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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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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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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1:35: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九章 三叔婆的三萬塊

    「平健家裡,這新房蓋起來了,該給兩個兒子挑媳婦了,我這手頭上可有好幾家的姑娘,都不錯,怎麼樣,哪天拿來給你瞧瞧。」吃喝中,蔡蔡邊上一桌的麻慶嫂子沖著白蔡蔡的大伯母道,那眼神還時不時的溜著看白學武。

    「兩小子還小,再等兩年。」白大伯母雖然嘴裡說的謙虛,但那股子得意勁兒卻是擋都擋不住。

    「二哥,想啥呢。」白蔡蔡嘿嘿笑的。

    「小丫頭片子,賊心思。」白學武沒好氣的瞪她。然後站起來對阿媽道:「阿媽,我去水牛嶺店裡,這會兒店裡正忙。」

    「去吧,帶點圓子去給店裡人吃。」白大伯母樂呵呵的道。

    「嗯。」白學武應著就要離開。

    「二哥,方曉北在店裡吧,你去的時候叫他過來,我有事找他。」白蔡蔡看了一邊的程英,程英悶不啃聲的吃東西。

    「你有什麼事啊?別是春心動了,想約會啊」白學武嘀咕著。

    「你管那麼多,讓你叫你就叫唄。」白蔡蔡沒好氣的,這二哥從來就沒個正形。

    「遵命。」白學武學著電視上打了個千,怪模怪樣的離開,若得大家呵呵一直。

    便上一桌的婦女便可勁的誇著他,屬那麻慶嫂的聲音最響,把白學武誇的一朵花,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白蔡蔡在邊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楊華倩一陣咋舌,連一直彆扭著的程英都有些目瞪口呆。

    「麻慶嫂子,你這是看上了學武,想給你家丫頭說親吧,如今白家二小子就是那啥的……」一邊的白家三叔婆說著,還抓抓腦殼,似乎正在極力的想著什麼新名詞。

    「哦,對了,潛力股,要看漲的,哪能輕易就定下。」

    三叔婆話音剛落,同桌的人就笑開了:「三叔婆可是越來越洋貨了啊,這到哪里整來個潛力股的新詞兒。」

    「我是聽縣裡農行那個章華說的,他如今在海南炒內部股,說這些都是潛力股,過個一年,翻一翻,翻兩翻都不是問題,這個來錢可快了,我投資給他三萬塊,三分利。」三叔婆得意的道。

    白蔡蔡在邊上一聽這話,嘴裡的一口湯差點沒噴出來,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三叔婆這錢怕是要打水漂了,三萬哪,在這年月,絕對是一筆大錢,真要一點都沒了,白蔡蔡都不敢想像三叔婆要急成什麼樣子。

    「三叔婆,趕快去找章華,把錢要回來,利錢還他都成。」白蔡蔡轉個身,沖著三叔婆道。

    「遲了……」一邊三叔婆的大女兒白曉霞一臉難看的接嘴,然後沖著她老媽埋怨道:「媽,你什麼時候投錢給章華,你不是說存在他儲蓄所嗎?」

    「存他儲蓄所,他只給我千分之五的利,我問他要千分之八,他說沒權利,他勸我投他的內部股,給我三分利,我瞅著三分利比千分之八可高多了,就投了,怎麼,這事兒不對?」看著大女兒難看的臉色,三叔婆的嘴色也抽了起來。

    上回,三叔婆到縣裡去存錢,後來晚上,又帶了章華去蔡蔡家,結果聽周老師說有千分之八的返利的,那心裡就不痛快了,也嚷著章華給她千分之八,而其時,章華跟人合夥在海南炒內部股,手上資金不足,就以三分高利的誘惑,勸三叔婆加入投資,而且還答應立馬兌付三分的利錢

    章華去年在海南地產上賺了不少錢,三叔婆也知道,再加上三分利錢一到手,那腦瓜子就糊塗了,二話不說,就將當時的二萬投了,後來家裡一萬到期,她又把一萬取了出來,投給了章華。

    三叔公家的錢一向是三叔婆管了,三叔公一向不管事。

    「壞事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先跟我商量。」白曉霞搖著頭,怪老媽自作主張。

    「什麼壞事了?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啊。」三叔婆急的一臉蒼白。

    「海南的地產太亂了,泡沫太大,銀行放貸無節制,我聽書佑說了,國家可能要進行調控,還要限期收回之前的拆借資金,現在消息靈通的人都提前跑了,海南地產,要崩盤哪,章華前幾天請假去海南了,書佑說,情況很不樂觀,章華這回怕是要虧的當褲子了。」白曉霞道。

    白蔡蔡聽曉霞大姑說章華去海南了,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根據前世的情況,這時候,那些內部股全都變成了廢紙一張。

    「那我的錢呢,我的錢怎麼辦?」三叔婆拍著大腿。

    「他都虧了,你的錢還有什麼下落。」白曉霞氣衝衝的道。

    「哇,我不活了,三萬那,我不吃不喝存下來的,一輩子呀,這容易嗎?」三叔婆急的整個人差點軟倒在地上。

    「媽,別急。」一邊的麼女白曉玲連忙勸著。周圍的人也跟著勸,嘴裡也在商量著這事情,都暗道白家三叔婆倒了血黴了。

    「別急?我怎麼能不急啊,當初,我真是昏了頭了,走,跟我去縣裡。」三叔婆說著,叫小女兒這麼一勸,她又湧起一股子勁,扯著兩個女兒,就要走。

    「媽,章華去海南了,你這時候到縣裡找誰啊?別急,這事我幫你打聽著。」一邊的白曉霞勸著。

    「管他去哪里,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現在就住他家裡去,先占著他家,省得他到時賴賬。」三叔婆氣哼哼的道。

    「媽,你這算什麼事啊,這事情都還沒個數,你就巴巴的去占人家的家,再說了,章華跟他父母住一起,那家也是人家父母的,你去占人家的家,小心叫人家送派出所去。」白曉玲道。

    「把我送派出所?我還把他送派出所呢,騙子,騙錢。」三叔婆扶著兩腿呼呼喘氣。

    「現在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大姐夫跟章華都是一個系統的,也認識,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白曉玲勸著阿媽道,又輕聲的嘀咕了句:「貪小便宜吃大虧。」

    「你說什麼」三叔婆一陣吼,她耳尖的很。

    「好了好了,今天可是二叔公家上樑的好日子,別整這些了,反正事情都這樣了,還是暫時放寬心吧。」白曉霞也在一邊勸道。

    「你說放寬心,這哪能放寬。」三叔婆仍歎著氣,不過卻坐了下來,整個人愣愣的,象丟了魂一樣。

    「曉霞,曉玲,送你們阿媽回家歇會兒吧,錢的事你們兩個盯著,那錢怎麼說也是你阿爸阿媽一輩了的血汗錢,不能就這麼的沒了。」這時,白蔡蔡爺爺上前,對白曉霞和白曉玲道。

    白曉霞和白曉玲點點頭,兩人扶著三叔婆離開了。

    吃席面的人也一陣竊竊私語。

    「蔡蔡,你找我。」就在這時,方曉北過來,這兩天他都待在水牛嶺訓練竹鷓鴣。

    「不是我找你,是程英找你。」白蔡蔡指著程英道。

    「她?找我幹嘛,我跟她沒話說,怎麼,皮癢了,想找打呀。」方曉北斜視著程英,口氣很沖。

    「我只是跟你說清楚,錢老師家的竹鷓鴣找到了,你沒有弄死錢老師家的竹鷓鴣,是被冤枉的,不過,你丟一隻死的竹鷓鴣進錢老師家,顯然也是不安好心,又正好被我看到,所以,我的報告沒有錯。」程英抬起頭,盯著方曉北道。

    「你奶奶的,你還有理了,你以為我真不敢揍你啊。」方曉北揮著拳頭,氣的要抓狂。

    「方曉北,沖著女孩子凶算什麼厲害,說道底,程英沒錯。」白蔡蔡擋著方曉北,不能真看著方曉北打人,一邊的楊華倩也沖著方曉北揮拳頭。

    其實白蔡蔡心裡也有些哭笑不得,她以為程英是來跟方曉北解釋清楚化解矛盾的,當然,也確實是解釋清楚,只是程英的表情和口氣,不像解釋,像是赤果果的挑釁啊。

    「白蔡蔡,你別擋著我,要不,就算你是白學武的妹妹,我也一塊兒打。」方曉北瞪著白蔡蔡道,這傢伙抓起狂來六親不認。

    「那你要不要連我也一塊兒打啊?」這時一個厲喝聲傳來,正是送傷者回去搶救的勒強。

    方曉北一看到勒強,就歇菜了,一臉悻悻的道:「強哥,你怎麼來了,我說的好玩的,別當真啊,別當真。」

    「我怎麼來了,你都要離家出走了,我不來成嗎?別當真?我看那,你是越混越牛了。」勒強轉著圈子看著方曉北,那樣子就像捉弄老鼠的貓。

    「強哥最牛。」方曉北立刻狗腿道。

    勒強看了眼方曉北,有些樂了:「好了,別作鬼樣,你媽把你交給我了,走吧,收拾東西先跟我回京。」

    「我不去,我去京裡幹嘛,那又沒我的地兒。」方曉北猛的別過臉。

    「不去也得去,曉北,你有這麼大了,小時候吃的苦也不少,我想也應該比別人懂事,只是你這性子,太散漫了,先跟著我去部隊收收性子,你記住,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首先要認清自己,對得住自己,也別讓人小瞧。」勒強突然語重心長的道。

    方曉北一時有些眼紅了,看著勒強,重重的點頭:「我跟你走。」說完又對蔡蔡道:「白蔡蔡,你跟你二哥說,我還會來找他的,到那時,同他一起建一個全國最強的竹鷓鴣賭鬥市場。」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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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1:36:06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章 天下父母心

    接下來幾天,三叔婆一家叫那三萬塊給弄的紛紛擾擾,白曉霞頭大的同時,也暗自慶倖,說起來,當初,她還決定跟章華一起合作到海南炒房產的,後來聽蔡蔡無意中說起別人的談論,說海南地產泡沫過剩,有崩盤的可能,雖說小孩子的話不必當真,但,這一提醒無疑讓她有些昏了的頭腦清醒了一下。

    後來跟自家老公書佑一商量,不管怎麼說,海南太遠,萬一有個什麼事,怕鞭長莫及,所以,還是放棄了同章華的合作,只是沒想到自家老媽卻不聲不響的陷了進去。

    這事,還只得慢慢的盯著章華,這章華都去了海南半月了,還沒有回來,真讓人急。

    當然,不管外界如何紛亂,白家人都儘量避開白蔡蔡家,因為白蔡蔡家裡有兩個高考生,天大地大,高考生最大,這馬上就要高考了,這時候,就是天大的事,也不想打擾到他們。

    只有三叔婆時不時的還偷空的竄竄門,主要是讓平康和周萍幫她出出主意,如今白平康憑著正發達起來的酒廠,在縣裡混的風生水起,也算是一個人物了。

    所以,連帶著他在白家的威信也看漲,一些家裡的事情,拿不定注意的,都來找他看看。

    不過,這些事情都似乎于白蔡蔡他們沒有關係,白學峰白學朝要高考,白蔡蔡和毛毛也要迎來期末考試及暑假。所以,被規定的任務就是一門心思的讀書,別分心。

    不過,白蔡蔡心裡卻一直揪著這事情,前世,曉霞大姑一家在海南虧了一大筆錢,如今曉霞大姑在她的提醒下,算是避免了損失,可沒想,三叔婆卻鬼使神差的陷了進去。

    這事最會該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白蔡蔡不能不掂著。

    這天,白蔡蔡放學了,路過曉玲姑姑的宿舍門口,便想跟她打聽一下事情的情況,見門虛掩著,叫了聲,沒人應,推開門一看,屋裡沒人,也不知曉玲姑姑幹麻去了,門也不鎖上,白蔡蔡便無聊的坐在屋子裡等著,手無意識的翻著桌上的書,不意的,一封信從書頁裡掉了出來。

    白蔡蔡看著信封上的寄信人,是蘇南,不由的,那心就跟貓抓似的,看,還是不看,好糾結。白蔡蔡抓耳撓腮的。

    不過,最終,她還是抵不過好奇心,悄悄的抽出一角信紙,首先入目的居然就是『親愛的曉玲』,不由的立刻起了雞皮疙瘩。暗裡琢磨著,這蘇南絕對是個悶騷的。

    這親愛的都出來了,看來兩人已經挑明瞭感情。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白蔡蔡覺得,自家曉玲姑姑跟蘇南談這戀愛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這下她更好奇信裡面的內容了,正要再抽出些,卻聽門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聽腳步聲正是自家曉玲姑姑。

    白蔡蔡連忙將信推進信封,夾在書裡,然後飛快的將書推到桌子的另一邊,這一套動作作來,行雲流水,白蔡蔡覺得,這要擱在解放前,她說不準也是一地下工作者的好材料,可惜啊,生不逢時,正自侃著,白老師進門了,手裡擰著個暖水瓶,原來是去打熱水去了。

    「蔡蔡來啦。」白曉玲道。將水瓶放到一邊的地上。

    「嗯。」白蔡蔡點頭應聲,然後問:「曉玲姑姑,三叔婆那三萬塊錢有著落了嗎?」

    「有什麼著落,章華去海南都快半月了,還沒有回來,他家裡還有好幾個催債的呢,他爸媽天天給人陪禮道歉,看著他爸樣子,我們也不好做的太過,這章華也是的,一出事,他跑的不見人影,留下老兩口替他受罪。」白老師沒好氣的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看來事情要等章華回來才有個結果。三叔婆的事情問完,白蔡蔡的心思立刻又轉到了之前看的那封信上。

    「曉玲姑姑,你啥時候跟蘇老師成『親愛的』了?」白蔡蔡賊兮兮的問。

    白老師先是一愣,隨後整張臉紅的跟猴猻的屁股似的,伸手擰著蔡蔡的臉蛋:「死丫頭,看我不教訓,居然偷看我的信。」

    「打人不打臉。」白蔡蔡連忙捂著臉頰子抗議,曉玲姑姑可是下狠手的。

    「說,都看了些什麼?」白曉玲一臉羞憤。

    「除了親愛的曉玲五個字,其他的什麼也沒看。」白蔡蔡舉著右手保證,一幅懺悔委屈的樣子,倒是一下子把白曉玲給逗樂了。

    白蔡蔡立刻順杆子爬:「曉玲姑姑,你和蘇老師的事情,三叔婆同意了?」

    「沒,要不是章華這回出事了,她還在撮合我和章華呢。」白老師沒好氣的道,口氣也有些無奈,對自家這老媽,她也沒奈何,只要一言不和,老媽就尋死覓活的,這讓她這個做女兒的如何是好。

    「我有個主意,說不定有用,要不要聽聽。」白蔡蔡神秘兮兮的道。

    「你這丫頭,又有什麼鬼主意,說來聽聽。」白曉玲道,即然已經說開了,她倒乾脆大方了起來,這蔡丫頭有時挺鬼的。

    「這回三叔婆的事情,你跟蘇老師說了嗎?」白蔡蔡問。

    「沒說,這事跟他說有什麼用?」白曉玲道。

    「怎麼沒用,蘇老師那麼精明的人,你只要跟他說了,他定會想盡辦法幫忙的,就算是沒有實質的做用,表個態,做個姿態也是必須的,這時候三叔婆定然沒有心情來管你們的事情,然後讓蘇老師努力一把,再加上章華正好出事,這優劣一對比,明顯著,蘇南強過章華,就算三叔婆心裡還有絲不願意,也不好明著反對了,而只要蘇老師在你家露了面,做了姿態,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對吧。」白蔡蔡道,蘇老師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絕不會放過這個最佳出現時機的,她這可是再扶曉玲姑姑和蘇老師一把了。

    聽了蔡蔡話,白曉玲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別說,這個主意說不定真成,小丫頭,一肚子彎彎繞繞的,真不知象誰,你快回家吧,我這就去給蘇南打電話。」白曉玲點著蔡蔡的額頭道。然後推著蔡蔡出門,自己去急慌慌的到辦公室去給蘇南打電話了。

    白蔡蔡鬱悶,這曉玲姑姑還真是過河拆橋啊,算了算了,不跟她記較。於是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回家。

    剛時院子,停好自行車,遠遠的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三叔婆同隔壁劉大說話聲,兩人都是大嗓門,那說話的聲音跟吵架,十裡外都能聽到似的。

    「我說老姐姐,你得趕緊著去告他,說不準這章華啊,攜款逃跑了都不一定,那海南要出國方便著呢,真要讓他跑了,你找鬼去啊,他父母,這世上只有父債子償的,哪有子債父償。」白蔡蔡看著劉大媽說的口沫橫飛,那樣子,比三叔婆還激動。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事一定得告,這是詐騙,對了,前段時間那個集資買黃金的案子,主犯判了幾年啊?這回絕不好了那個章華。」三叔婆拍著大腿,大有同劉大媽相見恨晚的感覺。

    白蔡蔡在一邊看得直咋舌,進屋放下書包,看著白學朝和白學峰兩人正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兩人雙手都環抱著胸,坐在門口,看著廳上兩個正聊的忘忽所以的老姐妹,此刻兩老姐妹已經開始歪樓了,從最初討伐章華,到三叔婆自認差點看走眼,再到白老師的終身大事。

    「她們聊多久了?」白蔡蔡好奇的問兩個堂哥。

    「從下午一點,聊到現在。」白學峰說著,還舉起手腕,看手腕上的電子錶:「已經快四個小時了,這中間她們各喝了六杯茶水,兩片西瓜,我就奇怪了,她們怎麼一點要上廁所的跡象也沒有,敢情全部變成口水噴了。」白學峰一臉的嚴肅道。

    「喂喂喂,那是我奶奶,說話客氣的啊。」白學朝轉地身,半個身子趴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道。

    「看我的臉色,沒有任何表情吧。」白學峰指著自己的臉:「這表示,我說這話的時候,不帶任何主觀色彩,只是闡述一個事實。」

    「切……」白學朝沒好氣的虛了聲,繼續軟趴趴的趴。盯著廳上兩人說話。

    白蔡蔡搖搖頭,轉身進了廚房,阿媽正在準備晚飯,白蔡蔡幫阿媽洗著菜葉子。

    「阿媽,三叔婆她打算告章華呀?」白蔡蔡好奇的問。

    「有這打算,不過,暫時還不急,章華的父母求大家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進,說一定會在一個月內籌錢還給大家,唉,這章華太不懂事了,他父母那麼大年紀了,在家裡低聲下氣的給人陪不是,還不就是生怕大家把章華告了,那樣章華的一生就要毀了。」周老師歎氣道。

    看著章華父母的樣子,真讓人有些心酸,好好的家裡,叫討債的弄的烏七八糟的,還有些脾氣不好的,乾脆砸了東西。

    周萍私下裡打聽了,章華父母似乎是打算把家裡屋子賣了還錢,那可是他們家傳了幾代傳下來的屋子。

    「唉……」白蔡蔡也托著腮幫歎氣。

    「你這丫頭,又做怪,你歎什麼氣呀。」周老師有些好笑的拍了蔡蔡頭一記。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白蔡蔡道。

    周老師不由的揉了揉蔡蔡滿頭短髮,心裡不由的想著遠在京裡的父母:「放暑假的時候,阿媽帶你和毛毛去北京看外公外婆。」

    「嗯。」白蔡蔡種種點頭,心裡也想念起前世的外公外婆來了,這時候,據說外公身體還很健康,說話嗓門大,頓頓要喝酒,還能掄起胳膊腿教訓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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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哪裡有夏大媽哪裡就有戰爭

    轉眼就進入了高考生的黑色七月,白蔡蔡和毛毛剛剛期末考試結束,進入暑假狀態,毛毛天天掰著指頭算什麼時候可以去北京,只是學期剛結束,阿媽學校裡還有事,阿爸又忙,再加上家裡有兩個高考生,怎麼著也要等考完了再說,這對老白家也是大事。

    而之前的中考,白學達已經陣亡了,于高中無緣,被他阿爸打了一頓後,現在天天跟著他阿爸開始在工地上做事,跟著一個老磚木匠學磚木手藝,可以說,白學達的路子仍按著前世一步一個腳印,幾年後,房改,地產興起,就看他能不能如前世般抓住機會。

    不過,想來不難,白蔡蔡私下裡曾掰算著白家的資源,大伯爺家的平生大伯是市建築設計院的,平生大伯母在二建,這關係實在著呢,還帶技術支持,只要學達努力,就不會不成功。

    「這天,熱死人了,不看了,反正後天就考試了,再看也是那樣。」大熱的天,白家門口的走廊上,白學朝甩著汗濕的頭髮開始罷學了。這年月的高考還是七月七。

    「那就休息吧,正好這兩天放鬆放鬆,咱們輕裝上陣,」白學峰也放下書,整個人靠在涼椅的背上,眯著眼望著遠處的天邊,整個人也懶洋洋的。

    已是夏天,大中午的,有些讓人昏昏欲睡,就連院子裡樹上的知了,都似乎的倦了,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

    白蔡蔡從屋裡切了半個西瓜出來,放在方凳上。如今,她就是為高考生做後勤服務的。

    「阿姐,我不吃瓜,要我吃涼皮,你上回答應請客的,不能賴賬。」一邊毛毛從屋裡出來,嘟著個嘴,自家大伯就是種瓜的,家裡瓜都吃的不吃了,白蔡蔡氣的拍了這小傢伙一記,跟個討債鬼似的。

    「去吧,去吧,也順便給我們打包兩份回來。」一邊白學朝理所當然的道,沒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家裡誰不知道,蔡丫頭就是個小財主,她練攤賺出來的錢比普通上班的人的工資還高,那是不吃白不吃。

    白蔡蔡翻著白眼,得,人家都是哥哥照顧妹妹,她家是反過來了,妹妹不但要照顧著哥哥們,還得倒貼私房錢請客。

    「快去快回,外面天熱。」白學峰也雲淡風輕的揮揮手,白蔡蔡很懷疑,以自家學峰堂哥有些腹黑的人品,這個快去快回到底是關心自己還是掂記著涼皮,嘿,還真不好說。

    白蔡蔡微有些小鬱卒的牽著毛毛出門,出了學校,就直奔老街。

    老街的小吃也是出名的,涼粉,涼皮,粉絲煲,鴨血湯,以及各色冷飲,各色冰湯。

    自家那間店面的對門就是一個小吃店。白蔡蔡先點了兩份涼皮,同毛毛坐在店裡吃,又對老闆說了聲:「再來兩份打包。」老闆便又去一邊忙活。

    白蔡蔡慢悠悠的吃著涼皮,側眼打量街面,平日徐師公擺攤的地兒如今是一個賣冷飲的小攤子,天熱了,徐師公也偷懶了,窩在寶嶺鎮不出來,天天同幾個老頭乘涼,吹侃打小麻,日子過的跟神仙似的。

    接著白蔡蔡又看自家那店面,那店面已經租給了小姑姑,取名平安玉石,還沒有開業,裡面正在裝修,姑姑去北京選貨去了,夏大木在裡面照應著。

    這時,白蔡蔡看到夏大媽牽著姑姑的兒子小超走到門邊。

    小超眼尖,一眼就看到小吃店裡的蔡蔡和毛毛,便搖著手叫:「姐姐,毛毛。」

    「小超快來,吃涼皮。」白蔡蔡也沖著他招手。

    小超連忙掙脫夏大手,就要跑過來,沒想被夏大媽一手抓住:「吃什麼吃啊,看那些個作料,誰知裡面摻了什麼東西,小心吃死人,不准去。」夏大媽沉下臉發話,她一向跟白家人不對付。

    小超自小被夏大媽管怕了,只得憋屈的坐在門檻上玩著衣角。

    白蔡蔡也一肚不通快,不過夏大媽教訓自家孫子,她也不好說什麼,一邊的毛毛也氣的拿眼白沖著夏大媽,還時不時的沖著小夏超照眼睛,讓他偷跑過來。

    只是小超膽小,一個勁的搖頭。

    沒想這時,咣當一聲,店裡的老闆娘舉著兩個大銅勺,互相敲著鑼似的沖了出去:「夏婆子,你今天得給我個交待,我往作料裡摻了什麼東西?吃死過誰?要不然,咱們沒完,你倒是給我說說,衛生局就在中心路,你也可以把他們請來查,我告訴你,你今天這事一定要給我說清楚了,我們這店雖然小,但是誠信經營,這聲譽容不得你紅口白牙亂說。」

    「就是啊,人家誠信經營,有人卻喜歡潑污水。」那個賣冷飲的嫂子也陰陽怪氣的道。

    說起這賣冷飲的,也實在是受夠了夏婆子的氣,哪一年夏天,她不是在這裡賣冷飲的,也沒誰會說上一句,可自這夏家過來,這夏婆子見天的看他的冷飲攤不爽,說她這攤子擋著了她家店門了,這會兒見有人出頭,也樂得在邊上扇風點火。

    開玩笑,這麼大一塊場子,她又沒擺到她家那店門口,至於這麼跟人過不去嗎。

    「你……你們,誰喜歡潑污水了,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這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真的是誠信經營,幹嘛不把你的作料成分一項一項的標出來,來個公開透明,你即然不敢公開透明,那別人私下裡猜測懷疑也是情理之中,怎麼著,你還咬我啊。衛生局?你自個兒去請,有本事,你讓衛生局給你發個誠信經營的牌子,那老娘一準把說出去的話吞回肚子。」夏大媽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先愣了一下後,她其實不是針對小吃店的,只是小吃店老闆娘這麼一咋呼,那她也不能失面子,自然要還擊,還一下就命中小吃店的死穴,將作料成分一項一項的標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不為別的,為配方保密也不能標啊。

    至於去衛生營弄牌子,也不是沒有,可那得花大價錢,小本經營,犯不著。

    別說,夏大媽這一咋唬,小吃店的老闆娘還真有些啞口無言。恨極之下,就發起狠來:「你這惡婆子,壞了人名譽還要倒打一耙,我跟你拼了。」說著,舉起兩個大銅勺就沖了上去,這一下,把個夏大媽給嚇壞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胖胖的身體,居然靈活的跟猴子似的,一轉身就跑進了屋,叭的一聲將門關的死死的。

    連小超也給關在了門外。

    那小吃店老闆娘揮舞著銅勺使勁的打門,把坐在門邊的小超給嚇哭了。

    白蔡蔡那個恨哪,這夏婆子,還真忒怕死了,連自家孫子也不顧,連忙跑過去,將小超拉進小吃店,又沖著那忙活的店老闆道:「老闆,再來一份涼皮。」

    「唉,來啦。」老闆端著一碗配好的涼皮送上來,又摸了摸小超的手:「小超不哭,全當是打雷,過一會兒就沒事了,這一碗涼皮叔叔請你吃啊,慢慢吃。」

    白蔡蔡聽了店老闆的話,覺得這店老闆挺有趣,一般人家老公,見到老婆跟人炒架,要麼上去幫腔,要麼就勸場,沒見這老闆這樣的,渾跟沒事似的,還請小超吃涼皮?

    店老闆見白蔡蔡好奇的眼神,便有些微筆的道:「我這婆娘,就這脾氣,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你要是真不讓她吵,那她就沒完沒了了,她吵過了,我耳根也清靜些。」店老闆說著,又沖了一杯茶水放在櫃檯上。

    果然,外面兩人吵了一會兒,隔著個門板,也實在吵不出什麼,反倒讓人看笑話,那老闆娘也就收兵了,一進店,眼睛都沒瞄櫃檯,那手卻很精准的端起茶杯,咕咚一氣喝完,一邊老闆又笑呵呵的添了一杯,老闆娘才又小口小口的喝。

    白蔡蔡大悟的發現,每一對夫妻都自有他們各自的相處之道,個中精妙,實不足為外人道。

    「老闆娘,結賬。」白蔡蔡招呼著,付了錢,擰著兩碗涼皮,一手牽著小超:「小超,去姐姐家玩去不?」白蔡蔡彎著腰問。

    小超有些怯怯的看著對面,此時,罵架結束,夏老婆子從裡面伸出半張給來張望。看到小超出來,就沖著小超喊:「回來,一會兒你阿爸就要回來了,你要亂跑,小心挨打。」

    小超抬臉看了看蔡蔡,然後一點一點的把手從蔡蔡的手裡抽出來,苦著臉,而滿眼裡卻是寫著想去蔡蔡家玩的心思。這麼大的小孩子,哪有不想玩的,又是自家舅舅家裡,偏夏婆子,就是看白家人不順眼。反倒累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白蔡蔡心裡也實在不痛快,剛才這婆子惹出事了,只管著自己,卻把小超扔在門邊,這會兒,她又管上了,當然,管是應該,但去她家是亂跑嗎?

    「夏婆婆,小超去我家玩,不能算亂跑吧,那是他二舅家。」白蔡蔡盯著夏婆子道。

    那夏婆子卻撇撇嘴,出得門,扯了小超回店,又嘣的一聲把店門緊緊的關了。

    白蔡蔡那個氣啊,一手握拳,用勁的朝空中錘錘,這回,她手上要是有兩個銅勺的話,也要使勁的敲它幾下才舒服。

    毛毛氣的撿了塊石頭要砸玻璃,想了想,回頭:「這是咱家的屋子是不?」

    白蔡蔡點點頭。

    「那我還是不砸了。」毛毛鬱悶的丟開石頭。

    姐弟倆擰著涼皮,有些悶悶不樂的回到家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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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梅瓶

    「倒,我要是餓的快死,等著你兩個給我送飯的時候,那此時,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白蔡蔡和毛毛一進大院,白學朝就站在那走廊上哇哇大叫。

    白蔡蔡心裡正不爽呢,白了他一眼,將兩份都交給白學峰:「這都是你的了,屍體是不需要吃的。」

    白學峰樂呵呵的點頭,同時打開兩碗涼皮,這廝更不地道,居然想先一碗來一口,白學朝眼尖,連忙從白學峰的魔爪下搶出一碗:「倒,你小子是不是人哪,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沒辦法,對於屍體,還是詐屍的屍體不需要客氣。」白學峰淡笑的道。

    白蔡蔡樂了,有時她覺得,白學峰挺裝那啥的。毛毛笑的捧著肚子直叫痛。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笑過後,白學峰一口一口悠哉哉的吃著涼皮問蔡蔡。這丫頭,臉色就是一張晴雨錶,心情好壞一目了然。

    白蔡蔡於是把夏大媽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邊白學朝聽得義憤填膺:「這夏大媽,這店還沒開張,她就巴巴的守在店裡,還不是怕以後店裡的錢叫平安姑一人得了,那心眼……」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平安姑姑去京裡選貨了,姑父要在建材市場跑料,店裡本來就要有個人照應著。」白學峰道。

    「話是這麼說,可那夏大媽呀……」白學朝拖著長音。一臉不敢苟同。

    「夏大媽再不好也輪不到你說。」白學峰敲著他一記。

    「我這不是關心平安姑姑嗎?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哪,別到時,辛苦個大半年下來,全那叫夏婆子弄回自家裡去,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白學朝道。

    「錢是平安姑姑賺的,她憑什麼弄回家裡啊?」白學峰反駁。

    「你傻啊,還是怎滴,平日挺精明啊,怎麼這麼明白的事情都看不出來,錢是平安姑姑賺的,可那姑父也有份,人家是婆婆,擱古代,那是有生殺大權的。」白學朝急急的道。

    「她是婆婆?可她自己不是也還有個婆婆嗎,這世上之事,都是一物降一物的。」白學峰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

    白蔡蔡心中一動,別說,如果夏大媽那婆婆有人肯為她撐腰的話,還真有法子冶這夏大媽,別的不說,單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就夠夏大媽喝一壺的了。

    幾人正吃著,三叔婆和白曉玲進來,後面還跟著個蘇南,還有一對陌生的老夫妻,那老伯手裡捧著一個用舊報紙包著的東西。幾人都是滿頭大汗。

    「正好,剛切的瓜,井水鎮過的,清涼清涼的,快吃。」白蔡蔡麻溜的起身,一溜小跑的進了屋,搬了小椅子出來放在走廊上。走廊的通風,涼風習習的,舒服。

    三叔婆招呼幾人坐下,倒是先拿了一塊瓜遞給蘇南:「小蘇,這跟著我們跑了半天了,熱壞了吧,快吃瓜。」

    「哪里,年輕人出點汗好,通氣。」蘇南笑道,接過瓜在白曉玲的身邊坐下,兩人相視一眼,脈脈含情。

    白蔡蔡一邊打趣的看著兩人,有些取笑的意味,這蘇老師果然抓住了機會,瞧三叔婆那心疼的樣子,果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了。

    一邊白曉玲看著蔡蔡打趣的眼神,便狠狠的盯了蔡蔡一眼,倒是蘇南,卻沖著蔡蔡眨了眨眼,還拱拱手,一幅感謝的樣子,氣得白老師暗地裡掐著他的腰肉。

    「蔡蔡,你阿爸阿媽呢?」三叔婆一塊瓜下肚,抹著嘴巴問。

    「阿媽在學校裡改期末考試的卷子,阿爸去場裡的門市查看這個月的銷售情況了。」白蔡蔡回道。又問:「三叔婆,是有急事嗎?要不我去叫我阿爸回來。」

    「不用,也沒啥事,就是這兩個人,非要拿一個破瓶子來抵那三萬塊錢,這怎麼可能,一個破瓶子,能值三萬?又不是金子打的,我是說了,再多的賺頭我也不眼紅,就要三萬,可他們又拿不出來,我們只好拆中過來,到老街這邊看看,能不能賣出個三萬,不過,我把話說在這裡,我就只認三萬塊錢的。」三叔婆沒好氣的道。

    原來,這對夫妻正是章華的父母,章華已經從海南回來了,可一包子內部股全成了廢紙,整個人也跟抽了精神似的,沒有一點魂,這殘局還得他父母幫著收,父母只好掏出家底。

    「真的,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值大價錢,這要碰到個識貨的,賣個幾十萬不成問題。」那小心益益的捧著瓶子的章老伯急切的辯解道。

    「是啊,老章家祖上是清朝的知府,這東西當時收來都跟寶貝似的,一定值大錢的,這可是老章家的傳家寶,這回若不是小華出事,是怎麼也不會拿出來的。」一邊的章華的媽媽也道。

    只不過兩夫婦都不懂古董,這樣說起來毫無說服力。

    「你說值錢就值錢哪,在我眼裡,就這一個破瓶子,頂多值個百八十塊錢,反正,我只要三萬,別的不稀罕。」三叔婆就死認三萬。

    「阿姨,別急,要不,我先帶章伯父去老街那裡找人看看,我剛才瞧著這東西像是有些年頭的。」一邊的蘇南道。

    「嗯,那你盯著,就交給你了,你做事,我放心。」三叔婆爽快的道,那對蘇南的態度跟之前,簡直是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有的人,有一個支點,就能破局,蘇老師顯然是這樣的人。白蔡蔡拖著凳子挪到白老師身邊:「曉玲姑姑,蘇老師給三叔婆灌了啥湯哪?」

    「誰知道,嘴跟抹了蜜似的,以前真沒看出來。」白曉玲看著正幫著那章伯父撤開舊報紙的蘇南,嘴裡是嗔怪,那眼裡卻柔情似水。

    白蔡蔡只覺得渾身癢癢,這蜜裡調油的樣子,實在太膩了。

    這時,蘇南已經將那包梅瓶的報紙拆來,白蔡蔡也好奇的湊上去看,自從上回老街淘寶之後,白蔡蔡在繼風水之後,又開始注意起古董來,平日裡也常去圖書管借這方面的書來看,當然,也就增加一點歷史知識罷了,遠沒有到能分辯古董的層次,所以,要想分辯一件古董真假,她還得借養玉裡的觀勢法。

    仔細的打量著那梅瓶,從那氣場上看,白蔡蔡可以肯定,應該是開門物件,氣場跟自家爺爺那個玉煙嘴差不多,而自家爺爺那個玉煙嘴不就是明朝的嘛。

    只是明青花瓷器,價值有大有小,要看年代,還要看傳世量,但具體價值不好說,畢間這年月三萬塊錢實在是個大數目,不過,章伯父這個,胎體輕薄,釉面光潤,別的且不說,就這品相也是相當好的,應該能值不少錢,再想想一個清朝知府收藏下來當傳家寶似的東西,價值不會太小吧?

    「要不,三叔婆就收下,擺個幾年,說不定就值大錢了。」白蔡蔡勸道。不過估計三叔婆不會接受。

    果然,三叔婆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去,小丫頭片子,知道啥。」

    三叔婆的反應在白蔡蔡的預料之中,不是玩古董這一行的,還真下不了那決心拿三萬塊錢換這麼個梅瓶,白蔡蔡想著,突然想起小舅就是收古董的,他對古物方面的研究雖然比不上古教授,但前世小舅能在古董這一行立足,眼力也是不小的,不如,打電話叫他來看看?她有一種感覺,這個梅瓶會是個大收穫。

    「我小舅在京裡是玩古董的,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他要不要過來看看?」白蔡蔡三叔婆和章華的父母。

    「好好好,你叫你小舅來。」章伯父道,其實,之前,他已經將這瓶子拿到老街來賣過了,可人家一聽要三萬,看都不看就走了,還有人罵他這個老頭窮瘋了。所以,對蘇南說去老街看看,章伯父是不抱希望的。

    這會兒聽這丫頭說他小舅是京裡玩古董的,心裡想著京裡人見識總要大一點,說不定能識貨,自然是十分贊成,甚至恨不得白蔡蔡的小舅馬上就到。

    如今家裡正缺錢,如果能碰到個懂行識貨的,多賣點錢,也能救救急。

    白蔡蔡就去屋裡打電話。是外婆接的電話,白蔡蔡自然在電話裡一通問好。

    「蔡丫頭,哪天來京裡?我讓你小舅去接你們。」外婆在電話裡語含期待的問。

    「家裡兩個堂哥要高考,阿媽說,得等他們考完了再說,估計再過個十多天吧。」白蔡蔡道。

    「好,好,外婆可想著你們呢。」那邊外婆嘮叨的道。

    「我和毛毛也想外婆,外婆外公身體一向可好?」白蔡蔡問候了一通才問:「小舅在家嗎?我找他問個事兒?」白蔡蔡道。

    「在呢,這傢伙,午睡睡到現在也不起來,我去叫他。」外婆說著,就放下電話,不一會兒,電話裡就傳來小舅的聲音。

    「蔡蔡,想小舅啦,小舅過幾天就去看你。跟小舅說,想要什麼禮物,小舅給你買。」周勇在電話裡樂呵呵的道。

    「小舅來看我就是禮物。」白蔡蔡回道,然後進入正題:「小舅你哪一天過來,我這裡章伯父手上有一個明朝的梅瓶,人家等錢用,想要出手,你要不要來看看,這章伯父家祖上可是清朝的知府,當時就收藏這個在家裡的,據說挺值錢。」

    「那他開價是多少,具體那梅瓶的花紋什麼樣的?」那周勇一聽白蔡蔡這邊有古董,就來勁了,連忙問。

    「三萬,我瞧著東西應該是真的,但具體值多少我沒數。花紋全是些折枝花卉瓜果等。」白蔡蔡道。

    「三萬那,價錢不低,沒事,我明天就出發,後天傍晚能到。」小舅在電話裡道,有貨收,他比誰都急,反正要來的,來遲不如來早。

    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閒話,才掛斷電話。

    白蔡蔡出來跟三叔婆以及那章伯父夫妻說,自家小舅後天傍晚到,那章氏夫妻便抱著梅瓶離開,說好後天再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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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折遷

    轉眼就是後天,白學峰,白學朝兩個進入了三天高考的大日子。三叔公也趕到了縣裡,自然是關心孫子高考的事情,這一天同三叔婆一起都呆在白蔡蔡家裡,白學朝在學校裡考,他就在白蔡蔡家裡轉圈子,弄得周老師和白爸哭笑不得,不過,這種心情也能理解。

    而這天傍晚,小舅也到了甯山縣,白蔡蔡去火車站接的人。

    「東西呢?」小舅一下火車就問蔡蔡。

    「章老伯帶著東西在家裡等你呢。」白蔡蔡道,章華父親確實很急,早早的就拿著東西到蔡蔡家裡等著。

    「快走,快走。」小舅一聽人家等著,便連連揮手。白蔡蔡一路上就跟自家小舅說了章華的事情。

    不一會兒,兩人就回到了家裡,一進家門,三叔婆就拉著蔡蔡的小舅,讓他趕緊看看。別是這章家的人在打煙霧彈,她總覺得,一個什麼破梅瓶能值五萬,怎麼想都不靠譜。

    「三叔婆,別急,讓小舅洗把臉,再擦幹手,這古董也算是精貴的東西,汗漬沾上就不好了。」白蔡蔡在一邊拉著著急的三叔婆。

    「還有這講究,那買來豈不還得當個祖宗侍候著。」三叔婆嘀嘀咕咕著,白蔡蔡想著,可不是,那些個古董收藏家,每天花在保養古董上面的時間和金錢那絕不在少數。

    這時,小舅洗了把臉出來,一邊章老伯早把東西打開放在桌面上。小舅坐在凳子上,仔仔細細,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那梅瓶,這越看越激動,不過,他也算歷練過來的,再激動那也不表現出來,只是平靜的問那章老伯:「大叔,這個你要賣多少錢?」

    那章老伯看了看蔡蔡的小舅,然後臉帶希冀的道:「我這是用來還債的,之前沒人識貨,我只想著能抵三萬就成,可這都沒人要。」章老伯說著,臉帶一絲苦澀,反正一切大家都清楚,也就不必藏著掖著,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接著又道:「如今,看老弟也是個識貨的,你就給個公道價吧。」

    小舅周勇沉思了一會兒道:「嗯,這樣,你家的情況蔡蔡已經在路上跟我說過了,我就跟你明說,你這東西是好東西,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東西是永樂年間,傳世比較少,這樣吧,我出價二十萬。」

    蔡蔡小舅這話音剛落,卻把一邊的三叔婆給嚇壞了:「這東西值二十萬?你別叫人騙了啊。」

    「我認為它值,如果我打眼了,那就當交學費。」蔡蔡小舅呵呵笑的道,一臉的自信。

    「這啥叫打眼啊?」三叔婆還在嘀嘀咕咕的。

    「就是上當了。」白蔡蔡在三叔婆耳朵解釋道,同時也在一邊咋舌,自家小舅還真敢開價,不由的輕拉著小舅的衣袖:「小舅,這價會不會太高了點啊?」

    一邊的周老師也覺得這有些太不靠譜了,扯著周勇到一邊:「小弟,你可想好了哦,這東西真值那麼多?」

    「姐,差不離兒,若我沒看錯的話,這東西是永樂年間的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紋梅瓶。」說著,蔡蔡小舅又壓低聲音:「去年,有一款同樣的梅瓶,在香港拍出兩百多萬呢。」周勇說著,那眼中閃過一陣激動。

    白蔡蔡也有些激動了,倒,若真是這樣的吧,那小舅這回可要賺翻了。

    「好,好,就二十萬。」章老伯一臉激動的道,生怕蔡蔡小舅反悔了似的,他本來以為能賣個十萬就頂天了,沒想到居然能賣到二十萬,有了這二十萬,家裡的所有事情都能解決了。把事情擺平,這樣兒子不用坐牢,雖然儲蓄所主任的位置是沒有了,但做個普通的辦事員還是行的,以後再平平穩穩的過日子就成,這個坎也就過去了。

    這時,小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過,我這回來只帶了十萬塊錢,另外十萬我只能回京裡,再匯給你,怎麼樣?」

    章老伯想了想,點頭道:「行,不過,要打個條子,等我收到了錢,我就把條子給你姐。」先有個十萬就能救急了。

    「這個應該。」蔡蔡的小舅點頭,先打開帶來的包,整整十紮錢。一邊的周老師看到,又是一陣埋怨:「你這小子,這一路上帶著這麼多錢,也不怕出事,不知道帶張支票啊。」

    「姐,我們是收古董的,有時都在窮鄉僻野裡跑,帶張支票多不方便哪,放心,我有數的。」周勇解釋道,他帶十萬算什麼,有的人帶個幾十上百萬的都是常事,不過,一般大額的情況,會帶兩個保鏢。

    章老伯點了錢,當場就付給了三叔婆三萬,然後帶著錢以及周勇打的條子,告辭了離開,神色間也一掃之前的憂愁。

    倒是三叔婆拿著錢,有些愣愣的坐在那裡,本來應該高興萬分的事情,可這會兒不知怎麼的那臉上卻有些懊惱的神色。

    「三叔婆,怎麼了?這錢拿回來了,應該高興啊。」毛毛眨巴著眼睛問道。這些天,三叔婆在家裡,就一直嘮叨著三萬塊呢,怎麼這會兒又似乎不太高興似的。

    白蔡蔡在一邊看著三叔婆的眼神時不時看著梅瓶,又時不時的看著小舅,突然就大悟,三叔婆該不會是在後悔,之前沒要這瓶子吧。

    果然,三叔婆突然的歎了口氣:「你說,之前,我要是就要了這瓶子,那這會兒,豈不是三萬變二十萬了。」

    「你這老婆子,胡思亂想些什麼,這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錢合該就不是你的。」一邊的三叔公難得瞪著三叔婆道,說起來,這整件事情,都是這老婆子貪小便宜惹的禍,要不然,好好的存在信用社,哪里弄得出這麼多的事來,弄的家裡的人這段時間沒一刻安生的,還叫村裡一些好事的看了笑話。

    「我不就這麼說說吧,你吼什麼吼。」三叔婆一向是個不服軟的,也不高興的吼了回去。

    「不跟你折騰,頭髮長見識短。」三叔公嘀咕道。

    「爺爺,你這麼說可把一屋子的女人給得罪了。」一邊剛考完一天的白學朝打趣著自家爺爺。

    立時,一屋子人都樂呵呵的笑了,氣的三叔公吹著鬍子:「你個臭小子,別搗亂,說說,今天考的怎麼樣?」

    「還成。」白學朝一臉輕鬆的道,看他那樣子,豈止還成,應該是發揮的很不錯了。

    「對了,我出去一下。」這時,小舅周勇道。

    「你這才來,又幹嘛去啊,要吃晚飯了。」周老師問。

    「去買明天回京裡的車票。」周勇回道。

    「怎麼?明天就回京啊,你不是說還要去鄉下收古董嗎?」白蔡蔡也有些意外。

    「我哪想到能收到這麼好的東西啊,我得趕緊的回京裡找出路啊,不賣掉,我哪還有十萬給人家。」小舅道。

    「你小子,沒那錢,你沖什麼大頭。」周老師還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虛。

    「姐放心,我有數呢。」周勇說著,就匆匆出去了,去年他來過一趟,對寧山縣還算熟,買了第二天上午的車票,第二天,就乘著火車風風火火的回京了。

    接下來兩天后,高考結束,白學峰和白學朝估分後,情形十分的樂觀,本來本著只要能達線就滿足的白學朝,這會兒發現他居然有望進重點,而白學峰,他估出來的分數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最後本著低調的原則,刻意壓低了三十多分,可就這樣,進重點也是穩打穩的事情。

    不過,終歸分數沒下來,還不能盲目樂觀。這等分數下來的日子,也是有挺煎熬的。不過,煎熬歸煎熬,兩個高考生終算是可以放鬆了,反正已成定局,該怎樣就怎麼樣,於其操那沒用的心,不如拋開。兩人打包著東西回五峰村了,據說是要去打劫白學武,這小子的錢是越賺越多了,就連竹鷓鴣,白二哥私下裡約了人鬥幾場,如今也是名聲在外了。

    而白蔡蔡一家,也開始打點行裝,準備去京裡看外公外婆了,白爸管著一個大廠是走不開的,所以,是白媽帶他們去。

    白蔡蔡收拾好自己的換洗衣服,又將上回從舊樓裡淘那來那塊四神瓦當拿出來,準備拿京裡去看看價,上回小舅來忘記問他了,隨後又挑了福運玉符,康壽玉符等若干,這回去京裡,這禮物也不能少的。

    「周老師,你這時候還有心思去京都啊?」這天,隔壁的劉大媽又來竄門子,聽周萍說帶孩子去京裡看外公外婆時突然的道。

    「怎麼了?」周萍好奇的問。

    「怎麼,你還不知道啊,你不是跟宋校長挺好嗎,她沒跟你說?」劉大媽大神神秘秘的道。

    「說什麼呢?」周萍更奇怪了。

    「咱們這裡要拆了,要重新分房呢。」劉大媽道。

    「沒這麼快吧,之前說了好久了,也沒見動靜。」周萍道。

    「聽說之前沒協調好,現在弄好了,估計明後天就要通知,我覺著你這時候不能離開,我聽說這回挺急的,等我們這些住戶一安置好,這裡就要馬上拆了,你這時候,哪能離開啊,咱們一院子人可說好了,就認准這地兒了。還要遷回來,憑什麼舊房子的時候我們住,等新房子蓋起來就沒我們的份兒呢,聽說這回要蓋三室一廳的套間,那住著可舒暢了。」劉大媽道。

    「真要拆了?」周萍看著劉大樣子,怕是真有這麼回事。

    果然,第二天,學校就發了通知下來,舊大院要拆了重建,而舊大院的住戶重新分房。

    「不行,我得打電話給我媽說一聲,這個時候不能離開了。」周萍道,這分房歷來都是大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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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濱河路的前景

    轉眼就是七月末了,高考成績就要下了,白家上至大伯爺,下至毛毛都天天嘮叨著分數,這天一大早的,大家就分批去打聽分數去了。

    「今天真熱啊……」廳子的一角,白蔡蔡擺了個小馬紮坐在那裡,專注的雕著玉符,反正家裡打聽分數的人已經夠多的了,白蔡蔡也就不湊那個熱鬧,而她雕的玉符是要送給徐師公的。

    這徐師公靜極思動,要南下探望好友去了,臨走前,讓白蔡蔡給她雕幾個玉符,用這老神棍的話來說,就是掐指一算,可能用得著。

    徐師公要用的東西,白蔡蔡自然不敢怠慢,這幾天一直在雕。

    天雖然很熱,但很奇怪的,在這種條件下,白蔡蔡居然較平日狀態更好,難怪楊華倩習武時老要說,冬練數九,夏練三伏,在外界嚴軻的條件下,注意力反而能夠出其的專注。

    一邊的電扇突啦啦的吹著,白蔡蔡額上的汗還是滴了下來,有的掛在眼睫毛上,映得她眼花。但卻奇怪的能讓她格外的專注,院子外樹上的蟬鳴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有些不真實。這不是一種瘋魔狀態,這是一種近乎瘋魔狀態的狀態。

    這時,一塊玉符雕好,白蔡蔡舉著玉符,仔細的看著,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只是突然,她發現平日很熟悉的運勢線路居然帶著淡淡的五彩,青色,紅色,白色,黑色,黃色,雖然並不是太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白蔡蔡不由的愣了,更仔細的觀察著,於是白蔡蔡更加的發現,這些顏色是各自成形成勢,而正是由這些顏色勾出的線路組成了整個福運玉符的運勢,也就是說,這福運玉符是由這五種帶色的運勢線構成的。

    難道,這些顏色的運勢線就是石匠師傅筆記本裡記載的五行玉符嗎?

    五行,分別為,青木,赤火,白金,黑水,黃土,豈不正好就是青,紅,白,黑,黃五色。想到這裡,白蔡蔡連忙翻出平日徐師公做法用的綾紙,按所見的各色運勢線路分別畫了出來。再對比石匠師傅筆記本裡的介紹,果然正是五行玉符,她不由的高興的跳了起來,終於把五行玉符分出來了,那以後,白蔡蔡完全可以憑著五行玉符的各種順逆組來,雕出更多的玉符種類。

    「看什麼東西這麼高興,不會是哪個小男生給你寫的情書吧。」白學武不知啥時候回來了,熱的直喘氣。

    「你才情書呢。」白蔡蔡站穩,瞪了二哥一眼,自家這二哥沒正形,又問:「成績打聽到了嗎?」

    「沒,還在查呢,我熱死了,先回來了。」白學武說著,抹了一把汗,然後一轉身又快步去了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切開瓜,是本地的大子瓜,特別甜,而且它的子兒,炒起來那肉飽滿也特別香。

    寧山縣本地產的西瓜子兒基本上都是這種瓜的瓜子,白家自家種的也是這種,白蔡蔡沒事的時候就常去稱一兩斤來嗑。

    不過,自水牛嶺開發後,白家多的地大多都被征了,也就不種瓜賣瓜了,每年只是在剩下的地裡種一點,自家吃,基本上幾家一分就沒了。

    「嗯,真甜。」白蔡蔡接過白學武遞上來的瓜,咬了一口,清涼沁甜,滿足的道,她一直覺得,冬烤火爐夏吃瓜是最舒服的。

    「二哥,店面找到啦?」白蔡蔡又問。

    「還沒,正看著呢。」白學武道,前段時間,他在竹鷓鴣的事情上又賺了一筆,再加上家裡水牛嶺速食店的收入,如今在五峰村,白學武就成了追高飛舅舅的又一能人,不過,這廝口袋裡有米,那心就不安份了,尋思著,把水牛嶺的一切交給爺爺奶奶,阿爸阿媽打理,而他自己則到寧山縣城裡來,開家特色燒鍋店。

    燒鍋是五峰村的一大特色菜,農村裡講究份多量大實在,這燒鍋最初的只是豆腐蘿蔔跟紅燒肉,一層一層的,紅燒肉放在最上面,一直熬到肉裡的油被下面兩層的豆腐蘿蔔吸收,以前,這可是農家過小年才能吃上的菜。

    當然,現在經濟發展了,物資生活提高了,這燒鍋的花樣也越來越多,幹羊角,磨菇,還有各色野味等等,那可是再大的地方也吃不著的好東西。

    「要不,選濱河路這一帶吧,這一帶不錯。」白蔡蔡建議,以後幾年,甯水兩岸冶理,又建了濱水古橋,同前面的甯水橋一起,成為後世一個著名的夜影,二橋拱月,到了滿月的夜裡,景致格外好看。

    而在有霧的夜裡,兩橋在霧中時隱時現,人們又戲稱二鵲橋。

    而濱河路又同老街一起,打造成古手工商業區,可以說,這一帶就是寧山縣城今後最繁華的地區。

    「不行,那裡的環境太差。」白學武道,如今的濱河路是農用具的集散地,再加上小攤小販多,人員十分的混雜,環境衛生也很差,白學武自然對這地方不滿意。

    「那要不,就選在濱河路的內街吧,你也知道,老街這邊不拆了,而這條內街是連接老街和濱河路的,環境還不錯,至少還保留著一些徽派建築的物色,可以給燒鍋店增色不少,而且,現在在濱河路建房的單位不少,這條內街的人[流也漸漸的多了起來,燒鍋店開在這裡的話,我想以後的客流也不會太少的。」白蔡蔡道。

    白學武聽了白蔡蔡的話,琢磨了一會兒,一拍大腿:「不錯,這內街的地點挺好,我再去看看。」白學武是急性子,聽風就是雨,急匆匆的出門,沒想在門口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喲,你小子,怎麼走路都不看路,這麼莽撞。」門口,劉大媽大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學武連連拱手,然後一溜跑的不見人影了。

    「這冒失鬼。」劉大媽嘀咕了句,拍拍衣擺進屋:「蔡蔡,你阿媽呢?」

    「阿媽出去幫我兩個堂哥打聽分數去了,劉大媽有事嗎?」白蔡蔡道,拿了瓜過來:「劉大媽,吃塊瓜解解暑暑。」

    如果說,一開始白蔡蔡對劉大媽還有一些沒解開的疙瘩的話,那麼到現在,那前世的一些疙瘩也不存在了。

    「這是學校發的搬遷的調查表,我給你家領回來了。記得讓你阿媽一定要填回遷回來。」劉大媽將一張表格遞給白蔡蔡。

    「劉大媽,我家可能不回遷。」白蔡蔡接過表道。

    「不回遷?為什麼?那你家想搬哪里啊?」劉大媽疑惑的疊聲問。

    「主要是為我阿爸著想,我爸在金山鎮酒廠,來來往往的朋友多,住學校有些不方便往來,我聽我阿媽昨天晚上說了,想搬到濱河路那邊的新房。」白蔡蔡道。

    濱河咱那邊的房子蓋起來有兩年了,只是以前僧多粥少,學校委決不下,就一直沒分。可最近,這舊大院拆了重蓋的消息一出來,立刻轉移了眾人的目光。

    濱河路那邊雖然是新房,但就地點來說,有許多的不足之處,比如,沿河邊風大,冬天冷,再比如沿著濱河路,汽車來來往往的,很吵,影響休息,再加上沿河邊,小攤小販十分的多,人員混雜,也不安全,每年,縣城的偷盜搶劫拐賣案件屬那裡最多,當然,如果沒有比較的話,就沖著那裡是三室一廳的套房,大家還是要爭破頭的。

    可如今,舊大院拆了重蓋新房,那就不一樣了,同樣三室一廳的套房,這裡又在學校裡面,不管從環境從安全來說,都是最好的,可以說,學校裡的宿舍從來都是校職工的首選。

    這樣一來,濱河路的新房倒是沒什麼人掂記了。

    白蔡蔡這段時間便一直竄掇著自家阿媽選濱河路的房子,一來,可以說,以整個寧山縣來看,濱河路這一帶的房價漲幅空間最大,白蔡蔡自然想抓住這個機會。

    而另外,自家阿媽調到四小時間畢竟短,前世,阿媽帶著自己是回遷到這大院的,分的還是最小套的,可這樣,也為阿媽招來不少閒話,更有人告到教委去,說宋校長不公,最後雖然不了了之,但阿媽常常後悔,說給宋校長惹麻煩了,所以,這回蔡蔡就乾脆就想讓阿媽自己提出申請,要濱河路的新房。

    其實若按條件,濱河路的新房,阿媽資格都差點,不過她主動放棄這邊的回遷,再申請濱河路的房子,反而沒人在意了。

    還有一點,自房改後,房子成為私人的了,就能自由買賣,但做為學校裡的房子,還是有明文規定,這學校裡的房子就算是私人的,但要買賣必須是本校的教師,不准賣給外人,這是為了學校整體環境考慮的,這買賣不方便了,房子的價值就被壓縮了不少。

    後世,有好幾個老師調走,但房子卻不能賣,對於怨聲很大,雖然自家阿媽一直都在四小教學,但前世,就自己母女倆,住學校方便,今世,阿爸是酒廠廠長,再加上白家人多,來往很頻繁,住學校裡面有時就不太方便。

    如此種種,白蔡蔡一分析,再加上白爸也覺得住學校裡不方便,阿媽就妥協了,答應申請濱河路的房子,這點家裡已經定了下來,白蔡蔡就乾脆跟劉大媽直說了。

    「那行,這些我不管了,總之,等她回來讓她把表格填了交上去就成。」劉大媽道,臉色有些不痛快,不過,自蔡蔡上回救了她家囡囡,這劉大脾氣倒是變好了不少,不至於一言不合,開口相罵。

    要是按她以前的性子,大家都回遷,就你家例外,那豈有不鬧的道理。

    劉大媽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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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劉大媽還挺仗義

    「劉大媽,這裡是整個大院人的回遷簽名,你讓周老師簽一下。」這時,門外,傳來趙老師的聲音。

    「周老師家不回遷,她不用簽名了。」劉大媽回道。

    「那怎麼行,大家都回遷,不能她家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吧。」這時,趙老師的老婆陰陽怪氣的道。

    白蔡蔡在屋裡聽的直皺眉頭,什麼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了,這申請住房,回不回遷的,各家有各家的自由吧。

    「秀萍啊,你這是什麼話,人家回不回遷,那是人家的自由,怎麼著,你還要綁著人家非要回遷哪,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可告訴你,就你這態度,我也不回遷了,我也申請濱河路的宿舍去,反正我家老頭都是退休的人了,也不用去跟大家擠破頭了,我這就填表去。」劉大聲音大咧咧的回道。

    這話可說到白蔡蔡心坎裡去了,不過,不知道劉大媽後半句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笑話,回不回遷那是你們兩家的事情,怎麼著,你還用這來壓倒我呀,難不成沒你兩家,我們大家就回遷不了了,怪事,真當自己是根蔥。」這時,趙老師的老婆冷嘲的回道。

    「是啊,你也知道這是我兩家的事情,那你剛才的老鼠屎是什麼意思,你當別人都是傻瓜呀,陰司鬼。」劉大媽大聲的罵。

    「你個潑婦,就知道罵人。」趙老師的老婆氣的直發抖,論起罵人來,十個她也抵不上一個劉大媽,這位就是罵人的祖宗。

    「我就罵,你咋滴。」劉大媽根本就不在呼潑婦這兩個字,她覺得潑沒有什麼不好啊,這些年來,若不是她潑,就依她家老頭那老好人的性子還不讓人欺負死啦。

    「你你你……」趙老師的老婆指著劉大媽,氣的一臉鐵青。

    「算了算了,人家沒文化沒素質,你跟她計較什麼,不是跌了自己的份嗎?」這時,一邊的趙老師連忙拉著自己的老婆回屋,還重重的關上門。

    「呵~你有文化有素質?那就別說人家老鼠屎這沒文化沒素質的話呀。」劉大媽仍站在院子裡跳腳。

    只是屋裡的人沒一個回她。

    白蔡蔡趴在自家窗戶邊看,別說,以前她忒恨劉大媽這愛罵人的品行,可這會兒,聽著她罵人卻覺得跟六月天喝了酸梅湯似的,舒爽。別說,有時,這劉大媽還挺仗義的。

    「劉大媽,吃塊瓜,潤潤嗓子。」在劉大媽終於歇氣的時候,白蔡蔡叫她,遞上一塊剛切的西瓜。劉大媽在前線衝鋒,她就做做後勤。

    「正好,這嗓子正燥著呢。」劉大媽走過來,接過瓜就樂滋滋的啃。

    「劉大媽,你家也要申請濱河路的房子啊?」白蔡蔡半個身子趴在窗臺上問。

    「沒,我就氣氣她。」劉大媽哼著聲道,她可沒想過真的放棄回遷。

    「我覺得濱河路不錯啊,那裡也是新房子,而且也是三室一廳的套房,雖然那裡現在亂一點,不過,我在老街擺攤子的時候聽人說了,這老街和濱河一帶要冶理,畢竟那也算是縣中心,不可能一直這麼亂下去的,而且這大院重建後的新房,小劉老師也想申請的吧,如果你回遷了,小劉老師那肯定是沒有希望了,如果你申請了濱河路那邊的房子,到時候再以這個由頭幫小劉老師一把,到時候,大套的不說,小套的說不定能分到一套。」白蔡蔡側著臉,一幅狗頭軍師的樣子道。

    小劉老師自然是劉大女兒了,說起來,前世,劉大媽是回遷了,還分了個大套,可最後這大套卻惹得家裡姐弟反目,老夫妻倆也氣得半死。

    前世,到了兩千年後,五峰山風景區成了豐原市最佳的旅遊聖地,而劉老師老家就是方家溝的,跟酒廠的釀造師梁明華是一個地方。而方家溝的竹海也屬於五峰山風景區一塊,劉老師家在方家溝還有一套老房子,後來修了修,兩老打算回老房過日子,那裡有山有水,風景秀麗,還能自己個兒種塊菜地養養雞的,可以說是老人養老的最佳居住地,前世,李氏集團就在那裡蓋了一棟療養院,據說來那裡療養的都是省市一級的大人物。

    而在劉家老兩口準備搬回老家的時候,這房子就要做個處理,劉老師的兒子劉松平是電子廠的技術員,老婆則是電子廠的出納,後來電子廠倒了,雙雙下崗。兩夫妻就在老街口開了一家電器維修站。

    老兩口就打算把這房子轉給兒子,可小劉老師不願意了,按照學校的規矩,這房子不管是轉讓還是其他的,最先的優先權是本校教師,按這個規定,怎麼著也應該是她這個女兒有優先權,於是就提出要求,父母這套三室一廳的轉給她,而她再把校外自己那套兩室一廳的小套轉給劉松平。

    可這麼一來,劉松平夫妻倆也不樂意了,憑什麼父母的大套房子要給你這個女兒,自己這個兒子還要撿乘飯似的撿那套小的,還得感恩帶德,姐弟倆為這事鬧了個翻天。

    而也是這時,小劉老師才說出她當時也想申請這邊的新房的,只是因為劉老師要回遷,她的申請被人駁了,好事不能都讓你老劉家占盡吧。

    姐弟倆鬧開後,學校領導出來調解,就讓老兩口將房子賣給小劉老師,然後把錢給兒子劉松平,讓兒子在外面買一套新房子,這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可沒想,這事大吉不了。在房子的價錢上又出問題了,當初房改時,因為劉老師工齡高,又是特級教師,折算起來,整套房子才賣了兩萬多塊錢,因此,小劉老師就咬死了這個價,最多再加上那麼一兩萬,她說了,做父母的總不好賺女兒的錢吧。

    這下劉松平更不答應了,這時候這一套88平米房子,按市價也十幾萬,兩萬塊錢也太離譜了,這事就鬧的沒完沒了。

    後來,老兩口乾脆就不回鄉了,房子還是自己住著,這事也算暫時揭過,不過,心裡卻落下了一塊心病。

    前世,白蔡蔡家跟劉大媽有矛盾,還為這事幸災樂禍了好一陣子。今世,情形有些不一樣了,再說了,剛才劉大媽還為自己家出了頭,所以白蔡蔡覺得有點一點劉大必要。

    「你怎麼知道小劉老師也想申請這裡的新房的?」劉大媽好奇了,自家的女兒,自己都沒聽她說起過啊。

    「前段時間,我聽小劉老師跟我阿媽聊天的時候,那口氣好象有這意思,只不過,她說你們要回遷,她肯定就沒希望,即然沒希望,那她也就沒提了吧。」白蔡蔡眨巴著眼睛道。

    「嗯,真有這回事啊?那我晚上問問她,如果她真有這心思,那我就申請濱河路的房子。」劉大媽吃完瓜,一抹嘴道,將瓜皮丟在門邊一個鐵皮桶裡,風風火火的回自家屋裡了。

    轉眼,就快到了傍晚,天邊的火燒雲映得半邊天紅彤彤的。

    阿媽還沒有回來,白蔡蔡就在廚房裡洗菜淘米,正好家裡還有一條白學武送來的草魚,又看到桌邊有一碗粗杆子酸菜,不由的想起前世吃過的酸菜魚,嗯,今晚就弄這個。

    將一切弄好,白蔡蔡就將酸菜魚裝在沙鍋裡,放在煤爐上慢慢燉,這東西越燉越有味兒。

    就在這時,白爸和周老師牽著毛毛回來了,看著三人一臉喜氣的樣子,不用說了,白學峰和白學武的成績肯定很好。

    「阿爸阿媽,成績多少啊?」白蔡蔡忙上前問。

    「學峰硬是要得,全市第一啊,這在古代怎麼著也算是一個解元公了吧。學朝也不錯,達重點本科了。」白平康東呵呵的道,別說,這一回,老白家算是真正的長臉了,想來這時,村裡怕要哄動了。

    「瞧瞧學峰和學朝,你們倆以後讀書也給我用心點,要是丟了你阿媽我的臉,就算長大了,竹筍炒肉絲還是少不掉。」邊上的周老師又趁機敲打了起來。

    白蔡蔡和毛毛相視一眼,兩人都做了一個苦相,表示壓力山大。

    「打人嘍,打人嘍,周老師又要體罰學生嘍。」這時,正停在窗棱上的小黑又咋咋呼呼開了。

    一屋人立時都樂了,周老師沒好氣的瞪了小黑一眼:「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傢伙。」

    「小黑是咱家的開心果,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傢伙,是吧?阿爸。」一邊毛毛不服氣,小黑是他的寶貝呢。

    「不錯,不錯。」白爸從善如流,隨後卻吸了吸鼻子問。「蔡蔡,你在燒什麼,這麼香。」

    「我在燒酸菜魚。」白蔡蔡一聽,連忙一溜小跑的回廚房,酸菜魚可以上桌了。

    白爸和周老師也跟著進了廚房,白爸還誇張的一臉感動的樣子:「咱們今天可以嘗嘗女兒的手藝了。」

    「對了,阿爸,大伯爺,大叔公他們呢?」白蔡蔡將酸菜魚上桌,然後問道。

    「他們哪還有心思待在縣裡,分數一出來,再加上你學峰堂哥市頭名的成績,早早的買了幾箱子鞭炮回村裡顯擺去了。」白爸心情極好,也樂得打趣起家裡的長輩來了。

    「那學峰堂哥他們呢。」白蔡蔡臉色有些變了,連忙問。

    「自然也跟著回鄉下了,他們可是主角。」白爸道。

    「壞菜了壞菜了。」白蔡蔡懊惱的拍著腦袋瓜子,指著兩電飯煲的飯,她難得這麼積極一回,沒想卻是給自己找麻煩,這麼多飯,今天肯定吃不完的,放到明天也不行,這可是在熱天,放到明天說不定就餿了。

    白爸和周老師看著兩鍋飯,也傻眼了,周老師不好打擊蔡蔡的積極性,安慰道:「沒事,正好都餓了,晚上大家多吃點。」說著,又沖著毛毛道:「毛毛要想長的高,更要多吃。」

    「阿姐,你真是好心辦壞事,吃這麼多,肚子會爆掉的。」毛毛皺巴著小臉,學人家老氣橫秋的,氣的白蔡蔡捏著他的臉蛋一陣搓揉,把個毛毛氣的哇哇叫才甘休。

    不過,不管如何,晚上的酸菜魚還是讓大家大開味口,大家也多吃了不少飯,儘管飯後都一個個挺著肚子不能動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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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流水席面

    當天晚上,劉大媽就問了她女兒,知道女兒確實有那心思,於是就風風火火的來找周萍,說好兩家一起申請濱河路的房子。

    周老師一開始還擔心自己一家不回遷,怕院子裡的其他人不滿,這會兒有劉大媽一起,那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兩家算是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早,兩家就一起給學校遞了申請,就等批復了。

    轉眼就是八月初,樹上的知了叫的更歡了,白蔡蔡滿頭大汗的在整理東西,毛毛也跟在一邊幫忙,周老師也在她屋裡整理,濱河咱那邊的房子批下來了,這快要就要搬家,家裡的東西自然要整理一下,白蔡蔡這邊,別的不多,就是石頭多,還死沉死沉的。

    白蔡蔡弄了許多紙殼箱來,用來裝石雕。然後捆好,這樣方便搬運。

    「阿姐,你這石頭也太多了一點了吧。不行了,太累了,我歇一下。」毛毛沒形象的癱坐在一邊的小竹椅子上抱怨,還故意誇張的喘著氣。

    「這可都是錢,平日裡,你買文具,買零食的錢哪來的,都是這些石頭裡面出來的,還嫌?」白蔡蔡瞪了眼毛毛,小傢伙現在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難差使了,讓他做點事,老是在那裡叫苦,不行,缺練。白蔡蔡沒好氣的斜眼打量著毛毛。這小子,伸手討錢的時候嘴甜的不得了,這一做事了,各種毛病。

    不過,看著面前整整五大紙箱的石頭,不知不覺的,居然收集了如此多的五峰山石,白蔡蔡也覺得有些瘋狂,家裡還有一些大型盆景石沒算呢。

    「阿姐,你別那麼看我,我怕。」毛毛縮著脖子,自家阿姐那眼神,一看就不懷好意。

    白蔡蔡仍故意的瞪著他,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毛毛如釋重負,丟了句:「我接電話去,肯定是阿爸打來的。」便一溜子的跑到外面廳上,這段時間,似乎廠裡忙,白爸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廠裡,跟家裡都是電話聯繫。

    只是毛毛沒一會兒又揚著聲道:「阿姐,找你的。」

    「誰啊?」白蔡蔡先問了一句。然後接過電話。

    「是古爺爺。」毛毛道,趁著阿姐接電話沒空管他,管院子裡找人玩去了。

    「古爺爺好。」白蔡蔡在電話裡問好。

    「呵呵,蔡丫頭好,我今天找你問個事兒?」古教授在電話那邊道。

    「什麼事啊?」白蔡蔡奇怪的問。

    「我問你,周勇手上那個梅瓶是你介紹給他的?」古教授問。

    「嗯,正好那家人要拿那梅瓶抵我三叔婆的債,我三叔婆不願意要梅瓶,我想著我小舅是玩這一行的,就讓小舅來看看。」白蔡蔡道,前幾天,小舅已經來電話了,說是那梅瓶賣出了兩百萬,小舅還在電話裡嘀咕著,本來可以賣的更高點的。蔡蔡還笑話自家小舅不知足。

    「你這一提,你小舅可是發大了啊,兩百萬,可把古爺爺和幾個老友的棺材本都花光了。」古教授道。

    「啊,東西是古爺爺你買下的啊?」白蔡蔡一陣驚訝,沒想到自家小舅最後卻把東西賣給了古爺爺。只是心裡有些奇怪,古爺爺雖然是考古,但他多注重的是研究方面,對於收藏也不過本著小賭怡情的心思,玩的小東西,這會怎麼會一下這麼大的手筆,而且聽他的話裡,還是聯合的幾個朋友一起吃下的。

    「你小舅到底是古董販子,重利,要不是我碰巧聽到這消息,這東西你小舅就要從黑市走了,說不準這會兒就流到外國去了,那可是國家的一大損失,以後,萬一再遇到這等珍品,一定要讓我先過過眼,省得周勇那小子糊裡糊塗的亂來。」古教授在電話裡道。

    白蔡蔡一聽有些樂了道:「古爺爺,你當這種好事是似撿白菜啊,這能遇上一次那都是天大的幸運了,以後,我可不敢想,不過,古爺爺的話我記住了,以後有好東西就緊著古爺爺先看,不過,我小舅那裡還請古爺爺幫忙的教導一下,省得他糊裡糊塗的。」

    「你這丫頭,真是賊精賊精的,這就替你小舅算計你古爺爺了啊,不過,你小舅這回還算賣我一個面子,以後他在古董上要是真遇上什麼問題,我若能幫上,自然不會袖手。」古教授爽快的,這蔡丫頭可是個玲瓏心思。

    「呵呵,我替我小舅謝謝古爺爺。」白蔡蔡連忙說著好話。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別說,古爺爺還沒謝謝你呢,你前幾天托你徐師公送來的石雕我很喜歡,爺爺可討巧了。」古教授又在電話裡道。

    石雕?自己沒托徐師公送給古爺爺啊,蔡蔡有些愣了,隨後卻有些明白過來,徐師公讓自己幫他刻了不少玉符,原來師公早就打著這大派送的主意啊。

    「對了,你再幫我跟那對姓章的夫妻打聽一下,家裡是不是還有一隻同樣的梅瓶?」這時,古教授又道。

    「怎麼,這東西還成雙成對的嗎?」白蔡蔡好奇的問。

    「梅瓶應該是按一爐生產的,但是這次這只梅瓶,確實是成對的,據我的研究,它很可能是鄭和下西洋帶回來的第一批蘇麻離青燒制而成,當時第一爐就是一對梅瓶,一對春瓶,一對將軍罐,一組壓手杯,我們懷疑,這梅瓶很可能就是這第一爐裡的一對梅瓶的一隻,所以,你再找那對夫妻打聽一下看看。」古教授在電話裡解釋道。

    「哦,古爺爺,我知道了,交給我吧,一定幫你打聽清楚。」白蔡蔡拍著胸膊保證,隨後白蔡蔡又問:「古爺爺,徐師公還在你那裡不?」白蔡蔡準備跟徐師公問個好。

    「怎麼,他還沒回去啊,他在我家裡可是賴吃賴喝了一個星期,幾天前就回了寧山縣哪,怎麼,還沒到家啊,這老小子,一點都不安份,定又是在路上跑哪個朋友那裡混吃混喝了,你不擔心,他是老江湖了,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裡,爺爺的托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古教授道。

    「嗯,我知道了,古爺爺再見。」白蔡蔡點頭,放下電話。準備著過兩天就去找章華的父母問一問。

    「蔡蔡,誰來的電話。」這時,周萍提著兩個大箱子,從屋裡出來,因為這裡離濱河路的宿舍不遠,平日一些小東西,他們就裝好,自己提過去,等到最後的大件,再找人來搬。

    「是古教授。」白蔡蔡回道。又把古教授讓自己打聽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哪天,你叫上學峰,一起去章伯伯家問問。」周老師吩咐著,隨後看著蔡蔡門口那幾箱石頭,也皺眉頭:「蔡蔡,以後少弄點石頭,多花點心思在讀書上,這學習要是上不去了,小心阿媽叫人來把你這些寶貝石頭全拖回山裡。」

    周老師對於白蔡蔡玩石頭,玩那玉符的一直都不太贊同,只是她孤掌難鳴,家裡,白老爺子做主,白爸一切順著老爺子,讓周老師鬱悶的不行。

    「阿媽,你放心,我讀書用心著呢,以後一定跟學峰堂哥一樣,考個全市第一,給你老也長長臉。」白蔡蔡擠著自家阿媽,親昵的跟她打趣道。

    「你這丫頭,你就吹吧,你那水準,最多也就跟學朝差不多。得了,別給你阿媽我灌湯。」周老師沒好氣的笑駡。

    「阿媽果然火眼金睛。」白蔡蔡立刻又狗腿的補了句。

    「你是說你阿媽是猴子吧,你阿媽要是猴子,你就是小猴子。」周老師伸手直點頭蔡蔡的額頭,不重,帶著親昵。

    白蔡蔡乾脆裝傻笑。

    就在這時,白學峰和白學朝以及白學武三兄弟勾肩搭背的進來。

    「通知書拿到了?」白蔡蔡高興的問。五峰山,白大伯爺家,和三叔公家就等著尋取通知書,只要一拿到通知書,那就要大擺三天流水席面。

    村裡人現在都傳言著,白家今年的祭祖祭的好,祖宗庇護,這才有這等的好事。

    「拿到了,我去京華,學朝去s市的財大。」白學峰揚揚手中的錄取通知書,笑的一臉燦爛。白學峰算是如願以嘗了。

    「咱這心裡的石頭也總算落地了。」一邊的白學朝也有些得瑟的道。

    於是,接下來,三個堂哥幫忙著搬家,然後隨便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同白蔡蔡一家,以及白三叔一家一起殺向五峰村。

    五峰村家裡,新房已經蓋好了,不過還在裝修,暫時住不得人。

    白老2白老三兩家就直接去了水牛嶺的速食店,那裡發展了起來,不但前面有店面,後面在院子裡也蓋了好幾間的平房,大伯爺和三叔公兩家的流水席都放在這裡面辦,就圖個在一起更熱鬧。

    不過,白爺爺這一房就顯得有些沒落了。

    白蔡蔡進了後院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爺爺就坐在一株沙糖桔邊上抽著他的老旱煙,大伯和大伯母雖忙活著,但那笑容裡面有一些失落。

    想來也是,如今大伯爺,和三叔公這兩房都出了大學生了,偏偏他這個二房沒有,老大的兩個兒子在讀書上都不行,這時候的大學生可沒有後世那麼譜遍,特別是農村裡,哪家要出個大學生那就跟古代人中舉一樣,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所以,白爺爺有些失落啦……

    「爺爺,還有我們呢,等我們還有小楠斌斌長大了,個個都是大學生。」白蔡蔡這話可是一點不帶誇張的,前世,真的是個個大學生。

    只是他們這大學生的含金量比起兩個堂哥似乎要差一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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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沙糖桔的問題

    流水席辦的熱熱鬧鬧的,三天席面一過,便曲終人散,白爸和周老師也回了縣裡,白爸酒廠裡忙,據說,縣裡下了檔,要把金山酒廠升為縣管企業。

    周萍則回到學校裡,參加一個暑期的教研組驗討會議。白蔡蔡偶爾聽阿媽同阿爸說過,她下學期可能要升為年級組的組長了。

    三叔和三嬸也回了縣裡,四個小傢伙就留在了五峰村過暑假,至於去北京的事情,今年暑假肯定不行了,白爸和周老師都沒有時間,蔡蔡倒是提議過由自己帶著毛毛去京裡,不過,白廠長和周老師兩票否決。家長制之下,白蔡蔡和毛毛沒有決定權。

    即然去不成,白蔡蔡也不糾結,帶著毛毛和小楠他們幾個,在五峰山林區瘋玩。再加上大太陽,幾天下來,小楠,斌斌,毛毛人便成了黑碳頭,唯有白蔡蔡,同樣在大太陽下曬,皮膚反而越曬越白似的,讓小楠羨慕的不行。

    最後,在小楠的嚴正抗議之下,四人收起瘋玩的心,最多早上在附近的小溪掏魚摸蝦的,其他時候都窩在後院裡,寫暑假做業。

    當然,暑假作業對白蔡蔡來說就是小菜,她主要還是研究最新發現的五行玉符的事情,另外,白蔡蔡發現,她之前在這後院佈置的福運陣那運勢已經差不多被消耗完了,於是白蔡蔡乾脆又用五塊五行玉符,佈置了一個生生不息的順五行大陣。

    金木水火土是一切物資的基礎,由這五行玉符組成的順五行大陣,生生不息之下,會使得這一片地區氣侯土壤等越來越適合生物生長發展,用修行界的術語來說,會造就一塊洞天福地,當然了,以現在蔡蔡的養玉術來說,還遠遠達不到洞天福地的要求,但起碼能起到改善的效果。

    等完成這一切,白蔡蔡很有成就感。對於玉符石雕這東西就更迷了,現在,連白爺爺都戲稱她是小石頭瘋子。

    這天,白蔡蔡又在雕著她的石頭,同時監督著三個小的做暑假作業,就看白學武氣衝衝的進來,嘴裡嘀嘀咕咕的嚷著:「這也不對,那也不好的,倒,老子不管了。」

    白學武這段時間,就覺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會兒,被自家白老爺子吼兩句,一會兒又被自家老爸哼幾聲,十分的鬱悶,可這傢伙又是粗神經,根本就弄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

    「二哥,怎麼了?」白蔡蔡好奇的問。

    「蔡蔡,你懂看相,風水什麼的,你幫我看看,我最近是不是什麼地方沖煞還是命犯小人哪,你爺爺還有你大伯怎麼時時沒個好臉色給我,我好象最近沒犯什麼事吧。」白學武搓著手,在蔡蔡面前走來走去的。

    白蔡蔡聽了原來是這個,不由的一陣悶笑:「二哥,這跟風水有什麼關係啊,你看著學峰堂哥和學朝堂哥考上大學了,心裡沒點什麼想法?」白蔡蔡好笑的問。自從大伯爺家,三叔公家擺了三天流水席後,自家爺爺和大伯就有些煩燥。

    雖說白家爺爺輩的三兄弟感謝還算不過,不過感情歸感情,這兄弟之間也免不了要攀比,別的不說,在讀書這一項裡面,白爺爺這老2一房比老大老三家就差了,白爺爺也是個好強的人,再加上最近,村裡不少人也眼紅自家大伯家賺的錢多,自然的就有怪話了,白爺爺和大伯氣不順也是正常,於是,首當其中的就是白二哥受過了。

    「當然有,我替他們高興唄。可是跟爺爺和我阿爸看我不順眼有什麼關係?」白學武奇怪的問。

    白蔡蔡抬頭望天,然後沒好氣的掐了一把白二哥:「你死人哪,這都想不明白,你想想,大伯爺家出了大學生,三叔公家也出了大學生,就咱爺爺家沒出,這些日子,背後不少人說咱家呢,爺爺和大伯有些氣不順唄。」

    「這,這樣也行啊,我比竇娥還冤哪,我說怎麼著這段時間怎麼做怎麼錯,原來根子在這裡啊。」白學武立刻叫起屈來,一臉懊惱的抓了抓頭,這他也沒法子,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完全不是讀書的料啊,再說了,沒讀書,他如今成就也不比人差啊。

    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白學武也是賊溜的人,立刻施行遁字,說到縣裡去準備燒鍋店的事情,就逃之夭夭了,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白蔡蔡一陣呵呵悶笑,爺爺和白大伯的氣兒過幾天就散了。

    這天上午,乘著還太陽不大,白蔡蔡又帶著毛毛小楠斌斌一起,一頭鑽進了水牛嶺後山的小溪裡。小溪水深也就在腳脖子上面一點,溪邊全是茂盛的水草,而水草下麵,則是小魚小蝦的天堂。

    這暑假裡,不是玩就是吃,而吃也要吃出名堂來,於是小溪裡的小魚小蝦就遭殃了。

    四人一人拿著一個竹簸箕,往溪邊的水草下一放,然後拿腳在水草上面踩它幾下,擰起竹簸箕,等水流盡,便剩一些小魚小蝦在裡面直嘣噠,時不時的還能撈點泥鰍上來,幾人一起努力,居然撈了大半桶魚蝦和泥鰍。

    等到太陽升老高時,四人已滿載而歸。

    中午,白老爺子親自下廚,炸了一盤小魚,熬了一碗蝦米肉醬,最後壓軸的是臘肉泥鰍燉豆腐,奶白色的湯,喝起來鮮美無比,再炒了兩個素菜,配上白爸帶回來的金山梅林,那滋味兒別提多爽。

    「這金林梅林還真不錯,聽說是平康帶著人從老梅林酒裡面鑽研出來的工藝。」園藝場的豐躍華邊喝著酒邊跟白老爺子嘮嗑。

    當初因為沙糖桔的引進,豐躍華跟袁場長鬧的很不愉快,最後被袁場長發配去守大門,可隨著這兩年,園藝場效益越來越差,許多人停崗待崗,豐躍華連守門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待崗在家,拿四十塊的生活費,這年月,四十塊錢怎麼夠生活?好在豐躍華在農業技術上還挺過硬的,加上這幾年種殖戶開始多了起來,他幫人防冶個冶蟲害或育種什麼的,還能弄點生活費,家裡的日子才勉強過下去。

    而前幾天,白大伯在後面的竹園子裡,發現了竹螟,竹蝗等害蟲,白老爺子便請他來看看的。想法子冶一下,要不然,這片竹園了就要毀了。

    「嗯,這小子還算幹點明堂出來了。」白老爺子道,臉上是掩不住的高興。

    「平康這條路算是走對了,他要是還留在園藝場,如今就別提多糟心了,哪有現今的成就。」豐躍華一臉鬱悶的道。

    「怎麼,場子真的沒希望了?」白老爺子有些痛心的問,他在園藝場待了一輩子,見到園藝場如今這樣子,那心中也不好受啊。

    「有姓袁的在,那場子就沒有好的可能,現在場子成了這樣,姓袁的不思著怎麼扭轉局面,卻見天的挖空心思利用手上的那點權,一個待崗停崗都被他弄成了斂錢的工具,現在大地方,下崗已成了趨勢,我瞧著這場子也絕對拖不過明年。」豐躍華一臉痛心的道。

    「我看那場子,倒了也好,這樣不死不活的,也把人給拖死了,倒了,大家沒個盼頭,說不定反而能闖出一條路子來。」白大伯道。

    最近,自家的生意越來越好,魚塘裡的魚和雞鴨也早早的定購了,每月的出貨進賬都不小,如今白大伯的心氣兒也越來越高了,說實話,場裡那點死工資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留戀頭。

    「話是沒錯,可那些四十多歲,還有快退休的怎麼辦,不是每個人都能闖出條路子的。」白老爺子搖搖頭,然後又問:「前年袁場長不是引進了一批沙糖桔苗吧,我看這沙糖桔銷路不錯的,今年已經開始掛果了,等明年大面積掛果,應該能緩解一下場裡的情況吧。」白老爺子又道,現在,市場上沙糖桔根本就不愁賣的,就怕沒貨。

    「哼,還大面積掛果?那沙糖桔根本就不適合咱們這裡種植,以前的蜜桔多少還能賺點,這沙糖桔根本就沒戲,現在場裡那片沙糖桔園,今年就沒有幾株開花,偶爾有開花的,結了果子,還米粒大的時候就全部掉光,咱們這裡,不管從土質,氣溫,光照,乾濕度都達不到沙糖桔成長的要求。」說到沙糖桔,那是豐躍華的痛,當年,他就是堅決反對引起沙糖桔的,可最後,他反而因為這個被姓袁的穿了小鞋。

    而如今的情形,也被他料中了,兩年過去了,正是沙糖桔要開始掛果進入收入階段的時間,可場裡那片沙糖桔的長勢,讓人看著心涼。

    場裡正是因為這次大面積沙糖桔的引進敗落的更快。

    「怎麼會那麼差,我家這兩株沙糖桔長的挺好啊。」白老爺子奇怪的問,指著雞舍邊上那兩株沙糖桔道,

    「是啊,是不是園藝工沒護理好啊,這兩株是當年平康帶回來種在這裡的,其實我們也沒有怎麼管,不過,今年果子倒有不少。」白大伯也道。

    「怎麼會這樣,這兩株真的是當年平康拿來回種的桔苗?」豐躍華看著那兩株沙糖桔,上面果子掛了不少,已經有龍眼大小了,一簇一簇的,長勢相當的旺,臉上不由的一片不解,如裡這裡沙糖桔能長的好,沒道理桔園那邊反而不行啊。

    可眼前,這兩株沙糖桔,不管從長勢還是從掛果情來看,都是極佳的。

    「當然是我阿爸帶回來的,是我同我阿爸一起種的呢。」毛毛在一邊拍著胸脯。白老爺子和白大伯也點頭保證。

    豐躍華一下子就撂了筷子。

    「不吃了,我馬上回場裡去,叫兩個技術員,一起到這裡來取樣,再檢測一下濕度溫度,光照的問題,如果,真能解決沙糖桔的問題,那你老白家就是園藝場的在功臣了。」豐躍華一臉興奮,顧不得沒喝完的酒,也不聽白老爺子挽留,風風火火的出門,踩著自行車一溜煙就看不到身影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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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1:37:40 |只看該作者
九十八章 桔園運勢

    也就白老爺子剛吸一袋煙的功夫,豐躍華就帶著場裡的技術員小吳過來了,小吳是前年農大畢業的,分配在場裡的技術科,一直跟著豐躍華。也算是豐躍華帶的徒弟。

   「白老爺子,攪了。」一進門,豐躍華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客氣什麼,我也是園藝場的職工,現在還領著退休工資呢,若是真能因此讓廠裡渡過難關,那是再好也不過了。」白老爺子抽著旱煙,呵呵的笑。

    還起身,帶著人在後院各處轉。

    白蔡蔡則站在一邊看奇的看著豐伯伯同那個技術員取樣,她心裡也很好奇,在布的玉符風水陣下,這一塊地方的自然條件到底有多大的改善。

   「豐師傅,土樣取好,等會兒回場裡,我立刻就化驗。」這時,那小吳取好幾個土樣,沖著豐躍華道。

   「好,你再找幾個點,等下小宣把器材帶來,我們安裝好,這幾天,我就專門在這裡觀察一下溫度濕度光照等。」豐躍華道。

   「好。」那小吳點頭,就在後院,雞舍,鴨舍,竹林,以及後面的方塘轉悠,定下了幾個觀測點。

    就在這時,那拿器材的小宣氣喘吁吁的趕來,滿頭大汗,不過,卻是兩手空空。

   「怎麼了,器材怎麼沒帶來?」豐躍華急衝衝的問。

   「別提了,錢科長根本就不讓我帶,他說你現在待崗,權調用場裡的器材,還有,場裡的器材是公家的,也不能讓你用來幹私活。」那小宣一張臉漲的通紅道,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熱的,或二者兼有。

   「你沒跟科長解釋嗎?這可是關係著場裡的沙糖桔的。」一邊的小吳也急著問。

   「我解釋了,可錢科長說這不過是藉口,我有什麼法子。」小宣攤了攤手。

   「唄,屁大的一個場,處處爭權奪利,拉幫結派的,不行,我去找小錢說。」一邊的白爺爺也氣的眉毛直豎,跺著腳要去場子裡找人說道說道。

   「唉,老爺子,算了,他這是沖著我來的,你去說也沒什麼用,這樣吧,場裡的器材我不用了,我去農科院找我同學借。」豐躍華攔住白老爺子道。說著,便又轉身對小宣和小吳道你兩個把土樣和一些植物樣本拿回去化驗,我這就去市里。」

    豐躍華說著,便帶著人告辭離開了。

    白爺爺吐了一口煙,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當初,要是這豐躍華做了場長,如今的園藝場又怎麼可能會是這種場情。」

    白蔡蔡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幫著自家爺爺卷煙絲,爺爺這麼大歲數了,什麼看不明白,他只是單純的想述說。

    當初,老場長退下時,舉薦了豐伯伯當場長,可誰料到,最後卻是姓袁的來當這個場長,這也是為什麼,姓袁的處處針對豐伯伯的願因,不僅僅是因為沙糖桔苗的問題。

   「蔡蔡,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在這裡布了玉符陣的?」白老爺子收回思緒,望著白蔡蔡問。

   「嗯,當初是好玩,我學了這東西就有些手癢,就在竹園裡布了個福運陣,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些效果的。」對自家爺爺,白蔡蔡並不隱瞞,笑咪咪的道。

   「我就說麻,第一年,那竹林裡瘋長出那麼多的冬筍,我瞅著就奇怪,再說白學武那小子,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啊,憑啥別人家都染了雞瘟,就他這裡沒個事兒,以為憑著臨時看的幾本書,消消毒什麼的,就能真萬事大吉,還有這兩年養的雞鴨,都皮實的很,沒病沒災的,人人都說這小子是養雞鴨的一把好手,瞧那小子給得意的,實則不是那回事兒。」白爺爺嘀嘀咕咕的好一頓。

   「爺爺,我又哪裡惹到你了?」這時,白學武剛剛進門,就聽到自家爺爺在埋汰,不由的鬱悶的叫了。

   「我就看不慣你這閑不啷當的樣子,幹出點成績就翹尾巴了。」白爺爺瞪著白學武。

   「老爺子,我哪裡翹尾巴了,我夾著尾巴呢,這不,這兩天在縣裡跑燒鍋店的事,累得跟牛一樣,你老人家不能這麼冤我啊。」白學武舉手叫屈。

   「你忙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天跑店裡的事情,你都是叫大木姑父陪你的吧,一些辦證的事情,都是蔡蔡他爸跟人好招呼,你去辦就成,你一跑腿的,你說你累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定又是跟誰鬥鷓鴣去了吧」白爺爺完全不受白學武那一臉可憐樣的影響,一言中的。

   「爺爺,我這不是為咱家的竹鷓鴣名氣嘛」白學武饞著個臉,討好道。

   「名氣,我告訴你,這鬥鷓鴣終究不是正道,你給我小小的玩就成,別玩的太過火。」白爺爺板著臉訓人。

   「爺爺,今天村裡有科技下鄉,我去聽聽。」白學武一看風頭不對,立馬又溜。

   「滾……」白爺爺沒好氣的一煙杆過去,不過,白二哥身手了得,拿出草上飛的功夫,正好躲過煙杆,還拱了拱手,做了個後會有期的姿勢,跑了。

    白蔡蔡悶笑的肚子發痛。其實二哥真的有些冤,二哥做事挺有股鑽勁的,只是他這性子有些沒個正勁,總讓爺爺看不順眼,連帶著印象大減,好在二哥在這方便很豁達,罵過,訓過,毫不在意。

   「蔡丫頭,場裡那片桔園,你能不能布個陣改善一下。」這時,白爺爺突然又道,繼續之前被白學武斷的話題。

   「爺爺,我不認為,單憑這一片沙糖桔園,就能改變場裡的大環境,到時候,也不過讓姓袁的多貪一點。對於職工並不會有太大的改善,倒不如就讓這片沙糖桔園這樣,至少它的存在也是姓袁的以權謀私的鐵證。」白蔡蔡氣哼哼的道。

    前世,就是以這沙糖桔園為引子,在園藝場倒閉後,場裡的職工鬧到了縣政府裡,發生了,縣裡才辦了姓袁的場長,平息了事件。

   「你這孩子,到底是孩子。」白爺爺輕輕拍了拍白蔡蔡的頭道「你以為你豐伯伯就不明白這些嗎?可他為什麼明知這些,又時時被姓袁壓,依然還在想盡辦法的想將那沙糖桔冶理好呢?」

   「為什麼?」白蔡蔡依著白爺爺口氣問。當然,對於豐伯伯的行為,她也有些疑惑,若以她的性子,都被整成這樣了,還管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趕緊著另謀出路。

   「也許,桔園好了,產生效益了,姓袁的會貪的更多,可貪的再多,職工的工資總要發全一點了吧,你知道場裡有多少雙職工每月就等著這點工資吃飯,現在,大家都在找出路,可沒找到出路的時候,大家還要靠這場裡吃飯,所以能多發一個月那都是為他們解決了大問題了,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有辦法解決沙糖桔困局,還是必須要盡力的。」白爺爺頗為感慨的道。

    白蔡蔡聽著爺爺的話,她不一定認可豐伯伯的做法,本來就是冶不好的爛攤子了,又何必再給人希望,長痛不如短痛,但是,不可否認,豐伯伯的做法還是讓人心裡有些感動,沉吟了一會兒道「那我去看看。」

   「走,我跟你一起去吧。」白爺爺點頭道,他也想看看,他們曾經造的桔園如今到底成了一副怎樣的樣子。

    於是,爺孫兩個戴著草帽,一起騎著自行車出發,園藝場的這片沙糖桔園就在白蔡蔡家置換的那塊地不遠。正處於寶嶺鎮和五峰村之前。

    到了地頭,兩人下了自行車步行進了園區,看著整片桔園,白老爺子的臉跟黑鍋似的,正是掛果的時候,整片桔園葉子卻是枯黃的,偶爾的枝頭掛的幾個小小的果子,卻跟萎了似的在樹上顫微微的,似乎隨時都要掉的一樣,整片枝園也看不到一個維護的技工,一邊護園工人的房門了緊緊的關著,外面一把鎖鎖著,總之,整片園區看上去一片蕭條。

    也是這樣的園子,還需要看著嗎?

   「這是在犯罪啊。」白老爺子氣的跺著腳一個好好的園子,怎麼會敗落成這樣。」

   「爺爺,別氣了,我聽阿爸說了,也不單咱們這裡,別的地方園藝場跟咱們這裡也差不多。」白蔡蔡連忙扶著爺爺,怕他氣壞了身體。

   「唉……走了走了,我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吧。」白爺爺痛心之下,一刻也不想多待,揮手就走。

    等出了園區才問蔡丫頭,能不能解決

    白蔡蔡很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回不是她不盡心,而是無力,剛才,她一進園區,就可以明顯的看到兩股龐大的煞氣,一股是東邊的屠宰場,另一股是北面的皮革場,兩股煞氣蜿蜒沖向園區,也就是說,這片園區之所以這樣,也不僅僅是因為種苗的原因,種苗的原因是一部分,而環境污染帶來的煞氣也是一種重要的原因。

    要不然,憑著豐伯伯的技術以及鑽勁,沙糖桔的長勢和掛果應該不成問題,最多到時候因為自然條件以及種苗的原因,桔子沒那麼甜,掛果沒那麼多罷了,不至於這樣一幅完敗之局。

    任何靈力,運勢這些東西,最怕一個汙字,污水,汙氣,即便是真正的洞天福地,也消蝕不起,更何況白蔡蔡如今這半調子的風水陣呢。

   「要想解決園子裡的情況,首先,這兩個廠要搬離,然後才能用玉符陣。」白蔡蔡道。

    白爺爺想了想,也只有無奈的搖搖頭,為了你一個沒什麼效益的桔園,搬掉兩個廠子,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爺孫倆意興闌珊回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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