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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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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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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1:37: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 小法門的大用途

    爺孫倆剛回到水牛嶺,就看到白大伯同白學武在店門口團團轉,見到白爺爺和蔡蔡回來,連忙快步迎了上來。

    「蔡蔡,你趕快收拾,帶著毛毛一起回家。」白大伯急急的沖著白蔡蔡道。

    白蔡蔡叫白大伯的口氣嚇了一跳,連忙問了,「出了事了?是不是我阿爸阿媽出事了?」一疊聲的,那聲音是一句比一句大。

    「別急,不是你阿爸阿媽出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聽你爸在裡說,好象是你阿媽一個學生,這不快開學了,家裡家長有事,昨天送你阿媽身邊,讓你阿媽幫著照顧兩天,可沒想,今天上午,那孩子不知的就丟了,你阿媽阿爸急的不得了,要去找,家裡不能沒人,所以打電話讓你帶著毛毛趕緊回去,守在家裡聽消息。」白大伯解釋。

    雖然仍不太清楚,但蔡蔡可以肯定,定是小孫宇,小孫宇有自閉症,平日裡根本不接受別人,只有家裡,他能夠跟人接觸一點,以前上學的時候,每天放學,如果他家裡人沒來接,阿媽都把他帶回家裡的,小孫宇的媽媽李阿姨見能接受白家,有時在實在忙不開的時候,也會讓阿媽幫著帶兩天的。

    這回定然是小孫宇的阿媽有急事,就先把小孫宇托了阿媽照顧一下,沒想就出事了。

    因為前世,小孫宇被拐過,白蔡蔡一直預防著這事,只要她在家裡,絕不讓小孫宇走出她的視線的,可沒想,有的事情是躲不掉的,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於是白蔡蔡連忙收拾好,帶著毛毛就上了白學武送貨的三輪車,小楠和斌斌也嚷著要回縣裡,於是乾脆著,四個小傢伙一起回縣裡了。

    到了濱河路這邊,白蔡蔡讓白學武送小楠和斌斌回家,則帶著毛毛回家。如今家已經搬到了濱河路這邊的新房。

    一進家裡,阿爸阿媽都在,阿爸的好友,原來寶嶺鎮派出所的李叔也在,自那一年,因為寶嶺鎮的盜竊摩托車集團案,李叔升了寶嶺鎮派出所所長,今年初,李叔又調到了縣裡,任冶安大隊的大隊長。

    「這小孫宇有自閉症的,我已經很小心了,都不讓他離我的視線,不過,這孩子很喜歡動物,平日裡來我家,要麼就是跟我家那只八哥鳥玩,要麼就是站在一邊看金魚,這回毛毛把小黑帶鄉下去了,我怕他孤單,就讓他在陽臺邊上看金魚。我就在廚房裡做飯。哪曉得,這麼一眨眼工夫,人就不見了,我問了樓下人才,正好樓下一家在裝潢,一把長梯就靠在陽臺邊上,這孩子就順著長梯爬下去了,他們還道這孩子頑皮,也沒在意,可誰想,這了孩子就這麼不見人影了,我這麼渾,我就應該時刻把他帶在身邊的。」周老師的口氣又急又懊惱。

    「阿媽,你別太急了,我想小孫宇會沒事的。」白蔡蔡連忙蹲在自家阿媽身邊安慰,自家這新房在二樓,一樓是店面,那店面上面就有一個平臺,正好同白蔡蔡家這套房子連在一起,於是就成了白蔡蔡的大陽臺。

    「是啊,你放心,我正在安排警力找。」李叔也在一邊安慰道。

    就在這時,一個民警急衝衝的進來「李隊,有群眾反應,中午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午婦女背著一個跟小孫宇大小,衣著相似的孩子坐三輪車離開,我懷疑,這個中午婦女會不會跟最近的幾起兒童走失案有關。」

    「馬上加大搜索範圍,另外讓人去查三輪車。」李叔立刻命令道。

    「等等。」看著那民警急衝衝準備離開,白蔡蔡邊忙叫住「我有一個事情要反應。」

    「事情?」李叔問,一邊白爸白媽也看著蔡蔡。

    「阿媽,還記得以前,我們帶小孫宇玩的遊戲不?」白蔡蔡問。

    「你是說,你們平日帶他玩的警匪遊戲?」周老師道。

    「是啊,在這遊戲裡,我有一個設定的,就是綁匪把小孫宇綁走,為了要找到他,小孫宇沿途要給我留下線索,這小遊戲小孫宇玩的很熟,所以,我覺得有可能這回,他沿途也會留下記號。」白蔡蔡道。

    「這倒底不是遊戲啊,再說他又有自閉症的。」周老師懷疑。

    「阿媽,正是因為他有自閉症,我才覺得有可能,自閉症對外界的反應不靈敏,但他們往往會按著習慣去做事,而遊戲已經成了小孫宇的一個習慣了。」白蔡蔡道。

    「嗯,蔡蔡這話對,這樣,以前他都留下記號?」李叔問。

    「鳥嘴,而鳥嘴的尖端就是指向他去的方向。」白蔡蔡道,又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小孫宇畫的鳥嘴形狀。

    「去複印幾張,交給各隊,留心這圖案。」李叔將白蔡蔡畫的圖案交給那個民警,民警才匆匆的離開了。

    隨後,李叔也離開了。

    「蔡蔡,你帶著毛毛守家裡,我和你阿爸跟你李叔他們一起找人。」周老師拉過蔡蔡吩咐道。

    「嗯。」白蔡蔡用勁的點頭,毛毛也乖巧的點點頭。

    等阿爸阿媽離開後,白蔡蔡心的卻再也靜不下來了,煩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她記得前世,似乎孫宇的父親挺有來頭的,事發之後,上面逼壓下來,小劉老師工作都差點丟了,雖然前世,是小劉老師不負責任才造成的,可這回,雖說是個意外,但人卻是在自家家裡丟的,別的且不說,若人真找不回來了,阿心理怕也過不去啊。

    雖然,小孫宇很可能會留下一些記號,可在這全縣的範圍內去找那不知是畫在地上,牆上,還是哪里的小圖案,那同樣是很難很難的。

    「真笨。」白蔡蔡不由的錘了一下的頭,不如占一卦試試,或許可以確定一個方向,這樣也會好找一些。

    想到這裡,白蔡蔡就進了的房間,找出三枚銅錢,用六爻之法,得到兩個卦,一本卦一變卦,本卦為凶,而變卦卻是中卦,是為隨卦,己有隨物,物能隨己,彼此溝通,依時順勢。

    白蔡蔡覺得這隨卦很有意思,找人一般會給出方向或者吉凶,這裡卻點出一物,這物是呢,難道是送給小孫宇的那塊玉符,對了,玉符,就是玉符,白蔡蔡不由的跳了起來,連忙翻開石匠師傅和筆記,果然在第四本上面,找到了引符。所謂的引符是通過相振的運勢去感應遠處的一塊玉符。

    這是玉符裡面的一個小法門,如今卻有大用場。

    白蔡蔡連忙找出一塊玉石,這玉石是她從平安小姑姑那裡淘來的,質地不,隨後白蔡蔡以最快的速度刻出了一個引符,果然,引符一刻出來,玉符上形成的運勢線路就如同一個箭頭一樣指向北邊。

    「毛毛,你在家裡守著,阿姐也出去找找,有事你就記下來,然後打呼叫器。」白蔡蔡吩咐。

    「我知道了,阿姐。」毛毛點頭。

    「帶我,帶我。」這時,一邊的小黑尖叫了起來,這段時間,它在五峰村的山裡玩瘋了,這一回到家裡,表現的有些燥動,不願呆在屋裡。

    「阿姐,帶著小黑,小黑能傳信呢。」毛毛為小黑說情道。

    「那走吧。」白蔡蔡手一揮,它愛跟著就跟著,反正也不礙事兒。小黑撲的一聲停在她的肩上。

    白蔡蔡便揣著引符下了樓,剛到樓梯處,卻碰到楊華倩匆匆的上來蔡蔡,我聽我爸說,你家一個親戚叫人犯子給拐了?」

    楊華倩的阿爸自上回抓捕殺人犯立了功後,今年年初,就升上了管刑偵的副局長,本來,小孫宇的走失只是定性為一般走失,畢竟都沒過二十四小時,可後來群眾反應的那個中年婦女,立刻就同最近的幾起兒童走失案連系起來,局裡也重視了,由局長下令,楊華倩阿爸這個副局長親自督促,幾個大隊以及下面的派出所出動了全部的警力,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不是親戚,是我阿一個學生。」白蔡蔡解釋著,又道我剛才占了一卦,可能在北邊,我去找找看。」

    「我跟你一塊兒去。」楊華倩一臉興奮著。

    「那好,走吧,小心點。」白蔡蔡也乾脆的點頭,有兩個人好照應,萬一了,也可以一個守著,一個回來報信。

    城北是新區的郊區,這裡有許多在建的大樓,新建還未完工的工廠,但也有一些原來一些個體私營企業,尤其以養殖,飼料等廠為多。

    白蔡蔡一路走,一路盯著地面,或咱過的綠化樹。

    「你在找?」楊華倩有些奇怪的問。

    「找到了。」這時白蔡蔡突然在一個小路的岔口蹲了下來,指著地上一個紅色的尖角象鳥嘴一樣的符號道,這正是以前遊戲中,小孫宇用的符號。白蔡蔡跟楊華倩一解釋。

    「這小孫宇不錯,居然還能留下記號。」楊華倩也一陣高興,這有了線索就有了找的方向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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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1:38: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解救行動

    兩人離開大路,沿著記號,一路走一路找,居然在路邊找到好幾個,白蔡蔡估計,人販子帶著小孫宇原來是坐車子的,在路口停下,所以,一路來,小孫宇都沒能留下記號,到了下了車,小孫宇才開始留下記號。

    「前面好象是一個養雞場,而且這一帶好空曠啊。」楊華倩看著前面道,白蔡蔡看了看四周,周圍都是田,她們現在其實是走在一條田埂上,朝前望去,可以看到莊村養雞場大大的招牌,此時,養雞場門口有一個中年婦女在晃當,正盯著蔡蔡和楊華倩兩人。

    而小孫宇的記號就直指這養雞場大門。

    「喂,你兩個小丫頭,跑這裏來幹什麼?」那中年婦女遠遠的張口就問。

    白蔡蔡沒有馬上回,而是在想著找個理由能進去瞧瞧。

    「小黑,找打。」突然的,白蔡蔡故意兇狠狠沖著飛在前面的小黑揮手,用手把它往前面院子裏趕,平日裏,小黑不聽話亂飛的時候,白蔡蔡老用這一招恐嚇它,果然的,那八哥鳥見白蔡蔡的動作,以為要打它,立刻尖嚇一聲,就往前面的院子裏飛去。

    「楊華倩,你在這外面看著自行車,我一個人進去。我懷疑小孫宇就在那裏面,我去看看。」白蔡蔡又飛快的沖著楊華倩道。

    「我們一起進去,我會武術的。」楊華倩一陣搖頭,她擔心蔡蔡一人進去應付不了。

    「不行,你再會武術也是個小孩,誰那裏面有多少人,再說了,我又不是真是跟人打架,我只是進去看看,不會驚動他們的,要是我們一起進動,讓他們看出不對來,說不定會對我們下手的,那豈不是兩人都折在裏面了,你在外面等著,我在裏面反而會更安全,萬一真有個不對,你也可以騎著自行車去報信。」白蔡蔡分析著。

    「嗯,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那你小心點。」楊華倩一向是爽利的人,覺得白蔡蔡有理,也不拖泥帶水,就扶著自行車站在一邊的樹下。

    白蔡蔡則一溜小跑的故作去追小黑的樣子直奔養雞場的大門。

    「你這丫頭,幹麻呢?隨便往人家裡闖哪?」那中年婦女一把抓住白蔡蔡的胳膊,將她從門裏提了出來。

    「阿姨,我家的八哥鳥飛到你家院子裏了,我要找它。」白蔡蔡指著正滿院子飛騰的小黑道。

    看中年婦女看了看蔡蔡,又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楊華倩,然後一臉很不高興的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到院子把那八哥鳥趕出來。」說著,就要關門。

    就在這時,院子裏又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怒吼「哪里來的死鳥,居然拉屎拉到我的頭上,看我不打死你。」

    中年婦女連忙回頭一看,白蔡蔡趁著她回頭,沒注意的檔兒,從半開的門裏擠了進去。然後一溜小跑的衝到院子當中。

    「你這個死丫頭,真是太沒教養了。」那中年婦女沒想到蔡蔡這麼一招,立刻氣急敗壞的追著。

    白蔡蔡一進院子,就看到小黑繞著院子一陣亂飛,後面,一個中年漢子一手揪著頭髮,一手拿著掃把猛追猛打。

    一邊在草叢裏覓食的一隻老母雞帶著一窩小雞,也被嚇的一陣亂飛,頓時雞飛狗跳的。

    小黑一見蔡蔡進來,尖叫一聲「打人了,打人了。」然後停在蔡蔡的肩上,還抖著羽毛,很得瑟的樣子。氣得那中年漢子舉著掃帚直磨牙。

    「大叔,對不起。」白蔡蔡連忙護著小黑道歉,一雙眼睛卻悄悄的盯著邊上的一棟二層樓瞧,果然,在樓梯口上,又看到了小孫宇的記號,現在她可以肯定了,至少,小孫宇在這屋裏待過,而這對男女跟拐賣兒童的人販子有關係。

    「呵,你這八哥不錯,都能說話了。」那中年漢子空運兒盯著蔡蔡肩上的八哥,眼裏閃過一陣貪婪。

    這能說話的八哥鳥,多少也能賣幾個錢。

    「別亂扯了,鳥抓到了就快回去吧,你朋友不是還在外面等著,我這可不是玩的地方。」那中年婦女瞪了中年漢子一眼,然後沖著白蔡蔡一個勁的揮手。

    「哦。」白蔡蔡應聲,轉身之即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這時二樓的一個窗戶發出叭的一聲,一扇窗子打開了,還搖晃著。這時,冷不防的從窗戶裏飛出一個物體,正好砸在中年漢子的額頭,然後滾落在地上,那漢子捂著頭痛叫一聲,一股血跡裏指縫裏溢出。

    「我X,江紅,回事啊?」那漢子抬頭大聲的吼。

    「不好意思,老宋,孩子頑皮,丟呢。」這時,從那視窗處探出一個人沖著下面道,也是一個中年婦女。

    而白蔡蔡已經撿起剛才砸下的東西,心裏一陣激動,這是她送給小孫宇的石雕掛件,就是下面裝了臘筆的那個,定然是樓上的小孫宇聽到的聲音,故意丟下來的,這小傢伙別看自閉,其實還是挺機靈的。

    正琢磨著,冷不防的一邊那中年婦女奪過蔡蔡手上的,然後推著她離開「快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白蔡蔡幾乎是被她推著出門,隨後那門就嘣的一聲關上了。

    「倒,你不讓我把她那只八哥鳥弄下來啊。」白蔡蔡側耳聽著,還聽到那中年漢子的抱怨。

    「那鳥能值幾個錢哪,要是招了人來,你還想不想活了。」中年婦女斥責著。然後漸漸聲了。

    白蔡蔡這才一溜小跑的跑到楊華倩身邊,兩個上了自行車,一頓猛踩,離開了這個養雞場。

    「怎麼樣?人在不在裏面?」楊華倩邊騎邊問。

    「就在裏面,我看到了我送給小孫宇的石雕掛件。」白蔡蔡回道,兩人騎過田埂,上了大馬路後,就直接騎到了馬路對面,然後又騎了一段路,到了一個汽配站的店門口,兩人才停了下來。

    白蔡蔡正準備在這裏打,卻被楊華倩一把攔住,兩人推著車子到一邊,楊華倩才低聲道:「蔡蔡,打電話不安全,那汽配站裏有不少人,萬一打的時候,叫人聽了去,而那人又同養雞場裏的人有關係的話,那不就壞事了。」

    「對哦。」白蔡蔡不由的一拍腦門,不,這點差點就疏忽了,楊華倩不愧是公安世家出身的,反偵察能力不錯。

    「那這樣,我在這裏盯著,你去叫人。」白蔡蔡道。

    「好。我這就去,你小心點。」楊華倩回道,正要上車,白蔡蔡又拉著她,指了指養雞場周圍的一片空曠道:「你要把地形跟他們說清楚,這一帶太空曠,遠遠的就能看到,所以,一定不能開警車,穿警服,最好叫上我二哥,裝成買雞仔的,好方便拉近。」

    二哥如今在甯山縣的養雞戶裏面,也算是有些名頭了,不會讓人懷疑。

    「嗯,我知道了。」楊華倩說完,便騎上車一溜風的跑,而這邊,白蔡蔡想了想,卻故意放掉自行車上的氣,然後推著行車又進了汽配站。

    「大叔,你這兒有汽筒嗎,我自行車沒氣了。」白蔡蔡著一個正在修車的漢子道。

    那漢子直起腰來笑道:「我這裏可沒自行車的氣筒。」

    「哦。那我還是等我同學給我送汽筒來。」白蔡蔡說著,就推著自行車站在一邊,這樣,她等在這裏才不會讓人懷疑。

    那位大叔還挺客氣,搬了條凳子出來給蔡蔡坐,蔡蔡連忙道謝,抬頭之際卻看到這大叔面相上升起一股運勢,這股運勢跟求子玉符的運勢很象。

    這位大叔應該得子了,白蔡蔡想著。

    「大叔,看你一臉高興,是遇上喜事吧?」白蔡蔡邊跟那修車的大叔聊天,邊盯著對面不遠的養雞場,周圍空曠,裡面的人要出來一眼就能看見。

    「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我哪有喜事呢?」那大叔呵呵笑道。

    「師傅,你怎麼沒有喜事了,師娘快生了吧,可不就是喜事。」一邊一個學汽修的學徒笑呵呵的打趣道。

    「去,這不是還沒生嘛。」那修車師傅也笑道。

    就在這時,汽配站裏的響了,那的徒弟一溜跑的去接,剛聽幾句就大叫:「師娘生啦,還是個胖小子?哈哈,師傅要高興瘋了。」

    那徒弟一句話還沒說完,話筒就被修車師傅搶了去:「咋這麼快呢,生孩子也不通知我,我這就來啊。」

    修車師傅說完,就掛了,從一邊車棚裏拖了摩托車出來小四,店裏看著啊,一會兒沒事,早點關門。」說完又沖著蔡蔡道:「哈哈,我有兒子啦,叫你這丫頭說中了,你這丫頭口彩好呢,過兩天到我這裏來,我請你吃紅雞蛋。」說完,樂呵呵的騎著車子,嘟嘟的一會兒就沒影了。

    白蔡蔡這時卻有些煩燥,看著馬路,心想著人還沒有來,這時,養雞場那邊的大門卻找開了,至於裏面的人,因為隔的遠,看不太清。白蔡蔡心裏突的一下,別是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們要轉移了吧?

    就在這時,一陣三輪車的聲音響起,白蔡蔡轉頭一看,鬆了口氣,是自家二哥來了,他身邊還有李叔,還有楊華倩的阿爸也來了,後面還跟著兩個警員,不過,全都是便衣打扮。

    白蔡蔡連忙迎了上去,楊華倩的阿爸一見到蔡蔡,就沖著她豎了豎拇指:「蔡蔡又立功了。」

    「楊叔叔,言之過早呢。」白蔡蔡抓了抓頭,然後壓低聲音:「剛才那邊門開了一下,好像有人要出來。」

    「好,我知道了。」楊華倩的阿爸點點頭,轉身沖著跟來的兩個公安道:「你們給我在週邊盯著,我同李大隊跟白學武一起進去。」

    「是。」那兩個人應著,便立刻分散開來。

    「阿爸,我們也一起進去。」一邊的楊華倩躍躍欲試。

    「別胡鬧,你跟蔡蔡在這裏等著。」楊華倩的阿爸瞪了楊華倩一眼,白蔡蔡也拉了楊華倩一把,她們剛才已經出現過了,若是這時再出現,反而會惹人懷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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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校慶

    已是傍晚時分,天氣尤其的悶燥,樹上的知了叫了一天了,這會兒已經聲嘶力竭。

    「這知了叫的煩人,怎麼我阿爸他們還沒有出來?。」楊華倩煩燥的踢著一隻凳腳,白蔡蔡也有些煩的敲了敲頭。

    白學武,楊局長,李叔三人進入養雞場有一會兒了,可到現在一直沒什麼動靜,也不知裡面情況怎麼樣了,真急。白蔡蔡想著,伸頭朝養雞場那邊望去,門依然關的死死的。

    就在這時,一輛麵包車過來,停在井配站門口。

    白爸和周老師扶著一個人踉蹌的下了車,白蔡蔡一看,正是小孫宇的阿媽,此刻她兩眼紅腫,頭髮淩亂。

    那孫宇的阿媽一見的蔡蔡就撲了上來,緊緊的抓住蔡蔡的手:「見到小宇了嗎,他怎麼樣,嚇壞了吧?」

    白蔡蔡連忙扶著孫宇的阿媽坐下,一邊安慰著:「阿姨,小宇機靈著呢,我之前進去的時候,他還知道甩東西下來給我報信,阿姨,你放心吧,我跟徐師公學過看相的,小宇吉人天相,有驚無險……」白蔡蔡道。

    「是啊,馮麗啊,你放心,蔡蔡說的不錯,小孫宇沒事的……」一邊的周老師也跟著勸。

    一邊汽配站的那個修車學徒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但也好心的接話道:「這位小妹妹口彩好呢,剛才說我師傅有喜事,這話音剛落,我師傅家裏就來電話了,師娘給師傅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呢。」。

    「真的?。」小宇阿媽緊緊的拉著蔡蔡的手,那麼大的力氣,握的蔡蔡的手一陣發疼,蔡蔡也只能忍著,重重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小宇阿媽坐在那裏喃喃的,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前面不遠的養養雞場。

    就在這時,養雞場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小孫宇居然一馬當先的跑在前面,後面幾個便衣公安押著兩女一男,正是白蔡蔡見過的三人。而楊局長和李大隊分別抱著兩個三四歲的男孩,估計是前幾天走失的男童之一。

    白蔡蔡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切順利解決,小孫宇這一劫,阿媽算是渡過了。

    這時,小孫宇的阿媽沒命的沖上前,一把抱住跑過來的小孫宇哭著笑,笑著哭,那樣子,份外感人。

    白蔡蔡等人也在邊上陪著鼻子酸酸的。

    接下來就不關白蔡蔡等人的事了,幾人坐著白學武的三輪車回到家裏,楊華倩也告辭回家,臨走前,跟白蔡蔡擊了擊掌,自上一次殺人犯事件後,兩人合作再立一功。

    將楊華倩送到樓下,白蔡蔡才回家,沒想到一進門,就對著自家阿爸阿媽陰沉沉的臉。一邊的毛毛沖著她直打眼色。

    這感覺有點象三堂會審啊,白蔡蔡小心的打量著自家阿爸阿媽:「阿爸,阿媽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這丫頭,你也太膽了,既發現了線索,直接報給你李叔就是,逞什麼英雄,還一個人進去探虛實,要是叫他們看穿,直接連你也綁了賣了到時,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你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輕重啊……」周老師一把扯過蔡蔡,在她身上一陣猛拍。

    「就是啊,蔡蔡你這回可把你阿媽嚇壞了,你即然在路邊就發現了記號,就你應該早點報告你李叔,可你居然還自個兒混了進去你知道這其中有多危險嗎?。」白爸也難得陰沉著臉。

    白蔡蔡看著自家阿媽阿爸,說實話直到剛才,她都覺得自己做得很完美,混進院子裏,杏看了地形和環境,這樣更有利於李叔他們救人不是,然而,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忽略了父母的擔心,想想也知道,在阿爸阿媽得知自己曾經一個人混進院子裏杏看情況,雖知道自己沒事,但那種後怕也能讓人心驚膽跳的。
    「阿媽,保證沒有下次了……」白蔡蔡饞著臉,由著自家阿媽拍打,不躲不閃的,然後又學毛毛犯錯那樣,舉著右手,十二分誠心,十二分慮心的道歉。

    毛毛看自家阿姐的樣子,在一邊偷樂了,眨巴著睛睛好象在說,你也有今天啊。

    「再有下次,看阿媽不打死你……」周老師色厲內茬輕敲了白蔡蔡的頭一記。

    白蔡蔡一看阿媽的樣子,就知道這一關過了,別看阿媽有時表面上凶,大多數時候都是紙老虎。

    「不過,今天還是要記蔡蔡一功,要不然,萬一小宇有個好歹,你阿媽會內疚一輩子的……」白爸這會兒那臉色陰轉多雲轉睛,表揚了蔡蔡一記。

    他之前沉著的臉完全是為了配合周老師的訓話,打心眼裏,自家這女兒不是讓他有些驕傲的,當然,像今天這種冒險以後是決不充許的,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的。

    幾天後,寧山縣電視新聞就播出了破獲一起人販子集團的大案,原來楊局和李叔他們由養雞場順騰摸瓜,一舉搗毀了一個由川西,甯山,琛南的一個跨省人販子集團,早年,這個集團說在公安部掛上了號,只是太過複雜,抓不住頭緒,沒想到這次,卻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於是白蔡蔡又得到了一筆懸賞獎助,不多,但很有成就感。

    轉眼,就開學了,白蔡蔡初二了,而今年,一中的頭等大事就是四十年的校慶。

    所以,才剛開學不久,司學就圍在一起商量著表演節目的問題。白蔡蔡一向沒有什麼表演天賦,一到這時候,她都裝沒事人。

    「不行,蔡蔡,你一定要出個節目,我是文娛委員咧,你不支持怎麼行……」楊華倩大叫不幹,開學選班幹部的時候,楊華倩以其爽朗愛玩愛鬧的爽利性子,被大家公推為文娛委員。

    「楊華倩哪,你是知道我的,我五音不全,又不柔休,還沒有喜劇細胞,你說我能表演啥呢?…」白蔡蔡舉手投降狀。看著楊華倩一幅不依不饒的樣子,白蔡蔡又趕緊道:「要不全班來個大合唱,我撐個人頭,光張嘴不出聲,這活兒能幹。」。

    一邊正跟人商量著節目的趙端樂了,轉過頭沖著蔡蔡道:「據說,上一次校慶的時候,因為想不出什麼好節目,於是好多班都報了大合唱,最後讓校領導很不滿意這回老班已經提前通知了,大合唱只在最後,由全校學生組成,各班不用再組織大合唱了。…」

    得,班主任大人早早把路給堵死了。白蔡蔡沖著楊華倩攤了攤手。

    「我要表演書法要不,白蔡蔡你幫我扯紙,到時也算是到臺上亮相了。…」這時,趙端又道,一派溫文。

    趙端的話音剛落,白蔡蔡還在想著扯紙算不算表演,那邊高月麗,程英司學的眼刀就齊刷刷的飛過來,還不止,還有前面的幾個女生那眼神裡面帶著探究,帶著懷疑,沖滿了八卦的火焰。

    白蔡蔡誰啊,兩世為人,哪能不知道這此小女生的心思,趙端司學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那都算得上是一中的風雲人物,尤其這傢伙自力自強,那絕對是老師的寵兒女生流口水的物件,當然也是男生噴口水的物件。

    因此,雖是一個幫他扯紙的配角,那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也是女主,難免的班上一些小女生都打著心思。她如果一上,那立馬就成了全班女生的公敵,雖然她不怕,可很麻煩哪這個光榮的任務還是交給那給有暇想的小女生吧,反正前世也不是她。

    白蔡蔡想著便一幅大義凜然的拍著胸口:「不行,我跟楊華情是八拜之交的,這回,怎麼著也要正正規規的表演一個。」說著,白蔡蔡又沖著楊華倩道:「這樣吧,我當場表演個石雕吧,你不是要表演武術嗎?我們姐兒倆乾脆一個組合,你動,我靜,你一套拳法打完,我一個石雕刻完,那也是一絕活呢。」。

    「嗯,這個倒成,你這個小石頭瘋子,也就這一手還能拿得出臺面……」楊華倩點頭贊司。

    白蔡蔡淚流滿面哪,她一重生的,咋混的這麼落魄,要不,乾脆借鑒一兩首前世流行的歌曲吧,最終想想還是算了,人家的勞動成果,她麼一借鑒,很有犯罪感哪。

    於是,節目定好,白蔡蔡就跟楊華倩一個組合,而她呢則選一塊上好的五峰山彩石,準備表演那天用。

    而接下來一段時間,班上明裏暗裏的好不熱鬧,而最惹人關注的,仍然是趙端同學的女配問題。一個一個的排除,最後的角足對手,就是高月麗和程英。

    高月麗性格挺潑的,這姑娘可是什麼都敢說的主,早就揚言了,班長的女配非她莫屬。

    而程英,那也是卯足了勁兒,雖然沒有明的說,但不管內裏外面的表現,那心思也是路人省知了。

    「真沒出息,一個扯紙的助手,至於你爭我奪的嘛……」楊華倩滿臉的唾棄,不過,這廝也是個好八卦的主兒,常常忙裏偷閒的跟白蔡蔡八卦著:「你說,趙端最後會選誰幫他扯紙?」。

    「高月麗……」白蔡蔡很肯定的道。

    「為啥是她?。」楊華倩奇怪了,高月麗不論從成績,從長相,從人緣都比不過程英,程英別看跟白蔡蔡和楊華倩不太對付,但實際上,憑著其學習委員的身份,在班上也挺好號召力的,所以,班上人大多看好程英。而且,據許多人私下傳的,這程英和趙端之間似乎早有曖昧,平日裏,一個班長,一個學習委員,工作起來也是配合默契。

    「你瞧著吧……」白蔡蔡神神叨叨,心裏卻是暗道,前世就是這麼著的。這種事情,答案對她來說早就揭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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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再起風波

    然而,有了白蔡蔡這只重生的蝴蝶,事情還是起了變化,這高月麗和程英明裏暗裏的較量,可趙端卻打著另外的算盤。

    「楊華倩,我覺得你跟白蔡蔡的組合太單調了,不由再加我一個,我跟白蔡蔡可以正好一人一邊,你再把班上同學組織起來,集體打拳,這樣,就算是一個大節目了,怎麼樣?」趙端問。

    趙端這話一說完,立刻得到男同學的一致回應,一邊的女生也跟著起哄,那神情白蔡蔡就想起兩個凡事,凡事趙端的話都是對的,凡是趙端的建議就必須支持。

    最終楊華倩只得順應朝流,接受了趙端的提議。

    楊華倩最後選了比較有觀賞性的太極拳,然後在班上的男女同學組成一個太極拳方陣,就在台中央表演,而趙端這廝要表演的是雙手書法,站在舞臺的最前面,白蔡蔡最苦逼了,誰讓她的石雕最沒觀賞,只能在一邊雕刻,到最後一起展現出來就成了。

    至於扯紙的人,趙端同學本著不得罪一個人,不放棄一個人,於是,高月麗和程英同時上,正好趙端表演的是雙手書法,一人扯一邊,皆大歡喜。

    「這傢伙,是個陰謀家,太精明了。」楊華倩背後咬著牙沖著白蔡蔡道,經過趙端這麼一改,幾乎是全班人都在為趙端同學服務似的,楊華倩帶著太極方陣就好像是趙端的背景舞一樣,至於蔡蔡,那就不用說了,這丫的本就是一配角。

    可以說,在這樣的佈局下,更顯趙端同學的英明神武,想想看,雙手書法,背後還有一個武術方陣為其伴舞,到時那些一年級的學妹們,定又要兩眼冒星星了。

    看著一邊樂滋滋的程英,白蔡蔡歎氣。說起程英對趙端那真算得上是一往情深,前世,程英正是因追求趙端無果,最後情傷之下才被後來的男人給騙的了,結果更是傷的體無完膚,遠走京都,想起來也讓人唏噓啊。

    當年,白蔡蔡還跟她在一起喝過酒,程英喝醉了,罵的最多的仍然是趙端。當然,這一切也不能怪趙端,人家趙端至始至終也沒給她什麼希望,一直以來都是程英剃頭挑子一頭熱。

    「呵,輸給了高月麗還這麼高興。」反正一直以來跟程英不對付的,白蔡蔡不介意刺激她一下。

    「誰輸給高月麗了,這樣的安排最好。」程英瞪了眼白蔡蔡,然後把頭側到一邊。

    「呵,自做多情,若是真有心的話,就不會這麼安排,明顯著有人只是不想得罪人罷了,卻偏有那當局者看不清。」白蔡蔡繼續刺激著程英,要是能把她刺激清醒過來,也不枉她做惡人一回。

    「呵,有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程英冷聲回嘴。

    「呵,好像最開始有人請我扯紙的吧。」白蔡蔡依然淡笑的道,雖然她估計趙端一開始請她做助手也是為了避開紛爭,但是這時,她拿這說事,正好可以給程英敲敲警鐘。

    「你……」程英轉過頭,拿著書本在桌上一陣猛拍,一張臉氣的鐵青。

    白蔡蔡聳聳肩,都這樣了,程英若是還想不清,那只能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離校慶還有一個多月,一班的人每天下午放學,都要多留學校半個小時,跟楊華倩學拳,楊華倩這暴力女,這會兒,有全班同學當陪練,那樂得跟掉進米缸的老鼠似的,時不時,整得班裏的男生哇哇叫,自此,楊華倩奠定了其在同學圈裏大姐大的地位。

    白蔡蔡學了兩天,就懶的瞎摻和了,楊華倩教的這套太極她大部分都會,是平日裏跟徐師公學的,因此,給楊華倩當了兩天的陪練後,就果斷的撤退。

    這天放學,白蔡蔡剛回家,就被自家阿爸叫住:「蔡蔡,去,叫你小姑姑和小姑父來吃飯,你小姑姑的店也開了兩個月了,前段時間我忙,也沒時間,正好今天閑了,弄了點好酒好菜,你去喊你小姑姑一家來。」

    「哦。」白蔡蔡應了聲,丟下書包,就往老街跑。

    只是,遠遠的,還沒到老街口,就聽夏大媽在那裏叫:「大木,你管管你媳婦啊,你老娘我這麼大年紀了,給你們帶孩子,給你們看店,居然還要看你媳婦的臉色,這讓街坊鄰居的人評評理,這天下有沒有這理兒。」

    「你是給我們帶孩子?給我們看店嗎?小凱白天都在幼稚園,你連接都不接,晚上小凱還不是我一手帶,你是帶孩子,可你是給大哥大嫂帶孩子吧,至於看店,顧客來了,你坐在那裏動也不動,就盯著櫃檯裏的錢,你哪里是看店,你是要抓錢吧。」一邊的白平安也顧不得的氣憤的大叫,夏大木在邊上死扯著她的衣袖,硬是將她拉進了店裏。這樣子,真叫街坊鄰里看了笑話了。

    一邊的夏大媽還在店外叫:「這沒天理了,這店是我兒子開的,我兒子是我生的,怎麼,做老娘的還碰不得兒子賺的錢了……」

    「媽,我是你生的沒錯,可是這店你兒子一人開不下來,你媳婦也有份,你就算動錢,這進出的賬目你總要記一下,讓我們心裏有數吧。」這時,夏大木也實在忍不住了,邊推著自個兒老娘進屋邊道,這開門做生意的,這麼一鬧,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這沒天理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兒子拉扯大,兒子卻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夏大媽仍不肯幹休,胡攪蠻纏,她不肯你說理,她只抓住老媽和兒子的身份說事。

    「這夏大媽太過份了,也就她那媳婦性子好,要叫我,拿著刀砍也把她砍走。」這時,對門,小吃店的老闆娘是火爆性子,在那裏氣憤的大聲道。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總歸是媳婦,哪能真動刀,在說了,這婆婆鬧起來沒譜,做媳婦的卻沒法鬧下去啊,這店鬧不起,總要做生意的。」邊上又有人道。

    「就是,就是,這做媳婦的只能吃虧了,除非她不開這店。」邊人上附合道。

    此時,白蔡蔡看著半開的店門,磨著牙,氣的不得了,也不進去,站在門口沖著裏面就喊:「小姑姑,我阿爸讓你帶著小凱去家裏吃晚飯。」這會兒,她連小姑父都不請了。

    隨後屋裏就傳來小凱的哭聲,不一會兒,小姑姑就牽著小凱出來,紅著眼,沖著蔡蔡道:「走,去你家。」

    白蔡蔡連忙牽過小凱,同小姑姑一起回家裏。

    到了家,白平康和周老師看到白平安紅紅的眼眶,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回事啊?」

    白平安此時是一肚子的委屈,便跟自家二哥二嫂倒了出來:「你說,我辛辛苦苦賺的錢,憑啥她一把子抓在手上,還把大木大哥的老二兒子帶在身邊,平日裏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那孩子,我家小凱,她都不管不顧的,那可都是我們的錢買的,小凱讀幼稚園,她也不說著幫忙接接,什麼都得我們自己來,店裏,她只守著櫃檯,有時我忙的沒時間燒飯,她還在那裏叫喚,說要不燒飯給她吃,你說,她還講不講理了。」

    平安姑姑氣的咬著嘴唇,一邊的小凱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那裏,白蔡蔡忙讓毛毛拉著他到陽臺上去看金魚,陪小黑說話。

    「那你有沒有跟大木說說這些事呢。」這時,周老師問道。

    「這還需要說什麼,一切大木自己都看在眼裏,大木也氣的不得了,說了他幾句,他就撒潑的在店門口鬧,說是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連娘都容不下了,可我們是做生意,他這麼鬧,我們還怎麼做這生意啊,現在,都不敢說重一句。」白平安的口氣更氣憤了,也帶著無賴,正像那些鄰居說的,這個店投下去這麼多錢,白平安鬧不起。

    「要不,你暫時別的不幹,就專門守著櫃檯。」周老師出著主意。

    「我又不是沒幹過,可客人來了,生意總要招呼的吧,那老太婆賊精著呢,只等生意談成,就立馬嚷嚷著到她那裏付錢,我總不好在客人面前跟她爭吧。」白平安一臉的苦惱。

    白蔡蔡看著自家小姑姑的樣子直歎氣,當初,夏大媽來守店的時候,她就看出問題了,如今果然的,夏大媽就盯著這店裏的錢,在她眼裏,這店是她兒子的,她就要抓緊,不能好了兒媳婦。

    不過,白蔡蔡想起學峰堂哥說過的話,夏大媽是平安姑姑的婆婆,可她的頂上也有個婆婆啊,這婆婆還得是婆婆來冶。

    「平安姑姑,聽說,夏老婆婆還住在鄉下的柴房裏,也沒個人照顧,你不如把她接來一起生活吧。」白蔡蔡插嘴道。

    「這哪行啊,有一個婆婆都夠我嗆的了,這再來一個……不成的。」白平安猛搖著頭,她都叫這一個婆婆弄怕了。

    周老師卻從女兒的話裏品出味道來了,輕嗔了蔡蔡一眼,這丫頭是個鬼精靈。於是道:「平安,我覺得蔡蔡這法子成,再怎麼說,你們家那公公婆婆這麼對待夏老婆婆,實在是太過份,不如你們把那夏老婆婆接來一起生活在,一來,盡了本份,你們只要待她好,還怕她不向著你們啊,你那個婆婆不正是因為她是婆婆才能壓著你嗎,到時,只要夏老婆婆出面,你那婆婆還有什麼話說,你盡可一切交給夏老婆婆處理。到時,你那個婆婆就成了夾心餅乾。」周老師分析道。

    「這……能成嗎?那夏老婆婆好像鬥不過大木她媽。」白平安有些惴惴。

    「她不是鬥不過,而是心冷了,懶的鬥,你們把她接過來,真心待她,以後為她養老,你們就是她的依靠,到那時,她拼盡全力也要維護你們的。」白蔡蔡在一邊道。

    「那行,其實老太太很喜歡小凱的,過年的時候抱著都不撒手。」白平安點頭,這個方法可行,到少夏老婆婆比大木的阿媽講理多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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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婆媳過招

    第二天,白平安就回了一趟夏村,把夏老婆婆接到了縣裏,白蔡蔡放學排練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夏老婆婆坐在自家廳上,一手拉著小凱,正同自家阿爸和夏大木白平安說話。見到白蔡蔡進門,又朝白蔡蔡招手:「這就是蔡丫頭吧。」

    白蔡蔡連忙放下書包,走到夏老婆婆跟前,叫了聲:「夏祖奶奶好。」

    這夏老奶奶,如今也九十多歲了,精神卻很好,她還是過去的小腳兒,穿著一件民國時斜襟短衣,下面一條黑色的褲子,穿著布鞋,頭上頭髮全白了,紮著一個髮髻,看著俐落清爽,若是此時這夏老奶奶是坐在大宅門裏的話,那就是一幅宅門裏當家祖母的樣兒。

    「好好,來,瞧蔡丫頭這聰明乖巧的樣兒,平康好福氣。」夏老奶奶一個勁的誇著白蔡蔡。

    「這丫頭,就是裝樣,其實皮著呢,小時候沒少挨她阿打。」白爸聽夏老奶奶誇自家的女兒,笑咪了眼,不過,嘴上卻是謙虛著,拿蔡蔡小時候的頑皮事情說事。

    「小孩子,哪有不淘的。」夏老奶奶立刻為蔡蔡辯解。

    「就是,還是夏祖奶奶明理。」白蔡蔡也樂的誇著夏老奶奶,夏老奶奶笑著一臉皺皺的:「這孩子,真討人喜歡。」

    正說笑著,周老師在廚房裏叫:「飯快燒好了,蔡蔡擺碗筷。」

    於是蔡蔡才一溜小跑的去了廚房,燙了碗筷後擺好,然後又幫忙著端菜上桌。

    大家一起吃過飯後,才談正事。

    夏老奶奶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哪還不明白,這孫子孫媳是想拿她當槍使,拿她當槍使她不在乎,但要明白這孫子孫媳是不是真心要待她好,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當年,她過繼夏大木的阿爸,為的不也是老了有個依靠嗎,可最後呢,媳婦娶進門,她這個沒有血親的娘就甩過牆了。

    所以,雖然白平安跟她保證,拿她當自家親奶奶對待,養老送終,但夏老奶奶還要是找一個見證人,雖然她相信大木和平安,也十分的喜歡,但相信和喜歡是一回事,但找個見證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比醜話說在前頭,真到了以後有什麼扯皮的,那也能攤開說話。

    而自家的人,夏老奶奶已經上過當了,不信任,而這事要是找個外人,那難免又上大木和平安臉面不好看,所以,夏老奶奶找上了白爸和周老師做個見證,這個在農村裏很常見,是為了避免以後還有什麼牽扯不清的。

    等一切事情攤開說好,夏大木和白平安帶著小凱回店裏,當晚,夏老奶奶就住在白蔡蔡家。

    晚上,白蔡蔡陪她聊天,幫她捶背。

    「夏奶奶,你別擔心,我平安姑姑人好著呢。」白蔡蔡看著夏奶奶一臉思索的樣子,怕她還放不開,就勸道。

    「我不擔心呢,我是放心了,蔡丫頭,你不知道,夏老奶奶我啊,就等著這麼一天呢,這心裏一個事兒終於放下了。」夏老奶奶輕輕的拍著白蔡蔡捏著她肩的手。

    「夏奶奶,你還未卜先知啊?」白蔡蔡這時好奇了。

    「哪里,當年啊,大木他阿爸阿媽讓我太失望了,後來,我找徐師公給我算了算,他說,我養老送終的事情要落在孫子孫媳婦身上,只不過,這之中有一道坎,只有過了這道坎才有希望,大孫子大媳婦那都是只撈進不吐出的主兒,我根本就不抱希望,所以,我懷疑徐師公這卦要是真靈的話,定是落在老二和老二媳婦身上,可是前幾年,老二媳婦病的不得了,哪有能力照顧我,我就估計著,老二媳婦的病就是一個坎哪,可眼看著二媳婦病秧秧的,我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可沒想到,後來老二媳婦去了京裏,這身體就好了,過年回來的時候,還從京裏帶好些特產來給我嘗嘗,於是,那時候我就想哪,徐師公的卦什麼時候應驗呢?這心裏啊,老裏這麼懸著,飄蕩蕩的,如今,這事情落定,這心就定了。」夏老奶奶笑咪咪的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蔡蔡這才知道,徐師公還幫夏老奶奶算過卦,只是徐師公這回出去溜達的可真夠長的,說好早就要回來了,可這轉眼就兩三個月過去了還未見回轉。

    白蔡蔡倒有些記掛起徐師公來。

    第二天,夏老奶奶一早起來,卻是要回夏村,把大家愣住了,這才來,怎麼就要走?

    「你們不懂,平安那裏倒底是開店的,她那婆婆,可是個不管不顧的主,我真要直接去店裏,她才不會在乎我是婆婆呢,大不了吵就是了,這對她又沒啥,當年,她在村裏都能跟我大吵大鬧,更何況是在縣裏呢,更無所顧忌了。」夏老奶奶道。

    「那怎麼辦哪,這麼下去,我只能關店了。」白平安急的眼睛發紅。

    「所以,咱不能跟她硬來,她不是要賴在你這裏撈錢嗎,那我回家,也賴在她家裏,金水沒了她撐腰,可不敢跟我硬來,他怎麼說也是我的過繼兒子,你婆婆賴在你這裏撈你的錢,我就回家裏抄她底,看到誰厲害。」夏老奶奶老神在在的道。

    高,十八層樓那麼高,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夏老奶奶這麼說,大家才明白過來,確實,這是最好的方法。

    隨後白平安便又送夏老奶奶回了夏村。

    一連幾日平安無事,到了第四天,白蔡蔡放學,順便去接小凱,姑姑和姑父沒時間,夏大媽又不願意接,於是接小凱的事情就落在了白蔡蔡身上。

    這天,白蔡蔡送小凱回店裏,就看到夏大木的嫂子錢月娥來了,正拉著夏大媽在那裏說的口沫橫飛的。

    「媽,你還是快回去吧,那老太婆估計這些年憋了許多的氣,家裏都快被她翻個底朝天了,我再不回去,家裏就要讓她淘空了。」那錢月娥一臉氣急敗壞的道。

    「你爸死人哪,也不知道趕那老太婆走?」夏大媽氣的磨牙。

    「爸哪里敢趕哪?那老太婆說了,爸如果趕她走,就讓爸把多年的養育之恩還了,還讓我們大家捲舖蓋滾蛋,說咱家房子是她家祖上傳上來的,咱們沒資格住,如今,這事村裏鬧大了。」那錢月娥口氣急切的道。

    「走走,回家看看。」夏大媽一聲鬧到這個程度,哪里還能在縣裏呆,忙讓錢月娥帶著孩子跟她一起回了夏村。夏大木連忙跟著去送,心裏卻長長的松了口氣,至少店裏能安生幾天了。

    白蔡蔡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轉頭問自家姑姑:「事情鬧的這麼大啊?」

    「嗯,這是夏奶奶有意為之的,事情鬧大,事兒才好擺開臺面說,然後我和大木才好順理成章的出面,把夏奶奶接到縣裏來照顧,這樣,我那婆婆就沒理由還來我店裏拿錢了。」白平安道。

    果然,第二天,村裏一個電話打到白平安的店裏,讓他們夫妻回村裏一趟。

    其實村裏人對夏金水和夏大媽這麼對待夏老婆婆那早就看不過眼了,只是過去,一直是夏老婆婆息事寧人,村人裏也只能背後說說,卻不好明著說什麼,這回,夏老婆婆出來鬧,那村裏人自然要為她說話了,而村委會也出來協調。對於夏老婆婆的養老問題,夏家要拿出一個章程來了。

    於是,夏大木和白平安就把店裏的事托給了蔡蔡,正好今天是星期天,兩人才匆匆去了夏村。

    中午,白蔡蔡看著店,趁著空閒又把小姑姑買來給夏奶奶用的新被裏被面換上,把夏奶奶的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

    等一切弄好,姑父和姑姑就帶著夏老奶奶到了。

    事情順利的按著預計的發展,最後夏大木和白平安兩人承擔了夏老婆婆的養老問題,兩人當著村裏人的面,要把夏老婆婆接回了縣裏住在一起。

    村裏人不放心,還派著村裏的做婦女工作的姚梅花陪著夏老婆婆一起到縣裏來看看。

    到了店裏,那姚梅花看著收拾乾淨的房間,以及嶄新的被裏被面,那心也就放下來了,知道夏大木和白平安是真心要接夏老婆婆來過日子的。

    等一切看好,姚梅花就要離開,沒想卻被夏老婆婆拉住:「梅花,難得來縣裏一趟,再說我這老婆子沒見過什麼世面,這咋一住到縣裏來,這心裏有些虛,你不如留下來再陪我一晚,正好,也在縣裏走走,回去的時候給家裏孩子帶點稀罕東西。」

    姚梅花有些為難,不過,見夏老婆婆難得殷勤的樣子,盛情難卻,便點點頭:「那我就住一晚,明天上午正好陪夏奶奶你在縣裏轉轉,下午在回去。」

    「好好。」夏老奶奶高心的點點頭。

    於是白平安便去老街招待回給姚梅花開了間房間讓她住。

    白蔡蔡回到家裏,左思右想的,總覺得夏老奶奶留下姚梅花似乎另有用意似的。

    「專心做作業,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周老師看到蔡蔡不專心,一筆桿就敲在白蔡蔡的額頭上。

    白蔡蔡皺了皺鼻子,揉了揉額頭,隨後卻又一臉好奇的把夏奶奶留下姚梅花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阿媽,你說夏奶奶這葫蘆裏賣的啥藥啊?」

    「這阿媽怎麼知道,阿媽又不是夏奶奶肚子裏的蛔蟲,做你的作業,瞎琢磨什麼。」周老師沒好氣的教訓白蔡蔡。

    「我估計著這夏奶奶還是要防平安那婆婆一招,怕她明天會來鬧,你想啊,夏大媽可不是個能吃得下虧的主,這會兒被夏奶奶和平安合夥擺了一道,明天來鬧的可能十有。」這時,正在一邊看報紙的白爸猜測的道。

    白蔡蔡深有同感的點點,不過,她覺最近阿爸很閑哪,以前忙的腳不粘地,最近按時回家,不加班,不應酬,如今還有閒心琢磨起女人的心思來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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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古劍

    第二天,中午放學的時候,白蔡蔡騎自行車從老街頭過,現在她家搬到濱江路這邊,她每重播學回家,就要從老街走,穿後街到四小這棟宿舍樓。她家住在二樓,而劉大媽家也在二樓,正好跟她家門對門。

    此刻,當她打從老街過時,快到自家小姑姑的店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小姑姑的店門口圍了許多的人,邊上那些擺舊貨古董的攤主一個個也伸長個腦袋,好奇的張望。

    白蔡蔡把自行車往牆邊一靠,從人群裏擠了進去,就看到夏大媽雙手撐著腰,指著夏大木和自家小姑姑嚷嚷著:「你們別以為把老太婆接來就沒事,我告訴你,每個月五百塊錢的生活費,你們一分也別想少我。」

    「媽,你講不講理,你在這裏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這一個月的純利多少你心裏也有數,開口就要一半了去,我開店還欠著賬呢,還要存錢進貨,還有店裏的開銷呢?我一家人的生活呢?大哥他們一個月給你多少?怕是一分也沒有吧,你還得貼補他們的吧,你怎麼能如此偏心?」夏大木氣的一臉通紅,都說老娘疼麼兒,可他家老爸老娘心眼裏就只有老大一家。

    「我怎麼偏心了,以前你日子過的熊樣,老婆病的快死了,孩子老婆還不丟在家裏,還不是老娘還有你大哥大嫂幫你照顧,哦,如今,你發達了,就嫌老娘礙眼了,也不顧兄弟情分了,如今你大哥有兩個兒子要養,日子過得難,怎麼,你貼補一下家用就委屈你啦,真是有了錢就壞了心腸,我生你真是生了個白眼狼。」夏大媽在那裏哇哇叫。

    夏大木本就口挫,叫自家老娘這頓看似義正嚴辭的話給堵的一句話都沒,只是憋的一臉通紅。

    「你怎麼紅口白牙的倒打一耙,我嫁給你兒子,不待你家待哪里?開始兩年,家裏地裏的活兒,哪樣不是我去做,你跟大嫂兩個只是耍耍嘴,我那一身病是怎麼得來的?懷著身子的時候還要下地幹活,大木心疼我,把他那點工資大部份都給了你,讓你買點好的給我補補身子,可最後,好吃的你跟大嫂下嘴了,我連口湯都撈不著,坐月子,我們白家送來那麼多的雞和雞蛋,還有補品,你和大嫂是吃不完還送回娘家去,可曾想過給我留一點,月子裏是個大冷天,我還要自己給兒子洗尿片,這一出月子,人就倒了,此後,為了吃你一口飯,我被你罵成什麼樣兒,村裏哪一個人不清楚,當年我嫁給大木,那嫁妝在夏村也是獨一份的,可全都被你一手握住,甚至連我冶病要錢的時候,問你借一點出來,你也一口一個沒有的回絕,你好意思說你照顧我?到是大嫂,我就奇怪了,這些年,她的嫁妝怎麼老是越用越多呢?」白平安一臉氣憤的指著夏大媽叫。

    「你這是多疑,是誣陷,你的嫁妝早讓你看病看完了,總之,大木是我兒子,他能養老太婆,怎麼,我這親媽倒是不管了,說破天了,沒這理,每月五百,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天天來鬧。」夏大媽乾脆的耍起賴來。

    「你給我滾,你的兒子媳婦是在為你們還債,我告訴你,他們的錢歸我管,怎麼,你還要到我這老太婆的嘴裏奪食,老太婆我拼了這條命不要也不讓你得逞,真逼到那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在這時,夏老奶奶一手舉著一把形狀特異的短劍出來,圍觀的人都嚇的退了幾步。

    白蔡蔡在一邊氣的直跺腳,只是夏家的事,她白家的小丫頭不好隨便插嘴,不過,她去小心的走到夏老奶奶身邊,護著夏老奶奶,真怕她萬一氣極了傷到自己。

    另一邊,夏村的婦女幹部姚梅花一臉著急的勸著:「夏奶奶,你別急,快放下那刀,這刀劍無眼哪。」

    說著轉過臉冷眼看著夏大媽道:「夏大媽,適可而止吧,別忘了你們一家現在住的屋子還是夏奶奶的祖宅,你自己也是做兒媳的,你摸摸自己的心,可曾盡到本份?夏奶奶可曾像你這般不依不饒的過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有個安生日子過,你就別來摻和了,大木那也是你的兒子,你一碗水也要端平,大木人老實,你以後真要有個頭疼腦熱,他們難道還真會不管不成?你別把事情鬧太絕,留一線,你有兩個兒子可以依靠,別把雞蛋全塞一個框裏。正好,我要回村了,我們一路回去吧。」

    姚梅花說著,就去拖著夏大媽離開。

    邊上人聽著姚梅花的話都點頭:「就是,一家人,鬧這麼絕幹什麼?」

    夏大媽臉色陰情不定的,又看著店門口,當立握刀的夏老太太,最後一咬牙,跺了跺腳:「家裏曬著豆子呢,這天看著要下雨了,我得趕緊回去收。」說著,就同姚梅花一道走。

    這時夏大木三步並兩步的追上去,塞了點錢在夏大手上:「媽,這是車費,等有空我再去看你和爸。」

    「隨你了。」夏大媽仍一臉怒容。

    倒是一邊的姚梅花扯了扯她的衣袖:「知足吧,大木是個有數的孩子。」

    隨後兩人就一起離開了,夏大木一直將他們送到汽車站。夏祖奶奶才長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刀。

    鬧劇收場了,這邊一堆圍觀的人才散去。

    「夏祖奶奶,小姑姑。」白蔡蔡沖著兩人打著招呼。

    「蔡蔡中午在我這裏吃飯吧。」白平安連忙叫著,白蔡蔡看著自家小姑姑臉色仍不太好,想來也是,這麼大吵大鬧的,叫多少人看了笑話,那心情能好才怪。中午還是讓小姑姑清靜些才好,於是擺擺手道:「不用了,我阿媽正在家裏等著我吃午飯呢。」白蔡蔡說著,正要離開。

    這時,一邊擺攤子的譚六指卻沖了上前,指著夏老太太手裏的短刀道:「老太太,你這柄短劍我瞧著有些年頭似的,能不能讓我看看?」

    「哦,這把刀,就儘管看就是了,這是我那老頭子留下來的,是有些年頭了,別小瞧這疙瘩,挺鋒利的,一般的刀還真比不上,平日用來跺骨頭什麼的,順手著呢。」夏老奶奶道。

    白蔡蔡不由的停住了腳,她剛才緊張著怕夏老奶奶有危險,倒沒注意夏老奶奶手上的刀,能讓譚六指看中的東西,那定然於古董有關。不由的定睛望去,卻見那刀上的氣場深黑如墨,就好像夜空一樣。結合以前所得的經驗,白蔡蔡有些傻眼了,這得是哪個朝代的啊?才能有這樣深遂幽暗的氣場。

    白蔡蔡再看那劍身的顏色,通體青黑,許是夏老太太平日用的多,那前面有點彎彎的鋒刃上還有一層青幽的光亮,泛著一種寒意。

    譚六指這時接過短劍,翻來覆去的看,這廝兩眼卻來越放光:「老太太,這刀賣給我怎麼樣,我出八百塊錢。」

    「這麼舊的一把刀值八百?」老太太一臉疑惑。那眼神卻是含著一絲慧詰。

    譚六指一時抓耳撓腮的,說不值吧,肯定沒人信,不值你還花錢買什麼?要說值吧,又怕老太太加價,更重要的是,這東西他還沒看太准,這價若是太高了,萬一走了眼,損失就大了。想了一下道:「老太太,按我的眼光看,這刀能值一千多塊,只是我的眼光怎麼樣不好說,萬一走眼了呢,那這刀又不值兩文,不過我願意用八百塊錢賭一賭。」

    「呵呵,你這小夥倒還算實誠,不過,我這刀是我老頭子留給我的,你就算是出一千,我也不賣。」夏老奶奶說著,一手拿過刀,一手卻扯著蔡蔡進了店裏。

    「蔡蔡在這吃飯,正好陪你夏祖奶奶說話,我去燒飯。」白平安說著,就進了後面的小廚房,白蔡蔡見這樣子,只能留在小姑姑這裏吃中飯了,便打了個電話回家跟阿媽說了一聲。

    「呵呵,這小猴崽子,還想糊我,他說八百收,這劍就最少值八千。」夏老太太說著,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

    白蔡蔡看著夏祖奶奶那一幅精明的樣子,有些樂了,譚六指那傢伙想騙老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蔡蔡,聽說你小舅是玩古董的,哪天他要是能過來,你讓他幫我看看這刀倒底值多少錢。」夏老太太又道。上回梅瓶的事情,經過三叔婆的宣揚,那白家的親戚,甚至親戚的親戚都沒有不知道的,夏老太太自然也聽說了。

    「嗯,那我跟我小舅說說。」白蔡蔡點頭道。

    晚上,白蔡蔡做好作業,就打了個電話給小舅,周勇有了上次梅瓶的事件,就立刻答應,過兩天來,若不是手頭上的事急,他估計第二天就要來了。

    雖然白蔡蔡已經跟他說明了,老太太可能不會賣刀,只是想知道價值,不過,在周勇看來,只要足夠的價格,哪有什麼不捨得賣的。

    打完給小舅的電話,白蔡蔡想了想,她隱隱有一種感覺,夏老太太這把小劍非同一般,夏老太太不太懂,這劍八千塊那絕對是打不住的,白蔡蔡想著那如夜空一般深髓的氣場,別的不說,至少年代應該很久遠,於是,她又拿起電話,打了個電話給古教授。

    反正她之前答應古教授,有好東西就要儘量通知他一下,再說夏祖奶奶只是想知道價值,並不是要賣那把小劍,不存在一客防二主的事情,如果古教授有時候過來看看的話,那他的判定將更有權威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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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摘桃子

    跟古教授把事情說清楚,白蔡蔡就放下電話,一邊看著新聞的白爸皺著眉頭道:「你這丫頭,怎麼整日裏不幹正事,跟個古董掮客似的,給這個牽線,給那個搭橋的。」

    白蔡蔡聽自家阿爸的話,不由的納悶,阿爸的口氣怎麼這麼沖啊,便開玩笑似的回道:「別說,阿爸,以後我若沒別的路子,幹這一行倒是不錯的,至少錢途光明啊,對吧?不少字阿爸。」

    上回小舅賺了一大筆,除了付清章家的餘款外,還付給她一筆相當可觀的介紹費,本來自家阿爸阿媽死活不要,不過小舅說了,在商言商,白蔡蔡的介紹讓他賺了一大筆,這個介紹的傭金是不能少的,這是這一行的規矩。

    最後白爸和周老師才收下,有十萬塊錢,白蔡蔡跟自家阿爸阿媽商量過了,正好用這筆錢,把五峰村自家置換的那塊宅基地建起來,建個農家大院。

    雖然,這時候五峰山還沒有開發,五峰山周邊地區還比較荒涼,但有李氏集團的休閒療養中心在,再加上,五峰是是本縣最佳的打獵盛地,因此倒成了政府開發部門接待投資商的一個好去處,漸漸的,本縣一些人也喜歡在星期天的時候來五峰山玩,如今的五峰山在寧山縣,甚到豐原市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今後的前景擺在那裏。

    而白爸經過酒廠的歷練,那眼光也開闊了,也覺得自家女兒這個農家大院的提議,再說了,白平康自覺自己終歸也是五峰村人,回鄉蓋房子,那也是一件挺有臉面的事情,於是白蔡蔡的提議就基本敲定,等過段時間,再跟三叔公家說,把這蓋農家大院的事情交給大叔公家。

    「瞎貓碰個死耗子,你還真翹上天了,如今,你給我用心讀書,什麼也別想,以後這種事情少擦手,這是你一個小丫頭家做的事嗎?」。白爸繼續敲打著女兒。

    白蔡蔡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她可以肯定,阿爸今天這氣兒不順。

    「就是,這丫頭,一天倒晚的盡弄些個亂七八糟的,你給我小心,要是成績下降了,我將你那些個破石頭全丟了。」這時,一邊的周老師也發狠。

    白蔡蔡叫兩人敲打得一陣鬱悶,心裏卻不免腹誹,阿爸和阿媽不愧是夫妻,連敲打她都夫唱婦隨的,不過,打心眼裏,白蔡蔡也懺悔了一下,說起來這一世讀書遠沒有前世那麼用心,只是一來初中的東西還算簡單,雖然有些東西忘記了,但再重新讀來,怎麼的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接受起來比較快,再加上,她養玉的異能,似乎著記憶力也比前世強了,也因此,這一世,她讀書雖沒有前世那麼用功,但成績反倒比前世更好了。

    這也是周老師一直由著蔡蔡玩石雕的原因。

    「阿爸阿媽,你們放心,學習第一,我不會忘記的。」白蔡蔡舉右手保證。

    「知道就好。」周老師仍瞪了她一眼。

    一邊白爸繼續擰著眉看電視,毛毛裂著嘴巴,有些幸災樂禍。

    「毛毛,作業做好了,拿來我檢查,老規矩,錯一個,罰抄十遍。」白蔡蔡沖著毛毛勾勾指頭,毛毛立刻垮了一張小臉,阿姐又用這招打擊報復,只得苦逼的拿了作業本過來。

    白蔡蔡一邊檢查著毛毛的作業,一邊卻小心的打量著阿爸,她總覺得阿爸這些天有些不對,似乎挺閑,按說,這已經是下半年了,正是酒廠的銷售旺季,這時候,阿爸應該很忙才對,哪會這麼閑呢。

    「我到對門,找劉老師下盤棋去。」這時,白爸起身道,顯然看電話都沒有心,甩手出門了。

    白蔡蔡看著阿爸的背影,覺得自家阿爸似乎有心事似的。

    「阿姐,快點檢查,我要看電視了。」毛毛見自家阿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催著。

    「這個田字,怎麼中間一豎還出頭了,這不成了由字了嘛,再寫十遍。」白蔡蔡回過神,指著作業本上的一個字對毛毛道。

    「阿姐,這個不算吧,我只是不小心寫出頭了,已經用橡皮擦擦過了,只是沒擦乾淨罷了。」毛毛叫起屈來。

    「那我不管,反正現在看上去就是個由字,誰讓你不擦乾淨,要是考試的時候,考師改卷子的時候,會不會因為你擦過了,只是沒擦乾淨就算對了呢?」白蔡蔡不為所動。

    「好吧好吧。」毛毛接過本子,拿出鉛筆,一筆一劃的寫起來,嘴裏還嘀咕:「還好只有一個字。」

    白蔡蔡不理她,卻走到一邊悄悄扯了阿衣角。

    「這丫頭,神叨叨的幹什麼?」周老師看著女兒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的沒好氣的道。

    「阿媽,阿爸是不是不高興啊?」白蔡蔡壓底聲音問阿媽。

    「你這丫頭,倒是心細,你阿爸酒廠的廠長可能幹不了,這心裏堵呢。」周老師說著,歎了口氣,臉上也有些氣憤的表情。

    「怎麼回事啊?阿爸酒廠幹的好好的啊,把一個快倒閉的廠弄的紅紅火火,這麼大的功勞,怎麼反而幹不了呢?」白蔡蔡也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從阿媽嘴裏聽到這個,難道阿爸犯錯誤了,可不可能啊,自家阿爸自己瞭解,是個相當古派的人,當廠長的這段時間,有不少人送禮送上門,有為了多拿貨的,也有是為了進廠工作的,種種,可阿爸全都拒絕了,為此還得罪了人呢,應該不會犯錯誤,而且,如果真是犯錯誤的話,阿媽也不會這麼的淡定了。

    「還不是酒廠升格鬧的,原來酒廠是鎮管企業,你阿爸是鎮裏聘的廠長,可如今,酒廠升格為縣管企業了,縣裏要另外派廠長下去,你阿爸就得給人挪位置了。」周老師氣憤的說著,靠在沙發上,直敲著沙發的扶手。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摘桃子吧,白蔡蔡明白了,酒廠如今紅火了,成了縣裏的利稅大戶,自然跟縣裏的方方面面關係糾結起來,有利益相關的自然要派自己的人守著,自家阿爸根本就沒有背景,自然成了那為人作嫁衣的了。

    「那他們把阿爸調哪里了?」白蔡蔡問。

    「你不知道啊,也虧那些人想的出來,你阿爸原來不是園藝場的嘛,正好,現在園藝場一團糟,那姓袁的場長正打報告要調離,這些人就想著讓你阿爸回園藝場當場長,這不是坑人嗎?」。周老師這會兒倒是跟女兒倒起苦水來了。

    「那阿爸答應了嗎?」。白蔡蔡一聽這個也驚跳起來問,這絕對不可以的,那姓袁的把園藝場弄的烏煙瘴氣的,這拍拍屁股要走,反要調阿爸去頂,等到前世,園藝場的一爆發,這責任阿爸可不能背,也背不起。

    「這哪能答應啊,正好金山鎮有一個副鎮長退休了,楊華倩的阿媽于鎮長想把你阿爸調到鎮政府,這段時間正在跑這事情,所以你阿爸就閑在家裏了。」周老師道。

    白蔡蔡這才長舒一口氣,心裏默默計算著,阿爸把金山酒廠辦紅火起來,那對金山鎮也是有大貢獻的,以他的成績,這個副鎮長也當得,再加上別人要摘金山酒廠這個大桃子,對阿爸也不能太過份,總得給他點甜頭,于鎮長即然已經這麼跟阿爸通氣了,那把握應該很大的了。

    「對了,阿媽,那酒廠廠長調誰去當啊?」這時白蔡蔡又好奇的問。

    「好像是一個叫章建華的。」周老師道。

    章建華?這名字白蔡蔡很熟啊,正是前世金山酒廠的廠長。

    「阿媽,這人是不是檔案局的啊?」白蔡蔡臉色有些怪異的問。

    「好像似的,你怎麼認得?」周老師奇怪的看了自家女兒一眼。

    「不認得,只是聽我一個同學說過這名字。」白蔡蔡含含糊糊的道,突然再一次覺得天道這東西真是太頑固了,這倒底是章建華來摘阿爸的桃子,還是屬於物歸原主呢?真不好說,也說不清。

    就在這時,電話在鈴聲響了,白蔡蔡連忙去接:「喂,哪位?」

    「是蔡蔡啊,我是于阿姨,你阿爸在嗎?」。這時,電話那頭響起楊華倩阿媽于鎮長的聲音。

    「于阿姨好,我阿爸在隔壁,我去叫他。」白蔡蔡放下電話,沖著阿媽丟下一句:「是楊華倩阿媽,找阿爸的,我去叫。」

    「快去。」周老師揮揮手。

    白蔡蔡一溜小跑的跑到隔壁,阿爸正跟劉老師在棋盤上撕殺的正歡。

    「哈哈,你又輸了。」劉老師得意的大叫。

    「還沒呢,我這有一隻馬,你將不了,別馬腳的。」白爸正指著棋盤爭辯的道。

    「那我車在下來,吃馬將,你的老帥就沒路啦。」劉老師指著棋道。

    白爸正抓耳撓腮的。白蔡蔡跟著劉大媽進屋,沖著自家阿爸道:「阿爸,你的電話,是于阿姨打來的。」

    「我接電話去了。」白爸立刻順勢起身,還順手摸亂了棋子,然後快步就跑,徒留劉老師大叫:「你這是賴皮。」只是白爸早跑沒影兒了,劉老師只得無奈的搖頭。

    白蔡蔡樂得呵呵只笑,自家阿爸就是個臭棋簍子。誰跟他下誰鬱悶,然後同劉老師和劉大媽告辭,回家了。

    屋裏,白爸仍然在接電話。

    「這怎麼可能?」白爸臉上一臉不可思議,又道:「我沒找人,新來的縣長我也不認識啊。」

    對面于鎮長說著話,白爸又回道:「好,我明天去組織部報導。」說完,白爸放下電話。

    「怎麼回事啊?于鎮長跟你說了什麼?」周老師這時迫不及待的問。白蔡蔡靠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也一臉的好奇,似乎著事情起了變化。

    「怪事了,于鎮長跟我說,今天的常委會上,縣裏就寧山縣舊城區改造成立了改造辦,新來的孫縣長提議我當這個改造辦的主任。」

    這太出人意料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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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意外訪客

    晚上,白蔡蔡睡在床上,還能聽到隔壁房裏,阿爸阿媽在,靜夜裏,一點點聲音都顯得格外的清晰。

    「按說從企業調到行政上,那級別都要降一格使用的,雖說今年初我已經升為正科,按之前于鎮長說的調一個副鎮長,還算是合理,可這會兒,舊城區改造辦,這可是新任縣長的第一把火,我這心裏有些懸哪。」白平康的聲音道。

    「怎麼,擔心做不好。」周老師問。

    「這我倒不怕,當初我剛到酒廠的時候,那下面那幾個科室,可沒少使手段,我不一一的闖啦?再說了,你也,我在園藝場的時候又專門去學過園藝園林規劃,對城鎮規劃也有一些心得,畢竟這建築園林都是一體的,所以,這方面我倒不怕。」白平康道。

    「那你懸呢,叫我看這是好事,不管說,這行政上從比企業來的穩當,再說了,你能調到縣裏,那豈不比留在金山鎮好多了,至少也不用跑來跑去了,一家人也能待在一起。」周老師道。

    「我是懸哪,你說這縣長為會突然提我出來了,舊城區改造辦主任,這對於縣長的施政那是一個相當關鍵的位置,說縣長也要安排的人啊?」白平康還在那裏糾結。

    「縣長不是新來的嘛,他到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人,叫我看哪,估計他就是看著你能把金山酒廠帶到如今地位,有些能力,再加上你沒背景,他才可以放心用。」周老師道。

    白蔡蔡在屋裏聽著,覺得阿媽這話,說不準真猜中個幾分,但這裏面有個問題,據她前世所知,這個新來的劉縣長卻是本地人。

    「不對,縣長雖然是新調來的,可我聽于鎮長說過,他是寧山縣人,當年,他在寧山縣團委,被市里的市長看中,調去當了秘書,後來市長調走後,他就被調到山南縣當副縣長,這會才調到這裏來當縣長的,說,他也應該有一些人脈的,這麼關鍵的位置,啟用個陌生人,他又是剛來,還沒有立足,這對他的風險是很大的,何況我又是由企業調來的,可以說對行政一塊很陌生。」白平康繼續道。

    「唉呀,這些事情,你這個當事人都不明白,那我就更不清楚了,你也別瞎猜了,由著人家安排吧,就你身上這百十斤的肉,也沒讓人好掂記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專心做事就是,晚了,睡吧,別吵著蔡蔡和毛毛。」周老師也弄不明白,只得勸解著。

    「嗯,睡吧睡吧。」白平康應著,然後是關燈的聲音。

    白蔡蔡躲在被窩裏聽著阿媽的話,不由的樂了,也是,自家阿爸還真沒可讓人算計的,不管樣,專心做事就沒。

    一夜話。

    第二天傍晚,白蔡蔡放學回家,正在樓下的雜物間停自行車,卻意外的聽到三叔三嬸的聲,從雜物間的小窗看出去,正看到三叔三嬸從樓上下來。

    經過奶奶中風的事情,再加上後來,自家阿爸主動退出了水牛嶺速食店的股份,因此,對水牛嶺那塊地的事情,三叔三嬸就在也沒有多話了,不過,經過那一場爭吵,這感情總是傷了幾分,也因此,雖然蔡蔡家在縣裏有一年多了,但跟三叔家的走動並不多,三叔還好點,平日偶爾的會約阿爸一起喝酒,而三嬸幾乎從不跟白家人一起去動。

    「我大哥可是說了,這回平康是一匹大大的黑馬,縣裏為了這個位置,多少人在角足,偏你二哥不聲不響的勝出,真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鏡,你二哥還說不認得縣長,這話誰信啊,不認得縣長,縣長會在常委會上提他,唬小孩呢。」是三嬸氣哼哼的聲音。她大哥在縣政府做事,對縣常委會的情況不少。

    「我二哥從不說謊的,他說不認得就是不認得,你也別跟你大哥起哄,以為我不啊,定是你大哥讓你來探我二哥的底細的吧。這次你大哥也是這個位置的競爭者,如今又這樣,指不定想看我二哥的笑話呢」二叔聲音有些不豫的道。

    自家二哥從來沒有接觸過政府這一攤子,縣裏那一攤子相當複雜的,現在,誰都不看好他二哥,一些人正是等著看二哥的笑話,等著看新縣長的笑話。

    「叫跟我大哥瞎起哄啊,叫我大哥看你二哥的笑話,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訴你,你可不能沒良心,沒我大哥,我家的店能支撐到現在?我們的生活能有現在這樣子?」三嬸口氣也沖了起來。

    「你大哥的情份我記著,可這邊是我二哥,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不能為了你大哥來刺探我二哥吧,有些事情,你別以為我不,自從你大哥的小姨子那邊也開了辦公用品店後,縣政府辦公用品那一塊,你大哥基本上把大頭都給了那邊,我們這個店現在全靠散客支撐著,這一年多來,要不是我二哥把酒廠包裝這一塊交給我,就靠我們那個辦公用品店,能有多少收入?我二哥的情份,你也不能不顧吧,我現在倒有一個想法,以後店裏的生意要真的不行了,就關掉,我專門做印刷包裝這一行,我是印刷廠出來的,這一行還比較熟。」二叔也沒好氣的道。

    「現在你二哥已經不是酒廠的廠長了,酒廠的包裝以後還指不定能不能讓你做了,把店關掉虧你想的出來。」三嬸也沒好氣。

    「我難道是飯桶啊?說,這酒廠的包裝生意我已經做了一年多了,方方面面的關係我都處理好了,就算換了廠長,我不說全部拿下也能拿下一部份吧,算了,這事再說。」三叔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兩人出了院門,消失在街上。

    白蔡蔡這才能雜物間出來,皺了皺眉頭,三嬸這心眼,就是她家的人都好,而老白家的人都不咋樣,這邏輯,一碗水要端平哈。

    前世,她隱隱約約的聽白學武說過二叔的一些事情,當年,二叔的辦公用品店叫人擠兌的開不下去了,就轉行做印刷,最開始好像是幫各家店或者影樓印刷紙質的袋子的,後來,不知的,就印起教輔材料來,結果被人捅出來說是盜版印刷,差點弄去坐牢,家裏花了不少錢的才擺平,隱約的聽白學武說過,好像這事跟三嬸的大哥有關。但最後承擔所有一切的卻是二叔。

    白蔡蔡搖搖頭,算了,這些事情具體情況她不清楚,暫時還遠著呢。

    白蔡蔡上樓回家,剛進家門,小黑就撲的飛到面前:「蔡蔡回家了,開飯了,開飯了。」

    白蔡蔡噗哧的一笑,用手指彈了彈它的腦袋,這時,毛毛小跑著,悄悄的扯了扯蔡蔡的手袖,又用手指了指陽臺阿爸剛才跟阿媽吵架了。」

    「為呀?」白蔡蔡放下書包問,伸頭朝陽臺上一看,卻見阿爸正坐在陽臺上抽著煙,說起來阿爸雖喜歡喝酒,但卻不太抽煙的。再聯想到剛才三嬸離開時說的話,白蔡蔡有些明白,估計之前的談話不太愉快。

    只是阿爸又跟阿媽吵起來了?白蔡蔡不由的又探到另一頭的廚房,果然見阿媽臉拉長著炒菜。

    「阿媽在炒菜,叫阿爸收一下衣服,阿爸嫌阿媽煩,就吵起來了。」毛毛說著,又補了句「是阿爸沒道理。」

    白蔡蔡看毛毛一幅為阿媽仗義執言的樣子,不由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估計著阿爸也是心煩,有牽怒的成份。

    想到這裏,看著陽臺的曬衣架上,衣服依在掛著,白蔡蔡便走到陽臺上,收起衣服來,邊收邊對自家阿爸道阿爸,我們學校校慶,我要上臺表演節目呢。」

    白爸下意識的嗯了聲,沒有回話,依然抽著煙。

    白蔡蔡繼續道其實我膽小,只不過被趕鴨子上架了,再也不能怯場,即然躲不過,那就儘量去做到最好。」

    這時白爸才有些回過神了,擰著眉想了一會兒,然後重重的將手上的煙掐滅,壓在煙灰缸裏嗯,蔡蔡這話對,不能怯場,好好表現。」

    白爸說著,起身進了廚房,還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白蔡蔡沖著毛毛打個眼色,兩姐弟就躲到廚房的門邊從縫裏往裏面張望。

    就看阿爸搶過阿媽的鍋鏟,一邊鏟的霍霍有聲,一邊道這些人,一個兩個的,要麼就刺探我跟縣長的關係,要麼就是一幅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我還真不服了,這會兒,我倒是定下心來,一定要幹得漂漂亮亮的給大家瞧瞧。」

    周老師還拉長著臉。

    白爸繼續鏟著菜,一邊卻側過臉,將臉早到周老師面前,那臉都快貼到周老師臉上了,被周老師沒好氣的拍開。

    「周老師,我現在需要你的支援。」白爸饞著臉道。

    周老師不由的笑了,然後推開白爸好了,你出去吧,這菜我來炒,鍋都要被你鏟破了。」

    於是,雨過天晴。

    白蔡蔡和毛毛看著自家阿爸出來,也嘿嘿的笑著。

    吃過晚飯,白爸把蔡蔡叫到身邊對了,蔡蔡,我記得那會兒,你竄綴著阿爸賣下廢品收購站的時候,曾說過,將這老街進行統一仿古裝修,建徽派街區的那個提議再給我說說。」

    「哦。」白蔡蔡應聲,就把前世這一帶的建設做為一個整體的規劃大致跟阿爸說了說,包括濱江路的古商業手工業區,也含含糊糊的提了提。

    白爸聽得一臉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毛毛一溜小跑的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正是小孫宇和她阿媽,背後還有一個男子,周老師連忙招呼著人進屋。

    白蔡蔡看著那進來的男子,有些愣了,這不就是前世,帶領著寧山進入發展快車道的孫縣長嘛,也就是現在新來的縣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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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吹毛斷髮

    白爸在一愣之下,連忙熱情的將人迎進屋,白蔡蔡自動自發的燙茶杯沖茶。

    小孫宇一進屋,就跑去看小黑,伸著手摸著小黑的羽毛:「謝謝小黑,我帶了瓜子,請你吃。」小孫宇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放在小黑的食盤裏。

    「小宇,你得來謝謝蔡蔡。」一邊小孫宇的阿媽去扯小孫宇的手這回可是你蔡蔡救了你。」

    小孫宇眨巴了一下眼睛,抬頭看了看自家阿媽,又看了看蔡蔡,最後看了看小黑道:「不,是小黑救了我,我在窗戶裏看到小黑飛來的。」小孫宇說著,彆扭著臉,一雙小手緊緊的攀著小黑的鳥架子。

    看他那彆扭的樣子,蔡蔡連忙道:「不,正是小黑帶路才救了小宇的。」

    白蔡蔡估計著先前以為,當時,小孫宇是聽到的聲音才把丟出來,現在看來,可能並不是這樣,小孫宇分明是看到飛在視窗的小黑,才拿丟它,估計他心裏眼,小黑的智力跟人一樣,見到他的就會去報信,後來,果然,就有人來救他了,所以,在小孫宇的心裏,小黑才是救他的正主。

    白蔡蔡所有的功勞都被小孫宇記在了小黑身上了。

    小孫宇得到蔡蔡的肯定,便衝著他阿媽抬了抬下巴,一副他沒的樣子,然後又專心的跟小黑玩了起來,玩了一會兒,又邀著毛毛下棋,毛毛正聊著呢,便樂顛顛的帶著小孫宇進屋,小黑也撲騰著翅膀要跟進去,卻被白蔡蔡一把抓住。

    白蔡蔡想著挖空心思佈局的一切全被小孫宇記在了小黑身上。雖然並不在意,不過此時看著小黑那得意而興高采烈的樣子,便還是很壞心的彈了它腦門子一記,驚得小黑滿屋子亂飛,還一邊喊:「打人了,蔡蔡要打死我了。」

    「蔡蔡,有客人呢,你又惹它幹甚麼。」周老師瞪了白蔡蔡一眼。

    而一邊小屋裏,毛毛和小孫宇兩個也探出頭來,護著叫的戚慘的小黑,齊齊的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一陣悻悻,只覺那個冤哪。算了算了,人哪能跟只鳥計較,轉身跟阿爸阿媽打聲招呼我回屋做作業了。」

    「去吧。」周老師點點頭。

    白蔡蔡進了屋,那房門卻不關死,留了一絲縫兒,屋子就這麼大,外間的聲音聽的很清楚。

    一開始幾人都以小孫宇為話頭,小孫宇阿爸阿媽自然忙不疊的又道謝一番,隨後就分組談話,周老師和小孫宇的阿媽談的是親子問題,而白爸和孫縣長,幾句話過後,就轉到了舊城改造上面了。

    「對了,你對老街的拆遷有看法?」此刻孫縣長不免的就問起了老街的問題,之前的趙縣長,在調走前,就老街的拆遷以及這一片都有一個完整的規劃,只是這個規劃孫縣長不贊同。他做為本地人,對老街這一帶還算熟悉,心中已有初步的定論。這會兒問起這個,自然有考較白爸的成份。

    小孫宇一出現,之前橫桓在白家人頭上的疑問就霍然開朗了,白爸也就放開了。

    此時,孫縣長問起老街問題,正好他之前他還跟自家女兒聊來著,自他接任舊城區改造辦主任的風聲傳出,他在疑惑的同時也做足了準備,結合前後兩任縣長都關注老街的問題,白爸可以斷定,這老街正是舊城改造辦的第一個功堅點。

    這會兒,白爸就吸取之前白蔡蔡的一些點子,再結合規劃方面的眼光,提出了一個打造老街文化圈,並以京都潘家園為例子,同時點出了金山鎮的梅林酒文化,以就五峰山的山石藝術,居然是以點蓋面,將前世寧山縣的發展全蓋括了進去。

    白蔡蔡在屋裏感歎了,前世自家阿爸就是缺少一個機會,如今,如果說,那老街文化圈是受的影響的話,那延伸到金山梅林,以就五峰山,則是阿爸的視野,可以說,此時,阿爸的視野是想當開闊,不短視。

    再結合前世,孫縣長的施政方針,可以說同自家阿爸這翻話不謀而合,再有小孫宇牽起來的交情,自家阿爸今後的路應該會比較順。

    「嗯,這個思路不,這樣,你把你的構思寫一個完整的報告給我。」廳上,孫縣長想了一會兒道。這會兒居然是一幅工作狀態了。一邊的馮麗輕拍了他一下工作的事情的時候再談,你就是這毛病。」

    孫縣長同白爸相視笑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就岔開了話題,又轉到了小輩的身上,孫家三人坐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告辭。

    白爸和周老師,將人送到樓下,看著孫家三口走出大院才轉身上樓。

    白平康自然回屋,著緊寫著那麼報告。

    此刻,孫志朋和馮麗兩個牽著小孫宇出了四小宿舍,走到河邊,看著波光麟麟的河水道走,我們在河邊走走。」

    「不行,小宇身體才剛好。」馮麗回絕。

    「男孩子,哪能那麼嬌,別太寵了,沒事,就一會兒。」孫志朋道。

    馮麗看著自家男人似乎挺高興,也就不想掃他的興致,於是兩人牽著小宇,在河堤漫步。

    「怎麼,剛才跟白廠長談過話,放心了?」馮麗問。語氣滿帶關心,別人只看到自家志朋平步青雲,可她卻看到志朋承受的壓力,別的不說,就這次關於白廠長的這個任命問題,多少人打來旁敲側擊的。

    「是啊,這次小宇的事情,咱們的人情欠大了,又正好碰到白廠長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酒廠被人摘了桃子,這事,我本可以過問的,只是我剛來,縣裏的利益糾纏很多,我不能冒然插手,而以他如今的年紀,如果真象于鎮長安排的那樣,先放在鎮裏任一個沒有實權的副鎮長,那他很可能這一輩子都在要鄉鎮裏打轉了,所以,我才借著舊城改造辦成立的機會,力排眾議,把他安置在舊城改造辦,也算是對他的補償,這個舊城改造辦是我負責牽頭的,我對這舊城改造有一個腹稿的,而這白廠長雖然沒有行政方面的經驗,但他能把一個快倒閉的酒廠,發展成為現在縣裏數一數二的利稅大戶,其工作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所以,我才冒險用他,可沒想到剛才的一翻談話,還真讓我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他對舊城改造這一塊的想法和認識比我還全面,而更重要的卻是想法大膽又切實可行。」

    「這就好。」馮麗應和著,志朋能得到這樣一個幫手,那工作阻力會減輕不少。

    河風撲面,已是深秋,帶著沁冷的寒意,隨便走了一段,孫家三口就打了個計程車回家了。

    接下來,白爸就將全心的投入了新工作中,看自家阿爸每天忙碌,卻仍一幅神彩飛揚的樣子,白蔡蔡,自家阿爸算是完全融入了新工作中。而隨著老街的改造和發展計畫一出臺,老街的房價,租金一天一個臺階的上漲。

    周老師算著老街那間店面的價值,更是狠狠的把蔡蔡誇了一頓。

    這天,星期天,白蔡蔡終於等來了古教授和自家小舅,沒想到,這兩人卻在下火車的時候撞上。

    白蔡蔡小舅一看到古教授,不由的暗暗瞪了蔡蔡一眼,這趟要白跑了,有這老頭在,好肯定搶不過,誰讓人家是權威。

    白蔡蔡奈的衝著自家小舅攤了攤手,沒辦法,她答應過古教授的,不能食言。

    接下來,兩人在蔡蔡家吃過晚飯,連休息都不休息,就嚷著要去看,周勇尤其叫的起勁,雖說,如果真是好,他可能沒戲,但如果一般的,這老頭也不會跟著他古董販子搶食的。

    白蔡蔡只得匆匆扒完了飯,帶著兩人去老街自家小姑姑的店裏,此時正是華燈初上,老街在一片燈影之中,顯出一份悠閒和古拙。

    三三兩兩的店家端著飯碗站在店門口,邊吃邊侃著大山。

    「夏奶奶,古教授和我小舅來啦。」白蔡蔡一進店,就看到夏奶奶正陪著小凱,小凱的笑容在燈光下尤顯燦爛。

    「哦哦哦。」夏老奶奶連忙應著,然後帶著三人上了二樓,白蔡蔡在一邊自動自發的沏了一壺茶,古教授每回在看古董的時候,最喜歡邊喝茶邊看,用他的話來說,鑒賞古董一如品茶,兩者相得益彰。

    是自家的茶葉,五峰山的茶屬於高山茶,茶味極其清新。

    「這五峰山的茶不比黃山的毛峰差。」古教授咪了一口,眯著眼細細品味,一邊白蔡蔡的小舅就沒有逸興了,直催著夏老奶奶把拿出來。

    夏老奶奶這才顛微微的把那把短劍拿出來,白蔡蔡小舅和古教授的眼睛立時都盯在上面。

    這時,古教授拿著一塊布將短劍拿在手裏,仔仔細細的看著,周勇也將臉湊上前看,兩人是越看越激動。

    古教授同古董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周勇在這一圈裏從開始的小打小鬧到現在也玩了五六年了。那眼水都是有一些的。

    「這是老貨。」周勇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對於這一點,白蔡蔡早從氣場裏了,她現在就想到底是哪一個朝代的,想著,便轉臉看著古教授。

    古教授此刻已沉浸在這把短劍裏面,嘴裏嘀嘀咕咕的這的形狀有些怪啊,看似短劍,可前面的鋒卻有些彎,如同新月一般。」古教授說著,突然朝蔡蔡伸手蔡丫頭,給我一根頭髮。」

    「啊……」白蔡蔡先是一愣,隨後想起似的連忙撥了一根頭髮遞給古教授,古教授拿著那根半長的頭發放在那鋒刃上,然後輕輕一吹,頭髮立刻變成了兩截,飄揚的落在桌面上。

    「這這這……吹毛斷髮,寶劍哪……」小舅驚訝的叫了起來。甭管它哪個朝代的,就衝著這個,那也是無價之寶。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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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1:40: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捨得

    「何止是寶劍哪,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還很有名,圖窮匕現哪,這很可能是傳說中荊軻刺秦王的那把匕首。」古教授感歎的道。

    荊軻刺秦王,那豈不是戰國時期的。難道有那麼深層的氣場。白蔡蔡想著。

    「不是說那把匕首有劇毒的嗎,但我夏奶奶常用這刀來切骨頭,都沒事啊。」白蔡蔡一聽荊軻刺秦王的匕首,立刻提出疑問。

    「其一,有可能後人在得到這匕首後將毒去掉了,也有可能滄海桑田,劇毒早在漫長的歲月中消融了。當然,更有可能,這把匕首只是同傳說中的匕首相似,但不管怎樣,這應該是同一時期的作品,也是絕對的國寶啊。」古教授解釋著,眼睛仍盯著手上的古劍,翻來覆去的看著,一幅愛不釋手的樣子。

    「古老,古老,讓我過過手,讓我過過手唄。」一邊的周勇心癢難奈,對於一個玩古董的來說,這類的極品能碰著的機會極少,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雖說此刻他肯定是不可能擁有,但過過手,也是好的啊。

    古教授的將那劍及包著劍上的棉布一起遞給周勇:「小心點。」一臉慎重,仿佛那短劍是玻璃做的似的。

    周勇更是一臉的接過,然後樂滋滋的躲到一邊的燈下去學習,別看這一次接觸,至少以後,他再接觸到這個年代的,便會多一份把握。

    白蔡蔡也跟著自家小舅觀察了一會兒,經過這一次,她基本上可以分辯出各個年代深淺不一的氣場。

    而且她看這把小劍又跟自家小舅和古教授有所不同,這把小劍不僅氣場深沉,更重要的是這把小劍還是一件法器,記得聊齋上,有個田七郎的故事,裏面就說到,神兵利器對危險會有一種提前的預警,這把小劍很可能也會有這樣的功效。

    果然,這時,一邊的古教授正同夏老奶奶說著短劍的事情。

    「別說,這劍可神了,當年,我和我老頭子上山守玉米地,半路的時候,這把小劍突然就從劍鞘裏蹦了出來,嚇了我們一跳,我們還道是遇鬼了呢,就躲了起來,沒想,一會兒,一隻受傷的野豬就從這邊竄出去,如果我們之前一路走的話,那就要正好撞上,這受傷的野豬可凶了,要是碰著了,我和我老頭子不死也要脫層皮,此後,我老頭子就把這劍帶著,從不離身,他說:『這刀定是哪個高人開過光,護過法的。』」夏老奶奶說著,一說起這些,那便是一蘿筐一蘿筐說不完的話。

    「那祖奶奶,你這劍是祖爺爺祖上傳下來了嗎?」白蔡蔡這時站在夏老奶奶的身後,為她敲著背,一邊小凱也擠,用他的小手給自家祖奶奶捶腿,把夏老奶奶樂的眯起了眼睛。

    「這可不是,我家老頭子是流浪到這邊來的,祖上哪還有,這是當年,我老頭子去綠珠山修水庫的時候撿的。」夏老奶奶揉著小凱的頭,眼神帶著回憶似的道。

    綠珠山撿的,白蔡蔡覺得匪夷所思啊,這種國寶也能撿得到嗎?這人品也太好了。

    這綠珠山就在寧山縣的老城南邊,同老街這一塊正好隔水相望,因為甯水在山腳下環繞流過,山上又青翠盎然,整個山包包,就像甯水托起的一顆綠珠,所以就叫綠珠山,只可惜前世,綠珠山發生了一次山林大火,整片林子燒光了,而山腳下的十幾戶人家也損失慘重,這在當年可是一件大事,想到這裏,白蔡蔡突然心中一擰。

    腦袋裏開始跑火車了。

    這件事好像就發生在這兩年吧,當時,火起的時候,煙塵摭天弊日的,白蔡蔡當時就跟人爬到四小教學大樓的頂上去看火勢,那摭天蔽日的,讓人看得心真發慌,當時,出動的武警部隊,砍出了隔離帶才將火勢控制住,不過,樹木卻燒光了,後來,縣裏發動植樹造林,白蔡蔡還記得,當年也去綠珠山種過樹,後來有人意中居然挖出了一個古墓。

    這古墓現世,在當年,也很是宣傳了一陣子,據說是秦漢時期的古墓,不過,裏面的早就叫人盜空了,難道,夏祖奶奶這把劍就是這古墓裏出來的,盜墓的人不掉了,正好讓夏老爺子撿到?

    還有這麼巧的事情,只是夏老爺子已故去多年,這事情是說不清了。

    很快的,白蔡蔡又把思維轉到了火災上面。

    這具體是哪一年呢?真有些久遠了,白蔡蔡記不太清,不過,好像就是在新縣長上任不久吧,當時,學校裏的老師在聊天時還說了,說這新縣長倒楣,一來就遇上這事,說不準屁股沒坐穩又要挪位了。

    當年這火災的責任人是誰?白蔡蔡不知道,她一個小屁孩哪會關心這個,只是現在,她不得不關心,自家阿爸成了舊城區改造辦的主任,處理舊城區的事宜,這綠珠山正是屬於舊城區一帶,弄不好自家老爸就會在這裏折戟沉沙。

    「蔡丫頭,蔡丫頭?」

    「啊,小舅,有事?」白蔡蔡這才回過神來,見小舅的手在她眼前晃,不由的有些悻悻,她想事情想出神了。

    「當然有事。」小舅說著,將蔡蔡拉到一邊,壓低著聲音道:「這夏老奶奶跟你關係不錯吧,這樣,你跟她說,讓她把這把短劍交給我處理,我一準給她賣個好價錢,到時,我只要傭金就成了。」

    周勇這廝看著那劍,那是越看越不捨得放手啊,他手上已經出了一個梅瓶了,若再出一把這樣的短劍,那他的金字招牌算是在四九城裏真正立起來了。

    「你別又是想著賣出國去吧?」白蔡蔡斜眼看著自家小舅。

    「沒,我保證就在京裏的古董圈裏處理掉,我就要一個名氣唄,說了你這丫頭也不懂。」小舅有些鬱悶的揮揮手。

    「我懂著呢,不就是有了名氣才好招搖撞騙嘍。」白蔡蔡埋汰自家小舅。

    「你這丫頭,就這麼看你小舅的啊,你小舅雖說有那麼點見錢眼開,可從不佈局騙人,再說了古董這一行,考較的就是眼力,說成我招搖撞騙了,小舅生氣了。」周勇敲了一下白蔡蔡的頭。

    「我小舅還是有原則的,要不然,那梅瓶也不會最後賣給了古爺爺,對吧。」白蔡蔡見有些把小舅惹毛了,便一臉討巧的道,又補了句:「那我問問夏奶奶,如果她有意要賣,那就跟她說說,讓你代賣,如果她不想賣,那不能強求哦。」

    「知道,知道了,快問問。」周勇竄掇著蔡蔡。

    這時,關了店門上來的夏大木也好奇的聽著自家奶奶同古教授,說起這把短劍,最初,他還用這劍殺過豬呢,當時,一劍下去,整個豬頭下來一半,鋒利的不得了。

    「古教授,那這把劍值多少錢啊?」這時夏大木湊趣的問,那心裏早叫國寶兩字給弄的癢癢的。

    「這個不好說,國寶價呢,當然了,真要推向市場,幾百萬少不掉的。」古教授也坦然的道,說實話,他也想收啊,只是一來,當初他收了周勇那個梅瓶,這會兒哪里還能再拿出錢來,湊都湊不出來了。

    「祖奶奶,你這劍可值老大錢了,想不想賣啊,我小舅說他可以幫你代賣。」白蔡蔡偉插嘴道。

    夏奶奶抬頭看了看大家,臉色卻有些凝重,一邊夏大木卻叫古教授報出來的價給驚到了,這把他曾經當過殺豬刀的古劍居然這麼值錢,這可是天文數字啊。

    「大兄弟,你說,這是國寶。」夏祖奶奶這時突然的道,轉身喃喃的問古教授。

    「是啊,兩千多年的呢。」古教授道。

    「那我不賣。」夏老奶奶很乾脆的道,這點在白蔡蔡的意料之中,這劍對於夏老奶奶來說,價錢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劍是夏老爺子留下來的,是夏老奶奶的一點念想。

    只是夏老奶奶接下來的話卻讓大家大吃一驚:「我不賣,我捐給國家,國寶這東西,還是國家收著吧。老兄弟,蔡丫頭說你是古文物協會的主席的,是這方面的權威,那我現在就把這古劍交給你,你給我張收條就行。」

    「這,老嫂子,你可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三塊二塊的。」古教授也不由的動容。

    「是啊,奶奶。」一邊的夏大木也跟著道,一臉肉痛。

    夏老奶奶卻瞪了他一眼,仍然堅決的道:「想好了,捐給國家,不過,到時,你要送我一把剁骨頭的刀。」夏老奶奶又呵呵笑。就把那把短劍入鞘,然後遞給了古教授。

    「老嫂子,不用這麼急,明天,我聯繫縣裏市里的博物館,要弄個捐贈儀式。」古教授道。

    「不,不要儀式,你只要跟縣裏市里說好,給我開張收條就行,現在,你就把這古劍帶走。」夏老奶奶很堅決的道,一雙有些昏黃的眼睛,卻閃著一絲洞察世事的清明。

    見夏老奶奶如此堅決,古教授便當場寫了一張收條,又拉了周勇做見證,又讓夏大木也簽了字,算是代表古文物協會接受了夏老奶奶的捐贈,當然,後面還有手續再慢慢辦。

    一邊的周勇懊惱的同時,也佩服夏老奶奶,直豎著拇指,不是人都能這麼捨得的。

    隨後,眾人又聊了幾句,看著夏老奶奶有些疲倦了,幾人才起身告辭。

    出了店門,外面的老街還很熱鬧,各色的小吃攤子全攤開了。擠得本來就窄的路更擠了。

    「老人家,不容易啊。」古教授突然感歎的道。

    「那是,一般人真不捨得。」白蔡蔡小舅也感慨的道。

    而白蔡蔡況覺得老人家此舉,除了一些樸素的愛國思想外,其實裏面似乎還有深意似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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