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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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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2:41
第一百五十章 絕糧之戰

    自我秘密潛出東京以后,鐘離勝的身体一直都不很樂觀,几乎根本就不再臨朝。高正的課業也是親自前往國師府中修習。從三月我開始對飛天攻擊以來,鐘離勝更是每天的都抱著病体觀望戰事發展,天京攻陷后。鐘離勝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他親自前往皇城,和高正兩人把酒慶賀,當晚回到府中以后,就臥床不起。天門關戰役開始以后,鐘離勝似乎又有了一些精神,但是在欲望平原追擊戰結束以后,他就再也提不起一點的精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拖了兩個月,終于撒手塵寰。

    我細細的聽著錢悅的講述,心中升起無限的感慨。鐘離勝是操勞過渡了!他年齡本就已經很大,而后心情几經波動,心力衰竭,又如何不去呢?這個老人一生抱著一個崇高的夢想,但是卻始終無法功成。在夢想和龐大的家族体系中,他始終想要保持著一種平衡。但是鐘離世家已經衰落了,如今的鐘離世家三代弟子中,除了他親手培養出來的鐘離師和鐘離宏的孫女鐘離華以外,這也沒有一個人能夠上的了台面。不是胸無大志,就是志大才疏之輩。而龐大的家族長老會更是束縛著他的手腳,他心中的憂慮我很清楚。在東京的時候,我曾經數次前去拜訪他,但是他都沒有見我。我知道他還在為長老會在東京城外的那次試練而感到羞愧,他無顏面對我。

    如今鐘離世家已經不復當年的雄風,他們在相互爭斗,爭取一個虛無的頭銜。但是他們沒有想過,他們依為長城的武威大軍已經在鐘離華和我結親的那一天,歸于了我的麾下!任何的一個帝王,無論是成功或者是失敗的帝王,都不會願意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超越了他們自己的存在。特別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家族,他們可以左右一個王朝的命運,這本身就是一個帝王無法忍受的事情。我將要爭霸天下,我不希望有這樣的勢力在這個世界上,我想當年的聖祖曹玄,也無法容忍這樣的一個勢力存在。鐘離世家之所以能夠存在于世上,其中到底有些什麼原由,我不知道,我想這個只有當時的曹玄和鐘離世家的祖先知道。

    鐘離勝一直都在憂慮,他知道也許在他死后,鐘離世家將不會再在這個世上存在,有的只有跟隨我的鐘離師,和鐘離宏一脈。他很清醒,但是他無法將這些話告訴長老會,因為這樣可能會造成更大的麻煩。就在這樣的心情中,他聽到了我接連的勝利消息,這些消息讓他振奮,也讓他感到憂慮……

    他走了,嘿嘿,走得倒是干淨!我心中有些難過,但是卻在難過中又有一些高興。鐘離勝走了,那麼只要鐘離世家敢給我出現一個紕漏,那麼我就有了借口將他消滅!但是我無法說出口,只能在心中暗暗的想著。

    低頭沉吟了一下,我緩緩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鐘離,他現在正在忙于和拜神威的使者談判,不可因此讓他分心。派出使者前往東京,為鐘離國師吊唁,也算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夫君,這件事讓妾身去做吧!”我話音剛落,鐘離華站了起來,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在這許多人中,也只有鐘離華做為使者最為合適。第一她是鐘離世家的人,前去吊唁本就是名正言順;第二,她做為我的妻子,前去也是給了鐘離世家一個安慰。這樣很好!我現在還不想和鐘離世家鬧出什麼糾紛。

    “小華,那麼就只好委屈你一次,前往東京。你此次有兩個任務,一是要盡力穩定你的家族,万不可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波動。東京,亂不得!另外,你向向王爺請示,下一步我們將如何的行動,看看朝廷有沒有什麼計划!”我緩聲說道。我知道其實朝廷現在在等待著我的意見,這只是我的一個試探。

    鐘離華點頭答應。她沉吟了一下,“夫君,若是向王爺說以你的意見為主,向我詢問你的意見,我又要怎麼樣回答?”

    我看著小華,贊賞的笑了,“告訴向王,我的意見就是明月從今日開始,全國休養生息,不可妄論兵事。”

    “夫君,其實這句話你不說向王我想也會明白。但是如果東贏和陀羅不斷對我進行攻擊,我們又該如何?即使我們想要修養,恐怕也無法安靜下來呀!”

    “很好,小華這個問題很好!我們休養生息,對手定然不會輕易的讓我們得到休息。所以我們要戰,但是這一戰要打的巧妙!最主要的是不能讓墨菲有半點的察覺。你告訴向王,我的意見是,一打一防!”我沉聲說道。

    “何為一打?何為一防?”

    “一打,是針對陀羅。告訴向王,請他以朝廷的名義,向你祖父發出一道公文。陀羅只是一個小國,他的實力並不能對我明月造成威脅。但是有這樣的一頭狼在我的身后整日虎視眈眈,總不是一件美事。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陀羅變成一只沒有牙齒,沒有爪子的狼!從明年開春農耕開始后,著令你曾祖不斷自房陵出兵,向陀羅運動。不可讓陀羅安心進行農事,同時讓陀羅始終保持高度警戒,不斷的消耗他們的國力。以陀羅的國力,我想大概兩年沒有收成,其國庫就會空虛,無力侵犯我明月版圖!這件事情,我會以私人的信函向你祖父告知,但是最好還是讓朝廷出一道旨意,這樣才不會讓朝廷感到我們之間在相互串連。”

    點頭表示明白,鐘離華接著問道:“那麼何為一防?”

    “所謂一防,就是針對東贏。東贏孤懸于海外,不論是物產還是資源本來就不豐富。他們之所以不斷向我明月的進犯,原因是想要尋求更大的生存空間。如果是別的民族我當然可以給他們這樣一個空間,但是東贏不行,他們是一群永遠不知道滿足的狼!東贏如果對我明月用兵,他們最大問題就是所需的資源需要從本土向青州調運,那樣的耗費將是巨大無比,他們另外的一條物資補給,就是在青州沿岸就地掠奪。所以命令青州兵馬,自青州以東地區,所有村落和城鎮全部撤到青州以東,堅壁清野。青州千里海防要做到千里無人區,如果東贏發兵,就任由他們登陸。東贏沒有太大的力量進行如此一場持久的消耗戰,所以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無法支撐如此巨大的開支,自然就會退回本土。我們現在不需要和他們做過多的糾纏,所需的是全力的休養生息,待南方戰事平息,我們回手將東贏收拾,將易如反掌!”

    “小華明白!”鐘離華露出釋然神情,“小華今夜就准備,明日一早,動身前往東京!”

    “夫君,我也要去東京!”一旁一直安靜的高秋雨突然插口道,“我還沒有去過東京,正好可以隨鐘離姐姐一同回去,也好見識一番東京的風土。而且如今戰事已經停歇,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呆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意思!”

    我想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她。“如果秋雨也要去東京,那麼小華倒是不用這樣著急的動身。鐵女騎兵你們最好也一同帶往東京,她們一幫子女人我確實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安排,留在這里,反而事端眾多。那正好讓她們也跟隨你們前往,這些個丫頭說是明月的臣民,但是卻還沒有見過我明月王都,說起來也是個遺憾,讓她們也去見識一下的好!”

    “好耶!”高秋雨第一個高聲的歡叫。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估計她們帶領鐵女騎兵,不知道要把東京鬧成一個什麼樣子。“還有,讓憐儿也和我們一起前往吧!”秋雨興衝衝的說道。

    我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倒是看憐儿的神情,雖然有些興奮,但是更多的還是有些不舍,她一直偷偷的看著我的身后。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陸非我要給他更重要的事情,無法前往東京,我也只好裝作沒有看到,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

    炎黃歷一四六五年末,在鐘離師和張燕與拜神威的多次唇槍舌戰中,我們兩邊都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結果。兩國罷兵休戰,明月開始了一個漫長的冬眠時期。炎黃大陸北大陸經過連年的戰爭,終于平靜了下來,只有在南方大陸上,墨菲帝國依舊和拜神威與安南的聯軍在如火如荼的鏖戰不休。

    沒有人知道這次的平靜會持續多久。東京不知道,開元不知道,天京不知道,就連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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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2:54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戰還是和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十一月,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過去的一年中,我一直呆在蘭婆江邊。每一天,我都會站在蘭婆江邊,向大江南岸眺望。我告訴我自己,再等等,用不了多久,那所謂的江南就會掌握在我的手中!

    梁興在半年前離開了天京,在天門關駐扎了三十万大軍后,帶領著自己的親兵也來到了蘭婆江邊。由于我們和拜神威的和議條件就是雙方在江防一線駐守兵力不能超過十万,所以雖然軍團整備完畢,但是大部分都分散的駐扎在欲望平原之上。我不會將我的渡江意圖表現的那樣明顯,即使拜神威隱約知道我的想法,但是在表面上,我依然不會將我的實力全部表現出來,我要讓他們放下心來,全力的和墨菲帝國作戰。

    如今墨菲帝國和拜神威作戰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在這一年中,雙方都無法將對方如何。陸卓遠自從駐守西南一線以后,堅決的防守,根本不理會墨菲帝國的多次挑戰,著使得阿魯台也有些無奈。百万大軍駐扎在大宛氏的國境之內,相互鏖戰,沒有分出勝負!

    陀羅今年遇到了百年難逢的大旱,再加上鐘離宏不斷的對他進行騷擾式的攻擊,使得陀羅始終保持在一種高度的軍事戒備之中,這也使得陀羅不斷的增加軍備,一年的時間就已經使得陀羅有些疲憊不堪……

    新開元城已經基本完成,當年冷鏈制定的農耕政策已經卓有成效。如今開元已經成為了明月最大的一個糧倉,不僅供應著我前線的糧草,更不斷的向飛天提供著援救的糧草,使得飛天民心終于平穩,冷鏈和孔方兩個人,絕對是一個天作之合的搭檔,而自通州調來的司馬子元,更是一個絕佳的管理人才,在三人的治理之下,開元涼州連結成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聯防体系。梅惜月在過去的一年中,多次帶著許傲來到了蘭婆江邊,她向我抱怨,如今她真的是沒有一點事情可做了!我在三思之后,讓秋雨和小華兩人和她配合,在天京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情報中心。天京,如今已經被一群女人所占領,秋雨麾下的鐵女騎兵在她和小華去了一趟東京之后,人數激增,如今已經有了兩万多人。我后來知道,秋雨和她的鐵女騎兵在到達了東京之后,在高正的住持下,三戰東京禁衛軍,五千鐵女几乎所向無敵。看到那些騎在戰馬上英姿颯爽的鐵女,竟然將東京的那些女人們羨慕的不得了,紛紛向秋雨要求加入。當然有些只是為了興趣,但是那些窮苦人家的女子為了尋找一條生路,卻是實實在在的加入了鐵女。在秋雨和小華兩人的訓練下,鐵女騎兵的戰力如今絲毫不比我火鳳軍團普通騎兵差,甚至還要更加的强悍。這些女人在訓練的韌勁讓我也感到佩服,她們成為了火鳳軍團中一道非常亮麗的風景……

    梁興在過去的一年中也終于和納蘭蓮結為夫婦,不過梁興好象也是先斬后奏的情況,因為在他們結婚不到六個月,梁興的儿子,梁戰出世了!呵呵,如今我們兩兄弟都有了自己的后代,我相信如果梁大嬸還活著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高興。在小梁戰滿月那天,我帶著一歲多的許傲前去慶賀,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事情,就是我成為了梁戰的干爹,而梁興則成為了我儿子的干爹,其實說白了,就是我要趁此機會向我的那些手下們好好的敲詐一番!那天,我好象真的敲詐了不少的好東西。

    當然也有讓我感到不痛快的事情,那就是東贏!這個由海島組成的小國,在過去的一年中,一共向明月進攻了六次,雖然每次都被迫的撤離,但是如果有一直蒼蠅一直圍在你的身邊,嗡嗡的響個不停,你會感到煩不勝煩!現在我已經對青州的戰報麻木了!几乎就是在東贏登陸的戰報沒有几天,就會有另外的一封戰報傳來,他們已經退兵了。這樣反復的几次,我已經不再重視東贏這只蒼蠅了。不過梁興倒是給我提過几次,要我小心東贏的詭計,但是總是這個樣子,我的精神也倦怠了,于是我手書一封信給傅翎和向家兄弟,如果東贏再次向我攻擊,不用向我告知,一切事宜就由他們自己酌情處理!

    還有一件事讓我無法開心,那就是水師的建立很緩慢。由于我軍中中的士兵大都是從北地過來的旱鴨子,他們首先需要的是熟悉水性,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做到的。雖然黃夢杰也在飛天當地將從前的屬下糾集了三四万,但是這對我連說還遠遠的不夠。不過我知道黃夢杰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甚至陸非也整日的呆在水師之中,如果不是我再三的叮嚀,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有時間修煉他的功夫。

    梁興讓子車侗率領著他的閃族鐵騎回到了閃族草原。跟隨著我們征戰了一年多,勇士們都有些懷念家鄉了。我也沒有反對,因為這是人之常情。最主要的是不少的閃族騎士無法適應蘭婆江邊的氣候,紛紛的病倒了。這種水土不服的現象十分嚴重,我也只好讓他們先回草原修養。在和拜神威的戰斗中,將主要是步兵之間的斗爭,由于江南地區山脈連綿,根本不適合大規模的騎兵作戰,所以只需要保留軍團本部的騎兵就已經可以了。而閃族鐵騎也著實需要休息,在我的心中,我要讓他們成為在數年后和墨菲帝國作戰時,對付西羌騎兵的一支利劍!

    八百年前,大魏帝國聖祖曹玄,率領著西羌騎兵,曾經和閃族鐵騎有過一次的碰撞,那次由于西羌騎兵在曹玄的指揮下大獲全勝。不過如果單從戰力來說,兩個游牧民族很難分出伯仲,下一次,我要率領閃族鐵騎來對付西羌騎兵,我很想看看,那聞名天下的西羌騎兵是否真的那樣厲害!

    所以,現在閃族鐵騎最需要的是休息!

    總之,在過去的一年中,有好事也有壞事,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好在一切還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小華也懷孕了!

    我跨坐在烈焰的背上,在蘭婆江邊馳騁。這兩年里,烈焰當真受了不少的委屈。由于我不能在眾人的面前展示武功,更不能上陣搏殺于兩軍之前,所以烈焰也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它每天都是無精打采的,只有在我和它馳騁江邊之時,它才有了一些精神。其實在我內心何嘗不是這樣,我也想要上陣搏殺,我也想要施展我强大的武力,但是不行,我自己知道,我現在的每一分鐘的隱忍,都會為我以后的戰斗增加勝利的砝碼!

    我來到了江邊的一處山坡之上,從烈焰的背上跳下,我坐在地面上,看著滔滔的江水,神思已經游弋于天外。烈焰匍匐在我的身邊,懶洋洋的眯著眼睛,享受這冬日里難得的陽光。体內的真氣隨著江水的流動而奔騰于全身的經脈,坐著一次又一次完美的循環。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一項功課,由江水的滔滔,來感悟大自然中無盡的天道!真氣游轉九個大周天,我緩緩的自神游中醒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精神也感到一振!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我眉頭微微的一皺。在這個時候,我十分討厭有人來打攪。其實整個大營的人都知道,我每天都要在這個山坡上靜修,一般沒有人前來打攪我,除非發生了重要的事情。看來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我心中嘆了一口氣,也許這眼前的寧靜真的不是我能夠享受的!

    一騎快馬飛馳電掣般衝上了山頭,馬背上的,是一個粗豪的大漢。他飛跳下馬來,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單膝跪于地面,“主公!”

    “張武,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沉聲問道。

    張武,就是那個在涼州奴隸市場被我收服的家伙,如今他已經成為了我的親兵隊長,官拜千騎長。他雖然不似錢悅的精明,但是卻又有一種出奇的冷靜,從來沒有慌慌張張,這一點,是錢悅無法和他相比的。此刻他臉上卻帶著一絲惶急,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雙手遞交給我,“主公,青州急件!”

    又是青州!我微微一皺眉頭。不是說過讓他們酌情處理,不需向我稟報嗎?怎麼又發來了急件?我實在是有些厭煩。但是既然急件已經發來,我也不能不理睬,接過了急件,示意張武退下。信件用金色火漆密封,最讓我吃驚的是上面那三個斗大的急字!這是一封告急信,難道青州出了什麼事情?我心中一驚,那一絲厭煩的心里瞬間拋于九霄,連忙將信件拆開,仔細的閱讀。

    傅翎歸天!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七月十一日,東贏突然發兵青州,圍攻青州兩個月,沒有半點的進展。冬日將臨,物資無法按時的供應,東贏又如同以往一般向本土回撤。但是這一次青州卻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這個錯誤是由傅翎決定的,他自己也被東贏這蒼蠅一般的騷擾戰术煩不勝煩,在受到了一年多的騷擾之后,他也對東贏產生了輕敵之心。在這次東贏后撤時,他決定發兵追擊,以打擊東贏的氣焰!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九月十六日,傅翎趁東贏回撤時,突然出兵青州,率領三万騎兵,企圖對東贏行致命一擊。但是他上當了!東贏的撤退本來就是一個陷阱,他們在海岸線設下埋伏,待傅翎率兵趕到時,突然出擊。三万騎兵全軍覆沒于東海海岸。傅翎血戰一個時辰,身中三十余箭,猶自拼死應戰,直到向北行率兵趕到……

    我雙手微微的顫抖!好厲害的東贏,好縝密的計謀!連續的騷擾,使得我們的失去了戒備之心,出了這個計謀的人不簡單!同時我也不斷的在自責,都是我的錯!由于我對東贏的輕視,造成了屬下將領對東贏的輕視!此次歸天的,更是我的啟蒙恩師。我心中一陣絞痛,臉色鐵青。口中打了一個呼哨,烈焰呼的站了起來,我跨上獅背,衝下山坡,對等待在山下的張武大聲說道:“回城,召集眾位將軍帥府議事!”說著,我頭也不回的向鐘祥衝去……

    鐘祥帥府中,眾將掙的面紅耳赤,眾說紛紛。我端坐在帥府正中,梁興坐在我的身邊,靜靜的聆聽著眾將的爭論。被各種意見吵的我頭腦有些眩暈,我擺手制止眾將的爭論,向身邊的梁興和鐘離師、張燕問道:“梁王和兩位軍師有什麼意見?”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梁興開口道:“不知道正陽你有什麼想法?”

    我恨恨的說道:“東贏實在是可惡至極,自我出兵之后,就不斷在我們身后騷擾,所以我的意見,將東贏連根拔起,使得他們再無半點的力量對我們造成影響!我的意見就是打!打的東贏徹底臣服!”

    我話一出口,頓時帥府中的氣氛熱鬧了起來,主戰眾將立刻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如何攻打東贏。但是梁興的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他緩緩的說道:“正陽要打,我沒有意見,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們如何東渡?”

    我一愣,說實話,我只是想到打,但是如何打,我心里沒有半點的底,看著梁興,我沉默了!

    “正陽,我理解你的心里。傅叔叔的死,我心里也十分的難受。我也是他的門生,說起來你我都是在他的門下受到啟蒙,對于他的感情,我絲毫不比你差。我也想打東贏,但是打東贏必須要有强大的水師,而我們的水師在蘭婆江尚不能夠稱雄,那又如何在大海上和東贏決戰?打東贏,只要登陸,我們的勝算在握,但是如何登陸,你是否想過這個問題?”梁興沉聲的說道。隨著他的話語,那些主戰的將領漸漸的沒有了聲音。

    “主公,除了海戰的因素以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處理拜神威和東贏之間的矛盾?我們打了東贏,就算是勝利,也會有極大的消耗,是否還有力量向南擴張?而墨菲帝國雖然和拜神威出于鏖戰狀態,但是就實力上來說,拜神威兵敗只是遲早的事情,一旦墨菲統領江南,我們將會面對一個更加强大的對手呀!”一直沉默的鐘離師突然開口說道。

    我知道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在內心中始終無法解開那個心結,我有些無力的說道:“那難道就這樣放任東贏在我們身后騷擾?”

    沉默了一會,張燕突然開口道:“主公,自東京發出第一封求援信以后,一直都沒有動靜!象傅將軍戰死青州這樣的事情,朝廷肯定也收到了戰報,但是卻沒有半點的慌張。屬下以為是否朝廷已經有了對策?我看主公最好還是寫一封書信,看看朝廷的意思如何!”

    我點點頭,張燕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我自蘭婆江出兵,這樣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通知高正知道,雖然我被授命主掌明月軍事,但是說起來我還是高正的臣子,對一國用兵這樣的大事,還是要探尋一下他的意見。

    于是我伏案急書一封信件,但是還是向高正表達了我內心的求戰欲望,我很想看看高正究竟會怎樣的處理。畢竟對于這個少年天子,我的心里始終都有著一絲敬重!

    將寫好的書信放在信封之中,我蓋上了我的大印,著令親兵以千里加急的速度向東京送交。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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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3:19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子心思

    眼前擺著一封信,一封來自于東京的信件。高正在收到了我的信件之后,以千里加急的速度向鐘祥送交了回函。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高正以如此嚴厲的口氣對我說話,他的措詞十分的强硬,言詞間表達了對我的不滿。當我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少年天子正在用一種不可思意的速度成長著。

    信函的內容大概是說,青州一事,不需要我來處理,他已經和向寧著手處理此事。目前明月的危機不是在東邊,因為一海之隔,即使東贏再厲害,只有穩守青州,拒不出戰,那麼東贏也只能在海邊做一個跳梁小丑,無法對我明月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高正已經派出了使節前往東贏,商議和談之事,按照高正的思路,東贏不過是為了金錢和財富,那麼我們就給他們金錢和財富,無論東贏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他都會盡量的滿足。畢竟我們目前的最大敵人不是東贏,而是在江南地區拜神威西南的墨菲帝國!東贏雖然有些强大,但是不過是偏于一隅的海島國家,即使再强大,受到先天的限制,他都不可能有太大的做為。所以,除外需安內,墨菲不解決,万不可輕易對東贏用兵!兩面作戰,就如同現在的拜神威一樣。只有先集中力量打擊一個敵人,才能取得勝利!

    對于傅翎,高正的意思是要我先將悲傷壓在心頭,東贏遲早要去收拾,但是不用急于一時。這是我們的根本戰略,不能有半點的動搖!

    在信件中,高正第一次用了正式的稱呼,表達了他的不滿和失望。我放下手中的信件,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少年天子更有了一番新的認識。抬頭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那個特使。我認識此人,他是高正身邊的貼身太監,奉了高正的派遣,親自前來傳達這封信件,以表示高正對我的擔憂。

    此刻那特使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靜靜的看著我。我神色肅然的說道:“請公公轉告皇上,就說本王知道錯了,本王定會按照皇上的指示去做,絕不會有半點的懈怠!”

    那太監尖著嗓子,緩緩的說道:“雜家在來鐘祥之前,皇上曾經告訴我,王爺只要看了這封信,一定會明白的!關于傅將軍,皇上也知道他與王爺之間的交情,所以請王爺放心,傅將軍的一切后事都將由皇家來包辦,絕不會虧待了傅將軍的。同時皇上還有口諭要雜家告訴王爺!”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下來,看看了大廳中的親兵侍衛們。

    我會意的點點頭,揮手示意眾人下去,待到大廳中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我起身就要跪接口諭。那太監連忙將我攔住,“王爺不用多禮,皇上說這個口諭不用王爺大禮叩接!”說著,他又一次的打量了一下大廳,輕聲的說道:“皇上讓雜家問王爺,如何處理和墨菲帝國的下一步行動?”

    我心中驟然一驚,看著那太監,久久沒有回答。在我的注視下,他臉色如常,沒有半點的破綻。我沉吟了一下,緩聲問道:“本王想先知道皇上的意思。”

    “皇上說拜神威和墨菲帝國雖然鏖戰許久,之所以沒有失敗就是由于陸卓遠這樣的一個存在。其實要將陸卓遠除去並非是難事,墨菲帝國已經開始行動了!如果陸卓遠一旦除去,那麼墨菲帝國數十万大軍長驅直入,瞬間可以將江南地區占領,這樣對于我們明月十分不利,所以想聽聽您的意見!”那太監不慌不忙的說道。

    我點點頭,但是口中卻沒有做任何的表示,謹慎的問道:“那麼皇上的意見是?”

    “皇上的意思是經過了一年多的修整,我明月又逢豐收,國庫也充裕了不少,將士們的訓練也基本上結束,那麼是不是要開始著手准備了?”

    我走動了兩圈,心中還是有些矛盾,雖然水師已經基本成型,但是並不熟練,還不足以進行大規模的水戰。從內心而言,我更是希望能夠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的准備更充足一些,最好是再有一年多的時間,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但是我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向那太監問道:“那麼不知道皇上是想在什麼時候發動呢?”

    “最好能夠在今年中旬打過蘭婆江!皇上說他也知道時間對王爺有些緊迫了,但是我們現在是在和墨菲帝國搶時間,時間拖的越長,對于我們就越不利,如果陸卓遠一死,定天府一旦被墨菲占領,那麼我們再想統一江南,一定會十分的麻煩,所以皇上認為必須要加快速度!”

    還有半年,甚至已經不足半年!真是有些難為我了。我緩緩的走回了帥椅坐下來,將雙眼閉上,靜靜的思考著。那太監倒是沒有催促,他只是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若是在半年后强行攻擊蘭婆江,那無異于自尋死路。雖然蘭婆江南岸的守將哲博殳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拜神威的水師卻在整個大陸享有威名,如果冒然的攻擊,那麼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所以强攻是不行的,還是要另想辦法。哲博殳此人志大才疏,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但是卻是喜歡故作風雅,這兩年里,我也和他有了不少的接觸,可以說還有了一些的交情。怎樣運用這些交情呢?勸降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哲博殳畢竟是一個王族,又怎麼會背叛自己的親族?不行,這樣也不太好!我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

    睜開眼睛,雖然我一時間還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但是我總不能讓高正的特使一直等著我,我咬咬牙,緩緩的說道:“請公公告知皇上,本王一定按時渡過蘭婆江,請皇上在東京靜侯佳音!”

    “好,那麼雜家就告辭了!”太監躬身一禮。

    我站起來將他送到了門口,他在臨上馬時,突然對我說道:“王爺,今日你我什麼也沒有說,王爺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我點點頭,沒有出聲。太監帶著兩個隨從打馬飛馳而去……

    我依舊坐在蘭婆江邊的山坡上,看著流淌的江水發呆。收到高正的口諭已經有多日了,我還是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在這段時間里,我所能夠做的只有兩件事情,一個就是讓黃夢杰加緊對水師的組建,另外就是秘密的從欲望平原上向蘭婆江集結兵力。由于我不能夠大規模的做兵團調動,所以只能將各個部隊拆分成小部分的部隊向這里集結,每次人數不能超過五千,每一次調動,中間要停歇十日,這樣才能夠不使得對面的哲博殳產生懷疑。反正距離年中還有几個月,我估計在那個時候整個蘭婆江邊可以集結出二十万大軍,只要我的首輪攻擊發動,那麼身后欲望平原上的軍隊就可以發動第二輪的攻擊。

    但是這只是能夠解決一些小問題。如何强渡蘭婆江,這才是一直以來我關心的問題,我始終想不到一個好的辦法。畢竟隔江相望,只要我這里有一點的動靜,哲博殳立刻會命令發動還擊。在這浩瀚的蘭婆江上是否能夠取勝,我心里沒有半點的把握,我只是感到眼前的困難重重。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仰面躺在地上,耳邊回蕩著江水嗚咽,但是心中卻亂成了一團麻。高正如此急急的對拜神威發動攻擊,出乎了我的意料。按照我的想法,高正發動攻擊,至少應該在一年或者兩年以后,他自己也知道我們目前的情況,卻讓我强渡蘭婆江,雖然語氣中是商量,但是我可以聽得出他話中的强硬,他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所謂的征求我的意見,不過是一個表面的樣子。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下了這樣的決心,如此一來就表明了他和清林秀風的決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高正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那麼我們和清林秀風的一場角斗就要開始了。我心中十分可惜,和清林秀風雖然只有一次的交往,但是我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原本想能夠多合作兩年,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可能了,只要我的大軍一動,也就是我們的合作破裂的時日,實在是太快了!

    地面一陣輕微的振動,輕微的几乎無法感覺。但是自我功力恢復以來,我的六識更加的靈敏,我可以感到來人在移動時帶起的微小氣流,雖然那樣的輕微,但是卻讓我感到震驚!我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能夠有如此的功力,而且我身邊烈焰也沒有半點的反應,這樣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梁興!我震驚的是他的功力,他的功力每天都在精進,而且是那樣的明顯。我由皇陵中悟出破立之道,可是他卻由對抗當時我在昏沉中發出的龐大真氣中,体悟出一套我從未聽說過的觀止心法。以觀為動,似止卻進,如同兵法中的渡河未即,截擊中流的道理一樣,這觀止心法完全以對手的招式為依托,后發先至的一種絕學。這種絕學需要有銳利的眼光和如鐵的禪心,在瞬間做出判斷,對對手做致命一擊!我曾和梁興做過一次私下的比試,那次的結果是棋逢對手。我對于梁興如此精進的速度感到無比的驚奇,如果按照這個速度,那麼遲早有一日我也無法是他的對手,雖然我明知道他不會背叛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卻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我坐了起來。梁興足不沾塵的來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臉上帶著平和笑容,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內心。他來到我的身邊,沒有多說,坐在了我的身邊,遙望遠方天際,久久沒有出聲。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話要說。

    果然,過了一會,梁興緩緩的說道:“阿陽,你看眼前的江水,多麼的浩蕩!”

    我沒有理解他話中的含意,疑惑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江水如同時間一般流逝,一去不返。阿陽,我好懷念當年你我在開元的日子,那時候我們什麼也不是,卻每天有說不完的話,我們之間如同兄弟一般,你有什麼不開心一定會告訴我,還記得嗎?”梁興沒有看我,他只是看著眼前的江水,沉聲說道。

    “當然記得!”提起當年的往事,我的心頭總是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看著梁興的側臉,我不知道應該怎樣來說。其實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他,讓他幫我出主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自己變得那麼的多疑,我有些羞愧的叫了一聲:“大哥!”

    “阿陽,這些日子我一直看你悶悶不樂,但是你卻不告訴我。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如果爭奪天下爭的連兄弟都沒的做了,我寧願不要這天下!其實我也幫你不了什麼忙,說起來,阿陽你比我更加的懂得用兵,對于大局比我更有控制力,這一點我一直都很佩服你!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從小處考慮,也許答案就在其中。”說著,梁興扭頭看看我,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阿陽,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能不能幫到你,我不知道,但是大哥想讓你知道的是,不論你什麼樣的決定,大哥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你的身邊!”

    “大哥!”聽了梁興的話,我的心里十分不好受,其實他已經把話給我說的再明白不過。唉,為了一個天下,掙的連兄弟都沒有的做,那麼還真的不如不做!我沉思了一下,將紊亂的思路整理了一番,“大哥,你可知道高正要我們對拜神威發動攻擊?”

    臉上的神色如常,梁興嘆了一口氣,他緩緩的說道:“阿陽,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大哥已經猜到了?”我聽了他的話不由得一愣。

    笑了笑,梁興說道:“阿陽,其實那天在特使離開以后,你突然命令黃夢杰加快水師的組建,然后又秘密的小規模調遣欲望平原的人馬向這里集結,我又怎麼會想不到?不止是我,鐘離和張燕也都猜到了你的意圖,只是你不說,大家都不好開這個口!”

    “大哥請你見諒!因為高正告訴我說在沒有站在蘭婆江南岸之前,一切事情都不能告訴別人,所以我就一直……”我吶吶的說道。沒有想到我自以為很隱秘的行動,還是被人察覺了意圖,我心中不由得有些震驚。

    擺擺手,梁興笑道:“阿陽,你我兄弟就不要這樣說。不過雖然你調動的十分隱秘,但是還是很有可能被對方發覺。哲博殳雖然是一個笨蛋,但是他的手下還是有几個能人的,你要千万小心,在今后的兵馬調動時,最好能夠做的小心一些!”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我們還有多少的時間准備?”

    “按照高正的意思,現在是一月末,大約我們還有一百八十天左右。在今年的中旬,我們必須要强渡蘭婆江,才能奪得和墨菲對抗的先機!”我沉聲的說道。

    “這麼緊!時間可是不多呀!”想了想,梁興突然說道:“阿陽,好象你和哲博殳的私人關系並不是很差,為什麼不和他多多的拉攏一下感情呢?”

    我一愣,卻是在瞬間一個念頭閃過了我的腦海,雖然有些危險,但是一旦成功,我將兵不刃血的强渡蘭婆江!

    我看著對著我笑盈盈的梁興,不由得也露出了會心的一笑,一下子扑上去,將梁興按到地上,我笑罵著說道:“你個死鐵匠,原來心眼比我還多!”

    梁興一把將我翻倒,勒著我的脖子也笑著說道:“你這個小狐狸道行還不行,還要我這個老狐狸給你出謀划策呢!”

    我們兩個打鬧了一會,面對面坐著,突然大笑了起來,就是在這一笑之間,我心中的那點芥蒂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是兄弟,沒有什麼說不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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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詩友名士

    在和梁興江邊的一席話后,我的心境豁然開朗。我一邊依舊暗中調動著兵馬,另外一方面,我開始尋找哲博殳的弱點,並伺機和他結交。哲博殳本來是一個十分厭惡戰爭的人,他喜歡吟詩,他喜歡故作風流,他有很高强的武功,但是他卻不喜歡殺生!對于這樣一個完全與我的性格不同的人,我所能夠做到迎合他的就只有夫子教授給我的的文采!

    我寫下了一首詩,一首詠頌蘭婆江的浩蕩的詩篇。對于這個,我倒是得心應手。沒有多少時間,他回應了我的詩,這是一個非常良好的開始。從那天起,我們成為了朋友,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是我卻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那片赤誠。為了讓他能夠相信我,我費盡了心思,所做的就是寫出美好的詩篇,讓哲博殳每每看到我的詩章之時,總是大加贊賞。

    其實我心里很慚愧,因為我感到了我在侮辱千年前文聖梁秋留下來的那些燦爛文化。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利用這些來做為一種戰爭的手段,但是為了勝利,我卻又不得不這樣做!哲博殳是一個思想很單純的人,這一點我可以從他給我回應的詩篇中看出來。我可以讀到他內心中的無奈,他是一個應該生活在治世中的名士,可惜他生活在了一個戰亂的年代,更重要的是他生活在了一個帝王的家庭。為了家族,他不得不放棄了他游山玩水的興趣,為了責任,他也不得不放棄了他所喜愛的悠閑的生活。他的詩詞中更多的是抒發他當年暢游山水時的暢快,當然也有對現在這樣森嚴的軍旅生活的厭煩。哲博殳是一個很有才氣的人,我不由得改變了對他一無是處的看法,雖然在這個以力量為生存手段的時代他顯得十分的格格不入,但是不能否認,在他的詩篇中依舊洋溢著他卓絕的才華!他是一個生活在錯誤的年代,錯誤的家庭,然后又背負了一個錯誤的使命的人!他不應該是一個軍人,他應該是一個詩人,或者是一個才子……

    而我做不到象他那樣用華麗的辭藻來組成優美的詩篇,我也沒有他那樣赤子般的胸懷。我是一個軍人,我是一個從奴隸走到了今天位置的軍人。在將來我會成為一個帝王,一個滿手血腥,威震天下的帝王。如果讓我去迎合他的口味,去效仿他的樣子,那就真的是為賦新詞强說愁!那樣的詩詞打死我也做不出來。我的生命中充滿了殺戮,我的經歷也不可能使得我有他那樣悠閑的心境來做出華美的詩詞。所以除了在剛開始的時候,為了迎合他,為了吸引他的口味,我不得不將我心中的悲傷灌注在辭章之中,把我對家族的懷念,對童飛和夫子的尊敬和愛戴,對父母的緬懷之情表達在我的詩詞之中。為此哲博殳的評語是我的詩詞中未免過于悲傷,未免有些下乘。就這個問題和他進行了多封書信的辯論之后,我放棄了對往事的回憶,開始轉變為我自己性格的展露。所以在我的辭章之中,更多的是在頌揚著男儿的豪放和對功業的向往。如此一來卻更加引起了哲博殳的批論,而我也是站在我的立場上和他竭力的辨征……

    如此一來二往,事情如同我的預料一樣,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了很大的改善。由于雙方主帥的交好,也使得蘭婆江兩岸的局勢頓時緩和了許多,再也沒有以往的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同時為了加深我和哲博殳之間的友情,我也多次邀請他和我一同江上泛舟,隔船而歌。雖然每次的江上交談都是讓雙方緊張不已,兩邊都派出了大量的兵力來保護己方的主帥,但是我和哲博殳卻絲毫沒有半點受到影響,反而很喜歡這種兩方大兵相持時的氣氛。同時每次的江面交談,我都是竭力的將我最為薄弱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使得拜神威的將領大多以為我方的水師根本無法和他們抗衡。

    不過讓我感到有些感動的是當哲博殳知道我功力全失之后,竟然感嘆不已,還多次派出了當地的名醫前來為我治療。雖然其中也有試探的成分,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的真誠。不過說實話,我當真是有些作繭自縛的味道,每次在哲博殳派來的名醫面前,我都要盡力將我的功力隱藏。好在這些大夫雖然有些本事,但是如我今天已經可以將全身的氣機完全不動聲色般的隱藏起來,在反復几次后,哲博殳竟然也沒有發現我功力恢復的事實。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五月三十日,我借口慶祝我的二十六歲生日,向哲博殳發出了邀請,邀請他六月初十與我與蘭婆江上合舟賞月。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告訴哲博殳此次只有我一人帶兩名侍衛,但是哲博殳則可以不限人數,我們在蘭婆江把酒言歡,也好為這千古蘭婆江再創出一個千古的佳話!

    按照我的設想,哲博殳必然無法放棄如此的機會來表現他的風雅,但是為了他的安全,他也一定會如同以往帶領著他的將軍們一同前來。只要和他們一起,我可以在瞬間將他們控制在我的手中,然后對蘭婆江發動突然的襲擊。沒有哲博殳等人指揮的拜神威大軍就像一條沒有頭的蛇,即使他再强大,也無法來抵御我蓄謀依舊的突然襲擊!但是關鍵就在于哲博殳是否會答應我的要求?

    書信發出,如同石沉大海,哲博殳方面久久不見回信。這個原因我當然也十分的明白。如此在蘭婆江會面是我們從未有過的事情。等于將我和他置于共同的一個環境中,他當然需要多多的考慮,我在賭,賭他哲博殳擺脫不了那種所謂的名士風雅,與自己的對手在大江之上,把酒賞月,這也是一種少有的風雅,我在等待著……

    梁興在與我說過那一番話以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芥蒂。又如同從前一般,我們兩個人開始了親密無間的合作。我依舊是一副功力未復的模樣,對外的一切事物我都交給梁興去處理。從年初到現在,自欲望平原上已經秘密開拔過來了近十万大軍,十万大軍秘密的集結在狹小的蘭婆江防線,著實費了我一番心思。在梁興和張燕、鐘離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始終沒有露出半點的馬腳,甚至是我營中的將領們,都不是十分的清楚。

    黃夢杰的水師已經基本成型。畢竟他曾經在蘭婆江駐守了三年,當地的百姓對他還是有一定的感情,再加上自我軍團在蘭婆江駐扎以來,始終保持著嚴整的軍紀,所以在當地百姓的口碑也十分不錯。有了這樣的一個人和條件,我們辦起事情來也確實省了不少的心,如今的水師有三**員來自與蘭婆江邊鐘祥等地的百姓,他們的水性奇好,在黃夢杰的訓練之下,這些來自于鐘祥的水軍,組成了一支水師中最為精干的部隊,黃夢杰為他們起名為虎鯊!我曾經問黃夢杰這虎鯊是什麼意思,黃夢杰告訴我虎鯊是生活在大海中的一種極為凶猛的動物,在大海中有霸王之稱!我當時聽了會心的一笑,看了黃夢杰已經把他的眼光放在了更為長遠的地方,這讓我十分的欣慰。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哲博殳那邊還沒有回答。所以我每天都呆在了鐘祥的帥府之中站在蘭婆江江防圖前,和梁興等人商量如何用兵,跨越蘭婆江天險。其實自半年前我們就已經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几乎每天都在思索,經過了半年的時間,我們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完善的計划,但是還是有許多的地方需要我們在反復的磋商,因為此次的行動將直接關系到我們后面的一連串的行動,只有經過了妥善的安排,才能夠達到我們理想的效果。所以,我只有小心,小心,再小心!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六月八日,哲博殳終于給我一封回函,他將如約與我在蘭婆江上賞月,到時將與我把酒暢談!已經懸了好久的心終于放在了肚中,我看完他的回函,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條小魚終于上鉤了!

    立刻命令親兵將梁興等人找來,我們在帥府中商議了整整一晚,將所有行動的細節更加詳盡的考慮后,我秘密的書寫十道密令,命令張武等親軍送至各個大營的將軍手中。密令送出,我和梁興等人都感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輕松,我們四人坐在書房中都互相的看了看,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明天,就是初十,哲博殳,就讓我在這蘭婆江上,最后一次領略你那動人的詩篇和你的名士風采吧!我走到了門邊,心中暗暗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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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計中之計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六月初十,月滿蘭婆江!

    蘭婆江平靜異常,沒有半點的波瀾。江水嗚咽流淌,穿流在炎黃大陸的大地上……

    我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繁星璀璨,明月高懸,我突然嘆了一口氣。身后扮作侍衛的梁興輕聲的問道:“阿陽,為何突然嘆氣?”

    我負手站立在船頭,任由江面上的微風吹拂我的發髻,緩緩的說道:“大哥,今夜良辰,確是談風弄月的絕好風光,可惜!可惜!可惜!”我連連說了三個可惜,但是到底可惜什麼,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知道梁興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可惜了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卻要打打殺殺,實在是辜負了上天的恩賜;江面如今平靜,別有一番味道,可惜過了一會這里將會是血染蘭婆江,可惜了那許多的大好生命;哲博殳一代風流名士,可惜卻要喪命在這蘭婆江上,如此的文采,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我心中暗自嘆道。

    我扭頭笑著對身后裝作侍衛的陸非說道:“非儿,緊張嗎?”

    “不緊張!”陸非回答道。不過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我知道他嘴里雖然說不緊張,但是內心中如果不緊張才怪。畢竟這是完全不同于角斗場的那種搏殺,這是一場遠遠比角斗場更為慘烈的搏斗,任何的一個微小失誤都會造成一方的失敗!我輕輕的拍了拍陸非的肩膀:“非儿,不要緊張,就當作今晚是一場游戲,只有抱著輕松的態度,你才能充分的享受這場游戲的樂趣!看看你師伯,他正在享受!”

    梁興此刻站在我的身后,一身黑色的侍衛服將他那偉岸的身材襯托的更加的豪邁!頭上帶著黑色的頭巾,將他赤紅的頭發遮擋,身上背負著他那把碩大的巨劍,任由江風吹動,臉上呈現出平和的笑容。聽到我的話,梁興笑了,他把陸非摟在懷中,使勁的抱了一下,“非儿,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不用想的太多,這場大戰我們勝定了!”

    陸非羨慕的看了看梁興,又看了看站在船頭的我,臉上的神色也不禁松弛了下來。“義父,你們難道就不擔心?”

    呵呵的笑了,我輕聲的說道:“非儿,你要記住,為大將者,万不可將你的內心想法表露在你的臉上。義父又何嘗不擔心,身上背負著數十万將士的性命,何等沉重。但是擔心有什麼用?倒不如用一種平和的心態去面對。我們已經做了最為完美的計划,剩下的就去看上天的安排!”

    “非儿,你還小。雖然你在角斗場那個環境中生活了數年,但是那畢竟是一對一的較量。現在當年要面對千軍万馬的廝殺,緊張是難免的。你能夠有現在的表現已經很不錯,當年我和你義父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許也無法做到你現在的冷靜。”梁興拍了拍陸非,然后笑著對我說:“阿陽,說實話我是真的羨慕你。先是有了憐儿那樣一個出色的義女,如今又有了非儿這樣出色的義子,再加上我的那個干儿子,這世間的地靈人杰似乎都跑到了你的身邊,真是羨慕死我了!”

    我笑了笑,剛要回答。突然我的目光凝滯中,向前方眺望而去,冷冷的說道:“他們來了!”隨著我的話音一落,在江面上出現了一列密密麻麻的船只,最前面的是一艘巨大的海船,比其他的船要大上一倍,在那船隊之中顯得格外的顯眼。這種体積巨大的海船,並不適合在江上作戰,因為巨大的船身在江面上行動並不靈活,不過由于哲博殳那種張揚的性格,在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夠顯示出他的與眾不同。

    看著拜神威的船只慢慢的向我的坐船靠攏,我回頭向身后看了看,不遠處黃夢杰率領的水師跟在我的身后,我看到在黃夢杰的帥船上向我打出了只有我才能夠理解的旗語,他在告訴我一切都在按照計划進行。

    在今晚,黃夢杰將要充當一名普通的水師將領,率領著水師中最為精銳的虎鯊在后面相隨。而與此同時,水師中的大小船只已經做好了准備,在接到信號之時,將要發動全線的進攻,這將是我第一次指揮水戰,也是考驗黃夢杰水師的戰力!

    看著緩緩接近的拜神威船隊,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哲博殳的身影,此時他正站在他那艘碩大的海船之上,白色的戰袍隨風抖動,倒是有了兩分飄然的仙氣。他也看到了我,于是高聲的喊道:“許王,今日許王壽辰,哲博殳在這里向許王恭賀!”聲音隔著江面傳來,清楚異常,顯示出他那非凡的功力。

    我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親王客氣了,有勞親王親自前來,正陽實在是有些慚愧。今日如此的美景,你我相聚蘭婆江,定然會書寫出一篇宏偉詩章,將來必定流傳于后世,呵呵呵!”我沒有提氣發聲,所以聲音並沒有傳出很遠,因為今日海船上將只有我和梁興、陸非三人,如果要想在海船上將哲博殳控制,讓他多一分輕敵,我就多了一分勝算!

    海船來到了我的坐船邊,從上面伸出一架懸梯,我沒有猶豫,踏著懸梯而上,登上了海船,身后緊緊的跟著梁興和陸非。

    哲博殳的年齡在三十左右。月光之下,他身穿拜神威傳統的白色戰袍,戰袍上繡繪飛龍,戰袍抖動,飛龍猙獰欲出,甚是威猛。如玄玉般的面孔,五官端正,此刻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我走上了,連忙迎上來拉著我的手,極為熱情的說道:“許王,你我相交半年之久,今日能同船唱詠,實在是難得的機緣。本王今日在這帥船上為許王慶賀生辰,傳出去定然是一段千古的佳話,哈哈哈!”

    我微微一笑,“親王實在是客氣了,正陽生辰,區區小事卻累得親王如此的大動干戈,實在是汗顏。正陽仰慕親王的才華已經多時了,但是兩國交兵,一直未能與您把酒言歡,時至今日方才得嘗所願,正陽實在是高興呀,哈哈哈!”

    我們兩個攜手立于船上,相視大笑。我不知道他的笑容里面有多少的真誠,但是我卻知道我的笑有多麼的虛偽。

    哲博殳的身后站立著一群人,都是拜神威駐守江南的將領,從服飾上看去,几乎都是万騎長以上的人物,看來今天拜神威的將領基本上都出動了。我心中暗暗的歡喜,你海船上的人越多,你的應變之力就越差,看到這些威武的將領,我心中已經放心了大半。

    和哲博殳閑聊兩句,船上的衛兵在船頭甲板上擺上了一排的桌椅,哲博殳拱手請我入席。我連連的推辭,謙讓半晌,才和他攜手坐在主位之上,陸非和梁興如影隨形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看看梁興,哲博殳臉上露出一絲驚容,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梁興,轉頭問我:“許王,這位是?”他指著梁興問道。

    我微笑著隨意說道:“哦,這是我的親兵隊長,張武!呵呵,說是不放心我獨自前來,死活要跟著,這不帶著他的兄弟前來護衛!我都說過今日前來與親王是把酒言歡,何用他來護衛,呵呵呵!”我說著,就感到身后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如針一般刺向我的尾椎大穴,我知道這是梁興在向我表達他的不滿。如果陸非是他的兄弟,那麼他不就比我小了一輩!我笑著看似漫不經心的轉身向他一看,讓過他那如針氣勁左手大袖一揮,那真氣頓時被我化為無形。看到我看他,梁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哲博殳沒有察覺到我們的這場小小的爭斗,他大聲的贊嘆梁興的威武,言詞之間好象對我十分的羨慕。我客氣了兩句,這時酒菜端上,哲博殳端起一杯酒說道:“許王,今日美景,又是許王生辰,哲博殳就用這杯酒敬許王,松柏長青吧!”

    我含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一晃,我們兩個不由得同時放聲大笑……

    ……

    酒過三旬,我們又一起吟風弄月了一番,哲博殳突然說道:“許王,今日本王為慶賀許王生辰,特命人從定天府送來奇寶一件,想送與許王,不知許王是否有興趣一觀。”

    我裝作酒已喝多,笑著問道:“哦?那真是有勞親王了,不知道是何等寶物,正陽頗想一觀呀,呵呵!”

    “奇寶沉重,就在本王的的座艙之中,許王若有興趣,可以隨本王一起觀瞧!”

    我聞聽心中一動,但是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立刻裝作急不可待的模樣,“那親王快快帶許某前去,許某當真是有些著急了!”說著就站了起來。

    哲博殳也微笑著起身,拉著我就向座艙走去。梁興和陸非兩人緊跟在身后。哲博殳微微一皺眉頭,他看了看梁興兩人,剛要開口,我連忙說道:“親王不必介意,他們兩人這是習慣,你也知道正陽自與蒼云一戰之后,功力全失。所以這兩年來無論正陽走到那里,他們都緊緊的跟隨,完全是習慣!這樣吧,就讓張武跟隨我一同入艙,小非就在外面等著吧。”說著,我回身對他們說道。

    陸非聞聽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似乎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哲博殳聽我如此一說,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微微一笑,拉著我向他的座艙走去。

    我看到梁興向陸非使了一個眼色,陸非會意的輕輕點頭,將背上的奇形大刀握在手中,卓立與艙門外。走進了座艙,只見艙中空蕩蕩的,沒有一物。但是我卻感受到這座艙中艙頂之上有人在竭力的隱藏著他們的氣機。我心中頓時了然,會意的看了看身邊的梁興,他也微微的點點頭,于是我故作疑惑的問道:“親王,不知親王的奇寶放在何處?”

    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哲博殳松開我的手,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扭身對我說道:“許王,不用再演戲了!梁王也無須再裝成什麼侍衛,今日從你踏上我的帥船,我就已經看出了你的身份。什麼生辰,你我的心知肚明,你想讓梁王裝作你的侍衛,趁機將本王捕捉,然后挾持本王渡過蘭婆江。嘿嘿,許王,難道你真的以為本王是一個傻子嗎?”

    我臉色大變,看著哲博殳,緩緩的說道:“親王果然厲害,居然能夠猜出梁王的身份,實在是令我佩服!”說著,我扭身對梁興說道:“大哥,看來你不需要再隱藏了!”

    梁興微微一笑,將頭上的頭巾摘下,露出火紅的發髻,他冷靜的問道:“不知道親王如何看出本王的身份?”

    “一個侍衛,卻不會有梁王這樣的氣度。梁王雖然跟在許王身后,但是行進之間官態十足,步履中更有朝廷官員的沉穩。雖然走在許王之后,卻絲毫無法掩飾梁王的風采,在你火鳳軍團之中,能夠氣度和許王媲美的,除了你梁王又還有什麼人呢?”哲博殳淡淡的說道。

    我突然笑了,“親王既然知道我的目的,為何又單獨與我們處在一起?難道親王想要臣服與我,呵呵?”

    眼中暴**光,哲博殳虛空向身后一抓,懸掛在艙壁之上長劍脫鞘而出,他執劍卓立于艙中,看著我突然笑了,“許王,本王什麼時候獨自與你一起了?”說話間,自艙頂上唰唰閃落四人,看似是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和立于艙中的哲博殳組成了一座五行劍陣,五人同時暴發劍氣,氣機延綿,合為一体,將我和梁興籠罩在其中。

    梁興神色一肅,跨步攔在我的身前,背上的裂空抄在手中,長劍遙指,龐大真氣頓時發出,那真氣詭異非凡,似是靜止,但和哲博殳五人真氣接觸,頓時暴漲。紅色發髻無風飄動,在昏暗的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的猙獰。就在梁興真氣發出之時,我也緩緩運動破立心決,体內真氣在內將我和梁興籠罩,由于我小心的運轉,梁興那磅礡真氣將我的氣機完全的遮掩住!

    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哲博殳突然開口道:“夜叉果然名不虛傳,光從這份氣勢上就可以看出梁王功力之深厚。可惜了!若只是梁王一人,我們五人決難將梁王困住,修羅斷翼,形同廢人,梁王還要照顧許王,今日恐怕不易!”

    隨著哲博殳話音一落,梁興似乎受到了震撼,完美的氣場頓時露出了一絲破綻,就在他那破綻剛露,哲博殳一聲長嘯,五行劍陣頓時運轉,那四人劍氣縱橫彌漫,將梁興身上大穴籠罩住,若梁興不動,勢必將要與這五人宛如天成的狂猛真氣,這五人都是劍氣發出,我就知道他們的功力之深厚,足以列入天榜前十五,梁興的臉色變了,無奈間他旋身飛起,手中裂空狂野的猛劈,長劍不是向人劈去,卻恰巧的落在五人氣機相連的斷點之上……

    就在梁興身形飛起之時,哲博殳突然笑道:“梁王,你中計了!”他直扑身体突然橫移,脫出了五行劍陣,向身形暴露的我猛扑而來,手中長劍幻閃詭異光芒,劍氣在空中凝結成憧憧的劍影,將我的身体籠罩在他的劍勢之內。

    艙外在哲博殳一聲長嘯聲起的時候,殺聲四起。我心中明白哲博殳的埋伏已經行動了。接著一聲凄厲的響鈴聲傳來,那是我特制的響鈴箭。

    我突然笑得很開心,一直收斂的真氣突然勃發而出,充滿生機的真氣中還有一股死寂之氣,這是我獨創的破立心決!我看著臉上帶著驚懼之色的哲博殳朗聲笑道:“親王,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吧!”

    原本狂攻向那四人的梁興在我話音響起之時,裂空突然脫手而出,帶著龐大勁氣將一人連身帶起,頂死在艙壁之上,身体如同游魚一般連閃,向哲博殳扑去,他大喝一聲,一拳擊出,拳影連綿,妙相紛呈,頓時將哲博殳如山的劍影破去,絲毫不理會身后向他刺來的三劍。拳頭准實的砸在劍鋒之上,哲博殳臉上的驚容還沒有消失去,口中一口鮮血噴出,身体向后砸去。就在梁興將攻擊對象轉移的同時,我身体如同蒼鷹一般飛起,左手赤紅,右手玄白,頓時整個船艙中彌漫著兩種寒熱截然不同的真体,我閃身擋在梁興身后,虛空畫圓,陰陽相合成太極兩儀,向那三人迎上。

    梁興在將哲博殳一拳擊飛的同時,身体空中回旋,眨眼間又出現在我的身后,大喝一聲,一拳擊向我的后背。我只覺一股龐大奇詭真氣自背后雙關傳來,那真氣和我的真氣化為一体,在我体內做了一個完美周天運轉,我大喝一聲,真氣自我雙手發出,劍氣與真氣空中相交,發出了一聲轟然巨響,整個船艙的頂蓋頓時被龐大狂猛的真氣掀了起來,四壁也隨著化成碎片向外激射而去。

    我根本沒有理會那三人的樣子。我知道他們會是什麼結果,沒有人能夠在我和梁興兩人的合力一擊之下尚能活著,即使是亢龍山七子合力,估計也只能占到一點的便宜。我退倒了梁興的身后,似乎這悍猛的一擊是出自于梁興之手。

    此刻海船之上已經是血肉橫飛,我麾下的火鳳軍團戰士已經衝上了海船,和海船上的拜神威士兵鏖戰在一起。陸非揮舞那柄奇形大刀在外猛力衝殺,全身已經是血跡斑斑,船甲板上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体,陸非如同一個來自九天的殺神一般,手中的大刀凄厲狂嘯,兵器交鳴聲震耳欲聾……

    我示意梁興上前幫忙,自己則緩緩走到了躺在甲板上的哲博殳身邊。此刻他口鼻中不斷的涌出鮮血,口中更是吐出黑紅色的物体。梁興那一拳已經將他全身的經脈盡數轟斷,再無半點的生機。我帶著憐憫的眼光看著他,長嘆一聲,“親王殿下,你本是一個名士,卻非要做著兵戰的統帥,何苦呢?”

    哲博殳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發出聲音。我冷笑了一聲:“親王,看你如此的難過,還是讓我送你一程吧!”說著抬腳跺在他的心口。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哲博殳瞪著眼睛看著我,卻已經沒有了半點氣息……

    此刻,由于梁興的加入,海船上的局勢已經被我麾下的士卒控制。我向江面上看去,只見江面上火光衝天,拜神威的船只在倉促間應戰,和黃夢杰率領的水師鏖戰一起。最為奇特的,莫過于縱橫于江面上的數百艘玄龜戰艦,那是一種被鐵皮包裹的船只,不懼碰撞,周身插滿了錐刀,使得拜神威的士兵無法攀登上去;艙內還配有火炮,可以隨時的向外射擊。那玄龜戰艦形制輕巧,行動十分的敏捷,他們穿梭于江面之上的拜神威戰船之中,對拜神威的戰艦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這是楊琦和鄧鴻兩人一起設計出來的新型戰艦,這種戰艦的造價很低,就是在已經陳舊的戰船的基礎上修改,但是威力卻非常之大。三個月前開元秘密的將圖紙送來,我連夜的打造,在今天,終于有兩百多艘戰艦可以出戰!

    拜神威的艦隊已經開始潰散,我站在海船之上遙指對岸,大笑道:“將士們,給我殺!”

    海船緩緩的向蘭婆江南岸駛去,身后數以千計的戰船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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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東京特使

    站在蘭婆江邊,我看著浩瀚的江水流動,心中升起了一種强烈的自豪。蘭婆江!即使我的曾祖也沒有征服,但是它現在臣服在我的腳下,如今我踏足于拜神威的土地,這個强大的江南佛國,已經在我的手中掌握,當我的大軍跨過了蘭婆江的時候,整個炎黃大陸都在我的腳下顫抖,也許這將會是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

    在心中涌現出無比的自豪的同時,卻又有一種隱憂升起。此次突破了蘭婆江,就等于和墨菲帝國正式的撕破了臉面。在我陳兵蘭婆江北岸的時候,清林秀風已經感到有些不滿,她對我的肆意擴張十分不高興,同時多次的警告我,讓我不要在南進,只要在蘭婆江以南對拜神威造成威脅就可以了。那時我借口是事態所逼迫,也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同時更將高正母子抬出來,以封清林秀風的口。但是現在看來,高正母子已經決定要和墨菲帝國反目,那麼清林秀風下面的招數又會是什麼?我不敢猜測,但是有一點我很明白,那就是我和清林秀風的蜜月期已經過去了,從高正的那封密旨到達的那一刻,我將要和清林秀風,還有扎木合站在了對立面上,我們之間將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但是這場斗爭究竟要在什麼時候開始?我不知道,因為這將由清林秀風來決定,我心中即有些擔憂,又有些期盼,站在蘭婆江邊,我懷著兩種矛盾的心情,長嘆出聲!

    身后的隨從並不了解我現在的心情,他們還都沉醉在强渡蘭婆江成功的喜悅之中,他們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高秋雨更是一直喊著要殺向定天府!傻丫頭,哪里有這麼容易的事情?這次能夠强渡蘭婆江,一是我們做了兩年的准備,挑動安南和拜神威之間的矛盾,二是蘭婆江的守將是個笨蛋,所以才能夠如此順利的取得了勝利。如今拜神威的名將陸卓遠還在西南和墨菲帝國鏖戰,如果這次的蘭婆江守將換做是陸卓遠,恐怕絕不會這麼容易的就取得勝利。下面我們面對的將會是拜神威瘋狂的反擊,陸卓遠更有可能會回防定天府,那時才是對我們真正的考驗呀!我看著在我身邊跳躍歡呼的秋雨,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種無奈。

    還有一個墨菲的清林秀風,她絕不會坐視我取得如此的戰績,她將會使出一切的手段,來阻止我的進攻,我也要小心的提防,不能夠有半點的疏忽,我知道,自己此刻任何的不清醒,都會導致這數十万人馬的覆滅。

    遠處傳來馬蹄聲陣陣,我扭臉看去,只見梁興跨坐在飛紅背上,向這邊趕來,他的臉上同樣帶著興奮,但是更多的則是一種深沉的憂慮。我相信此刻他的想法和我一樣,同樣也懷著極其矛盾的心理。

    梁興眨眼間來到了我的面前,跳下飛紅,衝我微微一笑,“恭喜許帥,强渡蘭婆江成功!”

    我也笑了,“恭喜梁帥,這將是你我共同的榮譽!”

    我們兩個不由得同時放聲大笑。我和梁興並排在江邊走著,身后遠遠的跟著高秋雨、鐘離華等人,她們的笑聲不時的傳入了我們的耳中,卻使得我的心中更加的沉重。

    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浩蕩的江水奔流,我想梁興此刻和我一樣也有千般的感觸。沉默了一陣,梁興首先的打破了沉寂,“阿陽,我們又一次創造了一個奇跡,我們跨過了蘭婆江,這將給我們帶來說不盡的榮譽,同時也將我們陷入了一種難言的困境。我們的實力還遠遠無法征服拜神威,而如今的進攻使得我們和清林秀風的合作也將結束,我們今后的困難還有很多呀!”

    我沒有說話,梁興的話其實和我心中所想的一樣,但是目前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過了好久,我才緩緩的開口道:“大哥,我明白,不過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再回頭了。相信清林秀風的動作將會馬上開始,我懷疑她首先要對付的不是你我,而是高正母子,雖然我們一直都在窺視高正的皇位,但是不能不說高正較之他的祖父和父親,更有一種親和的力量,而且也更有魄力!其實他的密使到達以后,我們曾經談論了很久,高正也明白現在和墨菲帝國翻臉確實有些早,但是如果等到了墨菲將江南一統,那時候他的力量將遠遠的超過明月,墨菲如今被陸卓遠阻擋在西南一線几乎兩年之久,他就像一個受困的猛虎,一旦陸卓遠不在,墨菲的攻擊將是迅猛而快捷的,依照他們的力量,一年以內,將可以將江南一統,那個時候,我們想要和他抗衡,困難更多,所以高正的密旨中已經說明,務必要提前占領定天府,將墨菲阻于西南一線,然后我們才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修整,不然將會給我們的未來造成很大的麻煩!”我遲疑了一下,“大哥,高正如今還不到十六,竟然已經有了如此的見識,如果再過兩年,我們都很難再將他控制,這個孩子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梁興點點頭,他輕聲說道:“是呀,高正,這個小皇帝當真是厲害無比。當初他不同意對東贏用兵,而是一力的求和,看來他是要將力量放在江南呀!兩年前,你我全力要與東贏決戰,為傅翎報仇,現在看來,如果當時我們如果和東贏征戰,今天絕對沒有力量爭雄江南,那時墨菲一旦占領了江南,你我再無回天之力了!這個孩子睿智的可怕!”

    “是呀,你我有這樣的感覺,相信清林秀風更有這樣的感覺,她不會坐視高正成長,我覺得她的第一步棋一定是在東京展開!”我看著流動的江水,沉聲說道。

    梁興沒有回答,我知道他和我一定是一樣的想法。我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大哥,我現在很矛盾,是否要去提醒高正呢?從我的心里而言,我對這個少年皇帝也感到了一種驚悸,如果讓他成長起來,他會是我們今后最大的敵人;但是這些年的相處,又讓我對他產生了一種感情,這個孩子將他最大的寄托放在了你我身上,這兩年里面,除了在東贏的事情上否定了我們的意見,其他的几乎完全的讓我們放手去做,這樣的信任,讓我感到心里負擔很大呀!”

    梁興沉默了一陣,他突然說道:“阿陽,我不知道,這個只有你自己來拿主意,別人無法幫助你的。不過我想既然高正能夠有這樣的心智,那麼他一定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准備,還記得當年我們在東京時顏少卿交給我們的密旨嗎?我想那里面一定已經有了足夠的打算。高正少年老成,顏少卿精明過人,況且東京還有向寧在,我想清林秀風想要有什麼動作也不是那麼容易!”

    “希望這樣吧!”我仰天長嘆。人就是這樣的矛盾動物,當他喜歡某種東西的時候,明知道那東西對自己有害,還是忍不住去呵護,我想我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扭頭笑道:“大哥,我們還是好好的打算我們下一步的計划,畢竟高正有他自己的命,我們無法掌握,我倒是想要看看,這清林秀風到底有什麼樣的花招!”

    聞聽我的話,梁興也笑了,“是呀,我也有些期盼呀!”他的目光凝滯在滔滔的江水之上,我知道他和我一樣,對清林秀風,或者說是對扎木合,都有這强烈的意願……

    江水滔滔,看看這炎黃大陸到底誰主沉浮!我心里想著。

    ……

    接下來的日子里,是一種讓人窒息的平靜。清林秀風似乎沒有太多的責難,反而一封賀函發到了我的手中,恭喜我成功渡過了蘭婆江,取得了輝煌的戰果,從字里行間中絲毫沒有感到她有什麼不快,一切的詞句都是那樣的真摯,但是她越是這樣,更讓我感到了一種恐懼。一個能夠成功的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女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必然是惡毒無比,我憂慮,但是我更加期盼!

    自江北開過來的大軍源源不斷,我的下一個目標是拜神威的首府定天府,安南如今已經被墨菲折騰的沒有半點的力氣,被吞並那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我的任務就是要在墨菲之前對定天府發動攻擊,而且要一舉攻陷之!所以,我沒有急于行動,而是每天和梁興等人縱馬江邊,吟詩道盡天下的風流,給別人的感覺就是我已經滿足了,已經沒有欲望再去攻擊了!但是每天當我們來到了江邊的時候,我和梁興、張燕、鐘離師几人談論的都是如何准備下一步的行動,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用兵之法在于謹慎的謀划,果斷的行動!而這些看在別人的眼里,卻成了一種不務正業的是悠閑。我知道這樣的行為是無法欺騙住清林秀風,或者還有陸卓遠,但是只要有一個人相信,那麼就是一份的成功。只要能夠隱瞞住拜神威的朝廷,那麼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坐在連江府的帥府中,我手捧一本古版的大般涅槃經認真的閱讀著。沒有想到這拜神威竟然有這樣的好東西。拜神威那是一個以佛教為國教的國家,從上到下,每一個人都信奉佛教,與江北的飛天、明月或者是陀羅信奉的輕靈玄逸的道家不同,整個江南地方都彌漫著一種厚重的氣氛。佛法無邊,我倒是有些不信,不過由于要面對扎木合的密宗法印,使得我對佛教產生了濃重的興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兵家常用的一句話,但是即使放在其他的地方,也絲毫沒有半分的誇張。自從我看到了明亮大師的恒河手印之后,對密宗的法門有了一些的了解,不過還是有很多的東西不能夠理解。這大般涅槃經確實不錯,深入淺出對佛教有了一個介紹,雖然這涅槃經與密宗並非一個体系,但是百川納于海,路徑不同,道理還是共通,至少讓我對密宗有了一個輪廓上的了解。

    見、定、行一切行持皆攝于心!這是恒河手印的法門,也是一切佛法的總則,我想扎木合的密宗也沒有脫出這其中的理念,所以,我對于和扎木合的一戰,心中充滿了信心!

    放下了佛經,我伸了一個懶腰,今天梁興他們都去軍營中處理一些事物,整個帥府中只有我一個人在。覺得有些無聊,我大聲的喊道:“陸非,許憐儿,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陸非匆匆的從內堂中走了出來,雖然他笑眯眯的看著我,躬身說道:“師父,你叫我?”

    我瞪了他一眼,“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的那個小尾巴呢?去哪里了?”

    聞聽我的話,陸非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吶吶的說道:“憐儿跟著兩位師母去上香了!”

    都是我的錯呀!好端端的研究什麼佛教,結果兩個老婆沒有看住,倒是比我先信奉佛教了,沒事就是去佛堂中聽講,弄得諾大的一個帥府冷清清的,只剩下我和陸非兩個人,我不由得心中大叫自作孽呀!

    我看著陸非,心中涌起無比的自豪,這個孩子的資質可以說是百年的奇才,當年匆匆傳給他七旋斬,兩年后見到他的時候已經練到了純熟,更有了自己的体味,從他跟隨我以后,我將修羅斬盡數傳授,他竟然可以瞬間理解,並融合到自己的七旋斬中,形成了一套從未有過的招法。看著這樣的天才,我心中又如何不高興?笑著示意他坐下,我剛想開口,從帥府外,匆匆走進了一個親兵,來到了我的面前恭聲說道:“啟稟大人,定天府送來密報!”

    “哦?呈上來!”說著我站起來從親兵手中接過密報,示意他下去后,我打開了用火漆密封的呈報,臉色不由得一變,轉身對陸非說道:“非儿,立刻前去見你師伯,讓他們馬上前來帥府!”

    有些迷惑的站起來,陸非轉身匆匆的離去。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密報中說墨菲帝國由于長時間無法突破陸卓遠的防線,于是派出密使前往定天府散布謠言,說陸卓遠意圖謀反,更派出了使者密訪拜神威右丞相田清源,通過田清源在朝堂上的彈劾,拜神威帝王黎翎濟一日發出十三道金牌將令,要將陸卓遠召回定天府,但是由于前線戰事吃緊,陸卓遠拒不奉召,被黎翎濟派出特使剝去兵權。陸卓遠見到勢頭不妙,立刻想要逃跑,卻被特使率領的禁軍捕獲,毒殺于前往定天府的路上。

    長嘆一聲,陸卓遠,這個曾經飛翔在拜神威的鷹終于落了下來,雖然他只是和我在天門關那一面之緣,但是我對此人印象卻非常好,沒有想到他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落得一個如此凄慘下場,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惜。不過心中又有了一絲遺憾,畢竟這樣的一個英雄不是死在我的手中,我不禁感到有些感嘆。

    不過陸卓遠一死,拜神威再也沒有人能夠將墨菲阻擋,而我和墨菲帝國的爭斗也已經是迫在眉睫,不能再等待了,是時候要開始動作了!

    正當我在思索的時候,梁興和鐘離師匆匆的走進了帥府,梁興一頭的汗水,一進大廳就大聲的說道:“阿陽,什麼事情,這麼緊急將我找來?”

    我看著他,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道:“大哥,陸卓遠死了!”

    梁興頓時沉默了,他緩緩坐下,半天沒有說話。鐘離師沉聲說道:“主公,是否我們要開始行動了?”

    我點點頭,“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再拖下去了,從現在開始,誰能夠第一個占領定天府,誰就將取得整個江南地區的控制權,我想墨菲已經為這一天准備了很久了!”

    “發兵定天府,將士們都已經准備好了!”梁興突然開口道:“三天后就可以出發!”

    我點點頭,沉聲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准備和墨菲搶奪時間了,三天后不論是否准備好,都要起兵南進,這將是我們的一次大仗呀!”

    梁興和鐘離師不約而同的點頭,一股沉悶的氣氛籠罩在帥府之中……

    正在我們都在暗自盤算如何進兵的時候,錢悅從帥府外走進,他來到我的面前,低聲說道:“主公,東京有特使前來!”

    東京特使?在這個時候來?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種不祥預感,“快快有請!”我連忙起身說道。

    從門外走進了一個太監,他風塵仆仆的走進了大廳,帶著一絲的疲憊神色,來到了我的面前。我連忙迎上去問道:“公公此來,莫非東京出什麼事情了?”

    喘息了几口,他緩緩的說道:“王爺,皇上有令,請王爺立刻回京!”

    “出什麼事情了?”我連忙問道。

    “鐘離宏王爺病故,陀羅趁機出兵攻打房陵,向王爺不得已出兵武威,東京空虛,皇上請王爺速回東京!”

    鐘離宏病故?向寧離京?我渾身激靈一個冷戰,難道清林秀風已經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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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風雨東京

    當晚,我和梁興在帥府中安坐。我們都沒有說話,心里十分清楚將要發生的事情。梁興的臉色更是陰沉,他低頭不語。

    “阿陽,我陪你一起入京!”梁興抬頭說道。

    我看著梁興心中暖流涌動,長嘆一聲,我說道:“大哥,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如果你我都離開這里,也就正中了清林秀風的詭計!我們只能離開一個,我去對付清林秀風,而你要在三天后准時發兵,搶占定天府。大哥,定天府的重要性你不是不明白,它關系到了我們在江南地區的戰役,不可以不小心從事。”我看到梁興緩緩點頭,接著說道:“如今清林秀風的主要目標是在我,但是她絕不會放低對你的防備,大哥,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和阿魯台爭奪時間,誰能夠拿到定天府,炎黃大陸的戰事就可以掌握在誰的手中!這是有關我們的百年,甚至千年大計,不可以輕視呀!”

    梁興心中何嘗又不明白我說的這番道理,他沉思了一會,“那你帶巫馬,還有血殺團的人前往,這樣可以保證安全呀。”

    搖搖頭,我說道:“大哥,血殺團五千好手,我一個都不帶,我只帶著非儿和憐儿兩人就足矣。你要清楚我們如今在蘭婆江大捷,如果我帶著一隊人馬返京,嘿嘿,那些個老東西們就更有話可講。”

    “那未免有些太過危險了!”梁興的眉頭緊皺,他看著我緩緩的說道。

    我笑了,“放心大哥,向大叔早已經密令開元守軍秘密和建康守軍調防,如今建康駐扎了十五万人馬,在三日內可以發兵東京,隨時聽候我的調遣,難道我還會害怕?東京城中如今只有禁衛軍駐防,城衛軍已經跟隨向大叔前往,所以兵力並不是十分的雄實。有非儿和憐儿兩人,我絲毫不擔心他們能將我如何,更何況,這兩年中我的功力已經跨過了平原區,再有精進,而這一點只有你我數人知道,長久以來我們一直將這個消息隱藏,大哥,我想除了扎木合能夠將我絆住,其他的人恐怕不易將我如何,呵呵!”

    長長嘆口氣,梁興站起來對我說道:“阿陽,我知道你已經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有改變,如今你的功力深厚,恐怕只有扎木合那老東西可以和你抗衡,但是你万不可因此輕敵,一旦情況不妙,你要立刻離開東京,不要好勝逞强,反而被他們壞了性命!”

    我也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輕拍梁興肩膀,“放心大哥,我不會莽撞的!”

    當晚,我和梁興有連夜商議了有關進攻定天府的整個戰术方案,一直到了破曉時分,我們才分開。

    薄霧裊裊,我帶著陸非和憐儿,在梁興和高秋雨等人憂慮的目光中,踏著一葉孤舟,再次橫渡蘭婆江,向東京前進。

    一路上,我向前來送信的太監詳細的打聽了東京目前的情況。自高正密令我著手强渡蘭婆江,向南方推進以后,京中的事情倒也平靜。但在兩個月前,鐘離宏突然病逝,安靜已久的陀羅突然向房陵蠢蠢欲動,明月將領大多集中在青州和蘭婆江一線,相對而言,無人可以前往武威鎮住局面。向寧做為明月老臣,又是攝政大臣,本身更是功勛卓著,善于用兵,高正左思右想后,決定派向寧前往武威,並下令要將陀羅一舉滅掉。

    朝中的大臣倒也沒有太多的反對聲出現,由于向寧的離去,東京防務則交給了高正的叔叔高青和鐘離青几人負責。如今東京尚有八万禁衛軍,但是高正依然覺得有些不安,在朝臣的建議下,于是要將我調回,協助鎮守!

    我默默的聽完東京的情況,心中暗暗感嘆:高正呀,高正,你真是聰明一世,卻有糊涂這一時呀!鐘離宏功力卓絕,怎麼會突然病故?這中間分明有鬼。向寧守衛東京,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只要向寧在清林秀風就無法展開手腳。陀羅突然對房陵發動進攻,這其中也有不對,自兩年前我制定下對陀羅的騷擾戰策以后,兩年來陀羅顆粒無收,國庫空虛,那有什麼力量來對付正在强大中的明月?這其中必然有詐!我想更多的可能是清林秀風的聯橫政策。至于那高青,更是一個對你皇位虎視眈眈的家伙,你讓他掌握住禁衛軍,不是將你的小命交給了別人?真是胡鬧呀!

    不過我更加的傻,明知道此次入京是一個陷阱,卻要睜著眼睛往里面跳,沒有辦法,誰讓我現在還是你高家的臣子?我如果不奉召入京,京城中的那些老太爺們勢必又有了許多的借口,不過此次我入京,倒不是害怕什麼彈劾,以我現在的實力,即使明月再次對我宣戰,我也絲毫不懼,但是我不希望已經在北方大陸上平息數年的戰亂再起,那樣最后得利的,還是遠處的墨菲帝國。我一定要回京看看,我很想見識一下清林秀風到底有怎樣的手段,畢竟這個女人能夠在變身為一個商賈,縱橫各國,結交權貴,挑動是非,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很高明了!她甚至險險將明月控制手中,如果不是我的出現,給了顏少卿母子信心,那麼明月如今必然已經被她控制在手中,更重要的是陸卓遠的死,我想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她的手筆,對于這樣的一個女人,這樣的一個對手,我很想和她好好的過招,我要看看她究竟能夠在東京玩出什麼樣把戲!

    一路上我們風餐露宿,向東京飛奔。天京被我們甩在了身后,在開元稍作了停留,我和借口要看儿子,停留了兩天,在這兩天的時間中,我對東京的情況有了更深的了解。梅惜月告訴我說,東京目前表面平靜,但是暗流洶涌,鐘離世家自鐘離勝歸天之后,群龍無首,鐘離智等人似乎已經無心在去理睬許多,家族大事大多都是由鐘離青等三代弟子把握,這些三代弟子心高氣傲,傾力與朝中權貴結交,意圖再現鐘離世家雄風,一時間攪得東京烏煙瘴氣。根據東京青衣樓密報,如今高青更是和化名趙良鐸的清林秀風聯系密切,出入翠鳴閣頻繁,此次高青能夠掌握禁衛軍,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清林秀風一干人在朝廷的活動。不過清林秀風目前行蹤飄忽,似乎無法察到。最后她還告訴我,墨菲的國師,有天下第一高聲之稱的扎木合在數月前曾經在陀羅現身!

    我聽得頭皮有些發麻,按照梅惜月的情報,那麼東京如今已經亂成了一團糟,而且扎木合的突然出現,已經說明我的猜測至少有半數的可能性,從鐘離宏的死亡到將我召回東京,一切全部都在清林秀風的掌握之中,那麼東京目前將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梅惜月甚至將天一等人搬出來,勸說我不要輕動。我仔細的考慮了一下,東京我必須要去!向她要過了高正的密旨,我帶著陸非和憐儿繼續向東京進發……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九月十二日,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建康。剛到建康城下,鎮守在建康的守將匆匆的將我們攔住,是解懷!他現在已經是一方的守將,他來到了我的面前,低聲的說道:“主公,皇上和太后歸天了!”

    好象一個霹靂一般的在我的頭上炸響,我險些從馬上摔落下來,看著解懷的臉,我腦子里面一片空白。我還是沒有趕上,我匆匆的向東京進發,潛意識中也許就是為了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雖然我一心在謀奪高正的江山,但是從內心而言我一直避免著和他們衝突,因為我始終無法狠下心來,去面對他們母子兩人。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坐在建康帥府中,平靜的問道。

    解懷恭敬的站在我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大約在七天前,朝廷中突然傳出了消息,說是皇上和太后兩人一夜間暴病歸西!”

    我閉上眼睛,好厲害的清林秀風,她知道如果我入京之后,她將再無能力控制東京局勢,那些宵小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但是現在,高正一死,等于我和他所組成的聯盟不再,即使我再入京城,那麼也很難拿到禁衛軍的兵權。我穩定了一下紛亂的情緒,緩聲問道:“那麼東京如今由誰來主政?”

    “七皇叔高青主政,同時鐘離青一干人輔政。他們要等待宗人府決定后才能正式登基!”

    “你現在和我的關系還有沒有人知道?”我輕聲的問道。

    解懷想了一下,“應該沒有人知道。屬下以前在梁王手下只是一個小小的千夫長,后來向王將我派至青州,一年前向王秘密將我調防這里,所有的人都以為屬下是青州將領,與主公沒有任何的關系!”

    我點點頭,突然冷聲說道:“還有一個人知道!”

    微微一愣,解懷馬上明白了我說的是誰。那個傳令的太監,今天在城外迎接我的時候,他已經將我們的關系暴露。東京,我必須要回,不然一旦被高青掌權,那麼我后方再也不穩,我可不想陷入兩面受敵的窘境,所以我一定要回去將清林秀風的計划破壞!但是我和建康守軍的關系絕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這將是我決勝的關鍵!我冷冷的看著解懷,他會意的點點頭。

    我閉上眼睛,清林秀風的動作未免有些太快了,這個女人兩線作戰,先是將陸卓遠干掉,然后又請出他的師父扎木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鐘離宏干掉,再挑動陀羅進發房陵,而后又將向寧調出東京,安排了高青等人來接手東京防務,同時將我吸引回來,在我尚未入京的時候將高正母子誅殺,這一切行動做的如此迅疾,絲毫沒有給我半點的機會。我如果不入京,高青就可以用擁兵謀反的名義征討我,征討我倒是不怕,但是如此一來,我勢必將要回兵顧慮開元,嘿嘿,想讓我兩線作戰!我就偏偏回京!

    主意拿定,我站起身來,對解懷說道:“那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我立刻入京,穩定東京局勢。你調派十万大軍,向東京秘密行進,万不可讓人發現你的行蹤。我想用不了多久,也許只是十几日,就可以出結果了,我會派陸非前來和你聯系,一旦接到我的手令,立刻全力攻擊東京,任何人如果抵抗,格殺無論!”

    解懷躬身應是。

    我帶著陸非,憐儿,踏著月色,向東京趕去。

    ……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九月二十日,我來到了東京城下。如今的東京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城門口更是車來人往,一派繁榮景象。我心中暗暗感嘆到:東京真是多災多難,在我的記憶中,似乎在這六年當中,東京已經發生了兩場大戰,而現在,也許有將是一個開始!

    打馬揚鞭,我帶著陸非等人來到了城門前。東京城門守備森嚴,看到我們到來,立刻上來一個百夫長模樣的人將我們攔住,向我們索要通行證。通行證?我那里有什麼通行證!看來他們似乎在等待這我的到來。

    倨傲的看了看那個百夫長,我從懷中拿出我的令牌甩給了那個百夫長,冷冷的說道:“通行證,我沒有,告訴你的長官,就說明月一等傲氣修羅王來了,讓他給我滾出來!”

    我話音未落,城門頓時騷亂起來。那百夫長的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將令牌還給了我,他躬身讓開道路。沒有理睬他,我縱馬長街,回到了我的王府。

    王府依舊大門緊閉。憐儿上前輕扣門扉,過了一會,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道縫。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誰呀!”接著,一個府兵模樣的人探出頭來向外張望。他一眼看到端坐馬上的我,臉上露出驚喜神情。大門頓時大開,他來到我的馬前躬身向我施禮。

    示意他不必多禮。我將馬匹交給他,然后大步走進府中。陳可卿早已經聽到了動靜,匆匆忙忙的晃動著他那越發肥胖的身軀迎了上來,“主公,你怎麼回來了!”他驚喜的說道。

    笑了笑,我沒有回答,邁步走進了大廳。洗漱完畢,我坐下來,剛要詢問陳可卿東京的情況,府兵來報:“王爺,門外有故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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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少卿遺孤

    站在我的面前的,是一個年齡約在三十左右的壯年男子。不過說他是男子,卻又十分別扭,在一言一行,舉手投足中,他無不流露出一種女人的嬌態,讓人心里十分的不舒服。頜下無須,眉清目秀,相貌中讓我隱隱感到有些熟悉。更讓我感到心驚的是,他臉上那層淡淡的青色,顯然是修煉了某種陰毒的武功,這更突出了他的陰騭,站在我的面前,他絲毫沒有慌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孩童,眉目之間顯得十分清秀,更令我奇怪的是,我竟然對這孩童產生了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切感覺。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童,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

    那壯年男子微微向我一躬,“許王,好久不見了!”他聲音尖銳高亢,更有一股森寒的感覺,我不禁心頭微微一震。

    聽口氣他和我還很熟,但是我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人。我疑惑的看著他,緩緩的問道:“你是什麼人?我們以前見過嗎?”

    “許王貴人多忘事,小人不過是一個宮中的太監,許王怎會記得?不過許王几次前往慈寧宮參見太后,都是小人為您通報的,為此許王還給了小人不少的賞賜,許王是否想起來了?”他細聲細氣的說道。

    我頓時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想起來了。這是慈寧宮的總管!那時我入慈寧宮和顏少卿議事,曾經多次和他打過交道,但是他那時似乎並沒有如今這樣的陰騭感覺,雖然那時我已經感到了有些不對。“我想起來了,你是……”我還是沒有想起來他的名字。

    “小人丁銳,曾經是慈寧宮總管!”他恭敬的提醒道。

    我一拍頭,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本來嘛,雖然那時他是一個總管,但是由于我的身份和地位,並沒有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又怎麼會留心一個太監的名字!不過我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語病,曾經!那就是他現在已經不是了?為什麼?我心里疑惑著。

    但是我沒有立刻詢問,我知道他會自己告訴我的。于是我沉聲的說道:“丁總管今日前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小人已經不是總管了,自從太后突然歸天,小人逃出皇城,就已經不再是總管了!”他大聲的指點著我話中的錯誤。

    突然歸天?逃出皇城?他分明在向我提示著什麼。但是又害怕大廳中說話不方便,所以不斷的點醒我。

    我笑了笑,命令陳可卿將大廳嚴密的封鎖,不允許有任何人進出。當廳中只剩下了我和他,還有那個孩童的時候,我笑著說道:“丁總管,你不需要在我這里拘謹。王府中都是我的心腹,你就放心的說吧!”說著,我臉色一肅,“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和太后怎麼會突然歸天的?”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丁銳看著我,突然眼中淚水漣漣,“王爺!請王爺為太后和皇上報仇呀,太后她老人家死的好慘!”說著,他扑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他的手很柔軟,更有一個陰森的寒氣透出,直迫我的心弦。我看著他,冷靜的問道:“丁總管,你慢慢的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擦了擦淚水,他先恭敬的讓身邊的孩童坐下,然后坐在孩童的身邊,身体卻隱隱的遮擋著那個孩子。我知道他不是防范我,而是一個自然的習慣。他丁銳身為大內慈寧宮總管,卻對一個孩子這樣尊敬,這個孩子的來歷看來不簡單呀!我不由得又多打量了那孩童几眼。

    “王爺,事情是這樣的。几個月前,向王爺前往率兵前往武威,皇上讓皇叔高青執掌禁衛軍。其實沒有多長時間,皇上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但是他卻無力改變,不知道什麼時候,朝中的大臣們已經和高青成為了一個派系,以前向王爺在的時候還不是十分的明顯,但是如今向王爺一走,勢頭立刻顯現了出來。高青這個家伙多次在朝堂上頂撞皇上,皇上回到慈寧宮,經常是氣的摔砸器物。所以太后就說讓王爺您回來,將京城的局勢穩定住,然后再作打算!”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我說高正為何那樣著急的將我調回,原來是想讓我穩定東京局勢呀。他這樣做倒是沒有什麼不對,畢竟我手握明月兵權,各地人馬都聽候我的調遣,加上我顯赫戰功,足以將那些騎牆派的大臣穩住。我沒有說話,示意丁銳繼續說下去。

    “其實按照太后的想法,只要王爺您能夠趕回東京,高青就再也沒有可能繼續作威作福!但是一個多月前,太后突然收到了一份密報,密報的內容小人也不清楚,但是小人看到太后看完密報之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私下里和小人說害了王爺你!小人不明白,就問太后是什麼意思,太后也沒有說,她只是一個勁的嘆氣。在收到密報的三天后,太后突然將小人找來,她告訴小人東京大亂在即,能夠平定這場大亂的,只有王爺您和梁王兩人。她將一個包裹交給了小人,說如果一旦發生突變,小人有兩個任務,一個是將那個包裹保存好,想辦法交給王爺您,另一個就是要將小主公保護好,也送到王爺的麾下。那天晚上,皇上也在,他一直沒有說話,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小人還是可以看出皇上心中也是十分的憂慮!”

    包裹?小主公?我心中一震,看來顏少卿收到的那封密報,一定是有關清林秀風的行蹤,她這是在托孤呀!不過什麼時候又出來了一個小主公?我下意識的看了看丁銳身后的孩童。那孩子此時躲在丁銳身后,探出一個小腦袋,正好奇的看著我,我不由得發自內心的對他溫和的一笑。

    丁銳將身后的一個背囊打開,取出一個包裹,呈遞在我的面前,恭敬的說道:“王爺,這就是那個包裹!”

    我接過了包裹,並沒有立刻打開,從包裹中的物品形狀和重量,我已經隱隱猜到了是什麼東西。我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丁總管,你繼續說!”

    “二十三天前,小人正在伺候太后和皇上說話。高青和鐘離世家的鐘離青等人率領禁衛軍突然將慈寧宮包圍。宣稱要太后和皇上交出皇位,否則就要血染皇城。太后和皇上當時大罵高青,並立刻組織宮中的侍衛抵抗。小人一看勢頭不對,立刻將小主公抱走,躲在宮中。那天雖然侍衛勇猛,但是禁衛軍人數眾多。皇上當場戰死,太后更是受到高青狗賊和他的一干親信奸殺于宮中!”說到這里,丁銳和他身后的孩童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出什麼破綻,而且看丁銳的表情,他對高青等人的仇恨是發自于內心!我長嘆一聲,心中也不禁有些凄然,一時間我和顏少卿交往的過程一幕幕的閃現在我的腦海中:紫心閣那盈盈的一望;太子府中秉燭夜談;后花園的那一夕風流;還有后來的種種!如此的一個佳人,卻落得了如此凄慘的下場,這……

    穩了穩心神,我看著丁銳緩緩的說道:“那麼你是如何逃出來的?還有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小人在皇城中秘密潛伏了數日,后來通過小人一個心腹的好友,借著去皇城外采購的機會,逃出了皇城。至于小主公,太后說在已經給了你十分詳細的說明!”

    我伸手示意那個孩子過來。那孩子怯怯的躲在丁銳的身后。在丁銳的溫聲勸說下,緩緩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將那孩子摟在懷中,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好象在那里見過這個孩子。于是我溫聲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猶自帶著一些奶腔的幼稚,他天真的說道:“我叫許思陽!”

    我感到頭嗡的一聲,霎時間,我似乎猜到了這個孩子的來歷。將他抱起,我坐在大椅上,打開了手中的包裹,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除了一枚晶瑩剔透的傳國玉璽之外,還有一封信件,那封皮上娟秀的寫著几個字:正陽親啟!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打開了信件,躍入眼簾的正是顏少卿那娟秀的字跡:正陽,收到這封信,說明妾身已經遭到了不測!妾身万万沒有想到,清林秀風的動作會如此的快捷,她將她的老師扎木合請到了東京!收到了這個密報,妾身就知道我害了你,你來到東京,將會面對著扎木合的挑戰!但是妾身有一種預感,勝利會站在你這一邊,對于這一點,妾身從來沒有懷疑過,不論是當年東京血戰或者是在開元坐等你的佳音!

    妾身心中一直有一個秘密,本想讓這個秘密隨著我而消失,但是現在開來不可能了!還記得當年我們在太子府后花園中的一夕溫存嗎?不論當時是否出自于你的本意,但是妾身要告訴你的是,那次之后,我懷孕了!妾身秘密的將孩子產下,這件事情只有妾身和正儿兩人知道,當時生產時在場的人,都已經被妾身秘密的處死!所以外界沒有半點的消息、

    你或許會說我的心太狠。但是既然進了皇家,那麼心不狠辣,一定會被別人所害,你不害人,別人也會來害你,這一點,妾身相信你是可以原諒的!正陽你可知道,正儿對你十分的敬愛,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將你當作了父親,因為你的絕世武功,因為你的衝天豪氣!你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沒有怪我,他把我們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弟弟一樣,但是對外我們只能宣稱,他是高正的伴讀。

    他叫做許思陽,妾身想你一定明白這其中的含意。可惜我們無法結合,妾身拋不下權勢,你也丟不開名利,所以你我都是一種人,就讓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永遠記在我們的心中!

    正陽,你千万要小心扎木合,此人面似慈祥,但是心如蛇蠍。他以百名**純陰修煉九轉陰陽大法至化境,你万万不可對他掉以輕心!

    倉促間妾身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若妾身母子發生事故,你要小心應對。宮中留有一隊侍衛,是妾身秘密訓練的死士,他們全部都是由丁銳一手訓練,極為忠誠,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妾身的人,因為他們一直都在宮中是最為低等的侍衛,相信他們可以對你有所幫助。

    至于以后的事情,正儿在三年前你離開東京前曾經給了你一份密詔,在那上面我和正儿已經做了很清楚交代,這也算是妾身送給正陽的一份大禮吧!

    最后,正陽,妾身要再提醒你,你万万小心扎木合,此人功力之高絕,已經超出了你的想象,否則他也無法雄踞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數十年無人能夠撼動。

    言語至此,妾身也稍稍的放心。望正陽善待思陽!少卿

    我看完了這封訣別信,心中突然有說不出的感慨。顏少卿,這個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坎坷的命運讓她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冷酷的心,但是在那冷酷的外表下,卻是一顆無比火熱的心!將信折疊了起來,放在了我的懷中,同時也將對顏少卿的那份感情藏在了我的心底。我發誓,我要讓高青一干人死無葬身之地!

    將思陽摟在懷中,我知道顏少卿並沒有騙我,他是我的儿子,這一點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加强烈的感覺到,我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在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但是那種血脈相連的骨肉之情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了無比的親切感覺。輕輕的吻著思陽柔軟的發梢,我强力的將眼淚忍住,低聲的問道:“思陽,告訴我,這些年好嗎?”

    “阿娘和哥哥對我很好,雖然他們不讓我對外這樣稱呼他們,但是卻對我很好。叔叔,阿娘和哥哥去了哪里?”思陽在我懷中掙扎了兩下,但是還是順從的依偎在我的懷中,用他的小手在我的臉頰撫摸過,天真而又好奇的問道。

    我看了看丁銳,丁銳點點頭。我知道丁銳一直沒有將事實告訴他。我緊緊的抱住他,低聲的說道:“思陽,你的阿娘和哥哥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她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清楚的感到思陽的身体在我懷中一顫,“叔叔,阿娘他們是不是歸天了?”

    我强忍住淚水,笑著看著他說道:“思陽,她們不是歸天了,她們是到一個十分美好的地方,你要永遠的記著他們,千万不要將他們忘記!還有,不要叫我叔叔,我是你的父親!”

    身体又是一顫,思陽抬頭看著我,他輕聲的說道:“父親?”

    我笑著點點頭,沒有理會丁銳詫異的目光,我柔聲的說道:“思陽,以后跟在我的身邊,爸爸沒有盡到過責任,但是從今天起,爸爸向你保證,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從爸爸的身邊將你奪走!”

    思陽怔怔的看著我,好半天他沒有說話。他的嘴唇輕輕蠕動著,“爸爸,爸爸……”突然間,他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大聲的哭道:“阿爹,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你不要我了嗎?”

    我將思陽摟在懷中,聲音也帶著哽咽的說道:“對不起思陽,阿爹怎麼會不要你?都是阿爹不好,從今天起阿爹再也不會離開你……”

    丁銳此時眼圈也有些紅潤,他靜靜的看著我們,始終沒有出聲。

    ……

    “正陽大哥,南宮月求見!”就在我摟著小思陽心中不勝悲痛的時候,突然一個極為清雅而又十分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那聲音在我耳邊回蕩,似是距我只有咫尺之遙,又好象來自于天際,縹緲中帶著一種讓人振奮的力量,讓人無法捉摸。光是這份功力,就已經足以讓我震撼,就連小雨和鐘離華兩人恐怕都無法有這樣的修為,而最讓我感到震撼的,莫過于那南宮月三個字!

    南宮月來了?她在這個時候來做什麼?我心中不由一驚,丁銳也不由得全神的戒備,站在我的面前,死死的盯著廳外!

    廳外,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個孤高不群的白衣道姑,她靜靜的站在那里,周身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無法捉摸的氣息,雖然是那樣的清晰,卻又是那樣的模糊,仿佛是來自于九天的仙女,帶著無與倫比的卓絕之氣……

    她站在廳外,但是又好似立于廳中,臉上帶著淡雅的笑容,她靜靜的看著我!

    她正是南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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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見小月

    我驚呆了,上次見到小月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因為南宮云我和她還有過一次交手,更引出了我與梁興和蒼云的絕世一戰。但是那時的她顯然沒有如今的修為。憑我的功力,竟然無法看透現在的她。這三年中,她究竟是如何修煉的……

    此時小月的突然出現已經使得整個王府振動了,在這樣的一個非常時期,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會讓人感到不安,第一個衝出來的就是陳可卿,他的手中依然是那一把九環大刀,帶著呼嘯的勁氣向小月砍去。臃腫的身材絲毫沒有影響他身手的快捷,當他劈出第一刀時距離小月尚有十几米,刀勢連綿圓轉,化成憧憧的刀影,招式完成之時他已經衝到了小月的身前。

    我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就在陳可卿第一刀劈出的同時,我突然想看看小月這些年究竟有了怎樣的進步。她無聲無息的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本就已經說明了她如今的功力已經非同一般,但是我卻無法看出她如今的深淺。

    南宮月依舊是那幅淡淡的笑容,仿佛陳可卿劈砍的對象並不是她。刀氣森寒,卻無法將她身上道裝拂動半分,就在刀影已經要觸及她的身体的時候,南宮月動了!身体好象沒有一點的重量,隨著陳可卿的刀氣向后飄退而去,就在飄退的同時,口中輕叱一聲,屈指彈出。手臂好象柔若無骨,穿過了陳可卿那憧憧的刀影,奇准無比的尋找到了那凝實的刀身。

    耳中響起一聲清脆聲音,南宮月那詭異的屈指一彈,恰好落在了距刀柄三分處的刀身之上,陳可卿仿佛被一股巨力推動,身体瞬間向后倒飛而去,手中的大刀也落在地面,他站穩身形,右手還在微微的抖動,臉色發白。聲音初聞清脆,傳入我的耳中卻是沉悶無比,配合她后退的身影和迅猛的一擊,從她開始動的那一刻都給我十分難受的感覺。我眼前不覺一亮,光從這一份身手來看,南宮月已經深得武學中的矛盾奧妙!

    連忙制止住要扑擊而上的府兵,我拍拍一直擋在我身前的丁銳,笑著走出了大廳,“小月,多年不見,你的功夫已經盡得蒼云大師的真傳了!”

    看到我走出來,小月微微一欠身,“正陽大哥過獎了!若是沒有大哥當年和恩師的悉心教誨,南宮月決難有如此的成就。說起來小月還要感謝正陽大哥!”

    我走到了她的身前,仔細的看著她。她顯得憔悴了,但是在憔悴中卻更有飄然出世仙風道骨,站在她的面前,卻讓我有一種慚愧。她身上背負著一柄長劍,劍身似乎較之普通劍身略長,清秀的臉頰未施任何的粉黛,卻更有接近于天道的自然。南宮月站在我的面前,靜靜的看著我,在那剎那間,我真的很想將她擁入我的懷中!但是她那一身乳白色道裝,卻提醒了我,小月已經不再是一個凡人了!

    我們兩個就這樣久久的互相凝視著,誰也沒有開口,似乎害怕一開口就會將這種難得的氣氛趕走……

    突然間我感到有人在拉我的衣服,我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卻是小思陽站在我的身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南宮月,突然說道:“阿爹,這個神仙姑姑好厲害呀!”說著,他看著南宮月的眼光中流露出一種莫明的濡沫之情。

    南宮月被思陽的眼光看得一愣,接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蹲下了身子,向思陽輕輕的招手。思陽竟然慢慢的來到了她的身邊,任憑小月擁抱在懷中,看著他和小月那親密的樣子,我都有些吃味。

    撫摸著思陽柔軟的烏發,小月抬起頭看著我,她輕聲的問道:“正陽大哥,他是你的孩子嗎?”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南宮月又輕聲的問思陽:“告訴姑姑,你叫做什麼名字?”

    “我叫許思陽!”思陽天真的看著南宮月回答道。

    南宮月笑了,她的笑容那樣的真摯,這一笑中似乎整個王府都充斥著一種莫明的生機。她輕聲的念叨著:“思陽,好名字!”說著她又看了看我,在那一瞬間,我竟然看到了她眼中的淚水,我几乎以為看錯了!

    “姑姑,你的武功好高!你教給我好嗎?”思陽天真的說道。

    我這個做老子的在一旁聽了不禁感到好生沒有面子,想我也是堂堂的一代絕世高手,自己的儿子竟然不向自己學習武功,反而去求一個女人,雖然那個女人是我一生中最愛的一個女人,但是心里總是覺得有些不是味道。

    輕輕的撫摸著思陽的頭發,南宮月也是一愣,她輕輕的問道:“思陽,告訴姑姑,為什麼要和姑姑學武功?你阿爹的武功號稱天下第一,為什麼不向他學?”

    “阿爹身上味道不好,思陽害怕!姑姑身上的味道好,思陽想和姑姑學習!”思陽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南宮月,奶聲說道。

    我心頭一震,思陽的話讓我感到震驚。我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在說我身上的殺氣!雖然這些年來我潛心佛法,盡量的化解武功中的殺氣,但是由于我的武功本來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的,即使是我新創出來的破立心決,也是在生機中帶著淡淡的死寂氣息。我驚異的不是他的話,而是他那敏銳的感覺,只是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感觸到了我和南宮月武功上的區別,這讓我無比的震驚!光是這份敏銳的感覺,思陽就已經比許多的高手要厲害了許多,這是一種先天的敏銳,比之任何后天修煉而來的感官更加的真實!我看著思陽久久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孩子,他更接近與蒼云的路子,就像小月的出手,雖然十分的詭異,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剛正,那是一種糅合于天道的剛正!我突然有些想笑,我修羅許正陽的儿子,卻不喜歡殺戮,這句話傳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我自己也感到有些好笑的看著思陽。

    南宮月笑了,她將思陽摟在懷中,輕聲問道:“那麼思陽你告訴姑姑,你為什麼要學武功?”

    “我要為阿娘和哥哥報仇!”思陽堅定的說道。

    “你阿娘?”南宮月疑惑的重復了一句,接著看了看有些尷尬的我。頓時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接著問道:“那麼思陽想要怎樣報仇?”

    我在一旁忍不住噗哧的笑了一聲,這還用問?當然是以殺止殺,以血還血了,那還有什麼好問的。但是南宮月卻又一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連忙神色肅穆,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我這輩子怕兩個女人,一個是梅惜月,她太聰明;一個是南宮月,我欠她太多。而且我也很想聽聽思陽是怎樣的回答。

    “我不知道,姑姑,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會讓他們為自己的錯誤懺悔,公公說過,讓他們在余生中懺悔,其實是一種最好的懲罰!”思陽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不過我不懂,但是我會努力的去做!”

    我突然問道:“思陽,你的公公是誰?”

    “公公就是公公了!”思陽看著我,好象我的問題很可笑。

    “王爺,小公子說的公公是鐘離國師!”丁銳在我身邊輕聲的說道。

    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鐘離勝真是的,怎麼這麼教?報仇就是要把對方加在自己身上的還給對方,什麼懺悔不懺悔的,廢話!

    但是南宮月卻露出高興的笑容,她一把將思陽抱起來,對我輕聲說道:“正陽大哥,你是否可以把思陽交給我?我會好好的教導他的!”

    教導他什麼?做一個迂夫子?我心里暗暗的說道。但是看著南宮月的笑臉和思陽懇切的表情,我知道其實我答不答應都是一樣他們已經下了決心,我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主公,是否可以請客人到客廳一敘?”陳可卿輕輕走到了我的身邊,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

    我這才醒悟到如今還站在庭院中,連忙肅手請南宮月進大廳一敘。南宮月也沒有推讓,她抱著思陽飄然走進了大廳。我對站在我身邊的丁銳無奈的說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你們教導出來的?”

    也無奈的笑了笑,丁銳沒有說話。我嘆了一口氣,走進了大廳。

    大廳中分賓主落座,我坐在正中的大椅上,南宮月坐在我的下首,而丁銳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默默的退在我的身后。他似乎已經把我當成了他的主子,他又一次回到了他以前的身份。我不喜歡他身上的陰騭之氣,但是我很欣賞他。丁銳雖然很陰騭,但是卻陰騭的很有個性,而且這樣的一個人一旦效忠于某人,他一生都會將命送給他。雖然我不知道顏少卿是怎樣收服了丁銳,但是我卻可以看出顏少卿對他的影響有多麼大!他可以如此忠誠的執行這少卿的命令,要知道他手中的包裹可以為他帶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他連看都沒有看;當我告訴他思陽是我的儿子的那一刻,我感到了他有些猶豫,但是在南宮月出現的那一刻起,他毫不猶豫的擋在我的面前,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將他的生命放在了我的手中,我欣賞他!

    看著依偎在南宮月懷中的思陽,我的心中突然有些悸動!思陽還小,他不能沒有母親!南宮月也許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我可以從她看思陽的眼中看出來。我欠小月太多,也許思陽是上天讓我對小月的補償,就讓他們在一起吧,我相信小月不會耽誤了思陽的!而且我現在還在征戰中,每天都在面對著殺戮,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和思陽在一起,雖然小華和惜月也會對思陽很好,但是他們已經或者即將有了自己的孩子,心中難免會存有私心,我不能讓思陽受到一點的委屈,也許更著南宮月,將是一個最好的打算。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南宮月抬起頭看看我,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神情,在這一剎那,我似乎又看到了當年在那山村外和我攜手走在田間的小月,我失聲的喊了一聲:“小月!”

    南宮月似乎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波動,她低頭輕嘆一聲,“正陽大哥!”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卻隱含了佛門獅子吼的心法在內,讓我心頭一震,我迅速的恢復了常態。穩定了一下心神,我緩緩的問道:“小月,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了?難道你不知道如今東京的情況?”

    微微的一笑,小月抬起頭,“正陽大哥,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勝算頗多!”

    我一愣,看著小月疑惑的問道:“勝算?我又有什麼勝算?”

    “首先,小月要恭喜正陽大哥妙悟破立之道,武功盡復,更有精進!”

    我聞聽心頭一震,看著南宮月我久久無話。我武功盡復一事几乎沒有人知道,除了秋雨、小華、惜月和梁興之外,就只有陸非和憐儿兩人,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他們是不會將我武功盡復之事說出。我一直隱藏著我的氣機,軍團中眾多的高手無人看出,但是才相處如此短暫時間,她居然……

    沒有理會我內心的震驚,小月緩聲的說道:“正陽大哥不必驚奇。雖然你一直隱藏你的氣機,但是你呼吸緩慢沉穩,絲毫沒有半點武功盡失的跡象,而且行動間十分的矯捷,我東海一門最擅探人氣機,所以我可以察覺到你真氣流動的旺盛,深得恩師所說的靜篤三昧。小月對大哥有信心的,大哥若得機緣巧合,必然能再有突破!”

    我突然笑了,隱藏的氣機頓時勃發,嘿嘿,我連小月都無法瞞過,如果面對扎木合,又怎麼隱瞞?索性放手一搏,我倒要看看扎木合究竟有什麼樣的本事!我朗聲笑道:“小月,看來你的武功進境出乎了我的意料,若是在隱瞞,大哥就有些矯情了,那麼既然有首先,必然有其他,正陽就傾聽小月說說這第二點必勝的原因!”

    “大哥在建康秘密調駐兵馬,建康守軍完全是大哥你的部曲,東京雖然有八万禁衛軍,又怎麼能和正陽大哥手中的精兵悍將並論,所以小月說你必勝,這是第二個原因!”小月看著我笑著說道。

    我心中一驚,這比我剛才聽到說我武功盡復更為震驚。我看著小月,久久沒有說話。

    “正陽大哥莫要這樣看我,這一點不是我猜到的!這是我二哥猜到的,我二哥自從隨我恩師回到了東海,歸依佛門,全心沉浸佛法之中,但是卻沒有忘記整理我父親遺留下來的兵書。一年前二哥突然出游,回來后告訴我了兩件事情,一就是他找到了當年正陽大哥擊敗我父親走得秘道,二就是告訴我說,向寧必然是和大哥你一系,因為建康守將二哥曾經見過,卻是梁大哥手下的一員猛將,說是青州調派,但是卻無法隱瞞二哥的眼睛!”

    我沉默不語,半晌我抬頭問道:“那麼是否還有第三?”

    “當然有!”小月說道這里突然一挺胸脯,“這第三就是小月我!”

    我一愣,疑惑的看著她,無法理解她的意思。

    “大哥所忌諱的無非就是扎木合,但是以小月來看,扎木合與大哥只在伯仲之間,很難說誰高誰低!但是他還有一個徒弟清林秀風,也十分厲害。大哥手下的府兵和身后的這位大哥可能要對付的是亂黨一系,無暇幫助大哥你,他們師徒兩人聯手,大哥絕無勝算。但是小月此次奉師命前來,一來是為了幫助大哥你,二來就是要和那清林秀風較量個高低,小月很想試一下新近悟出的武功是否能夠戰敗清林秀風!只要大哥兵馬在外對東京攻擊,府兵在內對抗高青亂黨,而清林秀風由我來阻擋,扎木合怎麼心慌,大哥你是否勝券在握?”

    聽完小月的話,我看著她半天沒有說話,突然間我放聲大笑:“小月,你當真說的不錯,如你所說,我已經勝券在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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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8 18:55:19
第一百五十九章 談判破裂

    自和小月談話之后,我當天連夜密令憐儿和陸非手持我的令牌,前往建康調集建康大軍向東京火速移動,不需要任何的隱瞞。因為我入京的消息恐怕已經傳到了清林秀風的耳中,若是要動手,那麼應該就在這些日子!我希望解懷能夠聰明一些,早早的向東京進發,這樣我就可以省去了很多的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中,我沒有理會任何前來拜訪我的人,一律推辭。我為思陽洗髓伐脈,貫通他的任督二脈,其余的時間,就是陪著思陽玩耍和與小月切磋。雖然我沒有和她真正的動過手,但是我已經可以感覺到小月如今的功力可以媲美當年我戰摩天時期的功力,這讓我著實吃驚不小,真是不知道她怎樣練的。而且她的那套自創的心法,始終沒有在我面前顯露,這讓我著實的心癢不已,我屢次追問,她總是一笑帶過,問的急了,她就抱著思陽飄然而去,將我一個人扔在原地,心中雖然恨的牙癢,但是卻拿她沒有半點的方法。

    當然我也不是就坐等援兵到達,我同時命令陳可卿整備府兵,准備一戰,這一整備我才知道,這些年陳可卿當真是不簡單,如今我的府兵居然有兩千多人。雖然府中的只有五百余人,但是陳可卿卻在王府四周以各種的名義安插了眾多府兵,那些府兵平日和老百姓沒有什麼不同,絲毫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訓練卻沒有停下,個個都是刀馬純熟。這不由得讓我對陳可卿刮目相看。不過陳可卿后來告訴我,這並不是他的主意,其實在四年前,高山就有了這樣的一個計划,曾經和陳可卿多次商討過。后來東京事變,這件事情就一直沒有落實下來。在我再次離開東京之后,陳可卿將當年和高山一起商討的計划重新的拿出,按照高山的意思秘密的招募和訓練府兵,這件事情無人知曉,連我也被蒙在鼓里。

    提起了高山,我就會覺得有些心痛,當年我依靠著他拼死送出的密詔和玉璽,才成功的扭轉敗局,如今在他已經過世多年,我卻又一次得到了他的幫助,失去了高山,我真的就像是失去了一條臂膀一樣。陳可卿雖然是忠心耿耿,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粗人,對于這些動心思的事情,怎麼能夠和高山那水晶剔透般的心思相比!在這一瞬間,我已經想好了小華的孩子的名字,就叫做高烈!

    同時我還密令丁銳重新潛入皇城,聯絡顏少卿所說的一干侍衛,我要讓東京化為一片火海,連同著顏少卿的恥辱一同焚燒,我發誓要將高青千刀万剮,雖然思陽說殺戮並不是好的結局,但是老子又如何能夠被儿子左右?在這一戰之后,炎黃大陸上將再也不會有東京這座城市,因為我已經看了高正的密詔,我將會是明月未來的主宰!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九月二十五日,我回到東京已經有五天了。高青沒有來找過我的麻煩,一切都十分平靜。但是在這平靜的后面,預示著一場暴烈的災難!東京城中有先見的人已經開始離開,他們感到了彌漫在整個東京城的壓抑!

    我沒有去朝見高青,他算什麼東西!聽說在朝堂上沐猴而冠,口中也是朕呀朕的說個不停,但是他有什麼資格稱孤道寡?一個連玉璽都沒有的家伙,他和他的哥哥高飛根本無法相比。我沒有在乎他,我更在乎的是在他身后的清林秀風和扎木合!他們才是我最擔心的變數……

    我坐在王府花園中的涼亭上,看著正在園中嬉鬧在一起的南宮月和思陽,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一陣感慨。我的決定是正確的,思陽和小月兩人之間沒有半點的隔閡,他們整日在一起打鬧,她們之間的融洽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感到心里酸酸的。即使思陽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象現在這樣的親切,雖然我們是父子,但是我和思陽之間似乎除了那名義上的父子關系之外,思陽對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我不怪他,但是我又要怪誰呢?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百般無聊的坐在涼亭中發怔……

    遠處陳可卿順著小道向我匆匆走來,他走進了涼亭,向我躬身一禮,“主公!”

    我一驚,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看著陳可卿沉聲問道:“胖子,有什麼事情?”

    “主公,剛才門前小吏收到了一封請柬,說是轉交給主公。我看了,好像是趙良鐸發來的請柬!”陳可卿緩聲的說道,他將趙良鐸三個字說的特別的響亮。

    “請柬何處?”我話音剛落,陳可卿已經將手中的大紅請柬遞到了我的手中,我拿過請柬,確是清林秀風的筆跡:今日戌時,妾身翠鳴閣擺酒,為王爺一洗心中煩憂,望王爺切勿失約,妾身將依門以待!

    我手中拿著這大紅請柬,心中思緒起伏不停。今夜看來要和清林秀風做最后的一次談判了,這那里是什麼請柬,這是一封勾魂帖!

    “正陽大哥,要開始了嗎?”南宮月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神色庄重的看著我,臉色平靜,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我點點頭,將手中的請柬遞給小月,她接過來看了看,好久沒有說話,突然她開口道:“大哥有什麼打算?”

    “去!我要再會一會這清林秀風!”我沉思半晌之后,沉聲說道。說罷,我對陳可卿說:“胖子,陸非和憐儿是否有消息?”

    “還沒有!”

    “不能等了,看來他們就要在今晚行動了!”我緩聲的說道。低頭沉思,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我突然抬起頭來,“胖子,你立刻派人聯系丁銳,讓他在今晚子時時分,火燒皇城,制造混亂!”

    “遵命!”陳可卿扭身就要離去。

    “慢著!”我叫住了他,想了一想,“同時你秘密聯絡青衣樓東京分舵,讓他們今晚子時以后,全城放火,鬧得越大越好,放完火后,讓他們立刻到北門集結。火勢起來之后,你率領兩千府兵,讓他們給我死守北門,我們今晚就從北門殺出東京!”

    “明白!”陳可卿看了看我,確定我再也沒有指示,他轉身離去。

    “大哥,那我呢?”小月看著我輕聲說道。

    “小月,非是我不給你任務,如今我援兵尚未到達,勝負也未可知。你和清林秀風一戰看來需要延遲,你立刻帶領思陽離開東京,盡早離去。將來你和清林秀風之間還有的是機會,万不可在今夜意氣用事!”

    “正陽大哥!”

    “小月,你也是軍人出身,當知道令出如山,你必須要遵守我的命令!立刻帶著思陽離開東京!”我沒有讓小月說完,厲聲的喝道。

    一旁的思陽從來沒有看到我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間依偎著小月,竟然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我伸手將思陽拉到了我的懷中,輕聲說道:“思陽,原諒阿爹,阿爹說過不再離開你,但是現在看來又要食言了!阿爹交給你的修羅斬都記住了嗎?”

    思陽輕輕的點點頭。我使勁的抱了抱思陽,親了親他的額頭,“好好跟著姑姑練功,不要想著你那個什麼公公的狗屁話,記住阿爹的話,人家打你一拳,你就還他一腳,一味的容忍和姑息,只會讓他們看輕你。你是阿爹的儿子,雖然你不愛殺戮,但是你阿爹綽號修羅,掌下的亡魂無數,你也無法避免。但是你比阿爹强,你的心比阿爹的善良,你要記住,只要你心中無愧,殺多少人都無所謂,明白嗎?”

    思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月在旁邊張了張口,但是沒有出聲。我將思陽放在了小月的懷中,“小月,思陽就拜托你了,立刻帶他離去!”

    看了看我,小月抱著思陽扭頭就走,她走出涼亭,突然回頭對我說:“正陽大哥,你保重!”

    我笑了,示意她快快的離去。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一陣輕松。重新坐了下來,后花園陷入了一片寂靜中,我緩緩運轉真氣,讓自己的平靜下來,清林秀風,我來了!

    當我來到了翠鳴閣時,翠鳴閣一片燈火輝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影。它靜靜的立于東京一隅,在漆黑的夜色中卻顯得那樣的陰森詭異。

    依舊是趙峰恭立于門外,看到我到來,他的臉上露出笑容,連忙走上來躬身向我施禮道:“王爺,您來了,我家主人恭候王爺多時了!”

    我冷冷的笑了一笑,“那麼還真是有勞趙先生費心了!”

    趙峰嘆了一口氣,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他肅手一禮,恭敬的讓到了一旁。我沒有再多說什麼,跨步走進了翠鳴閣。

    翠鳴閣的大廳中空蕩蕩的,除了清林秀風外,沒有一個人。清林秀風依舊是一身白色長袍,做著男人的打扮,她沒有再易容,而是露出本來的面目。已經有三年了,自我們上次見面,已經有三年了,她沒有半點變化,仍然是那樣的風姿卓絕,俏立在燈火之下,顯出千般的嬌媚。看到我走進來,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似乎整個大廳也隨之變得明亮了許多!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迎上來的清林秀風一拱手,“殿下,許久不見了!”

    清林秀風的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她止住了腳步,看著我微微嘆了一口氣,“許王,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呀!”

    兩句十分冠冕堂皇的話頓時使得大廳的氣氛變得十分的沉悶。清林秀風神色復雜的看了我一會,突然肅手一讓,“許王,請坐!”

    我沒有客氣,大步走到了主位的下首坐下,靜靜的看著清林秀風,沒有說話。

    清林秀風被我看得有些不太自然,她擠出一抹笑容,回身坐在了主位上,輕聲的說道:“許王為何如此看我?”

    “顏少卿是怎樣死的!”我沒有客氣,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怒氣,沉聲問道。

    “哦?許王不知道?顏少卿是病死的!”

    “殿下當許正陽是一個白痴嗎?”我嘿嘿的冷笑了兩聲,“許正陽回到了東京許多時日,並非每日在家中養老等死,許某的武功雖然不復,但是腦子還沒有壞!”

    “唉,看來許王已經是打探清楚了!”清林秀風長嘆一聲,她看著我緩緩的說道:“既然如此,秀風也不再敷衍許多,不錯,顏少卿是死在了高青手中!”

    “難道高青不是遵循殿下的旨意?”

    “不錯,正是秀風的主意!”

    “那麼殿下當記得當年我與殿下的約定,殿下為何對我許某食言!”我先下手為强,厲聲的指責清林秀風。

    清林秀風沉默了,她看著我許久沒有出聲。好半晌,她突然開口道:“許王看來今日是向秀風興師問罪來了。”

    “不錯!”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麼秀風想向許王請教,當日你我的約定如何?”她不緊不慢的說道。

    一句話,讓我也無法接下去了,清林秀風那綿里藏針的話語讓我不知道如何的回答。的確是我先破壞了盟約。當日我與清林秀風約定,我將和拜神威在欲望平原對峙,以吸引拜神威的兵力,墨菲帝國出兵死亡天塹,攻打拜神威,兩下夾擊,謀取天下!但是我首先將拜神威打回了蘭婆江,而后又與拜神威簽下盟約,使得拜神威全力的和墨菲帝國交戰,而我則趁機的休養生息。然后又突然對拜神威攻擊,搶渡蘭婆江,定天府就落在了我的嘴邊。說起來,確實是我先背棄了盟約。

    “許王,你可知道當日你我定盟,秀風回到墨菲與鄭丞相等人據理力爭,總算說道我墨菲出兵。當日許王兵臨蘭婆江,秀風和更是在朝堂上為王爺百般的開脫,但是王爺你又搶渡蘭婆江,不知道王爺把秀風當成什麼,把墨菲當成什麼?”清林秀風看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漸漸的嚴厲了起來。

    “這個!”我突然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辯才突然不見了,看著清林秀風我說不出話來。

    “王爺,秀風當真是仰慕王爺你的才能,更是真心的想要和王爺合作,同謀這炎黃大陸,但是王爺似乎根本不把秀風當成朋友,一再的食言,讓秀風在朝廷難以作人。不但大臣們對秀風不滿,連皇侄,也就是我墨菲帝國當今的皇上也對秀風十分不滿。秀風想要請教王爺,是否真心的與我墨菲帝國合作?”

    “這-當然是真心了!”我的聲音很小,那話語沒有半點的底氣。

    清林秀風看著我,微微的一嘆,話鋒突然一轉,“王爺當日可知道秀風為何要離開墨菲,來到這各國中當一個粗鄙的商人?”

    我搖搖頭。

    “秀風自幼胸懷大志,要統一炎黃大陸,讓這片土地不再有任何的戰火。但是秀風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在這個時代無論怎樣的精明,她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屬。秀風不願做這樣的一個附屬品!秀風拜在家師門下,自問兵法韜略,治國大典無不精通,但是只是因為秀風是一個女人,我要將皇位讓給弟弟。嘿嘿,秀風不服!秀風就是要做出一番事業讓那些老家伙們看看,女人不止是一個附屬品。”清林秀風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她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當日我在西環看到王爺,就知道王爺必然不是吃中之魚,秀風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我不惜耗費金錢,安排王爺來到明月。秀風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王爺能夠幫助秀風一把,證明給墨菲的那些老家伙們看看!秀風想要成為這炎黃大陸的第一個女皇帝!”

    聽了清林秀風的話,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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