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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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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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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2 16:24:2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1章 被騙錢的關慕雲

    葉玉虎說︰“先別管什麼紀律的,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敢打賭,明天肯定不了了之,先布置戴灣的圈套,鐘佰,我讓你今天中午在他飯盒里放大便,你怎麼不放?”

    鐘佰氣呼呼的說︰“大便那麼惡心,有種你自己怎麼不去放?”

    葉玉虎揮手︰“算了,先讓四眼炮制他的裸體照片貼在海報欄上。這次哪位女同胞願意犧牲色相的,快自告奮勇。”連叫幾遍,沒人答應,只好問丁柳靜︰“熊貓,你有沒有打算?最多,我送你一套化妝品怎麼樣?”

    丁柳靜直接拒絕︰“沒得商量,要是廖老師還差不多。”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馬上連著下一個問題轉移話題︰“那你怎麼不去出賣色相?”

    葉玉虎口不擇言︰“他是男的啊,我們的色相有什麼用。就說女老師吧,上次我和小佰不也在秦老師面前脫褲子了嗎?結果差點被處分,這還不叫犧牲嗎?我可是為了我們的班集體爭得榮譽才這麼干的。”

    丁柳靜哼了一聲︰“還不是為了在你那幫狐朋狗友面前掙面子罷了。”

    四眼忙打圓場︰“其實可以用電腦軟件制作裸照的,只不過心理上的沖擊力絕沒有那麼大,而且還有破綻。”

    關慕雲看看手表︰“快放學了,先去林蔭道揍隔壁班那個神仙慈再說。蒙軍、玉中,你們兩個沒事和我一起去吧。”

    葉玉虎奇道︰“上個月神仙慈不是請我們喝酒了嗎?還打他干嘛?”

    “他們班有個叫張嘉偉的,不知和廖老師什麼交情,惹上了神仙慈。現在神仙慈要揍人,我怎麼說也得去鎮鎮場面。”

    ……

    另一邊,廖學兵和周安一路走一路說話。

    “舞蹈練得怎麼樣?可別因此耽誤了功課,不過如果你有天分,我會考慮讓你退學專心于舞蹈方面的訓練,費用不是問題。”

    周安聽到這個話題,頓時嘴唇哆嗦一下,臉色瞬間變為蒼白。搖搖頭說︰“我已經不學了,重新去夜鶯酒吧當招待員了。”

    “干嘛不學?上次不是很有信心的嗎?要當舞蹈王子?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究竟什麼事讓你萌生退意?”

    周安囁嚅著說道︰“老、老師,上次借你地錢我一定會還清的,請、請放心好了,我、我保證一定努力學習,爭、爭取考上名牌大學。”

    廖學兵見這小子遲遲疑疑,言辭閃爍。料知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扳著他肩頭問︰“未來的舞蹈天才,究竟出了什麼事,家里不如意?父母離異?你暗戀的女同學有了男朋友?身體不適?呃,我猜猜,是得了前列腺炎還是宮頸麋爛?”

    周安嘆了口氣走到附近的台階蹲下,話未說,淚先流,揪了一把草坪里的枯草,捏在手里揉碎。才說︰“老師,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舞蹈天才,一點天分都沒有。前幾天舞蹈中心的莊教練安排我去《妖怪森林》舞台劇做伴舞。可是我演砸了,他們就把我趕了出來。”

    “不可能吧,區區一個舞台劇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你只是舞蹈中心的學員,還交了學費地,他們憑什麼趕你走?你們有沒有簽署合同協議?”

    周安搖頭︰“沒簽。就光交了錢,幾萬塊呢,我叫他還給我,他不肯,還叫人打我。說我跳砸了,害他損失好幾十萬。”

    患有輕微社交恐懼癥的周安敢情是讓人給騙了。在生活的經歷上家里人不能給他正確的指導,學校的老師不能成為指路明燈,至于他的同學更是顛三倒四,因此社交經驗奇缺,被人騙乃是難免的。

    老廖蹲在旁邊說︰“事情的經過,你一五一十說出來,不要害怕,要是讓人欺負了,有老師替你討回公道。”

    周安思索片刻,才說︰“那天在酒吧我踫到莊教練,他說我有潛力,于是我就相信,後來你給我錢去交學費,練了一段時間,當時感覺還蠻好地,莊教練也不停誇我。就是前幾天,他們去一所小學表演童話舞台劇《妖怪森林》,有個伴舞演員生病,讓我頂上。我原來參加過排練,跳得還行,可是上了台以後覺得很緊張,跳到中途不知誰推了我一下,我就摔倒在地,觀眾們就哄笑起來。後來,後來莊教練說我害他榮譽受損,虧了幾十萬……”

    “嗯,基本上清楚了,不用再說了。走,我和你找莊教練評個理。”去他娘的,在小學里演出,勞務費有幾千塊就不錯了,損失好幾十萬?他以為那是越南盾嗎?

    周安急忙說︰“這樣不好吧。莊教練很凶的,我不敢去……算了,老

    師贊助的那些學費我會還清的。”

    廖學兵揚手對他的臉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周安!你脫褲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個男人?操你媽的,活得像條狗,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給我滾蛋,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周安一下就懵了,捂著臉說不上話︰“這……老師……”

    看到廖學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呼呼撥腳就走,他一下急了,忙沖上去揪住老廖地衣袖說︰“老師,聽我說,事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演砸了莊教練安排的戲,他生氣是應該的,我有錯在先……”

    “再羅嗦我打死你,走,先去那所謂的舞蹈中心看看,你他娘地還愣著干什麼?走啊!人家說爛泥糊不上牆,你甘心當一輩子的爛泥嗎?”廖學兵帶著他上車,飛快駛向桐城路。

    這時慕容冰雨的電話到了,兩人好幾天未見,自有一番情致綿綿。

    “表哥,好想你哦,今天我有空了,晚上八點在玄武路的‘童話王國’等你好不好?”慕容冰雨的嗓子本來就宛如天籟,如今沉醉于愛情當中,更是甜得發膩。開始叫表哥是出于假冒身份,到現在,“表兄妹”已經成為情侶兩人親昵的稱呼。

    “呵呵,乖乖小表妹,我可想死你了,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嗯,這幾天天氣很冷,你要記得多加幾件衣服,別讓我擔心啊,還有,明天星期六,到公司來完成最後地配音吧,現在已經在進行宣傳炒作了,準備到元旦舉行首映式,雖然時間趕了一點,但大家都很期待呢。”

    “好,那就先這樣,我和學生有點事情,晚上見,小乖乖親表哥一下。”

    話筒里傳出模擬親嘴的“波”的一聲,料想電話那邊的慕容冰雨早已羞得滿面通紅,哈哈一笑,心滿意足掛了電話。

    雪佛蘭在桐城路“國際舞蹈中心”門口停下。廖學兵只看一眼,便再也不能移動眼珠,贊道︰“好家伙,中海市它要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一塊碩大無朋、印刷得花花綠綠的巨型招牌橫在門口,鋁合金框架結構,“國際舞蹈中心”六個金光閃閃地大字,周圍還有不少明星跳舞的照片,其中包括慕容冰雨和柏幽城。下面是一排又一排地藝術廣告字體和宣傳標語︰“國際舞蹈,世界一流”、“助你達成獨步舞台的夢想”“舞蹈天才皆出于此”“不成才不收錢”如此等等,令人眼花繚亂。

    旁邊的餐飲店、台球室、雜貨店在這塊眩目至極點的招牌邊黯然失色。

    招牌之下一個破舊的門口,門框已經生銹,地面扔滿果皮紙屑,雜亂無比。一道已經開裂的水泥台階延伸而上,旁邊貼著一張被人撕掉半邊的黃紙,寫著“請上四樓”。過道邊角掛著蜘蛛網,牆壁上有紅色油漆噴上“欠債還錢,不然殺你全家”之類的話語。二樓的角落還有一只發臭的老鼠屍體,爬了不少蟲子。

    廖學兵揉揉眼楮,愣了半晌才說︰“周安同學,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你的智商有問題,就這麼個驚天動地的規模,你還能上當受騙,不可救藥了。”

    周安仍舊沒有開竅︰“有疑問嗎?我覺得很好呀。”

    廖學兵深深嘆息,打電話給南弟︰“我發現一個收保護費的好地方,通知一下,誰在桐城路的來一趟垃圾中轉站斜對面的國際舞蹈中心,有誰?烏鴉在桐城路打保齡球,那好得很,讓他開工。”

    一步一步登上台階,光線愈發顯得昏暗,周安有些忐忑,說︰“老師,還是算了吧,那些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我廖學兵富可敵國,連點煙都是用鈔票點的,會看得上區區幾萬塊?周安,你給我記住了,樹活一塊皮,人活一口氣,有很多事情不是隨便就能一笑而過的,記得什麼叫做志氣嗎?那不僅僅是理想的解釋,還包括人生的生活態度,如何讓別人尊重人,全得靠自己爭取。”

    四樓走廊盡頭有一扇大門,依稀聽到舞曲的聲音和有人喝呼“一二三四”的節奏,看來就是這里了。

    推開大門,里面是一個四百多平米的大廳,四周裝上布滿裂紋的鏡子,壓腿用的鋼管已經有點歪了,木地板陳舊老化,有些地方保養不當,已經開始發霉。門口處擺著一張大木桌,有人在伏頭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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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2 16:24:4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2章 舞蹈騙子

    大廳中央有十多個穿著緊身衣褲的年輕男女正在隨教練的指揮抬腿、旋轉、扭腰、甩手、屈膝。由于沒有空調,衣著單薄的學員們凍得臉色發青。旁邊的角落放著一台舊式卡帶錄音機。這一切的一切,令廖學兵仿佛回到八十年代。

    敲敲桌子,那打瞌睡的人睜著惺忪的睡眼,掏出紙筆問道︰“先生是帶孩子來報名學習跳舞對吧,您盡管放心,我們中心教學質量上乘,學費低廉,還聘請了幾位國際舞大賽上的冠軍當教練,師資力量一流,竭誠為您服務,不成材不要錢。”

    “誰是這里的負責人?”老廖冷冷的說。

    那人從衣袋里拿出名片遞到他手上,笑道︰“敝姓莊,莊杰。在下曾獲得去年在柏林舉辦的舞蹈大賽冠軍的殊榮……”看到老廖身後的畏畏縮縮的周安,笑容霎時不見,冷道︰“周安,你欠我的三十五萬七千塊,把錢帶來了嗎?”

    “我……我……有錢就還……”

    莊杰拍了一記桌子,喝道︰“我警告你,別想逃跑,不然法律會懲罰你的。”

    廖學兵幾乎不能置信︰“什麼,周安倒欠你的錢?”

    莊杰拿出一張欠條,上面寫了一長串數字,下面還有莊杰、周安、公證人的簽名和十個手指的手印,瞪眼道︰“他不欠還有誰欠?我們舞蹈中心在世界上赫赫有名,一場精心策劃三年之久,耗資百萬的《妖怪森林》被他演砸了,這麼大的損失我找誰?賠三十幾萬已經算我夠仁慈了。”

    原來莊杰還逼著周安寫欠條。但周安不敢怕老廖生氣不敢對他說。

    老廖反而笑了︰“周安是我的學生,能否看我面子上,減一點點?如何?”

    “最多少個零頭,不能再少了,你不知道我們中心地損失有多大。”老廖穿著不錯,莊杰見他願意賠錢,頓時大喜,說話聲也沒那麼大了。笑道︰“其實周安是個極具天賦的學生,但做出這樣的事來,我也心疼得很……”

    “是麼?我看你現在沒有一點心痛的樣子。”

    “哪里,一個人才就這麼流失了,不心疼才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莊杰笑道。

    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吵吵嚷嚷,門口猛然踢開。飛車黨核心成員最為心狠手辣的一個,綽號“死神烏鴉”的張熙漢氣勢洶洶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個十六磅重、黑黝黝的保齡球,配合他高達一米九十的身材,九十公斤地體重,凶神惡煞的眼神寒光,活脫脫一個地獄冒出來的夜叉。

    身後是二十多名飛車黨的混混,人人拿刀拿棍。有的正在澡堂子泡澡,什麼都沒穿,胯下圍了一條浴巾就這麼濕淋淋的頂著寒風趕來了;有的手里還捧著鮮花。原本是打算去和女朋友約會的;有地西裝領帶皮鞋,穿得整整齊齊,是要去相親的;有的左手提著一把菜花,右手兩斤新鮮排骨,正在集市買菜。也給抓來了。

    原來張熙漢心想既然是“國際舞蹈中心”,那規模一定挺大,保不定還有武裝保安什麼的,反正目前在桐城路的,能來就一定要來。

    門口的木板咿呀咿呀搖晃,反撞到牆壁上又彈回來。飛出一枚螺絲釘跳到桌子上,把莊杰嚇得不輕。大廳中央的學員和教練紛紛愕然地望過來。

    廖學兵很平靜的吩咐道︰“既然你很心痛,那麼肯定不在乎多痛一點。烏鴉,把這全都給砸了,把負責人的腿打斷。學員全部送走。”

    張熙漢道︰“好!”手抓握保齡球砸在莊杰面前的桌子上,不知用了多大力氣。具有彈性地木板陷進一個大坑,現出抽屜里的本子、照片、名冊和現金,接著轟然一聲,桌子分成兩半,亂七八糟的東西散落一地。

    身後的飛車黨黨徒一湧而上,見什麼拆什麼,儲物櫃、玻璃鏡、窗戶、錄音機通通都被砸壞,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學員們。有個教練居然妄圖反抗,被一腳踢翻,然後大腿胳膊多了幾個透明窟窿,鮮血嘩嘩往外直冒。

    還有另外一個工作人員要報警,剛拿出電話就給打破腦袋,滾倒在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莊杰終于意識到這伙人來者不善,叫道︰“各位老大,各位大哥,求求你們先別動手,有話好說,要什麼我可以給你們……”

    張熙漢地保齡球橫掃過來,敲在他的左邊肩膀上,只聽喀嚓一聲,骨頭碎裂,整個人飛出去掉在鋪滿碎玻璃的地面,渾身扎滿玻璃碎片,哎喲喲的喊痛。“老子要天上的月亮你能給麼?操!先要你這條狗命再說。”

    另一個人拔出尖刀就想挑斷他的腳筋,讓他成為一個終生地廢人,廖學兵制止那人,說︰“先把詐騙學員的

    錢都還了吧,不然下場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莊杰連連求饒︰“老大們,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們舞蹈中心已經連續虧損好幾個月,半點收入都沒有,還要辛苦帶這十幾個學員,苦苦掙扎,根本拿不出錢啊。”

    廖學兵向那些學員問道︰“你們入學時交了多少學費?”

    學員們畏懼這伙暴徒,不敢不應,有的說兩萬,有的說五千,有的說八千,數目不等,看來是莊杰看誰好騙便多收一點。

    老廖這回可是真地冷笑了︰“光是在場總數加起來起碼也有十三四萬,還有那些沒來上課的呢?無故被你開除地呢?《妖怪森林》那一招,可能也詐到不少銀兩吧?居然說沒錢,你活不耐煩了。”

    便有飛車黨黨徒一把刀插下去,穿進手掌釘在地板上。刀刃卡在兩根指骨之間,疼痛格外劇烈,莊杰尖叫起來︰“老大,老大,饒了我吧,都是我畜生,我不是人,我賭博上癮。在外面輸光,把錢都打水漂了。”那些學員教練見他們如此凶悍,都不禁縮了一下脖子。

    “那麼說你是怎麼開辦這家舞蹈中心斂財的,可否傳授一下經驗?”

    莊杰遲疑一陣,發覺眼前這人絕不容易糊弄,只好說道︰“其實說出來很簡單,也就是騙一些稍微有點身體條件,但是腦子不靈活的蠢材上當。我假冒著名舞蹈家和經紀人。看到合適的人便上去搭訕,誇他多有天賦什麼地,然後再送出名片。只要那些人頭腦發熱,一來就好辦了。陳列室那些獎杯獎章獎狀全是偽造的,不過諒他們的智商也看不出……如果踫上特別老實特別好騙的就安排一些小型演出,呃,就像周安那樣吧,演不砸沒關系,只要出現一個小小的漏洞我都能說到大得頂天,造成多少損失如此等等讓他們賠……”

    學員們義憤填膺。大聲叫道︰“原來你是個騙子,快還我們的學費!”

    周安臉色蒼白,額頭一道汗水接著一道汗水,手指微微顫抖,緊壓關節發出爆響聲。

    廖學兵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吃一塹長一智。不需要痛恨自己的白癡腦袋,人麼,總是在教訓中得到成長地。相信老師的眼光,其實你極具舞蹈的天分,只是沒踫到好的教練而已,改天我幫你聯系一個。”

    “謝謝老師。我想還是不用了,我還是在酒吧端盤子洗碗的比較好。”周安弱小的心靈受到沉重打擊,心如死灰,垂頭喪氣自不待言。

    張熙漢呸了一口濃痰︰“老大,這是你的學生麼。真他媽孬種,要給我在街上逮住。非抽死不可。丟人!”

    “烏鴉,別亂打擊孩子們的信心。先剁了那個負責人地十根手指,再打電話叫警察處理善後工作,查清他的家產還剩多少,通通變賣現款還給那幾個學員。”廖學兵扭頭對學員說︰“孩子們別緊張,再多留下一會兒,你們被騙的錢會回來的。”

    那個只圍著浴巾的混混雙臂緊縮,皮膚泛青,牙齒上下交擊,叫道︰“等等,先把他的衣服扒下來,我快凍死了。”

    “拖他到另外的單間去,別讓孩子們看到太血腥。”廖學兵說完領周安出門︰“周安同學,我們這次是不是什麼都沒拿到?那些學費他都拿去賭博了,還回來的幾率微乎其微,最多教訓了他一頓對吧,損人不利己,又在做無用功。”

    樓上傳了幾聲慘叫。

    周安說︰“老師,我好像學到了什麼……不過又分析不出來。”

    “那你試分析分析,別說謊話,我可判斷你是否在說真心話。”

    “嗯,我覺得老師在教我做人要有血性,還有就是做事之前要學會分析這件事值不值得去做,會有什麼風險,另外就是即使失敗了,心里也還要有信念不能放棄,好像,基本就這麼多了……”

    “回去好好研究,不要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神氣,你父母把你生下來不是專門為了讓別人欺負的。那幾萬塊用不著放在心上,先專心學習,過一段時間我再找優秀教練培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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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2 16:25:0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3章 表哥大明星

        「老師……」周安呆呆看著廖學兵,終於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

    ……大約十年以後,連續蟬聯五屆國際舞蹈大賽冠軍,各種獎項不計其數,被譽為「世紀天才」,引無數少女為之瘋狂,號稱舞姿出神入化可以戰勝一切,生出來就是個奇跡的舞蹈王子周安靜靜站在柏林體育館的領獎台上再一次俯瞰眾生。

    抱著國際舞聯主席頒發給他的終身成就獎盃,這個巨大而精緻的獎盃由一整塊毫無雜質的水晶雕琢而成,上面鑲滿鑽石和黃金,是所有舞蹈愛好者為之瘋狂的象徵,在這一刻,他成了舞蹈界的權威和皇帝。

    與主席擁抱握手後,迎著閃爍的閃光燈和觀眾的尖叫,上百個記者蜂擁而上,一位記者伸出話筒問道:「周先生,這一刻你功成名就,有什麼感觸嗎?」

    周安露出他一貫自信迷人的微笑和潔白的牙齒說:「當然,感謝國際舞聯和所有關心我熱愛我的人。」

    另一個記者說:「周先生,十年前的您似乎是個迷,能不能談談當初是誰引導您走上舞蹈的道路的?」

    周安頓時沉默下來,和藹可親的笑容霎時不見,臉上滿是懷念和嚮往。

    鬧哄哄的現場也隨之靜默,都在期待他說出什麼感人的話,大家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似乎十分緊張難受,一個面對數百萬觀眾也能瀟灑自如地完成舞蹈的王子竟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為眾人始料莫及。「對。他一定有話要說!」

    「在我的心裡,他是我的神明,他是我地上帝,我的世界全部由他創造。對於我,他是最偉大的存在……」周安說完這句話,淚流滿面。滿場皆驚,到處都是吸氣聲,究竟什麼人能讓蜚聲世界的王子崇拜得五體投地?

    「我寧願用我的一切。我的榮譽我的名聲我的財產去換取見他一面,然後匍匐在他面前親吻他地鞋尖。因為,是他給了我所有,沒有他,我只是一條狗……」周安已是泣不成聲,跪倒在領獎台上。

    眾人吃驚更甚,紛紛作聲不得,過了好久才有人大著膽子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十年前你遇到他,他也會成為你的神的。」

    時間再回到十年前的二零零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周安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神,鬱金香高中流氓老師廖學兵剛剛離開可笑的「國際舞蹈中心」,返回月神大莊園。

    大模大樣坐在沙發上,享受慕容藍落的按摩,柔若無骨的手指輕捏肩膀、敲擊腰背,輕重得宜,一時渾身舒泰,快活似神仙。讚道:「好乖地小丫頭,哦……再往下一點,再往下……」

    「老師,不知誰傳的謠言,說你和三年一班的李星華那個什麼……真是氣死人了。」慕容藍落突然問道。

    老廖漫長二十八年生涯中早已練至心若止水。寵辱不驚的地步,鎮靜得不能再鎮靜,淡淡道:「別信這種無中生有的謠言,我連李星華是誰都不知道。」

    慕容藍落看著他,想要分辨是真是假,終於相信老廖那真誠純潔無辜的眼神。笑道:「好啦,算你有進步,獎你一個親親。」說著湊上老廖臉龐,嬌艷櫻唇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我有個朋友今天結婚,得去捧場。你在家好好照顧妹妹,約艾紫瑩她們來家裡玩也可以。不要到處亂跑,外面壞人很多的。」廖學兵一看時間已經將近八點,要趕去赴慕容冰雨的約會。

    慕容藍落萬分不樂意,好不容易有時間和老師共渡二人時光,享受家庭的歡樂,他又要走,說:「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多帶一個人你的朋友不會有意見地。我看平時他們都對你很尊敬呢。」

    「不行不行。」老廖連忙拒絕:「那種場合要喝酒的,喝完了還要集體去澡堂子脫光衣服洗澡,不適合女孩子,你乖乖留在家裡。」

    「哼,分明找借口不想帶我去,哪有什麼結婚典禮要去澡堂子洗澡的?」

    老廖已經穿上外套溜出門外。

    熱戀期間幾天沒見女友,想念得緊,汽車在街道上橫衝直撞,飛一般趕到玄武大街「童話王國」。

    這是一個佈置和迪尼斯樂園一樣的大型遊樂場,佔地面積極廣,裡面可供遊玩的項目光怪陸離,是每一個孩子都夢想地地方。有西部小鎮、精靈森林、夜光城市、蘑菇塔、鮮花沼澤、夢幻山谷等等等等。每一處場景都能給遊客帶來無盡的奇妙體驗,欣賞十七世紀的古董建築,造型奇特童話磨坊,大水車、裝扮別緻的森林和河流,奇趣的小矮人和漂亮的精靈妹妹,還有酒店和賓館,讓玩興未盡地遊客連續幾天

    徘徊於此地,不願離開。

    由於是在寒冷的冬夜,遊客不是很多。公園裡早已亮起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一閃一閃,光彩奪目,在這裡,每天都是節日。

    廖學兵泊好車,看見慕容冰雨早早等在門口,戴著一頂針織大紅兜帽,梳兩條小辮子,脖子上圍著圍巾,翠綠色的短腰外套和水磨牛仔褲,臉蛋紅撲撲的極為可愛誘人。唯一不爽地地方是遠處街角似乎跟著幾名手拿相機,鬼鬼樂樂的小報記者。

    「表哥!」慕容冰雨歡快地叫道,想撲上去抱住他,可是記著他們倆的身份還不能公開,只能將情緒忍住,婉約地挽住老廖胳膊說:「都等你半天了,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啊。走,我們去買票。」

    售票員是個年輕的女性,認出了慕容冰雨,頓時笑說:「冰雨小姐,你怎麼有空來童話王國啊。」

    她馬上看到慕容冰雨身邊的廖學兵,尖叫起來:「天哪,這不是表哥嗎,太意外了,太驚喜了,表哥,幫我簽個名好嗎?」一面叫著一面招呼另一邊窗口售票的同事,「快看快看,是表哥哦!」

    「真的是表哥!」幾名年輕的售票員興奮得臉頰潮紅,捂著嘴不能置信地叫道。

    《楓橋》後期製作還沒完全,宣傳炒作在銀天公司的全力運作之下已經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電視預告片、節目訪談、報紙專題、網站花絮,演員資料,影片劇照,鋪天蓋地轟炸讀者觀眾的眼球。尤其是那張表兄妹的禁忌之戀,廖學兵憂鬱、款款深情、滄桑、失落、孤獨,幾乎打動了每一個見過那張照片的女性——當然男人對他是很討厭的。

    大多數婚紗影樓響應潮流,專門推出「新郎表哥造型」,骯髒破舊的帆布外套,漆皮剝落的老吉他,再讓化妝師給新郎弄亂頭髮,加上鬍渣和點燃的煙頭,成為每一對情侶的最愛。

    河水捲煙廠已因此大賺一筆,高層領導還考慮過出高價讓老廖當個形象代言人。

    市面上已經出現假冒的「楓橋牌」吉他,好端端的新吉他,故意弄得很破,據說銷量很高,頗受學生歡迎。

    而「表哥牌」夾克衫則被某服裝廠商搶注,準備在影片元旦首映時推出最新款式。

    不像其他所有的一流二流三流明星,廖學兵之前沒有一點名氣,沒唱過歌,沒當過模特,沒在電視上露過臉,沒寫過書,沒出過寫真集,唯一的一部電影還在宣傳階段,沒有正式上映,只憑一張照片便能造成如此效果,委實讓人驚歎。

    需要提到的一點是,人本來就有隨大流的心理,其實大多數人並不認識廖學兵,更不喜歡明星,但他們看到身邊的朋友都抽河水香煙,穿上破舊的帆布外套,捧著把爛吉他四處招搖,自己也便這麼做了,於是在小部分人對《楓橋》的追捧下,逐漸成為一種潮流。

    在街上看到這麼打扮的一人,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楓橋》這部戲,他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容易討女孩子喜歡。所以老廖只是在極小部分狂熱影迷中有市場。

    但眼下三位售票員顯然是廖學兵的忠實Fans,甚至將真正的大明星慕容冰雨拋過一邊,逕自對他噓寒問暖,不停讚歎:「真的,比照片上迷人得多。」「表哥,你有女朋友了嗎?」「天啊,他不芶言笑的表情真是酷斃了。比起來,我那醜陋的男朋友就像一坨大便!」

    直到有個帶著孫子的老人不耐煩的敲擊窗戶玻璃,她們才醒過神來。

    給她們簽名,統一寫的都是「慕容冰雨的表哥」,直到走出很遠,仍能聽到興奮的唧唧喳喳聲。

    慕容冰雨吐吐舌頭,嘻嘻一笑:「想不到你這麼受歡迎,連我都不如呢。」

    在精靈森林裡遊玩探險,在迷途沙漠的圓頂帳篷裡吃下打扮成阿里巴巴的廚師烤就的美味羊肉,在荊棘谷感受食人部落的別樣野蠻,兩人樂不思蜀,流連忘返。

    「表哥,這裡真好玩,真不想走。明天是星期六你不用上課,不如我們在這裡住一夜怎麼樣,明天白天還有很多節目呢。」慕容冰雨萬般不捨。

    美女主動要求,老廖求之不得,至於小藍落那邊,就推說夜晚風大,酒醉回不了家,當下涎著臉笑道:「當然,童話王國一直是我童年的夢想,那就去酒店休息好了,玩了幾個小時,身子也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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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2 16:25:2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4章 死小白臉

    他們來到酒店,在前台登記時,廖學兵見到絕不想見的兩個人。

    蘇冰雲和莫永泰。

    不是冤家不路窄,這話說得沒錯,中海那麼大,將近兩千萬人口,八千多平方公里,兩千條大街小巷,數百個公園遊樂場,可供選擇的地方極多,他們偏偏巧之又巧的撞在一處。

    這兩人看樣子親熱得很,蘇冰雲一身休閒打扮,套上乳白色的毛線衣,顯出幾分隨意淡雅,莫永泰還是老樣子西裝革履,一點沒變。

    他們言談自若,朝酒店方向款款走來,廖學兵目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掌上,胸口如遭錘擊,頓時不能呼吸,心臟砰砰亂跳,湧起一陣難言的傷感。怎麼說那個曾經朝思暮想的對象不是二十塊錢就能輕易拋開的。

    一剎那間他迷茫了,他脆弱敏感孤獨的內心感到刺痛得無法思索。

    這個時候才是真正放棄的時候。從此之後心裡再也不會有你的影子。

    廖學兵突然感到無比輕鬆的解脫,抓住慕容冰雨的手用最嚴肅最真誠的語氣說:「對不起,冰雨,我想我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是我的靈魂。」

    慕容冰雨笑了:「我也是,表哥。」

    莫永泰意氣風發,連帶著頭髮也一飄一飄的,好像沾染了他的喜氣,用最大的聲音叫道:「廖老師,這麼巧啊!童話王國玩得還開心嗎?」

    蘇冰雲也發現了老廖,紅潤的臉蛋立即轉為蒼白,用力掙脫莫永泰的手。莫永泰詫異地看她一眼,沒太在意。

    下午因為心情極度失落,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發洩,當莫永泰邀請她晚上出去遊玩時,一時沒想太多便答應了。莫小白臉溫文爾雅,說話得體,相貌英俊,給她地印象很好。長久的接觸以來,都當做是較好的朋友看待。

    莫永泰看出意中人悶悶不樂,一心想要逗她開心,於是兩人來到最能讓人樂憂忘懷的童話王國。在這裡果真放開胸懷,將一切拋開,什麼傷心往事都隨風遠去。這還是蘇冰雲多年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不需要再像在學校裡那麼矜持偽裝,不料玩得晚了。兩人都沒盡興,便打算在酒店裡留宿。

    一路走來,小白臉試過幾次去牽意中人的手。蘇冰雲見他癡情一片,又在最傷心的時候陪著自己,掙過幾次,一時不忍,小手便任他牽著。

    只是沒想到,廖學兵也在這裡而已。

    慕容冰雨得到情郎的承諾,心中喜樂無限,根本沒在乎到別人地想法。巨大的幸福感填滿胸臆,在她此刻的眼中,世間萬物只剩下廖學兵一個人,其他人都不足為道。抓起老廖冰冷的,微微顫抖的。浸濕冷汗的大手,笑道:「莫永泰,你什麼時候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友啊?」

    莫永泰得意之極,當然臉上絕不會表現出來,用很壓抑的聲音說:「冰雨小姐,這位是我們學校地同事蘇冰雲老師。上次多虧你在學校裡號召學生愛上美術,才讓我們的美術大賽獲得好成績。」這聲音如果不壓抑的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興奮地狂叫,整整兩個月的光景,每天朝思暮想。動的就是唯一一個念頭。

    得償所願,對曾經是情敵的老廖也沒那麼敵視了。笑道:「廖老師,才十二點多,這裡通宵營業,反正明天不用上課,我請你們喝咖啡好嗎?」

    廖學兵手掌的顫抖終於停止,內心深處那座感情的火山不再噴發,像是看著陌路人一樣帶過蘇冰雲一眼,眼光停留在莫永泰身上,淡淡道:「長夜漫漫,春宵苦短,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好意心領了,改天我和表妹再請你們吃飯。」

    交了男女朋友的人一般都有種炫耀心理,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愛情,莫永泰倒不是故意針對老廖,笑道:「急什麼,平時也難得出來一趟,就當做度假休閒好了,我說你們表兄妹感情那麼好,也用不著每一秒鐘都在一起吧?」

    一直沉默寡言地蘇冰雲突然說:「廖學兵,一起喝杯咖啡可以嗎?」

    慕容冰雨只道他們同事相邀,平常得很,並沒有在意。老廖怕再拒絕的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便說:「那好的,天寒地凍,喝杯熱咖啡也是個絕妙的主意。」順手幫慕容冰雨理了理稍微有些散的頭髮,動作輕柔細心,彷彿在呵護一件最珍愛地事物。

    蘇冰雲眼神一黯,裝做沒看見似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是一家只有六層樓高的酒店,股份屬於經營童話王國的蓮花娛樂有限公司,是曹家旗下企業之一。樓層裝點得富麗堂皇,宛若童話中居住公主王子的宮殿,足可稱得上美輪美奐,金碧輝煌。

    這裡地服務人員都是統一標準的美女,打扮成古典宮廷裡的女奴,長髮梳落,長裙絲帶,臉上總是掛著迷人的微笑。也正因為這樣,有很多別有用心的父親喜歡帶

    孩子來玩耍住宿。

    通過一道鎦金彩繪地阿拉伯風格圓拱形門口,靚麗女僕拉開充滿喜氣的深紅色帷幔,向他們伸手虛邀。就連電梯也儘是古典裝飾,牆裙圍上古樸地黃銅花紋,地面鋪上波斯地毯,頂上吊著一個小花籃,恍若置身於夢境,一切令人驚歎無法忘懷。

    由於和慕容冰雨確定關係,老廖便對他們恢復了平常心態,向莫永泰說:「前幾天老五把你召回去,幹得還讓他們滿意嗎?」

    莫永泰苦笑搖頭:「我哪有那種才幹,用了好大力氣才牽制住曹家,幸好他們也沒真心想要進攻,不然我的臉可就丟大了。」

    慕容冰雨插嘴道:「進攻什麼?你們聊的是什麼話題?」

    「哦。股票,股票。我正準備玩玩金融,所以得向莫公子學習。」

    這是一個女孩子覺得索然無味的話題,慕容冰雨不再理會他們,便逕自找蘇冰雲攀談:「聽說蘇小姐在高中深受學生愛戴,讓冰雨欽佩得很呢。」

    蘇冰雲淡然說道:「沒什麼,慕容小姐在音樂上地成就也足以讓人仰視。」

    慕容冰雨又笑道:「蘇小姐和永泰真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讓人好生羨慕。」她看兩人光彩出眾,倒是真心誇讚,沒特別意思。

    蘇冰雲默然不語,過了很久才微笑道:「對不起,慕容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莫老師只是普通的朋友。」

    莫永泰先是一驚,接著又想:「冰雲終究還是女孩子。面皮薄。用不著害怕,總有一天我會讓她親口承認的。」

    廖學兵幾乎已是無動於衷,好像什麼都沒聽到,對莫永泰說:「莫老師一定要好好努力,爭取繼承你父親的事業。」

    女僕送上熱氣騰騰的咖啡,就連那杯子也一樣的精緻小巧,刻滿迷人花紋。慕容冰雨輕抿一小口,說:「很好喝呢。可不可以問一下,蘇小姐是哪所大學畢業的啊?」

    莫永泰搶著答話:「冰雲她是海大美術學院的高才生,畢業作品可是讓很多導師驚歎地佳作呢。自從來到我們學校以後。被稱為最敬業的老師,深受學生歡迎,每一個同學都發自內心的喜歡她。」

    慕容冰雨驚道:「蘇小姐好厲害!」

    蘇冰雲淡淡道:「莫老師過獎了,事實並不是那樣的。」

    一時大家都無話可說,相對默然。氣氛十分尷尬。

    過了一會兒廖學兵起身去上廁所,解決生理問題後出門碰上蘇冰雲。她的神色有些匆忙慌張,鼻尖滲著細細的汗珠。

    「廖學兵,等等,有件事我想問你。」蘇冰雲見老廖轉身離開,鼓起勇氣叫了一聲。

    「嗯?什麼事?只是是學習工作上的我知無不言。另外恭喜你們美術組經過長期努力終於得到董事會的表彰。」

    蘇冰雲地胸口好像壓了一塊大石。悶得發慌,不吐不快,「聽說你和星華同學……是真的嗎?」

    「不是。」老廖真正喜歡的人是慕容冰雨,只不過他並不想過多解釋。

    蘇冰雲似乎鬆了一口氣:「那我……」話說到一半,終於欲言又止。

    「如果沒什麼事那就先這樣。咖啡很好喝。就怕太精神,晚上睡不著胡思亂想。」

    蘇冰雲慌亂當中拉住他的衣袖叫道:「廖學兵。我……」

    「你什麼?既然這樣,那就祝你和莫老師早日共結連理,反正我和你始終都是無緣無分了,呵呵。」

    蘇冰雲嘴唇蠕動,清澈的眼睛流出晶瑩的液體,在臉龐劃出兩道亮亮的痕跡,不再說什麼話語,扭頭走進衛生間。可惜老廖沒有看到。

    晚上的空氣很清涼,跟莫永泰告辭後回到他們訂下的房間,這是屬於他們的二人世界,宛如童話般美麗動人。

    「表哥,告訴你一件很有意思地事哦,我憑女人的直覺發現那個蘇小姐好像很喜歡你似的。咖啡喝了那麼久,她根本不敢看過你一次,這肯定是在心虛啦,呵呵。」慕容冰雨不知道他們二人曾經有過的關係,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老廖抱住慕容冰雨地柔軟腰肢笑道:「你表哥我英俊瀟灑,溫柔浪漫,引無數女孩暗戀那肯定是不再話下的。剛才不是看到了嗎?售票處那幾個女的如何?」

    「她們肯定比不上我啦。」慕容冰雨輕輕解開老廖外套的扣子,「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疤啊?這條這麼平,不會是被刀割的吧?」

    「我當過修理工,同樣也幹過廚工,當年練習切菜技巧,不小心劃了一刀。表哥以前過得很艱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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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2 16:25:4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5章 大明星的溫柔

    慕容冰雨擺明不信:「切菜能割到肩膀,你也太能扯了。上次在玄武路拍戲你教訓那幾個小混混,我就知道你經常和別人打架,哼,以後騙誰都可以,就是不准騙我知道嗎?」又看到他穿著那件自己送的襯衣,不由喜氣洋溢,笑道:「這件衣服穿著還合身吧?」

    「乖表妹買的,還能不合身?」廖學兵吻上女神的誘人櫻唇,突然想起蘇冰雲和莫永泰定然同在一個房間裡溫存,傷感來得莫名其妙,不由揮去心內亂七八糟的思緒,想道:「人家的事情與我何干?」

    若是讓慕容冰雨的歌迷知道他和女神親嘴的時候居然還會想起另一個女人,只怕搞成人體炸彈也要把老廖炸成粉身碎骨,才能稍解心頭怒火。

    摸上慕容冰雨那令人為之心神迷失的完美胸部,老廖居然又想起了小藍落:「上次隔著衣服舔了小丫頭一下她也沒有生氣,不如明天回去跟她好好商量再讓我多舔幾次……」

    慕容冰雨媚眼如絲,嬌軀在表哥的怪手下顫抖,低聲道:「你摸得人家好癢……」

    老廖手掌一滑,落到她翹挺渾圓的臀部,輕輕揉捏。這精神分裂的傢伙賊心不死,再次想起李星華:「表妹的屁股和李星華比起來,各有千秋,都是不能錯過的銷魂物啊。」

    手掌繼續順沿往下,經過大腿,想起丁柳靜。

    抓住她晶瑩剔透,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纖美腳掌。想起安純純:「尤物啊尤物,改天一定要去安同學家進行家訪,慰問她的腳傷,如果真要做個比較的話,所有人當中安純純地腳最是完美。」

    這時的老廖差點想抽自己一個巴掌:「好好的和冰雨在一起,想別人幹什麼?你***真是個神經病!」

    「我們幾天沒見了?一個禮拜吧,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足足有二十一年沒見你。想都想死我了。」

    聽到廖學兵俏皮的情話,慕容冰雨笑容極其甜美,純潔至極的臉龐帶著幾分燈光打在臉上的柔和光芒,使皮膚看起來更是晶瑩透亮,宛若聖潔的仙子,讓人內心生不出什麼猥褻念頭,只會想對她五體投地,頂禮膜拜。

    但別人是別人。變態廖是變態廖,不可同日而語。

    儘管已經有過初次經驗,慕容冰雨還是緊張得繃直身體,肌膚泛起一陣緋紅,嬌羞難耐,不敢睜開眼睛。上一次在溫泉裡還沒多少心理準備,這一次不同,她心裡足足醞釀了一個星期,還去書店購買有關知識地書籍進行學習,這間最讓人感覺溫馨的房間是七天前就訂下了的。

    四周飄散淡淡的菋莉花清香和紅酒的甜香味。老式留聲機播放著纏綿悱惻的大提琴樂曲,黑色唱片在唱針下歡快旋轉。拉下窗簾,便隔絕了窗外的喧嘩。

    「表哥,你最喜歡我身體的哪個部位?」慕容冰雨地聲音有些哆嗦。

    老廖攀上她左邊乳房:「大概是這個地方。」

    「你好色呀,壞死了。」

    老廖維持著一貫的道貌岸然:「不。我說的是你的心,它讓我迷失了不能自拔。」

    「真不愧是當語文老師的人,什麼話都會講。我最喜歡你的眼睛。」慕容冰雨說:「你的眼睛總是那麼孤獨倔強,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讓我的心都碎了。」

    老廖吻上她胸口的粉紅蓓蕾:「你地乳房像是深淵令我沉淪。」

    「兵,如果在那座莊園住得不習慣。到我家裡去住好嗎?我聽我們公司的勞總已經開始叫莫老闆做『教父』,他是專幹壞事的傢伙,真的很不讓人放心呢。」

    「等我穩定下來,我們會在一起的,你不需要擔心。」

    廖學兵地穩定是指自己本身的精神狀況。因為患有輕微的精神分裂,他長期以來失眠、健忘、焦慮(若不是焦慮的話。又豈裝得那麼憂鬱迷人?)、易怒,很多時候不能正常控制情緒,在這樣的情況下,與戀人長期相處成了一個問題。

    本來連續三個月學校的穩定工作已經讓他逐漸恢復健康,可是近期地盂蘭盆會、貝家內鬥,都是一等一的大事,足以讓人心力交瘁,於是廖學兵的精神狀態又重新回到起點。他覺得起碼再需要半年時間穩定、輕鬆、自在、瀟灑的工作,在這份工作當中獲得精神上的寄托,才能讓自己取得心靈上地寧靜。

    他做過的工作很多,售貨員、推銷員、油漆匠、泥水匠、修理工、搬運工、業務員、郵遞員、服務員,還幹過詐騙、勒索、搶劫、敲詐種種非法行當,相比起來,還是教師最讓自己舒心

    寫意。

    當他埋首書寫每一節課地教案,當他閱讀每一個學生的檔案,當他在課堂上寫下板書,那種寧靜的感覺總會在內心深處油然而起。當然,做為教師生涯的重要組成部分,那些問題學生仍然讓人無比頭疼,但這也正是樂趣之所在。

    「呃,我想我再當兩年老師就和你去環遊世界,去雅魯藏布大峽谷,去江南水鄉,去馬爾代夫,去夏威夷,去瑞士過白色聖誕,去維也納聽新年音樂會……」

    慕容冰雨眼中射出迷醉的光芒:「表哥,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都想要。不過我現在已經有兩個女兒了,就要兒子好了。」

    待慕容冰雨把他那件襯衣脫下,看到肩頭的繃帶,不禁問道:「你,怎麼又受傷了?我看你開車一直很不小心,不會是出了車禍吧?」

    廖學兵也不隱瞞,正色道:「我有一位學生是貝世驤的女兒,貝世驤病危後繼承族長的位子,後來幾個家族叔伯都要爭奪家產,明爭暗鬥十分激烈。你知道的,那些事私下很齷齪,我為了保護那個學生,中了一槍。不知怎麼搞的,一直沒好,這幾天太忙,都沒來得及去處理。」

    慕容冰雨頓時就眼淚汪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一個人活下去了。不行,我

    在她的堅持下,兩人都沒心情繼續纏綿下去,但老廖又不願去醫院,只好穿上衣服,召來酒店裡常駐的急救醫生。

    醫生和助手提著個大藥箱趕來,解開繃帶,只見傷口紅腫潰爛,流出黃色的膿水,非但沒好,反而傷勢愈重。料想當時醫治他的那名冒牌軍醫所使用的器具沒有完全消毒,致使傷口感染。

    女孩子是最厭惡這種東西的,慕容冰雨卻盯著傷口緊緊握住他的手說:「表哥別怕,有我陪你身邊呢。」

    醫生清洗消毒,割掉潰爛的地方,縫合傷口,再重新包紮起來,鄭重交代一定要定期換藥,不能過度使用右手,否則傷勢會再度擴大。

    怪不得這段時間右手總有使不上勁的感覺。

    一切處理完畢,慕容冰雨掏出小手絹細心替老廖擦去額頭汗水,說:「我終於明白你渾身的傷疤是怎麼來的了。」

    「呵呵,其實呢,我是一個壞人,每天打打殺殺,就是不幹好事,你還敢不敢嫁給我?」

    「嫁!當然嫁啦!我管你是好人壞人,反正不准拋下我。」

    老廖拉下她的褲頭,一臉淫笑:「那我就一壞到底了。」打起精神,準備傾聽女神天籟般的呻吟聲。

    慕容冰雨把老廖的手撥開了:「不行,你傷勢那麼重還老想著做壞事,身子會吃不消的。我講故事給你聽吧?」

    老廖也不過開玩笑而已,剛包紮好傷口,渾身乏力,抱住慕容冰雨,聽她說一些老掉牙的童話故事,在那溫柔的聲音中慢慢睡著。

    ……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銀天娛樂公司為影片做最後的配樂。

    公司大樓門口圍著一群年輕男女,手裡拿著鮮花和標語牌等待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出現。當然不光是為了慕容冰雨,還有公司的其他藝人,那些歌星、影星如果沒有一批死忠的Fans團體,簡直愧對「明星」這兩個字。

    都是十四到十八歲的孩子,他們在門口揮動小旗子和偶像海報,瘋狂叫嚷,做出種種讓人瞠目結舌的舉止,令路過此地的成年人好一陣感歎:「現今的孩子真是瘋了。」

    廖學兵說:「要是以後我的孩子也搞成這副模樣,非抽死他不可。」

    公司安排的保安很盡責,將歌迷影迷阻隔在一定的距離。慕容冰雨和老廖並肩下來,那群孩子立即爆出比剛才更大了幾倍的呼叫。老廖的真人和照片有點差距,隔得較遠,沒給認出來。

    在保安的護送下,來到錄音棚。

    孫博和吳揚接到慕容冰雨的電話,早就等候多時。調音師、錄音師通通就緒,只等主角。

    透明的隔音玻璃,裡面放著十幾台設備,中間不到三平米的空地放著兩架電容麥克風。各種電器的電線紛亂纏繞,甚至鋪在地上。在隔音玻璃外頭擺放有辦公會客用的小桌子和閉路電視、錄像播放機。大導演正在查看以前錄製不滿意的地方。

    「有幾幕戲的幾段對話當時錄製不是很清晰,周圍的雜音無法用電腦去除,只好麻煩表哥跑一趟了。」孫博還打算等老廖出演他籌劃中的下一部動作片,因此非常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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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3 14:17:0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6章 配音

    「不需要客套,公司裡有什麼好的形體、舞蹈教練嗎?」老廖劈頭就問。

    孫博大喜,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表哥要學舞蹈?你這身材,這底子,不用說,練武功都綽綽有餘,我有一個新的拍攝計劃,劇本已經寫好了,但公司審核還沒通過,我對這部戲十分看好,一定能夠熱賣。不如咱們喝咖啡慢慢商量?」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老廖莫名其妙:「你籌拍的新片干我何事?我又不是公司老總。」

    「可你是男主角啊!我要塑造一個就像超人、蜘蛛人、蝙蝠俠那樣的經典銀幕形象,非你莫屬。小劉,快去我辦公室裡把《爆裂天空》的劇本拿過來。」隨著他一聲喝呼,坐在旁邊無所事事彈跳而起,竄了出去。「表哥,你先不要急著表達意見,我有個想法,就是把你捧紅為國際巨星,是武打巨星,你很有潛質。說來也奇怪,勞總本來沒什麼意見的,後來看到我提的男主角是你,就有點猶豫了,也不知道他怕什麼。」

    吳揚心道:「上次勞總去片場探班,似乎對表哥格外另眼相看,多年來也沒見他有過什麼情人,難道性取向有偏差,看上表哥了?這麼說他不喜歡心上人拋頭露面,也算情有可原。」

    若是讓老廖知道副導演動的歪心思,只怕會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對孫博說:「不好意思,確實需要商量,我需要在生活上照顧表妹,不會有那麼多時間拍戲。你們公司不是有一個叫做張偉的輕量級散打亞軍嗎?他也可以做為打星培養的。我老了,身子骨經不起折騰。」

    提到昔日的散打亞軍,如今地龍套常客,孫博就直拍大腿:「那個張偉確實有點潛力,不過比起表哥在影壇上的影響力來說還真是樹葉比森林。他是許鎮庭的簽約藝人,上個月去迷失島拍音樂MV,結果這小子不成話,喝酒鬧事。被人打成腦震盪,牙齒脫落大半,左臉破爛,如今還在醫院等待第二次整容。許鎮庭那老傢伙從來不會約束藝人,整天就知道調戲手下幾個四流女演員為樂,好幾年沒出過好作品,丟盡導演界的顏面。」

    正說著高興,門外人影晃動。傳來一個女的吵鬧和一個男的好言勸慰的聲音,孫博馬上就冷了下來。吳揚低聲道:「許鎮庭來了,和那個梅詠琳,新專輯找的幾個詞曲作者都是模仿冰雨小姐地曲風,沒什麼前途。不過老許也真遜得要死,都好幾個月了也沒把梅詠琳泡上手。」

    許鎮庭和小明星經過門外走廊,興致勃勃說著頭日晚上參加某公司贊助的晚會活動經過,聲音極大,旁若無人。老廖低低叫了一聲:「老許,好久不見。」

    那兩個人一見到老廖。大為錯愕,接著露出極不自然的神色。一個被暴打一頓還吊到了樹上,一個在威脅之下脫衣賣唱,楚楚可憐,都將此事視為自己的恥辱。見了老廖躲都來不及。

    但那惡人已經打了招呼,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腆著討好的笑臉說道:「廖先生,我可想死你了!」

    廖學兵敲敲桌子:「坐,梅詠琳,你也坐。」

    兩個前一秒鐘還趾高氣揚的人必恭必敬坐下。甚至不敢坐滿,只挨了半邊屁股,微微前傾身子,似在等待老廖訓話,勉強向慕容冰雨打了聲招呼。

    孫博不禁萬分詫異:許鎮庭一副臭脾氣仗著在娛樂圈有點資本。瞧不起其他同行,至於那些演員歌手更不放在眼裡。如今竟會在表哥面前乖得像個孫子?若不是親眼目睹,打死他也不信。

    陪在老廖身邊的慕容冰雨則覺得好笑,表哥好像很會搞怪似的,每個人都能唬住。

    「老許啊,聽說你地私生活不太檢點,是不是這樣?」廖學兵開始在嚴禁吸煙的錄音棚裡點煙,看那個架勢,這裡似乎是他的私人會所,沒誰敢上前阻止。

    許鎮庭倒是吃了一驚:「我許鎮庭嚴謹自持,以名聲自重,是誰在誹謗生事,讓我知道了可絕不饒他!」似有意無意看了孫博一眼。孫博照樣是數一數二的大牌導演,自然毫不畏懼地回瞪過去。

    廖學兵一撣煙頭,灰燼灑開,通通飄到許鎮庭身上,等他好一陣撲騰,才不緊不慢地說:「散打高手還在整容吧,你可要記住自己的話了,嚴謹修身,做為導演界的表率,更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梅詠琳,在娛樂圈打滾,好不容易有了點名氣和成績,可不能輕言放棄啊,得注重公司辛苦為你營造的淑女、玉女形象,你看,剛才吵得那麼大聲,還沾沾自喜的,唯恐別人不知道你參加了什麼晚會,這樣可不好,得謙虛,低調,什麼時候都要保持斯文,說話輕些慢些。」

    他完全就像公司領導在對部下訓話一般,平淡中帶著一點傲慢,而許鎮庭、梅詠琳居然大點其頭,紛紛表示:「廖先生說的對極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對你們基本上的支持地。嗯,有什麼事就先去辦了,別在這裡傻坐著。」

    許鎮庭二人立即起身告辭,不是畏懼老廖的武力,而是因為他知道老廖同時有貝家和勞總的深厚背景,得罪這樣的人,在中海寸步難行。

    孫博見老廖對這兩人招之即來,揮之則去,連狗也沒那麼聽話,驚訝無以復加,說:「表哥,你才在雜誌上和冰雨小姐出了一張合影照片,名氣就大到這種地步了?我看老許應該過了追星的年紀,而且他向來不喜歡男人地。」只覺其中定有隱情,但卻猜測不出。

    慕容冰雨啐了一口:「孫導,什麼追星呢,我表哥有領袖氣質,所以許導是正常的服從。還有梅詠琳,也不知道公司究竟怎麼策劃安排,新專輯居然每首歌都有高音和顫音,她的嗓子不適合,前天我聽過試音就覺得不行,肯定賣不動。」由女神親口說出來的評價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只是可惜梅詠琳沒有聽到。

    「先開始錄製配音吧,工作優先,幹完再談其他。」

    孫博一聲令下,錄音師立即開始動作起來,調試話筒,檢查設備,把狀態調到導演要求的程度。

    給表兄妹發了台詞劇本,說:「你們都有很好的底子,也不需要我說戲了,反正按照劇本裡寫地適當醞釀一下情緒。其實配音是一門語言藝術,演員們用自己的聲音和語言在銀幕後、話筒前進行塑造和完善各種活生生的、性格色彩鮮明的人物形象的一項創造性工作,所以千萬大意不得。現在是第三十七幕第四十一場,開始吧。」

    廖學兵翻開劇本,那是在酒吧裡,經驗豐富地男主角教導女主角一些道理。

    慕容冰雨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飽含深情,時間彷彿又回到拍戲那段無法忘卻的日子。

    所有人屏住呼吸,老廖沉靜平緩地聲音在錄音棚裡響起:「知道嗎,這酒是深紅色的,因為它的本質以及時間的沉澱,所以擁有這迷人顏色。」

    慕容冰雨克制不住激動,大聲道:「林青駿,我覺得你真像是個偉大的哲學家。」

    孫博連忙叫停:「等等,這段是有點若有所思的感覺,你應該停頓一下,然後再用遲疑和不確定的語氣說話。哎,該死,電視機都忘了開,小劉,打開電視,調到第三十七幕那個進度,讓他們看著畫面配音。」

    慕容冰雨吐吐舌頭笑道:「對不起……」

    於是配音重新開始。

    廖學兵的聲音總是那麼從容不迫,隱含一絲頹廢和失落,話語低柔,即使只是短短幾個字,但聽起來就像是一段故事似的,令人回味無窮。

    孫博、吳揚好幾次掄起手掌就想拍大腿叫好,終於忍住,***,表哥真是演藝天才,估計這傢伙不用露面,光憑聲音就能獲得奧斯卡最佳配音獎。

    在他的牽引下,慕容冰雨逐漸進入狀態,相互一問一答間,或深情或婉約或傷感或壓抑,種種感情通通表露無疑,幾乎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

    配音師幹這一行已經十年,技術、耳力在全國同行來說乃是翹楚,積累了多年經驗,也聽過無數人的配音,以場景的配合,對人物的詮釋,廖學兵把握得最好,當然這與他本身就是原演員有很大關係。

    錄完一幕又錄一幕,孫博激動得發抖:「如此一來可以稱得上是完美之作了,我就不信還能有比它更好的文藝片,不光普通觀眾愛看,那些電影節評委會也無話可說。因為這部片從現在開始,已經無可挑剔了。」

    吳揚樂得直裂嘴:「給我半年時間,我會讓他成為新的馬龍*白蘭度。」

    孫博不同意:「不,他會是湯姆*克魯斯,我也會是斯皮爾格。」

    「你已經向張一謀的方向進發了。」

    「你說什麼?」孫博勃然大怒,「錄音棚不能罵髒話知不知道?」

    吳揚感覺有點不對勁:「我哪裡罵人了?」

    「剛才那句就是!你罵我是王八是敗類都不要緊。把我和張一謀並列,太傷人了,我要跟你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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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3 14:17:2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7章 動作片

    廖學兵連忙停止醞釀情緒,制止他們的爭吵:「好了好了,別吵了,再吵就連張雞腫都不如了。」

    最後搞完配音的活計,孫博讓跑腿的小劉給他們倒了兩杯熱茶,說:「元旦正式首映,你們覺得時間會不會太趕?勞總他說很希望盡快看到《楓橋》的上映,事實上宣傳仍舊沒有到位,熱度不夠,太倉促了。吳導,你有什麼意見?」

    吳揚說:「只能加大投資力度,在全國進行全方位立體式轟炸,鋪天蓋地的炒作,無限度刺激觀眾影迷的眼球,爭取最短時間達到最大效果。」

    孫博搖搖頭:「信息爆炸的時代,廣告無論再多再精美,也一樣讓人厭惡,搞到最後起逆反心理,誰都不去看就不好了。最近的一個商業案例你聽說過沒?千嘉順的產品腎白金廣告,天天在電視台循環播放,搞兩個圍著麻繩的老頭老太太在上面跳舞,一面跳一面喊『送禮就送腎白金』,還有一種外用型的,電視上一男一女,男的長得像殺豬佬,女的像母豬,捧著一個包裝盒說『洗洗更健康』,結果,第三季度業績報告,足足降了百分之十,全是惡俗廣告惹的禍。」

    吳揚辯不過他,只好問道:「那麼依孫導意下如何?」

    「電視廣告不需要做,平面媒體只投放一些優美的不帶詞的畫面廣告,另外聖誕節舉辦個記者招待會,到時候表哥也要去,目前表哥才是觀眾最大的期待點。」

    孫博少說也有四五十歲。為人處世老成穩重,卻一口一句表哥,叫得極為自然,若是不明白內情的人,當真會認為他老人家有個這麼年輕地表哥。

    電話響了,拿起接聽,嗯哼幾聲之後對老廖說道:「勞總聽說你親自來公司錄音,說要過來見你。他的辦公室在樓上。」

    吳揚正想稱讚這乃是表哥之福,得總裁器重勝過萬千影迷,沒料到老廖不屑地說:「叫他不用過來囉嗦了,又不是趕市集,哪裡熱鬧往哪鑽。」

    孫博只好對話筒賠笑道:「勞總,這個……您看……錄音工作很忙……」

    老廖的聲音很大,勞朗明聽得一清二楚,頓時笑道:「廖先生日理萬機。大忙人一個,我本來不想去騷擾他的,這樣吧,孫導,你和廖先生關係走得近,替我向他問聲好,在他面前多幫我說幾句好話。」

    孫博見他格外著重廖學兵,心中還掛念著新片主角人選,突然生出一計,說:「剛和表哥談過了。他對我的新劇本非常看好,表示有參演的意向。」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務必讓廖先生成為唯一男主角,另外,盡快做好財務預算,晚上再到我家慢慢談。」

    孫博一聽這口氣。似乎只要表哥當主角,預算多少都不是問題,不由大喜,若不是電話隔著,便要大拍胸口了:「放心放心,表哥已經有志於和公司簽長期合約。每年拍十幾二十部戲,再出幾張專輯都沒有。」

    掛了斷電話,笑道:「表哥,還有一件事是上次你的拍戲合同,我已經徵得勞總的同意重新進行了修改。這次特殊一點,你暫時沒什麼名氣。算是初次入行,但我完全可以保證以後你每部片地片酬起碼在五百萬以上,比這次多了十倍,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啊?」

    廖學兵搖頭:「說實話不是很心動。」莫老五的公司每個月都有孝敬,月神大莊園名下產業的收入也不少,擱在以前,花十輩子都花不完。他儉樸慣了,善於理小財但不善於理大財,所以對孫博的高薪誘惑不太感興趣。

    孫博這可急了:「你剛才不是說要照顧冰雨小姐嗎,她有工作在身,下部戲也還是女主角,你若是同樣也在劇組的話,照顧起來不是更方便嗎?」

    慕容冰雨倒是更希望能和心上人再次合作拍戲,那種銀幕上的回味是足足可以留存到死為止的,何況讓全世界都通過影片見證兩人之間的愛情,對女人來說是無比幸福地事。抓住表哥的手說:「我覺得很好啊,你又不一定非要去學校上課不可。」

    老廖不忍拒絕,只好說:「學校的事是絕對不能耽誤的,只能在暑假寒假有時間,其餘必須要等休息日,否則免談。」

    孫博一想寒假起碼一個月時間,完全可以拍出一部九十分鐘的戲了,到暑期檔再上映,合適得很,拍桌子道:「就這麼定了,我讓助理去擬合同,你的經紀人許燕女士呢,可以讓她過來談的,這事宜早不宜遲。等下我們吃個午飯再談論新劇本吧?」

    廖學兵見他如此猴急

    不禁笑道:「我好不容易有個週末和表妹在一起,人生總得放鬆放鬆,你干了大半輩子就沒想過要好好休息?新劇本是誰寫的,還是熊大編劇嗎?」

    孫博談興正濃,讓錄音師播放一些悠揚的音樂,說:「熊飛寫言情故事有一套,可我這次考慮的是媲美好萊塢地頂級商業大片,動作場面火爆驚險,故事性非常連續,環環相扣,一絲不能疏忽,他的經驗還是有些欠缺,不足以當大任。」

    廖學兵來了興趣:「動作片?到底怎麼動作法?」

    「故事背景定於未來世界,而男主角生存在一個充滿血腥與罪惡的混亂都市,他因為年少的奇遇獲得一身異能,可以使用火與雷的力量,在城市做著除暴安良地好事。呃,造型我是這樣想的,你的頭髮染成紅色,肩頭披一件白色披風,身上是帶有雷電形狀花紋的緊身衣褲,手裡拿一把召喚雷電的法杖。那把法杖可得好好設計,鑲上寶石,外形要足夠誇張,女主角不多,一個足夠,因為我考慮到還要拍續集的,還有三四個左右地紅顏知己……」

    廖學兵終於忍無可忍,打斷興致勃勃的孫博:「孫導,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可不想演完這部戲被觀眾亂棍打死,然後還要刨墳戮屍,拖出來餵狗。」

    「表哥何出此言?」

    「根據現在突飛猛進的電腦特效技術,那種影片拍出來效果一定很好,票房也不會有問題。但實在不合適我這樣的斯文人,你想想那種充滿暴力的氣質放在我身上恰當嗎?我看我還是演教授、書生、秀才、思想家、哲學家、諾貝爾家得主地好。」

    「表哥,別急著否定,只是演戲而已,觀眾更願意看到你突破自身形象的演出,前幾年那個張柏芝不是靠演一個神經質後來就當上影后了嗎?」

    「事實上我演神經質也很強。一切等《楓橋》公映了再說。今天地陽光很明媚,孫導吳導不回家陪父母妻子孩子嗎?」

    見廖學兵似乎真的對劇本不感興趣,孫博只好歎了口氣:「那我重新找人改改劇本。對了,吳導,公司裡的形體禮儀教練和舞蹈老師有沒有來上班,先讓他們來和表哥見個面。表哥這麼好的身手不拍動作片真是暴殄天物。」

    吳揚在錄音棚的電腦裡調出資料,說:「公司裡三個教練都是掛職,有事才來,他們可是大牌,平時不容易請得動,米契爾是國際上著名的禮儀專家,以前專門在英國皇室任職,訓練那些未成年的王子公主和貴族子弟,甚至他本人也被授予了勳爵稱號。還有舞蹈教練奧蕾西婭,十年前的拉丁舞大賽冠軍,幾乎精通任何舞步,當年人家叫她『天鵝』,因為她的舞步像天鵝那麼高貴優雅從容。形體教練彭敏琴,今年五十六歲,可是仍舊保持著少女般的身段,從這裡就可以想像她是多麼具有魔力,行程表上說她這段時間在教導星光少女組合,三個人行程都很忙。表哥需要他們做什麼,我想憑勞總和孫導的面子還是可以調過來的。」

    「我有一個學生,極具舞蹈天賦,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如果不早加培養那就太可惜了。」

    那幾個教練平日教導的學生都是貴族兒女,影視明星,富人子弟,一個小時的學費在幾百美金以上,非常昂貴,孫博一想反正公司可以報銷,用來籠絡廖學兵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便笑道:「沒事,星光少女組合的幾個女孩子夠苗條了,用不著再練。表哥的天才學生可不能隨便耽誤,稍候片刻,我通知他們。」

    慕容冰雨本打算和廖學兵去逛街的,不過只要情郎在身邊陪伴,哪裡都一樣,便和他們去了公司十六樓的舞蹈教室。

    廖學兵打電話讓周安盡快趕到,派個人到公司門口接應,怕那土包子來到之後膽怯不敢進來。

    禮儀專家米契爾正在休假,奧蕾西婭陪丈夫購物,接到孫博的通知很快放下手頭事務趕來。著名導演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威嚴的。

    在舞蹈教室休息室,老廖和他們一一見面。米契爾是個嚴肅的中年人,穿著打扮一絲不芶,說話慢條斯理,總是不緊不迫,據說他早幾年當過歐洲某伯爵的管家,是以眼界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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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8章 天才學生

    奧蕾西婭大約三十五歲左右,湛藍色的眼睛,相貌普通,在退役幾年後的安逸生活中身材漸有走樣的趨勢。不過她的動作仍然輕靈得好似天使,一踏一步都深具節奏感的韻味。

    彭敏琴更不用說,除去臉上歲月不可避免的皺紋,你會發現她的身材凸凹有致,豐胸細腰翹臀,皮膚細嫩,宛如二十歲左右的少女,真正可以稱得上「妖姬」一詞。

    「人生總是在碌碌無為中度過,你們在各自的領域都獲得非凡的成就,偶爾無聊發呆的時候會不會想要留下點什麼?」老廖坐沒坐相,歪著肩膀靠在沙發上問他們,派煙給米契爾但是被對方委婉的拒絕了。

    奧蕾西婭笑道:「當然了,我正在撰寫一部充滿激情的回憶錄,回憶當年獲得世界冠軍的輝煌時刻,這就是我準備留下的。」

    米契爾說:「先生,在偉大而永恆的時間面前,人很渺小,所以無論留下什麼都沒有意義。」

    彭敏琴則說:「廖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們力所能及一定照辦。」她兒子目前正在銀天公司的網絡部當經理,自然要仰老廖鼻息辦事。

    「我有個學生,他在舞蹈上的天才就相當愛因斯坦之於物理界,巴爾扎克之於文學界,孫博之於導演界。你們的生涯已經夠輝煌了,如果聯合教導一位出類拔萃的學生,讓他把你們的技藝發揚光大,從此以後震懾天下,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老廖把先前吹噓周安地話重複了一遍。順帶小小捧了孫博一下,後者果然心中暗喜。

    三位鼎鼎大名的教練不知道吹牛大王廖學兵言辭一向誇張,都有些驚訝。奧蕾西婭說:「若廖先生說的是真的,我倒很想見上一見。」

    小劉敲敲門說:「對不起,廖先生,您等的人來了。」

    眾人紛紛伸長脖子,期待著他口中的「天才學生」。連一大把年紀的彭敏琴也不禁露出小女孩那種焦急渴望的神色,米契爾則有點坐不住。保持不住禮儀了。見到傳說中地天才是什麼一種感覺?況且還是舞蹈天才,他們就像賭徒等待鈔票,權力者仰望王座,崇慕、嚮往、迫不及待。

    那個細微的有點碎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大家都想猜測天才到底長什麼樣,是少年老成還是風流倜儻,是英俊不凡還是獨具異象,這都有著足夠的想像空間。

    「老師!」周安被小劉領了進去。這個少年神情忐忑不安,唇邊青青的茸毛。左臉兩顆碩大無匹的青春痘,透出焦灼的亮光,鼻子眼睛嘴巴無不極其普通。身材不高不矮,偏瘦型,腿不算長,肩膀不夠寬,走路的時候還有點抽,背也有點駝。在他一路走來地姿勢,可以看出此人腰肢僵硬,步伐呆滯沉重。一點也沒有輕靈的感覺。

    一件起了毛球的毛織背心,沒有外套,襯衣已經退色,領口、袖口處烏黑發亮,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了。一條運動褲短到腳踝。顯得樣子極傻。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學生嗎?怎麼感覺好像在五個蹲位的公共廁所裡隨便一抓就能抓出四個這樣的人?太普通了,太常見了!

    休息室也可以用來做為會客室,三十平米左右,兩排沙發和小茶幾,中間一塊空地,沒鋪地毯。只有打掃十分乾淨的木地板。

    「周安,你到中間去站,這是我給你請的幾位老師,他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各位,他就是天才周安。一個注定要驚醒世界的名字。」

    看到周安縮頭縮腦,模樣土氣。神色拘謹,彷彿剛從牢裡放出來的少年犯,奧蕾西婭按捺不住,朝廖學兵點點頭,當先問道:「周安,你從幾歲開始練習舞蹈?師傅是哪一個?」

    「呃,十六歲,也就是上個次開始練地,師傅是桐城路國際舞蹈中心莊教練,不過我現在已經不跟他了。」

    要成為行業翹楚,無一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才。國際上很多著名的舞蹈家往往從六歲便開始在名師指導下訓練形體步伐動作姿勢,基本功非常扎實,身體柔韌到不可想像的地步,有人甚至在膝蓋不彎地情況讓後腦勺觸及腳跟,十幾二十年全是靠腳尖走路,腳跟沒有一次碰觸實質,輕鬆就能只用腳尖支撐全身體重金雞獨立二十四個小時。同時,經過幼年期長期訓練的人,他們的動作起碼要比普通人靈活十倍。用武俠小說的行話來說,普通人一劍可以抖出兩個劍花,刺落一隻蒼蠅,他們就可以瞬間抖出十個劍花,刺下十隻蒼蠅。

    這個所謂的天才十六歲才開始練習,骨骼已經開始定型,還能有什麼作為。

    既然是廖學兵的推薦,奧蕾西婭勉強保持幾分懷疑,說:「周先生,你走幾步路給我看看,可以嗎?」深具眼光地舞蹈教練不需要對方做什麼多餘的花哨動作,只憑走路儀態,腳尖與腳尖的距離,膝蓋彎曲程度,雙手擺動幅度、肩膀、頭頸的頻率就能判斷出一個人是否有著良好出眾的功底,好像酒品大師只聞聞酒地香味就能知道那酒的原料、優劣、年代,甚至釀造過程。

    在大家地注視下,周安十分緊張,邁出的步子活像殭屍,由於腦子抽筋,一時竟是左腿跨出,左手跟著擺向前,右腿跨出,右手也跟著擺前,就連鴨子走路也沒那麼難看。

    米契爾直接便有噴血的衝動,要是在英國皇室宮廷,走路走成這樣是要坐牢的。彭敏琴、奧蕾西婭也都大失所望,他哪裡是個天才,分明就和小丑差不多。

    老廖見大家顏色不善,怒道:「周安,你當自己是卓別林呢,快拿出以前被蒙軍使喚跑腿的幹勁來,別一副死氣活樣。」

    周安愁眉苦臉,就算他再走七天七夜,也不可能達到三位頂級教練心目中的要求。

    慕容冰雨悄悄一拉老廖說:「再也沒有比你學生先天條件更差的人了,我相信就是羊癲風也不會走出『一順』的樣子來。」

    廖學兵撓撓頭,用笑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哈哈,幾位對我這位學生還滿意嗎?」

    「他似乎過於緊張。一位優秀的舞蹈演藝者必須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因為他可能將要面對的是幾萬觀眾,任何不自然的神色都是需要避免的。他真的是天才嗎?」

    廖學兵哈哈笑道:「現在當然不是,以後就是了。各位,我這學生就交給你們了。」

    三人面露難色,這麼一個十六歲才開始的學生,想要成材非常困難,充其量也就比常人好上一點,練個兩三年然後在某某晚會給某明星表演時當伴舞,混口飯吃。但三個教練眼界極高,他們訓練的弟子無不大有成就,若是席下弟子去給人伴舞,豈不大大丟人?

    「怎麼?有難度?我看讓你們先訓練他一兩個月,學費多少我照付,如果教得不好我還可以另外請人。」

    奧蕾西婭點著自己的鼻子:「我……你說我教得不好?愛爾蘭舞蹈團跳《大河之舞》的那幫青年藝術家全都是我教出來的,一秒鐘跳三十二步的世界踢踏舞王邁克*弗萊利還曾經向我學習腰部的協調性,九歲獲得世界冠軍的柯林*唐恩是我同門師兄……」

    廖學兵打斷她的話:「不需要再擺資歷,用事實來證明一切吧,我承認周安訓練開始的年齡有點晚,可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偉大的舞蹈家,怎麼樣,用兩個月時間來推斷一個人是否能有成就應該足夠了吧?」

    奧蕾西婭心道:「我現在已經推斷他不可能有任何成就。」但迫於老廖的面子——當然更可能是勞朗明的面子——只好點頭:「中海新年宴會有一場舞蹈需要排練,但我會盡量抽時間的。」

    「不。」廖學兵正色道:「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把其他所有學員的預約、邀請通通丟掉,只負責周安一個學生。還有米契爾先生,彭夫人,你們都有什麼意見?」

    奧蕾西婭臉色變了變,中海新年宴會請的可是整個南方所有數一數二的政界、商界名流大亨,主辦方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編排那場舞蹈對她而言非常重要,不容有失,怎麼可以為一個沒天分的學生而放棄呢?

    「這……廖先生,我已經答應新年宴會的主辦方,不能無辜推辭的,不然會喪失信譽。」

    「主辦方是誰?」

    「曹氏集團的曹總。」奧蕾西婭心道:「曹生潮的名頭和勢力總比勞朗明要大得多,這樣你也就沒話可說了吧?」

    想不到廖學兵摸出那部黑白屏幕,漆皮磨掉一片的笨重手機打了個電話:「喂,老曹,是我,廖學兵。你這狗娘養的,舉辦新年宴會也不招呼一聲,到底什麼意思,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貝世驤雙目失明,全身癱瘓,貝家失去主心骨,曹家重新在盂蘭盆會上崛起,情況不可同日而語,曹生潮笑道:「是廖先生,好說好說,我馬上讓人給你送去請柬,一月一日在雲中塔六十六樓,到時候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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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09章 訪校花家

    「聽著,我不管你舉辦什麼分豬肉宴會、吃大便宴會,那個排舞的教練奧蕾西婭夫人在我這裡,她不想去參加了,特別跟你說一聲。」

    曹生潮氣得七竅生煙,你說不參加就不參加,讓我面子往擱?但目前雙方還不是開戰,只能維持表面的和平,誰知道廖學兵這瘋子又能幹什麼出好事來,冷冷說道:「舞蹈倒沒什麼,只是娛樂而已。如今石油漲價,引發能源危機,通貨膨脹也有了苗頭,這個新年宴會其實是為了維護全國經濟秩序而舉辦的,你應該要來。」

    「那個應該是你們大人物操心才對,嗯,奧蕾西婭夫人,曹生潮想向你表示歉意。」說著把電話遞給奧蕾西婭。

    曹生潮對廖學兵這個憊懶傢伙無可奈何,只好對奧蕾西婭說:「夫人,我想廖先生一定有事,請您盡量協助他。新年宴會就不用來了,預付的定金不需要退,祝你新年過得愉快。」

    奧蕾西婭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廖學兵居然像罵孫子一樣在教訓中海兩大支柱之一的曹氏總裁?而且曹總似乎也默認了這個事實。「好,好的,我,我瞭解了。」

    奧蕾西婭沒意見,米契爾和彭敏琴自然也不會將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反正工作一樣是干,薪酬同樣照領,不過兩個月後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周安是他們弟子的。

    「孫導,你還是趁這個空閒去安排人手修改劇本的好,我不想演太誇張的角色。」

    「好吧。我會找頂尖劇作人根據你地氣質量身打造一部史詩巨片。」

    「三位老師,先安排一下,從今天開始就麻煩你們了。課程這樣安排,平時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二點是形體課,晚上六點到九點是舞蹈課,九點到十一點是禮儀課。週末則擴散為全天,早上形體鍛煉,下午舞蹈。晚上禮儀。」

    這麼一來周安的所有課餘時間全部被佔用,恐怕從此以後他唯一的休息放鬆方式是在課間十分鐘惆悵的望著窗外自由的小鳥。不敢反對,更不敢插嘴,眼睛下垂盯著地面算是默認了。

    「米契爾先生,現在就由你教他學習禮儀。最好是把他教導成一位王子那樣守禮。」

    米契爾忍著氣,教個鄉巴佬不是不可以,但未免太過憋屈,有降低身份的嫌疑。冷冷地對周安說:「先生。請你把腰桿挺直,整天僂著身子會讓人誤會你天生猥瑣。抬頭挺胸,肩膀放平,腳跟併攏,五根手指併攏,手心向內,目視前方,先練三個小時站姿再說。不准動,不准晃,不然……」說到這裡。看看老廖。

    廖學兵會意,笑道:「如果達不到要求,儘管責罰好了,皮鞭、棍棒、辣椒水、餓飯,通通都可以上。只要不打殘廢,什麼都行。周安,聽明白了嗎,三位老師的話不准違背,以後每天按照我說的時間段自動來這裡接受訓練,遲到一分鐘我打斷你地狗腿。」

    周安這時也知道老師是真的為自己能有個好的前途。這同時也是自己的機會,不敢大意,打起精神大聲說:「明白了!」

    米契爾說:「說話時切記喉嚨放低,不要帶動其他的臉部肌肉,聲音要緩和沉著。須給聽眾一種穩重感,絕對不能噴出口水。」

    廖學兵心道:「學幾個月後可以安排他去騙校長的錢。」

    一個大男人罰站。實在沒什麼好看。孫博便邀請大家到公司餐廳用餐,席間談論劇本,說了不少電影和音樂方面的事,氣氛頗為愉快。

    一個半小時後各自告辭,廖學兵和慕容冰雨返回舞蹈教室,見周安仍是如木樁般站立,半步不曾挪過,但小腿肚發顫,身軀就像打擺子似的搖晃,咬著嘴唇強自忍耐,冷汗已經濕透毛線背心,滴在地板上竟有一灘水漬。

    他本就是逆來順受地一個人,唯一強過別人的地方就是堅忍。邱大奇罰他提水站立,那麼多次也都熬過來了,這點小小苦頭算得了什麼。

    「我就不囉嗦了,米契爾先生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他那個樣子,是不是應該休息十分鐘?」

    「好,先去喝杯水吧。」米契爾聞言讓周安休息,見他幾乎癱倒,又說:「坐的時候也不能隨便,挺腰收腹,雙腿併攏,雙手置於膝上。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做站如松,坐如鍾嗎?」

    廖學兵笑笑:「米契爾先生,周安就交給你了,用最嚴格的尺度去要求他。」

    開車送慕容冰雨回家,自己再回到月神大莊園。

    和女神共度一日,內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檢查了小藍落和如霜的家庭作業,再給貝曉丹打個電話問候,另外再詢問葉小白、薛暮秋的治療情況,聽取泰瑞希爾關於莊園本月的財務報告,邱大奇的兒子在南弟教導下有何進步……沒有其他事情,自己一個人賴在寢室陽台的躺椅上發呆。

    翻了幾頁《渭南集》,心不在焉,只覺索然無味,吃喝拉撒睡一天便也這麼過了。他突然想起李星華地話,回到房間,拉開書桌抽屜,在夾縫裡找到一把小鑰匙。

    然後細心將門口反鎖,防止小藍落突然闖起來,拉下窗簾,打亮電燈。搓了搓雙手,旋動檯燈,床頭櫃內側的一塊木板彈了出來——這種設計有精巧機關的傢俱在很多商店都有出售,不過沒見識過的一定不知道機關隱藏在什麼地方。

    在裡面捧出一個偽裝成一摞書籍的小木箱,用鑰匙扭開暗鎖,拿出一條黃紅色條紋間雜地低腰小內褲。這就是他去假冒李星華男朋友時唯一的戰利品,藏得很深,因為小藍落會時不時突擊檢查,被她發現的話將會引發大規模地震。

    「李星華的屁股很大,穿這麼小的內褲會不會太緊了?」廖學兵一肚子齷齪思想,自顧自地替校花擔心,輕輕一拉,讚道:「彈性很好,怪不得能裝得下去。」小木箱裡還有一條亮閃閃的項鏈,那應該是李星華同學友情地見證物了,先拿去還了吧,省得人家背後說我小人。

    裡面分格還有一件寶物,貝曉丹的內褲。這條清新誘人的內褲若是拿到外面拍賣,出於富人們的獵奇、炫耀、變態心理,起碼也是十萬之數。試想昔日的貝氏集團千金大小姐,如今地貝家掌門人,是多麼高不可攀,若能拿她緊貼軀體私密處的內褲猥褻一下,該是多大滿足?

    放在鼻端陶醉一番,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肩膀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心情也開朗。把項鏈揣進褲兜,將一切回復原樣,若無其事走下樓梯,交代小藍落姐妹倆在家乖乖聽話,鑽進雪佛蘭朝李星華家直奔而去。

    「還掉項鏈,你就不能再要挾我了,至於欠債,繼續面談。同在濱海路,還可以順道去找李玉中地父親李清源和鍾佰的漂亮姐姐。」

    路程很近,車速不用太快,十分鐘就到。按響門鈴,傭人看到姑爺前來拜訪,大驚復大喜,頓時扭頭就跑,一路狂奔,高叫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姑爺來了!」李宙可是格外交代過貴客都有哪幾位的,讓他們小心對付。

    傭人來自菲律賓,漢語不太靈光,心情激動之下恍若奔喪,叫聲之淒厲令人毛骨悚然。

    李宙從屋子裡奔出,罵道:「蠢貨,應該叫喜事,滾遠點,以後你不用開門,就專門在廚房裡洗碗刷盤子得了。」一見廖學兵,頓時三步並做兩步抓住對方的手猛一陣搖晃,情態之激動,肢體語言之誇張,彷彿十八年沒吃過豬肉突然看到一頭活豬送上門來的窮漢。

    「廖……」本來想稱呼為廖先生,但見對方主動來訪,心想還是叫得親熱點好,說:「學兵,我可想死你了!怎麼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通知,我好做準備。星星正在樓上招待學校美術組的老師和興趣社團的同學,好像是舉辦什麼慶功宴,跟他們沒共同話題,說幾句話就出來了。」

    把廖學兵讓進大廳,請他坐了,傭人奉茶,李宙又說:「稍候片刻,我讓人把星星叫下來。」

    「等等,岳父大人,我想看看他們的聚會,你先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李宙得了這聲「岳父」,比吃蜜糖還甜,笑道:「好好好,來這裡就是自己的家,不用拘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馬尼拉,你帶姑爺上去。」

    笑聲、歌聲、玩鬧聲從三樓傳來,老廖說:「想不到死丫頭的朋友還滿多的。」讓傭人先自己下去,拉開三樓的門口。

    只見大廳光火通明,兩張並在一起的桌子上杯筷狼籍,擺放有花生米、話梅、腰果、蜜餞、烤魚仔各類小吃,桌下躺著十幾個空啤酒瓶。

    美術組長孫平海臉膛紅成猴屁股,雙目緊閉,縮在角落的沙發上睡大覺,大約是醉倒了。美術興趣社團的同學正在玩撲克牌遊戲拼酒量,李星華同時的朋友大都是女性,所以出現在這裡的五六個學生沒有一個男生的。她靜靜地坐在桌邊,時不時抿一口熱咖啡奶,微笑看著大家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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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
匿名  發表於 2024-2-13 14:18:2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10章 老公,快過來

    令老廖驚異的是,莫永泰沒來,呂凱和大美女蘇冰雲正在拼酒。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對坐,桌上擺著十來杯倒得滿滿的啤酒,排在一起,黃澄澄明晃晃的,恍若黃金液體。

    蘇冰雲臉頰微紅,如同抹了胭脂,分外嬌艷,雙眼迷離,帶著幾絲縹緲,嘴唇如盛開的花瓣,極具誘惑力。原來十分的容貌,現在可以打上十二分,和李星華一大一小美女坐在同個大廳裡,各擅勝場,不知該看哪一個好。看哪一個都是享受,但卻減少了欣賞另一個美女的時間,兩美不能兼併,誠為可惜。

    呂凱不知是醉是醒,和大美女在一起,不用喝也可以醉死人了。他死死盯著蘇冰雲,目光不肯挪開半秒,鼻子不停噴著酒氣,不時用衣袖擦去嘴角流下的口涎。一件花三個月薪水去買的路易*威登西裝被擦得污穢不堪。

    翻開一張牌,說:「我大,該輪到蘇老師喝了。」

    蘇冰雲一言不發,抓起酒杯就往嘴裡倒去,不皺一下眉頭。啤酒通過喉嚨,可以看到那細嫩的脖子肌肉微微牽動了一下,十分迷人。

    「啊……」唯一沒喝酒的李星華看到老廖出現在門口,轉頭看看老師和同學,叫道:「老公,你怎麼來了?」

    廖學兵哭笑不得,你家老頭子不在場就不需要裝了嘛,偏偏還叫出那麼親暱的稱呼,到底居心何在。「原來在搞聚會,可好得很,美術展覽辦得很成功啊。我身為大賽籌備會副會長,居然不叫我一聲。」

    幾個女同學似乎已經知道當日展覽上流傳出來的謠言,並不吃驚,有個女生還朝他舉杯說:「哈,廖老師,勾引我們學校校花,該罰一杯。星華,我說你們怎麼搞得這麼神秘。直到現在才公佈出來?害我還以為我們的校花從不找男朋友,是同性戀呢,原來早就有未婚夫了。」

    李星華難得地臉上露出一抹嬌羞,笑道:「老公,快過來和我們一起喝酒。」

    那個滿臉雀斑的胖女生黃伊芳也在,說:「廖老師,快勸勸星華和我們一起喝酒。」另一個美術社團成員,一年四班的秋葉估計喝得有些昏頭。跳起來叫道:「姐夫,姐夫!我們一起來玩牌!」

    「姐夫?誰是你姐夫?」老廖摸不著頭腦。

    「你啊,我和星華姐姐是好姐妹,你是他未婚夫,自然就是我姐夫了。」

    蘇冰雲聽而不聞,彷彿來的只是陌生人,翻開牌一看,輕輕說:「我是K,你輸了,該你喝。」

    呂凱拿起杯子就灌。爽快乾脆,毫無拖泥帶水,喝完還揮手朝廖學兵打招呼:「嗨,廖老師你也來了,我們都喝得差不多了你才來。太不像話了,看看,孫組長都醉得不成樣子。」端起一個滿杯遞了過去:「喝!看得起兄弟的就不要囉嗦。」這傢伙平時斯文,想不到一旦喝醉,竟也四處稱兄道弟,豪氣十足。

    廖學兵推開杯子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從不喝酒。這是一種壞習慣,酒精對身體的刺激相當大,還是少喝為妙。」

    呂凱嗯了一聲:「廖老師你可就太不夠意思了,上次我聽姜老師說你們常去酒吧,怎麼今兒卻又推說不喝?不給面子是不是?」

    李星華笑道:「兵兵以前當然很能喝酒啦。但是我們訂婚以後他發誓要做個好男人所以就戒掉了。呂老師還是繼續陪蘇老師喝吧。兵兵,坐到我旁邊來。」

    秋葉端著杯子搖晃不定:「姐夫。你不給呂老師面子,但至少也得給我個面子吧,來,喝了這杯,不然我們姐妹可不承認你的合法身份哦。」

    胖女生黃伊芳不知道激動個什麼勁,跳起來又提了兩個杯子擠在老廖面前,大聲道:「廖老師,你要是不把它喝光,我就不讓你坐星華的旁邊。」

    「呵,你們都還是學生,怎麼能隨便飲酒?」

    「老公,你就陪她們喝一口好了。」李星華地聲音甜得發膩,幸好沒其他男人,呂凱又醉得厲害,不然非被她勾走三魂七魄不可。

    「你們這幫丫頭片子,慶功宴就一定要喝酒嗎?我們可以朗誦詩歌,可以跳舞,可以談人生談理想,可以憧憬未來,光是喝酒玩鬧,太落伍了。」

    幾個女生都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黃伊芳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動,足以讓人不寒而慄:「廖老師,您不會還活在八十年代吧,都不知是誰落伍呢,現在有誰和你朗誦詩歌?傳出去我都不想活了。星華,你老公好有趣哦,這樣的斯文男人我喜歡。」

    廖學兵寒毛倒豎,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呆在原地傻笑。

    蘇冰雲噌地站起,由於過量飲酒,腳步不穩,李星華連忙扶住她說:「蘇老師,你小心點,如果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蘇冰雲環視四周,沒看老廖,目光落在李星華身上說:「李星華同學,不好意思,天色太晚,我得告辭了。」

    她臉上的皮膚泛出誘人可愛的紅色,頭髮有點凌亂,目光晶瑩透亮,似是醉得不輕。

    李星華忙說:「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家,這個樣子肯定開不了車,安全比較重要。」

    蘇冰雲動作很慢很慢,但是很堅決地推開她:「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這次聚會真的很開心,謝謝你的招待。」

    呂凱傻乎乎的說:「蘇老師,多喝幾杯再走啊。」

    「喝你地頭,沒看到蘇老師已經醉了嗎?」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別管我。」蘇冰雲繞過桌子,酒精有點麻醉,身體不聽大腦指揮,腳下一軟,眼看就要倒下。

    這個時候最清醒、離她最近的是廖學兵,當下不假思索,伸手一撈,將蘇冰雲抱在懷裡,很平靜的說道:「為了你的安全,還是叫司機的好。」

    「別碰我!」蘇冰雲突然很用力地推開老廖:「你又不是我什麼人,為什麼碰我?」

    廖學兵不知道有多少千次應付醉漢的經驗了,對蘇冰雲莫名其妙的發火當然不放在心上,輕輕放開她,笑道:「好好,我們至少也是同事嘛,星華,還是讓司機送她回去的好。」

    「不要管我!我自己能走!」即使是提高幾個分貝的叫聲,蘇冰雲的聲音也仍那麼悅耳動聽,宛若黃鶯出谷,在對情人傾訴。

    黃伊芳很奇怪,「第一次看到蘇老師醉酒,和平時一點都不同。」

    秋葉也搭腔道:「是呀,平時和蘇老師說話如沐春風,總是那麼清新自然,今天到底怎麼了?」

    蘇冰雲猛然拉開門口,就向樓梯衝去。高跟鞋平時走路都很需要水平,這時顯然不行,腳下一扭……

    廖學兵是個敏感地傢伙,隱約感到蘇冰雲在針對自己,仔細想想她都和莫永泰好上了,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啊。突然見到她以極不正常的姿勢飛下樓梯,當此情景哪裡還顧上考慮太多,登時向前跨出,用平生最快的反應速度雙臂前伸,腳踩四象八卦步,手揮無敵蓮花掌,身如的盧飛快,火眼金睛確定方位,緊緊抱住蘇冰雲。

    幾個親眼目睹的女生都尖叫起來。

    蘇冰雲前衝之勢非常巨大,廖學兵右肩帶傷,無法更好控制動作,兩人一齊滾下樓梯,嘰裡哐啷,摔了個眼冒金星,耳邊雲雀喳喳鳴叫。

    幸好廖學兵抱住蘇冰雲,護在懷裡,沒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但自己剛處理好地傷口卻是鑽心的疼。

    溫香軟玉抱個滿懷,感覺臂彎裡曼妙柔軟的嬌軀,真是一種至高享受。由於太過急迫,或者說是潛意識的舉動,老廖兩隻手掌緊緊抓住美女的胸口肉團。手感獨特奇妙,經由手掌上的末梢神經、感觸細胞一遍一遍發送到腦子裡,媽呀,要是能摸個一兩年,就摔死也值得了。

    唯一可惜地是,便宜莫小白臉了。

    蘇冰雲撐著爬起,說:「早講了我自己能走……」不去理會痛得呲牙裂嘴的老廖,扶著樓梯護欄一步步挨了下去。

    黃伊芳說:「廖老師剛才飛撲的動作真的超帥超酷,就像喬丹飛身灌籃一樣,行雲流水,星華,你老公真的好棒。」

    「棒你地頭,沒看到都摔下去了嗎?快去救人啊。」

    老廖皮粗肉厚,就是經打耐摔,待氣血循環便恢復正常,幾個女生還沒來得及趕下樓梯,他已經走了上來:「蘇老師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李星華抓著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是都已經摔下去了嗎?足足十二階樓梯,還兩個大活人,怎麼可能一丁點事都沒有?」

    「怎麼,希望我摔死你可以當寡婦嗎?」廖學兵說著打電話給李宙:「學校地蘇老師喝醉下樓去了,你派幾個會開車的女傭送她回家,盡量保證她的安全。」

    李星華撅著嘴說:「哎呀,這麼關心,是不是剛才抱得過癮,捨不得人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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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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