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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牛]田園小當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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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27:39
第247章:付出代價

    「童子之身!?怎麼可能!」白姨娘不相信,瞪大了眼看著蕭恆墨。一點也不相信蕭恆墨至今還是童子之身。如果是真的,那這趙豔玲……

    蕭玉琪瞳孔也猛然縮了縮,目光陰鬱的看著蕭恆墨。他以為蕭恆墨不近女色,聽風閣也不讓有丫鬟伺候,是怕他也使用同樣的手段,讓他大婚前就弄些庶子庶女出來,這樣就沒有哪家高門貴女會再嫁給他。他以為蕭恆墨只是藏的深,沒讓他抓住。可他竟然還是童子之身!?為了不出問題,竟然這麼狠!

    趙豔萍的臉色刷的一下青白一片,死死的握著拳頭,指甲都要掐進肉裡了。果然!竟然!這蕭恆墨還為姚若溪保留著清白之身!她心裡一瞬間覺得刺痛,恨意彷彿決堤般湧出來。姚若溪她不過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兩輩子都是瘸子,低賤,土氣,憑什麼她少年時有王元榮那樣純情少年呵護,長大了有蕭恆墨這樣俊美深情的男子傾心!?處處跟她作對,處處壓著她!?

    王金花和程氏幾個也傻眼了,程氏不相信,「不可能!你就是耍了流氓想抵賴!不想對豔玲負責!」

    蕭翀眸光幽轉,帶著兩分詫異的看著蕭恆墨,「怎麼回事兒?」

    齊國侯夫人鬆了口氣,冷冷的接蕭翀的話,「怎麼回事兒!?墨哥兒謹守本身,不會胡混亂來,我又不曾給墨哥兒安排過通房丫鬟,所以這眼前的事兒不是明擺著……是有人算計!」說著看了眼趙豔萍。

    趙書豪也簡直不知道說啥話了,尤其是齊國侯夫人的話,還有蕭恆墨嘲諷詭譎的眼神。如果蕭恆墨說的是真的,那豔玲她是被……被誰給欺辱了,竟然還出現在齊國侯府的聽風閣裡!?

    最害怕的摸過去趙書健了,反應過來蕭恆墨是童子之身,沒有碰過任何女子,當然也包括趙豔玲,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不可能!你是不想負責!推卸責任!」蕭恆墨是齊國侯府的世子,身份尊貴,家世相貌絕佳,就算他名聲再不好,也不可能沒有女人送上門。他二十好幾,也不可能不找女人發洩的!

    蕭恆墨眼神落在趙書健身上,眼中殺意閃過,「讓人來查。」

    趙書健被他看的渾身彷彿墜入冰窖一樣,難道是真的嗎?要是蕭恆墨不頂上,那這個事兒……

    王金花悲憤萬分,「你們…你們侮辱羞辱人!」如果不是蕭恆墨,那是誰害了她閨女,還把豔玲扔在蕭恆墨這邊來?

    程氏不相信,喊著蕭恆墨抵賴,非讓他負責不可。

    齊國侯夫人看蕭恆墨的神情不像假的,高聲吩咐人,「去請太醫來!」要驗證出事實給趙豔萍幾個人看。

    「太醫被你們收買了!」趙書健立馬就叫嚷。

    「那就請個道士來,一試便知。」程戶誰都不信,那是絕對相信蕭恆墨的話。

    童子尿在道士手裡可以驅邪,看程戶那麼篤定,趙書健那句收買道士就說不出口了。因為他是最清楚事實的人。

    程氏看有人跑出去,顯然是去請太醫找道士了,她心裡也不安起來。再看趙豔萍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不僅叫她發話為豔玲做主。

    趙豔萍清麗的面容已經逐漸扭曲,被程氏叫了兩聲,回過神來。看蕭恆墨,雖然長相妖孽,尤其一身大紅長袍映襯的他更加魅惑,卻禁不住讓她想起美玉無瑕來。蕭恆墨這樣俊美絕倫,身份尊貴,特立獨行又潔身自好的極品男人,竟然是姚若溪那個賤人的!這讓她心裡的嫉恨止都止不住。

    尤其是蕭恆墨看她的眼神,彷彿是她低賤不堪入目的,連螻蟻都不如的不屑,更讓趙豔萍心裡怒火中燒,有發狂的衝動。她是月光仙子,是入宮還保留清白聖潔的月妃娘娘,應該被眾人捧著膜拜的對象,是高高在上的。蕭恆墨憑什麼這麼看不起她!?憑什麼敢!?

    趙書健看著心裡更加害怕了,頭上冷汗浸出來,盯著蕭恆墨道,「月妃娘娘的親妹妹給你做妾,是你的榮幸!你還有啥好抵賴的!」

    這話有點不對勁兒,齊國侯夫人更加斷定趙豔萍一家這是算計蕭恆墨,起因很可能是姚若溪。

    王金花也沒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了,覺得趙豔玲現在這樣,也只能給蕭恆墨做妾了。正妻的位子已經被姚若溪佔了,要是普通的定親都還說,皇上賜婚,這事兒卻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本世子也想知道月妃娘娘的妹妹為何失身之後非得賴上本世子不可!」蕭恆墨好整以暇的坐在小廝搬來的椅子上,冷眼看著幾人。

    趙書健心裡狂跳,看蕭恆墨死不認,他幾欲抓狂。就是一個女人而已,豔玲長得也不賴,他們趙家也不比姚府差了,月光仙子的妹妹給他當小妾,竟然都不認下!

    趙豔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沒有賴!我沒有!」這個什麼姚若溪的未婚夫,連她做小妾都不要。她連妾都做不成,那更沒希望做王妃了!她完蛋了!沒法活了!

    「你們就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趙書豪不敢像程氏一樣怒指蕭恆墨,他在官場混過幾年,對蕭恆墨還是有點認知的。

    「欺負弱女子?」蕭恆墨抬眼睨著趙書豪。

    凌武連鄙夷的眼神都懶得給了,他們主子現在是大發善心,根本談不上欺負,要說欺負還沒開始呢!

    不過一會的時間,住不遠的太醫就被『請』過來倆。

    程戶問,「這三更半夜的,一時半會找不到道士,要不再等會兒?」

    不能等!要是等到了天亮,到時候人家不會說蕭恆墨什麼,因為他本就名聲惡劣,他以前做過的事兒,令人髮指,一般的人連提都不敢提。人家只會說趙家的二小姐被人強。奸後跑到齊國侯府,想要賴上齊國侯世子。趙豔萍陰恨的目光從蕭恆墨身上移到趙書健的身上,簡直想把趙書健給剁了!

    趙書健渾身掠過一股股的寒意,眼藏恐懼的指著兩個太醫,「這些太醫都被你收買了!你們就是欺負了人,不想負責任!」

    「閉嘴!」趙豔萍怒喝了趙書健一聲,心裡想著這個事兒應該怎麼辦才最好。趙豔玲已經是現在的樣子了,還弄到了蕭恆墨的面前,她本想把趙豔玲塞給蕭恆墨,噁心膈應死姚若溪那個賤人。可是現在蕭恆墨竟然還是童子之身,她費盡心機,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了!可要退,卻騎虎難下。

    蕭恆墨卻不打算讓他們走,先讓兩個太醫給他檢查了身子,「如何?」

    兩個太醫也很是詫異,「世子的確是童子之身。」這蕭恆墨性情變態,手段毒辣的讓人聞之膽寒,沒想到不近女色是真的,至今還保留著童子之身,真是稀奇事兒!

    齊國侯夫人立馬轉過臉,冷眼看著趙豔萍,「月妃娘娘妹妹這副模樣出現在我齊國侯府的聽風閣,娘娘罪責墨哥兒,可太醫已經證明此事和墨哥兒並無干係。現在,還請月妃娘娘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趙豔萍臉色難看無比,她之前想過這種可能,可她不相信姚若溪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不相信蕭恆墨這樣的人還保留著童子之身。她這個月光仙子的男人,秦隸都有過,遇見她後,秦隸才說以後為了她不再碰別的女人。憑什麼姚若溪可以得到身心唯一的男人!?

    趙書健簡直急的想尿急了,想找個辦法解決了這個事兒,否則…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王金花又驚又怒,如果不是蕭恆墨,那會是誰!?是誰毀了她一個閨女!?

    「這個交代,本世子給不了,相信有人可以!」蕭恆墨打了響指。

    凌風一手拎著一個,把和趙書健一塊準備挾持姚若溪的男子給提溜了過來,「你們剛才強姦的人,是不是那個?」

    趙書健看到倆人,兩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上。

    倆人順著看過去,見趙書健臉色毫無血色,再看旁邊的趙豔萍,還有被王金花和程氏抱著的趙豔玲,倆人驚的兩眼發黑,急忙就否認,「不是我們幹的!不是我們!」這個人竟然是月妃娘娘的親妹妹,被他們強。奸了,這事兒追究起來,他們完蛋了!

    「不是你們,那又是誰?」蕭恆墨饒有興趣的問話。

    倆人聽這聲音,抬眼一看是蕭恆墨,頓時渾身發抖。壞了!完了!他們強。奸了月妃娘娘的親妹妹,這事兒絕對不能承認的,而且趙豔玲當時被下了迷。藥,也不認識他們。可他們萬萬想不到,趙書健會把自己的親妹妹挾持了讓他們強。奸,完事兒了還把人送到這個煞神這裡來,這是想找刺激還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也別拉著他們啊!

    「本世子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蕭恆墨鄙夷的看著趙豔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算計他,為的還不是想打擊小乖乖。

    趙豔萍死死的咬著牙,突然大聲道,「既然這事兒是我們誤會了蕭世子,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至於事情如何,那是我們趙家的家事兒,跟蕭世子沒有關係!」警告的眼神盯著那兩個男子。

    「本世子最喜歡多管閒事兒,更何況這是月妃娘娘家的大事兒,豈有不說清楚的道理。」蕭恆墨就沒打算讓她輕鬆離開。

    倆人一邊面對趙豔萍的威逼,一邊迫於蕭恆墨的威勢,簡直想一頭撞死。為什麼趙書健拉他們去強。奸趙豔玲,這是想害他們!

    看倆人這樣,幾人都知道,現在事實對趙家很不利,但蕭恆墨抓著不放,就看趙豔萍能不能拚得過蕭恆墨了。

    「我說!我說!是趙書健!是他說要教訓一個看不順眼的女人,讓我們幫忙挾持了,然後強。奸完了,又送走的,沒想到是送到齊國侯府來了!這事兒都是趙書健干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非要讓我們強。奸他妹妹,還誣賴給蕭世子!」倆人其中一個忍不住哭著大聲說出實話。

    他的實話也不全是實話,趙書健怕自己跟三皇子送人的事兒讓這倆知道給他說了出去,所以自己扛著趙豔玲送去。倆人就都以為是把玩過的趙豔玲送來蕭恆墨這裡,想誣賴他。

    只是這樣的事實說不出來,眾人包括蕭翀幾個都忍不住表情震動。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書健。他怎麼可能把自己親妹妹挾持了給人強。奸!?這是什麼心態!?他們都覺得蕭恆墨性情變態,可這趙書健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和行為,對自己親妹妹下這樣的手!?

    趙書健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王金花覺得整個人都懵了,死死的瞪大眼看著趙書健。

    「啊——」趙豔玲尖叫一聲,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趙書豪不敢置信的指著趙書健,「你……你你…你簡直豬狗畜生不如!」就算豔玲平常有再多不好,那也是親妹妹,他們同父同母的,書健竟然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道德敗壞的事兒來!

    「這不可能!不可能!你們誣賴人!是你們想害人!」程氏說啥都不相信。

    「趙二少爺,這件事情真相如何?」蕭恆墨冷冷的勾著嘴角。

    趙書健覺得他已經有身在地獄的感覺了,事情咋會變成這樣了!完了!全完了!事情真相?現在就是打死他都不敢說了!他要是說劫持姚若溪,把她強。奸了再送去三皇子府,蕭恆墨肯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而且劫持報復別人,結果報應遭到自己親妹妹身上,別人會唾棄鄙夷他到死的!

    趙豔萍面色鐵青一片,死死的攥著拳頭,一聲不出的快步往外走。

    王金花也知道丟人了,恨不得立馬消失在這些人眼前,見趙豔萍離開,立馬和程氏架著趙豔玲,背她起來要走。

    「慢著!」蕭恆墨漫不經心的叫停,剔著指甲。

    「你想咋樣?」程氏知道事情這樣,怨不得蕭恆墨。可他這幅不罷休的樣子,也敢對她來。別忘了她也是姚若溪那個賤丫頭的姥姥呢!

    「本世子可不是誰都可以誣陷謀算的,我希望你們也給本世子個交代。」蕭恆墨站起來,拍了拍衣擺。

    「你想要什麼交代?」趙書豪看他這樣子,頓時覺得不好。蕭恆墨不是好招惹的,這是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的事兒。今兒個他們不知真相的來擠蕭恆墨,惹到了他。可他們趙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蕭恆墨還敢對他們家下手!?

    「如果你們不想明兒個全京都,乃至全燕國的人都知道,月妃娘娘的親哥把親妹妹挾持給人強。奸再誣賴到本世子的頭上,你們就要想辦法讓本世子心裡這口氣舒散了。看在你們好歹也是好歹跟溪兒能扯上關係的份兒上,就都給本世子磕三個頭,說冤枉了本世子,說不定我一個高興,就不提這事兒了!」蕭恆墨幽寒的目光掃視著王金花和趙書豪幾個人,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

    「你……」趙書豪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是明明白白的侮辱人格!

    「自己做出的事兒,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蕭恆墨斜睨他一眼。

    「蕭恆墨!你不要太過分!」趙豔萍怒轉身,憤恨的眼神瞪著蕭恆墨,心裡恨意從生。還看在姚若溪的面子上,她趙豔萍是月妃娘娘,是君,連齊國侯都得給她見禮,蕭恆墨在她面前也要低一頭!

    「月妃娘娘一家咄咄逼人,非得誣陷本世子,我也沒有辦法。你們都喜歡講理,不如我們就找人來評評理如何?」蕭恆墨是個從不講理的人,只要他認為的事情,從不管什麼對錯。

    「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啊!你殺了我們吧!」王金花惱恨羞憤的大哭起來。

    「本世子也不喜歡強逼人,程戶送客!」蕭恆墨笑著叫程戶。

    程戶應聲,上前來伸手,「月妃娘娘請吧!」

    蕭翀皺著眉,「退一步……」

    他話還沒說完,蕭恆墨就嗤笑起來,「退一步是懸崖,豈不是要粉身碎骨了?」

    蕭翀氣的不說話,哼了一聲,背著手沉著臉離開。

    白姨娘心裡戒備的看著蕭恆墨拉了拉蕭玉琪,讓他趕緊走。這個變態就不是個正常人,這趙豔萍還是月妃娘娘,竟然也算不過他。

    齊國侯夫人看著沒有事兒,她也不再多過問,帶著丫鬟婆子離開。

    看他們陸陸續續都走了,一副隨便蕭恆墨怎麼報復的樣子,王金花心裡絕望起來。難道非要他們全家跪在這個變態的面前給他磕頭求饒嗎!?

    蕭恆墨卻沒再理會王金花和趙豔萍等人,進了屋,運氣出掌,出來吩咐程戶,「把床抬出來拿去燒了,屋裡給我打掃乾淨了。」

    程戶忙應聲,帶幾個小廝過來。

    幾人走到屋門口,裡面咔嚓啪啦一聲,精美的檀木雕花拔步床瞬間坍塌,變成一塊塊破木頭,成一堆廢墟垃圾。

    趙豔萍覺得她被狠狠羞辱了,蕭恆墨的床因為被趙豔玲躺了一下,被她趙豔萍的妹妹躺了一下就被嫌棄鄙棄成這樣,這是在生生打她的臉!她堂堂月妃娘娘,月光仙子下凡,在蕭恆墨眼裡竟然什麼都不算!

    王金花想走,可是現在走了,明兒個蕭恆墨就能把消息放了滿城都是,那他們家的名聲徹底毀了。別的不說,大閨女可是宮裡的娘娘,出了這樣的事兒,別人會咋看她?皇上會咋看她?以後他們家還有前途嗎!?

    本來就在京都根基淺,要是名聲毀了,那他們家也就完了!趙書豪怒恨的瞪著趙書健。

    趙書健怕的要死,撲通一聲跪下,「蕭世子!蕭世子我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們家吧!我給你磕頭!給你認錯!」砰砰不停的磕頭。

    趙書豪咬著牙,也跪下來。他們家的名聲不能毀!如果成了那樣,那就什麼臉面都沒有了!絕對不行,絕對不可以!

    王金花也恨恨的跪下,「我給你磕頭!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家!我們不該冤枉你,誣賴你!」

    「嘖嘖!真沒誠意。」蕭恆墨嘖了兩聲,滿不在乎的看著趙豔萍。

    趙豔萍這一刻心裡的火直冒到頭頂,簡直氣恨到吐血,「你膽敢讓我給你跪下!?」

    蕭恆墨挑挑眉。

    「我是月妃娘娘,你竟敢讓本宮給你跪下?你好大的膽子!」趙豔萍兩眼噴火,蕭恆墨這是非得把她踩在腳底下!?

    「你…蕭恆墨!豔萍她是娘娘,是月光仙子,你算個啥身份,膽敢讓她給你下跪!?你受得起嗎!?」程氏怒的跳起來,指責蕭恆墨。

    「我聽說,有人覺得本世子的未婚妻進三皇子更好,所以今兒個晚上本世子在姚府外面守了半夜。」蕭恆墨蔑視的看著程氏。

    程氏心裡猛地一跳,臉色頓時就白了。她啥都沒幹,姚若溪那個賤丫頭太精明了,她身邊竟然不斷人,她根本沒有機會下手,難道也被發現了!?

    趙書健卻嚇了個半死,不停的磕頭求蕭恆墨,「饒過我們家吧!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了!」

    趙豔萍想怒吼,蕭恆墨竟然如此逼她!她絕對不會放過他,不會放過姚若溪那個賤人!絕對!壓抑著心裡狂湧的怒恨,咬著牙,屈腿給蕭恆墨下跪。

    「豔萍!你是娘娘啊!」王金花想攔著她。

    蕭恆墨不就是想告訴她,就算她是娘娘,是月光仙子,高高在上,在他蕭恆墨眼裡狗屁不算,而姚若溪是他最重視的寶貝!?趙豔萍強忍著屈辱,心裡恨毒了姚若溪。

    「歡迎下次再來。」蕭恆墨讓凌武送客。

    凌武冷冷的抿著嘴,「請吧!幾位!」歡迎你們下次還有膽子算計世子夫人,歡迎你們繼續找死!

    趙豔萍面容扭曲著帶頭,昂首挺胸的走出齊國侯府大門。

    趙書健嚇的跟在最後面,不敢跑,更不敢靠前。雖然蕭恆墨答應不追究了,可回到家肯定還有一頓,他要咋辦?

    蕭恆墨可不是說話算話的人,他們這邊一走,那邊蕭恆墨就吩咐凌武,「把消息都散出去。」

    凌武一臉帶笑的出去辦事兒,他就說主子啥時候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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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自尋死路

    趙豔萍和王金花一行人回到家,趙豔萍轉身就狠狠一個巴掌扇在趙書健的臉上。

    要是往常,趙書健肯定跳腳,但這會他連吭都不敢吭一下。

    王金花也憤恨不止,把趙豔玲放下,也跑過來抓著趙書健打了兩巴掌,惱恨的哭罵他,「你個畜生!你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豔玲她可是你親妹妹,你咋下得去手啊!她是你親妹妹,你毀了她,毀了全家啊!?」

    王鐵花剛才沒有跟著去,她可不想程氏沒有那麼多心眼兒,跟王金花和趙豔萍一條心,沒有算計到姚若溪,趙豔萍還夜裡突然回來,趙豔玲丟了,被拉到了齊國侯府。這件事兒絕對不是熱鬧那麼好看的!縱然心裡貓爪了一樣想要窺視這件事兒的秘密,王鐵花也咬牙忍著沒有去。她怕這件事兒把自己扯進去。

    看趙豔萍和王金花都打趙書健,再看他的臉,兩邊早已經腫了,額頭上磕了一塊青紫的印子,她心裡打個彎兒,「這……大姐?這書健……」

    程氏也指著趙書健怒罵,「你個狼心狗肺的,豬狗不如的小畜生!說!你到底為啥算計豔玲!?」

    趙書健看一圈子都指責他,他又驚又嚇,心裡也快壓抑不住了,「根本就不是我要算計豔玲!這一切都是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的!」

    「跟她有啥關係?」王鐵花急忙問。因為她攛掇程氏要算計姚若溪,結果沒算計成,王鐵花心裡特別的忐忑不安。

    趙書健想到安然無恙的姚若溪,就惱憤不止,「我根本沒有對豔玲下手,本來應該是要挾持姚若溪那個小賤人,把她弄到三皇子的,結果她一直沒出現,不知道咋回事兒的豔玲出現在那!黑天裡她還穿著和姚若溪一樣的衣裳,誰看清她了!這都怪姚若溪!要不是她那個小賤人躲了,也就不會是豔玲了!」

    程氏瘆了一跳,想到她之前也打算那麼辦,她就心裡冒冷汗了。

    王鐵花開始慶幸,慶幸她沒有親自出手。要是她跑過去算計姚若溪,怕是倒霉遭殃的就是她了!

    趙豔萍上來又給趙書健一個耳光,簡直蠢到家了!自己沒那個本事,還敢隨便就出手,自己沒有被人整死,她卻被人狠狠踩在腳底下侮辱了一通。損失了一個趙豔玲,還有一個把柄永遠都被握在蕭恆墨的手中了。不!是那些知道的人!

    「所有人都要封口!」趙豔萍咬著牙道,想到趙書健那兩個狐朋狗友,她眼中殺意閃過。

    趙書健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就是想要除掉姚若溪,也沒有料到會成現在這樣了。

    王鐵花忙保證,「咱們自家人肯定是不會說出去的,就是不知道那齊國侯府的人……」人家可就不一定了啊!這種事兒要是傳出去,整個趙家的名聲就毀了。

    趙豔萍現在也只能找秦隸來善後了。

    對此事一無所知的姚府眾人,全家都沉浸在喜得貴子的興奮中,段老爺和段太太抱著孫子簡直樂的合不攏嘴。一開始是想著娶個兒子喜歡的,只要他高興,姚若霞賢淑大方,又是讀書人家,沒想到姚家的地位一路高昇,兒媳婦也連著生了孫女又生孫子。

    王玉花和段太太倆人已經開始商量姚若霞月子裡補啥東西,她這次不管是懷孕還是生產都吃了大虧,可得在月子裡好好補回來不可。

    「天都這麼晚了,都快點先去睡吧!明兒個還有的忙呢!」姚滿屯看一家人高興的不睡覺,笑著過來勸話兒。

    段太太不放心孩子,柳絮就說幫著帶小丫丫。

    小丫丫跑過來抱住姚若溪的腿,「我要跟三姨一塊睡。」

    「去鬧你三姨吧!」王玉花笑著擺擺手,也不知道三丫頭那麼招孩子喜歡,除了瑾哥兒她帶的多,小四也是粘著,瑄姐兒也粘她。

    姚若溪伸手牽著她回自己屋睡覺。

    等拾掇好躺在炕上,小丫丫睡不著,拉著姚若溪講故事。姚若溪給她打著扇,給她寓言故事。

    芍藥端了溫水來給姚若溪喝,小聲把蕭恆墨那邊的事兒告訴她。

    姚若溪微微冷笑,讓芍藥去歇息。趙書健自尋死路!

    趙豔萍忙活大半夜,等天快亮起來,才靠在軟榻上眯了一小會。

    趙豔玲卻睡醒了,又是尖叫又是鬧的,把屋裡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兒。她不僅當不成王妃,連人家的小妾都當不成,她成了殘花敗柳了!這一切都是她二哥害的,是她二哥沒有害成姚若溪,害了她!她完全接受不了,瘋了一樣的鬧。

    王金花在門口痛哭。

    趙書健不敢過來,他的臉已經腫的沒有樣子了,趙豔玲鬧成這樣,他更不敢出來了。

    趙豔萍心裡煩恨極了,聽趙豔玲鬧了一會,還鬧個沒停了,陰沉著臉過來,一把抓住趙豔玲的頭髮,啪啪兩個耳巴子扇上去,「你還有臉鬧!怪別人害了你,大晚上的,誰讓你一個姑娘家出門的!?出門還不帶下人!你大晚上的出門幹什麼去了!?」

    趙豔玲被打的懵了下,看趙豔萍凌厲惱恨的眼神,她不鬧了,咧著嘴大哭。

    「肯定是有人騙她出去的啊!」王金花心裡恨的滴血。要不是姚若溪騙豔玲出去,又咋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騙她出去!?一個姑娘家,怎麼會上那種當!還不是自己不長腦子,才多大個人,一天到晚都想的什麼!?琴棋書畫你學了嗎?詩詞歌賦你會嗎?你這種沒有先天條件的人,後天再不努力,還有臉做那些灰姑娘嫁王子的美夢!?」趙豔萍噼裡啪啦教訓趙豔玲一頓。

    趙豔玲想回嘴,發現趙豔萍詩詞歌賦會,琴棋書畫也能行,所以她才那麼多人喜歡,才能當了月妃娘娘。可是,「那個紙條肯定是姚若溪那賤人害我的!是她害我成這樣的!都是她害的!我恨死她了!要是她出來被強。奸,那我就不會被害了!」

    「人家會蠢的像你一樣乖乖出來被害!?」趙豔萍聳了她一把,懶得再理她。

    「她要是出來我就不會被強。奸了!」趙豔玲歇斯底里的叫喊。

    全家的氣氛都很是低壓,廚房做了早飯,王金花和趙豔萍都吃不下。王鐵花和張志權帶著張俊卓端著飯到自己屋裡吃了。

    趙豔萍想這件事兒咋善後,「把她給我送走!過個一年兩年再回來!」趙豔玲走了,就不會有人想起她,自然不會輕易引出這件事兒來。

    「我不走!憑啥把我送走!我不走!我不走!」趙豔玲一聽立馬反對,把她送走,肯定是送到鳥不拉屎的鄉下山窩裡去,她才不要去過那種窮苦日子!她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說不定一去,就永遠都被扔在那邊不管了!

    趙府正為這件事兒爭執的時候,外面大街小巷如旋風一般傳遍了昨夜的事兒。月妃娘娘的親二哥帶人強。奸了親妹妹,然後嫁禍給蕭恆墨被當場拆穿了。

    這種勁爆的消息一傳開,簡直像旋風一樣,只一個早上,從街市上然後傳遍京都每一條大街小巷中。很多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連強。奸了趙豔玲的人是誰都知道,還知道趙豔萍連夜帶全家到齊國侯府問罪,結果就出了這樣的事兒。

    有人甚至還挖出了趙書健以前坐牢的原因,就是因為強。奸了一個姑娘家,逼死了人家,這才坐牢的。沒想到坐牢也沒改,還是這麼卑鄙無恥,狼心狗肺,簡直沒有人性。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放過,還自不量力的想嫁禍給蕭恆墨,簡直自尋死路。

    趙豔萍聽到下人報信兒,說外面傳遍了,一瞬間,氣血上湧,差點沒有氣昏過去。她不是讓秦隸封口了嗎?怎麼會一下子傳遍京都了!?

    「咋會這樣?豔萍!這事兒傳遍了,咱家是不是完了!?」王金花驚慌失措的抓著趙豔萍。

    「肯定是蕭恆墨!」趙豔萍咬牙切齒。把這事兒惡意散播出去,壞了趙家的名聲,壞了她的名聲的人,肯定是蕭恆墨無疑!

    「這是要逼死我們家啊!」王金花癱坐在地上,痛哭的拍著腿。

    「那現在可咋辦?」程氏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再無知也知道,這裡是京都,都是有錢有權的大戶人家,都看重名聲的。

    「咋辦?」趙豔萍突然轉身,目光陰寒的看著趙豔玲,閃爍著殺意。

    趙豔玲嚇的小臉突變,「你看我幹啥?看我幹啥!?」

    「現在想要扭轉,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死了,然後外面的流言風向就會轉變,懷疑這件事兒的真實性,我再出面說說話,到時候家裡的名聲好歹能挽回些!」趙豔萍此時已經對趙豔玲起了殺心了。趙豔玲這種性子,自以為是,小小年紀就心思惡毒,好吃懶做,現在更是被人強。奸過,成了殘花敗柳,活著也沒有什麼用處,這個時候死了,正好可以挽救一下她的名聲!

    趙豔玲震驚的瞪大眼搖頭,「我不要!我不要!你憑啥要讓我死!我不死!名聲又不是我壞的!是二哥他讓人強。奸我的!這事兒根本不怪我,憑啥要讓我去死!?」

    王金花幾個也都不敢置信的看著趙豔萍。豔玲好好的一個活人,要讓她死……

    趙豔萍冷笑,「你們這樣是覺得我太狠了是吧?豔玲她現在已經是殘破之身,也不可能再有哪家願意娶她進門。因為她,趙家的名聲也全都毀了。除非你們搬離京都,帶著她去一個沒人認識的鄉下去過活。否則她即使活著也會受盡白眼嘲諷活的生不如死。」

    「你是不是為了你自己的名聲,才想讓我去死的!?」趙豔玲這會恨死趙豔萍了。憑啥要讓她去死!

    「我為了自己的名聲?」趙豔萍臉色扭曲,目光猙獰的瞪著趙豔玲,「你死不死不管我的事兒,我跟你可不一樣!不管怎樣逆境,我都克服過去。我已經是月妃娘娘了,你出了丟人現眼的事兒,對我只是有那麼點影響,我還不看在眼裡!」

    趙豔玲不信,她就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自己當月妃娘娘所以才讓她死的!她不想死!趙豔玲哭著撲到王金花懷裡,「娘!我不死!我不死!我不想死!」

    王金花摟著她,安慰的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眼神祈求的看著趙豔萍。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

    趙豔萍神色冷漠。人言可畏,流言殺死人不是沒有,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趙豔玲要是死了,還能保住點名聲!

    「真是淫賤無恥,畜生不如!」王玉花也聽買菜的下人回來說了,憤怒的破口大罵。趙家自己作踐自己,帶累她們家就算了,竟然還恬不知恥的算計她們家的女婿!

    「蕭妹夫是咋躲過去這場陰謀的?人都那個樣扔到床上了,他們要硬賴,這也不好躲吧!」段浩奇對這事兒很來興趣。

    孟康看幾個人都有疑惑,想著在姚滿屯和王玉花一家人面前多說蕭恆墨好話,就回道,「世子等他們把啥話都說了,然後說自己是童子之身,請了太醫驗證。」他們家主子雖然名聲惡劣了點,性情變態了點,可是對世子夫人可真是情深一片的,別的女人連看都不看一眼。

    姚若溪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心裡止不住的升起點點的歡喜,嘴角也忍不住揚了起來。對於這個她是沒有太多期望的,蕭恆墨畢竟是封建社會的古人,二十好幾,即便沒有妻妾,也不可能還保留著清白之身。

    王玉花和段太太對視一眼,更滿意蕭恆墨這個女婿了。一心一意對三閨女,這樣的男子可不好找呢!

    段浩奇哇了一聲,跟姚若陽使眼色。十多年還有可能,二十多年,這蕭大世子是不是那個不行啊!?

    姚滿屯詫異過後也有這樣的疑惑。鄉下人家多數窮苦,能娶上媳婦兒就行了,可這不是鄉下,齊國侯府更是勳貴之家,蕭恆墨要沒有問題,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還保留著童子之身!?

    江明快步進來回稟,「蕭世子來了……」咋大家聽蕭世子來了,這表情有點不對勁兒呢?

    蕭恆墨帶著程戶,拿了不少坐月子的補品,看江明納悶的神情,進來又看姚滿屯眾人的神色,他頓時有些小忐忑,詢問的看向姚若溪。都這樣的神情,看他的心裡沒著落,是出啥事兒了?

    姚若溪想到他明明有別的辦法解決趙豔玲的事兒,卻大模大樣的標榜自己是童子之身,這種事情也不講臉皮的喊出來,暗瞪他一眼。

    看她鳳眸瀲灩的瞪過來,嗔中含情,蕭恆墨心中大動,真想把她摟在懷裡好好親上一親。壓下心中的悸動,跟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招呼,「這些補品都是坐月子吃的。」

    王玉花笑著招呼他坐下,讓羅媽媽上茶,對蕭恆墨比之前更熱切了一分。

    蕭恆墨看王玉花這樣,姚滿屯卻帶著審視的目光,他心裡摸不清,更覺得七上八下的。

    姚若溪看他這樣,忍不住抿了抿嘴角,掩住眼裡的笑意。讓你亂說話!

    凌武看向孟康,問他咋回事兒,聽孟康說完,嘴角狠狠抽了下。主子說的時候不講臉皮,後來可是說了的,不讓傳這話到姚府來。怪不得姚老爺幾個看主子的眼神有點怪異呢。

    蕭恆墨被幾個人各樣的眼神看的很是不自在,求救的眼神朝姚若溪飄了幾次。

    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姚滿屯輕咳一聲,問他趙豔玲的事兒。

    蕭恆墨沒有承認是他幹的,只說,「趙書健想掠的是溪兒,陰差陽錯掠走了他自己妹妹。」

    「你說啥!?那個畜生竟然打三丫頭的主意!?」王玉花瞪大了眼,猛地站起來,腿上沒好透,又一屁。股坐下,瞬間攢了一肚子的火氣。

    蕭恆墨點頭,「他以為引了溪兒出去就能掠走溪兒報復她。」多的他沒有說,只說趙書健的計謀。

    段太太想到昨晚莫名一副關心態度的程氏和王鐵花,她當時特麼警惕留意了,這會想想,怕是程氏和王鐵花也跟那趙書健合謀,想要算計若溪,結果害人反害己。

    姚滿屯陰沉著臉,也是惱怒的不行,「他們家做下那麼多事兒,反倒還來報復我們!?簡直豈有此理!」

    王玉花也憤怒不已,想破口大罵,看蕭恆墨還在這,忍著罵人的衝動,「那種不要臉的人,害人反害己,最後竟然還不要臉的想誣賴在你頭上,真是太不要臉了!」覺得蕭恆墨拒絕的好!那種人就得讓他們丟人丟盡!單這樣她還覺得不夠呢!就該那把害人的趙書健千刀萬剮了!

    「惡人自有惡報,伯母不用生氣。」蕭恆墨笑著安撫她,不管是趙豔萍還是趙書健,那些想算計小乖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姚若陽看了他一眼,心裡明鏡一樣。出了那樣丟臉的事兒,趙豔萍肯定使盡渾身解術想要封口,結果剛剛天亮,整個京都大街小巷都傳遍了,這事兒說不是蕭恆墨干的,鬼都不信!不過他覺得這事兒做得好,那趙豔萍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簡直喪心病狂,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消息,說趙豔玲上吊自殺了,「死之前竟然喊著是三小姐害了她,現在外面都在傳這事兒有蹊蹺,和三小姐有關了!」

    「放他娘個屁!」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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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28:19
第249章:當眾撕你臉皮

    王玉花簡直氣爆了,桌子拍的砰砰響,喝問稟報的小廝,「死了沒有?那個趙豔玲死了沒有?」

    「撞了柱子,說是流了很多血,人沒氣了。」

    王玉花張著嘴,「呵…呵呵……」簡直都氣笑了。

    「明明是那趙書健算計三妹,趙豔玲自己撞上去的,她自己沒法活了尋死,還賴三妹頭上!」柳絮忙上來給王玉花撫胸口,也是惱怒不已。

    「拿我銀針,去看看!」姚若溪忙起身。

    芍藥快速回內院,拿姚若溪的銀針藥箱。

    蕭恆墨隨著姚若溪快步出門。

    趙府大門外裡三層外三層圍的都是人,議論紛紛,已經有人喊著是姚若溪看不過趙豔萍家,所以才害趙豔玲的。

    王金花抱著一頭血的趙豔玲悲痛欲絕,「豔玲啊!我可憐的女兒!你讓娘心疼死了!我的豔玲啊!」

    程氏和王鐵花幾個,趙書豪和雷婉,都在一旁,哭的哭,抹眼淚的抹眼淚。

    趙豔萍淚盈於睫,「都是我沒用!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人害了你!你讓受盡屈辱,含恨而死!」

    她一身潔白的暗花宮裝,聖潔美麗,面容憔悴,蒼白虛弱,美人落淚,楚楚可憐。看的眾人頓時心生憐憫,人群中有人開始喊姚若溪嫉妒趙豔萍,心思惡毒害死人。

    喊話的人越來越多,眾人開始相信。趙豔萍是月光仙子,又因為之前給百姓治療疫病,聲望很高,慢慢的眾人心思就傾斜到趙豔萍這邊來了。

    趙豔萍看著眾人的反應,漸漸放下心。她現在只能依靠輿論來得勝,只要輿論站在她這一邊,就算蕭恆墨再拿出事實證據,也沒幾個人會相信他!誰讓他自己名聲惡劣,可沒人認為他是個好人,沒人相信他說的話!她還能反咬一口,說蕭恆墨污衊她!

    「你把眾人當傻子耍弄了!」姚若溪飛身踩在趙府的屋頂上。

    趙豔萍心中一滯,流著淚控訴,「姚若溪!你已經害死了我妹妹,你還想怎麼樣!?」

    眾人指指點點,已經大半相信了姚若溪害死趙豔玲的事兒。

    「你不是月光仙子?那麼不希望你妹妹死,你怎麼不救她?」姚若溪冷笑。

    「是啊!你是月光仙子,火都不敢燒你,你妹妹在你眼前死了,你都不救她!」芍藥從人群中擠過來,高聲喊著話。

    眾人都疑惑的看著趙豔萍,月光仙子是仙子下凡,救苦救難,這自己妹妹更應該救了啊!

    趙豔萍心中開始不安,眼淚啪嗒落下,「我…我空有仙子之軀,卻沒有辦法起死回生!」

    「我看你也是。難道你沒看出來她還沒有死嗎?」姚若溪飛身落下,看了眼趙豔玲。

    「你說什麼?」趙豔萍一驚。

    王金花幾個也都驚的瞪大眼,看看趙豔玲又看著姚若溪。

    眾人也驚疑的不行,都瞪大了眼往前擠。

    「我說趙豔玲還沒有死透,要救她嗎?」姚若溪挑眉。

    「怎麼可能!她明明就已經……」趙豔萍不相信,她看著趙豔玲撞的柱子,頭破血流,人也已經沒氣了的。

    「看來你真的不想讓你妹妹活著呢!月妃娘娘!」姚若溪冷嗤一聲,朝趙豔玲走過來。

    「你要干啥?」王金花抱著趙豔玲不讓她動,二閨女已經死了!已經死了!豔萍說的對!豔玲已經沒有了清白,活著也是他們趙家的屈辱,為了大局,為了他們趙家,豔玲也必須得死!她死的值!她也不會讓豔玲白白犧牲的!

    「當然是救活她!你們都攔著不讓救是什麼意思?」姚若溪聲音提高。

    人群中也有人喊話,「快救人吧!再晚就真的死了!」

    「就是啊!為什麼攔著不讓救啊!」

    「是不是親生的啊!?快死了都不讓救!」

    王金花臉色難看極了,摟著趙豔玲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眼神看向趙豔萍,想詢問她的意思。

    趙豔萍腦子飛快的轉著,趙豔玲已經死了,她都沒有氣了,這裡是古代,又不是現代高科技醫術,姚若溪就算是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華佗在世,也絕對沒有辦法起死回生!她現在喊著要救趙豔玲,就是在虛張聲勢,她若有耽擱,姚若溪就會把趙豔玲的死歸咎到她的頭上,說她阻攔救趙豔玲才讓她死了。到時候姚若溪這個賤人就可以翻身了!休想!

    「我妹妹真的還有救嗎?那你還還不趕緊快救救她!」趙豔萍立馬錶現出著急擔心的樣子,催促著姚若溪快救人,同時給王金花使個眼色。

    王金花也立馬轉悲為喜,讓姚若溪快救人。

    「這是求我嗎?」姚若溪抿嘴笑。

    趙豔萍眼中飛快的閃過陰鷙的恨意,面上眼淚直流,「我求你了!快救救我妹妹吧!」

    「求你救救我女兒吧!你發發慈悲,發發善心,救救我女兒吧!」王金花也哭著說。

    芍藥目光冷硬。這個老賤人!什麼叫發發慈悲發發善心,若不是小姐心慈手軟,早收拾掉這些賤人了!

    姚若溪沒有多在意,讓把趙豔玲放平,先給她喂下一顆藥丸,運氣把藥丸融化,再給趙豔玲把了脈,讓芍藥拿銀針,在趙豔玲幾大穴位,心脈齊齊施針。

    後面的人看不見就踮著腳尖。前面圍著的人都睜大了眼看著,想看看姚若溪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趙豔萍心中冷哼,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可是她心中卻隱隱的擔驚不安。

    一刻鐘後,姚若溪收了針,扶起趙豔玲輸入些真氣,在她背上點了幾處穴道,拍了一掌。

    趙豔玲像窒息的人突然喘過氣來了一樣,睜開了眼睛。

    眾人震驚不已,「活了!活了!真的起死回生了!」

    趙豔萍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眼帶驚懼的看著姚若溪。她都沒辦法的,為什麼姚若溪會有辦法!?她用了什麼辦法把已經死了的趙豔玲救活了!?怎麼會這樣?趙豔玲不死……

    王金花幾個也都驚的不行,「…豔豔…豔玲!?」

    趙豔玲也驚疑不定,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在大門口,娘他們都還在!?扭頭看身旁的人,她瞪大了眼,「你…」

    「我救了你的命!」姚若溪鬆開她站起身,「你得了腦震盪,最好還是臥床靜養,不要亂動,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

    人群忍不住有些轟動了,明明都是死了的人,流了那麼多血的,姚若溪竟然把人又給救活了!這真是太神奇了!

    趙豔玲指著姚若溪,「是你害了我!」

    正擔驚害怕怎麼應對下面的事兒,突然聽到趙豔玲說這話,趙豔萍忍不住眼裡流出笑意。趙豔玲被強。奸,沒有姚若溪出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趙豔玲也認定了就是因為姚若溪她才變成現在這幅下場,她恨姚若溪!

    眾人也都變了臉色,看著姚若溪,想看她會說什麼話。

    「要不是我躲開了,被人強。奸的就是我,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下場?」姚若溪嘲諷的看著趙豔玲。

    趙豔玲瞪大了眼,想高聲卻身體不支,白著小臉怒指著姚若溪,「就是你害了我!就是你這個賤人害了我!」她成殘花敗柳了,趙豔萍說了,她不死活著也是丟人現眼,生不如死!她是不潔的人,再也沒有人會要她,她只有死這一條路!這一切都是姚若溪這個賤人害的!

    看情況似乎要失控,趙豔萍忙上前來摟住趙豔玲,「豔玲!你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你別怪她了,她雖然害了你,可是她剛剛才救了你一命!」

    「就是她害的!就是這個賤人害了我!」趙豔玲看這麼多人面前,更是心中瘋狂了一樣的恨。

    「閉嘴!」芍藥上前冷喝一聲,「害你的人是趙書健!也是你自己!要不你自己大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丫鬟也不帶的出門溜躂,能會被你那好二哥被蒙了麻袋!?我們小姐好心救活你,你不思感恩,還敢辱罵我們小姐,你忘了我們小姐什麼身份,你算個什麼身份了!?」

    被說穿的趙豔玲掙紮著尖叫,「賤人!賤人!我恨你!我恨你!」

    姚若溪輕笑,斜睨著趙豔玲,「恨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她睨視的眼神一下子刺痛了趙豔玲,從小就這個眼神看她,好像她在她眼裡連塵土都算不上,趙豔玲怒恨不止,眾人懷疑猜測鄙夷的眼神也讓她難以忍受,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看王金花幾個又要發難,姚若溪冷聲提醒,「好好調養死不了。」

    「姚若溪!」趙豔萍鬆開趙豔玲遞給王金花,站起身惱怒的看著姚若溪。

    姚若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身看著滿是疑惑不解的眾人,「不瞭解事實的真相,不要自以為是的妄加斷言,胡亂生非。三人成虎,唾沫星子是真能淹死人的!」

    眾人不說話了,縱然他們相信月光仙子,可姚若溪一樣在洪水暴發之後幫助了無數難民安家,而眼前的事實真相,那就是趙豔玲被人強。奸,的確有蹊蹺。

    「哪家小姐會大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獨自出門啊!」眾人疑惑的議論。要真是這樣,那就是趙豔玲行為不檢了!大戶人家的小姐白天的出門都還丫鬟婆子一堆跟著,有的還有護衛。趙豔玲雖然不是大家閨秀,但也是月妃娘娘的妹妹,家裡丫鬟婆子可是不少的,她大晚上一個人出門是干什麼了?

    「姚若溪!你不要在這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我妹妹她要不是被你騙出門,又怎麼會被害成現在這樣!」趙豔萍怒指著姚若溪,心裡惱恨極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她才是月光仙子的!

    「別說我沒來騙。試問哪家小姐一騙就出門?」姚若溪冷笑。

    趙豔萍清麗的面容幾乎扭曲,「這分明就是你的陰謀!」

    「若是我的陰謀,我能說動趙書健出面挾持強。奸自己的親妹妹?還是他原本挾持的人是我,卻把自己妹妹當成了我!?」姚若溪今兒個就要拔掉趙豔萍第一層皮!

    眾人一下子嗡嗡議論開了。原來是趙書健挾持姚若溪,趙豔萍出門幽會,陰差陽錯的趙書健挾持了自己親妹妹!?他們就說,趙書健再不是人,也不會好好的挾持強。奸自己親妹妹的!原來事實真相是這樣的嗎?

    姚若溪不等趙豔萍反駁,讓蕭恆墨帶人過來。

    看到馮嘉和楊智,趙豔萍臉色更是不好,「姚若溪!你到底要幹什麼?」

    王金花對倆人也有印象,就是這倆人強。奸了趙豔玲,還幫著蕭恆墨指認,看到蕭恆墨又把兩人弄過來,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眾人也都疑惑的看著,有人指點著馮嘉和楊智倆人,說就是他們強。奸了趙豔玲,也經常有人看他們和趙書健一塊出入酒樓。

    馮嘉和楊智都一臉青白,看到趙豔萍立馬跪下求饒,「求娘娘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趙書健說要教訓教訓那個惹到他的小姐,才叫我們上的!當時他不行,他要行,他也上了!真的不全怪我們啊!求娘娘饒命啊!」

    「閉嘴!你們給我閉嘴!」趙豔萍怒恨的喝斥。

    「月妃娘娘惱怒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趙二小姐的情況,怕是以後也不好出嫁。既然已經成其好事,你們該找誰負責的還是找誰負責好了!」姚若溪退後兩步,把場地讓出來。

    眾人嗡嗡的議論開了,強。奸趙豔玲的人露面了,竟然真的是和趙書健有關係的人。

    趙豔萍氣血上湧,兩眼發黑,幾乎站不穩。她一直讓秦隸的人在找馮嘉和楊智,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人。姚若溪,蕭恆墨,他們這是要把她逼到絕路上去!

    馮嘉和楊智都哭喊著願意娶趙豔玲,不過楊智已經娶妻了,「月妃娘娘要是有吩咐,小的立馬回家休了我妻子,娶趙二小姐過門!」

    馮家和楊家在京都雖然不是大家族,也比小門小戶要好,如若不然,趙書健也不會多理會倆人。

    程氏站起來要說話,看姚若溪目光幽幽的看過來,瘆的她心裡一滯,到嘴邊的話生生又嚥下去了。

    「你們欺人太甚!」趙書豪怒不可遏。

    「是你們自不量力!」姚若溪嘲諷的看著幾人。

    趙書豪一下子噎的說不出話來,心裡惱恨極了趙書健。若不是趙書健去報復姚若溪,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兒!人沒報復成,他們家倒是毀在他手裡了!

    趙豔萍看著姚若溪,再看站在她身旁一副絕對保護姿態的蕭恆墨,兩眼忍不住發紅,心裡又恨又覺得委屈。每次這個賤人有事兒,蕭恆墨都出面幫她,大模大樣的站在她身旁維護她。而她卻連和心愛的人見面都不容易,她被逼到死角絕望痛苦的時候,秦隸卻臉面都不能露!

    姚若溪深深看她一眼,示意芍藥回家。

    蕭恆墨沒有再管馮嘉和楊智兩人,隨姚若溪一塊離開。

    眾人讓開道,看姚若溪和蕭恆墨帶著人走遠,這才又轉過來看趙豔萍一家咋辦。

    本來這樣的事兒都是關起門來的,趙豔萍為了接住輿論的力量,讓趙豔玲鬧到了大門外,先是在大門口上吊,沒吊成,又撞柱子自殺。臨死前喊一番話,把罪名推給姚若溪,這樣就算沒有證據,姚若溪也跑不掉罪責。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他們無法避免丟臉的境況!

    馮嘉和楊智還在涕泗橫流的跪著求趙豔萍饒命,他們願意負責,願意賠償,什麼都願意。

    趙豔萍惱恨萬分,兩眼一閉,裝著暈過去了。

    她這邊一暈,王金花幾個更加著急了,急忙把趙豔萍連同趙豔玲一塊送回家裡,也算解了尷尬丟人的境況。

    流言再次被瘋傳,不過風向卻又變了。都說趙書健要算計謀害姚若溪,陰差陽錯害了自己親妹妹。趙豔玲小小年紀不檢點,否則也不會著了道。因為有姚若溪之前警醒的話,讓他們不知道事實真相不要亂說,都不敢大肆的宣揚議論,不過越是這樣,越是悄悄的議論。

    王玉花聽趙豔玲活了,鬆一口氣,接著又是一通大罵,「要是由著他們亂說,那趙豔玲再一死,三丫頭逃不脫一個謀害人的罪名了!」

    「沒有事兒就好!」段太太安撫她。

    段浩奇給蕭恆墨使眼色,那趙豔萍咬死了三妹,不把三妹害死不罷休,他們總不能一直被動!這種感覺太不好了,他喜歡看誰不順眼就教訓誰一頓!

    蕭恆墨只動了動眉毛,留下吃了頓飯就走了。

    姚若霞是和姚若溪一塊從賣金蟬花一點點攢錢開始到經歷林鳳娥的事兒,她對輿論的影響深有體會,叫來了姚若溪到屋裡跟她說話,「…她現在是月光仙子,之前有被人捧為救苦救難的仙子下凡,她的話可是有不少人相信的,你要防著她利用輿論害人!」流言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這個我早有準備,大姐你放心。」姚若溪寬慰她,如果不是防著趙豔萍利用百姓輿論,她也不會在洪水暴發之後把難民的事兒攬到自己身上,救助那些難民的時候更不會一路高調出頭了。趙豔萍雖然被奉為月光仙子,但實事兒沒有做出來之前,她先佔了先機,趙豔萍要利用輿論,難!

    姚若霞見她是真有準備,點點頭,稍稍放心。

    一下午,不斷的有消息傳來,馮嘉和楊智各自回了家,不久馮嘉就帶著聘禮上門求娶趙豔玲。楊智也寫了休書,把妻子休了,帶重禮上門向趙豔玲求親。

    趙府大門口周圍一直不斷人,連乞丐都多了不少,想等著親事定下討點賞錢。

    王金花把馮家和楊家的人都趕了出來,可趙豔玲沒有死成,她若活著,今後的路就只能選馮嘉和楊智倆人中其中一個嫁了。趙豔玲死過一次,是絕對不願意再去死了。趙豔萍讓她出家做姑子,這樣至少還能贏兩句好聽的話。

    常伴青燈古佛,麻衣素齋的過活,趙豔玲更不願意,哭鬧了一場,又昏了過去。

    王金花兩眼都哭腫了,拉著趙豔萍問她咋辦,「你想想辦法啊,豔萍!」

    「要不去求皇上做主?」程氏也沒有辦法,姚若溪是縣主,那蕭恆墨又是齊國侯世子,連趙豔萍都沒辦法他,那也只有皇上能做主了!

    王金花眼神一亮,忙讓趙豔萍去求皇上。

    趙豔萍臉色更加發青了,目光陰沉的看著程氏和王金花,心裡冒火。去求皇上那個老種馬,就等於犧牲她的清白,她以後都沒有未來了!她憑什麼要為了趙豔玲和趙家這些廢物犧牲自己的前途和幸福!?讓她委身伺候那個老種馬,休想!

    現在那些人只不過一時聽信了姚若溪那個賤人的話,等她拿出更加有力的事實證據,那些人絕對不會再相信那個賤人,而重新相信她的!

    看她臉色不好看,王金花知道她心裡惱恨,忍不住痛哭,「現在可咋辦?豔玲以後又能咋辦啊?」

    王鐵花小心的提議,「那馮家和楊家也都差不多,大姐要不選一個?等時候長了,這個事兒也就過去了。」過去不可可能,但趙豔玲不想出家做姑子,更不想死,那就只有挑一個嫁過去了。

    程氏也贊同這話,「女人總要嫁人的,豔玲這情況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這兩家那楊家不行,嫁過去也是個繼室。我看要不就馮家吧!」

    王金花不說話,心裡憤恨,卻也只能這樣。

    一個無眠夜過去,眾人都猜測著趙家會怎麼辦,答應馮家還是楊家的時候,馮嘉和楊智都死了。這下眾人更加轟動了,議論紛紛,說趙家因為馮嘉和楊智強。奸了趙豔玲,還當眾捅出來,憤恨之下,殺了這兩人滅口。

    馮家和楊家的人都怒了,他們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上門賠禮道歉,重禮求娶趙豔玲,竟然還把他們的兒子給殺了,趙家簡直太猖狂了。若不是趙豔萍,趙家在京都也不過是小門小戶,沒有根基,更沒有世家底蘊,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狂妄!?

    京兆衙門到趙府拿人的時候,王金花一下子驚呆了,「我們冤枉啊!冤枉!我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

    衙差上來抓住趙書豪和趙書健,拉開趙書豪的衣襟,脖子下面一點一道抓痕清晰明顯,「和楊智手上的證據一模一樣!帶走!」

    京兆衙門裡,馮嘉和楊智的屍體擺在正中間,楊智左手指甲裡還殘留著肉絲血痕,和趙書豪脖子上正好吻合。倆人都是被刺中胸口數刀斃命,凶器就扔在馮嘉的屋裡。

    趙書健嚇的大聲喊冤,「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不敢殺人的!」他一個晚上都沒有出門,也不敢出門,根本就跟他沒有關係,不是他殺的人!

    「不是你殺的,也是被你給害死的!要不是你攛掇,我兒子也不會做了糊塗事兒,也不會死了!」楊智家只有楊智一個兒子,一家人都恨死了趙書健了。

    趙書豪簡直懵了,他根本不可能殺人,又怎麼會潛入馮家和楊家殺了馮嘉和楊智兩人!?

    京兆府尹按程序問了話,「趙書豪,如今證據確鑿,你可認罪?」

    趙書健一聽好像沒有自己的事兒,立馬低著頭不吭聲了。反正人不是他殺的!和他沒有關係!他再不要被關進大牢,暗無天日的了!

    趙書豪大喊,「冤枉!冤枉!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他才剛從牢裡出來連倆月都不到,這一下子又給他按上一個殺人的罪名,那他這次是再也出不去,也活不成了!

    不過他喊的冤枉沒有人會相信,即便他是月妃娘娘的大哥,證據確鑿,殺人償命。馮家和楊家都嚴厲要求立即處斬趙書豪和趙書健。

    趙書健嚇一跳,「人不是我殺的!我真的啥都不知道!沒有證據證明我殺的人啊!」這些證據都指認是他大哥殺的,為啥還是不放過他!?

    王金花嚇得半條命都要沒了,拉著趙豔萍讓她趕緊想辦法,「救救你哥!救救你哥啊!要是你大哥二哥都死了,那我們趙家就完了!」

    趙豔萍煩恨惱憤,急忙回了宮去找昭武帝哭訴。即使外面那些愚民被姚若溪那個賤人迷惑了,只要昭武帝相信她,只要她站住理,這就是姚若溪那個賤人所謂的事實真相!

    她不知道,就在昨天,秦翱進宮給太后請安,把趙書健送自己妹妹趙豔玲到三皇子府的事兒當成了笑話講給太后聽。太后宮中的宮女太監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外面的傳言不知道怎樣,但宮裡多數都已經知道,趙書健想掠了姚若溪送給三皇子秦翱邀功以謀害姚若溪,結果害人不成反害己!

    昭武帝下旨讓京兆衙門好好查清馮嘉和楊智的案子,不要有冤情,打發了趙豔萍。

    趙豔萍回到宮中聽說秦翱進宮請安說的事兒,氣恨的把桌上的花瓶砸了個粉碎。為什麼?為什麼!?她明明才是月光仙子!應該受眾人矚目,被人推崇膜拜的!為什麼全是不好的事兒!?而姚若溪那個賤人卻次次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秦隸給她傳消息,讓她按兵不動,暫時不要對付姚若溪。這讓趙豔萍更加無法接受,惱恨的幾欲發狂。那個賤人憑什麼!?少年有王元榮痴心愛慕,現在有蕭恆墨深愛傾心,還有秦翱在旁,現在連秦隸都不讓她再對付那個賤人!憑什麼!?到底憑什麼!?難道她趙豔萍穿越一場就是為了給那個賤人當泥踩在腳下的!?她絕對不甘心!她還有秘密武器呢!

    王金花和程氏見皇上只下旨讓不要有冤情,卻沒讓放了趙書豪和趙書健,趙豔萍也沒有信兒了,一下子驚惶無措了。一連三天,沒有一點別的線索,所有證據都指向趙書豪殺人犯罪,王金花嘴上虛了一圈的燎泡。她知道二兒子不中用,成不了大器,家裡還是只有靠大兒子才行。往外送了不少金銀,想保住趙書豪。甚至想把趙豔玲嫁給死了的馮嘉和楊智,以求兩家放過趙書豪。

    馮嘉和楊家不願意,就要趙書豪殺人償命,若不是沒法證明殺人的還有趙書健,他也跑不掉償命。兩家甚至給姚府遞信兒,希望姚若溪出來趙書健。因為趙書健之前想劫持的人是姚若溪,她是寧安縣主,劫持寧安縣主也是重罪。

    五城兵馬司的人也說當晚看到趙書健行蹤可疑,鬼鬼祟祟的在三皇子府附近。

    趙書健打死不承認,姚若溪家剛給姚若霞小兒子過了洗三兒,因為小傢伙有些瘦,取名段易軒,小名胖哥兒,希望吃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姚若溪讓傳話,沒有證據她不會無中生有,冤枉誣害。證據確鑿,她也絕不放過!

    「沒有證據,你們不能判我!我是冤枉的!」趙書健一千一萬個慶幸他沒有把挾持姚若溪的事兒告訴第二個人,雖然家裡的人都知道,姚若溪家的人也都知道,可是姚若溪家的人說了沒人信,也沒有證據證明。

    最後趙書健被打了二十大板放了,趙書豪判了三日後處斬。

    王金花聽後哭的昏死過兩次,程氏出城到寧安村找王三全幫忙想辦法救趙書豪。王三全把程氏趕了出來,「這事兒不要來找我幫忙,我幫不了,也不會幫!」以前他希望幾個閨女都過得好,比別人強。現在是越來越比別人強,可卻變成了現在著這樣。陰謀詭計,爾虞我詐的算計。事情早已經不是他能控制扭轉的,他說了也沒人聽他的。

    程氏氣的大罵他狠心絕情,眼看大閨女一家受難,作為當爹的都不出面幫忙。見王三全沒有反應,程氏也猶豫著不想回城裡,可王三全關著門,不主動讓她留下,讓程氏心裡惱恨,一路咒罵著回了城裡。

    王鐵花眼看日子越來越近,趙家男丁就一個頂事兒的,很快就要死了,剩下一個趙書健除了敗壞事兒,別的都指望不上。趙豔萍現在也不管了,她心思就活了。跟程氏嘀咕,想勸她去姚若溪家住。

    趙家愁雲慘淡,姚若溪的自行車生意卻沒有受影響,不過幾天下來,京都街上就常見各式各樣的自行車穿梭其中,還有人相約切磋車技。

    給昭武帝的自行車也打造好了,是車身是黃金打造,雕著五爪金龍,威風華貴,中間還鑲了幾顆寶石。昭武帝很是滿意,當即就換了便服,要學騎車。

    太子秦曜孝順的幫著昭武帝扶自行車,加上懷興和幾個侍衛。昭武帝只用了一下午就學會了,就是還騎的不太平衡。

    底下的人看連皇上都有自行車,在宮裡騎車子,也都紛紛湧過來要買。

    有人發動自行車比賽,綵頭從小到大不等,有人暗中下注。

    京都眾人的注意力很快轉移,連趙書豪處斬都沒有多少人在意了。

    王金花和雷婉幫趙書豪收了屍,葬在了趙大江墳旁。

    姚富貴看趙書豪真的砍了頭,趙豔萍竟然沒有出面做什麼,而現在全京都的人都在迷熱自行車,這眼看著的姚若溪強壓趙豔萍一頭,他想得想個法兒再跟姚若溪家拉拉關係不可。

    姚及第也眼熱那些騎自行車的,問了姚富貴幾次,姚富貴都不願意買給他。

    這次姚富貴回到家,主動找姚及第,問他想不想買一輛自行車。姚及第當然願意,見姚富貴拿了銀子,興奮的跟著他出門。

    許氏攔住他們,「姚富貴你瘋了!那一輛啥破車子要好幾百兩銀子,你買了能吃能喝!?」

    「你不懂再唧唧歪歪的!」姚富貴當然有他的想法。

    「啥叫我不懂!你給我站住!現在家裡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還拿著銀子往人家手裡送,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許氏拍著腿就要鬧。

    姚富貴喝止了她,「不長一點腦子!我花錢能單單為了買一輛自行車?你沒長眼看看,現在京都誰最吃得開!?」

    「娘你不懂,連皇上都騎自行車呢!」姚及第興奮的跟許氏的解釋。

    「你不是為了扔錢是為啥?家裡的銀子都被你禍敗光了,以後的日子咋過!?」許氏不懂,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家裡銀子不多了。

    「我這叫放線釣魚!跟你說你也不懂!現在姚若溪家炙手可熱,咱要是和她們家拉好關係,那賺的能只是幾百兩銀子!?」姚富貴鄙夷的翻了她一眼,帶著姚及第出門。

    姚春桃不滿道,「那為啥讓哥哥去,不讓我去啊?我是女孩子,跟姚若溪不是更容易親近嗎?」這樣一來還能多見見蕭世子,讓他看見她的好,說不準就喜歡上她了。

    姚富貴知道她的想法,理也沒理,直接和姚及第出門了。

    姚春桃氣的跺腳,拉許氏站在自己這一邊,「娘!我都打聽了,蕭世子他是皇上的寵臣,再多人看不慣他,皇上都寵信蕭世子。都輸他一路高昇,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蕭世子潔身自好,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兒!她若是不能嫁給蕭世子,會後悔一輩子的!

    許氏翻了個白眼兒,「你就那麼想給人當小妾,就不會想想當正妻!?」當小妾能有多少好處,還是當正妻,掌管一個家好處多!

    「不是都說,寧做富人妾,不做窮人妻!?」姚春桃不忿的抿著嘴,她也想做正妻,可是皇上賜婚,除了姚若溪,誰也沒有機會了。她只能做小!

    姚春杏放下甜瓜,「姐!要不咱也去吧?」她前兩天見不少人往姚府送禮,說是想走後門買自行車,肯定有不少好吃的。

    姚春桃眼神一亮,急忙應聲,回屋換了身衣裳,又給臉上搽了點粉,頭上也戴好幾樣首飾。

    許氏也不攔著她,能多認識些大家公子是好事兒。

    倆人趕到的時候,姚富貴和姚及第已經到了一會。姚富貴拿了三百兩銀子,讓姚若溪賣他一輛普通的自行車,「及第還不會騎,能不能麻煩縣主,指點指點他?」

    姚及第忙道,「我一定不耽誤縣主太多時間!」

    「縣主忙得很,可沒那功夫指點你們騎車子!」王玉花開始還以為姚富貴和王鐵花他們一樣是來要自行車,沒想到是拿銀子買,買是買,買完了還是目的不純!

    「聽說有自行車比賽,及第也想參加。我想著他學會騎沒問題,可去比賽怕是會給縣主丟臉,所以還請縣主指點他一二。」姚富貴來之前可都打聽清楚了。自行車是姚若溪做出來的,她肯定是個中高手,有別人不知道的訣竅。能讓姚若溪親自指點最好,即使不能,也要讓姚若溪身邊的侍衛來,也讓別人看看,他們家和姚若溪的關係。

    「想學自行車,我來教你!」蕭恆墨大步進來,掃了眼姚富貴,跟姚滿屯和王玉花見禮。

    姚春桃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看他俊美無匹的樣子,大紅長袍張揚而魅惑,桃花眼中帶笑,勾人心魄,簡直魂兒都要被勾走了,痴痴的看著蕭恆墨,怕人察覺,又急忙低著頭掩飾。

    姚富貴臉色就難看了,姚及第也忙搖頭,他可不敢讓蕭恆墨來教他騎車,忙說不麻煩他。父子倆對視一眼,就說告辭。先拿到自行車,後面再推車過來請教,一來一往自然而然就拉進關係了。

    姚春桃不想走,看蕭恆墨滿眼都是姚若溪,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她心裡不甘又失落。

    姚春杏拉了拉出來,提醒她,「你看那姚若溪,她穿的衣裳都很素,頭上戴的首飾也不多,蕭世子喜歡她那樣的,你學著點她,蕭世子不就喜歡你了!」

    姚春桃摸摸自己頭上,忙把首飾拔掉一大半,「怪不得!原來他喜歡清淡素雅的!」

    姚春杏看看倆人身上的衣裳沒有說話,那姚若溪穿的衣裳顏色素,可她穿那料子好像跟她們很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要好多銀子才買得到的。

    姚春桃讓她幫著記姚若溪有那些特徵,她要開始模仿姚若溪。

    倆人說著走著,王金花從牆角出來,目光陰冷的看著走遠的倆人,又回頭看了眼姚府的方向,冷哼一聲,轉身悄悄離開。

    抱歉,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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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2:03
第250章:美色誤人

    姚富貴和姚及第推著自行車回到家,許氏一臉心疼的看著,哭罵姚富貴敗家,說姚若溪黑心,「…就算不是親兄弟,那也是表兄弟,連自家親戚的銀子也賺!黑心爛肺的!」

    「你給我閉嘴!再壞了我的事兒,我休了你個賤人!」姚富貴見她又張嘴就罵,立馬喝斥她。連趙豔萍那個月妃娘娘都鬥不過姚若溪,許氏還大模大樣的罵人,她不想活了,他還想呢!

    「我咋壞你的事兒了!是你拿著大把的銀子禍敗了,就弄回來了這破東西!家裡沒有進項,還幾張嘴要吃要喝,這以後可咋辦啊!?」許氏不以為意的繼續嚷嚷。

    姚富貴現在看見許氏就覺得厭棄的,讓姚及第先在家裡學著騎自行車,「你學會了,要裝去沒學會,讓他們一教你,你就會,這樣就顯得你聰明,一學就會!」

    姚及第滿心的新鮮感,剛才推著的時候就忍不住了,聽姚富貴的話,忙讓小廝給他扶著,他要學騎。

    姚春桃看的眼熱,不過想到她要學姚若溪,回到屋裡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把首飾都摘掉,身上鮮麗的衣裳也換掉。重新打扮了讓姚春杏看,「是不是像了?」

    姚春杏搖搖頭,「姚若溪戴的玉簪子,玉片的花釵,衣裳也不一樣。」

    姚春桃聽這話臉色拉了下來,她以前戴不上首飾,喜歡金簪銀步搖,現在好不容易有點首飾戴了,姚若溪又戴玉簪子了,她是縣主,她又不是,能咋跟她比!?越想越心裡不平衡,「要是我也有她那樣的行頭就好了!」要是二伯是親生的,那她就跟姚若溪堂姐妹,是一家人,也更能拉進關係,這樣蕭世子指定就會喜歡她了。

    「跟爹要銀子置辦吧,姐!」姚春杏攛掇姚春桃,這樣她也能一塊置辦一套好看的行頭了,還能漏下點銀子買吃的。

    姚春桃有些不敢,想到姚及第都花幾百兩銀子買了自行車,她不過是置辦一身行頭,那也是應當的,就跑去找姚富貴央求。

    姚富貴看看她的裝扮,也覺得她應該好好打扮一下了,等他和姚若溪家拉好關係,就是時候給倆閨女找門好親事嫁了,這樣他們家在京都也算是站住了腳跟了。就讓她去挑,他出銀子。

    姚春桃以為要磨好久,沒想到姚富貴一下子就同意了,這麼好說話,不僅心下高興不已,拉著姚春杏出門,要挑衣裳首飾。

    倆人在街上逛,王金花讓人在後面跟,結果逛了一圈,姚春桃都沒有挑中滿意的,等逛到趙豔萍的成衣店,看著裡面的衣裳,姚春桃眼神一下子就亮了。這裡面的衣裳和姚若溪穿的衣裳差不多,料子也差不多!

    只是那些衣裳的價格一套就要幾十兩銀子,姚富貴雖然給她們置辦衣裳首飾,但花幾十兩銀子買一套衣裳,這事兒還沒有過。

    姚春桃看著那套水色的衣裙捨不得挪步子,姚若溪今兒個穿的就是這樣顏色的差不多樣式的衣裳。

    王金花在裡面看著,叫了掌櫃的吩咐一番。

    掌櫃得了吩咐,拿著衣裳讓姚春桃試穿。

    聽可以試穿,姚春桃二話不說就到裡間換了衣裳,穿上正合身,姚春桃還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衣裳,一時間更加捨不得脫下。

    掌櫃先誇了幾句姚春桃穿上好看,跟她說買衣裳可以抽獎,抽到獎勵這裙子或許就免費送了。

    姚春桃更是欣喜,立馬要求抽獎,結果倆人猶豫來猶豫去,小心的抽了一個,直接中了,「我今兒個運氣真好!」

    最後倆人花二兩銀子買了兩條絲繡帕子,送了一套水色紗裙,高高興興的拿回了家。

    姚春桃換上讓姚富貴和許氏看,「我也像那些世家小姐了吧!」姚若溪長得根本沒有多漂亮,就是打扮的好而已,她打扮起來也不比她差!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好好打扮一下,等過些日子,姚若霞兒子滿月酒,肯定好多富貴人家過去道賀,你們也去,好好露露臉!」姚富貴滿意的點頭,銀子沒白花。

    姚春桃已經開始幻想蕭恆墨看到她驚訝喜歡的樣子,想想姚若霞出月子還有大半月時間,姚春桃等不及,就出門悄悄打聽蕭恆墨的行蹤。

    姚及第則是在家練了自行車,次一天就推著車子到姚府來,請求姚若溪指點他車技,或者讓人教他。

    王玉花讓人打發了他,「誰有那功夫教他!」

    姚及第想的很好,可是他連姚若溪的面兒都見不上了,每天出來賣自行車的人也都是孟凱孟康幾個,最多姚滿屯出來看看。

    見不到人,也沒人願意教他,姚及第雖然已經學會了騎自行車,可他目的不光學騎自行車,是為了跟姚若溪家拉好關係。

    姚富貴也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等著姚若霞出月子辦滿月酒的時候。

    姚春桃等不及,打聽了蕭恆墨到姚家的時間,就換了衣裳,學著姚若溪的裝扮,逮著盧秀春看望姚若霞的時候,硬跟著盧秀春來了。

    王金花一看她的裝扮,而今兒個姚若溪穿的也是水色的衣裙,臉色刷的一下就不好了。要不是看盧秀春在,恨不得當即甩姚春桃個耳巴子,把人轟出去。

    柳絮若有所思的看看姚春桃,等過一會,蕭恆墨過來,再看姚春桃的神情,她才恍然明白過來。看姚春桃的眼神也有些冷了。竟然公然跑到她們家來勾引三妹的夫婿!

    蕭恆墨見盧秀春在,就沒多待,給姚若溪使個眼神,就離開了。看也沒看姚春桃一眼。

    姚春桃見他要走,看盧秀春和王玉花說話,就悄悄跟了出來,「蕭世子!」

    蕭恆墨停住腳,轉身冷冷的看著她痴迷的樣子,心裡厭棄不已。

    姚春桃滿心激動,想不到要跟他說啥話,沒有察覺到他眼中的厭棄,面色含羞帶怯的看著蕭恆墨,「蕭世子!我……我…」想說的話又覺得她是女兒家,不好說出口,雙眸脈脈的看著蕭恆墨,希望蕭恆墨能明白她的心意,也對她心生愛意。

    蕭恆墨雖相貌俊美,但因為他的名聲,京都多少人對他聞之膽寒,便沒有哪家女兒還對他愛慕傾心的,看到姚春桃這樣,想到她心裡不知怎麼意淫他,蕭恆墨眸光更冷。

    盧秀春的丫鬟小紅快步跑出來,看姚春桃果然追著蕭恆墨出來,她臉色有些不好,「春桃小姐!我們夫人剛才找不見你…」自己過來勾搭人,還藉著她們夫人,這讓縣主在對她們夫人生了芥蒂!

    姚春桃看到小紅來打破她的好事兒,一陣厭煩。見蕭恆墨離開,瞪了眼小紅,不悅的轉身回了屋裡。

    盧秀春看王玉花不悅的臉色,皺眉看了眼姚春桃,小聲問王玉花,「若溪的日子定了沒?」都說蕭恆墨名聲不好,可從傳聞說他潔身自好,深情專一,好像有些人對蕭恆墨的苗頭就起來了。若溪也及笄了,還是盡快成親的好。

    王玉花想多留閨女兩年,雖然她現在對蕭恆墨越來越滿意,可姚滿屯不同意。蕭恆墨已經提過一次要成親的事兒,被他給擋回去了。姚滿屯擔心蕭恆墨對姚若溪好只是一時的,或者是蕭恆墨身體不行。就是因為他不能人道,所以才性情變態!?跟姚若陽商量,正想法子。

    姚若溪看幾個人說話,就從後門出去。

    後面院落的大門虛掩著,蕭恆墨站在門裡面,見姚若溪過來,笑著開門讓她進來,關上門,拉著她的手進屋。

    「大白天拉拉扯扯的!」姚若溪嗔他一眼,把手抽出來。

    「院子裡又沒人,我都好幾天沒見你了。」蕭恆墨又把她的小手拉住,長臂一撈,把她摟在懷裡,到屋裡就把她抱在自己腿上,輕吻她的額頭,「我們啥時候成親?」

    「等事情都安定下來。」姚若溪話音沒落,蕭恆墨俊臉就垮了下來,滿臉的幽怨。

    「我現在就想成親!」成親跟解決趙豔萍他們又不衝突,雖然板上釘釘,人沒娶到,沒冠上他的姓,蕭恆墨就是不安心。

    「等明年,年底!」她現在還小,雖然穿過來好幾年,可根深蒂固的觀念,十幾歲成親生子,還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蕭恆墨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茫然和對婚姻的怕意,捧著她的小臉,目光堅定道,「小乖乖!我承諾的我一定會做到!這一生一世,我只愛你,也只要你一個。此生絕不負你!」

    姚若溪看著他笑,以前覺得男人的話不可信,尤其甜言蜜語,輪到自己才知道,她自詡理智冷靜,卻也喜歡聽甜言蜜語。

    「別的事兒你都不用擔心,我定會給你想要的幸福!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小乖乖的天空是由他蕭恆墨撐的,他也一定掃清一切障礙,免她一切煩憂之事。

    姚若溪只當他說來哄自己,人生在世哪有一點煩憂都沒有,「明年!」

    蕭恆墨看她固執的小模樣,張嘴要她一口。

    姚若溪吃痛,反過來咬他。

    蕭恆墨躲開,等她再過來咬,襲上她的小嘴,細細的親吻。

    姚若溪被他親的渾身酥軟,不自覺的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回應他。

    蕭恆墨越吻越深,懷抱著她嬌軟的身子,心神蕩著層層疊疊的漣漪,胳膊也越收越緊。

    姚若溪喘不過氣來,夏天穿的衣裳本就薄,察覺他身體的反應,頓時小臉紅了個透,推著他不讓他再放肆,要下來。

    「小乖乖別怪!讓我抱抱!我不亂來,就抱抱!乖!」蕭恆墨壓制著體內叫囂的慾火,緊緊摟著她。

    姚若溪不敢動,任由他抱著,想到姚滿屯和姚若陽還懷疑他不能人道,身體不行,她卻每次都提著心,生怕他一個忍不住,獸性大發。

    「笑什麼?」蕭恆墨看她嘴角忍不住的上揚,擺出不高興的樣子。

    姚若溪看看他,就不說。

    蕭恆墨不滿的在她臉上輕咬一口,「沒有把你變成我的人,每抱你一回,親你一次,都如飲鴆止渴似的。我們快點成親吧,小乖乖!」

    姚若溪推開他,起身到一旁,睜著眼瞪他。

    蕭恆墨知道說錯了話,這樣怕是嚇著她,更不敢跟他成親,立馬擺出可憐幽怨的樣子,「我都二十好幾了,一直為你守身如玉,等了你都快十來年了,你還不嫁給我!」

    「什麼十來年,誰認識你!」姚若溪防著他過來突襲。

    蕭恆墨翻個白眼兒,理所當然道,「從你當初救了我,你就注定是我媳婦兒了!」

    「誰是你媳婦兒!」姚若溪不理他,拿了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蕭恆墨湊過來,「我們今年就成親好不好?」

    姚若溪搖頭。

    「你是不是還想著王元榮?」蕭恆墨一臉醋意,小乖乖沒有對王元榮動心,可王元榮在她心中地位也和別人不一樣。

    「沒有!」姚若溪瞪他。

    「你就有!那你為啥不跟我成親!看我越來越老,你嫌棄我,還想著王元榮那個小白臉!」蕭恆墨現在別的都不想,就想先把姚若溪娶了。

    姚若溪瞪著眼說不出話來,「……你無理取鬧!」什麼王元榮是小白臉,他自己臉比別人白多了。

    「你嫌棄我了!?」蕭恆墨兩眼幽怨不止。

    「我該走了,不聽你說了!」姚若溪看他湊過來,幾乎落荒而逃。

    蕭恆墨有些挫敗的垂下肩,又逼婚失敗。姚滿屯他們到底給小乖乖灌輸了什麼想法,還不答應成親的事兒!

    姚滿屯看姚若溪從後門回來,和姚若陽對視一眼,忍不住嘆氣,「美色誤人!」蕭恆墨若不是長了一副好皮相,三閨女也不會被他給迷住了。

    姚若陽覺得該跟蕭恆墨談一談,他作為若溪的哥哥,有些話該說在前面。跟姚滿屯交代一聲,出來找蕭恆墨談話。他知道自家後面的院子就是蕭恆墨的私宅,直接從後門走的。

    剛出門,就見姚春桃偷偷摸摸的溜進蕭恆墨的院子,姚若陽臉色一沉,急忙就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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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2:30
第251章:卑鄙的後招

    蕭恆墨的私宅平常沒什麼人,平常只有看院子的幾個下人,只要蕭恆墨要和姚若溪在院子裡見面,所有人都屏蔽出去的。

    姚若溪出去,門沒有鎖,得了信兒的姚春桃就悄悄溜了進來。

    蕭恆墨逼婚失敗,看著自己身下撐起來的小帳篷久久不下,就開了水沖冷水澡降溫。

    嘩嘩的水聲從門裡傳出來,姚春桃躡手躡腳的走進,心裡砰砰直跳。有水聲,蕭世子是在沐浴洗澡嗎!?她兩頰迅速紅了起來。那樣俊美無匹的男子,就算做妾,她也甘願的!而且齊國侯府也不尋常世家能比的,那可是勳貴之家,即便是姨娘那也比別人家的正妻都要強!人家又說妻不如妾,姚若溪長得也不美,她好好打扮了也不差,蕭世子肯定會寵愛她的!

    姚若陽悄聲跟在後面,看她一臉緋紅,面帶幻想,笑的膩味噁心的樣子,心中大火,「姚春桃!你在這裡偷窺什麼!?」

    「啊——」姚春桃被他嚇的尖叫一聲,扭頭看不知道啥時候冒出來的姚若陽,她心中狂跳,「你咋會在這?」

    「我問你在這偷窺什麼!?」姚若陽冷聲喝問。

    「我沒有!」姚春桃急忙否認,卻不知道該咋解釋她會出現這院子裡的事兒。

    蕭恆墨穿了衣裳出來,沾了些水的頭髮一縷縷的,臉上水珠滾落,桃花眼微眯著,嘴角微揚,似笑不笑,俊美中更多了幾分妖魅。

    姚春桃連看了幾眼,簡直心神迷醉,突然無比希望姚若陽鬧起來,『抓住她和蕭恆墨獨處一室』,然後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嫁給蕭恆墨了。

    姚若陽目光犀利的看著姚春桃,「這是你該來的地方?滾出去!」三妹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他決不允許再有人橫插一腳,搶了三妹的夫婿,或者在感情上膈應她。

    姚春桃看他這樣鄙棄自己,還趕自己走,心裡氣不忿了,「我只是有事兒來找蕭世子的。」這院子是蕭世子的,他憑啥趕自己走!?

    看她盈盈的目光希冀的看過來,蕭恆墨冷冷的勾著嘴角挑眉,「沒聽到?」

    姚春桃張嘴想解釋,對上蕭恆墨的目光,彷彿一道寒芒瞬間襲擊而來,她心裡瘆了下,下意識的不敢再待下去,轉身急忙跑了。

    姚若陽一臉怒容,「蕭恆墨!你若是不能專一對我三妹,最好給我離她遠一點!」三妹的模樣分明是對蕭恆墨動了真心,若是蕭恆墨有個啥事兒,必定傷到三妹。

    「我也不喜歡除溪兒之外的人對我有什麼讓人噁心的想法,壞事兒的是你。」蕭恆墨還心中不滿,他本想藉著機會收拾了那煩人的蒼蠅。

    姚若陽呼吸一滯,看他眸光閃著寒芒,撇了下嘴,「我有話問你。你是不是不舉?」

    蕭恆墨俊臉頓時僵硬,看他面色不善的樣子,直截了當道,「我剛沖了涼水,降火。」

    「沖冷水……」姚若陽從和柳絮成親,小兩口就沒分開過,姚若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目光往蕭恆墨身上某個部位瞥了好幾眼,「誰知道真的假的,不若你找個丫鬟先練練?」要是真敢找人試,他絕不放過這個變態!

    蕭恆墨臉色冷下來,「這個世上,除了溪兒,我誰都不稀罕。」

    姚若陽對他的樣子抱著觀望態度,臉色很到位,態度也很好,不過蕭恆墨的話假的太多,他又是出了名的不信守承諾,「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否則即使有聖旨,你也別想娶走我妹妹!」

    看他冷哼一聲,出門去,蕭恆墨也才回過味兒來。原來是以為他不舉,不能人道,給不了小乖乖幸福!無奈的抓著姚若溪之前沒喝完的茶灌了個乾淨。天知道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小乖乖拆骨入腹,永遠變成他的人!

    姚若陽回到家,姚滿屯見他臉色不好,還以為他證實了蕭恆墨不能人道。

    見他想岔了,姚若陽讓他別擔心,「我是看到有蒼蠅圍著蕭恆墨轉。」

    「啥蒼蠅?」姚滿屯想蕭恆墨不是那方面有問題就好,他說著不讓閨女嫁過去,可聖旨都下了,他攔也攔不住,還是得嫁過去得。他當然希望樣樣都好,三閨女以後幸福美滿。

    「姚春桃。」姚若陽臉色不好道。

    而被攆出去的姚春桃越想越不忿越嫉恨,她都打扮的和姚若溪一樣了,蕭恆墨竟然還不多看她幾眼。不!不對!是姚若陽!都是姚若陽壞她的事兒,要不是他也跟著過去,蕭世子又咋會不敢當著他的面對她表示喜歡!?肯定是這樣!蕭恆墨喜歡姚若溪,沒理由不喜歡她,姚若陽是姚若溪的哥,所以他當著姚若陽的面,才對自己那樣的。

    回到家姚春桃就跟許氏說當齊國侯府姨娘和當個小戶人家正妻的區別,讓她幫自己的忙。反正她爹不知道為啥就是不支持她還堅決反對,只有讓她娘幫忙了。

    許氏雖然想攀附權貴,可給人當小妾總比不上當正妻好!小的那是要聽大的話的!

    「娘!你忘了?姚若溪以前可是瘸子,她生下來就瘸!這以後她要是嫁給蕭世子,也生個瘸子出來,我可跟她不一樣,那以後齊國侯府……還不是聽我的了?」姚春桃極力勸說許氏。

    許氏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有理,「我咋沒想到啊!那姚若溪是瘸子,費了多少功夫才把腿治好。」一想又覺得不對,「那以後她即便生了個瘸子,要是也能治好呢?」

    「娘!我聽說了,身體殘疾是不能繼承爵位的!姚若溪的腿都治了好幾年才見好,她生的孩子可不一定能治好了!」姚春桃對此深信不疑,她嫁給蕭世子為他生兒育女,地位肯定會超過姚若溪的!

    許氏懷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天天打聽打聽的,是從打聽的這些事兒。

    姚春桃又拉著她道,「娘!你想讓我嫁到別的人家,那也得咱們家跟人認識,夠得著關係啊!再說咱對人家又不知根知底。蕭世子就不一樣了啊!他長得俊美,家世好,咱們跟齊國侯府結了親,以後好處也少不了啊!」她就是想嫁給蕭恆墨!

    許氏已經被她說動了,「那你咋嫁進去呢?那蕭恆墨願意娶你?」

    姚春桃臉色有些不好,「他肯定願意的!」她和姚若溪是表姐妹,長得總有相似的地方,蕭恆墨定然也會喜歡她的。她也比姚若溪溫柔,體貼。姚若溪她是縣主,還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她肯定不會溫柔小意。

    在家裡胡思亂想一通,姚春桃還出門打聽消息。

    王金花把她知道的,打聽來的消息,只要姚春桃想知道的,或者需要知道的,她都想法傳給姚春桃。

    姚春桃因此知道了媵妾一說,覺得是自己的機會,這樣一來,她比那些妾的地位又高了不少,即使蕭恆墨以後再納別的妾室,也比不過她。

    「啥是媵妾?」許氏不明白。

    姚春桃解釋給她聽,「媵妾就是跟著正妻陪嫁過去的副妻,雖然是妾,但要比納的妾室地位要高。我要是生了兒子,說不定還能做平妻!姚若溪就算是縣主,我跟她是表姐妹,沒有做賤妾的道理!」

    這一張餅畫的又大又香,許氏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成了齊國侯世子的岳母,和齊國侯府是親家,那她再出門,也不會被人蔑視瞧不上眼了。這樣一來,兒子的前途也更有著落,他們家的日子也會榮華富貴了!

    日子很快到了胖哥兒段易軒滿月的日子,姚若霞終於解脫了,雖然屋裡陰涼些,可大熱天坐月子實在煎熬,早早洗了澡,拾掇的一身清爽。

    因為是段家孫兒,段老爺和段太太沒準備在京都常住,聽說新安縣那邊的洪水已經慢慢下去,他們還準備回到新安縣,去重建家園,說不準有什麼機遇,家裡也需要有人鎮守,以後姚府真有不測,也是一條後路。所以滿月酒在姚府辦,卻沒準備大辦。

    不過那些沒有受邀的人也都紛紛上門送上賀禮,有的留下吃飯,有的不留飯,送了禮記上名就走。

    於家,柳家,濟寧侯府幾家還是都來了的。盧秀春怕姚春桃再跟著自己進姚府,半路借道,搭袁菁瑤的馬車進的姚府。

    姚春桃在外面等了許久,不見盧秀春,到姚宅問,說是早就出門了,不忿的嘀咕兩句,死皮賴臉的隨於二太太進的門。

    王玉花看姚春桃打扮一新,跟在於二太太後面,眼神不住的亂瞄似是在找人,就心裡想罵人。小賤人!還真會搭!削尖腦袋鑽她們家來搶她閨女的夫婿,當真是比她那不要臉的娘還不要臉!

    袁菁瑤看姚若霞抱著兒子一臉幸福的笑容,湊上來看胖哥兒。

    濟寧侯夫人親熱的拉著王玉花問她生子的秘訣,「縣主還是未出嫁的姑娘,這話不好跟她說,只得跟姚夫人說了。有沒有什麼方子,也給我那兒媳婦吃一吃。我這眼饞別人家的孫子,都饞的快流口水了!」袁菁瑤嫁過來也幾年了,到現在連個蛋都沒有生出來!

    王玉花抽出手,「這個我不是大夫,我還真不知道。」宋劼連庶子庶女都弄出來了,把袁菁瑤的臉打的啪啪響,還問她生兒子的秘方,也有那麼臉!

    濟寧侯夫人看她不說,她看了眼和姚若溪姚若霞一塊的袁菁瑤,更家肯定是袁菁瑤有問題。她兒子妾室都生了,沒道理袁菁瑤不生,那有問題的就是她了!

    姚若溪看她喜歡孩子,看著胖哥兒的眼神都柔軟了不少,低聲問她,「要停藥嗎?」

    袁菁瑤斜她一眼,不過也有些意動了。別的都是虛的,孩子是自己的。

    「你還想穩坐濟寧侯世子夫人的位子,最好還是有個自己的孩子。」姚若霞也勸她。

    袁菁瑤沒有說話,想著是不是要把藥停了。

    幾個人正說話,潘令茹快步進來,看到姚若溪,上來抱住她的胳膊,就哭訴,「若溪你快救命啊!我快被我娘關出病來了!」

    「呦!嫁妝繡完了?」袁菁瑤看她整個人快掛在姚若溪身上,說著看了眼不遠跟姚若陽段浩奇說話的蕭恆墨。

    說到繡嫁妝,潘令茹更加頭大,幾乎眼淚噙淚花了,「若溪!你說我該咋辦啊?我不想成親!」

    「能退嗎?」姚若溪問她。

    潘令茹撅著嘴搖頭,這親事是太后定的,哪能退的掉!

    蕭恆墨看她幾乎黏在姚若溪身上了,小眼刀子早飛了幾個過來。

    姚春桃來之前跟姚富貴說多認識些夫人小姐,到了就一心全撲在蕭恆墨身上了。見他眼神時不時看向姚若溪,心裡嫉妒不已,也湊到姚若溪身邊。到吃飯的時候,也跟著姚若溪坐在她旁邊。

    潘令茹看她不順眼,擠過來,「你往那邊坐去!」

    姚春桃心裡惱怒,卻不敢反抗潘令茹,只好往後挪一個位子。

    潘令茹喝著梅子酒覺得無味,「今年想再喝桂花稠酒就不容易了。」那麼大的洪水,北方不礙事,南方淹了大片,可沒那麼多江米桂花拿來大肆釀酒了。

    「我看這梅子酒也好喝,要不我們來行酒令吧?」姚春桃眼神閃爍的詢問。

    同桌坐的只有宋鳶同意,袁菁瑤和潘令茹,柳絮幾個都興致。她們都知道姚若溪的功底,她看過的東西都能記得住,跟她行酒令只有輸的,沒有贏的。

    看幾人都沒有興趣,都不給面子,姚春桃咬著嘴,忍著不忿,給宋鳶敬了一杯酒。

    宋鳶不想多理她,見姚若溪看她,訕笑了下,應了,把酒喝了。

    姚春桃敬了宋鳶,就開始敬柳絮,先挑好說話的敬。

    柳絮和袁菁瑤對視一眼,看看姚若溪,見她微微點頭,也喝了酒。

    姚春桃又敬姚若霞,「若霞姐剛出月子不能喝酒,這杯酒要不縣主代勞吧?」

    姚若溪微微笑著接了酒杯喝下。

    緊接著姚春桃又給姚若溪敬酒,她剛才聽丫鬟說話,姚若溪這幾天來小日子,不能喝酒。看柳絮果然提醒她,不讓她喝,姚春桃眼神看向蕭恆墨,「既然縣主身子不適,這酒,不如就讓人來替喝吧!」

    潘令茹剛要替姚若溪喝了,她不耐煩的很,想看看這姚春桃搞啥幺蛾子。

    去茅房回來的蕭恆墨面上帶笑的過來,「這酒應當我來替。」接過姚若溪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

    姚春桃看他果然寵愛姚若溪,她話還沒說出來,就主動跑過來替姚若溪喝酒,臉色不好的又倒一杯,「剛才的酒是世子要喝的,不算數。」

    柳絮和姚若霞一直留意著,看她倒酒卻伸了下指甲,知道她指甲裡面有名堂,剛要提醒,看姚若溪使眼色,忙住了嘴。

    蕭恆墨把酒喝了,「再倒酒找我!」

    這話就是不讓誰再給姚若溪敬酒。眾人都只看著,心裡不論多少想法,都不敢說出來。心疼未婚妻,湊到女桌替喝酒,要是換個人,他們早就笑鬧起來。這對象是蕭恆墨,眾人都笑笑,當沒看到。以免遭他報復。連安國公府都不知道怎麼著他了,賑災藥品捐銀子的時候可是著實坑了安國公府一筆。

    眾人繼續說笑吃飯。

    吃了飯,有人提議賽車,園子裡正好有空間,那是小四和瑾哥兒幾個練車的車道。

    蕭恆墨『不勝酒力』到園子旁的客房裡休息。

    姚春桃看著,說上茅房,悄悄撤退。

    袁菁瑤給姚若溪使個眼色,問她要不要去看看。蕭恆墨可不是善茬兒,這姚春桃自不量力膽敢算計蕭恆墨,手段這麼拙劣,簡直是瞧不起人,依蕭恆墨的變態性情,不好好收拾她一頓,絕對過不去。

    姚若溪往人群中掃了一眼,眼中幽光閃過,沒有立馬跟著去。

    因為姚府下人不多,滿月酒席忙不過來,就請了人來幫忙,所以進門出門的也比較鬆懈。王金花扮成做粗活的婆子混進來,看蕭恆墨喝了酒到客房休息,姚春桃立馬跟著過去,她奸笑一聲,盯著姚若溪。小賤人!趕快去捉姦吧!

    姚若溪不急,潘令茹卻著急,一聽到有情況,立馬就風風火火的拉著姚若溪要去捉姦。雖然她看蕭恆墨不順眼,也怕他,不喜歡他做姚若溪的夫婿,可他都已經和姚若溪定親,那姚春桃公然來竊取別人夫婿,簡直該死!

    雖然知道蕭恆墨不可能讓姚春桃得逞,不過她丟了人,姚府也會被連累的丟人。外人都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人。柳絮打發了好奇的宋鳶,找了藉口和姚若溪幾個離開。

    宋鳶不悅,柳絮打發她不讓跟著,肯定是有什麼事兒了,她眼神轉了轉,就偷偷在後面跟著。

    園子裡的客房本是稀稀落落的幾間,由花木做院子圍著。

    王金花看姚若溪幾人過來,柳絮還一臉擔心被連累名聲不好的樣子,得意陰險的勾起嘴角笑看著。

    屋裡傳來響動,和受驚的聲音,潘令茹性子急,跑上去一把推開了門。

    姚春桃驚慌的臉色煞白,衣衫不整的捂著胸口。

    看清屋裡的情況,柳絮氣血上湧,兩眼發黑,幾乎站不穩。怎麼會這樣?屋裡的竟然變成了姚若陽!?

    潘令茹驚的瞪大了眼。

    悄悄跟來的宋鳶也驚疑的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你們…你們不是堂兄妹嗎?」堂兄妹之間,竟然……

    王金花忍不住陰笑。真以為她那麼蠢,沒有後招!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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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3:02
第252章:丟人現眼

    柳絮臉色刷白,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了一樣,頭暈眼發黑,站不穩。屋裡的人不該是蕭恆墨的,怎麼會變成了姚若陽!?是蕭恆墨他能躲過去反算計姚春桃,換成了姚若陽……

    「你們是……是堂兄妹…」宋鳶震驚的瞪大眼看著,姚若陽和這個姚春桃可是堂兄妹,竟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來!

    「休要亂說!」袁菁瑤低聲喝了她一句。姚滿屯不是苗氏親生子,他和姚文昌弟兄是表兄弟。姚若陽和姚春桃也不是堂兄妹,而是姨表親的表兄妹。出了這樣的事兒,不僅要把姚滿屯是私生子的事情暴露出來,讓整個姚府在京都丟臉,姚若陽怕是還得納了這姚春桃進門。這計謀絕對不是姚春桃那蠢腦子能想出來的。

    姚春桃也嚇懵了,她萬萬沒想到紗簾後面榻上的人不是蕭恆墨,竟然是姚若陽。她還沒有回過神,姚若溪一行都闖了進來。驚懼慌措的看著幾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柳絮心寒如冰,看著姚若陽,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絮兒!你先別亂想,事情不是這樣。」姚若陽看她傷心失望,忙安慰她。

    柳絮強忍著崩潰,不是這樣又是哪樣?明明是他被人算計了,現在這個樣子,又能怎麼辦?

    王金花躲在樹叢後面看著,見她剛才說要茶點送到這邊,廚房已經有丫鬟送來,這下看見的人更多,即使想堵上人家的嘴,也難了!姚滿屯就等著奸生子的身份暴露,稱為被人唾棄鄙夷的對象,姚若陽就等著落個行為淫邪,品行不端的名聲,納了姚春桃這個蠢貨,到時候連九品官都做不成,等著被革職吧!

    姚若溪聽到動靜,扭頭朝王金花藏身的地方幽幽一瞥,冷眼看著姚春桃喝斥,「大膽姚春桃!竟敢再次放蕩形骸,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又當你自己是什麼人,青樓女子嗎!?」

    宋鳶嚥了下口水,姚若溪這樣,是想處置了姚春桃?

    王金花陰笑,這小賤人再裝模作樣,姚若陽也逃不掉了!要麼就背負淫邪的臭名,要麼處置姚春桃,把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暴露出來,姚府名聲敗毀!她倒要看看,這一家囂張蠻橫的賤人是怎樣狼狽如喪家犬的!

    只是下一刻,就輪到她驚愕瞪眼了。屋裡的紗屏被收起來,露出來裡間的情景,做了五六個人,都是姚若陽的同僚朋友,手裡拿著紙牌,都眼看著姚春桃,又看著姚若溪一行人。

    王金花不相信,她明明一直都守著的,屋裡啥時候多出來這麼多人的!?

    其實她沒有仔細的看,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們進的房門像是新的,而轉到屋子後面就會發現,房門在後面。幾個男子打牌的是外間,這邊看的外間才是真正的裡間。

    王金花臉色鐵青,她明明都算好的,姚春桃那個蠢貨要算計蕭恆墨,肯定會被姚若溪一眼看穿,可是她想不到姚春桃要算計蕭恆墨,她卻是讓姚若陽中計了。現在情況卻成了這樣,屋裡一下好幾個男人,不再單單姚若陽一個,姚春桃這個蠢貨等於給他們表演脫衣舞,這下賴不上姚若陽,名聲也敗壞盡了!

    她恨的咬牙,卻沒有辦法。這是圈套!肯定是姚若溪和蕭恆墨設的圈套!

    姚春桃嚇傻了,呆呆的看著屋裡突然多出來的幾個男子,再看姚若溪幾個,腦子驚的一片空白。

    來送差點的丫鬟端著拎著食盒端著托盤過來,她們是真的來送茶點,來給在這打牌的姚若陽幾人送茶點果子來的。

    「姚春桃!你竟然做出如此下賤之事,不聽喝止,簡直恬不知恥。姚家的名聲都讓給你敗壞光了!」姚若陽指著姚春桃怒斥。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姚春桃搖著頭,面色僵白的否認。眼神在周圍看了幾圈,找蕭恆墨的身影。她明明是看到一個穿紅袍子的人進了這屋裡,除了蕭恆墨,也沒哪個男子穿那大紅純色的袍子了。咋會變成了這樣!?

    「衣裳都當眾脫成這樣了,還敢說不是的!」潘令茹從驚愣中回神,也指著姚春桃道。

    柳絮也回過神來,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不是她想的那樣,不是就好!她就說姚春桃手段那麼拙劣,連她都能輕易識破,三妹和姚若陽又怎麼會讓她算計成了。

    鎮定下來,柳絮看姚若溪的神色,「姚春桃是我們姚府出的事兒,還是把她爹娘請來,把這事兒澄清的好。」姚富貴和許氏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讓姚春桃這樣回家,許氏那張嘴還不知道能說出什麼話來,她可跟滾刀肉一個德行的!

    姚若溪扭頭吩咐芍藥,「去。」

    芍藥應聲,快步出了門。

    姚春桃兩眼發黑,「不是這樣的!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做下賤的事兒!」

    「那你怎麼會出現這屋裡?這是宴客歇息的地方,你總不會是來這午歇的吧?」姚若溪冷哼,沉聲反問她。

    幾個打牌的男子面露嘲笑,他們幾個大活人就在這屋裡,只隔著一道紗屏,姚春桃進來也罷了,竟然還寬衣解帶,真是傷風敗俗!

    「我是來歇……」姚春桃還真要承認她是來歇息的,可是聽到有人嗤笑,她扭頭,看到屋子後面倒像正門一樣,門窗大開,屋裡又坐了幾個男人在打牌,她敢說自己一個女兒家來這歇息,真是要笑死人了!那不是自己承認了!?

    外面比賽騎車的人找姚若陽,都知道他是第一個在京都街道騎自行車的人,又是來姚府,自然就會叫他來。見他沒在場,就往這邊找了過來。

    「先去攔著。」姚若溪吩咐兩個送茶點的丫鬟。

    兩人應聲就要出門,姚若陽攔著,「還是我去一趟。」姚春桃真要名聲敗壞,也會帶累她們家名聲。

    丫鬟就搬了繡墩過來,姚若溪坐在繡墩上等著。

    芍藥腳程快,沒多久就把姚富貴和許氏叫來了。

    姚富貴本想也過來湊湊熱鬧,怕許氏礙眼沒讓她來,就他和姚及第,沒想到守門的不讓進,說他沒請帖,要送禮就把禮放下,在冊子上記上名。芍藥這會喊他們,姚富貴還以為姚春桃在滿月宴上露臉了,出事兒他沒有想。姚春桃找盧秀春跟進去的,他也特意叮囑過,不可能會出啥事兒。

    許氏則是滿心的歡喜,覺得姚春桃事成了。不久就能嫁進齊國侯府,說不定不用跟著姚若溪做陪嫁媵妾,可以提前入府,也早早生了兒子傍身,趕在姚若溪前頭。

    所以進姚府的時候,許氏臉上笑容就越來越大,見蕭恆墨也在,她上下看了又看,覺得蕭恆墨當真是俊美的不像話,要是她再年輕個二十歲,她也會使盡手段嫁給他的!看到王玉花,她心裡得意頓時升騰,「哎呀!二嫂!以後咱們兩家的關係可要好好相處了!我們家春桃雖然不及若溪的地位,那也是溫柔可心的體貼人,有她在一旁伺候蕭世子,若溪也會輕鬆很多的!」

    王玉花沉著臉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讓她那不要臉的閨女伺候蕭恆墨,膈應她閨女,門都沒有!

    「啥叫我胡說!事實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家地位不如你們,春桃就委屈委屈,跟著若溪做個陪嫁媵妾,以後她們姐妹一塊,也省的便宜別人不是!」許氏不以為意的撇嘴,看著蕭恆墨笑的一臉花兒。

    王玉花差點沒氣炸,「你個不要臉的還敢肖想陪嫁媵妾?你自己看看你閨女幹了啥丟人現眼的事兒吧!」

    姚富貴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扯了把許氏,讓她別說話,「不知道二嫂叫我們來是有啥事兒?」

    王玉花冷笑,「你們還是自己去問問你們的好閨女吧!」

    芍藥給二人帶路,「這邊。」

    姚富貴滿心不安,他看了眼蕭恆墨,見他面無表情,目含冷光,更是忐忑。

    「出啥事兒了?你們咋了我們春桃?她可是到你們家來做客的,我們也送了禮,你們咋著她了!?」許氏立馬擺出一副姚府的人欺負姚春桃的樣子,眼神直往蕭恆墨身上飄。

    蕭恆墨也在後面跟著,許氏稍稍心安,這蕭恆墨在場,還跟著一塊去,怕是大閨女的事兒成了。王玉花這個賤人到時候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閨女也嫁進齊國侯府,享受榮華富貴!眼睜睜看著姚若溪生不出兒子,生個瘸子,失寵落魄,而她的閨女母憑子貴,掌管齊國侯府!

    許氏察覺到自己笑的太明顯,忙又忍住,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春桃!春桃啊!」

    要不是蕭恆墨這個女婿在場,王玉花真想呸她一臉唾沫。

    等幾人到了花園客房這邊,就聽姚春桃斷斷續續的低泣聲。

    「你們把春桃咋了?」許氏瞪王玉花。

    姚春桃聽到聲音,抬頭就看見蕭恆墨,立馬撲過去,「蕭世子!蕭世子你救救我!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兒!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害了!蕭世子你救救我……」哭喊著,伸手就要抱蕭恆墨的腿。

    蕭恆墨嫌惡的後退兩步,「不要髒了本世子的衣裳,你可賠不起。」

    「蕭世子……」姚春桃滿臉淚水的抬頭看他。

    若不是她算計到姚若溪,算計到自己身上,蕭恆墨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拍了下衣擺,站到姚若溪身旁,「封鎖住消息,不要髒了這地兒的名聲。」

    眾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累了姚府的名聲,尤其是姚若陽的幾個同僚朋友,對視一眼,都心裡有數,更不會出去亂說。人家都不知道姚春桃是誰,姚富貴是誰,說起就會說她是姚若溪家的親戚。

    姚富貴看這屋裡的情景,姚若溪一行人坐著,姚春桃蹲坐在地上,衣裳像是慌亂穿上的,滿臉的淚痕,一臉失望。蕭恆墨說是封鎖消息,卻還有幾個男子在場,他心裡咯噔了一聲,「到底出了啥事兒啊?」

    「春桃啊!你這是出啥事兒了?跟娘說,娘就拼了一條命,也不讓別人欺辱了你還給個交代來!」許氏也上來,一把摟住姚春桃道。

    姚春桃這才注意到姚富貴和許氏來了,撲到許氏懷裡大哭。

    「還哭哭嚷嚷的,想讓更多人聽見是吧?閉嘴!」王玉花怒喝一聲。

    姚春桃嚇的不敢再大聲的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

    許氏張嘴就還,「怕誰聽見!怕誰聽見啊!?你們自己做出了欺辱人的事兒,還不敢承認?!我閨女好好的來你們家送禮做客,給你外孫子過滿月的,你們卻這樣欺辱人,還想抵賴咋著!?」然後看向姚若溪和蕭恆墨,提醒蕭恆墨,「我閨女被你欺辱了,以後還讓她怎麼嫁人!?你自己做的事兒,別想抵賴!」

    「這跟蕭世子什麼關係?!你亂攀扯什麼!」潘令茹見她竟然往蕭恆墨身上攀扯,覺得她簡直不要臉皮到家了。她閨女出了事兒,她不想著遮掩過去,連問清楚都沒有問清楚,就一口往蕭恆墨身上賴。

    「他欺辱了我閨女,就得給我們家給我閨女個交代!」許氏理所當然道。

    姚春桃更是痛哭,如果是蕭恆墨她就不哭了,那樣她得償所願,指定是歡喜的。可現在不是,不是的啊!

    眾人都忍不住鄙夷的笑,提醒許氏,「你還是問問清楚什麼情況吧!」

    「到底咋了?」姚富貴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也不簡單,他心中全是不好的預感。

    「你的好閨女,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以為自己是風塵女子,在幾位大人面前寬衣解帶,不知道要表演什麼節目!」王玉花說著冷哼一聲。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兒,還不知道人家會怎麼看她們家呢!

    「你胡說!」許氏不相信,「你別在這污衊我閨女!就算你們現在比我們家強,也不能誣害人!」明明該是蕭恆墨的,咋可能變成了別人?她看看一旁的幾個男子,覺得頭有些昏,不是蕭恆墨,不是一個,竟然是一群。這幾個男子,都是二三十歲,甚至更老,家中也肯定都有妻兒的。

    「我懶得跟你說,你也用不著跟我顛倒黑白,聽你自己閨女說吧!」王玉花陰沉著臉,懶得再理她。

    許氏看她,又看姚春桃,問她出了什麼事兒,「春桃你說話啊?是有人害你的!你說,娘為你做主!」

    姚春桃當然知道有人算計她,看許氏鼓勵的樣子,想到自己這樣名聲毀了,蕭恆墨還對她不聞不問,她哭著道,「是有人害我的!有人害我!我是冤枉的!」早知道蕭恆墨不在屋裡,這屋裡還那麼多人,她又咋會進屋來,又咋會想著生米煮成熟飯。肯定是姚若溪,是姚若溪害了她的!

    「我就說是你們害了我閨女!」許氏聽她如此肯定,也憤怒咬牙。

    「你說我們害她,難道還是我們把她綁到這屋裡來,扒了她的衣裳?」姚若溪嘲諷的看著許氏。

    「你們…你們……藥!你們給我閨女下藥了!對!你是大夫,會醫術的!肯定是你給春桃下藥了!」許氏彷彿一下子抓到了證據,指著姚若溪。

    「是嗎?不管下什麼藥都能查出來,那就去叫幾個大夫來查一查吧!看是不是我給她下了藥,又下了什麼藥!」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著姚春桃。

    姚春桃腦子一嗡,急忙搖頭,不能查!不能查!她指甲裡肯定還有藥粉,沒有洗掉肯定能查出來,到時候她肯定更加丟臉,沒法活了!

    姚富貴臉色青白的看著姚春桃,上來啪啪甩她兩個巴掌,「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肯定是她不死心,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就能順理成章嫁給蕭恆墨,所以起了心算計蕭恆墨。結果人沒算到,卻成了現在這樣。別說算計蕭恆墨,連姚若溪出手都狠辣陰毒的讓人發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還敢來算計蕭恆墨,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幹啥打她!?她是被人算計的!」許氏推姚富貴。

    姚富貴見她還狡辯,恨不得連她也打。這事兒許氏這婆娘肯定知道,還是她縱容的,算計誰不行,非要算計那個活閻王,非要找死!不說蕭恆墨會不會放過他們家,這樣壞了名聲,連小閨女名聲也毀了,兒子娶親也會受很大影響!

    越想,姚富貴越惱怒,目光凌厲的瞪許氏一眼,讓她閉嘴,轉過身,臉色擠出一絲難看的笑,「二嫂!若溪!春桃這丫鬟從小有癔症,她可能剛才又犯癔症了,讓你們費心。我這就把她帶回去,嚴加看管!」

    「既然有癔病,還是不要放出來的好!」王玉花也不想因為他們就連累自己閨女的名聲,鄙棄的從鼻子哼出一聲,示意他趕緊滾。

    姚春桃還抱著幻想,淒慘可憐的看著蕭恆墨,希望蕭恆墨能憐憫她,出來說句話,收下她。就算做不成副妻,做姨娘妾室,再不成做通房也行啊!姚若溪就是比她運氣好,憑啥能嫁給他!?

    許氏不走,這家明擺著是欺負了人,就這麼白白算了!?

    姚富貴擰了她一把,「不想死的趕緊跟我走!」還敢痴心妄想,簡直自己找死!

    姚春桃見蕭恆墨連個表情都沒有,目光幽冷瘆人,心裡淒涼又忿恨。都是姚若溪!要不是姚若溪,蕭世子肯定會喜歡她的!她求的又不多!

    姚富貴看她還不走,惱怒的拖著她走。

    看三人走遠,王玉花這才臉色好轉,小聲咒罵一句,「不要臉的東西!」跟姚若溪道,「我先過去,你們也別待著太久了,讓人懷疑。」

    姚若溪點頭。

    那邊姚若陽也和幾個同僚朋友出去,說是去看比賽自行車的去。

    潘令茹撅了撅嘴,「那個姚春桃真是的,自己不要臉,還帶累別人!誰家攤上這樣的,真是倒八輩子黴了!」說著要挽姚若溪胳膊。

    蕭恆墨見她又往姚若溪身上貼,幽幽的站在姚若溪旁邊,冷眼瞧她。

    潘令茹動作沒有停下,反而嚇的一下子抱住姚若溪的胳膊,跟她告狀,「若溪他瞪我!」

    姚若溪疑惑的扭頭看蕭恆墨。

    蕭恆墨挑挑眉,表示他被冤枉了。他連看別人的興趣都沒有,又怎麼會瞪人!?

    姚若溪狐疑,蕭恆墨跟潘令茹也沒過節,可能是蕭恆墨平常就這那樣,潘令茹看錯了眼。

    等她收回目光,蕭恆墨看著緊貼姚若溪的潘令茹,眼刀子又接連飛了幾個。

    潘令茹總覺得有點脊背發涼的感覺,扭頭看,又沒見啥。

    袁菁瑤就在後面,看的很清楚。暗自翻個白眼兒,蕭恆墨果然變態,若溪還沒嫁過去,就那麼護著,等成了親,怕是她們這些人想見面都得請示他呢!醋勁兒太大,上輩子賣醋的!

    幾人說著往園子裡比賽自行車的地方去。

    來人不多,但也有不少有些交情的前來,自行車已經風靡整個京都,私底下也有人切磋車技,小賭怡情,而他們都覺得姚若溪做出這自行車,肯定會有賽車的什麼訣竅,她家會騎車的人怕是都會,很是願意在姚府切磋比賽一下,也見識見識。

    各府的夫人小姐也都饒有興趣的觀看,這樣的比賽,她們都還不曾見過,不能沒有形象的也跑去騎自行車,但看別人騎車過過眼癮還是要的。

    園子裡一派熱鬧,有人看姚若溪幾個過來,就打聽有什麼訣竅,是怎麼想起來做這自行車的。

    姚若溪笑著跟人說著話。

    而另一邊,王金花知道事情敗露,就急忙撤退。她是打扮成幹粗活的婆子進來幫工的,這跟著別人進來的時候容易,出去的時候就不容易了。後門關上了,還有人把守。王金花出不去,咒罵了兩句,轉到前門來。

    大門口更不可能出的去,守門的動也不動的守在門口,有人進出都要盤查。

    王金花有些著急了,難道是姚若溪那個小賤人發現了她?不可能!要是發現了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動不響的又到園子裡看比賽自行車了。她往周圍掃了幾圈,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想出門試試。

    她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人攔住。王金花忙咧嘴笑著解釋,「我是進府來幫工的婆子,活兒幹完了,要走了。」

    「客人都還沒走,進府幫工的活兒都還沒做完呢!你不要工錢了?」守門的不讓她出去。

    王金花剛想說她不要工錢了,家裡有事兒要回去,就聽領她進來的婆子跑來叫她,「哎呀!找了你一大圈,原來你在這!廚房還有好多活兒干,你趕緊的跟我過去!讓你來,可不是讓你白拿工錢,是來幹活的,偷懶可不行,下次我可不帶你了!」拉著王金花就往廚房那邊走。

    兩守門的看她被拉走,對視一眼,繼續守著。

    王金花被拉到廚房,堆成山的盤碗都在那放著。帶她進來婆子推她一把,「趕緊的把這些盤碗都刷了,拾掇乾淨,就發工錢了!寧安縣主慈善的很,又是小少爺滿月酒,說不定待會還有賞錢呢!」催著她趕緊幹活。

    從一家人來京都,趙豔萍混的風生水起,家裡富裕起來,王金花就一直過著富家太太的生活,哪裡還刷鍋盤碗,更何況還是別人吃過的盤碗,堆了一堆讓她來刷。王金花惱怒不已,姚若溪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比不上她女兒,使陰謀手段的小賤人,還讓她來給她們家刷盤碗!?

    那婆子看她不動,剛開始以為她是木訥,這會生氣了,催促她,「你還不快點幹啊!不干活哪有賞錢啊!難道讓你白白進府吃喝的啊!?」

    王金花忍著惱火,蹲下刷碗。

    那婆子又念了幾句,這才連忙又去忙活別的。

    王金花見她一走,立馬就扔了抹布,跟一塊刷碗的說她去個茅房。

    「懶人屎尿多!」一塊刷碗的媳婦子鄙夷的罵了一句。

    王金花心裡惱怒也顧不上,她現在出不去,很是著急,怕會被發現了。姚春桃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她花那麼多心思,跑來一趟,卻一事無成!

    到了後門,守門的婆子冷著臉,聽王金花要出去,「看你一臉著急,剛才就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趁著府裡辦事兒,人多事兒雜,偷了府裡的東西!?」

    她這邊一喊,立馬就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上來抓住她。

    「你們快放開我!誰偷你們東西了!」王金花急忙掙扎,心裡急的不行,難道真的被發現了?不應該,姚富貴和姚春桃都走了。

    三個婆子已經扭著她,「膽敢在府裡行竊,不交出偷的東西,把她押過去見夫人!」

    「我沒有偷東西!我是來府裡來幹粗活的,現在不過是想回去了!」王金花好言解釋,希望能放她出去。

    倆人卻不停,強硬的她把擰著,擰到了園子裡,稟報給了王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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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就是故意的

    羅媽媽先聽了回稟,快步過來稟告給王玉花,「夫人!抓到一個偷東西的賊,怎麼處置?」

    「偷了什麼東西?找到了沒有?」王玉花一聽有賊,頓時沉了臉問話。

    「方媽媽已經帶人去查丟的東西,那賊不肯交出贓物,還要逃跑。」羅媽媽扭頭看了被擰過來的王金花。

    王玉花皺著眉頭,想要等方媽媽。

    那邊濟寧侯夫人看著就認為王玉花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也不會處理事兒,笑著提醒,「那些下作的東西慣會趁著府裡忙亂偷東西,你們家素來和軟,那賊肯定咬死不說,然後就被放了。拉下去打一頓板子,就什麼都交代了!」

    王玉花瞥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抹厭色。自己以為自己還是勳貴之家,要不是靠她們家,兒子連個差事都謀不上呢!

    姚若溪沉聲吩咐,「那就打她一頓板子,問她偷的東西藏哪了!」

    「是!」羅媽媽勾勾嘴角,轉身讓人打板子。

    王金花就在不遠,親耳聽見姚若溪的吩咐,她惱恨的咬牙,看著兩個婆子拿了大板子來,她心裡害怕了。衙門打板子,二十大板就能把人打掉半條命。姚若溪這個小賤人,竟然讓人把她按地上打板子!她肯定知道了,剛才不吭聲就為了抓她。

    現在要麼咬牙挺過去,讓她打一頓板子,她再走。要麼不挨板子,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時候怕是會有更大的麻煩等著她。王金花後悔極了,要不是她為了親眼見證姚家被害丟臉,也不會想法子進來了。

    比賽自行車的還在繼續,一個下人摸進府偷東西,這事兒是姚府的家事兒,也不算啥大事兒,今兒個又是王玉花外孫子滿月酒,也不會狠罰了那偷東西的賊,頂多打一頓板子,把東西要回來也就完事兒了。所以都沒有太多關注這事兒。

    王金花被按在地上,拿板子的兩個強壯婆子上來高高舉起板子就打。

    嘭的一聲,王金花慘叫一聲,覺得不是不能忍受,她身上還有一袋銀子,她決定把銀子交出去,說是偷的,然後藉著姚若霞兒子滿月不宜見血出去。

    「我招!我招!我偷了一袋銀子!在我身上!不要打了!快住手啊!」王金花大聲叫喊著。

    羅媽媽擺手讓停下,看兩個婆子從她身上搜出個錢袋子,裡面裝了一袋子銀錁子,是準備碰見啥情況賄賂人的,把銀袋子收起來,羅媽媽喝道,「膽敢在姚府偷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王金花惱恨的咬牙,既然她已經選擇了忍,那就只能忍到底,「我是家裡實在過不下去才動了這心思,銀袋子已經交出來了,你們放了我吧!今兒個還是小少爺滿月酒,你們發發慈悲,當行善積德,放了我吧!我真不是有意的!」

    羅媽媽似乎意動,過來請示姚若溪。

    「今兒個是胖哥兒滿月的日子,就當做善事。打她幾板子,讓她出去吧!」姚若溪遠遠的看著王金花吩咐。

    羅媽媽應聲,一擺手。兩個婆子拿著板子啪啪已經打上了。

    剛剛還能承受的疼,這會明顯加大了力道,疼的王金花彷彿感覺腰斷了,屁。股上的肉爛了,忍不住慘叫出聲。

    說的是打幾板子,兩個婆子足足打了到二十板子還沒有停,王金花痛的火燒一樣,心裡也升起不好的預感。

    羅媽媽看著打的差不多,走近幾步,警告王金花以後不許再行竊,『驚訝的發現』被打的人很熟悉,「這是哪來的婆子?你是誰啊?」

    王金花驚的頭上冒汗,低著頭不讓她看,心裡恨的滴血。

    「哎呀!哎呀!」羅媽媽驚訝的不行,連退幾步,「這不是趙太太,月妃娘娘的親娘嗎!?是不是你,趙太太!?」

    她聲音很大,這邊的人聽到月妃娘娘的字眼,就扭過頭來看。

    王金花腦子有些空白,急忙否認,「不是的!不是的!」

    羅媽媽已經不容拒絕的上來,拿著濕帕子就往她臉上擦。

    王金花心裡恨死了姚若溪,掙紮著躲開,不讓羅媽媽得手。

    只是幾個人按著她一個,這幾年養尊處優,她根本不是干粗活婆子的對手。羅媽媽把她臉上化的東西都擦掉,大聲驚呼,「竟然真的是趙太太,你裝成這個樣子潛入我們姚府來想幹啥!?」

    王玉花這邊聽是王金花偷偷裝扮了潛入到家裡來,吃了一驚,急忙快步過來。

    眾人看有情況,也都停下來,紛紛看過來。

    王金花目光怨毒的看著姚若溪,這個小賤人故意的!她故意裝作沒發現她,故意讓她去刷碗,故意讓幾個婆子抓住她打板子,然後再拆穿她,讓她難堪。

    經歷的事兒多了,王玉花的警惕心就多了,看真是王金花,一下子驚怒了,「你裝成這幅樣子來我家幹啥的?」

    眾人也都紛紛表示疑惑,這姐妹兩家的仇怨可是越積越深,在這個時候,王金花竟然辦成下人潛入姚府,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是廚房打雜的,不會是給我們飯菜裡下毒了吧!」有人看她衣裳上面還有洗完弄的水漬,猜測道。

    聽這話,大家頓時都變了臉色。

    「大家用的筷子都是可以驗毒的,如果有毒會查出來的,不用擔心。」柳絮忙安撫眾人。

    眾人鬆了口氣,更加好奇王金花為何這副模樣潛入姚府來了。

    王金花見眾人都過來看著她,神情扭曲,簡直要冒火。

    「你來我家是干啥的?」王玉花憤怒的喝問她。

    王金花死死的咬著牙,就是不說,「你還能把我怎樣?」她來姚府的目的不說,王玉花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就算再反目成仇,她也是王玉花的大姐,她還敢殺了她不成!?她丟人,王玉花也會跟著丟人的!

    王玉花一口氣噎在喉嚨間了,她的確不能把王金花怎樣,外人眼裡,即便再反目成仇,她們也是親戚,她是月妃娘娘的親娘,今兒個又是小外孫滿月,有個啥事兒別人說不準還罵她狠,不給小孩子積陰德。可就這麼放了王金花出去,她又憋著一口氣出不來。

    眾人看王金不安好心的花喬裝打扮了潛入姚府,被抓住還如此猖狂,看她的眼神就更是多了分鄙夷。

    「家裡人都沒事兒,東西也沒少吧?」姚若溪問快步過來的方媽媽。

    方媽媽回話,「奴婢都查過了,沒事兒。」

    「放她走。」姚若溪冷眼看著王金花。

    王金花陰陰的看著姚若溪,滿眼怨毒,張嘴就要喊。

    芍藥過去看似伸手攙扶她,卻是點了她的啞穴,「趙太太請吧!」

    王玉花臉色陰沉難看,心裡極度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放王金花走了。她這幅樣子潛入她們家,肯定要干啥壞事兒,來害人的!上次趙書健害三閨女沒得逞,最後反而趙書豪死了,王金花恨她們家,肯定是來害人的!

    王金花要喊話,發現自己出不了聲音了,兩眼恨恨的瞪著芍藥。她肯定被這個賤人點了穴道不能說話了!可恨她受制於人,啥都做不了,連話也喊不了。不過看王玉花氣很惱怒的樣子,她忍不住冷笑。完陰的她也會!玩明的,王玉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就算有姚若溪這個小賤人,她處處想著落好名聲,也不敢明著來!

    「她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就是滾刀肉,娘跟她一般見識,不值的。」姚若溪看王玉花憋惱,低聲勸她。

    王玉花深吸兩口氣,這才緩和了點。

    濟寧侯夫人也上來勸王玉花別生氣,打聽道,「你們跟趙家是怎麼回事兒啊?不是親姐妹嗎?」

    眾人對濟寧侯夫人這種打聽別人傢俬事兒的樣子很是有些看不上,雖然他們也想知道,但這麼明目張膽的打聽,一副看笑話的樣子,沒一點素養了。

    王玉花一直看濟寧侯夫人不太順眼,斜她一眼,嘆口氣,「姐妹間的怨氣越積越深,我也是沒有辦法。」

    濟寧侯夫人也察覺到,臉色有些訕訕然,不再打聽了,說了句,「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滿月宴結束,濟寧侯夫人落在後面,拉著袁菁瑤,讓她找姚若溪討要一張生兒子的秘方。

    袁菁瑤看她喋喋不休,說句『知道了』讓她先走。

    姚若溪看著她,「你想好了?」

    袁菁瑤看看姚若霞,皺著眉心裡很是猶豫。

    「我先給你配點丸藥,過兩天你帶走,想好了就吃著,調養一下身子。」姚若溪看她遲疑,詢問道。

    「好。」袁菁瑤應好,告辭離開。

    「以前那宋家對她不好,她沒打算生,不過現在宋家對她還算可以,還是生個孩子傍身,更有保證點。」姚若霞看著她走遠,嘆息一聲。要不是應國公府沒落,袁菁瑤親娘早逝,也沒個兄弟撐腰,她也不至於過成現在這樣。

    柳絮也跟著嘆息兩聲,柳家也是沒落了,若不然還能給表姐撐撐腰。

    說到生子,王玉花眼神看向柳絮,倆人成親也好幾個月了,柳絮還沒有懷上,最近鬧的都是事兒,她也沒多精心,招呼了柳絮到屋裡說話。

    不久後,柳絮紅著臉出來,找姚若溪給她把脈。

    姚若溪之前就給她摸過脈象,又給把一次脈,囑咐道,「嫂子這段時間沒有休養好,我給你也配一丸藥,調養一下吧!」

    「多謝三妹了。」柳絮紅著臉道謝,看她清透晶瑩的眸子,心裡還有點點愧疚。姚春桃的事兒,她當時懵了,竟然不信任她。

    姚若溪笑笑,讓她早些休息。

    而姚春桃失望憤惱的回到家,就鬧了起來,「是她們害我的!是她們害我的!我明明看到蕭世子進了屋裡,為啥會變成了這樣!我求的又不多,只不過想給蕭世子做個妾侍,姚若溪她憑啥這樣對我!?」

    姚富貴是驚的後背都是汗,看姚春桃鬧,上來又狠狠甩她個耳巴子,「你還有臉鬧!?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不長一點腦子,都警告過你多少回了,讓你不要肖想不該想的,你偏偏不聽!現在咱們家的名聲都被你給毀了!」

    「是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害她的,跟她有啥關係!」許氏尖叫著推開姚富貴,「你是中邪了還是得病了,竟然幫著她們說話!」

    「你們是找死是不是!?」姚富貴聽她又點著姚若溪的名字罵,是又憤惱又害怕。

    姚及第也在一旁勸話,「爹!娘和春桃不知道厲害,你彆氣了!」

    「她不就是有權利有地位,指不定是出賣色相得來的!我比她差多少了!?憑啥這麼害我!?她就是個賤人!」姚春桃惱恨極了,她不僅沒有成功,還毀了名聲,在蕭恆墨面前毀了名聲。尤其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蕭恆墨對她的態度,肯定是知道她行為不檢點,所以厭棄她了!這一切都是姚若溪那個賤人害的!

    「你給我閉嘴!有話也給我憋到肚裡!」姚富貴目光凌厲的喝止她。

    姚春桃憤恨的瞪著眼,這一刻她連姚富貴都恨了起來。要不是姚富貴不幫她,還拖後腿,她成功的幾率就更大了!

    王金花也憤恨不已,回到家還一直不能說話,程氏和王鐵花都問她咋了,怎麼會打扮成下人的樣子出門,幹啥去了。王金花說不出話來,直到過了兩個時辰,這才說出聲來。

    程氏聽她去了姚府,還被王玉花抓住,還被姚若溪讓人打一頓,張口就罵姚若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

    「大姐我給你抹藥吧!」王鐵花殷切道。

    王金花沒讓她,叫了丫鬟給她上了藥。

    王鐵花想打聽她去姚府幹啥了,她和她娘都沒能進去。

    王金花沒有說,上了藥,看天已經黑下來,叫了趙書健,想了想又撐著身上的疼痛,找了趙豔萍的屬下,讓處理掉姚春桃。

    京都的人雖然對姚春桃知道的少,但她跟著於二太太進姚府參加滿月酒宴的,中途不明原因的離開,要是當夜就死了,人家定然會懷疑到姚府頭上。到時候許氏那個蠢貨就會大鬧,捅出姚滿屯奸生子的事兒來。她要讓姚家的人也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兒!

    只是還沒等她找到人到姚富貴家去,蕭恆墨就帶著人到了。

    姚春桃見真的是蕭恆墨本人,心中瞬間湧起一股狂喜,「蕭世子!你…你竟然來了!?」她白天剛剛受辱,蕭世子晚上就親自過來,肯定是安慰她,接她入府伺候的!她就說她都改變那麼多,打扮起來也一樣漂亮,蕭世子沒理由不喜歡她!

    許氏也詫異蕭恆墨咋過來了,詫異之後,她和姚春桃一樣的想法,不僅喜形於色,「哎呀!蕭世子來了,快請坐!快請屋裡坐!」然後叫姚春桃,「春桃啊!快給蕭世子敬茶!」

    「哎!」姚春桃激動不已,快步回屋去倒茶,又轉過來看蕭恆墨,讓他進屋。

    姚春杏往蕭恆墨主僕身上看了又看,疑惑。也沒帶啥禮來,難道乾巴巴的把她大姐抬走嗎?

    姚富貴嚇的渾身一個激靈,臉色瞬間就白了,抖著兩腿,「蕭世子…您…您大慈大悲,就放…放過我們吧!」

    姚及第也臉色發白,蕭恆墨全身彷彿籠罩著一種陰寒之氣,讓他說不出話來。

    許氏不解,姚富貴為啥會是害怕的樣子。

    姚春桃已經倒了茶端過來,殷切的看著蕭恆墨,含情脈脈道,「蕭世子!我就知道你明白我,知道我是被害的!」

    蕭恆墨目光幽冷的看著她倒的茶,伸手扔進去個藥丸,「自己來,還是由本世子來?」

    姚春桃疑惑萬分,「這是……」

    姚富貴牙齒大顫,明明是熱伏天,他卻覺得渾身發冷,「蕭蕭…蕭……蕭世子!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們吧!」

    「我放過你們,你們會放過本世子嗎?」蕭恆墨冷冷的勾起嘴角,扭頭看姚富貴。

    對上他的眼神,姚富貴只覺得瞬間全身都置入冰窖一般,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求求你!蕭世子!以後絕對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姚及第也忙跪下來,他的官位還要靠蕭恆墨給他弄過來,要是得罪了蕭恆墨,前途就完了。

    「你們這是干啥?啥放過不放過的,你不是過來提親的嗎!?」許氏摸不著頭腦,看著蕭恆墨問他。

    「痴人說夢,異想天開!」凌武冷嘲一聲。

    姚春桃驚呆了,「不是…不是……」

    「就算你再美再水,也比不上世子夫人一根頭髮,還敢謀算世子。看在你們也姓姚的份兒上,就賞你一杯毒茶自己瞭解吧!」凌武提醒姚春桃。自以為是,因妒生恨,下一個就挨著謀害世子夫人了!

    許氏也驚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你們…你們竟然敢!?」

    「不過碾死一隻螞蟻,有何不敢?」蕭恆墨幽幽的挑眉。

    姚春桃這會才明白,蕭恆墨不是來提親,更不是來娶她,而是來取她的命。螞蟻,她在他眼裡就如一隻螞蟻一樣。瞬間跌入谷底,陷入絕望,姚春桃看著蕭恆墨俊美絕倫的臉,「你……你從來沒喜歡過我?還要害死我!?是不是姚若溪?是她看不慣我,讓你來殺我的!?」

    「你不配她多費心。」蕭恆墨聲音冰冷。

    姚春桃一下子惱恨萬分,「不配?啥叫我不配?是她不配!她不過就是個賤人!爬的比我高而已!憑啥那麼好命?憑啥輕易得到我求不到的一切!?你還為了她要害死我!我該給她下藥毒死她的!毒死她個賤人!她死了,你就會喜歡我,娶我了!」

    姚富貴差點兩眼一翻昏過去,看蕭恆墨面無表情的樣子,桃花眼漆黑一片,他爬起來,一個箭步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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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3:46
第254章:心比天高死路一條

    看姚富貴動作,蕭恆墨眉頭一動,往後退一步。

    姚富貴衝過來,一把抓住姚春桃端著的毒茶,一巴掌甩上去,目光惱怒的瞪著姚春桃,「小畜生!還給我快閉嘴!」

    姚春桃被打的頭偏過去,忍著臉上生疼,扭頭質問姚富貴,「憑啥打我?憑啥她姚若溪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哪一點比不上她!?」

    「你根本沒有和她比較的資格。」蕭恆墨冷聲嗤道。

    姚春桃面上慘白,渾身都止不住的輕顫。她不配姚若溪多費心,她沒有和她比較的資格,不是比不過。原來她在蕭恆墨的眼裡這麼低賤!可是,「我沒害過她,她卻讓你來殺我!」

    「哦?做陪嫁媵妾,母憑子貴做平妻,掌管齊國侯府的人,不是你?」小乖乖不喜殺生,他竟然也心慈手軟了。這種心懷鬼胎,噁心他的人,竟然還留到現在。

    姚富貴心中刺啦又冷了幾分,原來他們家幹了啥事兒都逃不過蕭恆墨的眼,連他都不知道的事兒,蕭恆墨都瞭如指掌。忍著怕意,看了眼蕭恆墨的神色,見他眸子幽深不見底,透著驅之不盡的陰寒煞氣,只看一眼,就如置身幽冥地獄一樣,他不敢再看,抓著姚春桃,「你個小畜生!痴心妄想,異想天開,還敢出手謀算人,我們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快點自己了結了!」

    姚春桃不敢置信的看著姚富貴,他剛才衝過來奪了她的毒茶,她還以為他身為人父,還是疼愛她這個閨女的,沒想到是拿毒茶親自喂她的!她不過是為自己前途謀劃,她有啥錯!?不是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

    畢竟是自己親閨女,姚富貴看姚春桃的模樣,也是心有不忍。可是他要是不動手,等著蕭恆墨來動手,到時候惹怒了蕭恆墨,可不近是兒子前途的問題,說不定他們家從此就消失來了。大閨女已經廢了,就算找尋常人家也嫁不出去了,壞了全家的名聲,死了還有個說法。

    許氏鬧著上來要抓姚富貴,「春桃是你親閨女,姚富貴你個喪盡良心的竟然還害死自己親閨女!?我今兒個和你拼了!」

    姚富貴手裡的毒茶差點撒了,大叫一聲,「及第抓住她!」壞事兒的都是許氏,她還有臉鬧,回頭再收拾她個賤人!

    姚及第立馬上來攔住許氏,不讓她鬧騰。

    姚春桃白著臉往後退,搖著頭。

    「春桃!你也別怪爹,要怪就怪你自己生了不該有的邪念,怪你娘攛掇你走上了邪路。因為你咱們家的名聲全毀了,你妹妹春杏還要找婆家,你哥也還沒娶親,前途未卜。所以你就乖乖喝了這茶,少受點罪!」姚富貴不忍道。

    「你是我爹,我是你親閨女,你竟然……竟然…」姚春桃絕望至極,為了家裡的名聲,為了她哥的前途,是了,她哥的前途還要靠蕭恆墨。她以為只要她嫁給蕭恆墨,他們家所有問題都能解決了,卻原來是靠她死了才能解決的。

    姚及第看著磨蹭的兩人,心裡著急。他們胳膊根本擰不過大腿,再不快點,惹惱了蕭恆墨就壞了!

    姚富貴咬咬牙,抓著姚春桃端著毒茶就往她嘴裡灌,「下輩子投胎做個大戶人家的千金,你就能嫁給有錢人家,享受榮華富貴了!」

    姚春桃拚命的掙扎,她不想死,不想死!

    姚及第看著毒茶要撒,狠狠心把許氏推到一邊,上來幫忙,抓著姚富貴端毒茶的手,往姚春桃嘴裡灌。

    姚春杏臉色煞白,驚愣的看著。她爹和她大哥親手給大姐灌了毒茶,這一切都是因為蕭恆墨。看要姚春桃拚命掙扎還是沒有躲過去,被灌了毒茶,姚春杏眼神轉到蕭恆墨身上,第一次覺得恐懼。以前她只覺得蕭恆墨俊美的不像凡人,沒想到只是因為大姐想嫁給他,就能逼著他爹對親閨女下殺手。

    姚春桃絕望的瞪著眼,握著脖子想要把毒茶吐出來,她真的不想死!她還沒有嫁人,還沒有享受榮華富貴呢!不甘的看著蕭恆墨,「我不過是喜歡你,想嫁給你,我有啥錯?你要取我的命!」

    「噁心到了本世子。」蕭恆墨冷眼睨著她。

    姚春桃倍受打擊,她的喜歡竟然讓他噁心,就為了這個要害她的命!?

    蕭恆墨看她已經喝了毒茶,懶得再多待,掃了眼姚富貴和許氏幾個一眼,轉身離開。

    看他們主僕走遠,姚富貴才彷彿又活過來了一樣,抖著胳膊擦額頭上的汗,癱坐在地上。

    許氏哭著撲上來抱住姚春桃,「春桃!春桃啊!我可憐的閨女啊!」

    腹部一股絞痛傳來,姚春桃嘴角流出一行黑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死的應該是姚若溪那個賤人!」

    姚及第之前還不忍心,看她都到死了還不甘心,咒罵姚若溪,刻薄道,「你還不甘心?咱們全家差點被你害慘了!你不看看你自己,長得醜,沒地位,還想著嫁給蕭世子那樣的人!你不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資格!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肖想你沒資格肖想的人!自己身份下賤,心卻比天還高,那還不是只有死路一條!」要不是她,說不準和姚若溪家的關係能緩和,跟蕭世子求個情,早早幫他謀個職位了。

    姚春桃不敢置信的看著姚及第,他是她親大哥,沒想到竟然也這樣說她!

    「春桃!咱們家,差點毀在你手裡啊!」姚富貴擠出兩滴眼淚。

    「啥叫我春桃身份下賤,她們家身份就不下賤了!?那姚滿屯還是個奸生子呢!她們一家都下賤!那小賤人都能找個好人家,憑啥我閨女不行!?」許氏哭嚎著叫罵。

    「你還不知所謂,自以為是!?要不是她生了不該想的心思,能會這樣?我警告過你們多少次了,連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撲上去,就沒命了,你知道是咋沒命的嗎?」姚富貴惱恨萬分,不僅惱恨姚春桃自不量力,更惱恨許氏在底下壞事兒,咬著牙道,「就是脫光衣裳勾引人,被活生生剝了皮!你只是一杯毒茶,你就慶幸吧!」

    姚春桃瞳孔猛然縮緊,臉色慘白如紙。以前她不相信蕭恆墨會為了這個害死人,所以不停姚富貴的警告,到這一刻,再看姚富貴拿出來說的樣子,她不得不相信了。蕭世子……蕭恆墨…他竟然是那樣的人嗎?可是他對姚若溪,卻愛若珍寶的啊!還是說,他對別的所有女子都這麼狠心,只對姚若溪一個人好!?她難道不該想嗎?

    許氏也震驚了,「變態!他是個變態!殺人狂魔!」

    「春桃是自己找死!警告都不聽!」姚及第擔心的想,蕭恆墨會不會還對付他們家。

    姚春桃開始吐血,一口一口的黑血,從腹部開始的絞痛,已經疼至全身,感覺像是腐爛了一樣。她抬頭看著漆黑的天,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兒。原本她該怨恨的,可是她卻成了沒有資格的那一個。她就是喜歡蕭恆墨,就是想得到他,難道就是找死!?

    已經很久沒有人再看到蕭恆墨的美色和身份財富就自以為是的往上撲,因為這樣的人,早在之前就被他收拾掉了不少,沒人敢了。

    王金花找的人趕到姚富貴家外面的時候,姚春桃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吊著,連話也說不出來,被姚富貴和姚及第抬到木板上,用大板凳撐著,擺在屋裡。

    「已經死了?」王金花得到消息,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氣急敗壞。她想做掉姚春桃的時候,有人先她一步,會是誰?難道是姚若溪那小賤人?

    第二天就傳出消息,姚春桃得急病死了,夜裡全家人都睡著不知道,早上起來人都涼了。

    信兒報到姚宅的時候,盧秀春吃了一驚,頓時皺緊了眉頭。姚春桃死的蹊蹺,會不會是什麼陰謀?

    苗氏第一感覺就是姚春桃被人害了,問姚富貴,「她昨兒個不是去那邊參加宴會,咋回來人就沒了?」她的意思是姚若溪家的人害了姚春桃。

    姚富貴眸光閃了下,「回來的時候好好的,可能夜裡突然發病的。」

    等一行人趕到姚富貴家的時候,看到姚春桃嘴唇黑紫,臉色青黑,苗氏一下子就肯定,姚春桃是被人害死的。

    許氏也哭的跟淚人一樣,看到苗氏他們過來,拉著苗氏哭訴,「娘啊!春桃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死的冤啊!」

    「是哪個膽敢害死了人?就算王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的,春桃被人害了,你們咋不報官?」苗氏也抹著眼淚,喝問姚富貴和許氏。

    姚富貴立馬喝斥許氏,「你胡說八道啥?春桃是得了急病死的,這事兒還不怨你!要不是你,春桃也不會死!」都是這個不長腦子的蠢貨賤人壞的事兒!他當初咋就瞎了眼娶這個婆娘!

    「跟我有啥關係!是姚若溪那小賤人害的!要不是她春桃就不會死!」許氏抓著苗氏,彷彿找到了人撐腰,啥也不怕的嚷叫起來。

    周圍鄰居來了不少人看熱鬧,本來突然得急病死的也不是沒有,可這姚春桃竟然是被人害死的,還跟寧安縣主有關係,頓時都圍擠過來。

    「無仇無怨的,若溪怎麼可能會害春桃,三嫂是親眼看見了?」盧秀春抿著嘴問許氏。

    看熱鬧的人也都疑惑的看著許氏,兩家不是兄弟嗎?就算有矛盾不來往,罪還不及後人,姚若溪怎麼可能會和姚春桃有仇怨,還害死她的性命!?

    許氏說不出原因,乾巴巴的喊話,「就是她害死的!就是她!要不是她,春桃絕對不會死!」

    苗氏以為她能說出個啥道理來,沒想到只是猜測,不由的氣惱不已。看著姚春桃青黑的臉道,「她這樣子一看就是中毒了,你們就沒報官,讓仵作驗屍,看是不是昨兒個的酒宴吃了啥東西!?」

    「娘!酒宴的東西我和瑄姐兒也都吃了,也都沒事兒。」盧秀春提醒她不要亂猜測。雖然她覺得姚春桃死的蹊蹺,可能和姚若溪有關係,但絕不可能是姚若溪下的手。

    「沒有證據,別胡猜亂測!」姚正中沉著臉斥了聲。

    苗氏恨惱,緊抿著嘴,抹眼淚,「可是春桃明明死的這麼冤,難道我們做爺奶當爹娘的,連冤都不幫著伸!?」

    姚富貴給苗氏使眼色,讓她別亂說,「春桃這是得急病死的,急病死後就是這樣的,沒仇沒怨,沒人會害她的!」警告的看著許氏,咬牙小聲道,「你再亂說,我立馬休了你。」

    許氏瘆住了,不敢再亂說,只哭著姚春桃死的慘,死的冤。

    姚若溪也是上午才知道姚春桃的死訊,不過沒懷疑到蕭恆墨頭上。

    王玉花以為姚春桃是自己受不了屈辱,沒了清白名聲,所以沒法活,自己死了。罵了一句晦氣,也覺得姚春桃有點自知之明。

    只是下晌就傳出許氏喊話是姚若溪害死姚春桃的,王玉花怒的跳了起來,「那個爛嘴爛腸爛肚的賤人!她閨女自己做了見不得的人事兒,沒臉活了,她還敢誣賴別人!都跟她一樣不要臉,自己不要臉,生的閨女也跟她一樣不要臉!一個個自己不檢點,死了往我閨女頭上推,都是賤人!」

    還真有不少人和王玉花一個想法,趙豔萍死了往姚若溪身上賴,結果姚若溪當場施展醫術救活了趙豔玲,是她自己半夜出去才出了事兒,被人強。奸。這姚春桃死了也往姚若溪身上推,都跟姚若溪有仇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王玉花氣的把桌子拍的砰砰響。

    姚滿屯也陰沉著臉,在屋裡背著手來回走。

    不明內情的猜什麼的都有,而昨兒個參與了園子客房那一幕的人,都認定是姚春桃沒臉活了,才死的。出了那樣的人,還有臉繼續活才怪!

    王玉花和段太太商量了下,讓羅媽媽帶著葬禮上門燒香。

    許氏怨責,姚若溪家連個人都不上門,只派個下人來打發,她心裡更是怨恨。只是被姚富貴警告,不敢吭聲亂說。

    姚富貴在京都沒有地,大熱的天,姚春桃又不可能拉回新安縣老家,那邊的洪水都還沒有退乾淨。姚富貴也在城外買了一塊墓地把姚春桃葬了。

    苗氏一直在問姚春桃到底是咋死的,姚富貴一口咬定是自己得急病死的,許氏不敢說,苗氏更加奇怪。

    許氏雖然喊著是姚若溪害死了姚春桃,可是關於蕭恆墨的事兒,她下意識的就不敢吭聲,她怕惹惱了蕭恆墨,也給她灌一杯毒酒毒茶啥的,弄死她!

    等了幾天沒有響動,王玉花也放下了提著的心。

    姚若溪的自行車也賣了一百多輛,京都不少公子哥兒都有了,平常閒著,他們就多了一項玩兒的,自行車比賽。姚若溪就發出邀約,舉辦一次自行車大賽,排出名次。並貼出一張部分獎品單子,有玉原石,有定製自行車,有高額獎金,還有夜明珠等寶貝。

    比賽項目一出,眾人頓時歡騰了,那麼多獎項,那麼多獎品,參加比賽就有參與獎,這樣的好事兒,讓整個京都就沸騰了,之後一直傳出京都,傳往各地。

    那些沒有自行車的人,捨不得買的人,也都紛紛拿出銀子買自行車,一時間,姚若溪的自行車供不應求,幾天之內賣出二三百輛。

    比賽時間和規格貼出來,時間定在九月重陽節的時候,秋高氣爽,也正是出行活動的時候。

    許氏看著姚若溪日進斗金,而她當齊國侯府親家的美夢破碎,連閨女也死了,心裡別提多恨了。

    王金花叫了許氏出來碰面說話。

    許氏猶豫了一下,還是出來了。王金花是一個閨女差點死了,沒死也毀了,大兒子是直接以殺人罪被砍了頭,她心裡更恨。

    「你叫我出來幹啥?」許氏看王金花一身衣裳料子看著就比她身上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心裡嫉恨又不忿。要不是她閨女也嫁個權貴人家,那她不比王玉花和王金花這賤人姐妹強多少倍!?想到這,她更加怨恨姚若溪。都是她,春桃才死的!

    「叫你出來當然是說報仇的事兒!難道你就不想看王玉花和姚若溪落魄,像喪家犬一樣被所有人鄙棄唾罵!?就不想為死去的閨女報仇?讓她死不瞑目,死的不安生?」王金花懶得跟她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你報你的仇,關我啥事兒!」許氏警惕的看著她,不相信她。王金花想報仇,去找姚若溪家報就是了,拉她幹啥!

    「當然是聯手!那個小賤人太精明,我沒辦法,你更沒有辦法,所以我們聯手,一起報仇!」王金花陰冷的勾著嘴角笑。

    許氏撇著嘴,「我沒仇!也不想報!」這王金花自己閨女都是娘娘了,還找她,肯定沒好事兒。

    王金花見她不聽話,咬咬牙,嚇唬她,「你閨女明明就是被姚若溪那小賤人害死的,你就不想為她報仇?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害死,死不瞑目?你作為娘卻不為她報仇,她心裡冤枉,你就不怕她怨恨你!?」

    許氏想到姚春桃臨死時不甘心的眼神,痛苦扭曲的表情,抓著她說不想死,頓時嚇的臉色變了。

    「也不讓你幹啥事兒,讓你去殺了姚若溪,你也沒那個本事。你只要把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宣揚出去,這筆銀子就是你的了!」王金花拿出兩個大大的銀元寶。

    許氏看著銀子,眼神頓時就亮了,伸手就拿了過來。可是讓她把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宣揚出去,要是惹怒了姚若溪,她去找蕭恆墨,那她咋辦?

    「你只要宣揚出去,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不敢拿你怎麼樣!因為你一出事兒,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害你,她愛惜名聲,絕對不敢咋著你的!」王金花看她拿了銀子,忍不住笑了。

    許氏一想也對,不過她看著手裡的銀子,看看王金花身上的穿戴,撇著嘴,「這點銀子就想讓我冒那麼大風險!?」

    王金花見她不肯,還要多要銀子,咬咬牙,又給她一錠銀子,「你也是為了自己閨女,再多可就沒有了!」

    許氏一臉貪婪的抓著銀子,塞在懷裡,悄悄摸摸的出去。

    回到家,許氏又有些後悔,怕惹上事兒,她有麻煩。又看姚若溪家生意火熱,自行車賣了那麼多,一輛自行車就賣那麼多銀子,這些天,都不知道賣了多少銀子了!她想到這,自己連千兩都沒有,仇人卻日進斗金,心裡怨恨不止,就在外面放話,說姚春桃死,姚若溪家人連面都不露,又翻出姚春桃是因為姚若溪才死的,他們家和姚若溪家不是一家人,姚滿屯和姚富貴不是親兄弟,是奸生子。

    這樣的消息一出來,眾人頓時震驚了。姚滿屯雖然不是姚家最出息的兒子,可他卻是姚家最厲害的兒子了。一個女兒是寧安縣主,定了齊國侯府的親。兒子又是探花郎,自來水和壓水井有功,以後陞官板上釘釘。眾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奸生子。

    王金花安排了人,見到姚家的人就問姚滿屯是不是奸生子,和姚文昌不是親兄弟,問姚滿屯家和姚家是什麼關係。

    姚文昌怒的跑到姚富貴家責問他,許氏不以為意,「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春桃就是因為她們家才死的!她們連個表示都沒有!」

    姚富貴雖然心裡也有怨恨,但更多的卻是為利益著想,害怕姚若溪的手段,恐懼蕭恆墨的狠辣。他又氣又怕,把許氏打了一頓。

    可消息已經傳揚了出去,有王金花的推波助瀾,又因為最近自行車盛行,姚若溪家尤其受眾人矚目,不過一天的功夫,就都傳遍了。姚滿屯是奸生子,見不得光的奸生子,全靠姚家養大,不思報恩,反而多加迫害。自家飛黃騰達,不顧姚家窮困潦倒。還出手害人!

    事情出來的時候王金花沒在老家不清楚,可許氏卻是親眼見證的,說的有鼻子有眼,讓不少人都相信了。因為姚滿倉在洪水中死了,只有楊巧麗一個妾室獨自帶著孩子,姚滿屯是二房,姚滿倉死後他也算是長,理應奉養爹娘的,這對姚府來說也不算什麼事兒。可姚正中和苗氏來了京都卻是和小兒子一塊過的。

    種種證據擺出來,姚正中和苗氏也沒有否認不是姚滿屯親爹娘,連姚滿屯親娘是誰都扒出來了,京都大半的人都相信了這事兒。

    王玉花氣急敗壞的在家裡大罵,要帶人去收拾許氏。被段太太攔住了,「你現在去找她,豈不是留人話柄,更是承認了這事兒?」

    「那現在咋辦?就讓那個賤人在外面亂說!?這樣別人還咋看待我們家!?」王玉花氣的不行,又不能否認辯解,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情況。

    「謠言止於智者,不用多理會,過段時間,他們自然就不說了!」這也是段太太不喜歡在城裡生活的原因。

    王玉花咋能不理會,姚滿屯也忍不住,臉色青紫難看。

    姚文昌著急過來,想問個解決的辦法,「現在外面都傳遍了,連大姨的事兒都被抖了出來。爹還想說二哥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撿回來收養的,現在也不能說了!」

    「姓許的那個賤人,她不得好死!」王玉花氣惱的咒罵。

    姚文昌看向姚若溪,見她眉頭皺著,臉色不好,「若溪!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姚若溪抬眼,看著他搖頭。姚滿屯是苗鳳娟之子,這是事實,縱然是她也沒有辦法轉變。

    姚文昌愁眉苦臉的嘆氣,連若溪都沒有辦法,這事兒只能等著它自己過去了!

    一家人都臉色不好,王玉花幾次都想去抓著許氏教訓一頓。

    王金花聽著外面那些人對姚若溪家的評價,心裡得意又覺得解恨。奸生子!姚滿屯是奸生子,那姚若溪她們兄妹就是一群小畜生!再有本事也要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奸生子的名號,會跟著她們家的每一個人一輩子!

    姚正中把姚富貴叫過來,訓斥他一頓,「一筆寫不出兩個姚字,那個婆娘不長腦子,你也不長腦子!?」

    「現在已經這樣了,再說啥也沒用了啊。」姚富貴其實心裡也是有點痛快,二房的人一直都比他們都混的好,風風光光的,這下被揭露是奸生子的事兒,從高高在上,落到泥地裡,他看著心裡也平衡了不少。

    姚正中再罵,也沒有辦法,無可奈何的讓他回去,在家裡嘆氣。

    苗氏看他愁眉苦臉一副擔憂的樣子,心裡一邊恨毒,一邊得意。能耐風光又咋樣?是個見不得人的下賤奸生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姚正中再忘不了苗鳳娟,也要眼睜睜看著!

    突然有人找姚正中出去,說是請他喝茶。姚正中問不出是誰,沒有答應。

    對方見他不出來,又來請,這次卻是打著苗鳳娟的名號。姚正中大驚,鳳娟已經去世多年,還有誰會打著她的名號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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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4:10
第255章:認祖歸宗要不要

    出了門,巷子口就有轎子等著,見到姚正中出來,一個灰衣僕人上前請他上轎,「老爺子請上轎,我們老爺已經等著了。」

    姚正中更加疑惑,「你們老爺是誰?」

    「老爺子去了就知道。」對方還是這句,不肯說。姚正中皺著眉頭上了轎子。

    七拐八拐走了將近小半時辰才到地方,姚正中下了轎子,看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看了看抬他來的轎伕。

    那灰衣僕人上前引著姚正中進門。

    院子外面看著毫不起色,裡面卻一派熱鬧景象。並不是人,而是院子的地都被開了出來,種了各種青菜,黃瓜,豆角,空心菜等,還有幾排玉米,如菜園一樣熱鬧洋溢,中間還長著一些山野花,用籬笆隔開。幾隻雞悠閒的在院子裡逛游,一隻黑狗趴在樹下乘涼。

    姚正中看著這院子,彷彿是山邊農家小院一樣,更是詫異。

    這時從屋裡走出來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頭,穿著粗布短褐,拎著個茶壺出來。

    灰衣僕人介紹,「這就是我家老爺。」拱手行了禮退下。

    姚正中看著對方,「你是誰?」這個什麼老爺,他根本就不認識。他又咋知道鳳娟的?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不認識我了。我也姓姚。」老頭把茶壺放在樹下的小方桌上,感慨道。

    姚正中仔細盯著他看了又看,心裡越來越震動,「你也姓姚!?」姓姚的人很多,可這個人說他姓姚,還認識鳳娟,姚正中心裡忍不住狂跳起來。

    「想起來了嗎?」老頭目光深重的看著姚正中問。

    「你是姚廣山!?」姚正中激動的盯著對方。這個名字,這三個字,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我就是姚廣山。」姚廣山點頭。

    「你…你…」姚正中指著他說不出話來,若不是因為他,鳳娟不會死,他也不會娶了苗氏,姚廣山害了幾個人!

    姚廣山扯了扯嘴角,有些淒苦道,「我知道,鳳娟已經死了。」

    「她是你害死的!」縱然過了這麼多年,姚正中依舊無法釋懷。尤其想到苗鳳娟還沒有化掉的遺體,如今再見到姚廣山,這個改變他和鳳娟一生命運的人,他又怎能忍住。

    姚廣山動作僵了僵,拿瓷碗倒了兩碗茶,「她當年只是失蹤了,我後來回去找過她。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她後來死了,你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死的,可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

    姚正中握緊拳頭,額頭青筋直冒,卻否認不出,姚廣山說得對。

    看他頹然的坐在板凳上,姚廣山接著道,「我後來娶了她。」

    姚正中睜眼看他。鳳娟明明就已經死了,是他親手葬的,至今還在那山上,姚廣山說娶了她?

    姚廣山苦笑一聲,「我娶的是牌位。」

    姚正中瞭然,看他雖然穿著粗布衣裳,坐在這農家氣氛的小院裡,舉手投足,精神面貌卻不像他換了衣裳也是莊稼漢,剛剛還有僕人跟隨,心中對他身份和叫他來的目的開始懷疑,「你叫我來幹啥?」

    姚廣山看他懷疑防備,開門見山道,「滿屯是我和鳳娟的兒子吧!?」

    姚正中瞳孔一縮,「你想幹啥?當初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強。暴了鳳娟,我也不會一怒之下答應娶苗氏。我們本來情投意合,馬上就要成親了,是你害了鳳娟,毀了我們,你現在還想幹啥?」他以為姚廣山已經死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的。

    「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衝動。」姚廣山不否認,事情是他做下的,他當時嫉妒不甘,被人蠱惑,一時犯下大錯,現在再說也晚了。

    姚正中咬咬牙,這件事是他心裡永遠解不開的心結,他心心唸唸了一輩子的結。

    姚廣山端著茶碗喝了一口,看了眼滿院子的青菜道,「我以為鳳娟當時就死了,愧疚懊悔又害怕的我逃了出去,陰差陽錯的從了軍。後來等我返回新安縣去找她,才知道早已經死了。我就娶了她的牌位。」

    「那又咋樣?」姚正中冷眼瞪著他。

    「苗鳳蘭對滿屯咋樣,你心裡有數吧?你那些兒子對滿屯咋樣你應該也知道。我不想他背著奸生子的名聲一輩子抬不起頭!」姚廣山早就見過姚正中,他也沒想到姚正中幾個兒子都那麼出息。沒想到,姚滿屯不是姚正中和苗鳳蘭的兒子,而是他和鳳娟的。姚廣山面色鎮定,心中難掩激動。

    姚正中冷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現在還想認回滿屯?」

    「我現在可以補償他!」姚廣山不希望他認回姚滿屯,而姚正中從中阻擾。因為他知道姚滿屯對姚正中很是敬重孝順。姚正中要是阻攔,他怕是沒有希望了。

    姚正中沉著臉哼道,「你拿啥補償他?他已經被人傳成了那樣,再突然冒出個爹,就是補償?」

    「我…我當年從軍之後,跟著我義父一塊上戰殺敵,義父他無子,收了我做義子。我現在還有個名字,叫衛成。」衛成看著他解釋。

    姚正中聽這話,盯著他打量。剛才他就覺得姚廣山不像莊稼漢倒像養尊處優的大老爺,從軍的,姓衛,這京都姓衛的他只知道一家,那就是西寧侯府……

    「義父是世襲千戶,義父去世之後,我就繼承了義父的官職,在戰場立了功,前幾年剛被封了西寧侯的侯爵。」衛成點頭,確認他的猜測。

    姚正中不敢置信的瞪著眼,「你……」對西寧侯府他不熟悉也聽過的,當年就因為得罪西寧侯府,老二家生意難做,還差點背上官司。春上的時候,西寧侯夫人為那張侍郎家報仇,還差點害死老二一家人。現在卻告訴他,西寧侯衛成是老二的親爹,就是姚廣山,姚正中呵呵直笑,「就憑你,還想認回滿屯一家?你以為滿屯稀罕你的地位?」

    衛成不說話。

    姚正中站起來,嘲諷不屑的看著衛成,「你的爵位咋來的我也聽說過,是你幾個兒子都戰死了,你又立功,皇上才封了你個三等爵。你現在要認回滿屯,不過是壞事兒做多了,兒子死絕,沒有兒子傳代,你這是報應!你還說娶了鳳娟,那西寧侯夫人可是仇恨滿屯一家,恨不得除之後快。你現在說滿屯是你兒子,你那位好夫人怕是立馬害死滿屯一家幾口!」別人他不知道,西寧侯府,他可是知道的!

    「不會的!我以前不知道,我現在知道了,就絕對不會讓李氏再害滿屯她們!」衛成立馬保證。

    姚正中冷笑不止,「你要真為滿屯好,就別說你是他親爹。他沒有你這樣的爹!他現在子孫和睦,一家其樂融融。哪用得著你?還要再多出來個爹,多個後娘後婆婆磋磨迫害!?滿屯可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再說若溪現在是寧安縣主,若陽也有出息,會為了繼承你那勞什子的爵位就過去當牛做馬!?」

    「那李氏只是繼室,我之前就說過,我的原配是鳳娟,現在家裡也有她的牌位。滿屯是嫡長子,若陽是嫡長孫。只要認回滿屯一家,就沒人再說他是什麼奸生子了!你難道要看著他一家頂著這樣的名頭過日子?滿屯可以回老家,可是若陽要在京都為官,若溪也要嫁入齊國侯府,有這樣的名聲,那就是被人攻訐的話柄,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衛成做過最後悔的事兒就是當年犯下的錯,最不後悔的就是娶了苗鳳娟的牌位,堅持以原配正妻之位,讓李氏做了繼室。

    姚正中看著他不說話了。奸生子,私生子,要是這個問題不解決,滿屯一家會背著這個名聲一輩子,即便再多功勞,都會蒙塵,別人也會永遠拿不一樣的眼神看待。

    看他不說話,衛成覺得希望大,「這件事兒我希望你勸勸滿屯,就算不為他自己,也該為幾個孩子的將來考慮!如果他實在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他!我不圖他,只是想彌補給他!」

    「你是想讓自己良心好過點!」姚正中想到外面的流言蜚語,又聽他這麼說,語氣已經緩和了。

    「就算你答應幫忙,也請別阻攔他。我只想為他做點事兒,盡盡職責。」衛成把茶碗推到姚正中跟前,他希望這件事兒越快越好!

    姚正中沒有喝,沉著臉起身,「滿屯答不答應是你的事兒,我可不管。」

    衛成急忙站起身,跟著他一塊出門。

    姚正中坐在轎子上,臉色就聳了下來。他對著姚廣山可以說的絕對,私心裡,他還是希望滿屯一家能過得好,能邁過這個坎兒。而邁過這個坎兒的唯一辦法,就是認祖歸宗。

    到了姚府大門口,姚正中看看衛成,讓他在外面等著,他進去先找姚滿屯說。

    見到他來,姚滿屯詫異了下,就瞭然,請他進屋,「爹也是為了外面那些流言來的吧?」

    姚正中點頭,看家裡的人都在,卻不見姚若陽和姚若溪,問姚滿屯,「他們倆去哪了?」

    「若陽在工部衙門還沒回來,若溪去神醫館了。爹找他們有事兒?」姚滿屯看他一臉心事,不由的問他,「是不是有啥事兒了?」

    「是有事兒,叫他們都回來吧!」姚正中點點頭。

    看他一副要說大事兒的樣子,王玉花也奇怪的不行,忙讓人去叫姚若陽和姚若溪回家。

    派出去的人剛走,那邊姚若溪就帶著涼糕回來,招呼小四和瑾哥兒,小丫丫吃涼糕。進屋給姚正中見禮,「爺爺!」

    「哎!」姚正中應聲,目光久久凝在姚若溪臉上。

    「爹?」姚滿屯知道三閨女和他親娘長得有幾分像,見姚正中一直看姚若溪,他心裡預感不好起來。

    姚正中回神,看姚若陽也回來,心裡有些不捨。要是滿屯認祖歸宗,以後就不能再叫他爹,幾個孩子也不會再喊他爺爺了!又看了眼姚若溪,這才語氣深長道,「我一直沒有跟你們講過你親娘的事兒。」

    王玉花滿腹狐疑,以前她就覺得姚正中對她親婆婆不尋常。

    姚正中看看幾人,幽幽道,「她叫苗鳳娟,是我姥姥村上的,當時我經常往姥姥家跑,就是為了她。我們可以說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後來兩家定了親。就在我們即將成親的時候,她出事兒了,被姚廣山給強了。當時姚廣山也喜歡鳳娟,我們知道沒有多理會。卻不想他會幹出這事兒來。」

    「所以,你就娶了我婆婆的妹妹?」王玉花疑問。看苗氏那老婆子,對當家的先壞再迫害,對她們家恨之入骨的樣子,怕是沒那麼簡單。

    「當時苗鳳蘭也喜歡上我,就是她拉我去看到姚廣山和鳳娟一起的。我一怒之下,就衝動的答應了退親娶她。」姚正中苦笑,他後悔了多少年,卻是晚了。

    「你沒救她?」姚滿屯雖然聽苗氏的咒罵中瞭解了些,卻還不瞭解詳細的。

    看他臉色發白,很是難看,姚正中更是悔道,「她當時被下了蒙汗藥,我看到的是她沒反抗,他們在一起了。鳳娟後來解釋,我氣沖了頭,沒相信她。」

    姚滿屯攥著拳頭,緊緊的抿著嘴,忍著心裡的悲痛。

    「爺爺現在說這個……跟那個姚廣山有關?」姚若陽看著姚正中問他。現在外面流言漫天,這個時候說這個事兒,讓他覺得不同尋常,而且門外停了兩個轎子。

    姚正中點點頭,「當年出事兒之後他就逃了,再也沒見過他,全家都死的死,走的走。我以為他也已經死了,誰知道他不僅沒有,而且又找到了我,想要認你們……歸宗。」

    姚滿屯震的睜大眼,心裡又是憤怒不止,「當初那樣對待我娘,現在他又憑啥想認我們回去!?」

    「當家的。」王玉花扶著他,安撫他。也和姚滿屯一個意思,「現在看我們家好過了,就又想認回去!?」

    姚若陽也是這個感覺,甚至他覺得這件事兒就是一個陰謀。那姚廣山都消失三十多年了,又咋可能會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還是在她們家被流言淹沒的艱難時刻!?他扭頭看姚若溪。

    姚若溪面無表情的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明快步進來回話,「……西寧侯來了。」

    姚若陽頓時一震,難道門口轎子裡的人是西寧侯衛成!?他跟姚廣山又是什麼關係?還是說,他就是當年的姚廣山!?

    柳絮也震驚的不行。

    「他來幹啥?」王玉花語氣不善的喝問。因為這個時候西寧侯過來,讓她預感,那個強。奸了她婆婆的姚廣山,就是現在的西寧侯。跟她們家有仇的西寧侯府!

    衛成已經繞過假山走了進來。

    姚正中見姚滿屯全家都震驚不可思議又不善的看著衛成,不再說話。

    衛成神情激動的看著姚滿屯,以前他見過姚滿屯,只當他是姚正中和苗氏的兒子,即便和鳳娟有三分像,那也是因為鳳娟和苗氏是姐妹的原因。沒想到,姚滿屯是他的兒子!他一直以為這輩子造孽太多,所以老天爺懲罰,讓他無子送終,孤老而死,讓他們家絕後。沒想到,上天早就給他了個兒子。

    全家人都認識衛成,大名鼎鼎的西寧侯。即便說他是親爹,姚滿屯除了憤怒,也沒有感情。她們家跟西寧侯府本沒仇,西寧侯夫人卻屢次不放,要置她們家於死地。

    衛成看一家人都這樣,急忙解釋,「我如果知道,絕對不會讓李氏對付你們的!我現在只想讓你們認祖歸宗,免了外面的流言蜚語。」

    「你有啥資格說認祖歸宗?你是誰?」姚滿屯憤怒道。他從小就想讓娘疼他,不要多,只要和大哥他們一樣就好。可是他先是被倒插門,後又一次次的算計謀害,最後他成了奸生子,無父無母,現在又冒出來個說是他親爹的,讓他認祖歸宗,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衛成老淚縱橫,「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娘。這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只是想補償你們,讓外面的流言不再傳。」

    「那是我們家的事兒,跟你無關!你讓我們認祖歸宗,是挖個坑害我們呢!」即便對方是西寧侯,認祖歸宗後她們家也是侯門貴族,王玉花一向趨利,卻也一點不願意。

    「不會!不會!那李氏只是繼室,我以前娶了你娘的牌位,她是原配正室。你們都是我的嫡子嫡孫,我絕對不會讓她再迫害你們的!」衛成連忙保證。

    「那我們家也跟你沒關係!」姚滿屯怒道。娶了牌位?他娘已經死了!含恨而終,遺憾而亡!

    姚若陽和柳絮,姚若霞幾個都臉色沉重的看著。

    衛成沉痛不已,「滿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親爹,這是事實啊!我的錯,我認,我現在只想彌補。你不為自己想,不想認我,我都理解,可你要為幾個孩子想想啊!這事兒是我犯下的錯,應該由我來解決了!不能讓孩子們背著那樣的名聲過啊!」

    王玉花看著幾個兒女,心思動了。現在外面被許氏那個賤人宣揚的,沒有人不知道她們家是奸生子,見不得人,抬不起頭。她不出去光聽那些話都受不了。兒子閨女裡外出門,整日被那些人異樣的眼神看待,又咋受得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們有本事就挺過去,沒本事就不過!」姚滿屯看他拿孩子說話,更是憤怒不止。

    「你別破罐子破摔,別衝動。我不逼你們,你們先考慮考慮。」衛成覺得再待下去,只會矛盾越深。安撫姚滿屯幾句,轉身離開。

    見他離開,姚滿屯的憤怒這才消了些。

    姚正中看著也沒有勸話,衛成走的時候背影蕭瑟,腳步都有些蹣跚。姚正中心裡已經贊同了姚滿屯一家認祖歸宗。畢竟這是對她們一家有好處的,面前的難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姚若陽扶姚滿屯坐下,看姚若溪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這個事兒必須得爹想通,誰都幫不了忙。

    終究,姚正中還是勸了兩句,「當年他和我一樣,也喜歡你娘。只是你娘喜歡的是我。他既然已經悔過了,你就……考慮考慮。」

    姚滿屯紅著眼看姚正中。

    姚正中拍拍他的肩膀,背著手出去。轉過身,悄悄掩掉眼中的淚水。

    這樣的消息,讓全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外面流言漫天,如果這時候認祖歸宗,那些流言就會不攻自破。可衛成當年做的事兒,讓姚滿屯無法釋懷。西寧侯夫人又一直對她們家處之而後快,認祖歸宗就得和衛成一塊住,可西寧侯府進不得。

    姚滿屯站在苗鳳娟的畫像前,一言不發,一站就是一晚上。

    王玉花沒有辦法,拉著姚若溪想辦法,「到底該咋辦啊?」要是有辦法能讓外面那些流言扭轉,那她們家根本不用認西寧侯府。

    事實上,衛成找姚正中談話的時候,蕭恆墨就帶姚若溪過去聽了。西寧侯府她也不想進,但現在能解決外面流言的辦法,只有這一個。

    「這件事兒看爹咋想。如果爹想認,該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如果爹不想認,這點困難也難不倒我們!」姚若溪拍拍王玉花,讓她先等等。

    姚滿屯在苗鳳娟的畫像前站了一夜,全家人也都在外面等了一夜。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姚滿屯邁著麻木的雙腿出來,兩眼紅腫的看著姚若溪幾個,聲音沙啞的問,「你們想認嗎?」

    王玉花心裡很矛盾,認不認她也不知道該咋辦,扶姚滿屯坐下,問他的決定。

    姚滿屯從瑾哥兒看過去,看著幾個孩子,從小就聽話懂事兒,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他沒操過心幾個人就長大成。人了。什麼事兒都會過去,他不該死死揪著不放,陷一家在那樣的名聲之中,「認吧!只是我們不進西寧侯府!不要他的勞什子爵位!」他只想兒女有個名正言順的條件。

    姚若溪冷冷的抿緊了嘴。既然決定要認,那有些事兒就必須面對解決,是躲不開逃不脫的!西寧侯夫人,她從來沒想放過她們家。她也沒想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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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54:37
第256章:眼中釘肉中刺

    姚滿屯咬牙決定認下衛成,就算不為別的,也得為幾個孩子今後的名聲著想。這邊一家人剛說下話,那邊衛成又來了。

    姚滿屯沒說不讓進,衛成就進了屋,看著一家人臉色都不好,心裡忐忑不已,「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王玉花看向姚滿屯,姚滿屯卻沒有說話。

    衛成看他兩眼佈滿紅絲,知道他一夜沒睡,想勸他又不知道咋說。

    瑾哥兒剛在園子裡練武回來。

    衛成看他一身簡單幹練的短褐,滿頭汗,小臉紅撲撲的,忍不住心裡稀罕,伸手招呼他,「瑾哥兒!一大早,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瑾哥兒四五歲了,也懂些事兒了,他知道衛成是他親爺爺,但是個壞爺爺,板著小臉道,「練武去了。」

    「好!好!練武好!強身健體,還能自保。」衛成讚賞的點頭,伸手要摸他的骨骼。

    瑾哥兒忙躲開,不讓他碰。

    衛成失落的收回手,看著姚滿屯,目光帶著淒涼。

    姚滿屯看著他起身,轉身回去把苗鳳娟的畫像拿了過來。

    衛成看著展開的畫卷,看著畫像上的人,震驚的瞪大眼,十分的激動,「……鳳娟!鳳娟!這是鳳娟!?」

    看他這樣震動激動,滿臉淚水橫流,姚滿屯終於說服自己,認了!

    衛成久久不能平靜,畫上的女子,鳳眼帶笑,盈盈水眸,櫻唇輕啟,彷彿在哼著曲子,正在蹲在溪邊洗衣裳。這正是長久留在他腦海中不能忘懷的一幕。他後來學了很多字,念了不少書,也學了畫畫,畫過很多幅,卻都畫不出鳳娟的身孕和美好。他沒想到還有人能再現,「這是…是哪個畫的你娘的畫?」

    「小溪畫的。」姚滿屯沒有說出苗鳳娟屍身未化的事兒,這是秘密,而且很匪夷所思,即便玉花他都沒有告訴。

    衛成看著姚若溪,不停的點頭,「第一次見若溪的時候,我就覺得她熟悉,只當她長得像奶奶。你的確和你奶奶她很像!畫也畫的很好!很傳神!」

    姚若溪看著他沒有說話。不管衛成是真的後悔想補償,還是想有個後代傳人,她絕不容許有人對她的家人有任何不利的行為!

    見姚滿屯要把畫收起來,衛成忙攔著,心裡想要,卻又張不開嘴,「我知道這幅畫對你很重要,那你想好了要認祖歸宗了嗎?家裡有小佛堂,你娘的牌位就在那呢!」

    「我們不去西寧侯府住,也不繼承你的爵位。」姚滿屯冷冷道。

    衛成頓時喜形於色,「滿屯!你終於答應了!終於答應認我了!」心裡彷彿看到了苗鳳娟原諒他的樣子,衛成覺得心裡的石頭一下子鬆了一大塊。

    姚滿屯看看他,垂下眼。

    衛成看一家人並不像自己一樣興奮喜悅,忙收了笑,忍著激動,「我這就回去!向大家宣佈這個消息,也讓外面的流言停止!」說完,伸手摸了下瑾哥兒的頭,快步出了門去。

    王玉花皺著眉頭有些擔心道,「當家的!就算咱們不稀罕那勞什子爵位,那西寧侯夫人本來就恨咱們家,這爵位又是她兒子死了之後封的,她肯定會更恨咱們的!」要是認了,她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婆婆?還是後婆婆,一個對她們家恨之入骨的後婆婆!

    「我們不去西寧侯府住,又不要他的爵位。」姚滿屯雖然也想自己兒女出息,他卻不稀罕從別人那得來的東西。

    姚若陽和姚若溪對視一眼,都知道,即便她們家不要,佔了名分,西寧侯夫人也不會放過她們家。她們家以後必定成為西寧侯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段太太和段老爺在一旁看著感慨,沒想到姚家的地位一升再升,這一次,竟然還會成為侯門貴族。不過想到放出姚滿屯奸生子消息的許氏和王金花,想她們要是知道會有這樣的轉變,怕是會氣死了。

    王玉花想到也解氣的很,「賤人!就讓她看看,氣死那個賤人!」

    外面的流言還在傳,姚若溪家的自行車都已經停賣了,這件事兒的確是眾人沒有想到的,又加上王金花惡意散播,不少人雖然沒有踩上一腳,看法卻也已經帶了輕視,不再高高在上了。

    解決這個事兒宜早不宜遲,衛成急忙返回家,先把事情跟他娘說了。

    姚廣山在軍中混出點名堂,就把他娘接了過來。姚老夫人這些年一直吃齋唸佛,身體不算硬朗,卻還健在。聽說她還有孫子重孫子,當場激動的差點昏過去。久久才平復下來,老淚縱橫拉著衛成讓他趕緊把姚滿屯一家認回來,「這下我總算能安心的死,安心的下去見姚家的列祖列宗了!」

    衛成也兩眼冒淚,「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向眾人說明。這件事兒還要跟李氏說,我先過去。」

    姚老夫人想了想道,「不用過去,讓她過來小佛堂吧!」

    衛成看了看苗鳳娟的牌位,知道在原配牌位面前,也更好說話,就找了西寧侯夫人李氏過來。

    李氏一輩子強硬,她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她的風光是用她兩個兒子的命換來的,所以她一邊悲痛,一邊驕傲自豪,甚至趾高氣昂。她心裡唯一的疙瘩就是衛成再娶她之前娶了個牌位,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偏偏要佔著原配的地位。這些年,她不去想,可以當做忘了。當衛成告訴她,原配雖然死了,可她還有兒子孫子,有一家子,要認祖歸宗,李氏完全無法接受。

    「我不同意!」李氏堅決不同意,「憑什麼我兒子拚殺拿命換來的榮華富貴,要讓別人來享用?!什麼原配,什麼嫡子!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是正經有封誥的西寧侯夫人!」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鳳娟都是我的原配髮妻,這個再娶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的,而且當初你也是點頭的。有鳳娟在前,你永遠都是繼室,也只能是繼室!我感激你當初不嫌棄嫁給我,但我也為你,為你們李家做了很多。」衛成態度更是堅定。

    李氏氣的臉色鐵青,「衛成你……」

    「你不要忘了,你當初是什麼情況嫁給我的!」衛成看她要鬧,冷聲道。

    李氏一震,死死的瞪著眼看著衛成,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衛成深深看她一眼,出去叫來人去各府送請帖,明兒個宴請眾人,當眾認回姚滿屯一家。

    李氏看他態度如此堅決,心裡慌了,她兒子用命換來的爵位,拚殺來的富貴,都要讓別的野種來享用了嗎!?不!她絕不同意!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立馬讓人去打聽衛成這兩天出門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衛成出門很是小心避著人,到晚上,等衛成把給各府的請帖都送走了,李氏都沒有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第一次,李氏覺得這個絕對屬於她的家,她為主的家不屬於她,要被人生生奪走了,她心裡恨,卻連恨誰都不知道。無邊的惶恐,更是讓她幾乎瘋狂。

    一夜沒睡,李氏精神卻依舊亢奮,心裡擠壓了一天又醞釀了一夜的怒火,噴薄愈發。

    眾人也都不知道衛成葫蘆裡賣什麼藥,把認識的大小官員都請了,重要的事兒宣佈,紛紛猜測不止。

    衛成看眾人都到了,拱手給眾人道謝,「多謝眾位今日肯給衛某面子,前來赴宴,幫衛某做個見證!」

    「衛侯爺要我們見證什麼事兒啊?」

    「是啊!侯爺到底要宣佈什麼事兒?」

    「我們幫侯爺見證!」

    衛成再次拱手,「大家可能不知道,我衛成本不姓衛,我是跟隨義父,才該姓衛的。我本姓姚,叫姚廣山。是新安縣人士,從軍之前娶過一妻。」

    眾人轟的一下子震驚了,衛成不姓衛,卻姓姚,還是新安縣的人,以前娶過妻子,這怎麼讓他們一下子就想到了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關於姚滿屯是奸生子私生子的流言!?

    「沒錯!姚滿屯就是衛某和原配妻子所出。因那時我離家從軍,妻子產子後命喪黃泉,孩子就交給妹妹和妹夫收養。他就是姚滿屯!」衛成證實眾人的猜測。

    全場嘩然,那傳的什麼奸生子,私生子的,把姚府的名聲一下子拉低,沒想到這姚滿屯竟然是西寧侯衛成的兒子!?

    不願意出面,又想看衛成搞什麼名堂的李氏,也在不遠處。聽衛成本姓是姚,那姚滿屯就是他的兒子,要來佔據她西寧侯府的就是姚若溪一家,李氏差點沒有瘋掉。

    聽下人稟告,姚滿屯一家已經來了,李氏兩眼發黑,恨不得衝過去把姚若溪一家撕碎撕爛。西寧侯府是她的!她絕不允許別的野種來搶!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姚若溪一家,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李氏陰沉著臉,目光恨恨的快步衝過來。

    眾人看姚滿屯一家過來,李氏又這模樣出來,都知道有好戲看了,幾乎都瞪大了眼,生怕錯過了這樣一場大戲。

    姚滿屯冷眼看著李氏恨毒的目光,他從沒想過,也不想接受西寧侯府的爵位,他無愧於心,這位西寧侯夫人也不能怎樣!

    王玉花也毫不心虛膽怯,她堂堂正正。衛成要把她們家認祖歸宗,傳承後輩,她們家也沒想過西寧侯府的爵位和富貴!

    李氏快步走過來,「老爺!這姚滿屯分明是他娘被人強。奸生下來的奸生子,怎麼可能會是老爺的兒子!?你這樣認一個來路不明的東西進家門,要他繼承我們西寧侯府嗎!?」

    衛成面色沉著,「什麼來路不明!滿屯就是我和鳳娟的兒子,這事兒千人萬確!外面的那些以訛傳訛的流言又豈能當真?!」

    「什麼是流言?無風不起浪!這話是他弟媳婦兒親口所說,連那苗氏都承認的!」李氏冷哼,姚滿屯就是個奸生子!還敢來霸佔西寧侯府!?沒門!

    「那許氏嫉恨滿屯一家多時,她的話豈能相信!苗氏又何時說過許氏一樣的話?她兒子不如滿屯,她心生嫉恨,即便說了什麼,她說什麼難道就事實就是什麼了?那我還說,我有兒子不是親生的呢!」衛成目光沉冷。

    「你…你…」李氏氣惱萬分,話都說不出來了。

    衛子姝急忙上前來扶住李氏,「祖母你快消消氣!」扶她坐下。

    衛成不可能自爆自帶綠帽子,眾人頓時都相信了外面流言是造謠的。只是這事兒在這個節骨眼上暴出來,讓眾人疑惑了。

    姚若溪看了眼李氏沉聲道,「我們家從未想過繼承西寧侯府的什麼東西,也沒準備認祖歸宗。西寧侯夫人一直以兒子為傲,我們如果想要,會憑自己的真本事功勞獲得。只是有人因個人私慾就造謠生事,嚴重損害我們家的聲譽,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眾人交頭接耳,嗡嗡議論。

    李氏最恨的人就是姚若溪了,如果不是姚若溪,她早剷除掉這一家子,也不會有今日的事情。讓這一家野種登堂入室,搶奪屬於她的西寧侯府!

    衛成沒有說這話,不住西寧侯府,暫時可以。但繼承爵位,這話要是早早說下,等他死後,再把爵位傳給滿屯,到時候肯定有小人攻訐,捅滿屯幾口的脊樑骨。

    姚老夫人顫顫巍巍的出來,兩眼混沌,看著姚滿屯一家子,幾個孫子孫女都長得那麼好,連連點頭,一把摟著瑾哥兒,就止不住哭了起來。他們家有後!他們家有後了啊!

    瑾哥兒不認識她,突然被她摟著,嚇的不敢動,扭頭看王玉花幾個。

    姚若溪微微點了下頭。

    瑾哥兒不太情願的看了眼衛成,「老奶奶,你別傷心別哭了!」

    姚老夫人擦著眼淚一邊哭著,摸摸瑾哥兒白淨紅潤的小臉,又看看姚若陽和姚若溪幾個,「你們該叫我太奶奶的!」

    瑾哥兒很不習慣,叫了一聲,「太奶奶。」

    姚老夫人又是高興,又是哭。

    李氏看著一家人團聚,她這個西寧侯府的女主人,西寧侯夫人反倒成了外人似的,心裡更是憤恨,「這麼多年過去了,誰又肯定,姚滿屯就是老爺親生兒子?人心險惡,都知道我們西寧侯府沒有男兒了,這難道不是姚家使的計謀,想要霸佔我西寧侯府!?」

    衛成把苗鳳娟的牌位和前幾年畫的畫像拿出來,又拿了姚滿屯手裡那幅畫像打開,「滴血認親!」滿屯肯定是他的兒子!如果不是,苗氏不會那麼厭惡算計滿屯一家,哪個親娘也不可能對親生兒子這樣!姚正中都已經肯定了答案。

    李氏看他篤定的樣子,姚滿屯也絲毫臉色不變,心裡慌怕,「誰都知道她姚若溪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親傳弟子,想要讓兩個不是親屬關係的血液融合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姚若溪抿嘴輕笑,「那就眾位隨意拿了容器,在水池裡打水來試吧!一次兩次三次,直到西寧侯夫人確認為止。」

    眾人聽這話都知道,姚若溪也跟西寧侯夫人較上勁兒了。幾個月之前,西寧侯夫人的妹妹謀劃在貢酒下毒害姚若溪全家,姚若溪用一顆糖豆坑了西寧侯夫人一千兩銀子。有不少人也看不慣西寧侯夫人自以為是趾高氣昂的樣子,想看熱鬧,紛紛出手,按姚若溪說的,拿自己盛飯的碟碗舀了水池的水,有的跟下人要了清水拿來。

    衛成先拿了刀子割破自己的手,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幾個碗裡。

    姚滿屯也刺破手指,血珠滴進去。

    眾人都睜大眼看著,不時,幾個碗碟的血都融合到了一塊,另有兩個碗的血卻不融合,呈排斥現象。

    「哎?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怎麼這幾個碗碟融合,這兩個不融合啊?」

    「這兩個碗的水是從廚房來的吧?」姚若溪笑著看向李氏。

    「姚若溪你什麼意思?你污衊本夫人!」李氏看她眼含嘲諷,一下子就激怒了。

    「何來污衊一說?西寧侯夫人不想西寧侯認嫡子歸宗,情有可原。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姚若溪不堪在意道。

    「李氏!你是大家閨秀,德言工容,最重要的就是德行。如今家中沒有子嗣傳承,難道你是要看著我們家斷子絕孫?再阻攔把滿屯一家認祖歸宗,你還有何顏面作為我家的媳婦兒?!」姚老夫人轉過身,目光深深的看著李氏,語重深沉的勸她。

    有人小聲應和姚老夫人的話,不管怎樣,傳承是最重要的。總不能等西寧侯百年之後,真的斷子絕孫。有嫡子嫡孫,沒道理不讓他們認祖歸宗!

    「我們只是來認祖歸宗,不在西寧侯府住,更不會來『搶奪』西寧侯府的爵位。」姚滿屯再次強調。若不是為了兒女的將來,為了全家的聲譽,他也不會答應來。

    都這樣說了,李氏再反駁不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姚滿屯一家給衛成和苗鳳娟的牌位磕頭,認了宗。

    這樣的消息,比風還快速的傳了出去,在京都街口巷尾,一下子炸開了。

    王鐵花在外面逛游,最先聽到街上的消息,震驚的不行,接連打聽了幾遍,急忙激動的跑回趙府找程氏。現在,姚若溪家豈不是成了侯門貴族?她好命的三姐,也很有可能成為侯夫人了!她要趕緊去找她娘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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