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大頭寶珠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吳笑笑 -【誰動了寶貝的嫡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1
發表於 2016-10-26 23:59: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59-2章:上官紫玉瘋了(2)

  童童陪了晚清吃飯,一邊吃一邊小心的打量著娘親。

  晚清早注意到他的動作,好笑的開口詢問:“怎麼了,兒子?”

  童童停住手裡的動作:“娘親,你喜歡曜叔叔嗎?如果童童讓曜叔叔當爹爹,娘親同意嗎?”

  晚清一聽,愣住了,沒想到兒子會提出這件事,不由得奇怪,他不是要找自己的親生爹爹嗎?怎麼這會子又要龍曜當爹爹了。

  “兒子,你不是要找自己的爹爹嗎?怎麼又要曜叔叔當爹爹了。”

  “曜叔叔說,他喜歡我,若是我願意,他可以娶娘親,保護我們。”

  晚清聽了,臉上的笑意不變,可是眼裡的冷意加深,龍曜還真做得出來,竟然與她兒子說出這種話來,想到這,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兒子:“童童,你說曜叔叔保護得了我們嗎?你忘了上次他在武場裡被人打得慘不忍睹的樣子了?”

  童童聽了晚清的話,立刻沒話說了,點著小腦袋。

  先前他還真想讓曜叔叔娶娘親昵,因為曜叔叔說了,他不會搶童童的娘親,娘親還是他一個人的,所以他才會想讓娘親嫁給他,不過娘親說的話很對,曜叔叔武功不好,打不過人家,那如何保護他和娘親昵。

  這還真是個頭疼的問題?童童認真的去想,然後抬起頭望著晚清:“娘親,我決定找我自己的爹爹。”

  “好。”

  晚清松了一口氣,她才不相信兒子真的會從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爹爹。

  當初自己還不是順手撈了那麼一個人,怎麼那麼巧就被童童找到了。

  兩母子各有各的心思,晚飯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一時沒了聲音。

  忽然門外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人沒走進來,那愉悅快樂的笑聲便傳進來了,晚清不用看,也知道那來的是誰?

  這玉茗軒內,能隨意進出的除了夏候墨炎,再沒有第二人了。

  他無所顧忌慣了,不管誰攔他都沒用,他仗著自己力氣大,把人家一提往旁邊一扔,照樣大搖大擺的進來,先兩次晚清還訓了他,結果根本沒用,後來懶得說他了。

  夏候墨炎滿臉笑意的走進來,看到晚清抬頭望他,立刻瞅巨,乖順的打招呼:“姐姐。”

  “嗯,你吃過了嗎?沒吃過來吃點。”

  “好,“夏候墨炎點頭,他就喜歡和晚清還有童童一起吃晚飯了,又溫馨又暖人,好像一家人似的。

  夏候墨炎坐到飯桌邊,回雪給他布了飯菜,他一邊吃一邊不忘嘀咕。

  “姐姐,剛才我去看了那瘋子,她還打人,追著我跑了半天,好餓啊。

  原來他聽了府裡的丫鬟說上官紫玉傻了,所以立刻跑到蘭院去撩撥那上官紫玉,結果惹得上官紫玉瘋性大發,追著他在院子裡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甩了上官紫玉,到玉茗軒這邊來吃飯。

  “瘋子,誰?”

  童童立刻感興趣起來,抬頭望向娘親。

  因為天未亮時發生的事,所以童童還不知道,此時聽了墨炎的話才知道,立刻睜大眼睛盯著晚清。

  晚清掃了一眼墨炎,望向兒子:“你玉姨娘。”

  晚清話一落,童童睜大眼睛,滿臉的興奮,在花廳裡跳了起來:“活該,活該,早瘋了早好。”

  那墨炎也連連的點頭贊同:“是啊,早瘋了早好,不過童童你離她遠一些,那瘋子好嚇人,會追著人跑,還想咬我呢,你當心點。”

  童童一揮小拳頭,很有氣勢的開口:“我不怕她,她若膽敢咬我,我就用藥丸毒得她張不了嘴,看她用什麼咬人。”

  晚清好氣又好笑的望著這兩傢伙,催促他們:“好了,快吃飯吧。”

  兩人又坐好吃飯,然後盥漱一番,相揩摟在一起出去了。

  晚清吩咐人把飯廳內的東西收拾了下去,然後站起了身望向回雪,臉色陰暗暗的開口:“走,去找龍曜,我要與他說清楚,千萬別再誤導我兒子了。

  “好。”

  回雪應聲,既然小姐對龍曜無意,自然是不好強求的,這種事講究的是兩情相悅,那龍曜自作多情是沒用的,不過回雪認真想來,對那龍曜也沒了什麼好感,若是真的喜歡小姐,先前在山上的時候,怎不見他對小姐有半分的表示,現在竟然對小姐有意思了,還不是因為見了小姐的厲害,所以才會多了想法。

  兩人走出花廳,喜兒和福兒二婢領人正候著,一見小姐出來,忙打了燈籠請示小姐去哪兒。

  “明月軒。”

  “是。”兩個丫鬟在前面掌燈,兩個丫鬟走在後面,一路往明月軒而去。

  明月軒,長廊邊,一道欣長的身影正憑欄遙望著半空的明月,那溫潤如玉的面容上,罩了一層清淺的月色,光華傲豔,氤氳動人。

  龍曜雖然站在廊下賞月,可是心思卻不在那月上,早就跑到玉茗軒去了,早上童童上學前來看過他,他跟童童提到願意當他的爹爹,娶他娘親的事,不知道這件事,晚清會如何對待,她會否跟著他離開金夏國,回到龍番去。

  龍曜正想得入神,心情煩燥,忽然有一個手下走過來,恭敬的開口。

  “爺,上官小姐過來了?”

  “晚清,她過來了?”

  龍曜的臉色一剎那的喜悅,隨之便有些不安,她這時候過來,定然是童童與她說些什麼了,她會如何和他說呢,是接受他,還是推拒呢?按照道理,不該是推拒,他是龍番的三皇子,若是帶了她回龍番,必然會對外宣稱,她是他的皇子妃,童童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歡童童,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與童童以後的成長也是有好處的。

  龍曜千轉百結,揮手讓下人去請晚清進來,自己轉身順著長廊一路回廳堂。

  晚清領著回雪走進了廳堂,只見龍曜正候著她,連茶都徹好了,看到她走進來,滿臉的柔和。

  燈下,他眉眼皆暖,溫潤如春,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過來了。”說得自然又體貼,倒叫晚清一愣,抬眸望過去。

  在龍曜深黑色的瞳仁裡清楚的看到兩簇跳動的火花,還有那熾熱的光暈。

  他定定的望著她,似乎是望著眷念的心愛的女人。

  晚清勾唇,可惜她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可能是。

  如果說龍曜在最初他們相遇的時候,便如此這般對待她,在那樣清苦的日子裡,也許他與她便有些不一樣,但現在的她,心如鑫鐵,不是輕易開啟的,所以說他的所做所為,只是白廢。

  “嗯,我來看看你的傷,你傷好了,差不多該回國了。”

  晚清一開口,龍曜的心一沉,她這話的意思,是變相的拒絕他了。

  他的傷是好了,所以早上才會急不可待的和童童提議,就是想帶她們母子回龍番去,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直接的拒絕了。

  龍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那端著茶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廳內有涼薄的氣流竄過,回雪走過去接了龍曜手中的茶,淡淡的開口:“三皇子坐下吧。”

  “嗯。”

  龍曜坐下,回雪棒了茶遞於晚清,然後站在晚清的身後。

  廳內,寂靜無聲,龍曜的心涼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以為晚清會高興的,必竟他是龍番國的三皇子,迎娶她,並不有虧了她什麼,相反的,卻給了她一份榮耀,還有童童也會身份尊貴起來。

  卻不知,她與他所想的不一樣。

  可是?龍曜先懊惱,很快回過神來,還想再做一番努力,望向晚清,沉聲開口:“晚清,我?”

  他剛開口,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打斷了龍曜接下來的話,他氣惱的抬頭望出去,只見從門外急急走進來的,除了他的手下,還有兩三個婆子,一臉的驚慌失措,一走進來便跪下。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晚清蹙眉,把手中的茶遞到回雪的手上,眼瞳淩寒:“好好的怎麼不見了。”

  “下午的時候,那漢成王府的世子爺和二小姐在府裡追趕了半天,待到晚上的時候,奴婢們找遍了整個府邸,也沒有發現二小姐,她真的不見了。

  上官紫玉竟然在這種時候失蹤了,她一個傻子,好端端的怎麼不見了,難道是誰把她帶走了?晚清起身和龍曜打了招呼,領了人往外走去,一路出了明月軒,在門前碰到了張管家,晚清命他:“立刻派人在府裡仔細找,她會跑到哪兒去。”

  “是,大小姐。”

  張管家領命,轉身便帶人去找二小姐。

  晚清又吩咐蘭院的婆子:“你們去蘭院那邊,記著,不可讓二姨娘知道這件事,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是,奴婢們知道了。”

  蘭院的婆子也小跑步的奔出去,這裡晚清領著回雪等人一路往玉茗軒走去。

  晚清的臉色陰驁難看,先是昨夜出了事,再是今兒個上官紫玉失蹤,這一連串的怪事,恐怕都與那慕容奕有關,他這麼做是想查出那打敗蒼狼國的女子,如果真是這樣,怕他今兒個晚裡會夜探玉茗軒,那麼自己該如何做呢?

  晚清思索起來,一眾人回到玉茗軒,童童正站在廊下張望,看到晚清回來,笑著迎過“娘親,我去睡覺了。”

  “好,去吧,”

  晚清點頭,在兒子的臉頰上親了下,昭昭在一邊前俯後昂的笑,還伸出一隻爪子羞羞臉的逗童童,一人一猴子便走了出去。

  晚清望著兒子走遠了的小身影,不由得擔心,立刻招手示意回雪過來,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她是吩咐回雪去把流胤指派過來,從現在開始,流胤暗中保護兒子,不准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回雪領命,立刻走出去,吩咐喜兒和福兒侍候的好小姐。

  晚清歪靠在房間的榻上,閉目養神,心中盤算起來,如何對付那慕容奕,本來她想讓上官紫玉嫁給慕容奕,正好借機羞辱慕容奕一番,沒想到那慕容奕卻是個精明的,竟然識破了上官紫玉的真面目,還害了上官紫玉。

  現如今,對這個男人,她還是小心應對,他自然是五公子之一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先前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一時惱了,並不代表他笨,現在看他對待上官紫玉這件事,說明這人不但精明,還心狠手辣。

  從目前來看,就算上官紫玉說了那打敗蒼狼國的人是她,慕容奕也未必信,那麼他最有可能做的事,便是故技重施,對她動手,看看她是否真的有玄力,能力如何,如果自己動手了,露出破綻,便會洩露出來,不知道那男人想幹什麼?

  晚清正想得入神,喜兒掀簾走了進“小姐,張管家過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

  晚清揮手,睜開眼睛坐好,喜兒把張管家領進來,張管家的臉色不好看,很顯然沒找到上官紫玉。

  晚清沒開口,他已恭敬的稟報:“小姐,沒找到二小姐,她是真的不見了。”

  好好的人竟然被人帶走了,是慕容奕,還是別人?

  “好了,你下去吧,立刻把府內的護衛分派出去,各處守了,嚴密的巡邏起來,已經發生了二小姐的事,我不想再發生別的事。”

  “是,奴才立刻去辦這件事。”

  張忠擦臉上的汗,二小姐發生的事真的太奇怪了,好端端的瘋了,好端端的失蹤了,究竟是誰做了這等子事,現在二姨娘還生著重病呢,若是讓她知道這件事,只怕是要了她的命了。

  張管家想著便退了出去。

  房間裡晚清再次閉上眼睛,窗棱一聲響,有人進來,晚清陡的睜眼,是回雪和流胤,他們兩人身為青玄的高手,來去自然十分的迅速。

  流胤一看到晚清,便沖了過來,沉聲追問:“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晚清搖頭:“你別急,府裡發生了一些怪事,我怕有人對童童動手,所以讓回雪叫了你過來,從現在開始,你隱在暗處保護童童,萬不可讓人傷害了他。”

  “是,我一定會保護童童的。”

  流胤應聲,晚清吩咐回雪:“帶他去童童的房間休息。”

  “是,小姐。”

  回雪應聲,拉了流胤依舊從窗戶出去,把他送到童童的房間去。

  童童還沒有睡著,剛躺下,一看到流胤出現,早高興的摟著他笑起來,差點驚動了奶娘與那外間息著的婢女,回雪立刻吩咐他們兩個早點休息,不可驚動別人,她回身又躍了出去,到晚清的房間覆命。

  “小姐,會是誰對二小姐動手?”

  “我想最大的可能是慕容奕,我讓上官紫玉冒充打敗蒼狼國的選手靈一,想計誘慕容奕娶上官紫玉,可惜失敗了。”

  “那慕容奕太可恨了,難道說是他奸汙了二小姐,逼瘋了她,又帶走了她。”

  “昨兒晚上的事恐怕真是慕容奕幹的,要不然上官紫玉一個閨閣小姐,誰與她有仇啊,再一個,剛剛定了這計畫,立刻便瘋了,至於今日上官紫玉,失蹤,就不知道是不是他幹的?”

  晚清想不透上官紫玉失蹤這件事,她都瘋了,慕容奕沒理由綁走她,對於一個瘋子來說,有什麼用處,何況那慕容奕一直不屑于上官紫玉。

  可是上官紫玉被誰帶走了?

  晚清知道眼下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抬首望向回雪:“如果我猜得不錯,今夜慕容奕定然過玉茗軒來試探我,看我有沒有玄力,等到他來時,你別沖出去與他打,我來用話對付他,你躲在暗處,見他激動時,你使用短刀射他,務必要一射即中。”

  “小姐,你說這慕容奕為何在我們這裡來去自如。”

  回雪不擔心主子,因為她是青玄二品的高手,一般人想對付她根本不是易事,而且她冰雪聰明,只有對付別人的份,沒有別人對付她的份子,不過回雪很奇怪,那慕容奕怎麼就對府上的形勢如此熟悉了。

  “你傻啊,他只要有錢,府內任何的一個丫鬟下人都可收賣,給他一份圖形就行了,別忘了,我們偏宅不比主宅那邊地形複雜,這裡簡單得很,只要口頭描述一遍,以慕容奕的能力,怕就知道了。”

  “可惡的敗類,一定要查出來。”

  “這事回頭再說吧。”

  眼下的事情要緊,至於收拾府內的人根本不是重點,只不過是貪圖小便宜的人。

  “嗯,奴婢知道了。”

  回雪領命,侍候晚清寬衣盥漱,收拾睡覺。

  是夜,所有人都入睡了,晚清卻睡不著,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不會估計錯誤的,慕容奕一定會來玉茗軒試探她的能力。

  這個男人,也許之前她是小瞧了他,但是他身上的毛病,她是不會看錯的。

  自高自大,自以為是,自命不凡,更重要的一點是疑心病很強。

  既然上官紫玉說了她,不管他信不信,一定會來試探,那麼就讓她來會會他。

  暗夜中,房間裡漆黑一片,晚清睜著眼睛望著頭頂上的紗帳,唇角是涼薄如水的笑意。

  柳疏肅冷,殘荷斷影。

  輕月餘輝灑在連綿起伏的瓦簷之上,形成一道道銀色的波光。

  幾道身影如鬼似魅的閃過,寂然無聲,眨眼滑行過廊簷之下,消失不見了。

  玉茗軒內,晚清睡在床上,四周的氣流一直是平和的,陡的一股冷寒氣息侵入,她立刻便感受到了,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等待那暗處的來人。

  窗棱被人挑開,有人闖了進來,一共是五個人,前面的人修為最高,後面的幾個人弱一些。

  床上的晚清心中計算著,一步一步,眼看著那來人站在她的床邊了,她身子一翻,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陡的大叫一聲,翻坐了起來。

  那來人顯然沒想到晚清會陡的叫了一聲,竟被她嚇了一跳,同時倒退了兩步站定。

  晚清已花容失色的一拉薄被坐在床上抖了起來,害怕的朝來人開口:”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夜闖上官府?想幹什麼?”

  這五人都穿著黑色的夜行服,臉上蒙著黑巾,看不清神情,只看得見眼裡罩著冷狠的光芒,戾戾的看著床上的她,為首的一人喝道。

  “住口,再叫就殺了你。”

  這聲音還真是熟悉,晚清與慕容奕交手幾次,自然是聽得出他聲音的,而他被她一嚇,似乎忘了隱藏聲音,所以便露出破綻來了,晚清心內冷哼,臉上害怕,嘴巴卻沒停止。

  “你是誰?好熟悉的聲音啊。”

  她說完認真的想起來,那最前面的人一怔,立刻下意識的壓低聲音:”你胡說什麼,信不信爺挑了你。”

  “挑我?為什麼啊,大哥啊,千萬別殺我啊,究竟是誰得罪你了,你似乎與我有十八輩子的仇恨似的,難道我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殺你全家了,還是奸你姐妹了,害得你半夜三更來殺我。”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2
發表於 2016-10-26 23:59: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0-1章:痛揍慕容奕(1)

  房間裡上官晚清一邊往後縮一邊罵人,為首的慕容奕差點沒被氣死,身後的幾名手下,聽了晚清的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女人罵人太毒了,公子怎麼受得了。

  果然那慕容奕身形一動,便激動的往床前沖去,想對付晚清。

  可惜上官晚清早防他這一手,所以他一動,便連滾帶爬的往床的裡面滑去,還不忘叫喚:“殺人了,殺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過,半空飛來,直刺向慕容奕,待到慕容奕發覺,已來不及全身而退,只避開了重要的部位,卻一刀刺中了他的手臂,手臂一麻,竟然再提不起半點的力氣。

  同一時間,回雪躍了出來,沉聲開口:“大膽賊子,竟然半夜闖進我上官府來,找死。”

  說完便躍身過來,回雪是青玄高手,一時間也不怕那些人,慕容奕受傷了,出不了手,那幾個手下與回雪打了起來,而晚清跳腳大聲的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邊叫邊往旁邊跑去,那慕容奕手臂受傷,此刻憤怒到了極點,只想殺了這女人,所以緊追著她。

  晚清一邊跑,一邊撥拉房間裡的東西往慕容奕身上擲,雖然慕容奕極力的避讓,可是還是每次都中招,一時間,臉上,頭上,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像個白麵人似的,狼狽不堪至極。

  這時候房間外面,已有護衛被驚動了,沖了進來,與那些人打鬥了起來。

  慕容奕一看眼前的局面,今晚動這個女人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受傷了,手臂一直在流血,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失血過多,與他自己反而不好,想到這,一揮手沉穩的命令:“走。”

  當先一步從窗戶躍了出去,那幾名手下得到他的命令,早玩命似的跟著他的身後躍進了出去。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晚清站定朝暗處的護衛開口:“好了,下去吧。

  “是,小姐。”

  幾名護衛退了出去,院子裡丫鬟婆子的都驚動了,連張管家和石院內的上官浩也驚動了,領了人過來,站滿了一院子。

  房間內,晚清吩咐回雪掌了燈,只見屋子裡一片狼籍,自己穿了衣服,走出外間,吩咐人整理乾淨。

  父親上官浩領著張管家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局面,不由得深深的愧疚起來,原來玉兒不是清兒害的,都是他說話不經大腦,當下心急的開口:”清兒,你沒事吧?”

  “父親,沒事。”

  晚清看到上官浩一臉的焦急擔心,這神情絕對不是假的,而且自己穿越過來六年,上官浩一直對她關愛有加,所以她原諒他了。

  “嗯,究竟是什麼人夜闖我上官府,先是害了玉兒,這會子又想來害清兒,剛才清兒可看清他是誰?”

  上官浩詢問晚清,晚清眼瞳一暗,慢慢搖頭,她不想讓父親多操心,而且就算她說了是慕容奕,只怕父親也沒辦法對付那個男人,所以何必說出來徒增煩惱。

  “不知道,他們一共五個人全都蒙著臉,幸好回雪護了我。”

  晚清開口,上官浩的臉色陰驁難看,想到玉兒不見了,清兒又差點被人這樣,若不是她身邊有個回雪,只怕今夜?

  上官浩不敢多想,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虛弱的坐到一邊的榻上,晚清看著上官浩的神情,知道上官紫玉的事和自己的這件事,對父親的打擊極大,忙望向張忠:“張管家,扶了父親會石院休息,剩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是的,小姐。”

  張管家應了,伸手扶了上官浩出去,那上官浩走了兩步,回身望向晚清:“清兒,你一定要當心點,父親不想你再有事。”

  “嗯,我知道。”

  晚清目送著他離開,發現他的背影竟佝僂起來,心裡沒來由的沉重。

  房間裡,小丫鬟已收拾乾淨了,回雪吩咐人退下去。

  “小姐,睡吧,夜深了,別想了。”

  “嗯,行,睡吧,想多了也沒有用,那該死的慕容奕,他真該下地獄。

  晚清咬牙,轉身走進里間休息。

  再說那受傷的慕容奕,領了人奔出了上官府偏宅,一邊心中咒駡,一邊盤算著下次定然饒不過上官晚清那個賤女人,竟然害得他受傷了,若不是自己大意,那個賤婢怎麼會得手,幾個人撿了僻靜的小道,一路回慕容府而去。

  誰知,穿過一條街道,在陰暗的牆角處有一棵高大的柳樹,此時樹上柳葉稀落,月影婆娑,竟有一人歪坐在樹上,看到他們出現,手一伸竟從那樹上摘下了五片柳葉,直直的向五個人射去。

  幸好五人身手不錯,及時的避開了,飛快的抬首望過去,只見樹上一人,身著白衣,飄渺若仙,優雅的斜依在樹上,一條腿疊起,一條腿輕晃著,墨發輕舞,白衣黑髮,醒目逼人,越發的鬼魅似仙。

  只不過這人的臉上蒙著一塊白巾,所以看不真切他的臉,可即便蒙著臉,依然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心知肚明,這人一定是個美男子。

  “你是什麼人?”

  慕容奕一向對於比自己美的人有三分的嫉妒,再加上被這人用柳葉射了一次,雖然躲過去了,可是心裡卻相當的不舒服。不過他說完,樹上的人相當不屑的介面:“你管我是什麼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非奸即盜,爺最討厭這種人的,所以打算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什麼,教訓我們?”

  慕容奕一聽這話,差點沒氣昏過去,看來今天是他的倒楣日,怎麼臨行事前沒看看黃曆頭,諸事不順,在上官晚清那沒討到便宜,現在半道上還冒出一個這麼似人似妖的傢伙來要教訓他,他自個找死,可怨不得他。

  慕容奕手臂受傷,流了不少的血,所以人有些虛弱,自然是不可能出手的,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幾名手下:“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張狂的東西,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教訓。”

  他話一落,幾名手下應聲,便往樹前湧去,那樹上的人,也不避不讓,身形一躍,優雅至極,輕撩袍擺,從樹上落下來,人未落地,一掌便對著那幾個手下擊了過去,一掌到,玄氣彌漫,好似罩了一層濃霧,濃霧中,只聽劈咧叭啦的幾聲響,接下來便是慘叫聲。

  而慕容奕徹底的呆了,這玄氣竟然是深厚濃藍的色彩,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讓人躲不開逃不開。

  這人竟然是藍玄三品的高手,普天之下,恐怕還沒有這等高手,他如此年輕竟然是藍玄三品的高手,聽說那天鷹樓的樓主澹台文灝也是藍玄級別,不過至於他是幾品,他倒是未有所知,可是眼前的人確確實實的是藍玄三品。

  玄武大陸上,藍玄三品可算最高級別了,這人究竟是誰?

  慕容奕身子倒退幾步立定,沉聲開口:“閣下究竟是何人?”

  他一開口,那人一收手掌,藍玄之氣收起,眨眼間天地一片漆黑,而他的幾名下,不是手斷了就是腳斷了,此時疊羅漢似的全都疊在了一起,掙扎著朝他叫喚。

  “公子,救救我們,公子,救救我們。”

  慕容奕雖然心內微慌,不過臉色仍力求鎮定,望著那白衣人,飄逸高雅,立在暗夜之中,好似謫仙一般,如此出色,又武功高強的人,卻為何沒人知道呢?難道他是?

  “你是澹台樓主?”

  “難道天下間只有澹台文灝一人了。”

  那人說完,身形一閃,便竄到慕容奕的身邊,當真是快如閃電,眨眼即至,而慕容奕反應過來,待要後退,卻被一股力道牽引著,根本動彈不得。

  身為青玄的高手,他心知肚明,越往上玄力修練越難,何況是差了好幾級,那渾厚的內力可是天差地別的境界,所以今晚他別想全身而退,心裡剛想著,便覺得身子懸空,陡的被人扔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隨之一腳便踩到了他的斷臂上,只聽咯嚓咯嚓骨頭斷烈的聲音,慕容奕再也控制不住的吼叫出聲:“啊,啊。”

  暗夜中,這叫聲磣人至極,就連那先前被打斷了手腳的手下,也忍不住恐慌的抖索起來。

  “公子?”

  可惜那白衣人,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相反的,動作更快,一拳一拳專打慕容奕的臉,幾拳下去,那慕容奕自認俊美無儔的臉,此刻腫得像一個豬頭,痛苦的呻一吟著。

  那白衣人總算住手了,優雅的輕拍手,冷冷的開口:“好了,今兒就放過你們,若再有下一次,看我如何廢了你。”

  他說完一撩白色的錦袍,優雅的離開,白衣飄飄,孤高清絕。

  慕容奕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人打了,忍不住痛苦的開口:”我與閣下倒底何怨何仇,竟遭此毒手?”

  “今晚你從何處來,這打就是從何處來。”

  冷笑一聲拋下一句,鬼魅似的白影眨眼消失了,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慕容奕掙扎著起來,仰天痛苦的大叫:“怎麼又是上官晚清。”

  他現在是手疼,嘴疼臉疼,周身疼,這一切都是拜上官晚清所賜,這女人倒底有什麼好,為何背後卻有著這樣厲害的人,看來以後他要當心。

  幾個人連拖帶拽的回慕容府養傷去了。

  刺客事伴折騰了半宿,晚清自然累了,所以玉茗軒內,一大早便沒有半點的聲響,眾人走路做事都輕手輕腳的,只到府門前來了不速之客,張管家不得不領人過來稟報。

  “回雪姑娘,小姐還沒有醒過來嗎?”

  張管家知道昨晚的事,小姐受累了,自然要好好休息著,他實在不想過來打攪小姐,可是府門上來了一個人,直截了當的要見小姐呢?他做不了主,只得過來請示小姐,怎麼做是主子的事。

  “嗯,怎麼了?是誰要見小姐啊。”

  “一個長得挺美的小姐。”

  張管家稟報,不過心裡附加了一句,不過太狂傲了,穿一身花色的長裙,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不過這些都是他的腹緋,他不知道那人是誰?為何找一小姐,所以不敢妄議。

  “喔,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再來報,若是小姐不識的人,讓她回去,小姐昨兒實在太累了,如果是不緊要的事,不要報過來。”

  “是,回雪姑娘。”

  張管家抹了一下汗走出去,當下人的一碗飯真不好吃啊,又到前面的追問那女子是誰?

  大概有半柱香的功夫,又領人走了過來:“回雪姑娘,請你稟報小姐吧,她叫蘇美雅,剛才老奴去問她名字,被她罵了個狗血噴頭。”

  “什麼?這是什麼人啊,小姐不認識這種人,張管家,立刻命令府裡的護衛把那人打了出去。”

  “回雪姑娘,若是小姐知道了?”

  “我擔待著,去吧,以後凡這種事最好問清楚了,如果有這等粗賤的人上門來,只管攆了出去,小姐斷不會交這種不三不四的朋發。”

  “是,是,老奴這就去辦。”

  張管家得了回雪的話,立刻通知府裡的護衛,把人給打出去。

  誰知道那蘇美雅竟然有武功,和府內的護衛打了起來,直到龍曜領著人出現,一聲冷喝,阻止了雙方的動靜,張管家才知道,原來這蘇美雅竟然是龍三皇子的表妹,既然是三皇子的表妹,不找三皇子,找他們小姐幹什麼?

  張管家想不透,既然是三皇子的表妹,當然不可能再打了,便遣散了下人。

  那蘇美雅領了幾名手下並兩個丫鬟,跟著龍曜的身後往明月軒而去。

  龍曜臉色難看至極,怒瞪了一下那蘇美雅:“你來幹什麼?”

  蘇美雅一見龍曜生氣,趕緊作低姿態,柔聲柔氣的開口:“表哥你為什麼不回龍番去,你知道嗎?人家一聽說你受傷了,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誰知道你竟然住在一個女人家裡,人家就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敢迷惑表哥。”

  “住口。”

  龍曜大喝,轉身瞪著蘇美雅:“你立刻給我回龍番去。”

  “那表哥呢?”

  蘇美雅嘟起嘴,她好不容易來看表哥的,表哥竟然這樣對她,從前的他對她可是細聲細氣的,看來男人一旦被別的女人迷惑住了,對舊情果然無情無義起來,不行,她一定要拉回表哥的心。

  那龍曜聽了蘇美雅的話,一時沒了聲音,緊走了幾大步,才緩緩的開口:“我的傷還沒好呢?”

  其實他的傷沒有大礙了,只是如果現在走,他總覺得不甘心,所以想再認真的問一回晚清,她們母子二人真的不跟他回龍番嗎?

  “既然表哥的傷沒好,那我留下來陪表哥巴”

  蘇美雅諂媚的陪著笑臉兒,抬頭見龍曜臉色有些軟化,立刻一伸手拉了他的手臂搖晃了起“表哥,你就讓人家留下來陪陪你嘛。”

  “想留下可以,不過你給我記著,不准再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

  “是,雅兒明白了,表哥放心吧”

  蘇美雅用迂回之術,表哥鬆軟了,若是她緊追不放,逼急了他可真攆她走了,那她不是平白的把機會送給那女人了嗎?想著滿臉的笑意,再沒有先前的囂張了。

  玉茗軒內,晚清直睡到日上三芊才起來,一來是昨晚睡得遲了,二來她實在是不想起來。

  先前聽到外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見回雪處理了,她便又接著睡了一會兒。

  這會子才起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起來。

  房間裡沒人,門外卻傳來了說話聲,細細碎碎的傳進來。

  “回雪姐姐,張管家說了,原來那蘇美雅竟是三皇子的表妹,三皇子帶了她去明月軒,所以沒攆了出去,回頭若是小姐問起了這事你仔細的稟報一聲。”

  “知道了,你回吧,我會稟報給小姐的。”

  “嗯,那我回去了。”

  說著外面便安靜下來,晚清朝外面喚了一聲:“回雪。”

  屋外的回雪並喜兒和福兒,一聽小姐醒了,趕緊掀了簾子走進來。

  三人的臉上都有忿意,不過當著晚清的面卻不便說出來,手腳俐落的侍候主子起來。

  晚清下地,聽任喜兒和福兒擺佈,很快穿好了衣服,回雪奉了沐盆,讓主子盥漱。

  晚清一邊盥漱,一邊詢問:“剛才聽有丫鬟說,什麼三皇子的表妹,怎麼回事?”

  晚清一開口,那回雪還沒說什麼,身後喜兒倒是搶了先,開口稟報晚清:“小姐,你不知道先前有一個女人來找一小姐,張管家問她姓名,那女人很張狂,把張管家罵了個狗血噴頭,回雪姐姐便讓張管家領人把那女人打出去,誰知道動起手來,那龍三皇子攔住了,原來那女人竟是三皇子的表妹蘇美雅。”

  晚清點頭,倒是明白了前後的事因,不過這龍曜的表妹,素質還真是有點次。

  “既然是龍曜的表妹,要找我幹什麼?”

  “誰知道她啊。”

  回雪搖頭,心裡暗自猜測著,難不成那表妹喜歡龍曜,所以打量著自己的表哥住在別的女人家裡,所以她便生氣了,要找一小姐的麻煩,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女人住在這上官府可是極不妥的,不知道龍曜怎麼想的?

  回雪忽然便對龍曜厭煩起來,哪來的這些姐姐妹妹的,小姐只不過看童童的面子上所以幫了他,又留他在府裡養傷,怎麼就來了這麼個妹妹,再一個,他也不該留了那女人在府裡,指不定惹出什麼事了,只不過若是來犯小姐,她們可不會給她半點面子。

  “小姐,那三皇子的傷已全好了,既然他表妹找來了,還是讓三皇子儘早離開吧。”

  “嗯,這倒是。”

  晚清點頭,眼神幽深,先前她已和龍曜提過這件事了,龍曜並未表態,難不成她直接攆了他出去,這似乎不妥,看來要找個法兒讓他離去”

  “我肚子餓了,去吃點東西吧。”晚清開口,喜兒和福兒立刻退出去張羅,回雪扶了她出去。

  花廳內,飯桌上擺了幾樣點心和一碗水晶米粥,晚清因為餓了,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她一慣不像那些大家小姐,吃起飯來細嚼慢嚥,連聲音都沒有一下,她餓起來的時候,只管填飽肚子,實在學不來那些禮儀。

  回雪在一邊看了,趕緊提醒:“小姐,你慢點,別噎著了。”

  一邊說一邊不忘倒杯水遞到晚清的唇邊,晚清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後便笑了起來。

  “昨夜運動了一場,再加上起得晚了,我是真餓了。”

  “你啊。”

  回雪搖頭,真是拿這個主子沒辦法,放下手中的杯盎,便又給主子挾了一塊她喜歡吃的雪裡紅糕點。

  門外,喜兒走進來:“小姐,蘇美雅求見。”

  “誰?”

  晚清抬首,眨巴了好幾下眼睛,又濃又密的長睫,跟小扇子一樣,鼓著兩嘴巴子,分外的可愛,這模樣兒與童童如出一轍,偏她還不忘說話,那回雪看得提了一口心,趕緊的開口:“我的好小姐,你別管誰了,快喝一口水吧。”

  眼見著小姐喝了一口水,回雪才沒好氣的開口提醒晚清:“小姐,就是三皇子的那個表妹,叫蘇美雅。”

  “喔,她來做什麼?”

  晚清停下動作,挑眉想了一下。

  那回雪蹙眉,下意識中沒什麼好事,所以不想讓小姐見她,便掉頭望向喜兒:“讓她走吧,就說小姐沒空見她。”

  “是,回雪姐姐。”

  喜兒聽了待要退下去,晚清趕緊喚住她,想起什麼似的問:“你們不是說這女人不好惹嗎?若是拒了她,她在門外鬧起來,即不是惹事兒,所以還是讓她進來吧。”

  “是,小姐。”

  喜兒聽了晚清的話,趕緊應了,便轉身出去,吩咐門外的婆子:“小姐讓她進來呢,你把她帶過來。”

  “是,“婆子出去了,不大一會兒便領了人過來。

  一行四人,前面是一個驕傲盛氣淩人的女子,穿一條五彩斑讕的花裙子,整個人似乎被顏色淹沒了,雖然長得眉清目秀,嬌柔可愛,只是被那鮮豔的顏色一襯,便俗氣極了,看上去不像貴族的小姐,倒像個山野村婦一般,她身後的三名丫鬟,卻比主子清秀耐看得多。

  這為首的人自然是蘇美雅,一走過來,便高高在上的嘴臉,望著喜兒:“你們小姐呢?”

  “蘇小姐請隨奴婢進來,小姐在廳上用早飯呢。”

  “哼,都這會子了才用早飯,可見是個懶惰的,“蘇美雅毫不客氣的批評著,喜兒一聽臉上浮起惱意,這女人真讓人討厭。

  不過卻沒說話,把蘇美雅領進了花廳。

  此時,晚清已吃了早飯,回雪正侍候她盥漱,先前蘇美雅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來,晚清倒是沒什麼,只是那回雪早臉色難看,待到蘇美雅走進來,一抬頭望過來,呼的嚇了一跳,手中的那沐盆差點沒打翻了,嘴裡便不客氣的開口。

  “啊,這是哪裡來的花孔雀,嚇死奴婢了。”

  這話一完,蘇美雅的腳下一頓,臉色便難看至極,瞪向回雪,見回雪理也不理她,端了沐盆到一邊去做事,她只得把目光移到花廳正中位置上的女子身上,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是那個叫上官晚清的女子嗎?清麗出塵,輕靈飄逸,哪裡有半點傳說中那種不知廉恥,厚顏無羞的樣子,只見她雲鬢高挽,松松椅挎,烏黑的發間,只插了一枝白玉誓,再無別的飾物,身上一襲白色的長裙,一點雜色都沒有,腰間細細縷縷的細帶,隨意的打了一個結,甚至於袖口自然的卷了一道,周身上下通透靈巧,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別說是男子了,就是女子的自己,看了還震憾不小呢,難怪表哥不願意回龍番去,一想到這個,蘇美雅心中的嫉妒便冒了出來,飛快的開口責問。

  “上官小姐,這就是你的丫鬟嗎?一個規矩都沒有。”

  她哪裡知道,回雪在晚清跟前一向散漫自由慣了,而且晚清並不當回雪是下人,當她是妹妹一般,連童童也叫她雪姨呢。

  蘇美雅說完,等著看晚清教訓那丫鬟,誰知道晚清只是笑了笑,望向蘇美雅:“蘇小姐坐下來吧,回雪就是膽子小。”

  這下蘇美雅愣了,難道就這樣。

  若這是她的丫鬟,她早一巴掌甩過去了,主子面前,有丫鬟什麼事,不過今兒個她過來,不是為了讓她教訓丫鬟的,她的丫鬟好不好與她何干,今兒個她過來是想讓這上官晚清打消念頭的,別妄想嫁給她表哥了,表哥是不會娶她的,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樣的身份,身份低下,還未婚生子,帶了個拖油瓶,所以龍番皇室是絕對不會讓表哥娶她的。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3
發表於 2016-10-27 00:00: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0-2章:痛揍慕容奕(2)

  想到這,蘇美雅又笑了起來,坐到一邊。

  門外喜兒進來給她倒茶,奉上後便立在花廳內,並沒有似往常退出去,晚清也由著她。

  一時間,廳內幾人都望著蘇美雅,不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只見蘇美雅不急不燥的端了茶先喝了兩口,眼裡便有一抹嫌厭,似乎這茶辱沒了她的身份似的,不過這一次她倒沒說什麼,抬頭滿臉笑容的望著晚清。

  “上官小姐,我表哥受傷了,多虧了上官小姐的好心,使得他傷很快復原了。”

  晚清點頭,淡淡的介面:“蘇小姐客氣了,我與三皇子本是朋友,這點事舉手之勞。”

  ”嗯,既然如此,這兩日我們怕是要離開金夏,回龍番去了。”

  蘇美雅說完抬眉注意晚清的神色,猜測著這女人會如何反彈。

  誰知,晚清是巴不得龍曜早點離開呢,正愁找不到籍口讓他離開,既然這蘇美雅提出來了,她何樂而不為,立刻點頭:“好,什麼時間走?”

  蘇美雅倒是愣住了,沒想到上官晚清會同意,竟直截了當的問她什麼時候走。

  她哪裡做得了表哥的主,不過走過來敲打敲打這上官晚清。

  “嗯,很快。”

  蘇美雅裝模做樣的點頭,然後巧笑嫣然的盯著晚清。

  “我表哥身為龍番國的皇子,身份貴不可言,並不是隨便什麼人便可以妄想的。”

  她說完眉眼皆是傲氣,表哥要娶的人一定會是她,因為父親可是表哥最大的後盾,他若是想父親幫助他,必然要娶她為妻,要不然父親是不可能出手的,那樣沒有保障的做法,到頭來只會害了蘇家的一門老小。

  蘇美雅心裡想著,晚清臉色徵沉,幽寒無比,唇角笑意濃厚。

  “是啊,三皇子仍人中龍鳳,自然該娶配得上的人,我看蘇小姐高傲如孔雀,倒是和三皇子很配。”

  晚清一本正經的開口,只不過她一說完,那回雪和喜兒便噗哧一聲笑了。

  那蘇美雅本來挺高興的,還點了頭,一看回雪和喜兒笑了起來,思想之下,便覺得此話不妥,這分明是嘲笑她的意思,生氣的站了起來,指著晚清。

  “你說什麼呢?”

  蘇美雅的話落,她身後的三個丫鬟也氣勢洶洶的站出來,幫襯著自家的小姐。

  “你怎麼能罵我們小姐是孔雀呢?”

  ”是啊,太過份了。”

  這三丫鬟一開口,回雪和喜兒立刻挑釁的對上這幾個人:“我們小姐就說你們家小姐是孔雀了,怎麼樣?還是一隻招搖的花孔雀。”

  喜兒說完,回雪點頭介面:“是啊,不但招搖,還自作多情,你確定三皇子喜歡你嗎?”

  那龍曜分明是對自家小姐有意的,所以回雪才會如此責問,那蘇美雅一聽回雪的話,臉色一下子綠了,咬牙怒瞪著上官晚清主僕等人。

  花廳內,一觸及發的戰爭,眼看便要打起來了。

  忽然一道聲音從花廳門前響起:“這裡在幹什麼?玩什麼好玩的不成,快告訴我。”

  來人竟是夏候墨炎,一看花廳內的陣勢,還當是玩什麼遊戲呢,所以一臉笑意盈盈的走進來,只不過剛走到蘇美雅的身邊,一抬頭看到蘇美雅,他俊儔的五官便變了,往旁邊一跳,哇哇叫起來。

  “哪裡來的花母雞啊,好醜。”

  夏候墨炎話落,花廳內回雪和喜兒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回雪直覺夏候墨炎比別人可愛多了,一邊笑一邊開口:“是啊,哪裡是孔雀啊,分明是一隻花母雞,醜人多作怪,還到別人家裡丟人現眼,快回去吧。”

  “你們竟然膽敢欺負我。”

  蘇美雅氣得發抖,怒指著回雪和喜兒,然後望向上官晚清:“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晚清站了起來,直視著蘇美雅,淡淡的開口:“沒有一個客人如蘇小姐這般盛氣淩人,要知道這裡是上官府,不是蘇府,你表哥也不是我強留了的,他隨時隨地都可以走,你來此耀武揚威一番是什麼意思?蘇小姐還是回去吧,最好把三皇子一起帶回龍番去。”

  晚清說完,那夏候墨炎知道眼前的花母雞原來是龍曜的表妹,那叫一個開心,立刻笑了起來,眉開如畫,耀眼至極,走近蘇美雅兩步,綿軟的開口:“姐姐,你快把龍曜帶走吧,他太可惱了,明明傷已經好了,還賴在這裡不走。”

  夏候墨炎高興起來,整個五官舒展開,好似飽滿的皎月,光輝激豔,眉輕挑,眼瞳清澄,那性唇妖嬈的唇微勾,竟然是顛倒眾生的姿態,看得蘇美雅一愣,忍不住開口追問:“你是誰?”

  “我嘛,夏候墨炎是也。”

  “夏候墨炎?”

  蘇美雅一聽,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雖然她是龍番國的人,但對於金夏國的熱鬧人物,還是知道的,這金夏國的傻世子,可是極有名的,沒想到竟是如此出色的一個人,可惜了,蘇美雅在心中歎息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是來找上官晚清算帳的,現在還被她們欺負呢,想到這,便瞪向夏候墨炎。

  “有你什麼事,你個傻子,竟然罵我是花母雞,我告訴我表哥,一定饒不過你。”

  整個楚京的人都知道這夏候墨炎的禁忌,那就是不准人說他是傻子,若被他聽到,必然大怒,可惜這蘇美雅不知道,所以她話一落,夏候墨炎前一刻耀眼璀璨的面容,後一刻便罩了雷霆之怒,陰驁如狂肆的暴風雨,張嘴便朝蘇美雅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冷哼起來。

  “你才是傻子呢,你們家全是傻子,以為小爺怕你表哥啊,讓那龍曜過來,小爺和他單挑,若不是小爺不打女人,今兒個一巴掌非扇死你不可。”

  夏候墨炎發脾氣,那蘇美雅卻氣哭了,因為從小到大驕揚拔扈的人,竟然被傻子當眾吐了一口唾沫,這可真是天大的恥辱。

  蘇美雅一邊哭一邊指著花廳內的眾人:“你們欺負我,我去告訴我表哥,饒不了你們。”

  她說完便擦著眼淚,轉身往外奔去。

  誰知道那龍曜在明月軒裡,一會兒功夫沒看到蘇美雅的身影,心裡感覺不好,立刻吩咐手下去尋她,遍尋不著,便估計到這表妹到玉茗軒來了,所以趕緊領了人匆匆過來。

  沒想到,剛一出現,便看到表妹蘇美雅擦著眼淚往外奔去,正好撞了他一個滿懷。

  蘇美雅一抬頭見是自己的表哥,那叫一個傷心,立刻伸出手像八爪魚似的緊抱著龍曜,眼淚鼻涕一大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淒慘。

  她身後的小丫鬟立刻上前告狀:“稟三皇子,她們這些人欺負我們家小姐,三皇子一定要為小姐出頭啊。”

  龍曜眼裡一閃而過的厭煩,想掙開,無奈那蘇美雅緊緊的巴著他,一時竟掙脫不開,兩個人倒像八爪魚包粽子,一時分不開。

  偏那夏候墨炎還逮著機會在一邊煽風點火:“龍曜,你傷都好了,還賴在這裡不走,現在又跑出這麼一個花母雞來找姐姐的麻煩,你們真是太討厭了,趕緊的走吧。”

  夏候墨炎說完,回雪和喜兒連連的點頭贊同。

  那蘇美雅一聽夏候墨炎的話,哇的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傷心的叫:“表哥,他罵我是花母雞,你幫我揍他。”

  夏候墨炎在裡面叫囂:“小爺是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打男人,讓他過來試試小爺的拳頭。”

  龍曜看著眼前的鬧劇,臉色難看至極,沉聲命令:“放開。”

  其聲極寒,蘇美雅一聽便知道表哥是真正的生氣了,立刻乖乖的放了開來,站到一邊去,用帕子擦淚,好似被欺負了的小媳婦,和先前在晚清面前的傲氣,完全相反。

  龍曜不理會蘇美雅,也不看廳內的一眾人,徑直走到晚清的面前,沉穩的開口:“晚清,這一陣謝謝你的照顧,我們明日一早回龍番。”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沒臉留下來了,雖然他不想走,不舍童童,可是若是再留下來,蘇美雅指不定還整出什麼事來。

  “好,“晚清點頭,並沒有開口留他,龍曜心裡很失望,不過臉上沒看出來,而且他下定了決心,今晚一定要單獨見晚清,當面問她是否願意跟他一起去龍番,另外,如果她不走,他可以等她們母子,只要她們想去龍番了,便可以去找他。

  想著,便轉身大踏步往外走,那蘇美雅緊跟上他的身子,聽到表哥說離開金夏,回龍番,她一下子高興起來。

  花廳內,夏候墨炎聽到龍曜走了,又高興起來,笑眯眯的望著晚清,柔柔的開口:“姐姐,明日一早我也離開了,你若是想我了,就派人接我過來陪你。”

  他話一說完,晚清便忍不住笑起來,這墨炎說話永遠讓人暖心,不過她可不會沒事去想他,搖頭:“想你做什麼,我可是極忙的。”

  夏候墨炎一聽,眨巴起眼睛來,然後又改換一種說法:“那若是我想姐姐了,便過來瞧你們。”

  晚清無語了,這一陣子,她可快被他煩死了,本以為以後清閒了,沒想到這傢伙還來這麼一出,直接翻白眼,那夏候墨炎卻不理會,心情極好的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兒。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喜兒也退了出去,回雪望著小姐,笑著開口。

  “這墨炎倒是有些意思,可惜了是個傻子,要不然?”

  她想說,要不然與小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想想又作罷,話題轉到龍曜的身上。

  “三皇子明日離開了倒好,反正小姐對他無意,倒省了那麻煩。”

  “嗯,這倒是。”

  兩人說完,便回房去了,晚清一時沒事,便在房間內想起事情來。

  上官紫玉似乎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昨兒晚上慕容奕夜闖玉茗軒,晚清認真的想了,他絕對不可能把上官紫玉帶走,傻了的上官紫玉對於他沒有一點的利用價值,他要她何用,如果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帶走了上官紫玉,此事終成了一個謎。

  蘭院中,二姨娘的病很重,這種時候,誰敢把二小姐不見了的事告訴她啊,只說二小姐瘋了,不敢再讓小姐接近她,怕二小姐再打她,二姨娘便信以為真了。

  晚清吩咐管家,派人出去找,雖然明知無望,但總要試試。

  中午過後,三姨娘和四姨娘領了各自的女兒過玉茗軒來。

  晚清吩咐人招呼她們進來,坐在外單間的椅子上,一時誰也不敢說話,只管看著晚清。

  現在的晚清可不似從前的那一個,這些日子下來,三姨娘和四姨娘誰個心中沒數,所以心中那是小心翼翼,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說,不該做的事絕對不做。

  看二姨娘母女也是個厲害的,偏碰上她,一個重病了,一個瘋了不見了。

  房間內,晚清打量了三姨娘和上官冷心,知道這母女二人雖然是長得普通一點,不過倒是個老實的。

  四姨娘母女雖然皮相生得美,心思卻不那麼美,不過好在她們還安份,雖然從前有欺淩她的地方,倒沒實質性的害過前身,所以她不會動她們兩個,想著慢慢的開口。

  “姨娘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四姨娘一時沒說話,拿眼瞄三姨娘,三姨娘只得起身溫和的開口:“聽說二小姐不見了,奴婢們有些擔心,所以便過來看看需要我們做什麼。”

  四姨娘也點頭:“是啊,如果能幫的,我們自然幫著。”

  上官冷心和上官憐晴沒說話,只暗自猜測著,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二姐姐好端端的就不見了,雖然她那個人討厭,可倒底是一府的姐妹,關心還是有的,這事和大姐姐沒關係吧,看她也不是個毒心的,可二姐姐去哪了。

  晚清掃視了幾人一眼,淡淡的開口:“二妹妹瘋了,可能跑了出去,我派了張管家吩咐人去找了,如果一有消息,便會告訴姨娘的。”

  “嗯,那我們就放心了。”

  三姨娘和四姨娘同時出聲,晚清說完低頭看書,也不再說話。

  那三姨娘四姨娘有些局促不安,也不想幹坐著,與晚清待在一起,她們很有壓力,所以房間內幾人站起身。

  “我們去看望二姨娘。”

  “嗯,去吧。”

  晚清點頭,三姨娘和四姨娘告安領人退了出去,一眾人走出玉茗軒方敢說話。

  四小姐上官憐晴忍不住開口問自個的娘親:“你說二姐姐為什麼不見了,會不會是大姐姐把她給整沒的。”

  她話一落,四姨娘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緊張的四下張望,小聲的叮嚀她:“你別亂說話,現在的這偏宅可不比從前了,這府內的人可只認上官晚清一個主子了,以後說話放在肚子裡捂捂再說出來。”

  “嗯。”

  一行人往蘭院而去……。

  傍晚,上官童從學堂裡回來,便興高彩烈的宣佈一件事兒。

  “娘親,今天我跟老師請假了,明天不去學堂。”上官童雙眼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星,一回到玉茗軒便向晚清宣佈這件事,晚清笑著點頭,表示知道了,只是很好奇,兒子為什麼要請假呢?

  “嗯,為什麼?”

  “童童一直上學有些累了,所以明天想休息一天。”

  童童如此說,唇角勾出大大的笑意,心裡卻暗藏著小小的陰謀,其實是明天他有客人來訪。

  這些天雖然他很安靜,不過一直在暗中進行著自己該做的事,那就是在楚京城找與自己想像的人,至今為止,他已經找了好幾個人,所以明日會有客人來,他已經與人家邀好了,所以不能上學堂,不過那些人沒來前,他不想告訴娘親,以免她反對。

  一時間這小傢伙心裡的小九九,晚清是不知的,只當兒子累了,五歲的孩子整日的上學堂,累了是再所難免的。

  “好,那就休息一天吧,明兒個好好玩玩。”

  晚清笑著提議,童童坐到娘親的腿上,搖頭晃腦的建議:“娘親,我明日可否邀客人過府來玩。”

  晚清只當他邀的是他的那些小朋友,自然不反對,點頭同意:“好,不過你要好好招待人家。”

  “是,娘親,我知道了。”

  上官童那叫笑得一個賊兮兮,得意萬分,朝著地上的昭昭擠眉弄眼的,然後心情很爽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扔了幾顆藥丸給昭昭:“來,昭昭,今天童童高興,多賞你幾粒藥丸。”

  昭昭一跳三尺高,搖晃著屁股,吱吱唔唔,童童真好,童童真好。

  晚清和回雪望著地上的昭昭,無語了,這傢伙太精了,一時打量著,回雪忍不住開口:“小姐,你說這猴子是怎麼回事?終年累月巴掌大一點,不過卻很有靈性,從沒看過這樣的動物,他究竟是不是猴子啊。”

  晚清也有些不解,看昭昭的樣子,那絕對是一個猴子,可是卻沒看過如此機靈的猴子,除了不會說話,什麼都懂。

  廳上三人仔細的研究起猴子來,可惜地上吃藥丸的昭昭根本不理會她們,只給她們一個猴屁股,自得其樂的吃自己的東西。

  門外,喜兒走進來稟報:“小姐,三皇子過來說想見小姐一面。”

  喜兒一開口,童童便躍下晚清的大腿,直奔了出去,從門外拉了龍曜進來

  “曜叔叔,快進來,快進來,你沒有吃晚飯吧,正好我們也沒有吃,一起吃吧。”

  廳上已擺好了晚飯,童童拉進了龍曜,晚清沒有說什麼,抬頭望過去,示意龍曜坐下一起吃飯。

  明日龍曜就要離開金夏國,童童還不知道這件事,只怕知道了,心裡會不好受,所以晚清沒提到,本來想等龍曜走了再與兒子說,沒想到龍曜竟然又過來了。

  三人坐在花廳內吃飯,龍曜一直未說話,只有童童嘰嘰喳喳的聲音,一邊吃一邊還為龍曜挾菜。

  晚清看龍曜的神情,似乎有話要說,抬首望瞭望回雪,示意她先出去。

  花廳內再無別人,龍曜抬首望向童童,溫潤的開口:“童童,曜叔叔明日一早便回龍番去了,你若是想曜叔叔了,便來龍番找我,好嗎?”

  童童歡快的笑臉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裡便汪上了淚水,咬著唇兒,不舍的開口:“曜叔叔,你要走了,童童會想你的。”

  “嗯,耀叔叔也會想你的。”

  對於童童,龍曜是真的不舍,他幾乎是看著童童長大的,他很小的時候,就像一個粉團兒似的小傢伙,他經常陪他玩兒,直到他慢慢的長大。

  不過童童雖然喜歡龍曜,倒是把晚清的話聽進去了,因為曜叔叔還不夠強大,沒辦法保護他和娘親,所以他要找的爹爹一定要是很厲害的,能保護娘親與他的人。

  所以雖然傷心,童童倒是沒有留龍曜,龍曜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不過他沒往心裡去,童童只是一個小孩子。

  龍曜安撫了童童,抬首望向晚清。

  “如果我願意帶你們母子二人離開金夏國,回龍番,你們願意嗎?”

  這句話他是對晚清說的,晚清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抬眸望向龍曜。

  她以為龍曜不會說的,沒想到他竟然說了,說實在的,她想不透龍曜為何突然便想娶她了,他明知道他若想娶她,面對的可是龍番的皇室,這不是容易的事,還是?晚清眼神中湧起跳動的火花,他見到了她的另一面,所以心生別想了,這不能怪她多想,因為必竟他們認識了三四年的時間,一直算個熟悉的陌生人。

  忽然間出現這些,難免讓人心裡生疑,晚清想著,搖了搖頭:“我不會離開金夏的,更不會去龍番。”

  她表明自己的立場,雖說在金夏國,她沒感受到多少的友愛,不過同樣的她若是去龍番,也不會感受到多少的善意,所以倒不如安心的留在這裡,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她是金夏國的人。

  龍曜聽了晚清的話,心裡很失望,不過卻沒說什麼,低頭吃飯,那吃到嘴裡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嚥,所以只略吃了一些,便放下碗筷:“我吃飽了,那我先回明月軒,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了。”

  “好,我不送你了。”

  晚清開口,目送著龍曜往門外走去,龍曜走到門口,一腳在裡,一腳在外,又轉過身望過來,一雙目光停留在晚清母子身上,輕聲的開口:“如果你們母子二人將來有一日無處容身了,可以來龍番容王府找我。”

  “好。”

  晚清點頭,只不過是應景兒,即便將來真的無處容身,她也不會帶兒子去龍番的,她有她的去處,如此說,只不過想讓龍曜心裡好受一些。

  龍曜離去,童童哭了起來,陡的起身奔了出去,追上龍曜的腳步,便撲進他的懷裡,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龍曜哄了他,才止住哭聲,並與他約定了,將來童童想他了,可去龍番國容王府找他,曜叔叔會永遠等著他的,童童方才收回了眼淚,目送著龍曜離去,轉身走進玉茗軒的花廳裡。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4
發表於 2016-10-27 00:00:2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1-1章:誰是童童的爹爹(1)

  花廳上,晚清和回雪望著童童,只見他小小的粉妝玉徹的臉蛋上,已走紅腫了一雙大眼睛,傷心的走到晚清的面前,偎在晚清的懷裡。

  “娘親,童童好難過,曜叔叔走了,娘親。”

  “別難過了,人生總是這樣聚聚散散的,聚時別太高興,散時別太傷心,因為有聚有散,今日的聚不代表永遠在一起,今日的散也不代表永遠不見面,說不定很快又會見面了。”

  “是這樣嗎?”

  童童不再說話了,對於娘親的話一知半解的,不過最後一句倒是聽進了耳朵,說不定很快又會見面了,心裡總算略好受了一些,晚清安撫了兒子一會兒,便喚了奶娘張氏進來帶他下去洗漱休息。

  雖然明天不上學,但是童童有朋友要招待,所以還是早點睡,童童因為晚清的話,心裡又湧起了歡欣,想著明天會不會找到爹爹呢?雖然他是憑自己的長像找爹爹,不過一定要讓娘親參考一下,說不定她會想起什麼呢,這樣一想,小傢伙便顧不得傷心了,安心的跟了奶娘下去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未亮時,龍曜便帶著三名手下,並蘇美雅等人離開了上官府,坐了馬車離開金夏國,回龍番去了。

  等晚清起來時,回雪便稟報給她:“小姐,那龍曜真的走了。”

  “嗯,知道了。”

  走了就走了吧,那蘇美雅若是再留下來,只怕不會安寧,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樣的事來。

  再一個龍曜走了,那夏候墨炎也該走了,想到這,晚清抬首望向回雪詢問:“那夏候墨炎走了沒有?”

  “稟小姐,沒有,童童留了他下來,說回頭再走。”

  “喔,”晚清點頭,她倒是忘了兒子今天不上學,留在府裡招待小客人呢,想著便詢問:“有小客人過來嗎?”

  回雪搖頭,表示沒有,晚清不由得奇怪,兒子不是說有客至嗎?抬頭望向窗外,柔和陽光透過青紗格子透進來,灑了一屋子的光芒,天色似乎不早了,想到這便吩咐回雪。

  “既然還沒有來,必然是要留人用膳的,你讓大廚房的人精心準備幾個菜。”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走出去,吩咐了小丫鬟去通知大廚房的人,又領著喜兒和福兒二人走進房間,侍候小姐起來。

  房間裡,晚清正在穿衣整鞋,門外有小丫鬟不時的報進來。

  “小姐,有客過來了。”

  “嗯,知道了,”她穿戴整齊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對於兒子的客人不太感興趣,無非就是學裡的那些小傢伙,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多人請了假,過府來玩,想著便笑了起來,坐到梳粧檯前,讓喜兒給她梳頭。

  這頭還沒梳好,又有小丫鬟進來稟報:“小姐,又有客人過來了。”

  “嗯,讓小公子招呼著吧。”

  晚清吩咐下去,不明白小丫鬟的那麼激動,而且臉上潮紅一片,含羞帶怯的神情使人摸不著頭腦,好笑的抬首透過鸞鏡望向一側的回雪:“去看看怎麼回事?不知道童童都招待了什麼樣的客人?竟然讓小丫鬟看了心動不已。

  “是,奴婢遵命。”

  回雪笑著走出去,童童招待客人自然是在玉茗軒內,那些客人此刻一定在花廳內,回雪剛走出去,便看到院子裡,圍了很多的丫鬟,三五一群指指點點的,每個人臉上都閃著異樣的紅光,嘰嘰喳喳的,回雪眉一挑,站在長廊上,望向外面。

  “怎麼回事?沒事做了,都圍在這裡幹什麼?”

  雖然回雪口氣很嚴肅,可是她與玉茗軒內的丫鬟一向處得不錯,所以有兩個膽大的丫鬟直接跑了過來,站在廊下,笑眯眯,興奮的望著回雪。

  “回雪姐姐,你知道嗎?府裡來了好些尊貴的客人,現在都在花廳內。

  回雪看她們的神情,一個個面色緋紅,說話激動,眼瞳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似乎對於這些來的客人很愛慕,回雪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不會喜歡小孩子吧,再尊貴又怎麼樣?”

  回雪話落,那兩個丫鬟愣了一會,方才明白回雪姐姐還不知道來的客人是誰?趕緊催促她:“回雪姐姐,你快去看看吧,小公子招待的客人並不是小孩子,而是大人?”

  “大人?”

  回雪一驚,臉色微暗,趕緊的往花廳走去,人未進花廳,便聽到童童歡快的聲音響起來。

  “來,喝茶兒,謝謝各位哥哥今日過府來,童童很開心,童童謝謝大家了。”

  因為聽了那小丫鬟的話,回雪不知道來的人究竟是誰,所以不急著進花廳,倒從門外的縫隙往裡張望,這一看,嚇出一身汗來,身子倒退,直退了三步方才站定,轉身便走,一路小跑步的進了晚清的房間。

  房間裡,晚清已收拾好了,梳好了頭髮,挽了一個飛鳳髻,髻邊插了兩朵淡紫的珠花,高貴悠然,上身淺藍的長衫,腰間束著同色系的腰帶,下身是白色的百褶裙子,一眼望去神情氣爽,令人一時移不開視線,喜兒和福兒二人正在讚歎。

  回雪一沖進來,也不理會小姐的裝扮,臉色難看的開口。

  “小姐,你知道小公子今兒個招呼的客人是誰嗎?”

  晚清看回雪的神色,心裡疑惑,難道不是那些孩子,又是誰?

  “難道不是他學裡的那些孩子嗎?”

  回雪搖頭,苦笑著開口:“小姐,竟然都是大人,奴婢粗粗的瞄了一眼,看到其中有一人是鎮國公端木家的世子爺端木磊,還有夏候墨炎,另外還有一人是小姐想都想不到的?”

  回雪停下來,望著晚清,只見晚清的臉色難看極了,手下一握拳,恨不得去揍兒子一頓,竟然又招了這麼些過府來,看來他是真要找爹爹了,這混蛋小子,心裡怒駡,嘴上卻詢問。

  “誰?”

  “五公子之末位的軒轅太子,竟然也過來了,也許玉茗軒的這些丫鬟認不識,不過奴婢上次在挑戰賽上可是看到這軒轅太子的,他竟然被小公子給找了來。”

  “什麼?“晚清這下是徹底被兒子氣到了,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同時也想不透,那軒轅夜辰怎麼沒有回軒轅國去,竟然逗留在金夏國,還被兒子找了過來,心裡略一思索,忽然便想起一件事。

  只怕這金夏國還有好些別國的人隱在其中,為什麼呢?起因於那鳳皇令。

  現在鳳皇令在金夏國的皇帝夏候東宸的手裡,那些人自然害怕夏候東宸召集那鳳皇教的人,行什麼事,所以便派人留在金夏國注意夏候東宸的動靜。

  不過晚清與這些人想的不一樣,稼木蕭遙絕對不是無能之輩,他不是那種輕易會放棄鳳皇令的人,所以說指不定那鳳皇令是假的呢?倒搞得這些人緊張兮兮的,讓他在暗處瞧笑話。

  只是眼下兒子把這些人招到府裡來了,還真是麻煩事,而且不知道還會有誰?

  晚清想著,雙手下意識的搓了起來,望向回雪:“你再去仔細瞧瞧,看看還有誰?”

  “是,奴婢這就去。”

  回雪領了命,趕緊又奔了出去打探,看看除了自己看到的那幾人,還有誰?

  房間裡,晚清一時臉色陰驁,站在房間裡,用帕子扇風,她算是服了自個的兒子,怎麼就能找到這麼些人呢,再一個,那些人怎麼就理會他一個小孩子了,這是讓她最想不透的事,心裡納悶不已,那端木磊和夏候墨炎還好說,可是這軒轅夜辰怎麼就理會自己的兒子了。

  正想著,回雪再闖進來,喘著粗氣叫了起來:“小姐,連澹台樓主都出現了?”

  “啊,連他都來了,這些人怎麼就理會一個小孩子的話了,我實在想不明白。”

  晚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極反而冷靜了下來,想不透這些重量級的人物,怎麼就理會起兒子來了,一邊思索一邊問:“除了這些人,還有嗎?”

  回雪想了一下,稟報:“一共有六個人,澹台樓主,端木公子,軒轅夜辰,夏候墨炎,還有排行第三世家,驃騎將軍柳家的一個公子叫柳曄的,另外還有上次挑戰賽上,一個叫銀面的人,總共是六個人,現在都在花廳上喝茶呢。”

  晚清聽完翻白眼,伸手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些人哪一個都是重量級的人物,偏偏兒子都給招惹到這裡來了,他找這些人來,無非就是想認認誰是他的爹爹,其實連她都搞不清楚,所以更別說別人了。

  既然人來了,著急也沒用,就由著那小子折騰去吧,想到這,望向回雪:“算了,讓他去折騰吧,我們去後園逛逛,不用理會前面的事。”

  “是,小姐。”

  回雪應聲,招呼了喜兒和福兒二婢,跟著小姐身後,直接從廊下繞開往後院而去。

  玉茗軒的後院有一株桂花樹,花冠茂密,滿樹盛開的花朵,經歷了初時的繁華,此時已有凋零,紛紛揚揚的墜落下來,倒是別有情趣,晚清放開心頭的惱意,吩咐了回雪:“搬張椅子過來,我們在這裡磕瓜子聊天,也不用理會前面的事,就讓童童一個人去折騰吧,人都來了,總不好直接攆了出去。

  “是,小姐。”

  回雪應了,立刻到前面去招呼了小丫鬟,搬椅子的搬椅子,端茶盤的端茶盤,瓜子點心一樣不少,統統的搬了過來,擺佈在花樹下面,一時幾人圍在一起,說起了笑話兒,也不理會前面的事。

  只是花廳之中招呼客人的上官童,一時兩時不見娘親出來,不由得著急了,雖說他想用畫像認爹爹,可還要娘親確認,究竟這人是不是他爹爹啊,誰知道娘親竟然沒影子,小傢伙一時急了,奔了出來打聽了,才知道娘親竟然躲到後面去了,不理會人了,這怎麼行?

  想著便滿臉傷心的走進了花廳,大眼睛裡溢滿了淚水,可憐巴巴的掃了一圈堂上的幾個人。

  他此刻的神情,可謂見者心疼,這花廳之中的人,或是與他有交情,心疼他的,或是一慣是個軟心腸的,所以才會過來。

  夏候墨炎直接便開口了:“童童,你怎麼了?竟哭了。”

  “墨炎,其實我生病了,很重很重,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我就想找到我自己的爹爹,所以才會請了這些哥哥們過來,想看看誰是我爹爹,誰知道娘親知道這事,竟然惱了,她一個人躲到後面去了。”

  夏候墨炎愣住了,看到童童哭,他鼻子也酸酸的,眼裡便氤氳起來,眨巴眨巴了好幾下,才開口。

  “童童,你什麼時候生病了,我竟然不知道。”

  上官童臉上眼淚叭撻叭撻的流下滴:“我本來不想告訴別人的,我若是不在,娘親怎麼辦?所以我只想找到我爹爹。”

  一時花廳內,這些人,無人不感動,無人不心疼他。

  原來這些人都是被他用病誑來的,既然是小孩子的心願,就圓了他的一個夢,所以才會在今日登門上官府。

  若不是童童如此說,這些人根本不可能來上官府一聚。

  此時大家聽到童童說娘親躲到後院去了,便有人生氣的站起來:“這女人太不知道道理了,攤上了這麼一個乖巧懂事的兒子,竟然還如此不明理,童童,你說,讓我們怎麼做?”

  這說話的人仍是驃騎將軍柳家的公子柳曄,柳曄雖然出生在豪門世家,無奈從小便心腸柔軟,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隻貓一隻狗,也是心疼得很的,所以看到童童如此難過,早生氣了”

  童童一聽柳曄的話,正合他意,趕緊擦了臉上的眼淚

  “我想請各位哥哥隨了我去後院,我用畫像比比,再讓我娘親認一認,看看誰才是我爹爹。”

  他話一落,那些人心中不以為然,因為人人都以為,童童若有爹爹,他娘必然知道,何必如此費事,無奈這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和他也說不清楚,何況他重病了,自然不能打擊他,一時誰也沒說話,那夏候墨炎直接走了過去,摟著童童往外走。

  “好,我陪你去找姐姐,你都生病了,她竟然不管。”

  一大一小兩人走了出去,身後的數人自然起身跟著,一時間,風姿綽約的各個名門公子,便走出了玉茗軒的花廳,往後院而去。

  玉茗軒的丫鬟,一個個的站在不遠處觀看,指指點點,激動萬分,就差尖叫吶喊了。

  一眾人眨眼便走到了後院,人還沒到,便聽到從後院傳來的笑聲,一聲高過一聲。

  使得這幾個男人臉色難看至極,恨不得立刻上前收拾這個該死的女人,兒子都重病了,她不但不管不問,竟然還躲在後院中與人取樂,真是枉費了童童的一番心意。

  那夏候墨炎率先便想上前責問晚清,為童童討個說法。

  誰知那上官童眉頭一皺便計上心頭,趕緊拉著夏候墨炎。

  “你們千萬別和我娘親說,一說她生氣,肯定直接攆了你們出去,那我還怎麼找爹爹啊,所以等我認了過後再說好嗎?”

  他眨著水潤潤的大眼睛,挨個的掃了過去,雖然幾個男人都不贊同,想找上官晚清問個明白,可是看到童童可憐巴巴的樣子,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夏候墨炎倒是率先答應了。

  “童童,我們答應你了。”

  這裡說妥了,便一路往後面走來。

  那桂花樹下,晚清聽著喜兒說的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哪裡知道兒子正在外人面前編排自己,那些男人正想找她算帳呢,剛說完一個,又有小丫鬟想起一個來,正準備開口說,不經意的發現從遠處走過來的風神如玉,翩翩風采的幾人,一時呆住了,嚅動嘴往前面指去。

  “小姐,有人過來了。”

  晚清望了過去,只見從遠處走過來五六個風姿各異的男子,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風彩翩翩,只是每個人的人眼中似乎都閃爍著騰騰的怒火,大有欲滅了她的架勢,晚清不解其意,她喝個茶,是招誰惹誰了,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向兒子上官童,這小子做了什麼?

  上官童一看娘親的樣子,知道她生氣了,當下心裡發怵,不過眼前還是找爹爹要緊,立刻掉頭望向身後的幾個男子。

  “哥哥們,你們就站在這裡吧,待會兒我會問娘親誰是我爹爹?”

  幾個男人心中同時想著,我們誰也不是你爹爹啊,可憐的童童,我們倒願意是你爹爹,可惜不是。

  不過雖然心裡如此想著,嘴裡倒是沒說,臉上罩著冷意,眼裡卻騰騰竄著火焰,冷瞪向桂花樹下無情無義的女子。

  一排美男齊刷刷的站在後院中,粉嫩可愛的小傢伙手拿自己的畫像,踱著八字步,一一的比對過去,看看究竟誰才是他爹爹?可是有眼睛像的,有嘴巴像的,沒有完全像的,都有某處像的,倒底誰是他爹爹呢,童童眨巴著眼睛,一臉的苦惱,一掉頭只見桂花樹下,嬌豔明媚的女子氣定神閑的磕起了瓜子,完全不理會他的舉動,氣得童童大叫起來。

  “娘親,你快看看,倒底誰才是我爹爹?”

  某女的腦子想也沒想,順嘴氣惱的扔出一句:“我哪知道啊,一個黑屋子裡,誰看得真切啊。”

  她話音一落,一排美男中,一人眼瞳冷光窄起,淩寒嗜血,恨不得食了她,可是待到有人望過去,卻已恢復如常,根本讓人發現不了。

  上官童聽了娘親的話,滿臉的無奈,掉頭望了過去,最後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難道這些人沒一個是我爹爹?

  晚清本想無視兒子,可是最後實在受不了兒子的白癡,從椅上翻身站了起來,徑直領人走過來,掃視了眼前的一眾人,徵福了一下身子招呼這些男人。

  “澹台樓主,端木世子爺,軒轅太子,柳公子,銀面公子,夏候墨炎,你們確定自己沒事嗎?竟然陪一個小孩子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晚清的話一說完,那軒轅夜辰便眯起了眼睛,懾人的冷光射向晚清,負手而立,沉聲開口。

  “上官晚清,沒想到你如此冷血,兒子都生重病了,他只是想見自己親生爹爹一面,何罪之有,這是你做為母親的錯,竟然要讓兒子受著這種痛,當真是不可救藥也?”

  “我兒子生重病了?”

  晚清重複一句,總算瞭解為何這些人會來上官府了,試想,但凡有一些良知的人,能拒絕一個五歲的,還生了重病的孩子的請求嗎?所以這就是他們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想到這,晚清頭頂上騰騰的竄起火來,再也顧不得有人在眼拼了,上前一步便提起了上官童,對準他的屁股劈咧叭啦的一頓猛打,打完了,站直了腰身,笑意盈盈的開口。

  “好了,給各位造成困擾,晚清在此道歉,現在大家可以離開了,其實他根本沒生病。”

  “啊,沒病啊?”

  幾個大男人同時叫了起來,一起望向上官童,只見他眼裡擒著眼淚,不過倒沒忘了搖頭澄清:“我沒病,就是想找到爹爹。”

  一時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誰會想到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能編排出這樣的理由,再一個,表演得還那麼逼真,即便他是欺騙他們的,他們也不生氣,反而在心底歎息,這小子是個人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也。

  晚清朝身後的喚人:“回雪,送客人出府。”

  “是,小姐。”

  回雪走到幾人的面前,端莊的福身,沉穩的開口:“各位請。”

  這下眾人說不出話來,只得一甩手轉身離去。

  待到大家都走了,晚清掉頭望向上官童,臉上的神情很嚴肅。

  “上官童,你竟然說謊騙人,而且還說自己生重病了,太過份了。”

  說完轉身往前面走去,童童自知理虧,一句也不吭,連自己被打也不敢叫疼,跟著娘親的身後往玉茗軒的花廳走來。

  那回雪送了客人離開上官府,便又走進了花廳,見小姐的臉色,定然要懲罰童童,立刻開口:“小姐,你別生氣了,童童已挨了打,一定會牢記教訓了。”

  晚清沒說話,抬眼望著兒子,其實打了兒子,她立刻便後悔了,心裡很疼,只是臉上沒表露出來。

  打在兒的身上,疼在娘的心裡,原來這句話如此真實。

  可是想到兒子竟然編排出這麼大的謊話,就由不得她不生氣。

  “童童,你要認爹爹,娘親不怪你,可是你不該騙人,大家都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會受你利用,如果他們討厭你,任何一個,恐怕都會要了你的命,所以你更不該騙別人,也許有人會討厭這種謊話,而找你的麻煩,那你就會有危險,知道嗎?”

  童童一聽娘親的話,點頭:“娘親,童童知道錯了,娘親別氣了。”

  娘親說得對,他不該騙人,尤其是騙哥哥們,他們都是很喜歡他的人,以後若是再看到他們,他一定要跟他們道歉。

  童童一開口,回雪趕緊接他的話:“是啊,小姐,童童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晚清倒也沒說什麼,先前已打過兒子了,總不好再打他,而且他也是想找爹爹的緣故,想著臉色便好看一些了。

  回雪一看小姐的臉色鬆軟了,立刻朝童童眨眼睛,童童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越發乖順的開口:“娘親,童童下次不隨便騙人了。”

  “好了,下次別騙人了,還說自己生了重病,你可真想得出來,娘親一想到這個,心裡便悶悶的。”

  若是兒子真有些什麼,最痛苦的就是她了,這幾年來,日夜相伴的就是他了,陪著自己走過最初穿越過來的迷茫和慌亂,因為有了他,她便有了意念去戰勝所有的一切,這才會有今天的上官晚清。

  晚清想著想著,臉色便浮起氤氳的柔軟,招手讓兒子過去。

  童童一看娘親不氣了,早撲了過去,乘機撇嬌:“娘親,童童的屁股疼。

  花廳內,回雪退了出去,奶娘張氏正在門外打探裡面的情況,一見回雪出去,趕緊拉到一邊追問,兩個人在門外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門裡,晚清正瞪著兒子訓斥:“活該,誰讓你騙人了。”

  嘴上雖然如此說,不過手卻下意識的伸到兒子的小屁股上,給他輕輕的揉了起來,先前她也是太生氣了,心裡一急,便打了他,其實童童長這麼大,她還沒打過他呢。

  “這些人你都到哪兒找來的?”

  晚清一邊揉一邊奇怪的問兒子,這找來的人,個個可都是很厲害的,不知道兒子是如何找來的。

  童童一聽娘親問,早笑眯眯的伸出手摟著晚清的脖子,告訴娘親是怎麼回事。

  “自從那次畫了畫像後,我每天中午吃完飯的時候,便一個人從學堂後牆溜出去,上街去找人,然後便找到他們了,定了一個時間讓他們來的這裡。

  晚清一聽,唬出一身的冷汗,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一個人溜出去,若走出事了怎麼辦?下意識的摟緊兒子,沉著臉叮嚀:“從現在起,不准以後中午再溜出去,你要找爹爹的事,交給娘親吧,娘親來給你找。”

  童童一聽晚清的話,欣喜的睜大眼睛:“娘親,你說的是真的嗎?”

  “娘親有和你撒過謊嗎?”

  童童立刻搖頭,他知道娘親是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她說給他找爹爹,就會真的給他找爹爹了,想到這,童童開心的親了晚清一口:“謝謝娘親,娘親最好了,童童最愛娘親了。”

  晚清真拿這傢伙沒辦法,嘴巴好像灌了蜜似,不過自己還就吃他這一套。

  “好了,娘親知道了。”

  晚清也親了兒子一口,心下暗自思量,看來眼下她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給童童找到六年前的那個男人,二是自己找一個過得去的人嫁人,然後說那人便是童童的爹爹,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六年前的人是誰?童童也不知道,只要她說了必然相信,可是現在到哪去找這麼一個願意娶她的人呢,還要她不厭倦,能接受的呢?晚清不禁苦惱起來。

  門外,回雪和奶娘張氏見花廳內陰轉晴了,兩人笑眯眯的走進來。

  童童還在興高彩烈的與晚清說話兒。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5
發表於 2016-10-27 00:00: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1-2章:誰是童童的爹爹(2)

  “娘親,今兒個那幾人中真的沒有我爹爹嗎?”

  “沒有。”

  其實是她根本記不起那晚,那個人的樣子了,大黑晚上,又是一個黑屋子,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像,那人很俊,五官立體雋美,而且應該是很冷酷的一個人,不過讓她當面去認,還真認不出來,因為整整過去六年了,就是一般熟悉的人都變得陌生而模糊了,何況是只見了一面的人。

  “娘親,你再想想嘛。”

  “真的沒有。”

  晚清搖頭,然後望向兒子:“這事交給娘親來辦好嗎?”

  “嗯,好。”

  童童張嘴還想說什麼,晚清飛快的找話題,抬首望向走進來的回雪:”夏候墨炎走了嗎?”

  “走了,這小子夠奇怪的,竟然一聲不響的跟著那些人一起走了,若是以往只怕早來和小姐道別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如此安靜,一聲不吭的便走了。

  回雪很奇怪,晚清倒是不以為意,墨炎只不過是一個傻子,不能按常理來論,他所做的事一向是隨心所欲的,今日這般,也許明日就那般了。

  眼看著天已中午了,晚清吩咐了回雪把午飯擺上來,母子二人吃了飯,各自回房間休息。

  晚清的房間裡,回雪見小姐靠在軟榻上,手裡抱著一個靠墊,正愣神兒,半點休息的意思也沒有,不由得奇怪的詢問:“小姐,想什麼呢?”

  晚清無力的抬頭望著回雪。

  “我答應兒子給他找爹爹了,可走到哪去找呢?”

  說完便又聳拉著腦袋,回雪不禁笑起來,也很好奇,當年問小姐,小姐一直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此刻聽了晚清的話,忍不住追問。

  “小姐,你真的記不得那人的樣子了嗎?再好好想想吧,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奴婢猜想著,童童生得那麼好,那人一定是個極出色的人。”

  晚清一聽沒好氣的接話:“他像我好不好。”

  回雪立刻反駁:“奴婢看著也就眼睛像小姐,其他的不像,我猜一定是像童童的爹。”

  ”回雪。”

  晚清惱羞成怒直接叫了起來,回雪立刻伸出手捂住嘴巴,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說了。

  一時房間裡安靜下來,寂靜無聲,晚清歪靠在軟榻上,斂上眼目,似睡非睡,一下午也沒有出玉茗軒一步,童童倒也沒來煩她,去鬧上官浩去了,晚上在石院用了飯,回來向小丫鬟打探消息,知道娘親沒出來,便不來鬧她了,悄悄的回自己房間,和流胤玩了一會兒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晚清下午休息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子書,天便黑了,也沒什麼胃口,便讓回雪拿了點飯進來,隨便吃了一點,盥漱一番睡了。

  寅時一刻,忽然做了一個惡夢,一驚便醒了,卻再睡不著,望著外面黑沉沉的,隱隱還傳進來一些說話聲,吵吵嚷嚷的,不由得奇怪,還沒說話,便見有人在外面叫起來。

  “回雪姐姐,回雪姐姐。”

  回雪應了一聲,披衣下床走了出去,很快便進來了,率先掌上了燈。

  晚清趕著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回雪動作俐索的穿好衣服,走到晚清的床前,打起了紗帳,望著她,小聲的嘀咕:“二姨娘沒了”

  “什麼?”晚清翻身坐起,一臉奇怪的望向回雪,這二姨娘的病沒聽說重成這樣啊,怎麼說沒就沒了,便趕緊的起來,那回雪一邊侍候她,一邊回話。

  “聽小丫鬟說,二姨娘今兒個半夜的時候,精神略好一些了,便撐著下地想乘夜看看二小姐,半夜的時候,她睡著了,總不會發瘋病吧,誰知道一進二小姐的房間,便發現了不對勁,追問那小丫鬟,小丫鬟如實的稟報了,二姨娘一口氣沒接上來,便死了。”

  晚清歎了一口氣:“真是冤孽啊。

  上官紫玉失蹤了,二姨娘說沒便沒了,雖說從前這兩人是她深惡痛絕的,不過人死了,還有什麼可以計較的,想著便開口:“我們過蘭院那邊去吧,打點一下二姨娘的後事。”

  可憐她百般疼愛上官紫玉,到死都沒能得她送終,所見一切皆是定數。

  暗夜中,上官府各處都響起了說話聲,晚清領人出了玉茗軒,那張管家正好稟報了父親上官浩,父親心急如焚的領著一群人過來,正好碰上晚清,兩個人沒說什麼話,點頭一起往蘭院而去。

  蘭院內一片哭泣之聲,丫鬟婆子的都在垂淚,不管主子們好不好,這人死了,自然是傷心的。

  二姨娘已被人收拾好放在床上,安靜的倒像睡著了。

  晚清和父親坐在外間,一邊吩咐管家去辦事:“現去買了上好的木頭著人連夜打出棺材來,另外派人送信給老太太。”

  “是,奴才去辦。”

  張管家領人去辦事,房間裡面,二姨娘的丫鬟紅雲和雲袖正在痛哭,有別的小丫鬟在勸著。

  外間,晚清望向父親,只見父親的臉色有著傷心難過,上官紫玉的失蹤,二姨娘的死,讓他一下子老了十歲似的,整個人陷入在沉痛中,晚清開口勸慰父親。

  “父親,別傷心了,你要保重身體。”

  上官浩抬頭望向晚清,慢慢的開口:“清兒,其實父親知道她們母女對你不好,父親不是不想懲罰她們,但是你知道嗎?二姨娘和三姨娘是你母親安排進府的,她臨死的時候,叮嚀我,不但要對你好,也要善待她們,所以有些事,父親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上官浩說完眼裡流出眼淚,心情沉重無比,接著往下說。

  “你母親,我視若知音,一生敬重於她。”

  晚清聽著上官浩的話,想像著自己這具身子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何能夠親手幫助父親置了這麼兩個女人進府,這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個女人若是真正的愛男人,她是絕對做不到為這個男人置妾辦事的,除非她的母親,並不愛父親。

  晚清這樣想著,忽然心疼起父親來,或許父親是愛著母親的,可惜母親並不愛他,所以說,父親才是一個可憐的人。

  “父親,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呢?”

  晚清伸手攙扶了上官浩出去,院子裡,三姨娘和四姨娘已各自領了女兒過來,一抬首看到上官浩,這兩女人忍不住都哭了起來,上官浩擺了擺手,示意三姨娘和四姨娘進去看看,自己讓人扶著回石院去了。

  三姨娘和四姨娘走進房間裡,不一會兒蘭院內,便響起哭聲。

  晚清站在院子裡,寒夜涼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後的雪兒拿了斗篷過來,披在她的身上,原來先前,她讓喜兒回去取了斗篷過來。

  “小姐,注意身體。”

  “嗯,進去吧。”

  晚清點頭領了丫鬟進去,那三姨娘和四姨娘哭得肝腸寸斷,一聲聲的數長道短,和死親娘老子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四姨娘,那是一口一聲親親的姐姐,讓聞者忍不住掉淚。

  晚清聽得實在厭煩便領了回雪和喜兒等丫鬟出了房間,去花廳候著。

  天近亮的時候,張管家回來了,一應東西都辦齊了,也去稟報了老太太,老太太的意思是,這二姨娘只不過是個姨娘身份,並不是正妻,所以用不著勞師動眾的大辦,府上也不用掛白幡起牌子什麼的,只派人給她置辦了頭面,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從府上派幾個人,直接送到上官府的姑子廟去,做一場法事就行了。

  晚清得了老太太的意思,一切事情便交給張管家去操辦,不過叮嚀他各樣講究一些,別粗儉了,另外那法事一定要做足了七七四十九天。

  張管家領命,立刻著手去做事,很快從府裡抽調出一批人手,帶著二姨娘的棺木,一路送往上官府的姑子廟去做法事。

  上官府一時安靜了下來,二小姐上官紫玉失蹤了,二姨娘也死了,本來熱鬧的府邸裡,一時冷清了下來。

  玉茗軒內,晚清正在聽張管家的稟報。

  “大小姐,一應都辦妥了,派了人送二姨娘的棺木去姑子廟,路上二姨娘的娘家人搭了祭棚拜祭了她,還有呂府的人也搭了祭棚拜祭了她。”

  晚清點頭,這二姨娘是個妾的身份,府內沒有掛白幡起牌子,人家也不好直接到府上拜祭,所以只在路上祭了,那娘家人少不得祭一場,至於呂府的人。聽說是二姨娘認了乾娘的,肯定也是要祭的。

  “嗯,你別忘了派人手去找二小姐,若是在楚京城內找到她,一定儘快把她帶回來。”

  “是,奴才知道了。”

  管家退了出去,回雪走過來認真的想著:“小姐,你說究竟是誰帶走了二小姐。”

  晚清搖頭:“不知。”

  若是知道,她自然會派人去接了她回來,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派了管家出去查找,她心中其實倒希望上官紫玉是自個走散的,不願意她是被人帶走的,不知道那帶走她的人,什麼目的。

  晚清一邊想著,一邊望向外面,天色已不早了,兒子竟然還沒有回來。

  “童童該下學了,卻為何還沒有回來呢?”

  “奴婢去瞧瞧?”

  回雪剛出了門,便看到喜兒和福兒二人架著奶娘張氏走了過來,奶娘張氏臉色蒼白,走路都無力了,一看到回雪,便叫了起來。

  “回雪,快報給小姐,小公子被人綁架了。”

  “什麼?“回雪的身子一顫,臉色同樣白了,這小公子可是小姐的命啊,是誰綁架了小公子。

  回雪和奶娘張氏還沒來得及奔進廳堂中去,便有一道身影飛速的沖了出來,眨眼停在奶娘的面前,急切的詢問:“童童怎麼了?”

  奶娘一看晚清的臉色都變了,周身瞬間罩了怒意,整張面容都布著嗜血,心知小姐怒了,趕緊的回話。

  “小姐,今兒個下學的時候,我們出了學堂,一路回府,誰知道半道上竟有人攔截,那些人是沖著小公子來的,所以小公子被人給搶了。”

  晚清一聽,身子忍不住輕搖了兩下,回雪趕緊伸手扶她,她已站穩了,沉聲問奶娘。

  “是些什麼人?”

  “奴婢不知,不過那些人扔下一封信來,在這裡。”

  奶娘立刻拿出一封信遞到晚清的面前,晚清伸手接了信,打開來飛快的看著,信中只寫了幾句話,說明她兒子在他的手上,讓她今晚天一黑,一人前往景字街號,若有人隨行,便當心她兒子的小命。

  晚清一看完信,抬頭望天,此時天色還沒黑,只得心急如焚的轉身走進了花廳內,並扔下一句:“奶娘先下去休息吧。”

  回雪跟著她的身後走進去,一看到四周沒人,回雪忍不住朝暗處了叫了起來:“流胤,流胤,你死哪去了?”

  小姐明明讓他跟著小公子,他竟然害得小公子被人綁架了,回雪越想越生氣,就在剛才,她感應到流胤回來了。

  果然回雪的話音一落,流胤便現身了,只見他臉色蒼白,一隻手還捂住胸口,明顯是受了重傷,不過一露面,便撲通一聲跪下。

  “老大,是我該死了,沒保護好童童。”

  沒想到流胤青玄三品的修為,竟然受了重傷,可見綁架童童的人修為是多麼的高,晚清站起身走過去,扶起流胤,望向回雪:“立刻送他回琉璃閣療傷,剩下來的事,我來解決。”

  那人很顯然是針對她而來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誰,竟然讓那些人綁架了她的兒子。

  晚清話音一落,回雪和流胤臉色臉色,流胤更是心急的叫起來:“小姐,不如找人幫忙吧,那些人真的很厲害,與我交手的那人仍是藍玄一品,他手下還有好幾個青玄之級的高手,你千萬不可莽撞行事。”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晚清點頭,揮手吩咐回雪趕緊把流胤送回琉璃閣,再不自我療傷,只怕玄力會受損,修復起來會很難。

  “好,那我先送他回琉璃閣。”

  “嗯。”晚清點頭,其實她就是想把回雪調出去,若是她留下來,只怕她不好單獨行事。

  那些人要見她,定然是有原因的,所以為了兒子,她只能單獨前往。

  只要他們不傷害兒子,一切好說,若是傷害到她的兒子,她是不會善巴干休的。

  晚清想著,目送著流胤和回雪從窗戶上出去,站起身正想走出去,卻聽到門前有腳步聲響起來,走進來的竟是父親上官浩,一看到晚清便心急的叫起來。

  “清兒,童童被人綁架了?”

  看來是馬成把事情稟報給了父親,所以他才會如此心急,晚清點頭,一面扶了上官浩坐下。

  “父親別急,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回童童的。”

  “嗯,究竟是什麼人如此惡劣,竟然動手算計一個小孩子。”

  上官浩氣憤的開口,晚清眼看著天色黑了下來,趕緊開口:“父親,你別急了,先回石院等消息吧,童童不會有事的。”

  “你也要當心點。”

  “嗯,我知道,“晚清點頭,扶了父親上官浩出去,招呼了兩個小丫鬟送老爺會石院去休息,自己轉身進了房間,收拾準備了一番走出來,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看來她要單獨前往景字街走一趟了,否則兒子可就有危險了。

  而且她自認沒有與什麼人有什麼大的仇怨,所以說那人是不會殺她的。

  雖說與慕容奕有舊仇,但是聽說慕容奕那一晚受了重傷,一直在府內幕傷,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是那個男人動的手腳,流胤不會吃如此大的虧,而且慕容奕也沒有那麼厲害的手下,所以說必然是別人。

  晚清走出去,守在門前的喜兒和福兒,道了安,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小公子不見了,小姐肯定心急,連晚飯都吃不下去,她們能說什麼?

  晚清已開口了:“你們留在院內,我出去一趟。”

  “小姐,“喜兒叫了起來,對上晚清森冷的視線,不敢再說什麼,沉聲開口:“是,奴婢知道了。”

  晚清徑直下了石階,腳步輕快的閃身奔出玉茗軒,一路上丫鬟們見小姐的臉色難看,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小心的繞開,晚清出了玉茗軒,閃身從後院出去,街道上寂靜無人,她腳下一施力,迅速的直奔景字街而去,這個地方,她是知道的。

  再說玉茗軒內,晚清前腳剛走,回雪後腳便趕了回來。

  喜兒一看到她回來,急哭了,趕緊稟報:“回雪姐姐,小姐一個人出去了,恐怕有危險。”

  “啊,小姐一個人出去了。”

  回雪臉色陰沉,心急的在廊下踱步,眼下可怎麼辦?小姐一個人定然去找那些人了,也不知道奶娘給她看的信上寫了什麼,她一個字也沒看到,一定是讓小姐去的地方,究竟是哪裡?而且小姐一個人如何對付那些人啊,連流胤都打不過他們,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回雪搓著手來回的走動,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立刻往外走去。

  喜兒愣愣的在後面望著,也不敢叫喚,回雪姐姐武功好,一定會去幫助小姐的,她心裡才略松了一口氣。

  回雪走到前面,吩咐了人奮馬,立刻翻身上馬,直奔鎮國公府而去。

  她好不容易才想出這麼一個人來,端木磊。

  她還記得上次小公子要認端木公子為爹爹的時候,那端木公子是沒有反對的,此時想來,那人對童童與小姐是有些情份的,不管怎麼樣找他幫忙,說不定他會出手。

  本來回雪想到的是夏候墨炎,可是一想,雖然漢成王府有勢力,可是夏候墨炎卻是個傻子。

  那漢成王怎麼可能會出手,所以想來想去,便剩端木磊這麼一個人了。

  若是孫涵在京裡,再加上流胤與她,斷然不可能讓小姐受到什麼傷害,可是現在孫涵不在,流胤受傷,而小姐竟然偷偷一人溜出去了,這真讓人擔心。

  回雪想著,一揚馬鞭,駿馬狂奔而去。

  回頭再說晚清,一路直奔景字街42號等她到趕到景字街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原來是一些廢舊的房子,整條街上黑沉沉的沒有一絲的光亮,更別提有人了,鬼影都沒有一個。

  暗夜中,風呼嗚而過,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晚清並不害怕,她身懷武功,又做了準備,腳邊綁了彎刀,身上藏了暗器,一應俱備,所以沒什麼可俱的,一走到景字街屯號門前,便朝四周叫了一聲。

  “我來了,我兒子呢?”

  她話音一落,只見四周陡的冒出數十個黑衣人出來,一下子包圍了她。

  而那42號鐵門緩緩的打開,只見石階下一人身罩黑色的拔風,臉上戴著一個鷹頭面具,站在廊下冷眼望她,那一雙黑瞳好似臨風懸崖,深萬丈,懾人的冷芒射出來,死死的盯著她,晚清倒退一步,指著廊下之人,失聲叫了起來。

  “澹台文灝,沒想到竟然是你?你綁架我兒子做什麼?我兒子呢?”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6
發表於 2016-10-27 00:00: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2-1章 最多讓你強回去(1)

  暗夜中,晚清臉色難看,她做夢沒想到竟然是澹台文灝綁了她兒子,他與她們母子有什麼過節,竟然如此卑鄙的綁了人,再一個,以前見過他幾次,與兒子的交情不錯,現在怎麼又翻臉無情了。

  晚清想不透,忍不住再次沉聲開口。

  “人說澹台文灝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沒想到卻是屑小之輩,竟然做出這等鄙卑無恥之事。”

  晚清一聲落,廊下的譫台文灝一聲冷笑,陰驁森冷的開口。

  “上官晚清,世人都配光明磊落四字,偏你上官晚清不配說這四個字,別生生的沾辱了這四個字。”

  他說完一揮手,轉身便走進房子裡去了。

  晚清身側的黑衣人,身形一動,便拉住了晚清。

  若說之前,晚清還有所打算的話,看到澹台文灝,她倒不動手了,因為在這男人面前動手,根本沒有勝算的把握,所以乾脆裝下去,看看自己與他究竟有何仇怨,害得他如此憤怒,竟然說她連光明磊落四字都不配了。

  晚清一面想著,一面便被人拽進了院子,一路走進那破舊的廳堂裡。

  澹台文灝面朝裡站著,那背影冷硬淩寒,沒有半絲的溫度,整個廳堂裡罩著嗜血的殺氣,他待到手下把晚清押進來,一揮手沉聲。

  “下去吧。”

  “是,樓主。”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晚清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地方,到處都是破舊不堪,七零八落的,有些東西都壞了,可見這裡不是澹台文灝住的地方,那麼就是臨時拿來用一下,不過她兒子呢?想到這,不由心急的開口。

  “澹台文灝,我兒子呢?他哪裡去了?”

  澹台文灝掉轉頭,一言不發的望著晚清,那雙深邃的瞳仁中,擻旦般的幽冷無情,森冷陰驁,低沉的磁性的聲音響起來。

  “還是先算算我們之間的帳吧。”

  他開口,晚清有些不明所以,眨巴著眼睛,不解的開口:“我與你有什麼帳可算?”

  心下暗自嘀咕,這澹台樓主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她總共才見他幾次,與他有什麼帳要算,再一個,之前見他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如此嗜血陰驁啊,卻原來真的如傳聞的一般。

  想著便警戒的望著澹台文灝,一動也不動,等著他開口說清與她算什麼帳。

  “你不會忘了六年前的事吧。”

  澹台文灝冷哼一聲,不知道是因為六年前的事情太刻骨了,還是太丟臉了,他說完這句話,飛快的轉身背對著晚清,不過那緊握地拳頭,可見他是十分的憤怒,若不是克制著,只怕那拳頭便要打到晚清的頭上了。

  晚清徵徵一怔,腦子飛快的思索起來,對於六年前這個字眼,她是敏感而易驚的,尤其是最近一再的提到六年前的事情,所以此刻一聽澹台文灝提起,下意識的臉頰燒燙起來,暗自想著。

  難道六年前她強了那個人是澹台樓主,這樣一想,趕緊搖頭,伸手拍了拍胸口,絕對不可能是那件事吧,怎麼會好死不死把人家澹台樓主給強了,晚清正想著。

  那澹台文灝嗜血暗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是否記起了。”

  晚清飛快的搖頭否認:“實在不知,還請閣下明顯。”

  她一邊說一邊努力的想當年那男子的模樣,可惜一來有些模糊,二來這澹台文灝戴著一張面具,所以並不知他的容貌是什麼樣子,不過從他露出來的下巴,還有那冷酷的神情,倒有一些相似之處。

  這樣一想,晚清那叫一個心驚,周身上下如水澆過,隨即又像有暖爐裡烘過的,冰火兩重地。

  若當年自己經薄的真的是澹台文灝,她還真是惹了大麻煩,而且澹台文灝對她母子二人一向客氣,卻為何在前次登過上官府門後,再來算這帳呢,這分明是那天下午,她不經意說出來的話引來了他。

  晚清前思後想一番,一雙眼睛裡湧起驚海駭浪,上下翻滾,一時不敢動,緊盯著前面的澹台文灝,就望他能否決了這件事。

  可惜事與願違,那澹台文灝轉過身盯著她,朦朧的燈光照在他的眼裡,跳動著兩簇憤怒的火花,燃成一片熾熱的紅焰,猙獰異常,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開口。

  “六年前你做了那件事,竟然還有臉說不知,如果不是那件事,你哪裡來的童童?”

  澹台文灝一字一頓的說完,人已走到晚清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女人,竟然還說不知道,有膽做為何沒膽承認,晚清一聽懵了,自動自發的站好。

  說實在的,她為當年的事愧疚過,可是當時也是沒辦法,誰讓她被人下藥了,若她不找人,她就會沒命,所以她只能找個男人解毒,誰知道好死不死的逮到他了,再一個,都六年了竟然還被逮到了,還有比她更倒楣的人嗎?想到這,委屈的開口。

  “澹台樓主,其實那件事你沒吃虧是不是?這種事吃虧的往往是女人,男人不是一向喜歡風流快活嗎?”

  她說的極其的不甘心,難道她喜歡對人用強嗎?喜歡壓倒男人嗎?那都是無奈的。

  晚清話一落,澹台文灝差點沒被她氣死,陡的彎腰,便在她的耳邊怒吼:“你竟然還有臉這樣說,一個女人不知廉恥,竟然,竟然?”

  他竟然說不下去了,噴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正對著晚清的耳朵,癢癢的很難受,晚清忍不住讓開一些,小心的抬眼瞄他。

  那優美的下巴,性唇的唇,此刻緊抿著,還別說,靠近了看,真有些影像,與腦海中的影子重疊到一起,尤其是冷冷的酷酷的,緊繃著下巴的神情,還真是這個人,她怎麼這麼倒楣啊,苦著一張嬌豔的臉蛋,忍不住的辯解。

  “澹台樓主,你別氣了,其實我也不想那樣,當時是被人下藥了,所以才會那樣做,要不然我會沒命的,這樣說來,你算是救了我一命,如果你往好裡想,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嗎?”

  晚清此刻倒放心了,因為既然這人是童童的親生爹爹,那他斷不可能對童童動手的,虎母不食子,何況這澹台文灝並不是窮兇惡極之人。

  澹台文灝沒想到晚清竟然如此說,想到當年的事,他便周身充血,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以往的六年來,他每次想到這件事,便想親手掐死那個強了他的女人。

  一個男子,竟然被女子強了,而且當時還害得自己差點走火入魔,玄力大損,足足修練了大半年,才把玄力恢復過來,這一切的一切該如何算?

  想到這一甩手往裡走兩步,不再看晚清,陰沉無比的開口:“一個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廉恥,你的死與活與我何干,竟害得我差點走火入魔,這筆帳我們要好好算算。”

  “如何算?”

  晚清本來是愧疚的,可是聽到這澹台文灝一口一聲不知廉恥,倒惹出她的氣來,立刻冷盯著澹台文灝,氣恨恨的開口:“我只不過強了你一次,大不了再讓你強一回,咱們兩清了。”

  她話一落,那澹台文灝顯然沒想到她如此說,陡的轉身,怒指著她:”你,你?”

  看他如此神情,晚清倒覺得有些意思,乾脆再擻潑一些,走過去兩步,故意掀衣服:“我身材還不錯,不如讓你強了回來,省得你一再要與我算帳。

  澹台文灝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從小便不親女子,後來遇到師父,才略略好些,誰知道偏就遇上了這麼一個人,在他練功的時候,生生的強了他,害得他從此後,看到女子便厭,永遠保持著距離,雖說後來改變了一些,可是誰知道造化竟然如此弄人,若按照以往的他,真的會一掌結果了她的性命,可是現在讓他下這個手,卻是不能的,他下不了這個狠心,難道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孽,不,他絕對不甘心,澹台文灝冷瞪著晚清,退後兩步站定。

  晚清哪裡真的會讓澹台文灝強了她,只不過看他的動作覺得好意思,才會如此說。

  誰知道這男人竟然嚇得面色俱變,倒似乎生怕她再強他一次,竟然自動退了兩步保持距離。

  看來自己當初對他造成的陰影挺重的,如此一想,便又有些愧疚了。

  原來這澹台文灝並不如傳聞的那般殘忍嗜血,卻是一個清透的男子。

  晚清正想著,誰知道那澹台文遊竟然陡的朝外面命:“來人,把這女人給我吊起來。”

  他聲音一落,門外立刻躍進來兩名黑人,手腳俐落的上前一步,拽住晚清,把晚清捆了起來,倒吊在房梁上,懸在了半空。

  這下晚清再不認為這男子清透了,根本就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忍不住罵了起來。

  “澹台文灝,你個鄙卑無恥的小人,竟然這樣對一個女人,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兒子呢?”

  “錯,那是我兒子。”

  澹台文灝看晚清被吊起來,心情才略好一些,面容冷酷的坐到廳堂內的一張椅子上,眼瞳幽暗的盯著晚清,認真的糾正晚清的話,難怪一直以來,他覺得童童親切,不由自主的便接受了他,原來他根本就是他的兒子,既然童童是他的兒子,斷沒有流落在外,不認祖歸宗的話,所以這件事該如何做呢?

  澹台文灝盤算起來,至於上官晚清,按他當年的意思,是大卸八塊也不解恨的,無奈現在的他,是不可能忍心把她大卸八塊的,可是若就這麼白白的放過她,卻又不甘心,就是半夜睡覺都想起來,把這個女人給痛打一頓,所以他與她的帳,他會慢慢的算的,眼下還是解決兒子的事要緊。

  晚清被吊在半空,本就難受,偏這澹台文灝還說童童是他的兒子,又難受又不自在,不由叫了起來:“呸,他怎麼是你的兒子,我本是個水性揚花的人,哪裡就是你一個男人,外面的相好有好幾個呢,所以你別做白日夢了,童童就是我的兒子,他爹是別人,你別打我兒子的主意。”

  澹台文灝狠盯著晚清,手陡的一揚,一道藍芒掀起,平地揚起一股風,把晚清蕩得東晃西晃的,頭暈目眩,忍不住叫了起來。

  “澹台文灝,你個混蛋,還不放我下來,有帳算帳,你這樣吊著我算什麼回事?”

  “我正在算。”

  澹台文灝冷冷的開口,然後想起晚清的話,淩寒的冒出一句:“你再說一句童童不是我兒子試試。”

  這一聲警告出去,晚清還真不敢再說什麼,誰知道這變態會做出什麼,竟然想得出來把她吊在半空,難受死了,想著罵了起來。

  “澹台文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不就是那一回事嗎?犯得著如此計較嗎?我都說了,既強了你一回,最多讓你強一回,你又不幹,現在又把我吊起來,到底算怎麼回事?”

  澹台文灝不理會晚清的叫囂,深邃幽暗的眼瞳慢慢的閃起光芒,唇角勾出笑意來。

  “我想到如何懲罰你了,如果你答應我,我就與你兩清了,若是不答應,就這麼吊著吧,什麼時候答應了什麼時候再說。”

  澹台文灝的話音一落,晚清早叫了起來:“快說吧,別拿捏了。”

  真想吐這傢伙三口,還是男人嗎?明明是他占了便宜的事,倒搞得像娘們受了委屈似的,吃虧的是她好不好,若是她好好的,會去強他嗎?想著翻起了白眼,這樣吊著太難受了,快點說吧,大爺。

  “嫁給漢成王府家的傻世子。”

  “啊。”晚清尖叫出聲,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這一次澹台文灝倒是沒為難她,又重複了一遍:“嫁給漢成王府家的傻世子。”

  晚清一聽,原來自己沒聽錯,這男人真的讓她嫁給漢成王府的夏候墨炎,他為何要這樣做啊,想著便開口問:“為何要我嫁給他啊。”

  “因為他是楚京人眼裡的笑話,你既做出了那種不知羞的事來,與蕩婦淫娃一般無二,所以與那傻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澹台文灝冷冷說道,晚清咬牙喘氣,臉都氣白了,這個該死的,掙扎著想給他一巴掌,這嘴巴怎麼就這麼臭呢,想著罵起來。

  “澹台文灝,我真後悔,當初應該強你兩次的,讓你現在嘴巴這麼臭,是你占了便宜好不好,你怎麼就與常人不一樣呢?”

  “你?”

  澹台文灝眼瞳陡沉,幽深似井,被晚清氣得直接站起身,冷冷的拋下一句便準備離開:“你慢慢想吧,什麼時候想通了喚外面的人?”

  說著便想離開,晚清一聽,哪裡讓他走,他這一走,自己吊到什麼時候啊,現在頭暈眼花的,再多吊一會兒便沒氣了,到時候兒子沒娘,即不便宜了這男人,平白的生了個兒子被他占了,再一個不就是讓自己嫁給漢成王府的傻世子嗎?好,她嫁,也沒少塊肉什麼的,而且那漢成王府的人未必同意夏候墨炎娶她,所以這男人說了根本不算,自己先搪塞過去,才是要緊的,想著叫起來。

  “我嫁他可以,不過我不做妾,除非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否則我不嫁,我不想我兒子一上門便被人欺負。”

  她若為妾,兒子更沒名沒份了,必然受別人欺負,所以這一條是她堅持的。

  晚清本來以為澹台文灝會借機奚落她癡心妄想什麼的,誰知道他竟然沒說話,而是沉聲應了。

  “好。”

  一聽到他答應了,晚清忍不住叫起來:“既然我們談妥了,還不放我下來”

  澹台文灝朝外面喝一聲:“來人,把她放下來。”

  “是。”先前進來的兩名黑衣人走了進來,又把晚清給放了下來,扔在地上。

  晚清因為被吊在半空,一時頭暈腦漲的反應不過來,便坐在地上不起來,揉起手腳來,抬眸狠狠的瞪了譫台文灝一眼,然後氣憤的開口:“我兒子呢?還不把他交出來。”

  澹台文灝並不理會她的話,而是轉身往外走,陰驁嗜血的話響起。

  “記住你今日答應的事情,如果乖乖嫁進漢成王府,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消,否則別怪本主把童童帶走。”

  他話落一甩黑色的披風,狂傲不羈的走了出去,如暗夜修羅一般,融進黑夜中。

  晚清在後面叫起來:“我兒子呢?”

  “自會回府。”

  一聲遠遠的傳來,晚清終於放下心來,可是一想到澹台文灝的話,不由得頭皮發麻,本來她還想搪塞過去的,誰知道他竟然說出那麼一番話,如若不嫁進漢成王府,便帶走她的兒子,可恨的東西,憑什麼她養了五年的孩子給他帶走,想到這,站起了身走出去,望著暗夜的天空,只見院子裡空蕩蕩的沒一個人,晚清忍不住罵起來。

  “澹台文灝,你個小人,明明是你占了便宜,倒搞得像吃了八輩子的虧似的,我是不會讓你帶走我兒子的。”

  罵完,想到一件事,兒子不知道回不回去,趕緊的下了石階,走出院子,準備回上官府。

  不過剛走了幾步,便聽到街上有馬蹄聲響起,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便有幾匹駿馬嘶鳴一聲停在她的身邊,幾人飛快的翻身下馬,其中一人沖了過來,一把拉住她,上下的檢查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嚇死奴婢了。”

  原來這來的人竟然是回雪,而她身後的人竟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端木磊,一張剛毅的五官上,瞳仁閃過關切,沉聲開口:“上官小姐,你沒事吧。

  晚清搖頭,要說有事,她確實沒事,那澹台文灝雖然惡劣,倒沒有為難她,最多就是把她吊在半空晃了半日,不過並無大礙,只是這端木磊為何過來了,晚清想著,忙謝過端木磊。

  “謝過世子爺的關心了,驚動了你,晚清很抱歉。”

  “沒事,我送你們回去吧。”

  端木磊沉穩的開口,晚清點頭,回雪扶了她上馬,二人共騎一乘,一路回上官府而去。

  馬上,晚清忍不住詢問回雪:“是你去找的端木世子?”

  “是,小姐,奴婢擔心你。”

  回雪的聲音裡仍然有著擔心,晚清知道她是一片好心,自然不好責備她,不過此次,她倒是欠了端木磊一份人情,真不知道如何還她,她一向是最討厭欠人情的。

  一行人回到上官府,端木磊便領著人告辭離開了,晚清領了回雪進府,張管家一看到她們回來,趕緊過來稟報:“小姐,小公子被人送回來了。”

  晚清的一顆心方落地,那澹台文灝倒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只是沒想到他竟沒有堅持要兒子,這讓她放了一些心。

  至於嫁給夏候墨炎,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她還是先去看看兒子要緊,晚清和回雪二人腳步迅速,一路直奔玉茗軒而去,兒子童童與父親上官浩正在廊下張望,一看到晚清和回雪的身影,兩人總算放了心迎過來。

  “娘親,娘親,你回來了。”

  晚清緊走幾步抱著兒子,先前她真是擔心死了,看到兒子好好的,比什麼都開心。

  “嗯,娘親沒事,童童沒事吧。”

  晚清問,既然是澹台文灝抓去了,斷然不可能為難兒子的,所以晚清倒不擔心他吃苦。

  果然童童開口:“先哼哼人抓了我,然後蒙著我的眼睛,把我放在馬車上,後來我睡著了,等再醒過來,那人竟然送我回來了。”

  童童說完,有些不解,那些人為何抓了他又放了他,晚清笑著沒說什麼。

  上官浩走了過來,看著晚清和童童都沒事,才放下心來,笑著開口:”既然沒事,都進去吧,吃點東西早點休息,天色已不早了。”

  “嗯,好。”

  一行人走進花廳去,便著人準備了一些吃的送上來,三人一起吃了點東西,晚清又和兒子說了一會子話,才分開各自去睡覺。

  晚清的房間裡,回雪泡了茶遞到小姐的身邊,忍不住追問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7
發表於 2016-10-27 00:01: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2-2章 最多讓你強回去(2)

  小姐和童童什麼事都沒有,流胤卻被人打成了重傷,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只要小姐和童童沒事就好,只是她實在好奇,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晚清望向回雪,她很多的事一向沒瞞著回雪,所以此次的事她也不想瞞她,因為日後必然要做這些事,想著便接了茶過來,品了一口,凝起了眉,淡淡的開口。

  “回雪,原來今晚抓了童童,找我的麻煩的人竟然是童童的親生父親。

  “什麼?”

  回雪先是驚駭萬分,然後又高興了:“他是誰?”

  既然小姐與童童都沒事,說明那人不是什麼殘暴不仁的人,所以回雪放下心裡,只是很好奇究竟是何人?聽了流胤的描述,應該是很厲害的人才對。

  “澹台文灝。”

  晚清說完,便又低首喝茶,想起那個男人,她便恨得牙癢癢的,忽然發現一件事。

  澹台文灝讓她嫁給夏候墨炎,究竟為期多長時間啊,總不能讓她一輩子待在漢成王府吧,那裡可是龍潭虎穴。

  晚清話完,回雪張大嘴,好久沒反應,木愣愣的望著主子。

  晚清抬首好笑的伸出手點了一下她的腦袋:“怎麼了?”

  “童童的父親竟然是澹台樓主,難怪他一直要認澹台樓主為爹爹,好厲害啊。”

  回雪驚歎不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連心。

  “好了,你別有的沒的想一堆了,我要睡覺了。”想起這些事她便頭疼,一想到要進漢成王府她的頭更疼了。

  那漢成王府是什麼地方,她不進也知道,就自己這小小的上官府偏宅,還能整出這麼些事情來,何況是皇室之家的漢成王府,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深淵,可是她既應了那男人的話,就不能不嫁,要不然他定然會帶走兒子。

  不過即便他有能力,難道還能讓漢成王聽命不成,現在晚清的希望全在漢成王府人身上了,只要他們堅持不娶她這樣的女子,那她就不需要進漢成王府了。

  回雪見小姐臉色不好看,關心的詢問:“怎麼了,澹台樓主為難你了?

  晚清搖頭,讓她嫁進漢成王府,倒底算不算為難她呢?她還真不好說,而且她也沒臉告訴回雪,是自己當初強了人家,現在人家來算帳了,所以她只能乖乖的聽命,否則兒子就沒了。

  “他讓我嫁進漢成王府去。”

  “啊,為何?既然他和小姐有了童童,不是該娶小姐嗎?怎麼倒讓小姐嫁進漢成王府了?”

  回雪想不明白,晚清自個心知肚明,還不是因為恨她強了他,讓他丟了面子,又差點走火入魔,所以報復她,就讓她嫁給楚京的傻子夏候墨炎。

  “算了,這事回頭再說,我要睡了。”

  她被人吊在半空,晃蕩了半天,折騰了大半夜,早累了,還是睡覺吧,回頭再說。

  回雪雖然滿肚子的話要問,可是看小姐確實累了,不好再問,便喚了喜兒和福兒二婢進來,鋪床疊被侍候小姐睡覺,待到晚清睡下了,回雪在里間榻上息著,喜兒和福兒二婢在外單間息下了。

  笠日,童童依舊去上學了,本來奶娘張氏想替他請假,好好休息一天,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一個五歲的孩子自然受驚嚇了,誰知道童童卻拒絕了,因為再有一個多月,五大世家的學業考核又要到了,老師希望他能在此次的考核上拿到高級藥師的成績,給上官家長個臉面,而且他也不想丟娘親和老師的臉,所以越發比往日認真了。

  晚清起床的時候,天快近中午了,穿衣盥漱,喜兒給她打理頭髮。

  福兒領了幾個丫頭端了點心等物進來,擺佈好了請晚清吃點東西。

  晚清的肚子確實餓了,待到喜兒給她梳好了頭髮,便攏了一下衣裙,走到桌前吃東西,一時抬頭,沒看到回雪那丫頭,便奇怪的開口:“回雪呢?

  “稟小姐,剛才張管家派人來叫了回雪姐姐過前面,說有事讓她過去一下。”

  “喔。”

  晚清沒說什麼,只管低頭吃東西,那回雪正好掀了簾子從外面走進來,手中竟拿了一個燙金的貼子,來回的翻看著,一抬頭見晚清已起來,正在房間的小桌前吃東西,忙揚了揚手,一臉奇怪的開口。

  “小姐,禮部的冊子,說是讓四小姐上官憐晴參加這次的皇子選妃宴。

  晚清聽了,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疑惑的眯起眼睛。

  上官憐晴可是庶女,從來就沒有庶女參加這種選妃宴的,不說小小的庶女,就是上官府的那些嫡女,恐怕在選妃宴上,也是小到不能小的角色,卻為何會讓上官憐晴去參加這選妃宴。

  房間裡安靜無聲,喜兒和福兒忍不住開口。

  “小姐,會不會是禮部弄錯了。”

  “我看像。”

  回雪晃了晃手中的冊子開口:“所以張管家沒有直接送到竹院去,讓我拿過來請示一下小姐,看如何處置這件事,而且還有更奇怪的事情呢?”

  “還有什麼?“這事就夠奇怪的了,還能有什麼事,房間內的三人都望著回雪。

  回雪接著說:“這冊子上竟然寫了隨行之人,是小姐。”

  “啊。”

  喜兒和福兒大感驚訝,然後叫了起來:“怎麼能讓咱們小姐陪四小姐過去呢,她可是庶女,咱們小姐是正經的主子,這禮部的人怎麼做事呢?”

  晚清卻是另一番想法,難道這是澹台文灝動了手腳,昨兒剛說完,今天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明著讓上官憐晴去參加選妃宴,實際上卻是她去,因為她是未婚生子的身份,等同於已婚婦人,禮部是斷不可能為她造冊子的,所以便造了上官憐晴的身份,讓她陪同前往,到時候選妃宴上,皇上會下賜婚她為漢成王府的世子妃。

  晚清自己一番想法,只是不知道對不對,不過為免出錯,還是慎重些為好。

  “回雪,把這個拿到前面去交給張管家,讓他立刻派人把貼子拿到禮部去,找人打探一下,有沒有搞錯,如果沒錯,就把這貼子送到竹院去。”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領命出去,把貼子交到張管家的手裡,吩咐了一遍小姐的話,張管家趕緊著人去打探消息。

  半日的功夫,便得到了消息,禮部並沒有搞錯,上面的意思,確實有上官憐晴。

  金夏國的體制,並沒有說庶女便不能參加皇子選妃宴,只不過是因為庶女的身份低下,一般禮部不會造冊子,不過並不是沒有先例,所以說這事也沒什麼可驚訝的。

  張管家把這冊子送到竹院去,那四姨娘和上官憐晴驚訝了一會,等到回過神來,滿院子的奴婢下人都過來道賀,一時間竟然熱鬧非常。

  府裡的人都知道了四小姐上官憐晴要去參加皇子選妃宴,不少人便猜測著,這四小姐莫不是要飛黃騰達了,要不然一個庶女身份怎麼會有資格參加皇子選妃宴呢,所以說定是哪個皇子看上了她,所以才會做了手腳,讓她參選。

  那四姨娘眉眼是笑,周身的喜氣洋洋。

  竹院內上上下下每個人都打賞了,一時間所有人都高興起來。

  四姨娘吩咐了上官憐晴去玉茗軒見晚清,並請晚清到時候陪她一起赴皇子妃宴。

  至於禮部的冊子上為何會有晚清的名字,四姨娘和上官憐晴母女二人一致認為,一定是因為上官憐晴的庶女身份,讓晚清陪著體面些,這時候四姨娘不禁恨起晚清來,若是當初她不阻止自己成為平妻,她們晴兒便是嫡女的身份,哪裡這麼麻煩,現如今若是晴兒被哪個皇子看上了,一定要上官晚清好看。

  想著四姨娘伸手拉了女兒,仔細的說話:“晴兒,這次你一定要給娘掙些臉面,好好表現,如果真被誰看中了,既是你的福氣,也是娘親的臉面,到時候娘親一定會讓老太太提了平妻,你弟弟也有個好出路。”

  上官憐晴用力的點頭,眼裡浮起勢在必得。

  “娘,我去大姐姐哪裡,和她說一聲兒。”

  “嗯,去吧去吧。”

  四姨娘似乎看到了女兒真的被誰選中了一般喜悅,兒女仍是父母的掌中寶,這四姨娘是看著女兒什麼都好,美貌玲瓏又乖巧,一定會被看中的,雖說是皇子妃宴,不過這次的宴會上,除了太子和謹王外,還有漢成王府的公子,五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也會去不少,即便晴兒不被太子和謹王看中,能被別府的公子看中,也是尊貴榮寵的。

  四姨娘越想越高興,目送著女兒走了出去,朝後面喚人:“來人,立刻陪我去寺廟上香,我要抽支簽,看看我女兒會不會被選中。”

  “是,姨娘。”

  竹院的丫鬟婆子立刻高興的簇擁進來,侍候著四姨娘出府去上香,為小姐求籤,看是否紅鸞星動。

  上官憐晴帶著貼身丫鬟綠楓,並竹院的幾個二等丫鬟,一路招搖的往玉茗軒而去,路上遇到丫鬟家下人,莫不恭敬的向上官憐晴行禮:“四小姐。

  上官憐晴春風滿面,光彩照人的一一點首,一路搖曳生姿的走進玉茗軒。

  晚清正從花廳出來,站在廊上觀看雕欄外的菊花,一抬首便看到上官憐晴婀娜多姿的走過來,堪比花嬌,晚清瞄了一眼廊簷外的爭奇鬥豔的花兒,唇角擒著笑意招呼著:“四妹妹滿面霞光,喜事臨門啊。”

  上官憐晴笑得銀鈴兒似的,悅耳至極,用帕子掩住嘴,不勝嬌羞,我見欲憐,確實是可人兒。

  一走過來便甜甜的開口:“大姐姐,禮部送來了冊子讓我去參加皇子妃宴,妹妹想請姐姐陪同著一起往。”

  晚清點頭,算是答應了:“好,我會陪妹妹一起去的,放心吧,姐姐在這裡先祝妹妹魚躍龍門,心想事成。”

  晚清說完,那上官憐晴的臉上飛起兩團紅霞,當真是豔若桃李,傾城出色。

  玉茗軒內的小丫鬟,很多人臉上飛起羨慕的光芒,眼巴巴的望著四小姐上官憐晴,連帶的羨慕起侍候四小姐的貼身丫鬟綠楓來了,四小姐若是被哪個皇子看中,那綠楓不是也高人一等了嗎?

  一時間大家心中各有各的想法,上官憐晴笑得越發的開心,揮了揮手裡的帕子,蝴蝶似的燦爛,愛嬌的開口:“謝謝大姐姐了,妹妹先行告退了,到時候少不得勞動大姐姐了,妹妹記著大姐姐的恩惠呢。”

  晚清淡淡的笑著點頭:“去吧,四妹妹將養著些,多小心。”

  “是。”上官憐晴領著綠楓等丫鬟轉身離去,出了玉茗軒又去了梅院找三姐姐炫耀了一回,才回竹院去。

  玉茗軒內,晚清領著回雪,喜兒福兒等丫鬟,在廊上逛著,不時的伸出手晃了一下廊外的花枝,一臉的閒情逸致。

  回雪想起先前上官憐晴得意的嘴臉,忍不住開口。

  “小姐,你看四小姐多會說話啊,還說記著小姐的恩惠呢,若是真的飛上枝頭做鳳凰,指不定如何折騰小姐呢,竟然還有臉這樣說。”

  喜兒和福兒贊同的點頭,那四姨娘就是個狐狸精,刁鑽的主,四小姐與四姨娘一個品性,絕對不是個和善的。

  “是啊,小姐,幹萬不要別信她的話。”

  晚清聽了身後三個丫頭的話,並不生氣,笑意盈盈的開口:“她還沒那能力折騰得了我。”

  說完便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想起另外一件事,望向回雪:“流胤沒什麼事吧?”

  “嗯,他不會有事的,小姐別惦著他了。”

  回雪稟報流胤的情況,雖說受的傷有些重,不過沒什麼大礙,認真修練後便會復原的,晚清聽了點頭,這時候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便有小丫鬟奔了過來,恭敬的一福身子。

  “小姐,有人送信進來。”

  “喔。”晚清接了過來,打開信看了一下,卻是孫涵派人送進來的,原來那琉璃令打造好了,他人已回京,現在正在京城裡,今兒個夜裡他會過府一趟,把那琉璃令帶過來給晚清瞧瞧,若是沒什麼問題,他會立刻送到澹台文灝手上。

  看到澹台文灝幾個字,晚清臉色便冷了,心裡氣惱了一會,不過很快又平復了心態,把信遞到一側回雪的手上。

  回雪是識字的,所以她看了信後,早滿臉的笑:“小姐,太好了,沒想到孫涵回京了。”

  “嗯。”

  晚清點頭揮手讓那小丫鬟下去,轉身領了回雪往回走,兩個人不再接著往下說,雖然喜兒和福兒兩個丫鬟忠心,不過心眼卻不是頂尖的,所以有些事還是少讓她們知道為好。

  一行幾人往回走,正好看到三姨娘和三小姐上官冷心一臉笑的領著梅院的丫鬟走過來。

  三姨娘的臉上笑容可掬,似乎有什麼喜事兒一般,那上官冷心嬌羞的垂首,跟著娘親的身後一路走過來。

  晚清幾人在門前停下,三姨娘立刻領著女兒過來見禮:“大小姐。”

  “嗯,三姨娘怎麼過來了?”

  晚清淡淡的開口,對於三姨娘和上官冷心倒沒有什麼惡意,這兩人也就是老實膽小的,出不了二姨娘和四姨娘的範圍,跟著順順風,打打蒼蠅。

  豪門後宅中,這樣的女子也沒什麼大錯,有些事身不由已,她們也只是求得一偶生存。

  三姨娘聽了晚清的話,臉上立刻佈滿了笑,用眼掃了一下身側的女兒,上官冷心立刻羞紅了臉,頭垂得越發的低了。

  晚清的心裡立刻有所悟,轉身往裡走去:“姨娘和三妹妹進來吧。”

  一眾人走進花廳,晚清率先坐下來,三姨娘母女坐在花廳的一側,待到眾人坐定,喜兒和福兒立刻徹了茶奉上來,候在小姐的身邊。

  三姨娘笑望著晚清開口:“大小姐,奴婢過來是有一事要與大小姐商議。

  “姨娘請說。”

  晚清一邊喝茶一邊望著上官冷心,看來是她的好事近了,只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家過來求娶了的。

  上官冷心這樣的個性,只怕要嫁個老實人家倒好過日子,若是什麼深宅,保不准又折騰個沒完,晚清正想著,三姨娘已開了口。

  “有人托媒婆上門說合你三妹妹的親事,奴婢想著這事怎麼也該著大小姐做主,所以奴婢便領了心丫頭過來了。”

  晚清點頭,放下茶盎,來了些興趣,望著三姨娘。

  “是什麼樣的人家?”

  “其實說起來倒讓大小姐笑話了,只是鄉下的一個土財主,家裡也有良田幹傾,牛馬數十頭,奴婢下人也有些,只是比不得京裡的這些人家,府上只有一個公子哥兒,長得清秀,人也不錯,以前進城的時候曾見過你三妹妹一次,喜她溫文可人,便請了媒人來說合,奴婢一時沒了主意,便過來請示大小姐。”

  晚清聽了,倒覺得可行,鄉下人老實本份,再加上那府上的人,定然知道上官家仍是京裡五大世家的人,原不知道早就敗落了,外人看著還有些架勢罷了,上官冷心若是嫁過去,恐怕沒人敢欺她,想著望向三姨娘:“那戶人家姓什麼?雖說聽著不錯,你都瞭解嗎?還有他們騁了三妹妹,是正經的奶奶嗎?”

  三姨娘聽了上官晚清一連串的話,倒愣住了,她沒想過這麼多,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做答,倒知道人家姓什麼。

  “姓沈,公子名沈元,家在十裡坡,一問便知道這戶人家。”

  ”喔,”晚清點頭抬首望向喜兒:“去把管家叫過來,說我有事找他。

  “是,小姐”

  喜兒奔出去找張管家,這裡晚清望向三姨娘:“我待會兒讓張管家派人去打探一下,若是確實有這樣的人家,那公子也是個正經人,三妹妹也有意思的話,便應了吧,好好準備。”

  三姨娘母女一聽,倒沒想到晚清當成了正經事來辦,立刻感動極了,忙忙的起身,三姨娘拉著上官冷心的手跪下來:“謝大小姐,謝大姐。”

  “姨娘快起來吧。”

  晚清開口,示意回雪和福兒扶了她們兩個人起來。

  三姨娘和上官冷心直到此時,心裡才有所悟,這大小姐原是個有心人,只是那起子下作的東西總算計她罷了,這一刻母女二人的心倒是靠攏了晚清,從此後再不作別想。

  晚清望著三姨娘,發現三姨娘雖然人有些發福,不過卻是個正經人,不由得想起父親來,自己若是嫁進漢成王府去,父親怎麼辦?總不能由著四姨娘,她整天擺首搔姿的打扮收拾自己,連父親也照應不了,想著心下便有些計較,她決定把三姨娘提成平妻,讓她搬到父親的石院去住,這樣三妹妹也有個正經的身份,嫁到那戶人家也不吃虧,這樣三姨娘更盡心盡力的侍奉起父親來,父親的以後的事她就不擔心了。

  不過這些還要與父親商量,眼下先不提。

  張管家很快跟著喜兒身後進來,先給晚清請了安,又給三姨娘和三小姐請了安,才起身恭候著。

  晚清吩咐他:“張管家,你派人去十裡坡打探一下,聽說有一位姓沈的鄉戶人家,家大業大的,還有一位叫沈元的公子,悄悄跟鄉里打聽一下,這人人品怎麼樣,回頭過來稟報給我。”

  “是,大小姐,奴才這就去做。”

  張管家退了出去,花廳內,晚清望向三姨娘,笑著開口:“姨娘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會派人去告訴你們的。”

  “謝大小姐了。”

  三姨娘和上官冷心起身又謝了一回,然後告安退了出去,母女二人領著丫鬟回梅院去,路上嘀咕起來。

  “沒想到大姐姐是個有心的,以往我們真是少坦護她了。”

  “是啊,確實是娘親做得不夠,可是我若是坦護她,那兩人就不承認我,定然要算計于我,娘親也是沒辦法。”

  三姨娘傷感的開口,其實細說起來,她當初進上官府,還是晚清的母親做主讓她進府來的,她私下裡也是想好好待她的,無奈那時候她一心與二姨娘好,她叮嚀她的話,她不但聽不進去,而且還說與二姨娘,有好兩次她都被二姨娘教訓了的,後來便不敢親近她了。

  “算了,說那些做什麼,你還是安心待嫁吧,娘親一定替你好好準備。

  “娘親,還沒定呢。”

  上官冷心羞澀的叫起來,這要等打探清楚才知道呢,娘親現在說這些有點早了,母女一行人回梅院等消息。

  玉茗軒的花廳內,回雪和喜兒等人倒也有些高興。

  “沒想到竟然有人要騁娶三小姐。”

  “只是可惜了,她要嫁到鄉下去,聽說那種地方很窮的,路上到處都是泥土,一出門腳上便沾了泥。”

  小丫鬟福兒嘟嚷著,想到整天要與泥土打交道,神色便有些不自在。

  晚清抬首掃了她們一眼,淡淡的開口:“其實她若真的嫁到鄉下去,可就是真正有福的人了,她出身於上官府,雖是庶女,可是卻也是個金尊玉貴的小姐,那鄉下的一大家子誰敢對她不好,再一個,她識點字,做了奶奶,可是個人上人,以後生兒育女的,一輩子吃穿不愁,又不用整日勾心鬥角的,你說誰有這等福份。”

  晚清說完,回雪和喜兒福兒細想,真正是這麼一個道理,三人倒有些羨慕起三小姐來了。

  “其實真正不貪心的未必不幸福。”

  晚清說完,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我去休息一會兒,早上吃得遲,也不想吃東西,待會兒別叫我。”

  “是,小姐。”

  回雪扶了她出去,一路回房間休息,至晚上,張管家便領了人過來稟報打探來的情況,原來那十裡坡是一個村莊,村子裡有幾戶有錢人家,其中最有錢的一戶人家,姓沈,家中有糧田千傾,牛羊數十頭,下人奴婢的也不少,府上只有一位姓沈的公子,這公子倒是個本份人,現在府上只有一個小妾,再沒有別的女子。

  晚清一聽沒說什麼,看來果然是該著上官冷心的緣份,這即不是天定的姻緣嗎?抬首望向張管家。

  “你去梅院那邊把這情況稟給三姨娘,就說我的意思,這戶人家倒是穩當的,如果三妹妹願意,就給人家一個信,讓他們正經了的騁了去就行。”

  張管家原來不知道大小姐為何要讓人打聽這沈家,現在聽到這話,方知原來是人家相中了三小姐,想娶了三小姐去當正經的奶奶,這倒是好親事,連連應了,領著人去梅院稟報,三姨娘得了消息,高興極了,立刻便拿出自己的休已錢,梅院上下的奴僕下人都賞了幾吊錢,讓各人打酒吃,另外又派人送話給那媒婆,說同意了。

  一時間梅院那邊熱鬧起來,上官冷心和三姨娘自忙了起來。

  玉茗軒內,晚清和回雪等人倒也替上官冷心高興了一回,這時候童童已下學回來了,晚清不提這件事,關心的詢問兒子學堂裡的事,上官童興高彩烈的比劃著。

  “娘親,你知道嗎?老師不但教我煉藥,還教我修練玄氣,今天他還給我吃了丹藥,然後陪我修練玄力。”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8
發表於 2016-10-27 00:01:2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3-1章 陰險的小人(1)

  花廳裡,上官童精神抖擻的比劃著,嘴裡說著,小手一揚,一道玄氣便擊了出去,憑空一道耀眼的光芒竄起,竟然是黃玄之色了,晚清不由得大喜,先前兒子還是橙玄二品呢,沒想到這兩三個月的時間,竟然連升了二品,變成了黃玄一品,這對於一個五歲的年紀來說,可是個天才。

  想到這眉開顏笑,伸手招了兒子過來:“童童,好樣的,不虧是娘親的兒子。”

  晚清話落,便想起了他的父親澹台文灝,年輕輕的便達到了藍玄級別,是玄武大陸上的頂級高手了,所以童童有天賦也是應當的,他將來的修為只怕比他的父親還高,不但是玄力修為高,他的煉藥天賦也是極高的,想到這整張臉都耀了光彩,把兒子摟在懷裡。

  “娘親,再過不久,老師說了,讓我參加五大世家的學業考核,到時候我一定會一鳴驚人的,娘親放心吧,童童一定不會給娘親丟臉。”

  “是,娘親知道。”

  晚清看著小人兒,一臉的驕傲,心中很是自豪。

  別看兒子小,因為跟著她,日夜薰陶,所以骨子裡傲氣很甚,將來必有一番作為,這些她是不擔心的,只是她該如何與他說自己要嫁進漢成王府的事,晚清思索著,那回雪走過來請示:“小姐,要不要把晚飯傳進來。”

  “好,我兒子一定餓了。”

  晚清點頭,童童立刻伸出手去揉肚子,奶聲奶氣的開口:“娘親,你不說童童還不感覺餓,你一說,童童好餓啊。”

  他一開口,廳裡好多人都笑了起來。

  回雪便走出去傳晚飯,廳上晚清揮手讓喜兒和福兒領著丫鬟退出去,她與兒子有話說,等到丫頭們退出去了,晚清抱著兒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仔細的打量著他,想起了回雪先前說過的話,兒子除了眼睛像她,別的並不像她,想來還真是的,他的下巴,弧度十分的優美,堅挺傲然,眉細長,小嘴性感,這些並不像她,恐怕真的像他的父親,一時心裡輾轉百結。

  童童見娘親打量他,一時不知道什麼意思,待到看著娘親臉色變了幾變,便擔心的伸出小手撫摸娘親的臉頰,關心的問。

  “娘親,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啊?”

  晚清回神,搖了搖頭,輕聲細語的問兒子:“童童,娘親想問你一件事?”

  “娘親你說?”

  童童爽朗朗的開口,伸出手摟著晚清的脖子,等著晚清開口。

  晚清仔細的斟酌著用詞,慢騰騰的開口:“童童,你還願意認墨炎為爹爹嗎?”

  沒想到輾轉反復,竟然走到了當初的起點來,童童第一個想認爹爹的人,便是夏候墨炎,誰會想到最終竟然還要嫁進漢成王府去,其實她是沒辦法,雖然她聰明有智慧,但是能力卻是有限的,若與別人比倒還罷了,可是與澹台文灝比自然是不行的,那名滿天下的天鷹樓,即是她可比的,若是她不嫁,只怕保不住兒子,所以她只能嫁,以求保全兒子。

  相信她嫁進漢成王府後,澹台文灝泄了恨,便不會再為難她們母子了,若待到有一日她有了造化,玄氣達到頂峰,再來計較這些事也不遲。

  晚清主意定了,便望著兒子。

  只是童童顯然沒想到晚清會如此問,一時愣愣的眨巴著大眼睛,以為晚清在試探他,趕緊搖了頭:“娘親,我沒有再去找爹爹,娘親不是說了要給童童找爹爹嗎?”

  晚清一時無語,該如何與兒子說這件事呢?正想著,門外回雪領了丫頭把晚飯準備上來,兩個人的話一時止住了,晚清抱著兒子走到桌前吃晚飯。

  童童因為心急娘親說的話,一邊吃一邊跟晚清解釋:“娘親,童童沒有想再去認爹爹。”

  他最近可認真學習了,老師誇了他好幾次呢,每日不但要學習知識課,還要抽空修練玄力,然後便是學習煉丹術,沒有再去想爹爹的事,而且娘親說了會幫他找的,他是最相信娘親的人了。

  晚清沒說什麼,抬眸望向一側的回雪,回雪心下了然,立刻揮手讓廳內其她的小丫鬟退出去,只留了自己下來侍候著。

  花廳內沒別人了,晚清放下碗筷,笑著望向兒子:“娘親見墨炎太可憐了,你又那麼喜歡他,所以娘親在想,要不要嫁給他,這樣他就是你爹爹了,童童不就可以與他在一起了嗎?”

  她可不想提到關於澹台文灝的事,只能如此迂回的說。

  童童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娘親會如此說,一時犯了難,按理說墨炎確實很可憐,他也願意與他在一起,他們兩個在一起玩,可開心了,只是墨炎沒有本領,不能保護他和娘親周全,他一直想找的爹爹,可是武功極厲害的,可以保護他與娘親的,想著便脫口而出。

  “娘親,墨炎不會武功,若是我們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童童一臉的憂慮,粉嫩的小臉蛋上,細眉輕輕地蹙起來,小嘴也不由得嘟起來。

  晚清忍不笑了起來,這小子哪裡是找爹爹,一直想找的是保護她們的人呢,也許在他的心目中,爹爹該是強大的,那澹台文灝倒是符合了他的想法,只不過他似乎不想認童童,所以她何必強人所難,她見他只想報復她,既如此,便如了他的願,他們兩個從此後一筆勾消了,再見他,她可沒有半點愧疚了。

  晚清一邊想著,一邊開口:“兒子,別忘了墨炎也護過我們,雖然沒有武功,可以用別的方法保護啊,再一個,他沒武功,我們可以保護他啊,而且我們童童越來越厲害了,將來可以保護娘親不是嗎?”

  這話一說,童童倒是滿臉的自豪,用力的點腦袋:“嗯,娘親放心吧,等童童長大了,一定會保護好娘親的,誰若是欺童童的娘親,童童一定要打得他小狗一樣亂叫。”

  小孩子的思維,晚清點頭,笑著給兒子挾菜:“娘親相信你,多吃點菜,童童就會快快長大了。”

  “好。”

  小傢伙立刻大口的吃起菜來,似乎這樣真的很快就會長大了,不過他吃了幾口反應過來,又撲閃著眼睛望著晚清,遲疑的開口:“娘親為什麼不能嫁給澹台哥哥呢?墨炎可以做我的好哥們啊。”

  原來這小子心中最佳的父親人選竟是澹台文灝,晚清聽他的話,不由得心酸,若是讓他知道,譫台文灝真的是他的父親,但他並沒有意願認他,不知道他多傷心呢,所以她千萬不能讓兒子知道這件事,想著便笑著開口。

  “童童,我們應該幫助弱者是不是,你看你澹台哥哥武功那麼厲害,根本沒人傷得了他,但是墨炎卻不一樣啊,他沒武功,若是有人欺負他怎麼樣?娘親看著童童很厲害,所以一定可以保護他啊。”

  “這樣啊?”

  童童認真的想了想,最後認同了晚清的觀點,抬首便笑了起來:“好,那我就讓墨炎做爹爹,好保護他,不過他會不會和童童搶娘親昵?”

  解決了一件事,他又擔心起另外一件事了,晚清和回雪忍不笑了起來,回雪挾了嘴放在童童的碗裡,笑著捉弄他。

  “墨炎再怎麼樣也不會和你搶小姐吧,人家對你可好了,你這樣想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還是好哥們嗎?”

  回雪一說完,那童童不好意思的摸頭,遞給回雪一個大大的笑臉,趕緊埋頭吃飯。

  回雪望向小姐,瞳仁中便有不贊同的光芒。

  那夏候墨炎是傻子,小姐若是嫁給他,即不是被整個楚京人笑話嗎?真不知道那澹台文灝為何要這樣做,自個兒子女人竟然讓她們跟了別人,難道不阻心嗎?心中想著氣憤不已。

  花廳內一時安靜下來,母子二人很快吃完了飯。

  奶娘張氏抱了昭昭走進來,喋喋不休的說著:“你看這小祖宗,一眼看不到童童便吱吱唔唔的鬧個不停,氣死人了,比爺們還難侍候。”

  原來那昭昭先前在馬車上睡著了,童童便讓奶娘抱了它回房間睡覺,誰知道這傢伙一醒,沒看到童童,再加上被張氏關在屋子裡,便來了火,在房間裡上跳下竄鬧騰了起來,奶娘張氏氣得沒法,只得送了過來。

  昭昭一看到童童,早一跳三尺高,躍到童童的腿上,滿臉委屈的望著童童,眼裡還汪出了眼淚兒,可憐巴巴的,似乎沒人要的小可憐似的,其實分明在控訴奶娘,晚清在一邊看著好氣又好笑,伸出一隻筷子,敲了它一下。

  “你還有理了,幹什麼呢?”

  昭昭立刻把腦袋縮進童童的懷裡,童童掏出藥丸來喂它:“好了,好了,昭昭別傷心啊,來,我們吃東西。”

  那猴子立馬高興了,不過沒忘了探出頭來望了晚清一眼,眼裡分明有些得意的光芒。

  晚清哭笑不得的瞪它,忽然想起孫涵要來見自己的事,便吩咐奶娘帶童童下去盥洗一番休息。

  “奶娘,帶童童下去盥洗休息吧。”

  “是,小姐。”

  奶娘笑著應聲,過來牽了童童下去侍候著。

  花廳內,回雪見晚清吃完了飯,便吩咐小丫鬟撤了下去,然後閃身出後院門前候著,孫涵果然來了,便領了他從窗戶躍進來。

  “老大,琉璃令打好了,請你過目。”

  孫涵一看到晚清激動的開口,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盒,遞到晚清的面前。

  那玉盒是上等的寶石,雕刻著精緻的花紋,一打開,一道光芒折射出來,那盒中躺著的果然是鷹頭蛇身的琉璃令,小巧玲瓏,晚清拿了出來,撫摸了幾下,手感極好,再看它的線條很流敞,紋理清晰,在燈光的照射下,沒有一絲的暇疵,晚清看了幾眼,滿意的笑了。

  雖然她與澹台文灝不對盤,不過對於出自自己之手的東西,卻有著嚴格的要求。

  每一件成品都要完美出色的,不能有任何一點的暇疵,這也是為何琉璃品珍貴的原因,這些琉璃品確實是精打細琢,沒有一絲兒暇疵的。

  “嗯,做得不錯,你費心了,現在把這個交到澹台文灝的手上吧。”

  “嗯,我立刻去辦。”

  孫涵點頭,把那白玉盒接了過去,又放回懷中,正打算離開,見晚清的臉色與回雪的臉色都有些不耐看,不由關心的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離京近兩個月了,不知道京裡發生了什麼事,老大的臉色和回雪的臉色似乎都不快。

  其實晚清與回雪是因為這琉璃令,想到了澹台文灝,所以才會臉色都不好看。

  晚清一聽孫涵的話,回神笑著搖頭:“沒事,你去吧,儘快把這東西交到他手上,別忘了收回十萬兩的銀票。”

  “是,我知道了。”

  孫涵點頭,回雪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回去後照顧好流胤,他受傷了。

  “啊,他好好的怎麼受傷了?”

  孫涵聽了回雪的話追問,回雪一時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小姐除了與她說起,再沒讓另外一個人知道,那澹台文灝就是童童的親生父親,所以她自然不好說話。

  如果以後小姐真的嫁進了漢成王府,那這事就更不能說了,越少知道人越好。

  回雪不說話,晚清開了口:“前兩日童童遭人綁架了,流胤為了保護他,受傷了,現在沒事了,都解決了,你好好照顧他。”

  “嗯,我知道了。”

  孫涵看主子的神色,知道定然有別的隱情,只是老大不願意說,他也不便問,依舊從窗戶出去了。

  等到花廳一個人也沒有了,回雪忍不住開口問:“小姐,你真的打算嫁到漢成王府去嗎?”

  晚清凝眉想了一下,說實在的,她並不想嫁,但她總覺得這次的選妃宴事有蹊蹺。

  這皇子選妃宴,怎麼就有上官憐晴了,這楚京多少名流大家,那些小姐有多少呢,怎麼會輪到上官憐晴這樣的身份,她的面貌再好,還沒到傾國傾城的身份,試問有哪一個皇子為了她破這樣的例子,何況不但指名她,竟然還指名要她陪同前往,這又是一層蹊蹺之事,所以她是做好了這個打算,至於會不會成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真的要她嫁進漢成王府,她也認了,如若不是,她也是安心的,並不是她不願意嫁,而是人家漢成王府不願意娶,到時候那澹台文灝別把事算在她的頭上。

  晚清邊想邊站起了身:“算了,別想了,再有幾日便到那選妃宴了,到時候再說吧,最近還是多關心關心梅院那邊的事吧,上官冷心要嫁了,做為姐姐,好歹要關心一些,你沒事去哪邊看看需要什麼,再一個讓張管家辦得體面一些。”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應了,見小姐心煩,便不好再提這件事,扶了小姐去休息。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府裡一片忙碌,到處都是喜氣洋洋,三小姐上官冷心的親事已作定了,沈家聽說上官家願意嫁,立刻歡天喜地的換了庚貼,各家請算命先生排了八字,竟是個上上合,這事更加的高興了,選了黃道吉日,送來了定親禮,以及文書等,一時間,梅院中擺滿了東西。

  鄉野人家,那禮單中倒是有不少的山貨,三姨娘因為心裡高興,再一個感念晚清的恩德,便從中拿出很多的東西出來,補給府裡,晚清卻不想平白的消受了這些東西,又派管家額外多整了一份嫁妝,算是她的心意了。

  整座府邸人人興高彩烈,不但是三小姐有了好親事,再有兩三日,四小姐又要去參加皇子妃宴了,看來偏宅內好事連連啊,所以人人高興。

  這一晚,晚清和兒子吃完晚飯,童童回房休息,她便吩咐兩個小丫鬟去請了父親過來。

  上官浩這幾日也很高興,先前上官紫玉的失蹤,二姨娘的死,使得他難過了一陣子,不過三丫頭的親事,與四丫頭即將參加皇子妃宴的事,都是令他高興的,所以一聽晚清要見他,便立刻領人過來了。

  花廳內,晚清請了父親坐下,自己坐在父親的身邊。

  回雪上了茶水,便退了出去,把空間讓給小姐與老爺,小姐一定是有話要與老爺說,才會請了老爺過來。

  “清丫頭,你有什麼事便說吧?”

  晚清抿唇一笑,嬌嫩的臉頰上眉眼如畫,好似山谷中一株白色的玉蘭花,透著沁人肺腑的香氣,上官浩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你與你母親很像。”

  “像嗎?”

  晚清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不知道那今生養她的人究竟是何等的風姿,竟然讓父親如此的敬重,死去了多少年,還沒有一人能抵得了她的位置。

  上官浩說完這句話,便想起晚清要見他的事。

  “你不是有事要與父親說嗎?”

  晚清點頭,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抬眸望向上官浩:“父親,有一件事我要與你商量一下,我剛回來那幾天,老太太見了我,說要提四姨娘為平妻,我沒答應,說了以三個月為期限,現在眼看著三個月期限已到,這一陣子我是認真的觀察了,我覺得三姨娘雖然不是最出色的,不過卻是個老實的,我有意思把她提了平妻,不知道父親什麼意思?”

  晚清說完,上官浩倒是愣住了,沒想到晚清竟然提了這件事,木木的看著她。

  思緒似乎回到了二十一年前,晚清的母親也是這樣坐在他的面前,柔柔的與他說,要給他納兩個女人進來,那時候,他的心頭是百般不是滋味,似乎當時是拂袖而走了,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許了她的主意。

  沒想到事隔二十一年,自己的女兒竟然又提起了這樣的一件事,這兩母女所做的事還真是如出一撤,不過上官浩知道,她們都是真心為他著想的人。

  想到這,心頭暖暖的,點頭:“清丫頭,你看著辦吧,只是老太太那邊怕不好辦。”

  上官浩知道老太太一向喜歡四姨娘,心裡想提四姨娘為平妻,這事肯定是不好辦的。

  晚清聽了點一下頭:“我知道,不過這事我會處理的,我只是看三姨娘是個老實的,父親身邊需要一個人侍候著,那四姨娘整日的只知道打扮,與父親發脾氣,如何能當得了平妻,到時候指不定這府裡亂成什麼樣子。”

  晚清說完,上官浩沒說話,他知道晚清決定了的事,老太太恐怕干涉不了,前一陣子還為了晚清頂撞她的事,而找了他去訓斥了一頓呢,三姨娘提平妻的事,只怕有得煩,不過沒說什麼。

  父女二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說話聲。

  “回雪姑娘,大小姐在嗎?奴婢想見見她。”

  “嗯,三姨娘等一下,奴婢進去報一聲。”

  回雪清悅的聲音響起來,正準備走進來,裡面晚清已聽到三姨娘的說話聲了,她本來正想讓人去喚她呢,沒想到她便過來了,便朝外面吩咐:“回雪,讓姨娘進來吧。”

  “是,小姐。”

  回雪便鄰了三姨娘進來,身後還跟著上官冷心,一臉小女兒家的嬌羞,看到誰都笑眯眯的。

  三姨娘與上官冷心一走進來,便看到老爺也在這裡,忙給上官浩行禮。

  “奴婢見過老爺。”

  “玉兒見過父親。”

  “嗯,起來吧。”

  上官浩笑著開口,望向上官冷心,想到她嫁進那沈家去,雖不是上流人家,卻也是富貴人家,以後少不得是要享福的,看著上官冷心,便想到上官紫玉來,如若那丫頭心氣小一點,只怕也是個有福的,卻偏偏心高氣傲,命比紙薄,現在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上官浩心裡一時不痛快起來,悶悶的。

  三姨娘和上官冷心也沒在意,又欲向上官晚清行齊山

  晚清瞄了她們一眼,倒不講究這些禮,揮手:“你們都坐著吧,自家人不用那份客套了。”

  三姨娘這一次卻堅持了:“這個頭該給大小姐磕的,沒想到大小姐還給冷心準備了嫁妝,奴婢感激不盡了。”

  本來她擔心著自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實在太寒磣了,沒想到最後大小姐竟然備了一份嫁妝,與她的並在一起,卻是很有臉面的,因此這三姨娘心裡是實實感灝的,這大晚上的過來,便是領了女兒給上官晚清磕頭的。

  說著母女二人便跪在堂中,端端正正的給上官晚清磕了頭。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9
發表於 2016-10-27 00:01: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3-2章 陰險的小人(2)

  晚清本不想受,又怕她們心不安,所以讓她們磕了,她原不是講究虛禮的人,有時候只是氣不過,所以才故意計較起來,若是真正坦城相處的人,沒必要做這些,一邊想一邊吩咐回雪:“扶三姨娘和三小姐起來吧。”

  “是,小姐。”

  回雪應了,與喜兒二人一人一邊扶了地上跪著的兩人起來,到一邊坐了。

  上官晚清望向三姨娘和上官冷心,然後淡淡的開口:“我正有事要與姨娘商量呢?”

  “大小姐請說?”

  晚清見三姨娘自從自己教訓了以後,一直恪守著本份倒也難得,點頭笑著開口:“我才剛與父親商量了,準備回明瞭老太太,提了姨娘的身份,以後就是平妻了,不知道姨娘意下如何?”

  三姨娘一時不知道反應,木愣愣的,說她不想平妻之身份是假的,可是一時聽到這消息還真不敢相信,而且那四姨娘對於平妻之位是勢在必得的,大小姐如此做,必然得罪了四姨娘,到時候即不是讓自己麻煩嗎?如此想著便慌恐的站起身來。

  “大小姐,奴婢萬萬不敢受,大小姐還是收回去吧。”

  上官冷心一聽娘親的話,本想阻止娘親,後來一想,若是娘親為平妻,那四姨娘一定會對付娘親,娘親一人留在上官府即不是受罪嗎?自己很快就要嫁入沈家,即便是庶小姐,也沒辱沒了他們家,所以說娘親平妻身份可有可無,想著便陪著三姨娘站了起來。

  晚清望了下首那母女二人一眼,知道她們心有顧慮就是四姨娘母女,揮了揮手讓她們坐下來。

  “三姨娘,提了你為平妻,是讓你盡心盡力的服侍父親,父親年紀大了,身邊需要一個可靠的人,那四姨娘雖是美貌的,卻是個不省心的。”

  晚清說完,三姨娘沒說話,倒是上官浩面色微紅,清丫頭處處為他設想,倒是自己有時候,還會被那女人鬧得不寧,去竹院過夜,今日經晚清一說,以後倒把心靠向了三姨娘。

  上官浩聽了晚清的話,看三姨娘張嘴欲言,便開了口:“既然清丫頭有這心,你就暫時放在心裡吧,這事還要稟報給老太太呢?”

  因為提平妻的事要稟報了族中的長老,上廟宇宗祠,才能承認其平妻的身份,所以老太太若是不同意,那管著家族事務的趙長老斷然不可能為三姨娘上宗祠的,那她的身份說了也沒用。

  “是,老爺。”

  三姨娘見老爺都如此說了,只得應了,領著上官冷心給上官浩和晚清道了謝,母女二人告安退了出去。

  眼看夜已深了,上官浩起身:“清丫頭早點息著吧,別累著了。”

  “是,父親也早點休息吧。”

  晚清掉頭吩咐回雪把老爺送出去,自己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領著喜兒和福兒二人去房間盥洗睡覺。

  本來晚清打算第二天去主宅見老太太,把提三姨娘為平妻的事和老太太提一下,誰知道不等她去,那老太太竟然派了馬車過來接她和四妹妹過主宅那邊。

  晚清心知肚明是為了什麼事,老太太是為了上官憐晴能參加皇子妃宴的事,她必然走動起了心思,想上官憐晴一介庶女,如何能參加得了皇子選妃宴,莫不是暗下有人相中了她,所以從上面動了手腳。

  府門前,上官憐晴滿臉的笑意,豔光飛溢,皎若朝霞。

  今日著一襲金黃色的搖曳望仙裙,裙擺綴滿了各色的玲瓏彩珠,一眼望去滿目光華,彩繡輝煌,再看她那張粉嫩甜美的臉上,畫上了精緻的妝容,越發的秀色可餐,嬌豔動人。

  晚清依舊是一襲淡青的素衣,衣上全無半點裝飾,不過卻在腰間系了一條別致的腰帶,打了蝴蝶結,隨著走動,飄逸柔美,頭上三幹青絲挽成輕雲髻,插了兩枝銀色響鈴簪,映襯得白晰的面容越發的水靈,質美如蘭。

  這兩個女子往府門前一站,當真是兩朵不同的嬌花,一人如盛開得嬌豔的牡丹,一人卻如同山谷間的幽蘭,令門前的一干丫鬟婆子看呆了眼,不過比起四小姐的嬌豔動人,大小姐的優雅高貴,更令人心曠神怡。

  晚清與上官憐晴兩人上了老太太派來的馬車,偏宅這邊的丫鬟婆子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兩輛馬車一起往主宅那邊而去。

  馬車內,晚清笑望著上官憐晴。

  “四妹妹是越來越漂亮了,人逢喜事更添色啊。””

  “蒙大姐姐稱讚了。”上官憐晴甜甜的開口,眼裡有一抹傲氣。

  晚清卻不再理會她,她與上官憐晴可沒什麼話說,微瞼上雙目閉上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那上官憐晴先還一臉心高氣傲,不過坐了一會兒沒人理她,便不自在起來,沒話找話說。

  “大姐姐,你說老太太讓我們過去為了什麼事?”

  她是心知肚明老太太找她們是為了什麼事,不過是做做罷了,晚清豈會不知,不過仍隨了她的願,閉眼淡淡的開口:“大概是四妹妹要去參加皇子選妃宴,老太太很高興,便派人過來了。”

  上官憐晴廳了晚清的話,整張臉愈發有光彩,似乎自己很快便可以人上人了。

  “大姐姐認為妹妹會被選上嗎?”

  晚清心內冷哼一聲,這女人的臉皮可真厚,她自己該惦量惦量會不會被皇子選中,那些皇室中的人,還有五大世家那些朝中重臣直之子,是否有可能娶她,那些人哪一個不是人精,要娶進門的要麼對自己有幫助,要麼對家族有幫助,試問誰會娶一個一無是處的花瓶進府,這點都想不清,就算嫁進去府邸,也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羔羊罷了。

  不過晚清倒沒打擊她的信心,隨口說:“四妹妹生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姿,豈會沒人相中,妹妹莫要擔心了。”

  “嗯,妹妹也是這樣想的。”

  上官憐晴甜蜜得意地開口,一臉夢幻般的笑意。

  晚清直接無語,不再理會這白癡女人。

  馬車內再次寂靜無聲,而這一次上官憐晴因為陷入自己的夢幻中,倒沒再追問什麼,馬車一直行駛到上官府的西北角門口停下。

  早有四名婆子在門前候著,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上官憐晴,驚豔無比地過來拍馬屁,然後領了她們一眾人進去。

  今日老太太的碧紗櫥裡很安靜,除了老太太,就是上官月鳳和上官鸞書兩個孫女,東府的大夫人,西府的二夫人等人並沒有過來,連小丫鬟們都候在外面,房間內,老太太隨意的歪靠在榻上,貼身丫鬟侍錦正給她搥腿兒,上官月鳳和上官鸞書兩個孫女兒正陪著她聊天,那上官月鳳的神情有些落寞,沒什麼精神。

  一時間外面有丫鬟進來稟報:“大小姐,四小姐過來了。”

  老太太一聽上官憐晴過來了,立刻揮手,滿臉的笑意:“快讓她們進來。”

  晚清和上官憐晴一先一後走進碧紗櫥,給老太太見了禮,老太太高興了,所以倒忘了計較晚清上次惹她生氣的事兒,不過卻從頭到尾沒過多理會晚清,只與上官憐晴說話兒。

  “四丫頭,快過來老祖宗這邊坐下。”

  “是,老祖宗。”

  上官憐晴嬌笑著走過去,挨著老太太坐下來,晚清坐在月鳳和鸞書的身邊,房內的幾人一起望向上首的上官憐晴和老太太,晚清與月鳳倒沒什麼想法,只是一側的鸞書,氣恨恨地拿眼瞪著上官憐晴,心裡冷哼,這個身分低賤女人,憑什麼與她一起去參加選妃宴。

  雖然心裡想著,嘴上卻也不敢說什麼。

  只見老太太抱著上官憐晴,笑瞇了眼睛:“晴丫頭長的就是好看,老祖宗我啊,早就知道你一定會是個有出息的,這一次參加皇子選妃宴,可要給老祖宗爭爭氣。”

  “是,老祖宗。”

  上官憐晴偎在老太太懷裡,臉上便是得意之色,那上官鸞書愈發的恨了,晚清與月鳳二人卻不以為意,這皇子選妃,即是誰想努力便成功的,這一切都要看自己對於那人有沒有幫助罷了。

  “乖,”老太太是最喜歡聽這樣的話的,一高興望向一側的侍錦:“去,把我舊年收著的一支孔雀絨金杈拿出來,給四丫頭收著,到了那一日戴上。”

  “是,”侍錦笑著應聲走進里間去取那支孔雀絨金杈,那金釵不但做工精細,而且鑲嵌了上等的七色孔雀絨,戴著頭上平添幾分傲姿,是早年間侯爺得了拿來候敬老太太的,一直跟著她居住的鸞書,要了幾次,老太太也沒給,沒想到今兒個一高興便給了上官憐晴,下首的上官鸞書臉都綠了,手指緊握在一豈,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最後忍不住站了起來。

  “老祖宗,這不公平?”

  她的意思是她先開了口的,憑什麼給上官憐晴,再一個,她和月鳳也同樣參加皇子選妃宴的,為什麼只有這女人有,她們卻沒有。

  可是老太太有老太太的意思,月鳳和鸞書兩人是她託人送到禮部去的,而憐晴卻不一樣,是禮部自己選進去的,所以說憐晴比她們兩個人的勝算大,老太太自然寵著她先些。

  上官鸞書說完,一側的月鳳伸手欲拉她坐下,不過上官鸞書偏不承認,執傲的站著,這時候侍錦拿了孔雀絨釵過來,確實是華麗非凡,上官憐晴接了過去,滿臉歡喜的向老太太撒嬌。

  “謝謝老祖宗,謝謝老祖宗”

  那老太太笑著摸她的頭,抬頭望向鸞書:“你也別鬧著,老祖宗不會偏心的,若是此次皇子妃宴,你們被選中了,老祖宗好東西還有一些,到時候想什麼樣的沒有。”

  這話一說,上官鸞書沒話說了,氣恨恨的坐下,晚清則好笑,老太太的這話的意思是,上官憐晴肯定會被選中了,真是可笑。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今兒個她過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否則也不過來。

  想著站起身來望著老太尤“老祖宗,今兒個孫女兒過來是有一件事要稟報老祖宗。”

  老太太聽了晚清的話,抬頭看她,似乎直到此時才發現她一樣,點頭:“我也正有事要找你,所以才會讓人接你過來,三個月之期的考察怎麼樣了?時間可到了?”

  晚清點頭,笑著開口:“是,孫女兒也是為了這事才過來的,孫女兒想過了,這三個月以來,府內最妥當的人便是三姨娘,所以決定立三姨娘為平妻。”

  此話一出,房間內寂靜無聲,然後上官憐晴率先叫了起來:“老祖宗,你可要為娘親做主啊?”

  老太太拍了拍上官憐晴的後背,安撫她:“晴丫頭不用擔心,有老祖宗呢。”

  她說完便抬頭望向上官晚清,眼神中是犀利,一字一頓的開口。

  “上官晚清,你是不是不氣死我就不甘心,你還是我孫女兒嗎?為什麼要立三姨娘為平妻,卻不立四姨娘為平妻,你別忘了她可是為你爹生了一個兒子。”

  老太太拿這事說話,晚清面色淡淡的,盯著老太太淡淡的開口:“孫女兒只想說,四姨娘不足以當平妻,整日只知道梳妝打扮,騷首弄姿,難道這是一個主母的儀範嗎?不能因為生了一個兒子有了功德,就當得了平妻,還要看她有沒有那份端莊?”

  她是實話實說,其實她對那上官竺還有些好感,可是四姨娘若當了平妻,父親和府內的人只怕不得安生,所以晚清才不同意四姨娘當平妻,她的心意不是上官竺怎麼樣,她只想找個人照顧好父親的晚年。

  老太太的臉色黑沉沉的,胸脯上下氣伏,她每一次與上官晚清說話,都能被她氣得半死。

  上官憐晴忙坐起身子,與侍錦一左一右的幫老太太順胸脯:“老祖宗,你別氣了,別氣了。”

  晚清身側的上官月鳳忙拉了她的手:“大姐姐,別說了。”

  晚清卻不理會她,只抬首盯著老太太:“老祖宗給個話吧。”

  她不認為老太太真的那麼脆弱,若真的那麼脆弱的話,就不會活到這麼大的歲數了,這上官府內多少瑣事,也沒把她怎麼樣,偏自己一和她說話便氣成這種德性了,無非是裝裝勢態,這大概是她用來對付別人的武器了,她偏不如她的願。

  老太太見晚清根本不理會她的死活,氣得臉色越發的難看,不過竟難得的沒有昏過去,而是沉聲的開口:“我不同意,要立也立四姨娘為平妻,再一個你四妹妹若是嫁進哪個皇子府中,那身份也過不去,所以你的念頭最好打消了。。

  晚清不生氣,唇角勾出笑意,她不但要立三姨娘為平妻,她還要把偏宅內的人全部安置回主宅這邊,從此後偏宅內的一應開銷全部算在主宅的頭上。

  這個問題她先前便想過了,在上官紫玉沒失蹤前,她出主意讓她嫁進慕容府時便想過了,若是上官紫玉嫁進慕容府,那二姨娘必然成為平妻,不過二姨娘成為平妻後,她便以上官紫玉的婚事要脅老太太,讓她們偏宅內的人搬進主宅,而她與兒子搬出去單過,懶得與她們攪和在一起。

  誰知道後來上官紫玉出事了,二姨娘病了,這事便耽擱了,不過這事早晚要做。

  晚清一邊想著一邊開口:“既然老太太如此說,那麼孫女兒有一個建議,老太太聽聽看可否同意?”

  老太太一聽晚清的話,倒抬首等著她的話:“說說看。”

  “若是四妹妹真的被哪個皇子或王公大臣的公子相中了,那麼孫女兒就讓四姨娘為平妻,如若四妹妹沒被相中,老祖宗便按孫女兒的意思立三姨娘為平妻,老祖宗認為可行嗎?”

  晚清一說完,老太太便同意了,不知道是因為對於上官憐晴太肯定了,還是若她沒被選中,她也懶得管她們娘倆了。

  “好。”

  老太太一口聲的答應了,那上官憐晴臉色便暗了,咬著唇一臉委屈的望著老太太,老太太拍著她的手安慰:“我們晴丫頭這麼漂亮,哪一個不喜歡啊,放心吧,老祖宗相信你。”

  那上官憐晴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用力的點頭,心裡暗想,既然有人讓我進去參選,一定是誰看中我了,所以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房間裡,那一老一少兩人興致大發的聊起天來,晚清見事情解決了,而且那老祖宗心裡正怨恨著她呢,她也懶得待在這裡了,便告安準備離去。

  “老祖宗,晚清先行回去了,四妹妹留下來陪陪老祖宗吧。”

  “嗯,那大姐姐回去吧,我陪老祖宗說說話。”

  “乖孩子,“老太太拍著上官憐晴的手,兩個人一幅祖孫情濃的樣子,令人看了渾身不自在,不但是晚清退了出去,連月鳳和鸞書都告安退了出去。

  晚清領著回雪和喜兒福兒等丫頭離去,剛走出去不遠,便聽到身後有叫聲:“大姐姐,等一下。”

  晚清停下步子回身望過去,便見身後追出來的人,竟是月鳳。

  “妹妹有事?”

  上官月鳳望了一眼所處的位置,淡淡的開口:“大姐姐,我們去花園逛一圈可行?”

  晚清聽了,知道這月鳳有話要與她說,便點頭同意了,一行人轉向西府的後花園,一眾人守在花園門前,只有月鳳和晚清二人在花園內閒逛起來,兩人穿行在花一徑間,一邊走一邊說話。

  “大姐姐,聽說那日皇子妃宴你也去?”

  晚清點頭:“嗯,是陪四妹妹一起去的,月鳳妹妹也在名單中嗎?”

  “嗯。”上官月鳳點頭,忽然心情鬱悶起來,伸手拉住旁邊的一株花枝,在手上繞啊繞啊,煩惱的開口:“老祖宗派人把我的畫像送進了禮部,其實大姐姐知道,我是不想參加這皇子妃宴的。”

  “其實月鳳妹妹何必擔心,其實那選妃宴,就是一場政治聯姻,以上官府目前的狀況,只怕沒有哪一家願意與我們結親,所以月鳳妹妹何必擔心。

  晚清開解上官月鳳,上官月鳳知道晚清說的是個理,可是心理仍然擔心,若是陰差陽錯的出了意外怎麼辦?

  “我就是擔心。”

  “妹妹喜歡慕容家的那個慕容赫康嗎?”

  晚清輕聲問,其實那慕容赫康雖然人品不錯,可是因為年紀太小,人情世故未必懂得多,再一個世家子弟,多被壓迫了,未必能按照自己的心願來,所以他不一定是月鳳的良人。

  上官月鳳沒想到晚清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問,一下子臉紅了:“姐姐見笑了?”

  晚清搖頭,張嘴想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淡淡的開口:“妹妹還是別想多了。”

  “嗯,聽大姐姐說了,我安心一些,“月鳳點頭,臉色好多了,陪著晚清在後花園又逛了一圈,說了一些家長話,兩人方出來,領了各自的丫鬟在花園門前分手,晚清出府去了,上官月鳳回自己住的地方。

  話說慕容府,慕容奕自從哪一夜被人痛揍之後,一連修養了多少日,傷才好一些,不過還沒有大好,想到那一晚的事,心裡便嘔得要死,現在是一想到上官晚清便渾身冒火,真想把那女人給殺了,若不是為了刺探她的情況,自己如何會被痛打成這樣,再一個,那人與上官晚清是什麼關係,那麼強大的玄力,還真是見所未見,未所未聞,慕容奕連告訴別人都不想,因為怕人家不相信。

  若非他親眼所見,他也絕不會相信的,那麼年輕,竟然有那麼強大的玄力修為,真不知道是如何辦到的。

  房間裡,慕容奕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青紗帳,反反復複的思索著。

  門外有婢女走進來,恭敬的開口:“公子,有客人來拜訪。”

  “誰?”

  慕容奕沒好氣的開口,臉色陰驁難看,那丫鬟吞了一口唾沫,趕緊稟報:“是公子的朋友,柳公子,呂公子等人。”

  這幾人都是金夏朝中重臣的公子,與慕容奕交往很深,真正的豬朋狗友,此番相約一起來探望他。

  慕容奕一聽丫鬟的話,早揮了手:“讓他們進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

  小丫鬟松了一口氣退下去,以前的公子可是優雅溫潤的,這次受傷後,脾氣陰驁不定,讓人害怕,小丫鬟退出去不久,便聽到門外傳來錯亂的腳步聲,說話聲此次彼落的響起來,然後便有五六個翩翩公子走了進來,一時房間裡站滿了人,全都笑著向床上的慕容奕打招呼。

  “慕容兄這是怎麼了?”

  “是啊,我們聽說後嚇了一跳,這誰動手打你啊。”

  “這不是找死嗎?竟然膽敢對我們慕容兄動手,究竟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啊。”

  一時間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慕容奕似乎被人挑起了心酸事,臉色陰沉,手一揮開口:“大家都坐下來吧,別說這些掃興的話了。”

  他話音一落,立刻便有小丫鬟過來,侍候幾位公子坐下來,然後徹了茶上來,便退了下去,房間裡只剩下慕容奕和他的幾個好友。

  “不說這件事了,你們最近怎麼樣?京城有什麼好玩的沒有?”

  慕容奕望向對面的幾個公子,這些人平時都與他一起吃吃喝喝,找樂子,此時聽到慕容奕問立刻來了興趣,便說起最近京裡哪家青樓來了小旦花魁,又說再有兩三日便是皇子選妃宴什麼的,那慕容奕越聽越鬱悶,這些他都沒辦法參加了,這樣一想,心裡便又恨上了上官晚清這女人,自己所遭受的罪都是上官晚清這女人帶來的。

  正想著,便聽到不知誰提了一句:“慕容兄,你聽說了沒有,以前纏著你的那個上官紫玉不見了,失蹤了。”

  這人說完,旁邊的人便笑了起來:“失蹤了好啊,那慕容兄不就少了麻煩。”

  “那倒是。”

  幾人轟笑了起來,慕容奕聽了倒是稀奇了一回,想了想也沒什麼興趣,那女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竟然一心想嫁進慕容府,想想便可惱,明明已非處子之身,竟然想嫁進慕容府,還跑來騙他,說為他打敗了蒼狼國的選手,若她真的那麼有本事,就不會被他的手下污辱了,這女人就是賤,不過想到她,便又想到了她的話,她說那打敗蒼狼國的選手仍是上官晚清,這可能嗎?

  那一晚他試了上官晚清,她確實是沒身手的,不過她手下的丫鬟身手不錯,傷了他。

  慕容奕反復的想著,忽然興起一句:“你們說,若是我討厭一個女人,可是又不能對她動手腳,該如何報復她呢?”

  他的話一響,其他幾人面面相覷,眼中便浮起不懷好意,嘿笑起來。

  “慕容公子這是對誰啊?”

  “老實交代,我們看看是誰,讓我們慕容公子心動了。”

  “你們說什麼呢?都說了是討厭的女人,快說說有什麼辦法沒有?”

  慕容奕一聽那人的話,臉色便變了,氣狠狠的開口,那說話的人立刻噤聲,不敢再說什麼,房間內的幾人便幫他出主意。

  “其實很好辦,只要慕容公子讓她愛上,然後再羞辱她一番,不就狠狠的報復回來了嗎?”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0
發表於 2016-10-27 00:01: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064-1章 指婚(1)

  房間裡一人出了主意,其他人贊同的點頭,發表起觀點來。

  ”女人一旦愛上了男人,就沒有立場丫,要死要活的。”

  ”是啊,如果到時候慕容公子不要她,一定生不如死,整日以淚洗面。

  七嘴八舌的話,使得慕容奕臉上浮起了光彩,不由自主的心動起來,想到若是讓上官晚清愛上,再狠狠的羞辱她一番,即不是快哉,若那女人真的要死要活的,他光是用想的,便覺得解恨,這樣他既沒對她動手,也沒對她怎麼樣,那暗處的人還有何話說。

  “嗯,這主意不錯。”

  慕容奕點頭,臉上掛著神彩,心思一下子放鬆了,與房間內的幾人說笑聊天,直鬧了半日方散。

  上官府的偏宅內。

  上官冷心成親的日子已訂了下來,農曆十月二十五,再有八天的時間便走出嫁的日子,主宅那邊的老太太對於這個孫女兒的婚事就好像不知道似的,從頭到尾也沒什麼表示,倒是對上官憐晴是憐惜有加,送來了不少的東西。

  一時間,整座偏宅內議論紛紛,這件事自然也傳進了梅院三姨娘母女耳朵裡,上官冷心忍不住氣哭了,三姨娘勸自己的女兒。

  “老太太一向如此,何必自尋苦惱,我們母女她從來就不屑一顧,又不是今日的事,幸好今時今日大小姐不比從前了,倒疼惜著你做妹子的,你就安心嫁人吧,這麼些嫁妝,也沒有辱沒了你,以後你有那心呢,便回來看看娘親與你大姐姐,沒那心思呢,便不回來,享你自個的福,何必氣呢。”

  三姨娘一番勸慰,上官冷心便平靜了,自此在梅院安心待嫁。

  十月二十二日,仍是皇上為諸皇子選妃的日子,前一晚,老太太又把上官憐晴接了過去,仔細的提點了一番。

  此次皇子選妃宴,老太太對於上官憐晴是寄予了厚望的,甚至超出了月鳳和鸞書的期許。

  說實在的,這三個未嫁的女孩子,上官憐晴除了身份差點外,別的並不比月鳳和鸞書差,相反她的琴棋詩畫更勝她們兩人一籌,這也是老太太期待她的原因。

  晚上,玉茗軒內,晚清和兒子玩了一會兒,便讓他去睡覺,自己領了丫鬟進房間準備休息。

  回雪和喜兒福兒等為了晚清進宮的事,倒是商議了老半天,小姐該穿什麼衣著,梳什麼髮型,戴什麼首飾。

  晚清盥洗過後,靠在房間的床上看書,聽著外面熱切的議論聲,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開口。

  “你們在幹什麼呢?”

  三個丫鬟奔了進來,回雪笑著的開口:“小姐,我們在想你明兒個的衣著呢?”

  “明日進宮,我只是陪四小姐前往,記著切不可喧賓奪主,只要簡單素雅就行,不必刻意為之,小姐我穿著也不舒服。”

  晚清笑著吩咐,她一貫不喜鮮豔的釵裙羅服,更不喜那濃裝豔抹,一切以簡單舒服為主。

  回雪自然是知道的,恭敬的點頭:“小姐放心吧,奴婢知道的門”

  ”小姐,別擔心了,奴婢們一定會收拾得妥妥貼貼的。”

  喜兒笑嘻嘻的開口,自從與晚清深處了,她和福兒兩個人膽子大了很多,知道若是不秀斷芳誤,小姐一般不會計較。

  晚清笑望了她們兩眼,揮手由著她們去折騰:”好了,你們先去吧,我睡了。”

  “是,”回雪走上前,侍候著晚清躺下休息,她們三人便又退到外面去商量了,只不過這一次聲音小了很多。

  第二日,天未十分的亮,剛吐出青絲白,竹院內便一陣吵雜之聲。

  四姨娘領著人把上官憐晴給拽了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上官憐晴因為昨夜太興奮,睡不著覺,直到天近亮的時候才睡著,這會子是睡興正濃的時候,偏偏被娘親折騰了起來,所以閉著眼睛嘟嚷:“娘親,好困啊,再睡會兒吧。”

  “晴兒,別睡了,今兒個辛苦一天,從明日開始你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娘親也跟著你沾沾光了,若是你真的被哪個太子或皇子看中,娘親可就是平妻了。”

  四姨娘一想到這個便高興,而且越看自個的女兒越順眼,整個心思都認定了,自己的女兒一定會被選中的,她也被跟著享福的。

  一說這個,上官憐晴便不說話了,任憑娘親折騰,竹院內忙忙碌碌。

  玉茗軒卻與竹院正相反,晚清直睡到天大亮自然醒,伸了一個懶腰坐了起來,神情氣爽,正準備叫人,那回雪和喜兒福兒沖了進來,心急的開口:“小姐,快點起來,宮裡派了馬車過來接你與四小姐進宮了?”

  “這麼早?”

  晚清詫異的挑眉,回雪與喜兒二婢早著急的走過來,拉了她起來,動手給她穿衣著裝,然後盥洗收拾,屋子裡正忙碌著,偏外面還有小丫鬟催促的聲音響起來。

  “小姐,四小姐在馬車上候著了,讓小姐快點出去。”

  回雪一邊拉著晚清坐到鸞鏡前梳妝,一邊應著:“知道了,去回四小姐一聲,馬上就到了。”

  晚清好笑的望著身邊的幾個丫頭:“急什麼,她等不及一個人去便走了。

  其實她根本懶得去,心裡總有些不安,還真怕應了自己的猜測,在今日的選妃宴上,皇上下旨讓她嫁給漢成王府家的夏候墨炎。

  晚清說完,那回雪早叫了起來:“小姐,你想什麼呢?就當進宮去瞧瞧熱鬧吧,奴婢也想進宮去瞧瞧,今兒個一定很熱鬧,再一個奴婢長這麼大了,還沒看過皇宮的樣子的呢?”

  “對啊,你帶回雪姐姐去瞧瞧吧,回頭也給奴婢們說說什麼樣子?”

  喜兒一邊說一邊手腳俐落的給晚清梳頭,很快便梳了一個翹鳳髻,戴上昨天晚上經過三人商議挑出來的銀色鑲嵌珍珠的流蘇釵,搖曳生姿,平添無限風情,身上是一件白色的長裙,這件長裙纖腰往下,加了一層霓霞羅,雖然簡潔,卻多了夢幻風彩,再加上一件小小綠色的坎肩,當真是清雅中透出靈詰,婉約中是楚楚動人。

  晚清一起身,三個婢子便讚歎了一聲:“小姐真漂亮。”

  “好了,我餓了,去吃點東西吧,”

  晚清開口建議,她對於衣著首飾不太重視,反正穿著舒服就行,不過睡了一夜的肚子可就餓了。

  回雪一聽她的話,臉色一變開口:“小姐,時間趕不及了,還吃不什麼,走吧。”

  說完拉了晚清便走,身後的喜兒也從另一邊拉了小姐,一左一右兩婢,拉著她直接往玉茗軒外而去。

  晚清一邊走一邊叫:“你們兩個幹什麼?”

  “小姐,回頭到宮裡吃吧,雖說選妃宴,但是一定會有點心什麼的,所以不會餓著小姐的,現在先忍忍吧。”

  一路上很多下人望著她們,然後跟著她們身後走到府門前,張管家正在打點兩個太監,與那些太監說話兒,待到看見晚清過來,忙走了過來:“大小姐,這是宮中的接小姐們的太監。”

  “嗯。”晚清點頭,那太監走了過來,打了一個千兒,尖細的聲音響起來:“上官小姐走吧,再不走就遲了。”

  晚清想說遲就遲吧,她還沒吃早飯呢,不過看著門前的一堆人,只得忍住了,還不忘回過頭來狠瞪一眼回雪,然後方開口:“走吧。”

  張管家領著府內的下人把晚清與回雪送上了門前的馬車,只見上官憐晴早在馬車內候著了。

  那兩名太監上了前面的座駕,後面還有數名侍衛跟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上官府。

  馬車內,共坐了四人,除了晚清和回雪,便是上官憐晴與她的婢女綠楓。

  今日上官憐晴打扮得就像天仙下凡一般,身上穿著華美豔麗的衣裙,層層疊疊,如盛開的花朵,精緻的妝容使得臉蛋越發的美麗,頭上戴著的正是老太太給她的那枝孔雀絨釵,七彩的孔雀絨映襯得整個人明豔不凡,高貴好似一隻鳳凰,再配上她此刻的傲氣,當真是不能讓人小瞧了。

  晚清看著淡淡的一笑,卻有些不以為然,今兒個可是皇子選妃宴,上官憐晴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打扮成這樣,分明是喧賓奪主之意,今日的選妃宴,皇后和宮中的那些妃子定然會前往,她這樣子的裝扮到時候只怕會惹得那些后妃不快,還會選她為皇子妃嗎?

  不過晚清卻沒說什麼,自己說了這上官憐晴未必信,到時候再當著自己嫉妒她,她可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上官憐晴高傲的端坐在馬車裡面,抬頭打量了幾眼上官晚清,見她衣著素雅,雖然不俗,不過與自己比起來,卻差得多了,心裡總算滿意一些了,望向晚清,不高興的開口。

  “大姐姐,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啊,我們這麼多人都在外面等你一個人,你應該早點過來。”

  “喔,我才剛起來,便趕緊的過來了,連早飯都沒吃呢?”

  晚清淡淡的開口,說明自己已是很積極的過來了,早飯都沒吃,那上官憐晴一聽,睜大了眼睛:“你竟然還有心情提到吃飯,怎麼吃得下去?”

  晚清一聽她的話,好奇起來:“難道四妹妹也沒吃早飯?原來不是我一個人餓肚子。”

  上官憐晴直接無語了,這大姐姐看來與常人不一樣,試問今日進宮的女子,有幾人還吃得下去飯的,她竟然一臉懊惱的樣子,難不成吃飯比得上這選妃宴,想著開口:“大姐姐果然與常人不一樣。”

  晚清笑著介面:“四妹妹別忘了,今兒個可是四妹妹的事情,我只是陪你去的。”

  晚清如此一說,那上官憐晴便不再說話,是啊,也許是因為大姐姐不是參選之人,所以才會吃得下去飯,她從昨兒個晚上便沒吃得下飯了,更別提今兒個了,心裡慌慌的,想到一下子可以見到皇上和皇后,還有太子等人,整個身子都軟了,想到這些,上官憐晴不再說話,馬車內安靜下來。

  今日皇子選妃宴,在宮中的清平殿舉行。

  清平殿內,大紅的地毯鋪地,兩側分別擺放著朱紅案幾,團墊擺設著,案幾上金樽玉盎,瓜果盆蔬,攢木食盒擺放著,那精緻的菜肴擺在食盒中,一眼望去,滿殿的流光溢彩,奢侈靡緋。

  宮女和太監從昨日便開始忙碌打點了,現在總算準備好了,清平殿這邊的管事太監與宮女總管分派了手中的人手,執壺的,斟酒的,布菜的,守門的,各人按部就班,各伺其職,今日可不是尋常的時候,出不得半點的差錯,若走出了錯,少不得一顆人頭落地,所以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一切分佈妥當。

  清平殿門外已陸續有人走了進來,一時間,滿殿的繁華,斛斛交錯。

  流光溢彩,美人如玉。

  詫紫千紅,彩繡輝煌。

  三個一群,五個一黨,男子的一圈,女子的一派,彼此間的話題離不開今日的主題,有男子偷偷打量那女子,也有女子偷偷打量男子的,彼此間視線交錯,便是心領袖會,飛快的轉首望向別處。

  晚清與上官憐晴到達的時候,清平殿已到了一大半的人,一眼望去,滿殿皆是雲裳彩衣,國色天香的美人,再不就是翩翩風雅舉止不凡的王孫公子,令人目不暇及。

  二人剛站定,便有人過來與晚清打招呼,卻是上官月鳳和鸞書二人。

  “大姐姐也過來了。”

  “嗯。”晚清點頭,與她們走到一邊去說話兒,今日的皇子選妃宴,來的人竟然不少,不但是京城五大世家的名流女子,就連王孫公子也來了不少,晚清倒有些詫異,她本來以為既是選妃宴,來的必是女子,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多的王公貴族,一眼望去,滿殿崢嶸。

  不過雖然有這麼多的人,但晚清輕易便可看出,她們上官府的人是最微不足道的,這月鳳和鸞書奮受人冷落與排擠,別人談得熱切,她們卻沒人理會,只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裡,所以她們一到,這上官鸞書竟難得的一臉的笑,一時三四人說著話。

  上官憐晴的心思卻不在她們的話題上,時不時的抬眸張望,然後便是滿臉的羞紅,暗暗猜測著,究竟是誰相中了她,讓她來參加皇子妃宴。

  對於上官憐晴此刻的神態,鸞書一臉的氣惱,瞪了她好幾回,那女人竟然全無知覺。

  晚清與月鳳卻是沒心思在選妃宴上的,所以兩人悄然的走到一邊去說話兒,另外一邊的兩人卻暗下裡較起勁來。

  大殿內,正說得熱切,忽然聽到殿門外有太監的聲音響起來。

  “漢成王府的世子爺到,明郡王到。”

  這一聲叫,使得殿內所有人分列到兩邊,一起望向門口。

  只見大門前走進來兩道身影,一個欣長傲挺,豐神如玉,一襲深藍的長袍襯得五官狂放俊魅,兩道狹飛的眉,輕雲曉月一般清澈的眼瞳,唇角勾出灝灩的笑意,這人正是漢成王府的傻世子夏候墨炎,今日他不吵不鬧的時候,竟然別樣的風采,殿內很多人看呆了眼,然後議論紛紛。

  而夏候墨炎身側跟著的人,自然是漢成王府的明郡王夏候墨軒,夏候墨軒身材還沒有十分的長成,不過舉手投足自有尊貴之家的霸氣,陽光一般的笑臉,隨著夏候墨炎身後一起走進來。

  兩人一進來,便有人迎了過來,攔了他們過去說話兒”

  雖然夏候墨炎是傻子,可是他身份尊貴,殿內多的是拍馬屁的人,所以倒是不冷清。

  晚清與月鳳本來說著話兒,聽到太監的聲音也望了過去,看到夏候墨炎,她便想起澹台文灝讓自己嫁到漢成王府去的事,沒想到今日竟然看到夏候墨炎,這事還真是有點怪異,不過一時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不安。

  月鳳很快便感覺到了,輕聲詢問:“大姐姐,怎麼了?”

  晚清搖頭:“沒事,就是看到人太多了,所以有點頭疼。”

  月鳳沒有覺察,倒是贊同的點頭:“大姐姐與我一樣,我是個喜歡靜的,今日這般熱鬧,還真是令人頭疼。”

  “嗯”。

  二人依舊說著話,一邊等候著,天色快近中午,想必選妃宴很快便開始了。

  這時候,殿門前又有人叫了起來:“青儀公主到,藍儀公主到。”

  殿內再次安靜下來,眾人望向門前,只見眾宮女簇擁著兩個女子走了進來,前面的女子高貴美豔,帝皇家的尊貴之氣一覽無遺,她正是鳳凰令挑戰賽上,晚清見過的青儀公主,名夏候雲葭,至於另一位公主,長相倒是十分的平凡,最多就是清秀可人,不過氣勢並不輸於前面的青儀公主,這女子大概就是藍儀公主,名夏候文思。

  二女一進殿,殿內的女子立刻便圍了過去,眾星捧月一般的簇擁到最裡面去,一時間說話聲不斷,熱鬧極了。

  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二人羨慕的看著,忽然的發起感概:“公主果然是千金玉葉,尊貴不兒”

  “是啊,生在帝皇家就是不一樣啊。”

  兩人發完感概,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然後同時瞪了一眼,又望向別處。

  月鳳和晚清望向大殿最裡面的一群女子,然後收回視線,淺淺的笑起來:“尊貴的公主自然有人吹捧諂媚。”

  “嗯,那身邊又有多少是真心實意的,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張望著,時間差不多了,今晚的主要角色還沒有到呢,既然是皇子妃宴,自然是給太子夏候洛晨和謹王夏候洛宇選妃的,聽說東宮太子府裡,女人可不少,妾姬等有數十人,眼下缺的就是太子妃與側妃,至於謹王府,同樣有好幾名小妾,不過謹王妃的位置同樣空懸著,所以今晚所有女人虎視眈眈著這兩個位置。

  不知道究竟會花落誰家,晚清想到這兩個人,便下意識的尋找慕容府的人。

  這慕容家之所以能夠成為五大世家之首,可是有跡可尋的,他們家祖上出了三位皇后,到這一位慕容皇后,已是第四位了,這奠定了他們慕容府不敗的地位,今晚太子夏候洛晨的太子妃之位,不會再次花落慕容家吧。

  晚清一番尋找,沒看到慕容府有男子出現,適婚的男子,慕容赫康與慕容奕二人全都受傷,在府內幕傷的,至於女子,倒是找到了兩位位,慕容奕的妹妹慕容菱,還有另外一位慕容笑。

  說也奇怪,慕容家的人大都是人中龍鳳,男子雋美如竹,女子美麗動人,偏這慕容菱卻是長相平凡的一個,眉眼皆屬尋常之姿,不過那氣勢倒是很囂張,身側陪著不少拍馬屁的女子,至於她本人更是一臉的驕傲,不屑於與別人多說話,只是不時的點頭,那架勢言行舉止,竟不輸于皇室的公主。

  傳聞皇后慕容煙十分寵愛這位侄女兒,看來傳言不假,因經常接她到宮中小住,所以養成了她刁蠻囂張的性子。

  晚清一邊打量一邊想著,身側的月鳳見她一直沒說話,不由奇怪的問:“大姐姐,想什麼呢?”

  晚清搖頭,收回視線不再去理會那些人:“沒事。”

  殿內,詫紫千紅,桃李爭芳,就好像御花園中盛開著的妖嬈妍麗的花朵,幹姿百態,各有各的風彩。

  忽然一道高昂的聲音響起來:“太子殿下到,謹王爺到。”

  今晚的主角總算亮相了,所有人都望向門前,其中有一部分女人的眼中升起了暗芒,臉上是含羞帶怯的笑意,心裡卻是摯在必得。

  門前走來的兩人,氣勢非凡,沉穩霸氣,一人高大鬼梧,身著一襲明淺黃的錦袍,腰束黑色的金線繡蟒蛇的腰帶,足蹬黑色朝靴,舉步驕健的走進來,五官剛毅冷硬,眼瞳深暗陰驁,臉上明明是笑意,卻帶給別人一抹壓力。

  這人正是太子夏候洛晨,身側緊隨的自然是謹王夏候洛宇。

  夏候洛宇依舊是以前的樣子,那張略圓的面容上,笑意溫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周身上下皆是柔軟,一走進來,便帶給別人一抹陽光,與太子夏候洛晨正好相反,這兩人一陰一陽,極端的反差,不過都不是什麼好角色。

  晚清心裡想著,便看到殿內所有的王孫公子都迎了過去招呼這兩人,一時間,團團簇擁著,立在大殿的正中,氣氛熱切高漲,女子很多偷偷的拿眼瞄著這兩人,不管是害怕太子夏候洛晨的,還是喜歡謹王夏候洛宇的,只要是有機會的,莫不暗中較勁,倒是那些沒指望的,便另尋目標,一對殿內百樣姿態。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清平殿的太監總管立刻迎領了太監進來,分佈各人的座位。

  大殿最上首自然是皇上與後宮妃嬪的地方,下首一層玉階上,皇室成員的位置,太子殿下與謹王殿下,青儀公主與藍儀公主,餘者皆分列在兩邊,左面最前的是漢成王府的人,右面最前的是外姓王,南昭王府和北順王府的人,再往後便是慕容家等幾家有權勢的世家位置,以及朝中重臣府上的位置,可惜了上官府,雖是五大世家,卻排到最末的位置。

  晚清等人坐的是最末位,清平殿大門口的位置,風從門外吹進來,竟令人簌簌發抖,幸好今兒個晚清穿了一件坎肩,可憐那上官憐晴穿是又薄又少,只覺得手冷腳冷,一時間臉上竟有些難看,楚楚可憐起來。

  大殿內,安置好了座位,每人與身側的人說起話來,雖然不大,卻也熱鬧。

  晚清與別人不一樣,別人是意在被賜婚,而她滿眼盯著桌上的美酒佳醇,還有攢木食盒中的菜肴,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今日進宮,倒有一大幸事,就是嘗嘗宮中的菜肴,光是聞這菜香味,已令人饑腸轆轆,恨不得選妃宴一時開始,她正好填飽肚子,腦子裡正胡思亂想。

  太監的聲音解了她的圍:“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襄妃娘娘駕到,喜嬪娘娘到,雲貴人到。”

  一連串的唱諾聲,聽得人頭昏腦漲,晚清也懶得理會這些,隨著大殿上眾人起身,垂首立在旁邊,殿內鴉雀無聲,太子夏候洛晨與謹王夏候洛宇,青儀公主夏候雲葭,藍儀公主夏候文思,幾個人一起從殿上的玉階走下來。素手一撩袖袍,便跪了下來:“兒臣見過父皇,母后,襄妃娘娘,喜嬪娘娘,雲貴人。”

  殿下立對跪了黑壓壓的一片,響亮的聲音緊隨其後的響起:”臣子(臣女)見過皇上,皇后娘娘,襄妃娘娘,喜嬪娘娘,雲貴人。”

  宏亮的聲音響過,並沒有聽到皇上說什麼,而是響起沉穩的腳步聲,一起往大殿上首走去。

  皇帝夏候東宸領著皇后等後宮妃嬪坐下,方開口:“皇兒們起來吧。”

  ”謝父皇。”

  太子等人起身,走到玉階之上坐了下來,皇上的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大家都起來坐下吧。”

  “謝皇上。”

  眾人紛紛的坐下來,一時間殿內寂靜無聲,再沒有先前的說話音,人人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等候著接下來的選妃之事,有那膽大之人悄然的抬首打量著高座上的皇上與皇后等人,晚清正是屬於那膽大之人,抬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高首的皇帝夏候東宸與皇后慕容煙。

  只見這一對帝皇帝後,五十歲上下的年紀,皇帝龍體康健,眉目深沉。一身明黃的龍袍,演染著尊貴霸氣,隨意的歪靠在龍椅上,眼瞳微眯,懾人的冷芒射出來,掃視著殿內的所有人,晚清心下了然,這皇帝絕對是個玩陰謀的主,再看皇后慕容煙,五十歲的女人,即便保養得再好,也顯現出了蒼老,華麗的衣裙,滿頭珠釵,都掩蓋不了她年老的事實,微笑間,便有皺紋隱現在眼角,眼瞳中是陰驁的寒芒,淩厲盡現,這皇后也不是個善人。

  晚清想著,目光又移向一側的襄妃娘娘,秀美的面容上,溫和柔順,笑容滿面,這襄妃娘娘仍是謹王的母親,名宇文舒,外姓王南昭王府的人,身後的勢力自然也是極龐大的,這南昭王府與北順王府兩大異姓王,可是緊密相聯的,聽說除了這位襄妃娘娘,那雲貴人是北順王府的人,所以在宮中,這兩人關係十分的好,至於那喜嬪娘娘,出自于五大世家,驃騎將軍柳家,長相嫵媚動人,可算後宮中出眾的娘娘,深得夏候東宸的聖寵,她仍是青儀公主的親娘。

  晚清一邊想著,一邊收回視線,她得來的這些消息,可是讓回雪和孫涵特地去打探來的,所以才會瞭解,而且殿上的情況一看便知道誰是誰?雖然對皇室的情況有所瞭解,不過今日選妃宴上,她認識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男子那邊除了太子與王爺,就是夏候墨炎與端木磊,還有上次被兒子帶回府的柳曄,別人卻是不識的,女子這邊認識的更少了,除了青儀公主,端木香,呂鳳嬌,慕容菱等人,便剩下上官府的人了。

  不過今日她的主旨是陪上官憐晴來的,這些與她何干?想著再次把視線瞄上了桌上的食盒。

  這時高首的皇帝一揮手,便有他的貼身太監江寒走了出來,尖細銳利的聲音響起來。

  “今日仍是太子,皇子選妃宴,現在宴席開始。”

  江寒說完朝殿外拍了兩下手,立刻便有身著綠衣的舞姬從門外傲灝而進,絲竹之間在殿門前響了起來,縈繞在大殿之中。

  一時間歌舞昇平,觥斛交錯,紅裳綠衣如輕雲,宮女們跪在案內邊,斟酒的斟酒,打開食盒的打開食盒,殷勤侍候著。

  晚清早迫不及待的拿了玉著品嘗起菜肴來了,她的舉動倒是引得侍候她們這一案幾的兩個宮女詫異的多瞧了兩眼,心裡暗自稱奇。

  這樣的場合竟然有人吃得下,一般的大家閨秀遇到這種狀況,早緊張死了。

  可惜晚清不是別人,她自得其樂的品嘗著宮廷的美食,不時的品一口小酒,心情頓時舒暢起來,偏偏她身側的人不滿,忍不住嘟嚷起來:“大姐姐,你竟然吃得下去,好幾個人望你呢?”

  晚清抬頭一一望過去,果然有好幾個人望她呢,漢成王府的世子爺夏候墨炎,鎮國公府的端木磊,還有另外幾個不識的公子也都詫異的望著她,心內唯有一個念頭,這女子竟與別人不一樣,豪邁灑脫,全不似別人的扭捏作態,真正是女中豪傑。

  別人如何想的,晚清不理會,倒是夏候墨炎的神色使得她不解,若是往常,這傢伙早滿臉笑的跑過來了,今日只略略看了她一眼,便轉過頭去了,自顧欣賞起歌舞來了。

  晚清笑了一下,那夏候墨炎本是傻子,性情不定,自然是有的,今日喜她,也許明日就喜別人了,她何必多想,這一想,便又釋懷了,低首依舊品起美酒佳餚來。

  一會兒,殿內的歌舞停了,綠衣宮姬退了下去,大殿再次寂靜無聲,一名身穿豔麗衣著的女子從皇后的身邊走了出來,容貌清秀,身材嫋柔,面上帶著徵笑,輕盈的走下了高臺,站在大殿的正中。

  ”我是尚宮局的李尚宮,大家都叫我李姑姑,今日乃是太子,謹王爺選妃之典,各位佳麗是禮部精挑細選出來的,所以接下來要進行一系列的測試,身為未來的東宮之主,與謹王正妃,自然要德才兼備,方可威儀四方。”

  這李尚宮說話悅耳動聽,綿軟柔媚,再配上大方得體的儀範,果然不愧。是宮中尚宮局的人,一出場便震住了大殿內的女子,一時間誰也不說話,盯著李尚宮,心裡暗暗擔憂,不知道接下來這測試,如何測法?

  李尚宮回身望向高座的皇上和皇后二人,不卑不亢的開口:“皇上,皇后娘娘可以開始了嗎?”

  皇帝目光深邃,並未說話,一側的皇后慕容煙沉聲開口:”開始吧。”
一路好走,寶珠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26 23:16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