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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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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鬼夢游】花木呈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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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4 23:00: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 領域除敵

  “唔······”細微的輕哼聲讓左左的心都懸了起來,這聲音太熟悉了,是海棠沒錯。

  左左心下更著急,這五年褚玲和海棠她都在有意識的讓她們變得更強,她們修習的功法早就不是原來的了,新功法雖然修習時間還短,但是比起其他族人已經要強了許多。

  可連她們都要支持不住了,其他人只怕早就傷痕累累。

  越急心下就越亂,越亂就越急,惡性循環下,左左緊握的拳已經鮮血淋漓。

  要是把小家伙帶來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擁有了攻擊力,它們雖然還很小,但是北方說過,它們的攻擊不弱于一般的人類元素修行者,只是小家伙們需要由她來操縱,一般人無法令它們聽從。

  可惜她的領域還是太弱了…···

  等等,領域,左左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她的確是不擅長攻擊,可是她功法的特殊卻絕對是別人意料不到的。

  只是,她從來沒有帶人進入過領域,而且還是這麼多人······

  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們根本無法再支撐了,左左深吸一口氣,寒冷的空氣讓她有些惶然的心安定下來,沒什麼可怕的,既然小家伙們都可以進去,其他人也一定可以的,都是生靈不是嗎?

  “北方,記住我的話,不管我們遇到了什麼情況,你都不要出手攻擊,不然我這麼久的堅持毫無意義。”

  北方不解的看著她,左左也不解釋用行動告訴他她要做什麼,“領域,開。”

  “不行······”北方嚇得趕緊伸手去攔,可是這一次,左左的領域把他排斥在外而其他人,不管敵友,全籠罩其中。

  空茫茫的領域內,雙方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紛紛戒備起來,只有褚玲和海棠仿佛有所感覺,她們見過左左使用領域的樣子,原本她們以為只對植株有用沒想到還能這麼用。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左左的身影出現在領域內雖然她現在還做不到領域內她為王的程度但也並不是誰都能傷到她的。

  褚玲和海棠反應極快的回到左左身邊站定,把她護在中間,其他族人見狀也紛紛回撤到她身邊,戒備的看向恢復成人形的黑衣人。

  黑衣人首領四處看了看,頭一次有了危機感,“這是哪里?”

  “我說過了,這是我的世界。”左左邊回話,邊悄悄的把自己的力量散逸出去,控制著進入己方這些人的身體內很快,不止是他們原本受傷的地方好轉了許多,連快要枯竭的內息也重新充盈起來。

  又驚又喜的對看一眼,莫干部落的人心中閃過同一個念頭:原來他們的巫女這麼厲害。

  散逸出去大半的力量,又沒有小家伙們反哺,左左身體微微晃了晃,褚玲輕移一步,靠得更近了一些,讓左左拉巫靠在自己身上。

  “這才是你的本事?”

  “是不是你見識一下就知道了,海棠,褚玲,你們合擊,其他人雙人聯手,小溪,你跑全場,誰需要支援就去幫誰。”

  還在好奇的四處打量的龍溪聞言舉起龍槍搖了搖,“是,姐姐。”

  “哼,霧化。”

  左左對領域的領悟並不多,也因為沒有機會,不管是在森林里還是在莫府,領域的作用都是用來養育小家伙的,但是看過和鸞留下來的典籍后,她哪會不知道她在大材小用,可以往並沒有需要更多用到領域的時候,她也就無所謂的就那麼用著。

  而現在,卻逼得她必須領悟出領域的特殊之處,不然,他們不見得能敵得過黑衣人,實力的差距並不是她一個半桶水的領域能彌補得了

  黑衣人一個個開始霧化,一旦霧化,族人就又要受制,放下對族人的擔心,左左閉上眼,細細感受著領域的變化,試著真正的掌控領域,達到典籍上所說的領域即為她,她即為領域。

  領域內很平和,就像現在對敵的雙方都不存在一般,而黑衣人霧化的形狀,她卻看得清清楚楚,靈光一喃一般道:“不許霧化。”

  霧化的黑衣人沒有一點變化,左左皺了皺眉,方向不對?

  “消彌霧化。”

  霧化的黑衣人像是突然碰到了什麼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果然是這樣,領域有很強的地盤意識,這整個領域都是它的地盤,不容許其他異能量的存在,當主人有了想要把他們除去的意向,領域是很贊同的。

  黑衣人首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下達準備的命令,“解除霧化。

  好幾個黑衣人精神都萎靡了不少,有些還在流血,黑衣人首領看向左左的眼光再也沒有輕視,不過,我會讓你的人成為祭品的。”

  左左充耳不聞,就剛才那一下子她體內僅剩的力量便接近于零了,原來她下達的命令是需要她付出代價的。

  從戒指里拿出一粒藥丸吞下去,左左睜開眼,“要是這樣還打不過他們,那我們都死在這里吧。”

  莫干部落的人心下羞愧,但是心也放了下來,對上看得見摸得著的敵人總比變幻莫測的黑霧要好攻擊多。

  除了褚玲和海棠,其他人都一一找上了對手,真對上了他們才發現,不霧化的黑衣人其實攻擊完全沒那麼恐怖,打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會疼,也會流血。

  有了信心,打起來更加不束手束腳了,元素力齊飛,黑衣人眼睜睜的看著己方的人才上場就躺下了兩個。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黑衣人話里都帶上了血腥味,“霧化。”

  看著明顯是朝左左拉巫攻來的黑霧,褚玲和海棠原本並不放在心上,剛才的黑霧都受了傷不是嗎?

  “快,聯手攻擊。”

  下意識的,兩人的身體先于頭腦發出了聯手一擊,險險的擋下了黑霧的攻擊,黑霧一擊即退,一陣‘嘎嘎嘎,的笑聲過后,攻擊再至。

  此時,莫干部落不用吟唱發揮了最大的優勢,兩人早就配合默契,把聯手技發揮得淋漓盡致,任黑霧從哪個角落攻擊,都牢牢的護住了左左。

  左左松了口氣,這個男人的功力高出她太多,她根本無法消彌他的霧化形態。

  其他人也看出了這邊的窘狀,龍溪趕緊丟下其他人奔了過來,龍槍一挑一彈,就把黑霧打散了。

  黑衣人又是一陣笑,黑霧再度聚集到一起,合攏成一個人的形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是一團黑霧,卻讓人看到了五官,而且是黑衣人首領的五官。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有限制的,只要功力高過你太多,你就控制不了,我沒說錯吧,嘎嘎嘎,女人,付出代價吧。”

  話音一落,黑霧瞬間分化,從四個角落攻擊左左,就算是褚玲海棠龍溪一人擋下一角,還是有一路攻向了左左,隨著男人張狂的笑聲,左左迅速掐出指訣,通天印第一印堪堪攔住了近到眼前的黑霧。

  “啊······”黑衣人迅速恢復人形,肩不自然的塌著,左手臂從手肘處齊齊而斷,斷裂的衣袖里細細的jl男人的,和一般女人比起來都要差,那種大小,完全就是個瘦弱的孩子的。

  可孩子的手臂一定不會那麼蒼白,病態的白。

  可接下來的事才更讓左左瞠目,眼睜睜的看著小手臂從斷臂處一點點長出來,速度雖慢,但是左左相信,只要有時間,一定能恢復原狀。

  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女人,雖然我不敢違抗聖主的命令,可聖主也只說活捉,我會給你留一口氣的。”

  左左大口的呼吸著,通天印消耗太大,她現在的身體已經負荷不住了,隨著她體內內息的枯竭,領域搖搖欲墜。

  又吞下一粒藥丸,這次藥丸恢復的力量比之上一次少了許多,可到底還是把領域穩定下來了。

  場上黑衣人已經只剩十來個了,左左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再堅持堅持,很快就能獲勝了。

  “小溪,你不要再管其他人了,只要管住這一個我們就勝了。”

  龍溪擔心的看了姐姐一眼,狠狠點頭,都是這個人害姐姐受傷,他要打得他變成渣。

  黑衣人首領冷哼一聲,再次霧化,龍溪龍槍一晃,游龍變心法發揮到他目前能夠到達的極致,不管領從哪擊,都被龍溪攔住打散,如此再三,首領卻沉著氣一直攻擊。

  仿佛場中死去的人與他無關一般,完全不受影響。

  直到最后一個也被殲滅,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松了口氣,首領驀然發難,黑霧化成無數股沖向左左,龍溪以最快的速度攔住了他能夠攔住的,海棠和褚玲同樣攔住了她們那個方向的,可是,還有四股細微得如同絲線一般的黑霧從另一個方向攻向了左左。

  並且毫無阻攔的進入了左左的身體。

  “左左拉巫……”

  “姐姐……”

  筋脈被破壞的劇痛讓左左很想暈過去,可是不能,要是現在放這個男人出去,沒人能攔得住他。

  強撐著吃下手里早就備著以防萬一的藥丸,把身體內最后的力量散逸入領域內,左左連聲音都是虛軟的,“消彌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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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4 23:00: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昏迷

  “啊……”黑衣人首領連恢復人形的機會都沒有就消失在領域內,同時,所有人都被彈出了領域,沒人發現領域發生了何種變化。

  北方扶住左左軟倒的身體,沉著臉問其他人,“發生了什麼事?左左怎麼了?”

  海棠和褚玲連滾帶爬的過來,顧不得回答北方的問題,褚玲探了探左左的脈膊,驚得手猛的縮了回去,這像是要斷掉的脈象是怎麼回事?

  “姐姐怎麼了?”龍溪口里問著,動作卻不慢,指風劃開自己的手腕,湊近姐姐嘴邊,金黃色的血液一點點擠進左左嘴里。

  褚玲和海棠驚奇的看向小公子,怎麼會有黃色的血液?不過,這黃色血液真能救左左拉巫嗎?

  北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根根須,推開龍溪道:“省著點,你姐姐一次喝多了消化不了。”

  龍溪不甘的扭了扭,最終卻也自己止了血,看著北方把根須里透明的汁液一點點擠進姐姐嘴里,翻了翻自己空間里的東西,龍翔還真是只留下了適合他用的東西,其他多余的一點沒有。

  把根須擠得一滴不剩,北方去探了探脈膊,時有時無的脈象讓他抓狂,“到底是怎麼回事?左左受傷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最終都看向褚玲和海棠兩人,這兩人是左左拉巫的追隨者,由她們來說更合適。

  褚玲不是話多的人,海棠把領域里發生的事細細的說了一遍,不敢漏掉一星半點,就希望她說的這些能讓北方公子看出些什麼,能幫到左左拉巫。

  北方沒想到左左會走這個險招,要是小家伙們到了能離開地面也能存活的地步還好說,把它們帶上就是了,再配合左左的領域,今天來的這些黑衣人絕對不會是對手。可事實上,左左不止是倉促間利用領域對敵,還第一次帶了這麼多人進去,再加上左左說領域像是要突破了這個不確定因素……

  領域要突破?難道問題是出在這里?北方眼睛一亮。旋即臉色大變,要是左左的意識還留在領域里面,而領域卻在突破,會發生什麼誰能說得準?更何況左左還受傷了。

  不再猶豫,北方抱起左左,用結界把她護住,對龍溪道:“我帶著左左先回去。你替你姐姐把大家安全的帶回去。”

  視線掃過地面上躺著的族人,這次他們並不是毫無損失的,“把他的屍身也帶上。”

  龍溪滿臉的不願意,張嘴就要反對,他也擔心姐姐,想和姐姐一起回去,可北方一句話就把他堵住了,“你姐姐要是只顧自己。不會現在人事不知,你是她弟弟,自然要擔起她的責任。把大家安全帶回去,不然她醒來也不會高興。”

  撇了撇嘴,再撇了撇嘴,龍溪才不甘心的應下,“知道了,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把姐姐帶回去。”

  “我不介意破戒。”至于破什麼戒,在場的人心里都有數,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真正身份,但他的強大大家都看得出,可明明這麼厲害一個人。左左拉巫卻不許他動手,這一路上他們也才明白,原來這位北方公子是不能造殺孽的。

  不再說什麼,北方的身影漸漸變得虛無,就那麼消失在眾人面前,褚玲和海棠見得多了。見怪不怪的站起來,輕咳兩聲提醒大家,把已經變得又冷又硬的族人屍身抬起來放到馬上,剛想說兩人一人帶一程,龍溪就開口了,帶著稚氣的臉上此時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我來帶,我們盡快進入境無國。”

  “是。”

  族人這時候哪里還會在意由外人來帶領他們,他們更懸心的,是左左拉巫會不會有事,是他們保護不力才會讓左左拉巫受傷,以前一直自傲于自己族人的本事,現在他們才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要不是左左拉巫奇特的領域,他們這次大概一個都回不去了。

  而此時蒼遠國皇宮深處的地底下,華貴躺椅上帶著面巾的男人突然睜開眼,向來沒有情緒的眼中閃過厲芒,居然又是靈魂傳信,這次派出去的人可不少,居然還是失敗了?有趣,真有趣,原來他真正的對手是那些人嗎?

  領域?這是哪一族才有的能力?

  “左使,七號死了,他帶出去的人全滅。”

  身邊一直木頭一般杵著的男人眼中閃過驚奇,這可是從沒出現過的事。

  “聖主,七號傳來了靈魂傳信?”

  “恩,本主還道這大陸上的人類都和印澤良一樣是軟骨頭呢,原來還是有硬茬子在的!”男人起身,漫不經心的取下面巾,艷麗妖嬈的臉蛋連女人都不及,可一眼看去,沒人會認錯他的性別,長相雖嫵媚,可那氣勢,那眉眼,都在在的告訴旁人他是男人。

  左使垂下視線,看著那個人影站到自己面前,取下自己的面巾看了好一會,才又施施然的給他戴上,“許久不見你的長相,本主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了,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遮著了。”

  左使沉默了一會,才把聖主剛給他戴上的面巾取下來拿在手里,“是。”

  聖主重新在躺椅上躺下,毫不避諱的打量著那張剛毅的臉,半晌過后才問,“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不敢忘,聖主為我取名向陽。”

  聖主笑了兩聲,“我也是最近翻了人類的典籍后才知道向陽這兩字放在一起是個極俗的名字,要不要改一個?”

  左使眼睛依舊低垂看著地面,仿佛那里有什麼好東西吸引住了他一樣,“我喜歡這個名字,向往陽光,這是我們族無數年的期望,如今終于實現了。”

  聖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瘋狂大笑,艷麗的臉蛋更是如同鮮花盛放,“向往陽光?是啊,我們向往陽光,可是真能站在陽光下時,我們卻失去了資格,哈哈哈,向陽,你告訴我,明明我們都已經走向陽光了,卻還是必須蒙面,穿我們特制的黑衣才能在陽光下走動?明明都能光明正大的去接近陽光了,為什麼我們還是只能生活在地底下?”

  向陽心下一片悲涼,這一刻,他真不知道他們千辛萬苦走到這里是不是錯了,誰又能知道他們努力許久希冀許久獲得的東西卻是能要他們命的東西?

  見到陽光的興奮明明才剛泛起,卻親眼見到親密的族人在陽光下被消融,要不是聖主反應快,用全部的力量撐起一個護盾擋住陽光,讓大家有時間往回撤才保全了大家。

  可聖主卻修為受損,必須修養至少半年才能恢復過來,他們,到底得到了什麼?

  掌控一個國家嗎?有什麼用?就算他們在陸上稱王了,那又如何?他們還是不能走在陽光下,不能。

  移到聖主身邊蹲下,把瘋狂的人按在肩上,輕輕拍著他的背,如同對待孩子般,“聖主,一定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們回到我們的世界去就是了。”

  聖主疲累的把腦袋倚在男人肩上,聽到他這麼說先是沉默,然后晃了晃頭,“向陽,我們有必須出來的原因。”

  是啊,他們有必須出來的原因,地底下已經不適合他們生存了,這些年他們的族人不少人陸續患上一種奇怪的癥狀,四肢萎縮,到最后會延伸至身上,死時只剩下一個骨架以及一層皮,他們想盡了辦法,依舊不能終止這種情況的蔓延,沒辦法,他們只能違背祖宗一代代傳下來的禁令,離開那個雖然貧瘠,但是他們的祖祖輩輩生活了無數年的地底。

  可是誰能想到,他們見到了向往以久的陽光,卻被這個光明的世界排斥,明明他們是如此的渴望,並且渴望了無數年。

  “我們的后代一定能在這里生活下去的。”

  “是的,一定能。”

  兩人互相安慰著,支撐著,不管對上的將是怎樣強大的敵人,他們都有必須要留下來的理由,因為他們曾經的家已經毀滅,他們再無家可歸,只能創造一個新的家,新的歸屬。

  北方和左左的突然歸來讓莫府一片大亂,恰好此時桑巴也在這邊,聽得消息連走帶跑的來到左左拉的院落,人還未到聲音就先到了,“左左拉怎麼了?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北方把左左輕放在床上,對后腳就到的桑巴道:“左左受傷了,現在情況有點復雜,她失去意識不止是受傷,可能和別的事有關,桑巴,左左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你先讓其他人別過來。”

  桑巴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聽得北方這麼說剛想追問,就聽到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沉下臉疾步出去,把人攔在院門外,“左左拉受傷了,需要安靜的環境,你們都先別進來。”

  “首領,左左拉巫傷哪里了?嚴不嚴重?你先和我們說說,讓我們心里有點底。”

  “北方說是失去意識,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你們先回去,一會情況明了了我再告訴你們。”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的,直接院門一關,還下了鎖,三兩步跑回房間,就看到北方在給左左號脈。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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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4 23:00: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聖君

  還是時有時無的脈象讓北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眼光一瞟就看到一株綠色的植株偷偷摸摸的靠近這里,眼前一亮,顧不得桑巴在場,直接又把左左抱起來往外走,桑巴想攔,又覺得北方不會做對左左不利的事,強壓著追問跟著大步走出房間。

  北方抱著左左在透明結界里坐定,強大的意識頭一次如此強勢的下達命令,“把你們的力量反哺給左左。”

  面對這種威勢,所有的植株害怕得簌簌發抖,可它們還是聽清楚了北方的話,毫不猶豫的就把所有的力量向左左送去,一股一股如同墨綠色綢緞般極為純粹的力量緩緩進入左左身體,直把一邊的桑巴看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左左拉把這些植株當寶貝似的,他來往于左左拉那里算多,所以對她院子里那些植株也有幾分了解,知道它們極有靈性,他經過時都能感覺到它們調皮的磨蹭他。

  可是再了解,他也沒想到這些他以為只是藥草的植株會這麼……

  一時間,桑巴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可是他很明確的知道它們此時是在幫左左拉。

  耳尖的又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看了看北方和他懷里的左左拉,桑巴悄無聲息的開門站到門口,原本一直守在門口等消息的人看到他就想問,桑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來人不少,打頭的還是祝容·桑巴無奈的等他們走近了才壓低聲音道,“不是說了先不要過來嗎?怎麼又過來這麼多人?”

  祝容白他一眼,“左左拉怎麼樣了?我一聽到她受傷的消息就趕來了,哪顧得了那麼多,感情就你心疼她?”

  桑巴無奈·“小點聲,北方在想辦法救她,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要別添亂就行,要是······實在擔心,就祈求神靈對我們一族的庇佑吧。”

  想起離開后就再也沒有請神成功過的神靈,桑巴苦笑,當時他真的以為神靈對左左拉是特殊的·也許確實是特殊的·不然不會給她留下好幾樣寶貝·只是這個特殊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特殊,要是族人的祈求能傳達給他,說不定……

  哎,想什麼呢?神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凡人而神降。

  “不管你們干什麼,都給我小聲點。”再警告了一句,桑巴把門推開一條小縫擠進去,里面那奇怪的一幕絕對不能被別人看到,倒不是怕族人起什麼心,而是······有些事不好解釋·既然不好解釋,那還不如干脆就不要讓別人知道。

  外面的人倒是真的跪坐下來,閉上眼睛祈求神靈庇佑他們的巫女平安無恙,隨后得知消息趕來的人確定左左拉真的受傷后也紛紛如此,時間一長,除了在森林里留守的老人,以及前后去接應的兩批人外,所以能趕來的人都趕來了,把莫府的角角落落都坐滿了。

  原本打算把后來買下來的那座大的房子和現在的莫府劃分開來·可因為今天的事,這孟甘城大概沒人不知道這兩戶人家是一伙的了。

  人的念力是很微妙-的,所謂的信仰之力其實就是念力,只是莫干部落的人有特定的對象,他們求的不是天不是地,不是任何其他人,而只是他們信仰的神。

  部落的人心性都還算純靜,又多是意志堅強的人,一股一股的信仰之力漸漸凝結成一股,搖曳著向天際飄去,穿越空間,來到了他們心中的神所在的空間。

  正在此時,一直在尋求突破,也即將突破的和鸞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念力,饒是他心如止水,此時心中也起了波瀾,突破原本就只差臨門一腳,他最缺的這一腳,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找到契機,他都打算放棄了,可現在······

  閉上眼睛,放開神識,把那股念力引到自己閉關的地方,猛的一吸,一直差的那麼一點點終于補足,仿佛聽到叮的一聲響,一直束縛著自己的力量瞬間消失無蹤,體內原本就寬敞如同江河的筋脈此時看起來一望無際,隨手一翻,一個精純的能量球出現在手里,而體內……分毫無損,再來一個,同樣如此,從今往后,他的功力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就是聖君。

  忍不住露出清淺的笑意,誰說神界許多年沒人成功過了他就一定不能成功?現在,不就成功了嗎?

  說起來,他還真該好好感謝那股來得及時的念力,正想著,精純的念力又出現在他的感知內,這時候,和鸞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難道小巫女又在請神?不像啊,平時小巫女請神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念力,那是……

  心中升起不好的想法,手一張,念力乖乖的出現在他手上,感知到里面包含的意思和鸞神色大變,瞬間消失在原地,可惜那些一直想看他變臉妁損友不在這里,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輕而易舉的撕裂空間,好像只是踏了一步,和鸞就來到了攔住他的結界面前。

  “讓開,我不想傷你。”

  空間像是縮了縮,旋即又不動了。

  和鸞確實不想傷他,不止是因為這個結界保護著各個界面,也因為這結界是從有各界以來就有的,他活了無數年了,但他可以肯定這結界從他知道起就沒有過什麼變化,就連那個模糊的意識也同樣如此,這是一個不會長大的小東西,守護各界,給各界一個緩沖地帶是它永恒的生命中丟不下的責任。

  可現在,小巫女情況不妙,他沒有時間在這里僵持。

  “我可以答應你,不傷害到將去的那個界面的任何人,不擾亂他們即行的軌道,我只是去救人,保護她,如何。”

  看它還是沒有動作,和鸞的耐心即將告罄,威脅的話順口而出,“就算你不放行,我也會硬闖,現在的我,你確定攔得住?”

  結界又縮了縮,一副想收回收結界又不敢收的樣子,和鸞馬上心領神會,“多謝。”

  既然它不能失職,那麼就硬闖吧,結界已經表明了態度,不會為難他。

  果然,他腳所經過的地方,結界一點點退開,直至最后一點時,才用模糊的意識告訴他,他的力量不能全帶過去,那個界面會承受不住。

  和鸞嘴角微勾,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收斂,“我既然能夠突破至聖君境界,當然能夠如意控制自己的力量,這樣,可以了嗎?”

  結界終于讓開了最后一道坎,和鸞風一般朝感應到的方向飛去,這麼微弱的氣息,你究竟在干什麼?

  不對,這不是森林里,他到底閉關了多久?小巫女······應該還是小巫女吧。

  這麼想著,和鸞已經在莫府凌空而立,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此時莫府的人看到他時是怎樣一副表情,他只有一個疑問,那個男人是誰?不,他應該問,小巫女身邊怎麼會有妖?想奪小丫頭的東西?

  北方看著床上的左左發愁,把小家伙們的力量抽干了才終于讓她穩定了一點,他幾乎可以肯定現在她的領域在突破了。

  雖然他不懂領域,但從常識上來說任何功法的突破都需要功力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可左左偏偏是在受傷后再趕上突破,這可不止是突破失敗那麼簡單,會要人命的……

  “誰!”第一時間給左左布上最強的防護結界,北方橫移一步擋在床前,看向門口。

  門無風自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明明眼光平和的看著你,卻讓你覺得壓力撲天蓋地而來,強壓著后退的自然反應,北方冷著聲音問,“你是誰?”

  和鸞就看了他那麼一眼,然后就當他不存在般走了進去,眼神再也沒有離開床上的人。

  北方靈光一閃,一個名字沖口而,“和鸞?!”

  和鸞腳步一頓,再次把視線放到北方身上,北方也再次被那目光逼得想奪門而出。

  “你知道本君?”

  “聽左左說起過。”頓了頓,北方重申了一遍,“聽她說了許多次。”又頓了頓,“還看她跳了許多遍請神舞。”

  和鸞垂下視線,看向床上沒有一點血色的人,莫名的敵意散去,眼神不再冷厲,“她怎麼會受傷?”

  想起左左還生死不知,北方趕緊讓開位置,著急的道:“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一會再說,她是先受傷,正巧又趕上領域突破才至昏迷不醒,我估計是她力量不夠才會如此,可我的力量可能不適合她······總之,你快看看。”

  在床沿坐下,極其自然的把左左臉上的幾根亂發撩到一邊,邊探查她體內的情況邊道:“沒有任何力量不適合她,她修習的功法特殊。”

  早知如此他就早早的把自己的力量渡過去了,也能讓左左少吃點苦頭,北方懊惱不已。

  “但是讓她自己突破對她的好處更大。”和鸞沒有說的事,幸好他及時趕來了,左左此時的情況換做一般人只能等死,她何止是力量不夠,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枯竭了,領域的突破卻是不會顧及這些的,榨干了她體內的最后一點力量后便開始抽取小丫頭的精血突破,要不是后來吸收了不少極為平和的力量,她已經算是毀了。

  可就現在這樣也已經是半毀。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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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救治

  筋脈盡斷,五臟俱傷,小丫頭這次要吃苦頭了,不休養兩個月連床都別想下,不過,她什麼時候領悟出領域了?

  要說領域只要是識貨的人大概沒有不眼紅的,但要真說想要……只怕也沒幾個人有膽子說自己敢要。

  領域就是把雙刃劍,強大自不必說,但是兩個擁有領域的強者都死于非命,領域會隨著擁有者的成長而增強,到現在也沒人弄清楚死去的兩人究竟是真的死于走火入魔還是領域噬主,可和鸞比別人知道的要更多一點,因為死去的其中一人曾和他的師門有點關系。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也擁有了領域,和鸞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贊嘆小丫頭的好運氣。

  算了,這東西領悟了就是趕不走丟不掉的,真到了那程度不修練了就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幫她恢復。

  “你去外面護法,沒我的允許,不管時間多久都不許進來打擾。”

  北方猶豫了一下,他知道和鸞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但是……

  “小丫頭筋脈全斷,經不起等。”

  北方立馬疾步往門外走去,把門帶上,布上一個結界,自己當起了門神。

  直到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一直被他無視了的桑巴跪伏于地,雙手向天,額頭觸及掌心,從側面看去還可以看到他嘴巴微動,念念有詞。

  “和鸞在救左左,聽他那口氣需要很長時間,你可以先去忙別的事。”

  桑巴撐地直起腰,微笑著向他搖頭,“不,我就在這里等。”

  如果神靈真是聽到了他們的祈求而來的,那麼從今往后,他們會更虔誠的奉上全部的忠誠。

  屋內,和鸞像是說給左左聽,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沒有長大多少,看樣子時間也不久,怎麼就招惹了妖在身邊了?身邊又有龍又有妖,居然還受了傷。他們都是廢物嗎?”

  和鸞完全忘了,龍溪是不能恢復龍身的,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幼生期的龍,而黑衣人的攻擊形態又太特殊。

  至于北方……任何特殊情況都不在和鸞的考慮之內,沒保護好人就是他們沒本事。

  成聖君后,他還沒鞏固便跨越界面來到了這里。此時他的情況其實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好,但要解決左左這點麻煩還是沒問題的。

  握住左左的手,純粹的靈力緩緩的送過去,每流過一處,得到滋潤的筋脈便恢復一分,如此循環往返數輪,筋脈終于全部續上,只是想要能像平時那樣運轉功力。至少休養兩個月。

  輕輕吐出一口氣,和鸞緩了緩才開始修復內臟,明明不是多難的事。但是和鸞用了他此生最大的耐心,小心翼翼的不敢多用一分力,就怕會加重左左的傷勢。

  天色漸漸黑下來,外面跪著的人哪怕腳失去了知覺都沒有移動半分,神靈居然神降了,在他們的巫女受傷的時刻,他們不得不猜想是不是因為他們的祈求被神靈聽到了,光是這麼想像,他們就興奮的無以言表,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們以后一定會更虔誠的信奉他們的神靈。

  等待的時間太長。北方忍不住放開神識,可神識剛靠近屋子就被狠狠的反彈開來,北方非常相信,那個男人對他手下留情了,不然不會看似重重的彈開,卻絲毫沒有傷他。

  這麼強大……

  就算是向來滿足于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麼大志向的北方此時也不由得升起一種他很廢物,該努力了的感覺,是啊,跟和鸞比起來,他太沒用了,要是在左左身邊的是和鸞,那些人連出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眼光掃過滿院子無精打采蔫頭耷腦的植株,這次還幸虧有它們,不然左左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和鸞來,只是這一次,這些小家伙怕是損失大了。

  門悄無聲息的從里打開,北方迅速收回漫天散開的思緒,一個閃身來到和鸞跟前問,“左左怎樣了?”

  看他的擔心不似作假,和鸞微微點頭,“沒事了,只是要休養比較長一段時間。”

  以和鸞的性子,能回北方這麼長一句話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大概是因為他也知道,要不是有北方在,小巫女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來。

  桑巴忍了又忍,才讓聲音不至于哆嗦,這麼冷的天在地上跪伏這麼久,要不是他身體還算不錯,早就倒下了,“感謝您。”

  “不需要,救她本就是我的事。”和鸞神識一掃,就把外面的情況看了個分明,信仰之力綿綿不絕的進入他的身體,說真的,這種感覺很不賴。

  “小巫女沒事了,你們都回吧。”

  “是。”桑巴毫不遲疑的應了,掙扎著站起來,運轉功力活了活血才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和鸞掃了北方一眼,轉身回了屋,北方看明白了那一眼的意思,沒有爭議的跟著走進去。

  “現在說說。”

  北方給自己倒了杯已經涼了的茶,雙手捂著很快就升騰起一片霧氣,“想知道我為什麼跟在左左身邊還是她為什麼會受傷?又或者是想知道莫干部落怎麼會在這里?”

  “你說,我聽。”

  還真是個寡言的人,北方笑了笑,看向床上的人,你這挑人的眼光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壞,本事自然是沒得說,可這麼寡言少語,你受得了?

  “左左是去蒼遠國救一家人,被一幫黑衣人逼得頭一次用領域對敵……”

  把左左受傷的原因說了,和鸞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一副繼續洗耳恭聽的模樣,北方覺得這男人大概更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左左身邊,他的身份可以瞞得住任何人,但絕對瞞不了和鸞,如果他真有龍翔說的那麼厲害的話。

  喝了口茶,北方無奈,只能繼續把自己交待明白,他的本質還是獸,天生遵循強者為大,對和鸞,他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我是將近六年前跟在左左身邊的,唔,當時應該是你剛離開不久,你離開時的神威我有感受到,后來閑著無聊就循著感覺想去看看你呆過的地方有什麼不一樣的,沒想到在山里就碰上了去采藥的左左和龍溪,然后我就一直跟著他了。”

  看男人還是面無表情,北方到底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尊崇的神情,“那個禁制很厲害。”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對她起壞心。”和鸞淡淡的語氣說著他認定的結果,那個禁制就算放到神界也是有數的。

  起身走到左左床沿坐下,探了探脈息很平穩后松了口氣,明知道絕對不會有問題,可擋不住關心則亂。

  “你可以離開了。”

  還真是無情,用完就扔,北方撇了撇嘴,怪不得龍溪一說到和鸞就咬牙切齒的,這性子確實不讓人喜歡,可他要是打定主意跟在左左身邊,和這個男人相處好就是必須的了,煩惱啊!

  心里如此自我安慰,可臉上的黯淡卻在在的告別旁人他有多難過,明明他就在身邊,明明他能護住左左,可就因為左左所說的原因,他什麼都不能做。

  要說修行當然是不易,更不用說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的,要是毀了當然會覺得可惜,但如果是心甘情願,他覺得自己不會后悔,就這麼看著什麼都不做他卻悔死了。

  可左左不這麼看,這才是問題所在,他自己再看得開,也不能建立在左左有心理負擔的情況下。

  揉了揉額頭,先去問問母親黑衣人的事吧,這大陸上什麼時候除了有他們這種不是人的妖外,還有其他生物?並且以他的眼光也看不出那些人究竟是什麼生物。

  走到門口,返身把門帶上之前,北方看到了最難以置信的一幕,那個男人居然是會笑的,那麼……淡,他只能想到這一個形容詞,那麼淡的一個人,居然會笑得那麼溫柔。

  北方終于放下心來,左左不是在一頭熱,那個男人對她並不是無心的,也是,如果無心,又怎麼會剛好在這樣的時候趕來。

  把最后一絲縫隙合攏,北方忍不住笑,如果他現在回山,是不是也放心了?左左身邊有和鸞的保護,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吧。

  其實想想,他在與不在對左左都沒有太多幫助。

  天氣依舊寒冷,北方抬頭看了看黑亮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幾場雪的原因,感覺連天空都透亮了許多。

  吸了口寒冷的空氣入心肺,北方回了屋,換了身柔軟舒適的衣服,在鋪著很大一張皮毛的地上坐定,再拿出一壺酒香濃郁的酒仰著脖子喝了一口,這才把手探向地面,這個晚上,他打算好好和母親聊聊,單方面的說說話也沒關系,只要母親給他一點有用的信息就好了,他相信這個大陸上的任何事只有母親不想說的,沒有她不知道的。

  莫府此時處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中,明明安靜,卻透露出一種極致的興奮,偏偏他們還都壓抑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兩人相遇時都會心照不宣的笑一笑,再意味不明的各忙各事。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他們在等待,一個命令,或者一個神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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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見

  就像六年前一般,男人靠在床的另一頭看著左左,拿她和記憶中的小巫女做著比較。

  和當年兩人相處時比起來,小巫女長大了,這種長大不止是年紀上的,而是神質神韻上的,到底變成了怎樣他現在還說不好,他需要從小丫頭睜開的眼睛里尋找答案,可此時,她還在昏睡。

  可是和他離開時從水幕中看到的小丫頭比,她現在沉澱了許多,不知道她的味覺有沒有恢復。

  想起曾經在水幕中看到的模樣,和鸞把手按上胸口,這里,很疼,悶悶的,鈍鈍的,和當年看到水幕中的她時的感覺一樣。

  在永恒漫長的生命里,有愛人陪伴是件很幸福的事,可在人類中輕易能做到的事對他們來說卻太難了,也許也有過,可他們活得太久了,身后各有背景,真放開心胸在一起的極少,就算真有,也熬不過漫漫年月,以及人心。

  他已經許多年沒有找過伴侶了,欲望對于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的神靈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也不是沒人來他面前獻過殷勤,可是活得太久,什麼沒有見過?除非他心甘情願,沒人能不經他同意爬上他的床。

  可這一次,不是別人送上門來,而是他想要這個人,沒得商量,不許拒絕,他就是要她,在六年前他就做下了決定,小巫女的未來只能和他在一起,她想要走怎樣的路他不干涉,但,必須有他相陪。

  他可以不插手她的事,但前提是她不受傷的情況下,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以后絕對不會再發生。

  移到左左身邊。和鸞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丫頭,我以后守著你,可好!”笑了笑。“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知道小丫頭對他有情,當年在水幕中看到她的狼狽難過他就知道,就因為知道,他才敢去坐生死關,兩情相願的感情更讓他心動。

  想起小丫頭醒來肯定會餓,和鸞剛想讓別人去弄,可轉念一想便刮了刮她的鼻子起床去找廚房。人類世界的書他看了不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點,當時嗤之以鼻的事現在想來未嘗不能做。

  左左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然為什麼從地獄里爬上來會見到這個人?難道說她去的地方不是地獄,而是神界?

  可她剛經歷過的那些不應該是地獄才有的嗎?全身沒一處不疼,沒一處不在叫囂著她在承受的苦難,她咬牙忍了,背負了那麼多條人命。死后哪會好過,受這些都是應該的。

  到后來全身舒服了,她也不過是以為自己終于熬過去了而已。應該是可以投胎了吧,沒想到……

  “傻了?”

  左左鼻子一酸,眼淚就那麼流下來,她原本以為她的眼淚早在那一天就流干了,現在卻來得這麼突然,這麼……覺得委屈。

  和鸞笑著的眉眼斂了起來,心口仿佛又在一扯一扯的疼,把人攬進懷里,手自然而然的輕拍著她的背,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仿佛他們六年的分離不過是在昨天,關系的轉變也不需要刻意言明,仿佛本該如此。

  左左哭得無聲,甚至她都不覺得自己在哭,只是一直掉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像是擰壞了哪個開關一般,可越是這樣,和鸞就越是心疼,不可避免的,又讓他想起水幕中見到的眼淚。

  直到和鸞胸前的衣服都濕透了,左左才好不容易止了淚,只是埋著的頭怎麼都不肯抬起來。

  和鸞樂于享受這樣的親近,靠在床柱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左左的背,溫柔的,眷戀的,唯獨沒有曖昧的牽扯,他們之間不需要曖昧,有的只是理所當然。

  “怎麼來了?”到底是左左先忍不住,沙啞著聲音問。

  “你有危險。”

  “為什麼現在才前?”

  沉默了片刻,和鸞才回答,“在閉生死關。”

  這一次,左左接話接得很慢,“你突然前來會不會影響到你?”

  和鸞給她順了順長發,手指穿插在發間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我出關了。”

  頓了頓,和鸞嘗試著解釋,“我閉關差點失敗,突破還差一點力量,恰好那時有很強大的信仰之力來到神界,我吸收了后才突破,也是突破后我才知道你受傷了,剛好趕過來。”

  左左把自己依得更緊了些,“你以前從來不解釋的。”

  “以前不需要,可現在不一樣。”

  左左埋著的臉微微泛了紅,很想反駁一句‘有什麼不一樣’,可那種明顯傲嬌的語氣她說不出來,沉默所能代表的含義就大了去了,你可以當是默認,也可以認為是以沉默來抗議,反正怎麼說怎麼是。

  “咕咕咕……”

  “呵呵。”和鸞忍不住笑出聲,左左這時候卻大方了,施施然的抬起頭,行使她初得的權力——使喚人,“我餓了。”

  看著左左微紅的臉,和鸞神情更舒緩了,扶著她在床頭半坐著,還體貼的在后面塞了床被子。

  手掌攤開,空無一物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碗熱騰騰的粥,左左驚訝的眨了眨眼,“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

  才兩天,那褚玲和海棠不可能回來了,難道是和鸞叫了其他人過來幫忙?以和鸞的性子,他會開這個口?

  看了看那碗看起來聞起來都是粥的粥,左左試探的問,“這是誰煮的?”

  “你說呢?這里除了我還有旁人?”

  左左嘴巴張成了O型,神神神靈下廚給她煮粥?她以為她還只有使喚權……這好像也在使喚權力。

  “不信?”和鸞微挑著眉眼問,心情很好的舀了一勺喂到她嘴邊。

  這變化太大了,左左一時間還沒適應過來,紅著臉張開嘴吃下那口粥,在嘴里滾了幾滾就吞了下去。

  和鸞問,“味道怎麼樣?”

  “甜的。”

  “我沒放糖。”

  “我說是甜的就是甜的。”

  左左仿佛忘記了自己早就失去了味覺,她根本吃不出來這粥是什麼味,可和鸞知道,為了這鍋粥,他前面不知道浪費了多少糧食。

  問左左是什麼味道時他是忘了,當他想起來時已經遲了,話已經說出口,得了那樣一個答案,明明了解她話里的意思,也明明是該高興的,可是,他還是難受。

  那麼愛吃辣的人現在卻吃不出來味道了,她閑著鼓搗出來的各種吃食也只能用來飽肚子,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少時間才適應過來。

  后面兩人再也沒有說話,一人喂,一人吃,連著吃了兩碗和鸞才道:“先吃這些。”

  緊接著又拿出一個小玉瓶,“張開嘴。”

  左左聽話的張開嘴,把和鸞倒入她口里的液體吞下去,不知道這次是什麼味的……

  “你這次筋脈受創太重,兩個月內不能修練,更別運功,這幾天每天我都會幫你修復一次。”順便拓寬一下筋脈這樣的話和鸞沒有說,但他是這麼做的。

  “好。”想到受傷,左左就記起了領域的突破不知道怎麼樣了,想著檢驗一下,可和鸞剛剛才說了不許她運功……而且和鸞應該都不知道她有領域,要不要和他說?

  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以后都不許她用?一想到那些小家伙,她就不忍心不用,這幾年就是因為有它們的時刻陪伴,她的生活才多了許多歡樂,她想幫助它們,讓它們變得厲害,不被欺負。

  咬了咬牙,左左還是決定坦承相待,兩個人之間如果一開始就有隱瞞,還能指望以后如何嗎?

  “和鸞,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擁有了領域,不過你不要擔心,我的領域應該是輔助型的,並沒有攻擊力,但是對妖有很大作用,外面院子里那些植株都是我養的,現在它們都有完整的意識了,我很喜歡它們。”

  “沒有攻擊力還會傷成這樣?”和鸞先是不滿的反問了一句,馬上又因為左左的坦白而高興,“小丫頭,沒有領域是純輔助的,只是你還沒有找到方法,或者說你現在已經抓住一點了,不然也不會把人帶進領域對敵是不是?”

  左左撇開頭,原來他都知道了,北方是個大嘴巴。

  坐得更里邊了些,靠在被子上,把人攬在懷里抱著,被填滿的感覺讓和鸞連語氣都溫存了許多,“你要是想繼續修練就修練吧,其他的交給我,在你變得能被領域反噬前我應該能找到辦法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旦辦法不可行,你必須聽我的,不能繼續修練。”

  “恩,我答應,我不會自尋死路的。”

  “你這性子,自尋死路也不奇怪。”

  左左不滿的扯他衣服,“我沒有,有牽掛的人就不會輕賤自己的性命。”

  這次,和鸞倒是怔住了,半晌才溫柔的抱緊她,“你知道就好。”

  我當然知道,左左心里回道,不過說出那句話就夠臊人的了,她沒有那麼厚的臉皮繼續說下去。

  “小丫頭,左,我不會讓你有輕賤自己性命的機會,以前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和鸞覺得,水幕中的所見,他這漫長的一生大概都會忘不了,因為太入心,印象太深刻,讓他再舍不得讓左左受一回那樣的心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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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半闕

  擁抱太溫暖,曾經的難過折磨好像都在這一個擁抱里被治愈,左左眼眶微紅,咧開一個除她之外,誰都看不到的笑容。

  因為太安心,左左很快就睡了過去,她現在的身体情況還很差,多休息才會好得快。

  和鸞小心的把她放下去,坐在床邊看了她半晌,猶豫著還是給她施了個安眠术。

  摸了摸她的臉,和鸞低聲道:”好好睡一覺,我很快就回來,這一次,我一定讓你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我。“出得門來,視線內站著一個意料之中的人,和鸞眯了眯眼,不理會心中升起的不舒服,”我要回去一趟。“

  北方眉頭一皺,”又回去?不會又要三五年才能來吧。“

  ”不會,很快就來,你先守著這里,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打擾她,還有,除非她自然醒,天塌了也不許叫醒她。“

  果然只有關于左左的事他才會多說几句嗎?北方為左左高興,”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左左一醒來又難過。“

  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和鸞看他一眼,在心內如此對自己說,這次小丫頭會受傷說到底也是他考慮不周,以為在她的屋子設一個禁制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他卻忘了人是會走出那個屋子的。

  他要是說一句,讓莫干部落不走出深山他們未必不會聽,可事有該做和不該做,尤其是他突破成聖君后,對天機更敏感了,現在這片大陸明顯是大戰將燃,他强行壓制莫干部落不過是讓他們失去最好的復國機會,可他無法制止將爭的到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小丫頭盡了她的巫女之責,這麼一點時間他等得起,而且,他會陪著她一起。

  沒有回頭。和鸞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神界,回到了自己的府里。

  目帶疑惑的看向他一出現后便跪伏于地的眾神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個個都那麼高興。

  ”清風,發生了什麼事?“身為神君府里實際的管事者。向來精明干練的清風此時也是難得的笑得歡快,”整個神界都翻天了,就您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主位坐下,和鸞用眼神示意他快說。

  清風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您突破時整個天空都變紅了,在您閉關的地方有風吹散不去的五彩祥云,而且……其他神君應該都有感應。再看到我們府的異象,現在整個神界應該都知道您突破至聖君境界了。“

  多少年沒人突破的聖君境界,自家神君只是閉關六載就成功突破,半闕神君不久前來時眼睛都嫉妒紅了,啊,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剛想說就聽到……

  ”和鸞,你居然真的突破了。快說說是怎麼突破的,我們修為差不多,沒道理你能突破我不能啊!“

  終于等到了突破后就消失的人。半闕風速趕來,就想套點有用的東西出來,聖君境界誰不想突破?而且是這麼年輕就突破的,要知道很久以前突破的都是活得比他們久多了的老不死,不知道他們聽說和鸞突破后會是什麼反應,嘖。

  和鸞看向清風,”他怎麼在這?“清風難得失誤一次正不好意思,偏偏還看到明月躲在一邊偷笑,更是覺得失了面子,不過在神君……不。聖君面前他還是實話實說,”屬下光顧著恭喜您,把半闕神君給忘了。“

  ”忘得好。“半闕幽怨的看著和鸞,”我們都多久前的朋友了,你怎麼這麼絕情。“

  ”想知道就閉嘴,我馬上要離開。“

  ”你要去哪里?“這下。不止是半闕不再多說廢話,連清風明月以及其他神仆都豎著耳朵聽答案,他們都很好奇,剛剛突破就消失的聖君是去了哪里。

  和鸞眉頭一皺就要起身,他需要再調息一會,体內不是那麼聽話的內息需要他安撫。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說。“趕在聖君說話之前,清風先清場,”你們先下去。“

  不管甘願還是不甘願,剛還跪伏一地的人很快就都離開了,看向聖君看過來的眼神,清風解釋道:”屬下不想讓有些話落入某些人之耳,要是半闕神君能突破當然是再好不過,但如果是那些人突破了,只會給您添堵。“

  和鸞收回視線,當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倒是半闕贊嘆道:”要是我府里也有個清風這麼能干的就好了。“明月撇了撇嘴,他也很好的好不好,那人就只會做表面文章,其實背后賣命做事的都是他,大家都被那人騙了。

  ”我不說了不說了,你說。“看和鸞起身要離開,半闕趕緊按住他並且捂住自己的嘴,要說什麼都得在知道這個秘密后,現在不行,忍忍,忍忍。

  這麼多年的朋友,和鸞哪會不了解他的性子,直接說到正題,”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自己的實力完全到了可以突破聖君境界的地步了?“說到正事,半闕也嚴肅了起來,”確實如此,可我早在千年前就嘗試過兩次了,沒有一次成功,沒想到你一次就成功了。“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你明明感覺自己的實力夠了,可突破的時候就是差那麼一點?“”對,就是這種感覺。“想了想,半闕感慨,”每次到最后的時候都會覺得特別吃力,明明覺得突破近在眼前,可差的那一點點卻讓我覺得遠在天邊,最后只能放棄,我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嘗試過了,在你這里取取經后我會再閉關突破一次。“和鸞搖頭,”沒用,並不是我們實力不夠,我覺得突破聖君好像需要的是外在的助力。“

  半闕瞪眼,”誰會在閉關的時候允許旁人在身邊?以我們的實力又有几個人能在我們閉關修練時呆在身邊而不受傷?“

  ”至少,這也是個方向。“

  ”等等,你的意思不會是你閉關時有人助了你?怎麼可能?“他還不了解和鸞嗎?他閉關修練時外泄的靈力能把人毀得渣都不剩。

  ”在我准備放棄的時候有一股很强的信仰之力來到了神界,我吸收了后缺的那最后一點就補上了。“這也趕得太是時候了,半闕在腦子里迅速把剛才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所以你覺得在最后關頭需要外在助力?“

  ”恩,你們可以朝這個方向試試。“

  ”世界上的事情哪能事事都那麼剛剛好。“半闕搖了搖頭,”我去找孔亞他們研究研究,有需要的時候會隨時來問你。“

  和鸞還來不及告訴他,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不會在府里半闕就憑空消失了,搖了搖頭,對清風明月道:”本君要去調息一陣,誰來都不見,要是半闕神君他們來找本君,你就說我不在。“

  ”是,聖君。“和鸞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快要離開時,和鸞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對兩人道:”本君要去下界一段時間,回來時會帶上一個人,趁著這段時間,你們把這府里好好翻新一下。“

  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清風明月對望一眼,是他們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聖君那意思是……他們府里要有女主人了?

  這個消息他們怎麼感覺比神君突破成聖君還讓他們吃驚……

  ”剛才聖君不見了是不是迫不及待的去見女主人了?“清風攛掇,”不如你去問一下聖君?“明月白他一眼,轉身離開,”你請便。“清風聳聳肩,也離開去忙他的事,其實要不是聖君去調息了,他倒是真會去問問,他可不是明月那個膽小鬼。

  花了點時間把內息調息好,以前和鸞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强大,可現在,隨意凝結出一朵純能量体的花,他真切的体會到了强大的感覺。

  去他平日里絕對不去的藏寶室里掃蕩了一圈,放在以前這都是他看不上的才會放在府里,真正的寶貝全在他的空間里,可這些看不上的東西里有不少卻是小丫頭能用的,總算還是有點用處,不然就是光占地方的廢物了。

  所以,當某天輪到明月來收拾藏寶室時,他還以為遭賊了,直道那人好大的膽子,連聖君府都敢偷,大張旗鼓的找了好一段時間的賊子沒有結果后,歉疚不已的向聖君請罪時,和鸞才漫不經心的告訴他,那些全是他拿走的,明月偷偷感慨,感情遭的還是內賊。

  這次出現,和鸞沒有讓莫府的任何人看到他,在屋內守著左左的北方看到他如約出現時,懸著的那口氣才徹底松了下來。

  他了解左左,知道就算和鸞失約不出現她也不會尋死鬧活的發泄,她只會默默的難過,然后表現得像是忘記了那人一般,重復這六年的日子。

  但是天天在她身邊呆著,她的那點子心思他哪會看不出來,不要說他,恐怕就算是龍溪也沒有瞞過去,偶爾露出來的一點傷懷不刺人,但是卻讓人忘不掉。

  ”沒醒?“

  ”恩,一直沒醒。“和鸞松了口氣,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他不想再從小丫頭眼里看到失望,一點也不想,最好就是從根上解決,以后一直在眼皮底下守著,看誰還能在他面前傷到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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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情飲水飽

  “我以為我只是做了個做美的夢。”沙啞著聲音,左左眼也不眨的看著和鸞道。

  和鸞心下一疼,扶著她坐起來喂了點溫水,輕輕吻在她額頭,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以后我都在你身邊。”

  沉默半晌,左左才回道:“我還是比較適應以前那個和鸞,這麼溫柔……”撩起衣袖露出半截胳膊,“看,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淡淡的掃了一眼,把她的袖子放下來,“慢慢適應。”

  左左悶笑,心下驀然升起一種她有靠山了的感覺,巫女的責任也好,復國也好,又或者是領域的隱憂都不在是問題,因為有和鸞嘛。

  額頭突然被人敲了一下,左左摸著痛處,含著委屈看過去,“我會適應的。”

  “誰和你說這個,左,你就沒反省反省,為什麼明明你在擁有領域的情況下還傷成這樣?”

  其實你叫我左更讓我想反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左左看和鸞瞇起的眼就知道他是確實在不滿,可這時候她的腦袋就像是罷工了一般,根本不願意轉動,因為和鸞的出現,想休息的意願從來沒有如此強烈。

  和鸞哪會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心下又滿足又心疼,給她揉了揉痛處,開始給她分析,“你有領域,就算是頭一次用領域對敵,如果你有好好利用你手中的東西,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手中的東西?罷工的腦袋終于動了動,想起自己還會些什麼,很快,她就明白和鸞為什麼要敲她了,在六年前她本事還很弱很弱的時候,她是用什麼對敵的?

  頭一次殺人,她借助的是什麼?

  符箓。

  符本就是巫女的保身之本,也是她助身邊的人變得更強大的獨特本領,她怎麼把這個忘了?果然是太久沒有對敵了嗎?缺少對敵經驗吃大虧了。

  “記起來了?”

  左左紅著臉點頭。這次是愧的。

  “我不是給你留了本符箓方面的書?就算復雜的你學不會,簡單的威力也不會差,這幾年是不是都沒有看?”

  “前面是有的,不過……后來有了領域后我就花了更多時間修練去了。而且我又養了許多小家伙,還要教依依蘭,所以,所以就分心了。”

  想想,她這幾年真的很少制符了,這次出門,不要說畫符的黃紙朱砂。就連畫好的符她也忘了帶,是因為和鸞給她留下的東西讓她底氣足了嗎?

  “這些都不是理由,左,你不要小看了符,只要運用得當,符是最省事便能制敵的,這次在領域內對敵時,要是你用了符。結果哪會這麼慘烈。”

  “北方都和你說了?”

  “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左左揪了揪長發,不滿的喃喃道:“做什麼這麼兇。”

  和鸞確實是有點生氣,但也就是不高興于她的大意。真要如何對左左他卻想都沒有想過,“我想要你記住,以后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

  “你不是說以后都會在我身邊嗎?我要是再忘了,你提醒我就是了。”

  和鸞一時無言,只覺得心下泛疼,把左左撇開的頭捧過來,面對面的給與保證,“我以后一定會在你身邊,要是有特殊情況要離開,我也會告訴你。不會再讓你找不到我的行蹤,相信我。”

  這句話她太想聽了,所以一聽到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左左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以前是想哭沒眼淚流,現在卻是在這個人面前頻頻掉淚。弱爆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一個人牽掛到那樣的程度,更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執著的人。

  和鸞心疼,想說好聽話來安慰左左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笨拙的一遍遍道:“不哭了,不哭了……”

  很久很久后,左左才止了哭,時不時的還抽上一抽,說話都不利索,“和鸞,我會,我會很短命的,幾十年后,后我就是,就是老太婆了,你還是這麼年輕,到時候怎麼,怎麼辦,總不能像小說里,小說里說的,你再等我下一世吧。”

  “我要是這事都解決不了,哪能那麼自私的抓著你不放。”

  “明明是我抓著你不放。”左左抬起頭,眼睛是腫的,鼻子是紅的,臉上還有未干的眼淚,頭發微散,看上去狼狽之極,可在和鸞眼里,這個樣子的左左讓他無比心動,鮮活靈動的像是活在了他心里。

  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欺上來,臉在眼前放大,唇上被人輕輕碰了一下,然后溫柔的含進去輕輕輾轉。

  她們這是在接吻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左左在男人帶笑的眼神下連忙閉上眼,接吻要閉上眼睛是常識,她懂的。

  和鸞的吻很溫柔,和他清冷的外表,淡漠的態度相比,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可就是這種只有接近了才能觸摸到的溫柔讓人眷戀,讓人想靠得更近,想獨占他的溫柔,他所有的好。

  她貪心的想全部得到,而現在,這個男人在親吻她,那麼溫柔的,如珠如寶的對待著她。

  這次受傷值了,要是早知道自己受傷就能讓和鸞來到她邊,她真該早點受傷的。

  嘴上一痛,“不認真。”

  剛還說他溫柔的,這才多久就破功了,左左恨恨的反咬回去,不甘心的又咬了一下,才得意的翻身想躺回去。

  所謂樂極生悲指的就是她這種,她完全忘了她是個傷患,雖然有和鸞給她調養,還喂了不少寶貝進她嘴里,可筋脈的傷本來就好得慢,這一壓下去,手臂便鉆心的痛。

  “嗷……”

  和鸞趕緊抱起她,靈力溫和徐緩的送過去,撫慰了好一陣才讓疼痛緩解下來。

  小心的扯了被子把自己連頭一起蒙住,左左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她需要冷靜冷靜,自從見到和鸞后她就白癡得不像是自己了,這樣的她不要說是和鸞,就連她自己都不喜歡,她可不想剛見到人就把人嚇走了。

  和鸞強行把她的被子扯下來,把她的亂發整理好,順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在我面前無須遮掩,做你自己就好,怎樣的你我都喜歡。”

  怎樣的都喜歡,這是表白吧?!左左看著和鸞一臉平淡如水的表情,像是剛才只是說了句外面起風了這樣無關緊要的話,可為什麼說的沒事,她這個聽的反而躁動的全身無一處不紅?

  她要怎麼回應?也要回一句喜歡嗎?可是……這怎麼說得出來啊!

  “餓了嗎?”

  左左搖頭,她現在很飽,有情飲水飽。

  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左,以后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就告訴我,在我面前不用顧忌什麼,只有一個原因需要連在我面前都要端著,你不信任我。”

  原來不止是她不安,這個強大的男人同樣如是,他是活了很久很久,但愛情這東西不是誰活得久誰就有資格說話的,往好了想,現在他們兩人在愛情方面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光是這麼想想,她就覺得高興,沒有誰希望自己的愛人千帆過盡,身經百戰。

  “好,那以后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壞脾氣。”

  兩個人,一個是活了兩輩子,一個是活了別人許多輩子加起來都不夠其一二的歲數,可在愛情這方面卻都是初哥,生澀又堅定的摸索前行未嘗不是件幸福的事。

  兩人就這樣你儂我儂的過了兩天,餓了吃和鸞煮的粥,累了相依而臥,閑著的時候或者左左說這六年發生的事,或者她會纏著和鸞講一講神界的事,那個在她眼中是神話世界的地方在和鸞嘴里說出來卻和人界一般無二。

  聽得多了左左就抱怨,“我以為你們都是虛懷若谷的,怎麼聽起來都像是俗人了?”

  “誰不是俗人?神界和人界本來就只是兩個實力不等的界面,除了比人類強,其他方面沒什麼不一樣,一樣會有爭權奪利,一樣會有君子小人。”

  笑了笑,和鸞繼續道:“大概因為我們活得太久了,所以爭的時間更久,小人也會更長命,其實說穿了就是大家都命太長,太無聊,找點事情打發時間罷了。”

  要是她也活了和鸞一樣久,她會怎麼樣?左左甩了甩頭,她根本無法想像,人類是因為短命才會在短短的幾十年內需要滿足自己的各種欲.望,所以活得精彩,來去匆匆于各種場合,為自己在人吃人的社會中爭得一席之地。

  可要是能活那麼久,一天的事情可以分成一百天一千天來做,那還有什麼可追求的?天天睡覺?

  左左被自己的想像嚇到了,苦著臉道:“我突然覺得長壽也不是那麼好了,和鸞,你能不能讓我先想想要不要長壽?”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長壽了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了,不好嗎?”

  “可是會審美疲勞吧,很多很多年面對同一張臉,你會不會膩?”

  “如果是你,我不會。”

  如果是和鸞,她會嗎?左左突然無法回答這個假設,一瞬間覺得長壽其實是件很恐怕的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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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坐騎

  “左,不想和我在一起很久嗎?”

  左左不想回答,抬頭就想唐塞過去,可對上和鸞定定看著她的眼神,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感覺如果回答是就是對他的一種否定。

  “左,我說過的,在我面前你不用顧忌什麼,心里怎麼想就怎麼說。”

  左左側了側身,小心的抬起手臂摟住和鸞的脖子,把自己的重量全托付過去,“和鸞,我有點害怕。”

  拍了拍她的背,“怕什麼?怕在一起久了感情淡了沒了?”

  “恩,沒有誰的愛情可以長長久久至永恒的,我們如果都要活很久很久,我就怕我們還沒到我正常老去的時候愛情就沒了,不要說愛情會升華成親情,那都是自我安慰的話,愛情是愛情,親情是親情,變成親情了就是愛情沒了,而且……我聽你說過,你們是很難有子嗣的,愛情要是沒了,如果有個孩子的牽絆,那還能因為孩子而在一起,可我們要是愛情沒了……就完全沒了在一起的理由,你不是也說過,神界是沒有婚姻的地方嗎?到時候我要怎麼辦?”

  這丫頭,要麼不想,要麼就想這麼遠,和鸞嘆氣,遇上她,他是什麼情緒都體會過了,“明明挺聰明的一丫頭,怎麼在這事上就鉆牛角尖了?感情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事,在明知道會有那樣的情況下,你會什麼都不做嗎?我又會什麼都不做嗎?如果我是誰都可以……神界沒女人了?相信我一點,相信你自己一點,我只希望我們活得更久一點,久到可以一直這麼擁抱,這麼……互相牽掛。”

  是啊,明知道愛情是有保質期的,在知道感情會轉淡的情況下,她想辦法讓她們的愛情保鮮不就可以了?而且以和鸞這樣的性子,應該也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他都能為自己去坐生死關了,為什麼還要去想那些很久很久之后的事?

  重重的摟了一下他,“嘶……”

  和鸞輕輕的拉下她的手臂,無奈的送過一道精純的靈力。“怎麼這麼毛毛躁躁的。”

  “你不是說我怎樣你都喜歡的?”

  “是喜歡,可你會痛。”

  左左啞口無言,干脆又賴過去半靠在他身上不動了,安逸了兩天,左左知道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這兩天,是她給自己放的假。久別重縫的蜜月假。

  “北方是不是很難過?”沒有保護好她,北方心里一定不好過,可是有些事,她真的承擔不起。

  “我沒注意。”

  也是,和鸞向來不看和他無關的人和事,“我想讓北方回去了。”

  和鸞當然非常贊同,雖然感謝他在他不在的這幾年里對小丫頭的照顧,但是她身邊有另一個男人相伴了六年這樣的事實。他不太想面對。

  但現在,他還是要問問原因的,“為什麼?”

  把自己的擔憂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左左像是一個急于求得認同的孩子,“和鸞,你說我是不是該讓北方回去,再讓他在我身邊,他總有一天會忍不住出手的,那不是害了他嗎?”

  揉了揉她的頭,和鸞勾起嘴角,“果然是長大了,能想到這些,左。你有沒有想過,從到你身邊開始,北方就已經在這一輪因果當中?你不想讓他沾染血腥當然是正確的,可是,並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解決他的問題。”

  想起左還缺一個坐騎,他的坐騎在神界。不想費力去弄下來,那不如……

  至于其他的……兩個人互相都沒有那方面的感情,這才是有商有量的原因。

  果然,左左連連追問,“什麼辦法?快說。”

  “你知道北方是什麼妖嗎?”

  左左搖頭,“我只能從一些事中猜出他是妖,其他的,我不知道,也沒問過。”

  “你倒是膽子,也不怕別人是別有居心。”

  “就算他真的別有居心,當時我也沒辦法,而且他一進我家就發現了你留下的禁制,說絕對不會傷害我。”

  算他識貨,和鸞把被子拉到齊胸的位置,兩個半坐著的人這麼看起來倒像是在同榻而眠,“我把他叫過來一起說,免得要說兩次。”

  不等左左回應,和鸞就把聲音送出了老遠,“北方,來房里。”

  屋頂上的北方還以為左左傷勢發生了什麼變化,人影一閃就進了房間,灌進來的冷風吹得蚊帳飄啊飄,和鸞手一揮,門自動關好。

  北方伸著脖子看到了並排躺著的兩人,似笑非笑的看向左左,用眼神調侃她,‘現在算是如願了吧?’

  左左不理他,“和鸞說有解決你留在我身邊又能幫上我的辦法。”

  北方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左左也看向和鸞,“現在可以說了吧。”

  和鸞輕輕拍了拍她,溫柔至極的動作,帶著自然而然的親昵,可當視線移向北方時,和鸞整個人就透出一種淡來,這種淡其實就是一種不在意,強者對不在乎的人事物的不在意。

  “你是白澤,應該活了許久,可修為並不高。”

  以他在這個界面也算是有數的修為到了他嘴里就是修為不高了,北方苦笑,“確實如此,我對修為並不上心。”

  “瑞獸白澤也算是福澤深厚,攻擊不高,擅長守護,左怕毀了你的修為並沒有擔心錯,你和一般的兇獸不同,他們犯了殺孽只是煞氣加重,讓修練艱難而已,而你要是犯了殺孽,毀去的是你的根基。”

  緩了口氣,和鸞繼續道:“可瑞獸也有兇獸所沒有的優勢,瑞獸的修行沒有關坎,只要你功力夠了便能穩步上升,並且,如果你能福澤四方百姓,也將是你的功德。”

  北方聽到這里疑惑了,“這些和我呆在左左身邊有什麼關系?”

  和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低下頭渀佛是專門對左左解說,“我已能觸摸到一點天機,這片大陸將亂是誰也無法阻止的,要是你能多積功德,對你將來大有好處。”

  北方隱隱摸到了他話中的意思,考慮起了可行性,對白澤來說,要是被逼成了誰的坐騎當然是奇恥大辱,可要是成為左左的坐騎,他倒是心甘情願,反正平日里她也是窩在家里,能有多少機會用得上他?人形還是獸行不是隨他自己的意思?

  要是真能福澤四方,身為白澤,他不排斥,為人帶去祥瑞是它的本分。

  如果它的加入能為這場大亂帶去福音,成為坐騎又如何?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左左。

  他是想明白了,可左左還在迷糊中,“和鸞,我沒聽懂,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

  “你不懂沒關系,他懂就行了,困不困?”

  “不困,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你剛才話里要表達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願意成為左左的坐騎。”回她話的是北方,對上左左因為吃驚而瞪大的眼,笑道:“有那麼吃驚嗎?你不是早知道我是妖了嗎?”

  “可我沒想要你做我的坐騎。”

  “要是你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想法,我反倒要重新考慮了。”因為左左的態度,北方的心情更好了幾分,“和……大神說得沒錯,這于我也有好處,也正好解決了我不能幫你的問題,左左,如果我還必須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我寧願回去。”

  “可是……”左左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在被子里握住和鸞溫熱的手掌,“你是人,我知道你是妖,但你現在是人……等等,讓我緩緩。”

  停了停,重新組織了語言,左左才道:“北方,你是妖,但是是比人要強大很多的妖,你甘心做人類的坐騎嗎?那對你來說不是一種侮辱嗎?”

  “那要看是誰,如果是你,我不覺得,我們是什麼關系?是不是要比朋友更親近?”

  突然覺得脖子有點涼,難道妖也會感冒?北方摸了摸脖子,繼續道:“如果說你把龍溪看成弟弟,那你把我當成什麼?”

  “兄長。”

  北方大笑,“那不就是嗎?兄長為妹妹做點事有什麼不行?”

  左左有點被繞進去的感覺,兄長為妹妹做點事是沒錯,可是兄長成為妹妹的坐騎,這也太偉大了吧?!

  “和鸞,如果和鸞成為我的坐騎,那因果不是更扯不開了?”

  “如果他成為你的坐騎,他保護你便是理所當然,他所造的殺孽也將由你來承擔。”

  還真是簡潔明了,左左抽了抽嘴角,“殺孽我現在已經擔了不少了,以后必定也會繼續增加,債多不壓身。”

  緊了緊握著的手,和鸞道:“你不會有事。”

  北方打斷兩人的你儂我儂,“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我先回山一趟,有些家伙需要壓制一番,要是他們跑出來添亂,這片大陸就沒得安寧了,我再給你弄點有用的東西出來,那些小家伙都太弱了,你需要的時候它們又起不了作用,以前是我沒想周全。”

  說到小家伙們,北方笑道:“左左,這次你真要好好謝一下那些小家伙們了,要不是它們,你的情況可能更糟糕,不過它們付出的代價不小,等你好了,好好喂飽它們。”

  “我會的。”左左心下也感謝它們,要不是和鸞不許她起床,她早就去外面和它們道謝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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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失蹤

  解決了北方的問題,不用再擔心北方會忍不住出手,左左高興得很。

  果然是有了和鸞就萬事不愁啊!看了看身邊的人,左左心情更好。

  “這麼高興?”

  “當然,我也舍不得北方離開我的。”

  和鸞的輕松的神情僵了僵,就算明知道兩人沒有那方面的感情,可聽到這樣的話他還是不爽。

  “舍不得?!”

  “恩,舍不得,這幾年北方一直陪著我,小溪也多得他常常教導,以我這點水平哪能教小溪什麼。”自嘲的笑了笑,左左把玩著和鸞纖長的手指,看不到一點點關節,真好看。

  六年的陪伴他抹不掉,更因為他帶給左的傷害,他連不高興的立場都沒有,他和左以后的生活中以后大概不止會有條小爬蟲,還有頭白澤。

  “他不需要你教,他有自己的傳承,夠他學的。”和鸞想起他好像忘了給龍族去個信了,不過龍溪才這麼點大,離他能去到神界還早得很,不急。

  想起龍溪,不免就想起了還在逃命的一眾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出發前卜的卦全應在自己身上了,他們應該是無礙的。

  算算時間桑巴叔叔也應該早到了,要不是和鸞守在這里,他大概早沖進來了。

  北方可攔不住他。

  還有依依蘭的事……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有些事是她的責任,不是說不管就能不管的,捏了捏和鸞的手指,左左苦著臉道:“真不想做巫女,好多事。”

  “對你有好處的,我會幫你。”和鸞把另一只手也送過去給她把玩,閉上眼睛放開神識去接觸這個位面的法則,經過上次的接觸他也看出來了它的善意,有善意就好。他不想動手。

  以自己的三成功力為代價,和鸞終于得到了一些隱隱約約的信息,總結出來倒確實有用,至少對于現在的莫干部落來說挺有用。

  再睜開眼時。左左已經依著他的手臂睡著了,手還緊緊抓著他的手指頭,和鸞扶著她躺好,看著相牽的手最終也沒有用力掙開,而是勾著嘴角也躺上了床,雖然睡覺對他來說不是必須的,但抱著愛人睡覺他還是很喜歡的。

  而此時。桑巴已經記不得這是今天第幾次轉到這里來了,府里現在人心躁動,有擔心左左拉的,但更多的,是因為神靈的降臨。

  這是他們部落有史以來頭一次在沒有請神的情況下神靈卻主動出現了,而且自打進了左左拉的院子后就沒有傳出來過任何神喻,他很擔心,不知道是不是左左拉傷重得連神靈都沒辦法的程度。所以院子里才沒有傳出來一點動靜。

  透過門縫往里瞧了瞧,院子里靜謐得像是無人居住,連院子里平日那些精神抖擻的植株這時候也都蔫頭耷腦的。里面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首領,就知道您在這,還是沒動靜嗎?”

  “要是有動靜我就不會躲在這看情況了,找我有什麼事?”

  褚青難掩擔憂的看了緊閉著的門一眼,“郁珍又吵著要見您,我實在安撫不住了。”

  “哼,她還有臉了?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反省就算了,還一次次來和我鬧,真當我是泥糊的?見我好啊,我倒要聽聽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褚青臉色一暗。部落真是多事之秋,誰知道郁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在她眼里心里,還有部落嗎?

  這也是桑巴想知道的,他想不出答案,所以不等她開口哭求就率先問了出來。“你能不能先給我解解惑,在你心里,部落究竟有沒有一點份量?在你做出那樣的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部落?要是依依蘭落在有心人手里,你們知道將會給部落帶來多大的災難嗎?她是巫女繼任者,她的份量比你們加起來都重,她所了解的東西就是我們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東西,你活了幾十年,這點都不知道嗎?”

  大概是氣得狠了,桑巴幾乎是嘶吼著說完這些話,呼吸急促的看著郁珍,那個以愛女之心,卻做了害女之事的女人。

  鄧青這幾天瘦得厲害,臉色灰敗,愧疚已經快把他的脊梁都壓塌了,他是直到事發后才知道郁珍做了這樣的糊涂事,當時他就覺得天塌了,稍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莫干國在有心人眼里代表著什麼。

  那樣一個在全盛時期因為掌權核心人物的突然消失而垮塌的王國,人們並沒有找到和那樣一個大國相襯的財寶,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是被莫干國的人轉移了,而現在莫干部落現身,光是那龐大的財寶就足夠讓人動心。

  而依依蘭還是巫女,就算幼小,但他毫不懷疑以依依蘭的聰明,不可能什麼都沒學會,他無法想像,以依依蘭好強任性的性子會給部落帶來怎樣的災難。

  可郁珍呢?她現在完全想不到這些,她還在怪他,怪他不心疼女兒,不幫她,他要怎麼幫?現在都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他還能幫什麼?

  “可是……可是那是我的孩子,你們要抹殺她,要抹殺她,我這個做娘的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嗎?首領,您不能這麼偏心,就因為左左拉巫說依依蘭不合格就要抹殺掉她,依依蘭那麼聰明,學什麼都快,左左拉巫要是個稱職的巫母,就該好好待她,多教她,可她呢?就是看她不順眼,不喜歡她,我知道,我都知道,部落里誰不知道左左拉小時候笨,學東西學不會,格格桑巫要教她很久她才能記住,就因為依依蘭比她聰明,比她出色,她就討厭依依蘭,她就要抹殺掉依依蘭……”

  “啪……”

  桑巴的生氣,褚青的失望,萬千語言都在鄧青這一巴掌里沉默了,他們現在說得再多,在郁珍聽來都是偏幫左左拉吧。

  避居的太久了,首領的威信早就一代不如一代,可……巫女的威信從來就沒有打過折扣,郁珍究竟是仰仗什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鄧青氣得直發抖,當年那個被他看久一點就臉紅得找地方躲的女人哪里去了?現在這樣子的郁珍好陌生,陌生得,像是從來不曾認識過。

  “你打我……”郁珍摸著自己很快就紅腫起來的臉,淚眼迷朦的望著自己的夫君,結婚七載,不要說打她,就連對她高聲都從來沒有過,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現在卻在全身發抖,她錯了嗎?她錯了嗎?她哪里錯了,天底下有哪個做母親的不會護著自己的孩子,要只是罰一罰就算了,他們是要抹殺了她的依依蘭啊!

  “郁珍,與其怪族人殘忍,你怎麼不想想平日里你都是怎麼教女兒的?我沒有勸過你嗎?你有聽過嗎?當著我的面教和背著我的面教有區別嗎?依依蘭心太野,志氣又高,她要是想不開投靠了別人,帶著別人打上門來,你是準備讓她踩著你的屍體過去嗎?”

  不止是褚青,連桑巴看向鄧青的眼光都有些異樣,只要是和鄧家沾得上邊的人,誰不知道鄧青是個唯老婆命是從的人,別人笑話他也不在乎,照樣疼老婆得讓女人羨慕。

  今天這樣的鄧青,不要說是他們,只怕是鄧家人都沒見過,話說得句句誅心,看郁珍那臉色就知道威力如何,可是他們聽著解氣。

  孩子是要教的,這麼小的孩子要是走上了歪路,能說大人沒有責任嗎?

  郁珍捂著胸口,哭得嘶心裂肺,她不后悔幫助女兒逃走,她想要她的女兒活著,不管活在哪個地方,可是,“依依蘭不會那麼做的,她絕對不會這麼做,她的家人全在這里,怎麼會帶著敵人殺上門來,她絕對不會的,沒教好她是我的錯,可是你不能那麼說依依蘭,青子,那也是你的女兒啊!”

  鄧青的疲憊的一屁.股坐下來,不再理會自家婆娘,滿眼愧疚的看向桑巴,“首領,要怎麼處置您說就是,我都接受。”

  桑巴嘆氣,“現在說什麼處置都晚了,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這麼多天沒有一個人找到依依蘭,郁珍,你是不是放心了?”

  看郁珍真的露出一副放心的模樣,桑巴冷笑,“要是沒有他人幫助,沒有特殊的法子,你覺得有誰能逃開我們自己人的追捕?”

  郁珍臉色一白,她忘了她們血脈的特殊性了,依依蘭是心甘情願跟別人走了還是被迫的?如果是被迫的,她的苦心不就白費了?

  可要是心甘情願跟別人走了,依依蘭該不會……像青子說的那樣吧?!想起女兒的性格,郁珍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桑巴確實恨極了郁珍,他們根本就還沒有決定下來要抹殺依依蘭,他相信以左左拉那性子肯定也只會另想辦法,對自己族人下手,不止是她不忍心,他們同樣如是。

  “我現在只希望依依蘭突然變得不聰明了,不然……我們這一大家子人都得陪她唱大戲了,郁珍,不要忘了,你的家人全在這里,你還有個兒子,鄧青,最近我不會排任務給你,兒子你好好帶著,要是再教出一個依依蘭來,我們趁早回深山里去窩著得了。”

  撇了郁珍一眼,桑巴轉身離開,褚青安慰的拍了拍鄧青的肩才離開,幸好他有個賢內助,郁珍這樣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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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原住民

  “左要見你。”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還處于失望中的桑巴驀然停下腳步,這個聲音……就算聽得不多,他也不會忘了是誰的。

  “首領,怎麼了?”隨后跟來的褚青險險停下腳步才沒有碰上走在前邊的人,看他停在那里不動了,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問道。

  桑巴不理他,轉了個方向疾走,聲音由近及遠傳來,“神靈叫我過去。”

  褚青下意識的也跟了過去,只是最終還是在院門前停下了腳步,神靈只叫了首領過去。

  屋外,桑巴深吸一口氣,虔誠的跪了下去,“信徒桑巴來見您。”

  門無風自開,左左拉的聲音傳了出來,“桑巴叔叔,您快進來。”

  桑巴遲疑著不敢起身,左左拉怎麼能代蘀神靈說話?

  “沒聽到左說的話嗎?”

  “……是。”

  來不及去想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桑巴提著心小心翼翼的進了房間,門在他進來后又自動關上了。

  雖然不敢抬頭,可進來時掃過的眼角余光還是讓他看到了床上的兩人現在是以怎樣的礀勢在一起,饒是他心里早有準備,此時腦子里也是一片混亂了。

  巫女是不能成親沒錯,她們的一生是要奉獻給神靈的,可要是和她在一起的是神靈呢?他該怎麼辦?反對嗎?不說他敢不敢,他反對有用嗎?神靈一個眼神他就避讓了。

  “桑巴叔叔,把你叫來是我有點想問你。”左左完全沒有體會此時桑巴結成一團的心情,有件事情如鯁在喉,不盡快處理她越是記掛。

  “什麼?”下意識的回問一句,旋即腦子一清,左左拉最關心的不外乎就是依依蘭那事了。

  果然,“我和您寫的信里就說了依依蘭的事,這些天不知道部落里做出了怎樣的決定。”

  桑巴苦笑,對于左左示意讓他落坐的動作視而不見。他不是她,在神靈面前能保持常態就不錯了,“來到孟甘城后我就和五位長老說了這事,也從側面了解了一下依依蘭。可是……在我們還沒有做下決定時,也不知道郁珍是怎麼知道我們打算抹殺依依蘭,她私自把人放走了。”

  左左瞪大眼?放走了?這麼容易就放走了?這諾大一府的人是擺設嗎?再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要找一個自己人是很容易的。”

  “確實如此,可我派了不少人出去,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找著人。褚青另外購置了一處屋子,我后面帶出來的那批人全住在那里,要做的事很多,又正趕上過年,原本打算先把這個年過了再說,沒成想……”桑巴懊惱的道,不管郁珍是怎麼得到消息的,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做得不到位。哪怕是他做了再多的準備,一旦實踐還是會發生意外,才出來這麼點時間。才面對這麼一點事,他就覺得首領這個位置,他坐得不輕松。

  左左習慣性的想起卦,手剛一動就被抓住了,傳來的暖暖溫度讓她眷戀,干脆也不掙扎,反正這事是不可能瞞得過誰的,最主要是,她壓根沒想瞞。

  “左,你要是不想影響以后修練。安安份份的在床上呆兩個月。”

  左左還沒如何,桑巴就被這話中的意思嚇了一跳,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消失,這時候他唯一關心的就是左左拉的傷究竟如何了。

  “傷得很重嗎?”

  左左按了按和鸞的掌心,示意他別說話,讓她自己來。她不想嚇到桑巴,“我的傷沒事了,只是為了以后的修練著想,兩個月內只能臥床,桑巴叔叔要是有什麼事就直接來這里找我。”

  眼光掃到神靈泛著冷意的眼眸,桑巴下意識的搖頭,他怎麼突然有一種嫁女兒的心情?只有女兒嫁人了,才會不再那麼方便見面。

  暗地里一咬牙,既然好不容易見到了,就把該問的想知道的都一並弄明白了吧。

  “我接到你的傳信后就派了人去蒼遠國,不過你信上面說得含含糊糊的,我想知道蒼遠國究竟有什麼不妥?還有,你這一次出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和我說說,有些事我也要早做打算。”

  “就算你不問我也會要告訴您的。”左左笑笑,把從救裴畫開始到蒼遠國受傷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隱瞞,說完后給桑巴一點消化的時間,就著和鸞的手喝了幾口茶,親昵得就像是本該如此。

  桑巴把事情理順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左左拉才好,心是好的,可事情做得太沖動了,他也知道要是能得到秦榆翁那樣的智者對部落有怎樣大的益處,可再大的益處也比不得左左拉重要,要是她出點什麼事,來再多人才又能怎樣,他不敢想像要是神靈沒趕上,左左拉會如何。

  這麼一想,桑巴看和鸞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了,都忘了眼前這人是他們部落所信仰的神靈,倒有那麼點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感覺。

  “左左拉,我很高興你為部落如此盡心,你已經在背負你巫女的責任了,可是身先士卒不是你該去做的,我還是那句話,首領沒了可以再選一個,可要是巫女沒了,我們部落就真的是沒了。”眼光瞟到和鸞沒有不滿,桑巴才松了口氣。

  左左也知道自己冒險了,可是,“機會稍縱即逝,別人去不見得救得下秦家,幸虧我們去得及時,就我們查得的消息,在那之后的兩天新君就會對秦家動手。”

  看桑巴還想說,左左打斷他,“以后我會注意的,桑巴叔叔,我想問問你,對于黑衣人,我們部落有沒有關于他們的資料?”

  桑巴搖頭,“沒有,你受傷回來沒多久我就收到了褚玲傳回來的消息,也是提醒我注意黑衣人,當時我就和五位長老重新去查了下,確實是沒有,那黑衣人如果真像你說的不是人,估計是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的。”

  左左也明白這個道理,這片大陸也有各種信仰,但那都是精神層面上的東西,絕對不會神仙鬼怪漫天飛,和鸞的存在只是更說明了莫干部落的特別,別的部落也好,王國也好,都是沒有請神舞的。

  手癢癢的又想占卜,不知道是只有她這一任巫女如此還是她之前的巫女也這樣,在學會占卜后她非常依賴占卜,一有什麼事第一反應就是占一卦,出行前也會先問個吉兇,真不知道這習慣是好是壞。

  “我知道一點。”和鸞突然開口不止桑巴嚇一跳,左左都沒有想到,和鸞在面對他人時向來是無視的,難得他會給兩人解惑。

  當然,看和鸞只注視著左左就知道,他其實只是說給她聽的。

  在左左的眼神催促下,和鸞道:“真要算起來,他們應該是這片大陸真正的主人。”

  左左瞪他,他們那些不是人的是主,那他們這些是人的怎麼辦?

  給她順了順長發,和鸞眼里帶上了點點笑意,“事實如此,他們是這片大陸最早的原住民,而且還是戰斗力非常強的原住民,只是他們並不擅長用計,被后來某些起了心的人算計了,最后帶著他們的族人徹底離開,沒人想到他們根本沒離開,而是生活在地底下。”

  頓了頓,和鸞又加上一句,“他們是聰明人,看似退出,實則以最不起眼的方式占據了這片大陸最好的東西。”

  “別一頓一頓的,接著說,是什麼好東西?”

  看戀人如此想知道后續,和鸞也不逗她,繼續道:“每個界面都有一塊最純靜的力量之地,時間久了,那里便溫養出至純的靈石,他們不敢住進力量之地,卻想辦法把里面的靈石弄了出來,因為那些靈石,他們一直在進化,時至今日,就變成了你們所見到的樣子。”

  桑巴還在吃驚原來神靈也可以說這麼多話,左左又開始發問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人?”

  “以前是,現在……不知道算什麼。”

  左左真心覺得這樣的進化要不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后遺癥,他們一直遮著面,該不會眼睛以下的部分有什麼異變吧?!

  不期然的想起風吹過貼在他們身上的衣服時那種恐怖的枯瘦如柴,左左覺得他們的進化一定出了問題,不然還叫什麼進化?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比普通人都不如。

  “他們現在出現,是來奪天下的嗎?他們那個樣子,奪了天下舀來毀滅?”

  桑巴抓著她的語病問,“那個樣子?什麼樣子?”

  用手圈出個形狀,“他們的手臂只有這麼點粗,腿腳應該也差不了多少,你們覺得這樣正常嗎?”

  可是,如果他們不是為了奪天下,那控制蒼遠國皇室做什麼?還是說,奪了天下后他們能肆意去得到什麼?

  往和鸞肩膀上一靠,左左總結,“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到最后能和我們拼個高下的必定是他們,桑巴叔叔,他們已經控制了一個國家了,起點比我們高了不少,我們也要加快速度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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