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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牛]田園小當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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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9:32
第267章:良心讓狗吃

    趙書健和王金花一聽說,就知道這事兒辦砸了,不僅沒有抓到姚若瑾和段易欣,連張俊卓也搭進去了!

    程氏氣的又哭又罵,讓趕緊把張俊卓找回來。

    趙書健豪言說一定把表弟找到,可是他卻沒有捷徑,只能出銀子讓人家去找,要不就得進宮找趙豔萍。

    現在也不知道具體往哪走了,就算要找人,也是花大力氣,出銀子才能找到。

    程氏看趙書健辦事兒費勁兒,就說讓找趙豔萍,「這要是晚了,還不知道俊卓被賣到哪去了,受了多少苦啊!」

    王三全也不管了,這事兒覺著還是得找姚若溪,既然和她有關係,想必她知道張俊卓被人賣到哪去了。跟姚若陽說了讓他幫忙找人,他知道姚若陽肯定會想辦法,去找蕭恆墨。

    段浩奇撇撇嘴,多大點事兒,還要用上鎮撫司?

    姚若陽現在也在籠絡人,手底下也有一兩個當用的,根本沒找蕭恆墨,讓自己的人拿著賣身契去找人販子,「找到直接把人買回來,若有不從的,拿著我的名帖送當地官府。」

    看人分幾路出去,王三全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事兒怕就是姚若溪做的,為啥還做一出,不直接把俊卓還回來?就算要教訓張志權,可俊卓還是個幾歲的孩子。

    等待的時間是最熬人的,一天找不到,兩天三天找不到,王三全雖然不擔心張俊卓的安慰,可心裡也更多不悅了。

    看到山上照常幹活,村裡照常生活,除了閒話的時候說嘴幾句張志權不是回來幹活,是回來賣兒子,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兒一樣。田莊隔三差五就有不少自行車拉出去賣,張俊卓的事兒好像沒人管了一樣,王三全忍不住了,等姚若溪又上山的時候,他等在山下找她說話。

    姚若溪知道他要說話,只叫了聲姥爺,等著他張口。

    王三全看她明明啥都知道,卻不吭聲,抿了抿嘴,「姥爺知道你是個聰敏的孩子,家裡能過成現在這樣,也多是你的功勞。你現在身份也不一樣了,可是…俊卓他,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你……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瑾哥兒小臉帶著一絲怒氣道,「我知道他的下落!」

    王三全一驚,忙看著瑾哥兒問,「你知道?」

    瑾哥兒看了眼姚若溪,心裡很難過,他能感覺得到,姥爺說三姐的話,是在說三姐不應該,壞事兒都是三姐做的。她們家誰都不想招惹,確切的說,三姐誰都不想搭理,他們不找著她們家頭上,三姐又怎麼會反擊?

    姚若溪面色不改,依舊淡然的神色,「姥爺還是去問問張志權做過什麼事兒,他要是承認,他兒子自然也就回來了。」直接也承認了人是她動的手。

    王三全就知道,肯定是張志權不中用,做了啥事兒。他還想再說,姚若溪已經點點頭,領著瑾哥兒幾個錯過王三全,一路回了田莊。

    瑾哥兒扭頭看王三全,忍不住停下步子,「他要把我和小丫丫賣出去,賣到那種地方去!我都被他捂弄到馬車上了!」

    王三全一驚。

    瑾哥兒覺得他對姥爺親近不起來了,她們家難道就給伸著脖子等著人家來算計,不吭聲不反抗?家裡養的豬被主家殺的時候還哼哼叫呢!

    小四伸手拉著他。

    小翠和小巧默默的跟著,都沒有吭聲。瑾哥兒突然不見了,她們可是嚇壞了。看他平時再沉穩,可畢竟也才幾歲的孩子。看他被張志權抗走的時候,她們又急又怒的。那張俊卓天天拿著他娘的死說事兒,一副若溪姑姑家就該怎麼補償他,分給他東西的架勢,欺負村裡的小孩,教訓他一頓也讓他漲漲記性,收斂性子。不然以後又長出來個地痞混混。

    王三全看著幾人走遠,臉色陰沉的回到家,支會一聲,就進城找張志權問話。

    程氏也在城裡,就等著消息找回張俊卓呢。

    張志權看王三全臉色難看,一句一句的喝問他做了啥事兒,心驚肉跳,咬死了不承認。

    王三全想到姚若溪的話,怒瞪著張志權,「你還不承認?你還想不想俊卓回家來了?」

    張志權哭訴喊冤,「我真的沒有!是她們家誣陷我的!」

    「你自己做下的事兒,你還不承認?好!你不承認,兒子你就自己找去吧!」王三全惱怒不已,甩了袖子不管了。家裡就算窮,就算拌嘴吵架的,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勾心鬥角,你謀害我,我算計你的。難道就因為有錢了,富貴了,所以人都變了!?

    張志權看他真的走了,撒手不管了,又忙哭著上來拉王三全,「爹!爹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和鐵花只有俊卓一個,鐵花剛去,俊卓再出了事兒,我們一家三口,可就閻王殿上見了!」

    王三全也是說氣話,他又咋會真的不管張俊卓了,那是他外孫子。不過張志權他卻是沒打算管,甩開他就往外走。

    張志權還以為他是嚇唬自己,想著靠趙府也能找到張俊卓,可是一連幾天下來,連一點信兒都沒有。出去找人的不見影兒,而京都的人啥都不知道。

    都知道事兒是姚若溪下的手,可是連王金花也沒有辦法,張志權想著反正姚若溪不敢害他兒子,姚若陽答應了找人,不管多久,得乖乖把兒子給他找回來。拖著,她們家就得養著他兒子。

    可程氏等不及了,「那一窩子黑心爛肺的東西!她們連鐵花都害死了,更何況是對俊卓了啊!」

    張志權一下子硬不起來了,和程氏又回到寧安村,找王三全幫忙,讓姚若溪家把張俊卓放了。

    「等著這邊的人追過去,找到人,再把人買了帶回來,總需要時日的。」姚若溪『安撫』了一句。

    王三全眼看著姚若溪,俊卓是小孩子,教訓過也該夠了!

    張志權還是死不承認他害瑾哥兒的事兒,就一口咬死了,以為姚若溪沒有證據,不敢咋著他。

    兩天後,張俊卓被姚若陽的人帶了回來,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蠟黃萎靡的,看到張志權哇的一聲哭著撲了上去,「爹——」

    「俊卓啊!你可想死爹了!」張志權也摟著兒子哭。

    程氏也上來哭著問張俊卓咋樣,打他虐待他沒,「…這肯定是吃了大苦,受了大罪啊!」

    王玉花看人找回來,也暗暗鬆了口氣,轉口道,「這大老遠的奔波找人,怕是花了不少銀子!」

    程氏氣怒的指著王玉花,「你個喪良心的畜生!鐵花她是你妹妹,俊卓是你外甥,你們害人就算了,現在還敢提錢的事兒!?你果然心都黑了,良心也都讓狗吃了!」

    「我的良心的確都讓狗吃完了!」王玉花也氣惱的說了一句,不再管這事兒。

    張俊卓事實上不差錢,可他也沒想要把姚若陽找人的花費還給他,人就是她們家害的,她們找回來是應該的,他還沒要賠償呢!

    村裡的人都鄙夷的看著張志權,又不是真過不下去,還特意過來說啥做工養兒子,結果卻把兒子賣了。不過張俊卓經此一難,以後要安生不少了。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程氏心疼外孫子,帶著張俊卓去了城裡趙府住,說要好好養養。

    王三全也管不住,他也覺的張俊卓剛受了難,一回來就在村裡怕不太好,默認了程氏去城裡住。

    眼不見心不煩,村裡又恢復了寧靜。

    很快,地裡的玉米可以吃了,王玉花領著羅媽媽和方媽媽幾個下地掰了不少玉米棒子回來,有的還水仁,煮了透著甜美和穀物醇香的味道,瑾哥兒幾個小蘿蔔頭最喜歡了。

    姚若溪回城裡的時候,帶了不少,給神醫館和自家哥嫂吃,也給於家送了些,齊國侯府送的沒有人吃,被扔在了大廚房。

    蕭恆墨知道姚若溪每年這時節都會啃嫩玉米棒子吃,回家找的時候,見被丟在大廚房,目光陰了陰,讓程戶都搬到他的小廚房去。

    程戶提醒他,「世子!這嫩玉米棒子只能放個一兩天,再放可就老的啃不動了,也失了新鮮,反而誤了縣主的一片心意。」

    然後把玉米都煮了出來,和凌風凌武連同蕭恆墨近身的幾個,一人抱一根的啃。

    往年還沒這樣的情況,偶爾這麼吃一次,眾人都覺得稀罕,吃的很是香甜。反倒蕭恆墨沒吃到多少,又跑去姚府跟姚若溪要。

    「吃一肚子也不好,過幾天還有嫩的。」姚若溪聽他說沒吃到就不相信,那一大籃子送過去,齊國侯府的人不會吃,指定都進了這傢伙肚裡。

    「那不是還有,你又送給哪個吃的,連我都不顧了?」蕭恆墨就想跟她說說話。

    「那是給菁瑤的。家裡還有些,我給你做個玉米烙吃?」袁菁瑤去禮佛,還沒有回來,她的玉米還沒送過去。

    蕭恆墨想想還是搖了頭,大熱的天,他也舍不得小乖乖下廚房。

    姚若溪讓除非做了瓊脂凍來給他吃。

    看她又在琢磨醫術和膏方,蕭恆墨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在一旁看著她忙活。

    姚若溪抬頭看看他,又繼續忙自己的。

    芍藥守在門外,聽裡面沒了說話聲,往裡看了一眼。姚若溪正專注手裡的膏方,蕭恆墨正專注的看姚若溪。倆人都沒有說話,卻讓人有溫馨靜好的感覺。

    外面凌霄過來回話。

    芍藥先問了,聽是袁菁瑤有了身孕,快步和凌霄一塊進屋。

    姚若溪聽後很是欣喜,隨後又蹙起眉毛。袁菁瑤之前吃那些避子丸,雖然已經把損害降到最低,可對身體還有侵害的。不是讓她停了之後,吃著藥調理調理再要孩子嗎?

    「小姐要不要去看看?正好把玉米也給世子夫人送去?」芍藥覺得姚若溪這段時間一直忙個不停,出去走走閒適也好。

    柳絮聽說也很是高興,當下就拉著姚若溪一塊出門去看望袁菁瑤。

    蕭恆墨就被扔家裡了。

    袁菁瑤小日子一直不太準,這懷上身孕都已經兩個月,有反應了才知道。大熱的天,還被濟寧侯夫人拉著去禮佛,雖然看著沒事兒,氣色卻不太好。

    姚若溪給她把了脈,「師娘有固胎調理的藥方,等回頭我讓人抓了藥給你送來。」

    「還是別了,吃藥吃的嘴裡沒一點味兒。你還給我做成藥丸子,我吃著也方面。」袁菁瑤現在飯都吃不下,更別說吃藥了。不過想到身體裡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是屬於她的孩子,心裡就一片柔軟。是藥三分毒,對孩子也不好的。

    姚若溪沉吟,「我做成膏方給你吃吧!」

    袁菁瑤只得她做出來不少滋養治病的膏方,自然願意。

    柳絮羨慕的看著袁菁瑤的肚子,表姐是成了親不想要,現在總算想通,也有了孩子。四姐兒子都已經生了,她這也成親半年了,卻還沒有動靜。

    袁菁瑤讓小廚房煮了玉米棒子,她倒是吃了不少,幾個人說著話,直到袁菁瑤疲乏,倆人這次告辭出來。

    等姚若溪把袁菁瑤的藥做好送去,也到了農忙的時候。

    寧安村附近的能開的地被開出來不少,只是畢竟新開荒的地,即便不收田稅,打出來的糧食也不夠吃的。

    不過好歹蓋醫學院,附近難民村的百姓也都掙了點銀錢,省著點吃,應該也能撐過冬天的。

    姚若溪的田莊也才只百十畝地,雖然打了不少糧食卻也遠遠不夠。

    袁菁瑤讓人給她遞信兒,她田莊上出產的糧食給她用。

    於晉然也利用於家商行調了不少新打出來的糧食過來。

    看糧食儲備夠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最起碼這一個冬天能熬過去了。山上山下還種了不少紅薯沒有挖,等挖出來也可以當糧食吃。

    今年雖然經歷了發洪水,遠離家鄉,但好歹活了下來,還安置了地方,不至於餓死路邊,眾人感慨之餘,都很慶幸。

    農忙剛忙活完,就繼續上山幹活。

    於晉然也接到信兒,各地已經不少報名的,想進醫學院。也又大夫願意過來把自己的醫術傳授給學生,不過也是為了能和醫術高超的人討教些醫術。

    天一點點涼快,自行車大賽也即將來臨,而那些有自行車的公子少爺們,更是每天牟足了勁兒練習。

    一切都按部就班,很是平靜。可是不僅姚若溪,連王玉花都覺得平靜的過於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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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賠上老本兒

    秋高氣爽的日子,醫學院的屋子也都建的差不多了,到了上樑的日子,畢溫良親自過來,參與上樑禮。

    上樑是個大日子,更何況醫學院又是傳授醫術的院校,更是隆重。神醫館的大夫也都到了,這些日子,他們從不太接受醫術公開傳授給人,到參與姚若溪做出來的那些膏方,心裡也慢慢的接受了。

    於家藥堂的大夫也都跟於晉然一塊過來觀禮。

    上樑和祭祖一樣,是不允許女子參與的,姚若溪帶著小四和小翠小巧幾個在一旁等著。

    主持上樑的是禮部尚書孔大人,很是莊嚴肅穆。

    周圍的百姓遠遠的看著,不敢隨便上前。

    等一套禮節做下來,大梁被慢慢抬上屋脊,畢溫良帶領眾人行禮,總算完成。

    劉氏看倆閨女跟著姚若溪磕頭,和那些大夫站在一塊,臉色滿是欣慰的笑,村裡不少人拉著她打聽姚若溪收徒的事兒。

    「要學醫直接等醫學院開課的時候去報名就成了!咱們村有優待,縣主說了,可以勤工儉學。學院那麼大,很多活兒都是要人做,要是有人家裡境況不好,查實之後,可以在學院幹活抵學費!」劉氏趁機幫姚若溪做宣傳。

    眾人都歡喜不已,誇讚姚若溪心慈善良,性子淡淡的,卻默默的為他們這些生活艱難的百姓做了那麼多好事兒。決定有人來打聽醫學院,她們也都撿好的說。

    王寶柱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也忍不住笑,這些人只知道其一,卻不知道其二,若溪打算長遠,而醫學院建在這裡,等收了學生,會迅速的帶動這一片的消費。周圍的百姓有了營生,以後自然會越過越好。

    槐樹村之前的人是看著姚若溪家從沒吃的到現在的富貴,所以醫學院還沒建起來,他們都有了打算。醫學院辦起來就有人,有了人,就要吃喝,衣食住行,還有和學醫術有關的一切,他們都可以依著這些做事兒,擺攤兒,做生意,或者種植草藥,說不定時間久了,他們這些村民也能會些醫術。

    上了梁,本來是要請來人吃飯的,因為天氣熱,不好安排,姚若溪和於晉然商量了,把神醫館之前研究做出來的膏方當做贈禮,一瓶瓶一罐罐的都送了出去。

    看眾人都離去了,王玉花也鬆了口氣,「這麼多人,真要是吃,還不知道吃多少呢!眼看著糧食有不少,可這天長日久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明年糧食打下來呢!」

    段太太和幾個媳婦兒都忍不住笑起來,她們還真是怕人吃!情願給人銀子,都不願意拿糧食出去,那些可都是保命的糧食!

    醫學院上樑的盛況傳出去,各地的人更加心動,已經有人拾掇了行禮,趕來京都準備報名了。

    而這時候全國自行車大賽也要開始了。

    從半個月前,蕭恆墨就在準備了。大賽的場地設立在城外,用帷幔遮著,外面官兵把守,除了舉辦自行車大賽的姚若溪等人,其他人一律不准進去。

    場地距離寧安村不遠,又是過了農忙,眾人摩拳擦掌的,準備在大賽的幾天小掙一筆,補貼家用。

    而從各地來參加自行車大賽和觀看的人也短短幾天把京都各個客棧擠滿了,簡直堪比科考。果然不論古今,人們對玩樂都有很濃厚的興趣和追求。

    比賽規則三天前就貼了出來,初賽有三關,過了就能參加晉級賽,過了晉級賽才能進入決賽。

    眾人都以為自行車比賽就是比賽速度,從買了自行車就牟足了勁兒練騎車速度。

    因為是無門檻的比賽,只要有自行車會騎自行車都能參加,所以到了參賽的人尤其的多。

    到了這一天,姚若溪天不亮就起來,蕭恆墨已經到了場地。

    於晉然也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推著一輛自行車過來。

    「師兄?你不會也要參加吧?」姚若溪詫異的看著他。

    於晉然揚起嘴角,「不參加,我是來提前試試跑道。」

    姚若溪有些疑惑,他天天不是在神醫館就是在醫學院,有時候還要兼顧翰林院,從沒聽他學過,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騎自行車?

    段浩奇一聽,也拉著自己的車子,「我也來!」事實上他前兩天就已經試過了,覺得姚若溪不是要比賽,分明是要難為那些人。

    於晉然看了眼賽道,蹬上車子快速的進了賽道。

    段浩奇也隨後跟上。

    於晉然一直是溫潤謫仙的,淡然從容,卻還從沒見他勁裝奔馳在賽道上的。烏黑的墨發隨風飛揚著,俊美的臉龐仿若煥發著不一樣的光芒,轉彎到障礙賽道的時候,還回頭沖姚若溪無奈寵溺的笑笑。

    蕭恆墨黑著一張臉,眼刀子刷刷的射過去。什麼來試賽道,這於晉然就是故意過來耍帥勾引他的小乖乖的!

    姚若溪正看倆人騎車穿過障礙,突然聽到旁邊幽怨的聲音,「我美還是他美?」

    嘴角狠狠抽了抽,姚若溪扭頭看身旁的人。

    蕭恆墨見她看過來,不滿的輕哼一聲。

    這段時間姚若溪忙醫學院那邊,自行車大賽都是蕭恆墨在忙活,姚若溪都知道,悄悄握了握他的手。

    蕭恆墨又哼哼一聲,眼裡露出滿意的神色,回握姚若溪纖軟的小手。

    見於晉然和段浩奇已經試完,撓了撓蕭恆墨,把手抽回來。

    「三妹!這還是初賽,晉級賽和決賽……」段浩奇對那些參加自行車比賽的人表示同情。

    「有難度才有挑戰。」於晉然很滿意這樣的賽制,既然是比賽,也不可能簡簡單單就成了。

    姚若溪笑笑不語。

    天漸漸亮起來,賽場外面已經有不少人來擺攤兒賣吃食,來參加自行車比賽的眾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趕過來。

    因為初賽參加的人太多,所以分了組,一組十個人。三十多組,要比賽下來,一天時間也緊張了。

    四面八方趕來的觀賽的人,把賽場圍了一個長長的大圈,一片熱鬧景象,如趕廟會一樣。

    而參賽的眾人看著賽道,也都恍然過來,這自行車比賽不是單單比賽速度,這初賽,賽道上就擺了那麼多障礙,還有沙地,拱門一樣的障礙和狹窄的小道。看來不是那麼簡單容易,不過卻也更有挑戰性,倒是讓眾人摩拳擦掌的。

    參賽的眾人抽了簽,然後分成組,一組一組的參加的比賽。

    畢溫良也來支持徒弟辦的比賽,坐在周圍搭建的臨時棚子下,和一眾評審坐在一塊。

    各世家勳貴都有座位,觀賽的百姓就站在賽道外面,近距離看,為自己支持的人加油打氣。

    姚若溪陪著嚴如卿幾個坐在一旁,跟她講賽道上的障礙規則。

    嚴如卿笑著點點她的頭,「也就你這丫頭能想得出來這樣折騰人的法子!」

    那邊第一組已經比賽完了,賽車可以兩腳落地,但不可以摔倒。那些買自行車的多是家境過好的公子少爺,即便在家勤練,也沒有這樣的賽道規則,剛開始摸不到門路,不少人都摔了。

    看客們又是揪心,又是大笑。

    隨著一組一組的比賽過去,那些通過的人高興,淘汰的人失望,看著那些等著參加晉級賽的人有人覺得不公平,他們根本不知道自行車比賽的規則是這樣的。

    有人就找姚若溪想走後門。姚若溪很是為難的答應了,給了復活的機會,不過復活一次一百兩銀子,初賽只能復三次。

    那些人既然能買得起自行車,都是不差錢的人,一百兩銀子對他們來說都不算啥,當即痛快的交了銀子。

    嚴如卿笑著搖搖頭,小徒弟摟錢的時候真是毫不含糊。

    因為有加賽,所以從上午,一直到下午,不少人晌午也都不回去,就在賽場外面的小攤吃了。

    到了下晌,人來的更多了,這樣的比賽對眾人來說都太新鮮了。

    一天下來,初賽終於過去了,那些復活了三次依然沒有通過的只能放棄,眼饞的看著別人參加晉級賽了。

    晉級賽放在三天後,在這三天內要改賽道。

    終於的熱情卻不退反增,想知道晉級賽的賽道會改成什麼樣的,反而對比賽的獎品興趣不是那麼大了。

    初賽後,賽場的人依然沒斷,不少人相約到這邊自行比賽。一直到晉級賽的時間到來。

    這次來的人更多了,秋高氣爽本來就是出行登高遊玩的季節,有這樣的比賽,幾乎京都的人都出城來,到了賽場這邊來。

    晉級賽分上下兩場,要從兩百多個人中刷掉,只剩下五十人。

    而復活的機會只有一次,復活一次五百兩。

    姚若溪開後門收銀子收的毫不心虛,一天晉級賽下來,那些上一場沒通過的人就交了近萬兩銀子上來。

    兩天下來,晉級賽上下兩場比賽完,選出了五十個通過的人參加決賽,眾人也都有了各自支持奪得魁首的人。

    晉級賽後,姚若溪沒有去田莊,而是回了城裡住。

    當晚,蕭恆墨就傳來她要的消息,各個賭坊的賭注都換上了自行車比賽押注的。

    「要去端了他們嗎?」姚若陽知道姚若溪舉辦這個自行車比賽就是銀子,現在有人借此大肆摟錢,肯定不能看著。

    「不用,誰來我讓誰賠上老本兒!」姚若溪勾起嘴角慢慢綻放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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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00:09
第269章:要氣死了

    自行車比賽辦的很轟動,整個京都的人幾乎都動員了,還有夫人小姐出來觀看比賽,不過她們都帶了隨身護衛的人,坐在看台上的棚子裡面,喝著涼茶,吃著零嘴,一邊說話,一邊觀賽。

    至於賽場外面圍堵的百姓就更多了,晉級賽之後,就是緊張的決賽了。而姚若溪偏偏把決賽放在了下個月,十月初一。

    等待的日子是最焦急的,讓人撓心撓肺的想觀看比賽,知道比賽結果。而那五十名進入決賽的人也都心裡不平靜,這個不平靜來自賽道規則。不知道姚若溪又改出什麼樣的賽道來難為他們。

    同時又在自家模仿出晉級賽的賽道,勤加練習。

    而不少世家公子少爺都是會武功的,但比賽規則不允許動用武功內力,否則取消比賽資格。想作弊的人,不怕得罪蕭恆墨,可以儘管來。

    趙豔萍也很是琢磨了一番姚若溪的心思,而那些各種障礙賽道也猜了不少,又讓秦隸派人探查了一番。

    車技高超,有可能通過決賽的人有三個,一個潘令茹的二哥潘令塵,一個是雲陽侯庶子竇璋池,一個是軍中小將,定遠老將軍的小兒子殷廷昆。

    賽道再次改變,眾人看著廣闊的賽道簡直驚嘆了。這在路中間擺放障礙,弄個拱門讓騎車鑽過去,沙地騎車已經夠了,沒想到決賽更變態,光華的木板上不再撒豆子,該變成了潑了油,竟然有一段水路,還有巴長寬的彎彎曲曲小路,不知道怎麼旋轉起來的轉盤,最後一關竟然還是獨木橋。

    決賽的五十個人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都有點傻眼的感覺了。潘令塵堅決不相信這些變態的賽道是姚若溪做出來的,肯定是蕭恆墨那個變態!沒見他在看台上看著他們,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變態!

    再去找蕭恆墨,眾人就發現,蕭恆墨今兒個竟然沒有早早過來。

    他那一身大紅長袍,俊美絕倫的容貌,要多打眼就多打眼。從知道蕭恆墨是個痴情的漢子後,那些從來不敢對他有任何想法的小姐閨秀們都想一睹風采。

    只是今兒個決賽蕭恆墨卻沒有出現。

    眾人正在疑惑時,遠方從京城出來一隊人馬,蕭恆墨從旁護,浩浩蕩蕩的趕過來。那樣的儀仗,一看便知是皇帝出巡。

    連皇上都出動了,眾人震驚之餘,更加興奮。

    而參加決賽的賽車手們更是激動,皇上能來觀看比賽,這是多大的殊榮啊!說不定表現好,入了皇上的眼,以後的前程就繁花似錦了!

    潘令塵和殷廷昆對視一眼,皇上還不如不來,皇上來了,比賽的他們就緊張了。

    畢溫良看著如此盛況,眉頭微微蹙了蹙。這皇帝老小子不老老實實待在宮裡,竟然心血來潮來這看車賽,真是閒的沒事兒干,淨折騰底下的人!

    隨著眾人山呼般的萬歲聲,昭武帝被請到了最中間的看台上,視野最好的位子,能一眼看清賽場上的情況。昭武帝看著那些賽道,臉上帶了笑意,甚至有些躍躍欲試,也想下場試試。

    懷興急忙攔住他,「皇上!這比賽人太多,又雜亂的很,您可別嚇唬奴才了!您要是想試,等回了宮裡試吧!」

    昭武帝看了他一眼,有些沒趣,眼神落到姚若溪身上,伸手招她過來。

    姚若溪目光一凝,這個皇帝不會真的想要下場也去摻和一腳吧?

    昭武帝把她叫到跟前,饒有興趣的問話,「這些賽道規則,可都是你想出來的?」

    姚若溪眸光飛快的閃了一瞬,瞥了眼蕭恆墨,微微低著頭,紅了臉,「回皇上,臣女……」

    昭武帝看她模樣羞怯,不好宣之於口的樣子,再看蕭恆墨,眼珠子都要長姚若溪身上了,他哈哈大笑,拍了蕭恆墨肩膀一下,打消了親自下場試試的想法,示意比賽可以開始了。

    決賽分了上中下三場,主持那邊宣佈可以入場。裁判們分散在各個賽道接口處,以便於快速決斷出誰作弊犯規或者輸了比賽資格。

    因為觀賽的人多了個皇上,更多了不少隨同一塊前來的王公大臣,眾人都十分緊張激動,都暗暗決定,一定要拿出全部的心力,贏得這場比賽。

    潘令茹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安國公夫人不讓出府,她死活不願意,鬧著要絕食,非得出來,終於鬧的安國公夫人拿她沒有辦法,放了她出來。

    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潘令茹真想騎著自行車也在賽道上和那些比拚一番,拉著姚若溪的胳膊,興奮的跳。

    姚若溪看了她身旁跟著的老嬤嬤,輕咳一聲,提醒她注意形象。那邢嬤嬤是宮裡出來的,特意交待潘令茹宮廷禮儀規矩,婚嫁禮儀的,看著就一臉嚴肅刻板。

    潘令茹不滿的撅了撅嘴,拉著姚若溪小聲道,「我今兒個不回去,跟你一塊住,你等會幫她甩掉!這麼長時間被關在家裡學規矩,我都快要憋壞了!」

    姚若溪看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愉快興奮的模樣,知道不答應她肯定纏著她不撒手,只得答應。

    看她點頭,潘令茹高興的拉著姚若溪,「快看!快看!開始了!」

    決賽依舊是十個人一組,分了五組,第一組賽車手已經騎車上了賽道,比賽已經開始了。

    因為增加了難度,所以很快就刷下來不少人。

    上場之後,五十個人刷掉了三十多,只餘二十人不到。

    被刷掉的人不甘心,懊惱不已,沒有被刷掉的人慶幸之餘,卻更加的緊張了。

    中場賽過去,將近二十人,一下子被刷的只剩下六個。隨著比賽緊張的進行,眾人晌午直接不回家,就在場地外面溜躂,吃些東西。

    晌午昭武帝也沒有回宮,而是姚若溪回田莊做了飯菜帶過來的。

    昭武帝和畢溫良幾個有口福,可以吃姚若溪做的飯菜,那些大臣就沒有這個口福,不過城裡酒樓也會做生意,往賽場送席面。

    一場比賽幾乎把城裡的人都引到了外面,各個酒館茶樓都沒啥客人,他們就乾脆把席面送到賽場來。

    下午,最緊張的時刻終於來了,賽場外面擺了不少賭局,賭誰是最終贏得魁首的那個。

    成績最出色的潘令塵,竇璋池和殷廷昆三人是押注最多的,都覺得三人車技高超,從晉級賽就能看出來,而決賽也能過去,魁首肯定會在這三人中產生。

    而賽場周圍的垂著簾子的棚子裡,也是各個賭場設立的賭局。因為比賽城外,他們想要獲得第一消息,想讓更多的人押注,就得守在賽場周圍才是。

    姚若溪聽著芍藥回稟的消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決賽最後一局開始,眾人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賽場中的五個人。

    裁判一聲令下,五個聚精會神的人齊齊推動自行車,駛上賽道。

    潘令茹也進賬的抓著姚若溪的手,心裡喊著話,二哥一定要贏!二哥一定要贏!

    外面賽場的賭局中押注已經越來越大,就看賽場中的五個人。

    通過一關又一關,眾人開始吶喊起來。

    眼看著就剩下最後兩關了,油地板騎車,和過獨木橋。平底騎車可以,切坡陡坡他們也能行了,可是那滑溜溜的油地板真的騎不好,一個不慎就會摔倒。無人都小心小心再小心,卻還是有一個萬分懊悔的摔倒了。

    騎過了油地板,再過獨木橋,那感覺很是酸爽。車輪子上已經沾滿了滑溜溜的油,地板就已經不好過了,再變成圓滾滾的獨木橋,而且不是一個人,還要和人爭奪機會,掉下獨木橋就算輸掉了,連昭武帝都看的臉色有些變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

    潘令茹把姚若溪的手都抓紅了。

    芍藥看了一眼,提醒沒用,只能幹看著。

    那邊潘令塵剛上了獨木橋,騎的顫顫巍巍,極力才控制住平衡,而後面還有人追趕。

    突然潘令塵身體不穩,自行車眼看著就往一邊倒下去了。

    押注在潘令塵身上的人還有純粹觀賽的人都瞪大了眼,已經閉上眼不忍心看。實在是參加自行車比賽摔倒太常見,而那些多數是富家少爺世家公子,看著或俊或美的他們,人們實在有些不忍心看摔倒地上那一刻的慘樣子。

    潘令茹驚呼一聲,情況驚險的潘令塵卻生生護住了平衡,利用慣性,騎過了獨木橋。

    正待眾人鬆口氣時,那邊殷廷昆說時遲那時快,幾乎一瞬間,騎車沖了躥了過來,竟然同時和潘令塵到達終點。

    眾人尖叫著歡呼,也不管皇上在不在看台上了。他們支持押注的人贏了!

    「我二哥贏了!他得了魁首!」潘令茹激動的摟著姚若溪。

    「好好!你二哥贏了!」姚若溪笑著抓開她的手,和不遠處的蕭恆墨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潘令塵看著落後一步另外幾個人,拱手謙虛道,「承讓了,各位!」

    殷廷昆也拱手,道了一句承讓。

    只是現在潘令塵和殷廷昆倆人一塊到達終點的,這個魁首該點誰?

    幾個評審商量了一番,各有執詞,昭武帝御筆親封,潘令塵和殷廷昆兩人同為魁首,其餘幾人被點了二三名。

    隨著一塊來觀賽的秦隸目光陰鷙的看了眼姚若溪。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姚若溪一臉笑意的讓人拿出獎品。

    兩人可是眾望所謂的魁首!比賽雖然出人意料的多,但眾望所歸更是件喜事兒。

    等秦隸知道有不少人在最後關頭下注,且押注很大,而且押的都是潘令塵和殷廷昆,翻倍之後銀兩數目簡直驚人。尤其那些押注潘令塵和殷廷昆的人又多。秦隸差點當場變臉。

    十賭九輸,這一次的賭博,彷彿所有人都贏了。因為押潘令塵得魁首,他是魁首,押殷廷昆得魁首,他也是,皇上御筆親封的,這麼一來,他們都賺了!

    逃是逃不走的,開賭場雖然都有幕後人,掙錢多,這一輸那也輸的多。

    比賽結束了,因為天還早,那些人都不願意走,有的人沒能參加決賽,就想試試決賽的賽道,得到允許,不少人騎著自己的自行車下了場。

    看的昭武帝躍躍欲試。那些大臣也有了想下去一試的強烈想法。

    不過昭武帝還是被人勸回了宮。

    皇帝走了,那些權貴大臣也都走了,留下的眾人徹底放鬆,有人叫嚷著借用賽道比賽。有人觀看,捨不得回去。

    寧安村擺攤的村民卻是把帶來的東西都賣光,拾掇了攤位,拉回家去。這些天著實小賺了一筆,又能買多些糧食餬口了。

    潘令茹興奮的甩掉了邢嬤嬤和跟著的丫鬟婆子,跟姚若溪說她押注的事兒,「我把私房錢都押了我二哥做魁首!沒想到竟然還賺了一筆!這回的比賽結果點了兩個魁首,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那些賭場這下可要賠一大筆銀子了!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拿得出來!」

    「你押了多少?」姚若溪問她。

    潘令茹大眼珠子轉了轉,趴在姚若溪耳邊小聲道,「押了七千多兩,這翻三倍,我能拿兩萬多兩銀子了!」言語之間很是興奮,這可是她的私房銀子。又問姚若溪押了多少。

    姚若溪微微一笑,「三十萬兩。」

    潘令茹驚的瞪大了眼,不是震驚姚若溪有那麼多銀子,而是這一下翻三倍就上百萬兩銀子了。

    她不知道是,姚若溪不單單押了三十萬兩,而是分散幾個人去押注,全押在了潘令塵和殷廷昆身上。

    「咱們都贏了,那開賭坊的人要氣死了!如果那些人逃跑了咋辦?」潘令茹開始擔心了,她可是見好多人押了她二哥魁首,那些賭場真是賠死了!

    「他們走不掉!」姚若溪說完,那邊蕭恆墨已經給她傳來消息,一切進展順利。

    得到保證的潘令茹頓時高興了,非要去騎自行車,「我不去賽道上,我就在路上騎!」

    「你慢著點!」姚若溪叮囑的話剛說完,潘令茹像脫籠的小鳥一樣騎著自行車往前行,耳邊是她歡快的笑聲。

    這丫頭實在憋壞了吧!姚若溪看著她歡快的模樣也忍不住笑起來,只是看到抬眼再看過去時,姚若溪臉上的笑凝固了。

    接連三支閃著紅光的明顯淬了毒的毒箭飛速而來。

    「令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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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07:02
第270章:終究被害死

  潘令茹下個月就要成親了,皇家規矩大,王府的規矩也不比皇家小了,潘令茹又是跳脫的性子,從發洪水後,回到京都,安國公夫人就沒放潘令茹出來過,偶爾也是偷偷跑出來,玩一小會,就又得被找回去。
  
  宮裡的嬤嬤更是嚴苛,潘令茹天天被念叨規矩,練女工,都快悶壞了。自行車大賽她偷著跑出來一回,不過還沒出城就又被找了回去。潘令茹一哭二鬧三上吊,好不容易才讓家裡答應她出來看決賽,也算是婚前放風。
  
  姚若溪知道她出來一趟不容易,就沒有約束她,想著放開讓她玩一會,明兒個也就勸她回家去。卻不想竟然在這個時候有人要殺她。
  
  「令茹——」
  
  潘令茹歡快的笑聲隨著姚若溪驚叫驟然停止,緩緩的扭過頭。
  
  三支淬了毒閃著紅光的毒箭已經近在咫尺。
  
  姚若溪身形快如風,急急的朝潘令茹沖過去。
  
  芍藥也驚的瞪大眼,急忙緊隨姚若溪之後而來。
  
  只是倆人動作再快,也快不過箭的速度,不過一瞬間,三支箭已經前後射入潘令茹身上,一支正中心口。
  
  潘令茹也會點花拳繡腿,可是她騎著自行車,太過震驚,竟然連一支都沒有躲過去。直接被射中,慣性把她整個人帶離自行車,摔在地上。
  
  「令茹!令茹!?」姚若溪呼吸都停滯了,抱著她慌忙的給她點了穴道止血,又封住心脈,防止毒素蔓延。
  
  芍藥看了一眼,朝著放箭的方向追過去。
  
  姚若溪身上隨時帶的都有藥和銀針,今兒個昭武帝來觀賽,比賽的事兒,加上外面設賭局的事兒,必得做到萬無一失。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沒人對皇帝動手,比賽也按計劃進行,賭坊那邊蕭恒墨也完全掌控住了情況,可潘令茹卻出事兒。
  
  解毒丸她身上帶了三顆,全部拿出來餵給潘令茹,「這是解毒丸,快吃了!快吃!」
  
  潘令茹嘴裡已經血腥味兒,看姚若溪臉色煞白,驚慌的樣子,聽話的把幾顆解毒丸都吃了,「若溪…」
  
  「別說話!」姚若溪給她把脈,手裡銀針飛快的紮進潘令茹各個穴道。
  
  所有的人都在忙,更多的人去關注賭局,贏了的要領賭銀,都沒想到這邊會突然出事兒。
  
  小四幾個也玩的很盡興,看到這邊出事兒,急忙就往這邊飛奔過來。
  
  「快叫我師父!快叫我師父!」姚若溪小心的抱起潘令茹就往賽場這邊跑。
  
  畢溫良今兒個本沒有打算走,想小徒弟的田莊住兩天看看醫學院,遠遠看到出事兒,急忙就往這邊趕來。
  
  于晉然立馬叫潘令塵。
  
  畢溫良看小徒弟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抱著潘令茹往這邊跑,急忙迎上去把人接過來。
  
  潘令塵大驚,「妹妹!?」
  
  那些沒有回去的人也都驚疑的看過來。
  
  畢溫良把潘令茹放在棚子裡的桌子上,看著她身上中的三支箭,面色沉重的給她把脈,又看姚若溪施的針,也全部都對,他實在再沒有別的辦法,即使現在回神醫館拿藥也來不及了,潘令茹傷的重,也根本不能動,不說毒素會不會蔓延,光中的箭都撐不住。
  
  看了眼小徒弟的臉色,畢溫良還是吩咐杜衡,「回去拿藥來!」
  
  杜衡怔了下,又看看姚若溪,急忙應聲,快速離開,騎馬飛奔回城裡。主子不吝嗇,要把絕無僅有的還魂丹給潘小姐,只是還來得及嗎?
  
  「妹妹!妹妹!」潘令塵抓著潘令茹的手,急的兩眼通紅。
  
  「我…我要……死了吧!好疼……」潘令茹艱難的呼著氣,嘴唇已經發黑,臉上也迅速凝了一層黑氣。
  
  「不許胡說!國醫聖手在這裡!他是神醫!還有甯安縣主,他們都在這裡,一定會救好你的!」潘令塵兩眼朦朧。
  
  潘令茹另一手抓著姚若溪,她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如果有救,若溪不會這個樣子,如果有救,畢溫良也不會不動手,只是,她好像還沒有活夠,「…有很多地方沒去,有很多…吃的…沒有吃到,還有,還有爹娘……」
  
  姚若溪心裡撕扯著疼,緊握潘令茹的手,「再堅持一下,再多堅持一下,神醫館有藥,等藥拿來,你就沒事兒了。」
  
  「別…別哭……」潘令茹和姚若溪認識幾年,她總是淡然恬靜的模樣,要麼就是認真做事兒的模樣,還見過她生氣,見過她笑的一臉燦爛,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哭。
  
  姚若溪點點頭,「好!我沒哭!」眼淚卻止不住的流出來。
  
  潘令茹開始咳嗽兩聲,開始不停的吐血。
  
  「妹妹!妹妹你再撐一會!一會解藥就拿過來了!再撐一小會!一會爹娘和大哥也過來了!」潘令塵不停的叫喊。
  
  潘令茹卻目光渙散,似是聽不到了。
  
  「令茹……」姚若溪抓著手叫她。
  
  潘令茹痛苦的睜大眼,小臉痛的扭曲,緊緊的抓著姚若溪和潘令塵的手,「好…好……疼…」
  
  「妹妹——」
  
  畢溫良歎息的閉上眼,果然沒有來得及。
  
  誰都沒有想到,比賽沒有出事兒,雖然有些小亂子也不值一提,可最後的最後,潘令茹這位馬上就要晉升為醇親王世子妃的小姐卻被人害了。
  
  蕭恒墨趕過來,就見姚若溪面無表情,小臉卻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兩眼黑的深不見底,仿佛不著邊際。這樣的姚若溪,他從來沒有見過。快步走過來,想抱抱她,「溪兒!」
  
  姚若溪抬眼看他,沒有說話。
  
  那邊杜衡快馬加鞭趕過來,看眾人的神色,知道晚了,默默的站到畢溫良身後。
  
  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潘令方一行人趕過來,看著已經毫無聲息的潘令茹,安國公夫人哀叫一聲,「茹兒……」還沒撲過來,人就昏了過去。
  
  安國公看著疼愛的小女兒,也老淚縱橫。
  
  「到底是誰害了我妹妹?」潘令方兩眼烏紅,拳頭握的直接發白。
  
  芍藥已經去追了過去,蕭恒墨也派人追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安國公夫人醒過來,頭一個就問潘令茹死前和誰在一起,眼神直接落在姚若溪身上,「上一次跟你一塊出京,遇上了洪水,我女兒差點沒命回來。這一次,你終究還是把她害死了!」
  
  姚若溪張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
  
  小四拉著姚若溪的手,令茹姐姐被人害死,也不能怪三姐,當時根本來不及。
  
  「安國公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辭。」蕭恒墨目光幽沉,冷聲提醒安國公夫人。潘令茹死了,小乖乖不比她好過了。
  
  都知道姚若溪不可能害死潘令茹,安國公看了眼安國公夫人,她不再責問姚若溪,俯在潘令茹身旁痛哭不止。
  
  芍藥等人回來,一無所獲,「對方武功極高,奴婢連追都追不上。」小姐很看重潘小姐,結果眼睜睜看著潘小姐被人害死,怕是傷心透了。
  
  蕭恒墨聽芍藥幾人連對方的蹤跡都追不到,桃花眼危險的眯起,眸中閃著詭譎的幽光。
  
  安國公把潘令茹的屍身帶回了城,兇手的事兒,上報朝廷,他們家也絕不會容兇手逃脫。
  
  留下玩樂的眾人也玩不下去,紛紛散了。
  
  蕭恒墨知道這事兒肯定要教給鎮撫司,送了姚若溪會田莊,就回了城裡,直接進了宮,等著皇上傳喚。
  
  王玉花幾個都不會勸人,圍著面無表情的姚若溪說不出勸慰的話來。
  
  「三妹!這事兒不怪你…」姚若霞看姚若溪深不見底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我是不是太仁慈了?」姚若溪抬眼看著幾人問道。
  
  王玉花和姚滿屯一眾都沒有說話,是不知道怎麼說。
  
  畢溫良喝了口茶,是今年的新菊做的花果茶,山上的野果子都被姚若溪摘光了,拿來做了這花果茶,潘令茹很是喜歡,姚若溪本想著給她回去的時候帶上一盒子回去。
  
  「有時候仁慈也是一種軟弱。」畢溫良從早先就知道,小徒弟安於現狀,人恬淡的搭個茅草屋,一天三頓有的吃就沒挑。之前死活不來京都住,她不喜歡陰謀爭鬥。
  
  姚若溪的手漸漸的握緊。
  
  次一天,天不亮,姚若溪就帶著芍藥隨畢溫良趕回了京都。
  
  一夜時間過去,潘令茹的死訊已經傳遍了京都,而兇手卻依舊沒有線索,縱然憑著蕭恒墨怎麼查,都查不出蹤跡。
  
  潘令茹是醇親王府未過門的兒媳婦,醇親王世子當天收到消息就從西山大營趕了回來。
  
  因為沒有過門,婚事只能作罷,潘令茹作為安國公府的小姐辦喪,出殯。
  
  姚若溪帶著潘令茹的畫像來弔唁,把畫像交給了安國公夫人。
  
  從之前安國公夫人有意為兒子提親,娶了姚若溪,結果姚若溪考慮于晉然都不考慮她兒子,再到洪水暴發,安國公夫人對姚若溪就心裡喜歡不起來,如今潘令茹更是在她跟前被人害的,安國公夫人心裡更是怨氣。
  
  看她畫的竟然是潘令茹的畫像,安國公夫人看著仿佛拓印上的女兒,神情激動,冷眼盯了眼姚若溪,算是沒有給她難看。
  
  姚若溪弔唁過,深深的看了眼潘令茹的棺槨,就回去了。
  
  趙豔萍特意讓人給王金花捎帶口信,讓她和趙書健都警醒著點,防著姚若溪遷怒趙府,想法對付他們家。
  
  趙書健不以為意,潘令茹死了,管他們家啥事兒!管姚若溪屁事兒!難不成她姚若溪還準備替潘令茹報仇?那也找不到他頭上!
  
  姚富貴趁機找張志權商量,「都說那潘小姐死的時候,是死在了姚若溪眼前,連國醫聖手都束手無策,沒有救活。不知道是誰把那潘小姐殺了,她這些日子忙著這個事兒,那肯定就顧不上別的事兒了!」
  
  「顧不上啥別的事兒?」張志權現在正在想法設法的討好王金花,可是她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跟他私下見過面。
  
  「讓她更痛苦的事兒!」姚富貴提醒他。
  
  張志權有些意興闌珊,「上次我兒子差點被賣了找不回來,這次你上。」攛掇姚富貴對付姚若溪。
  
  姚富貴心裡咒駡了一聲,「我當然要上!」然後讓張志權回去想個絕妙的辦法再下手,又問和王金花咋樣了。
  
  張志權聳聳肩,他的銀子又快花完了,王金花又不跟他見面,雖然他心裡是噁心王金花的,可他不噁心銀子。
  
  「女人家都矜持,這事兒總不能讓女人主動。會讓人覺得你不在乎人家,只在乎人家的銀子。」姚富貴笑的一臉猥瑣的提醒他。
  
  張志權臉色僵了僵,「我丈母娘還在呢!」
  
  「那不是更好!」姚富貴壓低聲音勸他,「這事兒光靠咱倆不行,得借住趙府才能報仇!」
  
  張志權覺得他說得對,決定回去想法試試。
  
  程氏帶著張俊卓住在趙府,王金花不能說趕的話,那只能好吃好喝的養著。她自己藉口有事兒,讓雷婉和趙豔玲陪著程氏。
  
  趙豔玲如今連院門都不出,更別提陪著程氏了,如果跟她說殺姚若溪,她才有興趣。
  
  趙書豪死後,雷婉也成了寡婦,嫁過來這麼些年,又沒有生育,整個人如鮮亮的花兒失去了水分一樣。陪著程氏也是她說一句,應一句,在一旁照看張俊卓。
  
  雷婉長的不算漂亮,可跟王金花比那真是好太多了!張志權一邊惋惜她不當家,不掌權,更沒有銀子,睡她還不如去窯子裡叫倆姑娘,一邊忍著噁心想法勾搭王金花。
  
  他藉口看兒子,看過之後沒有走,七拐八拐,就鑽進了王金花的屋裡。
  
  王金花沒想到張志權這麼大膽,竟然跑到自己屋裡來了。
  
  張志權連哄帶拉,又把王金花弄上了床,直折騰了大半夜。
  
  天亮了,王金花一看張志權竟然還在自己身旁睡著,急忙推他,讓他趕緊走。
  
  王金花先把院子裡的下人都打發了,讓張志權趕緊離開。
  
  結果張志權鬼鬼祟祟的,剛出門,就被雷婉撞上了。
  
  雷婉震驚的瞪著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從婆婆屋裡出來的男人,還是他們的小姨夫,張志權。
  
  張志權一看不好,上來一把抓住雷婉,捂住她的嘴,就把她往屋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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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07:19
第271章:羞憤自殺吧

  王金花聽到動靜,急急忙忙的穿著衣裳出來看,見是雷婉也驚的不行,白著臉不知道該咋辦了。從和張志權有了不正當關係,她就在害怕會被人發現,那樣她的名聲,整個趙家的名聲就全毀了。
  
  可那種寂寞被填滿的感覺,就像上癮了一樣,讓她把持不住,忍受不了,整日擔驚受怕,可又放不下那種刺激銷魂的滋味兒。
  
  這猛然間被人發現,王金花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當看到這個人還是雷婉的時候,王金花心裡驟然升起強烈的憤怒,殺意。
  
  雷婉確定了心中猜想,看著王金花和張志權,心中更是驚怕。他們怎麼可以!一個是孩子大姨,一個是妹夫,而且,而且王金花比張志權足足大了十好幾歲,做他娘都足足有餘了,這倆人竟然攪和到了一起。
  
  張志權死死的捂著她的嘴不讓她出聲,心裡也是又驚又怕,看著王金花,詢問她咋辦。
  
  王金花這會哪裡知道該咋辦,她和妹夫偷情,被兒媳婦發現了,這種事兒要是傳出去,她怕是沒臉活了。
  
  事實上,這件事兒姚富貴提醒過張志權,知道他是個色的,已經給他想好了辦法,那就是把發現誰,就把誰一塊辦了!尤其是雷婉,張志權也不是一次動過念頭。和王金花有過之後,張志權對雷婉更是念想多了起來。
  
  看王金花也沒有辦法,張志權抓著雷婉,惡狠狠的威脅她,「這件事兒你要是膽敢說出去一個字,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雷婉急忙搖頭,表示她不敢。婆婆和小姨夫亂搞,這種事兒,她又怎麼說得出口去!?
  
  王金花卻不相信,張志權說了句,「我有辦法!把她一塊幹了,這樣她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雷婉驚的瞪大了眼,死命的搖頭。
  
  王金花臉色陰沉的看著張志權,「怕是你早就起了心思吧?」
  
  張志權忙好言道,「好大姐!你咋能不相信我呢!我要是對她起心思,那不早早就把她辦了。我要不是一腔真心都給了大姐,我會想方設法的來找大姐?會見不到大姐就吃不香也睡不好!?」
  
  甜言蜜語王金花也聽過,不過那是很多年前了,和張志權在一起之後,她覺得自己仿佛又年輕了很多,人生的很多精彩,仿佛才剛剛開始。看看雷婉,長得也就兩分顏色,韻味兒跟她這個半老徐娘可差得遠了,遂臉色緩和。
  
  「好大姐!好姐姐!你先看著人,我把她解決了,防著她暴露了咱們的關係,到時候我被人罵被人打,就怕大姐受人委屈。」張志權又嘴甜貼心的哄王金花。
  
  王金花陰著眼看了看雷婉,抿著嘴往外走,「你快點。」
  
  雷婉唔唔兩聲,絕望的看著王金花出了門,把門關上,死命的掙扎。
  
  張志權下力,把雷婉拉到內室,摸到助興的藥就給雷婉塞進嘴裡。
  
  為了這藥,張志權可是花了大價錢,就是怕自己面對王金花硬不起來,特意買來的,藥效很快。
  
  雷婉不過一會,就覺得體內如螞蟻在爬,又仿佛燒了一把火,難受的哭了出來。
  
  張志權撕掉她的衣裳,又麻利的把自己褲子脫掉,抓著雷婉撲了上去。
  
  王金花在外面打發下人,心裡又嫉恨雷婉和張志權在她屋裡顛鸞倒鳳,又害怕有人發現這事兒,整個趙家都沒臉。
  
  院子裡伺候的下人也都奇怪,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不過王金花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她變裝出去的時候,不允許人看見。就是這次連貼身伺候的人都不允許,讓人心裡奇怪。
  
  雷婉久旱逢甘霖,張志權又是拿王金花的兒媳婦找補,這事兒王金花知道,還給他放風,而別人不知道,幾廂刺激之下,抓著雷婉就可勁兒的折騰。
  
  等他完事兒出來的時候,王金花一張臉別提多黑了,眼神陰測測的。
  
  張志權看沒有人,猛地抱住王金花親了又親,看王金花變臉,這才笑著偷溜著出了趙府。
  
  姚富貴天不亮就起來了,先象徵性的到姚府門外偷偷瞄了瞄,跟著姚若陽到工部衙門外面,這才到趙府外面,悄悄等著張志權,問他想到方法沒有。
  
  張志權能想到啥方法,不過他想著雷婉的事兒,沒有多理會姚富貴,說了兩句,就回了住處。
  
  姚富貴看著呸了一口,「我看你還能耐到啥時候!」然後悄悄跟在後面。
  
  張志權住的地方在一個小巷子裡,因為院子不大,一邊靠巷子,另一邊住了個年輕媳婦兒,模樣很是風騷,不過不常出來,張志權只匆匆見過幾次。今兒個沒想到她竟然一個人站在門外,一臉焦急。張志權上去就搭話。
  
  這才知道,這媳婦兒叫柳煙兒,鑰匙忘在了家裡,現在大門鎖著,她進不去屋了。張志權立馬『好心』的幫忙,從自己的住處翻牆到隔壁,幫那媳婦兒拿鑰匙,結果鑰匙拿回來了,卻摔了個不輕。
  
  柳煙兒感激的對張志權謝了又謝,又拿了藥油過來給張志權。
  
  之後又連著兩天給張志權送吃的送肉湯感謝,張志權這才知道,柳煙兒的男人出門做生意,時常不回來。看她殷勤,人又長得前凸後翹,風騷異常,雷婉根本不能比,就起了心思。
  
  本想試試,沒想到竟然輕易就成功的拿下了柳煙兒。
  
  張志權覺得這是老天爺因為他接受了王金花那噁心的老女人,所以給他增了豔福,很快就和柳煙兒廝混到了一起。
  
  這事兒被看門的陳旺告訴了王金花,說有人勾引張志權。
  
  提心吊膽了幾天的王金花,沒發現有異常的,雷婉雖然天天不出門,可卻沒敢說出口半個字,王金花也漸漸放了心。聽有人勾引張志權,她頓時就怒了。
  
  想了個藉口,王金花就過來找張志權。
  
  走到一半的時候,王金花又停住了。她去找張志權幹啥?她又以啥身份去找張志權?他們倆本來就是偷情,她又有啥資格去找張志權?
  
  所以走到半路,王金花又回去了。覺得趁著機會和張志權斷了,以後也不會再有啥人發現,成了把柄。
  
  她這邊剛剛決定,那邊姚富貴就找張志權,把王金花只得他和柳煙兒有一腿的事兒告訴了他,「趕緊想個辦法吧!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張志權嚇的臉色大變,他在京都沒有啥認識的人,全靠王金花,手裡才不斷銀子花,以後還要依靠王金花,就算不行,也要弄到個鋪子,或者院子啥的。只是王金花實在又老又醜,他不過是想找別的女人找補一下。聽王金花知道了,嚇的抓著姚富貴,讓姚富貴幫他想辦法,「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同病相憐,可還要一塊報仇的!富貴哥!你可得幫幫我!幫我想想辦法啊!」
  
  姚富貴心裡咒駡個不停,你大把花銀子的時候可沒想到我!不過面上不顯,反而很為張志權擔憂的樣子,「你惹怒了你大姐,這事兒怕是不好辦啊!」
  
  「富貴哥!你可得幫我想辦法!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可是兄弟啊!」張志權拉著姚富貴不鬆手。
  
  「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當然幫你想辦法了!」姚富貴拉著他坐下,想了想,小聲跟他說了一通。
  
  張志權感激不已,送走了姚富貴,過了兩天,就拿了銀子收買陳旺,讓他再去趙府,還傳柳煙兒勾引他的消息。
  
  王金花雖然決心要跟張志權斷了,可真要斷了,她心裡又不舒服。尤其張志權竟然不來找她賠禮道歉,好言好語的哄她,完全不理會她,轉頭就和別的賤人好去了。這讓她心裡憤怒不止,終於忍不住,再次出來找張志權。
  
  陳旺看到王金花來,直接開了門讓她進去,就退到自己的小屋裡去了。
  
  堂屋的門大開著,屋裡亮著紅色的燈光,卻不見張志權,想到他有可能正和柳煙兒在廝混,王金花一瞬間,怒上心頭,大步朝屋裡沖進去。
  
  結果屋裡去沒有人,桌子上擺了一桌飯菜,點了紅燈籠,整個屋裡照的紅彤彤的。
  
  王金花正狐疑,張志權抱著一罎子葡萄酒一臉笑容的過來,「大姐!終於把你請來了!」
  
  「你搞什麼鬼?」王金花口氣不善道。
  
  張志權放下酒罈子,上來拉著王金花,身手就抱她,「大姐對我總是若即若離的,有時候冷淡的很,讓我心裡好沒底。好幾天我不好過去,大姐也都不想我,不來找我。我就讓陳旺家傳消息,看大姐生不生氣,吃不吃醋,來不來找我!」
  
  王金花驚訝,「都是,都是假的?」還有點不太相信。
  
  「自然都是假的,就是想看看大姐對我有幾分心意!不過現在我知道了,看大姐吃醋的找過來,我這心就放進肚子裡了!這些菜都是我親手下廚做的,大姐你嘗嘗!」張志權說著拉王金花坐下,給她夾菜。
  
  趙大江可沒對她這麼溫柔體貼過,王金花一時有些感動,就和張志權吃上喝上了。
  
  正是深秋的時節,葡萄酒入口香甜,下肚溫熱,倆人喝了一罎子下去,都有些醉了。
  
  張志權抱著王金花,「大姐!我的好大姐,今兒個不要走了!好好補償補償我吧!我快想死你了!它也想死大姐了!」抓著王金花的手就往自己身下去。
  
  王金花啐了他一口,卻順從的被他拉到了床上去。
  
  陳旺在外面守了大半夜,見王金花一直沒有出來,張志權又拎了水進屋,洗過也沒見王金花出來,就把大門閂上回屋睡去了。
  
  屋裡王金花被折騰狠了,已經睡過去了。
  
  張志權給倆人擦過,也倒床上睡過去。
  
  夜空的星星慢慢的被雲層遮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直到天漸漸的亮起來,也沒有出太陽,黑沉沉的,還刮著冷風,像是要下雨,又不下的樣子。
  
  陳旺睡醒,見正房沒有一點動靜,估摸著倆人不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有心提醒王金花一句,又想著這不是他該管的事兒,就準備出門去買菜。
  
  他這邊還沒打開大門,外面就有人打門,把打門連拍帶踹打的蹦蹦響,一個嗓門嘹亮的男聲,怒喊著話,「快開門!他娘的快給老子開門!」
  
  陳旺嚇了一跳,不敢去開,跑過去叫張志權。
  
  那邊大門被打的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撞開,不止一個人在外面罵罵咧咧的叫著開門。
  
  王金花悠悠轉醒,驚的不行,急忙推一旁的張志權。
  
  張志權實在累極了,動都不想動一下,「不要了,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有人來了!」王金花惱怒的踹他一腳,也是兩腿酸軟無力,腰也酸疼的不行。
  
  「誰來了……誰!?誰來了?」張志權不在意的話沒有說完,就徹底驚醒了。
  
  倆人都未著寸縷,仔細一聽外面的打門聲,都嚇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的就去找衣裳穿。
  
  外面大門已經被撞開了,打頭的漢子三十多歲,大圓眼,深眼窩,臉面鬍,一臉凶煞,滿臉怒火的沖進來,「他娘的那個小白臉快給老子滾出來!敢玩老子的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看我不砍了你個雜碎!」
  
  後面跟著的四五個漢子也都幫腔說話,怒喊著叫人,而外面更是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大圈。
  
  屋裡王金花還沒來得急穿上衣裳,屋門就被大漢撞開來,「狗雜種!找死的小白臉,玩了老子的女人,還敢給我躲,快點他娘的給老子出來!」
  
  有人認出張志權,指認道,「就是他!是他勾引了嫂子,我親眼看見的!」
  
  「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快滾出去!」張志權衣裳穿了一半,看到幾個漢子沖進來,簡直要嚇死了。
  
  「不認識?你他娘的當然不認識老子!要是認識老子,還敢碰老子的女人!?現在是怎樣?又找了個老女人玩?把這對姦夫淫婦給老子抓了!老子要報官!」大漢怒喊衣裳,上來就抓張志權。
  
  張志權急忙就跑,卻還是被抓住了。
  
  王金花衣裳都沒有穿完,就被拎著拽了出來,她驚叫著,又不敢報出身份,只能強壓著驚怕,好言好語的跟大漢商量,「不要報官!不要報官!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們要什麼,我只要有的,要多少我都給你們!」
  
  「老子啥都不缺,就想把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給扔到外面,讓人都看看!」大漢怒哼,抬腳踹了張志權的一腳,「個狗雜種!膽敢玩老子的女人,老子今兒個讓你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幾個人不停王金花的談判,拽著倆人就往外拉。
  
  王金花死活不出屋門,「我有條件!我可以和你們談條件!你們想要啥,我都能給你們的!」
  
  那邊陳旺已經跑了。
  
  看熱鬧的人有的膽大的進到院子裡來。
  
  王金花驚慌的不知道該咋辦,想沖出去跑,可是昨夜和張志權折騰了大半夜,別說跑,連喊的力氣都沒有。
  
  張志權看著外面一堆看熱鬧的人,急壞了,跟大漢喊話,「你們要鋪子還是要銀子?要幾千兩?只要放了我們,啥話都好說!啥條件都答應你們!」
  
  大漢猶豫了,「真的?能給個鋪子,給幾千兩銀子?」
  
  「給!給!你們要就給!只要不要把我帶出去,只要放了我!」王金花忙不迭的點頭,家裡的鋪子多,趙豔萍不知道搭了那個高權,又會掙錢,一個鋪子,幾千兩銀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她不知道,趙豔萍是和秦隸賺了不少銀子,可光開設自行車賽賭局,就差不多賠光了老本兒,到現在銀子還沒湊齊。
  
  「那就讓你家人送過來,老子就放了你們!」大漢同意了。
  
  王金花鬆了口氣,跟他商量道,「你放了我,我回家拿給你,絕對不食言!」
  
  這句話一下子就把大漢激怒了,抓著王金花的頭髮,「他娘的,這賤人膽敢哄騙老子,想逃走!」啪啪給了她幾個耳光。
  
  王金花被打的痛叫,「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拿給你們!真的拿!」讓人回去拿,讓誰去拿?豈不是暴露她的身份,到時候丟盡臉面!?
  
  張志權也知道絕對不能暴露,求那大漢,「說的都是真的!你先放了她,我讓你抓著。她肯定會送鋪子和銀子過來的!」
  
  他這樣說,讓王金花心裡一熱,張志權這個時候還知道維護她。
  
  「你們這對狗男女!想玩弄老子,老子絕對不會相信你們!」大漢怒駡一聲,抓著張志權就往拉,「哥幾個兒,給我把這姦夫淫婦送到官府!正好做個證!」
  
  「好嘞!」幾個漢子應聲,也不顧忌王金花,抓著她就往外拉。
  
  王金花嚇壞了,叫喊著不出去,她衣裳都還沒穿完呢!
  
  可是來看熱鬧的人已經有人認出了王金花,「哎呀!這…這不是趙太太嗎!?」
  
  「哪個趙太太?」眾人忙好奇的問。
  
  說話那人,震驚的合不上嘴,指著王金花道,「是…是…是月妃娘娘的親娘趙太太啊!」
  
  聽這話,眾人一下子都驚異了,紛紛不敢相信的盯著王金花看。
  
  抓著王金花的漢子也看她,「難道真的是那月光仙子的娘?不可能!真要是那月光仙子的親娘,會長這副德行,又老又醜,還騷的很,跟個小白臉通姦偷情!」
  
  這樣說來,眾人又都疑惑了。月光仙子聖潔高雅,她娘就算是鄉下出來的,能生出月光仙子來,也不會差太多了。
  
  王金花提著的心,懸浮在上空,落不下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志權又被打了幾巴掌,也不敢掙脫了,只祈求著大漢不要拉他去見官。
  
  大漢不予理會,非要見官。
  
  王金花看自己被拉到街道上來,人越來越多,恨不得死過去。
  
  還是有人認出了她,趙豔萍入宮後,家裡的鋪子雖然交給了底下的人管著,可王金花不放心,沒事兒就要到鋪子裡看看,遇到那些貴婦人小姐買東西,就給人上去說講一番,便宜些,再送些東西想跟人交好。
  
  「月妃娘娘的親娘就是她!」
  
  越來越多的人認出王金花來,甚至還有人認出了張志權,「這不是前些日子要告甯安縣主家殺人的那個?還是啥小姨夫來著!」
  
  眾人譁然,這月光仙子的親娘,和小姨夫通姦,這事兒竟然還鬧到街上來,這下可是個大醜聞了!
  
  「發生了什麼事兒?馬車怎麼走不動了?」不遠處街道轉角傳來芍藥的問話聲。
  
  接著車夫聲音不高卻也不低的回話,「那邊都在傳月妃娘娘的親娘和小姨夫…私通了!被人拉到了大街上。」
  
  「說笑話!」芍藥喝了一聲,不相信。
  
  她下了馬車看,就有看熱鬧的跟她說,「不是笑話!真的月妃娘娘的她娘,和小姨夫亂搞!不信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衣衫不整的被人捉姦在床,拉到大街上來了!」
  
  姚若溪掀開車簾子探出半個身。
  
  芍藥伸手扶著她,下了馬車。
  
  有人認出姚若溪,急忙讓開道兒。
  
  王金花想逃逃不走,想走走不掉,恨不得別人都不認識她,抬眼看人群中走來的人,竟然是姚若溪,她猛的一怔,兩眼怨毒兇狠,「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我的對不對!?」
  
  姚若溪冷眼睨著她,冷笑,「趙太太如今這幅模樣還真是讓人認不出來。不過說本縣主害了你?我看你是醜事被揭發,見人就咬,又想誣賴本縣主吧!」
  
  「就是你!就是你個小賤人害我!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王金花幾乎瘋了,事情變成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肯定是這個小賤人害她的!
  
  張志權面如死灰,這個樣子,王金花的臉面全丟了,他的臉面也沒了。那些鋪子,銀子,他都還沒有一樣到手的。
  
  眾人都不可思議,有人不懷好意,有人鄙夷不屑,還有人咒駡傷風敗俗。
  
  王金花兩眼發黑,幾乎咬碎一口牙。
  
  「本縣主不過從此路過,就被人逮住咬一口,難道說是本縣主指使你不顧臉面,與人通姦?」姚若溪盯著王金花,眼中殺意閃爍,「你們這是咎由自取,還敢誣陷本縣主害你們!看你們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換個人,只怕早就羞憤自殺了!」
  
  王金花瞳孔猛縮,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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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07:36
第272章:自行了結

  王金花怒恨的咬著牙,渾身發抖,看著姚若溪冷漠不屑的樣子,嘴裡卻說讓她自殺這樣惡毒的話,恨不得沖上去把姚若溪撕爛。是這個小賤人害她!現在還想逼著她自殺!
  
  「你個該死的小賤人!你該死!」王金花掙扎著要衝過來。
  
  芍藥上前一步喝斥,「大膽!縱然你是月妃娘娘的娘,也是沒有任何封誥的,膽敢當街辱駡甯安縣主,好大的狗蛋!自己做出傷風敗俗的事兒,丟進臉面,不想死,不趕緊縮回窩裡去,還敢誣陷我家縣主!?」
  
  有人呸了一口,「這老女人真是太噁心了!這麼一把年紀了,竟然和自己妹夫通姦偷情,真是一點不顧忌臉面,把月妃娘娘的臉也丟光了!」
  
  張志權想辯解,卻說不出話來。看著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他心裡害怕又絕望。
  
  那大漢卻定王金花真的是月妃娘娘的親娘,就讓人鬆開她了,不過卻沒有松張志權,「這個雜碎!老子就說哪來那麼大膽子,敢碰老子的女人,原來和月妃娘娘的親娘都有一腿!老子今兒個不把你送官,就把你的狗腿打斷!兩條路你自己選!」
  
  張志權嚇壞了,送官和打斷腿兩條路?哪一條他都不想選!下的哭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認識你媳婦兒啊!我真的不認識!你冤枉我了!」
  
  大漢也惱了,「那柳煙兒是老子買回來的小妾,你他娘的敢說不認識?」
  
  張志權一愣,這下認識了。
  
  「送官怕是他就出不來了,老子好心,看在他是月妃娘娘小姨夫的份兒饒了他。」大漢說。
  
  張志權一喜,忙要道謝。
  
  大漢的話卻沒有說完,「哥幾個兒,給老子把他的狗腿打斷!」
  
  幾個漢子一聽,應著聲,上來就打張志權。
  
  張志權慘叫一聲,哭喊著求救命,看著姚若溪在一旁,爬著要過來,「若溪!若溪!我是你小姨……」
  
  芍藥怒叱一聲,「你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
  
  張志權大喊,放過他,「我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你們快住手!快住手!我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啊!」
  
  幾個漢子才不管他是不是月妃娘娘的小姨夫,照打不誤。
  
  王金花簡直要氣死了,她被人算計了!算計她的人就是姚若溪這個小賤人!現在她來這,就是為了讓她名聲壞的更徹底!讓豔萍的名聲也壞到徹底!
  
  姚若溪冷眼看著,聽到動靜,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那邊是急匆匆趕來的是程氏和趙書健,倆人都聽到王金花和張志權私通的事兒趕過來的。
  
  趙書健不相信,程氏也怒不可竭,等倆人擠過來一看,真的是張志權和王金花,且衣衫不整,不,是衣裳都沒有穿完,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從床上拉下來沒來得急穿的。
  
  倆人簡直傻眼了,程氏接受不了,「金花……」她覺得兩眼發黑,頭嗡嗡的發懵。
  
  王金花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把死死的抓著程氏,「娘我被人害了!是這個小賤人!是姚若溪這小賤人害了我!是她害了我!」
  
  程氏這才看見姚若溪也在,「你…」
  
  姚若溪嘲諷的抿著嘴,「能做下這種事兒的果然都是不要臉的,說本縣主害你,就算有人害人,能害你一次兩次,十次八次!?簡直可笑!」
  
  「小姐!這種不要臉的人不用跟他們廢話,我們走吧!」若不是姚若溪從潘令茹死後一直有點不對勁兒,她也不會帶她出來看王金花丟臉。這種醃臢事兒,沒得髒了小姐的眼。
  
  「真要覺得是本縣主害了你們,你們大可以去京兆衙門告本縣主!」姚若溪丟下話,和芍藥離開。
  
  眾人都嘲諷的笑起來,告?王金花臉面已經盡失,還有那個臉去京兆衙門告甯安縣主!?可真是笑死人了!
  
  王金花氣的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娘!?」趙書健急忙上前來。
  
  程氏也嚇壞了,「金花?金花?」
  
  倆人看著圍觀的人,都決定先把王金花弄回家,不能再在外面丟人了。
  
  那邊打張志權的大漢也停了手,惡言警告張志權,「再他娘的敢碰老子的女人一根汗毛,老子讓你後悔來世上活一遭!」
  
  張志權被打的皮青臉腫,而最重的地方就是兩條腿,一條已經斷了,另一條也疼的活活叫,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打死了,伸著手夠趙書健和程氏,讓救他。
  
  程氏現在惱恨死張志權了,他和大閨女攪合在一起,肯定是他勾引大閨女,金花沒男人,又被他哄住了!哪裡還管他的死活,讓趙書健背起王金花就回家。
  
  張志權有些絕望的看著三人走遠,也恨不得昏死過去。不過他知道自己若是昏死了,肯定沒人管他。還有那麼多人看他笑話。只能自己咬牙爬回了住處。
  
  眾人見不再有熱鬧看,又剛剛看了一場大戲,都很是振奮,散開之後也都找相熟的人散播這個大消息。月妃娘娘的親娘和小姨夫通姦偷情被捉姦在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戲!
  
  大宅門裡醃臢事兒多,可他們都沒有看見過,這可是結結實實看見了的。
  
  不過一早上的時間,王金花和張志權通姦的消息就傳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王玉花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真的假的?他們倆……他們…」
  
  羅媽媽點頭,「是真的!大街上都傳遍了,不少人親眼看見的。三小姐正出門,就瞧見了。」
  
  芍藥抿了下嘴,「她竟然還誣賴是小姐害的他們!」
  
  這種事兒,姚滿屯實在不好說啥,對方是王金花和張志權,之前連殺人的勾當都做了,這事兒想想也就能接受了。只是又賴到她們家頭上,真當她們家好欺負呢!
  
  「自己不要臉,幹出那下作的事兒,還有臉往三丫頭身上賴,真是賤到極致,不要臉到極致了!該死的畜生不如的,咋不天打雷劈了他們!」王玉花氣的大罵。
  
  生氣了一會,罵了一通,王玉花又忍不住問這事兒後面咋辦的。
  
  「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不過當人事都回家了,至於善後,怕是不能了。誰能堵住全京都人的嘴啊!」羅媽媽咧了咧嘴。
  
  「自己下作不要臉,還連累別人!」王玉花擔心影響自家的名聲,三閨女可是快要出嫁了。
  
  「咱們跟他們早斷了親,要連累,也連累不到咱們家裡!」方媽媽勸話。
  
  姚滿屯讓姚若溪和她們都一塊還住田莊去,姚若溪搖搖頭,「還有些事兒要處理,過些日子。」
  
  知道她城裡城外來回奔波也不容易,姚滿屯就叮囑她沒事兒別出門,怕人家說嘴到她們家來,讓姚若溪聽了更受影響。
  
  姚若溪應了。
  
  到晚上的時候傳來消息,說趙豔萍跪在禦書房門外,請求賜死王金花,以保全趙家名聲。
  
  早在晌午的時候,消息就傳進了宮,趙豔萍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姚若溪往對王金花下手了!又惱恨王金花忍不住寂寞,竟然和張志權亂搞到一起。當即就傳了消息給趙府,讓王金花自行解決。只有王金花死了,這件事兒才會漸漸的平息。
  
  可是王金花不願意死,尤其趙豔萍讓她死,讓她想到了趙豔玲,也是趙豔萍讓她死的。想到這,她渾身發寒。那是她自己的閨女,這幾年她變的太多了,說是月光仙子,可她只想到了自己的名聲,竟然讓她這個當娘的去死!
  
  程氏也不相信趙豔萍會傳那樣的話,只是眼前這個事兒,總得解決。
  
  王金花不願意死,趙豔萍更是惱恨萬分,可恨她沒有皇上皇后的允許,不能出宮。於是這才有了御書房門外求皇上賜死王金花的事兒。
  
  這是醜事,卻也沒到了殺人放火犯罪的地步,昭武帝自然不會下這樣的旨意。
  
  趙豔萍極度惱恨,氣急敗壞的回到月華宮,砸了宮裡不少擺設,「賤人!賤人!蠢貨!都該死!全部都該死!」她早晚要被那幾個蠢貨給害死!
  
  伺候的丫鬟勸她自己出宮解決王金花。
  
  只是宮裡已經下匙,沒有特令,誰也不能出入宮門。
  
  嘩啦啦下起大雨,冷風吹的窗戶砰砰響,張志權躺在床上醒轉過來,看天已經黑了,而他的腿,自己撒了藥包紮了下,可不找大夫治,怕是真的這輩子當瘸子了。
  
  他想起來,又起不來,只得躺在床上大哭。咋會那麼倒楣,被人抓到了大街上!還把他打了個半死不活!本來陪王金花那個醜女人睡就已經夠噁心了,結果好處還沒到手,就出這事兒。他這輩子完了!全完了!
  
  哭了大半夜,張志權又睡了過去,次一天是被痛醒的。
  
  想去找大夫,又覺得實在沒臉,可兩腿都腫的變形了,他嚇壞了,想到了姚富貴,摸了銀塊子爬出門,叫了兩個叫花子抬著他去找姚富貴。
  
  姚富貴和姚及第也正出門,頭上系著白布條,腰間也系著白布條,像是戴孝。
  
  「富貴哥!富貴哥你快救救我啊!」張志權沒有多想,看到姚富貴,像看到救星一樣。
  
  姚富貴好言道,「原來是志權啊!我也正要去找你呢!」
  
  「富貴哥!還是你夠兄弟,還想著我!我的腿快不行了,富貴哥快給我看看吧!」張志權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姚富貴聽聲,看了看他的腿,的確被打的不輕,左腿已經斷了,中間青黑色的,全是淤血,腫的堪比大棒槌。他伸手捏了捏。
  
  張志權疼的嚎叫。
  
  隔壁有人出來看熱鬧,見是張志權,都三三兩兩的圍過來。
  
  「別捏!富貴哥!別捏!」張志權疼的出了一身汗,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這麼嚴重啊!」姚富貴不以為意的說了句。
  
  「富貴哥!你快救救我吧!再耽誤,我的腿要廢了啊!」張志權哭著拉住姚富貴。
  
  「那要去神醫館嗎?那的大夫醫術最高明,肯定能把你的給『治好』的!」姚富貴笑著問他。
  
  張志權搖頭不去,神醫館那地兒,是姚若溪的地盤,他不敢過去。
  
  「那我們就換一個地方吧!」姚富貴叫上姚及第,依舊讓兩個叫花子抬著張志權。
  
  張志權松了口氣,慶倖他跟姚富貴交好,這個時候還有個救他的。
  
  只是走到地兒的時候,張志權驚疑了,「富貴哥!這裡是…」
  
  「是京兆衙門!」姚富貴扭頭看他,眼裡閃著冷光。
  
  「你們…你們來…來京兆衙門幹啥啊?」張志權本能的害怕了,身子往後縮。
  
  「當然是告狀!為我死去的媳婦兒,孩子她娘!」姚富貴譏諷道。走一路都沒有看到他們身上帶著孝。
  
  「告…告誰?」張志權說話都不利索了,姚富貴這樣,讓他感覺恐懼的。
  
  「當然是告害死我媳婦兒的人!」姚富貴說著,讓姚及第上去擊鼓鳴冤。
  
  京兆府尹聽到鼓聲,升了堂。
  
  張志權想跑,卻被兩個叫花子扔在了京兆衙門的大門口,他只能爬。
  
  堂上姚富貴狀告張志權和王金花通姦,因為被許氏發現,殺人滅口,害死許氏。
  
  京兆府尹也聽了王金花和張志權私通的事兒,覺得倆人傷風敗俗,可沒想到竟然和許氏的案子有關係。當下就讓人拿張志權和王金花上堂審案。
  
  張志權嚇壞了,大喊冤枉。他是和王金花偷情了,可他沒有殺許氏啊!
  
  而趙府,趙豔萍派的人正逼著王金花自我了結,衙差過去,算是救了王金花一命。
  
  等王金花被拿到堂上一問,她腦子炸開了一樣,懵了,「許氏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和她根本就不熟啊!」
  
  「你們還拿了銀子收買我媳婦兒,這就是證據!」姚富貴拿出個錢袋子,裡面是王金花給許氏的銀子,「你們殺人滅口,又怕被官府追究,又怕姦情洩露,妄想嫁禍給姚夫人,沒有得逞,又嫁禍給王鐵花,那王鐵花也是冤枉的吧!她才剛進牢裡,不到一天就被人害死了,試問在這京兆府尹的大牢裡,誰會害死了王鐵花?就是你們殺人滅口!」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王金花大聲喊冤,她和張志權的事兒暴露,姚富貴又把殺人罪名按到她頭上,這樣就躲不掉了啊!遂不停的喊冤,「你們沒有證據!我是冤枉!我是冤枉的!」
  
  「誰說沒有證據!我就是證據!」
  
  這個聲音,讓王金花和張志權都是渾身一震,因為倆人太熟悉這個聲音了,是王鐵花的聲音!倆人都不相信,扭頭去看,就見王鐵花陰著臉,正往大堂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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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眾叛親離

  王金花驚恐的瞪大眼,指著王鐵花,「你…你…」
  
  「鐵…鐵花!?」張志權也嚇的臉色煞白,王鐵花已經死了的人,是他親眼看著王鐵花裝棺,下葬的,這來的是人是鬼!?
  
  姚富貴乍然看見王鐵花也是嚇了一跳,那日他悄悄去姚家,說發現了王金花的家出的事兒,張志權和趙府的丫鬟有一腿,他想借著這個事兒讓姚若溪對付趙府。這樣一來,他成了幫忙的人,姚若溪看在這個份上,或許就對他們家伸出援手。
  
  姚若溪覺得不夠,芍藥提醒他,以前張志權的姘頭,後來給趙書豪做了姨娘,不過被趙豔萍弄死了。姚富貴苦思冥想,才想出張志權勾引王金花的事兒。這些天他一直在等,等著王金花和張志權的姦情被揭穿。
  
  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姚若溪只說會有個證人幫他,沒說是誰。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已經死過的王鐵花。
  
  看到王鐵花其人,京兆府尹也是嚇了一跳,穩住心神,喝聲問話,「來人可是王鐵花本人?」
  
  王鐵花把陰恨的目光從王金花和張志權身上收回來,跪在堂下,「青天大老爺!民婦就是王鐵花!當日民婦被誣陷入獄,一心等著大人查明真相,還民婦清白。卻不想竟然有人給民婦下毒,害民婦性命!」
  
  「抬起頭來!」京兆府尹道。
  
  王鐵花知道沒人相信她會死而復生,她上堂的時候,看王金花和張志權嚇的那樣子就知道了,她抬起頭。
  
  眾人都很是驚疑,王鐵花可是死在京兆衙門的大牢裡,這竟然又活了!?
  
  「王鐵花!本官且問你,當日你中毒已死,後來又是如何逃生的?」京兆府尹問出疑惑。
  
  眾人也都緊盯著王鐵花,心裡極其想知道其中原由。
  
  王鐵花未語淚先流,「大人!那許氏民婦根本不熟悉,是不可能會殺害她性命的。許氏被害的那天,民婦根本沒有出門,而且瞧見我的好大姐,喬裝打扮成婆子鬼鬼祟祟回來。接著民婦就成了殺害許氏的兇手!本想著我清清白白,既沒有殺人,也沒有犯罪,等抓到真凶,我就能出去了。卻不想有人下毒要我的命!」
  
  王金花面露驚懼,急急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王鐵花扭頭看她,滿眼憤恨,又看張志權,咬咬牙,接著道,「那天有兩人給我送東西吃,吃完沒過半夜我就死了。幸虧我福大命大,中了兩種毒,以毒攻毒,我這才沒有死。」
  
  外面觀看的百姓都唏噓震驚,說王鐵花命大,躲過一劫。而那兩個下毒的人,顯然就是被她看了兩眼的王金花和張志權了!
  
  「你既有冤屈,這些日子為何不來官府澄清?」京兆府尹有太多疑惑了。
  
  王鐵花擦了擦眼淚回話,「民婦雖然撿回一條命,可身中劇毒,若不是我外甥女救我,只怕我活過來,也活不成的!」
  
  聽王鐵花說起外甥女,不少人就往趙豔萍身上想了,王鐵花之前住在趙府,她是趙豔萍的小姨,而且趙豔萍是月光仙子,那應該是有仙術能起死回生的!
  
  「是甯安縣主救了你?」京兆府尹卻沒想到趙豔萍,她身為月妃娘娘,住在深宮,哪會跑到外面去救王鐵花!?那就是王鐵花埋的甯安村附近,被甯安縣主救了。
  
  「是!」王鐵花應聲,「這些日子民婦被劇毒侵擾,幸虧我外甥女醫術好,救了我。今兒個我才能上堂來,指認這兩個狼狽為奸的狗男女,惡毒狠辣的殺人兇手!」她想著先替大姐頂著,只期望她找個替罪羊來換她出去。卻不想,竟然要殺了她。
  
  「那你當日看到王金花行蹤鬼祟,為何當日本官問話,你卻不說?」京兆府尹喝問。
  
  王鐵花眼淚直流,嗚嗚兩聲,「大人!她是我大姐!我想著她不可能會殺人,我想著她會救我,卻不想她要讓我死在牢裡替他們頂罪啊!」
  
  她哭的痛徹心扉,外面觀看的眾人也都默不作聲,有那心軟的,已經兩眼含淚,為王鐵花不值。自己男人和大姐勾搭偷奸,被人看到,害了人命,還往她頭上推,拉她替罪,真是太可憐了!
  
  姚富貴也適時說話,「大人!草民一直不明白我媳婦兒和王鐵花並無仇怨,和王金花也沒有仇怨,只當是有矛盾的甯安縣主家害的,還死不承認。卻不想兇手另有其人。請大人為草民做主,為我死去的媳婦兒主持公道啊!」
  
  雖然許氏那人,因為些矛盾就到處揭露表兄家的老底兒,散播流言,敗壞名聲,不過眾人也唏噓一句,她死的不值。
  
  張志權被接連震的回不過神來,只哭喊,「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鐵花我沒有殺人啊!我是冤枉的!你相信我,殺人的不是我啊!」他和王金花是偷情了,可那是在許氏死之後的事兒!
  
  王鐵花扭頭陰冷怒恨的瞪著張志權,「是我太蠢,沒有發現你們已經暗中勾搭成奸,我要是知道,我自請下堂,成全你們!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喪心病狂的,殺了許氏不夠,還要害我!」
  
  「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那許氏是王玉花殺的!你!」王金花有些語無倫次,指著王鐵花,「你和那小賤人合謀了!你們聯合起來想弄死我!你們想害死我!」
  
  「大姐!是你想要害我,想要我的命啊!我那個和三姐一樣的珠花,是你讓我打的,說我戴上好看,像富家太太了!你趙家也有銀樓,卻不讓我在趙家打,非要讓我去別人那裡打,大姐有啥心思,我現在全都明白了!」王鐵花咬牙切齒,怒恨不已。
  
  「之前你偷偷的打扮成幹粗活的婆子流進姚府,怕是就想偷些東西回來留作證物,結果被人發現了!」姚富貴提起幾個月前的事兒。
  
  因為當時姚春桃死了,大家也都沒有太過關注王金花這件事兒。如今被姚富貴拿出來,眾人立馬就聯想起來。王金花這是早就和張志權勾搭上了,先拿銀子收買許氏,又怕她像對姚府一樣,把這醜事抖摟出來沒法做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籌謀把許氏殺了,還能嫁禍與人,再把王鐵花害死,賴給姚府,一舉數得。
  
  開始有人罵王金花和張志權,倆人狼狽為奸,先通姦,再害人,簡直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為月光仙子丟盡臉面!
  
  不過也顧忌著趙豔萍月妃娘娘的身份,所以不敢大罵王金花,就點著張志權的名字罵。
  
  張志權恐懼極了,也不怕王鐵花了,爬過來拉王鐵花,「鐵花!我真的沒有害人!我沒有害你啊!我是你的相公,我又咋會害你啊!我跟王金花,那是她勾引我的!對!是她勾引我的!她主動跑到我屋裡,說中了暑,躺在屋裡!我也沒有害人!我是冤枉的啊!」他現在別的啥都管不了了,他要活命!
  
  王金花氣的兩眼往外翻,喉嚨一股腥甜湧上來,撕心裂肺的疼,「張志權你個畜生!我要啥樣的男人沒有,敢說我勾引你!?是你算計我的銀子,來勾引我的!人也是你殺的!都是你殺的!跟我可沒有關係!」這個畜生,虧得之前他讓她先走,他被人抓住當人質。卻不想轉眼反口,把屎盆子往她頭上扣。
  
  王鐵花甩開張志權,「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判民婦和離。民婦不與殺人兇手為伍!」
  
  「不行!我不同意!鐵花!我不同意!」張志權叫囂著。
  
  「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你!你自己害了人,難道還要我頂著害人的名頭,讓我兒子也頂著這樣的名聲過一輩子?!一輩子被人白眼鄙棄!?」王鐵花來的時候,就和姚若溪說好了。她要和張志權和離,帶著兒子自己過!張志權死活,再不管她的事兒!
  
  張志權看著她仇恨的眼神愣住了,又想到兒子張俊卓,他們逃出來的根本來不及去叫爹娘,所以張家的人都被洪水沖走了,只剩下張志權一根獨苗苗了。
  
  外面淩武大步進來,「世子讓屬下來看看,案子審完了沒?」
  
  京兆府尹嘴角一抽,什麼叫看看審完了沒,分明就是來給王鐵花撐腰來了啊!驚堂木一拍,大聲問話,「張志權!你可同意和離?」
  
  張志權不想同意,他現在腿斷了,要和離,還有誰管他?以後可咋辦?再說他沒有殺人,只不過和王金花偷情,官府也不能判他罪啊!想喊話,看淩武站在一旁,如同看垂死掙扎的臭蟲一樣,仿佛他這一會不同意,下一刻就能把他碾死,他心下慌亂又恐懼,「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王金花也看張志權屈服,心底的那根弦幾乎要崩斷了,「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你們不能治我的罪!我是月妃娘娘的親娘!你們不能治罪我!人是張志權殺的!是張志權殺的!」對!賴給張志權,她是豔萍的親娘,豔萍是月妃娘娘,這些人不敢咋著她的!
  
  張志權兩眼一翻,差點昏死過去,他大喊冤枉,人根本不是他殺的!
  
  淩武這時候又說話了,「趙太太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家,想來也殺不了人。她是月妃娘娘的親娘,也實在不可能跟人通姦,合謀殺人。」
  
  他往這一站,代表的就是蕭恒墨。他說這話,京兆府尹明白了,殺人的是張志權,不牽連王金花,「王金花之前可是給王鐵花下過毒。」
  
  「王鐵花她沒死!她現在好好的,我沒有罪!我沒有罪!」王金花叫喊,今兒個要是不能逃過,她怕是必死無疑了!
  
  眾人都鄙夷的看著王金花,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名聲盡毀,還有殺人的嫌疑,換個人還不早早死了乾淨!
  
  王鐵花不吭聲,垂著眼。王金花,趙豔萍,徹底惹怒姚若溪了。現在不死,等著她的就是生不如死!
  
  姚富貴知道,怕是殺人的主意是王金花出的,張志權沒那個膽子殺了許氏還敢和他一起吃飯喝茶,不過這是姚若溪要的結果,而他要的結果,在姚若溪那裡。遂磕頭高呼,要處置殺人兇手張志權。
  
  一時間,張志權成了最大的惡人,勾引王金花,企圖謀取她的銀錢,事情暴露,殺許氏,又毒害髮妻王鐵花,現在還敢抵賴不認罪,那可真是由不得他了!
  
  案子審完,圓滿落幕,張志權被關押進死牢,王金花則是重大三十大板,以示警戒,然後就把她放了。畢竟殺人的不是她,而她和張志權私通的事兒,有月妃娘娘在那,這還真不是官府管的事兒!連皇上都不管,他京兆府管個屁啊!
  
  姚富貴出來,和姚及第到姚府賠禮道歉,說抓到真凶了,之前冤枉姚府。
  
  王鐵花也過來,這些日子她一直就在姚府裡,姚若溪之所以往返京都和田莊,也有救治王鐵花的目的。不論如何,她都要謝謝姚若溪。如果不是她,她肯定活不成了!而且,以後她孤兒寡母,還得依靠姚府。
  
  姚滿屯出來跟姚富貴說了幾句話,讓他們回家去歇著。
  
  姚富貴看了眼一旁的芍藥,見她點頭,鬆了口氣。這件事兒總算辦成了,兒子的前途保證又回來了。跟姚滿屯道別,和姚及第回了家。
  
  王鐵花也謝過,說是去接張俊卓。她不能讓兒子待在趙府,更不能讓兒子跟趙書健那些人混在一起。她想兒子有出息,能出人頭地,讓她享福。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別人可以依靠,卻不能一直依靠,事事依靠。她還得靠自己男人,靠兒子。現在男人沒了,她依靠全在兒子身上了!
  
  而王金花卻是從京兆衙門出來,看著眾人紛紛朝她吐唾沫,幾乎瘋癲了,家裡又沒有人來看她,沒有人來接她,沒有一個人來管她。她無助絕望的到處看看,只能強撐著,扶著牆,一步一步的挪回家,被一眾人是看了又看,都罵她淫婦,蕩婦,污言穢語,很是難聽。
  
  好不容易強忍著撐到家門口,叫了門,卻沒有人開,趙書健在門裡喊話,「你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兒,以後都不是我趙家的人了!你走吧!不要再來我家了!」
  
  把她逐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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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生不如死

  王金花如遭雷擊,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她,張志權背叛她,王鐵花也幫著姚若溪害她,在外丟盡臉面,結果卻連家都回不去!?
  
  她不相信,趴在大門上拍著叫門,「書健!書健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你難道要把我趕出去不成!?」
  
  趙書健沒有打開門,在門裡又喊,「做出那樣淫蕩不要臉的事兒,已經不是我們的娘了!你也不配!妹妹讓給你些銀子,你自己去謀生吧!」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可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唾駡他們家,有個這樣的娘,又怎麼在世人面前自處?豔萍都是為這個家考慮,讓娘離開,也全都是為了他們家好!
  
  王金花看著從門頭上扔出來的銀袋子,卻是趙書健連開門見她都不見,她心中絕望痛苦,身上被打的三十大板,又疼的鑽心刺骨,她憤恨,怨毒,又悔恨不止。
  
  外面圍著一堆看熱鬧的人,見王金花如此淒慘可憐,紛紛嘲諷。做了壞事兒,總是要遭報應的!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殺人的肯定少不了王金花,反倒張志權那個慫樣不可能會殺人。現在張志權下了死牢,王金花卻只是被打了幾板子放了,肯定是因為她有個好女兒,月妃娘娘的緣故。
  
  不過縱然她沒有被定罪,現在這樣丟盡臉面,被家裡所有人拋棄,苟延殘喘的過,也還是讓人看得痛快不已。
  
  王金花不斷的拍著大門,叫給她開門讓她進去,「我是你們的親娘!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能!不能這樣啊!」
  
  只是任憑她在外面哭的肝膽俱裂,也沒有一個人再理會她。王金花,成了趙家的棄子,而且是被鄙棄的棄子。
  
  王鐵花在前門看了一會,轉到後門叫門。
  
  守門的婆子不敢開。
  
  「我是來帶我兒子離開,你們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叫人砸門了!」王鐵花高聲喝話。
  
  程氏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她也知道,王金花和張志權廝混到一起,全是名聲壞透了。她縱然反對,可趙府不是她當家做主,也留不下王金花。
  
  聽王鐵花在外面叫門,程氏哭著站起來,「鐵花?」
  
  張俊卓已經得了消息,一路往後門跑過來,「娘!娘!」
  
  守門的婆子不敢再攔,也怕王鐵花真的帶人砸了門,看張俊卓跑過來,就打開了後門。
  
  張俊卓看真的是王鐵花,驚喜的奔出來,「娘!?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王鐵花哭著上來摟住張俊卓,「我的兒子!娘沒有死!娘回來找你了!」
  
  他爹根本不管他,姥姥雖然疼他,可他還是最想娘,這些日子他成了沒娘的孩子,爹也不管,還差點被人販子賣了,趴在王鐵花委屈的大哭。
  
  王鐵花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著讓她別哭,「以後娘去哪都帶著你!再也不把你扔下了!」
  
  張俊卓哭著點頭,眼淚突突留個不停。
  
  程氏顫顫巍巍的跑出來,「鐵花!?」
  
  王鐵花知道,姚若溪對他們使的手段一清二楚,她能把王金花整到這個生不如死的地步,下一步肯定還要對趙豔萍下手。而同樣算計過她的她娘,也不會給好臉色,所以她沒有和程氏多說,「娘!我還有事兒辦,有話以後再說吧!」
  
  說完也不等程氏說話,拉著張俊卓就走。
  
  張俊卓有了娘,也不管程氏了,跟著王鐵花就走,「娘我們去哪?」
  
  「去你三姨家!這次多虧了你若溪表姐救娘,娘才能死裡逃生。我們得去謝謝她們!然後我們就去甯安村,等家裡的洪水下去,娘帶你回家!」以後的路,王鐵花都打算好了。她這次也算是幫了姚若溪,她也默認了讓她借勢。有她的名頭,等老家的洪水退了,她就回老家。她會酸豆角,做滷味,有姚若溪的名頭,還有蕭恒墨那個聞風膽寒的名頭,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娘倆。
  
  張俊卓有點不想走,京都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他都還沒有吃夠玩夠,他想要的自行車也一直沒有要到,「娘我想要一輛自行車!」
  
  要是在之前,王鐵花肯定想方設法的從姚若溪那弄一輛,她有的是銀子,一輛自行車也根本不看在眼裡。現在她對姚若溪心存感念,也畏懼了,這些日子也有所感悟了,摸摸張俊卓的頭,「咱們現在沒有銀子,還買不起自行車,等娘掙了錢,就給你買一輛。」
  
  「她們家有,為啥就不給我一輛?」張俊卓不滿的撅著嘴。
  
  王鐵花哄他,「人家有是人家的,咱不能白要人家的。想要得自己買!不然人家也白要咱家的東西!」
  
  「可我想要一輛自行車!」張俊卓真的很眼熱那些騎自行車的人。
  
  王鐵花讓他等等,「你要是好好念書,像你舅舅一樣,考中了功名,娘就給你買一輛!」
  
  張俊卓臉色更不好看了,他不喜歡念書,而且考功名很難,他學到啥時候才能考到功名啊?正要鬧王鐵花,倆人已經走到了姚府大門外。
  
  守門的讓倆人進去。
  
  姚若溪正在家裡。
  
  王鐵花推著張俊卓,「快給你表姐縣主磕頭!要不是她,娘就死了。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娘了!」
  
  張俊卓有些不太情願,之前不是說她家害了娘?現在又成了救娘的人。不過看看王鐵花,還是跪下來給姚若溪磕頭,「謝謝表姐縣主救我娘!」
  
  姚若溪點點頭,示意他起來,看向王鐵花。
  
  王鐵花現在對姚若溪是滿心敬畏,別說她這樣的微不足道的,連那些世家大族的算計,她想姚若溪都不怕,再說還有個蕭恒墨在一旁。忙保證,「我說過的話,我都會做到的!再也不會起害人的心了!」
  
  姚若溪看她明白,微微點頭,跟她沒啥好說的了。
  
  不過王玉花可有話跟她說的,「不管咋說,咱們都是姐妹,被算計了也從來沒想讓你過不下去。這麼多親戚,只要不是主動算計我們家的,有事兒不用說,能幫的我們家從不吝嗇。那些難民都可以幫,親戚更是應該幫。可我討厭耍心機,謀算的!如果不被逼急了,我們家也從不會傷誰一下。你是想通了不少,可我明說信不過你,保證的話你也不用跟我說。你只要知道,自己不作,就不會死就是了!」
  
  這個小妹心眼太多,她必須得敲打。要是她再起歪心思算計她們家,她也不想看到姐妹反目成仇,所有的親戚都過不下去,死光死絕。
  
  「是!我知道了三姐!三姐的教誨我一定記在心上,也會好好教導俊卓,讓他學好!」王鐵花連忙應聲,這敲打她肯定會牢記的。死過一次的代價,要是再不長記性,那就真的像三姐說的,自己作死了!
  
  王玉花歎口氣,「你去甯安村吧!」
  
  王鐵花應聲,帶著張俊卓去了甯安村。
  
  回到村裡,把王三全嚇的差點昏死過去。
  
  聽到了事情來龍去脈,王三全兩眼渾濁,眼淚止不住落下,看著天長歎。都是錢害的啊!
  
  村裡也很是轟亂了一陣,聽王鐵花講了審案經過,又講她是如何被姚若溪救的,都大罵王金花和張志權,倒是接受了王鐵花住在村裡,因為她也是個可憐人,又是被姚若溪救的人。
  
  而王金花,則是拿著銀袋子,還在趙府大門口不願意走,身上被打的板子已經流血浸透衣裳,她覺得全身發燙,腦袋發昏,又疼又冷又痛又恨,知道該走,卻不想離開。
  
  看熱鬧的也漸漸覺得沒意思,都離開了。不過王金花心喪若死的樣子,還是讓他們覺得解氣。
  
  天黑下來,趙豔萍並未放過王金花,讓趙書健暗示她吊死在姚府大門口去。
  
  王金花不想死,捨不得自己的命。
  
  趙書健想到趙豔萍嚴厲的吩咐,蹲在門口勸王金花,「娘!現在你的名聲是壞到頭了,為了趙府,也不敢讓你回來。這一切,都是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的!是她把娘你害成這樣,把咱們家害成這樣!可她們家不僅啥事兒沒有,好名聲全讓她們家占了!」
  
  王金花發了燒,可卻還沒燒糊塗,眾叛親離的滋味,她徹底嘗過,而現在那個讓她驕傲的閨女豔萍,再一次要她的命。她心痛如絞,幾乎呼不出氣來。
  
  趙書健把藥給端給王金花,「這是神仙水,喝了這個,娘就不會那麼疼了。」
  
  王金花還以為是毒藥,怔怔的看著那一碗清水似的,渾身顫抖不止,悔恨當初。如果她不要趙豔萍,沒有這個閨女,他們家雖然可能日子沒有現在富貴,可她至少也憑藉大兒子當了老夫人,絕對不會被逼到這一步。慢慢的,他們家的日子也會過起來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再悔恨也晚了。姚若溪讓她被萬人唾駡,她的親生兒女卻讓她去死。
  
  「娘!這個不是毒藥,是宮裡出來的神仙水。」趙書健看她的樣子,解釋道。
  
  王金花慘厲的哈哈大笑,「神仙水!好!神仙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顫抖著手端起碗,一口喝近。她的好閨女,她最驕傲自豪的女兒,月光仙子,端給她一碗神仙水喝!
  
  等死的王金花,突然覺得一碗神仙水下肚,身上的疼痛竟然真的慢慢緩解,漸漸的不再疼了,心裡也止不住的詫異。
  
  「娘!你去吧!我和妹妹,會為娘報仇的!」趙書健跪在王金花跟前,哭著磕頭。
  
  王金花站起來,身上的痛覺已經消失了。她看著趴跪在地上的兒子,趙府現在這個樣子,二兒子多少能耐她也知道,若是不靠大閨女,肯定就完蛋了!即使有大閨女,姚若溪那個小賤人要是不放過他們家,也會整的他們家破人亡的!
  
  咬咬牙,王金花朝姚府走去。
  
  已經到了初冬季節,因為剛下了雨,冷風透過衣裳直鑽進骨頭裡,雖然身上的傷不再疼,可是王金花還是覺得支撐不下去,她這是去赴死啊!
  
  等她一步一步艱難又不願的挪到姚府大門時,就見四個侍衛立在大門外,冷眼看著她。王金花一驚,停下腳步。
  
  「哪裡來的宵小,已經宵禁,卻還敢在街上亂竄?」四人中的一個出聲喝斥。
  
  而另一邊,五城兵馬司巡夜的人也轉到了這邊。
  
  王金花知道,她想要死在姚府大門口,是不可能的了。她心裡升起一股瘋狂的恨意。她連死都死不成,姚若溪,那個小賤人是想讓她生不如死!讓她苟延殘喘的活著,被所有人唾駡鄙棄,被自己親生兒女拋棄逼迫,讓她活著比死了都難受!
  
  太狠毒了!那個小賤人簡直太狠毒了!
  
  攜著滿腔的仇恨,王金花咬著牙,抓著銀袋子,說了句她是月妃娘娘的親娘,轉身離開。無論怎樣,她都是豔萍的娘,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姚若溪敢動她,那些人卻不敢動她!
  
  殊不知,那些人根本就不屑動她,要的就是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
  
  全城宵禁,王金花沒有地方去,又回到趙府大門外,想再叫門,卻又收回了手,癱在大門口。
  
  次一天,街上來往的人看王金花臉色蒼白無血色的躺在趙府大門口,還以為她已經死了,都對趙府指指點點。王金花就算惡事做盡,也是趙書健和趙豔萍的娘,結果卻被趕出來,凍死門口了!
  
  趙書健沒敢開門出來,趴在門裡面聽著外面人的議論,知道王金花沒成功,氣恨惱憤不止。
  
  程氏怕王金花死了,哭著讓她進來。
  
  趙書健也猶豫,不過想到趙豔萍的吩咐,為了保住趙家,他只能這麼做。否則他們家真的要被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的家破人亡了!
  
  趙豔萍也是幾乎氣炸了,王金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她自己淫蕩下賤,被張志權一勾搭就跟人睡了,也不會被姚若溪抓住把柄,把他們家往死裡整!
  
  而此時,朝堂上有人上奏摺子,彈劾趙豔萍。身為月光仙子,除了製藥,再沒有謀過一件對百姓有利的福祉,反而把親生母親趕出家門,生死不問,是大不孝行徑,身為皇上妃子,不為皇上開枝散葉,反而屢次拒絕皇上,是為不尊不敬。指認趙豔萍根本不配月光仙子稱號。
  
  趙豔萍聽到忍不住渾身發抖,來了!來了!姚若溪,終究對上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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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難逃牢籠

  出了王金花的話,即便趙豔萍白裙飄飄,一身聖潔高雅的樣子,眾人心裡也再難像以前對仙子的不容褻瀆的感覺。
  
  身為月光仙子,她除了製藥救得了疫病的百姓,再沒有做過利國利民的事兒,空有仙子稱號。
  
  身為月妃娘娘,後宮眾妃子一員,不以身服侍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空有月妃尊位。
  
  本來這是皇家的事兒,趙豔萍既然入了後宮,要管也是後宮之主皇后娘娘來管,可皇家沒私事兒,又沒有律令規定御史不能彈劾后妃。
  
  趙豔萍為父守孝的藉口就說不下去了,天地君親師,出了天地,就是皇上最大,即便孝道,也大不過皇上。又有之前她跪求昭武帝下旨賜死王金花一事,更別說孝道,求賜死親生母親,那才真是大不孝。即便王金花窮兇惡極,也是她趙豔萍的親娘。
  
  有一個彈劾的,就有人附和了。起先都尊著趙豔萍月光仙子的身份,也有些忌憚鬼神一類,所以對趙豔萍敬而遠之,可這麼久,趙豔萍沒做過一件‘仙子的事兒’來讓他們瞧瞧。
  
  趙豔萍生恐那些人逼著她去侍寢,聽到皇后召見的旨意,更是心驚害怕。
  
  皇后卻也沒有為難她,只隱晦的提了讓她趕緊侍寢的事兒,「…這後宮的女人啊!無不依附皇上生存,不論之前身份再尊貴,到了這宮裡,得皇上寵愛才是真的尊貴,不得寵愛得,只能凋零在這深宮裡。你得了寵愛,你家的事兒自然也會回轉。」
  
  趙豔萍嘴上應著聲,心裡卻惱恨憤怒。皇帝那老種馬,都不知道多少女人,她趙豔萍的男人,就要頂天立地,做一番事業,俊美高大,無人匹敵,對她癡戀寵愛,捧在手心裡。
  
  她原本以為這個三妻四妾的古代,是沒有從一而終守身如玉的男人了,沒想到那樣一個完美的男人,老天爺卻給了姚若溪。而秦隸,她能感覺到他的愛,可他對她的愛卻不及他對江山的摯愛。如果在江山和她之間選擇,秦隸定然會選擇江山而棄她。
  
  皇后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沒聽進去,從趙豔萍進宮,她多次拉攏,趙豔萍都不為所動,不論對誰都不遠不近,索性也不管她。
  
  趙豔萍回到自己的月華宮,看著華美氣派的宮殿,第一次覺得厭惡。她本有資本傲視天下的,可現在卻被逼到困境上。這華美的宮殿,實在是一座牢籠,生生困住了她。
  
  她深深的後悔,當初為什麼屈服之下,同意進宮來。進了這個牢籠,她進退不得了!
  
  而她以為的皇后不在多問她,昭武帝到皇后宮裡歇息的時候,卻是問起了一句。
  
  次一天,皇后就派自己貼身嬤嬤來問趙豔萍小日子,要挑黃道吉日。畢竟她是月光仙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趙豔萍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這是姚若溪在逼她,逼迫她委身昭武帝那個老種馬!又恨又怒,又怕又悔。當初她就該想辦法像姚若溪那個賤人一樣弄個縣主郡主的身份來,這樣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嫁給秦隸做四皇子妃,以後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后!
  
  只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宮外傳來消息,王金花還沒有死,她心裡更是惱恨,傳信兒給秦隸,讓秦隸快快想辦法。
  
  王金花現在已經切身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感覺了,那神仙水喝了身上是不痛了,可像喝藥的藥勁兒過了一樣,不僅疼的鑽心刺骨,全身更是像又螞蟻在爬一樣,難受,和莫名的渴望,讓她心裡恐慌極了。
  
  和張志權一塊,她也吃過助興的藥,可卻不是這樣的感覺,這種難受痛苦到讓人有想死的狂怒,呼吸困難,尤其心口一片,痛苦的讓她承受不住,如浪潮一般的驚恐襲來,王金花抱著頭痛苦的嘶喊,拿頭撞地,撞牆,在地上打滾扭動,身體痛到抽搐。
  
  聽到動靜的趙書健,看王金花恐怖的樣子,不敢出來,讓趕緊關了門,匆匆回了屋。
  
  王金花咬著牙痛苦的嘶吼,聲音淒厲如鬼,附近的住戶都嚇的不行,認為王金花發癲狂病了。
  
  然而第二次起來,王金花就已經死在了外面。
  
  淅淅瀝瀝的冬雨下著,王金花的身子早已經僵硬冰冷,頭上磕了幾處血印子,最大的一處也已經不再流血,地上的血跡隨著雨水流的滿地一片血紅。讓路過的人嚇的尖叫不止。
  
  王金花終於死了。
  
  有人覺得同情,有人說報應。
  
  程氏看著她慘死的模樣,嚇的癱坐在地上,白著臉叫人。
  
  趙書健也驚恐不已,門口的一片,像血海一樣,王金花就瞪大著眼,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中,簡直可怖之極。
  
  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程氏讓趙書健給王金花收了屍。葬到城外,趙大江的墓地旁。
  
  「如果不起壞心,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王玉花聽到沉著臉哼了一聲,可到底心裡不好過,飯都沒吃幾口。
  
  姚滿屯和段老爺對視一眼,歎口氣。
  
  趙豔萍卻是心裡大大松了一口氣,那些該死的御史不是說她不孝嗎?王金花死了,她自然得悲痛傷心,為她守孝的!
  
  可皇后卻沒有放過她,提點她,入了宮,就是皇家的人,不允許給娘家戴孝的。除非有皇上特許,這就要趙豔萍自己去昭武帝了。
  
  還是要讓她去侍寢。
  
  趙豔萍心裡惱恨極了,若不是她現在出不去,她一定殺了姚若溪那個賤人,絕不會讓她得意!
  
  皇后話說到這個份兒,再不問趙豔萍了。事實上,趙豔萍除了有月光仙子的稱號,別的都不怎麼樣。宮裡多的是女人,皇帝也是最不缺女人的。昭武帝之所以沒有召趙豔萍侍寢,也是因為這個。
  
  傾國傾城的美人,昭武帝這輩子見了不少,也得到了不少,就說皇后,年輕的時候也是風華絕代的美人,環肥燕瘦,連清粥小菜他都嘗遍,僅僅容貌清麗的趙豔萍,對他還真沒有多少吸引力。
  
  趙豔萍卻是嚇的覺都睡不安穩,想吃藥逼月事,可她月事才十幾天,她貼身伺候的宮女太監都知道,一打聽就知道了,行不通。
  
  她一遍一遍的傳消息,秦隸夜裡來見她。
  
  「秦隸!你快想想辦法,把我救出這個牢籠吧!我再也不想待在這裡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幫你的忙,想出去外面天高海闊的世界!我快要瘋了,你快我出去吧!」趙豔萍柔弱的抓著秦隸,全副身心依靠信賴的樣子。心裡卻在忐忑,因為她不知道,秦隸會不會冒險救她出宮去。
  
  秦隸抱緊她,「萍兒!我也想救你出去,不想讓你被困在這宮裡。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願意救我是不是?」趙豔萍掙扎開,盯著秦隸的眼睛。
  
  「我怎麼會不願意救你!」秦隸摩挲著她的臉,「你的身份太與眾不同了,你是月光仙子,不是普通后妃。如果單單是普通后妃,我想辦法讓你死遁,帶你離開。可你是月光仙子。」
  
  趙豔萍兩眼盈滿淚水,「我不想做什麼月光仙子,我只想做你身邊的小女人!我只想幫你,只想被你寵愛著,一輩子在你身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不哭!萍兒乖,不哭!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秦隸摟著趙豔萍,吻她臉上的淚水。
  
  趙豔萍心裡恐懼害怕,生恐昭武帝真的下旨讓她侍寢,那她這輩子就真的完了,也失去了穿越一場的做女主大放光彩的本錢,徹底淪為姚若溪的陪襯。而現在只有秦隸能救她,只要秦隸舉兵,等他當了皇帝,那她就可以換個身份,做他的皇后!
  
  她伸手摟緊秦隸,主動送上紅唇。
  
  秦隸意動,抱著趙豔萍深深的吻著。他知道趙豔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來自一個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奇世界,他不知道趙豔萍還會什麼,對自己又將是怎樣的影響。他只知道趙豔萍這顆星,對他影響極大。
  
  兩個人越吻越深,秦隸抱著趙豔萍壓在了床上。
  
  趙豔萍知道秦隸一向克制,也不阻攔。她知道,男人不能一直吊著,總要給甜頭。
  
  秦隸現在還不能把趙豔萍弄出宮,宮裡他需要有自己的人手在,而趙豔萍在明面上,關鍵時刻,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為了安撫趙豔萍,也讓趙豔萍一心只有他,伸手解開趙豔萍穿著中衣的帶子,取悅趙豔萍。
  
  「不……」趙豔萍抓著他的手,阻止他再進一步。真要失身了,那她也就不值錢了。
  
  秦隸聲音沙啞道,「我知道分寸。」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趙豔萍被他抓著手,幾乎吻遍全身,漸漸的,她覺得可能要堅守不住了。因為她全身燥熱,空虛的感覺充斥著,讓她渴望身上的男人。她前世嘗過那滋味兒,穿越過來,已經忍了那麼久,她覺得今兒個忍不下去了。
  
  同時,秦隸也有了欲火膨脹的感覺,腦子裡清楚不能碰趙豔萍,否則就有無數的麻煩等著他,可今兒個竟然控制不住了。
  
  紗帳的四角系著四個香袋,是趙豔萍親自調配的,淡淡的甜香,此時這甜香卻幾不可聞的幽香飄散在紗帳中。
  
  「嗯…。啊……」撕裂的疼痛,讓趙豔萍驚的清醒過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壓在身上的秦隸。
  
  秦隸也愣住了,明明不做到最後一步,怎麼會……
  
  看趙豔萍呆滯的樣子,秦隸心裡一沉,忙柔聲哄她,自責自己不對。
  
  趙豔萍嚇壞了,她婚前失貞了!在這個名節就是女人生命的封建社會,即便秦隸愛她,得到她之後,還會如從前一樣對她嗎?那些承諾還會算數嗎?她鳳臨天下的夢想,難道要稱為泡影了嗎?
  
  秦隸體內欲火噴湧,看趙豔萍又哭又驚嚇的模樣,更覺難以忍受。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再另想辦法了!想通這個,不再遲疑,徹底佔有趙豔萍。
  
  趙豔萍夢想毀滅的感覺被快感代替,次一天起來,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確認不是夢之後,驚的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那個老種馬皇帝正想著讓她侍寢,她卻在這個時候失身給了秦隸,要是讓他知道……趙豔萍不敢想像那個後果,只能裝病。
  
  而王金花剛死,朝廷彈劾趙豔萍的摺子也一時沒了。
  
  月華宮的宮女太監都說趙豔萍是傷心過度病了,王金花在不堪,終究還是她娘,王金花死了,她還不能戴孝,心裡更加悲痛,就病了。
  
  昭武帝還賞賜燕窩和補品,讓太醫給她看診。
  
  趙豔萍收了補品,拒絕了太醫,她自己就會醫術,再者讓哪個太醫看出來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等著她的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她現在忌憚的是,姚若溪不吭不響的整死了王金花,肯定會對她下手,她怕姚若溪知道了這個秘密,借此動作害她性命。
  
  她要找點事兒來,讓那個賤人沒有心力找她麻煩,跟她作對!
  
  不等她找事兒,西寧侯府,姚老夫人就病重了,風寒一連多日不好,吃藥不見效,反而越來越嚴重。她活了七十多歲,年歲也的確夠大了。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想借此機會讓姚滿屯一家搬到西寧侯府住,也讓她和孫子重孫子聚一聚,過這最後的時日。
  
  姚滿屯和王玉花一家人都過來看望姚老夫人,衛成也想讓姚滿屯一家搬回來,他只有姚滿屯這一個兒子了,他死後爵位定然是得傳給姚滿屯的。即便姚滿屯不受,那也得傳給姚若陽的,他是長孫。
  
  姚若溪的醫術這一年來精進了不少,姚老夫人的情況雖然多數因為年紀大了,卻也不是治不好的大病,當即就把姚老夫人之前吃的藥停了,換了藥。
  
  換了藥後,不過三五天,姚老夫人的情況就好轉了。
  
  西寧侯夫人氣恨不已,氣恨姚若溪偏偏會醫術,想唬弄都唬弄不過去。不過好在,她面前一直堅決拒絕姚若溪一家搬回西寧侯府。姚老夫人的藥出問題,夜裡吹冷風,都被姚若溪那家人理解成了姚老夫人想借此哄了孫兒回西寧侯府,不會賴到她的頭上。
  
  姚老夫人病情好轉,天氣也溫暖起來,見姚滿屯一家執意不來西寧侯府住,姚老夫人就說想去甯安村住幾天,臨死之前再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麥田村莊。
  
  姚滿屯和王玉花沒辦法,只得接了姚老夫人到甯安村住。
  
  姚若溪調製了膏方給姚老夫人吃,這個時節,天越來越冷,地裡也沒有活計,村裡的人卻沒有閑著,不少人又開始鉤起了毛衣毛褲,有生豆芽的,有磨豆腐的,而所有的木工依舊不停歇,天天上山幹活兒。
  
  醫學院的屋子蓋好了,屋裡卻還沒有拾掇好,而且宿舍裡用的床,教室裡用的桌椅,藥櫃等用具,這些都要打出來,在明年開春的時候招收新生的時候準備妥當。
  
  要老夫人到了村裡,病仿佛一下子就好了,這看看,那轉轉,尤其看著段易欣和胖哥兒幾個小娃,更是滿心歡喜,直想住著不走。
  
  姚若溪也忙,村裡請了識字的女夫子教想學醫的女娃先識字念書,她偶爾也要去講課,那女夫人識字,卻不懂醫理,不會醫術,得姚若溪親自教導。
  
  姚若霞也想幫幫甯安村的百姓,把胖哥兒教給段太太照看,除了餵奶的時候,就教村裡繡活兒好的媳婦子學雙面繡。雖然剛學的不太精緻,可總比普通的刺繡要強些,拿到城裡喜鋪,也能多賣倆錢,補貼家用。
  
  如此一來,連周圍村子也有人過來討教繡活兒。
  
  姚若霞乾脆把村裡學堂沒用的屋子騰出來一間,教那些想學雙面繡的閨女和媳婦子。
  
  姚若溪忙起來,連城裡都少回了。
  
  趙豔萍放心了不少,卻總還擔心姚若溪突然騰出手來對付她。以前許氏和王金花活著的時候,再加上姚家的苗氏那幾個,一圈子極品圍著姚若溪,她根本無暇他顧,現在竟然沒有了。連王鐵花也轉變了,程氏也老實了。
  
  她想到還有程氏,立馬傳信兒回去。現在這時候,沒事兒也要給那個賤人找點事兒來!
  
  程氏也回到甯安村,看王鐵花帶著張俊卓住在家裡,反倒覺得家裡多了些人氣兒,不像趙府,雖然繁華,卻沒有了人氣兒。王祖又不回家住,她就更待張俊卓好了。
  
  這天看姚若溪帶著小四幾個上山采藥回來,就跟王鐵花道,「俊卓這孩子聰明,生得又俊,長大保准有大出息。不過也得有人幫襯才行。他和小四是表姐弟,女大三抱金磚,那丫頭能耐也不小,以後要管醫學院呢!那麼大片家業,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去。」
  
  王鐵花嚇了一跳,想到水靈靈的姚若雲,她急忙搖頭,就算她再好,她也不敢肖想。別說提,要是讓姚若溪知道她有這樣的念頭,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娘倆的!直接拒絕了程氏,「那不是我們家能攀的,我過了年還要帶俊卓回老家,這件事兒娘可不要再提了。癡心妄想的下場可不是好下場!」
  
  程氏惱怒不已,「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你這是害死我們娘倆!王鐵花直接躲了出去,還在想要不要跟姚若溪道歉,透個口風,以前還可能,現在,她可絕對不敢有那樣的想法。
  
  事情沒辦成,連一個小浪花都沒有激起來,趙豔萍卻顧不得了,她現在滿心驚恐止不住。她的小日子一向很准,這一次晚了那麼多天,都沒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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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18:53
第276章:大結局

    趙豔萍不敢確定,心裡驚恐,整個人又焦躁不已。給自己把了無數次脈象,只可惜中醫有中醫的好,卻也有它的缺陷。對早孕的檢查,她這個醫術不精的護士更是不行。

    月華宮伺候的下人也都疑惑,月妃娘娘早到了小日子,怎麼還沒有來。

    趙豔萍謊稱她身子不好,因為王金花的事兒,又悲痛傷感,所以小日子才延遲了。

    她這樣說,身旁伺候的下人倒是也信了。

    趙豔萍又開了補藥方子,讓宮裡給她做滋補的藥膳吃,心裡不斷的祈禱著,千萬不能懷孕了。

    而此時秦隸手下的半瞎算子給秦隸推演了一卦,說他命中有貴子降臨,將是他奪得皇位化解生死劫的大貴人。

    秦隸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很是震驚。他沒有娶妃,皇子府裡也只有別人送來的姬妾,他最近都不曾碰過,何來的貴子降臨?細想,這段時日,他只碰過趙豔萍。心裡更是震驚不已。

    他找了機會,再次潛入月華宮。

    趙豔萍睡的很不踏實,見到秦隸,眼淚突突就冒出來了,「秦隸!我的小日子推遲了好些天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秦隸一驚,「真有此事?」

    「我都快急死了!還能騙你不成?」趙豔萍又氣又著急,眼淚掉個不停。她害怕了這些天,說給秦隸,他竟然還懷疑是不是真的。她心有點涼,若是秦隸真的很愛她,想要娶她,聽到懷了他的孩子,定然是欣喜愉悅的。

    看她臉色有變,秦隸忙溫聲哄她,「你別急,我是乍然聽到你有了身孕,頭一次當爹,興奮的懵了。」

    趙豔萍臉色這才轉好,又著急道,「現在怎麼辦?要是...要是被人知道,我就完了啊!」即便她是月光仙子,作為皇帝的妃子,若是和別的男人有了首尾,那也是死路一條。

    秦隸輕吻趙豔萍的額頭,柔聲哄著她,腦中飛快的想著辦法。這個孩子既然這個時候來,真是太不合時宜了!一個不好,他和趙豔萍都有可能難逃死路。可半瞎算子很少批卦,每次批卦必會應驗。他和趙豔萍結合的事兒,只有他們倆人知道。半瞎算子卻算出趙豔萍懷孕,他即將有子的事兒。那這個事兒就要好好思慮一番了。

    趙豔萍被他溫柔的哄勸安撫,心中還是不安,又問秦隸怎麼辦。

    「留著!」秦隸語氣堅定。既然這個孩子是他奪得皇位,化解生死劫的貴人,那就得留著他!他心中不相信憑藉他的實力要登基,還得靠個沒出生的孩子。可趙豔萍的來歷,那些聞所未聞的武器,還有半瞎算子曾推演過的卦象,無一不准。他不得不相信!

    趙豔萍聽這話,頓時有些心喜,秦隸果然還是愛她的!這天下除了她,他也找不到另一個能如此幫他的女子了!細看秦隸不光神色堅定,眼神也堅定認真,那就是一定會留著她懷的孩子了!

    秦隸又安撫她一會,讓她確定消息立馬告訴她,哄了她睡覺,這才悄悄離開。回去連夜找謀士商討救出趙豔萍的事兒。

    天氣漸冷,昭武帝也病了,趙豔萍稍稍心安。這樣一來,那老皇帝就不會想要她去侍寢了!現在老皇帝病了,顧不得她,可姚若溪那個賤人卻虎視眈眈的不撒手,看來還真要給她找點事兒出來了!

    姚若溪聽宮裡的情報,心裡卻在擔心塞外邊境的情況。洪水已經退下去了,可那麼多受災的百姓,燕國也是傷了元氣的。現在她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只能等。

    「師妹不用擔心,這次洪災有師妹的辦法,已經是恢復最快的了!雖然傷了些元氣,但卻不會傷及根本。戎族和西夏苗疆也不敢來犯!」於晉然知道她心懷天下,一連幾個月都沒有停過,一直在忙碌,可她畢竟是個女子,這樣接連勞累,於身體無益。

    姚若溪微微嘆口氣,她不是心懷天下,要做拯救百姓的聖人。她是擔心趙豔萍再使什麼手段。現在雖然掣住趙豔萍,可她心裡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不安的感覺。

    「師兄!醫學院的事兒,我有顧不到的,都全仰賴師兄了。」她現在需要抽出一部分精力來。

    於晉然滿臉溫潤的笑意,「我們兄妹之間,還說客氣話。」

    姚若溪點點頭,抬頭看著巍峨氣派的醫學院,突然決定,「師兄!我們年前就開始招生吧!待明年過了十五,就可以開課了。」醫學院現在已經建成,所用器具也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正月開課,完全不成問題。

    於晉然看她微顰的眉,點頭道,「好!醫學院的事兒交給我來準備。」

    姚若溪又在醫學院看了一遍,直到天空飄起雪花,這才和於晉然下山。

    山下小四飛快的趕過來報信,「三姐!三姐!姐夫來了!」這個時候,三姐竟然和晉然哥在山上散步賞雪,要是讓三姐夫看到,指定那臉又要冷上好幾天了。

    於晉然眸光一黯,復又笑起來,「看得這樣緊,以後,他要有的忙了。」

    姚若溪想到每次她要是跟異性接觸,蕭恆墨從她這裡要的補償和懲罰,忍不住臉上升起一層熱。

    小四拉著姚若溪,「三姐我們快回去吧!娘都做好飯了!今兒個做了粉蒸肉和剁椒魚呢!」快回去吧!快回去吧!讓三姐夫看見,又要欺負三姐了!上回就因為三姐發燒,差點暈倒,晉然哥扶了一把,把三姐送回田莊。三姐夫過來,不知道說了啥,她去看的時候,都見三姐眼淚含著水光,都把三姐欺負哭了。

    只是她的速度哪有蕭恆墨快,這邊三人剛走沒多遠,山下一身大紅長袍,玄墨披風的蕭恆墨已經上了山來。

    姚若溪看到他來,俊美無壽的臉上帶著惑人的微笑,桃花眼效益流轉,含著濃濃化不開的情意,下意識的朝旁邊走了兩步,和於晉然拉開距離。

    蕭恆墨笑著一路上來,「你們好雅興,跑到山上來賞雪,也不喊我一塊。」淡淡的瞥了眼於晉然。每次都藉著醫學院的事兒接近他的小乖乖。

    「我跟師兄商量些事兒,你怎麼來了?」他不是在京裡盯著秦隸的嗎?話一出口,姚若溪就察覺到蕭恆墨笑意更深了一分,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娘今兒個做了好多菜,知道三姐夫來,肯定又加菜!我們快回去吧!」小四看氣氛不太對勁兒,揚起一臉的笑,拉著姚若溪趕快下山。

    姚若溪應聲,和小四走在前面下山。

    蕭恆墨和於晉然對視一眼,又都各自移開目光,隨後跟上。

    回到田莊,王玉花幾個準備好了飯菜,見幾人回來,忙招呼眾人吃飯,「下雪了,你們又在外面待那麼久,趕緊喝點熱湯暖暖!」

    姚若溪去洗了手,幫著端了飯吃飯。

    門外的雪越下越大,屋裡點了火盆,炭火炸開小火花,姚滿屯和蕭恆墨,於晉然,段老爺段浩奇幾個坐一桌。王玉花則領著姚若溪,小四,姚若霞和段太太幾個坐一桌。麻辣湯喝的人渾身冒熱氣,粉蒸肉入口香酥,剁椒魚鮮辣嫩滑。

    姚若溪吃飯的速度卻一慢再慢。

    王玉花給她搛了一塊魚肚肉,「你這丫頭!吃飯都不看著,要把魚刺吃進去了!」

    姚若溪回神,嗯了一聲,又出神了。

    小四疑惑的睜著大眼看她。三姐這是咋了?難道晉然哥跟三姐說了啥?

    直到吃了飯,姚若溪還一直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蕭恆墨叫了她兩聲都沒有聽到,就伸手拉她坐下。

    姚若溪看蕭恆墨和於晉然都盯著她,神色擔憂,緩緩吸了口氣,「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又找不到原因。」

    「你最近太累了,好好歇一歇,事情都交給我來。」蕭恆墨心疼憐愛的伸手摸摸她的頭。

    於晉然看蕭恆墨一眼,也對姚若溪道,「醫學院那邊由我頂上,相信不會出大問題。師妹歇息一段時日吧!」

    姚若溪默了下,等待時機階段,她歇息一下也好,於是點了頭。

    雪花簌簌而下,蕭恆墨等雪小了才出門,叫了小四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騎了馬離開。

    小四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把瑾哥兒和小丫丫都召過來,連胖哥兒也抱過來,圍著姚若溪玩。

    姚若溪為了不讓他們出去玩雪,只好抱著小的,拉著大的,一邊哄著他們玩,還要滿足幾個小蘿蔔的口腹之慾,想幾道甜點出來給他們吃。

    王玉花看姚若溪本來就忙,幾個小蘿蔔還纏著她,就想去幫忙,被段太太拉著出去,「若溪丫頭心事兒太重,又喜歡把事情都壓在心裡,一個人頂著,讓幾個小的鬧鬧她,也輕省些!」

    一想到三閨女的性子,王玉花點頭,乾脆和段太太出門,到學堂裡也跟村裡的婦人們一塊鉤衣裳,繡雙面繡。

    姚若溪帶著幾個小蘿蔔玩了半下午,都餓了,又洗手給幾人做了小點心。

    玩了一下午,她心情果然好轉,小四和小丫丫晚上睡覺也纏著姚若溪,讓她講故事,鬧到很晚。

    姚若溪次一天起來,看著在院子裡堆雪人的瑾哥兒,面露笑容。即便算命也不是算無遺漏,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想通後,姚若溪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還和段浩奇領著瑾哥兒小四幾個上山打了獵,高高興興的拿著獵物回來,正準備把師父師娘也請過來,熱熱鬧鬧吃一頓,西寧侯府來報信,姚老夫人病危了。

    眾人都是一愣,姚老夫人前些日子來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身體也還算硬朗,怎麼又病危了?

    原以為是又染了風寒,讓姚若溪過去診治一番,調養調養也就好了。

    姚若溪趕到西寧侯,姚老夫人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直撐到姚滿屯和姚若陽都趕過來,抓著倆人的手,「搬...搬回...家...來。搬......搬...」

    姚滿屯作難,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姚老夫人深陷的眼窩,兩眼外凸著,執著的瞪著眼,緊緊的盯著姚滿屯和姚若陽。

    姚若陽和姚若溪對視一眼,看她點頭,應下聲,「好!我們搬回來,太奶奶!」

    姚老夫人得到承諾,終於瞑目的閉上了眼。

    衛成在京都打拚數十年,只有老母一直陪伴,讓他心裡有所依靠,姚老夫人嚥氣,衛成跪在姚老夫人床前失聲痛哭,「娘!娘!」

    姚滿屯對衛成沒有親情,反而心裡還有怨恨。但看他鬢邊也生了不少白髮,痛哭著叫娘,心裡也很不好受。

    姚老夫人的喪禮辦的很低調,是她臨終吩咐下來的,不讓大操大辦,有那多的銀子,都買成糧食,送去給難民過冬。

    京都上下都贊姚老夫人宅心仁厚,菩薩心腸。上門弔唁的人卻只多不少。

    衛成聽姚老夫人臨終吩咐,拿出銀子買了不少糧食,送發到城外難民村,贏得一片叫好聲。

    而姚滿屯一家,也聽從姚老夫人遺言,搬到了西寧侯府住。

    西寧侯夫人李氏一邊憤恨惱怒,咒罵姚滿屯一家搶佔她兒子拿命換來的家業,一邊又興奮,姚滿屯一家終於搬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想如何擺佈就如何擺佈了!

    王玉花對李氏一點好感都沒有,有的只是鄙夷和警惕。什麼西寧侯府的家業,她們家根本不稀罕!這勞什子爵位,也沒人想當!她只想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但這老婆子膽敢耍陰招,她拼了也對她不客氣!

    因為姚老夫人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姚滿屯和王玉花商量,拿了銀子出來給老夫人做法事。

    李氏想擺嫡母和婆婆譜,但她總大不過姚老夫人。姚滿屯一家的吃穿用度也都不用西寧侯府,直接自己採買,自己在院子裡的小廚房做,除了守靈,和李氏不接觸。

    七七四十九天,這是個漫長的過程,趙豔萍覺得還不夠,她一直等的東風也沒有來,沒辦法脫困,幸好昭武帝入冬之後就一直在病,她藉機給昭武帝祈福,本想說七七四十九天,想到姚老夫人停靈也是這個天數,而昭武帝是天子,就又換成了九九八十一天。

    昭武帝也年紀不小,一旦生病,心裡就有頻死的恐懼。畢溫良一天一趟進宮給昭武帝請平安脈。而他的病情卻時好時壞,不見大好。

    恰恰此時,邊境傳來戰報,戎族來犯。

    一眾大臣都無法相信,上次疫病,戎族尤其牽連嚴重,那些金銀全部拿來換了救治疫病的藥回去,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捲土重來??

    因姚老夫人去世,衛成守孝,昭武帝派來威虎將軍,常啟雄常大將軍帶兵迎戰戎族。

    姚若溪等了一天,等來蕭恆墨,「有什麼消息?」上次戎族來犯,她就覺得蹊蹺,只可惜沒讓他們查出秦隸勾結外敵的證據。這一次,不會那麼巧。

    蕭恆墨長臂環住她的腰,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你不必擔心。若秦隸真和戎族勾結,那他那一批賑災銀響就幫戎族填了買治疫病的藥的窟窿。戎族並沒有損失慘重,這個時候捲土重來也無可厚非。那常啟雄雖然人品不行,但他對行軍打仗頗為精道,對上戎族,也吃不了虧!」

    常啟雄和衛成兩位老將都是隨昭武帝一路打下來,有勇有謀的將軍,這次常啟雄帶去五萬大軍,加上鎮守北疆的五萬將士,十萬大軍對戰戎族,也足夠了!

    姚若溪點頭,卻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秦隸他拿不到兵符。若是拿到,那倒更好!」蕭恆墨搓著她精巧白嫩的耳垂,有些心不在焉道。

    姚若溪心中那種不安還是有些揮之不去似的。

    「小乖乖......」蕭恆墨低頭噙住她的耳垂,熱熱呼吸噴在脖頸上,姚若溪回神,只覺得酥酥麻麻的難受,扭頭躲開。

    蕭恆墨的唇就落在她的發跡上,一路從臉頰,到眉眼,再到鼻尖,彷彿有無限柔情,抱著她的手臂也緊了又緊。他心疼她,不想她那麼辛苦,想為她撐起一片天,讓她無憂無慮快活的過。

    姚若溪怕他又亂來,又被他親的癢癢的,麻酥酥的,推著他要站起來。

    蕭恆墨抱的更緊,看她臉色泛著紅暈,眼中燃起慾望的小火苗,印上她的紅潤的嘴唇啃噬,吐字不清道,「小乖乖,等事情了了,我們就立馬成親。」事實上,成親的事兒他早已經準備妥當,只要她點頭,立馬就可以迎娶她。

    只是這一年發生的事兒太多,被她拖來拖去,拖到了現在,而這個時候成親,她又顯然的不會應下。

    察覺到他的手又伸進了衣襟裡,貼著她的脊背遊走,姚若溪忙應聲,接著推開他轉移話題,「戎族這次有多少兵力?那常啟雄會不會遭暗算?」

    蕭恆墨俊臉瞬間黑沉下來,「你在擔心王元榮!?」已經有一個於晉然見縫插針的接近她,她卻還惦記著王元榮。

    姚若溪看他醋罈子又打翻了,無奈的望瞭望房梁。

    「你還想著他,忘不了他!」蕭恆墨俊臉越來越黑,隱隱有磨牙的聲音。

    「我沒有。」姚若溪否認,王元榮是好友,她即便想,也不是他認為的想。

    「那我們馬上成親!」蕭恆墨知道她對王元榮的感情和對自己的不一樣,可王元榮對姚若溪唸唸不忘,他來的時候,都還見王元榮在外面徘徊。這丫頭竟然還擔心他!

    姚若溪兩手捏住他的耳朵,瞪著他,「你又無理取鬧。」

    王元榮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上戰場,他即便武功精進不少,兵法謀略也學了很多,可戰場上九死一生,他以前怕死,怕自己死了,他就沒辦法再護著心愛的人。現在她再也不需要他保護,他還是怕死。怕自己死了,就連遠遠的看著她都不能了。

    所以,出站前夜,他忍不住來到姚府附近,卻有不敢靠近。明天,若溪會出來為將士送行嗎?

    姚若溪打算來著,蕭恆墨卻鬧了她大半夜才停歇,等姚若溪一覺睡醒,天已經大亮了。

    大軍已經出城。

    王元榮一身戎裝,胯下是千里寶馬,英姿勃發,儒雅俊朗,不少前來送行的姑娘小姐都看的錯不開眼。怪道常大小姐非得嫁給王元榮,這樣的青年才俊,又怎會不愛?

    原本今年,常啟雄和王富興杜氏商量了,讓王元榮和常靖宜年前成親,卻沒想到戎族來犯,王元榮立馬就把婚事推脫到年後了。

    常靖宜本也要隨軍一塊,她武功高強,熟知兵法,也放心不下王元榮。她若跟隨,也能幫襯王元榮一二。

    王元榮不願,讓她留在京都備嫁。

    看著大軍走遠,王元榮還不時回頭望,眼神卻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四處搜尋,常靖宜心裡酸澀難忍。就因為沒得到,所以王元榮再也忘不了她了嗎?姚若溪,她根本連來相送都沒有!

    儘管心裡不甘,常靖宜卻不敢讓自己生出怨恨之心。一開始,她還能『委曲求全』的讓姚若溪也嫁給王元榮,想著王元榮新鮮幾年,終究能發現她的好。可是現在她不僅是寧安縣主,更是那個聞風膽寒的變態的未婚妻,她再無想法了。

    始終沒有搜尋到姚若溪的身影,王元榮帶著失落上了路。

    姚若溪趕到城外的時候,大軍早已沒了蹤影。回頭看蕭恆墨暗自得意的小眼神,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蕭恆墨捉住她作亂的小手,心裡愉悅不已,嘴角揚著,不明意味的看著姚若溪。

    被他灼灼的目光看著,姚若溪彷彿無所遁形般,瞪他一眼,讓他下馬車,自己拐彎去了濟寧侯府看袁菁瑤。

    袁菁瑤如今已經三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經凸顯出來,還在吃姚若溪做的膏方,面色也紅潤了許多。

    姚若溪給她把了脈,「孩子很好,你要是覺得沒有不舒服的,那膏方就不要再吃了。頭三個月已經過去,適當的下地走走。」

    袁菁瑤很看重肚子裡的孩子,這是她孕育的,在這世上和她最親近的人,整個人也柔和了不少,笑起來散發著母性光輝,不過話說的還是不客氣,「你打算啥時候成親?聽蕭世子可是等了你有些年頭了!以前他那名聲嚇的多少千金閨秀退避三舍,但從傳聞他痴情之後,就有人忍不住動心思了!」

    「怎麼你竟然也為他說話了?」姚若溪挑眉。

    袁菁瑤輕哼一聲,「雖然你的婚事是皇上賜婚,但難保有人朝你下手。你現在頭上又多了個祖母,還不當緊的脫離!」

    姚若溪笑著搖頭。

    看她不以為意,袁菁瑤皺起眉頭,「我說的話你可別當耳旁風,惦記你的人可還真有。惦記蕭恆墨的人怕也是不少。你早已經及笄,卻還拖著不肯成親,不怕夜長夢多?」這傢伙不會是心裡還想著那王元榮,所以才遲遲不成親的吧?畢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

    「好!我聽進去了。明年就成親。」姚若溪拉了拉她。

    還是明年。袁菁瑤白了她一眼,想今年戎族來犯境,還不知道情況,也的確不是好時候,又提醒她兩句,讓她防備緊點。

    姚若溪知道她說的西寧侯府,陪她說了會話,就告辭離開。

    李氏現在仗著自己嫡母的身份,在姚滿屯和王玉花跟前擺長輩的架子,讓她們每天晨昏定省,給王玉花立規矩。每天做了羹湯給她和衛成吃用,又讓王玉花抄寫佛經,「抄這些佛經捐給大理寺,也算是為了老夫人盡一份孝心。為自己積德行善,為兒女積福!就先抄三百本吧!」

    三百本!?王玉花連字都寫不好,還是這一兩年才認了些字,勉強能看懂簡單的信箋,上哪去抄三百本佛經!?李氏還不准旁人代筆,非得讓王玉花跪在小佛堂裡,監督著她抄,她不在,就讓呂媽媽盯著王玉花。

    王玉花一點也不想在西寧侯府住,更不想西寧侯府的爵位和家業,可姚老夫人臨終遺言,她們總不能在姚老夫人七七沒過,就又搬走。

    李氏又故意找茬,她佔著一個長字,一頂孝道的帽子壓下來,王玉花和姚滿屯都不敢不聽。她卻還覺得這樣不夠,吩咐王玉花,把小四領到她的院子裡,她要親自調教,「沒得我西寧侯府的小姐跟個鄉下土妞一樣,一點規矩都不懂,一點儀態都不講。把姚若瑾也抱過來,該念的書都唸起來,該學的功夫也練起來!」

    王玉花覺得忍無可忍了,「我自己的兒女自己教養,不勞煩夫人操心!奶奶去世,夫人該是傷心勞累,正得多修養才是!」

    「我正是因為傷心勞累,心中淤悶,所以才要叫孩子們都過來給解解悶,也盡盡孝心!」李氏話音一轉,又拿孝道壓住王玉花。

    王玉花心中怒火高漲,當場就想頂撞回去。這個老婆子,一心想對付她們一家,現在住在西寧侯府,簡直拿著孝道當靶子,要狠狠的踐踏她們幾口了!

    小四拉住王玉花,衝她搖搖頭,讓她別衝動。不然就上當了!她們若是反抗,那就正中李氏下懷,就會有更多的懲罰,『名正言順』的來等著她們。

    王玉花暗自咬著牙,看小四牽著瑾哥兒隨著李氏離開,李氏得意傲慢的冷哼,簡直想沖上去把她個老婆子按倒地上狠狠打一頓解恨。

    小四和瑾哥兒被姚若溪從小教養,尤其小四,心裡比大人還沉穩,她又學了不少醫理,武功也不弱,不擔心李氏對她貿然下手。

    瑾哥兒也十分警惕。

    只是倆人都沒有想到,李氏第一天就對瑾哥兒下了手。只是他自小練武,身子比一般孩子要硬朗些。

    李氏把小四和瑾哥兒到到自己的院子,就不讓王玉花和姚滿屯晨昏定省了,也不阻攔姚滿屯幫王玉花抄錄佛經了。

    王玉花連見小四和瑾哥兒的機會都沒有了。每天貓爪似的,想衝進去看看她把小四瑾哥兒怎麼了。

    衛子姝看著正被罰跪抄寫家法的小四和瑾哥兒,心裡有些擔憂,小聲道,「祖母!那王玉花最是沉不住氣的,連她都沒有鬧過來。那姚若溪連關注都關注,她不可能對自己弟妹不管不顧。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那個小賤人,現在正忙著和那蕭恆墨私會,哪還有空多關注旁人?」李氏不屑的冷哼。

    衛子姝眼裡閃過嫉恨,姚若溪不過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卻事事比她強。還能嫁給丰神俊美的蕭恆墨為正妻,憑什麼?可是姚若溪搬來西寧侯府這麼些天,那蕭恆墨竟然一次都不上門來,是不是也不那麼看重姚若溪?

    「祖母!那姚若溪最是詭計多端,心思毒辣,不得不防。」衛子茜輕聲提醒李氏。示意她要盡快動手,別給姚若溪回神的機會。

    李氏想到自己在姚若溪手上吃的虧,心下也警惕起來。不過她可不怕姚若溪那個小賤人,這裡是西寧侯府,是她的地盤!

    幾個人不知道,即便離的遠,小四也把幾人的談話都聽進了耳中。她的武功都是和跟芍藥學的,最先練的就是內家功夫,每日練功從不懈怠,這麼短的距離,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姐弟倆對視一眼,繼續抄家法。

    整個院子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李氏要對付這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一家,幸災樂禍的看著小四和瑾哥兒被體罰整治。

    王玉花和姚滿屯在小佛堂抄錄佛經,小四和瑾哥兒在李氏的院子裡的抄家法。

    李氏覺得解氣,不過卻並不能驅散她心口的惡氣。這一家不除,她們現在拿不到西寧侯府的爵位,等她百年之後,這爵位還不是要落在姚滿屯的頭上!?絕對不行!

    瑾哥兒夜裡發燒,連燒了兩天,李氏就只看著,不請大夫,照樣體罰。

    王玉花和姚滿屯來李氏的院子,要求見小四和瑾哥兒。李氏連面都沒見,就把他們打發了,「佛經抄完了?沒抄完還敢到處亂跑,這是想忤逆嫡母,還是對老夫人不敬不孝?」

    「我要見我兒子和女兒!你就算是西寧侯夫人,也不能阻攔我們母子想見!」王玉花發飆了。這該死的婆子還不知道把小四和瑾哥兒磋磨成啥樣了。

    「他們犯了家法,正在禁足,你還是等禁令解除,再來見他們吧!」呂媽媽面帶嘲諷的冷聲道。

    「我們根本不是衛家的人,犯了什麼狗屁家法!?快快門!放我兒子和閨女出來!」王玉花一口唾沫吐到呂媽媽臉上。李氏那個婆子不是好東西,養的狗也不是個好狗!

    呂媽媽羞怒惱恨,「你敢吐我一臉?這裡是西寧侯府,不是你們姚府!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們把西寧侯府當成什麼了!?」

    「你就是一條黑心爛肺的狗!我打你個狗奴才又怎樣了!」王玉花抓著呂媽媽頭髮,啪啪就給她臉上甩了兩巴掌。

    呂媽媽被打的有些懵了,朝堂上的事兒李氏過問的少,不過府裡的大小事都是李氏包攬,呂媽媽是她的貼身媽媽,在府裡一向橫行慣了。卻不想被打了。她回過神來,嗷的一聲,就要打王玉花。

    王玉花拔出別在身上的大鋼針,「敢打我?我讓你個狗奴才動手!我讓你個不要臉的老虔婆打我!」捏著鋼針使勁兒就往呂媽媽肋下扎。

    呂媽媽被扎的嗷嗷叫,大聲喝喚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哪個敢過來,老娘今兒個扎她個全身開花!」王玉花氣憤到頂了,一手抓著呂媽媽的頭髮,一手拿著大鋼針使勁兒往她身上扎。心裡忍不住想,怪不得三閨女喜歡拿針扎人,原來扎人這麼爽,尤其這個人是她看不順眼的仇人,這感覺真是痛快又肆意。

    那些僕婦和丫鬟都干看著不敢過來,怕被王玉花抓著也一頓扎,呂媽媽都疼的嚎叫大哭了,她們看著都疼,可不敢上去。

    姚滿屯開始闖門。

    幾個婆子急忙把院門關嚴實了,還在裡面大罵姚滿屯不敬不孝,「膽敢闖嫡母的院門,哪個教出來的下作東西!」

    李氏怒不可竭的站在迴廊下,指著大門,「反了!反了!一個低賤的奸生子,竟敢欺到本夫人頭上來了!來人!給我拿住了他!」

    衛子姝也一旁助勢,叫人拿姚滿屯和王玉花。這倆人終於忍受不住,闖過來了。那正好!把他們抓起來,到時候見機行事,趁著姚若溪那個小賤人不在,一舉除掉姚滿屯和王玉花。

    這府裡雖是衛成做西寧侯府,然李氏經營數十年,早已收服底下各處的人。她一聲令下,頓時就有護院衝過來要拿姚滿屯和王玉花。

    姚滿屯這幾年也一直沒停下練功,他不指望像兒女一樣練成高強的武藝,只要能強身健體就行。看來那麼多護院,李氏是非得強硬壓制住他,然後再對付她們一家,他心裡怒恨升起,看和呂媽媽纏鬥的王玉花依舊佔著上風,轉過身,對著護院就出手打過去。

    「膽敢在嫡母的院子裡動手,簡直反了天了!快給我拿下!」李氏高聲怒喝。

    十幾個護院圍著姚滿屯,衝上來就打。

    姚滿屯一邊還手,一邊躲閃。

    不時,羅媽媽和方媽媽也過來了,江明快步奔過來,「都住手!你們膽敢對我們老爺夫人下手!?」

    羅媽媽看呂媽媽一把抓在了王玉花耳朵上,狠的王玉花耳朵頓時就流了血,大罵一聲,「狗娘養的!敢對我們夫人下手,老娘跟你們這幫雜碎拼了!」沖上去一把抓著呂媽媽頭髮,把她和王玉花拉開一段距離,直扯掉她一把頭髮。

    呂媽媽如殺豬一樣慘叫不止。

    方媽媽看準機會,衝過來就和院門口的兩個婆子扭打起來。她們不能只和呂媽媽一個人,看著像人多欺負人少。要她們幾個人,把李氏這老婆子院子裡的人都打一邊,才像合圍。

    江明也護著姚滿屯和護院打起來。

    李氏讓打開院門,讓院子裡的婆子去幫呂媽媽把王玉花拿住,到時候自然就拿住了姚滿屯。這事兒宜早不宜遲。

    等李氏院門打開,四五個婆子衝上來。

    羅媽媽和方媽媽都拿出事先別在身上的大鋼針,見誰扎誰。

    幾個婆子都被扎的不敢上前,躍躍欲試的想按住王玉花。

    羅方兩人護著王玉花,三人合力,直把呂媽媽扎的躺在地上疼的打滾爬不起來,又上來抓著李氏的丫鬟婆子再打。

    李氏看場面似乎脫離了她的預料,心裡堵著一口氣,差點氣的吐血,「還不快給為上!?難道看著她們在我的院子放肆不成?」

    「老娘今兒個就放肆了!你個該死的老婆子,但囚禁我的孩子,老娘今兒個跟你拼了!」王玉花扎過了癮,什麼貴婦人的氣派和風度,她本來就是個鄉下婦人,再裝也照樣。幹啥端著架子裝那些表裡不一的女人?該罵人的時候就要痛快的罵。該打架的時候就要毫不手軟的打!只有這樣才不吃虧!

    小四和瑾哥兒被縮在廂房裡,大聲的叫著爹娘哭喊。

    姚滿屯聽到哭聲,心裡著急了。幾個孩子都聽話乖巧的很,學識練武從不懶惰,也很是堅強。可這哭聲,根本不像假哭。若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倆孩子又怎麼會這麼哭?

    江明大叫一聲老爺,幫他擋掉一旁的攻擊,緊護著姚滿屯,「這裡奴才頂著,老爺快去救四小姐和小少爺!」

    姚滿屯想要脫身,卻沒法,又有人出來攔截。他惱恨起來,奪了一個護院的棍棒,抓著就怒手還擊。

    縱然李氏吩咐的護院眾多,十幾個變二十幾個,江明和姚滿屯幾乎不要命的打,一時也不能得逞。

    王玉花帶著羅方二位媽媽更是主動衝過來,把李氏的丫鬟也拉過來一塊上手打了。

    院子裡亂成一團,李氏叫嚷著,卻不敢上前,就怕發瘋的王玉花幾個把她也抓住打一頓,那大鋼針紮在身上,看著都疼。

    王玉花卻沒打算放過她,她自己身上也挨了不少,簪子掉了,頭髮亂了,耳朵上被抓的一把,流著血,霍霍叫的疼,還不知道小四和瑾哥兒咋樣了,她要不揍這老婆子一頓,難消她心頭之恨!

    看準時機,王玉花照著面前的兩個婆子,一人朝脖子上紮了一下子,朝著李氏衝過來。

    李氏一驚,急忙就往後退著要跑。

    王玉花卻是發了狠,撲上來抓著李氏的衣裳,把她按倒在地,拿著大鋼針照著她胳膊窩和肋下就狠扎。

    李氏在待在暖閣裡,屋裡熱烘烘的,所以只穿了皮襖,出門都要穿披風,這會根本沒穿,王玉花又特別拿的大鋼針,紮在身上透骨的疼,讓她慘叫不止。

    衛子姝看著臉色也變了,轉身拿了個小杌子就往王玉花頭上砸。

    外面衛成帶著太醫進來,看到打成一團亂的場面,頓時驚了。見衛子姝舉著小杌子要砸王玉花,他急忙怒喝一聲,「子姝!住手!」

    衛子姝一驚,手裡的小杌子脫手,嘭的掉地上,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腳上。衛子姝疼的尖叫一聲,眼淚突突就冒出來了。

    衛成陰沉著臉,「都給我住手!」

    姚滿屯和江明立馬停下手。

    羅媽媽和方媽媽迅速停手,把大鋼針收起來,上來扶著王玉花,防備著李氏再讓人下手。

    李氏趴在地上,兩肋疼的難忍,抬手怒指著衛成,「衛成!這就是你領回來的好兒子好兒媳!我不過是叫倆孩子過來陪我解解悶,也好讓他們夫妻專心抄錄佛經。沒想到他們闖進我這個嫡母的院子,喊打喊殺,你要是再回來晚一步,我都要讓他們打死了!」

    衛成劍眉緊蹙,看看王玉花和姚滿屯的情況,再看院子裡的慘狀,心下不相信姚滿屯和王玉花會是亂鬧的人,「怎麼回事?」

    廂房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打開了,小四和瑾哥兒哭著跑出來,「爹!娘!」

    王玉花一把抱住瑾哥兒,看他小臉通紅,一摸額頭,滾燙滾燙的,登時大怒,「侯爺還問怎麼回事兒,那個奸惡的老婆子,拘了我兒女來,不知道怎麼虐打,我瑾哥兒發著高燒,她竟然不讓我當娘的進來瞧瞧!」

    李氏扶著丫鬟爬起來,「胡說八道!我要不管他發燒,會讓侯爺去請了太醫來?」

    衛成身後跟著的太醫進來,看著院子裡慘烈的狀況,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我自己閨女就是神醫徒弟,你攔著不讓我們見人。是關著他們倆孩子幹啥?」王玉花怒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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