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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黑明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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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東隅逸士]宋太祖趙匡胤之飛龍全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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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00:40:00 |只看該作者
第79回     劉小姐敵殺四門 余軍師戰法兩敗



  詩曰:
  敏黽相從踐約婚,沙場破敵五佳人。
  立功佐國男兒讓,蘭閣名標表女勛。
  當下劉金錠聞太祖稱言高公子鎮守南門,正是切心觀面之人,豈懼親冒矢石之勞,即撥馬又向唐營南城殺入,奮著心氣沖入重圍,眾唐兵紛紛讓路,不能阻拒。四丫鬟刀劍砍刺,也隨馬後,不一刻殺近至南城壕邊。大呼:“高公子守城在那裏?”祇見旗蓋之下,又是紅面君王,豈是高公子!原來太祖立心誆哄此位女佳人,他在城裏先已轉上南城,在此等候,當時劉小姐少不免山呼於城下,且問高郎所在。太祖又曰:“祇為唐兵攻打西門甚急,故又令御甥現已往西城抵御,是以復離此南城也。”小姐聞言,又疑又惱,但到此來,猶如身在半途,進退兩難之際,無可如何。又偕四婢從南門殺到西城去,有守西城將兵攔截拒敵,被小姐大刀揮於馬下者甚多,飛身入至西城內壕水邊。想來三城遍走,歷盡艱辛,還不見丈夫,一心以為即逢郎面。不料復到西城樓上一望,座下的仍是宋君王。及至詢問,復言高公子往北門去了。
  劉小姐聞言,聲淚俱下,想來公子原在城中,難道宋君偏不收納奴也不成?故不容與我夫妻相見。淚下一行,呆呆不語,煩惱中也不叩見宋君。內中一婢夏蓮曰:“小姐似此,宋君必多疑心我們無令符為憑,猶恐是南唐詐投來賺他城池之意,故令小姐沖殺四城門。一來試驗我等來投降真偽,二來替彼殺敗南唐之兵勢。故一連殺入三門,仍不令與高公子知之,故不得相見。我小姐既已三門殺過,豈可失此,功虧一簣,即也前功盡廢了。況退後也要殺敵而回,均屬一戰的。倘不得入城為言,回家有何面目見我家老爺?今若再殺勝北門,難獨宋君又有何辭推卻?”劉小姐聽了,見事出於無奈,祇得復俯從之,觀此倍見宋太祖心狠險毒也。
  當時劉小姐沖殺過三門,已有半日之久,腹中已經飢餓,少不免取出香囊中之丹丸一顆,分剖開五女充飢。主婢再抖精神,即飛馬復向北門沖殺。有唐將入報,一連三門俱被宋之五女將踩踏蹂殘,今北門又入報,有南唐主復聞大怒,曰:“一日之間,卻被那五個臭丫頭如此猖狂,將孤的四大營盤翻作亂土,恰如彼之閨房地,由他要出則出,要入則入,又被他殘兵斬將。有此兇狠丫頭,定然軍師出陣,方能取勝也。”當時余鴻聞報,是刻劉金錠沖殺三門,已打聽真明,知此女是梨山聖母首徒,久知聖母是元母仙之首,法力精通,劉金錠是他得愛首徒,豈不加心傳口授,法寶多端。是至他沖殺三門,一聞入報,祇詐偽作不知。今現殺沖北城門,唐主逼請,不得不準依。祇得強應。
  跨上梅花鹿,一陣跑至北城。見了佳人手持大刀,並無軍兵隨從,祇得四名丫鬟,俱執刀槍棍斧。余鴻曰:“來的女英雄可是梨山聖母高徒劉小姐否?”金錠一見沖出一道人,知是余鴻,對曰:“然也,道長可是赤眉祖師令高徒余師兄否?”余鴻曰:“正是。”又言:“令尊公當初曾事北漢主劉崇千歲,又乃劉崇一脈,官封一品鎮國將軍,是與宋兩為敵國,後為宋所滅。令尊公與宋得無是君之敵愾,今得我唐君困了宋王君臣,無異替與劉氏報復敵愾一般。令尊公正當差遣小姐前來翼助我南唐為正理,何得反幫助著舊君之仇敵?且令尊公當日忠氣有名,今日虧諸皓首,可不惜哉!山人與小姐雖非同教,亦乃同道中之一脈,不便同師相殘,不異鷸蚌相纏,非於兩人之利。孰不若小姐反戈投明辭暗,唐主必敬重,起復令尊公一品首職之榮,小姐是一生顯貴。山人敢竭誠心相告,願小姐三思,免至他日有失身事暗之恨,又蹈著鄭子明之轍。宋君是個無義薄情之主,其成功之後,獵犬終當宰烹,竟是已有前鑒的。如小姐不悟回思,終當悔憶山人之言也。”劉小姐曰:“此乃不察天時,違道上帝之心,不諳兵衰之愚者之言,又以愚人也。唯天命無常,有德者上天順佑之,當初家父果曾仕劉崇,但主德昏庸,諂言是依,忠言逆耳不納,以至上下離心,天命改革。家君見此無道之至,難以佐弼之,故早已潔身去亂,隱姓埋名,乃明哲保身,或有訓,何得以小節拘,而責以常釗乎?且師長乃上帝之赤眉老祖師首徒,自當早明天心眷時氣運當興,今趙宋乃承運一統江山,四方割據者,不過為唐宋,俱皆為宋驅除之鸇獺也。奴實惜念道兄八百載功夫,丹侯將成,豈不知興衰進退之有定!倘偏要逆天道而行,輔假滅真,少不免死脫於凡塵,豈不盡棄卻久坐蒲團修煉之苦心?今師妹之言,乃為正理,所見明而且大。祈道深心自量,自知回頭是岸矣。”當時余鴻聞劉金錠一席回答之言,又說他不免死脫凡塵四字,惱得滿臉通紅,將一片婆心,化作仇冤相待,喝聲:“賤丫頭!大言不慚,與爾法力上拼個高低。”一茶條杖打去,劉小姐大刀架開,戰有十合上下,余鴻支撐不住,心中一想,自言劉金錠刀法精妙,難以力敵勝之,不免發出神刀傷他,看彼可避得過否?一刻拔出,祭起飛刃,透上高空,口念咒詞。
  又表當日宋太祖仍上北城樓上,初時見二人對面,不知著甚麼言語,祇離城百十丈,一語不聞,一時辰之久,即殺起來,頃刻間,祇見余鴻遠遠發祭起一小刀,金光燦燦,向劉金錠那頂上落將下來,宋太祖城垛上遠觀,甚是驚懼。心急曰:“今番女佳人,必遭妖道飛刀傷害也,是朕誤死汝了。”宋太祖正在一心著急之際,又見女佳人取出一枝小小五色彩旗,向空中一拂,又不聞他口念甚麼言詞,祇見余鴻的飛刀跌墜地中。宋太祖看定言曰:“不料此女佳人小小少年,有此法物,今想眾將皆為妖道法力所困,今不意此女能破余鴻。將來要解此圍,必此女將也。”不覺龍顏大喜:“如此不失為御甥婦的,是國家有幸,生此女英雄以佐弼寡人者。也罷!待朕親擊戰鼓,以助其威,可大勝余妖道。”
  當時劉小姐正與余鴻賽開五彩陰陽,已將他飛刀打下。余鴻大惱,見飛刀被他打下,即招取回收藏過。又復口念咒言,向西北方吸一口氣,拔寶劍一指,祇見狂風大起,日色無光,飛砂走石,不住打來。劉小姐一見,冷笑曰:“妖道弄此小技,奴豈懼乎?”復喝聲:“疾。”五雷掌上一放,天上打個大霹靂,依然紅日光明,狂風不起,砂石不飛。余鴻又見破了法,想來這劉丫頭移山倒海,掩日遮天,喝草為兵,五遁之術俱全,難以勝之。正在心下籌謀。
  當日劉小姐見宋太祖在城上擊鼓助威,正要遣出個妙手段立功,待太祖目睹親瞻。此刻向香囊中取出聖母相贈的寶貝鋼鞭,此鞭專一擊打傍門外道,一切魑魅魍魍之妖怪。當下一刻祭起,空中金光一冒,要向余鴻打將下來。然這余鴻乃得道之輩,明知打仙鞭非凡厲害,登時落下馬來,將身一縮,忙借土遁走了。單將他腳力打得骨碎飛殘,已替代余鴻一死矣。
  劉小姐見余鴻走脫去,復將唐兵大殺一陣,主婢五人紛紛追逐,傷唐兵千餘,此日圍北城之兵,盡皆散去,俱逃回城外,復報知唐主。
  是日宋大祖不勝大悅,早已命守城副將一眾,將北城門大開,劉小姐下馬而進。主婢一見太祖,山呼參朝。太祖命之賜座。當時太祖方實言曰:“非寡人方纔不令汝與甥兒相見,但前月間一到城,報知救兵後隊次到解圍。豈知即染了卸甲冒風病症,已有兩月之久,未得痊瘥,故不能出堂與甥婦相會。今現安枕於後堂,倘要見會他,甥婦往後堂可也。”小姐聞上語,反一驚,丈夫久病兩月。即奏曰:“陛下,臣妾雖非精於岐黃之技,然得聖母之靈丹,所調治凡人之疾,無有不痊而效者。且公子之疾,料必嬌生貴養,不久慣風霜勞頓,是至易感風邪。今臣妾且將仙丹調治之,他的小恙即日平安痊愈也。”當日劉小姐取丹調治公子之疾,不知效痊於何日?且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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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00:40:59 |只看該作者
第80回     劉小姐靈丹調疾 高公子奉旨完婚



  詩曰:
  一朝便爾解牢籠,可見佳人法力通
  寄語南唐須早服,免教後悔敗亡窮。
  卻說劉金錠聞太祖言,知高公子疾病,自言仙母靈丹可療其疾。太祖聞此語,龍心大悅,命軍師引導小姐主婢,相隨來至後堂。軍師指明公子臥房的所在,即刻辭出,好待小姐調靈丹與公子服食。是日,奴婢取上淨水,小姐取出靈丹調化,遂行近牙床,祇見公子面色青黃,昏沉兩目,不覺佳人憐惜,滾下淚曰:“前兩月相逢,公子何其英銳氣概,不幸身染飛災,為妾來遲,至郎君多日受苦,奴之過也。”令四婢將公子且緩緩扶起,小姐身挨近郎,公子昏沉無力,手扶小姐玉肩,小姐玉手托住公子背腰,一手持丹,四婢扶持定,已將丹汁一盅濾灌入公子口中,緩緩吞吸下,食訖。小姐慢將公子放按下床中睡,復抽錦被蓋回身。一刻,公子汗出如雨,僅半日之久,伸縮轉動,元神已復,揉目呵欠而起。當時太祖放心不下,親駕到後堂,祇見君保伸縮起來,不覺滿心喜悅,曰:“不信甥婦有此靈妙仙丹,不三個辰刻,已調治痊了數月病人,即當古時盧醫扁鵲,甘拜下風矣。”是日君保一見太祖自來在此,急下床參拜。太祖止之曰:“御甥不可拘禮,祇因汝疾初痊,不必即勞動也。且調養後營數天,然後與起,可保平寧。”公子曰:“臣甥今未知一刻精神如故,且劉小姐何日進城到此,正要動問,不覺陛下駕臨,未曾問及明白。”太祖聞甥言,知其昏沉病中,未曉其原由。微笑曰:“自御甥兒到關時,排宴賀功,酒至半酣之際,甥兒驟得急疾,已經兩月之半。今得甥婦到城,用著聖母靈丹,一刻調治痊愈,雖汝災星當退,實由甥婦靈丹之功力也。須當深謝之。”
  原來君保一見了劉小姐到此,醒悟蘇時,已暗暗嚇得駭然,祇憂太祖知其私訂婚姻,不告稟雙親,來執責越禮之罪。不料宋太祖已聞劉小姐申明在先,瞞謊不得。祇硬著舌曰:“甥兒前者在劉家莊借宿時,不過向諾一言,並未有實約於劉小姐,今何得在人主駕前真實認來?小姐是何不忖思也!且此事未經告稟父王母親,未知允準否,今小姐復公然認真,豈不罪及於高某,受責匪淺矣。”劉小姐聽了高公子負約之言,怒目而視,曰:“公子乃負盟若此,奴非敗柳殘花,以附攀公子者。在雙鎖山比武招親,對敵為盟,勝奴者同訂婚姻之約,前兩月已經定約聯盟。今日奉父命來壽州城,一者立微功於聖上,以退余鴻。二來踐此盟約,是奉父命,而踐緣於公子,非奴專於兒女私情也。今公子負心出此無情之語,是亦何心不忖思的?”當時太祖聽了兩言,盡曉二美少年之意,笑言曰:“甥婦二人休得多言駁論,朕是明白其中隱情,御甥果與甥婦訂姻盟於先。祇憂有私訂婚姻之嫌,未知父母執拗否;又似乎陣上招婚於舊敵之女,有干國法。今朕作主,於兩嫌之事,俱皆免究。且御甥得甥婦,先有救汝母之恩,今一入城又調理痊汝之久病,豈可相負他兩番救命調恙之恩?朕今反要汝先拜謝於他,謝者,謝他救活汝母恩人也。今敗余鴻,退唐兵,又有功於寡人,甥之姻約定必撮合的,不須較言。”當日高公子原非要賴劉小姐之姻約,一時認出,祇恐太祖執正國法有罪。今見太祖將他兩人心事透言明,大安心了。公子含笑向小姐深深揖去,正要依命叩首,小姐雙手攙扶回禮曰:“那裏敢當公子大禮,為子女輩,本當代勞姑嫜的。”太祖一見大喜,得他夫妻相和,兩相慰謝。
  當時又報到王姑與陶夫人大兵已到。太祖仍命他夫妻及眾文武俱出城外迎接。大小三軍紛紛進城,王姑當時與眾命婦夫人一進內城,殿上參見過聖上,太祖俱各賜坐,慰勞跋涉辛苦。有高君保急向母親請安,並謝過私逃之罪。末又將比武約姻於劉小姐,原該有罪,今叨蒙御母舅將功恕罪,一一稟知。王姑初怒他私逃之咎,不免要切責他。但得太祖討情,言私逃不過為著君親急難,當得赦免。又有李夫人等眾相求饒恕,王姑怒消允免。君保又與弟君佩相見,弟兄怡怡喜悅和樂。不再煩言。
  當日太祖對王姑論:“這劉金錠與甥兒同年同月,正乃一對佳偶夫妻。況此女法力無邊之技,以後能制余妖道者,此人也。況他先有恩於御妹,後又調治了甥兒,他一心奉父命來踐前日之姻約,不免選擇個黃道吉日,與兩人完卻婚配。待彼一力擔承,滅除妖道,早日奏凱班師,是個萬全之策。且高妹夫為人性直心耿,若一回來,嫌他是舊敵國臣之女,執拗不允此婚,豈不有負此女恩情,朕心也不安,御妹以為何如?”王姑曰:“陛下王兄所見高明,此女恩義兩全,美貌超群,臣妹不勝惜愛。況具此法力可制妖道,捨此女那人敢抵當此任?況王爺執硬成性,有些少礙於理者,斷不依行,萬一不允其親事,即臣妹也難主張。今趁明日上吉黃道,即要完諧花燭,臣妹感謝不盡隆恩。”太祖聞言大喜曰:“足見兄妹同心。”當日傳出旨意,讚禮官預備停妥,賜宴合巹。當日王姑母子,又問及起高王爺被妖道拿去,反投了南唐來罵辱君主,未知果確有此事否?太祖曰:“果然,妹丈被擒後即領兵來城下罵戰,初時朕也惱他無智量。既被擒去,即貪生畏死投降了則已,何可反戈來罵朕!後得軍師解說,言王爺是忠心耿漢,豈有此事,必受妖道暗算。想此猜甚明,汝母子不須以此事狐疑也。”王姑母子方安,又謝太祖恩量。
  次日音樂齊鳴,內外慶鬧食喜酒,是晚送歸洞房。有數言為證:
    兩個新人,原是舊人,天臺路熟,自然駕去輕車;巫峽遊重,總屬薦來舊夢;花心再破,無復血染猩猩;暮雨仍行,可記雲濃片在。
  當晚二人是奉旨完婚,自然比前日暗裏尋盟,倍加歡娛遂志,不言可知。但高公子因在聖上跟前不肯直認一心訂盟招婚,猶恐小姐怪他薄幸不情,暗中說明心志,實懼畏聖上見罪,是以虛言耳。小姐聞此話釋心不較,一夜談情不盡,更感聖上用情主婚,得遂我兩人之願,誓以死報國恩,言言語語,不覺五更之初。夫妻早起梳洗畢,先上殿叩謝君王之恩,再回拜見母王姑請安。王姑心花大開,得見夫婦和諧。王姑曰:“今得兒媳成雙,皆王見舅主持,是最大王恩浩蕩,兒媳須當念之。娘今到來,仍未實知汝父王爺實跡,心有不安。明日出陣,定必與南唐拼個高低,打聽真汝父降叛是否?方見分明也。”君保曰:“兒一入城,正要問及父王事惰,不意是日到關,即一病昏沉不起,人事不知,盡服太醫藥罔效,若非得聖母靈丹,兒祇憂一命難痊。”
  住語母子婆媳言談。卻言當初鄭印一回城,太祖即令他各路運糧,此日解糧回。陶夫人見兒到關,大悅。太祖吩咐印:“御侄路途解糧艱辛,且往後營閑息三天,再出聽令。”鄭印謝過主上,母子是夜又有一番言談。
  次日太祖見糧草齊備,兵將雲集,各女將分隊伍出敵。兩軍對陣,殺得唐兵屢敗。余鴻出陣,妖術皆為劉小姐所破,比不得當初刻日之間生擒宋將十三員,今逢了敵手,連敗數陣,弄得無計可施。此回南唐主見余軍師數敗於女將之手,則視他如冰山一般,未免顏色上減了三分,有些輕慢,不似當初敬重。且唐主屢以危言要激著余鴻,要他出個辣手的計謀,以勝宋師,免得將來喪敗,金陵一郡危矣。當時余鴻忖知唐主之意,奏言:“勝敗無常,我主何須畏懼,山人千年苦修,難道敗於陰人之手?不若再將前謀用去,弄得他君要仇臣,妻要仇夫,子要仇父,惑亂彼一番。然後趁他內亂,便得一鼓而擒矣。我主何須多慮。”唐主曰:“孤一隅土宇,全仗軍師一人破敵以拒宋人,既有妙謀,早為調度,以解孤憂懷。”余鴻曰:“明日須當如此作用,管教宋兵猛勇女將皆可收除了。”不知次日余鴻用計,勝得宋人否?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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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回     余軍師再演迷符 高藩王復被驅役



  詩曰:
  忠良中術作奸臣,幸有媳婦識緣因。
  妖道逆天開殺戒,他年身首兩為分。
  卻言余鴻當日領了唐主之命,要出個奇謀,以敗宋師。但想劉金錠法力不下於己,況他眾將兵個個英勇無敵,以兵力交鋒,固弱於宋,以法術賽鬥,祇得其平,似此難勝。不若再弄法符,拘役高懷德去討戰,以惑亂其軍心。待他君臣、父子、夫妻自相殘害一番,亦乃他損我益之事。主意一定,重施符咒,將高王爺對面一噴,高王心一迷,一事不醒,祇依著妖道之令,帶兵五千直跑至壽州城外罵戰。宋太祖聽報,復驚駭,急上城樓,與王姑君保同看,果見高王爺在城下,有唐兵數千,手指城上耀武揚威。王姑惱得白面泛出青紅,氣得手足冰冷。君保見了心驚惶惶,不意吾父如此糊塗。王姑曰:“丈夫如此無禮,待臣妹拿他回來待罪。”太祖曰:“朕思妹丈平日忠良一柱,青天可表,今如此反目,抑或貪生畏死,定然被妖道來算計,但縱使不念君臣之義,亦當還念夫妻、父子之恩。今御妹賢甥,正宜同出城外,小以情理開導勸之,倘能觸悟回感復歸,亦未可知。若仍怙惡不悛改,亦祇許生擒,不許汝母子傷殺,猶恐別有計謀,便屈害了妹丈。”
  當時母子領旨,並轡直出城外。高王爺排開五千唐兵,祇大呼喊戰不已,將宋太祖咆哮大罵。王姑一見,兩淚交流,呼喚:“王爺何故作此背主投敵之事?且回城與妻子在駕前同求聖上,赦此重逆大罪,或聖上念著手足君臣椒房之誼,可以準佑赦我們。”言未畢,不知王爺何故,妻子也不相認,大喝一聲:“潑婦,那裏來的?”一槍刺去,王姑一閃,槍已落空。王姑長歎一聲曰:“王爺,汝乃一頂天立地大英雄,立下多少汗馬之功,今日背君投敵,妻子不相認,何以一旦改變心腸,妄為若此?獨不顧名穢千秋乎!又不思少年時,落魄孤身失路,托足無門,一身漂泊,自如水面浮萍。一遇吾兄,一心結識,不以貧賤為嫌,遂將妾聯成姻眷,又迎接汝母到府,同享榮華。後又因周世宗要征伐劉崇,王爺又要逞雄強出頭,貪圖掛帥,豈料世宗念著舊仇殺其父親,反要將夫君治罪正法,幸得我兄一力保免,多方調護,方得保首領歸家。及至我兄接御江山,即推心置腹,封汝為一家王位。似此皇恩浩蕩,那有些少不周之處?今既被生擒去,還作己之無能,首宜日計脫身,復回故國,以圖君臣復聚。次則見危以受命,效忠義節臣。為妻自願空房自守,各盡其心。那有一敗被擒,即日投降於敵人,反來倒戈罵主,此乃禽畜之類也。夫君還有何面目於世。”不料高王被妖道靈符所迷,心不醒悟,魂魄不齊,那裏聽得出良言勸解?又有高公子亦早下馬於遠地跪下,在父王對面呼哀不止,懇他聽信勸言。
  豈知王爺不獨不從苦諫,復一槍照王姑面上刺來。王始祇得大刀撇開。王姑見他惡狠狠不少念夫妻之情,長槍刺上,似真仇敵一般。心中又惱又恨,祇得舉刀殺將起來,大戰有二十合。原來高懷德乃左天蓬將軍降世,天生神勇,王姑那裏抵擋得他槍法?君保在旁見母力懈,猶恐有失,祇得拍馬上前,助著母親。但一個是父,一個是母,豈得作為仇敵幫助?祇得依著太祖生擒之旨。那高王被妖符所迷,並不知槍法,祇顧亂刺,槍無路數。是以一刻被母子生擒過馬,押送入城。王姑母子將唐兵一路殺散,走回唐營報知。
  祇言宋兵將高王捆綁下,見了太祖,尚不醒悟,不知見禮,祇是咆哮大呼罵不止。有兩旁文武官員,見王爺如此,皆來相勸,曰:“若得王爺回心念主,下官等願以死諫,力保無罪,定乞赦免。”當時高王兩目圓睜,祇顧辱罵不已,激惱得眾將文武盡皆含怒。不知他是被妖道靈符迷了真性,魂魄不附的。以後無一人嘵舌。當時宋太祖也覺得心煩意亂,悶悶不語,尚不明他心跡如何,對眾文武曰:“觀御妹丈所為,倘若放他縛綁,必然動手,有傷於朕。他是臣,朕是君,固不可以為訓。今一旦將他正了國法,又是有傷王姑母子之心,難以為情,似此如何處置?”有廷臣擬得國法曰:“一人背主,九族當誅,今聖上不罪及妻孥,祇將他一人正法,是天大隆恩也。況大義滅親,周公是大聖人作用。今王姑母子又非可以主持者。他乃一逆亂之臣,即死亦怨不得妻兒之難保也。”有王姑母子聞此立法之森嚴,一驚不小,不覺跪在當中,於君前哭泣起來。太祖亦慘然垂淚,曰:“汝母子不必悲哀,朕仍念著汝母子姑媳功勞,手足之親,少不免枉法從寬,將御妹夫割了足跟,祇令他艱於走動,免至為國家之患即休矣。或長禁守之。”高公子含淚謝恩,曰:“得陛下如此汪洋聖度,減法從寬,小甥兒百世報不盡王恩也。”
  當時王姑母子不勝肝腸欲斷。此日劉金錠在後堂一聽婆婆母子擒捉了王爺公公回城,一出來正要勸解,又聞聖上要將他斬以正國法。嚇驚不小,趕急跑上殿,見過太祖,問及情由。王姑將王爺變心,昏迷不悟,不受勸諫,又得聖上恩赦免死。負此通天大罪,有何面目立於人世?是何高門之不幸,作此惡孽之報也。說完悲淚不已。劉小姐聽此酸心之語,也下淚紛紛,祇得上前下禮王爺公公。王爺祇是雙目呆呆瞪定不顧。小姐見他詫異,又將王爺雙目細看,祇見他目睛或青或黃,數色不定。即曰:“不好了。”太祖王姑忙問其故。金錠曰:“臣媳來遲,幾乎中著妖道狠毒之謀。”太祖王姑驚問之曰:“難道他是假高王不成?”小姐曰:“人非假的,但受了妖道符障,迷卻真性。王爺的真魂離了人身,魄不守本舍,一時性亂心迷耳。他髮鬢上定有迷魂符,是至王爺迷失本真。”君保曰:“如此即要搜的。”跑上前將王爺金冠除下,不想王爺髮際上露出一幅三角黃紙,繞結於鬢上。母子摘取下拆開,一黃紙朱砂符書落下。即忙呈上,宋太祖駭異,即接上觀看,但見筆書得左右奇離,一朱砂符。不知其中作何使用,至令御妹丈如此昏迷糊亂,遂越思越惱,想見妖道惡毒。恨曰:“好狠辣妖道!險些砍我朕的擎天棟柱。真令寡人氣殺也。”隨將此符付回金錠。太祖又問:“甥媳,用何術破此符,以救御妹丈?”劉小姐曰:“不須用法力破其符,今將符除下,王爺公公自得復蘇回醒了,定回元神,一無所恙。倘要他速醒悟,將符用火焚化過,將淨水調化開,與公公吸飲下,不一刻已蘇醒的,更是快速。”
  那公子聞言,即刻取來火,將符焚化了。但當初取下符時,祇見高王一交仆跌下地。原來高王向藉此符差遣,方能走動得身軀。故將符一去,即仆跌於地中,如睡去一般,鼻息呼呼響聞,直待王姑母子將符焚化,用水溶開濾入王爺喉中,又有劉小姐在旁念咒真言,以待王爺魂魄早回本體。不一刻,祇見高王一伸一縮,劉金錠即令公子急解公公綁縛索子。祇有宋太祖尚覺懼怯,猶恐他蘇醒難制,有傷朕躬及眾人。劉小姐上奏曰:“今不比符迷時,斷無妨了。倘王爺公公魂魄歸元,自然心明性定矣。非比當初被符迷失卻本命真魂,是至糊塗不分好歹。”當時,君保急將父王繩縛松下。高王須臾之間似乎大睡初醒一般,雙手將二目揉擦,即從地下挺然立起,覺得渾身汗下。舉目兩旁一觀,祇見太祖及眾文武男女將士,皆立於帥堂,至太祖離位起立,無一人下座的。看此,不勝大異,又不明其故,見王姑、兒子、嬸兩行四夫人等皆在,不知何日到此?一心狐疑不定,正要開言動問情由。王姑一見丈夫蘇醒了,觸起方纔一時要正國法,不覺兩淚交流,曰:“王爺險些一命歸陰,不打緊的。惟得臭名難免種播於千秋,復罪及滿門,今先於聖上駕前,請謝過背道重罪。待妾再說明汝之行為,祇憂氣惱汝也。”當日高王爺聽了,不勝駭異,大驚不明所由,祇得依著王姑之言,向太祖跟前下跪。不知太祖有何言語為詞,且看下回便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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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回     破迷符高王請罪 鬥法術余鴻敗奔



  詩曰:
  一遇法門便屢敗,逆天禍患早當解。
  如何險裏幸偷生,復爾不忘此殺戒。
  當下高王聞妻王姑言來,一心未明過處,正是茫然惶恐,祇得跪於太祖駕前。王始將前事說未完,心已酸了,切切中喉嚨哽咽不能復語。有君保急上前見父,將他投降了南唐,來城下討戰,罵君前事,一一說明。高王聞此駭異事,一刻驚得面如土色,下跪不起。祇求聖上開刀正法,以免於國法有干,按大逆背倫大罪,奚過於此!有太祖也觸動起前情,不覺目中淚下,御手扶起,曰:“此是妖道所作弄邪術,以至妹丈受此毒陷。怎能怪責以執罪!祇險些妹丈一命被傷,折去朕之手足棟梁也。今幸天佑,復得君臣一家,正為不幸中之幸矣。”扶起賜座,高王謝主下座。又向王姑慰勞一番,當此夫妻見禮。隨後李夫人等次第拜見。及見眾夫人俱在,問及起,方知再回朝取救兵解圍來。末後君保、君佩、子侄叩拜見。又有劉媳婦一節之事,王爺方明白了兒子招婚是北漢宗室,以敵人之女,安可婚配?又乃自主,不稟命雙親。正要切責君保,宋太祖曰:“若非此女到來助力,妹丈焉得今日君臣、父子、弟兄、夫婦滿門完聚!此皆甥婦之功力。有裨於國,又有恩德於汝父子夫妻也。況朕得他功恩兩全,賜主為婚。並非御甥自主以咎錯之。即皇姑已同意配匹,妹丈無多追執矣。”當時皇姑又將被妖道飛刀所傷,得劉媳婦靈丹救解之事說了:“是此女素有恩於我家門也。況具此法力高強,為邦家之一助。”高王聽君妻之言有理,祇化怒為歡。
  當晚太祖吩咐賜宴,與妹丈一家重逢作賀。喜酒飲半酣之際,高王曰:“余妖道幾乎將吾性命了決,但一死何足惜吝,獨可恨將臣一生忠義之名,矧為萬年遺臭之行,真與這妖道有淵海深仇。且眾將被他所擒,幸尚未傷其性命。待臣明日出敵,定與妖道拼個死生,手刃此妖,方泄心頭之忿。”有劉金錠上奏陛下:“公公,此妖道非可以力勝之,座中除卻汝南王,無一人可避他妖術耳,今公公出敵無補,反受妖術所損。不免明日待臣婦出馬,與公公復此深仇。或藉聖上洪福,得除妖道未可知。況我翁被妖道符迷真性以來,元神未復,今雖蘇悟。尚須養息一旬十天,方得安寧如舊也。祈公公準依媳婦所請。”太祖聞說,深為讚同,曰:“賢甥媳高見可準依,明日著令代翁出敵,以除妖道。”是夜酒至三巡,更深方散席筵,各各謝過王恩而退。是夜高王夫妻父子一門許多敘話,乃非正傳,不須多述。
  次日,劉金錠領旨出敵,戎裝上馬,高王爺發兵一萬二千五百與之。再說上日高王爺被擒回,王姑母子殺敗唐兵,有敗殘的人報知唐主,問及軍師。有余鴻對曰:“料高懷德被拿回,真魂未復,乃一呆廢人耳。宋太祖定然惱恨他背主忘君,必然執殺。一來大宋了決一員上將,二來罪及妻孥子媳。若除了劉金錠一人,由他兵雄將勇不足懼也。”不意次日飯後,有軍兵入報言,宋女將劉金錠討戰,點名要國師出馬。唐主聞報一驚,即余鴻也是不能測。想來難道高懷德被擒回,被這賤丫頭識破此符不成?想來實是怒氣不息,切齒大恨,祇得辭過唐主,踏上弔睛黃虎,持過茶條杖,帶兵一萬沖出城來,與劉金錠對陣,混殺一場,未分勝負。余鴻想來此丫頭法術神妙,不如先下手為強。將腳力連退了數步,取出一個小小葫蘆,念咒有詞。一刻間,葫蘆口飛出一顆小星鳥,飛上雲端,忽化成滿天烈火,如浮雲千百段一般,向宋陣上乘狂風燒來。劉金錠一見,冷笑曰:“金木水火土五行淺法,乃道教中初技,汝不須在班門弄斧了。”即拔出寶劍一指,對北方念咒,一刻即狂風大起,反將滿天烈火向回唐陣上吹打去,嚇得唐兵走散奔逃。余鴻一見,急收回火陣,心頭忿怒。取出神刀,向空中一拋,化作千千萬萬刀刃,斬向宋陣來,如飛一般。劉金錠也將寶劍向高空祭起,亦化成萬萬千千,滿天金光燦燦,銳刀利劍,賽斗在當空,早將神刀打下地中。祇見劉金錠將手一招,其寶劍依然收回。當時余鴻怒聲如雷,大喝:“賤丫頭,汝破山人的神刀。”言畢,即將茶條杖飛起,祇見此杖,一刻化作千百萬蜈蚣蟲,紛紛飛撲向宋陣,上來咬嚼。那宋兵大懼,正要逃走,劉金錠見了,急取出念珠一串,向著蜈蚣蟲一拋去,念咒真言,頃刻間化作一長蛟龍,有數十丈,早將蜈蚣蟲乘風吞吸盡,不見一蟲,其茶條杖已跌下塵埃。
  當日余鴻見諸般法寶,皆為劉金錠所破。思想還有一神仙厲害法寶,乃係赤眉大仙鎮山之寶貝。原不得輕用的,今逢此敵手,顧不得不開殺戒了。此寶物名為百煉化血金鐘,一祭起蓋下來,不論仙凡,一刻之間化為膿血,一屍不全。當時余鴻見勝不得劉金錠,今用此狠烈物,一心弄死他,顧不得師父囑咐他勿開殺戒之言,祇要唐主敬重,顯彼一人之法力耳。當日一祭起金鍾,有霞光萬道,在空中滾滾旋轉,正向劉金錠頂門落將下來。當此,劉金錠早知此物非凡厲害,祇得取出聖母所贈日月鎮妖球,一拋起紅光閃焰,將此化血金鐘托住,不得落下來,二寶各有霞光沖射,真乃好看。余鴻暗想好厲害丫頭,又有此寶貝托住金鍾,傷彼不得,算來無別物除此丫頭矣。二寶物在半空中旋舞,俱不落下來。余鴻祇得念訣,伸手一招,回收歸香囊中。劉小姐也收回日月球。余鴻想來諸般法物不能勝此丫頭,即五行外法祇用來無濟,倒不如趁此未敗,帶兵逃走了。
  正喝令兵丁退後,他即驅虎力相轉而去。豈知劉小姐領旨,一心擒拿余鴻,與公公復仇消恨,二者可除國家禍患。今見彼不戰而逃,口中咒念真言,用真昧火連燒,請神符三道催速,忽然天上降下四大尊神,赤鬢紅髭,一執金鞭,一持大戟,一攜金錘,一提大斧,立向佳人候旨。劉金錠曰:“有勞四大聖尊神,今有南唐主,不順真命應運之君,抗拒王師,又收錄截教道人余鴻,不從師命,逆天而行,以假滅真,該得打落酆都之罪,已經奔逃往東南方。今差四大尊神往擒拿他,除此妖道,以待聖主早日旋師,以安撫天下。”有四神聖,領了法旨,如飛電一般,向東南角追趕上,將余道人四方圍困住。當時余鴻見腳力金睛虎咆哮不走,已知有險阻,祇開慧目一觀,祇見左青龍,右白虎,前豹尾,後黃旗,祇見四大金甲尊神,怒目而視,皆持兵刃相向。余道人大驚,恐難以脫身,早知天命難違,何必逞才能,開殺戒,至有今日,不免倒是弄巧反拙也。祇得下氣向四神聖浼求曰:“山人此來,原奉師命以困宋主,罰他屈殺功臣之過,又許唐分以金陵一隅土地耳。今戰爭並未傷害宋將一人,祇思困住太祖,許唐一隅地不受制,即放還宋將了。今既動了尊神之怒,山人自今回山再潛修,不理中天殺戒。懇望尊神,念著吾之師尊赤眉老祖情面,放脫山人回去如何?”四聖怒曰:“爾師不過因宋主屈殺功臣,令汝困他以警報之。今爾不依師命,妄貪俗情富貴,立心開殺戒,動了好勝之心,犯著皈依之戒。雖不傷將,也損兵不下百萬生靈,已攖上天之怒。今宋乃應運,唐乃偏既裔土耳。今又助逆禍順,不思早日回頭。今立身於敗亡窮迫,始來搖尾乞憐。今日本神奉著正法差遣,祇知依法旨所敕辦。斷不徇私以容邪魔於世,定必打汝落酆都。”
  余鴻一聞此,一心大懼。自想今番難以逃脫了,一時悔恨不已。想來又恨師父打發吾下山,傾廢我千百年苦修之功也。正在煩惱,忽然醒悟起,奉赤眉祖下山之時,付下一小旗法物,教我若遇兇惡煞神,方可用著。今日劉金錠請來四位凶神,如此窮逼,豈非用著此寶,方能制之。即忙忙取出一面小旗,信手展開。祇見金光萬道射目,當時四神聖立定斂威,收回兵器又不發出。一刻之間,已高駕祥雲若飛電一般回天去了。余鴻方纔放心,但不知他此軸旗是何寶貝能退去四位尊神。且看下回便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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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回     因敗北唐主灰心 被譏誚余鴻演術



  詩曰:
  正人不作暗中謀,妖道逆天有近憂。
  每恨世間存此教,至今追論嫉如仇。
  當時余鴻將小旗展開,四神聖一刻陞升天回位而去。但此旗非能制四神,祇因旗中有一尊神像,名為斗母,此神聖專管一眾天兵天將,是以諸神一見,即刻颺避去。故今余鴻得此寶旗,方得脫身,復借土遁而奔,不顧手下二萬兵丁。當時劉金錠一見四尊神避著余鴻小旗退去,正是目擊成功在即,不料他偏有此解脫之物,此乃宋之君臣災殃未該除滿之日。當時無可奈何,將唐兵大殺一陣,收兵復入城中,見卻太祖、公公,又細將戰法之事,一一陳明,大為惜恨。當日劉金錠又以收除余鴻不遂,心下不安,未知禍患何時得止,不覺默默不言,無心喫此賀功得勝之宴。宋太祖乃明白天子,聰慧之君,早已看出佳人不悅,祇好言安慰之,反賜御酒筵賀功,以表獎其勝敵之能。高王一門喜悅,深感主上加恩。即公子見美妻有此法力奇能,為當今所表獎,暗暗稱快。深服其妻也。
  住語宋主賀戰功。再說余鴻敗走借土遁奔回。唐主當日聞軍師又敗於宋女將之手,遂心灰驚懼,即曰:“孤今知道法術之不可恃也,今若此屢敗,雖少折將也損兵,不若拜宋稱臣,遂不失南面一隅之土宇;何不下令,人人退步,使荷戈赤子蒙羞,為枵殘溝中之骨,孤豈忍心乎?折人妻、孤人子,皆孤之罪過良深。此後請軍師勿言個戰字、守字,以禍孤國為幸了。”當時余鴻被唐主搶白他一番,覺得汗顏無地。想當初,自己恃著法力一肩擔,唆教唐主勿稱臣於宋,果初時屢勝。今一遇女佳人勁敵,倘即罷手,有何面目回見師尊?即負愧言曰:“我主何須匆忙,勿以一敗灰心。余思劉金錠是厲害,山人敵於彼,亦不能奈我何。待山人出一狠毒奇術,以絕此丫頭之命。但山人受師法戒,不許妄動傷生,方得功成正果。今劉金錠如此法力,多般與山人作盡對頭,不由人不大忿,定然出此狠術以了決之。但此絕惡行凶之事,山人祇可惜棄卻千年修煉之功,一旦付諸流水矣。皆因承千歲眷注大恩,託以三軍之大任,故不得不為此絕計耳。此事但兆山人之福,在千歲當知吾一片之苦心,忠於汝大唐社稷,即或死脫而無所憾恨也。”當時又有眾唐將羅英、程飛虎、王元際、李暉鳳、宋修明、林文豹一班武將,人人盡是英雄,奏請:“我主不可灰心,稱臣於宋,況我兵尚有百萬之眾,武將如雲,豈弱於趙宋?今劉氏女雖稱法術之能,不過與軍師是個對手,豈可因一敗以臣服之?”當日唐主初時因余鴻又陣上敗回,故出此喪氣言語,以譏誚之,豈即欲屈膝於宋。及至諸將認以為真,多言諫止,自然順著準奏,拂袖駕退散朝。
  到次日,眾文武臣多往余軍師帳下,請軍師定必演個狠法術、妙計謀,以除宋女將。余軍師聽眾將同心齊勸勉之言,不覺長歎一聲:“也罷,山人祇預得千年修煉傾消,也悔恨不得了。”未幾,排上香,注上明燈四十九盞於當空,即穿上道服,恭身下跪,禱告一番,咒念真言,筮卜一卦,佔上劉金錠年月日時,在於某某出生。須臾佔出,三爻已準,又觀其本命星,乃上界天魔女轉世臨凡,故有此等法力,想來非此狠毒計謀,斷不能收除他。當日靜中繪下個壇臺圖,此去離營二十里,在清流山下,有所荒蕪地,名為絕流壚,正與劉金錠姓有忌犯。是日發令王元濟,即曰:“王將軍可帶領五百軍人,前往此地,用竹木筑成一個高臺,照此繪圖為式,尺寸長闊皆依法度,於明日午後要作法應用,不得有誤。”王元濟領令去訖。軍師又命李暉鳳,即日命人將柴草紮成一女將軍劉金錠形像,用生人髮鬢結梳成髻,其形身穿著真衣響甲,準明日午後備用。又命宋繼修備辦下烏雞烏犬及瓦盆二面等物,俱於午後備用。當日眾將見此出軍奇事,從未之見者,但一時聞令,自覺半疑半信的。惟有軍中命令不敢不遵。當此眾將各各分頭準備去,以待軍師明日所用。
  到次日,祇見軍師作法,唐之君臣皆來觀營。有軍師虔心沐浴齋戒了,果於午後眾將各來繳令。候至二更時,軍師更換衣服登上法壇,念訣燒焚過,邀遣靈符一道,以法驅役得一位勾魂野鬼來集壇下。是夜七月中旬,月色光輝,星明皎潔,余軍師在壇上大喝:“亡魂聽令,可前往宋營中,將劉金錠魂魄,勾攝到來,不得違令。”亡鬼領法令而去。又見軍師披髮跣足,手持桃木劍,在壇上攝訣,步斗持罡,向空中咒祝一番。祇見女魔星螢然墮在壇臺,鏗鏗有聲,光芒散射。軍師摘下女星,放在瓦缶之內,復將一個苫蓋著,四邊外點起明燈四十九盞,悉用著宋繼修辦來的烏犬烏雞血煎熬成膏油,四圍將瓦缶盆口隙燃油油膏封固。又將禾草紮成劉金錠女身,用鎖扣著頸項,拴於壇臺中,兩足用釘釘下。一刻念咒,然後袖中取出一把小弓,放一箭向草人射去,正中左目。
  直待至五更,余鴻方下壇去。是每夜如此用其法,每夜射箭一枝,如射完七枝,是七七四十九竅,不論汝仙凡銅皮鐵骨,也要負傷而死。今且第一夜,妖道先向佳人的草形像,射在左目上,自然致效。亦是劉金錠災殃當有的,正要絕此紅顏。妖道以為除掉金錠,當即由吾橫行天下,到處成功,心中以為得計。是日下得壇臺,又向軍中挑選了童子兵丁三十六甲,以充天將,屯在臺上以應三十六天罡。又發令出,不許俗眼人私窺,祇恐泄漏,如違令者,定斬不饒。差童子兵領令去訖。原來余鴻用來此法,乃係旁門左道,絕慘毒法。還不知女魔星降生於劉門,奉了上令佐護炎宋開基土者。今余鴻此日用著絕惡邪術,焉能絕其性命?但今被他暗中算計,亦是佳人該當有災咎,故受折磨而苦在玉體。可見:
  正是明槍容易躲,須知暗箭實難防。
  住語唐營中,余妖道施法,祇論劉金錠雖係法門弟子,是五行正法,呼風喚雨,喝草為兵,五雷、五遁,掩形、易體、奇能件件皆精。惟旁門左法,傷生陷物,一並邪謀,一毫未曾學得。今被這余鴻暗算起來,如何得知其由。是夜夫妻臥至五更初起,還未梳洗。劉小姐於半夜中覺得粉項中上下疼痛,伸縮不順,起來時,雙足硬著隱隱而痛,左目又如針刺一般,已失明不見人,頸項甚似被索拴住,心下著驚,不解其由,祇得對丈夫說知異症。高公子是個恩愛的丈夫,一聞知,心頭著急,祇思分受痛苦。又曰:“想必賢妻上日一連殺敵,用力過度,勞損筋骨,如我當初入壽城見太祖一般的病症,但目得疼痛失明,此何故也?待吾稟知父王母親。然後奏知主上,召太醫院調理,自當痊瘥如舊矣。且自保重,勿再勞也。”言罷,公子步出。先請父母金安,隨即將妻昨夜得疾之由,上稟雙親。
  此日,高王夫婦聞媳婦染此異疾,即往奏聖上。那宋太祖一聽知,龍心著急,即刻召傳太醫官,前往診視六脈行藥,是所必然。及至晚膳後,此夜各歸安寢,各皆不提。祇有公子夜眠不寧,一心憂悶美妻奇疾,不料直至五更天,又被余鴻在法壇上射了一箭。當日劉金錠臥牙床尚未起,不意右目又如左目一般痛刺,祇可憐一雙日月變化密密烏雲。此日高公子越見惶恐切切心慌,一候天色黎明,先稟父母,即出殿奏上加疾之由。宋太祖聞奏,倍見驚駭,實無策可施。再急召大醫,一眾十四五名,究問發藥並病症之由,有眾太醫院合奏上曰:“據劉夫人所得之病,其症甚異,症患與六脈不符,然細察審脈,原及六脈調和,並無浮沉遲藪,那得有此目疾、項足疼痛之患?倘或邪道傷害怪異之症,又非岐黃佐使之術所能療痊也。求乞聖明睿鑒。然臣等是習岐黃俗人,祇以君臣佐使藥餌對症行發,祇今症患不符六脈,臣等於劉夫人病患,實不敢投發妄下藥,求乞陛下諒情,恕臣逆旨之罪。”如今不知劉金錠被余鴻妖術害得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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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回     劉小姐被害中傷 苗軍師觀星排卜



  詩曰:
  逆天妖道弄真邪,術禁佳人命險斃。
  七七便將屍解去,宋君恐折棟梁嗟。
  當時宋太祖,見眾太醫官不願下藥,一心倍加惶悶,又見高王爺夫妻一程來到御帳中,參禮見主,問及媳婦得此奇疾怪症,好煩悶不安。太祖又將太醫官皆言六脈調和,並非有疾,不敢下藥言知。那高王夫婦聞此語,心下倍驚。曰:“可憐媳婦,呻吟叫苦,不知是何怪症?今太醫院又言若此,算來無救的。”言畢,王姑下淚沾襟,高王嗟嘆。太祖又曰:“我們雖有雄兵數十萬,猛將不少,若非甥婦,無人可制勝這妖道,今不幸得此奇災。病勢日加,倘至不起,那再有何人,代朕平服得強唐?”言罷,不覺龍目中雙垂珠淚,打動得王姑夫婦倍見傷情切切。那王姑悲淚之際,一想起媳婦是個法門弟子,那有自己之病症,不明白之理!王姑說出此言,太祖及高王皆言有理。太祖即著王姑進彼臥房,問及媳婦,豈知劉小姐一被妖術所禁之,一時魄魂未全,正呻吟痛苦,乃沉沉朦朧,非復有平日的明心卓見。王姑雖細加察問,他竟糊塗答應,全無緒端。太祖聞王姑回復知,倍加悶亂,正用人之際,不免憂形於色,坐臥不寧。
  苗軍師見主煩若此,即出奏曰:“凡人之病,必知根源,乃有治法。今御太醫不識劉夫人病症,不免待臣虔卜一卦,自有應兆。我主不可過憂,有傷龍體。”太祖見奏,準命其卜,好察甥婦大限休咎。是日,軍師當著御前,虔心炷上名香,稟告歷聖先師,占得一卦,默斷一番。奏曰:“無怪劉夫人得病如此怪異罕奇,察看卦象斷之,乃被人暗算,幽囚其病體,但以所臨害之地,在東北方。想余鴻所畏害者,劉夫人一人耳。猶恐被他暗算,則劉夫人一命危矣。但卦象該得如此,但未知果準驗也否。”君保急問軍師,料此難救,斂手待斃乎?苗軍師曰:“此卦祇憂七天之外,恐不能逃其大數耳。”君保聽言,不覺淚珠如雨,太祖亦為之惋然長歎,再問軍師還有何救法?軍師復對曰:“今倉促難以盡知其暗陷之實,待臣今夜再觀天象,察星斗,可知夫人的吉凶矣。”太祖允奏。
  原來苗訓軍師善觀天文,察星斗,純精占雲望氣之學。佐太祖以定天下,不愧為國師之位。此夜登上觀星樓,仰瞻萬象,一派疏星,歷歷可紀,自戌至寅時,並不見天魔女星出現。心下著驚,嗟吁一聲:“劉夫人危矣!”細推測一番,遂決其被余妖人將他本命星收禁了,囚在落星臺。走下觀星臺,對太祖、君保言:“劉夫人不獨本命星暗卻,被這妖道收禁了,還暗中陷害,是以受病危急如斯。似此如之奈何?”宋太祖君臣倍加驚懼的傷感。軍師又曰:“不若待臣再卜一卦,看七天之內,劉夫人有救否?”王姑垂淚曰:“有勞軍師,再決休咎。”當時苗訓再占筮,得先凶後吉六合之象。判曰:“劉夫人大限固不妨了,不出三天自有高人救解其災,且賀喜我主,復得一員上將,一兩天可應矣。”
  當此太祖、高王夫婦頗見心安。祇有高公子雖收淚,仍是愁容默默。有王姑見兒子過於憂傷,祇因王姑中年祇得此子,並無再有男女,愛如掌上明珠。今見他過於哀切,實憐惜之。喚他至跟前,慰曰:“我兒不可過傷,有損身體。為娘半世止得汝一人,為終身後嗣之靠,倘過於哀慟,壞了身體,香煙之續,倚向何人?雖然夫婦情深,亦當體念雙親以節悲痛也。”公子帶淚諾諾連聲,遵娘教訓。王姑又曰:“軍師曾言有救,先凶後吉,想必媳婦當有此飛災。但今已大限不妨,自有高人來搭救,何須過憂。”當時宋太祖及高王夫婦少不得請求軍師設個救轉善謀,以破妖道收禁本命星的妖法。苗軍師對曰:“臣自齎髮受書編止,祇講濟世聖道之學,並未嘗學得以法術殺人之技。但妖道邪術,必須神仙中人,乃能破之,其收禁之術,且要能人盜取其收禁本命星之物,乃能解之。臣是一凡俗之輩,怎得涉險以盜之乎?總之不一二天,臣料得有人來救,斷非誑誤也。我主且安龍心,王爺母子休疑。”當時君臣父子,祇等候救搭之人。
  單有高公子聞軍師實斷之言,回自臥房看視妻身,將軍師占卜觀星言知。有劉家四婢,春桃向夏蓮等言知,私地曰:“小姐既被妖道收禁之害,但憂者不知耳,不得原因,難以見解。今軍師又指出在東北方,我等何不向此方追尋,看他用何妖術收禁得小姐,或有可用為之處,於中有救也未可知。”三婢皆以為然,酌議已定,於是藉著小姐平日所贈的靈符,皆乘風架上雲去尋覓。一出城,來到唐界,向東北方上尋望,果然走上三十里,遠遠見一座高壇臺,燈火沖天,四人催速跑近,知是妖道收禁小姐之所,一同共商,又借此隱形飛身而前。原來周圍守壇臺的僮子,祇是凡俗人,可以隱形瞞過。至壇上,數員神將,奉符法以守高壇。況四婢女道行不甚高強的,不過平日間得小姐指教一二,僅足防身,如何闖得進壇中?眾凶神不許他沖入壇來,幾次卻被驅逐出,四婢祇得依舊回歸壽州。按下慢表。
  再說南唐軍師,見宋師一連三天不出,已知自行法術已應,祇要七八天射盡暗法箭,乃能得劉金錠一命歸陰。掃除了心腹之患,敵手之人。奈南唐王李煜,不是真命應運之君,度量狹淺。前劉小姐敗他數陣,傷殘幾名戰將,恨入骨髓。但無奈何軍師不能勝他。今見將此女將收禁下,正欲洗雪前損兵折將之恥,實再聽不得三天五日,即欲攻城再戰,余軍師也阻止不得。遂點大將秦鳳、薛呂、羅英、程飛虎一眾,即統領大兵十餘萬,至壽州城外罵戰。太祖、高王聞報,亦料得敵人必因劉數日不出,特來索戰,以探我軍。但兵來將擋,不可示弱,定見個雌雄。遂差陶夫人、趙王姑、李夫人、高氏兄弟帶兵出城迎敵。兩軍大戰,殺得征塵滾滾,日色無光,各有傷損。程飛虎乃程咬金之後,一雙板斧非比尋常。羅英乃羅成之後,丈八矛槍倍加厲害。即此,薛呂、秦鳳皆有祖傳之技勇,若非陶夫人、李夫人、趙王姑、高兄弟一班男女猛將,決不能抵敵。有余軍師在後軍,冷笑出而言曰:“爾們休逞強,爾之女法師尚被山人收禁了,不久歸陰,爾等要做第二名劉金錠不成?”有高君保聞言大惱,奮力殺退程飛虎,心中大怒,火上添油,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明。長槍狠狠刺去,余鴻的茶條杖招擋不住,自知難敵君保猛勇,倒退虎力十餘步,口念真言,一刻狂風大作,走石飛沙,將宋兵打退。幸得公子有劉妻符護,飛沙巨石打來不沾身,仍將唐兵大殺,挑翻千餘。其餘將皆奔走回,高王爺在城樓見妖道用法厲害,憂多傷軍兵,即忙鳴金收軍。公子聞鳴金,祇得捨唐兵不追殺,扭回馬進入城中。此日唐人得勝,復將壽州城重重圍困住,多添兵將,比前困倍加利害。太祖憂慮心煩。高王爺分發將令,四門嚴加把守,日夜親身巡邏,保護此城,免驚聖主。
  是日,苗軍師占算定劉金錠三天有高人到城解厄,五少陰將會合之期不遠,但機會不可錯過。此日,奏聞聖上,要求暫掌帥印令符半天之久,待臣著令三少將往各方,自得五陰集會齊,可合破妖道也。宋太祖曰:“前者陳摶祖有書相贈,說出五陰破陽指示朕,故特召取王姑等到來,以應其言,後又有劉女來破敵。今又有何五陰可來助的?”軍師曰:“原有五少陰,非今之五老陰,但天機難以妄泄。祇求陛下王爺暫交印令於臣,自當有策劃也。”太祖聽了,祇得準依。有高王此日將帥印、令符一並交付軍師。有苗訓即日昇坐帥堂,眾武將重新打拱參見畢,軍師拔令一枝,命高君佩聽令:“要混入雙龍鎮,暗帶火箭,於來夜初更後,射入南唐屯糧之所,絕他兵餉,不得有違。”君佩辭曰:“聞雙龍內地有郁將軍,慎於把守,猶恐末將無能,有誤軍機,求軍師另差別能。”軍師讚曰:“少年足見老成謹慎,直往放心,功必成,吾有錦囊一書交付,待至八月中旬,見了汝南王,始可與他觀看,自有奇遇。包汝一生恩記吾苗某也。”微笑又命:“鄭印往石州山後,借請助兵,祇宜一往,不宜再行。”二將領令,分途去訖。軍師下了帥堂,交還令符與高王,不知高、鄭兩人奉軍師令,得何所遇?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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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回     恩愛夫妻憂永別 情深師徒遽分離



  詩曰:
  尋常結締且難離,況復恩妻逝可悲。
  相慰勸酬皆決烈,永分何以慰相思。
  住語高君佩、鄭印兩人分途公辦,暫為按下,末文自有交代。惟南唐自得勝之後,見劉金錠不能出敵,唐主以為大宋君臣是釜中之魚了,故催迫余軍師連天帶兵罵戰。宋太祖心憂如焚,祇恐唐兵大集,今深入其疆土,打破壽州,君臣危矣。今劉甥媳又罹此飛災,何人可拒妖道?正在龍心納悶不安,苗軍師高王爺不時安慰,言城池堅固,斷不能移動。高王又曰:“得將士當心保守,不惜辛勞,足見我主君臣,一心一德。南唐一隅之地,豈能為我宋害,即兵多圍城,不過藉妖道一人之法術耳。他逆天叛理,豈能長久乎?”軍師曰:“王爺明見不差,南唐不過化外偏邦,豈吾大宋並駕?且待劉夫人明日災星一退,五陰會集之期不遠,那妖道高飛遠走,難逃五雷顯誅。我主龍心且安。”當時宋太祖聞高懷德、苗軍師安慰之言,龍心暫安。
  祇有唐主,果然添兵遣將,不分晝夜,攻打四城甚急。城中守具亦甚備,灰石積堆如山埠,羽箭滾木如林。高王爺發令:“陶夫人保守西城,偏將十員協同督兵。又有兵三萬,多備弓矢、灰石、火種。趙王姑保守北門,偏將十員,精兵三萬,日夜當心。李夫人保守東城門,偏將十員,精兵三萬,小心巡邏。余夫人保守南城門,偏將十員,精兵三萬,緊守不離。”當時王爺見聖上驚憂,故四門令四女將,並多添將兵把守,不容唐兵近濠城下攻擊。唐兵一來攻打,城上弓矢、灰石、滾木齊下,唐兵反折損太多也。
  且慢表。再說劉小姐四婢鬟此夜出壽州,往探聽余妖道收禁小姐之法壇,不料來至法壇,已被兇惡神守法臺,不得入,幾次倒退出。祇得一路回城中,即將果然尋著妖道收禁法臺,但被神將阻止,不得進入,一一稟知高公子。有君保聞此實事,果被妖道暗算,正乃慘上加慘。眼看著一對魚水夫妻,祇恐要永訣別離,苦切處,此夜何曾合眼。捱至四更天,祇思想軍師之言,三天之內,自有高人來搭救。據他卜筮如此,但未知準驗也否。又思方纔四婢鬟之言,果見恩妻被妖禁病法術收本命星,終難有命,教吾怎忍恩妻受此暗害,況死得如此慘傷。
  有劉小姐病中醒來,側耳聽公子自言自語,說此傷心話,即含淚呼聲:“公子,不可過傷,有損貴體。妾多蒙聖母指點,得配好姻緣,聖上榮賜花燭,指望早日平定南唐,同歸宋土,夫妻白首齊眉。不料被此妖道毒算,數日夫妻一旦分離,未免不無遺恨,實妾之命薄好比秋雲耳。”高公子聞言,帶淚曰:“恩妻倘有不測,吾與妖道斷不兩立,不是他死,定然我亡。祇可惜並未一兄兩弟以繼後嗣宗枝,且父王母親怎捨拋棄,為至恨也。”劉金錠下淚沾襟曰:“丈夫豈可為妾身以棄雙親,但妾既不能事君父以終,是入不忠不孝之論,且不能見老父一面,心實有不安。倘妾有不測,祇求丈夫班師回歸之日,懇祈順道說知吾父,代妾一言,恕我不能忠孝兩全。好言安慰老人,以免因妾早逝過哀。至於劉門不祚,並無一兄一妹以事奉高年。日後還求念著數月夫婦之情,照管妾老父一二,即妾在地府中瞑目,感君高情也。再者妾死之後,至囑丈夫,萬勿因妾輕出,與妖道爭戰,他有法術異寶傷人,非仙莫能救。妾還有破術圖一幅,君可常常掛在甲懷中,以防妖法侵害。”言畢,命眾婢於香囊取出此圖,公子痛哭接受。又曰:“愚夫不過念著雙親罔極之恩,不然決不讓我恩妻獨行於地府也,倘有鼓盆之日,小生誓不再續弦音,以報恩妻之遺愛我也。至於汝父令尊公泰山處,我自必待之如父,倘若得勝班師,必定過敬請歸王府,侍奉以終天年,盡卻半子之恩,不須我妻掛念。”公子語畢,倍覺慘然,夫婦淚目汪汪。劉小姐聞丈夫說到誓不再娶之言,但想數月夫妻,又未有孕嗣,豈可不再整珠弦,而乏高氏香煙。復曲陳諫道一番,公子祇含淚允從,正欲復有所說,已是時交五鼓,眼看著又見妻一刻昏亂起來,想必又是余妖道下毒手之時了。有公子抱持著哀哀的痛哭,又無別方可救。四婢鬟也是一般慘切。
  公子想來,軍師卦上言三天之內,自有高人來搭救。按占卜時,明日是第三天,三天之內豈不應於明日?但妻被妖毒陷害狠烈,倘若再遲三兩天,豈不應了軍師前卜之卦,不出七天之外,我恩妻一命,難留於世了。教我君保怎肯獨生!哭得倍加悲慘。四丫鬟見公子悲切過慟,皆言公子深於情種,與小姐真乃在天為鴛鴦鳥,在地為連理枝,在水為比目魚,情好者比別人夫妻常的恩愛迥異。當日公子哭之切,四婢代安慰之,且按下慢表。
  再說劉佳人初得此疾,梨山聖母已知金錠愛徒為余鴻用邪術所害,正欲即要下山搭救,一掐指算來,黃花山黃石公之門徒,乃豹尾星名馮茂,乃宋上大夫馮益之子,亦當下山佐宋,當得其時。不免待此機會,往見黃石公,待其打發馮茂下山,一來救解金錠危厄,二來助力於宋,以平南唐,早日班師,以免多傷軍兵性命。算定,即刻駕雲,一時辰之久,已至黃花山。先說這黃石公,乃神農黃帝時得道,久隱於黃花山。於秦始皇末世,漢運初興之先,化一老嫗,以試漢張良,一連三試,其心專誠,方與曰:“孺子可教。”遂盡將兵書、將略、觀雲望氣之學授他。後張子房佐漢高祖,平秦滅項,定天下之功,不在蕭何之下,皆藉黃公授的兵符將略所至也。
  此日,聖母來至洞外,祇見藤繞蔓蔓,又深進處,祇見黃花滿布,望去朵朵廷齡,方玩賞間,洞內跑出一個僮子,貌雖老成,年似十一二小孩兒,身不滿三尺。聖母言知要見黃仙翁。馮茂一見道姑自稱梨山聖母,要見他師尊,祇得入內通報。黃石公聞聖母到山,即起位出洞門相迎。兩仙相揖見禮,攜手並進內洞,分座。仙僮獻過菊英香茗。聖母將余鴻違師言,開殺戒,用邪術害門徒金錠,厄危在旦夕,要求道兄差遣令徒下山,一來救解門徒危厄,二來顯師門有用高徒。黃石公曰:“余鴻違師,定取脫體亡屍之禍,況門徒自到山八載,武技有成,俗緣當締,他的君臣父子領旨意者,正當其時。道長仙母不來言及,山人亦欲遣他下山。今令徒金錠乃五少陰之首,豈得中卻余鴻邪術之害,那得復有佐宋之人?今遲緩不得,即著他下山便了。”聖母稱謝,即告辭出山。黃石公送出洞外揖別,聖母駕雲自回梨山而去。
  當日黃石公喚至馮茂。曰:“我徒在山八載,長成二十之年,今當下山,君父期當會合,早結良緣,以救劉女之厄。但此去,必須與余鴻作對,但勝他,不可傷他性命,以至令彼師尊嗔怪,惹起風波。”馮茂領命,又稱:“師尊在上,弟子久在仙山八載,叨蒙化育深恩,怎忍一朝別離師顏,是永無再會之日了。”言罷,不覺珠淚雙流。黃仙師微笑曰:“好賢徒,念念不忘本恩,足見天性之良也。但汝仙緣無分,祇合享凡塵富貴,況汝是馮門香煙之種,定必離山覓締良緣,以待真主成功。自此樂享平寧之世矣,就此下山去罷。”馮茂祇得忍淚領諾。
  當日黃石公復傳他些法物以應敵余鴻。當此,馮茂想駕雲易跑路,但出敵卻要用馬匹,即以無腳力難行走入陣,望師賜教。黃石公曰:“山後一眾仙禽神獸,力賽龍駒,我徒任意往取為腳力可矣。”當時黃石公引馮茂至後園,馮茂一路想來,這老師父是一奇怪仙翁,吾在仙山八九秋,他不帶引入此園,我從不見有此地,今方到此。言想未了,祇見後洞有所園林,上書著“飛禽洞”三字。師父已住足,念念有詞,那洞門不扣自開,隨了師父進入,果見有許多仙禽猛獸,皆向師徒點頭,似悉參見一般。黃石公遍看,祇喚了一隻神鴉,吩咐曰:“今命著汝跟隨馮茂師兄,同佐大宋,以協助除妖,成功回來,準修煉成形,入仙班去也。”神鴉點首再三,馮茂叩辭師尊跨上。黃石公又曰:“賢徒一程不可逗留,致誤軍機,且急救劉家女,要速往也。”馮茂依命,起乘神鴉沖霄而去。不知馮茂回壽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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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回     破神鑼余鴻大敗 踩唐營馮茂立功



  詩曰:
  生死安排有定衡,豈能人力任移更。
  五陰祇合扶真主,天遣馮候到此行。
  卻說馮茂乘上神鴉,不兩個辰刻,已至壽州城。想來初見宋君王,一功未立,自己也覺無光,何不先殺敗妖道一陣,然後往見君父,方知吾之本領。主意已定,將神鴉一拍,飛至唐城,舉目下視,果見千軍萬馬,陣法齊整,遂按落雲頭,跨神鴉飛落唐主帳中。斯時,李煜正在用午膳之際,方舉箸間,忽見一矮人,手執雙鐵尺,如方板之大,從空中滴水飛檐墜下,騎著一隻五色鴉,金睛噴火。想是宋人差來做刺客,慌忙起來拋箸走離座位,大呼叫救。有帳下左右軍兵,急急舉刀斧相向,將馮茂圍住。馮茂大喝:“該死的囚奴,來納命耳!”左敵右擊,鐵尺發飛不住,將兵丁一刻打死百十餘人,兵丁大亂,各抵拒不住,紛紛走散,逃往他營報知。李煜早已伏躲於帳後,被馮茂須臾間搜出,方欲將他一尺打死,往報軍功。但他粗中有細,想來彼是一國之君,不過與我宋爭雄,又不是這余妖道,且不可造次以害之。遂手祇持其胸,復唬嚇之,曰:“少爺本欲將爾打殺不為過,祇爾逆天命,以抗王師,罪所應得。然此間非疆場上,明刀明槍,祇至死還不瞑目。今少爺饒汝一死,即刻辭退余妖道不用。勿為妖人所惑,以至傷害生靈。可翻然悔悟,臣服於我大宋,是知順命智者。倘仍執迷不改悔,下次再來,決不以情面姑饒。”
  說未完,余鴻已得聞報,跨飛虎催兵而入。一見大怒,將茶杖從馮茂背上而落。馮茂目明手快,側身一手將李煜舉起來,擋余鴻茶杖。余鴻急收手,不敢發,不然將唐主早已打死了。當時馮茂將唐主一撒拋,余鴻急接扶而去,命左右攙挽往後堂安歇過。余鴻將馮茂一看,見他騎坐一飛鴉,身之侏矮,不滿三尺,祇似十一二歲的小孩一般,不覺失聲發笑。又大言曰:“宋朝沒了大將,故打發此小孩子出陣,是該當邦家亡滅的。爾這小孩子,該當下禮叩首請罪,便饒恕爾幼小無知。”此語余鴻分明欺笑著馮茂身材矮短相戲謔也。馮茂亦戲耍他曰:“汝乃不肖孩兒,身入妖道異端,逆天行道。為父屢屢教責,祇是逆命不依從,偏要助力於偽主,以假滅真。憐憫汝父,出此等逆命不孝兒,少不免五雷轟以危為父也。”當時余鴻見馮茂渺小,視為兒戲,祇消一杖,可以了決短人性命。尚不知這短小人得師傳教,雙尺如風閃之急,余鴻茶杖一下,他左尺一擋,右尺即飛過去,反弄得余鴻招擋不及。他或左或右的急打,手一慢已被鐵尺打在左肩,不獨疼痛,早已跌下塵埃。馮茂正急下手落尺,正要打死妖道,除卻大患,好入城報功。忽醒悟起師長吩咐之言,不可傷他性命,祇得住手,實在便宜了妖道。
  那余鴻被打落地中,不料跌落了當門二齒,口血漂沫。方知矮人利害,心頭大怒,將身一躋,復上虎背。馮茂一見冷笑曰:“好妖道,不獨跌失二齒牙,倘仍不悟,改心退回,激惱汝父,祇憂一命難逃。但今仍念著汝師情面,故以汝性命作個人情,即可早日回頭,歸山潛修,免失同道之氣。倘若留戀俗凡富貴,下次逢著,小爺爺決不相饒。”余鴻火怒沖天,大喝:“短賊,今日山人不取爾狗命,誓不勝稱道行清高。”言罷,一茶杖打去。馮茂呵呵冷笑曰:“今不打落汝齒,祇取汝性命。”雙尺招架,當時余鴻牙門既痛,心中惱怒,恨不得將矮子一口吞下。但見他雙尺如雨點一般不能招擋,一想不妙,猶恐被他再打醜,怎見眾軍人。不免用神鑼擒此矮賊,遂將神虎一拍,詐敗奔逃。馮茂已忖知其意,妖道戰不過,定然用的落魂鑼。吾師已早言知,他用此鑼捉卻宋將十多員。今且依師父所傳的定魂神咒無礙矣。即將火鴉一催趕上,余鴻一見,大悅。暗言,今番矮賊上鉤了。即取出鑼,連連響振不止。馮茂一路默念仙咒沖上,祇詐癡呆來算計他鑼。持過雙尺歸一手,一手取出神錘,馮茂大喝一聲:“妖道!爾打的鑼不中聽,待小爺打罷。”一神錘飛打過,叮噹響振,余鴻收鑼不及,已將落魂鑼打得碎爛,片片墜地。氣得余鴻面赤而青,那知矮賊具此法力,既將神鑼打碎,諒別有法物、又遇一勁敵了。不可再出醜,恐復鬥法輸他,遂有何面目,見唐之君臣?想罷即借土遁走了。當時馮茂見妖道道走,但想他手下兵丁無罪,不可過殺,由他散走去也。不可在此圈內久戀,且歸壽州見君父,救劉氏女為急要也。即刻架起神鴉,起在雲頭而去。及至秦鳳薛呂羅英等一班武將聞知,統領大兵來至銀安殿,馮茂已去。
  不表南唐。再說馮茂飛至壽州城下雲頭一望,祇見帥堂上君父俱在,即徐徐落下飛檐上座。宋太祖見形影驚駭不已,不知是那位上仙下凡.但見此人跑下火鴉,遠遠行近階中,原是一小孩童進來。他小小少童,如何會騰雲駕霧,難道是個南唐作刺客者?妖道差來算計,或為內應乎?宋太祖即忙大喝:“小小年紀,如何又會騰雲駕霧,從空下來,莫非南唐差來,作刺客乎?”馮茂行近階下,跪曰:“小臣非南唐奸細,乃陛下殿前臣馮益之子馮茂,黃花山黃石公門徒也。”太祖聞言,想當初馮益有獨子一人,祇因遊獵,稱說被狼虎銜去,豈知又得黃石公救上仙山學藝,又乃與鄭印同一轍也。但馮益之子一去八載,計年來已是弱冠了,長成二十,緣何身體僅三尺,像一小孩子,十歲之上下?上下又看來。不覺可發一笑。當日宋太祖即詢問馮茂:“汝在仙山將十載,料必神仙真不食我凡間粟食乎?故令汝身形長不成,大為可惜也。但汝不歸汴京城家去,反來此戎馬之地,此是何因的?汝既非九尺八圍之軀,迥非對壘之能,到此非汝所宜的。”馮茂曰:“不瞞陛下,小臣非無能之輩……”當時說未完,有馮益在班列中,一見兒子伸奏出一段前情,急出相認,悲中繼喜。當日馮益年過五旬,方幸兒子得回,舐犢私情,人人如此,還忘卻兒之矮姿也。但太祖不甚喜之,是個沒興的,回身下坐不問。馮茂復奏上:“奉著黃公仙師之命,下山助我主平定南唐,先已順道踩入唐營,將唐主李煜捉拿下,恐嚇一番,又敗卻余妖道,已將彼之落魂鑼用神錘打碎,一刻借土遁走了。”
  當時宋太祖聞馮茂復奏之言,又驚、又疑、又轉喜,即急急追問前情。馮茂盡將仙師教付真咒靈符神錘寶物來抵敵余鴻,說了一番。太祖聞奏,龍心大悅。曰:“不道小卿家,人雖渺小,立功卻大,大敗妖道,論功可抵一侯爵。”當時父子謝恩已畢,共回私寓中。父子初逢歡聚,晚膳後秉燭夜談不休,刺刺多語。正是夜靜更深時候,馮茂忽側耳聽去,隔壁有哭泣哀聲。馮茂即問及父親,此哭泣之聲是何緣由?有馮益見問,長歎一聲,曰:“孩兒有所未知,左寓所乃高王內室,君保夫人劉金錠,被余妖道收禁本命星,用著七箭定咽喉妖法來暗算。今已三天了,無可救解。目今凶多吉少,病勢轉加沉重,是以合家慟泣。真乃可憐,此年少女佳人也,祇可惜具此法力奇能可制余鴻,今反為余鴻妖法暗算。可恨大功未成,哲人先逝,可悲耳。然軍師上兩天占卜,言不出三天,自有高人來救搭,未知來日果到其人否?倘來遲,此女一命殞了。”馮茂曰:“救搭人已是孩兒也。方纔未奏知聖上,吾下山時,師父有言,劉金錠乃女魔星臨凡,原奉天帝玉旨,保宋江山,豈容妖道絕他一命!該得有搭救。他師聖母日間來相見吾師,故著兒即日下山,以搭救劉女為急。但要將他妖書盜取,方可絕此妖害後患,並要盜他七寶秘書,方能救得眾王侯將士被迷,要在孩兒身上擔當此役。惟兩盜他的妖書,方見煩難,領辦匪易的苦差。惟師父之言,天機不預泄,祇許做來自必成功。”馮茂此夜說出此事,馮益暗中羨著兒子奇能,又得恩師點化之功也。
  次日早,馮益急出帥堂,將兒子昨夜之言,一一奏知,太祖喜從天降,又深羨軍師占卜靈驗。但不知馮茂如何盜取妖書,救得劉佳人。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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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回     亂唐城馮茂盜書 破妖壇金錠脫難



  詩曰:
  棋逢敵手知難著,力到窮時欲息肩。
  不若名山優淨樂,強如爭戰逆蒼天。
  當下宋太祖聞馮益奏知,他兒子馮茂可救得劉金錠,並被擒眾王侯。太祖大喜,適高王父子在此,聞此奏言,不勝著急的邀請馮茂,求他此夜作速往救。又有太祖曰:“今急救甥媳為先,眾將祇因被擒已久,大限不妨,惟甥媳受苦災,被妖道禁痼,病勢已險極,御侄今夜作速依師命而行,其功非小。”馮茂領諾連聲。高家一門深以為幸,第一高公子放下愁眉,又道謝軍師占卜有準,果應三天內得馮公子下山而來。
  是夜不過二更中,馮茂將身一扭,土遁入唐城中,探出頭來,祇見唐帳中銀燈星羅布列,燦燦光輝。唐主當中,下座余鴻並一班文武臣俱在,當時馮茂在黑暗中,遁唐主帳所,聽他有何言來。惟余鴻此被馮茂殺敗,自跌下落了二牙齒,日前惱恨。唐主正在帳中設酒,與軍師解悶,酒過數巡,便聞唐主曰:“孤想來勝敗無常,難必成功,心亦久欲歸附趙宋,免得生民涂炭。但昨天宋之刺客,被這矮賊弄得幾乎一命不保,軍師又受敗傷落齒,朕已恨入骨髓,此回即鋸刀在頭,亦斷不臣服於宋。”余鴻曰:“我主既有此堅心,臣誠粉身碎骨,有以圖報。但臣一向慮著我主輒因小衄便而灰心,今若膽雄志壯,安見昔日破釜沉舟,不獲成功於一日!況臣已定下七箭定喉書妙法,將收除劉女在即。且宋將十餘員英勇,除高懷德一人走脫,別將被禁迷魂魄日深,即除靈符燒毀不能救解,除非得臣枕中七寶秘書,依法咒之,方可喚他蘇醒。今暫而小挫,何足為憂?”唐主深以為然。又曰:“昨日前來的矮宋將,不料他小孩子一般,看不出有此奇能,並將軍師神鑼打碎,法力定然厲害,以後須防備他。”余鴻曰:“宋之能異人不少,臣還有幾位同師得道好友,倘果窮竭難敵時,定必請他來共事,何患乎宋人強勁。”唐主聞軍師言來,還有同道中之友可請來幫助,自然加倍安悅。是夜君臣暢懷敘飲,時交三鼓,須臾筵宴,料豈難再酌,唐主要安息,軍師辦酩酊如泥,即在帥營中睡熟。
  馮茂在堂殿中,暗地悉聽明白,復遁出帳營,向東北角跑去,果見壇場中有二丈高,下面有數十童穿的是吝衰服,執的是哭喪杖,冠履皆似孝子一般。知是妖道撥來守壇以應法者。時正三更中,個個低頭哈睡。馮茂仗念法言,對向僮子面上一口吹去,悉皆昏倒在地,如死一般。馮茂即欲跨上壇中桌上,觀見四位神將把守四方,貌狀獰猙,猶如金鋼彪漢分立壇首。馮茂不敢即進上,即咒念真言,仗出師尊桃木劍一拍,大喝:“何方正神,因何遵著妖道,陷害奉旨佳人,以逆天心?上帝豈不嗔罰?”四位天神見馮茂遣出原始正法責他,即云:“本神亦奉余道人以法旨邀差,不得不勉力遵令,原知其行之非,是左逆也。今法師即有此責備,本神遵正旨歸位是也。”四尊神金光一起,各歸天界,渺渺潛蹤。當時馮茂一見,並無攔阻,踏上壇中,祇見星燈光燦燦,香煙靄靄,中央放列一個大盆,兩相密蓋,心下想來,不知妖道此盆中何物,伸手正要揭開看,怎奈此密盆上下緣口如膝膠封固著,非以手可扳揭開。思算不來,猛然見壇臺上放下一口劍,知是妖道用的法劍。祇取下來,向盆緣口一刀,霎忽鏗然而開,方得注目,即有金光一陣,從盆中飛出,沖霄而去。即遠盼高空,旋見女魔星焰光朗耀。馮茂方知是劉金錠本命星被收禁,今已復位。又見壇正中一桌,埃壁釘一禾草女將,真衣甲、真髮髻,身披彩巾,中矢箭四枝,兩目、兩肩,倘中齊七枝,金錠不在七七四十九之數,已是難救了。又見桌上有書一小卷,插在壇爐底,即取看,首頁有五字:《七箭定喉書》。細閱來,即乃妖道計害金錠法書。方法乃是立壇高大式度及用的器皿,並列著請神咒言,但書內自首至尾,並無解救方法列上。馮茂一想來,料必不用怎生解法,將草人所中之矢,四枝一連拔下,將壇中四十九燈,向草人燒焚起來,一刻間火焰烘天,紅光一片。馮茂早取書劍收藏,將足一蹬,下了壇臺,祇見壇中眾僮子,眼見燒成灰燼。
  已是四鼓時,有巡邏軍一見,急入報知國師。余鴻是夜有了酒困,正在夢中纔醒,方欲進壇發射,一聞軍丁入報,跌足曰:“不好!定然守壇僮子不慎之過,弄壞事矣。”急催兵隊,祇望將壇火撲滅,豈知壇臺十燒其六七,跌蹋杉柱,神將不知何往,僮子燒得腥臭滿郊,祇惜恨七箭喉書及寶劍燒毀了,豈知為馮茂所得。
  當時馮茂遠遠望見妖道差人來救壇上火,又要遁入他臥帳中盜取七寶秘書,又可救眾王侯十二人,正尷尬他趁救火未回。想為得計,急借土遁趕奔,一到後堂余鴻臥帳前榻中,且喜案上燈光未滅,並肅淨無一人,祇放心持了案上燈,將他臥榻遍照,果見一漆枕箱子,即投地,雙足踏破爛,祇為妖道以符封口,不見痕線,凡人不能開啟,碎破了果有七寶秘書在內,馮茂滿心喜悅,揣入懷中。再尋搜進他後營,果見大宋各將十二人多在一營,呼喚之,懵懂若不蘇醒,似醉如癡一般。馮茂心煩,想來一眾如此,怎能一刻攜救他出城,即取出七寶秘書,披展一看分明,始知要依書裏先念咒言,對諸將咒誦,將他頭上盔髮取下符障燒化了,方能醒轉。馮茂依法書咒畢,果見十二人不一刻皆醒悟。馮茂即將始末一一說明。眾人盡皆驚愣,互相稱怪,又深恨余鴻。馮茂與眾王侯即欲一同殺出沖圍逃走,又憂眾人初蘇,神力未復,唐營猛將雄兵盛旺,難以沖出。若驚醒他,反謹守倍加,再難解脫。有史圭、石弘二人曰:“不若公子先回,放下他妖書,再統大兵到來接應,放火為號,我們乘機會殺出,方得萬全之策。”眾同稱善。馮茂允從,身一扭不見矮人。眾人多稱他奇能,故救了我們,是吾等之大幸也,不然十二性命死在南唐妖道之手。
  當時馮茂急奔壽州,仍是四更將末,尚未轉五鼓。將所為遇之事,一一奏知,太祖及高王喜未已。又見君保此夜出殿言:“臣甥妻於三更殘四更初,已得雙目明,左右肩不見疼痛,如平日之痊愈了。正要出殿奏知,以安聖心也。”太祖聞知,龍顏倍悅,曰:“此皆御侄之大功力,以救回朕之功臣也。論功為元首當表之。”
  當時,高王即刻點集雄兵五萬,眾男女將盡出,單留聖上及軍師守關,要救脫眾將,非同小故,即隨馮茂引道,一路偃旗息鼓,趁月光微明,一程來至唐外城。馮茂先進入,將城門大開,殺散守城軍士,大兵一涌而入。當時何以攻唐外城之易,祇為城裏壇中失火,一眾文武大小三軍,皆入城內撲救。即唐主也出去看救。此夕壇已燒成白地,許久方熄焰。余鴻歎恨一刻,前功盡廢,況又失卻劍書,此後再不能行此法,長歎中,垂頭喪氣而回。方欲進帥堂,祇聞遠遠地喧嘩喊殺聲,軍士奔報,外城被宋大兵攻入城池了。余鴻嚇得急忙忙帶同救火將兵出城外重,祇見大宋旗號在城中紛紛殺出,並十二員擒禁宋將,皆上馬提刀斧殺散自軍。忙亂中,不明宋將一時怎得蘇醒回。當此黑夜中,唐兵怯懼,不知宋軍多少,四野走散,祇由宋將兵紛紛奮勇殺出城去。即余妖道氣憤呆呆,有法似無法了。一刻,唐兵祇剩百十人在近身,祇得眼看著由大隊宋兵回壽州而去。
  正在五更中,余鴻恍惚回內城,有唐主聞此變,祇道宋人乘火亂來取唐城,唐主嚇得慌忙不已,正在催人尋覓軍師眾將來護救。有余鴻面色無光而來。唐主動問,方知外城禁押宋將盡逃回。唐主倍加驚恐,祇有余軍師不明宋將一刻蘇醒逃脫,實推測不來,呆呆不語。祇有唐之武將怒聲如雷,計點軍兵,殺死五千餘,唐主納悶昏昏,君臣面面相覷無言,唐主半晌言:“宋果也難敵,屢次將近成功,不獨無功,又得復敗。似此果屬天命當興,難以逆行,枉自損兵折將耳。”當時余鴻不知如何對答唐主,抑或戰降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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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回     賞戰功馮茂封王 失法寶余鴻演扇



  詩曰:
  千里紅絲一線牽,豈容更改有違天。
  一雙魚水同歸宋,破敵成功理並蓮。
  當日余鴻見唐主一番悔錯怨言,心惶愧而因起猜疑,即袖占一卜,拍案曰:“不好了,原來壇中失火,並後營放脫十二將,皆乃矮賊夜來作弊,既放火燒焚壇臺,料必將書劍盜去。但大宋有此奇人,真乃難敵,天棄子也!惟宋十二將皆被靈符所禁錮,一刻焉能蘇悟?即有兵來接應,皆是呆呆不醒悟著,怎驅之以跑回?”自言自語,祇有唐主心煩,不復詢問他。余鴻當此,亦愈煩惱,不覺亦意冷心灰,自歸營帳思量。恨殺短矮不已。他有此伎倆,豈能復立於唐以建功,倒不如早回洞中,修真養性,以免煩惱。
  正回帳要就枕養神,按帳下去摸,不見漆枕,祇地下一堆碎破打爛,急搜索七寶書,已空空如也,驚駭如雷轟頂,嗟嘆一聲:“矮賊,料想吾前生與汝結下淵海深仇,至有此作盡對頭。不料此七寶書復被汝盜去,故得放脫十二宋將,今日面光丟盡,誓不與汝兩立於凡世。”遂不進寢,坐至天明。軍中早膳已畢,發令出敵討戰。
  先說馮茂領高元帥令,一同殺出唐城,與眾將走脫回壽州,太祖大喜。舊臣復回,脫離災難,皆馮茂功力,又救解甥媳一命,旨命史官記為首功,將侯爵又進陞平南王位。茂拜謝聖主隆恩,喜洋洋。又有高王父子親來致謝,馮茂謙遜不敢當。
  宋太祖此日傳命大排筵宴,一來賞賀大功,軍兵夜勞,二來幸得君臣齊敘回,不失一人,高瓊御甥免卻鼓盆之歎。是日,五更天早宴,真乃慶鬧樂敘開懷,大小三軍皆沾御賜,欣歡雀躍,不覺酒有數巡,將近午候。即有軍人入報,有余鴻城外討戰,且聲聲要指名馮王爺出馬。馮茂聽言,即停杯盞,請旨要出戰。太祖曰:“余鴻定因昨夜御侄破他法,盜他妖書劍,今激怒而來,必有毒算奇謀。兵法云:拼命窮寇,當避之;憤激勢頭,終當暫讓。不如勿應其鋒為高,且待數天,甥媳健旺,然後合力滅之何難?”馮依旨。太祖復命進酒,君臣祇是放懷舉杯,眾臣文武喫得興致,行酒令,拳枚交酬,相勸不等,交杯導食。
  未幾,小軍復報上,唐軍師兵馬攻城甚急,祇聲聲要馮王爺出敵。馮茂再請旨令,曰:“陛下旨諭,勿敵忿怒窮寇,固為兵法則訓。但今觀之,余妖道所恃者,落魂鑼、寶劍、箭耳,至於呼風喚雨,倒海移山,喝草成兵,五行之淺法。今還有別的妖法物,小臣或藉陛下天威,且出馬一陣,再敗妖道一番,待李煜畏服出降未可知,又免余鴻日久為患,另有他謀。求陛下準奏。”高君保在席間亦要隨陣以拒妖道,太祖著準旨。兩少英雄上馬去訖。當時亦各各散席筵。
  高、馮二將帶領一萬二千五百精兵,一出城,馮茂拍馬當先,君保押後。有馮茂祇見余鴻勒騎等候,怒目圓睜,將茶杖一指,罵聲:“矮賊,狗強盜,既不能明槍上陣,效著穿窬之行,以盜竊為能,但爾眾將及劉金錠命不該終,故令爾僥幸成功。今不計較爾偷盜之罪,至於七箭喉書、七寶秘書,皆吾師鎮洞寶貝,急當送還。如若延遲,教汝宋人皆作無頭之鬼。”馮茂冷笑曰:“原當体念爾師情面,且送賜還,但爾出言不遜,令人可惱!今少王不特取爾秘書,復來取爾殘命,以免再逆上蒼。”當時激得余鴻五內火焚,一杖當頭打來,茂雙尺架開,余鴻一想,以力難勝,不免用寶扇傷他。將虎一扭敗下,馮茂祇道余鴻沒了妖物數種,未必復有利害法寶,一心要殺敗他,好勸唐主歸降,豈知余鴻尚有風火扇。原來此扇,扇山山崩,扇地地裂,扇人人成灰燼。但馮茂昨夜盜書,未曾盜得此扇,所以各物俱亡,此扇還在。當日余鴻取扇,對馮茂一扇,馮茂喊聲:“不好也,熱火利害。”大喝兵丁不可進了。急拍神鴉飛走高空,僅二四丈。余鴻連連再扇,狂風猛急,身不由主,一如浮萍隨風吹飄,又覺火熱攻心,如醉一般不醒,祇因狂風吹上九霄而去。祇君保押後,見余鴻用扇吹著風火,馮茂跑上雲頭,正要上前接戰,祇見頭隊兵早被火害,化為飛灰,心驚不可上前,強死無益,即喝令兵丁急退避,及走入城中,祇後奔者又被焚燒千餘。兵敗入城,奏知太祖,大驚不悅。有馮益倍加煩惱,痛念孩兒被風火吹去,未知生死,終日悶愁。當時高元帥查點一萬二千五百兵,傷死人千餘不表。
  再說明余鴻此扇火透數里,風吹人千餘里方止,是左道法門厲害之物,惟馮茂幸得神鴉,原屬火鳥修煉而成,此鴉非火可壞,當時展開二翅,保著馮茂,頃刻千里急奔,所以馮茂得以不燒死,此神鴉之力也。當過卻千餘里,扇風一息,然後墜下塵埃,已落在一所地方,乃一所莊園。適有莊丁於五更天尚未大明,信步巡視,行到馮茂身邊,見一物似小孩子一般伏地,看未真,大懼,意是怪物形異,急走回入報莊主。
  此莊主乃艾姓字萬青,亦是南唐臣子,他因無子嗣,是以一生平淡,不願富貴,退步奉禮於家。單生一女,芳字銀屏,年已及笄,尚未受聘,萬青視之如璧,父女相依。當日有一莊丁報知,有一妖怪物死在後花園內,父女聞言,即同入園來,一看果見一孩子僵屍仆於草際,手足短小,面如棗色,乃人非妖也。父女不解此孩子何來,尚見息氣如睡熟一般。艾老急命莊丁取到百草藥來救灌之。馮茂喫下,頃刻蘇來,抽身起,舉目見一老人一少女,聞他曰:“死裏逢生,不來叩謝,亂忙思行不顧,何也?”馮茂始醒悟起,為余鴻火扇扇到此地,定然遇他們所救。祇上前詢及,果然得救,急向艾老揖謝。萬青又復詰茂的來因。馮茂未將姓名提出,先將與余鴻交戰被風火扇敗走言來。
  一刻,女子去了,正要跨鴉走程,忽一女將滿身披掛,飛馬挺槍刺來。馮茂一閃,訝驚曰:“方得汝們搭救,何故忽以白刃相加?”祇聽此女曰:“父官南唐,屢聞本國軍師敗於汝宋人,不料,是我國仇敵,奴故即回取兵刃,好為朝廷擒捉敵人。”此時馮茂方知遇了仇敵,祇得拔出雙尺,急架長槍,殺了數十合,女將敗走下。馮茂意他一閨中弱女,有甚麼奇能,看近趕上,祇見此女拋起一條紅索子,飛滾在空中如遊龍一條,正舉目顧盼之間,索子墮下已落在身,神魂一暈,雙尺墮落,兩手已被綁拴,火鴉飛起高空顧盼,似欲救之狀,是神鳥性靈者。萬青父女喝令莊丁押過馮茂,一刻醒悟,方知女娘利害,自思:難道方免余鴻所害,又要死在此女之手?一刻押至內堂,有萬青喝令莊丁:“牽出斬了。”馮茂一驚,又想起金木水火土五遁俱全,他要殺我,不若待彼開刀,借鐵金遁去。正默念遁咒,莊丁祇顧開刀,一手砍去,反一交仆跌下地,不見了矮子。萬青父女驚訝曰:“有此異人!”歎惜一刻。
  馮茂復從土出,急向故處拿回雙尺,騎回神鴉,公然自恃本領,定必登門再戰,收服此女,以報卻綁拴之恨。原本萬青父女眼見矮子遁去,又料得他再來抗拒。有艾小姐早在階前放著一件寶貝,名為“布地網”,倘人將足一少履,任是快捷如飛者,皆不能脫其索絆。當日布定妥當,忽聞有人在門首辱罵喊戰,穢語加羞,艾小姐即刻啟扉備戰。小姐一見,冷笑曰:“敗軍之將,豈又言勇,再來混擾,難獨不畏綁拴耶?”馮茂大喝:“小小賤丫頭,今番休思活命,不打汝為肉泥,不顯少王爺本領。”艾小姐並不多言,長矛對面劃進去,馮茂雙尺架在旁,小姐不再還手,祇拍馬反走跑入室來。馮茂一想,好奇也,這小丫頭正在一槍托起,並不戀戰,即跑走入室中,此是何解?莫非又用此索來絆我的?吾今見索即遁走,怎奈我何,今追進去有何干礙?想罷將火鴉一拍,一程跨入中堂,追進艾小姐,祇見小姐在內堂階上弄槍,罵聲:“矮賊,敢上堂大戰百合乎?”馮茂喝聲:“好丫頭,專會逃走,還誇張甚麼?”催火鴉一路進至階下,火鴉即不能起,似有牽絆住一般,猶恐中計,拍鴉高起,果然鴉爪利銳,蹬脫網絆,將馮茂一側,火鴉脫去高飛,反將茂傾仆階中,四下網住。火鴉在空等候。但不知馮茂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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