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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牛]田園小當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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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5:17
第257章:殺人的是王玉花

    程氏聽完王鐵花的話,簡直驚呆了,「你說啥?姚滿屯是西寧侯的親生兒子?」

    「西寧侯都已經認了三姐一家歸宗了,以後她們家就是西寧侯府的人,是能繼承西寧侯府的!」王鐵花重重的點頭。

    張志權一臉的唏噓,羨慕的簡直冒口水,「乖乖!簡直太好命了!咱們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結果她們家一路高昇,現在又成了侯門望族,這下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

    「啥一輩子,幾輩子都享用不盡了!聽說那些爵位都是世襲的!可以一代一代往下傳!」王鐵花沒好氣的翻他一眼。

    「這是真事兒啊?」程氏還是有些不相信。難道三閨女家這麼走運?

    「外面都傳遍了!那西寧侯特意在家裡擺宴席,找了京都好多權貴去見證,當場把三姐一家認祖歸宗了!」王鐵花現在已經不想住在趙府了,趙豔玲不死不活的,那楊智兩個都死了,她也嫁不成,以後也是沒有哪個人會娶她,這輩子沒前途了。趙書健更是廢物一樣,利用利用還可以,撐門戶是不可能了。趙豔萍現在宮裡,也不得寵。反而姚若溪家,蒸蒸日上,還要辦自行車比賽,還不知道進賬多少銀子,又成了西寧侯府的侯門嫡小姐,要是她們也跟著姚若溪一家,那以後的好處絕對不會小了。

    王金花也得到了消息,直接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

    回話的下人再次證實,王金花氣恨的當場把茶碗砸在了下人的頭上,「滾!滾!」

    屋裡伺候的幾人慌忙都退了下去。

    王金花惱恨的在屋裡團團轉,「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本想要讓那小賤人一家身敗名裂,現在卻是幫著她們成了西寧侯府的人!還說如果沒有奸生子的流言,不打算認祖歸宗。那豈不是在說,是她親手把姚若溪一家子送往了侯門貴族的大門!?

    她憤恨不甘,抓著桌上的茶碗茶壺砸了一地。憑啥她們家那麼好運,明明都已經成為最下賤的奸生子,都已經身敗名裂了,卻臨到頭又變成了侯門貴族!姚滿屯是奸生子!根本不可能是西寧侯衛成娶妻生的兒子!這事兒苗氏肯定知道!只要苗氏站出來說話,姚滿屯一家就擺脫不掉奸生子的事實!

    而事實上,苗氏也大吃一驚,更是萬萬沒想到當年強。奸苗鳳娟的姚廣山不僅沒有死,還成了西寧侯,把姚滿屯一家都變成了侯門貴族。她看姚正中面色鎮定的樣子,突然想明白姚正中出門幹啥去了。

    姚文昌一邊驚喜,一邊又滿是擔憂。驚喜姚滿屯家面臨的名聲,這下不攻自破。擔憂西寧侯府的情況,「本就跟西寧侯府有仇怨,現在這種情況,卻也不容樂觀了!」

    姚正中知道西寧侯夫人會更加仇恨姚若溪一家,不過衛成保證過,不會讓西寧侯夫人再迫害她們家。姚滿屯也沒想過繼承西寧侯府,西寧侯夫人再下手就沒道理了。

    姚富貴也跑過來問姚正中證實這個事兒,本來他就想著姚若溪家這次身敗名裂,也算得到些教訓。可是轉眼情勢大逆轉,從對她們家不利的情況,一下子變成了現在這樣。他心裡的反差簡直不能接受。

    許氏一直追問,「是不是真的?娘不是說姚滿屯是奸生子嗎?是奸生子,又咋可能是西寧侯的兒子?」那個賤人家的地位再漲高,她會氣死的!

    「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們要有自知之明。做人不能丟了本心,你們以後再做出啥事兒來,撐不了,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姚正中知道姚春桃的死跟姚若溪家指定有點關係,許氏一怒之下把姚滿屯身份宣揚出去,現在這個結果,他也不想責怪許氏了。只希望三房能把心收了,好好過日子。

    姚富貴眼神閃了閃,他現在是後悔都沒地兒了。姚若溪家先前就不願意再跟他們家來往,有春桃的事兒,許氏還鬧出這一宗事兒,以後怕是再跟她們家走動,就更難了。

    許氏看向苗氏,見她臉色難看,眼神閃著陰光,知道她肯定心裡也妒恨的,抿了抿嘴。王玉花那個賤人就是走了狗屎運!這樣都還能翻身,以後坐上侯夫人!

    許氏不甘心,王金花更不甘心,把許氏叫了出來,讓她攛掇苗氏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姚滿屯就是奸生子!只要苗氏站出來說話,不用我們做什麼,西寧侯夫人就會對付她們一家!」

    「老頭子不讓吭聲,我婆婆她也沒吭聲!我可沒那個本事讓她冒著險開腔!你自己找她啊!」許氏雖然心裡嫉恨,可是她也知道,壞名聲都落她頭上了。這次的奸生子流言,她可聽見了,那些人都在說她心胸狹窄,因妒生恨,看不過眼表兄家過的好,才惡意陷害。這事兒是王金花讓她幹的,可王金花卻沒有落啥壞名聲。

    苗氏可沒許氏這麼傻,這麼好騙,胃口又大,王金花就盯準了許氏,又蠢又貪婪,容易利用。

    看王金花又拿出整整一包銀子,許氏嚥了下口水,「這次幹啥?」她決定先聽聽。

    「簡單的很!讓你婆婆出面跟西寧侯夫人傳個話兒,說說姚滿屯的真實身份。」王金花冷笑的抿著嘴。

    許氏想了想,覺得這事兒好辦,不讓她出面,而是讓苗氏和西寧侯夫人出面,那就沒她的事兒了,拿著銀子揣懷裡,往家去。

    走到巷子拐角,許氏抬頭見前面的人,猛地嚇了一跳,「王玉花!?」

    王玉花冷冷的笑著上前一步,「之前沒辦法教訓你這個賤人,現在是時候了。」

    「你想幹啥?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許氏嚇的臉色大變,直往後退,轉身想跑。

    姚若溪在對面等著。

    許氏這下真的害怕了,張嘴就想喊救命。

    王玉花上來啪的一聲給她個大耳巴子,「你要是敢叫,我可不保證你今兒個還有命活著回家!」

    「你敢!光天化日,你們敢殺我,你們也跑不掉!」許氏臉色發白,心裡著急驚慌的想著辦法。小巷子兩邊都被堵著了,她難道今兒個真的要被王玉花這賤人母女害死在這嗎?

    「那要感謝你宣揚那些流言,讓我們找到了親爹。認祖歸宗!我們家現在的身份,殺了你,那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王玉花咬著牙威脅。

    許氏哆嗦著嘴唇,「你們不敢!你再過來我要喊人了!」

    「我憑啥不敢?你以為你喊得來人嗎?」王玉花心裡憋了好幾天的氣,今兒個不出來,她心裡氣不過。啥狗屁的認祖歸宗,那西寧侯夫人都恨不得啃吃了她們家人的肉!

    許氏拔腿就往王玉花身上衝,想越過她逃跑,張著嘴要大喊救命殺人。

    姚若溪一枚石頭打過來,許氏瞬間被點了啞穴。

    王玉花也衝上來,抓著許氏左右開弓,「讓你這個賤人嘴賤亂說!我今兒個就打爛你的賤嘴!」連打了十幾巴掌,這才停下手。

    許氏喊不出聲音,嚇的直張嘴,被王玉花猛打一通,懵了一樣,反應過來,就開始伸著手張著嘴還手,抓王玉花的頭髮。

    王玉花手肘狠狠在她肚子搗了兩下,疼的許氏當時臉色就青了。王玉花一邊咬牙咒罵,一邊抓著許氏狂毆。

    許氏也還手打了王玉花,不過王玉花心裡擠壓著一股怒火,早就想抓著許氏狠狠打一頓,又特意跟姚若溪問了打哪裡疼,怎麼打疼,直把許氏沒有招架之力,身上的銀袋子也調出來了。

    王玉花把許氏按在地上,騎在她身上,抓著銀袋子冷笑,「賤人!還想再害我們家一次,看我教訓你個夠!」拿著銀袋子往許氏頭上身上砸。

    許氏疼的不行,叫喊又喊不出聲,被王玉花騎在地上,起又起不來,每當她要抓王玉花頭髮,要打她時,都有小石頭彈來,打她的麻筋,許氏絕望了。她難道真的要被打死在這了嗎?

    王玉花只是想教訓她一頓,打完,出了一身汗,看許氏鼻青臉腫,頭上也有包,心裡總算解氣,「要是聽聽你的慘叫聲,我就更解氣了!」

    許氏疼的爬起來都困難,怒恨的瞪著王玉花,又害怕王玉花再下手。

    王玉花一把抓著銀袋子,看著裡面的銀錠子,哼了一聲,「讓你賤人再噁心,這袋銀子我打劫了!再讓知道你不安分,你有多少銀子我就打劫多少,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許氏惱怒萬分,這個賤人,打了她,還敢打劫她的銀子!?她咬著牙,忍著疼爬起來要打王玉花。

    姚若溪一根銀針甩過來,許氏一條腿頓時一軟,臉朝地又狠狠栽在了地上。

    王玉花解氣的笑,「賤人!以為老娘收拾不了你?!不信你可以等著!」

    姚若溪嘴角帶笑的上來拔掉銀針,「娘!出了氣,我們也該走了!」

    王玉花這才想起來,青天白日還在外面,忙應聲,左右看看,沒有人,跟姚若溪快步離開。

    許氏一邊心裡咒罵著,一邊扶著牆,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姚富貴和姚春杏看她被打成這個樣子,嚇了一跳,許氏卻說不出話來,只用手比劃。不過姚富貴也能從中猜到是誰打了她。

    兩個時辰後,許氏能說出話來,證實就是王玉花和姚若溪劫道打了她一頓,「…姚富貴!你看見沒有?看見我全身上下的傷沒?都是那個賤人打的!你還要去捧她們家,添她們家的腳丫子?你要是個男人,就該想想春桃是咋死的,我是被誰打的!」想讓姚富貴給她報仇。

    姚富貴皺著眉頭不說話。

    姚及第忙阻攔,「爹!爺爺說的話對,咱們根本不是她們家的對手,那蕭恆墨來逼死春桃,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要跟姚府作對,咱們就是死路一條了!現在娘被人打了,說明她們家也出了氣,消了火。爹就對外稱是你打的,這樣人家還說爹個好,明事理!娘是女人家,沒見識,心眼小,咱們家男人是不一樣的啊!我可還沒娶親呢!」

    姚富貴點頭,覺得姚及第說得對,雖然許氏的做法讓他也覺得解氣,可他們家以後還要過下去的。

    「難道王玉花那個賤人打我一頓,就這麼算了!?」許氏十分不忿。

    王玉花也有點擔心,「要是讓人知道我跑去打了許氏,那人家豈不是會罵我,又說咱們家?」

    「不會的!娘放心,這事兒姚富貴會認下來的!」姚若溪笑著端了茶。

    晚上王玉花讓人去打聽,就打聽到了許氏不滿不忿姚滿屯認祖歸宗還要鬧,被姚富貴狠狠修理了一頓。姚富貴自願背了黑鍋,這下王玉花是徹底放心了,「早知道我之前就應該打她一頓!讓她長個嘴亂說!」

    「娘!你真要之前去打了人,她肯定更加氣恨,嚷嚷出來。姚富貴心裡有怨氣,也不可能痛痛快快的背了這黑鍋。」姚若陽哈哈笑。

    「打個人出口氣,還得看時候的!」王玉花嘀咕一句,不過連日來積壓的火氣也抒發了大半。要是能把始作俑者,王金花也狠狠打一頓,那她就更加解氣了。

    姚滿屯也忍不住笑起來,讓她多長幾個心眼兒。有些事兒的確是要分時候的。不過對於王玉花還搶了許氏銀袋子這事兒,姚滿屯表示很無奈。

    王玉花拿著滿滿一包的銀子,得意的哼了哼,「這麼一包銀子,能買不少糧食了。明兒個都買成糧食,拉到城外的難民村去分了!」

    雖然難民們都建了村子,開了荒地,可莊稼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長出來下鍋的,朝廷雖然有救濟,也一直在調集糧食,可難民們還是難以果腹,只能靠野菜雜糧艱苦度日,等著地裡的莊稼長成。而米糧的市價一漲再漲,即便拿著家底兒出逃的人,也吃不起飯。

    姚滿屯覺得好,又拿出二百兩銀子加上,次一天買了一半糙米,一大半雜面,一小半白面,讓人拉到城外,通知幾個難民村的百姓出來按人領。

    眾人見又有不要錢的米糧領,都感激的不行,更誇姚若溪家都是大善人。洪水來的時候,那些富貴人家不少都設了粥棚佈施。那都是短短一段時日,姚若溪家卻是長久的救濟。

    發放了米糧,王玉花特意讓人告知了許氏一聲。

    「拿著我的銀子,假惺惺的做好事兒!裝模作樣,心思惡毒的賤人!」許氏氣的幾欲吐血。

    想去找苗氏說讓她宣揚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實,許氏也不敢了,怕王玉花再打她一頓,打她還不怕,就怕姚若溪也對她下手。

    王金花聽許氏被王玉花打還搶了她的銀袋子,當即就恨不得罵許氏一頓。簡直就是蠢貨!讓許氏既然拿了銀子就把她交代的事兒辦好,否則就把她的銀子還給她。

    許氏上哪弄百十兩銀子換給她,到她手裡的都不想再拿出去的,更何況那錢袋子還被王玉花給搶了。只得去找苗氏。

    自從來了京都,姚正中依舊常常出門,在街市上逛,聽聽別人說的八卦,看看京都人過的生活。現在姚正中不出門,把院子裡的地也開出一塊來種菜。姚文昌雖然忙,家裡還有盧秀春娘仨,幾雙眼睛都看著苗氏。許氏一來,姚正中就知道她又要不安生,直接把她攆了。

    許氏不忿,給苗氏使眼色。

    苗氏裝作沒看見。

    姚正中讓叫了姚富貴過來,提醒他,「你要是管不住你媳婦兒,就把她休了!以後她做啥事兒也跟及第沒關係。」

    「爹!?」姚富貴驚詫。許氏那個婆娘又幹啥事兒了?

    「她做啥事兒我不管,只要不危害我們老姚家,由你去管。但如果她要是死了,及第就得守孝三年,婚姻大事和前程都耽誤了!」姚正中眼神深沉的看著姚富貴。

    姚富貴心裡一瘆,給姚正中行了禮,急匆匆就回家了。許氏那婆娘他早就不想再要她,偏生她還能鬧騰。再作下去,真把命給作沒了,兒子的前途可就跟著完了。

    許氏還在想法子,突然見姚富貴回來就臉色陰沉的盯著他,嚇了一跳,「盯著我幹啥?」

    「你要是死了,及第就得守孝,三年過來,婚姻大事和前途都完了。所以,你要是再不安生,我就休了你。你死後也不影響及第!」姚富貴是真的慎重考慮這個問題,許氏的做法說不準哪天就惹惱了姚若溪,只要她給蕭恆墨遞個話兒,許氏就沒有活的命了!

    許氏一下子震住了,「你說的啥啊!我咋能會死!?你這是咒我啊!你想再娶個年輕漂亮的,就咒我?!」

    「娶年輕漂亮的不比及第的前途重要!你是想要休書,還是給我老實安生?」姚富貴覺得還是寫休書有保證,這樣許氏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以前姚富貴也曾經喊過不少次要休了許氏,也下手打她,許氏雖然害怕,卻沒有覺得姚富貴真的會休了她。這一次,看姚富貴的神情,無比認真慎重,許氏一下子就慌了,「姚富貴!我給你生兒育女,對你姚家有功,你不能休了我的!」

    姚及第看著許氏和姚富貴,也覺得姚富貴說的是個重大問題。要是他娘哪天死了,那他就得守孝。別說做官,連科考都不能參加。等個三年後,他都多大了?到時候一事無成,又有哪家的小姐願意嫁給他?到頭來說不準啥都撈不到。

    雖然許氏是他親娘,姚及第看著許氏害怕驚慌的樣子,雖然不忍心,卻還是咬著牙道,「要不休,就把娘送回新安縣吧!」這樣也不用休了她,他臉上也不會那麼難堪。

    「及第!你也贊同要休了我!?我可是你娘,是你親娘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供你唸書,盼著你出人頭地,你竟然贊同你爹休了我?」許氏一時間心裡涼的如寒冬臘月一樣。

    姚及第抿著嘴,「娘!你既然盼著我出人頭地,那你不生事兒,安生的過,不就等著享我的福了!?為啥非得折騰呢?我這也是不想你被人害了性命!」

    「那……我不折騰了!我不折騰了!姚富貴你不能休了我!」許氏頓時打消所有的想法,她還沒享到兒子的福,連兒媳婦都沒有見到,咋能被休了!?死她就更不願意了!

    姚富貴已經動了休許氏的心,看許氏又驚又怕的哭著請求,決定再看看。畢竟休了她,對兒子前途也會有影響的。

    王金花看許氏不動作,讓人叫了許氏幾次,她連露面都不露,不由的大怒。

    苗氏想出門,盧秀春派給她的婆子,說是伺候她,卻是盯著她,到姚富貴家這邊看看,見許氏擺出一副賢惠的樣子,姚及第唸書練自行車,提也沒提沒的,就又回了家。

    王金花氣恨之餘,想用苗氏的名義,給西寧侯夫人傳信兒,又可恨苗氏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沒辦法,只能她親自約見西寧侯夫人。

    西寧侯夫人自詡高高在上,是有封誥的誥命夫人,實打實是她兒子拿命換來的,比人家那些祖上傳下來的都要光榮。同樣的,她也看不起趙家,王金花就是個鄉下婦人,不過她閨女走了運而已。不想去見王金花,又不想錯過她知道的關於姚滿屯的消息,就派自己的貼身媽媽呂媽媽過來見王金花。

    王金花一看是個下人,頓時一肚子火氣,惱憤不已,「西寧侯夫人既然不想除掉眼中釘,那就算了!」直接撂話離開了。

    呂媽媽回去一說,西寧侯夫人的氣的大怒,「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土包子還敢跟我擺架子!?」

    看她這樣,呂媽媽勸她去一趟,「夫人!為了拔掉眼中的釘,肉中的刺,夫人就放下身份,見見那王玉花又如何?」

    於是,西寧侯夫人『忍辱負重』的去見了王金花。

    王金花聽到的也是自己猜測的,不過和事實也差不多。換成了苗鳳娟和衛成婚前苟且,然後才生的姚滿屯。

    西寧侯夫人一聽,姚滿屯還是衛成和苗鳳娟生出來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西寧侯府現在沒有子嗣,只要姚滿屯是衛成生的,他就能認祖歸宗,繼承家業。西寧侯夫人需要的是除掉姚滿屯一家,或者證明姚滿屯不是衛成親生的證據。

    看她不以為意,王金花才更氣恨,忍著惱恨想勸她。西寧侯夫人已經起身離開。

    「什麼東西!」王金花氣的咒罵一聲。

    西寧侯夫人回到家,氣憤難忍,伺候茶水的丫鬟就因為水溫有點不合口,就把那丫鬟打了個臉蛋紅腫嘴角流血。

    衛子姝一邊輕撫西寧侯夫人的胸口,一邊勸她消氣。

    一旁的衛子茜和衛子毓也勸話,重新奉了茶給西寧侯夫人。

    西寧侯夫人端了茶喝了一口,重重放下,「真是氣死我了!我西寧侯府這麼一片家業,難道都要那個野種來奪走不成!?」

    「祖母!西寧侯府是爹爹和叔叔們拚死換來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旁人來繼承!那姚若溪家心懷叵測,直接想法除掉她們!」衛子姝咬著牙跟西寧侯夫人提建議。她在兩次在宴會上出醜都是因為姚若溪那個賤人,現在兩人不共戴天,她一定要除掉她不可!

    西寧侯夫人哼了一聲,「我又何嘗不想!可惜手裡能用的人不多,姚若溪又是個會武功的,她身邊的丫鬟都是個中高手,還救過四皇子。那倆護衛也不想無能之輩,要除掉她們談何容易!」

    衛子姝咬著嘴唇也沒有辦法,下毒的事兒根本不太可能。姚若溪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徒弟,下毒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等人都走了,衛子茜又返回來,「祖母!茜兒有一辦法。祖母可以讓她們來西寧侯府住,假意無可奈何的接受她們家,再為難她們。祖母是那姚滿屯的母親,她們必須孝敬祖母。可要是有個弒母的罪名降下來……」

    西寧侯夫人詫異的看著衛子茜,這個孫女一向不太喜歡說話,也不會討好她,多數在院子裡,圍著她那個病娘轉,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謀略心計。

    「太奶奶今兒個喊著不舒服,想見重孫子呢!」衛子茜又提醒她一聲。

    西寧侯夫人點點頭,拿了一支蝴蝶簪給她,就去看姚太夫人。

    姚太夫人喊著不舒服,就是想藉著自己有病,讓姚滿屯一家回來看她,繼而搬回西寧侯府來住。總不能他們家的子孫後代,還得住在外面的道理。以後西寧侯府還要他們繼承呢!

    西寧侯夫人表示阻攔,她越是阻攔,姚太夫人就越想讓姚滿屯一家搬回來。

    只是姚滿屯沒有那個意思,聽姚太夫人病了,讓姚若溪和姚若陽帶小四瑾哥兒去看望。他和王玉花不去。

    姚若溪給姚太夫人把了脈,她只是有些體虛中暑,「太奶奶病症不大,吃些丸藥調養一下就好了。」

    「好!好!看見你們幾個,我這病就好了一大半了!」姚太夫人拉著瑾哥兒的小手不鬆,覺得這孩子長的白白嫩嫩,還練武識字,他們家後繼有人,心裡著實高興。

    這話傳到西寧侯夫人的耳中,卻很是刺耳,「看到那幾個小野種病就好了,看到我們病就加重了是吧!?老不死的!」

    姚太夫人已經七十多高齡,她基本不過問府裡的事兒,都是由著李氏來。嘗嘗吃齋唸佛,尤其是在衛成三個兒子都死了之後。認為衛成造孽太多,要吃齋唸佛為兒子贖罪。心平氣和,反而少病長壽。

    姚太夫人拉著瑾哥兒,非讓兄妹幾個住下陪陪她,「我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太奶奶能活一百歲!」瑾哥兒很是會哄人。

    姚太夫人聽這話笑呵呵叫。

    姚若溪幾個看過姚太夫人回去,並沒有留下。

    姚太夫人有些失落,西寧侯夫人也憤怒。她看不得姚若溪一家踏進西寧侯府的門,現在卻為了除掉她們,非得讓她們一家野種住進來,她還得主動想著法幫著她們。真是可恨!

    呂媽媽覺得或許可以聽一下王金花的意見,看她有啥好方法。

    王金花現在就是沒有好辦法,才想著利用西寧侯夫人的手來除掉姚若溪一家。看西寧侯夫人也沒有辦法,奈何不了姚若溪,她心裡惱恨,就又把注意打到了許氏頭上,想從許氏下手做點啥事兒。

    姚若溪把許氏為啥安分的原因傳給王金花。

    王金花知道了許氏怕死了耽誤姚及第的前途,姚及第的前途又系在蕭恆墨身上,姚富貴現在竟然還在想著抱姚若溪和蕭恆墨的大腿,王金花惡從膽邊生。許氏要是死了,姚富貴和姚及第指定恨死姚若溪家,把這筆仇算在姚若溪的頭上,到時候姚富貴窮途末路,她只要稍微一挑撥,就會成為她的儈子手!

    這事兒王金花猶豫了下,沒敢找別人,自己裝扮了一番,準備親自下手。這樣誰也不知道她的秘密,也不會有人出賣她!

    她先把許氏約了出來,說是讓她幫忙傳個話兒,就不再跟她要那一包銀子,許氏怕王金花追債,再把之前收銀子的事兒告訴姚富貴,就如約趕來。

    同時,王金花又用王鐵花的名義約了王玉花見面,說是告訴她聽到王金花要對付她們家的毒計。

    王玉花也依約趕了過來,和『王鐵花』見面。

    王金花看到王玉花趕到她事先算好的地方,許氏也到了,她裝作從旁邊走過的陌生人,到了許氏近前,拿出刀子,迅速連捅了許氏幾刀子。

    許氏驚愕的瞪大眼,看著插在肚子上的刀子,血跡突突的冒出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金花,「…殺……」

    王金花拿出偷來的珠花,塞到許氏的手裡,「殺你的人是王玉花,你要報仇就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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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5:35
第258章:死成了一場交易

    許氏驚恐極了,看著肚子上不斷湧出來的血,感到身體被捅破的劇痛,白著臉倒在地上。她要死了!她要死了!那個桶她刀子的人……手裡緊緊的抓著半個珠花,許氏張著嘴還想喊救命。她還沒有享受到榮華富貴,還沒有看兒子出人頭地,還沒看到王玉花那個賤人落魄倒霉,她不能死的!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許氏一邊心裡吶喊,想往前爬,只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地上的血跡也越流越多。

    姚富貴趕到的時候,許氏倒在血泊中,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抓著他的衣角,許氏極力的想說是誰殺了她,讓救她,她不想死。卻是張嘴都困難。

    「孩子他娘!孩子他娘?是誰害了你?是誰?」姚富貴又驚嚇又狂怒。青天白日的,許氏出個門就能被人給殺了。到底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跟他們家有這麼大的仇?許氏一死,兒子要守孝三年不能參加科考。如果是有功名的,還能說個情不丁憂了,可現在許氏要死了,那就連考取功名的機會都沒有了!

    姚及第也趕了過來,看許氏痛哭不止,「娘!娘!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就得守孝,沒法參加科考了啊!」

    許氏嘴都張不開,更別說喊話,原以為死之前還可以見上丈夫兒子一面,沒想到他們都不關心她的死活,只關心她死了,家裡守孝的事兒。許氏一口氣上不來,怨憤不甘的嚥了氣。

    當街殺人的事兒不是沒有,不過卻也不常出。聽到消息,不少人擁過來看。知道死的是許氏,借她宣揚姚滿屯私生子的事兒,京都不少人都聽說過她。她這個時候死了,眾人頓時紛紛猜測懷疑。

    姚富貴看到許氏手裡抓著的半個珠花,立馬憤恨的讓姚及第報官。守孝!三年的孝期過下去,三年啊!他兒子還有啥前途?婚姻大事一再耽誤,他們家的榮華富貴,啥都沒有了啊!

    姚及第還沒去報官,就有五城兵馬司的人趕來,把事情轉交給京兆衙門審理。

    王金花怕又橫生枝節,所以這次她桶了許氏後,迅速的悄悄回了家。

    王鐵花正準備找王金花想辦法,讓程氏搬到姚若溪家去住,有消息她也能幫著傳回給王金花。結果沒有找到人,也沒聽守門的下人說她出去了,不由的疑惑。

    正要離開去前面再找找,就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黑臉蓬頭的婆子悄悄溜進了王金花的屋。王鐵花更加奇怪,還以為是賊,又覺得那身影很熟悉,很像王金花。她一向心思多,就躲起來看著。

    不時,王金花換了衣裳,從屋裡出來。

    王鐵花想到她扮成婆子潛入姚若溪家的人,一邊猜測著她又出去幹啥了,一邊悄悄的離開。

    王金花把換裝的衣裳處理掉,頭一次這麼拿刀子殺人,她還有些心慌激動,可是想到這殺人的罪名很快就背到王玉花的身上,她心裡就忍不住的痛快得意。姚若溪那小賤人就算再有能耐,能幫王玉花脫罪,這個罪名也會被姚富貴和姚及第咬死按到她頭上,即便王玉花脫了罪,姚富貴和姚及第的仇恨也改不了!到時候只要她利用的好,姚富貴和姚及第就成她的儈子手了!

    想到這,王金花陰笑起來。

    而被約出來頂罪名的王玉花卻是在轉彎的地方碰見了濟寧侯夫人。她還惦記著求子秘方的事兒,聽王玉花出來逛街,慇勤的就拉著王玉花一塊逛。王玉花順勢跟著她一塊,到布莊銀樓和濟寧侯夫人逛了起來。

    倆人帶著丫鬟婆子逛了一圈下來都累了,濟寧侯夫人又拉著王玉花去茶樓歇腳,「喝點茶水,吃些點心歇歇。」

    到茶樓之後,王玉花這才聽到許氏被殺了的消息。

    一樓大廳裡坐的人正在講許氏的死,猜測她是被誰給殺的。

    雖然姚若溪家挽回了名聲,但眾人還是把矛頭指向了姚若溪家,「那許氏為一己私仇就到處宣揚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姚滿屯家名聲受損,還不恨死了許氏?」

    有人接了話茬還分析道,「的確!雖然姚滿屯家認祖歸宗,以後就能繼承西寧侯府的爵位家產,那西寧侯夫人不是把她們一家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嗎?她們家以前又沒打算認回去,這認祖歸宗看似光彩,卻並不是好事兒。那許氏的確該恨!」

    底下立馬有人應和,覺得說得有理。

    羅媽媽聽著心裡惱怒,這是說的好話還是壞話?看似幫著她們家說話,卻把許氏的死按在了她們家頭上了!

    再一看王玉花,她又驚又怒。她根本就不知道許氏被殺死的事兒,也是來這裡才聽說的。可那個賤人死就死了,她們家平白無故的竟然成了殺人的凶手!

    濟寧侯夫人滿臉驚疑,「姚夫人!那許氏的死,不會真的和你們家有關係吧?」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即便兩家有仇怨,我們家會出手殺人?還青白天日的把人殺死在街上!?」王玉花更是心裡惱怒,臉色難看道。

    濟寧侯夫人忙說不是那意思,勸她,「這些人好像都在的懷疑你們家,那許氏不是你們家殺的,還是趕緊盡快澄清比較好!」

    王玉花也坐不下去喝不下茶了,當即跟濟寧侯夫人告辭,帶著羅媽媽下樓回家。

    濟寧侯夫人心裡懷疑,「平時都不見她出來逛街,偏偏是今兒個,還是在那邊的路口遇見的她。她和我一塊逛街,不會是殺了人之後想找個不在場的證據,讓我幫著作證的吧?」

    而許氏的屍體被抬到京兆衙門,仵作就發現了她手裡的一半珠花。珠花是兩個半月一對,小小的,但上面的兩顆大的珍珠蓮子米大小,小的兩顆也有黃豆大小,用精美墨綠色紗堆圍簇著,尋常人家也用不起這樣的珠花。王玉花一下子就成了懷疑對象。

    衙差拿著那一半珠花到姚府問話。不止一個認出那珠花是王玉花的,因為她不止一次戴過。

    「既然這珠花是姚夫人,那就請姚夫人跟我們走一趟衙門吧!」王玉花剛回到家,就被衙差們攔住,要帶到衙門去。

    王玉花驚怒,「人根本不是我殺的,就憑一個珠花,你們就認定是我殺了許氏!?」

    「不是認定,只是懷疑。大人請姚夫人上堂問話,還請夫人不要為難我們!」幾個人也都忌憚蕭恆墨,對王玉花說話很是客氣。

    姚滿屯也要上來說話。被姚若溪攔著,「娘!我們行得正,坐得端。跟他們走一趟又如何?」說著扶了王玉花。

    看她鎮定沉穩的樣子,王玉花也鎮定下來,「我沒有殺人,還能強行按給我一個罪名不行?走就走!」

    姚滿屯幾個都不放心,跟著一塊出來。王玉花不讓,姚若溪搖頭,說讓她們跟著看看也長點見識。

    外面看熱鬧的人見王玉花一家跟京兆衙門的衙差一塊出來往京兆衙門去,也都紛紛擠到衙門外面,想看這案子怎麼審的,會審出個什麼結果來。

    姚富貴和姚及第眼淚還沒哭干,一看姚若溪和王玉花一家人過來,還一副她們家絕對沒有殺人,京兆衙門也不敢咋著她們的樣子,倆人就惱恨不已。要不是王玉花心裡憤怒害死了許氏,還會有誰!?許氏死了,他們家就算再纏著姚若溪和蕭恆墨要求弄個官做,孝期之內也不能了的。

    京兆府尹看姚若溪也跟在王玉花身旁一塊過來,頓時不敢擺架子喝王玉花跪下,一臉為難的看著姚若溪。王玉花身上沒有誥命,可不是見官不跪的。

    不時蕭恆墨也大步進來,俊美的臉上帶著淺笑。

    京兆府尹起身給蕭恆墨見禮,「不知道蕭世子來此,是這個案子……」蕭恆墨要是插手這個案子,他還怎麼問案?

    「本世子只是來聽聽。」蕭恆墨不在意道。

    京兆府尹心裡抹了把汗,你跑過來聽這個案子,要是有對王玉花不利的,還不把京兆衙門給掀起來?可這案子又不能不問。

    姚富貴和姚及第看到蕭恆墨都瘆了一跳,連眼角的眼淚都嚇了回去。蕭恆墨要是一句人不是王玉花殺的,他們能咋著他?連京兆府尹都對他那麼客氣,許氏這是白死了嗎?

    眾人也都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他們都覺得王玉花有殺許氏的動機,跟許氏有仇。現在有蕭恆墨過來,這審案的味道就變了。

    京兆府尹也不敢讓王玉花跪下回話了,蕭恆墨在堂上站著,他要是拿著驚堂木喝他岳母跪下,估計他的腦袋也不牢穩了,直接問話,「王玉花,死者許氏手裡拿的珠花你可認得?」

    王玉花看著看著那珠花臉色很不好,「是我的。」

    「許氏臨死之前手裡卻攥著你的珠花,你敢說人不是你殺的?」京兆府尹說完,察覺到自己聲音嚴厲,忙看了眼蕭恆墨和姚若溪。

    王玉花立馬反駁,「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她!」

    姚春杏突然道,「前幾天我娘挨打,就是你打的!」

    眾人驚訝,許氏前幾天挨打的事兒還真有人知道,她臉上的傷都還沒有好透,那不是姚富貴打的,竟然是王玉花打的?

    京兆府尹問話,姚富貴把王玉花打許氏,他為了名聲好聽背黑鍋的事兒說了。

    王玉花惱怒,「打人是我打的,那又咋樣?她嘴賤到處散播流言,我難道不該教訓她一頓,就該當個縮頭烏龜任由別人欺負!?人是我打的我承認,但我絕對沒有殺人!我要殺她,就不會打她一頓教訓她,而是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殺了!」

    眾人覺得王玉花這話也有道理,沒理由有機會的時候不下手,反而是今兒個青天白日的再跑來把許氏給殺了。

    姚富貴心裡害怕蕭恆墨,可現在許氏死了,他們家前途全完了。既後悔沒在之前休了許氏,又惱恨王玉花殺人,把他們家前途全毀了。看了眼反駁王玉花,卻絕對王玉花心虛,殺人的只有姚若溪家的人了。又想到姚若溪是怎麼對付毛氏,算計姚忠舉和姚成材的死,姚富貴決定先拼一把。咬死了王玉花不松,等他們佔有絕對有利的位置,再跟姚若溪和蕭恆墨談條件,談對他們家有利的條件!

    咬咬牙,姚富貴大聲喊冤,「大人!王玉花要是沒有殺死我媳婦兒,那又怎麼會有她的珠花!?大人不知道,我那大女兒春桃也是去她們家參加滿月宴,回來的當晚就死了的!我一直不認為是她們家害人,我媳婦兒堅信春桃就是她們家害死的。極有可能是我媳婦兒又發現了啥事兒,王玉花殺人滅口!」

    「我殺人滅口?我當時和濟寧侯夫人在逛街,哪有時間去殺她!?你們別血口噴人!憑一個珠花就能認定人是我殺的!?」王玉花差點跳起來,「姚春桃她是自己沒臉活下去的,你們自己家幹出來的事兒,別往我家頭上賴!」

    聽這話,外面的人又都猜測姚春桃酒宴出了啥事兒沒臉活下去了?

    京兆府尹又傳濟寧侯夫人上堂作證。

    濟寧侯夫人也見過王玉花戴那珠花,想到她『偶遇』王玉花的事兒,現在許氏被殺了,王玉花又叫她來作證,濟寧侯夫人心裡打著小算盤,「姚夫人是跟我一塊在逛街,中間也並未離開過。我們還是在茶樓歇腳的時候聽說這許氏被人害了。」然後說了倆人在哪相遇,大約時辰。

    王玉花冷哼,「聽見了沒有?我當時和濟寧侯夫人在逛街,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殺人!」

    「時辰對不上!許氏死的時候你正好出現在那路口和濟寧侯夫人遇見去逛街,那時候你已經殺了人,然後再找濟寧侯夫人逛街給你作證!」姚富貴腦子轉的快,死死咬住王玉花不松口。

    濟寧侯夫人本想幫忙,然後從姚府撈些好處來,可是時辰對不上,她又忙道,「時辰我好像記錯了,不是三刻,是一刻的時候。」這樣王玉花就是在許氏死之前和她見面的,就不會有嫌疑了。

    她這樣說,等於做反證,王玉花這證人頓時就無效了。

    「王玉花脫不了殺人嫌疑,現在只能先暫時把她收押監牢,聽後再審了。」京兆府尹說完又看了眼蕭恆墨,現在就算確定人是王玉花殺的,他也不敢直接判,只能這樣把王玉花先收監,隨後再審,看這案子如何解決。

    姚富貴也覺得該讓王玉花進牢裡吃吃苦,受受教訓,否則他們家的前途全毀也太不值得了!這樣也方便他跟姚若溪和蕭恆墨談條件。只要答應了他的條件,最後就隨她們家找個替死鬼出來,他不揪著王玉花不放了。

    王玉花又害怕又憤恨,「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你們不能關押我!」

    「你殺沒殺人,本官自會決斷!」京兆府尹希望盡快把王玉花收監,否則要是出現岔子,到時候這案子就更不好審了。

    「這件案子現在就能決斷。」姚若溪拉住王玉花,讓她先別激動。

    京兆府尹看向姚若溪,心裡不悅。他都已經這麼給面子,允許先收監王玉花,讓她們家再想辦法。姚若溪即便是寧安縣主,他也不可能當堂就放了王玉花這個殺人犯。

    姚富貴頓時預感不好,看京兆府尹臉色也不好,他急忙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媳婦兒她死的冤,我一定要為她討回一個交代!」

    不是公道,而變成了交代。他相信姚若溪聰明,肯定能聽懂他的話。

    姚若溪嘲諷的看了眼姚富貴,許氏已經死了,如果許氏知道她的死不僅沒讓兒女丈夫傷心悲痛,反而變成了一場利用交易,不知道是不是要氣的活過來。

    京兆府尹也聽出姚富貴暗含的意思,以為他攝於蕭恆墨和姚家的威勢,這才不敢再咬著不放,想私下了結了。

    姚若溪指著托盤裡的贓物,一把刀子和一半珠花,「先不說這刀子從哪來,是誰用的。就說這珠花,雖然和我娘的珠花一樣,可我娘好歹也不會戴假珍珠,自掉身份。這假的珠花拿出來就冒充贓物,冤枉我娘,我想問問府尹大人,這誣陷罪是怎麼論的?」

    「什麼?珠花是假的?」眾人都驚訝了。連王玉花自己都很是驚訝,她的珠花的確是丟了,她還以為被人偷了拿到許氏這裡,誣陷她殺人,沒想到這珠花是假的?

    「府尹大人讓人來辨吧!」姚若溪點點頭。

    京兆府尹也驚疑了,當下就叫了人來辨別那珠花上的珍珠,確認就是假的,眾人都轟動起來。

    姚若溪解釋,「這珠花上的珍珠是宮裡賞賜,一共二十顆,又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這下眾人也都疑惑了。宮裡賞賜的珍珠那絕不可能有假,否則就是那採辦珍珠的人欺君之罪。而內務府可是醇親王在打理。這珠花不是王玉花的,那又是誰的?殺了許氏?

    那辨別珠花真假的人卻是認識那珠花,「這珠花是祥瑞銀樓打的,可以以假亂真。」

    「那是誰打的這珠花?」京兆府尹忙問話。

    「是……姚夫人的妹妹,王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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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5:55
第259章:靠譜的替死鬼

    王鐵花的名字一出來,王玉花立馬就懷疑到了王金花身上。上次姚春桃出事兒,王金花裝扮成幹粗活的婆子偷偷潛入她們家。後來許氏宣揚姚滿屯奸生子身份的時候,王金花讓人推波助瀾,在地下挑事兒。她們家認祖歸宗之後,她去教訓許氏,打劫的那一包銀子還是她從王金花那裡得來的。

    王玉花張嘴要說話,見姚若溪給她使眼色,皺皺眉,疑惑的閉上嘴。

    京兆府尹聽王鐵花的名字和王玉花名字這麼相像,問了王鐵花是誰,聽是王玉花妹妹,住在王金花家裡,他頓時頭大。這件案子怕是另有隱情,不好辦了。讓人拿王鐵花來。

    王玉花小聲問姚若溪,「殺人的真的是鐵花嗎?」她不太相信。王鐵花和許氏沒有什麼交集,更沒有啥仇怨,王鐵花也犯不著殺許氏。

    「是誰殺的,由府尹大人判就行了。反正不是娘,咱們不多管。」姚若溪讓她不要插手這件事兒。

    王玉花點點頭,這事兒她不管就是了。

    衙差去趙府拿王鐵花上堂,姚富貴臉色僵住了。扭頭一直盯著姚若溪看。上次他幫著毛氏準備除掉她,結果死的人成了姚成材,他還背上了和毛氏通姦的罪名。姚成材的死相,他現在都還一清二楚。現在許氏死了,結果凶手變成了王鐵花,他心裡狂跳,覺得這事兒肯定又有啥陰謀。心裡惶恐害怕,又無力阻止。

    姚若溪目光冷淡的看著姚富貴,等著王鐵花過來。

    王鐵花正在家裡攛掇程氏,想讓她搬到姚府住,她也能跟著一塊。而且姚若溪要舉辦的自行車大賽,肯定能大賺一筆,她也想在這之前抓住機會,撈一筆銀子。錯過這個機會可就沒有了。

    程氏心裡也想,可是在她心裡,大閨女和三閨女當然數大閨女對她最好,讓她去姚府住,看姚若溪家的臉色,程氏不怎麼情願。在姚府住著,一個個都對她拉著臉,會讓她不舒服。

    「娘……」王鐵花還要再勸,聽有官兵來拿她去京兆衙門問話,頓時驚了,「拿我去問話?我一直在家裡,沒有出去,更沒幹啥事兒,官府拿我幹啥!?」

    程氏也嚇了一跳,急忙追問是有啥事兒。

    衙差不說,就拿王鐵花上堂。

    王鐵花驚的不行,非要問是啥事兒,否則不走。

    趙府是趙豔萍娘家,幾個衙差對視一眼,就把許氏被殺的事兒說了,「死者臨死的時候手裡抓著你的珠花,你的珠花還在嗎?」

    王鐵花臉色發白,急忙去找她妝奩裡的珠花,卻是只剩下一半,另一半不見了。

    「跟我們往衙門有一趟吧!」衙差看這情景,知道殺人的多半就是王鐵花了。

    程氏嚇的不行,拉著王鐵花不讓走,「鐵花不可能殺人的!我們跟那個許氏就沒有關係,有關係也是姚家的人跟她有關係,鐵花跟那許氏都不熟,又咋會成了殺人犯呢!?」

    張志權也臉色僵白,不知道作何反應。

    王鐵花一下子就想到了鬼鬼祟祟穿成婆子出門的王金花,上次她穿成那樣偷偷潛入姚府,結果姚春桃就出事兒了。這次又這樣出去,結果許氏死了。可這件事兒跟她根本沒有關係啊!

    王金花也心下驚疑,殺人的罪名不是應該被按在王玉花身上,怎麼會變成了鐵花?眼見王鐵花被衙差帶走,程氏哭著拉她救王鐵花,王金花這才反應過神。急忙安慰程氏,「鐵花一直在家裡,那她就不可能殺人,不是她殺的人,那官府看豔萍的面子也不敢亂判!」猶豫了下這才道,「我們跟去衙門看看吧!」

    「好!好!」程氏忙應聲,叫著張志權一塊,幾個人隨王鐵花後面趕到京兆衙門。

    到了京兆衙門,看堂上擺著許氏的屍體,姚富貴和姚及第姚春杏三個跪在一旁,另一邊是姚若溪一家和蕭恆墨,王鐵花腦袋嗡的一聲,直犯昏,大喊冤枉,「我沒有殺人!我一直呆在家裡,沒有殺人啊!你們不能冤枉無辜,誣陷我殺人了!」

    京兆府尹問話,那珠花的確是王鐵花幾天前去銀樓打的,她身上雖然有點銀子,但這個時候,也不會花個幾十兩銀子打那樣一個珠花,看到有人穿戴不好,卻還買了那樣的珠花,她一打聽,原來是假的,又被掌櫃極力推薦,就動心也打了一對,想著帶出去有面子。

    王金花心裡砰砰直跳,尤其看許氏的屍體,又憤惱的想不通。那珠花明明就是她買通姚府的下人偷來的,是王玉花的,她不止一次戴過。怎麼會變成了王鐵花的!?那會王鐵花在家裡沒出門,要是證明後,那這殺許氏的人……

    「不是你殺的,你的珠花卻在死者手裡,你如何證明?還不快快招來!」京兆府尹對王鐵花明顯態度就不一樣了。

    王鐵花跪在堂下,大喊冤枉,「我跟許氏無冤無仇,根本不可能會殺她啊!平白無故的,我殺人幹啥?我欠她,她也沒得罪我,根本不是我殺的啊!」殺人的要不是王玉花,就極有可能是她大姐,王金花。王鐵花回頭看了眼王金花,不知道該咋辦。

    「小姨既然是被冤枉的,那當時小姨在什麼地方?可有人給你作證?」姚若溪撇了眼王金花,問王鐵花話。

    王鐵花腦子本就精明,當下就急忙點頭,「有!有!我跟小姨夫在家裡商量事兒,根本就沒有出去的啊!」當時她跟張志權商量想個啥辦法能搬到姚府和姚若溪一家一塊住。然後就去找王金花,希望她也出面勸程氏,幫忙想個辦法。她看得出,王金花不喜歡他們住在趙府的。

    張志權忙出來作證,「我們夫妻的確是在一起的,她沒有出門。」

    趙府都有守門的人,京兆府尹又叫了守門的人問話。

    王金花看著沉靜冷淡的王玉花,再看一旁的姚若溪還有蕭恆墨,她心裡開始不安。這件事兒難道是她看的太簡單了?許氏跟王玉花家有仇,這是京都人都知道的事兒,一怒之下殺了許氏也理由充足。怎麼珠花成了假的,還扯到了王鐵花身上!?

    而剛剛王鐵花的眼神,更是讓她心裡沒來由的一慌。那眼神好像洞察似的,像是在說,她知道許氏是她殺死的一樣。姚若溪眸光深深的看著她,也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一樣。不!是這一切都是她推手的一樣。她明明收買了姚府的下人偷了王玉花的珠花,現在殺人的卻成了扯不上的王鐵花。難道她今兒個偷偷回家的時候被王鐵花看到了?

    王金花急忙扭頭,「鐵花沒有一直在前面,她一直都在偏院?」

    張志權點頭,「在偏院!就是去叫你,去了後院那邊一會,一直連門都沒出。」

    王金花臉色隱隱青白,心裡也慌亂的不行了。肯定是她回來的時候被王鐵花看到了!然後認出她來,所以躲在了一旁都看到了。她現在肯定在懷疑許氏是她殺的!

    程氏和張志權都等著她幫忙,心裡著急的不行,看她臉色不好,程氏更是著急,「鐵花不可能殺人,咋會攤上這事兒啊!那姚富貴家不得好死!竟然誣賴人!」

    王金花點了下頭,緩慢的應和一聲,「是啊!鐵花不可能殺人的。」那殺人的罪名怕就是按到她頭上來了!?在咋辦?

    她心裡飛快的想著解決的法子,有點後悔動手之前沒跟趙豔萍通個氣,好歹商量一下,趙豔萍總不會出賣她,不會走漏消息!

    很快,守門的下人被帶了過來。王金花立即決定這罪名讓王鐵花頂著,先頂著,再脫罪。給守門的下人使了眼神。

    結果那下人就說幫著廚房搬貨,沒看見王鐵花是否出去了。偏院的下人也證實,王鐵花大約那個時候獨自出去過。

    珠花,時辰都對上了,張志權是王鐵花的相公,證詞偏幫王鐵花,不算證詞。

    王鐵花堅決不承認,人根本不是她殺的,雖然她不敢肯定,可許氏的死和她大姐一定有關係。不然沒有那麼巧合的事兒。看看王玉花和姚若溪,她也不敢確定許氏的死是不是姚若溪做的,然後想設計到她身上來。上次趙書健算計姚若溪,都算計成了趙豔玲。那她會不會知道她也是想的,所以報復她?

    京兆府尹只敢喝問,不敢給王鐵花上刑。她雖然是個鄉下婦人,可她也是趙豔萍和姚若溪正經的小姨,只能收監,聽後再審。

    王鐵花不知道該咋說,許氏肯定不是她殺的。而殺人的不是她大姐就是她三姐,而是王金花的可能性最大。最大的可能就是王金花殺了許氏,想嫁禍給王玉花,結果這件事兒被姚若溪洞察了,賴到了她頭上!看看王玉花和姚若溪,又看看王金花,王鐵花不知道咋說,也不敢說。

    如果她說人是王玉花殺的,誣陷給她,看姚若溪的樣子,她肯定能幫王玉花脫罪,說不準還能反口治她一個罪。要說人是王金花殺的,也沒有絕對的證據,她又是月妃娘娘的親娘,她要是死不承認,單單憑她,也沒有辦法。而且她兒子還在趙府,逼急了,誰又知道會不會對她兒子下手?

    又看了眼王金花,王鐵花決定暫時不說。就算人是王金花殺的,她沒辦法,趙豔萍應該也有辦法讓她出去,找個人來頂罪。

    姚富貴也搞不清這裡面的情況,但這件事兒和姚若溪家沒有關係,讓他心裡很慌,如果這樣,許氏就是白死了,他們家前途也都被毀了。他不甘心,殺人的咋可能會成了王鐵花,不是王玉花!?他也覺得這事兒他要搞明白了,把他們家的利益爭取到最多最大。許氏一死,守孝三年,她不能白死了!

    王鐵花被收監,程氏哭著拉扯王玉花,「鐵花根本和許氏不熟,又咋可能會殺了她。就你們家和她有仇怨,這樣把鐵花冤枉進牢裡,俊卓那麼小個孩子可咋辦?她以後可咋辦?」

    「娘說這話,認為許氏是我殺的?」王玉花氣的肋下生疼。

    「不是你殺的,那也不是鐵花殺的啊!她是你妹妹,你就眼睜睜看著她被冤枉進監牢裡了?」程氏雖然看不過眼,不過也是不太願意看見王玉花殺人坐牢砍頭的。

    「如果她沒殺人,是冤枉,官府自然會查清楚真相,抓住真兇,還她清白的。」姚若溪把王玉花從程氏手裡扯過來。

    「這樣不明不白的坐牢了,她可是你小姨!」程氏覺得這案子和三閨女家有關係,但絕不可能和四閨女有關係,那就不應該把四閨女抓牢裡去。

    「大姨和小姨一向要好,家裡遭了洪水,大姨還好心收留小姨一家。現在小姨遇難,大姨也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吧?如果實在難,找月妃娘娘解決也不是不可以。」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金花。

    王金花被她看的心裡一瘆,總覺得很不好,覺得她的命被捏在別人手裡一樣。

    姚若溪看她臉色發白,收回目光,「這件事兒既然涉及了小姨,我們自然不會不管不問。」

    程氏想讓她立馬就管,不過看她的樣子,她就覺得不靠譜,還是找大閨女更靠譜些。

    王金花說回家想辦法,這件事兒她也必須想想該怎麼辦,一個不好,就把她自己扯進來了。

    姚若溪和王玉花,姚滿屯一家也都回了家。

    人不是王玉花殺的,也脫了罪,一家人都刨除擔心著急,坐在一塊說這許氏的事兒。

    「王鐵花既然和許氏沒有關係,這殺人的就不可能是王鐵花了。」段太太也一下就想到了王金花身上。許氏可是拿了王金花的銀子,前幾天才宣揚姚滿屯奸生子的流言。

    王玉花也覺得像,「肯定是她殺了許氏,再賴到我頭上!」

    「許氏一死,姚及第就要守孝三年,殺人罪名要是再賴到咱們家頭上,他們要恨死咱家了!」段浩奇抱著閨女一邊喂她吃粥,一邊斷言。

    姚滿屯也認同的點頭。

    姚若溪看一家人都在說這案子怎麼結,沒有插話。這案子怎麼結,就看王鐵花怎麼想了。

    王鐵花被關進大牢之後就後悔了,她就算被冤枉的,坐了一回牢,那也掉價掉身份,而且人本來就不是她殺的,這樣被關進牢裡,人家也會說人是她殺的了。

    王金花在家裡安撫了程氏和張志權,說是找趙豔萍幫忙,又往牢獄中給那些獄卒遞了銀子,讓照看好王鐵花。

    王鐵花聽王金花給獄卒塞銀子,頓時放心了不少。現在只要她不說,大姐一定會把她救出去的。至於誰殺的人,她也不想管。左右想賴她三姐頭上,姚若溪第一個不同意,也賴不上去。找個人出來做替死鬼,趕緊把她救出去是正經!

    王金花進宮見趙豔萍求救,她現在自己也不敢貿然的來了。姚若溪那小賤人像是啥都知道了,一個不好,關進牢裡的就是她了。更可怕的,很有可能會像大兒子一樣,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趙豔萍簡直氣的頭要昏了。王金花有幾分心計,跟姚若溪這樣心機深沉的人根本鬥不過,更何況她旁邊還有個變態蕭恆墨,什麼樣的陰招毒招想不出來?竟然去殺了許氏,妄想嫁禍給王玉花,簡直是蠢到沒腦子!

    「豔萍!你說這事兒該咋辦啊?」王金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現在姚若溪虎視眈眈,王鐵花也知道她出門的事兒。

    「這件事兒只能讓人背了這黑鍋。」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到,趙豔萍再次著惱。王鐵花是最靠譜的替死鬼!

    王金花也知道得找人替罪,可找誰呢?總得有個名頭,替罪的人容易找,殺人的名頭卻不好找。王鐵花就是因為和許氏不熟識,這才沒有定罪。

    趙豔萍讓她附耳,在她耳邊說了兩句。

    王金花看著她面有難色。

    「娘要想想清楚,到底什麼重要,如此,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趙豔萍主意給她出了,讓她回去自己決定。她現在還有自己的事兒要做,她不能等著姚若溪那賤人收拾完王金花他們,來對付她!

    王金花臉色不好的回到家,程氏追問她事情咋樣,「有啥辦法沒啊?豔萍說救鐵花出來了嗎?」

    「法子……是有。」王金花遲疑。趙豔萍讓她給王鐵花送一頓上路酒菜,是讓王鐵花背這個黑鍋。可是王鐵花看到她從外面回來了,肯定猜想到了許氏的死跟她有關係,她要是說出來,姚若溪再死死咬著她,這事兒肯定就按到她頭上了。

    「啥法子?」程氏著急的催問。

    「找替罪羊。」王金花看了眼張志權和張俊卓。

    「這替罪羊能找誰去啊?人不是鐵花殺的,跟鐵花就沒有關係,他們哪能抓了鐵花?」程氏著急惱憤的拍桌子。

    王金花不說話,心裡已經糾結猶豫這件事兒到底要怎麼做。

    張志權一個大男人哭的眼淚鼻涕一把,「大姐啊!你可一定要救鐵花啊!鐵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剩下我和俊卓,可就只能依靠大姐了啊!」

    王金花不耐煩的抿了抿嘴,考慮了一夜,最後決定先去看看王鐵花,瞭解一下情況。

    結果京兆府衙傳來消息,王鐵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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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雖親必誅

    乍一聽到王鐵花死了,王金花和程氏幾個都驚了。

    程氏不相信,「好好的,咋可能會死了!?」

    「畏罪自殺。」

    「啥畏罪自殺?鐵花咋可能會自殺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人不是鐵花殺的,她也不可能自殺的!」張志權聽這個解釋更加不相信了。夫妻這麼多年,他也是很瞭解王鐵花的。即便她真的殺了人,也不會去自殺的!

    王金花也跟著說不可能,「…人不是鐵花殺的啊!」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壓著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鐵花『自殺』,很有可能是豔萍看她下不了手,所以替她下手了。

    張俊卓也五六歲的人,知道死是咋回事兒了,聽說是王鐵花死了,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娘!我要找娘!我要找娘!」

    張志權也不知道該咋辦,痛哭一聲,「鐵花啊!你就這麼丟下我和兒子了,你讓我們咋辦啊!」

    「鐵花的屍身在哪?」王金花哭著問來報信兒的衙差。

    聽是還在京兆衙門,一行人急匆匆的趕過來。

    王鐵花嘴唇黑紫,臉色發青,已經沒有氣息了。

    程氏撲過來,就扯著嗓子大哭,「鐵花啊!我可憐的鐵花啊!你的好冤啊!你死的好慘啊!讓娘這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要心疼死為娘了啊!」

    張志權也拉著張俊卓跪在一旁哭起來,「鐵花……」

    王金花也哭了一嗓子,徹底鬆了口氣。鐵花死了,這樣子根本不是啥畏罪自殺,而是中毒死的。她那個珠花,是比照王玉花的珠花打造的。她和許氏並沒有仇怨,許氏的死卻是她頂上去,即便王玉花脫罪,那眾人還是會懷疑王玉花殺人,而且卑鄙無恥的嫁禍給自己親妹妹,還殺人滅口的又害死了王鐵花。

    哭了一通,王金花一副忍著悲傷的樣子問那些衙差,「我妹妹她是分明是中毒死的,她身上沒有帶毒藥,又咋可能中毒了?那許氏跟她連來往都沒有,她又沒殺人,又哪來的畏罪自殺?」

    張志權還沒有說話,程氏已經惱恨的咬牙,「是不是姚家的謀害的!?」

    「她自己手鐲上有暗槽,裡面藏了砒霜。」死的可是月妃娘娘和寧安縣主的小姨,衙差也是仔細檢查過的。

    王金花看了下那個手鐲,很細的金鐲子,裡面有小凹槽,真要是藏一點砒霜,也很難發現得了。只是王鐵花是畏罪自殺,那王玉花豈不是沒嫌疑了!?她又追問,「我妹妹根本不可能殺了許氏,她怎麼可能會自殺?是不是有人為了掩藏罪名害了她?」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幾個衙差忙去稟告了京兆府尹。

    王金花眼神閃了閃,以為這案子壞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就是把鐵花搭進去了。要是早點和豔萍商量好,說不準就能成事兒了!這下也不錯,不僅姚富貴能利用,現在張志權也成了可以利用的人。必要的時候,她娘也能力壓過去。

    姚富貴卻接受不了王鐵花畏罪自殺的事兒,如果殺許氏真是王鐵花,那他們家豈不是啥好處都沒有?就憑王鐵花擺攤兒賣滷肉,才剛賣了一次酸豆角,能攢幾個錢?

    王金花看到他和姚及第過來,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猜測跟姚富貴說了,「……鐵花不可能自殺,很有可能是真兇下的手。這案子要是這樣結了,死的是無辜的鐵花,那真兇就逍遙法外了!」

    姚富貴不相信王金花,她也是個有心機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用自己閨女換了王玉花的兒子。不過王金花的話他卻是相信的。殺死許氏的怎麼也不可能會是王鐵花了!和姚及第還要繼續告狀,要求京兆府尹找出真兇,還他們家個交代!

    王金花也要求京兆府尹查明真相,還王鐵花清白,「不能讓我妹妹死的不明不白,還替人背黑鍋。」

    京兆府尹只能讓仵作仔細驗看王鐵花的屍體,重新再仔細調查許氏生前都和哪些人接觸過,跟哪些人有仇怨。

    這一懷疑,對象還是王玉花,即便不是王玉花,也是姚家的人。

    當天就有各種流言傳出來,不過大體一致,真正的殺人凶手是王玉花,她不僅不承認,還嫁禍給自己的親妹妹,然後在自己妹妹替罪坐牢的時候先下手為強把她滅口了。就是王玉花一連殺了兩個人。

    張志權讓姚富貴寫狀紙,狀告姚府殺人。

    姚富貴利益沒見到,他也不敢明著狀告王玉花,怕惹怒姚若溪和蕭恆墨。只讓京兆衙門查明真相,做出一副不罷休的姿態。

    張志權當堂說殺人的是王玉花,殺王鐵花滅口的也是王玉花。

    一沒有證據,二不能上刑逼供,京兆府尹頭都大了。

    王玉花氣惱萬分,帶著人出來,王金花和張志權幾個堵在了京兆衙門外面,當眾指著張志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證明不了就胡言亂語,胡亂栽贓,你知道污衊罪嗎?」

    張志權被她的氣勢震了下,卻固執的頂話,「許氏明明跟你有仇,和鐵花根本就不熟悉,凶手根本不可能是鐵花!鐵花剛進牢裡就被殺了,不是你殺人滅口又是誰?」

    王玉花上來啪的一聲甩張志權個巴掌,「沒有證據就給我閉上你的狗嘴,別像狗一樣亂吠!」

    張志權怒了,「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王玉花簡直惱火的不行了。鐵花坐牢,才一夜就死了,肯定是她這個好大姐干的。連自己親妹妹都下手。現在還妄圖要把罪名都推到她頭上,她實在忍受不了了!

    張志權看她怒憤的瞪著眼,姚若溪卻在一旁神色淡淡,嘴角似乎帶著嘲笑,身後跟著孟凱孟康和芍藥,氣勢上都讓他橫不起來了。

    王金花抹著眼淚道,「玉花!鐵花莫名被害死在牢裡,四妹夫也是傷心悲痛,你就原諒他吧!他也是沒啥見識,不知道許氏的事兒,只想著你跟許氏有過節,這才亂說話了。」

    王玉花冷哼,「既然你知道沒見識會亂說話,還是閉上嘴吧!人是誰殺的,案子怎樣判,我們家不會插手。但若是再往我們家頭上扯一點,別怪我們把真兇查出來!」

    王金花呼吸一滯,看王玉花怒恨,姚若溪輕笑,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知道了?難道有證據了?她做的萬無一失,啥把柄都沒有留下的啊!

    「別以為我們家好欺負,就一個一個屢教不改的騎到我們家頭上來撒野!老虎不發威,都當我們是病貓!?」王玉花咬著牙怒聲道,說完又看了一圈圍觀的眾人。

    「你們也不用著急,官府不是吃白飯的,只不過時日短,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查出蛛絲馬跡,揪出真正的凶手。」姚若溪笑著拉王玉花離開。

    王玉花氣還沒有出夠,「真兇是誰,我也很想知道呢!」

    姚富貴不確定了,如果許氏真的是王玉花殺的,她不會這個反應。若是故意,別的人還有可能,王玉花沒那個腦子和魄力。難道殺許氏的是別人?

    張志權是堅信姚家的人殺了許氏,然後又把頂罪的王鐵花給滅口的。就算不是王玉花,也有可能是姚家的其他人,比如姚若溪,她那樣子深沉莫測,就像是她做的。

    看姚富貴已經懷疑起來,王金花心裡很不安,也不敢再攛掇張志權告姚若溪家了。

    王鐵花的屍體被領回了家,靈堂設在了趙府院子裡。

    王三全一臉滄桑的趕回來,抹了抹眼淚,連連嘆氣。

    張俊卓哭的嗓子都啞了,喊著要娘。

    另一邊,姚富貴也把許氏拉回了家安葬。

    按王三全的請求,王鐵花被葬在了寧安村旁的山上。

    張志權說自己不會照顧孩子,他還要給王鐵花守孝,就讓張俊卓跟著王三全,和王祖生作伴唸書。

    王三全現在還住在姚若溪的田莊上,張志權和張俊卓住下,還得跟姚若溪打聲招呼。

    姚若溪只回了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雖親必誅。

    王三全顫抖著合上信箋,讓張志權去城裡住,或者真守孝,就在王鐵花墳旁搭個木板房。張俊卓留下,他幫忙看著。張志權是個不靠譜的,孩子給他教養,指定要教廢了啊!

    張志權本想著留下,然後順勢就住到姚若溪家裡,再過不久就是自行車大賽了,王鐵花可是因為她們家才死的,姚家還敢不給他些好處?沒想到連住都不讓他住下,直接把他攆了。

    回到城裡趙府,王金花也委婉的提出不讓他再住在府裡,王鐵花死了,她也是寡居,大兒媳婦也是寡居,他住在府裡不方便。

    張志權惱怒異常,揚言要再告姚家殺人。

    王金花咬牙,主動勸他放下這個事兒,「人死不能復生,鐵花已經死了,都是姐妹親戚,再告也不好看,都是咱們家的笑話!好在俊卓現在姚家,由她們家教養俊卓,以後俊卓出來,肯定出人頭地。豔萍也會幫著俊卓的!」

    張志權不甘心,兒子是有著落了,可是他呢?不能住姚家田莊,連趙府也不能住了。

    王金花讓他租個小院住,給了他二十兩銀子安置,「有難處儘管來找我們!」

    張志權心下感動,收了銀子,由趙書健幫著去租了個小院子住下。

    王金花還讓趙書健買了米面油菜,撥了一個下人給張志權守門,伺候他。想著把張志權抓在手裡,然後挑撥和姚富貴一起對付姚若溪家。這樣被人踩著捏著,她活不踏實。

    這時候,姚富貴卻在收拾許氏的遺物時,發現了她藏的二百兩私房銀子,是王金花之前給的。

    姥姥去世了,我媽病重,我自己身體也出狀況,還面臨感情危機,我只能說抱歉。只能咬牙挺過這一段時間。實在不耐煩的親,請悄悄棄文吧!我不是玻璃心,也有脆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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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不得安寧

    家裡的銀子一直都是姚富貴掌管的,許氏摸不了大錢,姚富貴也不允許自家的財產交給許氏那個沒腦子的人拿著。所以許氏即便有點私房錢,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多。

    看著整整一包二百多兩銀子,姚富貴全身漫起一股寒意,叫了姚春杏問她,「這銀子,你娘從哪弄來的嗎?」

    姚春杏搖頭,「我不知道。」

    聯想到許氏生前的反常行為,都警告過她不准提姚春桃的死,不準把罪名往姚府推。許氏聽話了兩天,就開始大肆宣揚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他那時候覺得姚滿屯家名譽掃地,心裡也解恨覺得痛快,現在想想,許氏那時候很積極的散播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怕是就跟這二百兩銀子有關。

    「爹?」姚及第疑問的叫他一聲。

    姚富貴心裡有個想法,不確定的看著姚及第,「這個銀子……」

    「應該不是姚府的人給的。」姚及第點頭,姚府的人不可能會給他娘這麼多銀子,讓他娘宣揚自家的醜聞。

    「怕是我們都被人牽著鼻子走,被算計了!」姚富貴跌坐在椅子上,想到王玉花憤怒的帶人堵王金花和張志權大罵的事兒,他脊背忍不住發涼。他還想著跟張志權和王金花聯合要繼續告,想著姚若溪為了給王玉花脫罪,會對他們家許諾好處。他突然有種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

    「不告了!不能告了!」姚及第也不傻,也想到了裡面的可能。

    姚富貴想了一會,緩緩搖頭,「不!要告,不過告的是真兇!」殺許氏的人很有可能是王金花。王玉花大罵張志權的時候就說過,再撒野就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誰。

    「爹!告真兇……難道要去告趙府?」姚及第壓低聲音。

    姚富貴也搖頭,不是明目張膽的去告趙府,去告王金花。現在他才突然覺得姚府不好惹,那趙家也不好惹。姚若溪心毒手辣,趙豔萍也不是善茬兒。而他們家只能是乖乖被人宰割的份兒!

    這案子裡面,姚若溪肯定知道真相,或者說掌控真相。不然咋偏偏王鐵花就去打了一對那樣的假珠花?還在牢裡死了。真正的凶手是王金花,她想嫁禍給姚府,然後利用他們家去對付姚府。

    姚及第不明白了,殺了他娘的到底是不是趙府的人?一會告一會搖頭,還到底要不要告?

    姚富貴在想,姚若溪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可她還是看著許氏被王金花殺了,看著王鐵花也被毒害了,她根本就是在推動教訓她看不過眼的人!如果他動了啥念頭,是不是下一個就該是他了?

    想到這,姚富貴立馬告誡姚及第和姚春杏,「今兒個的事兒一個字都不准說出去,誰都不准說。尤其春杏,給我待在家裡好好做針線!」王金花肯定還要對付姚府,他得從中獲利!

    「殺死娘的人難道不是姚府嗎?」姚春杏不滿的拉著臉。

    「不是!這件事兒你不要多問多管,好好待家裡就是了。」姚富貴再次告誡她。

    姚春杏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姚府的人,那她連恨姚府的人都不能了。

    姚富貴叮囑完,悄悄的出門,在大街小巷轉悠。

    果然眾人談起許氏和王鐵花的死,懷疑對象就是王玉花,只不過不再像前兩天那樣確定了,也不敢再大肆的議論了。他想這事兒肯定沒有王金花推波助瀾了,她心虛,怕姚若溪把真相公佈出來,所以不敢動作了。

    張志權卻堅定的認為,王玉花就是殺人凶手,王鐵花一死,雖然沒人管著他沒人煩了,可是以後他的好處也肯定沒有了。連趙府都把他攆出來住了。又經過王金花挑撥,過來找姚富貴。他們同是喪妻的人,被同一個殺的,有共同話題說!

    姚富貴應付完他,晚上悄悄來到姚府門口,說要見姚若溪。

    王玉花冷哼一聲,「還妄想來談啥條件?自己不正干,就想著從別人手裡算計,不是東西!告訴他,不見!讓他要告,儘管告去!」

    姚滿屯皺著眉,「讓他告下去也不好啊!」沒有證據她們家名譽受損,有了證據,就該王金花遭殃了。王玉花姐妹四個,王銀花一家不知道咋樣,王鐵花死了,要是王金花再有事兒,真的不好說了。

    姚若溪給芍藥使個眼色。

    不大會,就回來說,姚富貴走了。

    王玉花怒火不下,「跟他們家老死不相往來!都不往來!」

    「既然這件事兒和咱們家沒有關係,就到此為止吧!娘也不要生氣了,總不能為了別人家的事兒,咱們一家過不安生。」姚若溪勸她。

    姚若霞,柳絮,段太太幾個也都勸話。

    「要不我們還是去寧安村住些日子吧!」姚滿屯提議,在城裡住,就不可避免的聽到外面那些人的議論。

    王玉花想了想,就點了頭。

    姚若霞也早出了月子,住在城裡雖然方便,但卻不自在。於是,次一天,一家人吃了飯,又買了米糧油鹽調料搬回了寧安村。

    張俊卓看到她們家人都搬來田莊,就咧著嘴哭,「是你們害死了我娘!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娘!」

    小四嬌喝一聲,「你娘是被別人害死的,你別亂說話!」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張俊卓早聽他爹說了,害死他娘的人就是三姨家的人,大姨和姥姥也說了的。

    小四氣的小臉發黑,扭頭看姚若溪。要是讓張俊卓住在這裡,娘會更生氣的!她都看到這幾天三姐給娘飯食裡加藥,娘的身體肯定又不好了。

    王玉花當即氣的指著張俊卓,「滾!別住在我們家!」

    姚滿屯忙拉著她,勸他,「小孩子,又不懂事兒,別跟她一般見識。」

    王三全也跑過來,拉著張俊卓讓他別亂說話,問他,「不是讓你去學堂了嗎?」

    「那個夫子教的不好,學堂的人也都欺負我!」張俊卓還不懂看不起是咋回事兒,反正他就是不喜歡學堂的夫子,更不喜歡那些同窗。

    寧安村現在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氣,團結一心,集體對外。尤其是企圖對付姚若溪家的人,包括王鐵花家,在對張俊卓的態度上,村裡的大人還好,小孩子就沒那麼顧及了。

    王玉花抿了下嘴,輕哼一聲,「啥教的不好,是懶惰不學才對!」

    學堂的夫子中過兩榜進士,學問很好,因為爹娘相繼離世,就在家守孝教書,也不願出來做官了,被姚若溪沿途救下,就一直在寧安村教村裡的孩子們唸書。

    王三全也知道張俊卓從小被王鐵花和張志權慣壞了,王祖生一開始不願意現在都覺得那個夫子學問好,跟著那個夫子也學了不少。讓張俊卓回屋先自己練字。

    「再胡說八道,把他攆出去!」王玉花嘴上這麼說,看張俊卓才幾歲個人,死了娘,爹也不靠譜,還不管他,心裡多少還是憐憫的。

    「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姚若霞笑著挽住王玉花的胳膊,扶她進了屋。

    王三全等她們安置好,也進屋來,「我想在村裡蓋個院子,也開一塊地,種點東西。總住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姚滿屯欲言又止,知道他因為她們家和王金花的事兒心裡不好受,一直住在這,她們不來住還好,她們一家也搬來田莊,肯定住著不舒服,也不方便。

    「既然這樣,那姥爺去選地方吧!現在還沒到農忙的時候,人手多,蓋房子也快。」姚若溪也覺得分開住,更自在。

    王三全看她一眼,沒說話,點了點頭。從姚若溪寫了那個信箋傳來,他心裡就對姚若溪的看法轉變了,覺得姚若溪從啥時候起,變得陌生了。

    姚滿屯也是閒不住的人,幫王三全一塊看了地,又幫著訂了磚瓦,很快村裡閒著的男勞力們就過來幫忙,蓋起房子來。

    三間堂屋,東西屋各一間,人手多,房子很快就起來了。

    王祖生不願意跟王三全搬出去住,現在姚若溪她們都搬來田莊了,他又能跟她們一塊練武了。他自己練,總覺得沒啥進步。姚立又不跟他打。王寶柱他打不過,也不理會他。

    張俊卓是吃著姚家的飯,恨著姚家,有個不如意,就把害死他娘的話拿出來喊。

    所以房子蓋好後,王玉花就讓他立馬搬走。可憐是可憐,也可恨的慌!

    「要搬你們搬走,我不搬,我還住在這!」王祖生不走,回自己家,不說住的不舒服,飯菜吃不合口,天天看見張俊卓他都想打他。估計以前姚若溪總拿針扎他,也是這種感覺。

    他搬不搬就隨便了,一家人都已經默認了教養王祖生的事兒,而且他現在已經慢慢在轉好了。

    王三全就帶著張俊卓搬到了新家去住。

    王金花立馬就勸程氏,「爹現在搬出自己住,他一個人還帶著祖生和俊卓,連個做飯的都沒有,也實在太苦了。」

    程氏被她勸了一通,拾掇了行禮,就拉了回來,「我自己有家,總不能還一直住在閨女家裡!」

    看她搬到村裡來住,村民們頓時都擔心起來。這個婆子搬回村裡,肯定沒啥好事兒,要搗鼓的村裡不得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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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新的發展

    有個人看家做飯,照顧張俊卓,王三全也默認了程氏了搬到新家住。這樣有他看著程氏,也不讓她再折騰事兒。

    程氏在趙府住了這麼久,再住到寧安村,雖然是新蓋的磚瓦房,卻還是嫌棄,沒有趙府大院住的舒服。

    王金花還送來一個幹粗活的婆子,「爹娘都年紀大了,還要教養俊卓,有個下人伺候,我也放心。」

    短短時日,程氏已經過慣了有人伺候的日子,還覺得一個不夠,心裡不滿王玉花,光一個自行車就賣了那麼多銀子,卻連個下人都不送。只有一個,那很多活計還得她來做。

    王金花又送來不少糧油米面,衣裳料子,給王三全和程氏,王祖生連同張俊卓做衣裳。

    程氏嘴裡嘀嘀咕咕,「生了個白眼狼!養了一窩子白眼狼!親爹娘受苦受罪都看不見,只管自己過的安生舒服。」

    「你就不能別一天到晚的碎嘴嘮叨?這房子是滿屯幫著蓋的,啥都拾掇好好的了,你還想啥?你要是覺得跟著我受苦受罪,你就還去城裡住去!」王三全被她念叨的心煩惱氣。

    「為了兒女受了大半輩子的氣,吃了大半輩子的苦了,眼看著都半截身子埋土裡的人了,能享福還不讓享享福,養閨女幹啥?」程氏也心裡於火的。

    「誰不讓你去享福了?你去享啊!」王三全不耐煩的擺手,讓她走。

    程氏哼了一聲,她也想走,不過這新院子蓋起來,是她的家,憑啥她不能住在這?

    王三全扛著鋤頭出門,懶得多理會她。

    以前家裡活計多,程氏還要幹不少活計,如今日子好過了,還有個粗使婆子可以使喚,程氏就在家無所事事,到外面串門,看村裡都搞成了啥樣。

    村裡的人多數不喜程氏,對她就不那麼和善了。

    姚若溪背著竹筐帶著小四幾個上山採藥,小翠和小巧也跟在後面幫忙。

    村裡的郎中多是奔著姚若溪來的,最不缺的就是郎中,看到姚若溪上山採藥,就有人也跟隨著。村裡的人見了也都很熱情的跟姚若溪打招呼。

    程氏看著哼了一聲,掉轉身又回了家。

    姚若溪看小翠和小巧只是平常她上山採藥跟著,已經能辨認不少草藥,而且村裡郎中十幾個,又不是天天有病人看,整天閒著沒事兒了,采了草藥下山,跟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招呼一聲,就帶著芍藥回城裡。

    「這丫頭!不會又是去見蕭恆墨的吧?」王玉花不滿的念叨一句,京城的貴女都講究矜持,三丫頭好歹是縣主啊!

    姚滿屯也微微皺起眉毛。

    姚若溪卻不是找蕭恆墨,而是去了神醫館。

    於晉然見她突然回來,詫異道,「師妹不是去田莊小住了,出什麼事兒了?」

    「正好有事兒和師兄商量,師父師娘在吧?」姚若溪往裡看看,並不進去。

    「師父進宮給皇上看診了,找我商量什麼事兒?」於晉然看她像是要避開畢溫良一樣,不禁笑著讓開門,讓她進屋裡坐。

    姚若溪進了屋,看於晉然坐下,這才說她的來意,「師兄,我想開辦個醫學院,收學生傳授醫術。」

    於晉然詫異,「醫術都是不傳之法,若是開辦醫學院,豈不是要把醫術公佈於眾?」

    姚若溪點頭,「對!這樣會醫的人越來越多,不僅醫術可以廣泛流傳,一直傳承千古,更多的人不會為治病發愁。當大夫越來越多,他們就會互相鑽研新的醫病方法和藥方,對醫術進步也是一個推動。其實很多不可能治好的病應該都有方法治好的。而像師父一樣的神醫鳳毛麟角,如果弟子學不好,可能很多絕妙的醫術就慢慢失傳了。」

    於晉然沒想到她的心那麼大,大到裝了天下百姓,大到推進醫學進展,而這樣的過程是漫長的,她卻願意為了那極有可能看不見的盛況而敢於開始。於晉然看她期待的鳳眸閃著光,壓下心裡的震動,看著她笑,「師妹這個想法聽來很好,可是做起來卻不那麼容易。」

    「人類文明是不斷進步的,有了開始,就有發展!」姚若溪希望能得到於晉然的支持。

    「師妹想讓我做什麼?」只要他能做到,他一定會毫無遲疑。

    姚若溪笑的有些訕然,「師父當初連徒弟都不願意收,要讓他把醫術傳給世人,他肯定不願意。」

    「我們師兄妹聯合對付師父!?」於晉然挑眉。想她以前每次找他幫忙的時候,是不是這樣可愛的心情。而他竟然錯過了。

    「不是對付,是勸。」姚若溪小臉認真,「師父是醫術絕頂的神醫,救人無數,受萬民崇敬,我和師兄能力有限,是怎麼都不可能達到師父的高度。師父的絕妙醫術以後若是失傳,那天下得多少人被那些庸醫耽誤了性命?」

    看她突然認真起來,這話聽著卻不像真的,於晉然忍住笑,贊同的點頭,「的確如此!說不定千百年後,師父的醫術失傳,還有人罵師父呢!遺臭千年了。」

    「不僅師父,連師娘,和我們倆都會被遺臭千年。那些人只要有治不了的病,想起來就會罵。」姚若溪忙附和。

    「還會罵那些病師父根本就治不了,他國醫聖手只是徒有虛名。」於晉然聽到氣憤的出氣聲,和姚若溪使一眼色,忍住嘴角眼中的笑意。

    「誰敢說老子只是徒有虛名!?」畢溫良氣沖沖的進來,指著兩大弟子,「你們兩個不孝的東西,竟然在這貶謫自家師父,有你們這麼沒良心的嗎?!」

    姚若溪笑了下,忙上來拉住畢溫良,「師父你別生氣,我和師兄說的都是以後可能出現的情況,是別的千千萬萬的人說罵師父。」

    這哪是勸。

    「老子還怕被人罵?人生在世就幾十年,等我兩腿一蹬,兩眼一閉死了,就是天下所有人都罵,我也聽不到了!」畢溫良氣的哼哼。

    「師父!師娘聽得到,我們聽得到啊!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家罵師父醫術不如人,妙手回春,起死回生都是假的!其實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庸醫!?」姚若溪繼續火上澆油。

    「我和師妹的醫術還不如師父,以後也不用治病救人了,更師父丟臉。」於晉然沒想的姚若溪還有這麼攛掇人的一面。

    畢溫良看看大徒弟,又看著小徒弟,重重的哼了一聲,「嗯!就你倆眼瞪的大,可是也假的很!」

    「師父~」姚若溪搖他的胳膊。

    畢溫良一把推開她的頭,「去去去!別以為你小腦袋瓜子想的啥,當師父的不知道。想激將我,再等二十年吧!」

    姚若溪一扭頭,生氣了。

    畢溫良稀奇,「丫頭?你真生氣了?」

    姚若溪瞥了他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說話。

    畢溫良看看於晉然,還沒見過這丫頭生氣,這是真生氣了?

    於晉然想,姚若溪現在正漸漸的打開心扉,對親近的人更真實。這一切,怕都是因為蕭恆墨。

    「丫頭啊……」畢溫良又招呼她。

    姚若溪斜了一眼,站起來出去了。

    畢溫良指著她,「這個丫頭!耍起小脾氣來了!」

    於晉然笑的有些苦,都說要放下,他卻發現自己淪陷的更深了。

    姚若溪哪裡是真生氣,出了神醫館就往內院去找嚴如卿說話。

    嚴如卿跟畢溫良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的脾氣再清楚不過了,也覺得姚若溪的想法很好,支持她,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等畢溫良回來,看姚若溪小臉帶著傷心委屈,兩顆大大的淚珠掛在睫毛上,似乎馬上就要落下來一樣,畢溫良有些不適應,湊過來哄她,「丫頭!不是師父不答應,之前師父都說醫術不外傳。如今再把公諸於眾,那師父多丟臉啊是吧?再說師父辛苦一輩子練成的醫術,教給你和你師兄就行了,哪能白白便宜外人是吧?」

    姚若溪抬眼看他,兩顆眼淚突突就落了下來,「我想看集眾人之力能研究出怎樣的醫術,有多少疑難雜症能漸漸治好,想看師父留名千古。」

    自己疼到心尖的小徒弟,畢溫良有些招架不住,在屋裡來回直轉圈。

    嚴如卿給姚若溪個放心的眼神,讓畢溫良別晃悠了,「徒弟也是為了你,為了天下百姓。你說不當好人,那你別治病救人了!」

    畢溫良撓頭,看媳婦兒拉著臉,大徒弟不說話,小徒弟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我怕了你們了!」

    這就是答應了,姚若溪歡喜的湊過來,「師父!你真是個大好人!」

    「嘿嘿嘿!」畢溫良沒好氣的瞪她。

    「師父!你想啊!你的絕招咱肯定不隨便外傳的。那些醫術教出去,他們可都奉師父為宗師了啊!」姚若溪給他捧了茶,又捏肩膀。

    「你以為我稀罕?」畢溫良瞪了瞪眼,「本想著收倆徒弟使喚的,沒想到被你們給賣了。」

    「那師父,你要不要幫我們數錢?」姚若溪笑道。

    畢溫良嘴角抽了抽,這個丫頭,打完他醫術的主意,又開始惦記他的銀子了。他這是上輩子造孽了吧?是吧!?

    嚴如卿和於晉然在一旁看著笑。

    姚若溪看看時辰,親自下廚做了畢溫良和嚴如卿愛吃的菜。

    吃了飯,師兄妹倆商量開辦醫學院的事兒,畢溫良不參與,「要師父幹啥,直接說。」他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哪還在乎這個名聲。

    倆人笑著應聲,繼續商量。

    醫學院說辦容易,真要實施卻並不容易。不說沒有多少人會放棄科舉改學醫術,就說醫學院那麼多瑣碎的事兒,也不是簡單應對的。不過好在有畢溫良國醫聖手的名頭,招生的事兒會相對容易些。

    姚若溪從現代過來,雖然沒有上過學,對學校的嚮往是從小伴隨她長大的,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和見解。

    她說起自己感興趣的事兒,兩個眼睛就會發出光芒,於晉然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聽她講說,偶爾說幾句自己的想法。

    芍藥進來換茶,給姚若溪提個醒,讓她別碰見感興趣的事兒就又一頭紮進去了,也不看看對面的人是誰?蕭恆墨的情敵!讓那個變態知道,怕要有不得了的事了。

    姚若溪根本沒注意,繼續說自己的,「教學的大夫要找名醫,最好和太醫院合作,我們提供給太醫院醫方,太醫院的太醫不當值的時候到學院給學生們授課。」

    於晉然只瞥了眼芍藥,點頭應道,「只是這授課的名醫不太好找,神醫館大夫不少,他們怕不會都同意。太醫院那邊……可能要師父出門好些。」

    「太醫院那邊會同意的。我最近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在研究膏方,已經出了些方子了。」姚若溪不像別的閨閣小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她主學的醫術,就想在這上面多發展一些。

    「膏方?」於晉然疑問。

    膏方在這裡用的極少,所以於晉然也疑惑了。

    「嗯!膏方治病的效用沒有煎藥來的快,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病,有些人小病小痛不舒服,沒必要吃藥,直接吃膏方就行了。主要滋補調理。」姚若溪說著讓芍藥把她帶來的幾樣膏方拿來。她因為過目不忘,跑的醫院又多,如今又自己學了醫術,對膏方還是能把握個大差不差。有師父把關,她也不怕會出啥大差錯。

    芍藥回去把姚若溪這一段時間閒著煎的那些膏脂拿來。

    於晉然仔細的看過,又嘗了嘗,眼神發亮,「做成這樣的膏脂,的確比喝苦湯藥好。」

    「膏方多用於滋補調理,費用大,不適用於窮人。所以和太醫院換換正好。」姚若溪見他讚賞也笑起來,「等會讓師父看看,這幾樣膏方還有缺憾的地方。」

    畢溫良看過之後,拍了姚若溪一巴掌,「跟師父還藏小心眼兒!有這麼好的東西,不早點拿出來!」

    「還沒做到最好之前,不敢拿出來。怕被罵丟師父的臉。」姚若溪忙躲到嚴如卿身旁。

    「鬼話!」畢溫良表示不相信,小徒弟一肚子鬼主意。

    嚴如卿看天色不早,笑著讓姚若溪住下,「院子都已經拾掇好了。」

    姚若溪剛應下,江遠就來傳話,說蕭恆墨在家裡,找她商量事兒。

    於晉然眸光轉了下,看來蕭恆墨的耳朵很長。

    姚若溪先回了家。

    蕭恆墨沒讓人陪,一個人,一身大紅長袍,坐在堂屋裡,滿腹幽怨。

    「找我商量什麼事兒?」姚若溪看桌子上擺了茶點,又讓芍藥倒些酸梅湯來。

    「跟別人商量事兒就行,跟我商量事兒就不行?」蕭恆墨彷彿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姚若溪忍不住失笑,「師兄算是我兄長,而且你又不會醫術。」拈了一塊點心遞給他。

    蕭恆墨傲嬌的別過頭,「他又不姓姚,是外男。醫術,我也可以學!」又偷偷瞄她,看她把點心挪走沒有。

    「你吃不吃?」知道他又無理取鬧了,姚若溪直接無視。

    「你喂我!」蕭恆墨看她快要把點心挪走,忙轉過頭。開辦什麼醫學院,這不是在給於晉然那個居心不良的接近小乖乖的機會?

    姚若溪伸手喂他。

    蕭恆墨吃了點心,又耍無賴,朝姚若溪貼過來,「你要開辦醫學院,怎麼不先跟我商量?」

    姚若溪端著酸梅湯喝著,「剛想到就直接去神醫館找師父了。」

    那個糟老頭子!蕭恆墨腹議一句,環著姚若溪的腰,看她喝的開心,也湊過來,「給我也喝點。」

    倆人對著頭,喝了一碗酸梅湯,看姚若溪眼紅水潤的小嘴,蕭恆墨正想吃點嫩豆腐,外面姚若陽回來了,只得黑著臉放開姚若溪。

    姚若陽聽姚若溪要開辦醫學院,立馬錶示支持,「弘揚醫學,治病救人,這是為民造福,為後世造福!有什麼需要用到哥的,你儘管說。」

    蕭恆墨頓時朝他飛了兩個眼刀,有他這個未婚夫在,哪用得著他來獻慇勤?!

    姚若溪把自己的想法寫成策劃,準備在年前把醫學院辦起來。還有選址,蓋學院,夫子的問題,都要盡快落到實處。

    次一天,於晉然來找姚若溪,說是於家的醫術也可以拿出來,也會從各地醫館調集大夫來支持醫學院,「想要把醫學院辦起來,肯定需要不少銀子,這個你先拿著用,不夠再跟我說。」

    看著一匣子的銀票,姚若溪想了下,就收下了,「這錢就當師兄入份子的吧!」

    「好!」於晉然笑著點頭。

    蕭恆墨直接拿了二十萬兩銀票,讓姚若溪把於晉然的銀票退了,「咱們又不是沒有錢,要他的幹啥!?」

    「醫學院按師父名義辦,也有師兄的份兒。以後我也不好事事都出面,就得師兄來了。」姚若溪解釋。

    蕭恆墨心裡酸的冒泡,「你別的事情我來幫你。」弄個秘方,拉個名醫,還是他拿手。

    結果,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蕭恆墨把各地名醫的秘方都給『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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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情敵對持

    醫學院的選址定在寧安村旁邊不遠的山上,先從小的開始,創辦成功,再往各地發展分院。學院周圍種上各種草藥,也便於學生們學習使用。

    因為要建立醫學院,姚若溪和於晉然找了大師一塊設計了醫學院的佈置,定製了需要用到的桌椅和床凳等。

    這樣一來,周圍的難民一下子高興了。要在山上蓋醫學院,那就代表需要有人幹活兒,雖然他們幹不了精細活兒,但他們能幹粗活兒,能給那些工匠打下手,好歹給點工錢,這樣總比苦苦的土坑刨食強太多了!不然地裡的莊稼一天收不來,他們就得餓著一天,撐住。而且開荒的地莊稼長勢並不好,就算免收田稅,也不夠一家人吃的。

    從整理山地開始,男女老少,只要身體硬朗的都來應徵了,一個人算不到一個工的,就兩個人三個人幹一片,算一個工,領了工錢平分。

    蕭恆墨看於晉然幾乎天天往城外跑,俊臉一天比一天黑。而他擔著鎮撫司的副指揮使,卻不像於晉然一樣,有畢溫良的名頭,可以不用到翰林院去當值。

    而姚若溪開辦醫學院的事兒,也像風一樣吹到了各地。有國醫聖手畢溫良做宗師,傳授的是畢溫良的醫術,不少坐堂大夫和郎中都心動不已。

    還有更多人是對姚若溪公開傳授醫術的不理解,醫術都是各家的秘書,只傳自家,不傳外人。還有些人覺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當大夫也就是給人治病,哪比得上當官。

    姚若溪知道開辦醫學院的事兒肯定會引起爭議,不管別人說什麼,她不反駁,也不推動,每天不是在山上看著醫學院慢慢建立起來,就是在屋裡寫寫畫畫,或者在藥房裡煎各種膏方。

    小四看姚若溪忙的幾乎沒有時間,就說也要學醫,「我是女孩子,琴棋書畫我不放棄。但我也不用學那些八股策論,又考功名。所以我也學醫,這樣既能治病救人,也能幫到三姐!」

    姚若霞也有點躍躍欲試,只是現在胖哥兒還小,一天喂奶都好幾遍,她實在時間有限。

    小翠和小巧也說跟著姚若溪學醫,「我們現在已經識好多字,也會了點學識,現在學醫術,過個幾年就能出來救人了。」大哥說了,他們家要永遠支持若溪姑姑。做若溪姑姑的親信和心腹,永遠不能背叛。

    「你們再想一下,想想以後想做什麼,要做什麼,確定之後,再說學醫的事兒。」姚若溪沉吟的跟幾人說了。

    小翠和小巧當即就回家跟爹娘商量,說學醫的事兒。

    劉氏看著倆閨女,雖然他們家過的不寬裕,倆閨女長得也不算出色,可跟姚若溪這麼幾年,站出去和村裡的那些閨女一比,氣質看著就不一樣的。看倆人真的想學醫,「咱們家情況不一樣,你們大哥即便高中,最多也就是做個小官。所以你們倆也當不了富家小姐。跟著縣主學醫,以後能當個大夫,不說治病救人,有這一手,還是縣主帶出來的,以後找人家也好找。」

    「你們要想學,可要用功的學,不許半途而廢了。要是學的不好,也給縣主丟臉的!」姚壯實叮囑倆人。

    「每次跟著若溪姑姑上山採藥,我現在已經能認不少草藥,知道它們都是治啥病的!如果若溪姑姑教我們醫術,我肯定好好學!」小巧用力點頭。

    小翠年齡不小,她有些擔心,「要是學不幾年,那我不是要給若溪姑姑丟臉了?」她今年都十一了,總要嫁人的。

    「你這年齡正好學東西,只要用功努力,哪有學不會的?」劉氏給她打氣。這一決定就要改變倆閨女一生的命運了,總比長大隨便找個人家嫁了,一切都聽婆家要強的多。有能耐有本事,在婆家腰桿子也越直。

    「大姐!若溪姑姑教的方法好,我們都比學堂的人學的都快,肯定也能很快學會醫術的!」小巧拉著小翠。

    小翠終於也下定決心,要好好學醫。

    小四學醫這卻受到了阻礙。

    王玉花覺得,家裡有一個學醫的就行了,要是都學醫,她們家不是變醫館了。大閨女是已經嫁人了,三閨女學醫拜的是國醫聖手,而且她也沒荒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更不用說。四閨女可不一樣,看一眼就會。要是學醫,那些閨閣小姐們擅長的,她就不會了。她心裡還是覺得學醫術就當大夫了,那是比不了大家小姐的。

    姚滿屯不發表意見,不過心裡也朝王玉花這邊偏的。

    「三姐學了醫就是做大事兒的,你們咋就知道我那麼沒用,學了醫就會當個小大夫了?我也可以跟著三姐幹一番大事兒啊!再說醫學院要是開辦好了,總不能讓三姐一個人頂著,有妹妹幫著一起扛事兒,總比那些外心人強吧?」小四不願意,就要學醫,她都已經偷偷記下了兩個大概的膏方了,學醫也不是太難的。

    蕭恆墨過來了,小四看見他來,眼珠子轉了轉,不說話出了門。

    姚若溪建醫學院,用到石塊,而南方發洪水,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蕭恆墨領了這差事兒,「石塊已經找好,不久就會運過來了。」

    「小溪她在山上,等會就該回來了。」姚滿屯見他眼神往姚若溪屋看,解釋了一句。

    「我還有藥方的事兒跟她說,先去藥房等她吧!」蕭恆墨點點頭,起身到藥房裡等著。

    小四悄悄過來,小聲道,「姐夫!姐夫!」

    蕭恆墨來的時候是直奔山上的,聽到消息才轉彎直接來了田莊,聽小四喊姐夫,忍不住的嘴角揚起,挑眉看她。

    小四朝堂屋看了眼,飛快的小步進來,小聲道,「姐夫!我想學醫,你幫我做主吧?只要爹娘答應,我以後就當你的眼睛。幫著盯著晉然哥,不讓他接近三姐!」三姐夫是個醋罈子,他肯定會答應的。

    「既然爹娘不願意,那你就好好學閨閣小姐的禮儀規矩,學琴棋書畫不好?」蕭恆墨轉彎來這就這麼點目的。

    「我要會了醫術,以後就能幫三姐了啊!她開辦醫學院,肯定要用很多人,誰知道那些人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總沒有我靠譜啊!」小四期待的看著蕭恆墨。她發現爹娘都有些怕三姐夫,由他出面,她學醫的事兒肯定成。

    「你這樣跟爹娘說不就行了。」蕭恆墨故意吊著她,於晉然可是打小就收買,誰知道這小丫頭是向著他還是向著於晉然?

    「他們不同意!」小四苦惱。

    「他們也是為了你好。」蕭恆墨點頭。

    「姐夫你幫幫忙吧!沒人跟著三姐不行的!她身邊跟著的人又是神醫館出來的,即使不向著晉然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四說著自己也點頭,因為她見過,於晉然和姚若溪在屋裡說話,靠的很近,芍藥就當沒看到。

    其實是她冤枉芍藥了,芍藥咳嗽了兩三次,姚若溪太入神沒聽,於晉然卻給了她一瓶治咳嗽的藥丸子。蕭恆墨是變態,於晉然也不好惹,於是不過分的情況下,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倆人互相看不順眼,蕭恆墨要收拾也是收拾於晉然。

    蕭恆墨終於點了頭,小四笑嘻嘻的到書房去等著消息。

    姚若溪回來了,於晉然也沒有走,隨著一塊過來吃飯。

    兩情敵見面,什麼話都沒有說,隻眼神對視,就讓人感覺,彷彿電光碰撞攻擊一樣。只一會,又都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蕭恆墨忍著黑臉,揚起嘴角笑著招呼姚若溪,「你不是需要藥方,我給你找來了幾個藥方,你等會看有用沒有!」

    「什麼藥方?」姚若溪疑惑。

    「要開辦醫學院,總不能沒幾個鎮得住場子的藥方。」蕭恆墨說著瞥了眼於晉然,於家雖然是醫藥世家,可燕國名醫多的是,比於家底蘊厚的也不少。

    姚若溪嘴角僵了僵,看一家人都在就沒有說出來。

    於晉然卻笑著接了話,「各家秘方都是不傳之寶,不知道蕭世子的藥方是從何而來?」

    「我自有我的辦法。」蕭恆墨臉色不好。

    「不問自取視為盜,蕭世子幫師妹的心是好的,然而卻讓師妹遭了人家唾罵,開辦醫學院本來就難,怕是招募名醫來授課的事兒就更難了。」於晉然毫不客氣的揭穿他。

    「你又怎知我是盜取?我會讓人唾罵溪兒?連累她名聲受損?」蕭恆墨以前不顧忌,現在為了姚若溪,又怎麼會不顧忌。雖然性質一樣,不過他可是還了方法的,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於晉然笑笑,不可置否。

    「飯都做好了吧?我們先吃飯吧!」姚若溪有些無奈的吩咐羅媽媽和方媽媽擺飯。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也不知道該說啥好。

    飯桌上,氣氛有些詭異,幾個人看看蕭恆墨俊美發黑的臉,再看看從容自若溫潤笑意的於晉然,都低著頭吃自己的飯,偶爾說兩句今兒個的飯菜,飯後的活動。

    吃了飯,蕭恆墨看於晉然還不走,眼刀簌簌的飛。

    小四給他使眼色,說讓她學醫的事兒。

    蕭恆墨平息了下,跟姚滿屯和王玉花說起小四學醫的事兒,「以後做一番事兒,也比那些個嬌滴滴什麼都不會的閨閣小姐強。由小四幫溪兒,總比別的人讓人放心。不然等溪兒幫別的事兒,醫學院不可避免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她要去學醫,就沒心學別的。到時候啥也拿不出手,也不好看!」王玉花被她說的心下有些動搖。可能像三閨女那看一遍就會的,整個燕國也找不來幾個,四閨女就不行了。

    於晉然也笑道,「這個姚嬸不用擔心,小四學醫可以不用來治病救人,分出時間來學琴棋書畫那些,醫術學了,以後可以管理醫學院,而不被底下人的矇蔽。」

    「就是啊!就是啊!爹,娘,就讓我學醫術吧!我學了醫術有用,學那些琴棋書畫,哪還能天天拿出去顯的!」小四忙不迭的點頭。

    姚滿屯和王玉花對視一眼,都有些動心了。三閨女以後總要嫁人生子,那醫學院怎麼辦?有自家人掌管著,才能放心啊!

    「你能保證像你三姐一樣,學醫的同時,不把琴棋書畫那些落下?」王玉花板著臉問小四。

    小四立馬保證她能,「絕對不會落下的!練武我也不會落下!」

    於是王玉花和姚滿屯都默認了小四學醫的事兒。

    蕭恆墨周身環繞著一團寒氣,如果不是在姚滿屯一家人面前,他肯定跟於晉然大干一架。

    看他氣成這樣,於晉然見好就收,跟姚若溪一家打了招呼,就回了城裡。

    王玉花幾個都回屋午歇了,姚若溪到藥房去看她早上煎的膏方涼的怎樣了。

    蕭恆墨一臉不高興的在後面跟著,姚若溪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姚若溪把煎好的膏脂小心的裝起來,隨口問他,「拿了人家多少秘方?」

    「不多,只有幾十張。」蕭恆墨想收集一本的,開要醫學院,那最好的就是把全燕國最好的藥方都收錄進去,作為震院之寶。

    姚若溪動作一頓,簡直不知道說他啥好了,「是不是聽哪家小姐長得美,你也去偷?」

    「再美也沒有我長得美,看我自己就看夠了。」蕭恆墨臉上帶著些許嫌棄。

    姚若溪不理他,一口氣偷人家幾十張還嫌不夠,肯定是數著拔尖的名醫家傳秘方偷的。

    蕭恆墨看她不離人,幽怨道,「我沒偷過來,就抄錄了一遍拿回來的。沒人知道的!」讓那些人乖乖交出來那是不可能的,浪費口舌時間,還沒啥成效。他這是簡單省事兒!

    姚若溪斜他一眼,繼續不理他,又重新配比早上煎的膏方,一點點的改進。

    蕭恆墨蹲在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你不愛我了!你嫌棄我了!我手段是低劣了點,以後不干了就是嘛!」

    改得掉?才見鬼!

    小四悄悄的趴在外面看了一眼,忙又縮回了頭。三姐夫像她們家可憐的狗狗一樣。

    蕭恆墨一臉被拋棄的樣子,蹲在那一蹲就小半時辰。

    姚若溪把幾個膏方重新又配好,看他還在地上蹲著,默默的朝天看了看。

    「你是不是嫌棄我,要拋棄我了?」蕭恆墨可憐巴巴的聲音再次響起。

    姚若溪從身邊過去。

    「我生氣了。」蕭恆墨兩手抱著腿,可憐的在地上畫圈圈。

    姚若溪再次從他身邊路過,停下來。

    蕭恆墨抬頭看她,桃花眼瞪的大大的,幽怨叢生。

    姚若溪彎腰俯身,在他額上親了下。

    蕭恆墨兩眼一亮,看她撤走,長臂一伸,抱著她的頭吻上來。

    他長舌時而巡視領地,時而纏著姚若溪的小舌糾纏。姚若溪拍了拍他的胳膊,讓他鬆開。藥房的門開著,隨時都可能有人過來。

    蕭恆墨不願意,還得寸進尺的抱著她坐在一旁的矮椅上,讓她橫躺在自己懷裡,深深吻。

    姚若溪只得兩手環住他的脖子支撐,任由他施為。

    蕭恆墨大手往下移了幾次,終究還是忍住,直吻姚若溪喘息不上來,小臉潮紅,這才不舍的鬆開,揉她的耳朵,沙啞的警告,「不准跟他太親近!我吃醋!」

    姚若溪喘息的點頭,她哪有跟師兄親近了!?

    「別的男人也不行!」蕭恆墨知道,雖然趕覬覦他的女人的人屈指可數,可為了別的原因接近姚若溪的人可不少。

    姚若溪默默的點頭。

    蕭恆墨這才滿意的在她紅腫水潤的小嘴又吻了吻。

    「你拿來的藥方呢?給我看看!」姚若溪怕他又來,忙轉移話題。

    蕭恆墨讓她坐好,從袖子裡套出一沓紙遞給她。

    姚若溪看了下,忍不住嘴角再次抽了起來。幾十個藥方都是各地名醫秘藥的藥方,且這些藥都有奇效,有的是治疑難雜症的方法。這些都是人家幾代人的心血,家裡的傳家之寶,都被這傢伙伸伸手拿來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你師父那老頭子的醫術都比他們要強些。你用他們的藥方,是他們的榮幸!」蕭恆墨作為鎮撫司的副指揮使,查的案子都是吏部查不了的,自然有他的一套方法。想要光明正大,也不可能。

    姚若溪搖搖頭,把那些藥方都看過,發現有缺陷的地方就斟酌著改一改,有拿不定注意的,就拿到神醫館,找畢溫良商量。

    畢溫良醫術精湛,見那些藥方還是讚歎不止,和姚若溪,於晉然師徒三個把幾十張藥方改了改,姚若溪又把自己的膏方寫出來,配上樣品,重新拿過來交給蕭恆墨,「把這些東西,從哪來的,還給人還回去吧!」雖然作弊很輕鬆,不過她還想請那些名醫到醫學院指導學生們醫術呢。

    「真要還回去?」蕭恆墨有些不情願,都到自己手裡的東西,哪還有還回去的理兒?見姚若溪點頭,想到她既然把藥方改到最精華,憑她過目不忘,肯定都記下了,就乖乖的又把人家的藥方連同贈送膏方一塊送還回去。

    姚富貴遠遠的看著蕭恆墨拎著小箱子從姚府出來,等著天黑透了,這才悄悄的過來敲門,「王金花那邊出事兒了,我找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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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8:33
第264章:家底不薄

    大晚上的姚富貴往姚府去,剛回到家,就被姚春杏告知,張志權來找過他。

    姚富貴嚇的一驚,復又鎮定,沉著臉,眉頭緊鎖。

    之後連著兩天不出門,讓下人買菜。

    張志權看姚富貴一直不出門,就藉口找趙書健,找王金花商量,「那姚富貴最奸猾了,大姐你看他是不是想……」

    王金花也懷疑,「他怕是想找姚若溪談判,想要好處。」

    張志權撇著嘴鄙夷姚富貴,為了利益,連他媳婦兒死在姚家人手裡也不管了。也怪不得他一直都不堅定報仇的事兒,每次他說起,都是岔開話。

    王金花讓張志權暗中盯緊了姚富貴,她心裡也怕姚富貴站到姚若溪那一邊了,反過來謀害她。

    張志權想報仇,更想得好處,聽了王金花的話,就有意無意的在姚富貴住的附近潛伏,盯著姚富貴家。

    這一盯,就讓他發現,姚富貴竟然也在盯人,不過他盯的是姚府的人。他在暗處觀察著姚富貴,接連幾次看到姚富貴看姚府的眼神透著惱恨不甘,似是在伺機報復。

    「好傢伙!這肯定是姚府的人惹急了姚富貴,想要找機會報仇呢!」張志權得了信兒,當下就又找姚富貴。

    姚富貴態度不冷不熱,張志權套了兩次話,就把姚富貴心裡的仇恨給激了出來。

    「富貴哥!那姚家真是欺人太甚,前些日子還有人說王玉花謀害嫂子,暗殺妹妹的話,現在已經沒人說了。她們家佔著跟神醫館有關係,要開辦啥醫學院,不知道多少人說她們家好話,早把咱們兩家的仇給忘了!」張志權再次表達自己的憤怒。

    姚富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說話。

    張志權打量他臉色不好,就嘆口氣,「現在兒子在姥姥家,就剩我一個,報仇的事兒,大姐家也不幫著張羅了,還說對方是她妹妹。咱們勢單力薄的,想要報仇,真是難上登天啊!」

    姚富貴抬眼正視他,「趙府咋會不幫你?你們是連襟,好歹是親戚。」

    張志權更加嘆氣,「別提了!鐵花死後,就剩下我們爺倆,那王玉花也是他們家親戚,他們家哪會幫我去報仇對付王玉花家啊!你沒看鐵花剛去世,我就被趕出來了,現在岳母也不在趙府住了,連上門都被攔下呢!」

    「沒有人幫忙,就憑我們,根本報不了仇!」姚富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張志權聽他說的話,終於肯把他們倆歸為一處,心下一喜,姚富貴對王玉花家熟悉,他媳婦兒死了,兒子前程沒了,之前還死了個閨女,啥好處沒撈著,還被姚家的人鄙夷著,不恨死才怪!

    「富貴哥!你們咱們倆……」張志權話還沒有說完,姚富貴就搖了搖頭,「姚府雖然權勢不大,卻不能誰能對付的!憑咱倆不行啊!」想了又想,「還是得讓趙府幫忙才是!」

    「大姐都說不幫了。」張志權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得讓姚富貴知道幫他報仇的難處,這樣姚富貴才會感恩,對付姚家的時候也會下狠勁兒的賣力。

    「她不幫我,還能不幫你?」姚富貴有些愁憂道。

    張志權搖搖頭。

    姚富貴皺著眉頭想,「你喊她大姐的,多說點好話啊!這人都得哄著來的!」

    張志權有些不解,「咋哄著來?」

    姚富貴直眼看著他,問他是不是真想,見張志權點頭,這才和他貼著頭小聲暗示,「她這個歲數,男人早早死了,這心裡空虛寂寞的,要是能有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還不把心掏出來?」

    張志權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讓他去和王金花……她都那麼老了,就算再打扮也掩飾不了。別人他還能下得了口,王金花……他看著姚富貴問他,「你咋不去?」

    姚富貴目光暗了暗,「人家未必看得上我。而且…我也不算她自己人,不比你。」

    張志權覺得他看不上眼,姚富貴比他可大好幾歲,連他都看不上眼,他就那麼看得上眼?

    姚富貴沒跟他多說,讓他先想想,就離開了。

    張志權左想右想,都覺得難以下口,王金花要是長得好看些,像那些風韻猶存的女人,他還勉為其難了。可她那副又老又醜的樣子,他覺得他會不行的。

    正在街上轉悠著準備會租的院子,碰到了他來京都結交的朋友拉著他喝花酒,張志權到了地方才發現他沒有銀子了,就讓人給他先墊上。

    等玩樂到大半夜,張志權東倒西歪的回到住處,想到銀子不足,去摸了下自己的存銀,頓時清醒了一大半。王鐵花死的急,她死後沒人管著他,銀子也都到了他手裡,張志權就大手大腳的花了起來。眼見著的,才這麼短短時日,銀子竟然沒剩下幾個,他以後還指望啥過活啊!?

    如同澆了一桶涼水般,張志權現在才突然意識到,他要沒有銀子花了!

    這沒有銀子,以後可咋活?上回王金花給了他二十兩,前天給了二十兩,出手還算大方。他突然就想到了姚富貴說的話。王金花空虛寂寞,要是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能把心掏出來。

    張志權很為難。

    考量了兩天,張志權都沒有去找王金花匯報,王金花自己也布了眼線,可張志權和姚富貴說的話她打聽不到,就過來找張志權。

    張志權看她找過來,穿著石青色繡折枝花的褙子,頭髮整齊的綰著,只戴了一支不太顯眼的銀釵,眉毛是剛修的,臉上擦了一點粉,端著架子,倒是挺像那些夫人家的做派。

    「打聽到了啥事兒?姚富貴啥情況?」王金花沒注意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問他話。

    張志權忙讓她進屋做,吩咐伺候的下人倒了涼茶,把從姚富貴那打聽來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

    王金花一邊聽著,一邊喝著涼茶,見張志權時不時看她,微微皺眉,覺得頭有些暈沉,就扶住頭,「不會是中暑了吧?」

    現在正是三伏天,大晌午外面都沒啥人走動。

    「大姐不舒服?不會是中暑了吧!趕緊再多喝點涼茶!」張志權說著忙又給王金花倒了一杯涼茶。

    王金花喝了,想站起來,差點暈倒。

    張志權連忙扶著她,「大姐!我看你是真的中暑了呢!還是歪一會吧!」扶著她到竹榻上。

    看王金花趟好,張志權又打了涼水,擰了帕子給她蓋在額頭上,溫聲問她感覺如何了,好點了沒。

    王金花和趙大江成親多年,早就沒了感覺,而趙大江死後,她更是孤單單一個人了。這冷不丁的有個男人噓寒問暖,這麼照顧她。靠近的時候,身上似有若無的汗味兒,讓她有些心裡蕩然起來。

    看她神色轉換,張志權心頭再次響起姚富貴的話,王金花今兒個特意過來,還『中暑』睡到他一個妹夫的家裡,這……

    想著,張志權低聲道,「大姐!我給你揉揉吧!」小心的看王金花神色,伸手給她揉頭。

    王金花拒絕的話到嘴邊,就感覺頭上不輕不重的力道,揉的她很是舒服,於是就默認了。

    張志權看她沒拒絕還接受了,一邊想,一邊揉著揉著,就揉到了王金花的脖頸,肩膀,胳膊,隨著脖頸一路向下。

    王金花猛地睜開眼,想要拒絕,卻發出一聲低吟。

    張志權是調情高手,慢慢的貼上來,又是揉捏,又是撫摸。不時就把王金花擠壓已久的情慾挑了起來。

    王金花是久失灌溉,張志權是個中高手,來了一次,見王金花不滿足,轉身趁著拿帕子給王金花擦拭的時候,吃了壯陽藥,直把王金花折騰了個心滿意足,睡了過去。

    看院子的下人簡直心裡震驚,這真是……啥事兒都有!娘姐和妹夫竟然搞在了一起。

    張志權也就是憑這年輕,看王金花睡了,起來忙洗漱過,忍著胃裡的翻滾,叫來守門的下人陳旺警告了一番,又扔給他一個銀錁子打賞,「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陳旺收了錢,諂媚的笑著應聲。

    王金花醒來很是驚嚇了一通,急匆匆的收拾走了。

    隨後的幾天,張志權提也沒提,卻是又遞信兒找王金花。

    他找了三四次,王金花這才出來會見他。又換了衣裳,不是平常低調打扮,而是墨綠色的紗料對襟襦裙,看張志權的眼神帶著疏離冷意。

    如果要是別人就該退縮了,可對方是張志權這個流連花叢中的,不大會就又拉著王金花滾到了一起。

    這次王金花走的時候,眉眼幾乎都帶著風情,塞了張志權一包銀子。

    張志權打開一看,足足一百兩,忍不住歡喜,覺得胃裡那股子翻滾的感覺也消失了。

    王金花嘗到了刺激,開始的幾天覺得羞憤又害怕,一直心裡忐忑,怕人發現罵她下賤不要臉,和自己的妹夫勾搭成奸。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她心裡就漸漸的鬆懈了,甚至期盼著,渴望著。

    張志權卻不期盼,不渴望,只是手裡拿到了銀子,就拿到窯子裡找補回來。

    碰到了姚富貴,又提示了他一聲籠絡王金花的心,掏的更多。

    張志權的主意一下子就打到了趙家的鋪子上。他只不過睡了王金花兩次,隨便出手就給他一百兩銀子,趙家的家底兒絕對不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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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8:47
第265章:弄到手了

    張志權有了銀子,花錢更是大手大腳起來,經過姚富貴提醒要籠絡王金花的心,再出門喝花酒就小心了不少,還置辦了兩身好衣裳,他本就長的不差,濃眉大眼白面皮兒的,要不當初王鐵花也不會看中了他,穿著倒也人模狗樣的。

    王金花和趙大江成親那麼多年了,房事也早就力不從心,跟張志權幾次,就像是被重新開發了一樣,心裡時不時的就惦記那滋味兒。

    這天晚上她有事兒找趙書健說,卻見院門沒有人守著,抬腳就進去了。

    屋裡點了燈,但燈光有些微弱,那就肯定有人。王金花正要叫人,就聽到若有若無的吟哦聲,她面色一沉,往後看了看,院子裡沒有人,而那叫聲彷彿越來越大,直直鑽到她耳朵裡。

    鬼使神差的,王金花沒吭聲,悄聲上前。

    離的越近,那屋裡的聲音越明顯,王金花臉上有些發熱,心裡也莫名跳了起來。站在窗下聽,聲音更清晰,王金花忍不住的想看看裡面什麼情景。可是心裡矛盾的不敢,自我唾棄,她自己跟妹夫亂來就算了,竟然還偷看兒子行房!?

    王金花想走,可兩腳像是黏住了一樣邁不開,其實她就是心裡想窺看一番。左右看看沒有人,可能是趙書健要辦事兒,就把下人都打發了,她遲疑了下,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伸手戳破了窗戶紙,透過小孔往裡瞧。

    兩具白花花的身子交纏在一起,正是趙書健正和伺候他的丫鬟珠兒。王金花心裡暗罵了一聲下賤狐媚子勾引她兒子,卻沒有移開眼。

    趙書健也是混跡風月場所的,各種姿勢都能來,隨著他動作加大,珠兒的叫聲也越來越大。

    王金花目不轉睛的看著,甚至有些震驚。竟然還能這樣,到了最後關頭,看那珠兒欲仙欲死的樣子,暗暗咬了咬牙,悄悄的走開。

    回到屋裡,怎麼都不能平靜下來。王金花忍不住想張志權,心裡的渴望和身體的渴望讓她壓抑不住,於是終於換了衣裳,悄悄的出門,趁著夜色到了張志權的住處找他。

    張志權看到王金花吃驚了下,才兩回,王金花就按捺不住找他了,隨即眼神一閃,急色的拉著王金花,又親又摸,「大姐!我想死你了!你再不來我都要衝過去找你了!」

    王金花這麼大歲數,卻沒有經歷過被一個男人這樣急色的對待,即使剛成親那會,趙大江也沒敢這樣對過她。讓她心裡升起絲絲的瘋狂又刺激的感覺。面上又矜持的拒絕,不讓張志權亂來。

    聽越掙扎越是拒絕,張志權越是熱烈越是激情,他也知道,王金花表面上拒絕,心裡卻早就貼上來了。

    一番激情褪去,王金花的理智也漸漸回來了。她不能這樣!張志權是她妹夫,他們這是不倫,而且她是寡婦,還是月妃娘娘的親娘,要是出了這樣的醜事,真的是臉要丟盡了!

    給張志權丟下一張銀票,王金花穿了衣裳急匆匆的就回了家。心裡暗暗決定,再也不跟張志權來往了。

    張志權幾天沒找姚富貴,倒是姚富貴主動找上了他,說他摸清了姚若溪回城的時間,「這幾天隔三差五就回城裡,都是住一夜,次一天再早早出城。咱找個機會下手吧!」

    「她是會武功的,就咱倆咋下手啊?」說到真的報仇,張志權不願意上了。拉攏姚富貴也是為了讓姚富貴去送死,那姚若溪自己是個高手,身邊還有人保護,他要是去了不是沒命了嗎?!

    「那你就得找你大姐了啊!」姚富貴一臉難色,又希冀的看著他。

    張志權臉色不好的吭哧,「這事兒……不太好辦!」

    姚富貴已經瞄到王金花找張志權,現在就是為了確定張志權把王金花睡了沒有,他得拿到確定的消息才行。看張志權這個臉色,他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張志權下不去嘴,又已經做過了,所以才這個臉色。

    倆人說再商量合計個辦法,走的時候,姚富貴讓張志權付了茶錢。張志權手裡有銀子,哪在乎一個小茶館的茶水果子錢,隨手就付了。

    姚富貴又悄悄尾隨張志權,見他抹黑進了窯子,就更加堅信了,點點頭,悄悄轉回家。

    王金花為了不和張志權見面,就讓趙書健找他,問姚富貴那邊的情況。

    趙書健聽張志權一說,立馬就說,「咱也請幾個殺手,要那武功厲害的,到時候把她弄過來,好好玩她一玩,再把她給解決了!」他心裡恨死姚若溪了。要不是她反過來謀害,他也不會變成現在人人瞧不起的下場。不看到姚若溪生不如死都不足以洩恨。

    張志權可不敢,這事兒他攛掇趙書健干,再說他又沒銀子,上哪買通殺手去啊?!

    趙書健也不傻,上次貿然行動就被姚若溪反手害了一道,他這次肯定得好好的合計合計。

    結果倆人商量來商量去,都把注意打在了小四和瑾哥兒身上,「那個小賤人能害豔玲,打咱們個措手不及,那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一人之身!也讓她嘗嘗滋味兒!」

    「那倆小崽子都不出來,咱咋辦?而且好像聽說,他們也跟著學了武功的。」張志權顧慮一堆,他就是怕讓他上去,吃了虧。

    「大的還好一點,小的肯定剛學的,那就弄小的!再不行,不是還有那姚若霞家的倆!?小的不出來,那就弄她家大的那個丫頭片子。」趙書健才一會的時間連注意都想好了。

    讓張志權去寧安村住,就說想兒子了,住個幾天,然後把瑾哥兒和小丫丫弄出來。

    張志權不想去,可這事兒除了他,沒別人能做成了。趙書健要是去,肯定會被懷疑。

    其實張志權剛到村頭,就已經被懷疑了。根本不像個好人樣子,前些日子還賴姚若溪家害死了王鐵花,而且是王金花家一邊的。他家可都恨不得要害死姚若溪一家。還有人提醒姚若溪,讓姚若溪小心張志權。

    姚若溪不用提,家裡的人都留心起來。王玉花護窩子一樣,不讓小四和瑾哥兒小丫丫幾個出門玩了,「想要出門玩,得讓人跟著才行!」

    孟凱孟康本來是保護姚若溪的,現在都快成了護院了,蕭恆墨一看不行,自己的人被分派了別的事兒,姚若溪身邊都是神醫館的人,說服王玉花和姚滿屯讓小四學醫也被於晉然分了功勞。於是,又送了四個人過來當護院,專保護瑾哥兒幾個小的,或者護王玉花和姚若霞段太太幾個出門。

    也是因為蕭恆墨把藥方給人還回去之後,著實得罪了不少人。雖然把人家藥方給改的精良了,還白送了一張膏方,可幾輩傳下來的秘方,被人偷了,還被人擅自修改了,這是怎麼?顯擺自己醫術高?

    要不是修改方子的人是畢溫良,而且他的醫術的確精湛,改過的藥方也更加精密,姚若溪還白送膏方,怕是已經有不少人打上門來了。

    蕭恆墨怕有人下黑手,孟凱和孟康兩個顧不過來,又送了人過來。田莊裡還有打自行車的工匠,也都不是常人,田莊裡不說鐵桶一樣,應付些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為這個,王玉花還勸姚若溪別因為偷藥方的事兒和蕭恆墨生氣。不過即便這樣,聽說張志權住到了村裡,一家人還是都說了幾句警惕的話。

    「三丫頭時不時要往山上跑,還要回城裡,你出門多帶點人,多警著點心!」王玉花舀了湯遞過來。

    「我身邊不離人,不會有事兒的。」姚若溪應聲,接了湯喝。不過一個張志權還敢生害人的心,是活的不耐煩了。

    「要我說那山上還是少去,那幹活的都是粗人,去採藥有小翠幾個跟著,也得多警著點兒!」姚若霞想的可不那麼淺,可不光一個張志權,那趙豔萍恨她們家恨的牙癢癢,尤其恨三妹。這裡面牽扯別的人,蕭恆墨得罪的人也不少,那些報復不了蕭恆墨,報復三妹也不是沒可能。

    「實踐才能見真章!不親眼見那些草藥,熟悉起來,我們的醫術又咋進益啊?大姐就放心吧!我們幾個都會武功,就在附近,咋著也不會有事兒的!」小四出聲打包票。大姐是帶胖哥兒,很久沒試過三姐的武功了。她看連芍藥都跟三姐走不了多少招了。

    姚若霞想想也是,又叮囑了兩句。

    次一天一大早,姚若溪照舊早早起來,帶小四瑾哥兒,小翠小巧幾個上山,一是采新鮮晨露的草藥藥做膏方,一是練武。

    王祖生看姚若溪上山,儘管是採藥,他也跟著。能學一點是一點,誰讓這死丫頭摳門,不肯叫他她的武功!

    張志權是起不來,一覺睡到日頭高昇才起來,王三全都已經吃過了飯,程氏也對張志權有些不滿,不過給他留了飯。

    吃了飯,張志權就在村子裡轉悠,聽姚若溪只要人在田莊上,就帶瑾哥兒幾個上山採藥,一大早就已經背著草藥回家,才明白自己起晚了,就回家跟程氏商量,上山找個活兒干,「我在城裡也找不到啥活兒干,這鐵花走了,以後我總得養活俊卓。」

    「你跟鐵花這幾年也攢下不少本兒吧?你不會是揮霍完了吧?」程氏之前就想把銀子要過來,張志權不給,還說逃出來太急,沒有拿幾個銀子。程氏不咋相信。

    「我哪敢揮霍啊!現在日子都是緊巴巴的過,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去山上幹那髒活累活了。是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來得及拿銀子,就只想著逃命,都是那個丫鬟,跟催命似的。」張志權急忙否認。

    程氏審視的眼神盯著他看了會,覺得張志權也不敢撒謊,真有銀子,早先前就得意起來了。發了話,讓他去山上找活兒干,還讓他找輕省的活計。想想不行,這事兒得她親自出馬,不然那小賤人說不準不要人。

    張志權知道忙攔住了她,他回來可不是真去幹活兒的,他身上有銀子,幹啥非得去幹那髒活累活,說自己去山上問問,不讓干再說別的。

    山上的工匠雖然不認識張志權,但寧安村的人差不多都認識,不認識的一聽名字也知道,自然也不要他留山上幹活。

    張志權擺出誠心請求的樣子,說要掙錢餬口,養活兒子。

    被攆走後,第二天還來,來的也更早了。正好見姚若溪領著小四幾個上山採藥練武。

    他掐算好時辰,就回了家。

    張俊卓又被夫子罵了,生氣回家來,吵著要不唸書,「我不想唸書了!我要自行車!憑啥她們家害死了娘,連一輛自行車都不給我!?」

    因為被夫子罵的事兒,程氏過去鬧了一場,被王三全訓斥了一頓,又是給夫子賠禮,又是送禮,才又把張俊卓送過去。

    程氏現在只敢在自家院子裡罵上幾句,卻也不敢隨便去找那夫子的麻煩了。

    張志權不耐煩的哄了張俊卓一會,就讓他自己去唸書寫字。琢磨姚若溪幾個人的行蹤。

    接著又起了個早,這次天還不亮,他在山下一旁的樹叢裡藏著,遠遠的就見姚若溪幾個背著竹筐跑步上山去了。

    而瑾哥兒跑的慢,綴在最後面。

    張志權眼神一亮,覺得瞅準了機會。

    這個時候,趙書健給他捎了信,讓他弄了人就教給他派過來的人,把人賣了。

    張志權心下激動,又起了個大早,看到山的另一面還真有馬車停在那,再看姚若溪幾個人已經跑步出來了,他躲藏在石頭後面。

    今兒個照樣是瑾哥兒綴在最後面,他年紀小,跑的慢,而且還拉了一段距離,上氣不接下氣的。

    張志權暗呸了一口,姚若溪教別人都不教他兒子,還害死了王鐵花,讓他沒了媳婦兒,沒了銀子來源,還得去跟王金花那個又老又醜的女人……咬著牙,拿著蒙汗藥的帕子,瞅準機會,上來摀住瑾哥兒的嘴。

    瑾哥兒掙紮了兩下,就無力的昏了過去。

    弄到手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

    激動不已的張志權扛著瑾哥兒就一路跑下山,找到馬車,把瑾哥兒交給了對方。

    實在抱歉了,沒有網,想上都上不來。

    又去醫院複查,各項指標都不好,不過大問題沒有,只用再吃一段時間藥調理,俺擔驚受怕的心終於放肚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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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9:06
第266章:販賣親生子

    等著的倆人看張志權真把瑾哥兒扛過來,忙接著人,放進了馬車裡,問他另一個。

    「先弄到一個,另一個再說吧!」張志權喘息著回道,能弄到姚若瑾這小子就已經不容易了,還讓他去弄另一個丫頭片子?那不得進田莊,不是想要他的命嗎?

    倆人拿出一張賣身契,讓張志權按個手印,「事兒成了,要憑這個拿銀子的!」

    「跟誰拿銀子?」張志權不解,不過下意識的覺得不該按。他都和趙書健商量好了,把姚若瑾和段易欣賣了,可沒說讓他按手印啊!他不傻,按了手印,這事兒可就不好了!

    「你自己睜眼看看,這上面寫的就不是人家那賣身契,不過讓你按了手印拿這個使銀子的!」倆人拿到他眼前。

    張志權一看還真不是,自己看完又琢磨了下味兒,聽倆人催促,他也擔心姚若溪發現姚若瑾不見了,下山找人,就猶豫著按手印。

    倆人看他磨磨蹭蹭的,其中一個抓起他的手,按了手印,把賣身契其中一份塞張志權懷疑,就一擺手,趕著馬車迅速繞著山離開。

    張志權看著馬車不見蹤影,天也馬上亮起來了,急忙悄悄回村子。

    王三全家在村邊上,沒有人發現他。

    回到家,又躺在炕上,張志權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又暗暗得意解恨起來。弄到了姚若瑾那小子,以趙書健的仇恨,肯定要把他賣到小倌樓去,以後調教好了,再帶到京都來,讓人玩弄。只可惜沒有把那姚若雲和段易欣也弄到手。

    翻個身,張志權睡不著,支著耳朵聽外面村子裡的動靜。

    經過了大難,寧安村的人都很是勤勞,天剛濛濛亮就起來,上山的幹活的相約上山,即便不上山幹活的,也都下地勞作,或者幹別的活計。就是沒有人找瑾哥兒。

    張志權又納罕,又好奇,難道沒有發現嗎?不可能啊!就算人多,少了一個,也該發現了的!

    終究是不放心,張志權又起來,裝作上山找活幹的。

    這下,山上的工頭竟然同意了,讓他去搬磚頭。

    張志權下意識的就罵上一句回嘴,忍了下來。這活兒是他自己來找的,要是不干,肯定會讓人懷疑他心思不軌。

    咬著牙,過去搬了一早上的磚頭,這對從來沒幹過多少重活的張志權來說,簡直沒法忍受,手上也摸成水泡了。

    本想趁著吃早飯開溜的,可是到了時辰,竟然有幾個媳婦兒挑著飯菜上來,雜面野菜包子,雜面咸餅子,雜麵糊糊,也有白米粥,卻也不是精米熬的。倒是還有肉,不過也不是啥好肉,看著油汪汪的。

    一塊幹活的村民拖著他去吃飯,「在山上幹活,早上管飯,能吃飽呢!」

    他們多數都是難民,能吃飽飯對他們來說就是幸福了。

    張志權訕訕的笑,「我娘做好了飯等著,我回家吃!」

    「你還是晌午回家吃吧!咱這山上幹活的,縣主說了,天熱,晌午熱的很,不讓干。就早上起早點,在山上吃早飯。晌午回家,下晌再過來。怕熱著咱們呢!天天還有綠豆湯,有時候還有酸梅湯喝呢!」

    「是啊!你就等晌午再回家吧!這的早飯雖然可能沒你岳母家做的好,可也有肉有湯了!」

    幾個人說著,就到了飯攤這邊,還有人把自己拿的碗借給張志權使。

    排著隊拿完了饃饃包子,就著菜吃,吃完再喝上一大碗米粥或者麵糊糊。

    山上比山下涼快些,尤其早上,吃完飯歇息的眾人或是坐在一旁說話,或是幾個人去看那些工匠師傅的手藝,想偷個師,還有人跟那些師傅請教,能學一點是一點,藝多不壓身。

    張志權說上茅房,想溜。

    結果有人怕他找不到地方,跟著他一塊去的。

    這下真是走也走不掉,要說不干,就是自己打臉了!張志權心裡罵娘,又往山下看,見村裡有人在到處尋找,他一下子來精神了,「山下咋了?我去看看!」

    「咱還幹活呢!幹完活兒就有工錢了!山下可能誰家丟東西了,正在找呢!」有人拉住了他,說是再歇會兒就要干活了,「偷懶可拿不到工錢的!」

    張志權看找的人還不少,連姚若溪家田莊那邊都有不少人,雖然在山上看不真切,但能看得出,姚若溪家出動不少人。哼!現在才開始找,已經晚了!那姚若瑾早就被拉到多少裡外,等著被賣掉了!

    山下的人還在找,張志權真的很想去看看王玉花和姚若溪一家擔心大哭的倒霉樣子,不過被人拉去又搬磚頭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簡直比早上難熬了幾倍。因為手上摸了水泡,幾次因為搬不動磚頭,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實在熬不住了,張志權就藉口尿遁了,抄小路直接跑下山了。

    王三全爬上山來找他的時候,張志權已經走了,又急忙下山。

    下了閃,張志權看著手上的水泡,咬牙切齒的咒罵幾句,就想著回家先把手洗洗抹點藥,然後再出來看姚若溪一家難看絕望的臉。

    等他到了家,程氏立馬撲上來,一把抓著張志權,急急的問他,「俊卓呢?俊卓去哪你見到沒有?」

    張志權愣了下,「這個時辰,不是該上學堂去了!」

    「學堂根本就沒有,村裡也找遍了,你爹說可能跟著你上山,也去山上找你。你把俊卓弄哪去了?」程氏雖然不想白白多養張俊卓一個,可他還是個幾歲的孩子,四閨女才剛死,她感情自然深,張俊卓丟了,她急的都哭了兩場了。

    「啥我把他弄哪去了,他好好在家裡,不是娘照看他的?我今兒個一天都沒見他!」張志權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外面有人見張志權回來了,幫著找張俊卓的人就過來詢問,「是跟他爹在一塊的吧?回家了吧?」

    程氏急忙說沒有,又問張志權,「俊卓沒有跟你一塊,那這孩子能去哪了?一大早起來就沒見到人,找到現在都沒有人影!」說著兩眼又紅了。

    張志權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跟程氏確認,「一大早就沒見到?」

    程氏抹著眼淚搖頭,「這好好的孩子,他能去哪了啊!」

    「肯定是姚家!肯定是她們家害了俊卓!」張志權張口就肯定的語氣,也心驚擔憂,怒恨不已。

    幫著找人的村民一聽,臉色就變了,「你兒子丟了咋能怪人家!一聽說張俊卓不見了,田莊上就派了不少人幫著找!」

    「就是她們!肯定是她們!」張志權咬牙,說完就往外跑。

    程氏也急忙跟上,她就說好好的俊卓咋不見了,原來是被姚家人給害了!這下看她饒不饒她們!一窩子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

    眾人看他們硬是往姚若溪家賴,也都跟著過來。要不是看姚若溪家的面子,他們也根本不會那麼幫著找人。

    還沒到田莊大門口,張志權步子就慢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姚若瑾。

    瑾哥兒正領著小丫丫玩,王玉花和段太太也在大門口,看到張志權和程氏遠遠過來,她上前兩步,皺眉問,「找到人沒有?」張俊卓本來就被慣壞了,這沒了娘更是不行,不去學堂好好唸書還胡亂跑。

    張志權眼神一直在瑾哥兒身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小子不是被他親手捂了蒙汗藥,抗下山送到人販子馬車上了嗎?

    瑾哥兒拉著小丫丫,眼神有些冷。

    那邊王三全聽張志權回了家,並沒有見到張俊卓,反而還跑去找姚若溪家,他就想到了姚若溪給他的信箋,雖親必誅。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就往田莊這邊跑。

    而程氏已經嚷嚷開了,叫著讓王玉花還人,「鐵花她是你親妹妹啊!她才剛被你害死,轉眼多少功夫,你們就又對俊卓下手!他還是個孩子,是礙著你們的眼了是吧?你們咋那狠毒的心,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快點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我就是吊死在你家門口,也不罷休!」

    王玉花看著這樣的程氏,垂了垂眼,再抬眼一片冰冷,「娘說這話真是好笑!連京兆衙門都沒有證據說鐵花人是我殺的,誰殺的誰心裡清楚。」

    「誰殺死了鐵花,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誰害了我的外孫子,我這輩子都跟她沒完!」程氏憤恨的咬著牙,尤其看姚若溪出來,眼神更是閃著恨毒的光。這該死的賤丫頭!

    「娘說這話真好聽!誰害死誰天打雷劈去!我也詛咒著呢!」王玉花氣怒的哼了一聲。

    「你……你個不孝的東西!你…你們把俊卓給我弄到哪去了?」程氏看她這樣,更加認為她害了人,還故意不承認。

    王三全眼神始終看著姚若溪,有那封信箋,現在張俊卓出事兒,他下意識的,就想到姚若溪的身上。不過還是喝了程氏一聲,讓她閉嘴。

    姚若溪冷眼看著張志權,閃著嘲諷,「我說過的話,好像被人忘了。不要以為我們家好欺負,就出什麼事兒都往我們頭上賴。」

    村裡的眾人都鄙夷的看著張志權和程氏,還真是,有一點屁事兒就往縣主家賴,這又是想騙銀子,還是要啥好處!?

    張志權憤惱,這樣的眼神,好像在嘲弄他的自不量力一樣,「全村都找遍了,不是你們家害的俊卓,還能是誰?」

    段浩奇才不是能忍氣的人,上來推搡他一把,「別以為長了張嘴就能亂說了!」

    結果張志權沒防備,被他推的一個趔趄,踩到了一旁的石塊,撲通一下摔倒了。

    眾人看著忍不住笑,還來找事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王三全擰著眉毛,面色深沉,沒有說話。

    程氏真要開罵,張志權懷裡掉出一張紙。嚇的張志權一瞬間就變了臉,急忙一把抓住重新裝懷裡。

    眾人都奇怪的時候,段浩奇上來抓住張志權的胳膊,「拿來給本少爺看看!」

    倆人力量懸殊,張志權是肯定弄不過段浩奇的,他著急的就想撕掉,卻被段浩奇搶了過來。

    「賣身契!?」段浩奇罵了聲娘,看張志權來搶,直接給了他一腳,「他娘的!你自己把你自己兒子賣了,竟然還敢來找我們家要人,真是不要臉!」

    眾人這下震驚了。張志權賣了自己兒子!?

    「不是的!不是的!」張志權驚慌的爬起來就要奪段浩奇手裡的賣身契。

    看他的神色,程氏有些摸不準了。

    王三全快步過來,伸手拿過賣身契,他還認得些字,賣身契還是認識的,一看,頓時大怒,拿著砸到張志權的臉上,「孽障!」

    張志權急忙抓住賣身契,一看上面不知道啥時候變成了他張志權賣兒子的身契,一下子就傻眼了,「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沒有賣兒子!不是我賣的啊!」

    「真的是你把俊卓賣了?」程氏上來搶過賣身契,她不識字,可也想看看。

    「不是我!不是我!」張志權現在說不出別的話,只喊著不是他賣的。他賣的人明明是姚若瑾,可現在他好好的在這,他兒子卻不見了,這肯定是姚若溪干的!

    「你還敢說不是你?這賣身契都在這,你還說啥!?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把親生兒子都賣了!看我打死你個畜生!你還我的外孫子!」程氏哭罵著,上來就扯著張志權打。

    眾人都唾棄不已,明明是自己把兒子賣了,又不是過不下去了,親生兒子都賣,還裝模作樣的賴給人家頭上,真是無恥!

    王三全看張志權這樣,扭頭看向姚若溪。張志權說不是他,雖然賣身契也在他身上,他心裡隱約覺得,這件事兒和姚若溪脫不了關係。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我見到他從山邊回來。」竇婆子眼神不善的看著張志權,抿著嘴說上這麼一句。

    她年紀大了,睡的少,這幾天孫子有點不舒服,又擔心孫子,所以天不亮就起來,摸摸孫子看沒事兒這才放下心,想著出門看看有沒有牲口糞,別的地方她不撿,自家門口的就順手撿了,也好做肥料上地。張志權沒看見她,她卻看到了張志權。

    「你…你別是你老頭子死了,你就亂說話!」張志權驚的一跳,怒指著竇婆子。

    竇婆子臉色冷下來,「我家老頭子咋死的,你們家人應該很清楚才是。就事論事,你早上的確天不亮就出去了,我親眼看見。」

    洪水的時候,王鐵花踩著竇老爹爬上山,把竇老爹踩下去,掉洪水裡喪了命,這事兒雖然沒有幾個提的,不過從八里鎮過來的人卻都知道。王鐵花死的時候,她們就議論是報應來了。

    程氏扭頭瞪著竇婆子,鐵花都已經死了,這個老不死的婆子還當著眾人的面亂說話!

    王玉花陰沉著臉,指著張志權,「是你把銀子都混完了,手裡沒銀子了,才突然跑過來把兒子賣了吧?要不然你又咋會突然跑到寧安村來!」

    不少人點頭,張志權突然住到寧安村就奇怪,這下他們不奇怪了,原來他是沒錢了,來把兒子賣掉!

    王三全看姚若溪一直沒說話,他想問問,這個事兒是不是和她有關係,想問問她張俊卓到底去哪了。那可還是個孩子!

    王祖生已經過來問張志權,「俊卓他是你親生兒子,你竟然因為缺錢把他賣了?快說把他賣哪了啊?」

    「賣身契上有。」段浩奇沒好氣的提醒一聲。

    王祖生一把拿過賣身契,上面連人販子的名字都有,也不能說是人販子,確切的說,倆人是人牙子,專幹買賣人口的生意。賣身契遞給王三全,「爹!趕緊去找吧!再耽擱下去,還不知道他們把俊卓帶到哪去了呢!」

    王三全又看了眼姚若溪,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問問她。也懷疑張志權是不是又惹到她了。

    「既然做的是買賣,那這人販子指定有不少人認識,還是回城裡打聽一下,把人找回來吧!」姚若溪冷眼看著王三全。

    段浩奇本來不想幫忙的,看姚滿屯要幫忙去找,就翻了個白眼兒,說自己幫著去找人。

    等幾個人跑到京都,那人販子還真有不少認識的,因為京都大戶人家多,用的下人也多,外地不少販賣了人口都送到京都來,價錢也能賣的高。

    張俊卓卻是被倆人販子拉著南下了,準備把他賣到南邊去。畢竟他身份雖地,可親戚家身份卻不低,京都怕是知道身份的人家,也沒誰使喚他當奴才。

    張志權簡直要懵了,他賣的是姚若瑾那個小賤種,這事兒肯定是姚若溪!肯定又是她那個小賤人害的!不然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他好好的兒子給弄去賣了!

    他好幾年才就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又怎麼可能會賣,他可就指望這個兒子的關係牽扯,才能多謀劃些好處,將來日子也好過,是絕對不可能賣兒子的!

    都是姚若溪!都是那個小賤人!應該把她弄過來,賣到最下等的窯子裡去的!讓那些販夫走卒玩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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