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teae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鬼鬼夢游】花木呈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1
發表於 2016-1-22 18:49: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身嬌肉貴

  這樣的天氣趕路並不是舒適的事,尤其是在出發沒多久天又開始飄雪時。

  頭一次騎馬趕路,就算早有準備做了防護,還沒到中午,左左就覺得大腿內側已經火燒火辣的了。

  這該死的地方,該死的天氣,早知道就該只帶著小溪和北方就走的,讓小溪恢復原身,騎著龍騰云駕霧的感覺應該不錯。

  可是,該死的,她現在顧忌太多了,既不能讓小溪暴露了身份,又想讓部落的人參與進來迅速成長,琢磨來琢磨去,自己就受罪了。

  斗篷遮住了她臉上所有的表情,再加上是在路上疾馳,所以沒人發現她的異常,在遠遠的看到蒼遠國邊境的城墻后她才開口,“進城后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聲音中的忍耐大家不是聽不出來,只是沒有多想,只當她是頭一次騎快馬難受了。

  孟甘城在四國的中心,位置玄之又玄,要去往哪國也只要認對了方向走就行,現在走的正是蒼遠國所在的北方,出了孟甘城,過境沒有左左想像當中的困難,重兵把守之下,交了足夠的過路費輕輕松松的就進入了蒼遠國。

  邊境城市都重防御,看起來粗獷不羈,遠沒有繁華城市的精致,現在正是午時,下午還要趕路,一行人在一處可以歇息吃飯的酒樓下馬,準備在這里歇歇腳就走。

  左左跳下馬,就算盡量控制身體還是晃了晃差點沒能站穩,褚玲趕緊上前扶住她,急問道:“您怎麼了?還受得住嗎?”

  每走一步都會摩擦到大腿內側,左左疼得直抽冷氣,看了看他們要進去的地方。輕聲道:“這里不行,這附近有客棧嗎,我需要一個房間擦點藥。”

  褚玲四處望了望,眼睛一亮,扶著她就轉了個方向,“那里有個客棧。”

  左左按住她停下腳步。對一眾也準備跟隨的人道:“你們在這里休息。我一會就過來,小溪,北方,你們也別跟著我。不方便。”

  北方倒是理解不方便的原因,龍溪卻只長了個子,對這方面完全不懂。對他來說姐姐的安全勝過一切,嘟著嘴就要暗地里跟上去,被北方輕輕松松制住。拖著往屋子里走,“你姐說了,不方便,放心,離得很,有什麼事也趕得上。”

  龍溪看著姐姐進了客棧,確實離得不遠。這才安心跟著進去休息,只是眼神時不時的望向客棧方向。心里的警惕一點也沒有因為北方的話而減少,對人類,他信任的只有姐姐一個。

  那頭,褚玲很快的開了個房間,讓左左拉巫在外面稍等,她先進去檢查了一下房間確定沒有異常后才扶著她進去。

  對她的謹慎,左左很滿意,這才像個樣子,出來后她們到底還是學到了些東西,至少和上次相比,她們的提防心高了許多。

  “去要點熱水來。”在床沿坐下,左左道。

  褚玲應了,剛拉開門就看到外面有人正準備敲門,是客棧伙計。

  “姑娘,我給您送熱水來了。”

  “多謝。”來得太及時了,褚玲難得的露了個笑臉多給了些賞錢,等到門都關上了,年紀不大的伙計還在望著手里的銀子發呆,他在這客棧做了兩年伙計了,還是頭一次拿到這麼多賞錢。

  回轉到屋內,左左已經把厚重的斗篷外衣全脫了,正準備解褲頭,匆匆的用盆裝好對了冷水過來,再次來到床沿時差點驚得把盆都扔了。

  “怎麼傷成這樣?”

  “身驕肉貴了唄。”這身體先天就體白,那血肉模糊的內側尤其顯得嚇人,左左苦笑,怪不得這麼疼,這才半天就弄成這樣了,這路程可還遠得很吶。

  “把盆端過來。”

  褚玲回過神來,趕緊拖了張凳子把盆放在上面,擰了帕子想去擦,可看著又怎麼都下不去手。

  “我自己來吧。”

  拿過帕子輕輕的按在傷口上,甫一接觸,左左就直抽冷氣,媽的,太痛了,帕子熱度很高,熱氣更加劇了疼痛。

  忍著痛把傷口都擦了一遍,最簡單的清潔過后,左左讓褚玲重新去打盆水,“別加冷水。”

  等褚玲把水端來,床上已經放著好幾個瓶瓶罐罐了,把其中兩個挑出來各倒了幾滴到水里,帕子在里面攪動了幾下,換著手把帕子擰得半干,再一次去擦拭大片的傷痕。

  然后拿起床上剩下的一個盒子揭開,摳出一大團藥涂在上面,這是她無意中找到的類似于薄荷的植株練出來的藥膏,現在剛好用上。

  一涂上去,清涼的感覺瞬間就平息了持續的火燒火辣,輕吁了口氣,趕緊把藥涂遍了所有的傷處,等到全部涂完,前邊已經快干透了,左左又拿起另一個小瓶子小心的開始涂抹。

  這是加入了和鸞留下的萬年髓心練出來的藥膏,藥效雖然比不處和鸞留下來的東西,放到現在卻也是難得的珍品了。

  終于處理好了傷勢,左左背上都濕了,這傷只能算是小傷,可疼起來真要命。

  抹了把汗,左左抬頭,“帶得有干凈的布嗎?”

  “有有。”打開包裹,褚玲把干干凈凈的白色軟布拿過來,這一行可能會有危險,她本來是給自己人準備的,沒想到第一個受傷的卻是左左拉巫。

  給大腿裹了一層又一層,站起來試著走了走,確定不會再一步一痛后終于松了口氣,和本地人比起來,她就是個廢材。

  “左左拉巫,您快穿上褲子,別著涼了。”褚玲有點后悔隨身的包里沒有放兩身左左拉巫的衣服,這要換起來卻沒有。

  左左邊穿褲子邊糾正,“又忘了?在外面叫我左左拉巫不是明明白白在告訴別人我的身份嗎?”

  “是,小姐,其實您也不用這麼擔心的,就算口誤被別人聽了去,也不見得就會想到您是莫干部落的巫女,其實外人所知的部落里莫干部落反而不那麼知名,其他部落也有巫女的,也有傳承得久的,但是很多東西都失傳了,就我們部落是傳承得最完整的。”

  就像中國人會維護中國的驕傲一樣,向來冷靜沉默的褚玲這時候也因為自己的部落比別的部落強大而感到驕傲。

  輕輕笑了笑,左左整理好著裝,在屋子里轉了幾圈,疼還是疼的,但是比起才下馬時每走一步都會因為摩擦而疼要好多了,只是一想到接下來的時間還是會要在馬上疾馳大腿就一抽一抽的疼。

  “走吧,他們該等急了。”

  到得酒樓,大家已經點好了菜在等著了,看到她走路緩慢,龍溪快步跑過來扶住,一臉的擔心,那模樣又有點像初見時的樣子了。

  “姐姐沒事,就是從來沒這麼騎過馬,有點不適應。”

  龍溪撇了撇嘴,話語聲小聲像是在含在嘴里,隊了左左有聽到,連她身側的褚玲都沒有聽清,“早知道就我帶著姐姐先走了,我現在長大了,姐姐想去哪里都沒問題。”

  摸了摸他的腦袋,左左只是笑笑,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一直不暴露小溪的身份,騎龍是很威風沒錯,可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她再不懂這個世界也能想像得到,想像一下,要是有一條龍做坐騎那是多有面子的事,還不說他強大的戰力,光為面子兩字就有人拼命了。

  到時候,只怕又是一場戰亂。

  隨便吃了點東西,按原定計劃是要繼續趕路的,海棠幾次欲言又止,褚玲擔憂的眼神,最后還是裴畫開了口,“小姐,我們今天就在這軍屯城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動身。”

  有種被輕看的感覺,左左有些無奈,卻也知道他們都是出于好心,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自己廢材,說話不自覺的就有些沖,“這傷到明天會更疼,那你們是不是就準備明天還停在這里?要不干脆等我的傷好了我們再去給人收屍?”

  裴畫不說話了,也不管這茶葉有多粗劣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小姐,公子不是那個意思……”

  “環兒,別多話。”環兒急匆匆的想補救,裴畫打斷她,他知道在環兒心里他才是主子,可是他自己清楚,在莫府,他端不起那個架子了,別說左左拉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就算再怎麼過分,他都只能受了。

  更何況左左拉說的是實情,他們確實經不起耽擱,要不然真的只能去收屍了,收的,還是他親人的屍,反過來想,左左拉巫其實是在為他著想。

  “我沒有怪誰的意思,我也想好好養傷,但我們不能忘了這次出來的目的,就算快馬加鞭都不一定能趕上,要是再耽擱了,我們這趟就白忙活了,海棠,去結帳,該出發了。”

  “是。”

  忍著痛縱身上馬,不欺然的,左左想起那次自己受傷,和鸞和她同乘一騎的事,明明只是很小的事,可只要一點點契機就會想得起來,這真不是什麼好事,平白讓本就不甚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緊緊斗篷,揮了揮馬鞭,左左迎著寒風大喝道:“走。”

  北方只是跟著,不發一語,左左沒有發現,出山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月,她卻成長了多少,人類,果然是潛力無限的,怪不得那麼弱的實力,卻能把兇獸都給壓制在一隅,牢牢的掌握著大陸的話事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2
發表於 2016-1-22 18:49: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瑞獸

  孟甘城到蒼遠國的都城信陵城需要經過包括軍屯城在內的三個主城以及數個小城小鎮,左左可以不把自己當回事,其他人卻是不敢的,晚上絕對不趕路,要是知道出了城前邊有很遠的地方會沒有人煙,他們也會自覺的在城里安頓下來,哪怕是要浪費一些時間。

  左左也不矯情,她已經盡了全部的努力想要不拖累大家了,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到了底限,也就不會再不識好歹的拒絕。

  這讓海棠和褚玲終于松了口氣。

  “小姐,明天就可以到信陵城了。”

  左左的臉色不太好看,這一路上受大罪了,可還得硬撐著不動聲色,要不然這速度還會要更慢,她算是見識到了部落對她這個巫女的重視程度了。

  以小見大,她可以想像要是真有什麼危險,這些人一定是拿命去堵上,讓她逃命的。

  現在客房里只剩熟悉的幾人,左左也不再端著那個架子了,懶懶的靠在床頭,讓其他人都搬了凳子會在床邊來說話。

  要說在場的人最感動的不外乎是裴畫了,他知道左左拉答應救人有她的私心,但不管如何,人家這麼折騰自己去救他的至親,這個恩情他要記在心里,就如左左拉常說的那句話一樣,他會還的。

  聽到明天就能到了,左左長吁了口氣,“再不到我都擔心要撐不住了,褚玲,你寫封信回去,讓他們做好接應的準備,路線就按我們商量的。”

  “是。”

  “裴畫,你在信陵城還有沒有什麼沒動用的力量,可以助我們救了人離開的?”

  裴畫眼中光芒閃爍,最終還是道出了實情,“有,但是我覺得現在不宜動用。以后更能派上大用場,我當時逃離時他們都只是暗中助我,不過我手里有一塊令牌可用,沒人知道令牌的持有人是我。”

  環兒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她能帶著公子離開,還以為她真有那麼厲害呢,原來……

  “要不是知道有你在我身邊,他們也不敢讓我一個人離開的,環兒,那一路上確實多虧了你。”像是知道環兒在想什麼,裴畫道。

  環兒紅了臉。扭扭捏捏的別開了身子,不再說話。

  左左咳了兩聲,把話題扯回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還沒到需要劫刑場的時候,我們就先等等,要等后面接應的人到位了,也要安排好退路才能動手。最主要是……”左左無奈的捶了捶腿,“我這傷要是不養好,到時候怕是會有影響。”

  “是。”

  左左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裴畫,你外公多大年紀了?騎得了馬嗎?”

  裴畫……

  隨即苦笑,“我外公是個純粹的文人,身子骨雖說還硬朗,但要是想騎馬逃命……可能他更願意死在刑場也不想拖累了我們。”

  難怪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原來問題出在這,可要是弄輛馬車,那哪還算得上逃命,城門一關,他們就成了甕中的鱉。

  要怎麼辦?眼神下意識的就看向北方。北方別開頭,不是他不願意助她,他也非常高興左左能依賴于他,但是不到最后時刻,他不想左左在這事上依賴他,這是遏制了她的成長。

  左左明白他的意思。最終也沒開口說讓他幫忙,撐著頭想了半晌,叫過褚玲,“把你帶的那些藥都給我看看。”

  褚玲把包裹打開,大大小小的瓶子盒子塞得滿滿的,左左挑挑撿撿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心里很清楚她要用的這里沒有,“裴畫,你說我要是給你外公吃上一粒藥,別人怎麼折騰都醒不過來的那種,我們再帶著他騎馬離開,他能不能接受?”

  裴畫考慮的倒不是接不接受,外公是最有大局觀的人,知道怎麼做最有利,而是,“這藥對外公有壞處嗎?還有,吃了藥就能承受得住騎馬的顛簸?”

  “藥是沒有副作用的,就是讓他心率變緩……怎麼說呢,就是心跳得沒那麼快,這樣就算一般的顛簸他應該也能受得了,到時候再做點準備工作,大概沒問題。”

  “可以,能活著就好,受點苦……外公不會怪我們的。”

  “那好,都回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其他人都陸續離開了,北方在左左意料之中的留了下來,“不想問我為什麼?”

  左左搖頭,“我能理解,北方,你們的修行應該也和殺孽有關吧?!”

  左左愣了半晌,“怎麼會這麼想?”

  “猜的,不然哪有人類什麼事。”

  北方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不要這麼聰明,這讓我非常沒有成就感。”

  拍走腦袋上的爪子,左左耙了耙頭發,“你能助我,保護我,卻不能過多的界入人類中的爭權奪利,我也不想讓你過多的界入進來,爭權奪利哪能不死人,這才剛開始我就已經沾上血腥了,以后還不知道要到怎樣的程度,但凡這樣的時候,你就別插手,北方,你要記著,這是我的要求,不然……我們的約定做廢,你還是回山里呆著去吧。”

  北方沉默了半晌,“就算介入,也有可能毀不了我的修行……”

  “你試過?”

  “……沒有。”

  “那不就結了,你又沒試過,誰知道會有多大的影響,北方,你要真為我好就聽我的,在紅塵里面滾一滾,這也是我的修行,就算沾了血,如果最后能讓老百姓少受流離之苦,再多的孽也會變成功德。”

  看北方不解,左左笑,“原來也有你不懂的事,從卦象顯示亂世將至開始,我就一直在推算,后來卦象又提示我會從中有所得,再加上后來斷斷續續的模糊提示,我推算出來的結果就是剛才說的,大概是亂世無可避免,四國雖然實力有所高下,但總體來說也沒天差地別,一旦開戰,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分個勝負的,開戰傷的是誰?是百姓,在這樣的時候沾血腥也能變成功德,如果我能助莫干部落復國,再創盛世,那麼……”

  那麼,如此大的功德,老天爺該如何賞她?卦象上顯示的有所得究竟是讓她得到什麼?她所求不多,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只想去神界而已,既然他不來,那她便去找吧。

  就算一個長生,一個短壽,在她還有一張年輕面皮的時候,她還是願意和他共度的。

  原來是這樣嗎?那母親這一次的反常倒是可以理解了,北方暗忖,這個界面發生過的戰爭不知凡幾,以前無知時他都能感覺到母親的難過,可是這次,他卻感覺到了母親的雀躍,這一串聯起來,他不免就想得更多。

  說不定,左左這次真的能如願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那我助你就算是犯殺孽又如何?你都能得功德,我又差得了?”

  “不,這不一樣。”左左搖頭,“你要是沾惹過多的殺氣,對你的修為是有損的,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就是知道。”

  后面這句話包含的意思讓北方不好再追問下去,如何追問?問她是不是知道了他不是人?問他如何知道沾了殺氣對他修為有損?身為瑞獸,他確實是不能沾染殺氣的,那對他的修為何止是有損,那簡直是要命。

  “北方,我答應你,以后不管去哪里一定會帶上你和小溪,要是沒有你們在身邊,我也沒底氣。”

  北方笑,“這話我可記住了,以后要敢不帶我,我就帶上小龍一起一哭二鬧三上吊。”

  “你能更沒出息點嗎?那是女人的拿手戲。”

  “你也拿手?”

  “我?”左左仰頭看向帳底,“活了兩輩子也學不會這拿手戲,大概這方面我不是女人。”

  “幸好你不是,不然我早躲遠了。”北方起身,“早點休息吧,還有,要是和鸞給你留了什麼好東西,趕緊把你那傷口處理好,天天這麼熬著,不痛嗎?”

  痛,哪能不痛,可是,要是她的傷一夜之間就全好了,別人不懷疑?

  可是她都痛了一路了,也夠了吧?了不起接下來裝一裝……

  左左很快就說服了自己,解開纏著的布巾,從空間里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藥涂了上去,可見她其實早就有所準備了,只是需要一個來勸說她的人,北方很適時的做了那樣一個人。

  第二天,左左渾身輕松的起身,衣服沒穿就穿著鞋子原地跳了兩下,不痛了!神靈留下的藥就是不一樣。

  “小姐?傷不疼了?”褚玲端著水進來,看她這樣詫異的問。

  “恩,好了。”

  “那就好,今天再趕上一天路明天就到了。”

  “……”她是不是應該今天晚上再涂比較好?這傷才剛好,再在馬上摩擦上一天不是又得壞?應該……已經適應了吧。

  “小姐?”

  “啊?!沒事,我去穿衣服。”

  信陵城不愧為都城,一進城,左左就明顯感受到了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不管是商鋪,還是過往的路人,比起這一路經過的幾個主城都要顯得富足,繁華程度也要高了好幾個層次。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連叫賣聲都要顯得中氣十足。

  信陵城比之孟甘城要更冷,街道上穿頭披風斗篷的不少,左左一行人融入其中也不顯得怪異,左左心中有一種天都助她的感覺,穿上斗篷,誰知道他們是誰,到時候救了人也給他們披上一件,看蒼遠國的人怎麼找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3
發表於 2016-1-22 18:49: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二章 秦家

  院子里,一個老人腰背挺得筆直,也不管雪花落在頭上臉上的冰冷,只是癡癡的抬頭看著不遠處那棵銀裝素裹不算高大的樹,這是召兒幼時也不知道從哪里看來的故事,非纏著他種一顆樹,還說什麼她是樹中的精靈,只要這棵樹在,以后不管她去到哪里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唔,好像是和她兩個哥哥一起笑話她吧,誰知會一語成讖,她真的就去了別的地方,他夠不著,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局面。

  召兒啊,這棵樹還在這里,為什麼你還沒有找到回家的路呢?不用擔心爹會害怕你,爹等著你回來看我。

  兩個男人急匆匆的跑來,看到雪中的父親眼中又是無奈又是焦急,可藏得更深的,是難過,這棵樹有著他們一家人的快樂記憶,也見證了他們的成長,他們的隱忍,以及現在的分離。

  把手里的披風抖開披到老父身上,秦瑞至壓下心底的酸澀輕聲道:“爹,天冷,孩兒扶您回屋。”

  老人搖了搖手,頭還是微微仰著,“至兒,你說你妹妹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出事至今都不回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

  “爹,小妹孝順,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是啊,孝順,所以到死都想著把我們摘干凈,可是啊……”

  想到現如今秦家的處境,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家二兒子秦瑞揚臉色更難看了,脾氣壓都壓不住,低聲道,“爹。新皇不會放過我們的,兒子聯系了幾個人,不管您願不願意我都要把您送走,您生氣也沒用。”

  老人卻是笑了笑,他雖是讀書人,一輩子都在和書本打交道。卻並沒有被書本里面的思想禁錮住。相反,他看得比一般人都還要通透,現在天下亂象將起,印澤良不論是胸襟還是氣度都不行。而且以這樣的方式謀國,不見得就瞞得住所有人,只需要有一個契機。這蒼遠國數百年的基業就要毀于一旦了。

  毀了吧,有什麼不好,現在秦家風雨飄搖。眼看著就保不住了,女兒和外孫已經先行了一步,他們一家地底下去相聚去,至于蒼遠國以后會如何……與他還有何干?他從來就不是愚忠的人。

  “月兒的事確定了嗎?”

  秦瑞揚心口一緊,和兄長對望一眼,皆感到吃驚,月兒的事不是被他們兩兄弟瞞住了嗎?爹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沒有回頭。老人卻仿佛看到了兩人的表情,不由得回過頭來。滿臉的從容,一點也沒有因為命在旦夕而有的緊迫,“我雖然是個老頭子了,可我真要知道點什麼事,你們哪里瞞得過我,說說吧,月兒的事……確定了嗎?”

  眼看著風雨就更大了,秦瑞至扶著老父,半強迫的拉著回了屋,“爹,我們進去里邊說。”

  婢女早就備好了姜湯熱水,服侍著父子三人除去風雪,去了寒意,管家才帶著人退了出去,從頭至尾沒有一點喧嘩雜音,可見這秦府極有規矩。

  斟酌著語言,秦瑞至道:“兒子收到的消息確實是月兒已經遭了毒手,而且是在孟甘城,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跑去了哪里,我想著……至少要幫月兒收了屍,私底下派了信得過的幾人去了一趟孟甘城,爹,他們沒有找到月兒的屍體,但是他們也得到可靠消息,月兒確實是遭毒手了,兒子也擔心……所以想等查明白了再告訴您,免得您白高興一場。”

  老人淡淡的聽著,只有在聽到月兒可能沒死時眼中才有了波動,十指交叉的手也緊了緊,細微的動作讓熟知父親的兩兄弟知道,老人心里現在是多麼的激動,那個在秦府養了近十年的孩子可能還活著,光是這麼想著,他們這兩個做舅舅的都難掩高興,更何況是極看重月兒的老父親。

  “你們兩兄弟是不是有了打算?”

  秦瑞揚咬著牙點頭,“弒君奪位,這樣的人兒子不屑,更不會效忠于他,再加上小妹的仇……爹,不是兒子不忠,兒子做不到就這麼等死,您也知道我在外面有些關系,只要謀劃得好,不保證一定就能逃得了,但是,兒子早做了打算,就算我們逃不了,您一定要離開,爹,您不要用大道理來壓我,那些我都懂,可是……印澤良不值得我去效忠。”

  “在你們眼里,你爹就是這樣愚昧的人?”老人笑得風淡云輕,微微搖了搖頭,“要是有辦法,你們兩兄弟帶著孩子走吧,我一個老頭子了,還能活幾天,又能逃到哪里去,這樣的天,死在路上倒不如死在家里來得舒服。”

  “爹……”兩兄弟大急,他們確實是比爹要年輕,但是他們兩兄弟加起來都沒有學到爹的七成,如果爹能離開,更甚者,去投奔了其他國家,誰又能肯定他們秦家的仇報不了?

  “不用多說了,爹的身體自己清楚,要是放在平時還有逃脫的可能,可你們看看現在的天氣,這場雪還不知道會要下幾天,你們覺得我能撐得住?你們要是離開了,也算是為秦家留下了火種,比我一個糟老頭子有用多了。”

  兩兄弟臉色更加難看了,蒼遠國冬天的時間很長,一場雪下個幾天更是司空見慣的事,平日里可以把這當成是美景,是一家人烤著火,喝著酒,說著家常話的好時候,可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卻是致命的,不要說父親,就是他們都沒有把握在這樣的天氣里能逃脫。

  “老太爺,下人在門口撿到一封信,奇怪的是沒有署名,老奴自作主張給您送來了。”管家敲門進來,雙手把信奉上,不敢在這沉悶的屋子里耽擱,快速的退了出去。

  老人奇怪的看著這沒有署名,只是一個光光的信封的信,這個敏感的時候,誰那麼大膽子還敢和秦家扯上關系?

  “爹,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人邊思量邊抽出了里面薄薄的一張紙,一打開,便再也保持不住云淡風輕了,猛的站起來,把上面幾個字反反復復的看,這字跡他太熟悉了,當年還是他給那孩子啟的蒙,他的字也是他一筆一劃的教出來的,雖然筆風有了點變化,但是這個變化好,實在是好,人經一事總該長一智,那個無所求的孩子總算是透出點銳利來了。

  “爹……”

  老人把信遞給圍過來的兩兄弟,兩人疑惑的接了,字倒是不多,就寫著‘安好,待見,撤’四個字,可是這筆跡……這筆跡……

  “爹,這是……這是……”

  老人縱身大笑,壓在秦家頭上好一段時間的陰霾好像一瞬間退得干干凈凈,守在門外的老管家抹了抹眼角,雖然不知道老爺為什麼這麼高興,但只要是笑著就好,笑,就是有好事,秦家已經許久沒有過好事了。

  “月兒這話中的意思是……要帶著我們一起離開?”

  老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像是想把這段時間被壓制的惡氣都給吐出來,聲音壓得低低的,“至兒,揚兒,去叫你們的媳婦收拾好細軟,東西不能太多,把最重要的東西帶上就行,準備好最方便出行的衣服,一定要做得隱蔽,不能讓府里的探子發現。”

  “爹,不是我不信任月兒,可是,他真能把我們都帶走?”

  老人笑,“月兒確實一直以來都沒有遠大的抱負,他就想做個富貴閑人,印澤良不該逼他至此,月兒本就有極好的天賦,生性也不是魯莽之人,這段時間應該是有了不小的成長,他既然敢出現在信陵城,肯定就做好了準備,這一次,相信他,我秦榆翁教出來的孩子本就該有點本事。”

  兩兄弟對望一眼,連笑意都是苦澀的,都到了這時候,他們不賭這一把行嗎?信自己人總比信外人要更好。

  “去吧,讓老慶進來。”

  “是。”

  老管家站在秦榆翁面前時眼角都還是濕的,秦榆翁看著這個跟隨了他幾十年的老管家,心中有不舍,幾十年的相處,老慶早就和家人沒有區別了,可是這次,他不能帶他走。

  “老慶,我當年送你的那個莊園你還記得嗎?”

  老管家詫異的點頭,“記得,要是府里需要銀錢,我馬上去把它賣了去。”

  “府里還沒到那程度,是你的就永遠都是你的。”秦榆翁站起來,輕輕拍了拍這個還年長他幾歲的管家,“再說我們現在有銀錢也沒用,老慶,月兒還活著,並且,他回來接我們了。”

  老管家激動的眼角又濕了,那個溫潤好脾氣的七皇子還活著?這可真是好消息,大好消息,怪不得剛才老爺這麼高興,“好好好,老奴這就去收拾東西,這就去。”

  秦榆翁按住他,“我們是要離開,但是阿慶,我不能帶上你,你先別急,聽我說完,這天氣你也看到了,以我的經驗,這雪至少還能下兩天,我身子骨還算硬朗都沒把握能撐過去,你要是跟著我,老慶,不是我小看你,你這幾兩骨頭還沒我能經事,那個莊園沒人知道是你的,也不在城內,只要你盡量少露面,一定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總比跟著我們逃亡要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4
發表於 2016-1-22 18:49: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親人

  說到底,秦榆翁心底也不是那麼有把握的,他不知道月兒是不是找了什麼外援,又或者是先皇給他留了什麼保命之本,但是逃亡總不是那麼愉快的事,再說,阿慶會抗不住。

  老管家嘴動張張合合了幾次,可最終他卻是同意了,他的身體自己清楚,老爺說得沒錯,這樣的天氣他熬不住,真要是病了,以秦家人的心性也必定做不到不管他死活,到時候勢必會拖累了老爺公子,還不如,還不如留下來,真要是秦家沒有逃脫,他還能去給他們安葬了,再上路去陪著他們。

  “好,我聽您的,我就去那個莊園,您要是……要是在別的地方安置好了,一定要給我來個信,只要我身體允許,我一定會來找您的,老爺,這個要求你不能拒絕,我也姓秦的,您別忘了,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姓秦了。”

  秦榆翁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說服了他,論起固執來,阿慶和他有得一比,可轉念一想,他也就明白阿慶為什麼會同意了。

  眼中酸澀,秦榆翁輕輕拍了拍那不甚寬厚的肩膀,“現在你就找個理由離開吧,多帶上點錢財,我們是帶不走的,別便宜了外人,一路上多留點心,要是有人起了疑心跟著你,你就先別去那個地方,隨便找個由頭去辦點事。”

  “是,是。”

  一個叮囑一個點頭,主仆超過四十年的兩個老人心里都有不舍,可為了各自的目的,他們都清楚這一次必須分開。

  晚上,秦榆翁揮退了所有人。就連兩個兒子都讓他們先行呆在自己的屋內,他不叫喚不許出來,秦府有新皇的內線,這是他們早就清楚的事。

  微瞌著眼,秦榆翁靜靜的等著。月兒既然說‘待見’今晚就一定會來。

  門被推開的那一剎,秦榆翁也張開了眼睛,看著死而復生的外孫。饒是以他修身養性多年也難以抑制心里的激動,又閉了閉眼平復心情,再張開眼時。秦榆翁便又是那個不動如山的秦府老太爺。

  裴畫卻沒修練到那個程度。緊走幾步跪到外公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后才抬頭,看向明明只有幾個月不見,頭發卻花白了的至親。

  “外公……”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活著就好。活著……就比什麼都強。”秦榆翁拍了拍外孫的肩,又拍了拍,才扶著他站起來。手掌下溫熱的體溫讓他安心,他的外孫。確實還活著。

  “外公,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裴畫壓了壓激動的心情道。

  恐怕不止是救命恩人這麼簡單吧,秦榆翁微微點頭,能讓自家這看似平和,實則心高氣傲的外孫服氣的人他也想見見。

  裴畫走到門邊輕聲道:“小姐,請進來。”

  秦榆翁眼角跳了跳,小姐?請?月兒這態度……不一般。

  一襲全黑斗篷的左左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大一小,其他人一部份在外面接應,另一部分在做離開前的準備。

  解開斗篷露出臉蛋,秦榆翁眼睛微微瞪大,難得的失態,他猜到了是個女人,可沒想到會是個這麼年輕的女人,這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膽子?!

  左左淺淺的笑了笑,“秦老爺子好。”

  秦榆翁看向自家外孫,裴畫微微低頭介紹道:“外公,這是左左拉,是左小姐幾次三番的救了我。”

  “應該是左左小姐而不是左小姐吧,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秦榆翁借機教訓了一下外孫,人也站了起來,“左左小姐說是不是?”

  這個人精似的老人恐怕是以為她編了什麼理由騙了裴畫,這個地界復姓極少,但凡是復姓就必定出身不凡,且傳承極久,不過,這位老人想得太復雜了。

  擺弄了下手套,左左說得直白,“老爺子想多了,想要知道什麼以后有的是機會,我有沒有騙您的后輩他心里也清楚,而且,我沒有姓,我的名字就是叫左左拉,我的家人並不姓左左,這是我們族傳承多年的規矩,以后有機會也會告訴您,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看不出來是這麼爽快的人,秦榆翁分得清輕重緩急,也不揪著這事不放,就如左左拉所說,以后自會知曉的,前提是,他們能順利離開。

  “好,收到月兒的信我們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

  “那好,明早丑時末我們就走,不過在這之前,有點事需要秦老爺子的配合。”

  “請說。”

  裴畫此時才記起大家都還站著,趕緊讓著幾人坐下,親自去給每人倒了茶水,自己才敬陪末座,讓一直看著的老爺子心里打了個突,又有點欣喜,這樣的月兒,以前從未見過。

  喝了口熱茶,連心里都暖起來后,左左舀出一個盒子放到手邊茶幾上,“這場雪只怕短時間內停不了,就算停了,化雪的時候也只會更冷,要放在平時等一等也無所謂,可是我讓人查了下,印澤良最遲不過三天就會對秦府動手,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了,所以在知道您的年歲后,我準備了這個藥,這藥會讓您心率變緩,就像睡著了一樣,路途的辛苦您也能避免一些,這樣我才有把握安全把您帶到孟甘城。”

  一直都是您,秦老爺子奇怪的感覺到這並不是她拉攏的手段,而是一種尊敬,不是下位者對上位者,也不是假裝親近,倒像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可是,月兒有這樣的心態正常,這小姑娘怎麼也會有這樣的心態?

  秦榆翁哪里知道,左左到這個世界后接觸的人其實一直不多,部落里老人當然有,可是除了鄧家兩老她見過一兩面,其他人根本就不見,她心里對鄧家早存了偏見,更不用說親近,可是眼前這個滿身書卷氣的老人家卻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不同之處大概在于自家爺爺是一身藥香,而秦老爺子是一身的墨香,可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無比親切。

  再者說,她雖然不算是個多好的人,在家時也淘氣叛逆,但是尊老愛幼卻是記住了的,林林總總的原因加起來,左左免不得就對秦榆翁親近了幾分。

  現在屋內沒有婢女丫環,裴畫起身把盒子舀起來放到外公手上,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對左左拉的信任,秦榆翁打開看了看,一粒看相很一般的藥放在其中,仔細看去這藥的形狀好像還有些個不規則,簡單說就是明明是圓的,卻不夠圓,還有些微的突起。

  “左左拉小姐是大夫?”

  “可以這麼說。”

  女大夫可不多見,秦榆翁繼續問,“我們去的地方是孟甘城?”

  “是。”

  “不知道我們到了孟甘城,左左拉小姐準備怎麼安排我們。”

  “我只管把你們帶到孟甘城,至于你們要怎麼適應那里,這是裴畫的事。”

  “裴畫?”

  左左拉抬了抬下巴,“您的外孫現在用的名字。”

  裴畫插話道:“外公,您相信我,我現在只有您這一家親人了,寶貝都來不及,絕對不會害您的。”

  秦榆翁失笑搖頭,“你在我跟前養了差不多十年,要是連你都不信我老頭子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問這些,只是因為我心里沒底,年輕的時候倒是去過幾個地方,可這幾十年,我是連信陵城都沒出過了,突然要離開這里,心里著慌,呵呵,人到底是老了啊,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裴畫別開頭,不讓難過蔓延,也許別的人家出一個得寵的妃子雞犬升天,可對秦家來說,自打母妃進宮那天開始便是受委屈的開始,放棄權勢滔天的官位,都只舀一個看著風光,實則沒有實權的官位,外公更是以生病為由賦閑在家,為的,也不過是不想讓君王猜忌,想讓母妃的幸福能更持久一些。

  母妃是幸福了,受君王寵愛二十年,可是到頭來秦家卻勢弱,要是秦家沒有避讓,印澤良哪會這麼容易就能決定秦家的生死?要是外公真有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未嘗做不到。

  秦榆翁是誰,哪會看不出裴畫的難過,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換個地方生活也好,這一輩子就拘在這城里了,沒想到臨老了還能去別的地方看看,行了,月兒,你去叫你大舅和小舅做準備,時間到了我們就走。”

  裴畫應了,看向左左拉的眼神帶著點微不可見的哀求,左左拉嘆了口氣,微微點了下頭,對一個老人家,和自己沒有利益糾葛,又不是十惡不赦,還是她想打主意的,她自然不會給人難看,裴畫這不是把把柄送到她手里來嗎?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而從進門開始就把自己透明化了的一大一小中小的那個這時候卻說話了,“姐姐,我可以帶他離開的,保證不被別人看到。”

  拍拍他的頭,示意他老實一點,話里帶著警告,“沒我的允許,你都給我乖乖的,記住了?”

  “哦。”龍溪只能不情不願的應了,他也是想幫姐姐的忙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5
發表於 2016-1-22 18:50: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獨

  秦榆翁看著兩人的互動笑了,只要不說那些沉重的話題,這小姑娘其實還是個孩子,哪怕是她裝得很兇也改變不了其中的本質。

  “你這小身板能帶我離開?”

  秦老爺子這話絕對是單純的詢問,並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可聽在龍溪耳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跳起來就要反駁回去,左左適時的咳嗽了一聲,把小孩的脾氣壓了回去,接過話題道:“這是我弟弟,叫龍溪,小孩子脾性,您別見怪。”

  “呵呵,不怪,是我沒有說清楚,龍溪是吧,你還這麼小,我雖然老了,可重量還在,你怎麼帶我離開?”

  龍溪悄悄的看了姐姐一眼,沒有得到任何提示后才撓了撓頭道:“我說可以就可以啊,可是姐姐不許。”

  “別拿話激我,不許就是不許,我可不想人沒救回去,又把你搭上。”左左揪揪他耳朵,哼哼了兩聲道。

  “好嘛,不許就不許,我最聽姐姐的了。”姐姐關心他重于其他人,獲得這個信息的龍溪哪還計較那些,趕緊撒嬌求原諒,姐姐果然還是最疼他的。

  龍溪這樣左左哪還會生他的氣,干脆把他抱在懷里,向對面看著兩人互動的老人道:“您不用擔心,我一定能帶你們離開,到了孟甘城也不會委屈了你們,裴畫……裴畫的事您問他吧,我說的您可能還不信。”

  “不論如何,我都感謝你走這一遭。”

  “我不虧,我做了多少裴畫就欠我多少,他欠我的還不完時,總有人會替他還,您說是不是?”

  好一個直白的人,秦老爺子大笑,“老頭子我活到這把歲數,還頭一次見到你這種性子的人。好啊,真好,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簡單的,欠債還錢。欠的是恩情時就要有還一輩子的打算,只要我還當月兒是親人,他還不完我當然得替他還,哈哈哈,小姑娘,你說得對極了。”

  左左也挑眉,這老爺子的反應和她想的不一樣。或者,他並不是那麼固執古板的人?要真是如此,她這一著棋可走得太對了!

  等待的時間最難熬,左左干脆在一邊入定修練去了,有北方在這里,她不用擔心會被打擾,老爺子看她一眼,心下不由得再次琢磨他們的來路。他不是月兒不關心天下事,這天底下的各處勢力他都有過研究,原本是想著有朝一日這把老骨頭還能為蒼遠國盡一分心力。現在看來,這倒是為別人準備著了。

  可他無法把這小姑娘和任何一個勢力對上號,也該是月兒命不該絕,遇上了貴人,要不然不說來救整個秦家,他自身都難保,這小姑娘毫無疑異的在打月兒或者說他秦家的主意,可是一旦落在別人手里,他們絕對不會有這小姑娘的柔和。

  罷了罷了,如果真的保住了秦家。要是他這把老骨頭能助得月兒有一番成就又有何不可,要是月兒天份不夠,注定只能一世平凡,那他就替月兒去償還所欠下的,替他爭得一個自由身吧。

  蒼遠國——印澤良,你會付出代價的。

  夜深人靜。正是好眠時,秦府上下漆黑一片,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家人在這時候會冒險離開,就算是新皇的探子這會也睡得正香。

  左左睜開眼睛,看著滅了燈的房間里多出來的大大小小,“都準備好了?”

  秦瑞至和秦瑞揚兄弟都對這個來救他們的人心里有著疑惑,女人里有厲害的他們相信,可是……要把他們這一家大大小小九口人帶走是這幾個人能做到的嗎?

  秦老爺子輕飄飄的看了兩個兒子一眼,理解他們的懷疑,這時候卻也不能解釋,更何況他又何嘗沒有疑惑,只是相信月兒罷了。

  秦瑞至看了老父一眼,回話道:“都準備好了,府里的下人都是簽的死契,我把他們的賣身契放在正屋顯眼的地方了,不管是忠心的還是別有居心的,我們的主仆緣分都到此為止。”

  左左微微點頭,別人府里的事她並不關心,低頭對龍溪道:“小溪,你去通知外面的人進來,盡量小心,不要大意。”

  “好。”龍溪一陣風一般消失了蹤影,他這一手倒是讓秦家人對這一行人多了點信心。

  很快,十余個披著斗篷的人魚貫而入,解開斗篷對左左行禮,“小姐。”

  “給他們披上。”指了指激動的秦家人,他們雖然已經盡可能的又保暖又方便行動了,可騎馬疾馳的話,還是不夠。

  “是。”

  斗篷是一路帶過來的,莫干部落的人在這方面很有優勢,從那些姑娘大嬸手里做出來的斗篷有著外人無可比擬的保暖,而且份量也要輕上不少。

  秦家人一邊互相幫著披上系好,邊打量剛進來的一行人,很明顯,小姑娘才是主事之人,可這些人的實力……他們雖然本身武力很低,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有著犀利的眼光,這些人都是高手。

  左左自己也披上斗篷,邊道:“我不知道還有兩個這麼小的孩子,沒有做好準備,不管是誰帶著都要用斗篷護好,不要讓他們見風,老爺子,我們先離開秦府。”

  秦榆翁一直都是安靜的,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感傷,聽得左左這麼說便起身,環視這生活了幾十年,每個角落他都熟悉至極的屋子,以后,大概回不來了吧。

  “老爺子,什麼事都沒有絕對,說不定哪一天您就光明正大的回來了呢?現在就感傷您還早了點,只要留得命在,以后會如何誰又說得準。”

  “哈哈,確實如此,枉我活到這把歲數還沒你個小姑娘看得透,你說得對,我們總會有回來的一天,而且,老頭子我要光明正大的回來。”

  “本就是如此,海棠,褚玲,你們帶上兩位夫人,再去兩人接下孩子,其他人一人帶一個,帶老爺子的小心點。”

  “是。”

  兩位夫人聽到這個才放了心,蒼遠國對女人的要求是很高的,就算是在逃命的時候,她們潛意識里也會想到名節問題,看著懷里還在酣睡的孩子,無奈的交給近前的人。

  “走吧。”

  眾人早在入城那一刻開始就解開了力量束縛,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這會就算帶著人都是個個身輕如燕,離開得悄無聲息。

  左左把功力提到最高,這幾年的修練也不是白辛苦的,比之五年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路是早前就探好的,避開了巡邏的士兵,一行人來到了離城門很近的一處屋舍,這是幾經比較后買下來的房子,馬匹物品都放在這里,明天一早也從這里離開。

  倒不是左左不想現在走,這里不是她所知的武術世界,而是以各元素之力為修習方向,信陵城是蒼遠國的都城,防護比之一般的城市還要強,城門上每晚都有擁有元素之力的高手輪值,她沒有把握翻墻時一點也不驚擾到他們。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以最正常的方法離開——走城門。

  “城門還有大半個時辰就開了,我們要再做一下準備,兩位夫人請跟我來,褚玲海棠也來。”

  “是。”

  裴畫早先就說過他有特殊的出城的令牌,以前一直沒用過,也沒人知道他有這令牌,應該是安全的,但女人是其中的大破綻,她要做的,就是堵上這個破綻。

  “冒犯了,兩位夫人,你們的裝扮需要改一下。”

  兩個女人雖然緊張,卻都是毫不猶豫的點頭,有著等閑女人所沒有的果決。

  海棠和褚玲識趕緊上前,解開她們的頭巾,再把那些釵子拔掉,散開頭發束成一個男人的髻,再綁上方巾,兩個清清秀秀的看起來稍有點女氣的男人就出現了。

  又多又長的頭發確實讓左左頭疼不已,尤其是這種時候,這頭發要是束成男人的發髻得是多大的一團,誰看著都別扭吧!

  “可不可以只把上面束成發髻,下面就散著?”

  海棠輕笑,“您別擔心,我能弄好。”

  聽得她這麼說,左左就真放心了,海棠向來不妄言,她說能弄好就肯定能弄好,閑下來,眼睛不可避免的就落在了銅鏡里的人臉上,到這里五年多了,可在她眼里,這張臉和她初來時並沒有多大改變,變的是氣質。

  十五的她臉上還帶著稚氣,那時候她初來,心性也還不穩,要不是……他離開,她可能還不會那麼快融入這個界面,一心只想變強。

  現在這張臉稚氣沒了,可依然顯得面嫩,明明還在青春的年紀,氣質卻是內斂的,不笑的時候有著顯而易見的疏離淡漠,下意識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唔,這個樣子的她倒是順眼不少,至少看起來不再那麼難以接近。

  活了兩輩子,她自認一直也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只是大概因為學醫,不管是對人還是對感情都有著潔癖,她又是個敏感的人,所以朋友向來就少,她無意與人結交,她的態度也決定了別人不會輕易攀上來,她真擔心再這麼下去她要越來越獨了,可她偏偏還挺享受這種獨,這是病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6
發表於 2016-1-22 18:50: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逃離

  “您看這樣可以嗎?”海棠的話扯回了左左的思緒,把眼光從臉往上移了移,也不知道海棠是怎麼弄的,頭發還是全束起來了,卻一點也不顯得多。

  伸手摸了摸,左左了然,“全藏里面了?”

  “是,反正會穿著斗篷,沒人會一直注意。”

  “行,就這樣了,你們趕緊給自己收拾一下,時間不多了。”起身讓出位子,左左這才發現兩位秦夫人還一直在旁邊站著,不好意思的扯出個笑臉,“抱歉,我走神了,你們去休息一下,一旦出了城,我們就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了,而且,蒼遠國這邊肯定會派兵來追,到時候只怕你們會要吃些苦頭。”

  秦大夫人溫婉的笑笑,“能活著離開信陵就是我們的幸運了,受點苦不算什麼,我們也並不是世家小姐出身,能熬得住的。”

  左左先是一愣,旋即了然,這秦家為了裴畫的母親倒真是犧牲了不少,而且,難得的通透,要不是以非正常的方式換了個皇帝,秦家必定是還能恩寵有加很長一段時間的,就算先皇去世,秦家也能安安穩穩的,只是到底世事難測。

  “我們好了,小姐。”

  左左看向兩人,褚玲長相艷麗,這麼一收拾反倒更顯得妖媚,要真是一個男人長了副這樣的相貌,只怕也要不得安寧,海棠長相清麗,性子又溫婉,現在看起來很有點多情公子的樣子,都很出色。

  “走吧,出城的時候肯定要解開斗篷看臉,褚玲你躲著點。”

  “……是。”

  正想出去。左左忽然想起來一事,她知道兩位夫人會騎馬,可是縱馬疾馳的經驗一定不多,她自己親身感受了那種滋味,更主要的是如果受傷。速度必定會要慢下來,不知道現在做準備來不來得及。

  “海棠,能找到用得上的干凈軟布嗎?要做內襯的那種布料的。”

  “能。買下這屋子后屋主留下了些東西沒帶走,應該有您要的。”邊說海棠邊在箱子里翻找起來,很快就找出來一大捆。“您要做什麼用?”

  左左示意她給兩位夫人。“把大腿用這個布綁上幾圈,最好是在內側塞上一點,騎馬會舒服些。”

  褚玲和海棠了然,趕緊上前幫忙,兩位夫人也放開了,在兩人的幫助下解開褲頭很快就弄好,雖然有些不自在,有用就好。對于自己的騎術,兩人都沒多大信心。

  “好了,出去吧。”

  五個人一走出去。不說幾個大男人,就連龍溪都看得眼也不眨。當然,他看的是姐姐。

  “怎麼,不合適?”左左摸摸頭發,其實她也有點不適應。

  “不,沒有,很合適。”秦瑞至趕緊搖頭,他只是沒想到自家夫人扮男裝能這麼好看,更沒有想到不止左左拉小姐會那麼雌雄難辯,連她的兩個侍女都讓人移不開眼。

  “咳,時辰快到了,出發吧。”裴畫收回視線,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提醒道,環兒眼神暗了暗,心中復雜難明,她一直都謹記自己的身份,在接到秦家人后她更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可是……動了的心該怎麼辦?

  這次回來她偷偷回去看了爹娘,可為了公子的安全,她沒有露面,只是留下了公子給她的金銀,以后……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爹娘的機會,悔嗎?不,值嗎?她覺得值,就算無名無份,她也甘願。

  一一掃過眾人,左左總覺得漏了點什麼,最后,把視線落在老爺子身上,她知道漏了什麼了。

  “老爺子,信陵認識您的人一定不少,想要順利出城,您的外表需要改變一下。”

  秦榆翁愣了愣,不是直接吃下藥丸就好了?“怎麼改?”

  指了指他下巴上的胡子,“您的胡子全刮了吧,還有,眉毛也需要染黑一下。”

  要刮胡子?秦瑞至兩兄弟都望向父親,他老人家對這胡子向來寶貝得很,這要刮了……

  “行,至兒,你來幫我刮了。”

  “啊?!好。”沒想到父親會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秦瑞至愣了愣才去翻包裹,最后還是夫人找出來的小刀。

  眉毛染黑有許多種方法,放在平時,左左隨便就能解決掉,可現在時間不夠了,他們必須得在第一時間出城,等得天亮,秦家人在應該起床的時間都沒有起床,必定會引起注意,等得探子把事情報上去,他們再想跑就難了,他們必須在爭取的這點時間內盡量拉開和追兵之間的距離。

  “褚玲,把你那個包裹拿來。”

  褚玲也想到了,趕緊把包裹打開,里面不止有藥丸,還有可能用得上的比較難找的藥草,這都是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從里面拿出一株紫色的藥草,它有個好聽的名字——紫星草,能起作用的就是它根莖里的汁,雖然是紫色的,現在也只能將就了。

  看那頭胡子刮掉了,左左把擠出來的藥汁遞給裴畫,“擦在眉毛上,量要少一點,盡量不要擦在眉毛下面的皮肉上,顏色太深了反而會引人注意。”

  裴畫看著手里的紫色藥汁,紫色的,可以嗎?

  “只上一點點色,有用的,快點,沒時間了。”

  確實快沒時間了,天邊已經有了亮色,隱隱的,裴畫聽到了城門口的動靜,疾步走到老爺子面前,小心的蘸了一點點紫色藥汁擦在白黑相間的眉毛上,白色果然被遮住了,近看的話能看出眉毛上帶了紫色,裴畫退后兩步看,果然看不出異常。

  把另一邊的眉毛也上了色,再幫外公把斗篷系好,遮掉了花白的頭發,再一看裴畫就笑了,“外公,您年輕了,要不是我親眼看著您變成這樣,在外面碰上我一定認不出來是您。”

  秦老爺子懷疑的看他幾眼,真有那麼神奇?

  秦瑞揚也笑,在這緊張的時候居然也有了一絲輕松,“還真是,父親,您看著就比大哥大一點點了。”

  老爺子不理他們,轉頭問左左,“我這個樣子別人就認不出來了?”

  “您要相信裴畫的話,他沒有說謊,放心,這個樣子我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城了。”

  看大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左左對抱孩子的幾人道:“你們要盡量小心。”

  “是,小姐放心。”

  深吸一口氣,左左道:“走。”

  一溜的高頭大馬,一樣的黑色斗篷,一樣的傲氣十足,這樣一行人出現在城門口,還沒睡醒直打哈欠的隊長張著嘴巴愣在那里,脫去華服,氣質大變的裴畫,蒼遠國的七皇子此時根本無人識得出,拍馬上前掏出一物在他面前晃了晃,“出城辦事,速開中門。”

  “是,是,是。”小隊長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令牌,根本不敢細看,就趕緊讓手下的兵去開中門,但是規矩所在,他小心翼翼的道:“可不可以讓您身后的眾位把斗篷稍微解開,我得認認臉,這是規矩所在,請您體諒。”

  就算自己以后可能不再是蒼遠國的人,可他的血脈里有著皇家的血無法改變,本國的士兵能如此盡職,裴畫不可避免的柔了神情,“自不會壞了規矩。”

  馬上的眾人紛紛解開了斗篷帽子露出臉來,不得不說這一行人都是長得極出色的,不說扮了男裝的幾個女人,就說十多個男人也不遜色,只是大家的臉色都故意擺得硬硬的,這樣不止讓人不敢輕辱,也是不願讓人多看,免得露了破綻,要知道,還有四個孩子藏在他們的斗篷之內。

  小隊長一邊琢磨這究竟是哪方勢力一邊彎下腰退開去,讓出道讓一眾人出城,要是可以,他真想把那令牌奪過來好好看看,可是……他不敢,信陵城各方勢力,他這種小人物哪方都不敢惹。

  揮著馬鞭跑遠,把城門遠遠的甩在身后了,左左才喝止馬匹,擦掉手心的汗,按了按還在狂跳的心臟,太刺激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秦家人尤其緊張,大冷的天還冷汗直冒,這一停下來身子都發軟。

  “我們不能停留,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過這一路上我們不能走來時的路了,從鏡無國繞道,海棠,你帶路。”

  “是。”出來之前就決定好了撤退的路線,知道左左拉巫方向感不怎麼好,她也早就把這條路線研究透了,所以海棠答應得很有底氣。

  左左對老爺子點了點頭道:“老爺子,把藥吃了。”

  秦榆翁毫不猶豫的就打開盒子把藥吃了,讓他兩個兒子連阻止都來不及。

  “爹……”

  “嚷什麼,左左拉小姐要是有什麼企圖,不來救我們就行了,用得著給我吃毒藥還費這麼多心?至兒,揚兒,這一路上,你們只管聽從就是,不要發表意見,記住了?”

  兩兄弟對望一眼,咬牙點頭,老父既然這麼說肯定就是有了想法,他們相信老父的眼光。

  左左滿意的點頭,示意一人上前扶住失去知覺的老爺子,“盡量減小顛簸,好好護著。”

  “是。”

  “走。”

  裴畫回頭再看了一眼信陵城,揮鞭跟上,再也沒有回頭,他會回來的,就如左左拉巫說的那樣,光明正大的回來,皇兄,新皇,到時候你會是個怎樣的表情呢?但願……你守得住蒼遠國數百年的基業,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判國也好,不忠不孝也罷,只要能為父皇母妃報仇,我都願意背負,敢做弒父殺君的事,你就要有付出代價的准備。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7
發表於 2016-1-22 18:50: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 弩

  此時孟甘城,離莫府不遠的一處大房子里正熱鬧得很,地道還沒建好,褚青是在昨晚就帶著人潛過來等著了。

  “首領,您終于到了,五位長老,一路辛苦了。”

  原本年紀到了一定年歲的部落族人都自覺的在曉月森林里守著老窩,一旦在外邊形勢不對,至少還有個退路,五位長老里有三位都到了年紀,可為了部落,他們還是一咬牙跟了出來,一路顛簸,這會只覺得全身沒有哪一處不疼。

  龔長老擺了擺手,讓兒子攙著才站穩,緊了緊斗篷道:“老咯,再不到孟甘城我這老命都要交待了。”

  桑巴示意一行人趕緊各自進屋,早有人準備了姜湯候著了,看到大家進來趕緊一人一碗的送了去。

  桑巴眉毛一挑就喝了下去,擦了擦嘴對大家道:“這是左左拉規定的,說是姜湯散寒,這樣的天氣喝了好,以免感冒。”

  正屋雖大,也裝不下同來的數百人以及數個又大又沉的箱子,干脆把盛著姜湯的鍋拿到了外面,讓大家先喝了再去忙。

  桑巴環眼掃了一圈沒看到左左拉,不由得皺眉問道:“左左拉呢?在修練?”

  褚青苦笑,一開始是左左拉巫不許他向首領通風報信,后來是他不敢給首領送消息去,鴕鳥似的想著反正首領快到了,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可他這一頓刮還是少不了啊!

  “出了什麼事?”桑巴看他的表情不對,趕緊追問。

  深吸一口氣.褚青把左左拉巫到了孟甘城后所做的事全都說了一遍,聽到最后桑巴是又驕傲又著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們莫干部落沒人了?需要她親身冒險?要是她沒了,我們要再多的人才有什麼用?”

  屋子里有一瞬間的沉默,才聽到胡長老遲疑的問,“那些事真是左左拉巫拿的主意?”

  “是,褚青不敢亂說。”

  幾位長老對望一眼,他們早知道現在的左左拉不是以前那個連抬頭都不敢的孩子.可怎麼也沒想到會變得這麼強悍,難道說和神靈相處了那麼點時間就能夠把一個人改變至此?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現在的左左拉他們都喜聞樂見,復國成功與否,和巫女有太大的干系,巫女強,那希望就多一分。

  桑巴來回走了一陣,問道,“接應的人已經出發了?由誰領頭?”

  褚青猶豫了一陣.回道:“我兄長和夏信都去了,領頭的是……亞來哥。”

  “誰?”屋內的人異口同聲的問,是他們聽錯了吧。

  “是鄧亞來,他堅持要去。”已經回答過一次了,褚青再說起來就順溜了許多,亞來哥余威尤存,他要真有什麼決定,他除了聽從還能怎樣。

  “這他那身體經得起嗎?再說,他怎麼騎馬?”

  “細阮和路菲都跟著去了,亞來哥是和路菲共乘一騎。”

  這話里透露了太多東西.一時之間五位長老都是又悲又喜,那孩子,那孩子終于還是走出來了.那段時間左左拉為他做的他們都看在眼里,他們以為能讓他不再避著眾人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已經願意接受路菲了,這實在是,實在是他們想都沒想到過的好事。

  看著他長大,看著他意氣風發,再到后來的消沉,他們不是不傷心的.在他們心里.那個孩子一直都是最優秀的,是他們眼中最適合的首領人選.比桑巴要更適合,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桑巴是個守成的好首領,但要復國,他少了銳意,也少了一股不顧一切的勁。

  可這些,當年的鄧亞來身上都有。

  現在他又重新站起來了,首領不可能換人,但他要真能全心輔助桑巴,那對部落而言將是最好不過了,一人守一人攻,莫干國復興有望。

  桑巴眼神復雜,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心里清楚,要是不走出大山,他自認一定會做一個盡責的首領,可是現在走出來了,他心里底氣不足,在外面這個世界,光是盡責是不夠的。

  要是亞來哥以他的性子,只怕也不會再接這首領的位置吧,不過現在有左左拉,說不定……

  不過這些都不是眼前最重要的,“褚青,你知道他們去接應的路線嗎?”

  褚青一愣,“知道,左左拉巫離開前就想好了離開的路線,他們會走鏡無國,前去接應的人會在這個方向。”

  “那好,你再調集一百人,我們帶來的箱子看到了嗎?那是我們這幾個月的成果,效果絕佳,比弓更好用。”一說起弩,桑巴眼中全是興奮,也不知道左左拉是怎麼想出來那東西的,有了弩,他們無異于多了一種其他四國沒有的武器。

  “弩?”

  “對,弩。”

  褚青哪還忍得住,轉身就往院子里走去,族人正小心的把箱子往屋里抬,褚青跟著來到放箱子的房間,打開一個箱子,碼得整整齊齊的弩閃著黑黝黝的光澤,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銳利的感覺。

  “這是到目前為止我們做出來的最好的弩,射程為一百五十步,阮際說了,這個還可以更好,現在要是沒人看著他,是連飯都不記得吃了,天天都抱著琢磨怎麼樣才能射得更遠。”

  褚青愛不釋手的左看右看,要不是沒有合適的地方,他都恨不得現在就去驗證一翻才好,“首領,這弩比弓好在哪里?”

  “弩容易上手,就算從沒有訓練過的女人只要稍微適應就能上手,至于弓”桑巴笑,“一個優秀的弓手要訓練多久不用我多說吧,兩者真要比起來其實各有好處,弓制造起來容易材料也要求不高,而且我們試驗過,它的速度要比弩來得快,但是弩的優勢則要更吸引人,它的射程,貫穿力以及準確度都要強于弓,一旦遇上騎兵,弩的作用相當大,再者,弩是我們才制造出來的東西,四國對它完全沒有了解,在戰場上交鋒時足夠我們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阮際他們為了防止別人拆卸弩,還裝了個暗機關,要是拆的步驟不對,弩就會廢掉,唯一遺憾的就是制造這弩的材料要求太高,而且弩比弓要重了許多。”

  好厲害,褚青瞠目,阮叔真厲害,往深里想,他們部落等于是掌握了一種其他人沒有的武器...…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這些以后再和你細說,現在,你挑一百人帶上弩去接應左左拉,一定要安全的把他們接回來。”

  “是,我帶隊,首領,部落的事我就不再管了,這幾年可把我累壞了,我要休息休息。

  拍拍他的肩膀,桑巴點頭,“行,同意了。”

  褚青大喜,管著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不是他的長項,一開始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才讓性子變得稍微圓潤,與當大管家相比,他更願意當部落的打手,首領指哪打哪,現在終于能放下這個擔子了,他恨不得好好出去撒個歡才好。

  “我現在就去挑人,府里的事您要有什麼不了解的地方問言莫就行,他做得比我強多了。”

  言莫?那個沉默寡言的人如今也擔起事來了?桑巴若有所思的想著,他別的優點沒有,唯獨有一點可能比別人強,他會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不會埋沒了人才,往簡單了說就是心胸寬廣。

  桑巴卻不知道,這樣的人才是最適合為首領的,因為他並不會囡為別人比他強就打壓,也不會嫉妒,只要是真正對部落用心的人,他都願意給與重用,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著這一箱箱的弩,桑巴嘴角又翹了起來,把箱子蓋好,這才離開房間,他要處理的事很多,雖然很累,但有些事卻不能拖了,左左拉給他寫過幾封信,其他事沒提,說的都是同一件事依依蘭不適合為下任巫女。

  莫干部落發展至今不是沒有過抹殺巫女的時候,但幾千年下來,有記載的也只得兩人,都是犯了大錯,不得不抹殺,他不希望依依蘭會成為第三個,但是左左拉從來就不妄言,如果不是依依蘭確實極其不妥當,她不會再三說依依蘭不適合。

  所以在弩成功后,他毫不遲疑的堅持冒著嚴寒出山,有些事,等不得。

  等待的時間里,桑巴帶著歉意的道:“五位長老,有件急事需要處理,你們再辛苦一會。”

  龔長老覺得自己連拿個茶杯的力氣都沒有了,五個長老里他年紀最大,以首領的性子,要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他也不會不顧他們的身體,聽得他這麼說稍微改了個坐姿道:“到底什麼事?”

  接到左左拉的信后,桑巴並沒有和長老們說,有些事還是要查一查他才做決定,但是這時候也該透個信了,想了想,便把左左拉幾次通信說的事說了出來,這下不止是身體還不錯的長老,就連龔長老都坐直了身體。

  巫女關系到部落的傳承,巫女的性子要是不妥當,那無疑將是部落的災難,左左拉對依依蘭有多用心他們都知道,可她現在卻這麼說……從心底里,他們已經相信左左拉所說的話了。

  “那孩子怎麼會……”

  桑巴沒有接話,他知道的事要比長老們更多一點,所以左左拉說的他早就信了,只是需要一些實事來佐證,就算抹殺了她,也要讓鄧家人毫無怨言。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8
發表於 2016-1-22 18:51: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不喜

  正屋門沒關,誰來誰往一眼就看得通透,言莫極快的走過來,從容的向在座的人行禮,“首領,長老們好。”

  言莫也是族里比較優秀的孩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總覺得一段時間沒見,好像變了不少,明明就還是那副沉默淡定的樣子。

  示意他把門關上,桑巴問,“人都安置好了?”

  “容嬸比我安排得好,我就打了個下手。”

  這可真是……這不是褚青給他安排的活嗎?當時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了解外面是個怎樣的世界,桑巴有些哭笑不得,其他人是為了爭權奪利弄得你死我活,他們部落倒好,個個都巴不得把權利交出去好落個清靜,褚青是這樣,言莫也是這樣,但願亞來哥不要是這樣。

  輕咳一聲,桑巴道:“褚青去接應左左拉了,有點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

  “您問。”

  斟酌了一下語言,桑巴道:“我想知道依依蘭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依依蘭?言莫瞇了瞇眼,對那個孩子稱不上有惡感,但好感卻也欠缺,才六歲的孩子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太有目的性了,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他個人不太喜歡這樣性子的人,所以也從來沒有打交道的打算,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一點也不知道依依蘭的小算計。

  大概也就依依蘭自以為她的小手段小心計瞞過了所有人。

  想了想,言莫實話實說,“什麼都沒做,聽人無意間說起她天天都和她母親在一起。”

  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輕輕敲了敲桌子,桑巴繼續問,“左左拉離開時沒有給她布置功課?她一天天的都沒有修練?”

  “不曾見過,也不曾聽說過。”

  桑巴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左左拉,她性子弱。膽子又小,學東西慢還生怕學不好,付出的努力是其他人的雙倍以上。可就算這樣她還是學得不好,格格桑喜歡她的認真,從來就沒有起過其他要將她抹殺的心思。相反還疼她。可是現在左左拉卻起了這樣的心思……

  以他認識的左左拉,她沒有歹毒的心性,有了這樣的想法應該是真的覺得依依蘭不適合,或者說還做了其他的更讓她無法忍受的事。

  依依蘭的小毛病他知道有一些,從那次的事后祝容就關注依依蘭,聽她那說法,也不怎麼喜歡依依蘭,能讓祝容都這麼想。可見她的性格缺陷不小。

  他知道依依蘭聰明,比起左左拉小時候根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也知道左左拉有多想把巫女的擔子交出去。依依蘭聰明,是最好的人選。可現在左左拉卻……

  “言莫,這里沒有外人,你說說對依依蘭的看法,我不瞞你,左左拉對她有很大的意見,這事我需要你以局外人的立場發表看法。”

  原來如此,怪不得首領突然會問他這個,言莫想了想僅見過幾面的左左拉巫,也見過左左拉巫和依依蘭相處,那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好像確實有問題,現任巫女和繼任巫女之間就他所知一直都是親近的,比之父母還要親近,可那兩人完全沒有,而且……

  “我在外邊幾年,左左拉巫對依依蘭有多好我沒看到過,相信您比我要清楚得多,但就我所見,依依蘭對左左拉巫有很大的抵觸,兩人也不甚親近,不,如果我的感覺沒出錯的話,左左拉巫院子里的人和依依蘭都不甚親近,我畢竟不常去見左左拉巫,能感覺到的就這些,要是想知道得更多不妨找褚青,他常去找左左拉巫。”

  桑巴眉頭皺得緊緊的,“常去?我不是叮囑過不是重要的事不許去打擾左左拉嗎?她的修練很重要,要是她能變強,比我們部落其他人變強都要有用。”

  “這段時間確實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密道的事要不是龍溪厲害,只怕別人摸到我們床邊了才會發現。”

  密道的事桑巴和長老們都知道,褚青頭先有說過,龍溪的厲害他們隱隱也是知道的,就因為知道他厲害,還有個更厲害的北方跟在左左拉身邊,他們才沒那麼擔心。

  “言莫,你去把褚青找來,出去接應的事由你替代。”

  “是。”

  “等等,一路上記得好好練練弩怎麼用,雖然容易上手,也不能等要用上時才去熟悉它。”

  “是。”

  言莫一離開,桑巴就道:“幾位長老怎麼看。”

  龔長老摸了摸胡子,“左左拉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性子雖然變了些,但也是往好了變,要說她故意對依依蘭不好,我頭一個不信,依依蘭……首領,要是我老頭子記性沒差的話,左左拉本來是允了她跟著爹娘住在一起,后來左左拉卻改了主意把她帶在身邊的吧。”

  桑巴點頭,“確實如此,左左拉是不想……”

  “你不用解釋,我們雖然老了,這點還是看得清的,就因為知道左左拉的用心,所以才好奇她后來為什麼改變初衷,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桑巴敲了敲桌子,“我是知道一點,無非是有人在依依蘭后頭挑了事讓左左拉傷心罷了,這件事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左左拉接觸了亞來哥,讓亞來哥重新站了起來。”

  “你一開始懷疑的是亞來?”

  “當時亞來哥嫌疑最大,后來才知道不是他。”

  胡長老忽然插嘴道:“我孫子原先挺喜歡往外跑,有一天卻哭著跑回來再也不願意出去了,身上還有不少腳印,我老頭子護短,就去查了查,動手的人里沒有依依蘭,可動嘴的卻是她,原本我也沒準備拿小孩子的事做文章,可由小見大,那孩子的品性我不喜歡。”

  門被人敲了敲,褚青的聲音傳進來,“首領,您找我。”

  “進來。”

  褚青滿臉掩不住失望的走了進來,眼里帶著小小的怨氣,“首領,您答應讓我去的,您這是臨場換將。”

  “我有很重要的事問你,等說完了你要是還想去就自己去追。”

  褚青馬上來精神了,“是,您問。”

  對褚青,桑巴說得直白,“左左拉說依依蘭不適合為繼任者,你怎麼看?”

  褚青嘴巴張了幾張,一時間什麼話都接不上來,他知道那兩人的相處有點問題,原來都已經到了這程度了嗎?

  “首領,依依蘭……心不定,而且有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我們部落的巫女金貴,但這個金貴應該由別人表現出來,而不是她自己表達,左左拉巫是現任巫女,可依依蘭表現得比她還要高高在上,還這麼小就有這種想法,以后……我說不好。”

  “左左拉就因為依依蘭輕賤褚玲和海棠生過氣,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桑巴嘆了口氣,心里已經大致有了數,不過具體如何還是要等左左拉回來才能決定的。

  “這段時間你讓人看住依依蘭的一舉一動,要是……巫女傳承不能斷在她手里。”

  雖然不滿于不能去接應左左拉,順便多玩一玩武器,但褚青還是應了下來,這事確實很重要,馬虎不得,他分得清輕重。

  那頭,已經冷得麻木了的眾人終于得到了休息的指令,秦家不說兩位夫人,就連秦瑞至兄弟兩個最快更新都腿打顫,下馬時差點就跪了下去。

  自嘲的苦笑,這才半天就這樣了,以后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久,看樣子身體差了不少。

  左左也累得夠嗆,要不是一直運轉了功力保護自己,她只怕是要比秦家人更不堪。

  “褚玲,看能不能想辦法生點火,不然接下來我怕大家會堅持不住。”

  “是。”褚玲環視四周,此時他們停留的地方是一個破木屋,為了提高速度他們走的是官道,這個錯開的時間點,各關卡也還沒有收到抓捕他們的命令,只要能快點進入鏡無國,蒼遠國就算再本事也不敢在別的國家大肆派兵追殺他們。

  但有時候官道太繞時,他們也會走捷徑,這木屋就是在一個山坡旁,這條道走的人不多,倒塌了一半的木屋積了很厚的灰塵,顯然有許久沒人來過了。

  在木屋里拆了點干枯易燃的木材,左左剛還在愁這木材一般打火石怕是打不燃,就看到木材已經燃了,順著那火來的方向看去,還來不及收功的男人正在緩緩收功。

  是了,她怎麼就忘了這是一個以元素之力為修習方向的世界,火元素就是其中之一,而莫干部落的人有著其他人所不能比的優勢——他們根本無需吟唱。

  龍溪把一個鍋和幾個碗遞給褚玲,其他人還當是他帶的,都沒起疑心,只是想著這孩子怎麼會帶著這個東西,不嫌重嗎?

  褚玲和海棠更是不會多想,對她們來說,完成左左拉巫交待下來的事,保護好左左拉巫就夠了,其他的事不歸她們管,扒了點干凈的雪來迅速燒了點熱水,每個人都喝了點,大家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就著熱水吃了干糧,左左也沒準備多停留,示意褚玲把火堆處理了,痕跡消除掉,稍等了下,聽到益鳥的叫聲后才出了木屋,益鳥降落到她肩上,親昵的挨了挨左左。

  取下益鳥腿上的紙條,掃了幾眼把紙往懷里一塞,左左縱身上馬,“蒼遠國派出追兵了,我們再走一程,爭取五天內到鏡無國境內。”

  “是。”

  秦瑞至兄弟對望一眼,原來左左拉還留下了人在信陵善后,怪不得她會走得這麼干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9
發表於 2016-1-22 18:51: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追兵至

  在做出決定去救秦家人開始,左左就預料到了會被截住,但她怎麼都沒想到會這麼快。

  回頭看向就在身后不遠處隱隱可見的追兵,左左顧不得想其中的原因,大聲道:“談彥,你帶上一半兄弟護著秦家人先走,前面不能走了,他們想包餃子,你們另外走個方向,路上留下記號,我們會隨后追來,好好護著秦家人。”

  “是。”談彥毫不遲疑的應了,把帶著秦家四個小孩和老人的人喚到身邊,再叫了幾個兄弟,揚鞭就改了道,就算不留記號,莫干部落的人也自有一套找到自己人的方法,他不擔心左左拉巫會找不到他們。

  秦家兩兄弟眼神復雜的深深注視了左左幾眼,一揚鞭離開了這個他們使不上力的地方,這種時候,他們保護好了自己就是對大家最好的幫助。

  看秦畫在身邊沒有跟去,左左拉巫揚了揚眉毛,也沒有多說什麼,讓原本準備好了一堆解釋的裴畫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該松了還是該繼續懸著。

  從懷里,實際上是從空間里掏出一張面具,解開斗篷扣子戴上,薄薄的黃金面具美侖美奐,上面繁復的花紋掩住了黃金的俗,反倒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北方的手藝確實不錯,以后得再多做幾張換著用。

  北方和龍溪有樣學樣,也同樣拿出黃金面具戴好,一勒韁繩,站成一排靜靜的等著追兵的到來。

  要是來的人精而少,左左還會傷腦筋一些,好在,來的就是普通的士兵,也許里面也有幾個修為高深的,但就這樣的還不足為懼,她現在更好奇這些人是怎麼在人數眾多的情況下還追上他們。

  “裴畫,蒼遠國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就和我們族的益鳥一樣?”

  裴畫臉微微有些紅,“我從來沒關心過這些事。所以知道的並不確切,據我所了解的一點,蒼遠國並沒有益鳥這樣的傳信方式,除了你們部落。應該是再沒人能把它們馴服並養熟。”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追兵已經近在眼前,一行十余人也不怕被追兵沖撞散了,就那麼站著,不移動分毫,只是原本站在最前面的左左頃刻間就到了最后面,北方的力量已經在指尖蓄勢待發。只要追兵不停住,結界馬上會展開護住。

  按他以往的性子他自然不會理會其他人,只要顧著左左和龍溪就好,可是相處得久了,他好像也漸漸的有了人的感情,對這些至少也稱得上是面熟的人有了親近感,再說要是他們傷了,到時候受累的還是左左。

  “吁……”勒馬的聲音不絕于耳。數人的聲音匯成一舉,很是有氣勢。

  左左面具下的臉上帶了笑意,要是想以氣勢壓人。那他們可就想錯了,真刀真槍的上可能還能嚇到她。

  對方穿著輕便盔甲的中年將領拍馬上前,先是把一眾人一一掃過去,然后看向戴著面具的三人,最后把視線放在左左身上,顯然,他找準了可以對話的人。

  “你是誰?和秦家什麼關系?為何要來救他們一家人?”

  奇異的,左左沒有從中聽出憤怒或者生氣等負面情緒,而是真的好奇她為何要千辛萬苦的來蒼遠國都城救人。

  既然對方態度這麼好,她當然也不會惡語相向。更何況多說說話拖拖時間也好,讓談彥他們能盡可能的跑遠一些,他們大都是帶了人,速度上自然有所拖累,不然他們能夠跑得更快一些。

  “我以為你會一言不發的直接開打。”

  男人把頭盔取下來拔弄了下頭發,重新把頭盔戴上。慢悠悠的道:“你們都已經在這里了,還能跑得了?”

  左左有種感覺,這人好像是在配合她拖時間……這是錯覺吧,要不就是秦家的什麼人?

  下意識的看向裴畫,裴畫淺淺的向她點頭,那人確實是舊識,他在外公家時見過不止一面,印澤良無人可用了嗎?居然派他來攔截,還是說……他有意放他們離開?

  不,不可能,裴畫搖頭,印澤良現在最提防的應該就是外公一家了,要知道就算賦閑在家這麼多年,可外公的學生遍布了半個朝堂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並且還有不少身居要職。

  印澤良要把他殺了,就是擔心外公會成為他的依仗,和他爭搶王位,他那個皇兄太過不了解外公了,外公是很重感情的人,母妃去了他會難過,但只要印澤良能把心思都放在治國上,並且不追殺他甚至善待他,外公是不會如何的,在外公心里,始終是先國后家,要不是皇兄做得太過,還想著對秦家斬草除根,也不會逼得外公丟下一切逃離信陵。

  而眼前這個,就曾經是外公的學生,而且是為數不多的武職學生,外公自己是文人,他教的也大多是文人,但這並不代表外公對戰爭就一竅不通,相反,他一直覺得外公要是早年習武,並且再年輕一些,一定會成為所向披靡的將領。

  在他眼里,外公是把兵法研究得最透的一人,要不是他始終把自己當成蒼遠國的人,不想引起國內的動蕩,印澤良未嘗就能制住秦家。

  裴畫在那里自顧自的想,那兩人又開始了另一輪的對話,只是那將領經常若有所思的把眼光放在了裴畫身上,他看人不看表象,看氣度神韻,這人就算穿著斗篷遮住了面貌,他也覺得應該是認識的人,那眼神透出來了太多信息。

  秦家人的人際關系他都知道,新皇也清楚,不可能還有這樣一門有關系的人他們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些人原本和秦家並無關系,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出手救人而已。

  他好奇,更想確認這些人是對秦家確實懷有善意,要真是別有所圖,還不如搶回來,他再想辦法把這一家人藏起來。

  新皇確實有點本事,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謀到了國,在國君明明有了防備心的情況下還是得了手,但是,他不該引狼入室,那些人來歷莫名,連臉都不敢露,明顯對蒼遠國別有用心,既然如此,他也就要另作打算,在必要的時候,在他能力之內,能保下一些人就保住一些。

  而秦家,就是他必須要保住的人。

  本來來追捕的將領不是他,是他耍了點手段頂替了,只要他當著眾人的面並沒有放走秦家,別人又能耐他何?至于回去后新皇會怎麼對付他……總有辦法應付過去的,再說,他也不是一個人。

  這一行人里除去那個眼神不明的,並沒有秦家人在,要麼就是先行一步了,要麼就是藏起來了,他更傾向于前者。

  這戴著黃金面具的人……還是個女人,這究竟是何方勢力?

  “我勸你還是把人還回來的好,只要你把人還回來了,我做主放你們離開如何?”

  “你做得了主?”

  “要是這點主都做不了,我這個將領不是白披了這身皮?”

  左左戲謔的上下打量他,“這身皮很不一般?”

  “我自己拼回來的,你說一般不一般?在我心里,我披得理直氣壯。”

  “那倒是,總比享前人福蔭的好。”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毫無營養的話,左左這方的人是求之不得,扯得越久越好,到底是敵人那方的人先忍不住了,拍馬到那將領身邊低聲道:“柳將軍,他們明顯是在拖延時間,您別上了他們的當。”

  柳將軍‘恍然大悟’,臉色一變提高了聲音,“原來你們是在拖延時間,本將軍差點上了你們的當,快說,你們把秦家人藏到哪里去了,交出來本將軍免你們一死。”

  這下不管是敵方還是左左這方的人都嘴角抽搐,這個柳將軍該不會是因為秦府的事受了刺激吧,好……不正常。

  左左忍笑,同樣的,她也看到了對面那被人稱為柳將軍的人眼里的笑意,果然是有心幫他們哪!胡扯嘛,她也會的。

  “秦家人?什麼秦家人?我這里可沒有秦家人,不信的話……都把臉露出來給他們瞧瞧。”

  除卻三個戴著面具的,包括裴畫和環兒在內的其他人都把斗篷解開,露出真容。

  柳將軍在看到裴畫時瞳孔都縮了縮,別人認不出他哪會錯認,這絕對是據說已死的七皇子沒錯,就算他換了華服,改了束發的方式,氣質大變,他也一定不會認錯。

  幸好七皇子除了重大節日皇子必須出面外平日里並不常露面,他也是在秦府見得多了,自然比別人要更熟悉一些。

  想到追兵里還有新皇的眼線在,柳將軍用話題把大家的注意力再一次吸走,“你們說什麼都沒用,我們一直追在你們身后,從信陵出來的可疑人數只得你們,我們一路追來,不可能弄錯。”

  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左左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你們怎麼說,有本事的你們自己找出來,當然,前提是……打敗我們。”

  “本將軍就先來會會你。”一按馬身,柳將軍飛身而起,朝著左左的方向撲來,左左身邊的人哪容得他近身,褚玲和海棠當即就要撲過去,左左卻按住兩人,也一按馬背飛身迎了上去,頭一次用出自己的本事與人對敵,她連血都沸騰了,這五年,她沒有一刻放松,她也想檢驗檢驗自己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來就來,誰怕誰。”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10
發表於 2016-1-22 18:51: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九章 柳雙影

  左左修習的並不是元素之力,而是除她之外只有她那個從沒見過的祖宗修練的自然之力,實際上這自然之力並不適合親自去和人動手,自然之力的優勢在于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植株對敵,自己藏于植株的保護之中,但是現在左左還沒有修練到那程度,現在的她非常脆弱。

  可她看得出那人不會傷他,而且,有話想和她話,她也就順了他的意,兩人過招拆招間越打越遠。

  “我家老爺子現在安全?”看距離拉開了,男人終于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話,手卻沒停,一招一招的看似使出了全力。

  他家老爺子?左左面具下的臉帶上了笑意,“只要你們不窮追猛打,我們都會很安全。”

  “我倒是想,可新皇派出了四路人馬,這也是他明知我頂替了其中一路也沒有把我揪回去的原因。”

  四路人馬?左左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談彥他們該不會剛好碰上吧。

  “我們不會再走官道去往鏡無國,你能不能把你們這隊人馬帶去這個方向?”

  “沒問題,但是,請你一定要保證老爺子的安全,總有一天我們會想辦法把他再接回來的。”

  “你們顧好自己就行了,至于老爺子……他會光明正大的回來,和七皇子一起。”

  柳將軍眼神異常復雜,他不是小孩子,聽得出她這話里的意思,他不敢想像,要是老爺子站在了蒼遠國的敵對面,他該如何做,並且。他們連反對的理由都沒有,七皇子在宗碟上已經是個死人,他們都知道是新皇派人下的殺手,可他們還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換做是他,做得到嗎?

  柳雙影笑得苦澀。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老師說過他的性格太過愛憎分明,這是為將者之大忌。可老師也說過,他希望自己能一直保留這樣的性子,哪怕成不了大將。

  其實這些年他變了許多。只是在老師面前,他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愛憎分明的年輕人,老師大概也是知道的吧,只是從不拆穿。

  也正因為他性格如此,所以,不管老師以后會如何選擇,他都能理解。

  背對著所有人。柳雙影把剛才發出去的那招突然收回,反噬的力量再加上左左的攻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你們快走,這一隊人馬我會拖住,請你盡量保住老爺子一家,以后要是再有機見的機會,我一定好好謝你,還有,你轉告老爺子,現在的蒼遠國已經不是以前的蒼遠國了,印澤良引狼入室,現在他已經快掌握不住局勢了,皇宮里經常會有黑衣人出沒,那些人我派人暗地里試過招,很強,就算我去也不見得能贏,你讓老爺子心里有數。”

  左左非常感謝柳雙影說的這番話,這無疑是把蒼遠國內部不穩定因素告訴她了,而且柳雙影這麼說,也是想老爺子做任何決定時不要背負太大的心理負擔,在這個年代,叛國對一個老人來說無疑是殘忍的,柳雙影送了一個好理由給他,也給了他們。

  “多謝,以后會再見的。”輕輕推出一掌,通天印第一次用出來,雖然只使出了三成力,卻讓一直膠著的兩人瞬時分開,柳雙影毫不掩飾他的吃驚,要是一開始就用這招,他根本不用作戲也得敗。

  剛才打得不盡興,看到敵人還有一部分人蠢蠢欲動,左左率先上馬,惡劣的笑了笑,使出十成力氣又使出了同一招。

  通天印一共有十印,可五年下來,她也只學會了第一印,第二印至今都使不出來,更不用說后面的八印了。

  也是,和鸞給的東西麼,哪會有差的。

  看那些人摔成一團,前排的還個個吐血,左左大笑,一甩韁繩,“駕。”

  龍溪趁著沒人注意他,也惡劣的吹出一口龍息,雖然他的龍息還不成氣候,但對一般人類還是很有效果的,追兵這下是傷上加傷,不用柳雙影費什麼勁也不能繼續追擊了。

  北方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眼神一甩,‘還不跟上?’

  摸了摸鼻子,龍溪咧嘴一笑,輕喝一聲追了上去。

  他們走的不是談彥他們走的方向,而是繼續沿著官道往鏡無國跑,做出一種他們的路線不會改變的錯覺,直到離開好一段路了,他們才改了方向,抄小路追了過去。

  左左頭一次體會到了血脈的力量尋找族人的奇特,閉上眼,那種親近的,時而移動時而停住的感覺,就像裝了個感應器在他們身上一般。

  等等……停住,左左臉色大變,“快,他們被追兵攔住了。”

  其他人一聽都是猛甩馬鞭,可就這速度左左還是著急,要是沒有其他人,干脆讓小溪帶著過去好了,可現在……

  側頭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側的北方,左左不自覺的露出了求救的眼神,“北方,送我過去。”

  “不行,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剛才那一招用出去你力量已經快空了,再說你不擅長攻擊,現在又沒有……總之,不行,我們一起過去,離得不遠,他們不會有事。”

  原來被看出來了,左左目視前方,不再看北方,做首領有時候就是不好,明明一點也不想逞強,可有時候又必須逞強,總不能看著有危險的族人遇難吧。

  北方心下一軟,正想說他先過去,只要不造殺孽,傷人還是沒問題的,話都到了嘴邊了,旁邊一道稚嫩的聲音便插了進來,“姐姐,你牽著我的馬,我過去。”

  說完,也不等左左反應就從馬上縱身而起,一起一落之間就已經只剩下個影子。

  褚玲在疾馳的馬上側過身拉過那匹馬的韁繩,再坐穩回馬背上,看上去像是完全不費勁,左左這時候也顧不得這些,猛甩韁繩,她知道小溪厲害,可是再厲害他也是個孩子,還不知道敵人有多少,雙拳難敵四手是真理。

  再說他還小,心智有限,要是人家來陰的,小溪不見得能避得了。

  “駕……”

  談彥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敵人頭皮發麻,倒不是害怕,就算害怕,他也是怕完不成左左拉巫的囑托,這些人里要都是普通士兵,沒有修行的人,來再多的人他也不會看在眼里。

  “護住秦家人為首要,小姐快來了。”

  同行的族人把秦家人護在中間圍成一個圈,這樣既能護好秦家人,也把后背交給了兄弟,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他們的戰力。

  運轉功力,力量在指尖蓄勢待發,一行人都靜靜的,沒人說話。

  最后還是對方的人先忍不住了,被護在其中的秦家兩公子他們可是認得的,“識相的,把秦家人交出來。”

  談彥沉靜的接話,“我們這沒有秦家人。”

  “睜著眼睛說瞎話,當我們認不出來嗎?秦大公子,秦二公子,人家都說你們不是秦家人了,你們的骨氣呢,你們的傲氣呢?以往不都抬著下巴看人嗎?”

  兩兄弟對望一眼,徒留苦澀,他們能如何接話?人在屋檐下都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他們現在一家九口的命都在別人手里捏著,只要人家一個不盡心,他們就交待了,再大的骨氣傲氣不都得人活著才有?

  “我的意思是,我認識的人里沒有秦家人,多出來的這幾個是受人之托,我並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自然就是沒有秦家人了。”

  面白無須的男人拍馬上前,帶著怒意的長鞭一甩指著他們,“狡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又如何,罰酒又如何?”

  男人被噎在那里,旋即又笑,“說得沒錯,敬酒又如何,罰酒又如何,反正不會讓你們好過,哈哈,動手,國君有令,殺無赦。”

  秦家人均是心下一沉,沒想到印澤良直接下了誅殺令,他們秦家……就真的到了必須除之而后快嗎?

  既然知道秦家留不得,為何一開始不能好好用他們,蒼遠國始終是他們的國家,他們只會希望它好,而不會希望它越來越壞,哪怕是小妹死在他手里,他們也未嘗就不能放下這仇恨,為蒼遠國盡心。

  他們從小受的教育便是忠君愛國,先國后家,哪怕再心有不甘,也不會引發動蕩,印澤良啊,你這是要把秦家逼向何地?

  “還愣著干什麼,上。”

  “是。”遲疑了一下,大概也是權衡清楚了,士兵們紛紛拿出了武器沖過來,要是以往,秦家人誰敢動?不止因為他們秦家出了個寵貫后宮二十年的女兒,也不是因為他們的外孫深得聖上喜愛,而是秦家老爺子的桃李滿天下,那時候他們見著秦家人都得低眉順眼,哪像現在,能提著刀沖上去。

  有些人心里已經開始興奮了,要是能手染秦家人的血,他們這輩子就沒白活,秦家人是誰?!他們拍馬都趕不上的存在,可卻死在他們手里,只要這麼一想,全身的血液就開始躁動,嗜血的渴望如此強烈,揮刀的動作也比以往要更快。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01:32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