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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牛]田園小當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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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19:23
   李氏早就想到對應,哼了一聲,「你們既然入了我西寧侯府的門,認祖歸宗。那就不能丟了我西寧侯府的臉面!我教他們熟悉家法,還能有錯?哪個世家子弟不知道自家的家法?」

    「她讓我們跪著抄衛家的家法,弟弟發燒了,她也不管,還廂房的門上了鎖。都三天了!」小四指證李氏。

    「小孩子胡言亂語,謊話連篇!不好好教導,丟的就是我西寧侯府的臉!」李氏立馬反擊。

    「我們姓姚,不姓衛!」姚滿屯眼中怒火閃爍。

    衛成擰著眉毛,「緣何跪著抄家法?孩子病了三天了?」

    李氏急忙解釋,「這倆孩子總覺得我是惡人,嚷嚷著我管不著他們,無理耍鬧,我這才懲戒一二。之前志哥兒幾個還不是經常被你體罰?他們不服,還編出發燒的謊言來。我也是因為娘突然去世,心傷難受,顧不到那許多。誰知道他是真病了。這不急忙讓侯爺去請了太醫過來?」

    衛成深深的看李氏一眼,讓太醫先給瑾哥兒看診。

    李氏就讓人把瑾哥兒抱到她屋裡,方便看診。

    王玉花看李氏一眼,姚滿屯抱著瑾哥兒就抱進了屋。

    太醫給瑾哥兒把了脈,「邪風入體,引起高熱,下官開個方子,小少爺吃了就好。」

    「煩勞張太醫,不必了!」姚若溪快步進來,直接拿出小瓶子倒出一顆乳白的藥丸喂給瑾哥兒,又拿一瓶藥水送他嚥下。

    張太醫看姚若溪過來,知道用不上自己,退到一旁。

    衛成看著那麼簡單,不熬藥,有些疑問,「這樣可行?」

    「這是解藥,自然可行!」姚若溪目光冷淡的看他一眼。

    衛成一愣,面色瞬間冷了下來,「瑾哥兒是中了毒?」

    「若非如此,我這一天也不會待在藥房研製解藥了。」姚若溪幽幽的看向李氏。

    「大膽!你竟然污衊我?」李氏怒的一拍桌子,「我就再看你們不順眼,你們是侯爺的後人,且已經認祖歸宗,我又怎麼會下毒?我看是你自己精於醫毒,故意污衊我!」

    怕衛成問罪,李氏說完又先聲奪人,「若真是中毒,張太醫又怎會不說?」

    眾人目光都落在張太醫身上,姚滿屯目光犀利,「張太醫是醫術不如人,還是故意包庇?」

    張太醫頭上有冷汗留下來,「下官...下官...醫術確不如國醫聖手。」

    承認了他醫術不如畢溫良,而姚若溪是畢溫良的徒弟,得他真傳,自然也不如姚若溪。

    「既不能確診,就胡亂開藥,延誤病情,害了人命,張太醫只怕擔待不起!」姚滿屯聲音冰冷,含著怒氣。

    張太醫頓時羞怒不堪,「既瞧不起我的醫術,又何必請我來看診?」

    姚若溪給瑾哥兒把了脈,轉過頭來,「張太醫莫惱。這毒張太醫看不出,怕別的大夫更加看不出來。尚若我弟弟因吃了張太醫的藥出了差錯,我們認定張太醫害人,張太醫無辜冤枉,我們兩方怕是不死不休了。」

    張太醫也是在宮裡行走的太醫,一聽姚若溪這話,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他的確沒有看出姚若瑾中毒的事兒,若真按照他診出來開藥給姚若瑾吃,不僅延誤病情,還有可能加重毒素,一命呼嗚。到時候寧安縣主和蕭恆墨絕不放過他,他只能冤死了!

    想明白這點,張太醫對姚若溪拱手,「縣主言之有理,是下官才疏學淺,又莽撞了。」

    姚滿屯犀利的眼神就轉向了李氏。

    李氏心中狂跳,臉色也白了一分,幾乎站不穩,「你們監守自盜,栽贓陷害!怎麼姚若雲都無事兒,偏他有了事兒?

    姚滿屯和王玉花都不說話了。

    衛成本相信她們,見都不說話,覺得有些反常。

    李氏又怒哼一聲,「你們膽敢說擅闖嫡母院子,喊打喊殺不是存心?你們把我這個西寧侯夫人置於何地?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嫡母嗎?」

    王玉花眼裡閃著恨意,卻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

    李氏逮住不放,「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侯夫人放在眼裡!對我這個嫡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尊重!你們不敬不孝,這事兒就算找皇上評理,你們也說不過!」

    「夫人?」衛成沉聲叫她。

    李氏看著他眼淚就出來了,「今兒個不給我一個公道,我就是鬧到宮裡,也要讓皇上給我一個公道!我早年喪父,老年喪子,我三個兒子,全部為國捐軀,我就不信皇上會眼睜睜看著我被私生子騎在頭上撒野!」

    「夠了!」衛成怒叱一聲。

    李氏得寸進尺,今兒個不壓死了姚滿屯和王玉花,她的計畫就施展不了了!故意鬧著要出門去求見皇上。

    姚若溪冷著小臉要說話,李氏又一句,「就你們這等不敬不孝長輩的人,教導出來的子女,以後還怎麼立世?」

    王玉花頓時變了臉,攔著姚若溪不讓她吭聲,「是我們不對又咋樣!你先迫害瑾哥兒的!」強詞奪理的樣子。

    李氏看著姚若溪說不出話的樣子,眼裡閃過得意,這個小賤人就算再有手段,在齊國侯府面前,也不過一個低賤的村姑!就算憑藉畢溫良封了縣主,又得了皇上賜婚又能如何?到目前,也不見齊國侯府有任何結好的跡象,就不信她不急!王玉花和姚滿屯為了三閨女的親事順利,也不敢跟她硬碰硬的來!

    「就算再是寧安縣主又如何?在西寧侯府裡,才有個侯府小姐的身份地位!」李氏輕哼一聲,看王玉花臉色發白,姚滿屯也嘴唇蠕動,大喝一聲,「還不給我跪下!我堂堂西寧侯夫人,又豈容你們踐踏折辱!?」

    「你給我住口!」衛成沉聲怒喝,「這件事兒究竟如何,還沒有查清。我警告過你的話,看來你給我忘了!」

    「我忘了!我忘了什麼了?我忘了我兒子怎麼死的,我忘了他們拿命換來這西寧侯府的一切,卻讓別人搶走!我忘了!」李氏怒吼,她有三個兒子,可三個兒子全都死了!她有四個孫女,也就活下來三個,一個孫子都沒有。再看姚滿屯和瑾哥兒幾個,目光陰厲,「你們今兒個不給磕頭敬茶道歉,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們趕出去我西寧侯府!姚若溪,也休想從西寧侯府出嫁!」

    「你不要太過分了!」衛成也大怒。

    王玉花和姚滿屯對視一眼,極力忍著,「是我打的人,是我扎的你,我道歉!」

    呂媽媽哭喪著臉,「侯爺!她拿著大鋼針,都快把奴婢扎死了!還抓著夫人一個勁兒的下針扎啊!」

    衛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王玉花,即便她從鄉下來的,可看她言行舉止,不似會做出這樣潑婦的事兒來。

    王玉花卻承認了,「敬茶道歉就敬茶道歉!」咬著牙跪下。

    她都已經這樣,衛成就不好拆台了。李氏就算再有錯,名義上也是婆婆,是長輩。王玉花那鋼針扎人,的確不對。她能勇於承認,敢於擔當,他很看好!做人就要這樣,頂天立地,坦坦蕩蕩,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外面李氏的丫鬟佩兒去道了茶。

    羅媽媽忙上手接了過來,「不用你,我來。」

    佩兒張張嘴,看她已經把茶杯搶走,就又回到李氏身邊站著。

    王玉花從羅媽媽手裡接過茶,僵硬的說了句,「對不起!給您賠禮了!」端著茶盅遞上去。

    李氏輕哼一聲,過了許久,看衛成不善的眼神,這才接過來,喝了一口。

    衛成看著就張口,「你既然為娘去世傷心悲痛,也不用你看顧若雲和瑾哥兒,把她們交給她們爹娘就好!你自去給代娘抄寫佛經,為娘祈福吧!」

    李氏惱恨的咬牙,轉眼,她成了被罰的那一個了!不過看了眼桌上的茶盅,微微勾起嘴角,今兒個機會絕佳,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了姚滿屯這個奸生子!不過放過這家孽種!

    正待她要裝個模樣,突然心口劇痛,腹部更是撕扯的疼痛,喉嚨一陣腥甜,直接吐了一口血出來。

    這下不光屋裡伺候的人,連李氏自己也震驚的回不過神來。怎麼會這樣?這個症狀,根本不一樣好不?

    「祖母!祖母你不要嚇我啊!」衛子姝摟著李氏,怒瞪剛起身的王玉花,「你...你們...你們下毒謀害祖母!」

    衛成也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兒?」看李氏還在吐血,急忙叫張太醫。

    張太醫看了眼李氏情況,上來把了脈,「身中劇毒,下官才疏學淺,看不出什麼毒。但這毒素來勢兇猛,不過轉瞬便發作,可見之厲害啊!」

    李氏真的嚇壞了,臉色慘白的瞪著王玉花和姚若溪幾個,「你們給我下毒。」

    衛子姝喝來家丁護院,「把她們給為抓起來!」

    「誰人敢動!」衛成不相信王玉花會給李氏公然下毒,喝退了家丁護院。

    王玉花卻冷笑一聲認下了,「毒是我下的!」

    衛成震驚的看著王玉花,「胡說!」她可知道,謀害婆婆的下場?

    王玉花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又迎上李氏仇恨驚怒的眼神,「毒是我下的!西寧侯夫人,你現在可以用謀殺嫡母的罪名,把我們逐出族出去了!」

    衛成看著姚滿屯和姚若溪幾個人,皆是坦然的神色,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滿屯!你們這是......」

    「謀殺嫡母啊!這不是西寧侯夫人想要的嗎?來人啊!把我們抓起來送進大理寺啊!找人審案,判我們死罪啊!」王玉花怒恨的朝外大喊。

    「你...你們......」李氏又驚又恨,腹中劇痛難忍,她又不停的吐血,再看王玉花張狂的樣子,看來是篤定了把她毒死,而她們一家都不會有事兒。肯定還有什麼別的計畫陰謀,就等她死了施展!

    李氏嚇壞了,她的計畫不是這樣的!她那個毒不會要了她的命,只要救的及時,不過損傷些元氣而已。她可不想死!也不能死的啊!

    姚滿屯也要說話,被衛成喝止了,「你們先給我閉嘴!」叫張太醫快點給李氏診治。

    張太醫看向姚若溪,「縣主醫術超群,還是請縣主搭救吧!」笑話!這毒姚夫人都承認是她下的了。他要是上去給李氏診治,豈不是再和寧安縣主作對?而且看眼前的事兒,絕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死亡的感覺怎麼樣?」姚若溪淡淡的詢問李氏。

    李氏真的害怕了,恐懼一波波的襲來,她忍受不住這恐懼,伸手夠姚若溪,「救...救我!救我!你們...你們想要...什麼都...給你們。」

    姚若溪冷冷的勾起嘴角,「老夫人是怎麼死的?」

    李氏一愣,眼神頓時閃過驚懼,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病死的,你為何否認那麼快?」姚若溪眼裡閃過譏諷。

    衛成目光陰沉,犀利的看著李氏,「娘的死,跟你有關係?」

    「沒有!沒有!」李氏大聲否認。

    姚若溪只是冷冷的李氏,不再說話。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也都冷眼看著李氏。

    衛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兩眼漸漸猩紅,一把抓著李氏的衣襟,「是你對娘下手了對不對?」

    「衛成!你不要沒有證據的冤枉我!我伺候孝順了她幾十年,我要想她死,還能讓她安享晚年?你不要忘了她已經七十高齡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她那已經是高壽了!」李氏吐著血,痛恨的反駁。

    衛成看她痛苦頻死的樣子,又放開了手。

    李氏撐不住了,她覺得頭開始昏,兩眼也開始發黑,她快要死了,趴在地上,伸手撈姚若溪,「解藥!解藥!快...快給我解藥。你們要爵位,我給你們!快救我......救我!」

    「此毒並無解藥。」姚若溪搖頭。

    李氏兩眼迸發出絕望,繼而升起滔天恨意,「你們......」

    「但它不會致死。」姚若溪再解釋。

    李氏臉色僵硬,死死盯著姚若溪,顯然不相信。

    「一個時辰之後,你就會恢復原樣。只不過損失些元氣,稍作調養便可恢復。這只是一個教訓,讓你徹底認識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樣,惦記你家爵位,想佔你的家產。我不主動招惹,卻不代表我是好欺負的!下一次,就不會只是這麼簡單的教訓了!」姚若溪冰冷的看著李氏。

    李氏徹底愣了,不會要她的命?只是教訓?

    「整天幻想別人搶佔你的家產爵位,真是腦子有病!以為誰都稀罕你家的破爵位?我們不稀罕!也不屑接手別人的東西!你還是自己好好留著吧!」王玉花冷哼,很是鄙夷的看著李氏。就因為這幻想,這該死的老婆子就到處下毒手,今兒個這教訓還不夠!

    「你們......」衛成不知道事情怎麼又轉折成現在這樣了。

    姚滿屯垂著眼瞼,「西寧侯府是西寧侯府,我們是姚家人,姓姚,自然還是住在自家的好!既然我們從沒對西寧侯府有過其他的心思,也免除西寧侯夫人多想。」

    一切都是她多想嗎?不可能!這一定又是什麼計謀!李氏不相信姚滿屯會對偌大一個家業不感興趣。

    姚滿屯對衛成拱拱手,抱起瑾哥兒,轉身大步出了院子。

    王玉花也跟在身後,「我家在姚府,我們就此回去了!西寧侯府,奉勸侯爺還是儘早另找繼承人吧!我們自家都繼承不完了!」沒功夫陪你們玩!

    羅媽媽和方媽媽,江明幾個也隨在後面,擁簇著姚若溪幾個直接離開。

    另一邊,柳絮已經拾掇好了行禮,裝了馬車,看幾人出來,忙迎上來見禮,「爹!娘!都已經準備好了!」

    王玉花應聲,忙把瑾哥兒抱上馬車。

    一家人揚長而去。

    衛成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時的變故,滿屯真帶著一家人走了?不是答應了老夫人留住在西寧侯府的嗎?

    而回到自己家的姚滿屯一家,總算鬆了一口氣。

    「要盡孝,在哪都能盡!相國寺已經給老夫人點了長明燈,三百本佛經我們繼續抄。也不拘著非得三百本,多點少點都行。盡到我們的心意就行了!」姚滿屯希望經過這一場,和西寧侯府徹底拉開關係。

    王玉花贊同的點頭,讓姚若陽和柳絮幾個都抄,「都盡一份心。」

    幾個人齊齊應聲。

    疼痛難忍的李氏,過了一個時辰果然恢復了,除了吐血,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這才信了姚若溪的話。

    而這時候,外面也開始傳起流言,西寧侯夫人把長子一家逼走了。

    「蠢貨!這邊已經絆住了姚若溪那個賤人,卻連王玉花都對付不了!」趙豔萍聽消息,咒罵一聲。

    而李氏的噩夢卻才剛剛開始。

    藥效過去,她吃著調養身子的補藥和各種補品,想把身子調養硬朗。這種關鍵時刻,她可不能身體不支了。每日裡,進補後,就點了安神香,高床軟枕的安睡。

    只是她畢竟上了歲數,不似年輕人小孩子覺多,睡上兩三個時辰就會醒過來,而睜開眼,就會看到身旁躺著個人。全白的頭髮,滿臉皺紋,有些枯瘦的手,瞪著眼,似是死不瞑目一樣。

    李氏嚇的尖叫,卻也是一瞬間,身旁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衛成心裡暗暗懷疑,也是許久沒有到過李氏的院子,她是一個人睡的。

    這一驚嚇,李氏更是恐懼驚怕,拉了貼身伺候的丫鬟守夜,卻還是醒來就能見到身旁有人,嚇的魂兒都要掉了。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是她幻想,錯覺,可是連著兩三天下來,每夜都如此,頓時整個院子都的風氣都詭異起來。

    夜裡不敢滅燈,更不敢一個人入睡。幾個丫鬟也都不敢給李氏守夜。奈何做下人的,只得從命,於是幾個人一起給李氏守夜。

    屋裡亮著燈,李氏半夜裡再醒來,就看清了。她身旁躺著的,不是別人,真是她的婆婆,姚老夫人。

    李氏被嚇的昏過去幾次,吵嚷著不要住正院了,正院有鬼。還要請道士來驅鬼。

    那被驅的鬼是自己的娘,衛成如何同意,說李氏自己疑神疑鬼,疑心生暗鬼,不同意叫道士來家裡。

    但西寧侯府鬧鬼的傳聞卻是傳了出去,有說姚老夫人捨不得家,魂魄還在寧國侯府徘徊不走,有說李氏故意放出消息,之前就因為這個趕走了姚滿屯一家。

    正在這時,前方傳來戰報,常啟雄已經帶領的五萬大軍已經和戎族鐵騎叫上了手,邊城已經失守,守城將士被擒。

    朝野上下皆震驚不已,邊陲小國不是沒有來挑釁過,燕國就是一個從戰爭中龐大起來的國家。只是以前從來都是昭武帝帶著兵,攻打別人,即便有失利的時候,卻也很快扳回局面,所以至今燕國才有了廣闊的領土。

    要說邊城要道,那裡易守難攻,又有五萬將士駐紮在那,戎族鐵騎又怎麼那麼快就攻破了燕國的邊防大門!?

    昭武帝立即派兵增援。

    姚若溪若有所思,「會不會有詐?」

    「軍中有我們的人,若是情況有異,會傳信兒回來的。」蕭恆墨讓她別擔心。

    外面紫荊快步進屋,不防備見蕭恆墨正伸手摟著姚若溪,急忙低頭,著急道,「小姐!濟寧侯府出事兒了!」

    姚若溪神色一凜,立馬站起來,「出了什麼事兒?」

    「瓔珞在外面,說世子夫人......」紫荊話音為落。

    姚若溪已經閃身衝出去。

    蕭恆墨面色陰冷,「世子夫人出了何事?」小乖乖密友不多,在京都中,也只袁菁瑤和潘令茹兩人。潘令茹已經死了,若是那袁菁瑤再出了事兒......

    「......小產。」紫荊臉色有些白,說完,急忙去準備姚若溪的銀針和藥箱。

    衝到外面的姚若溪,看瓔珞一身是血,全身一僵,大步過來一把抓著瓔珞,「出了什麼事?」

    「縣主...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啊!」瓔珞激動的話都說不全了,眼淚止不住的掉,抓著姚若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蕭恆墨看姚若溪臉色迅速蒼白,上來要抓她。

    姚若溪已經跳上馬車,蕭恆墨擰著眉,吩咐瓔珞和紫荊也快上馬車,又吩咐芍藥先趕過去,親自駕起馬車,就朝濟寧侯府衝刺。

    路上,瓔珞哭著把情況說了,袁菁瑤因為身子越來越重,怕自己身子有什麼狀況,看了大夫,又說胎位有些不穩,生產的時候會吃苦頭。袁菁瑤就想多下地走走,鍛鍊身體。

    只是屋裡空間畢竟小,天晴好,她就想到園子裡走走。

    卻不想宋劼的小妾故意找茬,拿話諷刺袁菁瑤,在袁菁瑤面前耀武揚威。袁菁瑤想來性子冷傲,當場就命瓔珞把小妾給打了兩耳光。那小妾憤恨袁菁瑤,卻是發了狠的要打架。

    袁菁瑤被小丫鬟扶著退到迴廊下,卻從迴廊台階上滑倒摔了下去。

    幾節台階,便是尋常人摔下去也疼的不好受,更遑論袁菁瑤身懷六甲,當成就見了紅,這才嚇的眾人住了手,慌忙喊人,把袁菁瑤抬回院子,叫大夫喊太醫,只是袁菁瑤卻血流不止。

    姚若溪趕到的時候,袁菁瑤快陷入昏迷了,院子裡外圍了一院子的人,穩婆和大夫也都來了,卻都束手無策,孩子保不住了,大人也難保了。

    「若溪啊...」濟寧侯夫人看姚若溪過來,兩眼一亮,上來就抓姚若溪的手。

    宋鳶幾個隨著濟寧侯夫人湊過來。

    「滾開!」姚若溪一把推開濟寧侯夫人,直接快步進了屋。

    濟寧侯夫人被推的一個趔趄,宋鳶不防備,接不住,也隨著她倒了下去,幾個人滾做一團。濟寧侯夫人頓時有些惱怒。若不是她身份特殊,她堂堂濟寧侯夫人也不會貼她的冷屁股,這姚若溪卻從那她當個侯夫人看待,簡直太囂張了!

    袁菁瑤聽姚若溪過來,看她臉色發白,鳳眸閃著幽光,她卻頓時心安了不少,朝她伸出手。

    姚若溪抓著她,飛快的給她把脈。

    「孩子!我的孩子!」袁菁瑤捂著肚子,叫姚若溪救她腹中孩子。

    姚若溪鬆開她的手腕,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冷厲看向一旁的穩婆和大夫。

    紫荊飛快的把姚若溪的藥箱打開,和芍藥合手,把姚若溪的銀針都拿出來。

    瓔珞哭著把大夫趕出去,看濟寧侯夫人幾個眼裡滿是恨意。若不是她們攔著,早早把小姐送到縣主那裡,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

    姚若溪手有些顫抖。

    「小姐!」芍藥一把抓住她的手喚她。

    姚若溪抬眼看芍藥,收斂心神,全神貫注的給袁菁瑤施針。

    外面,蕭恆墨一身大紅長袍,俊美如天神般,面如刀斧雕琢,似是一片冰冷氣息,全身寒氣低壓。

    濟寧侯夫人都不敢靠近,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宋劼匆匆趕回家,見蕭恆墨在,愣了下,拱拱手,就問,「大奶奶怎麼樣了?」

    蕭恆墨聽他的稱呼,微微眯了眯眼。

    「劼兒!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濟寧侯夫人嘆口氣,拿著手帕擦眼淚,「好好的待在屋裡,非得跑去園子裡,還跟個妾室起爭執,害了我的孫兒。」

    宋劼緊皺著眉頭,那妾室是他最寵愛的小妾。

    半個時辰過去,芍藥和紫荊從屋裡出來,兩人雖然都是抬手殺人的暗衛,可還是臉色發白,「是個小少爺。」

    「啊?孩子才五個月不到,怎麼可能會生得下來?」濟寧侯夫人詫異。

    芍藥雙眸閃過犀利的冷光,「小少爺已經夭折了。」

    「......啊!我的孫兒啊!」濟寧侯夫人嚶嚶哭了起來。

    宋劼看都沒有看一眼,問兩人,「大奶奶怎麼樣了?」

    芍藥冷聲,「已經快死了。」

    蕭恆墨想要衝進去,上一次,姚若溪幫李豔接生,又去給姚春燕接生,生下來個死胎,結果姚若溪回到家就病了一場。現在對象成了她的摯友,又是她親自接的生,蕭恆墨不敢想像,姚若溪這次又會承受怎樣的打擊。

    屋裡到處瀰漫著血腥味兒,袁菁瑤面色蒼白無血色的躺著,閉著眼,眼淚無聲的流下。

    姚若溪給她施針,已經讓她睡著了的,看她眼角不停的淚水,拿袖子給她擦擦,站起身,走出產房。

    蕭恆墨快步上前來,一把扶住姚若溪,「溪兒?」

    姚若溪眼神卻是落在宋劼的身上。

    「縣主!她怎麼樣了?」宋劼一臉關心著急的問話。

    「那個小妾在哪?把她殺了!」姚若溪聲音冰冷,雙眼滿含殺氣。

    宋劼呼吸一滯,猶豫著,「此事不單單......」

    「把她殺了!」姚若溪毫無感情的重複。

    宋劼咬著牙關,「縣主!此事還沒有問清,待我把事情問清,縣主再下定論不遲!」

    姚若溪眼中殺意驟顯,宋劼看的心驚,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那邊凌風已經把宋劼的那個小妾拎了過來,聽姚若溪的話,一手掐著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緊。

    眾人大驚,紛紛後退。

    「你們幹什麼?」宋劼眼裡含著怒氣,驚道。

    那小妾嬌媚柔弱,只是此時面色漲紫,被凌風單手掐著脖子舉起來,雙腳離地,呼吸不過來,瞪著腿,死死的摳著凌風的手,想喊救命卻喊不出半個囫圇字。

    「快放開!」宋劼急忙過來。

    凌風手勁兒收緊,只聽嘎吱一聲,直接把人扔給了宋劼。

    宋劼伸手接過,他最寵愛的小妾已經慘死了。

    不光如此,片刻的時間,連同當時參與的丫鬟婆子,皆一一慘死在凌風之手。

    濟寧侯夫人和宋鳶等人一臉震驚,都嚇的臉色發白。傳言說蕭恆墨性情不定,如修羅閻王一般變態,讓人聞風膽寒,可她們都沒有親眼見過。這一會,蕭恆墨根本動也沒動,他手底下的人就眼睛不眨的連殺幾人,毫不手軟。

    姚若溪只撇了宋劼一眼,就轉身又進了屋。

    宋劼只覺得那一眼,彷彿透著無盡的幽寒,深不見底的暗湧,似是將人吞噬一樣,他聰明的沒有說話,也沒有指責凌風殺人的行徑。

    他不說話,濟寧侯夫人等人更不敢吭聲了,怕誰吭聲,也被凌風捏斷了脖子,再也活不成。

    時間一點點過去,姚若溪坐在窗前看著袁菁瑤,蕭恆墨坐在窗邊擔憂的看著姚若溪。

    濟寧侯夫人安安靜靜,連伺候的下人走動都不敢弄出一點聲響,生怕激怒屋裡的人。

    袁菁瑤終於睜開眼。

    「你覺得怎樣?」姚若溪輕聲問她。

    袁菁瑤眼中淚水湧出,聲音沙啞道,「若溪!我好痛,好累。」

    姚若溪握著她的手,無聲的給她力量。袁菁瑤和她前世何其相像,她是被爸媽拋棄,袁菁瑤是被家族拋棄,寄人籬下,她怕沒有一刻輕鬆愉快的時間。

    「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袁菁瑤看她全力支持的目光,忍不住想任性一回。她真的不想再待在這樣的家裡了!

    「好!」姚若溪一句不多說,直接應下。伸手就要抱起來。

    蕭恆墨皺起眉頭,別的女人,他是不屑碰一下的,即便小乖乖的摯友也一樣。轉頭叫了芍藥進來。

    芍藥進屋一看,忙上去把袁菁瑤接過來。只詢問的看了姚若溪,就大步往外走。

    宋劼和濟寧侯夫人得到信兒,急忙出來,「你們要把她帶哪去?」

    姚若溪隨手把袁菁瑤頭上的披風包緊一點,冷眼看宋劼,「簽一份和離文書來,最好盡快。」

    宋劼驚了,「寧安縣主!袁菁瑤是我的妻子,你現在把她帶走,還要強迫我們夫妻和離是何意思?」

    「害不死她,就放了她。」姚若溪不再多說,示意芍藥把人抱上馬車。

    宋劼快步攔住馬車,「這是什麼話?我濟寧侯府何時薄待過她?孩子沒保住,我也一樣痛心,那小妾和丫鬟婆子都已經被你們處決了,我不是沒有多說一句!?」

    蕭恆墨微微勾著嘴角,淡淡的看著宋劼。

    宋劼登時心驚肉跳。蕭恆墨這眼神,這意味,是在告訴他,他若多說,他也一樣的死。

    「濟寧侯府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就看你了。」蕭恆墨無關緊要的說著,翻身騎上凌風的馬。

    凌風趕車,一行人直接離開。

    宋劼面色僵白,渾身發抖。這才是蕭恆墨嗎?以前是他看錯了眼,這樣的囂張狂妄,不把一切看在眼裡,這才真正的蕭恆墨吧?

    不管濟寧侯府的人如何,王玉花看到袁菁瑤的時候大吃一驚,急忙拾掇廂房出來安置袁菁瑤。

    「表姐......」柳絮心疼的眼淚直掉。

    袁菁瑤迷迷糊糊的再次睡過去。

    王玉花聽了事情經過,氣惱的要帶人打進濟寧侯府去,「簡直太過分了!我就不信,那麼大個濟寧侯府,那麼多人,會保不住一個孕婦!出了事兒,卻沒有一個人在場!」她不相信沒人搗鬼。

    袁菁瑤不傻,反而很敏感,所以很快就想到了這件看似簡單巧合的事兒,對安之一隅過完餘生的念頭被徹底打碎之後,她也徹底放棄了。

    王玉花和柳絮商量著給袁菁瑤調養身子,做補品。

    姚若溪看著,神魂卻彷彿被抽離了一樣。

    姚滿屯擔心,「小溪!小溪!」三閨女對生產一事本就心裡畏怕,他擔心她再受刺激。

    姚若溪目光有些迷茫一閃而過。

    「我勸勸她。」蕭恆墨心裡也擔憂不已,看姚滿屯一眼,拉著姚若溪起來。

    姚若溪有些木然的隨著蕭恆墨進了書房,抬眼直直的看著蕭恆墨,「蕭恆墨。」

    蕭恆墨眉頭緊蹙,伸手想撫平她的眉頭,「小乖乖別怕!除非我死,我絕不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姚若溪伸手摟住蕭恆墨的腰,貼在他懷裡,收緊胳膊。

    蕭恆墨怔了下,下一刻長臂就攥緊了懷中的人,第一次,覺得她的需要,她對他的依靠。蕭恆墨心中沸騰,更是摟緊了懷中的人。

    姚若溪呼吸困難,全身漫起一股窒息的感覺,卻不想鬆開,緊緊摟緊蕭恆墨的腰。

    兩人不知道抱了多久,蕭恆墨低聲輕喚一聲,姚若溪已經睡著了。

    蕭恆墨不放心,想留下來,顧忌著姚若溪的名聲,等天色盡黑,這才潛入姚府。

    姚若溪睡的並不安穩,似是被夢魘住了。

    蕭恆墨忙脫了外裳,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安撫。

    姚若溪漸漸安寧下來,兩手環著蕭恆墨,緊緊貼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看著全身貼在他懷裡緊緊抱著的人兒,蕭恆墨體內慾火流竄。以前只覺得這丫頭太自立,凡事不知道依靠他,也不主動靠近依賴他。現在他才知道,這依賴,這靠近,對他簡直是一種愉快的煎熬。

    次一天醒來,姚若溪睜開眼就見眼前放大的俊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而自己幾乎全身都纏在了蕭恆墨的身上,臉色迅速泛紅,鬆開手腳。

    「抱著我這麼個美男子睡覺,是不是睡的很舒服?」蕭恆墨一夜沒睡,聲音慵懶中帶著沙啞,清越又惑人。

    姚若溪臉色更紅,兩個小巧耳朵也布上一層粉粉的紅,蕭恆墨極力壓制下體內叫囂的慾火,用力抱她一抱,「不要一個人扛著,一切都有我。」

    「嗯。」姚若溪點頭應聲。

    蕭恆墨鬆開她,飛快的穿了衣裳,招呼一聲,飛快的離開。那帶著迷糊,卸下防備,羞紅的模樣,他怕再不離開,他真的會把持不住,會做出過分的事兒。比如,一口吞了她。或者把她揉進身體裡。

    姚若溪不知道是不是愛了一個人,在他面前就難建起防備。在他懷裡,她覺得心安,想要去依賴他,和他相擁在一起。

    聽到外面有人走動,姚若溪忙起身,去看袁菁瑤。

    袁菁瑤也已經醒了,目光空洞的看著屋頂。

    姚若溪坐在炕邊,拿出她的胳膊,給她把脈,她失血過多,元氣大傷,至少得養個一年半載才能養的過來了。

    袁菁瑤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她知道,有姚若溪在,即便她一隻腳邁進了閻王殿,她也能把自己拉回來。她心疼那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

    柳絮不敢問袁菁瑤以後咋辦,只能盡力的做補品,幫她調養身子。

    王玉花卻一點不客氣,「那濟寧侯府準備咋辦?已經一天了,竟然連來個人看看都不曾?」

    「和離。」姚若溪直接道。

    王玉花和柳絮都愣住了,和離!?袁菁瑤和離,那濟寧侯府可同意?還有應國公府那邊,她可不是王鐵花,只要有姚若溪一句支持,那張志權又做盡壞事兒,所以能輕鬆和離。

    芍藥低聲解釋,「濟寧侯府,到現在都還沒有請封世子夫人。府裡還叫袁小姐大奶奶。」

    王玉花一聽怒火就上來了,「放他娘的狗屁!和離!那種賊窩,待在裡面也沒有好日子過!和離!」

    柳絮臉色陰沉,這是根本沒拿表姐當府裡整個八經的世子正妻看待,如此拿人不當人,和離也罷!和離的女子並不是活不下去,照樣會有好日子在後頭等著!

    柳家那邊也有人上門來看望袁菁瑤,卻沒有言明幫袁菁瑤出頭,反而抬著姚若溪,想讓姚若溪管了這事兒。

    倒是應國公夫人,上濟寧侯府一番質問,不過卻也勸袁菁瑤,消了氣還濟寧侯府。

    姚若溪閉門謝客,凡是來見袁菁瑤的,一個不見。

    家裡總算清淨下來。

    袁菁瑤坐在靠窗的大炕上,蓋著暖烘烘的被子,隔著琉璃窗看窗外的飄雪,幻想著她的孩子要是出生,她會怎樣教導他。春天帶著他踏青,給他講人文故事,夏天在涼亭裡吹風,教他寫字彈琴,乏了就坐在水池旁釣魚,累了歇在水榭裡。秋天帶著他去鄉下,看百姓求收農忙,也教他做個五穀分清,知道疾苦的人。到了冬天,她們就坐在暖爐旁,一邊看雪,一邊做學問。

    可這一切都成了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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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19:47
    柳絮端著補湯進來,看她人呆呆的,滿眼淚水不自知,心裡難受的不行,「表姐...」

    袁菁瑤回神,看柳絮擔憂的神情,深吸一口氣,擦擦臉上的淚水,「若溪呢?」

    「三妹她......」柳絮猶豫了下。

    外面姚若溪已經一身風雪的進來,手裡拿著和離書,遞給袁菁瑤。

    袁菁瑤接過來,看過之後,按上自己的手印,望向姚若溪,淚水再次流下來,「從此,我就是自由身了。」

    姚若溪點頭,上前兩步,伸手摟住袁菁瑤。

    她向來不多於人親近,袁菁瑤愣了下,伸手抱緊她,低聲哭起來,「我想孩子。」

    柳絮也忍不住眼淚湧出,上來也抱住袁菁瑤,「表姐!一定會再有的!一定會的!大好的日子在後頭呢!」

    袁菁瑤從來沒有這麼痛快的哭過,哭累了又沉沉的睡過去,這一覺直睡了將近一天一夜。

    若不是姚若溪說沒事兒,王玉花和柳絮早擔心的不行了。

    袁菁瑤的嫁妝,濟寧侯府也一併還了出來。她的嫁妝不多,卻有不少都是她娘親留下的,鋪子還收著租金,田莊每年還有幾千兩銀子的進賬,足夠她花用。

    醒過來的袁菁瑤想開了,除了還放不下孩子,這是她的心結。

    王玉花不喜歡住在京裡,也沒地方串門,除了去神醫館。要麼就是嚴如卿過來,吃頓飯,坐一坐。就提議還搬去田莊住,有幾個孩子,有寧安村,她覺得心裡有著落,住的安心舒服。

    袁菁瑤也想去寧安村住一住,那地方,她聽著就和平寧靜,當下就拾掇了東西。

    一行人又搬去了田莊。

    寧安村的人都知道了袁菁瑤的事兒,當面不說啥,背地裡都罵濟寧侯府不是人,三三兩兩的過來跟姚若霞和王玉花討教鉤衣裳和繡雙面繡,說說東家長西家短。

    袁菁瑤知道姚若溪還有事兒做,看她也一直呆在田莊,一天兩次給她把脈,就讓她去忙,「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好好調養就行了。」

    姚若溪再次給她看過,見她心情也慢慢平和好轉,就回了城裡。

    她前腳剛走,常靖宜後腳就來了。

    王玉花見是常靖宜,認出她後,頓時拉了臉,「常大小姐怎麼會上我們家來?」

    「我來找寧安縣主,她...不知道她在不在莊裡?」常靖宜看她冷嘲熱諷,心裡苦澀,不過她有重要的事兒,把心緒拋開。

    「她不在!」王玉花一口回絕了她。

    常靖宜滿目焦急,「夫人!我是真的有急事找寧安縣主,邊境失守,戎族鐵騎短短時間,已經攻破我燕國五座城池,現在就只有寧安縣主能辦法了!」

    王玉花聽的心驚肉跳,「攻破城池管我家啥事兒?我們家又沒人會帶兵打仗,又不會兵法,這事兒你應該自己上!」

    常靖宜在外面大聲叫喊,「寧安縣主!寧安縣主!」

    看她急的兩眼都紅了,姚若霞才擰著眉,「常大小姐!我三妹不在莊裡,已經回城了。」

    「多謝!」常靖宜道謝一聲,又給王玉花施禮,轉身進了馬車,讓快速回城。

    王玉花不放心,這個常靖宜心思奸詐,現在冒出來找三丫頭,肯定不是好事兒!

    姚滿屯安撫了她,他帶著江明一塊回城一趟。

    常靖宜從姚府找到神醫館,才找到姚若溪。

    姚若溪心裡咯噔咯噔的,「王元榮出了事兒?」

    常靖宜張張嘴,她還沒有說,姚若溪就一語道出,若是換成姚若溪嫁給王元榮,怕是能保他直上青雲,還安然無虞。

    「什麼情況?」姚若溪一直心裡不安,就怕戰場會出現事故。

    常靖宜想到自己收到的信,忍不住兩眼泛紅,連同信箋拿出來遞給姚若溪。

    信不是王元榮寫的,卻清楚的寫明了王元榮行軍一路的事兒。姚若溪越看,越怒,最後一掌拍在桌子上。

    常靖宜看著應聲而裂桌子,暗暗心驚,「寧安縣主?」

    姚若溪呼吸急促,緊緊握著信箋,直接發白,臉色鐵青,兩眼滿是憤怒的火光。

    於晉然快步進來,「師妹!」

    姚若溪回過神來,眼中怒火更勝,把信箋遞給於晉然,「是鴉片!毒品!讓人上癮的毒品!」

    於晉然聽她說的,看了信箋也是震驚不已。

    「寧安縣主!現在戎族大軍與我軍對戰,我軍每次像是毒發一樣,幾乎束手就擒,已經連失幾座城池了。這毒品......你有沒有辦法解除了?」常靖宜也是害怕,所以才拿著信箋來找姚若溪。

    姚若溪看著她搖頭,「我沒有辦法解除。只有吸入毒品的人自己才能解除。」

    常靖宜臉色發白,「王元榮他......」

    王元榮中毒很深。

    姚若溪可以肯定,這是趙豔萍的手筆。再沒有人能下這樣的手筆,把毒品製造出來,竟然還用在軍中。

    於晉然找來畢溫良,師徒一塊商量如何應對。現在他們手裡沒有毒品,連一點樣品都沒有,是無論如何也研製不出克制的藥來。

    姚若溪知道,現代高科技社會都沒有辦法對付毒品,更遑論這幾千年的古代了。

    蕭恆墨得到消息,迅速趕到了神醫館,目光淡冷的瞥了眼還沒走的常靖宜。

    姚若溪有些氣憤的看著蕭恆墨,「你早就得到了消息,卻不告訴我!」

    「你要去救他?」蕭恆墨知道他私心重,不想讓王元榮再見到姚若溪,最好永遠都不再見,王元榮中毒吃敗仗,又與他何幹!?那毒癮發作的時候生不如死,他可以等毒癮過去再對戰戎族。

    姚若溪還沒說出她的想法,蕭恆墨臉色就變了,「我不同意!」

    「蕭恆墨,你別鬧。」姚若溪有些無奈。

    「他只要一直吃那毒品,就不會有事兒。等回來再救不遲!總之我不允許你去找他!」蕭恆墨態度強硬,不容一分辯駁。他覺得心裡很不安,從接到邊關戰事的消息開始,心裡就不安。所以他壓著消息,不讓姚若溪知道,不想她脫離自己的視線,怕她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

    話是這樣說,可是那毒品不知道是被下在飯裡還是水裡,時有時無,而一般大夫又認不出,對毒品瞭解的也只有她了。

    「我不單是去救王元榮的。」姚若溪知道他很多時候看似很好說話,但想法卻很偏執。

    蕭恆墨就是不同意,「沒有我的允許,你出不了京都,也到不了邊城!」

    「蕭恆墨!!」姚若溪生氣了。

    於晉然看蕭恆墨一眼,轉身出去,讓倆人商量。

    蕭恆墨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姚若溪,面色僵冷,一言不發。

    姚若溪也氣鼓著瞪他。看他動也不動,她要是不動,怕是他能盯她一天,氣憤的撲到他身上,張嘴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蕭恆墨悶吭一聲,眸中隱隱有瘋狂之色。

    姚若溪啃噬著,親吻著,拉下他的衣襟。

    蕭恆墨抓著姚若溪的胳膊,全身都繃緊了,僵硬的一動不動,「不要...快別碰我......」這樣的刺激,他真的會忍受不住。

    「我要去邊城。」姚若溪放開他,瞪著他道。

    「不行!」蕭恆墨斷然拒絕。

    姚若溪就再咬,再啃。

    蕭恆墨頭上青筋冒出來。

    「我要去邊城!」

    「不行!」

    「我要去邊城。」

    「太危險。」

    「我要去。」

    「不......」

    「我一定要去。」

    「......」

    於晉然不知道最後姚若溪是怎麼說服蕭恆墨的,只見蕭恆墨逃也似的衝了出去,彷彿後面有洪水猛獸一樣。而姚若溪一臉笑意的出來,還帶著兩分得意的小模樣。

    「師兄!這次去邊城...」

    於晉然不等她說,就笑道,「我陪師妹走一遭!」別說蕭恆墨,他也不放心。

    姚若溪點頭,又進屋和畢溫良師徒三人商討了一下午。

    某個被狠狠修理了一頓的人,噴著鼻血逃回宅子,刷刷的連沖了幾桶冰水都不管用,最後坐在了冰桶裡。

    凌武嘖嘖兩聲,主子這是走火入魔了?竟然鼻血噴湧的逃回來泡冰水?

    「主子在磨牙。」凌風提醒他一聲,這會誰也別招惹主子,免得被撕成碎片。

    凌武仔細聽,果然聽到咬牙切齒的磨牙聲,瑟縮一下,退的遠遠的。也不知道世子夫人怎麼欺負主子了,看他這一副老房子著火的模樣!

    蕭恆墨直泡到全身冰冷,這才從冰水裡出來,換了衣裳,咬牙切齒的運氣調息。這丫頭簡直就是天生克他的!明知道他不會在成親前碰她,偏偏要給他點火。那一刻,他真有瘋了的感覺。

    「該死的!」把一旁的炕桌一掌拍碎,蕭恆墨還不解氣。

    戰報也從邊境傳了回來,那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被眾人認為是戎族使的壞,一時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昭武帝立馬召見了畢溫良。

    姚若溪已經收拾行李,準備和於晉然上路了。

    怕王玉花和姚滿屯不同意,姚若溪只和姚若陽柳絮說了,就帶著芍藥,孟凱孟康三人,於晉然只帶著天冬和地生兩人,簡裝上路。

    蕭恆墨一張俊臉黑的堪比鍋底,目光像要殺人一樣。

    姚若溪看他固執的跟著走了那麼遠,讓於晉然幾個先行,又騎馬返回去。

    蕭恆墨哼了一聲,不看她。

    姚若溪飛身而起,「蕭恆墨,接著我!」

    蕭恆墨兩眼一睜,看她自由落體,急忙伸手穩穩記住她,咬牙切齒道,「說!你是不是生來克我的!」

    姚若溪笑,吻上他紅潤的薄唇。輕巧的小舌小心試探的深入。

    蕭恆墨目光一暗,下一刻就瘋狂的吞噬回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喘息的分開,姚若溪伸手撫著他脖頸上的牙印和吻痕,繫了披風圍著才看不見,就忍不住笑,伸手點著他的胸口,「乖乖的,等我回來。」

    蕭恆墨無限憋屈,無限怨念,恨不得把姚若溪當場一口吞了。看著她背影越來越遠,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摸著脖子上的牙印和吻痕,「小東西!現在能欺負我,看成了親我怎麼收拾你!」

    凌武和凌風發現,自家主子的魂兒丟了,從世子夫人離開之後。幹啥事兒都沒有耐心,彷彿又要恢復成以前的變態德行了。從有了世子夫人好了那麼些時候,現在開始變本加厲了。

    姚若溪和於晉然幾人快馬加鞭,一路疾馳,幾天後終於趕到遼城,王元榮帶兵偷襲敵軍,奪回了遼城,目前他們的人都固守在遼城內。

    王元榮從來不敢相信,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看見姚若溪。漫天的雪花飄零,她一身暖色緊身皮襖紗裙,雅青色的頭髮利落的綰髮,披著的頭髮隨風飛舞,踏馬而來,王元榮以為看到了幻覺。

    見他呆呆的盯著姚若溪不錯眼,於晉然不動聲色的先上前。王元榮,是完全沒有放下對師妹的感情,反而越壓抑越有爆發的趨勢吧!

    姚若溪朝王元榮遠遠的揮揮手,「開城門!」

    王元榮愣神,還沒回過神,已經吩咐下去開城門。

    一旁的副將忍不住腹議,這來人到底是誰啊?一句開城門,小將軍就把城門打開了。這要是帶著敵軍的人來,小將軍還不把城池拱手送人?!

    真的......是若溪?王元榮等不及,從高高的城樓上飛身而下。

    看他下來,姚若溪也翻身下馬。

    「若溪......」王元榮眼裡迸發出無限的欣喜。

    姚若溪微微笑著應聲。

    「你怎麼會來這裡?」王元榮問完,臉色頓時變了。擔心姚若溪安危的憂慮,怕姚若溪知道自己生死不如的樣子的不堪,又忍不住為她不遠千里趕來興奮喜悅。

    「王小將軍,我們還是進城再說吧!」於晉然出聲提醒。天下少有人不知道師妹是蕭恆墨的未婚妻,王元榮在大軍前這樣失態,留人把柄。

    王元榮忙回過神,這才發現同來的還有於晉然,想兩人定然是為了全軍將士被下毒的事兒來的,伸手牽姚若溪的馬,引著他們進城。

    結果那馬兒卻不讓王元榮牽。

    王元榮使勁兒一拉,那馬兒抬起前蹄,嘶鳴一聲。

    「這是蕭恆墨的馬。」於晉然微微挑眉。

    姚若溪已經上前安撫,「疾風!」

    王元榮只好鬆開韁繩,看著通體黝黑,無一根雜毛,油光發亮的馬兒,的確是蕭恆墨平常騎的那匹黑馬。

    疾風有靈性,出了蕭恆墨,只讓姚若溪騎乘,連韁繩也只蕭恆墨身邊凌武幾個常常跟隨的人能牽。

    姚若溪安撫了疾風,牽著韁繩,隨著王元榮和於晉然進城。

    時間緊迫,落了腳,姚若溪問王元榮毒癮的情況。

    王元榮覺得自己的臉被剝了一層又一層,看姚若溪目光關切,暗自咬咬牙,伸出了手。

    姚若溪給把脈,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王元榮中毒很深,應該有不短時間了。趙豔萍什麼時候下的手,王元榮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

    王元榮苦笑,「軍中很多將士都是一樣的情況,軍醫卻是看不出什麼毒,更沒有辦法解除。」

    姚若溪心中怒火抑制不住,「馬上要飯要水過來。」

    王元榮知道她要查,很快吩咐下去,「我已經帶人查了多次,絲毫線索也無。」

    「因為你們不知道這種東西。」姚若溪冷笑。

    王元榮疑惑。

    「這毒品出自月光仙子之手,被稱為神仙散。吃後飄飄欲仙,身心舒暢愉悅,一旦斷藥,就如同萬蟻蝕骨,痛苦難忍。若是在兩軍交戰之時發作,你們將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反手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把城池拱手相讓!」姚若溪不知道趙豔萍煉製的毒品到哪一步,現在只能先找到那個東西。

    果然是趙豔萍那個女人!王元榮看她神色慎重,心也沉了下來,「戎族大軍每次進攻,都是將士毒發之時,所以才能輕易攻下我方幾座城池。」他們的動靜都被人監視,一舉一動匯報給敵軍,王元榮也滿腔怒火燒起來。

    很快,飯菜和王元榮要的茶水端了上來,姚若溪仔細辨認了下,不光飯菜裡有,茶水裡也有。

    「師兄。」

    於晉然點頭,也仔細的辨認,突然覺得神思彷彿飄然起來了一般。

    姚若溪一驚,伸手抓住於晉然的胳膊,「師兄?」

    於晉然回過神來,「這毒品好生厲害。」他是學醫的,比尋常人敏銳十幾倍,不過小小一點,就讓他感覺深刻。

    「這毒品是什麼樣的?我帶人明察暗訪數十次,都沒有找到。」王元榮著急,怪不得,他們飯菜和飲水裡都被加了毒品。

    姚若溪和於晉然對視一眼,倆人現在都認出了這毒品,再下手去找,就容易的多了。

    現代那些人藏毒品的地方千奇百怪,姚若溪和於晉然連夜搜查,終於找到了。毫不起眼的水葫蘆,裡面的毒品不是白粉,而是水裝的。

    「東西找到了,現在怎麼辦?」王元榮知道姚若溪既然趕過來,定然是有打算的。

    「戒毒!」姚若溪目光堅定的看著王元榮。

    王元榮被她看的彷彿無所遁形,彷彿最不堪最醜陋的自己都剖開在她眼前,那是他最不願的。

    「王小將軍,若這毒癮不戒,後患無窮。」於晉然抿嘴微笑。

    王元榮看於晉然一眼,目光再落回姚若溪臉上,她比以前更加光芒煥發,那雙神往的眸子依舊晶瑩剔透,心裡某個地方慢慢的堅固,用力的點頭,「那城裡的將士怎麼辦?」

    「一半戒毒,另一半守城。」於晉然沉吟。他和師妹就兩個人,這戒毒的事兒刻不容緩,可也顧不過來。只能先給一部分戒毒,另一部分讓他們繼續服用毒品,以保證守住城池,稍後再作打算。

    「好!」王元榮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當夜把藏毒的人抓起來,次一天拉到三軍將士前,言明他們中毒是奸細所害,毒品已經找到,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將為他們解毒。

    眾將士紛紛高喊,殺了奸細。

    十餘個奸細全部被斬殺於眾人前,還難以平息眾怒。他們染上毒品,全是被奸細所害。理所當然認為投毒的是戎族之人,更是怒火高漲,要和戎族決一死戰,奪回失掉的城池,一雪前恥。

    於晉然和姚若溪開始給全軍將士檢查身子,檢查他們中毒深淺,中毒深的留名記載,加入戒毒隊伍,中毒淺的先排後。

    孟凱和孟康倆人都是蕭恆墨的暗衛,對醫術他們是一竅不通,就連芍藥都只是略懂一點,好在天冬和地生打小跟著於晉然,醫術也比尋常大夫強上不少,能幫上忙。

    即便如此,幾人還是忙活了幾天才查清兩萬士兵。

    王元榮這個時候毒癮發作了,他知道自己是毒發,強忍著萬蟻噬骨,生不如死的痛苦,心裡明確的知道自己要撐住,死死的咬著牙關,滿嘴出血,忍不住開始自殘。

    於晉然拿銀針就要給王元榮施針,可他根本不容人靠近,更別說施針。他這才知道毒品的可怕。

    「不要點他穴道,否則他會筋脈逆轉而亡。」姚若溪固定著王元榮的頭,讓於晉然施針,「讓他保持清醒。」

    「不要!快走...快走!快走!若溪你快走!」王元榮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副不堪的樣子。

    「王元榮!你要堅持下來!你的理想和抱負還沒有實現,你想放棄嗎?」姚若溪大聲喝問。

    王元榮痛苦萬分,忍不住吼叫。他有什麼理想抱負,他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幸福,可他卻為了所謂的理想和抱負,親手把她推開了!

    於晉然看姚若溪說什麼都沒有用,金針直接入穴,讓他更加清醒,「王元榮!沒有親眼看她得到幸福,你甘心嗎?你曾是她的...未婚夫,你難道願意墮落,成為她的污點嗎?」

    姚若溪愣了愣。

    王元榮眼裡清明了片刻,他不願意!蕭恆墨他從來不看好他!即便他位高權重,俊美絕倫,可他帶給若溪的全是提心吊膽的日子。京都這個地方,不適合若溪!

    「元榮!你要撐過去,只要撐過去就沒事兒了。」姚若溪輕聲說著。

    王元榮握著她的手,強忍不住,又不忍用了力,傷到她,只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要撐過去!他要看著她得到幸福!他不能成為她的污點!那是他愛到神魂最深處的人!

    姚若溪的手從紅變紫,青黑一片。

    等到王元榮熬過來,深深睡去,這才把疼到麻木的手抽出來。

    王元榮還沒有醒,又有人毒癮發作,姚若溪急忙趕過去。

    「啊......我要死了!快把那個給我!啊啊啊...」發作的士兵不知道要什麼,只知道身體內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他要一種解脫的東西。

    「你們幾個克制住他,不要讓他自殘。嘴裡給他塞上佈。給他說話,說家人,說殺敵,不管說什麼,讓他信念堅定的戒毒!」姚若溪看於晉然已經快一步上前,就吩咐幾個人上去幫忙。

    全軍都知道兩人是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是來救他們,這是在給他們解毒,都非常配合。因為等他們自己毒發的時候,也是要兄弟幫忙的!否則他們就只能把命留在著,被戎族的人殺掉。

    王元榮醒過來,召集所有將士,每個人都給自己明確一個信念,堅守信念,憑藉這股信念挺過去。這是洪水暴發時,姚若溪的理念,他拿來用在了將士身上。

    飯菜和茶水中沒有了毒品,將士們的毒癮一個個的發作,姚若溪把戒毒的要領教給軍中的軍醫和將士自己,讓他們自動自發的互相監督戒毒。

    一連幾天,姚若溪和於晉然都有撐不下去的跡象。

    王元榮眉頭緊皺,「若溪!這樣下去你的身體要垮了,既然已經找到了辦法,還是先把那些東西加在飯食裡,等這仗打贏了再說?」

    於晉然也詢問的看向姚若溪,不過心裡卻知道,她堅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現在不少將士已經到了戒毒關鍵時刻,她不會停手。

    果然,姚若溪搖頭,「先正是關鍵時刻,一旦這個時候放棄,就會功虧一簣,而他們的毒癮會更大,對身體造成的損害也會更大。」

    「那你正常休息吃飯,這裡有我來看著!」王元榮很瞭解的性子,知道多勸也沒用,只能自己頂上。

    「我和師兄輪流來,沒事兒的。」姚若溪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她練的師父教的武功,最重要的就是護體。

    「報!報!戎族的鐵騎又來了!」

    王元榮身上一凜,正要點兵迎戰,這時候卻毒癮發作。

    「元榮!?」姚若溪暗道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

    於晉然立馬叫人來看住王元榮。

    城外到處都是戎族的叫陣聲,大罵燕國柴狗。

    「用迷陣!」姚若溪看向於晉然。

    於晉然點頭,兩軍交戰用藥雖然卑鄙,但兵不厭詐,現在燕國士兵都中了毒癮,也只能出此下策。

    戎族大軍就見兩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城門城樓上,而不是那守城的將軍,城門打開,兩排士兵騎著馬,拖著麻袋迎出來。

    正疑惑間,兩排士兵拖著麻袋圍繞著他們轉起圈,麻袋拖起塵土,不是便燃燒起來,冒出濃濃白煙。

    「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兒?」

    有燕國士兵衝進了他們之中,眾人紛紛舉起大刀開始殺。

    於晉然冷眼看著下面自相殘殺的戎族士兵,「師妹!你先回去。」

    姚若溪握緊拳頭,盯著下面的廝殺搖頭。她討厭戰爭!

    於晉然看著她的樣子,想擋在她身前,想擁她入懷,不讓她看下方殘忍的廝殺,最終只能又默默的收回手。

    半個時辰之後,戎族前來攻城的一萬人喪生大半,剩下的人也多數傷殘,在逃回的途中,被圍剿。

    王元榮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聽著戰況鬆了口氣,「現在戎族大軍定然會盯上我們。遼城內只有兩萬將士,還有部分將士要戒毒,現在想要抵抗戎族再入侵,就只能先把三萬俘虜救出來!」

    「在哪?」姚若溪忙問。

    王元榮擰著眉看姚若溪,「你不能去!」要去也是他去。

    於晉然也點頭。

    姚若溪硬不過兩人,只能留守在後方。

    於晉然隨王元榮一起,前去防城解救被俘虜的三萬士兵。

    戎族卻是料到一樣,防城死守,又派兵兩萬攻打遼城。

    姚若溪讓士兵打開城門,城樓上下無一人守備,隨戎族入侵。

    「想唱空城計,給我們來個甕中捉鱉?老子倒要看看,一個娘們帶著幾千傷兵殘將如何對付我戎族鐵騎!」

    暗中的姚若溪冷笑不止,空城計?趙豔萍不虧是名垂青史的月光仙子,三十六計都交付給敵軍了!她不再遲疑,一聲令下。

    一個接一個的手雷扔出去,在戎族士兵中炸開來。

    響雷的聲音不大,那噴出來的煙霧卻讓吸入的人轉眼間紛紛倒地。

    「把他們全部綁了,交換俘虜。」王元榮和於晉然只有幾千人,想要救出三萬俘虜怕是沒有可能。

    眾將已經下意識的聽從姚若溪吩咐,實在一來就挨打,接連丟掉城池,讓他們士氣大減,現在終於到了翻身的時候,自然熱血激昂。

    還沒有攻城的王元榮一行人,到防城晃悠一圈,就又趕了回來。

    看姚若溪安然無恙,都鬆了口氣。

    王元榮給戎族下貼,交換被戎族拘住的三萬燕國士兵。

    兩萬換三萬,如果是燕國會考慮一下,但戎族鐵騎即便是一萬人馬都極為重要,戎族是遊牧民族,驍勇善戰,但卻不及燕國泱泱大國,物廣人稠。

    戎族很快答應了交換戰俘,但只換兩萬人,剩下的一萬燕國士兵不換。

    「把他們推出城門外斬首!早中晚三遍,一次殺一百!」王元榮下令。

    連殺兩天,戎族就崩不住了。戎族的將士殺一個少一個,燕國的士兵雖然軟趴趴的沒用,但殺了三萬,他們還有三十萬。同意交換戰俘。

    敖霸是戎族的王,本以為輕易便可拿下燕國半壁江山,卻不想在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將手裡出了岔子,結果接連出事兒,那毒品沒有發作,還圍剿了他一萬將士,俘虜了他兩萬弟兄,逼的他不得不答應把燕國那沒用的三萬士兵交還。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卻見城樓上立著的倩影,他忍不住一愣。女人?這燕國裝模作樣,酸腐愚昧,除了軍妓,從不讓女人進入軍營,這個女人一身傲然,風華綻放的站在城樓上,顯然是重要的人物。

    他忍不住打馬向前,對面王元榮和於晉然已經帶兵出來,看他帶了三萬將士出來,這才讓戎族兩萬士兵向前。

    被俘虜的是守邊城的士兵,被關了這麼多天,又中了莫名的毒,他們很是萎靡,毫無士氣。看著自家的將士想盡辦法交換他們,都感動不已,快步朝自家陣營跑。

    而戎族的兩萬人也在另一邊跑向自己一方的大軍。

    姚若溪在城樓的遠遠看著,一旁的小兵指給姚若溪看,「縣主!那帶頭的男人就是戎族的王,叫敖霸。此人非常凶殘,又奸詐狡猾。攻陷城池之後,殺我燕國將士,卻極力安撫收買城中的百姓。」

    「他想把那些城池據為己有,自然要安撫百姓。」姚若溪點頭,秦隸勾結戎族,想要戎族幫他坐上江山寶座,自然會拿出誠意來收買戎族。

    下方突然一陣動亂,卻是王元榮毒癮發作,那戎族的俘虜看準時機,反過來想殺了王元榮。

    姚若溪目光一冷,拿起一旁的快弩,連發三箭。

    偷襲的戎族士兵被弩箭射中,卻還不畏死的衝向王元榮。

    王元榮想要舉劍殺敵,卻被毒癮折磨無力施展。

    於晉然和幾個將士護著王元榮就要撤退。

    只是此時他們三萬俘虜將士還沒有完全回到城裡,若是此時戎族再反過來攻城,怕又是一場惡戰。

    姚若溪看著下方情況,搭上毒箭,瞄準了戎族大軍前方的領頭人。

    敖霸挑眉,鷹眸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一個中原弱女子,還能對付得了他!?

    只是下一刻他就驚愣了,那短小的黑箭比利劍更迅敏的朝他直衝而來,他提起金刀攔截,那黑箭接連三發,被他險險躲過,胳膊卻受了傷。

    敖霸抬頭看向城樓上。

    姚若溪翩然而下,長裙飄然若仙,清秀的小臉帶著肅殺之氣,直接落在王元榮前面,長劍出擊,圍攻王元榮和於晉然的戎族勇士瞬間被擊斃震開。

    敖霸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變黑的胳膊,抬頭再看姚若溪,嘴角勾起,鷹眸盯著姚若溪,閃爍著掠奪的光芒,仿若找到了最滿意的獵物一樣。

    「王!這毒甚至兇猛!我們快快撤退吧!」一旁的將軍大聲道。

    敖霸看姚若溪不過幾息之間,已經連殺十幾人,面上不是憤怒,而是隱隱的興奮,尤其看到她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如寶石般晶瑩剔透,仿若清澈的溪水般,他從未見到那樣的一雙眼睛,即使他打獵遇到的幼狼,小鹿,都不可比擬。

    「王!?」敖霸身旁的幾個將軍都看到他對莫大的興趣,那是勢在必得和佔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竟然是敵方的那個女子,不由的催促敖霸快快撤退。他們中原人最是狡猾陰險,這女子看著纖弱,卻是個武功高手,還擅於用毒。

    於晉然察覺到那無法忽視的視線,抬眼看去,就見敖霸已經轉身帶兵撤退,他以為對方中毒,把姚若溪作為仇恨對象,護著王元榮後撤,叫了姚若溪盡快回城。

    同樣撤退回去的敖霸,已經虛弱不堪。戎族大巫師被請過來,也沒有辦法解毒。

    王元榮挨過毒癮,知道機會難得,立即點兵出站,只有攻其不備,才能奪回城池。

    沒有毒發的士兵全部備戰,士氣高漲的衝鋒出去。

    於晉然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守在遼城,他不放心,怕戎族偷襲,更擔心對姚若溪不利。

    不得不說,王元榮彷彿是天生的領軍將士,戰無不勝,雖然費了一番力氣,卻是再奪回一城。全軍上下,士氣鼓舞。

    敖霸頻死之時,服了戎族雪山神藥,險險撿回一命,聽著下屬匯報姚若溪的各項資料,對姚若溪更是興趣大增,「燕國的寧安縣主?還是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

    「王!那女人下毒差點要了王的命,我們應該殺了她!」

    「是的,王!這兩日他們已經奪走一座城池,我看就是多了那個女人,使了陰謀詭計!」

    「你們不懂。」敖霸笑著看了看自己的將軍,他曾在中原待過,中原女子也見過不少,卻沒有見過一個像她一樣擁有那樣一雙眼睛的人。她不想他們草原女子一樣奔放熱情,也不像那些中原女人一樣嬌柔做作,彷彿,像草原深處,雪山下那靜靜流淌的流水,緩緩匯聚在月湖。

    底下的幾個將軍看敖霸這個神情,都擔心起來,王這個樣子,分明是對那中原的女人動情了?

    也有奉承之人,提議敖霸,「我們去把那個女人抓來給王享樂!」

    敖霸果然露出笑容,站起身,「那女子武功甚高,你們拿不住她。她那樣的身份,身邊必然有高手保護。」

    這下眾人都不服了,他們堂堂草原勇士,難道還拿不住個中原女子!?

    姚若溪頭有些暈,看著再次毒癮發作的王元榮,和多數毒癮發作的將士,忙的沒有一點休息時間。

    「再堅持一下!熬過這一次,你們就戒毒成功了!」姚若溪聲音沙啞的喊話,再次給眾人打氣。

    數百將士被捆綁在木樁上,嘴裡塞著布,神情痛苦,極力忍耐。每個人身旁都有數個士兵看守,幫忙。

    雪花紛紛飄落,馬上就要過新年了。堅持熬過的將士戒毒成功,齊齊給姚若溪和於晉然行禮,謝兩人大恩。

    姚若溪看了營中的食材,教了那些廚子幾道菜,又讓一眾將士自行參與包餃子,包湯圓。

    篝火噼裡啪啦的燒著,圍著火堆的士兵唱起了家鄉的歌。

    姚若溪坐在一旁的軟墊上,微笑看著熱鬧又感動的場景,長長的鬆一口氣,實在累極,蜷著腿,聽著聽著睡了過去。

    王元榮把自己的大氅拿過要給她披上。

    芍藥黑著臉上前給姚若溪批上她自己的狐裘,一屁股坐在姚若溪身旁。

    王元榮默默的收回手,看姚若溪靠在芍藥身旁睡著,張張嘴想叫醒她,又不忍擾她好夢。

    芍藥防備的看著王元榮,包括於晉然。世子來時可是警告過她了,要是讓這兩人或者別的男人接近小姐,回去就讓凌風拗斷她的脖子。後面還有孟凱和孟康兩個人盯著,他們可是世子的人,她好防備好了。

    「在這裡睡不行,芍藥你送她回去吧。」於晉然輕聲吩咐。

    芍藥點頭,輕喚了姚若溪兩聲,抱著她回去睡覺。

    王元榮拿著酒壺示意於晉然,「多謝你了!」

    於晉然也拿起酒壺,和他碰一下,「蕭恆墨此時,定然在京都詛咒我們倆。」

    王元榮笑起來,「若溪她......在想他。」

    「赫赫有名的齊國侯世子,以後絕對是個懼內的,他橫不過師妹,硬不過師妹。」於晉然忽略他笑裡的苦澀,執起酒壺喝了一口,笑意不減。他已經想通了,他們是師兄妹,他可以一直陪在她身邊。而他的地位,是蕭恆墨無論如何都擠不走的,這樣就夠了!

    王元榮看他一臉釋然的笑,也忍不住笑。真的釋然了嗎?怕是只有他心裡知道。抬頭看著無聲飄落的雪花,漸漸安靜下來的軍營,耳邊飄蕩著將士們低聲說話的聲音,他仰起頭,把酒壺中的酒一口飲盡。

    新的一年了,若溪說過今年要嫁給蕭恆墨。怕是這次回去,兩人就成親了。他突然私心裡想,這場仗,可以打的再久一點,讓她在身邊多留一天。

    戰爭還在繼續,姚若溪卻不能在他身邊多留了。

    軍營廚房著火,正在眾人救火的時候,敖霸親自帶人潛入,劫持了姚若溪。

    對上敖霸的一瞬,姚若溪就心驚了。這人的武功遠遠在她之上。

    芍藥和孟凱孟康瘋狂的追擊,卻不敵敖霸。

    姚若溪以為來人劫持她是為了讓她給敖霸戒毒,看芍藥三人皆受了重傷,喝止三人不要再追。

    敖霸也有些頂不住三人的窮追猛打,金刀抵住姚若溪的命脈,飛快的離開。

    王元榮和於晉然聽到消息,齊齊震怒,立馬就要追上去救姚若溪出來。

    芍藥咬牙攔住,「你們兩個救不了小姐!那個人的武功連我們和小姐合力都敵不過,你們去了只能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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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19:57
    孟康惱恨的一拳打碎旁邊的椅子。孟凱立馬千里傳書給蕭恆墨。

    姚若溪直接被敖霸帶到了自己的營帳,他們不擅於守城,所以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

    等看清敖霸的真面目,姚若溪心沉了下去。這人中了她的噬心毒,竟然安然無恙?即便敖霸武功高深,也最多撐幾天而已,現在看來,他絲毫沒有影響,已經完全解毒了。

    「很驚訝嗎?」敖霸看她雙眉緊蹙,鳳眸中掩飾不住的驚訝,忍不住笑問。

    「你是敖霸?」這噬心毒是師父給她防身的,竟然對敖霸沒用?還是他有解毒的辦法?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離得近了,看著她吹彈可破的小臉,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他忍不住心兒跳的飛快。他從未體驗過如此強烈心動的感覺,這感覺直截了當的告訴他的心,他要面前的女子!

    「你的毒已經解了,還劫我來做什麼?」姚若溪被他灼熱如火的目光看的往後退了兩步。

    看她戒備的後退,敖霸有些不悅,上前一步,伸手要摸她的眼睛,「你的眼睛真美!想草原上的月湖一樣美!」

    姚若溪心中警鈴大作,急忙退開來。

    大帳的門簾子被掀開,進來幾個魁梧高大的男人,都盯著姚若溪打量,口氣不善,「我們王看上你,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的臣服,伺候我們王!」

    姚若溪面容冷沉,犀利的目光看著幾人,再看敖霸毫不掩飾的笑容,那如鷹隼般的眸滿是勢在必得的光芒,她忍住心驚,快速的思考脫身之法。

    「我知道你是燕國的縣主,若是你不反抗,同意嫁我,我可以讓你做我的王后!」敖霸許諾,他得到過不少女人,草原上的女人都對他崇拜不已。而面前的人,他卻從未有過的渴望,讓他願意拿王后的寶座來留她。

    進來的幾位將軍都不同意了,「王!她是中原人,又怎配做我們的王后?」

    敖霸擺手制止他們,眼神不離姚若溪,「我說過,我要找一位心愛的女子做我的王后。如今我找到了,她就是我的王后!」

    姚若溪看著敖霸幾人,這幾人都是好手,尤其敖霸,她的武功根本不能敵,想要逃脫,就得想別的辦法。

    敖霸喜歡聽她說話的聲音,見她不吭聲,又靠近兩步,「你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弟子吧?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你在我的手上,是逃不掉的。」

    「你...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我?」姚若溪只當他為了威脅羞辱她,心下迅速冷靜,跟敖霸談條件。

    「我想知道那毒癮你是怎麼解的?」敖霸見她說話,嬌嫩紅潤如花瓣的嘴唇輕啟,心中大動,引著她說話。

    姚若溪離他遠兩步,「強撐。」

    或許是以前無心,那些被他看上的女人都是主動投懷送抱,看姚若溪這模樣,他覺得甚至有意思,彷彿有用不完的耐心,「強撐根本不可行,那是毒,該是有解藥的。」

    「趙豔萍告訴你們有藥可解,還是秦隸告訴你們的?」姚若溪冷笑。

    敖霸眸光一頓,看著笑起來。他是生於草原,長於草原,是鐵血男兒,面容硬朗卻棱角分明,彷彿鬼斧神工,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不美,笑起來更有種人陽剛威霸之美。

    姚若溪目光幽冷。

    「秦隸是我敖霸的朋友,他說的話,我應當相信。」不否認他和秦隸有來往。

    「他有秘密武器,更是毒品在手,想要吞併草原,輕而易舉。」姚若溪淡淡的瞥他一眼,心裡的想法已經慢慢成型。

    「你胡說!我戎族鐵球無往不利,我草原男兒更是個個勇猛!」

    「我們現在已經攻佔了你們七座城池,不日就將直取京都!」

    幾個將軍都氣不過,看著姚若溪的眼神帶著殺氣。若不是敖霸不允,他們早就上手殺了姚若溪。管她是寧安縣主還是國醫聖手的徒弟,就憑她作為俘虜瞧不起他們,就該殺!

    姚若溪不與他們爭論,不說秦隸,即便他現在和戎族交好,一旦他登上皇位,怕是第一個要除的就是戎族。昭武帝登基以來,更是把燕國版圖一再擴張,戎族只是草原上沒有被滅掉的幾支遊牧民族,糾集組合起來。而昭武帝漸漸年老,也失了那份霸主之心。

    敖霸劍眉微蹙,突然道,「我信你!」他跟秦隸合作,合取所需。他說秦隸是朋友,但絕不信任秦隸。所以,「他讓我殺了你,而我沒有答應。」

    姚若溪不詫異,趙豔萍的手筆,她已經可以預料到了。

    「我不殺你,但你要乖乖做我的王后!」秦隸因為姚若溪是障礙才要除掉她,他敖霸看上的人,他就要留著!

    姚若溪不再言聲。

    敖霸再說,她也不吭聲,外面來報,敵軍將領攻來,敖霸深深看姚若溪一眼,出去迎戰。

    姚若溪看大帳內人都離開,急忙運氣,想要調息,卻發現自己內力使不出來了。她穩定心神,到大帳門口,就見兩個高壯威猛的士兵把守在門口,直接攔住了她。朝外看了兩眼,姚若溪又退回到大帳裡,另想辦法。

    王元榮帶兵趕來,卻沒敢說姚若溪被敵軍掠走了。兩軍交戰,於晉然趁著夜色潛入敵營。

    他不知道姚若溪被關在哪,敖霸武功高深莫測,只有變態的蕭恆墨能與之力敵,現在不能硬著來。所以把半葫蘆毒品都倒在了茶水裡。

    王元榮得到於晉然的信號,立馬帶兵撤退。現在救不出人,若是硬戰,只會折損兵力。只是他現在心急如焚,恨不得拿刀衝進去,把若溪救出來。早知這樣,他情願被毒癮折磨,情願生不如死,情願不見她,也不讓她來這邊境!

    得知王元榮退兵,姚若溪心下稍安。

    敖霸獨自過來,「今日是你們中原人的新年,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姚若溪抬眼看過來。

    敖霸喜歡她眼睛看著自己,若是這雙眼睛流露出的不是冷漠,而滿滿的情意,他相信,他一定會把她捧在手心裡,好好寵愛她!

    姚若溪沒理他,靜靜的等著消息。

    敖霸也只不過說說,並不想真的帶她出去。他知道姚若溪不容小覷,怕她跑了。就是想跟她說說話。

    姚若溪閉目養神,想辦法恢復功力。

    敖霸看她捲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白皙的肌膚,幾乎可以看見細微的汗毛,因為大帳中點了火爐,面色被烤的微微泛著暖。敖霸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感情也感到自豪。短短時間,他就如此喜歡她,這一定就是一見鍾情!

    姚若溪無視他灼灼的目光。

    敖霸也不說話,坐在上座,端了酒杯,一邊慢慢的喝,一邊欣賞著最滿意的獵物,「你們中原人說,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既然是大年初一,那我們今兒個就成親吧!」

    姚若溪猛地睜開眼瞪著他。

    敖霸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如何?我的王后?」

    「你不想滅族,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姚若溪警告他。

    敖霸哈哈大笑起來,覺得她是說大話,「你說蕭恆墨嗎?我敖霸何時怕過人?!」

    姚若溪不再多說,她現在功力使不出來,若是激怒這敖霸,對她沒有絲毫益處。

    敖霸並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見她不再說話,就轉移了話題,「你知道秦隸的秘密武器是什麼?」

    「沒見過。」姚若溪的確沒有見到,並不知道趙豔萍和秦隸做出了什麼東西出來。

    敖霸看她不似說假,也開始了深思。

    不時,營中開飯了,敖霸叫姚若溪配他一起用飯,在他身旁設了座。

    幾個將軍都滿臉不贊同,在他們看來,敖霸可以搶佔姚若溪,卻不能尊敬她,她是中原人!

    姚若溪沒有過去,而是遠遠的坐了。戎族的飯菜和燕國吃的大不相同,大碗的酒,大塊的肉。酒她是不喝的,肉和菜也沒有問題,姚若溪吃了一點。

    敖霸看她毫不扭捏,哭著要死要活的絕食,心裡對她就更加滿意一分。

    晚上就讓姚若溪歇在他的大帳裡,姚若溪堅決不肯,這才在旁邊支起一個小帳篷給姚若溪。

    一連幾天,姚若溪都待在帳篷裡,敖霸空閒了就過來,不是讓姚若溪答應嫁給他,就是打聽戒毒的方法和秦隸的秘密武器。

    姚若溪一句不多說,戒毒的確靠硬抗,而秦隸的秘密武器她也是真的沒有見過,不過是大概猜測而已。

    然後她就發現,軍營裡竟然披紅掛綵的,敖霸過來告訴她,「正月初九是天壽,我們就於初九成親!」只要成了親,姚若溪就成了他敖霸的女人,倒時自然向著他。

    「敖霸!你不要自取滅亡。」姚若溪面上鎮定,心裡卻十分沒底。她內裡使不出來,若是敖霸硬來......

    「我敖霸看上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我已經很尊重你,還讓你做我的王后!」敖霸伸手抓著她的胳膊。

    姚若溪躲不開,臉色隱隱發白。

    敖霸伸手撫上姚若溪的臉,果然和他想像的一樣,她的肌膚是所有草原女人都無法比擬的,「若不是我對你一見鍾情,尊重你,你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外面突然一聲槍聲響起,姚若溪頓時睜大了眼。

    敖霸鬆開她,「來人!出了什麼事兒?」

    姚若溪拔下頭上的簪子,也快步跑到營帳外。

    遠處,那個一身大紅的身影,俊美絕倫的臉上冷若冰霜,周身彷彿攜著無可盡的幽冥煞氣,手裡拿著短槍,氣勢如虹的飛身而來。

    姚若溪眼裡迸發出無限光芒。

    敖霸看他只帶幾百人,個個拿著短槍,一聲槍響,應聲而倒就是一個人,臉上也變了。

    有人看出蕭恆墨是來救姚若溪的,一把抓住要逃跑的姚若溪。

    蕭恆墨眸中殺氣凌厲,抬手一槍打出去。

    抓著姚若溪的人腦袋上眉心就中了一槍,死不瞑目。

    姚若溪反腳踢開,快步朝蕭恆墨跑過去。

    敖霸伸手想抓姚若溪,蕭恆墨的短槍像長了眼睛一樣,朝著敖霸要害襲來。敖霸驚的極快的閃身躲開,讓姚若溪跑了出去。

    「蕭恆墨。」姚若溪快步跑過來,看他滿身肅殺之氣,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伸手抱住他,貼進他懷裡。

    蕭恆墨不再開搶,長臂摟緊懷中的人,這才覺得一顆心又回到了肚子裡,整個人才又活了過來。

    短槍雖然震住了敖霸等人,卻並不擅長長時間作戰,救出姚若溪,蕭恆墨冷厲的看向敖霸,眼中殺意瀰漫,「把攻佔的城池交出來,退守到莫山以北,否則,你全族,必,亡。」

    敖霸又震驚又惱怒,震驚蕭恆墨帶來的武器,那天雷一樣的聲音,幾乎響一聲便死一個人,惱怒他的囂張和狂妄。他是草原的王,對方毫不將他放在眼裡,他看上的女人直接投奔入他的懷抱,卻對他不假辭色。

    姚若溪轉身拉了拉蕭恆墨的胳膊,讓那些人停下放槍,看著敖霸,「敖霸!草原雖然生活困難,可燕國富饒卻不容覬覦。也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能隨意入侵。若你顧著你的子民,就帶兵退居,兩方相安無事。如若不然,生靈塗炭。」

    敖霸也知道,如果不是燕國遭了水災,沒有那毒品,他不會貿然帶兵入侵,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攻佔城池。

    敖霸在考慮姚若溪的話,他身旁的將士卻不同意了。他們辛苦打下的城池,憑啥還給這些燕國柴狗!?還口氣狂妄的要他們退居到莫山以北!?

    正待要全力反擊,一眾將士頓時毒癮發作起來。

    敖霸臉色大變,毒品的危害他是一清二楚的,若沒有毒品他拿不下幾座城池。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大軍竟然也中了毒!?

    蕭恆墨一手摟緊了姚若溪,一手短槍直指敖霸,「退兵!」

    敖霸從他眼裡清楚的看到,若是他不退兵,蕭恆墨有的是辦法讓他退兵,或者有來無回。他不想全軍覆亡,更不想全族被滅。

    執意的問姚若溪,「秦隸的秘密武器是什麼?」

    姚若溪伸手拿過蕭恆墨手裡的短槍,上膛,朝空地上打出一槍,地上頓時打出一個洞,「此槍威力你親眼所見,秦隸手中的秘密武器,威力要強上數十倍。」趙豔萍在造大炮給秦隸,幾年前就在研製了。

    敖霸心驚,若秦隸真有這樣的武器,那秦隸坐上皇位之後,絕對不會容他戎族活路。鷹眸緊盯著姚若溪,「我能信你嗎?」

    姚若溪揚起嘴角,「愛信不信。」

    敖霸窒息,心裡的天平卻已經偏了過來。他信姚若溪更多一些。不說秦隸的秘密武器,光蕭恆墨手裡這個槍,他們人肉身,都無法對付。只是看著笑顏如花的姚若溪,敖霸覺得自己的銳氣從未被挫敗的那麼狠。戰場,女人,他一個都不剩下!

    蕭恆墨危險的盯著敖霸,想要殺他後快。

    敖霸不怕蕭恆墨,他自己武功高強,從沒遇過敵手,只有秦隸,不相上下。他忌憚蕭恆墨的短槍,最後深深的看著姚若溪,緩緩揚起手,同意退兵。

    姚若溪拿出一張紙,「這是戒毒的方法,還請收好。」卷在一起拋給敖霸。

    敖霸接過來,粗略的看一下,果然沒有訣竅,只不過更加細緻一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恆墨帶姚若溪離開,吩咐休整之後,退兵。

    蕭恆墨帶姚若溪回到遼城,王元榮和於晉然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讓你們擔心了。」姚若溪知道,戎族大軍能發作毒癮,全仰賴於晉然和王元榮。

    「師妹沒事兒就好。」於晉然輕鬆的笑。

    蕭恆墨目光幽寒的看他一眼,又落在王元榮身上,冷聲道,「戎族三天之內就會退兵,餘下的事兒交給你們了。」

    「戎族退兵!?」王元榮一驚,怎麼會這麼輕易退兵?

    姚若溪點頭,想把情況跟他說說,蕭恆墨黑著臉把她帶走了。

    王元榮和於晉然對視一眼,兩人都猜測,定然是姚若溪做了什麼,又加上他們在戎族茶水裡加了毒品。等看到蕭恆墨帶來的人拿的短槍時,他們就什麼都明白了。

    被帶回營帳的姚若溪瞬間就被蕭恆墨侵襲了。失而復得的心情,蕭恆墨需要平復,緊緊的攥著姚若溪,吞噬她的美好。

    姚若溪環住他的腰,回應他的肆虐。

    不知多久,蕭恆墨才喘息著鬆開她,看她雙眸氤氳,面色潮紅,小嘴紅腫紅腫,嬌軟無力的靠在懷裡,長出一口氣,「小乖乖!我們回去就成親!以後,都不要離開我身邊!」

    沒有聽到姚若溪的應答,蕭恆墨雙臂勒緊。那種失去的恐懼,他再也不想承受。至今,他心裡的不安都沒有消散。

    「好。」姚若溪應聲,貼在他胸口平緩呼吸。

    「我們馬上回去!」蕭恆墨立即道。

    姚若溪小臉僵了僵,無力的瞪他一眼。

    知道她這些天定然一天都沒有休息好,蕭恆墨就抱她回床上休息,坐在一旁看著她。既然如此,就等戎族退兵再回去。

    敖霸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決定退兵。不過退兵之前,讓人給蕭恆墨和姚若溪送了一封信,不是敖霸寫的,竟然是戎族大巫師,向姚若溪要了一些毒品,拿回去研究,讓蕭恆墨有用得到他的,到莫山找他。

    蕭恆墨覺得莫名其妙,沒有多理會,讓王元榮派人給他送了些毒品。就帶著姚若溪直接回京。

    「你不跟著一起回京?」王元榮看著不打算走的於晉然。

    於晉然看著姚若溪和蕭恆墨的背影揚起嘴角,「京都的事情相信蕭恆墨可以解決,有此一事,他定然會全力護得師妹安全。我還是先把將士們的毒癮戒了再回去。」

    如果於晉然知道,這一別就是永別,他一定跟著回去。

    京都氣氛已經非常壓抑緊張,王玉花和姚滿屯一家都擔心的吃不下也睡不好,都擔心姚若溪有個萬一,然而現在緊要時刻,他們連門都不敢出,不敢出去亂跑。

    秦隸數次請命,要帶兵出征。

    昭武帝沒有同意,因為邊境已經傳來捷報,後面會有更多捷報傳來。他不信任秦隸,兵符自然不會交給他。

    而此時,趙豔萍收到來自敖霸的消息:姚若溪已死。

    趙豔萍頓時激動萬分,興奮的哈哈大笑,「終於死了!那個賤人終於死了!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了!只有我了!我是獨一無二的!痛快!太痛快了!」

    樂極生悲的趙豔萍還沒笑完就孕吐了,頓時驚怕不已。這段時日,秦隸忙著戰事,她的準備工作也才剛剛做好,正在試驗,可千萬別這個時候出問題。

    朝中卻有人提議,讓月光仙子禱告上蒼,保佑燕國百姓。

    趙豔萍立馬抓住機會,這個皇宮困不住她,她該走了!轟轟烈烈的離開!讓所有人都記得,她趙豔萍是真正的月光仙子!流芳百世,名垂青史!

    祈福台很快就建好了,秦隸特地查過,很結實,很牢固,沒有任何問題。

    趙豔萍氣勢高昂,一身聖潔的寬大白裙,飄飄若仙,如月寒宮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盈盈而來,行上高台。

    昭武帝和皇后娘娘皆在高台下面,和文武大臣齊齊等著。

    趙豔萍走的很慢,主要是因為有她要的風,可這風吹來,就會凸顯她的小肚子,快三個月身孕,她用了束腰,卻還是有點顯。好在她從未侍過寢,別人看她即便是胖了點,卻也不會想到懷孕上去。

    高台有三丈高,趙豔萍走上去,盤腿坐在中間,嘴裡唸著祈福的話。

    底下有人好奇,小聲疑惑,「這祈福為啥是在晚上啊?」

    「月光仙子,當然要在晚上了。」

    疑問之人頓時恍然過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只是不大會,升起的月亮就被烏雲遮住了,風也越來越大。

    眾人正疑惑,怎麼月亮不是越來越亮,反而陰天起風了,高台上的趙豔萍身上發出了熒熒的光芒。

    「快看啊!月光仙子發功了!」

    除第一次之外,再也沒有人見過趙豔萍『發功』,看她身上發光,都驚奇不已。

    趙豔萍得意的輕哼一聲。

    看她身上的光芒更盛,地下的人就呼啦啦跪下,高呼月光仙子。

    昭武帝和皇后等人也都甚為驚奇,趙豔萍竟然真的是月光仙子!?

    突然一道光束打下來,正落在趙豔萍頭上,趙豔萍更是驚喜,臉上抑制不住的欣喜,把鍛造的絲繩拉下來,悄悄固定在身上。

    眾人就眼見了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白衣飄飄聖潔高雅的女子,站在光束裡,全身仿若置身神光之中。

    「本仙子功德圓滿,要飛昇回天了。」趙豔萍本想說幾句類似天道的話,身體卻已經緩緩升起,只得作罷,說了句會庇佑燕國百姓,便緩緩飛昇。

    似有梵音傳來,底下的眾人都屏神靜氣,虔誠膜拜的看著趙豔萍,心靈也彷彿被淨化了一樣。呆呆的看著飛昇的趙豔萍。

    昭武帝頓時後悔,沒有相信趙豔萍,沒有把她這個月光仙子留在身邊。神仙之軀,在凡間又豈會肆意暴露?是他眼拙了!若是能趙豔萍留下,那他是否也能得道成仙?

    趙豔萍飛昇的越來越快,而且已經在偏斜,看著下面越來越小的人群,趙豔萍心情無比的愉快激動。她現在當眾飛昇,她的名字勢必要流傳千古了!只是頭上隱隱有雷聲傳來,讓她的欣喜少了幾分。

    眾人依舊虔誠膜拜的看著越來越高的趙豔萍,開始大喊,「月光仙子!月光仙子!」

    趙豔萍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儘量擺出悲天憫人的微笑,心裡已經欣喜狂笑不止。

    突然雲層中嗚隆隆,啪嚓一聲響雷劈了下來。眾人一驚,趙豔萍也嚇的臉色發白,仰頭看天。怎麼會突然就打雷了?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嗚隆隆的聲音不停,接著又一道響雷劈下來,卻是直接劈在了趙豔萍的頭上。眨眼間,趙豔萍就被雷劈中,全身抖動著落下。

    她頭頂上方的東西也顯露出來,一個大大的圓葫蘆形狀的東西燒起了火。

    趙豔萍懵了,驚慌的看著頭頂的熱氣球燒起來,而她也飄著往下落,嚇的臉色刷的一片慘白。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麼會!?

    底下的眾人也都不明所以,眼睜睜的看著趙豔萍又落了下來。

    而這次不是落在高台上,而是落在了高台一旁。

    看著離地面越來越近,趙豔萍傻眼了。

    眾人都震驚的反應不過來,張大著嘴,就那麼看著趙豔萍掙紮著掉落在地上,而那正在燒火的熱氣球落在她不遠處,已經快燒完了,還有琉璃摔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晚上,異常的刺耳。

    不知道誰說了第一句,「她不是月光仙子嗎?怎麼會被雷劈了?」

    頓時好幾聲響起,「月光仙子飛昇還要借助東西嗎?」

    「她是用繩子吊上去的!快看有繩子綁在身上!」

    「這燒著的東西有鏡子,鏡子能照光!這一切都是假的!」

    「月光仙子不是仙子!是假的!是假的!」

    「我們被騙了!被騙了!」

    趙豔萍正要解釋飛昇遭遇了雷劫,聽著這一聲聲,她的心瞬間跌入冰谷,全身都顫抖起來。

    昭武帝快步過來,文武大臣也都圍過來看。

    「你......你不是什麼仙子,這是騙術!?」皇后指著趙豔萍,完全不敢相信的驚愕。

    「不是的!不是的!」趙豔萍猛搖頭,「我是飛昇遇到了雷劫!我是今兒個不該參悟,不該飛昇!所以才遇到了雷劫!」

    「看來月光仙子的確是遇到了雷劫,這才被雷劈了!請個太醫來給月光仙子瞧瞧,看可有劈壞了!」蕭恆墨緩步過來,一臉夙冷。

    昭武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趙豔萍耍弄了他!看了眼蕭恆墨,擺了擺手。

    跟著蕭恆墨的張太醫立馬就跑上來給趙豔萍把脈。

    趙豔萍驚叫一聲要躲閃,卻因為之前被雷劈中,雖然她腳下有引線引到了地上,卻還是被雷電過了一遍,縱然是四五十的男人,她也硬不過。

    張太醫給趙豔萍把完脈,頓時震驚,「皇上!月妃娘娘身懷有孕,三月有餘。」

    趙豔萍一瞬間面如死灰。

    蕭恆墨看了眼皇后。

    皇后驚道,「這...月妃從來不曾侍寢,這何來有孕之說?」

    昭武帝臉色陰沉,鷹眸散發著凌厲之光。這趙豔萍把他和天下人都當猴子一樣耍弄了!

    眾人也都震驚不止,看著趙豔萍眼神各色都有。

    趙豔萍覺得受不了,快要瘋了,她本該萬眾矚目下順利飛昇離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眾人的眼神,她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逃走。再看昭武帝盯著她的眼神,頓時渾身顫抖。這個殺伐果斷的帝王,誰能抵得住他雷霆震怒?

    「趙豔萍,你真該死!」昭武帝冰冷無情的吐出幾個字,已經注定了趙豔萍的生死。

    「皇上!這月妃肚子裡的孩子......」皇后遲疑的看著昭武帝。

    「說!孩子是誰的?」人對自己的所有物都有著天生的佔有慾,即便自己不喜不要的,昭武帝更是。

    「說出孩子是誰的,饒你個痛快!」皇后沉聲喝問。

    趙豔萍看了看人群,秦隸今兒個沒有來,他接到了邊境的戰報,敖霸退兵了,為什麼退兵,卻沒有說出個理由,這讓他很不安。而他一直請命,昭武帝卻不肯讓他帶兵出征,彷彿並不著急邊關戰事。可敖霸都已經佔領了數個城池,眼看著揮軍南下,昭武帝不急,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謀劃。

    宮裡他安排了不少人手,可一下子又接到趙豔萍失利的消息,他坐不住了,手下的人都勸他,「殿下!出手吧!成敗在此一舉了!」

    「殿下!當機立斷!再不出手,怕是我們錯失良機,再也沒有機會了!」

    「現在出手,我們還可控制京中兵力,若是錯過,再難成事了!」

    秦隸被說的心中大動,找半瞎算子問一句,半瞎算子說孩子還在,秦隸忍不住了,咬咬牙,「動手!」

    各方人馬接到信號,齊齊出手。

    這動亂出來,頓時驚壞了城中百信,紛紛躲在家裡,吭都不敢吭。

    昭武帝聽說有人起兵,冷哼一聲。京都兵力五萬餘人,金吾衛,錦衣衛,再加上宮中御林軍,皇城牢不可破。

    秦隸卻成竹在胸,因為他的人已經傳了信來,守備京都的士兵已經毒癮發作了。要拿下皇城,易如反掌!五城兵馬司的人大半都是他的人,關起城門,這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十幾個人暗衛衝出來,保護趙豔萍撤退離開。

    這下,眾人哪還有不明白的。四皇子舉兵謀反,因為趙豔萍身份暴露,懷有身孕自然也就是秦隸的孽種。

    蕭恆墨又怎麼會讓趙豔萍逃脫,提劍飛身而上,不過片刻,就解決掉保護趙豔萍兩個暗衛,把趙豔萍拎了回來。

    剩下那些猛烈反撲的暗衛全部被金吾衛圍攻射殺。

    「皇上!現在不是殺她的時候。」蕭恆墨冷冷的瞥了趙豔萍。

    趙豔萍瘋了,蕭恆墨不殺她,要讓她生不如死,「蕭恆墨!我和你什麼仇!?」

    蕭恆墨勾起嘴角,淡淡的看她,「不共戴天?」膽敢傷他的小乖乖,趙豔萍的噩夢現在才剛剛開始。

    「把趙豔萍打入天牢。」昭武帝冷聲憤怒。

    立馬有人上前,拖起趙豔萍送入天牢。

    趙豔萍尖叫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月光仙子!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仙子!你們快放開我!」天牢?她再也出不來了!她要死在裡面了!秦隸為什麼還不來救她?

    「秦隸!秦隸!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她一路叫喊,眾人這下都聽見了。

    「謀反叛亂者,殺無赦!」昭武帝對秦隸還是有不少舔犢之情,只是他的權利不容威脅,任何人都不行。秦隸觸犯了他的底線!

    眾人都難掩惶恐,不知道怎麼辦。文臣跟隨皇上撤退。武將迎出去戰鬥。

    只是不過須臾時間,皇宮大門就被攻破了,眾人驚慌恐懼,因為守衛皇城的士兵都犯了毒癮,只有少數沒有,卻也無力抵擋。

    昭武帝大驚,怒不可竭。

    秦隸正得意間,那些犯毒癮的士兵又紛紛轉好,迅速把他的人包圍了。秦隸一驚,目光陰厲的看著黑暗中巍峨的皇宮,大聲令下,「放炮!」

    一架架的投石機拉過來,投石機上放著黑黑的圓形的炸彈。十幾個士兵操控一架,嘭的一枚炸彈打過來,落地時,一聲驚雷般的震響,霎時炸飛數十人。

    眾人都驚呆了,這樣威力的武器,他們拿什麼來抵抗?血肉之軀嗎?

    只是秦隸的炸彈只響了一下子,後面再也沒有響過。

    這下秦隸一方的人驚呆了,為什麼他們引以為傲,威力無邊的炸彈會不管用了!?

    守城一方士兵見此,頓時衝殺出來。

    秦隸有些無措,可現在只能進,沒有退路,拔出長劍,直指皇城,「衝!」

    兩方人馬混戰,因守城一方士兵剛剛毒癮發作,被秦隸的猛攻狠狠壓制。

    秦隸直取皇宮。

    蕭恆墨一身大紅長袍,在風中簌簌作響,手中的長劍閃著幽幽的寒光,「四皇子!恭候多時了!」

    秦隸知道他要取皇城,勢必要過蕭恆墨這一關,他從一開始就多次收買這人,他卻想和自己有仇一樣,秦隸也怒恨不止,「受死!」大喝一聲,提劍飛身而上。

    蕭恆墨攜一身殺氣也迎敵而上。兩人交戰,殺氣四溢,劍光寒芒四射,片刻之間,已經打的難捨難分。

    秦隸從收買不成,蕭恆墨求娶姚若溪就知道,他和蕭恆墨之間必有一戰。兩人武功不相上下,他心中霸氣凌雲,對上蕭恆墨,是必殺之心。

    蕭恆墨也早已做好萬全的準備。

    突然一直流箭飛來,卻是直接射入秦隸的胸口,他動作一頓,蕭恆墨已經一劍揮過來,直接砍掉秦隸的一條胳膊。

    秦隸慘叫一聲,落在地上。

    蕭恆墨看了眼流箭飛來的方向,飛身而下,長劍直指秦隸命門。

    「保護皇上!誅殺叛逆!」卻是醇親王帶著兵馬趕來。

    一直在暗中的姚若溪看清來人,頓時湧出無限怒火,提劍而上,「是你殺了令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一直以為是趙豔萍和秦隸動的手,殺潘令茹,破壞安國公府和醇親王府結親,卻不想,殺她的人竟然她一直不想嫁的醇親王府!

    醇親王還是胖胖的,彷彿一臉無害的樣子,沒有承認,「我怎麼可能會殺令茹?她是我的我兒媳婦。她的死,我們也很是傷心不忍。」

    姚若溪冷冷的盯著醇親王,和他身旁雄壯高大的男子,那是一直傻兮兮,被醇親王以鍛鍊他不足的心智為理由送進西山答應的醇親王世子,「你們和安國公府結親,勝算更大,為什麼要殺她?」

    醇親王笑的冰冷起來,安國公府是唯皇派,他拉攏不了,只能除之。不僅如此,他揮一揮手,後面的人被帶到前面來,卻是姚滿屯和王玉花,小四瑾哥兒,還有大姐和姐夫,連袁菁瑤都沒有放過。

    「縣主!讓蕭恆墨停手,相助本王,你的家人不僅會安然無恙,你姚家也有了從龍之功,一聲富貴享用不盡!」醇親王笑眯眯的勸說姚若溪,全然不似威脅一樣。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人看到姚若溪都異常激動,只是嘴裡被塞了布,說不出話來,只能唔唔幾聲。她們躲在田莊裡,本以為宮變也影響不到她們,只要等一切結束,就是大好晴朗的日子了。

    卻不想醇親王帶兵過來,說是秦隸的屬下攻破了皇城,西山大營叛變的士兵也攻打過來,他負責蕭恆墨後備軍,來接她們保護起來。

    姚滿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大事,對醇親王不信任,卻也不特別戒備。只是遠處真的有兵馬打過來,看著全家大小,總不能喪命在此,就和醇親王走了。卻萬萬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醇親王不是救她們,卻是為了挾持她們,威脅姚若溪和蕭恆墨。

    醇親王知道蕭恆墨手裡有絕殺武器,他身為齊國侯世子,對齊國侯府卻只有仇恨沒有親情,他就算殺光齊國侯府的人,也威脅不到蕭恆墨。可姚若溪不一樣,她是蕭恆墨的情劫,是他的軟肋,一觸即發。捏住了姚若溪的命脈,就等於捏住了蕭恆墨的命脈。

    「溪兒!」蕭恆墨一見此,就知道不好,飛快的過來,護住姚若溪,讓她別衝動。

    姚若溪心有滔天怒火,她也總算知道,她心裡一直揮之不去的不安是什麼了,「你這等卑鄙小人,你坐不了天下!」

    醇親王呵呵的笑,「縣主難道不顧忌家人性命了?」

    「我姚家人豈是膽小怕死之輩?生亦何歡,死亦何患!」姚若溪怒道。

    姚滿屯瞪著眼點頭,讓姚若溪不要妥協。這醇親王不動聲色蟄伏這麼久,要把天下顛覆,這種人絕不能助他!

    蕭恆墨卻答應了,「溪兒!這皇位誰坐都是坐。我從不在意!」王玉花她們是小乖乖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讓她們喪生。

    姚若溪看著他俊美的容顏,搖搖頭。

    「把她們放了!你想要皇位,我幫你奪來!」蕭恆墨從來不是個衷心的人。

    醇親王就是知道這點,他知道蕭恆墨為了姚若溪,一定會答應,不過放了王玉花現在卻不行,他放了小四瑾哥兒和袁菁瑤,卻把姚滿屯和王玉花,姚若霞段浩奇留了下來。

    姚若溪強忍著怒火,看著嚇的小臉發白的瑾哥兒和小四,忙上前摟住倆人。

    袁菁瑤也哭著撲過來,一把抱住姚若溪。

    姚若溪拍拍她的背,摟著小四瑾哥兒安撫。

    醇親王笑著看向蕭恆墨,「現在該履行承諾了。」

    昭武帝卻是驚了,震怒不已,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因為他知道,蕭恆墨練了一支神兵,雖然交給了他,但那些人卻以蕭恆墨為首,聽他調遣的。

    蕭恆墨拿起短槍,上了膛,對準的方向,昭武帝。

    醇親王臉上笑意加深,等著昭武帝一命嗚呼,彷彿看到皇位終於屬於了他。不枉他蟄伏這麼多年!

    突然一聲驚叫,「三姐——」

    蕭恆墨猛地回頭,就見袁菁瑤被小四和瑾哥兒齊力打飛出去。姚若溪後心上插了一把匕首,黑血噴湧。蕭恆墨死死的瞪大眼,一瞬間呼吸都停止了。

    姚若溪有些站不穩,卻不敢置信的看著袁菁瑤,想不通袁菁瑤為什麼要殺她。

    「她不是!她不是袁小姐!」凌風飛奔趕來。

    袁菁瑤連吐兩口鮮血,爬起來就要逃跑。

    凌風一掌打過去,把她打落在地,上來抓住她,刺啦一下,撕掉她的人皮面具,卻是一張陌生的臉,神情得意的看著姚若溪。

    蕭恆墨瘋了,衝過來抱住姚若溪,「......小乖乖,...小乖乖...」

    姚若溪一口一口的黑血吐出來,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這毒發作的這麼迅速,匕首直插心臟,她已經感到她的神經被麻痺,這比見血封喉的鶴頂紅都要毒。

    小四和瑾哥兒嚇壞了。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也都驚了。王玉花嘶喊著,叫姚若溪。

    「別...別......別怕...」姚若溪抬手,想摸摸小四瑾哥兒,想摸摸蕭恆墨,卻終於抬不起來,重重的落下。

    「三姐——」

    「小溪!!!」

    醇親王也沒有想到,姚若溪會突然被殺,他看著彷彿入魔的蕭恆墨,頓時預感不好。

    凌風凌武帶人就開始反撲。

    槍聲不絕於耳,醇親王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被連打三槍,死死的瞪著眼,倒下去。

    蕭恆墨充耳不聞身邊的動亂,緊緊的抱著姚若溪,再也叫不醒她。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被解救出來,都齊齊撲過來。

    蕭恆墨抱著姚若溪不讓任何人碰一下。

    「主子!!」凌風心中大叫不好,主子要入魔了!

    蕭恆墨兩眼黑如玄墨,卻從周邊開始泛起血紅,全身散發著幽冥地獄般的煞氣,披風緊緊的裹著姚若溪,讓她緊貼在自己身上,手中的長劍也發出吟鳴,微微顫動著。

    「回魂丹!回魂丹!」凌武大喊,想叫醒蕭恆墨。

    畢溫良和嚴如卿為了查毒品的事兒,都不在京都。

    孟凱和孟康殺到神醫館,杜衡還在,立馬拿了回魂丹來。

    蕭恆墨暗黑的眸子仿若閃起光芒。

    然而回魂丹喂姚若溪吃下,卻依舊毫無用處。

    「晚了!晚了!」杜衡大哭。

    「主子——」凌風和凌武大叫。

    蕭恆墨卻彷彿地獄而來的閻羅一般,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大開殺戒。

    他雖然沒有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出來他表達的意思,他要讓天下給他懷中的人陪葬。

    蕭恆墨瘋了。

    他武功高強,無人能敵,又凌風和凌武帶著人,手持槍支,也沒人敢反對,只能逃跑。

    一聲聲驚雷響過,天空飄下大雨,雨水混雜著鮮血,滿地血紅,觸目驚心。

    這是一場屠殺。

    逃生之人無不噩夢纏身,又萬分慶幸。

    也真真正正見識到了,蕭恆墨聞風膽寒的變態本事。

    ————

    燕國二十二年,皇四子發動宮變,醇親王謀反,神將齊國侯世子,力挽狂瀾,平定叛亂,被封為燕國第一個異姓王,玄王。

    玄王妃被救國被叛逆謀害,冊封超一品瑞德敏靜丞嘉王妃。

    玄王悼念愛妻,宮變後失蹤,再無跡可尋。

    ————

    時光流轉,時鐘聲音噹噹響起,病床上,昏迷數月的人睜開眼,看清眼前的情景,姚若溪驚呆了。

    《全書完》

    ------題外話------

    終於完結了,帶著愧疚,帶著不捨,千言萬語只一句:感謝!感恩!
匿名
狀態︰ 離線
304
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20:23
番外卷 第001章: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

  北方的二月還是極冷的,尤其下著雨,雨水落地,像是沒有聲音一樣,只有砸在瓦片上,才能聽到些許雨聲。

  抬頭就是一片陰沉沉的天,冷風無聲的刮過來,隔著皮襖也能鑽進骨子裡,凍的人直哆嗦。

  于晉然的冷,卻不是來自這陰寒的天氣,而是冰棺裡睡著的人。

  她彷彿睡著了一樣,輕輕閉著眼,卷翹的睫毛又長又密,恬靜的小臉彷彿還帶著痛苦,新月眉似是也微微顰著。

  「不是用了回魂丹?」于晉然聲音低啞的再次追問。

  姚若陽緊緊的握著拳頭,嘴唇也緊緊的抿著,兩眼腥紅,「那毒見血封喉,來不及。」

  回魂丹是畢溫良一生心血凝煉而成,本來是兩顆,曾給昭武帝用了一顆。這一顆畢溫良一直放在神醫館。上次救潘令茹沒來得急,這次救姚若溪竟然也沒來得急。畢溫良趕回來,怒火沖天,差點毀了神醫館。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還當這個神醫有何用!?

  門外一陣喧囂,淩武進來回稟,「王元榮,在外跪求,想見王妃一面。」

  冰棺裡的人兒彷彿睡著了,而冰棺旁的人卻仿若死了一般,若不是他胸口起伏著,兩眼還睜著,一動不動的守在冰棺旁,真的如死人雕塑一般。

  「主子?」淩武輕聲喚他。

  久久,蕭恒墨才默認的微微點頭。

  王元榮全身都淋濕透了,一步一重的走進來。

  帶兵將領,無傳召私自回京是重罪。王元榮是大模大樣偷跑回來。他不相信姚若溪會死,更不相信有蕭恒墨,還會讓姚若溪被人害死!

  當看著皇家別苑換上了玄王府的牌匾,滿府縞素,他這才不得不相信,卻不能接受這消息。

  王玉花和姚滿屯一家同樣不能接受,她們是親眼看著姚若溪被害死,就死在她們眼前。王玉花嗓子哭啞了,眼淚也流幹了。

  王元榮眼淚瞬間湧現,全身顫抖,跨步就要上前去。

  姚若陽伸手攔住了他。

  姚若溪剛死,蕭恒墨就瘋了,如地獄狂魔般,大開殺戒,皇城和京都大街,只要經蕭恒墨的劍,無一活口。因為下著雨,整個一條街和皇城,血流成河。

  還是差點連王玉花和姚滿屯也殺了,淩風和淩武趁機大喊姚若溪不喜殺戮厭惡殺戮,這才停手。

  新的玄王府裡,蕭恒墨抱著姚若溪的屍身幾天幾夜,誰也不讓見,誰來殺誰,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分一毫。

  也是這兩天,蕭恒墨才突然同意人拜祭姚若溪。

  王元榮想看看她,想離近些看看她。

  淩武也伸出手攔住,「不想死,就請退後。」

  「你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姚若陽也出聲阻攔,就連她們家人也不敢靠上前去。

  王元榮不再上前,雙眼朦朧的看著冰棺中的人,心裡痛的呼吸都呼不過來。

  不大會,淩風進來低聲回稟,「袁小姐醒了,想過來看看王妃。」

  袁菁瑤被人暗害,幸而得淩風相救,神醫館大夫全力醫治,才撿回來一條命,不過也一連昏迷了好幾天。

  淩武有些擔心的看著蕭恒墨,那殺害王妃的人就扮成了袁小姐的樣子,不知道主子會不會遷怒。

  姚若陽皺著眉,正待要勸蕭恒墨,他點了頭。

  淩風鬆口氣,出去。

  袁菁瑤面色蒼白的嚇人,短短幾天,她已經瘦的皮包骨頭,皮襖穿在身上都晃蕩,她兩眼緊盯著大堂中的冰棺,嘴唇輕顫。癱倒在冰棺前,「若溪……」她看她重如親人,她卻無能的讓人裝扮了她的樣子害死她。

  蕭恒墨知道不怨袁菁瑤,她和潘令茹是姚若溪最重要的朋友,可他還是忍不住想殺了她。如果不是潘令茹已經死了,只剩下袁菁瑤一個,又有淩風攔著,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蕭恒墨沒像往常一樣趕人,直到天黑下來,孟凱在門口晃動了下身影。蕭恒墨眼神才掃過來,示意都出去。

  雨已經停下來了,蕭恒墨小心翼翼抱起姚若溪,悄然出了玄王府。

  門口停著一輛黑漆平頭馬車,進了馬車,裡面卻鋪的全是玄冰。蕭恒墨摟著姚若溪坐在裡面。

  淩風淩武和孟凱孟康隨行。

  芍藥追出來,「你們要把小姐帶到哪裡去?」

  孟凱看她一眼,「你願意去,就跟著。」

  芍藥見他們竟然還帶著趙豔萍,驚疑不止。

  趙豔萍大著肚子,頭髮蓬亂,身上穿的衣裳還是她那一身白色衣裙,不過卻髒汙不堪,再也不復聖潔。她現在滿心的恐懼,不知道蕭恒墨會怎麼對付她。姚若溪那個賤人死了,她也沒有得了好。蕭恒墨為了她大開殺戒,肯定不會放過她。現在還特意把她從天牢里弄出來,定然是想好了生不如死的方法折磨她。

  馬車一路向北,走的很快。

  因蕭恒墨性情不定,程戶在玄王府門口守著,不准許再有人祭拜姚若溪,于晉然和姚若陽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越往北,就越冷,芍藥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戎族,到了莫山。

  敖霸和戎族大巫師在莫山上等候。

  和蕭恒墨同行而來的還有半瞎運算元,下了馬車,看到大巫師,左眼中精光閃爍,笑著上前幾步,給大巫師見禮。

  大巫師單手放在肩側,也見了禮。

  趙豔萍被孟康拎著下了馬車,拎到莫山祭壇上。

  「你們…你們想要復活姚若溪?想為她招魂!?」趙豔萍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芍藥一愣,眼裡頓時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小姐她…真的可以復活!?」

  眾人都沒有吭聲,全部預設。

  趙豔萍瘋狂的哈哈大笑,「復活?你們真是想的太美了!姚若溪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你們還想她再重生一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你們別做夢了!」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姚若溪穿越來之前就已經死了,現在她又死了一次,就算她氣運非比尋常,也不會一再重生的!

  「她沒有死。」蕭恒墨聲音冰冷的比寒冰更甚,眸光卻一片黑暗,無動無波。

  趙豔萍不相信,有誰死了兩次,還能不死,還能復活!?真以為這是玄幻片啊!只是看著半瞎運算元和戎族大巫師的臉色,她笑不出來了。再看了看這祭壇,她驚的瞪大眼,「姚若溪她回去了?她沒有死,她回去了!?」

  芍藥不解,小姐的確已經死了,什麼回去?回哪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憑什麼她可以把這個世界攪的天翻地覆,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去!?憑什麼!憑什麼!」趙豔萍面容扭曲的嘶喊,突然又看著蕭恒墨哈哈大笑,「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回去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恒墨啊蕭恒墨!她又回去了,丟下你回她自己的世界去了!你們不單單是陰陽兩隔,你們是隔著兩個世界,飽受相思之痛,卻再也見不到了!」

  看著笑的癲狂的趙豔萍,芍藥驚疑不止,「什麼回她的世界,小姐到底怎麼了?」

  孟凱低聲解釋,「王妃是異界之人,她並沒有死。」看芍藥震驚的樣子,「趙豔萍也是。」所以為了力壓王妃,處處殘害王妃,處之而後快。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淩風冷聲警告趙豔萍。

  趙豔萍挺起背,一如往日的高傲般,髒亂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我偏不告訴你們!你們想招她的魂兒,沒那麼容易!」

  即便她不說,蕭恒墨也查的差不多了,他這些天一閉眼就能夢到姚若溪低泣的喚他的名字。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一個到處雪白的,像房子一樣。他開始以為那是陰間,她在底下害怕,想他,所以想去找她,和她生死一起。

  淩武幾個看趙豔萍仿若看死人一般,趙豔萍心裡又驚怖又暗暗得意,姚若溪,既然已經死回去了,休想再過來!她已經失敗了,也絕不容許姚若溪快活了!她要讓她痛苦一輩子,讓愛她的人也都痛苦一輩子!

  敖霸握著金刀,要結果了趙豔萍,「就是她害死了若溪,讓我殺了這個女人!」

  趙豔萍嫉恨的瞪著敖霸,「你殺啊!你殺了我,姚若溪她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活過來!」那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走到哪都能勾引男人!她就說戎族怎麼會突然退兵,原來是這個蠢貨也被姚若溪那賤人迷惑住了!

  「你……」敖霸怒不可竭,卻又強忍著收回了金刀。

  大巫師和半瞎運算元兩人商量了許久,一直到夜晚,還沒有停。

  趙豔萍不相信蕭恒墨能成功,如果真的可以想招誰的魂兒就招誰,那還不天下大亂了!?她要看著蕭恒墨死心,看著姚若溪的屍體一點點的腐爛!看著他們相隔兩個世界,再也不見!

  想著想著,她因為累極就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也回到了現代,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幾乎所有的人都寵著姐姐,而她是那個被放棄被拋棄,什麼都不如人的二小姐。她什麼都得不到,反而被所有人指責。憑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姐姐的,而她一點沒有!

  她又夢到了姚若溪,她是個瘸子,她說過的。只是她突然見姚若溪的身旁竟然是蕭恒墨,她震驚不已。姚若溪已經回去了,蕭恒墨怎麼可能還會和姚若溪見上面!?

  她驚醒了,看著浩瀚的星空,頭頂一個漩渦,彷彿接引似得延伸下來。莫山的雪全部飛起來,圍繞著莫山旋轉。

  祭壇的兩端坐著半瞎運算元和大巫師,而她則坐在祭壇太極眼上,中間躺著姚若溪,對面的太極眼是蕭恒墨。

  趙豔萍張嘴就要大叫,驚怖的死死瞪著眼,想要逃脫。她現在終於明白過來了。蕭恒墨想用她來招姚若溪的魂兒!她和姚若溪同是現代穿越而來的,可能她們之間有某種聯繫或者媒介,她要犧牲了!被蕭恒墨救活姚若溪犧牲!她絕對不甘願!憑什麼她要為姚若溪犧牲!?憑什麼要用她的死來成全蕭恒墨和姚若溪那個賤人!?

  只是她怎麼也喊不出聲,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彷彿被剝離了一樣,全身巨大的痛苦襲來,她突然能出聲了,不要命的嘶喊,「啊啊啊啊——」

  淩風淩武和芍藥幾個遠遠的看著莫山的情況,都緊緊的握著拳頭,提著心。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敖霸劍眉擰著,「大巫師很有本領,若是不成,就再試別的辦法。」

  他話音剛落,莫山強光大震,刺的他們都急忙閉上了眼。只是眨眼的一個瞬間,再看過去,只見浩瀚星空已經漸漸恢復平靜。祭壇上只剩下姚若溪的屍身,再無一物。

  幾人急忙趕過去,依舊什麼都沒有。

  芍藥急忙抱著姚若溪喚她,「小姐!?小姐?」她以為蕭恒墨犧牲自己和大巫師,半瞎運算元救活了姚若溪。

  「主子成功了!我們帶王妃回去吧!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很多人也沒有收拾。」淩風抬頭看著天,心裡擔心不敢表露。因為這事兒太玄乎,他不知道結果怎樣,只能這樣認為,認為主子成功了,成功的去找王妃了!

  芍藥不明所以,「小姐根本沒有醒來……」她突然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淩風幾人。

  「主子去找王妃了。」孟凱道。

  芍藥搖搖頭,覺得太不可思議,太匪夷所思,可蕭恒墨四人是在他們眼前消失的,她……應該相信的吧?

  「我們回去吧!還要安葬王妃。」淩武雖然也擔心,但他更多的是相信蕭恒墨和姚若溪會在另一個他們不知道的世界裡相遇相守。而他們,要回去完成主子吩咐的事兒了。

  幾個人不舍的離開了莫山,帶著對蕭恒墨的擔心和期盼。

  蕭恒墨從愛上姚若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克制自己,強力隱忍,可是無論他怎麼做都沒有用,反而越壓抑越不可自拔。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的心淪陷了,而姚若溪就是他此生的劫。是他無論如何都邁不過的劫。他想控制自己,卻根本控制不了。

  他的世界裡,不能沒有她!

  哪怕付出生命,他也要找到她!也要和她在一起,生死與共!

  他堅信,他豁出命,所以他成功了!

  是的!當看見眼前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大路上有什麼東西疾馳而過,頭頂傳來轟隆聲,有大鳥一樣的東西飛過去,拖著長長的白雲,似是尾巴一樣,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和他所知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蕭恒墨忍不住心裡洶湧澎湃,恨不得立馬去見姚若溪。看看四周高聳入雲的建築,他震驚的同時又茫然無措了。小乖乖在哪?他到底要怎麼找她?

  茫茫世界,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的還不如一粟塵沙。不過他心裡還是難掩激動,他已經找來了小乖乖的世界,就一定能找到她!

  「啊啊啊!他是誰?長得好帥好帥啊!」

  「天呐!好英俊的男人啊!我呼吸不過來了,怎麼會有這麼俊的美男子!?怎麼會有這麼完美人!」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cosplay能達到這種程度!真是美呆了!帥爆了!」

  「他簡直比那些所謂的男神還要男神!我要和他合影!」

  幾個花癡女孩星星眼的直盯著蕭恒墨,挪著小碎步一點點的靠近。

  蕭恒墨目光冷冷的看過去,見她們穿著貼身的衣裳,短短的裙子,鞋子竟然還高高的跟,那臉上的花癡表情實在讓人生厭,他四周看了下,朝著另一邊走去。

  幾個花癡女孩見他走了,急忙追過來,小心翼翼道,「帥哥!能不能跟你合張影?」

  蕭恒墨不予理會,大步離開。

  幾個女孩子在後面跟著,拿著手機拍照,叫著帥哥回頭,就算不能合影,拍一張照片也是要的!

  「這麼極品的男人,一定要留影才行啊!」

  「我的口水啊!我的魂兒啊!全被他那一眼勾走了!」

  雖然隔得遠,但蕭恒墨是什麼人,幾人的談話聲音不大,全聽在了他耳中。覺得這幾個女孩子真是沒有一點廉恥之心,再看大街上不少和她們一樣的女人,他臉色更冷,怪不得會出趙豔萍那種人。他的小乖乖,要是整天見這種人,生活在這種壞境之下,就算定力再好,也被帶壞了!

  「男神不要走!快回頭!」

  後面幾個女孩子叫喊著。

  蕭恒墨縮地成寸似的,眨眼時間,已經百米開外。

  幾個女孩子一臉呆滯,「是不是神仙下凡,我眼花了!?」

  走出很遠,四周都是異樣好奇的眼光,多數驚豔的打量,蕭恒墨看了下身上大紅長袍,再摸了下自己如墨的長頭髮,這才發現,別人和他太不一樣了!

  鼎鼎大名讓人聞風膽寒的齊國侯世子蕭恒墨,那是走到哪都萬眾矚目的存在,蕭恒墨直接無視那些眼光。找一個到處全不是白色的……房子。他現下當務之急,是找小乖乖!

  這是什麼鬼世界,小乖乖生存在這樣的世界裡,肯定不好過!

  蕭恒墨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和嫌棄。

  只是他走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天要黑了,還沒有找到全部都是雪白的房子。看到前面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蕭恒墨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小孩。」

  那小男孩看著蕭恒墨哇了一聲,「叔叔你好帥啊!」

  只是一個小孩,蕭恒墨蹲下來,「叔叔問你個問題,看猜到猜不到。」說完也不管人家小朋友同意不同意,就道,「你知道什麼地方的房子全是白白的,房間牆壁都是白色的?」

  人家小朋友也沒有嫌棄他命令似的口吻,想了想道,「全是白色,那是天使住的地方吧!」

  天使?什麼東西?蕭恒墨又問,「那天使住在什麼地方?」

  「住在白白的房子裡!」小男孩笑瞇瞇的回道。

  蕭恒墨:……

  「叔叔!我回答你的問題了,你可不可以給我買棉花糖吃!?」小男孩期盼的看著蕭恒墨,指著不遠處的攤位。

  蕭恒墨身上偷來畢溫良的金針,穿的衣裳,一無所有。不,他頭上還有個玉簪。

  那邊賣棉花糖的姑娘已經在招手了,「小明!小明快過來!」

  蕭恒墨只一眼,就看到她毫不掩飾的花癡的目光,緊緊粘在他身上,眸光一冷,直接離開。

  「哎!帥哥別走啊!你別走啊!我可以不要錢請你吃棉花糖的!」賣棉花糖的姑娘大喊。

  蕭恒墨往前直走,看到一個還算面善的小夥子,他想了下,上前打聽,「跟你打聽個地兒,四周全是白色牆壁白色房間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嗎?」

  小夥兒也以為他是cosplay,但看他一臉認真嚴肅,斂住驚豔的眼神,「額……你要打聽的地兒……」他覺得面對這麼俊美無匹的男人,腦子打結,話說不出口,完全想不起來什麼地兒是全白的。

  他話還沒有想起來怎麼說,就被人截胡了。

  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拿著小挎包,伸手撥動了下長長的波浪卷頭髮,一走進就一股香風,笑著朝蕭恒墨放電,「帥哥!你要打聽什麼地兒,我可以帶你去!」說著拿出鑰匙,對著不遠處一輛紅色轎車按了按。

  轎車那邊回應的響起,小夥兒一看,羡慕嫉妒恨的轉身退開來。這年頭就是這麼不公平!他這樣的單身狗到處是,別說漂亮女朋友,連母的都難找。而有些人不是富二代官二代,憑藉一張帥臉都能吃得開!嚶嚶!真的太不公平!

  那妖豔女人一臉獵豔的笑容,上下打量蕭恒墨,笑的十分滿意,朝蕭恒墨緩緩吐一口氣,就往蕭恒墨身上貼,「你這身衣服……」

  她話還沒說,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她的轎車旁。

  蕭恒墨目光如箭,厭棄的拍了拍衣擺,直接離開。

  那女人伸著手,「你…你敢打我!你給我回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還不是出來賣的!」

  蕭恒墨俊臉黑了黑,看那女人的眼神閃爍著殺意。

  旁邊的小夥兒咽了下口水,內心天人交戰了一番,出言阻攔,「這位…帥哥!看那美女開的車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你還是別找麻煩了!」

  蕭恒墨劍眉微蹙,再看那倒地不起的女人一眼,轉身離開。不是他惹不起,他堂堂燕國唯一的異姓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他還會惹不起!?

  「好酷啊!」小夥兒這才仔細打量蕭恒墨,他長相氣質絕不是那個美女說的出來賣的,再看他一身的行頭。演員道具有的花幾十萬打造一件衣服,他穿這長袍子雖然看著簡單,可細看,卻不是那些演員衣裳料子能比擬的。

  這麼想著,小夥兒覺得蕭恒墨滿身都彷彿帶著秘密一樣,最大的秘密就是,他沒看到他怎麼動的手,那個美女就被他好不憐香惜玉的打到一丈開外去了。真是太神奇了!所以他跟在了蕭恒墨的身後。

  察覺到有人跟蹤,蕭恒墨也不在意,又攔了一個看著比較聰明的小夥兒再次打聽。

  後面跟著的小夥兒覺得這樣跟蹤好像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於是走上前去,「帥哥!你要找什麼地方,如果我知道的,我帶你過去啊!我正好現在沒事兒!」

  「白色牆壁白色房間的地方。」蕭恒墨希望儘快找到姚若溪,他的夢裡,就是在那樣一個地方,趙豔萍多的不說,他只能放下架子,一個一個問。

  「我叫陳昊!你叫什麼名字?你找的地方……我好像有印象…」陳昊撓著頭。

  「天使住的地方。」蕭恒墨提醒。

  陳昊還真連貫不到一塊去。

  蕭恒墨看他想不起來,繼續往前走。

  迎面一個面容和善的大媽,蕭恒墨走上前,「大娘!打聽個地方。四周全是白色牆壁白色的房間,天使住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嗎?」

  那大媽看了看蕭恒墨,嘖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都長得這麼俊美,她要是再年輕個幾十歲多好!看他穿著大紅色的長袍,就伸手抓他,「你穿成這樣,是演戲的嗎?」

  她手還沒觸到,蕭恒墨就閃身躲開。大媽順勢就往蕭恒墨身上倒,「哎呦!哎呦!」

  蕭恒墨看著倒在地上的大媽,目中冷光閃過。

  大媽還在慘叫,「哎呦!我不行了!快救命啊!我快要不行了!」伸手就抓蕭恒墨的衣擺。

  陳昊暗叫一聲不好,這哥們兒遇到碰瓷兒的大媽了!他正要過去幫忙作證一下。

  圍過來幾個人,「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光天化日竟然欺負老太太,把人打倒在地!」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的把老太太送去醫院!要是出了人命你擔待的起嗎?」

  「就是!就是!我們幾個親眼看見你對老太太出手,還不快送人去醫院!?」

  說著,把蕭恒墨連同陳昊都圍在了中間。

  陳昊哀嚎,「大媽!我是個窮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個月才三千!這不關我的事兒啊!」

  幾個人就目光都落在蕭恒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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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20:57
番外卷 第002章:刺激不

  蕭恒墨雖然沒見過,但也略一想也明白過來他是遇到碰瓷兒的了。有什麼人膽敢碰他蕭恒墨的瓷兒!?他目光冰寒,不屑的看著圍上來的幾個閑幫,幾個小嘍嘍還敢在他面前撒野!

  正嚇一身冷汗的陳昊驟然覺得身邊冷了下去,看蕭恒墨抬手,急忙伸手攔著,「別衝動!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啊!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他想到剛才這哥們兒抬抬手那妖豔女人就飛出去了,估計是個練家子,混黑道的殺手?和這些碰瓷的人對上,可不是啥好事兒!

  對方看他害怕,正怕打起來了,就得意的笑笑,「好好說就私了,否則咱就去醫院!」

  說白了就是要錢。

  陳昊給蕭恒墨使眼色,讓他拿錢私了。

  蕭恒墨身上分文沒有,這些人膽敢找他碰瓷兒就是挑戰權威,還指望他給錢了事?看著礙眼礙事的幾個人,蕭恒墨再次運氣。

  倒地的大媽安然無恙的爬起來,看著蕭恒墨和陳昊哈哈大笑,「刺激不!?」

  圍著的幾個男子也都哈哈笑起來,為首的一個伸手,夠不著蕭恒墨,就拍陳昊的肩膀,「哥們兒!刺激不?好玩不?」

  陳昊愣神,「臥槽!你們…你們是騙人的?」

  「小夥子!今兒個可是愚人節!」大媽呵呵直樂,拽拽身上的衣裳。顯的心情極好的樣子。

  陳昊臉色青了青,嘴角狠狠的抽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不知道碰瓷兒大媽很嚇人啊!」

  蕭恒墨臉色更冷,雙眸一片陰霾。他急著找小乖乖,這些人竟然敢愚弄他!

  為首的見他臉色難看,一絲笑容也沒有,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忙道歉,「哥們兒對不住啊!今兒個過節,我帶了幾個兄弟出來陪我奶奶找樂子,實在對不住哈!」

  「我問的地方在哪?」蕭恒墨不準備原諒膽敢愚弄他的人,看他正常起來,也有那麼點氣質,就打算讓他幫著找人。

  蔣昀眨眨眼,這才想到之前他跟奶奶打聽的事兒,「你要找的不會是醫院吧?除了醫院是全白色的,還有哪個是!?」

  「醫院?醫館?」蕭恒墨低喃一聲,眼裡閃起亮光。趙豔萍曾瘋狂的喊話,說小乖乖是瘸子,她會不會是在醫館裡?

  陳昊也咋呼起來,「我也想起來了!我也想起來了!就是醫院!醫院!」

  蕭恒墨毫不客氣的看著蔣昀,「帶我去醫院。」

  蔣昀嘴角抽了抽,整個家裡,除了他面癱哥哥,誰還敢這麼吩咐他啊!這人竟然吩咐的理直氣壯,彷彿他是隨從一樣!蔣昀打量蕭恒墨,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確跟他哥有的一拼,長的不錯,氣質上佳,氣勢甚至比他哥還更盛。

  他身旁的一男子不願意了,「你誰啊你?不就是嚇唬了你一下,膽敢讓蔣二公子給你帶路?」

  旁邊的大媽一直笑瞇瞇的,「昀兒!既然人家有需要,你就幫幫這小夥子。」

  「你要去哪個醫院?」蔣昀也是心情不怎麼好,所以陪著奶奶出來惡搞路人。看蕭恒墨身體不像有事兒的樣子,卻找著要去醫院,打扮奇怪,就有些不耐煩。

  蕭恒墨想,既然醫館藥鋪有很多家,那這個醫院應該也有不少,於是道,「我去醫院找人。」

  蔣昀上下打量他,這幅樣子,不會是去醫院找人滅口吧!

  「她叫姚若溪,腿腳不好。」蕭恒墨猶豫了下,才說出找姚若溪。

  蔣昀瞪大眼,「姚若溪?你是她什麼人?」

  看他眼中帶著一絲防備,蕭恒墨目光一頓,伸手抓住蔣昀的衣裳領子,「你認識她!?」他有些不敢確定,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男子肯定認識姚若溪。這個世界裡,難道很多叫姚若溪的,腿腳不好的人?

  「不認識!」蔣昀沒想到他這麼敏銳,淡淡的否認。

  「你認識!帶我去找她!我是她未婚夫!」蕭恒墨看他否認的樣子,更加篤定,神情難掩激動。

  蔣昀心下一震,再看蕭恒墨,彷彿冰冷不再,壓抑著卻還是神情顯露,使勁兒掰不開蕭恒墨的手,「我真的不認識這麼一個人,不過我可以帶你去醫院。作為我們嚇你的補償。」

  蕭恒墨權勢富貴都不看在眼裡,他現在只有一個,就是找到他的小乖乖。蔣昀越是這樣,他越肯定他認識姚若溪。

  陳昊伸手想拉蕭恒墨一下,看他的樣子他本能的不敢觸碰蕭恒墨,「那個…既然你是要找人,我也可以幫你找的!現在找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只要上網翻翻,就能找到了。

  蔣昀身邊的周霖是蔣昀從小玩到大的,對他的事情很是熟悉,聽陳昊說這話,鄙視的瞥了他一眼。輕而易舉也要看找什麼人!

  蕭恒墨彷彿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蔣昀不鬆手,「你認識她,若是不願意帶我去找她……」似是下了極大的忍耐力,「就請轉告她,我來找她了!我叫蕭恒墨。」鬆開蔣昀。

  「我真的不認識你要找的人。」蔣昀立馬後退兩步。

  旁邊的老太太也看出了孫子應該認識,不過外人面前,她可不會拆孫子的台。

  蕭恒墨眼睜睜的看著蔣昀扶著老太太帶著幾個弟兄離開,就在後面跟著。

  陳昊也跟著他,「兄弟!人我幫你找吧!只要知道對方在醫院,叫什麼名字,還是腿腳不好的,很好找的!」

  蕭恒墨一句不停,就跟著蔣昀。

  蔣昀幾個卻上了車,直接賓士而去。

  蕭恒墨想運氣追上去,這才想到那蔣昀眼底的防備,他不知道小乖乖在這個世界是什麼身份,有什麼麻煩纏身,那汽車更是一溜煙的就不見了影兒,他想思考一下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卻怎麼也沒辦法沉下心來。

  小乖乖!他馬上就能找到她了!

  「蔣二公子,他是什麼人?」蕭恒墨扭頭問陳昊。

  陳昊想了想,搖搖頭,「不過他要是個有身份的,我就可以幫你查出來。你……你叫蕭,恒,墨是吧?要不你先去我家,我幫你查查。」

  蕭恒墨看了陳昊一會,點了頭。就算這人有什麼心思,也休想逃過他的眼睛。就跟他去查查,那蔣二公子的身份!

  於是,陳昊領著蕭恒墨回了自己租的公寓。

  蕭恒墨目不斜視的跟著他。

  陳昊住在頂樓十二樓,頂樓的房租要比下面的都便宜一點,反正有電梯。

  結果倆人走到電梯口就看到電梯又壞了,陳昊哀嚎一聲,「這該死的電梯,竟然又維修!害老子又得爬樓梯累成狗!」

  指望蕭恒墨也能說兩句,結果他面無一絲表情。陳昊嘴角抽了抽,認命的和蕭恒墨去了樓梯口,開始一層一層往上爬。

  等爬了幾樓,陳昊看身後的蕭恒墨絲毫不費勁兒,嘀咕一句,「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結果一直上到十樓,蕭恒墨都面不改色,陳昊心裡就更加肯定,蕭恒墨不是殺手就是練家子。

  走到十一樓,迎面一個五十上下的女人從一個屋裡出來。

  陳昊氣喘吁吁的跟她打招呼,「房東阿姨!電梯又壞了!你是怎麼上來的啊?」

  「我剛才坐電梯上來的,難道又壞了?」房東疑惑。

  陳昊朝天翻個白眼兒,跟她寒暄,「阿姨又來幫人看屋子啊?」他需要歇歇。

  房東阿姨歎口氣,「這小溪實在可憐人!沒想到住在這裡出了事兒,我總要多照應照應。誰知道她這住院,屋裡竟然被人偷了。偷一回還不夠,我這不是過來瞧瞧,別再丟了東西。」

  陳昊迎合的點點頭,「房東阿姨就是好心,不過你這一會怎麼下去啊?」

  「我慢慢下,沒幾層。」房東阿姨笑著擺擺手,又道,「我回去就打電話,讓人來修電梯!」

  「謝謝房東阿姨了啊!」陳昊目的達到,領著蕭恒墨繼續往上爬,「還有一層。」

  房東阿姨卻看了蕭恒墨好幾眼,見他和陳昊上了樓,這才帶著奇怪的眼神下去。

  陳昊開了房門,隨手打開燈,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水灌進肚裡,這才又倒了杯給蕭恒墨,癱坐在沙發上。

  蕭恒墨瞥了眼桌上的杯子,外面還有明顯的灰手印,沒有動,打量屋裡的奇怪擺設。

  陳昊的公寓是一室一廳的,客廳裡就擺了一張二人沙發,靠牆是個小餐桌,臥室是半開放式,中間架子上放著碟片書籍和電腦桌。

  小乖乖是不是也住這樣的房間?蕭恒墨心情很迫切,看著癱在沙發上的陳昊,「查人。」

  「大哥!讓我喘口氣行不?這十二樓爬上來,我都快累成狗了……」陳昊看著蕭恒墨呼吸一窒,「好好好!我現在就查!現在就查!」爬起來坐到電腦桌旁開了電腦。

  蕭恒墨雙手抱胸,站在他身後看著,眉頭一直緊皺著,打量著桌上的筆記本。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陳昊卻奇怪了,「竟然查不到一點消息,那蔣二公子要麼身份不一般,要麼就是無名小卒。可是看他們開的車,也不像隨隨便便買得起的!至少我這樣的屌絲是奮鬥個十幾年都買不起的!」

  「無名小卒?」蕭恒墨冷笑一聲,「查地頭蛇。」

  陳昊應聲,又往地頭蛇上查,結果有個蔣氏集團,他眼皮子跳了跳,「不會是這個蔣家的吧?這可是個強力地頭蛇,上市公司!」

  蕭恒墨不知道上市公司是什麼,而且那些簡體字他也看不太懂,只能靠猜的,擰著眉頭,「查他家住處。」

  過了好一會,陳昊一臉灰敗,「這種人家的住處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查得到!不過公司的地址卻很好找!」

  「帶我過去!」蕭恒墨聽他報個地址立馬道。

  陳昊看看天,哭喪著臉嘿嘿笑,「天已經黑了,我們先吃點飯,好好睡一覺,明兒個再去行不?」電梯都壞了,他再下去,跑一圈累個半死再回來爬上來,他傻啊!

  看他不願意下去,蕭恒墨伸手就把他拎了起來,往門外走。等,是他現在最不願意做的事兒!他恨不得立即找到小乖乖!告訴她,他不會讓她獨自一個人,他來找她了!現在明明有線索,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陳昊大呼小叫,一直下到五樓,他才瞪著眼,神秘道,「你是不是武功很厲害的打手?保鏢還是殺手?」不然怎麼拎個人下了六七層樓,竟然連氣都喘一下。

  蕭恒墨冷冷看他一眼,徑直下樓。

  陳昊跟在身後追問。

  到了樓下,看蕭恒墨一言不發,陳昊有些無趣,伸手叫了的士,拉蕭恒墨坐進去,趕往蔣氏集團。

  蕭恒墨坐在的士裡,只掃了一眼,見到姚若溪的迫切讓他只是微微驚了驚,就端坐著。

  開車師傅還打聽他是演戲的,還是cosplay的,不過蕭恒墨全程冷著臉,一句沒回。

  到了蔣氏集團,沒管陳昊的驚歎,蕭恒墨直接上前。

  門口的保安伸手攔人。

  蕭恒墨一個錯身,人已經進了大堂。

  兩個保安愣了愣,急忙追過來,「你!站住!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此時已經下班了,不過老總沒走,前臺也就不能提早離開,看到進來的蕭恒墨,眼裡頓時驚豔,「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蔣二公子。」蕭恒墨冷聲道。

  前臺只疑惑了下,搞不懂他找總裁的弟弟怎麼會找到公司來,不過看他俊美無匹的樣子,就笑著道,「二公子不在公司上班。你找他有事兒,我可以幫你傳話。」

  「他在哪?」蕭恒墨知道找對了地方,不由話裡多了分急切。

  前臺正要說,電梯那邊打開,走出幾個人,為首的男子三十多歲,劍眉鳳眼,英俊異常,只是面容冷峻,渾身散發著熟人也勿近的氣息,看到蕭恒墨,冷冷的瞥過來一眼。

  強者的本能,蕭恒墨也看過去。

  前臺忙恭敬的站好,露出職業的微笑,「總裁好!」

  蔣暐淡漠的看她一眼,大步往門口走。

  蕭恒墨問那前臺,「他姓蔣?」

  前臺點點頭。正要說什麼,蕭恒墨已經攔在了蔣暐,二話不說出手就打。

  頓時,大堂裡的所有人都驚了。

  追來的保安一看這個闖進來的人膽敢對總裁動手,拿出電棍就朝蕭恒墨身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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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21:14
番外卷 第003章:輾轉尋找

  蔣暐是完全沒想到有人看見他就出手開打,不過從小到大,到他現在坐穩總裁的位子,不知道經歷多少,蕭恒墨這邊襲擊過來,他就本能的反手相鬥。

  周圍的人都嚇著了,還以為碰到了刺客,可是這刺客也太膽大狂妄了吧?直接單槍匹馬的找到他們公司來,看見總裁就上手。

  追過來的保安也拿出電棍就襲擊蕭恒墨。

  蕭恒墨只當是暗器,既然是暗器,那就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抓著蔣暐,一個抬腿橫掃,兩個保安就飛了出去。

  蔣暐心驚,他也是練過的,像他這種身份,身邊都帶有保鏢,可保鏢再厲害也不如自己厲害強,所以自小就刻苦練過,也一直沒擱置。可是他竟然發現,他在蕭恒墨手裡竟然只有被動抵擋的份兒,連抵擋都顯的力不從心。

  他身邊的兩個保鏢也立馬加入進去,幾個人圍攻蕭恒墨。

  蕭恒墨不屑的看著幾人,輕鬆應對,就把蔣暐的兩個保鏢也撂倒了,然後三下兩下,把蔣暐也撂倒在地,「帶我去找蔣二公子,蔣昀是吧?」在他看來,不可能說得通的,那就直接打。他在燕國橫行那麼多年,是看上什麼拿什麼。不過一個小小地頭蛇,膽敢攔他找人,真是不知死活!

  蔣暐心裡怒火沖天,從來沒有人能給他如此難堪,把他身邊的人全部撂倒,還把他打倒在地,這事兒又是他那個不靠譜的弟弟惹來的,他強壓著怒火,「放手!」

  蕭恒墨就把他拎起來放了手。

  蔣暐危險的瞇著眼,看著蕭恒墨,眸中寒冰四濺。這人是什麼來路?讓放手就放手了,是自信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帶我去找蔣昀。」蕭恒墨無視他的眼神。

  躲在一邊的前臺嘴巴張的都快合不上了,看著蕭恒墨又害怕又充滿了崇拜。這個男人真的是比總裁還要極品啊!他打架的樣子簡直帥爆了!就是不知道他找總裁的弟弟,是不是結仇了。

  蔣暐也看出來蕭恒墨強勢的自信,那是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威嚴,他們這樣大家出身的人都知道,這樣的氣勢威嚴,是來自優良的出身和從小的培養,他心裡擔心,暗道他弟弟那個不長腦子的又給自己惹了什麼樣的麻煩!

  「不知道你找他有何事?」深吸一口氣,蔣暐決定不和蕭恒墨動手。而另一邊肯定已經報警了。

  「他挾持我未婚妻。」蕭恒墨說著目光更冷,俊臉也更陰沉了幾分。

  蔣暐不相信,他那個弟弟雖然很多時候不靠譜,但他也不是個好色的主兒,更不會去挾持別人的未婚妻。可再看蕭恒墨,一臉認真帶著怒氣,彷彿說的也不是假話,不過他嘴上還是帶出了冷笑,「什麼時候我蔣家的人淪落到挾持別人的未婚妻了?」

  前臺一張如花的臉頓時垮下來了,未婚妻!?這麼極品的男人竟然名草有主了?

  「挾沒挾持,可不是你說的。馬上帶我去找他!」蕭恒墨很不耐煩,壓制著怒火,克制著再把蔣暐打一頓的衝動。

  「你未婚妻叫什麼名字?」蔣暐在拖延時間。

  「她叫姚若溪,腿腳不太好。」蕭恒墨眼裡閃過一抹痛色。小乖乖兩世都是腿腳不好,她都是怎麼過來的?又怎麼會陷入蔣昀這些麻煩中來的?

  那小前臺聽這話更是忍不住羡慕嫉妒恨了,霸佔了這麼極品的男人,竟然還是個腿腳不好的。那她肯定是個很有來歷的人,長得傾國傾城了。否則也實在配不上這麼個完美的男人啊!她簡直找不到比他更俊美的人了!連天人之姿的總裁在他面前都遜色不少啊!

  蔣暐卻是不認識姚若溪,蔣氏集團是上市公司,他作為家族長子,從小就被培養,而弟弟則自由成長,長大也不願意進公司,非要自己搞什麼開發微軟,他身邊的人也只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周霖幾個認識。

  「我跟他打個電話問一下,你稍等。」說完伸手結果身後秘書遞來的手機撥通蔣昀的電話。

  蕭恒墨一直在一旁盯著,看他拿出個會發光的東西,裡面竟然真的聽到那蔣昀的聲音,卻是說不認識,讓把他轟走,他臉上刮起一層寒霜。

  待蔣暐放下電話,那邊員警已經來了。報警的是蔣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所以聽到有人刺殺,員警又快來的人還特別的頂事兒,竟然有武警隨車來。

  陳昊嚇的臉已經白了,兩腿更是不停的顫抖,他想喊話給蕭恒墨,可是看他氣勢比被打的總裁還足,他就覺得腿更軟了。別怪他不講義氣,他想跑路了。他和這個叫蕭恒墨的大神才認識半天,連認識都算不上,這武警都來了,肯定沒好事兒,可別牽連了他啊!進去沒把子錢可出不來的啊!

  嚇破膽的陳昊本來就沒進去,直接被趕來的員警清理到一旁去了,他趁機就溜開了,直跑出去很遠,才停下來回頭看情況。

  蕭恒墨已經舉起手來,被人上了手銬,押到了警車上。

  「臥槽!這哥們兒不是很厲害嗎?他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跑……」陳昊話剛說完,就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那武警手裡可是拿的真傢伙,要是開一槍,小命就玩完了啊!

  他只能同情的看著警車呼嘯而去,把蕭恒墨帶走。

  蕭恒墨拿著姚若溪的圖紙就能造出土槍,還改良成了短槍,他自然看得出來那武警手裡的槍,知道它的威力,只能跟著走了。監獄根本關不住他!

  陳昊到底還是有些傷心的,畢竟他這種P民那是只有在電視上能見個大人物,他直覺的蕭恒墨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又是來找未婚妻的,看他急切激動的樣子,應該不是殺人滅口,而是擔心著急,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至少是個對他未婚妻不錯的人。不然也不會和一個腿腳不怎麼好的定親了。

  他還想挖挖底兒,看是不是自己今兒個的打開方式不同以往,從此開啟了新大門,將會發現一個以前從沒見到的精彩人生,這下眨眼就玩沒了!早知道今兒個晚上說啥也不出門了!真是出行不利啊!

  垂頭喪氣的回到社區,往天梯口一站,「哎?電梯竟然修好了?」

  總算還有一點點安慰,他進了電梯,點了十二樓。

  電梯門正要關上的時候,房東阿姨趕了過來。

  陳昊忙把電梯門擋住,等了房東阿姨上來,「阿姨去買水果啊?」

  「是啊!超市里的水果新鮮,價格也便宜。」房東阿姨笑著應話。

  這公寓的房東阿姨人很和善,逢年過節還會給來往多的住戶送些小吃食,陳昊就吃過幾次,看她拎著一大兜的水果,卻沒像往常一樣讓他吃一個,就笑著道,「阿姨這是準備走親戚看朋友啊?」也不是他非要吃房東阿姨一個水果,就是隨口問問。他還沒有小心眼兒的計較。

  他這人朋友不多,又一個人在外地,可他又不是安靜的人,碰上好說話的就能扯幾堆,不過之後證明,話多也有多的好處。他萬份慶倖自己這會的話多,被人罵話嘮也值得了!

  因為接下來房東阿姨就跟他歎氣又說起十一樓的住戶,「這小溪實在可憐。本來就腿腳不好,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結果她媽竟然不是個省心的,從來沒管過這女兒,兒子結婚,卻來找一個腿腳不好的女兒要錢買房,還把人給從樓梯上打的摔了下來。這都在醫院躺了幾月了。這不,我買點水果準備明兒個去醫院看看她。」

  陳昊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可是他實在是想到了一塊去了,抓著房東阿姨就打聽,「那個小溪叫什麼名字?她腿腳不好?住在醫院裡?」

  房東阿姨奇怪的看著他,「是啊!小溪那孩子是個苦命的!你打聽她幹什麼?」

  「阿姨!她是不是叫姚若溪?」陳昊幾乎有些激動的問。那哥們兒拼死拼活的找人,但是沒想到,人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是叫姚若溪,你見過她吧?那丫頭雖然腿腳不太好,可人好啊!長得漂亮,心地又好,聽說在家也不是閑著的,隨便玩玩電腦就能掙很多錢!要不然她媽也不會來找她要買房子的錢了!買房子那可不是小數目,那丫頭可能幹了!又賢慧!我還吃過她做的菜,跟人家餐廳的大廚都有的一比!」房東阿姨看他那麼在意,一邊誇著,一邊眼神打量陳昊,一副相看的樣子。

  陳昊心裡的激動瞬間蕩然無存,急忙道,「阿姨!打住!打住!我可沒別的心思!」這個姚若溪腿腳不好,十有八九就是蕭恒墨找的人。看他那樣子,那蔣二公子只是可能認識她,他就直接過去把人家總裁大哥給打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被他未婚妻的熟人相看了一回,他可能還不夠蕭恒墨一根小指頭。

  想到蕭恒墨一人對戰蔣暐和保鏢保安幾個人,不過轉眼就全部撂倒,他一個激靈,咧著嘴朝房東阿姨嘿嘿笑,「阿姨!你說的這個小溪…很有可能是我一個朋友的未婚妻。他著急找人,找不到。你看,明兒個我也跟你一塊去醫院看看,看看是不是她?」

  房東阿姨本來還有些遺憾,這小夥子雖然長得有些配不上小溪丫頭,可她畢竟腿腳不好,找個能願意對她好的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以為陳昊是嫌棄,沒想到是人有未婚夫,「我咋沒聽說這事兒啊?」

  電梯叮一聲,房東阿姨到了。陳昊果斷跟著她一塊出來,「阿姨!就是傍晚前跟著我上來的那個帥哥,他就是姚若溪的未婚夫。找人找不到,偏偏遇到一個認識姚若溪的,結果那男的不說,他正著急上火呢!我明兒個和你一起去醫院!就這麼說定了,阿姨幾點去?」

  房東阿姨很狐疑,「那個真的是小溪的未婚夫?之前可沒見過,也從來沒聽小溪提過。穿得那麼奇怪!」就算那個男人很俊很美,可是看著就不靠譜的樣子。小溪能託付給那樣的人?

  陳昊訕訕然的笑,「他那個人是有些古怪,不過對未婚妻那是真的好!找不到人都緊張的跟丟了魂兒一樣。」還把自己整進了警察局的小黑屋裡。

  看房東阿姨還是不太相信,陳昊忙又解釋,「他叫蕭恒墨!真的是姚若溪的未婚夫!」說的理直氣壯,他自己都有點不怎麼相信。

  房東阿姨看名姓都有,這小夥子又在這住了一兩年了,也就同意明兒個讓他跟著一塊去醫院,說了八點在社區門口見面,一起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希望這人不要弄錯!千萬不要弄錯!不然那哥們兒還不知道怎麼出警察局呢!想來那姚若溪既然和蔣氏集團的二公子認識,那她就有些本事,肯定能把蕭恒墨保釋出來!不過她既然都和蔣二公子那個富家少爺認識,為什麼還住在這種公寓裡啊?」

  陳昊碎碎念著,胡亂猜測了一通什麼什麼愛恨情仇,姚若溪是大家族裡受了傷害躲出來的大家小姐,所以才可以解釋她跟蔣家的人認識。她那個未婚夫蕭恒墨才有那個氣勢和氣派。不過隨後又想,蕭恒墨為啥打扮成那樣?演員明星?如果有這麼俊美無匹的男演員,早就大紅大紫了吧?那是怎麼也不會被埋沒的啊!

  想不通,陳昊就又自己歪歪了一通,直到淩晨一兩點才睡著。

  次一天他早早就起來了,他怕房東阿姨不等他,覺得他居心不良。看她那樣子很維護那姚若溪,還真又可能防備他。所以早早就到房東阿姨住的地方等著。

  「哎呀!你可真早啊!」房東阿姨回去和老頭商量了下,覺得還真有點問題,打算瞧瞧去,不等陳昊了。沒想到他早早就等著了,果然居心不良啊!她有點心虛,還有點戒備。想著怎麼甩掉他。

  陳昊嘴角抽了又抽,跟定了。

  到了社區門口,直接招手叫來的士,看著房東阿姨坐上去,他這才緊跟著坐上關車門。

  房東阿姨有些緊張,不過看陳昊掏出身份證,一臉無奈的樣子,就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客氣的收了他的身份證,讓司機開往中心醫院。

  住院部,因為姚若溪傷了頭,可是出了手術室後,人就沒有醒過來,一直在重症監護室,直到前天她醒來,主治醫生宣佈沒事了,這才轉到普通病房來。

  單身病房裡,窗戶旁的桌子上插著一束黃百合,屋裡飄著淡淡的百合香,靠床頭的小茶几上放了包裝精美的水果。一旁放著她的拐杖。病號飯還在桌子上擺著,姚若溪卻一點吃的胃口都沒有,靠在病床上,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她怎麼就回來了呢?趙豔萍還呆的好好的,她怎麼就回來了?爹娘她們指定要傷心死了。神醫館有回魂丹,她應該是吃了的啊!師父師娘要是見到她吃了回魂丹都沒有救過來,以師父的脾氣肯定會把神醫館掀了。

  她死了,回現代來了。可是她們都不知道啊!蕭恒墨他……他那麼偏執的人,那麼在意她,她的死,會不會逼瘋他!?

  姚若溪抬頭捂著胸口,痛的她臉色發白,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她不是個愛哭的人,相反,從她小時候起,就不再掉眼淚。滴在手上的淚水那麼明顯,模糊了她的雙眼。

  蔣昀拿著一束花帶著一兜吃食,面色帶笑的過來,敲了兩下門,推門進來,看姚若溪這樣,他忙放下東西過來,「若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沖著隨後跟來的人喊道,「快叫醫生!」

  姚若溪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想到和那麼多人陰陽兩隔,世界相隔,她的心就痛的無法忍住。蔣昀過來叫醒了她,她自己的情況她很清楚,忙讓攔了人,「不用去,我沒事兒。」

  蔣昀皺著眉,依舊讓去叫了醫生,「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沒事兒。」看她眼裡還盛著淚,他就覺得心疼。可他也知道姚若溪對他沒有一點別的感情,她情況不好,卻又自立自主的很,他想幫把手都找不到理由。

  姚若溪垂下頭擦了下眼睛,這才抬頭,「我沒有事兒,多謝老闆關心。」

  蔣昀臉色沉了沉,自動她醒過來,他就發現了。他對自己更加疏遠了。他們都認識幾年了,他也說了讓叫他的名字,姚若溪雖然沒有叫過他的名字,卻也沒有再疏離的叫他老闆。他想到了那個一身紅色長袍的奇怪男人,他,真的是姚若溪的未婚夫嗎?

  醫生還是來了,一個帶著金絲眼鏡四十歲上下的男人,進來跟蔣昀打了招呼,給姚若溪檢查了一番,笑道,「姚小姐沒有事兒,如果是突然間的心絞痛再發生,就做個心臟追蹤檢查。睡了幾個月,姚小姐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如果觀察兩天沒事兒,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羅主任!我還想問一下若溪的腿,什麼時候能治?醫療器戒引過來了嗎?那個德國專家什麼過來?」蔣昀看了眼姚若溪身旁的拐杖,覺得很刺眼。

  「這個具體的情況我還要再去問問,一時半會怕是做不了手術。」羅主任對蔣昀很客氣,也不知道姚若溪怎麼就得了這位蔣二公子的眼,說只是公司員工,可要真是公司員工,也沒必要那麼上心。姚若溪住醫院,他這個老闆都快成醫院常客了。

  蔣昀不知道姚若溪是不是在心痛爸媽來搶她好不容易攢下治腿的錢,不過卻知道姚若溪之所以那麼拼的掙錢,就是為了治她的腿。想到那個叫蕭恒墨的男人,他本能的升起一股危機感,扭頭看了眼姚若溪蒼白的小臉,跟羅主任道,「如果是現在去德國醫治……」

  「直接去德國最好,費羅托夫教授受邀多次,這次也是勉強答應過來。如果姚小姐直接去德國手術,相信康復的會更快,三年兩載,她就能自行站起來走路了!」羅主任沉吟,他是腦科,對神經科和骨科卻是不在擅長領域的。

  蔣昀轉頭跟姚若溪商量,「我看你還是直接去德國手術吧!手術費的事兒你不用擔心,你那個案子之前就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也要不了幾天,你隨手就可以完成。酬勞按我們之前說的,給你治療費用是足足夠了的。我先在醫院再觀察兩天,我先幫你把護照辦了。」

  「不用麻煩老闆了。我沒什麼事兒,可以出院了。治腿的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姚若溪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心力,甚至對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感到很陌生,迷茫。

  蔣昀看她這樣,覺得嘴裡不是味兒。他堂堂蔣家二公子,還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可若溪卻根本不在意他的樣子,他讓秘書把輪椅推過來,「外面陽光正好,花園裡的花都開了,今兒個空氣也好,我推你下去透透氣吧!」

  說著不等姚若溪答應,就伸手要抱她起來。

  姚若溪不防備,被他抱起來,差點掙脫掉地上。

  蔣昀只覺得她格外的纖瘦嬌小,小心的把她放在輪椅上,又讓秘書拿著吃食,推著姚若溪出門。

  三人剛拐彎過去,蔣昀就看到陳昊和房東阿姨一塊過來,他眸中精光一閃,先把姚若溪推到電梯裡,又出來跟秘書小聲交代兩句,拎著吃食朝姚若溪笑著進了電梯。

  蔣昀的秘書直接到護士站打聲招呼。

  就有護士看到陳昊和房東阿姨找姚若溪的病房,她過去問話,「你們找誰?」

  陳昊立馬就問,「請問姚若溪住哪個病房?她腿腳不好。」

  小護士眼神閃了閃,笑著道,「你們來晚了,費羅托夫教授要來,那位叫姚若溪的病人剛剛轉院,今早剛走的。」

  「轉院了?那她轉去了哪裡?」陳昊心裡暗罵一聲,怎麼可能會那麼不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小護士一臉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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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25:58
第004章:深愛入骨

  陳昊不相信會這麼不巧,「那個什麼托夫教授,他是幹什麼的?和姚若溪轉院有什麼關係?」警察局的哥們兒心心念念找未婚妻,也還得等著姚若溪去救他出來呢!
  
  「姚小姐腿腳不好,費羅托夫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她的身體已經沒事,自然就轉院走了。」小護士一臉職業的微笑。
  
  「不對啊!昨兒個小溪還給我打電話,我跟她說了今兒個來看她的。」房東阿姨納悶。
  
  「姚小姐走的很匆忙,費羅托夫教授的消息可能也是剛剛知道。」小護士繼續微笑解釋。
  
  「昨天她說住在哪個病房?你在給她打電話問問。」陳昊心裡著急上火,催促房東阿姨。
  
  房東阿姨哎哎應聲,「說的是在V09,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陳昊已經往病房門牌上找去。
  
  「怎麼關機了?難道是手機沒電了?」電話沒有打通。
  
  陳昊冷笑一聲,什麼托夫教授來了,昨天還跟房東阿姨說的好好地,結果今天一早人就沒蹤影了,想到蕭恒墨那人,再想到蔣氏集團的二公子,不得怪他陰謀論了,「你知道姚小姐轉到哪個醫院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個小護士。」小護士呵呵道。心裡也奇怪,蔣家二公子為什麼攔著這人找姚若溪?
  
  陳昊已經大步往病房門牌上找,只是卻沒有找到姚若溪的V09病房。他眼神轉了轉,跟房東阿姨道,「阿姨!既然她既然轉院了,我們就先回去吧!她總要回家,總會再跟你聯繫的。」
  
  房東阿姨覺得也是,就是心裡有些擔心。姚若溪在公寓住了幾年,不找麻煩,人還好說話,她很多時候把她當家人了。
  
  看倆人進了電梯,蔣昀的秘書這才看了眼手裡姚若溪的手裡,又悄悄給她放回床頭。
  
  樓下,蔣昀已經帶著姚若溪到了後面的花園裡,「我們去那邊花圃前,你先吃點東西。醫院裡的飯不好吃,營養餐做的更沒有水準。你想吃什麼,就給我說,我給你帶過來。」他看到她的飯又沒有吃。
  
  姚若溪卻看著面前的景象和人群,恍如隔世的呆愣著,這陌生的感覺,茫然的讓她無措。她已經離開十年了,可這個世界卻才短短幾個月。看到人群中有紅色的身影,姚若溪眼神頓時就直了。
  
  她死死的瞪大眼,盯著遠處走來的紅色身影,視線追隨著,等近了,看清了,只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眼中難掩失望。心裡又止不住的撕痛。
  
  沒有人能體會她這轉瞬隔世的痛心,生死不見的心若死灰。再也不見了!不論生死,再也見不到了!她死了爹娘還有哥哥姐姐和弟妹,師父師娘還有師兄,蕭恒墨,他該怎麼辦?
  
  姚若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臉色白如素膏,秀眉痛苦的擰在一起,額頭全是汗珠,死死的握著拳頭,極力的隱忍著。
  
  蔣昀嚇壞了,「若溪?若溪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姚若溪覺得頭腦好痛,胸口更是痛的像毫不留情的撕開一樣,她仿佛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喚著‘小乖乖’,她更是覺得痛的撐不住。
  
  看她這樣,蔣昀以為她是犯病了,吃食也不要了,立馬給秘書打電話,讓醫生準備好,急忙推著姚若溪就回病房。
  
  「小……」房東阿姨和陳昊剛走出來,她看到那坐著輪椅的女孩明明就是姚若溪,張嘴就喊。
  
  陳昊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一邊的樹叢後,「阿姨別叫!咱們被騙了!這裡面肯定有陰謀!」
  
  房東阿姨驚的睜大眼,小聲道,「啥陰謀啊?你可別嚇人啊!小溪一直是個安分老實的好孩子,平常都不出門,最多跟我一塊出去買個菜。」
  
  「她這樣子像是病重了,推她的男人是蔣家二公子,就是咱們市最出名的蔣氏集團的二公子。昨兒個我和蕭恒墨正好碰到他,他還說不認識姚若溪。然後他大哥,就是蔣氏集團的總裁,把蕭恒墨弄進警察局了!」陳昊一邊警惕的看著,一邊小聲跟房東阿姨解釋,當然他站在蕭恒墨這一邊,略掉了蕭恒墨把人蔣總裁打了一頓的話。
  
  房東阿姨震驚的睜大眼,不相信那麼文靜的一個姑娘家,這是,怎麼扯上這些事兒了?而去她看小溪也不像跟那些富商人家有關係的樣子啊?
  
  「我們再去病房!悄悄的去,這次定要把人找到不可。蕭恒墨還被關在警察局裡,等著他未婚妻保釋呢!」陳昊看蔣昀已經進了電梯,拉著房東阿姨就返回。
  
  蔣昀出了電梯,見秘書正在電梯門口等著,就棄了輪椅,一把抱起姚若溪就往病房沖,「醫生!羅主任!」
  
  秘書推著輪椅急忙跟上。
  
  陳昊和房東阿姨做鬼似的,又覺得他們光明正大,理所當然,急急忙忙的出了電梯就找過來,「找不到V09就找V08,V07,房間號總是連在一起的!」
  
  讓陳昊猜對了,在V07的對面病房,沒有門牌號,透過磨砂玻璃看不見裡面,但門口卻有人影,門也沒有鎖上,他從門縫往裡看。
  
  兩個醫生正在救治姚若溪,有護士在一旁等著打下手,蔣昀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
  
  病床上,姚若溪臉色蒼白,閉著眼,鼻子插了氧氣管。床頭一旁放著一副拐杖,陳昊本能的覺得她就是蕭恒墨要找的未婚妻。
  
  問房東阿姨,果然見他點頭,陳昊松了口氣,站在病房外面等著。
  
  羅主任給姚若溪打上針,看她情況穩定下來,心裡就奇怪,手術前,病人的情況可是很穩定的,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緊急狀況?一上午連發兩次?
  
  蔣昀也想知道姚若溪是不是得了心臟病,可若是有,之前手術就應該能查出來,不會現在才犯病,難道是昏睡的太久,這段時間得上的?
  
  他不放心,姚若溪突然出了意外,媽已經在查她了,現在又得一樣病,到時候,媽對若溪肯定……若溪是個驕傲的人,本就對他淡淡的疏離,再又阻隔,更不會同意他的追求了。
  
  跟著羅主任出來,蔣昀又不放心的看了眼姚若溪,「羅主任,若溪她的病來的很突然,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情況……」
  
  房東阿姨拎著水果讓開兩步,對羅主任和蔣昀笑笑,「我是來看小溪的,她情況怎麼樣了?」
  
  蔣昀扭頭找,沒有陳昊的人,他看著房東阿姨皺起眉頭,「你是那個房東吧?她現在情況不好,不見人。」
  
  「就是因為她情況不好,我才想看看她。昨兒個我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房東阿姨解釋。
  
  「多謝你關心。等她醒來,我會告訴她,讓她聯繫你。」蔣昀客氣的道謝,卻心中不安。他知道自己這種情況不應該,他堂堂蔣家二公子,竟然……竟然在害怕,再玩這樣的小心眼兒,他自己都鄙視自己。可是想到病房裡躺著的人,他就沒發心安。
  
  「我就進去看她一眼,把東西放下。她爺爺奶奶說是要過來,屋子我已經幫她打掃過了,她爺爺奶奶來了就能直接住。」房東阿姨絮絮叨叨的,就往病房裡進。
  
  羅主任看她五十多歲了,還拎著一大兜的水果,額頭全是汗,一個房東還來探望房客,覺得不容易,奇怪的看蔣昀一眼。不知道這蔣二公子為什麼非得攔著?
  
  姚若溪已經醒過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她想是不是死了,就可以再穿回去。她聽到房東阿姨的聲音,聽到她說爺爺奶奶,心裡更是酸痛,「阿姨!你進來吧!」
  
  房東阿姨頓時大喜,看了眼蔣昀,這可是小溪叫她進去的,你還能攔著?拎著水果快步進了病房。
  
  「若溪?你感覺怎麼樣了?」蔣昀自己這樣防備一個房東老太太很掉份兒,也知道防備不住,只是早晚的事兒,可還是忍不住這樣做。
  
  「我沒有事兒了,多謝你了。」姚若溪搖搖頭,覺得吸進來的氧氣很不舒服,讓她起不來。
  
  床頭的護士把病床搖起來一點。
  
  房東阿姨把水果放一邊,問姚若溪,「昨天不是說還好好的,今兒個怎麼又嚴重了?」
  
  「讓阿姨擔心,我已經沒事兒了。」姚若溪壓下心裡的情緒,對房東阿姨笑笑。
  
  「我說小溪!你還真是命苦!我看了都心疼的不行!你大叔他身體不好,也沒法來看你,我知道你喜歡吃葡萄和芒果,超市里的大芒果可鮮亮了,我給你買了幾個。」房東阿姨絮絮叨叨的說著。
  
  姚若溪安靜的聽著。
  
  房東阿姨看了眼蔣昀,話音一轉就道,「今兒個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怎麼關機了?」
  
  十年的古代生活,讓姚若溪對手機已經陌生了起來,聽房東阿姨說,這才想起,伸手摸了下自己的手機,它就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著房東阿姨的號,姚若溪奇怪的看著人就在她對面的房東阿姨。
  
  「是不是大叔打來的?你忘了帶手機。」姚若溪說著就接了電話。那頭卻是個陌生的聲音,可說的話卻讓姚若溪一下子愣住了。
  
  「你叫姚若溪是不是?你有個未婚夫叫蕭恒墨是不是?他來找你了!」
  
  她的未婚夫,蕭恒墨,來找她了?來找她了!?後面的,姚若溪一句沒聽到,手機也滑落摔在了地上。
  
  躲在廁所裡的陳昊看斷線了,頓時咒駡一聲,接著再打,可怎麼也再打不通。那聲喂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肯定是姚若溪,她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啊?蕭恒墨那哥們兒還在警察局等著她救人呢!
  
  蔣昀的俊臉一點點的變了,看姚若溪呆愣的樣子,眼淚仿佛一下子湧了出來,他直覺的就不好,「若溪?」
  
  房東阿姨哎喲一聲,撿起手機,「小溪啊!那陳昊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你啥時候有個未婚夫了?那個奇怪的男人真的是你未婚夫嗎?」
  
  姚若溪猛的坐起來,拔掉氧氣管,抓著房東阿姨急切的問她,「你見過他?奇怪的男人,你見過他是不是?他在哪?」
  
  房東阿姨看她激動的樣子,「原來真的有個未婚夫啊!?他是不是叫蕭恒墨?陳昊說他被關在警察局裡!」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蔣昀。
  
  蔣昀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渾身驟然冰寒。
  
  「他叫蕭恒墨!他是叫蕭恒墨!阿姨你見過他?」姚若溪覺得,一瞬間,她的心狂跳著,血液也激狂的流動起來,激動的臉色都紅了起來。
  
  「他去我們社區了啊!穿一個大紅袍子,長頭髮,打扮像唱戲的一樣!」房東阿姨咽了下口水,那個奇怪的男人,竟然還真是小溪丫頭的未婚夫啊!不過他長得那麼俊美,也難怪想來文靜的小溪丫頭會喜歡了!
  
  「他真的來了?!他真的來了!?」姚若溪激動的淚花湧動,卻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隔著時空,他有怎麼會過來的?他又怎麼能過得來?隨後她又想,她和趙豔萍都能穿越,蕭恒墨過來這邊,那也是穿越。她能穿過去,蕭恒墨當然就能穿過來!
  
  「若溪!你……」蔣昀嘴裡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房東阿姨還記得陳昊說的陰謀論,看著蔣昀,滿眼防備之色。
  
  門外陳昊沖進來,「姚若溪!蕭恒墨被關在警察局,現在只有你能去救他了!」
  
  姚若溪震驚,「他怎麼會被關在警察局裡去了?」難道是他剛穿越過來,不瞭解之下,做了什麼異樣的舉動,被員警抓起來了?想到這,她頓時擔心的止不住,就想起來。
  
  穿到古代她的腿早早治好,這會就忘了腿的事兒,差點摔倒。幸虧房東阿姨在一旁架著她。蔣昀也上來扶住她。
  
  「他……」陳昊看著蔣昀對姚若溪的樣子,顯然是想搶人的,不過他一個小P民可不敢得罪蔣氏集團的人,就說了實話,「我們在街上找你遇到了蔣二公子,他說不認識你,我們就找到了蔣氏集團,然後…蕭恒墨打了蔣總裁,被員警抓走了。」
  
  姚若溪看向蔣昀,就為蕭恒墨道歉,「對不起!蕭恒墨他脾氣有些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向蔣總裁道歉!還請你……不要追究他。」
  
  她從來沒有對他這樣的態度,一副很緊張蕭恒墨的樣子,把他當自己人一樣護著。蔣昀心裡抽痛,「他……真的是你…未婚夫?」
  
  「是!他是我未婚夫!」姚若溪從來沒有這麼痛快的宣佈過蕭恒墨是她未婚夫是她姚若溪的男人這件事兒。
  
  蔣昀面色黑沉,隱隱要發怒。他想說姚若溪為了拒絕他,找的藉口。她驕傲,同樣面對他的時候會自卑,所以不想在蔣家裡難堪,才特意找人演戲拒絕他。可他心裡同樣知道,不可能。他仿佛能感受到,姚若溪對蕭恒墨的感情,深入骨髓。
  
  姚若溪臉上露出兩分歉意,她知道,從她做程式設計起,蔣昀給了她很多方便,酬勞更是不低,她住院這些日子也全都是蔣昀在打理,她心裡感激。可是她愛蕭恒墨!即便沒有他,她也不可能接受蔣昀,她從未想過高攀。
  
  但是現在,她已經有蕭恒墨了!那個愛她成狂的男人,是她畢生所愛!
  
  垂了垂眼,姚若溪看向陳昊,「他被帶到哪個警察局了?」
  
  「額……這個…我昨兒晚沒敢跟著,不過應該是市公安局,要麼就是省公安局。你趕緊去保釋他吧!」陳昊覺得姚若溪既然跟蔣家二公子認識,那她肯定能力很強,保釋蕭恒墨的錢也不會有問題的。
  
  姚若溪抓起拐杖,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沒有心思多體會,拿著手機,伸手打開抽屜,拿著裡面她的身份證件和銀行卡,就和陳昊出去。
  
  房東阿姨也站起來,扶著姚若溪。
  
  一旁的秘書看著為自家老闆不值,幾年的心血付出,到頭來卻……
  
  蔣昀淒慘的呵呵笑兩聲,看她連自己剛剛犯病都不顧,火急火燎的都要趕去救那個男人,他深吸一口氣,追出來,一把扯開陳昊,彎腰抱起姚若溪。
  
  姚若溪吃驚的睜大眼,就要掙脫。
  
  「我帶你去找他!」蔣昀收緊手臂,「沒有我們蔣家點頭,你也保釋不了他。」
  
  這個姚若溪知道,可是她不習慣這樣被一個抱著。
  
  蔣昀卻不理會,徑直抱著到電梯口。
  
  秘書已經快進步開了電梯。
  
  陳昊和房東阿姨急忙拿著姚若溪掉的拐杖跟上來。
  
  很快下了電梯,秘書去開車過來,蔣昀面容冷沉的抱著姚若溪直接上了車。
  
  陳昊一看,怕蔣昀甩下他們帶著姚若溪走了,厚臉皮的也擠了上來,還不忘拉著房東阿姨一起。
  
  姚若溪還穿著病號服,她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急切,兩眼一直盯著前面,心裡胡思亂想。蕭恒墨,他是怎麼過來的?他不是混穿,而是整個人穿過來,他又是費了多少心思才穿越到她的世界裡來的?
  
  只要想想,她心裡就像塞滿了一樣,想快點見到他,立刻就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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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26:17
第005章:終於

  蔣昀沒敢開車,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心境他想飆車,可車上帶的是姚若溪,所以讓秘書開的。
  
  車子停在公安局門口。
  
  蔣昀下了車,打開車門,彎腰就抱姚若溪。
  
  「我自己來…」姚若溪掙扎著要下來。
  
  「你明白我的心意,讓我送你。」以後,他蔣昀可能就只是她的老闆了。
  
  姚若溪依舊要下來,卻看到蔣昀目光變冷,她微微一愣,停了掙脫。
  
  蔣昀大步流星的進了門。
  
  陳昊撇撇嘴,這就是富二代的操守?威脅別人未婚妻算什麼英雄好漢!不過還是和房東阿姨緊緊跟上去。
  
  來之前公安局已經接到消息,不過蕭恒墨不是普通宵小,他是個練家子,更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沒有槍,他們這些員警武警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蕭恒墨被單獨關在一個堅固的小黑屋裡,外面是武警把守。
  
  蔣昀把姚若溪放在軟椅上,跟副局招呼,「之前都是一場誤會,蕭先生誤會我挾持他未婚妻,找不到我,去找我哥,兩人言語不和動起手,這才誤會更深。我已經跟我哥打了招呼,來保釋蕭恒墨出來。」
  
  副局已經接到蔣暐的消息,只要蔣暐承認是他們公安局的人情就行,這人放也就放了,讓人去放蕭恒墨。
  
  姚若溪坐不住,拿了拐杖拄著站起來。
  
  聽到有人保釋他出去,蕭恒墨心裡就波瀾起伏了,他怎麼覺得小乖乖就仿佛在他身邊?彈了彈衣袍,蕭恒墨大步走出來。
  
  聽到腳步聲,姚若溪屏住呼吸,直直的盯著前方,不眨眼的看著。
  
  腳步聲近了,不像現代的鞋底走路,那是她熟悉的腳步聲。原來,她已經不看人,只聽腳步就能辨出他來了。
  
  聲音越來越進,一抹紅色出現走廊上。熟悉的大紅色長袍,身長如玉,高大挺拔,俊美絕倫的臉上是震驚的神情。
  
  姚若溪激動的心緒奇異般的平靜起來,看著他笑,「蕭恒墨。」是他!真的是他!
  
  「……小乖乖。」蕭恒墨一眼就看到對面站著的人,雖然穿著奇怪的衣裳,披散著頭髮,不修邊幅,拄著拐杖,也像長大了幾歲,可那是他的人!
  
  蕭恒墨忘了呼吸,生怕自己是在夢中,生怕這不是真的,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輕聲走過來。
  
  姚若溪向前走一步,丟開拐杖就伸手抱他。
  
  蕭恒墨全身僵硬,不是假的!不是假的!聽著懷中的人低聲喃呢的叫他的名字,蕭恒墨愣愣的抱住她,收緊手臂,再收緊,緊緊的,狠狠的,攥在懷裡,生怕他抱的不夠緊,就再次失去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永永遠遠,再也不分開!
  
  熟悉的懷抱,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姚若溪被攥的呼吸困難,卻捨不得放開,緊緊的摟著他,唯恐他不是真的,一瞬間,所有的心緒湧上來,絕望,心痛,思念,感動,還有委屈。
  
  姚若溪大哭。
  
  她的哭都是默默無聲的流眼淚,從沒像現在這樣大哭過,蕭恒墨嚇壞了,急忙鬆開手臂,白著臉急問,「小乖乖!你怎麼了?哪裡疼?哪裡不舒服?」她之前是在醫館裡,是不是受了傷,還是病的很重,重到要住在醫館裡!?
  
  姚若溪從來都是冷靜的,睿智的,甚至是平靜的,情緒輕易不外泄,即便有,也是克制的。但此時,偎在心愛人的懷抱裡,她只想任性一回,只想放肆一回,想大聲的哭一回。
  
  蔣昀目光一片黯然,現在親眼看見,他該徹底死心了!若溪她那樣冷靜自持的人,能讓她放下所有防備放心在他懷裡大哭,他不得不承認,她非常愛這個男人。他想認真一回的愛情,剛剛開始就輸了!
  
  蕭恒墨擔心著急的滿頭汗,姚若溪卻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眼淚鼻涕抹了蕭恒墨身上一大塊,又捧著蕭恒墨的臉,含著淚笑。她好開心!好高興!這種愉悅的心情,她第一次有。
  
  陳昊咳咳兩聲,「艾瑪!連我都哭的鼻子酸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房東阿姨已經在抹眼淚了。
  
  蕭恒墨緊緊的環著姚若溪的腰肢,支撐著她不讓她站不穩,看向陳昊和房東阿姨,「謝謝你們!」他知道,肯定是這個陳昊幫忙,否則小乖乖不會來牢獄找他。
  
  「不客氣!不客氣!我喜歡看的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嚶嚶嚶……」陳昊覺得好傷心啊!他這個沒人領的單身狗,眼前這一對實在太虐人了!
  
  「沒想到你真是小溪丫頭的未婚夫啊!」房東阿姨至此才相信,就是覺得他那長相太打眼了,小溪腿腳又不好,這男人能對她多好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他,小溪住院這麼久也沒見他。她現在心裡,表示很擔憂!
  
  蕭恒墨對她沒印象,即使昨兒個剛見過,他一心都是找懷裡的人,哪注意別的了,能認出陳昊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一旁的蔣昀,他卻認的很清楚。這人比昨天碰瓷兒的時候臉白了很多,面目輪廓也更加英俊了,顯然昨兒個喬裝改扮了。
  
  他眼神看過去,目光銳利,冰寒似箭。不認識?小乖乖明明就和他一起,他膽敢騙他說不認識,那眼神,作為一個男人,他一眼就看穿,這個男人對他的女人居心不良!
  
  蔣昀懶懶的挑起眉頭,不知道蕭恒墨是哪冒出來的,姚若溪到底什麼身份,竟然會有一個這樣的未婚夫。
  
  姚若溪平靜下來,感覺這樣大哭不是她的所作所為,有些赧然,不過蕭恒墨的異樣她也很快察覺道了,看向蔣昀,她低頭致禮,「謝謝老闆!」在後面撓了蕭恒墨兩下。
  
  「既然是一場誤會,蕭先生可以出去了。」副局笑著打圓場,這一副有仇的樣子,難道真的是誤會?不過他看蕭恒墨也不像什麼市井小民,氣勢毫不輸蔣昀,甚至蔣氏集團的總裁蔣暐。連身份證都不給他看,說不定也是個有來頭的。還有他那身手,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培養得出來的!可千萬別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什麼惹不起的勢力!
  
  他不知道蕭恒墨根本就不知道身份證是個什麼樣的神物,他也沒有,自然拿不出來。
  
  想了想,副局又道,「誤會解開,蕭先生和蔣二公子難得到局子裡來一趟,不如我做東,咱們去小酌一杯?」
  
  蕭恒墨冷冷的看他一眼,沒有理會,低頭看著懷裡的姚若溪,「你住在哪?我們回去!」
  
  陳昊立馬興奮道,「和我住在一棟公寓裡!我十二樓,她十一樓!真是有緣啊!」
  
  「她住在醫院裡,還沒有辦出院。還有檢查沒有做。」蔣昀沈著臉提醒。
  
  蕭恒墨掃了眼眾人,還是抱起姚若溪,大步往外走。他們是未婚夫妻,很快就是真正的夫妻,小乖乖腿腳不好,他抱一下,諒那些人也不會亂嚼舌根子敗壞小乖乖的名聲。
  
  陳昊和房東阿姨根本沒有覺得不妥,滿大街親親的都不少,忙跟了出去。
  
  秘書覺得這個蕭恒墨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看蔣昀的目光有些同情,又不敢表露,低聲問他,「還去醫院嗎?」
  
  蔣昀自嘲的笑笑,他還去醫院做什麼?電燈泡嗎!?
  
  而蕭恒墨也沒有等他的打算,直接和陳昊,房東阿姨回了醫院裡。
  
  一路上,蕭恒墨目不斜視的跟著陳昊,看周圍異樣的目光,他以為是看他抱了姚若溪,在說姚若溪名聲有虧。
  
  被那麼大庭廣眾之下從大門外面一路抱過來,姚若溪覺得又幸福臉上也熱了起來。十年的教化,她也覺得大庭廣眾之下不應該。只是她剛剛才找到他,失而復得的心情,她想表達出來。這樣被他抱過來,仿佛就是表達分享了她的幸福快樂。
  
  其實人家是在奇怪蕭恒墨那身打扮,看的是他俊美的相貌。
  
  等到了病房,蕭恒墨四周掃了兩眼,才知道出現在夢裡的情景是哪裡。就是這個叫醫院的地方!
  
  陳昊和房東阿姨也隨著進來,掀了被子。
  
  蕭恒墨雖然不舍的懷中的人,還是小心的把她安置在病床上,然後看了陳昊和房東阿姨一眼,「你們可以下去了。」
  
  「啊?」倆人都呆愣了下。
  
  某人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好不容易和小乖乖見面,這些人還不識趣的下去?
  
  這傢伙真是當世子當習慣了!姚若溪臉色僵了一瞬,扯了一把蕭恒墨,「阿姨!我現在沒辦法陪你們去吃飯,要不……」她看了看蕭恒墨,剛剛見面,她不想和他分開,哪怕一刻,「要不,叫點飯來吃,委屈阿姨你們了,等我出院,再請阿姨你們吃飯。」
  
  陳昊覺得,他們還是識趣的走吧。沒看這倆人像是八百年沒見過一樣,而且蕭恒墨一副趕人的架勢,他們要是不走,估計等下會不會把他和房東阿姨扔出去?
  
  房東阿姨雖然有些不放心蕭恒墨,不過看姚若溪對他很信賴的樣子,陳昊又一直使眼色,她這個過來人更不會沒眼色的留下,就叮囑姚若溪幾句,「好好養病,有事兒跟阿姨打電話!你什麼時候出院,提前也跟我說一聲。你那屋裡,我好給你收拾收拾。」
  
  「阿姨留下吃了飯再走吧!」姚若溪話音剛落,就見蕭恒墨俊臉越來越黑。
  
  房東阿姨忙搖頭,快步和陳昊出了病房,「明兒個再來看你啊!小溪!」出門搓搓胳膊,她剛剛感覺冷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真是怪事兒。
  
  等病房再沒有別人,姚若溪轉頭瞪蕭恒墨。
  
  蕭恒墨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的摩挲,目光深深的愛戀濃濃的情意,仿佛要滴出水來。
  
  「我是不是老了好多歲?」姚若溪看著他抿嘴笑。在燕國她只有十六歲,現在卻二十五了,和蕭恒墨同歲了。不,她早就和蕭恒墨同歲了,還在燕國過了十年。
  
  蕭恒墨猛地低頭噙住她的唇,卻又克制著,小心輕柔的吮吻,再忍不住重一下,輕輕的吻,再克制不住狠狠吻。
  
  姚若溪閉上眼,淚珠順著臉頰落下來,她再睜開眼,伸手環住蕭恒墨的脖子,用力的回應,和他纏綿的吻在一起。
  
  得到回應,蕭恒墨摟緊姚若溪,開始瘋狂的吞噬,長舌抵舔她的小舌,狠狠的糾纏。
  
  兩人吻的忘我,仿佛隔絕了千年的思念決堤,所有的恐懼害怕,擔憂不安統統都已經不在,只有彼此。
  
  連門外護士敲門都沒有聽見。
  
  護士以為病房裡沒有人,可剛剛聽說不是回來了,就伸手扭開門。
  
  姚若溪一驚,急忙推開蕭恒墨。
  
  蕭恒墨也回過神來,鬆開姚若溪,扭頭一看沒叫進就進來的護士,怒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無辜被凶的護士嚇了一跳,看著蕭恒墨威嚴肅冷隱隱暴怒的樣子,她竟然有一瞬間有跪下請罪的感覺,嚇的急忙轉身退了出去。
  
  姚若溪滿臉通紅,鳳眸瑩潤迷蒙,小嘴還微微張著喘息,被他親的紅豔水潤,蕭恒墨滿腔怒火,他還沒夠,不長眼的竟敢來推門進來,打斷他。
  
  那被嚇走的護士轉身又來敲門,「姚小姐該做檢查!」
  
  姚若溪羞急的伸手掐蕭恒墨腰上的肉。
  
  蕭恒墨卻彎腰狠狠在她蹂躪了一下,看她臉色更紅,滿意的露出個笑,轉過身擋住姚若溪,面色沉著,「進來。」
  
  護士進來,看著高大俊美,如玉雕般的男子,想到剛才打開門縫時,雖然沒有看清,卻也能猜得出他正抱著病床上的人在親吻,她臉色紅了紅,「姚小姐該做檢查了。早上犯病的病因還沒有查出來,醫生說儘早查出來,今早治療,別耽擱了病情。」
  
  姚若溪從醒來就沒有再打針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沒事兒,「我的身體沒事兒,不用再檢查,麻煩醫生了。」
  
  蕭恒墨不贊同的皺眉,「檢查。」早上還犯病?是什麼病?
  
  「我真的沒事兒。」姚若溪伸手拉他。
  
  蕭恒墨背在伸手的大手捉住她的小手握著,微微用力。
  
  姚若溪只好無奈的點了頭。
  
  護士推來輪椅,讓姚若溪坐。
  
  姚若溪扶著蕭恒墨坐到輪椅上,下樓去檢查心臟。
  
  心電圖和心臟追蹤透析都做了一遍,一點事兒沒有。
  
  蕭恒墨如冷面門神一樣站在門外,但凡看過來的人都給一個冷冷眼神,瘮的那些人不敢再盯著他瞧。
  
  等姚若溪安然無恙的出來,立馬接手,推著姚若溪隨護士回病房。
  
  「再觀察一天,如果到明天晚上沒有再犯,姚小姐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有事兒隨時叫我。」護士留下話人就走了。
  
  蕭恒墨一臉嚴肅的抓著姚若溪的肩膀,「為什麼會犯心病?你還說沒事兒。」這麼不愛惜自己。
  
  「想某人想的,以後應該不會再犯了。」姚若溪微微噘嘴,口氣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撒嬌。
  
  蕭恒墨心中大悸,歎口氣,緊緊的摟著姚若溪,「都不知道愛惜自己,想讓我心疼死!」
  
  姚若溪環著他的腰,靠在他懷裡。
  
  蕭恒墨深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至此時,他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緊緊依靠著。
  
  到晌午,護士來送姚若溪的營養餐。
  
  蕭恒墨看著簡單清淡的稀粥和青菜肉片,眉頭打結。他的早飯光菜都有五六個,還不算幾樣粥品和包子蝦餃一類的,午膳是正餐,竟然只給小乖乖吃這些東西,還營養餐!?
  
  「這裡不是燕國。」姚若溪小聲說一句,知道蕭恒墨不會自己出去吃飯,就打電話到私房菜館叫了兩樣菜來。
  
  私房菜館那邊蔣昀早上就打了招呼,菜一早就準備著,沒多久就送了過來。只是送菜的人看蔣昀不再,竟然多出一個古裝美男子,不禁多看了幾眼。
  
  姚若溪叫了一個松鼠桂魚,一個素鍋,一份什錦豆腐澇。都是蕭恒墨的口味。
  
  蕭恒墨剝了魚肉喂她吃。
  
  下午姚若溪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全部正常明天才可以正常出院。
  
  等快傍晚的時候,蕭恒墨正在想著他守在姚若溪的病房裡,雖然訂了親,畢竟還沒成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姚若溪名聲不好。
  
  結果護工就過來了。
  
  這些日子一直是護工在照顧姚若溪。見蕭恒墨愣了愣,聽是姚若溪的未婚夫,就說問蕭恒墨有沒有空留下照顧姚若溪。
  
  蕭恒墨看這婦女說的平靜,心裡十分疑問,「我可以留下嗎?」
  
  「當然可以!蕭先生是姚小姐的未婚夫,在這裡陪護幾天沒事兒的。」護工阿姨笑著回道,「姚小姐是沒有家人在,所以才請了我來做護工。蕭先生要是……」
  
  她話還沒說完,蕭恒墨已經擺手趕人,板著臉,「我留下。」這個世界是和他所處的燕國不一樣的,他就算留宿也應該不會有人說什麼。他蕭恒墨本來就是小乖乖的男人,他還不能留下,要到一邊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小乖乖的家人!
  
  結果護工阿姨走了,蕭恒墨轉身坐在姚若溪的床邊,「今晚,我陪你。」
  
  姚若溪眸光微閃,看他一副做賊心虛仿佛又偷偷摸摸的樣子,還裝著板著臉,不禁抿嘴笑。
  
  「姚若溪是不是住在這裡!」
  
  突然一聲怒叫,伴隨著房門被踹開,一個打扮嬌豔的女孩怒目圓瞪的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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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26:33
第006章:辱駡一頓

  蕭恒墨怒了,這是什麼鬼世界,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犯上!看著踹門進來的女子,他目光冰寒,「誰讓你進來的?」
  
  齊婷婷怒目圓瞪的進來,看到蕭恒墨頓時愣了愣,疑惑的上下打量蕭恒墨,「你是誰?」
  
  「我說讓你出去,沒聽見?」蕭恒墨看她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眼裡閃著厭棄。又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齊婷婷氣惱,再轉到姚若溪的身上,看病房裡輪椅拐杖很是奇怪,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抬著下巴,「你就是姚若溪?果然長了一副狐媚子的賤樣,專門勾引男人!本小姐告訴你,蔣家不是你這種土包子可以高攀得起的!何況你還只是個雙腿殘疾的廢人!我警告你,最好給我打消一切心思,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長的沒她嬌豔,氣質沒她高貴,一個鄉下土包子出身,就仗著這幅楚楚可憐病歪歪的樣子勾引了蔣昀,該死的賤人!
  
  蕭恒墨連別人對自己不尊都不容,更何況還當著他的面就辱駡姚若溪,抬手就要教訓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姚若溪急忙出聲攔住他,「這裡不能動手。」穿越一回,她不知道現代世界裡有沒有奇人高人,不過她想應該會有世外高人。只是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蕭恒墨這個武功高深莫測的一類,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還不夠他點一下的,真出人命,這可不是燕國。
  
  況且來的這女子也不像尋常之輩,她昏迷數月,全靠蔣昀多照應,對蕭恒墨搖搖頭,看向一臉怒氣的齊婷婷,「這位小姐,我沒從想過高攀蔣家,而且我有未婚夫,請你不要無端誤會。」
  
  齊婷婷不相信,「你有未婚夫你還勾引蔣昀,想攀高枝兒是吧?告訴你,別做夢了!你這樣的連給蔣家掃地都不配!」
  
  蕭恒墨危險的眯著桃花眼,眼中冷光四射,「你覺得她會放著我不要,屈就那個蔣昀?」
  
  「你就是她未婚夫?」齊婷婷看著蕭恒墨心裡更是嫉恨難忍,這個賤人,一個鄉下土包子,一個殘廢,憑什麼能贏得蔣昀的傾慕,還有個這麼極品的未婚夫!?
  
  「自以為是的蠢貨,馬上給我滾出去!」蕭恒墨聲音冰寒透骨。
  
  齊婷婷氣的臉色紅了白,白了青,「你…你們……」
  
  「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蕭恒墨目光如劍,若不是小乖乖制止,這個自以為是狂妄找死的女人早就飛出去了,還容得她在這裡礙眼。
  
  齊婷婷快氣炸了。她從小就喜歡蔣昀,兩家一直都支持兩人的婚事,也早兩年就議親了,蔣昀卻一直躲著她,沒想到竟然被一個殘廢瘸子給勾引了!為了這麼個賤人沒事兒就跑醫院。結果這個賤人已經有個這樣的未婚夫了,還勾引蔣昀,簡直無恥不要臉!
  
  不過她看蕭恒墨臨近發怒的邊緣,她本能的覺得心裡恐懼,全身發寒,故作氣勢的哼一聲,指著姚若溪,「我警告你別不要臉自找死路!」說完疾步出了病房門。
  
  蕭恒墨袖子一擺,病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氣悶的坐在椅子上,給姚若溪的個背。
  
  姚若溪愣了下,小心翼翼的扯了他的腰帶。
  
  蕭恒墨哼一聲。
  
  「你生氣了嗎?」姚若溪湊過來問。
  
  蕭恒墨不理。
  
  姚若溪清楚的知道他在生什麼氣,解釋道,「你別生氣了,我跟老闆真的沒什麼。我遇見你之前就沒喜歡過別人。」
  
  蕭恒墨抿著嘴,鼻孔出著氣。
  
  「真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最後的‘好不好’像是在舌尖上悠轉而出,帶著幾分甜糯,誘哄似的,蕭恒墨心尖一顫,有酥麻的感覺蔓延開來。只是想到她在燕國就有接連幾個愛慕者,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
  
  「墨,你別生氣了。」姚若溪聲音更軟。
  
  這一聲稱呼叫的,蕭恒墨立馬轉過身,「再叫我一聲。」
  
  「你不生氣了?」姚若溪看他轉過來,就拉著他的手。
  
  「你剛才叫我的,再叫一聲,我再決定生不生氣。」蕭恒墨握緊她的小手。
  
  被他如火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姚若溪本能的身子往後縮了縮,不過看他渴望的樣子,還是又叫他一聲,「墨。」
  
  像是有什麼落在心尖上,癢癢的,蕭恒墨低頭壓上她紅潤的小嘴啃吻廝磨。
  
  姚若溪也沉浸在他的深吻中。
  
  蕭恒墨卻覺得不夠,把姚若溪從床上抱起來,抱在自己的腿上,緊緊的摟著她,恨不得她的神魂都吸出來。
  
  以前,蕭恒墨就喜歡把姚若溪這樣抱在懷裡深深的吻,姚若溪總有種被他完全掌控不能自持的感覺,現在,她完全打開心,放下心,把自己交給他掌控。
  
  蕭恒墨骨子裡的霸道和獨佔欲一直很明顯,不過愛姚若溪至深,所以才容忍于晉然還接近她。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那個什麼蔣昀,就是仇人!他絕對不允許外人接近他的小乖乖,哪怕一步!
  
  不過,顯然有人不讓他好過,外面沒人敲門,姚若溪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蔣昀打來的。
  
  是問姚若溪明天出院不出院,他來幫忙辦出院手續,因為送醫院的時候一直都是他簽的字,擔的保。又說到齊婷婷,讓姚若溪不要在意。
  
  姚若溪被蕭恒墨幽怨含怒的眼神盯著,頭皮直發麻,只嗯了幾聲,小應幾聲,最後說了句‘麻煩了’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我要和你睡在一起,我們出去就成親。」蕭恒墨把姚若溪抱在床上,自己也伸手脫衣裳。
  
  姚若溪愣愣的看著他脫的只剩中衣,掀開薄被也鑽到被窩裡來。嘴角抽了抽,「旁邊還有一張矮床。」而且病床都不寬,睡兩個人會很擠。
  
  蕭恒墨早看到了,他不管,把姚若溪拉到懷裡,枕著自己的胳膊。
  
  聽著他砰砰加快的心跳聲,雖然他死皮賴臉的在她炕上睡過,不過都是半夜偷偷來悄悄走,這麼外人知道還是第一次,她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環住他的腰。
  
  二十五的姚若溪和十六的姚若溪自然有不同的,長相雖然更成熟恬靜,但現在抱在懷裡,蕭恒墨清楚的感覺到,最不同的…還有……前凸後翹。身材更加玲玲有致,可能沒有練功,柔軟的不可思議,如同抱了塊軟香玉在懷,讓他幾乎一瞬間就心神蕩漾起來。
  
  門又被敲響了,是護士長查房,不過顧及之前的事兒,她沒進來,只確定了姚若溪在病房裡,讓關好門,有事兒及時叫護士就走了。
  
  姚若溪也怕誰再突然開門進來,就推了推蕭恒墨,「去把門把手下麵的小鎖擰上,就開不開了。」
  
  蕭恒墨起來,抓著門把手擺弄了幾回,終於學會了,直接把門擰上,試了下再也開不開,這才滿意的回來,躺下,伸手撈人,抱在懷裡。
  
  姚若溪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重,轉移他的注意力,問他,「你是怎麼穿過來的?爹娘她們都還好嗎?燕國怎麼樣了?」
  
  蕭恒墨也深吸一口氣,一手握著姚若溪的小手,「是半瞎運算元和戎族大巫師,借著趙豔萍,才把我送過來。」
  
  「嗯?」姚若溪驚奇。
  
  蕭恒墨就講述了他穿越過來的過程。半瞎運算元是他的人,被安排到了秦隸的身邊,也是他從未和半瞎運算元聯繫過,才能不被秦隸發現端倪。
  
  「而趙豔萍,她和你一樣,都是異界的人,半瞎運算元和大巫師就合力用趙豔萍做媒引,送了我過來。」
  
  「他們也和你一起穿越了?」姚若溪抬起頭。
  
  「沒有。」蕭恒墨把她小腦袋按在懷裡,「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或許就是什麼時空吧,他們都被留在了那裡,只有我穿越了。」
  
  姚若溪不言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恒墨撫著她的頭髮,「趙豔萍害死那麼多人,殘害三軍將士,把毒品那種東西帶過去,洪水爆發更是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她死不足惜。半瞎運算元和大巫師是算到自己壽元將近,有心成全我。也想試試這神秘的事情,以身作則。」
  
  「那爹娘她們呢?還有師父師娘?菁瑤,她被人挾持了,她怎麼樣了?」姚若溪又問。
  
  「你就那麼去了,爹娘她們都很傷心,師父師娘也是,那老頭差點把神醫館掀翻。我來之前他還在京都,不過之後會離開去哪,就不知道了,可能會去雲遊,也可能跟爹娘一塊回新安縣。」至於袁菁瑤,蕭恒墨還是有些遷怒,說到她聲音就淡了很多,「她被齊國侯府的人掠走,不過你放心,淩風救了她。以後也不用擔心,淩風像是對她用了心,有淩風在,她不會沒有好日子過的。」
  
  這倒是個值得欣喜的事兒,姚若溪沒想到淩風會對袁菁瑤動了心。袁菁瑤雖是國公府的小姐,她也是再嫁之身,淩風沒有家人,沒有糟心事兒,又是五品的官銜,袁菁瑤要是跟著淩風,的確是一樁好事兒。
  
  之後蕭恒墨又說到冊封玄王的事兒。
  
  「那齊國侯府……」姚若溪疑惑。
  
  「玄王是我的爵位,與齊國侯府何干!再說你回來了,我也跟過來了,玄王府不過是擺設。齊國侯府沒了傳承,連侯爵都保不住,又何談玄王爵位!」蕭恒墨出手,從來都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這麼多年,齊國侯府一直在他掌控之中。
  
  「沒有傳承?那蕭玉琪死了?你把他殺了?」就算他死了,他還有子嗣在。
  
  蕭恒墨嗤笑一聲,「他不過是白姨娘給齊國侯戴的綠帽子,這事兒相信淩風一定會辦圓滿的。」
  
  姚若溪不說話了。齊國侯所有子嗣中只餘下蕭恒墨和蕭玉琪,蕭玉琪若不是齊國侯親生,他又早不能生,這齊國侯府的爵位到這一代是怎麼也走不下去了。
  
  她伸手摟緊蕭恒墨,心疼他一路走過來的艱辛。眼見親娘和弟弟被殺,親姨母上位變成了繼母,庶子壓在他頭上,親爹心狠手辣,他一個人能活下來不知道受了多少艱辛。
  
  「是不是覺得我殘忍變態?」蕭恒墨以前不在乎,可是他在愛的人面前不安忐忑。齊國侯府所有的子嗣都是折在他的手裡,包括繼母生的兒子,齊國侯再不能生,蕭玉琪庶子庶女出生,全拜他所賜。可他不能忘記娘是怎樣死的,更不能忘記剛剛出生的弟弟被活活掐死。蕭翀那個禽獸,他不配為人!那些人都不配活著,連死都不配!
  
  漸漸的,他殺的人多了,把殺人當成一種樂趣,他知道他的行為很變態,那些血腥是不對的,可他全部不在乎。但他在乎懷裡的人,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殘忍狠辣,哪怕一點點。
  
  姚若溪搖頭,緊緊的抱住他,貼在他懷裡,「我只要你活著。」
  
  蕭恒墨摟緊她,深深嗅著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體香,慢慢的安下心。
  
  兩個人相依偎著,一起入眠,一起醒來。
  
  蕭恒墨一早起來,幫著姚若溪洗漱好,自來水他倒是不陌生,和姚若陽造的自來水雖然有差異,他摸索了下還是輕鬆應用了。
  
  這邊剛洗漱完,蕭恒墨拿著梳子給姚若溪綰發。
  
  姚若溪搖搖頭,把頭髮梳成馬尾,「綰起來太奇怪了。」她不覺得,可別人看了會奇怪。還有蕭恒墨這身裝扮,人家會覺得他是演員,cosplay,可要是誰突發奇想,覺得他是穿越的,就壞事兒了。
  
  現代科學什麼都研究,蕭恒墨要是身份曝光,肯定會被人抓起來做研究。他這個幾千年的古人,穿越到了現代,對別人不是一般的震撼。包括她自己穿越的事兒,都不能透露出去一絲一毫。
  
  蕭恒墨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都和他不一樣,另類的很。看姚若溪輕鬆俐落的馬尾辮,也就不說話了。
  
  不時,蔣昀就過來了,帶著私房菜的早餐,伸手跟著秘書和周霖幾個,「今天有沒有犯心痛?如果沒事兒,我幫你辦出院。」
  
  「已經沒事兒了,謝謝……你。」姚若溪看蔣昀只是臉色變了下,又變會平靜,松了口氣。
  
  今天,她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不過想到她的電腦,她眼裡閃過一抹冷光。她所以的程式設計都在電腦裡,那人竟然偷她的電腦。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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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8:26:51
第007章:懷疑試探

  蔣昀辦事兒很俐落,不過一會就把姚若溪的出院手續辦好了,又留了檔,讓費羅托夫教授來的時候立即通知他,又讓醫院儘快催治療儀器,這才過來送姚若溪回家。
  
  看他忙前忙後,蕭恒墨一張俊臉是黑了又黑。可這個陌生奇怪的世界,蔣昀是這個世界生存的人,他這個不瞭解的現在只能眼看著。
  
  蔣昀驅車送姚若溪和蕭恒墨回到社區。
  
  秘書和周霖幫著把東西拎上樓,房東阿姨已經打開了門,正等著。連菜都買好,拎了上來。
  
  周霖看著地上堆的各種營養品水果,看了眼蔣昀黯然的神色,心裡歎口氣。兄弟偏偏看上了個小麻雀,本以為這小麻雀好拿下,誰知道卻像刺蝟一樣。一病幾個月嚇壞了他兄弟,這小麻雀醒來就弄出個未婚夫。真是可憐了他兄弟,愛情還沒開始,就被人熄火了。
  
  蔣昀見蕭恒墨還是那一身打扮,而頭髮也不像帶的頭套,這樣的人物他以前也從沒見過聽說過,所以他即使來幫姚若溪辦出院,也是來探蕭恒墨的底。若溪在他手下已經做了幾年,雖然之前沒有多交流,可最近兩年的新案子,那個程式設計也有自己和周霖幾個的加入,他差不多也算對若溪瞭解了。卻從來不知道她從哪突然弄來個未婚夫。
  
  房東阿姨有些拘謹的看著蔣昀幾個,以前她也見過,說是同事,現在看這架勢,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她小聲問姚若溪,「要不要阿姨幫你做飯?你們是在家吃,還是出去吃?在家吃,我買的有菜有肉,要是出去吃,阿姨就先回去了。」
  
  姚若溪也看出她的不自在,更看出蔣昀對蕭恒墨的疑慮和戒備,所以她沒有讓房東阿姨走,而是和蔣昀周霖客氣的道謝,「你們中午就留在這裡吃飯吧?我和阿姨做兩個家常菜給你們嘗嘗。」
  
  她的客氣蔣昀略一品就知道了,心裡有些酸澀,不過看了眼蕭恒墨,卻沒有走,點了頭,「好!你住院這幾個月,我也好久沒有唱過你的手藝了,看退步了沒有。」
  
  蕭恒墨面色發黑,斜了眼姚若溪。小乖乖以前還給這個蔣昀做過飯吃?
  
  姚若溪有些無奈,只好和房東阿姨對視一眼,開始摘菜準備做飯。
  
  廚房裡有個定做的高椅,小小的正好坐下一個人,椅子下面卻是輪子,可以滑動,卻不靈活,不會挪不動,又不會太活便摔著人,姚若溪在廚房就全靠這個高椅來回動。
  
  房東阿姨也是來姚若溪這裡做過飯,麻利的摘菜洗菜。
  
  姚若溪先切了一大盤水果端出來。
  
  秘書看到忙上前一步。
  
  蕭恒墨已經伸手穩穩的接住,放在餐桌上。
  
  蔣昀看著蕭恒墨的動作,目光更深。他果然像大哥說的一樣,身手不凡,不僅不凡,或許還有過人之處。連大哥和幾個保鏢都能輕鬆應對。
  
  蕭恒墨冷淡的客氣,「蔣老闆!多謝你對我家溪兒照顧,請吃水果。」
  
  「她不僅是我的員工,更是我的夥伴,我的好朋友,照顧她理所應當。」蔣昀說著還是拿了牙籤紮了一塊芒果吃。
  
  「那我也不客氣了!」周霖哈哈笑,招呼蔣昀的秘書,「小劉你也來吃吧!」
  
  秘書小劉看了眼蔣昀,餐桌上,蕭恒墨和蔣昀坐對面,他就過去和周霖坐了對面。
  
  幾個人都不說話,周霖有些坐不住,就說起姚若溪的電腦,「電腦現在哪,已經查到,不過我想以若溪的能力,她的程式設計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攻破,現在他們想要我們出錢買回電腦,我想若溪現在醒過來,我們要拿回那些程式設計也不費力了。」
  
  「電腦已經準備好,隨時都可以送過來。」秘書小劉道。
  
  蔣昀點頭,「現在不著急,先讓若溪休息幾天,她躺了那麼久,身體機能才剛剛恢復,不忙程式設計的事兒。」又看著蕭恒墨問他,「不知道蕭先生是做什麼?可跟我們一行?」
  
  他說的‘我們’是說他和姚若溪。
  
  蕭恒墨面色不動,一顆心已經泡在了醋裡,冷冷看蔣昀一眼,「不過練練兵,打打仗,不比蔣老闆。」
  
  蔣昀和周霖三人齊齊愣了,蔣昀沒說話,目光深深的盯著蕭恒墨,「你是軍官?」可是軍官怎麼可能他這身打扮?而且他還直接對他們暴露身份。
  
  周霖卻是有點相信,只要入了伍,就不在有身份戶籍,所以這個蕭恒墨的資料,他一丁點都沒有查到。要是他們這樣的還查不到,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蕭恒墨身份非凡,不是他們能查得出來的。
  
  這樣也可以理解蕭恒墨這一身氣勢從哪來了,能養成他這樣的人,絕非一般普通家庭。可他又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來,難道是為了震懾他們?給蔣昀下馬威,讓蔣昀不要再糾纏姚若溪?
  
  蕭恒墨也早察覺蔣昀的試探,看他們似是有些忌諱軍官,也就不在多說。
  
  廚房裡,房東阿姨已經把炒雞熱好,燉上湯。
  
  姚若溪看外面幾人暗潮湧動,擔心的看了眼蕭恒墨,希望他別多說,讓蔣昀幾個察覺到什麼。蔣昀可不是房東阿姨這樣的,眼睛毒著呢!
  
  「水開了。」房東阿姨忙把鍋蓋打開。
  
  姚若溪讓她先把炒雞端出去,她往水裡下牛肉片,等牛肉片煮好,又燒了熱油,迅速淋上去,水煮牛肉做好了。又俐落的燒茄子,炒青菜,炒蝦仁。
  
  幾道菜很快端上桌,米飯也好了,姚若溪松了口氣。
  
  蕭恒墨看她頭上薄薄的汗,想著是買兩個下人回來,還是他自己學做菜。只是這房間也太小了,連他一件內室大都沒有,買了下人也沒地兒住。還是先想法換個大宅子,不,先想法掙錢。沒有銀子,大宅子也換不成。
  
  姚若溪扶著蕭恒墨坐到餐桌旁,也覺得地方實在有些小,在燕國十年,她也被養嬌了。
  
  食不言寢不語,蕭恒墨吃飯從來都是無聲的,看周霖和蔣昀吃飯還說話,房東阿姨也邊吃邊說,他冷眸掃了一眼,抿著嘴給姚若溪夾菜。
  
  等吃了飯,房東阿姨忙活著去收拾,周霖又說起姚若溪的電腦。
  
  姚若溪想了下,「先配台電腦給我,我追蹤一下。那個電腦上的程式,只要打開,我就能攻進去。」
  
  「如果這樣,你那個電腦就報廢了。裡面的資料……」周霖遲疑著。
  
  「資料我會想辦法搬出來。」姚若溪還沒看到住院清單,而且她的腿還要治,雖然她卡裡的錢被蔣昀凍結,可那只有六十多萬,這次她在醫院躺了那麼久,估計也花的差不多了。那個她忙了兩年的程式設計,只要完成,她手裡就又有進項了。
  
  「好!不過你先休息,這事兒不急。」蔣昀這個老闆放了話。
  
  雖然程式是一塊做的,不過主手是姚若溪,周霖也就不再說什麼,只要姚若溪能把他們辛苦兩年的成就弄回來就行。
  
  看姚若溪露出疲態,蔣昀起身告辭,「你先好好休息,過兩天再來看你。」
  
  過兩天還來?蕭恒墨眼裡都要放冷劍了。
  
  姚若溪卻點了頭,那程式她可以追蹤,不過要有蔣昀和周霖幫忙,會更有保證。而且她十年不曾碰過程式設計,雖然都在腦子裡記著,可要熟起來也得她先上手再說,讓小劉下午給她送台電腦過來。
  
  送走了蔣昀幾個,房東阿姨明顯鬆了口氣,看了看蕭恒墨難看的臉色,就跟姚若溪打了招呼,回家了。
  
  就剩下兩人,蕭恒墨張口在姚若溪脖子上咬了一口。
  
  姚若溪吸了口氣,看他發黑的臉,幽怨的眼神,笑著親他一下,「我這裡地方小,你就先在這委屈些日子。」
  
  「的確是小,還沒有個下人房寬敞。」蕭恒墨說的嫌棄,心裡卻對這小小的公寓充滿的奇異的感覺。這是小乖乖之前生活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小乖乖的身影。不過,「這地方不好住,還是換個宅子好。」
  
  別墅……姚若溪現在還買不起,她看蕭恒墨的神色,「墨,你…不想回燕國了嗎?」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想,他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
  
  蕭恒墨看她眸光閃動著不安,心疼的摟緊她,「小傻瓜!我既然來了,哪就那麼容易就再回去?你想跟我回去?」
  
  姚若溪當然想,可是她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她總不能再不顧一切的為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再跑去找著穿越,她不能再把爺爺奶奶拋下。他們辛苦將她養大,而不是像那對父母一樣把她扔掉,現在爺爺奶奶都已經年邁,她也該盡盡孝心,為爺爺奶奶養老。
  
  蕭恒墨摩挲著紅潤的小嘴,親親她的額頭,「那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眷戀之人,而我眷戀的你,就在這一方世界裡。我費盡心思找來,為了就是和你在一起。自然是你在哪,哪裡就是我的家。」
  
  「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嗎?」姚若溪看著他,蕭恒墨畢竟是古人,一下子跳躍到現代社會,他全然的不適應,她不想讓他過的不快樂。而且,她也想爹娘師父她們。她和蕭恒墨都不在了,家裡又該怎麼辦呢?
  
  蕭恒墨輕笑一聲,捏著她的耳朵揉著,「只有我不在了,爹娘她們才能真正的安全。」他活著,雖然得聖寵,卻也是個很大的威脅。何況火銃和短槍造出來,皇上必不會再容他。他活著,爹娘她們反而危險重重,而他不在了,皇上沒有了威脅,又得了神器,自然會拉攏姚家,護著姚家。除非姚家大逆不道,一生富貴榮華是少不了的。
  
  倆人正說著,門碰碰急促的響起來。
  
  蕭恒墨冷眼掃過去,又是哪個不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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