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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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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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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7:20: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抵京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火車在山北市整整停了差不過一個小時還沒有出發,如今已經是豔陽高照了,冬日的暖陽趨散了一夜的寒冷。

  這時,周老師拉著勒強一個勁的感謝著,白蔡蔡在邊上只顧應聲,老媽說啥她就點頭,對於勒強白蔡蔡也是感謝的,那個玉符陣,她畢竟還很生疏,而黑夾克,看那樣子法力也是有限的,兩人都好似那半桶水,開玩笑,只能控制五秒的時間,五秒能做啥,嘀嘀嘀的五下就沒了。

  好在勒強和自家大堂哥反應快,那速度也是讓蔡蔡歎為觀止啊。

  因此,這一頓感謝蔡蔡是發自內心的。

  倒是勒強,以前見他,多沉穩,內斂,剛硬的一個軍人,卻叫自家阿媽的熱情弄的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帶著自家堂哥白學文幾乎是落慌而逃。

  把個白蔡蔡憋的內傷,小肚皮都憋笑的發痛了。

  見到蔡蔡和毛毛笑的一臉歡樂,周老師到這時才緩過勁來,一手擁著一個坐在坐位上,突然的就眼睛發紅了。

  白蔡蔡看著阿媽的樣子,知道阿媽先前是急,這時候才是害怕,害怕失去她和毛毛,於是就緊緊的靠著自家阿媽,不需說話,這個動作就夠了。

  一邊的毛毛眨巴著眼睛,也將他的腦袋擠了過來。

  「二嬸,蔡蔡和毛毛都沒事啊,你放寬心,那兩個人會得到嚴懲的。」這時白學文走過來,坐在白蔡蔡對面,原來的那對小夫妻,這會兒早不知換到哪節車廂去了。

  「嗯,他們都沒事,倒是你,也沒事吧?當兵也危險,你要處處小心,別讓你阿爸阿媽在家裏擔心。」周老師回過神來,收拾心情,又關心的叮囑著白學文。

  「我知道的,二嬸放心。」白學文點頭。

  「我長大了也當兵,把大壞人通通抓起來,還要踩兩腳。」一邊的毛毛氣哼哼的道。一時把大夥兒都逗樂了。

  這時,周老師才拉著白學文站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嗯,當兵幾年,看著成熟了,氣勢也穩了,等退伍回家,就是家裏的頂樑柱了。」

  「哪裡,我還要感課二叔二嬸了,這幾年我都不在家,學武挺胡鬧的,若不是二叔管教著他,還不知他要鬧出什麼事,我爸媽在給我的信裏都說了,這些年,幸好有二叔一家,咱家才挺過許多的事情………,」白學文一臉感激的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些都是應該的。」周老師頗有些感慨的道。

  「就是,一家人不要弄得這麼客客氣的。」白蔡蔡在一邊插嘴,隨後卻好奇的問白學文:「大堂哥,你們是一路跟著那兩個人的嗎?」

  「是啊,他們可不是兩人,有四個人呢,是國際上頂頂有名的雇傭兵,手上的人血不知沾了多少,都是亡命之徒,前幾天入境的,還暗中放倒了我們一個戰友,我們本來早就下手了,可這時,當地公安機關找到我們,說他們跟一跨國古董走私案有關,要放長線釣大魚,我們才換便裝跟著,哪曉得這麼巧正好碰到了你們,差點出事。」白學文把事情說了一遍,這不是什麼機密,再加上周老師和蔡蔡又是當事人,說說沒什麼。

  「說起來這事都怪我嘴快,要是我不說出你是當兵的,那兩人都準備離開了,也就沒什麼事了。」周老師一陣懊惱的道。

  「這事是意外,誰也沒想到的,二嬸不必在意。」白學文勸道。

  「就是,阿媽,誰也沒想到會碰上學文堂哥,我若不是之前沒認出學文堂哥來,說不定早就叫嚷開了。」白蔡蔡也力勸著阿媽放下心事,這事真的只是意外。

  周老師叫兩人勸的也就釋然。

  這時,疏散到別的車廂的乘客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在抱怨著火車到底什麼時候開?一個個都是歸心似箭。

  這時,白蔡蔡看到勒強正坐在一個位上,跟那黑夾克不知在說著什麼話,那臉沉著,黑夾克似乎在解釋著什麼,兩人又像在爭執著什麼,一好奇,不由的悄悄走了過去,想聽聽他們在談什麼。

  走到勒強身後的那排位置,白蔡蔡趴在椅背上聽著。

  「項叔寶,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剛才弄的什麼鬼啊?」此時勒強正沖著黑夾克道。

  白蔡蔡聽在心裏,才明白,原來這黑夾克叫項叔寶,白蔡蔡就想到了秦叔寶,呵呵。至於那事被勒強發現一些端倪也不奇怪,特種大隊雖然這種異術的人少,但各武術流派的傳人不少,多多少少會接觸到這些東西。

  這時,就聽那項叔寶很無辜的回道:「什麼鬼?你說什麼我不明白,我的事已經跟廖隊長說清楚了啊,連那一袋子的古錢幣都無償上繳了。」

  白蔡蔡聽了暗暗偷笑,這項叔寶也挺能裝的。

  「白丫頭,鬼鬼祟祟的偷聽什麼,這事,我看說不定你也有份。」這時,勒強就好像腦後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伸了伸舌頭,從後面走了出去,乾脆就坐在那項叔寶身邊。 '

  「勒大哥,萬事要講究個證據的。」雖然白蔡蔡開玩笑的時候會稱乎勒強大叔,但實則,不管是年齡還是輩份,叫大哥都是不錯的,勒強是方曉北的堂哥不是嗎。

  「你就裝吧,當初那車禍的事你怎麼一言就料中啦。」勒強沒好氣的瞪了眼蔡蔡,看他跟項叔寶一樣做著無辜狀,只得揉揉眉心,拿她沒法子,現在的小丫頭,個個都個魔女似的,就好比家裏那幾個堂妹,表妹的,他一慣拿她們沒法子,倒是幾個堂弟表弟,被他訓得服服貼貼的。

  「項叔寶,你就別裝了,我剛才下車已經查過了你的資料,知道你是玩奇門的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做為特殊人才加入我們猛虎特種大隊。」勒強直拉開口了。知道這些人都是人精,拐彎摸角的說不定還要讓他們繞到天邊去,不如直說了爽快。

  那項叔寶一聽,人唬的一下站了起來:「別別別,我一點也沒這想法我如今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打著光棍呢,我現在沒別的想法,就想找個女人生個兒子,部隊裏都光棍漢,我去那裏混個什麼勁啊。」

  白蔡蔡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項叔寶弄出這麼個理由拒絕,別說這個理由別人還真反駁不了,一邊的勒強都有些忍俊不禁。

  最後甩甩手算了。這種事情不強求。

  隨後勒強又帶著白學文和他的人下了火車,回去交任務,臨走前,勒強給了蔡蔡一個電話號碼是方曉北的,讓蔡蔡到京裏後找方曉北玩,吃喝玩樂全包,聽那口氣,似乎方曉北在京裏混的不錯。

  看著勒強和白學文他們離開,周老師歎了口氣:「這當兵的也不容易。」

  十分鐘後,火車才又咣當咣當的出發了,經過之前綁架的事情,車裏的氣氛總有些詭異。

  白家文也叫這事累的不輕,靠在椅背上打著盹兒。只是那項叔寶卻來找蔡蔡嘮瞌。

  「蔡丫頭,之前你說我那些錢幣是新坑出來的,似乎你對古董也有那麼點在行吧?」項叔寶好奇的道,其實他心裏更對蔡蔡的能力感興趣。只是相士這一行,別人沒有自我介紹一般不熟的情況,是不好打聽這些的。

  「還算懂一點吧,我小舅就是收古董的,聽他說過一些。」白蔡蔡道。

  「你小舅?收古董的?是混哪裡的啊?」項叔寶又問。

  「混京城潘家園的。」白蔡蔡回道。

  「京城潘家園我熟啊,沒一個不認識的,你說說你小舅是誰?」項叔寶越說越激動了。

  「周勇。」白蔡蔡回道。

  「周勇?」項叔寶想了一會兒,突然猛的站了起來叫道:「是周勇周扒皮去年弄了一個永樂梅瓶,20萬出手的那個周勇。」

  「嗯,如果去年京城裏沒有第二隻20萬出手的永樂梅瓶的話,那你說的這個周扒皮就是我小舅了。」白蔡蔡那個汗啊,沒想到小舅還有這麼個外號。

  「聽說,這梅瓶還是他外甥女給他牽的線,你不會就是那個外甥女吧?」項叔寶瞪著眼又問。

  白蔡蔡再次點頭。

  項叔寶這會沒話了,坐了下來,突然用勁的拍了一下自個兒的腦袋瓜:「真衰,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外甥女。」

  白蔡蔡立時無語了。一邊的周老師聽著兩人聊天,也樂了…知道這項叔寶居然跟自家小弟挺熟,也加入搭起話來,說的最多的就是潘家園的古董市場,這個是前年才開始建起來的,但自一建起,就發展火爆。

  而最最熱鬧的就 是潘家園的鬼市,基本上是 零晨兩三點開場,早上十點前就結束,但卻是古董愛好者最喜歡遙的一個市集。

  那項叔寶一張嘴了得,愣是說的白蔡蔡心動不已,暗地裏下定決心,這個寒假,一定要跟著小舅好好遙逛這鬼市。

  轉眼就是第二天的下午,本來這時候火車應該到了,可因為在山北市多停了那麼長時間,這火車就晚點了。

  等蔡蔡一行人到了京城下了火車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不過車站裏的燈光卻亮如白晝。

  此時周勇站在出口邊上,一臉的焦急,這車整整晚點了三個多小時,他的手機都被家裏的電話給打爆了。

  當然,這不是他急的,他急的是他之前從車站裏一個朋友的嘴裏打聽到,這趟火車是因為發生了綁匪綁架人質事故,所以才晚點的,因此,他的心到現在一直都提著。

  「小舅,小舅。」白蔡蔡一馬當先,檢了票出來,就看到小舅站在出口一邊高高的花臺上,在人群裏算是比較顯眼。

  「總算是到了。」周勇也看到蔡蔡了,大松一口氣,那提著的心才放下,人從花臺上跳了下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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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周家

  坐在計程車裏,白蔡蔡看著兩旁閃爍而退的燈光,突然的就想起了後世的北漂們,現在的京城很熱鬧,但遠沒有後世那種繁華,不過白蔡蔡更喜歡現在的樣子,鬧中透著溫馨和古樸。最後車子停在一處胡同口,小舅就招呼著大家下車:

  「裏面比較窄,車子進去沒法調頭,我們就在這裏下了。」

  「嗯,好的。」周老師應聲,帶著蔡蔡和毛毛下車,小舅付了車錢,提了行李放在地上。 計程車師傅表演了一個酷酷的飄移動作,車子迅速調頭,又擠入車流中去了。

  「走,快回家,這天冷的,家裏有暖氣。」小舅緊了緊衣領,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毛毛,白蔡蔡緊緊的跟著阿媽。朝前面的四合院去。

  因為是冬天,再加上天已經黑了。整條小胡同裏不見走動的人,只有不遠處的一盞路燈幽幽暗暗,映著四合院門口的門墩兒,顯得整個場景有些清冷。「是小七嗎,是小四蔡蔡毛毛她們到了嗎?」就在這時,從四合院的門裏探出一個人來道,那人還直朝著蔡蔡這邊張望著,在昏暗的燈光下,那人的臉面不太清晰,但花白的頭髮卻在燈光下尤為明顯,再加上那前世,蔡蔡十分熟悉的嗓音,白蔡蔡眼睛就有些溫潤了。

  這正是自家外婆。

  前世,因為白奶奶的意外去逝,自家阿媽跟阿爸離婚,此後阿媽就跟白家斷了關係,連帶著蔡蔡跟白家的來往也就不太多,反倒是跟周家,跟外婆,蔡蔡格外的親近,前世,蔡蔡來京裏讀書時正趕上外公病倒,那些年,白蔡蔡除上讀書,就一直陪著外公外婆。

  而人年紀大了,就喜歡說古就喜歡回憶,白蔡蔡就一直是最好的聽眾。如今再見外婆,回想想前世見外婆時,外婆的頭髮已經全白了,而現在也不過是花白,就連那聲音都比前世記憶中響亮的多。

  「媽,是我們,火車晚點了我才接到。」小舅道。

  那邊外婆一聲,就回頭沖著裏面喊:「老頭子到了,蔡蔡毛毛他們到了。」說完,就顛顛的小跑著過來。

  「媽,這天冷你在屋裏等著就是。」周老師上前扶著自家老媽。

  外婆卻不管這些,推開了自家女兒的手走到蔡蔡和毛毛身邊,一手拉著蔡蔡的手,一頭卻摸著毛毛的頭,嘴裏嘟喃著:「都這麼大了啊……。」

  「外婆……,」蔡蔡和毛毛齊聲叫著。

  此刻白蔡蔡心裏十分的激動,再加上天本來就冷,那身子竟有些微微的發抖。

  外婆感到蔡蔡在發抖,不由的一陣心疼,嘴裏抱怨起火車站來:「冷了吧來,大家快進屋,現在這火車真是的,沒一個規章,都是晚點,要是下午那會兒到還大太陽呢。」

  「外婆,我不冷,我是見著你高興的。」白蔡蔡嘻嘻笑道,輕輕的摟了接外婆,好親近的樣子把個外婆高興的臉都笑開了,直拍著蔡蔡的手背道:「蔡蔡真乖。」

  「老婆子,外面烏漆嘛黑的,你還要那裏說什麼?還不趕緊著帶他們進來。」這時,白蔡蔡一行人剛到門口,就聽到四合院裏,自家外公中氣十足的聲音。

  外公是當兵的出身,上過朝鮮戰場,後來退伍當了區公安局長,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說話的嗓跟大炮響似的,一生最是要強,就算是最後病弱在床的那些日子裏,也不願意躺在床上,臨死前,硬是讓外婆和蔡蔡扶著他回家,閉眼的時候,他就坐在這四合院門口的門墩兒上,腰杆挺的筆直的。

  「快叫外公。」周老師連忙在一旁吩咐著,周家的孩子都怕周老爺子。

  「外公。」蔡蔡和毛毛齊聲叫著。

  「到啦,到了就好。」外公硬綁綁的大聲道,然後轉身當先進屋,兩手還叉著腰,將披在後背上的的那件土黃色的軍昵大衣撐開了兩個角。

  小舅帶著人,周老師扶著自家阿媽,一行人跟在外婆身後一起進了屋。

  屋裏更是一屋子的人,都在準備著飯菜。

  「周萍到啦,這就是蔡蔡和毛毛吧,一看就是一幅聰明樣兒,這一路可真夠遠的,累了吧,到廚房那邊去,早燒好了熱水,洗把臉,燙個腳的,收拾一下,這邊就開飯了。」一個正在擺著碗筷的中年婦女道。

  「蔡蔡,毛毛,快叫二舅媽。」周萍又招呼著,蔡蔡和毛毛應聲叫人,隨後又聽小舅介紹,屋子裏每一個人都喊道。

  總之,認人是蔡蔡和毛毛兩個的第一功課。

  只是沒有見到五姨,只聽外婆提了句:「五姨這段時間病情加重了,在屋裏休息,就暫時不讓她出來了。」

  隨後,白蔡蔡和毛毛就去洗了把熱水臉,再燙了燙一路來有些凍麻的腳,等到一身暖和了,這才回到廳裏,上桌吃飯,雖然是小孩,但今天兩人是主角。

  「來,毛毛,表哥跟你喝一杯。」吃飯的時候,二舅的兒子周天明沖著毛毛舉杯,一邊三舅的孩子周天路也使壞,給毛毛添了一個三錢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白酒。

  「天路,皮癢了是吧?毛毛還小,灌醉了他,小心你四姨教訓你,你四姨是老師,別的不用罰,只要罰你抄書,你就頭大。」一邊的三舅媽板著臉教訓,不過說到後面一句,卻又像是開玩笑了。

  周天路今年十五歲,跟蔡蔡一樣讀初二。

  不過,周家的人都知道,這老三家的小子周天路皮的要命,打幾下不怕最怕的就是背書抄書。

  「沒事,我能喝。」毛毛出生牛犢不怕虎,有些不服氣的抬著頭,昂著脖子,那是雄糾糾氣昂昂。

  「好。是我周家的人,不認慫。」一邊的周老爺子看毛毛這氣勢…拍了桌子,興致也高了起來,這老爺子常把自家的孩子當手下的兵練。毛毛這話算是對他的味口了。得到外公的支持,儘管阿媽在一邊給瞪著他,毛毛還是端著酒杯一乾而淨,喝完,還翻了酒杯,一滴都不滴。

  一眾人都鼓起掌來,連平日不太說話的三舅媽也一個勁的拍著巴掌。

  「爸,我現在算是明白上回平康說的話了,果然的,瞧毛毛這氣勢,再過個幾年,咱們家的人喝酒不說准真喝不過他爺倆。」一邊的二舅周計畫打趣著道。

  白蔡蔡暗地裏偷笑,自上回阿爸陪阿媽來過京城後,後來,阿爸為了那老金山梅林,還來了京城幾趟,每回過來,都要被周家的三個舅舅給灌一通酒,白爸家後直嚷著,這喝酒還得靠父子兵,開玩笑的說,讓毛毛以後練好了酒量給他報仇。

  「甭管那些,現在,天明,你得陪三杯。」周老爺子興致高,指著挑起事端的長孫周天明吹鬍子瞪眼。

  周天明立時苦了臉,不甘的叫:「爺爺,不公平,毛毛那酒杯是三錢的,我這是一兩杯,還一下三杯?」

  「是啊,就陪一杯吧。」二舅媽心疼自家兒子道。

  「那毛毛還只有十歲呢,你可十七了。」周老爺子繼續瞪著。

  二舅周計畫知道老爸的脾氣,便道:「叫喝就喝唄,三兩酒能喝下去。」

  周天明看著躲不過了,只恨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於是,一杯酒一口菜的連喝了三杯下肚。

  吃過後,又喝了一碗湯,頂不住了,回屋睡覺去了,樂得毛毛笑嘻嘻的,低聲的跟蔡蔡道:「阿姐,我幫阿爸報仇了。」

  白蔡蔡樂了,原來這小子一直記掛著這兒呢。

  這人多就是熱鬧,一頓飯吃的全家人樂呵呵的,吃過飯後,就是看電視聊天。這時候,看著毛毛神采奕奕的,白蔡蔡卻頂不住了,毛毛在火車上,那一直都在睡,這會兒正興奮,自然是沒有睡意的,可白蔡蔡在火車上可沒睡多少一下,這會兒頂不住了。

  「阿媽,我要睡覺了。」白蔡蔡睜著迷蒙的眼。

  周老師知道自家女兒在火車上沒有休息,正準備起來,這時一邊的二舅媽熱情的道:「來,蔡蔡,你們的房間早準備好了,二舅媽帶你去,讓你阿媽跟你外婆多聊會兒天。」

  「嗯。」白蔡蔡點點頭,然後跟著二舅媽身後。

  因為周家的孩子多,再加上當年,周老爺子好歹也是一個區的公安局長,因此在四合院裏分了六間房,後來,大女兒出嫁,老二老三結婚成家,都搬了出去,周勇這老麼也算能搗騰,去年賺了一筆錢後,在潘家園那邊開了一間店面,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店裏,如今家裏就老五和老六兩個女兒,房子就寬敞了。

  本來,去年,周老爺子單位分新房,周老爺子也有份的,不過,一來那套房房間沒有現在多,二來,周老爺子在這四合院住慣了,周圍都是熟人,也不想離開,就沒有要求分,而是繼續住這裏。

  白蔡蔡六姨周黎跟小舅周舅是雙胞胎,如今都是二十五歲…是啤酒廠的工人,今天上小晚班,白蔡蔡沒見著。

  白蔡蔡跟看二舅媽繼續走,路過一間房的時候,聽到裏面傳來急劇的咳聲,白蔡蔡不由的停了腳步,不用說了,這間屋子裏住著的定是五姨周靜。

  「這是你五姨,你五姨身體不好,這段時間正犯著病呢,等過兩天我們再來看她。」一邊的二舅媽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就在這時,那房門吱呀的一聲開了,從裏面探出一張三十出頭,看上去蒼白,有些枯槁的臉,因為瘦,兩個眼窩都陷了下去。

  「五姨。」白蔡蔡打著招呼。這張臉是很陌生的,因為前世這個五姨蔡蔡也沒有見過。

  那女子顯然愣了一下,一邊的二舅媽在一邊遠遠的介紹道:「這是你四姐的女兒,蔡蔡。」

  「哦,蔡蔡到了,真乖。」五姨顯然十分的不善言拖,一句簡單的話都說的磕磕碰碰的,隨後,那五姨又一手捂著自己的口鼻,含糊的道:「二嫂快帶蔡蔡離開,要是被我的病傳染到就不好了。」

  「嗯,那你小心點。」二舅媽說聲,就牽著蔡蔡離開了。帶著蔡蔡進了她的房間,安置了蔡蔡睡下。

  白蔡蔡躺在床上,那腦海裏還被五姨蒼白的面容佔據了,其實五姨長得跟自家阿媽很像,只是病的有些脫了形。

  前世,自家外婆雖然在自己面前說五姨說的多,但五姨具體得什麼病,自家外婆並沒有說,她後來還是從大表姐周喧然的嘴裏知道的,最開始五姨只是體弱,但後來就轉成了肺結核,再加上心情鬱卒,不配合治療,最後鬱鬱而疼了。

  其實肺結核現在也不是什麼絕症。只要積極樂觀,痊癒沒什麼大問題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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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那些事兒

  第二天,白蔡蔡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杆了,不過,毛毛小子還在睡,聽阿媽說,他昨晚跟兩個堂哥玩瘋了,到大半夜才睡下。這會兒也就不吵他了。

  白蔡蔡洗好臉,坐在廳上吃早飯,豆漿,鹹菜,豆陷兒蒸餅外加油條,雞蛋,擺了一桌子,很豐盛,都是老北京地道的口味。

  白蔡蔡就最喜歡拿油條沾著豆漿吃,油條吸飽了豆漿汁的時候,一口咬下去,特好吃,一邊的周奶奶看著白蔡蔡的吃相,不由的樂了:「你這油條沾豆漿的習慣跟你阿媽一個樣。」

  「我就是受阿媽影響的。」白蔡蔡樂呵呵的道,轉臉從門口看院子裏,阿媽司五姨一起抱著被子毯子晾正在院子裏晾著。

  「四姐,你別忙活了,讓我自己來吧,小心傳染。」五姨說話總是低聲的,跟掐在嗓子眼裏似的。

  「老五,沒事,你還病著,坐到椅子上曬曬太陽,平日你最注重清潔和消毒,這點小事傳染不了,快坐著,醫生可是叮囑了你不能勞累的。」周老師晾好被子跟老五周靜道。

  接著兩人就有一答沒一答的聊著。

  「外婆,五姨的病很重嗎?」蔡蔡問著坐在一邊的外婆。

  「其實你五姨的肺病並不太重,醫生說的,只是遵醫囑,稍加調理,就能痊癒,你五姨主要是心病哪。」外婆歎氣的搖搖頭。

  「還不是那該死的陸鋒,他最好以後別讓我碰到,否則,見他一次,我削他一次。」這時,一個穿著紅昵子大衣的青年女子搓著手進來,嘴裏還哈著熱氣,只是她那一身打扮讓人看著有些好笑。在她那一身紅呢子大衣的外面還披著一部隊裏人常穿的那種土棉襖,那樣子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正是周老家六女周暢。整張臉凍的紅朴樸的,卻看著更加青春亮眼。

  一邊的周奶奶卻瞪了自家女兒一眼,周暢才撇了撇嘴不說話了,又伸著頭看了看院子裏的周靜:「沒事,五姐聽不到的。」

  對於自家六姨這話,白蔡蔡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心裏還暗暗道聲六姨威武。

  而六姨嘴裏的那個陸鋒,白蔡蔡前世就知道的,就是在快結婚的時候跟自家五姨劈腿的那個男的,五姨小時候因為身體不好,讀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過後來她自己也是努力的,去讀了夜校拿了一個文憑,因為五姨的身體較差,做工人肯定吃不消,當年周老爺子唯一一次找了人托了關係,讓五姨在文化宮的圖書館裏做個管理員。

  也就是這時候五姨認識了陸鋒,五姨這人內向,性子也極執拗的,認准了人就一頭截了下去。

  但那陸鋒卻是有心機的,他跟五姨交往,是因為他打聽到周老爺子曾是區公安局長,雖說退了下來,但想來幫他弄個轉正應該沒問題的。

  陸鋒呢他當時只是文化宮的一個保衛是臨時工,就想通過這關係為自己謀個出路加上,再說了,五姨雖然身體差但長相不差,因為經常生病還帶著一絲林黛玉似的嬌弱體態,可挺動人,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只是,陸鋒那點心機能瞞過不太懂世事的五姨,又怎麼能瞞得過周老爺子,所以,這五姨和陸鋒的事情,周老爺子一開始是極力反對的,可五姨卻不聽,再加上從小五姨就比較敏感,她本身就認為自家父母不喜歡自己,這會兒,周老爺子一反對,使得五姨的反彈就更強烈了,家裏人跟她說什麼她都不聽,那是一條道認准,更是以死要脅。再加上她的身體的問題,一向強硬的周老爺子只得妥協了。同意了兩人的婚事,但陸鋒的事,周老爺子也決不插手。

  周老爺子是很古板也很有此固執的,當年大女兒想讓他出現給大女婿換個好工作,他愣是拒絕了,如今大女兒大女婿跟他心裏還隔著一層,平日也不太回家,關係平淡。何況,陸鋒這事,他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陸鋒。可終歸,五姨受不住陸鋒的甜言密語,第一次求到了周老爺子的頭上,求自家老爸想辦法在結婚前幫陸鋒轉正,工作作什麼都無所謂,能轉個正式工對以後的生活也有保障。再說了,自己若是嫁個臨時工,那說出去,周家也沒什麼面子。

  這個女兒畢竟不同于別的子女的性子,同老爺子對她沒辦法那麼硬心腸,最終周老爺子答應了,找人幫陸鋒解決的編制問題,成了文化宮的正式員工。

  在他想來,事已成定局,只得儘量幫這小五解決一此實際問題,這樣以後陸鋒也會對小五好一定。

  可沒想,仍然做個保衛,陸鋒並不滿意,就在這時,陸鋒通過文化宮的一個活動,又認識了某區一個副區長的侄女,兩人不知怎麼就勾搭上了,於是很狗血的,就在結婚前夕,陸鋒劈腿了。

  自家五姨哪受了得這個打擊,再加上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更又後悔自己有眼無珠,這一個子,整個人從精神到身體全垮掉了,在家裏大病了半年多。

  為這事,周家人恨的牙咬咬,可那時,陸鋒已經通過那個區長侄女的關係調到那個區的交通局去了,周家的人拿他沒耐何。當時,周老爺子氣的在屋裏悶了兩天。

  而五姨,自此後就聽不得陸鋒這個名字,每回一聽就發病,所以周家人在周靜面前,從來不提陸鋒。這也是剛才周奶奶瞪著周暢的原因,怕讓院子裏的小五聽到,病又加重。就在這時,一邊從屋裏出來的周老爺子看著周暢一身不倫不類的穿著。皺著眉頭道:「小六子,你這一身整的什麼妖娥子?」

  「還不是廠裏的領導,明明我昨天只是上小夜班,結果,大夜班的人臨時請假了,居然又讓我頂上大夜班,這天多冷啊,是吳棟給我送的棉襖,要不然這會兒你就只能見到一個僵屍了。」周暢說著,故意伸著舌頭,還直著膝蓋跳了兩下,做僵屍狀,把一邊的自家老媽和蔡蔡都逗樂了,周老爺也子有些想笑,不過聽到吳棟的名字,他的臉又甩了下來,也許是因為老五的原因,他總認為自家女兒自己找的男朋友靠不住。

  再加上吳棟有此木訥,在周老爺子面前有此放不開,周老爺子便有些小瞧吳棟,覺得這小夥子小家氣,不合自己的脾性,所以,平日裏,父女倆常常為吳棟的事情頂牛。

  可以說,周家的孩子,就周暢最不怕周老爺子,而偏偏周老爺子還最疼她。
惹的小舅常說周老爺子犯賤,偏喜歡找罪受。

  而白蔡蔡卻從自家小舅的嘴裏聽出了酸溜溜的味道,自家小舅那是紅果果的嫉妒了。

  前世,這個六姨是蔡蔡最合的來的,有些辣,但不過分,做事有主見,性情開朗,最和人。

  「哼。」周老爺子板著臉哼了一聲,背著手,踱著步出去了,估計是不想在蔡蔡面前跟周暢吵,站在院子裏跟隔壁的一個老頭聊起昨天晚上新間聯播上的國家大事了。

  周暢沖著自家老爸背景做了個鬼臉,回過頭看到白蔡蔡偷笑,不由的上前,一手擰著蔡蔡的臉蛋兒:「你就是蔡蔡吧,都怪我們廠裏那些該死的領導,我請假居然不准,要不然,我肯定跟你小舅一起去接你。」

  「六姨……」白蔡蔡抗議的叫,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好不,白蔡蔡翻著白眼,六姨的性子一如前世,熱情起來,讓人有此吃不消。

  「瘋丫頭,快坐下吃早飯。」周奶奶拍了一下周暢的擰著蔡蔡臉的手。
周暢這才嬉笑的放開手,還揉了揉白蔡蔡那被捏紅的臉蛋,然後摸著肚子,一臉甜密的道:「我吃過的,是吳棟請我吃的。」

  「那他怎麼不送你回來?」周奶奶好奇的道。以前這個吳棟都送自家女兒回家的。

  「媽,你不看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不要上班哪?再說了,老爸他哪一次給他好臉色了,我不要他送了。」周暢回道。

  「周暢,你是認准吳棟啦,那小子有什麼好的,天天鑽在工地裏,跟一個工人似的。」這時,周勇從屋裏出來,頭髮還亂的跟雞窩似的。正一手扒拉著。這小子叫周暢從來不叫六姐的。

  「你懂什麼,我看中的 是他踏實負責任的人品,人雖然老實了點,但可靠,再加上他對我好,什麼都讓著我,哪像爸介紹的那些,都跟他一樣的人,都是天王第一老子第二的,每回看到臭樣,我就想揮拳頭,還有你那些個狐朋狗友,也別拉到面前來現,一個個都是走歪門斜道的,怎麼,工人怎麼啦,那我也還是一個啤酒廠的工人呢,你還不認我這姐了。」周暢說著,就踮著腳去扯周勇的耳朵。

  「姐,我就說一句,你還我這麼多,還對我的朋友抵毀誣衊,你這是偏見,我的朋友都是仗義之輩,怎麼成了狐朋狗友了?」周勇捂著耳朵一邊躲一邊抗議。

  「不是狐朋狗友,那也是酒肉朋友,總之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周暢瞪著周勇道。

  這兩個是雙胞胎,從小打鬧到大,不過,真遇上事了,兩姐弟又特別一致。

  「遵命,遵命。」

  周勇連聲道,一溜跑進廚房去梳洗,平日他都不住這邊的,只不過昨晚說話說的太晚了,他就沒回去,反正家裏有他的屋。

  同時心裏卻為自己的那此朋友默哀,這周暢的脾氣最像老爸,挺火爆,自己那些個狐朋狗友卻最吃這一套,一個兩個的都請他遞好話,得,這麼一看,都沒戲了。不一會兒,周勇從廚房裏出來,一手拿著一塊蒸餅正啃,還沖著蔡蔡道:

  「蔡蔡,小舅去店裏,你去不去玩,你不是一直說要逛潘家園嗎?」

  「去,當然去。」白蔡蔡立刻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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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原石

  白蔡蔡跟著自家小舅直奔潘家園,她想給五姨淘一塊好玉為五姨制一串福運康壽的手串,有這法器護著,至少可以平和五姨的心境,從來消去她長年日積月累下的病煞。

  這對五姨來說是很重要的。

  白蔡蔡跟著小舅先去了他的屋子,小舅買的那一套居室,說是在潘家園,其實離潘家園還有一段距離,位於白橋附近,在頂屋,是六層半小複式結構,頂上的半屋是隔樓,正好用來放收藏的古董。

  「小舅,你倒是提前過上資本主義的生活了啊。」白蔡蔡看著廳上,自家小舅在南邊的一角弄了一個小吧台,邊上還有一個酒櫃,放出幾支全是洋文的酒,不由的打趣道。

  「呵呵,好玩的,也就充個樣兒,朋友來玩時有個氣氛。」

  「這都什麼酒啊?」雖然白家人酒量不小,但喝酒和懂酒,玩酒又是另一回事,前世,白蔡蔡見到洋文就抓瞎,如今也是一樣。

  「沒啥,就是從什剎海的酒吧那裏淘來的,多俄羅斯那邊的酒……」周勇道,隨後卻用勁的一拍巴掌:「對了,蔡蔡,要說到酒的收藏,你什麼時候,幫我跟你阿爸說說,那種開了光的老金山梅林我就不想了,讓你阿爸給我弄一瓶老金山梅林,我也好在我那幫哥兒們面前長長臉哪,該多少錢我照付……」周勇道。

  「老金山梅林早就沒了,別說我阿爸現在不是酒廠的廠長,就算是,他也變不出來……」白蔡蔡回道。

  老金山梅林就是指最初那兩罎子百年梅林酒,那東西早就沒有了,就連當初阿爸極力為廠裏留下的幾瓶老金山梅林,也在前不久被縣裏徵用了,據說是一位港商答應來甯山縣投資,聽說投資的規模還相當大,但對方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要買老金山梅林。縣裏就把廠裏僅剩的幾瓶老金山梅林賣給他了。

  如今那酒現在連酒廠裏都沒了,自家阿爸到哪里去為自家小舅弄。

  想著,白蔡蔡又有此疑惑的問:「什麼開了光的老金山梅林啊,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就是你最初的時候,讓古教授拿京城裏來拍賣的那三瓶酒啊,當時以每瓶十五萬年成交的……」周勇道。

  「怎麼,那酒跟其他的老金山梅林不一樣嗎?」白蔡蔡奇怪了。

  「當然不一樣了,老金山梅林最初不過五萬多一瓶,現在漲價,也不超過八萬,可你知道那開了光的老金山梅林要多少錢一瓶嗎?」周勇賣著關子道。

  「多少?」白蔡蔡好奇了,同樣是金山梅林,難不成還一個天一個地?

  「我告訴你,現在已經漲到五十萬瓶了,還有價無市……」周勇道。

「為什麼會這樣?」白蔡蔡導怪的問

  「據說,當初有一個香港的商人從古教授手裏買了一瓶老金山梅林,當時也沒在意,就在家裏收藏著,前不久他夫人得了失眠症,整夜整夜睡不著,最初安眠藥還有用,到後來,三五片的根本沒效果,再多吃也不行,整個人便迅速的憔悴消瘦,有一回,那夫人晚上睡不差實在是太煩燥了,就順手的從家裏的酒櫃裏拿出那瓶金山梅林酒,沒想這一喝下去,就睡著了,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整個人也一下子容光煥發了,這讓她驚喜不已,便讓她先生再去收這種酒。

  於是,那港商又親自到寧山縣金山酒廠長要這種酒,為此還撤下鉅資在寧山縣投資呢,結果,酒是要來了,可卻並沒有之前那瓶老金山梅林酒的效果,後來,那個港商把原先剩下的酒瓶和幾滴酒請一個西藏喇嘛看過,那個喇嘛看過後說,原先那瓶老金山梅林酒是開光過的,所以才有那樣的效果,這個事情一傳出,這種開光過的老金山梅林價格就暴漲到五十萬,不過,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周勇道。

  白蔡蔡聽著自家小舅的話,原來是這裏彎繞繞的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還真具有一些傳奇性,那豈不是說,那個到寧山縣投資的港商正是那夫人的先生了。難怪他別的要求不提,就是一定要老金山梅林。

  白蔡蔡再想著自家小舅嘴裏這個開了光的老金山梅林,這酒從酒廠裏出來,就在自家家裏放著,然後直接交到古教授的手裏,這中途並沒有開光什麼的啊?難道………

  白蔡蔡想到一個可能,當初,阿爸將這酒從酒廠裏拿來,就放在家裏的書櫥裏,而自己平日沒事雕刻的那些個福運和康壽玉、石也放在書櫥裏,應該是那酒受了這些玉符的影響。

  應該是這樣,自己的那些玉符其實都是法器,這就相當於用法器給那幾瓶酒做了加持。那麼,這種開光的老梅林酒就有三瓶,當初古教授拿去的三瓶都是一個樣的。

  如今這港商要要的話的,就只能跟買走另外兩瓶的人買了,那價錢不暴漲才怪。

  想到這裏,白蔡蔡又想著,不知如果她用福運陣給新生產的金山梅林酒加持的話,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如果有的話,那對自家小姑的病也有好處的,嗯,等下回去,打個電話給阿爸,讓他來京的時候帶幾瓶新的金山梅林酒試試。

  知道老金山梅林酒連酒廠裏都沒有了,周勇也只好攤攤手算了。

  隨後周勇收拾了東西,兩人一起去潘家園市場,潘家園市場是一個週末市場,從週四到周日開放。這兩年,潘家園算是火了。

  前年,潘家園剛剛建立,正式落戶的有500家,小舅當時還是一個打遊擊玩地攤的,也就是去年,一個永樂梅瓶,徹底讓小舅翻了身,盤下了一家的店面,成了落地戶了。

  兩人一路走一路看著地攤上的東西,不一會兒就到了小舅的店面前,小舅開門,白蔡蔡則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就見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圍著裏三層外三層一圈子人。

  「小舅,那是幹什麼?」白蔡蔡扯了扯自家小舅的衣服問。

  周勇順著蔡蔡手指的方向,看著那麼多人圍著,他也不清楚,便扯著嗓子問隔壁的店主:「老王,那裏在幹什麼,是不是誰撿了大漏了?」

  那店主是一位四十來歲的漢子,店裏經營的是古舊傢俱。

  「哪里,不知打哪兒來的一個傻小子,帶了一大塊石頭來賣,開價就是二十萬,少一分錢不賣……」那老王大著嗓門回道。

  「啥石頭啊,田璜?還是雞血?或是名貴玉石?」白蔡蔡好奇的問道,她對石頭什麼的最感興趣了。

  「哪里?就是一塊白麻原石,幾個喜歡賭石的在那裏看呢,想看出個什麼不同來。大家都是湊熱鬧……」那老王回道。

  「我過去看看……」白蔡蔡道,以前,她在做玉石做雕工的時候,曾跟老闆到騰沖去過,對於賭石一行也算是有些瞭解,這會兒也有此好奇了。

  「我跟你一起去……」周勇說著,把開了個店門又關上,同蔡蔡一起過去。兩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

  「喂,我說傻小子,你這塊石頭,看不出來值二十萬哪,要不,我幫你開個窗先看看?」這時,一個三十多歲光頭的漢子一手還舉著個電簡沖著那站在人群裏一個十七八的小青年道。

  那小青年穿著一件時下很少見人穿的中山裝,還很舊了,頭髮剃的很短,臉上的表情看了去就很憨。

  「是啊,是啊……」邊上還有幾個人附和著,各打心思。

  「花和尚,不帶你這樣的,他這塊原石開價二十萬,你愛買就買,不買拉倒,你看人家小子有些傻,竄掇著人家開窗,這開窗是隨便開的?萬一要是砸了怎麼辦?你花和尚掏二十萬買下?」這時,人群裏有人大聲的擠兌。

  白蔡蔡聽著聲音挺熟,抬眼望去,呵,老熟人黑夾克項叔寶,只是自己和小舅站的遠,他看不到自己這邊。

  「我說你個死將軍,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那叫花和尚的回頭瞪了項叔寶一眼。因為項叔寶跟泰瓊同名,一些人就乾脆給項叔寶起個將軍的外號,至於花和尚,其實本名叫梁濤,不過,這人長年光著頭,再加上平日挺好色的,於是就有了花和尚的外號。

  就連周勇也有一個周扒皮的外號,一來二者都姓周,再有一回,周勇跟幾個同夥去鄉下鏟地皮,說了句要把地皮扒光,於是就坐實了周扒皮的外號。

  「我不傻……」這時,那個抱著石頭的小子也瞪著項叔寶。

  那花和尚更樂了,沖著項叔寶道:「這叫多管閒事多吃屁……」說著,那花和尚又對那小青年道:「怎麼樣,我的石頭鋪子就在前面,裏面有切刀,先切個視窗,買東西總要先看貨的,對不對。」

  這話明顯著是偷樑換柱,誘導。

  那賣石頭的小青年想了想,居然用勁的點點頭。圍觀眾一陣歎氣,這小青年明顯著就有些弱智。

  一邊的小舅有些看不過眼了,擠到那小子身邊:「別切了,你這塊大石本來就難賣,再萬一切壞了,那就更賣不上價了。」

  「沒事,我這石頭就是二十萬,它壞不了……」小青年執拗的頂了回來。周勇也鬱悶了,這小子真傻呀。

  而白蔡蔡則蹲了下來,用手去摸著地上那塊大石頭,白蔡蔡養石養了有好幾年了,對石頭的瞭解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比如此刻,她摸上石頭,就能大約知道石頭的硬密,品質,而玉石這東西,品質越好,就越可能擁有天然的運勢。

  這便有了玉護人,人養玉之說。

  而此刻,這塊大石正是一塊擁有天然運勢的翡翠原石,白蔡蔡心裏覺得開窗並沒有壞處,因為一旦出綠,那這塊原石的價還能再漲漲。

  這時,那花和尚已經推了一個小推車過來,讓那傻小子把石頭放在小推車上,推到他店門口去切。

  周圍的人只能歎氣,搖搖頭。不過,眾人都想看看開窗的結果,甚至也有人想著,這小子這麼有信心,說不定裏面真有料,便也一窩蜂的都跟了過去。

  蔡蔡也拉著自家小舅也混在人群裏跟在後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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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花和尚的玉石鋪子前此刻圍滿了人。石頭被搬到了切臺上,花和尚已經擺好了切刀衝著那小青年道:「小夥子,來,你自己下手。」

  「這花和尚,一肚子花花腸子,連這點都放著,好像生怕出了問題被人賴上似的,我看那小子,傻不愣登的,他哪知道切啊。」

  這時,那項叔寶擠到白蔡蔡和周勇身邊嘀咕了句。

  「那你上去幫忙切啊。」周勇擠兌了一句。

  「那你幹嘛不上去啊」項叔寶還說了句:「切,這種物未定主的事情,旁觀的人誰也不會輕易接手的。 」

  項叔寶說著,又衝著蔡蔡拱了拱手,其中上面的手掌,拇指掐著食指指節,這是相士算生辰八字時用得著的一個簡易手法,也是相士界同行打招呼的常用的一個手勢,蔡蔡便同樣回了他一記手勢道:「項叔叔好。」

  「咦,你們怎麼認識?」一邊周勇有些奇怪了。

  「我們是坐同一列火車來京的。」項叔寶衝著蔡蔡炸了眨眼。相士圈的人一般不會在普通人面前提法術,鬥術的事情,自然不會過多的去提那場綁架事件。

  說著,項叔寶又拍了周勇的肩一下:「你小子好命,有這樣的外甥女,沾了她的光,若沒有那一個永樂梅瓶,這會兒你還跟我一樣在練地攤呢.」

  「沒法子,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小子就認命練你的地攤賺老婆本吧.」周勇樂呵呵的還他一記道,對於項叔寶的擠兌毫不在意,本來就是這樣,現在這潘家園裏誰不知道他那個永樂梅瓶是他外甥女給他牽的線啊。

  白蔡蔡夾在兩人中間,看著這兩個沒形沒象的大叔,直翻著白眼,她明顯可以感覺得自家小舅跟這項叔寶兩人之間有那麼些不對付,說話都是相擠兌著,不過,聽兩人口氣,矛盾也不大,便岔開話題,指著前面的切台道:「快看,開始切了。」

  周勇和項叔寶才連忙看向前面的切台。

  那賣原石的小子此刻坐在石頭前,一手架著切刀,卻是愣愣的,似乎不知該從哪切起。那切刀一會兒移過來一會兒已過去的,好幾次都似乎要攔腰切開似的,嚇的圍觀的人一陣子咋呼。

  這時,圍觀人群中,一個穿著休閒皮衣約莫十六七的少年擠了進來,蹲下來摸了一會兒石頭,便沖著那賣原石的小子 道:「這位大哥,你就在小頭的那個地方,靠邊切下一刀就行了。」

  「哦,哦 。」那賣原石的小子正不知如何下手,這會聽那少年一說,就好像是得了聖旨一樣,將切刀移到小頭的那一邊,手起刀落的,切下了一個蓋子。

  「怎麼樣?怎麼樣?」這時,圍在外層的人已經有那性急的開問了。

  「拿點水來。」此時,那花和尚也蹲了下來,盯著切開的面,一手沖著店裏的夥計道。

  而那個少年卻露出一臉的微笑:「應該是出綠了,沒錯。」他對自己的眼光是很有自信的。

  這是,店裏的夥計短了一水來,灑了些在那石頭的切面上,石頭就潤開了,一抹淡淡的綠意也更明顯了,很水很透,似乎水種相當不錯。

  這下這塊原石切漲了。

  「這位大哥,我出三十萬,你把這塊石頭賣給我行吧?」這時先前說話的少年衝著賣原石的愣小子道。

  周圍人一片譁然,這哪里來的小子啊,毛還沒長齊吧,開口就是三十萬,可比原先的二十萬漲了十萬呢,好氣魄。

  「喂喂喂,我說你怎麼回事啊,懂不懂古玩這一行的規矩啊,上家沒離手,下家不准接手,懂不懂啊你。」這時,那花和尚急了,這麼一大塊原石,只切了這麼一刀就出綠了,那品質且不說,就拿這正貨的量來說,二十萬拿進,也絕對有的賺的,更何況,此刻從那切面來看,品質似乎還不差,沒想到這會兒,居然有人想半路截胡,那可不行。

  「這賭石跟古玩可不同,價高者得。」那少年絲毫不讓。

  「哦,我認出來了,這不是陳氏玉石的小東家陳易嗎?聽說,去年的時候跟他父親去了騰沖,小小年紀賭回了一塊冰種的福祿壽三色玉石,算是一舉成名啊。」這時,人群裏有人竊竊私語。

  白蔡蔡聽著人群裏的話,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少年,心裏不由想著,陳氏玉石,那不就是胡婆婆兒子開的玉石連鎖店嗎。自家小姑姑的貨都是從陳氏玉石拿的。她正準備過幾天去看看胡婆婆呢,陳易,她似乎聽小姑姑說過,這陳易自小跟這他父親跑過不少地方,賭石有一手的。

  這時,又有那看不慣花和尚的人幸災樂禍的道:「哈,這回陳氏玉石出手了,花和尚這不是為他們做嫁衣了嗎?」

  這些閒話的聲音可不小,一一都傳進了那花和尚的耳裏。

  花和尚便有些急,知道跟陳易這小子說不通,不過,他也精道,看得出那賣原石的小子有些愣,便拉著那賣原石的小子道:「小兄弟,這石頭咱們可是說好的,二十萬元,你不能出爾反爾,做人不能沒有信用對吧?」

  那少年聽花和尚這麼說也不幹了,衝著那愣小子道:「喂,你別聽他的,他之前誑你開窗,就沒安好心,如果你這一刀沒有出綠,你看他要不要。」

  那賣原石的小子抿著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了一會兒就道:「嗯,我還是將這賣給先前這位花和尚大哥吧,我院長媽媽說過,做人要誠實守信,不可這山望了那山高。」說完又衝著花和尚道:「只要你付二十萬元,那這塊石頭就是你的了。」

  他這話一說,把這個花和尚樂的滿臉開花,說實話他之前真沒有信心能拿到,生怕夜長夢多,立刻叫了身邊的婆娘帶著那愣小子去不遠的銀行轉賬。氣得那陳易一臉黑沉。

  「這世上還有這麼傻的小子,人家付三十萬你不賣,硬要賣二十萬,真是傻到家了。」看著那愣小子隨著花和尚的婆娘離開,邊上人切切私語。

  就在這時那陳氏小東家陳易又衝著花和尚道:「三十萬我買你這塊石頭,你賣不賣?」很有一股不拿到手不甘休的架勢。

  一邊看熱鬧的本來都準備散場了,如今見事情還沒完,便又圍了過來。如今的城裏人,看熱鬧那也是休閒生活必不可缺的一項活動。而且看戲看全場,不管是做事,還是看八卦,那總得有始有終,半途而廢是要不得的。

此時,花和尚看著陳易心裏琢磨著,石頭只是開了窗,雖說出了綠,但賭垮的風險還是存在的,若是這時候賣給陳氏那轉手就是淨賺十萬,錢來的快。
可是真這麼轉手吧,他又有些不甘,陳家這小子雖然還小,但眼光不差,這回既然出手,那就說明他看好這塊石頭,說不準裏面更有好料。

  正在花和尚左右不定的時候,人群裏的好事者又叫了:「花和尚,乾脆切了明料賣。」

  「是啊,賣明料。」許多人跟著起哄,大家都想看看,這塊原石裡面到底藏了怎麼樣一塊玉料。

  這話還真和了花和尚的心思。

  「那你可考慮清楚了,雖說是開了窗,但開了切垮的石頭也不少。」那陳易道,花和尚既然這麼說,那陳易也沒有辦法,只是提醒道,去年,他跟父親去騰沖,見多了開了窗切垮的石頭,這東西賭性太強了。

  「願賭服輸。」花和尚道,他幹玉石也不是一天兩天,這點自然清楚,只是富貴險中求。

  然後擺開了架勢,沿著之前的切痕又切下一刀,幾個人都伸著腦袋去看。

  「不對啊,這不但沒綠了,還出現了黒麻。」一個叫了起來。

  「怎麼會,讓開我看。」一聽這話,花和尚心裏咯的一下有些慌了,他的腦袋裏突然閃現的三個字,靠皮綠。

  幾乎將整張連貼在了那石頭切面上,可黒麻就是黒麻,它變不成綠,大冬天的,花和尚的額頭不由的冒出了汗。咬了咬牙,直接從石頭的三分之一處切了下去,他不用看就聽到圍觀的人傳來一陣長長的歎息,只見露出來的是整塊的黒麻,幾乎連成了片,這一下子,直接將花和尚的心情打入了萬丈深淵。

  周圍的人一片譁然,除了那點靠皮綠外,這塊原石根本就是廢料,花和尚這回虧大了。一些之前叫切明料的趕緊溜了,生怕花和尚遷怒。

  就在這時,花和尚的婆娘回來了,花和尚一把抓著她的肩膀:「那小子呢?」

  「拿了錢走啦,怎麼了?瞧你這一頭大汗的。」他婆娘奇怪的問。

  「上當了,虧大了,這終日打雁的,今日叫雁啄了眼,除了那點靠皮綠,這塊石頭根本就是廢料。」花和尚咬牙切齒的道。

  「什麼?」他婆娘氣的哇哇大叫:「我去把那小子找回來。」

  「算了,願賭服輸。」花和尚叫住他婆娘,歎了口氣,頹然的坐在切石的小凳子上。

  「嗯,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說實話,我也看走眼了。」這時那陳易也道,心裏暗暗也松了口氣,想著要是自己先前花了三十萬買走,那回到家裡,虧了錢是小事,那面子就丟大了。

  說完,就順著人群散了,這時,白蔡蔡卻走到切開的石頭邊上,仔細的看著,用手細細的摸著,總覺有些怪,明明運勢很強的啊,為什麼會沒玉呢。

  「走了,蔡蔡,你不是還要逛市場嗎?」周勇叫著蔡蔡,人家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裏看啊看的,不是給人心裏添堵嗎?

  「小舅,我再看看這塊石頭。」白蔡蔡回道,仍仔細的看著那原石。

  「小丫頭,不用看了,這麼黑滲進去,就算是有玉也廢了。」那花和尚歎著氣道。

  「那你這塊石頭還賣嘛?」白蔡蔡問?

  「賣?誰還要啊?」那花和尚搖著頭喪氣的道。

  「我要,你開個價,如果合適,我就拿下。」白蔡蔡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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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冤家路窄

  蔡蔡的話讓周圍的幾人都愣了,隨後都搖搖了頭,這哪來的不懂事的女娃子,錢拿在手裡燒得慌啊?這明擺著一塊廢石了。

  「蔡蔡,這位老闆都已經說了,就算裡面有玉,讓這些黑的滲進去,那玉也廢了,你還要這破石頭幹什麼?」一邊周勇聽到白蔡蔡這麼說,詫異的問,生怕自家外甥女弄不清情況。

  「小舅,別人在乎的是玉,而我在乎的是石,我就覺得這大面積的黑色也挺好,如果裡面全都是黑色的話,那掏出來雕一個擺件放在外公的書桌上也挺好看的。」白蔡蔡道。

  聽蔡蔡這麼一說,周勇倒是沒話說了,自家外甥女是玩石雕的,有這想法倒也正常,不過這事不能讓蔡蔡出頭,於是衝著那花和尚道:「花和尚,你這塊石頭,我出一萬塊錢收了,怎麼樣?」

  白蔡蔡在聽著自家小舅開的價,有些汗,她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小舅的外號叫周扒皮了,這扒皮扒得還真狠的,一萬塊錢,就那些個靠皮綠也就差不多值了,另外,還有一半沒開呢,雖然塊頭不大,大家也不看好,但萬一呢?萬一有好料呢?

  一邊的花和尚初時只當蔡蔡是說笑,可聽蔡蔡這麼跟自家小舅解釋,那心裡倒是騰出了一股子希望,如果不是衝著玉,而是衝著石,那這大塊的黑色也確實挺有特色的。

  不過,周勇的話讓他的鼻子氣歪了,一萬?這價也壓得太狠了點吧,他可是二十萬買進的,別的不說,就單那點靠皮綠也值個萬把,想到這裡便惡狠狠的道:「周扒皮,沒你這麼狠的,這塊石頭,若是誠心要的話,給五萬塊錢拿走,否則,我寧願擺在家裡,就當個警鐘擺設著,時時警醒自己。」

  白蔡蔡聽花和尚這麼說,知道也是底線了,再說了根據她看見的運勢,這玉料裡面應該有料的,而明知有料,還死壓價的話,就有點太那個了,便搶先一步衝著那花和尚道:「五萬就五萬,我要了。」

  一邊周勇還想還價的,見蔡蔡已經應下來,只得悻悻的閉嘴,小孩子就是沉不住氣。

  這時蔡蔡又轉身衝著周勇道:「小舅先幫我墊著,等回家再還你。」

  周勇聽了蔡蔡這話,那臉就綠了:「臭丫頭,你這是打小舅的臉哪,這石頭我買了,正好算是過年給你的禮物,說好了啊,壓歲錢可沒了。」

  「呵呵,那謝謝小舅。」白蔡蔡道,跟自家小舅不需要客氣。

  隨後周勇就付錢,石頭雖然不太大,但挺沉,白蔡蔡借著花和尚的推車準備先推回小舅的店裡擺著。

  「喲,我說誰呢,這不是周勇嗎?怎麼又撿了個大漏啊,這別馬上走啊,也開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

  這時從對面一家古玩鋪子裡,走出來三個人,當先一個白蔡蔡認得,正是曾經跟胡婆婆去過她家的陳恪,陳恪後面跟著之前也在看石頭的陳易,而邊上之人,也正是說話的人,白蔡蔡卻不認得,不由得便皺了皺眉頭,這人說話的味兒怎麼這麼難聽,那不懷好意的味道太明顯了。

  便轉臉看了一眼自家小舅。只見此刻,自家小舅兩眼瞪得圓圓的,咬牙切齒的,很有一副仇人相見的樣子:「陸峰你個人渣,我撿不撿漏關你什麼屁事,你別在我眼前出現,找抽。」

  白蔡蔡一聽自家小舅的話,立刻明白了,眼前這男子正是讓周家人恨得牙癢癢的陸峰,也是造成自家五姨現在這般情況的罪魁禍首。想到這裡,不由得也跟著瞪眼磨牙起來。

  「涵養,涵養,懂不。周勇你現在好歹兜裡也有兩子兒,別把自己整得個爆發戶似的。」那陸峰道,隨後又一手拍了拍額頭又誇張的道:「我忘了,你丫的本來就是一爆發戶。」

  「我就爆發戶你怎麼滴?我再爆發戶那也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不像有的人使勁扯著女人的裙帶往上爬。」周勇不屑的道。

  「就算是扯著女人的裙帶往上爬又怎麼樣,那也要看人的,有的女人,那裙帶送給我我都不扯。」那陸峰一臉不屑的道。

  白蔡蔡在邊上氣得眼睛通紅,緊緊的盯著陸峰,恬不知恥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如果眼神是刀的話,那麼此刻,陸峰已經叫蔡蔡淩遲了,人渣。

  白蔡蔡自然明白,陸峰那話裡影射的正是自家五姨。同時也慶幸,幸好這陸峰劈腿了,要不然,五姨就算嫁給他,那也決不會幸福,說不是更慘。

  因為陸峰不但人品渣到極點,而且面相極不好,白蔡蔡雖然半桶水,但也能看出個一二,這陸峰是個克妻命,兩眼帶血,妻宮暗淡,也就是說嫁給他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當然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桃花女是陸峰的剋星,不過,那樣的話,陸峰頭上的帽子就會變得綠油油的。

  此時,陸峰的話也徹底引爆了周勇,他一下子舉起那塊石頭就要朝陸峰身上砸下去,這一下子可引起周圍人的緊張,這麼重的一塊石料,若真砸到了人,那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白蔡蒙同那項叔寶連忙拉著自家的小舅,恨這人渣是一回事,可為他閙出人命就不值了。

  「小心,小心那石頭啊,說不定裡面就是頂級玉料,到時候,說不定能憑藉這塊玉料給你姊找個如意郎君,不過,就怕你姊沒那好命。」陸峰躲到一邊,卻仍冷嘲熱諷的怪叫著。這周勇好幾次讓他難堪,今天正好有這機會,他非得把場子找回來不可。

  白蔡蔡看著在一邊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小舅,不由得上前冷冷的道:「你怎麼知道我五姨沒那好命,我告訴你,我五姨好命得很,其一,她沒嫁給你,那就是她天大的幸運。其二,我還告訴你,托我五姨的運氣,這裡面就有一塊頂級的玉料,這種運氣可是有的人眼紅都眼紅不來的。我今天就讓人瞧瞧。」

  說完,白蔡蔡就叫項叔寶幫忙,又重新將石頭放在花和尚店門口的切臺上。

  白蔡蔡一向是喜歡肉埋在飯裡吃的主,不過,叫這陸峰這一閙,倒也激起了她心裡那一股子激揚,你不是就認准了裡面沒有好玉嗎,我就開出好料給你看,直接打嘴,讓這陸人渣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叔,借用你的切刀一下。」白蔡蔡衝著那花和尚道,然後二話不說的坐在切臺上,專心的切起石頭來。雖然她不清楚這裡面會是一塊什麼樣的玉料,但從石上的運勢來看,這種形成天然運勢的玉料絕對不會差,當初,古教授曾送她一塊冰種玉料,那塊玉料的運勢還沒有這個強呢?

  「蔡蔡,我來吧。」周勇不看好這塊玉料,但這時蔡蔡已經頂上了,那他也不會退縮。姓陸的人渣遲早有一天叫他好看。

  「小舅,沒事,你在邊上看著。」白蔡蔡回道,臉上是不合年齡的冷靜。別說蔡蔡這樣子,還真有些唬住那陸峰了。

  陸峰看著正嘩嘩動的切刀,臉色不時變換,他今天是想讓周勇出醜的,可若真開出好玉,那出醜的就是他自己了。

  便轉過來問站在一邊的陳易:「陳少,你可是賭石的行家,那塊原石你也看過了,覺得怎麼樣?」

  「嗯,那塊原石沒有好料,那些黑塊應該就是大面積的癬,而這塊原石並不太大,以癬的分佈和走勢,勢必全面覆蓋,所以就算有好玉,都給廢了。」陳易到底少年心性,被陸峰誇了句賭石的行家,便一鼓腦的把自己的看法全拋了出來。

  陸峰這下放心了,陳家在玉石界那可是金字招牌了,而這陳易可是被稱為賭石界的神童,那眼光不會差的,他差點叫那臭丫頭的樣子給唬住了,這才放下心來,專心看好戲。

  一邊的陳恪暗裡皺了皺眉頭,他今天之所以跟這陸峰一起出來是因為陸峰在他店裡買了一件不錯的玉器,要選一個好的木盒子,邀他幫忙挑一個適合那玉的古董木盒,他也正好要帶著自家小子來潘家園轉轉,於是便一道同行了,只是這會兒陸峰的行為卻讓他很看不起。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小易還是太浮燥了,便道:「神仙難斷寸玉,你只看了這一個切面,你就能斷定這裡面沒有好料了嗎?不要被人誇獎幾句,就自認為觀盡天下玉石,今天回去後,你給我收收心,跟著你祖外婆,跟她專心練套拳術,好好的磨練磨練性子,一年不准碰玉料。」

  「爸,我沒看錯。」陳易自小就在玉石堆裡打滾,再加上少年心性,對自己的眼光那是極為自負的。

  「有沒有看錯一會兒便知。」陳恪道,不知怎麼的,他看著臺上切石的女孩子,心裡就有一種這回自家小心看走眼的感覺,說不定那塊玉料裡面真有好料,這賭石之道實在是太變幻莫測了,而且,他還覺得那切石的女孩子很眼熟,自己應該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此刻,白蔡蔡仍然在切著,沿著運勢的線路。

  「出綠了…..」這時,圍觀的人群裡有人突然大叫了起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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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綺羅玉

  聽說出綠了,人群立時轟動了,這花和尚的連一陣抽搐,如果真出綠了,那讓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是假的吧,是假的吧。。。。。。碎碎念中,花和尚竟有些不敢去看那石頭,生怕真出了好玉,他承受不住啊。。。。。。

  這時,周圍好幾個人都擠上前去圍著那塊石頭看,不過,幾個切面上,仍然是大塊的黑斑,哪里有一絲綠意。

  「哪里有綠,根本沒嘛。」一個人看了又看,最後道,花和尚在邊上聽到,卻長長的松了口氣。

  「那位說出綠的兄弟眼花了吧?」那人又取笑道。

  「呵呵,這真可能眼花了,只是剛才一抹陽光照射過來,我感到眼前一片綠意,還道是出了綠了呢。」先前緊張中謊報了軍情的人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

  白蔡蔡這時也有些犯嘀咕了,她明明是按著運勢線路切的,按說已經切到了玉石的邊沿了,為什麼沒出綠呢,不由得仔細看著那切面,石頭的周邊還是黒麻,而中間卻有一塊灰暗的黑色,而運勢正式來自於這片灰黑的黑色。

  又或者這不是玉而是別的?

  「喲,怎麼還是黑的,看來五萬塊錢真的打了水漂了。」這時,那陸鋒又幸災樂禍的嘲諷著,先前那人說出綠的時候也把他嚇了一跳。

  一邊周勇的臉也黑的跟黑鍋似的,狠狠地那眼睛瞪著他。

  「等等,我看看。」這時,陳恪走上前,蹲在石料前,專心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沖著那花和尚道:「老闆,你這裏有射燈吧?帶著反光罩的射燈?」

  「有,我去拿。」花和尚道,賣玉石的那展示櫃上都會安裝射燈,同時也會備好幾台放在一邊備用。

  很快的,花和尚取了射燈過來,交給陳恪。

  陳恪二話不說,打開射燈,直接讓燈光照在中間那塊灰暗的黑色上面,光線照在那黑色上,並沒有被黑色吸收,而是反射到了反光罩上,立時的,眾人的眼前映出一片滿綠,翠油油的,整個反光所到之處,似乎都是一片綠色。

  滿目綠意,生機勃勃,讓人仿佛一下就處於一個綠色的魔幻世界。

  「嘩。。。。。。這是什麼玉?」這時候人群炸開窩了,這時候誰都知道出現極品玉了。這石頭又賭漲了,而且是大漲。

  「看著這片蘊染的綠色,難道是傳說中的綺羅玉?」人群中有人驚訝的問。

  白蔡蔡聽那人一說,不由一愣,仔細觀察起手上的玉石來,所謂的綺羅玉是騰沖人易文達最先發現的,也是一塊灰黑的不見一絲綠的玉石,最初被他扔在馬廄裏當壓稻草的石頭,幾年後,被馬踩崩一小片,易文達發現那薄薄的小片透著光,居然十分的通透翠綠,後來他找人玉雕大師將玉石雕成一隻鏤空的宮燈,點上蠟燭後,光線所到之處,全被染成綠色,堪稱神跡。

  綺羅玉因此名聲大震,成為公侯貴族的追捧之玉。

  別說,這塊石料的表現跟傳說中的綺羅玉還真的有些像。白蔡蔡想著,只是前世,她也沒有見過真正的綺羅玉,這會兒不敢確認。

  「那哪裡綺羅玉啊,你叫人家蒙了,那是虎皮翠,真正的綺羅玉在世間沒多久就絕跡了。」先前說話的人回道,似乎對玉石挺有研究、

  「不錯,這正是傳說中的綺羅玉。」這時,陳恪也頗為激動的道,他沒想到今天無意中的一次逛潘家園,居然讓他見識到傳說中的綺羅玉的問世。

  「陳叔叔,這是真的嗎?」聽了陳恪的話,白蔡蔡也是一陣激動,這玉如果真的是綺羅玉了,那就會成為玉石界的一個傳奇的。

  「當然是真的,我不會看錯。」陳恪肯定的道,他奶奶胡婆婆的手裏就收藏了正宗綺羅玉的耳片,那玉片戴在耳朵上,能將整個耳垂映成一片翠綠。

  想到自家奶奶,陳恪突然就認出了白蔡蔡,雖說,他只見過白蔡蔡一面,而且已時隔兩年多了,但正是因為白蔡蔡,他奶奶才找到他的,因此,對白蔡蔡他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你,你是白家那丫頭。」陳恪點著白蔡蔡道,沒錯,這丫頭正是白家丫頭,叫白蔡蔡。

  「是啊,陳叔叔。」白蔡蔡笑著打招呼,她還正準備哪天到陳氏玉石去探望一下胡婆婆呢。

  「好,不錯,丫頭有眼光,來,乾脆把裏面的那塊玉全解出來,外面的已經叫廯給壞了,沒有價值了,你只要把中心那一塊解出來就可以了。」陳恪沖這蔡蔡豎著大拇指道。

  既然是熟人,陳恪就老實不客氣了,他就想看著完整的一塊綺羅玉石面世。

  陳恪說完,卻轉臉看了看身後繃著一張臉的陳易,這小子去年賭了塊福祿壽三色極品玉回來,就有些飄飄然,今天卻與這麼一塊傳說中的玉石失之交臂,想來這會兒心裏不定怎麼懊惱呢,算了,不管他,讓他自己想,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蔡蔡這回也格外有勁了,知道是一回事,這親手把一塊極品玉石解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種期待之情也讓人十分的興奮。

  於是她衝著陳恪重重的點頭,然後細細的去摸著石料,感受著石料的硬度質地,然後一鼓作氣的解著玉石,她本身就是玩石雕,這會十分專注,解起石來便十分的順溜,沒一會兒,就解出一塊茶杯口大小的一塊玉石,托在手心上,表面看仍然是灰黑的,這正是因為綺羅玉的綠太濃烈太滿了,濃烈到了極致就成了黑。

  白蔡蔡用小刀削下表面的薄薄一片,此刻,不用射燈,因為薄,在自然光線下,那塊薄片就將蔡蔡的整只手給染綠了。

  「高冰化地,正品的綺羅玉,」陳恪在邊上一陣感歎。周圍的人也跟著感歎:「周扒皮又撿打漏發財了。」

  「真的嗎?」一邊的周勇這時候好像還在做夢似的,一塊廢石裏面,居然解出了傳說中的綺羅玉,解石總是這麼神奇。

  一邊的花和尚此刻臉一陣青白,臉上的肉也不時的抖動著,心理面說不出什麼滋味,這本來是他的玉,早知道如此,他就乾脆把他全解開看看啊,可偏偏好了周扒皮,悔了他腸子都打結了,難道是自己之前對那愣小子的一點小心眼,老天爺懲罰他嗎?不帶這麼玩的啊。

  不過,他畢竟是玩玉石古玩圈的,規矩還是懂的,這種事情全看個人的運氣和眼力,沒有後悔藥的,大眼撿漏都得認命,不守規矩的下場是無法在古玩玉石界混,所以儘管呀悔的一臉發青,這會兒卻不能給自己泄了氣,裝作一臉大氣的樣子拍了拍周勇:「周扒皮,這位可是香港陳氏玉石的老闆,怎麼會看錯,你小子就是好命,不管了,找個機會,你可得請我大吃一頓。」

  「花和尚,呵呵,不好意思,請,一定請。」周勇這時什麼氣都消了似的,不過他到底不好在花和尚面前太得意,畢竟這位可是吃了大虧了,於是便謙虛的道:「我這也是沾了我這外甥女的光,呵呵。」

  那花和尚一聽周勇的話,卻是大為的認同,潘家園一帶,誰不知道周勇就是憑著永樂梅瓶發家的,而這永樂梅瓶正是他的外甥女介紹的,如今這塊玉料也是一樣,是他外甥女想要,周勇才買下的。

  「嗯,你小子好命,若不是你這外甥女是玩石雕的,想用這石頭雕刻,你小子說不定還沒這好命呢,你完全沾了你外甥女的運道。」那花和尚終究有些酸溜溜的道。

  而一邊至始至終將一切從頭看到尾的項叔寶對花和尚的話,更是認同,對於運道一說,相士圈的人更信這個,再想著火車上化險為夷的一幕,這丫頭的命盤定然是福運連綿。

  周勇聽花和尚這麼一說,便嘿嘿的笑了,沾外甥女的光,他光榮,對了,那姓陸的呢,想到這,周勇便在人群裏找,怎麼著也要把他揪出來出一頓氣,只是這會兒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傢伙居然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溜走了,真沒種,周勇氣得咬牙,便宜他了,下回再遇上,他一定把場子好好找回來。

  「蔡丫頭,你這塊綺羅玉有什麼打算啊?」這時,陳恪問蔡蔡,其實言下之意就是問蔡蔡有沒有打算賣,對於一個經營玉石的家族來說,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見到了那一定是不想錯過。

  只是這蔡丫頭是熟人,又是自家的恩人,有還未成年,他不好直接開價要買,便先探探口風,然後再找她家大人商量。

  「這玉不是我的,是我小舅的,那原石是我小舅買下的。」白蔡蔡道,一開始是蔡蔡想買,但最後卻是小舅買下的,雖然小舅說是作為她過年的禮物,但這樣的綺羅玉,白蔡蔡可不好沒心沒肺的收下。

  「蔡丫頭,你別害我啊,這明明就是你看中的,雖說是我買下的,但一早就說好是送你的,你可不准給我整什麼麼蛾子,這就是你以後嫁妝了。」周勇沉著臉擺擺手道,沒一絲商量的餘地。

  「小舅,這太貴重了。」白蔡蔡為難的道。

  「別給我整這些,趕緊給我收好了。」周勇這會兒表現出了一副家長做主不容反駁的樣子。

  邊上幾人看著這甥舅倆推來推去的,一陣無語,那可是綺羅玉啊。

  「阿彌陀佛,不知兩位施主可否把這塊玉石讓給老衲。」就在這時,一個老和尚從人群外走了進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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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沉香藥墨佛珠

 突然走出來的和尚一身百衲佛衣,洗的灰白,頭上的戒疤顯得青灰,鬍子花白,但面容卻顯得十分的光潔,很有那麼點超凡出塵的味道。

  「這好象是前些日子在戒台寺掛單的和尚。」人群裏有人竊竊私語的道。

  周勇在一邊抓了抓頭髮,這和尚好大的口氣,一張口居然就要讓他們把這塊玉石讓給他,他可沒打算讓啊,這綺羅玉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可要拒絕又好象有些不好開口,老和尚一身出塵氣勢端是讓人難以拒絕。

  白蔡蔡在這時也有些犯嘀咕,老和尚一身的氣場很不簡單哪,以前,白蔡蔡就發現過,強者有強者的氣勢,他會對比自己弱的一方產生攻擊,使弱的一方臣服,不過,現代社會,這種現象表現並不太明顯,最多也不多是一種氣勢壓制。

  可這老和尚身上的氣場不一樣啊,很祥和,象流水一般,但影響卻偏偏很大,這種影響不僅表現在一般的人身上,還表現在靈物身上,比如說她還拿在手上的綺羅玉。

  這塊綺羅玉有著天然的運勢,可這會兒白蔡蔡發現,這綺羅玉的運勢居然受到了老和尚身上氣運的影響,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應和著老和尚的運勢。這是白蔡蔡之前從未遇到過的,這不由讓她有些抓頭。

  不過,這塊綺羅玉雖然貴重,但對於白蔡蔡來說並不是非留下不可的東西,因為做為養玉來說,最好的並不是翡翠,而是古老相傳的獨山玉,因此如果老和尚能夠付相等的代價換取的話,那她倒是願意結個善緣的。

  想到這裏白蔡蔡呵呵笑道:「那大師出什麼價?」眼睛卻滴溜溜的在老和尚身上打量,最後停留在那老和尚手上的一串墨黑的佛珠上,這串佛珠的氣運跟老和尚本身如出一轍,祥和寧靜如涓涓細流溫潤非常。  

  那老和尚什麼樣人啊,蔡蔡的眼光哪里瞞得過他,便微笑的道:「老訥身無長物,獨這一串佛珠跟隨老訥五十餘載了,小施主若看得中,老訥就用這佛珠跟小施主相換如何?」

  「正有此意,呵呵,多謝大師了。」白蔡蔡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有了這串佛珠,她不用再刻什麼玉符了,這串佛珠是正宗佛門法器,她五姨的心病可消去大半。

  想著,正要將自己手上的綺羅玉遞上去,沒想被一邊的周勇死死的拉住:「蔡丫頭,這可是綺羅玉,換那什麼破佛珠,那寺裏開光的佛珠也不過幾十塊錢一串,你別叫這老和尚給蒙了,快收起來,咱們回家去。」

  周勇生怕自家外甥女叫這老和尚給蒙了。

  「小舅,你不懂的。」白蔡蔡衝著自家小舅搖搖頭。

  「我怎麼不懂,反正這個破佛珠……」周勇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就覺得喉嚨一陣發癢,然後咳個不停,後眼睜睜的看著蔡丫頭用那玉同老和尚交換了佛珠,急的兩隻眼珠都要暴出來了。

  白蔡蔡感覺到自家小舅的異樣,又看了看那老和尚,然後皺著眉頭道:「大師不厚道。」

  「呵呵,小小玩笑,也怪他口沒摭攬,一會兒就好,無傷大雅。」那老和尚笑道,將佛珠遞給蔡蔡,接過綺羅玉收好,又沖著蔡蔡等人回禮:「多謝小施主,異日小施主若有空閒,可到戒台寺一遊。」

  白蔡蔡聽老和尚解釋,也就放下心了,不過心裏腹誹了一句,誰說和尚寬大為懷的,有時也挺小肚雞腸的。

  嘴上卻回道:「呵呵,好的,多謝大師。」白蔡蔡應著,然後小心的將那串佛珠收好,心裏鬆了口氣,五姨的病沒問題了。

  隨後和尚便轉身離開了人群。

  「蔡丫頭,你這丫頭,我怎麼說你好呢?這回,可上了老和尚的當了。」一邊和尚離開,周勇又終說能發聲了,急的在那裏跺腳,可終歸沒法

  「行了,別叫了,蔡丫頭這回可不算虧,說不定還佔便宜了呢。」這時,一邊陳恪道。剛才離開的老和尚他有過一面之緣,據說佛法相當了得,曾在各大寺院掛過單,各大寺院住持都當師長接待,別的不說,僅憑這一點就是了不得的了。更何況這串佛珠很不簡單哪。

  「怎麼,這佛珠價值很高。」周勇狐疑著,從蔡蔡手上拿過佛珠,仔細端祥著。

  別說,這一看,倒真讓周勇看出了明堂了,周勇畢竟在這古玩界也混了好幾年了,那見識不算差,要不然,就算憑著永樂梅瓶,他也無法在潘家園立足。

  「這佛珠好象是墨丸,我記得明朝中期,徽州制墨業發展,其中有一個和尚,就用一種特製的制墨手藝,製成墨丸當佛珠用,據說百年不腐。」周勇道。

  「不錯,這正是墨丸,不過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你再仔細聞聞。」那陳恪道。

  白蔡蔡在一邊有些訝然,她只是看運勢,這佛珠受那老和尚常年手持的原故,深受老和尚氣場的影響,也就相當於,老和尚日日夜夜在為這佛珠開光,可以說這串佛珠現如今已經是頂級的佛門法器了。

  而如果說,白蔡蔡刻制的玉符主要是消煞祈福的功用的話,那這佛珠的功用卻在於一個融字,它能用自身的運勢包融其他的運勢和煞氣。

  對於自家五姨來說,這佛珠的功用比自己刻的玉符好。所以,她才一眼看中了這個,只是沒想到,這佛珠本身的價值也非一般。

  如今,聽陳叔叔的話,這佛珠似乎還不僅僅是頂級墨丸這一點,白蔡蔡拿過佛珠又細細聞了聞,好象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又有一股子沉香的溫沁。

  「難道這是藥墨丸,用沉香粉製成的藥墨丸。」白蔡蔡一下子驚叫,前世,她那個玉石店的老闆就收了一串沉香手串,那價格都不是一般的高了,如果這是用沉香粉製成的藥墨丸的話,那就不光法器之說,單單這佛珠本身的價值就非同高了。那今天,她還真的是大賺了。

  「不錯,正是沉香粉製成的藥墨丸佛珠,而且還是高僧開過光的,就這一串佛珠如果拿到香港的拍賣會上,有錢的人砸個幾千萬不成問題,你們要是想賣的話,可要跟我說一聲。」陳恪含笑道,先預先打個招呼。

  「一定,一定。」周勇有些發愣的回道,一開始還沒怎麼覺得,可陳恪這實實在在的價格一說出來,還真讓他震撼了一把,不由的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蔡蔡,這丫頭什麼命那?怎麼好東西都讓她碰上。

  白蔡蔡哪里不明白自家小舅的心思,只是聳聳肩。

  隨後陳恪就帶著陳易告辭,又邀請白蔡蔡有空去陳家玩,白蔡蔡一一的應了,看著陳恪帶著陳易離開,陳易跟在他老爸的屁股後,有些垂頭喪氣,對於他來說,今天的打擊不小,回去要好好緩一陣子。

  而圍觀醬油眾也紛紛散去,對於今天這場戲,看得可是過癮極了,真可謂一波三折。當然,最終大家都感歎周扒皮的好命,而那一塊綺羅玉也成了潘家園的一個傳奇。

  隨後,周勇帶著蔡蔡回店裏,沒想項叔寶卻亦步亦趨的跟著。

  「項叔寶,你跟著我們做什麼,別是打什麼壞心思吧。」周勇防備的看著他,自從陳恪對那佛珠串報出幾千萬的價格,周勇這心就沒法淡定了,那防備心自然更重。

  「蔡丫頭,我跟你商量個事情。」項叔寶沒理會周勇,而是沖著白蔡蔡道,抓著頭,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什麼事?」白蔡蔡奇怪的問。

  「蔡丫頭,我想在你的身邊待一段時間,你放心,我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想借用這佛珠的氣場看看能不能突破一下,最近我的術法正遇上瓶頸了。」項叔寶拉了蔡蔡到一邊低聲的道。

  他修習的是嶗山一派的術法,最近總沒覺得心性不穩,似乎達到了一個瓶頸,就想借這佛珠的氣場衝擊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可是,這佛珠不是我自己要用啊。」白蔡蔡道。

  「啊,那誰要用?」項叔寶連忙追問。

  「我五姨,她自小體弱,這兩年又得了病了,再加上她又有心結,這佛珠我主要是用來讓我五姨化解心結用的。」白蔡蔡道。

  「你五姨?那就是周勇的五姐了?」項叔寶問,京城雖然很大,但大家同處於一個圈子,而周勇家的那點事當初鬧的也挺大,所以,項叔寶也是聽說過的,再加上之前陸鋒那種惡意的態度,因此對周家五姐都心懷同情。

  白蔡蔡點點頭。

  「那更要用上我啊,我曾跟一個嶗山道士學過一些道醫的,道醫對一些病症有特殊的門道的。」項叔寶拍著胸膛,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道。

  雖然項叔寶沒有明說,但白蔡蔡一聽他說起嶗山道,便知這項叔寶定是出自嶗山術門了,嶗山術古傳是仙術什麼的,但實際上是醫卜系,主要是道醫和占卜,而嶗山受法裏面的南九水是很有名的,主冶蛇蟲惡傷。

  聽徐師公說了,嶗山一派在道醫上是有一定長處的,別說,倒是真可以讓他試一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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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戒台寺的泥人

  「你行不行啊?」周勇聽蔡蔡說項叔寶要跟著回家裏去給自家五姐看病,就表示懷疑,這傢伙在潘家園一帶也是一個大忽悠。

  「怎麼不行了,大前年,我們和花和尚去嶺南那邊鏟地皮,花和尚的腿叫毒蛇咬了,不是被我冶好的嘛,下了山醫院都不用去。」項叔寶有些氣憤的道,學術法之人,最恨人家小瞧了自己的道行。

  周勇想想是有這麼回事兒,他倒是忘了,便道:「那行,你要是冶好了我姐,到時候,我把我姐介紹給你。」

  白蔡蔡在一邊正喝茶,聽自家小舅的話,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小舅這也太著相了,不過,想想卻覺得並非不可行,倒不是說介紹不介紹的,而是因為這串佛珠的關係,佛珠的氣場對周圍人的運勢是有一定影響,而同屬於佛珠氣場影響下的人受其影響可能會產生相似的氣運,人人常說夫妻相,其實並不是真的長的像,而正是因為相似的氣運,比如說白蔡蔡的姻緣符其實也是這樣的效果,只是她那姻緣玉的效果跟佛珠完全沒得比,不在一個檔次。

  因此,說不準,到時不用小舅介紹,這兩人就看對眼了也不一定,到時若真能這樣的話,那自家五姨就真正從厄運中走出來了。

  白蔡蔡想著,不由的嘿嘿笑了,如果真能這樣,她倒也樂見其成。總的來說,項叔寶童鞋還是不錯的。

  傍晚三人回到了周家。

  「老七,聽說你和蔡丫頭今天又發大財了,解石解出了綺羅玉。」幾人剛一進門,就被周暢抓到。

  「老六,你耳朵倒長,不過綺羅玉沒了,蔡丫頭跟老和尚換了一串佛珠,聽陳氏玉石的老闆說了,這這一串珠子拿到香港去拍賣,說不定值個幾千萬呢。」周勇說。

  「瞎胡鬧,一串佛珠,值幾千萬?就是金子做的也沒那麼貴吧,老七,蔡蔡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叫人蒙了還不自知。」一邊周老爺子哼哼著,隨即話風一轉:「也好,這種天上掉下來的財運不要也罷,沒的心裏不踏實,老七,我可跟你說了,你玩古董這一行我不反對,但每一條道都有規矩,不可以賺那昧心的錢,要叫我知道你搞什麼歪門邪道,瞧我不把你的腿給打斷了去。」

  老爺子兜頭一頓教訓,周勇只得攤攤手:「爸,我做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前兒個那事,要不是古教授,你就把那永樂梅瓶賣到國外去了,你說你是什麼,這要擱在抗戰時,你搞不好就是漢奸。」周老爺子教訓起周勇來那是一點不帶客氣的,連漢奸都出來了。

  「爸,當時不是不是不知道嘛,後來弄清楚了狀況,我不是馬上改正了嘛,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揪著小辯子不放哪。」周勇連忙辯解。

  一邊的項叔寶也一陣大汗,因為當初這根線還是他牽的,這時不免有些心虛。

  白蔡蔡自然在一邊悶聲大發財,周老爺子的火是沒人敢碰的。

  「老頭子,這都多長的事了,這知錯能改就行,有客人呢。」這時周奶奶出來,拍了拍周老爺子的胳膊,又指了指項叔寶,意思當然是給自家小兒子留點顏面。

  「是啊,是啊,他叫項叔寶,是我請來給五姐冶病的。」周勇連忙乖覺的轉移自家老爸的注意力。

  「冶病?他是哪個醫院的醫生啊?」周老爺子問。他的眼神精明著呢,看著項叔寶,覺得這年青人橫看豎看的跟自家老小一個味兒,那是臭味相投,因此就有些懷疑。

  呃,幾人一時無語,周勇更是不敢開口了,只是朝著蔡蔡打眼色。

  「外公,他不是醫院的醫生,他是祖傳的道醫。」白蔡蔡義不容辭的站出來解釋道。

  「道醫??道醫是醫?」周老爺子擰著眉有些奇怪的問。

  「道醫就是中醫的一個分類。我聽周勇說過他姐的病情,我認為他姐的病之所以看了這麼多年的病,效果一直不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身體太虧,太虛了,藥力下去不能吸收之故,像這種情況,最好是嘗試一下中醫,再佐以情志療法或許有意外之效。」項叔寶在一邊正兒巴經的解釋,倒像那麼回事兒。

  「什麼是情志療法呀?」周老爺子又問。

  「呃,就是毅志心理療法等,這是道醫的特長,周勇姐現在的病這麼嚴重,心病也是一個主要方面,而心病還需心藥醫,這毅志療法就是心藥,用一些道門的手法,再加上蔡蔡換來的這串佛珠,必能解去周勇姐的心結,心結一去,病就好治了。」項叔寶又解釋道。

  白蔡蔡在一邊歎為觀止啊,這術士天生就是大忽悠,毅志療法,心藥的,說了一堆,其實什麼也沒說清。不過看一邊自家外公,那神情較開始可軟和了不少。 顯然對於項叔寶也信了那麼幾分。

  「蔡丫頭換來的佛珠還能冶病?」一邊的周奶奶也奇怪的問,看著蔡蔡手上的佛珠。

  「外婆,當然能了,這串佛珠是用沉香粉製成的,沉香有清靜寧神之功效,再說了,它又是大師開過光的,效果更好。」白蔡蔡挽著自家外婆的胳膊,冷不防的被一邊的周老師敲了一個毛栗子:「什麼開光不開光的,小孩子家的,別胡說。」

  周老師說著,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周老爺子,周老爺子是一個堅定地無神論者,講究的是實實在在,艱苦奮鬥等,他最討厭那些神啊怪啊虛叨叨的東西。

  白蔡蔡鬱悶的皺了皺鼻子,一邊毛毛看著自家阿姐挨敲,偷著樂呵。

  好在周老爺子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背負著手去找隔壁的老夥伴下棋去了。

  周勇和項叔寶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你家老爺子了得,一身氣勢端是嚇人哪,年輕時候在戰場上殺過人吧?」項叔寶摸著一頭汗道,術士因為對氣勢比較敏感,因此這會兒,項叔寶的感受比一般人要深的多。

  「那是,當年,我爸也是從死人堆裏闖過來的」周勇自豪的道。

  終於將周老爺子忽悠過去了,此後幾天,項叔寶算是賴在了周家,一邊用術法幫蔡蔡五姨治病,一邊自個兒感受著佛珠的氣場,進行修行。

  各門有各門的規矩,項叔寶行道術時,白蔡蔡自然是不方便觀看的,不過,事後,她發現萬法歸宗,終歸一點,都是去除煞氣,用通俗一點的說法,那就是消毒。

  不過,周靜對於蔡蔡送她的那串佛珠卻是喜歡的不得了,時時拿在手上把玩,幾天下來,再加上項叔寶的道術,明顯的,周靜的心境較過去平和了很多,那就是消毒。

  這天,難得一個豔陽天,周靜居然提出來要出去走走,白蔡蔡自然義不容辭的相陪,小舅要看店,沒去,不過項叔寶肯定是要相陪的,他巴不得時時刻刻跟在周靜身邊,好感受佛珠的氣場,最後白蔡蔡又叫上天明天路,帶上毛毛,大家浩浩蕩蕩殺向戒台寺。

  戒台寺,前世白蔡蔡來玩過幾回,她最喜歡戒台寺的松柏,那蟠虯糾結的外形,讓人看著悠遠而古樸,映射出一種沉穩和空靈。

  不過白蔡蔡最喜歡的是戒台寺的一個不起眼的偏殿,那裏面有一個神台,上面擺滿了各行業的泥人,你只要走過去,隨意站定一個地點,然後按著你的歲數點,點到哪里,那個泥人就是前世。前世,白蔡蔡測過,她的前世的前世,居然是個鐵匠。

  而今天白蔡蔡倒想測測,她的前世會是個什麼?

  不一會兒,就到了那個偏殿。

  項叔寶陪著周靜在殿外曬太陽,兩人聊著天,項叔寶走南闖北了這麼些年,經歷的事兒多,再加上他那一張能忽悠的嘴巴,居然讓自家五姨聽得十分入神,時不時的還插嘴說上幾句,現在的五姨可比白蔡蔡剛見那會兒開朗了不少。

  總之,白蔡蔡對自家五姨的病有信心,一定能過得了這個坎的。

  由著兩人在殿外聊天,白蔡蔡牽著毛毛跟著兩個表哥,天明天路一起進了偏殿,測自己的前生。

  最先測的是天明,這廝測下來得意非凡,前世居然是個官兒,毛毛一聽來勁了,便搶在了天路前頭測,測出來這小傢伙就鬱悶了,小傢伙前世是個戲子,這小傢伙嘟著一張嘴可以掛油瓶了,白蔡蔡只好勸他,戲子就是現在的明星,瞧現在的明星多風光啊,這小傢伙那小臉才多雲轉晴。

  接下來是天路,他測出來是商人,還算滿意,然後便是蔡蔡,蔡蔡這時候心有些七上八下的,雖明知道這是假的,但不知怎麼心就是有些虛,隨便站定,白蔡蔡便數到十四,可沒想到,剛剛一站定,白蔡蔡還沒看清是什麼泥人,那泥人居然就碎掉了。

  「怎麼回事?」周天明看著蔡蔡楞在那裏,便過來問。

  「我阿姐把泥人弄碎了。」毛毛在一邊嚇的摀者嘴道。

  「我沒碰它。」白蔡蔡皺著眉頭,弄不清楚怎麼回事。

  周天明看了看一邊殿中正做著功課的和尚,似乎並沒有注意這邊,便一手扯著一個,又招呼著天路,然後故作無事的朝外走,嘴裏卻壓低聲音道:「快走,叫人逮到就完啦。」

  等出了殿門,又招呼著項叔寶和周靜,然後一路瘋跑的離開偏殿,到了外面的園子,幾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又覺得挺刺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白蔡蔡覺得很冤,她真的沒碰那泥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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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7:22: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病需猛藥

  「你們幾個小鬼,是不是做了壞事了,要不然這麼瘋跑幹什麼?」周靜指著白蔡蔡幾個,氣喘吁吁的道,她一直病著,體虛,這一頓急跑讓她氣喘吁吁,但不可否認,經過這陣子跑,心情似乎更放開了。

  「是蔡蔡,她把那殿裏的一個泥人打碎了……」周天路告狀。

  「我阿姐說她沒碰那泥人,那泥人不是我阿姐打碎了,是它自己碎的。」毛毛在一邊抗議。為自家阿姐辯白,渾忘了最開始的是時候,是他自己搞不清狀況,說是自家阿姐打碎了泥人。

  白蔡蔡也懶的說了,有的東西越辯越辯不清楚,擺擺手:「不管它了。」

  「對了,蔡丫頭,那天那老和尚不是說讓你來戒台寺玩,怎麼樣,要不要去找他打個招呼……」這時,一邊的項叔寶問。

  今天,白蔡蔡在來戒台寺的路上的時候,倒是想過去找和尚,至少要打個招呼的,可這會兒想起那莫名其妙碎掉的泥人,那心就有些沒來由的沒底,最後還是搖搖頭號:「不去了,他只是邀我來戒台寺玩,又沒說要找他,我玩我自己的就行了。」

  白蔡蔡道,總覺得這些高僧們那神叨叨的不亞於各色神棍,再加上自己也學了點皮毛,更覺天上有一雙眼睛盯著似的,有些玄乎,於是,自己這個重生的還是悶聲大發財吧。

  「那要不,再去千佛殿那邊看看。」項叔寶又問,好像是在跟白蔡蔡幾個說,但那眼神那口氣都在關注著周靜。

  周靜叫他看的臉有些微紅,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看了看天空,雖然日正當空,但一來,從戒台寺回去還有不少的路,這冬天天黑的早,得早點回去。二來,她久病在床,也沒那個體力了,便搖搖頭:「不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了吧,還有不少的路呢。」

「那行,你再休息一下,這太陽正好,多曬一下,對你身體好……」項叔寶又輕聲細語的道。還忙著拿著一個棕坐墊放在一邊的石凳上,招呼著周靜坐一會兒。 一邊白蔡蔡和毛毛睜大著眼睛瞧著。

  「阿姐,項叔叔好溫柔……」毛毛小聲的感歎。

  「學一招,以後對女朋友也要這樣,知道嗎?」白蔡蔡開始機會教育。

  「切那要看我女朋友是什麼樣的性子,萬一是像六姨那樣的,我要真溫柔了,估計她還要以為我使壞呢……」毛毛一臉的鄙視。

  「撲哧……」白蔡蔡差點笑噴出來。要是自家六姨聽到這說,少不得要扯著毛毛的耳朵教育一翻不由的感歎:「現在的小孩不得了啊……」白蔡蔡渾然忘了她自己也是小孩樣兒。

  「切,你誇自己呢……」一邊的周天路對蔡蔡表示鄙視。

  而周天明則擺出老大哥的樣子,扯著白蔡蔡和毛毛兩個到一邊松樹下:「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視,懂不懂。」

  若得其他三個小的一頓白眼。

  於是,幾個孩子就躲到一邊閒聊,白蔡蔡順便八卦了一下兩表哥的情事。天明表哥是個好司學,除了跟一個女同學有那麼一絲絲的曖昧之外,乃是純純的一根狗尾巴草,倒是天路表哥這廝才初二,虛歲比白蔡蔡大一歲實際上也不過大幾個月,居然已經換了三任女朋友了,端是了得,白蔡蔡一臉怪異的眨著周天路,想當初,自家三舅三舅媽為了這小子的婚事操碎了心,沒想這小子初中這會兒是這麼牛的啊。

  「陸鋒,你滾開,不要你假腥腥的……」幾人正聊著,這時,前面突然傳來周靜的怒叫。

  白蔡蔡等人一下子驚跳,連忙跑回去,卻是不知何時,陸鋒這人模狗樣的東西正站在自家五姨的對面。

  「周靜,一定要這麼無情嗎,咱們好歹也算相識一場,問候一下不為過吧,我也是為你好,你身體不好,這天又冷,你要保重自己,不要別人說兩句好話你就陪人家出來玩,你的身子骨受不了的,你這性子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軟,容易受人影響……」此時,那陸鋒仍然一臉苦口婆心的道。

  白蔡蔡在一邊大開眼界,如果不是前幾天在潘家園那裏聽到這陸鋒跟自家小舅的話,那這會兒她定然會以為這陸鋒當初的劈腿定然是有著莫大的苦衷,她定會以為,這陸鋒對自家五姨至少是有真情的。

  可經過這兩下的對比,白蔡蔡只能感歎,見過無恥,沒見過這麼無恥。

  「你…………滾…………。」周靜顯然不善於言辭,這會兒竟不知如何回陸鋒,只說出個滾字。

  「聽到沒有,叫你滾呢,我女朋友的身體我自會關心,用不著阿貓阿狗的來多管閒事……」項叔寶在一邊冷冷的道。

  白蔡蔡在一邊看著,別說,這傢伙平日也是有些神棍樣兒,可這一板起臉來,那氣勢倒也不小。

  「你確實你是認真的?周靜可不是那能玩的起的女人,你要考慮清楚,她的身體很差,不能生孩子的,你確定你不在乎這些?」陸鋒這會兒又突然的沖著項叔寶道。

  白蔡蔡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瞧瞧這話,說的多誠懇,可實則呢,這就是在造謠,自家五姨啊身體啊差,可也沒見哪個醫生斷不能生孩子胡話,這還沒影兒的事呢,怎麼倒了這陸鋒的嘴裏就成了不能生孩子的定局了。

  陸鋒此話,其心可誅。

  「我懂醫道,她能不能生孩子我最清楚,我只啊有些奇怪,周家的人都沒人跟我說過這話,而你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話呢?」項叔寶聲音更冷的道。卻伸出一條胳膊緊緊的護著周靜,他可以感到周靜的身體在發抖。

  「當然是朋友了……」陸鋒道。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會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去說一個年青的女人不能生孩子?你這啊在捅暗刀子吧……」項叔寶道。

  「項叔寶,叫蔡蔡他們,我們回去了……」這時,周靜咬著牙挺直了脊樑道。看也不看陸鋒一眼。

  「呵呵,這女人變臉真快了,當初啊誰求著我來著,求我別離開」離開了她就活不下去了,沒想不但活的好好的,還有了新人忘舊人……」陸鋒這會兒臉上的表情不在溫文了,帶著嘲諷道。

  一邊周天明周天路兩兄弟再也忍不住了,他們比蔡蔡更瞭解周靜當初的這場變故。說實話,當初要不是周奶奶求著,周靜真的有可能活不了了,周老爺子當初都差點去找槍要崩了陸鋒,如今這人居然還這般的說著風涼話。

  忍無可忍,勿須再忍,兩兄弟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朝著陸鋒就兜頭兜臉的打去:「哪里來的瘋狗在這裏亂吠,擾人清靜,還不趕緊趕了出去。」

  白蔡蔡心裏那個恨呀,也跟著,找著空隙就上去踢陸鋒一腳,一邊的毛毛見到蔡蔡動手也跟著一起動手,毛毛這小傢伙個子矮一節,就專門拿他的皮鞋踢陸鋒的小腿骨。

  陸鋒當然不肯吃虧,立時就跟周天明周天路打成一團,場面混亂不堪。

  「天明,天路,蔡蔡,毛毛,給我回來……」周靜在邊上急的大叫,陸鋒的性子陰狠,又是保安出身,那身手是訓練過的,真要下起手來,反而會是天明天路等人吃虧。周靜如何不急。

  說著,周靜又沖著陸鋒大叫:「陸鋒,他們要是傷著了,我就去你家裏鬧,看你老婆饒不饒得了你……」周靜畢竟是做姨的,這時也發狠了。

  這時,陸鋒猛的推開周天明和周天路,悻悻的拍了拍手掌:「懶的跟你們一般見識,周家人真是越來越沒教養了。」

  陸鋒別的不怕,倒真怕周靜去家裏鬧,他家那母老虎不是好惹的,事了後肯定跟自己沒完,到時自己就沒好日子過了。隨後陸鋒又別有深意的看了項叔寶一眼,似乎周靜變化很大啊,這樣的話,換做以前,周靜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一時間,陸鋒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覺。

  然後一臉悻悻的離開。

  蔡蔡幾人等周靜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也打道回府,經過陸鋒這麼一個岔子,蔡蔡這一行人可以說是趁興而去,敗興而返。

  回到家裏,周勇看著幾人垂頭喪氣的樣子便道:「怎麼,今天去戒台寺,叫老和尚抓著念了一天經怎滴,怎麼這麼沒神氣。」

  「別說了,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窩粥……」那周天明攤坐在椅子上,繃著一張臉道。隨後就把在戒台寺遇上陸鋒的事情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我帶幾個人就去他家鬧去,整不死那小子我還就不甘休了。」周勇立刻氣的暴跳如雷,嚷嚷著就要去找人。

  「小七,你還嫌姐不夠丟人嗎?」一邊的周靜有氣無力的道,聲音是沉沉暮氣,說完便起身慢慢的回到屋裏,然後將房門關的死緊,又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在戒台寺那會兒,她是死要面子強撐著,這回到家裏,整個的精氣神又垮了,項叔寶和舟蔡蔡這些天的努力全白廢了。

  周勇聽五姐這麼一說,立刻就洩氣了,錘著桌子直罵娘,這點脾氣倒是像極了周老爺子。

  白蔡蔡兩手撐著下巴搭在桌子上,心裏把陸鋒罵的要死,可再罵他又能如何?最主要的是自家五姨能夠破除心魔,雖然玉符和那佛珠都能起到一些做用,可五姨這心結不解開,那心病終究難以痊癒的。

  「這重病還須猛藥醫……」白蔡蔡猛的拍著巴掌道。

  「怎麼個說法?」項叔寶問。

  「我五姨如今這樣,還不就是因為自卑以及對陸鋒的那點情沒有放下嗎,終歸是陸鋒太能假裝了,我要在五姨面前把陸鋒最壞的一面暴露出來,下一濟猛藥……」白蔡蔡道。

  「怎麼個暴露法?」周勇問。

  「我今天看陸鋒之相,面帶爛桃花,最近他定然有婚外情,咱們不防就給他布個局。」白蔡蔡兩指敲著桌子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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