

    “沒有什麼!”陸非的語氣似乎有些氣鼓鼓的,好象在和誰較勁一樣。

    這讓我更加的奇怪了。陸非從跟隨我以后,到了今天已經快有十年的光景了,他一直都是一個樂觀的人,我看著他從少年慢慢的成長為青年,一個我麾下得力的將領。在我的印象中,非儿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生氣,即使生氣,他也是自己偷偷的消化。象今天這樣在我面前明顯的表露,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我疑惑的看著陸非,“非儿,告訴義父,你到底是怎麼了?情緒好象不太對呀!”

    “師父!”陸非從我登基之后,就很少叫我義父,因為這樣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好的錯覺。我不在意,但是陸非卻很清楚,所以在更多時候他都是叫我師父。此時陸非有些沮喪的說道:“我是不是很笨?”

    “呵呵,為什麼這麼說?”我聽了以后更加的奇怪。陸非的資質是我前所未見過的,常常是舉一反三,而且用功很勤。今天他問出這樣的話來,著實讓我有些吃驚。

    “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自己好笨!”陸非有些懊惱的說道,“師父,你不知道,在離開開元之前,我和憐儿比試武功,結果我卻敗在她和傲師弟的聯手合擊之下。我是一個大男人,憐儿是個女孩子,傲師弟年齡比我小了許多,而我卻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我覺得自己真的很笨!”

    我聽了以后恍然大悟,笑了笑,我拍了拍陸非的肩膀,“非儿,你錯了!你不要小看憐儿,她入門的時間比你早,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也比你長,雖然臨陣的搏殺不如你,但是就基本功而言,她卻比你强了許多;傲儿比你小,但是自幼被天風真人洗髓易經,根基之深,就連憐儿也不如。你在這十年中,除了練武之外,更要學習兵法戰策,時間相對而言不如他們充足,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你能夠擊敗憐儿,已經在我意料之外!而且你每一天都在接受著新的東西,換句話說你所接觸的面要比憐儿大了許多,將來一定會創出一套自己的功夫,甚至你會超越義父!”

    聽了我的話,陸非沒有任何的表示,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知道他那個鑽牛角尖的脾氣又開始作祟了。于是又接著說道:“非儿,武功一道,在于勤練,但是義父傳授給你的功夫卻是以道門的功夫為根本。道家講究清淨無為,一味的强求,反而不美。”我停了一下,想了一想,接著說道:“非儿,我送你几句話,你要牢記:吾之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若你能夠明白這几句話,你的武功將會有一個大的飛躍!”

    “多謝師父!”聽了我的話,陸非若有所思的恭聲謝道。

    我笑了一笑,我知道他一定會想明白這個道理。想了一想,我又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陸非,和聲說道:“非儿,這是義父當日與扎木合一戰之中悟出的三密加持大法,這麼多年來義父不斷的總結,做成了這本冊子。今日就送給你,望你好好的修習,早日超越義父!”

    欣喜的從我手中結果那本小冊子,陸非笑逐顏開,他連連的點頭,一時間剛才還籠罩在臉上的陰翳頓時不見了蹤跡。看著他的笑容,我也不禁笑了,都已經快要結婚的人了,還是和小孩子一樣,呵呵,真是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子!

    我搖搖頭,繼續漫步在花園中……

    “主公-!”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驚擾了我的片刻安寧。扭頭看去,之間向家三兄弟從花園外走了進來,還沒有走到我的身邊,向南行已經喊出聲來,“主公,墨菲有信使前來,鄭羊君親手手書一封給二哥,說是在五天之后,要和我們換防定天府!”

    我聞聽不由大喜,看來那一半的西南防線也已經落入了我的手中!我走上前去,從向西行手中結果信件,認真的閱讀了一遍。鄭羊君的來信很簡單,只是說按照與我的約定,在五天后墨菲將接管定天府!請向西行等人在按時撤出,他將親領大軍前來換防……

    “怎麼是他來?阿魯台呢?”我看完了信件,不由得疑惑的看著向西行問道。

    “這個末將也問了那信使,他說鄭羊君在一個月前持墨菲的兵符接管了西南防線,阿魯台由于身体有恙,所以回墨菲的都城養病!”

    “哦?阿魯台身体有恙?”我心中不由得一動,緊接著問道,“那麼這個消息是否可靠?”

    “還沒有查實!據那個信使所說,此次阿魯台的換防十分突然,而且十分的秘密。其中的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末將想主要是為了防范我們。”向西行恭敬的回答道。

    我沉思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馬上給我查實此事,讓信使在定天府停留一天。明天此時給我准確消息!”

    “遵命!”向家三兄弟拱手退下。

    我拿著這封信件,心中不斷的思索著……

    “師父,難道有什麼不對?”陸非站在我身后突然問道。

    我笑了笑,“不知道,義父只是覺得很奇怪。但是卻說不出那里不對!阿魯台才是義父心中的大敵,相比較而言,鄭羊君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對我無關痛癢。若是此次換防能夠將阿魯台順勢殲滅,那麼我們在下一步攻擊墨菲的時候將會輕松許多!”說到這里,我語氣一變,呵呵的說道,“不過如果阿魯台真的離開了西南防線,那麼我們的計划實施將會更加順利。嘿嘿,不論怎樣,我們還是先將鄭羊君收拾了再說!”

    “弟子明白了!”陸非點頭笑道。

    ……

    當晚,我收到了探馬的回報:阿魯台已經在十五天前離開的西南防線的墨菲軍營,此事千真万確!

    我不禁有些悵然,一直都想見識一下這個墨菲的將星風采,沒有想到卻……

    但是我沒有猶豫,命令向西行給鄭羊君一個回復以后,我立刻召集定天府的眾將帥府聽令。直到這時,軍團的將領才知道我已經來到了定天府數月。看著他們吃驚的面孔,我不禁也有些得意。一番君臣客套之后,大家坐于大堂之上,整個帥府被向北行的親兵牢牢的控制,甚至連陸非也參與了警戒!

    我先將整個計划告訴了廳中的眾將。不出我所料,我的話音剛落,廳中眾將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們神情激動的看著我,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我看看了眾人,喝了一口江南特有的高山云霧茶,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各位將軍,整個計划大家都已經有了一個了解。五天之后,我們將要與墨菲再次較量,此次的較量將會讓我們的火鳳戰旗直抵墨菲!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需要隱忍,只有五天的時間,我們只需要忍五天就可以了!”

    “聖上,只要能讓我殺敵,不要說五天,就是五十天也可以!”向南行大聲的說道,那粗豪的聲音一下子引得眾將大笑起來。

    我也笑了,對著他和聲說道,“向三將軍放心,此仗少不了你麒麟軍的衝鋒陷陣!”我停頓了一下,神色一肅。頓時大廳中笑聲立刻止住,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

    我點點頭,沉聲說道:“自明日起,各部向北方緩緩退守。向北行、向南行兩位將軍各守側翼,在兩天后,率領主力向墨菲西南防線快速潛行,待五日后定天府火起,同時發動攻擊!”

    “末將遵命!”

    “向二將軍率領本部做撤退假象,同時安排本部主力埋伏城中,多備引火之物,待五日后鄭羊君前來接防,看城頭響鈴箭起,立刻放火!”

    “遵命!”

    我又一次環視廳中眾將,沉聲說道:“各位將軍,帝國新的時代就要開始了。朕在七日前已經密令定天府北面駐軍,在五日后開始發動攻擊!各部一旦開始攻擊,要連續不斷的打擊墨菲殘部,務求一次全殲墨菲西南一線守軍!整個攻擊將持續二十天,所以各位將軍要做好准備,這一次將是一次持久的作戰,務求在三月六日前陳兵死亡天塹!朕將親自率兵督戰,凡戰場貽誤戰機,舉足不前,擅自停止進攻者,殺!”

    “吾皇万歲,万歲,万万歲!”眾將同時跪拜在我面前,口中高呼道。

    我笑了,此刻我的心中充滿了自信!死亡天塹,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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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8:15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火燒定天

    鄭羊君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他驕傲的高昂著頭顱,神氣活現的率領著墨菲大軍向定天府行進。此刻,他心中得意非凡,雖然上次他在定天府外慘遭失敗,但是他卻將這恥辱變成了一個天大的功勞:爭奪數年的定天府竟然不費吹灰之力拿了下來!這簡直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想到這里,他心中就不由得更加得意。

    回到墨菲的王都-西京,鄭羊君當然不會說這件事情是修羅帝國帝君許正陽的意思。為了說服眾人,他可謂是攪動了三寸不爛之舌,將自己塑造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告訴人們,當他面對修羅的恐嚇絲毫沒有懼色,而且還大聲的斥責許正陽的背信棄義,在他嚴辭的感召之下,許正陽終于低下了驕傲的頭顱。同時自己再多次勸說之后,修羅終于同意了放棄定天府!

    前面的話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但是有了定天府的這個誘餌和修羅的親筆信,頓時鄭羊君成了墨菲帝國的英雄!多年的征戰,又逢兩年來顆粒無收,所以墨菲的國力已經不比以前,舉國上下都無心再戰。只是礙于自出兵死亡天塹之后毫無斬獲,朝廷無法向國民交代,所以一直舉棋不定。如今鄭羊君帶來了如此的好消息,朝廷也就勢下台,宣布停戰,同時將阿魯台調回王都西京,由鄭羊君總領三軍,負責接收定天府一事。鄭羊君又如何能不高興?想帝國百年來無人能夠占領定天府,而今不費一兵一卒就取下,這是何等的成就!想到這里,鄭羊君就不禁臉上露出微笑……

    此次回到西京,一切的事情都出奇的順利,這也是讓鄭羊君始終無法猜透的。首先由于主戰最為迫切的皇姑清林秀風恰好不在,使得自己的建議一提出,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第二,在與阿魯台交接之時,一向狂傲的阿魯台出奇的合作,沒有任何的為難,直接交出了兵符,並向西京回趕。每每想到這些,鄭羊君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急于挽回顏面的他沒有多做考慮,急急的接受了兵符之后,就開始著手接收定天府的事宜。不過出于謹慎,他此次只帶了主力十万西羌騎兵前來,而其他的部隊依然駐扎在大營之中,為的就是以防万一!

    “丞相,前面就是定天府了!”一名親兵對鄭羊君提醒道。

    鄭羊君手搭涼棚向前看去,定天府安靜的座落在前方,那高大的城牆隱約可見,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狂喜,手中馬鞭一指,“傳令三軍,加快速度,向定天府推進!”

    ……

    定天府內外一片安靜,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城頭上也不見一個人影,修羅帝國的火鳳戰旗已經撤了下來,城門洞開,沒有一個衛兵把守。靜,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靜!鄭羊君勒住坐騎,他心中突然感到一種不祥的悸動,這樣的安靜讓他完全無法適應。不應該呀!他想到,今天是約定的交換定天府的日子,為什麼不見對方一個人影?而且整個定天府仿佛是空城一座,死氣沉沉的,沒有半點生機。難道對方已經提前離開了?不可能呀,如果沒有和自己做出換防的手續,定天府的府尹根本無法向他們的朝廷交代!難道有埋伏?想到這里,鄭羊君馬上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整個城池不見一個人影,絲毫沒有半點的人氣,如果有埋伏,憑借自己的經驗,至少應該有所察覺,但是如今的定天府給自己的感覺根本就是空城一座,怎麼埋伏?

    “丞相,我們是否進城?”身邊的一員便將在鄭羊君的耳邊輕聲的問道。

    是呀,進還是不進?鄭羊君此刻心中矛盾異常。自己已經在國君面前誇下了海口,如果拿不下定天府,那麼自己就是欺君之罪;可是如果眼前的城池真的是一座空城,不進城的話,簡直就是可惜!那時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非但沒有洗刷任何的恥辱,反而又增添了重重的一筆。許正陽會笑話自己,而自己在朝廷之上將再也沒有翻身之日!想到這里,鄭羊君不由得身体一顫。他環視身邊的眾將,發現眾將官此刻都在看著自己,他知道此刻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將決定身后這三万人馬的命運!

    咬咬牙,鄭羊君經過一番思想爭斗,手一揮,從牙縫中吐出了兩個字:“進城!”隨著他一聲令下,十万鐵騎浩浩蕩蕩的向定天府開動……

    先頭部隊緩緩的開進定天府,過了一會,一個親兵飛馬來到鄭羊君的馬前,恭聲向他說道:“丞相,定天府如今當真是空城一座!”

    一顆懸著的心的終于放下,鄭羊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縱馬向城內衝去,身后的大軍隨著也緩緩的開進了定天府中……

    定天府當真是空城一座,鄭羊君坐在帥府中不由得笑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定天府得來的這樣容易,本以為還要費上一番唇舌,但是那里知道連口水都省了,直接就占領了定天府,這讓他感到無比的興奮。這下子算是可以對朝廷有了一個交代,自己的面子也保存了下來,想到這里,他不禁笑出了聲。

    環視廳中的眾將,鄭羊君微笑著對大家說道:“諸位,今日我等賴吾皇的天威,輕易拿下了定天府,打開了墨菲向中原挺進的門戶,整個江南如今將在我們手中。此等大功,都有賴諸位的精誠合作,雖然修羅帝國賊子試圖違約,但是又怎能敵得住諸位將軍的勇武,如今定天府在我們手中,本相將奏請朝廷,為諸位將軍請功!”

    廳中諸將聞聽不由得都是喜上眉梢,恭聲向鄭羊君說道:“此乃丞相運籌帷幄,我等只是聽從丞相的吩咐,丞相乃我帝國支柱,他日挺進中原,必然一統炎黃!”

    “哈哈哈!”鄭羊君聞聽心中更是高興,這空城之謎頓時不再考慮,他笑著站起來,大聲說道:“諸位將軍,就讓你我精誠合作,為我帝國再建不世功勛!”說罷,他揮手將親兵召來,大聲的吩咐道,“傳令三軍,緊閉城門,讓他們就地歇息!擺上酒宴,本相今日要與眾位將軍痛飲三百杯!”

    廳中眾將聞聽齊聲歡呼,要知道這些將領大多是西羌將領,生性嗜酒如命,只是在阿魯台的森嚴軍紀之下,他們沒有敢去暢飲。如今鄭羊君的命令一下,頓時將他們心中的酒蟲勾起,什麼軍紀瞬間拋于九霄……

    鄭羊君的軍令傳下,城中的十万大軍也頓時興高采烈,他們互相爭吵著,涌入了城中的民房之中,翻箱倒櫃的尋找著財物,一時間定天府亂作一團……

    深夜子時,天氣突然一變,狂風大作,風勢猛烈,將城頭的戰旗折斷!墨菲的軍士經過了一天的忙碌,已經進入沉沉的夢鄉,對屋外呼嘯的狂風,絲毫沒有在意……

    帥府大廳中依舊是一片喧鬧聲。鄭羊君面孔通紅,雖然已經是六旬的老人,但是他喝起酒來,絲毫不比那些將領稍差。只見他一杯接著一杯,不停的和眾將舉杯共飲,不少的將領已經是爛醉如泥的倒在地上,口中發出響亮的鼾聲。

    正當眾人喝得正是高興之時,一個親兵匆匆的從廳外走了進來,他來到鄭羊君的身邊,輕聲的說道:“丞相,城西有一處火起!”

    已經有些神智不清,鄭羊君歪著朦朧的醉眼,看了一眼親兵,大聲的訓斥道:“許是士兵們做飯時不小心走了火,讓他們扑滅就是,這樣的事情也來報告,不見本相正在和眾位將軍喝酒?真是大驚小怪,還不退下!”

    親兵連忙躬身退下。鄭羊君再次舉起酒杯,笑著對已經坐不穩的眾將大聲說道:“諸位將軍,來,我們再來一杯!”

    “干杯-!”眾將同聲說道。

    ……

    還沒有半刻鐘,又有一名親兵匆匆的衝進大廳,跪在鄭羊君面前大聲的稟報,“啟稟丞相,城東,城南多處起火,請丞相定奪!”

    話音未落,先前的親兵又衝進來,恭聲說道,“丞相,城西發現多處的火源,火勢越來越大,已經無法控制!”

    “啟稟丞相,城北起火!”

    “丞相……”

    親兵如走馬燈一般的衝進了大廳,接連向鄭羊君稟報。一連串的火勢報告,讓鄭羊君頭昏腦脹,也正是這樣,他的酒意瞬間清醒了不少。心中一動,鄭羊君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站起身來,身体微微的晃了一下,然后大步向廳外走去……

    定天府如今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火借風勢,點點的燎原星火瞬間蔓延了起來。加上城中預先放置的各種引火媒介,火勢越來越大,轉眼間的功夫,火光衝天,將半個夜空都燒得通紅,灼熱的熱浪夾雜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彌漫在空中,城中人喊馬嘶響徹天際!

    ……

    “我中計了!”鄭羊君突然明白了,他站立在帥府之前,仰天一口鮮血噴出,身体向后栽倒。身邊的親兵連忙將他扶住,七手八腳的救治起來。此時廳中的眾將也紛紛來到廳外,看著通紅的天際,沒有人再說話。此刻還能說什麼呢?眼前的一切已經說明了問題,從一開始,所謂的定天府換防不過是一個陷阱而已,如今自己不過是陷阱中的困獸!

    鄭羊君緩緩的醒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眾將,一把搶過身邊親兵腰中的長刀,抬手就要自刎。眾將連忙將他攔住,鄭羊君眼中含淚說道:“都是本相糊涂,都是本相糊涂呀!”

    “丞相,先不要自責了!請馬上下令突圍,只要我們能夠衝出定天府,就還有一線生機!”身邊的將官焦急惶恐的說道。

    “有生機又有什麼用處?”鄭羊君老淚縱橫,“本相一世的英名在今夜毀于一旦!被敵人俘虜未能殉國,本就已經丟人,本想戴罪立功,卻沒有想到又落入修羅的詭計,鄭羊君愧對吾皇呀!”

    “丞相,若你再不下令,將士們將無所適從,還請丞相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呀!”親兵低聲勸慰,但是從聲音中也聽出了一絲惶急。

    振作了一下精神,鄭羊君恢復了鎮靜,他連忙傳令眾將召集人馬,向城門突圍,同時命令親兵組織人手,盡量扑滅大火,而他本人則來到了后堂,穿上盔甲,跨上利劍,大步走到了府門前。在門前跨上戰馬,鄭羊君帶領一干親兵向城門衝去。還沒有接近城門,就聽見城門口喧鬧異常,早有將領衝到他的面前,急急的說道:“丞相,大事不好,城門被人在外定死,無法打開!”

    鄭羊君聞聽大怒,他怒聲的喝問道:“怎麼會被人釘死?難道沒有人看守嗎?”

    “丞相,軍士們都休息了,將軍們都在帥府中,沒有人安排看守!”

    鄭羊君不由得長嘆一聲,“許正陽,好一個甕中捉鱉!你好深沉的心機呀!”同時,他也在暗暗的責罵自己,為什麼那麼容易就相信了修羅的話?人常說修羅詭詐,可是自己怎麼就沒有半點防備?但是形勢已經不容他再多做考慮,城中火勢越來越大,已經根本無法控制!看樣子定天府在這一場大火中是不會留下什麼了!鄭羊君咬牙說道:“來人,給我撞倒城門!”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數百人組成了一個方隊,扛著粗大的樹木恨恨的撞向城門,一下,兩下……

    火勢迅速向城門蔓延,不少軍士已經無法忍耐住灼熱的氣浪,紛紛衝上了城樓,突然城樓上一聲驚叫,鄭羊君就聽見有人驚惶失措的喊道:“火鳳凰-!”

    鄭羊君心中一驚,一催戰馬,帶領著親兵順著馬道衝上了城樓,就著火光,只見城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集結了無數士兵,一色的玄色盔甲,在火光的照映下,分外的顯眼,站在最前列的是一排排的弓箭手,在弓箭手后面,則排列著一列火炮和發石器!隊伍中央,一盞盞戰旗在大風中獵獵抖動,戰旗上的鳳凰被熊熊烈火包圍,隨著抖動呼之欲出,那猙獰的圖案在火光中更顯可怖!

    鄭羊君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看來是沒有退路了!眼前的這種光景,分明是要將出城的士兵射殺!他扭過頭向城中看去,此刻整個定天府都已經燃燒了起來,凄厲的馬嘶聲和著軍士們的哭喊聲回蕩在蒼穹之中……

    “完了,完了!十万將士就這樣完了,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呀!”鄭羊君悔恨不已,老淚再次狂涌而出。

    “鄭羊君,虧你身為墨菲帝國的三朝元老,只為自己的清名,卻絲毫不在乎帝國的前途,只知手握大權,卻沒有想想天下如何會有白吃的午餐!鄭羊君,你這個沽名釣譽的老山羊,什麼帝國棟梁,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的老糊涂!”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聲音並不是很大,卻壓過了喧鬧的人喊馬嘶聲,清楚的傳到了城頭的每一個人耳中。

    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鄭羊君渾身一震,他就著火光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在城外的軍士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長袍上繡有九龍盤旋的壯年男子跨坐在一頭宛如烈火燃燒辦火紅鬃毛的雄獅之上,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在万人之中顯得是那樣的孤絕不群!鄭羊君一看此人,只覺心脈一顫,一口逆血自口中噴涌而出,身体從馬上一頭栽下,口中猶自喃喃的罵道:“許正陽,修羅!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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