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大頭寶珠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吳笑笑 -【誰動了寶貝的嫡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1
發表於 2016-10-27 01:06:01 |只看該作者
第080章

  廳堂內鬧了起來,呂府的人看小姐被打,怒視著對面的上官晚清,而其她人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看熱鬧的心再也沒有了,趕緊一邊一幫人勸解了起來。

  可惜呂鳳嬌一慣是個嬌生慣養的主,什麼時候吃了這等的虧,根本不承認,哭著喊著,讓呂府的人去打上官晚清等人。

  內庭裡面鬧成一團,早驚動了外面的人,那夏候墨炎一馬當先的領著漢成王府的下人沖了進來。

  搶先往廳堂門前一站,光華如玉的臉上,便是寒光凜凜,殺氣騰騰,雙手叉腰的怒喝。

  “誰欺我娘子了?誰欺我娘子了?來啊,給小爺照死裡打。”

  一時間,廳堂內的女人,趕緊的往旁邊躲,誰栽在這位世子爺手上,被打也是白打,所以再沒人去勸上官晚清和呂鳳嬌了,廳堂正中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晚清為首,身後站著回雪喜兒等婢,一派是呂府的人,被打的呂鳳嬌,還有呂府的幾位夫人小姐,面面相覷,最後呂鳳嬌的娘走出來,笑著開口。

  “世子爺,是世子妃讓人打的人,不是我們打世子妃。”

  夏候墨炎根本不理會那呂夫人,一雙狹長的鳳眸掠過去,直落到晚清的身上,心疼的問:“娘子,誰欺的你?我幫你出氣兒。”

  這下,所有人都望著上官晚清,但願她別說什麼了,否則今日太子的大婚,可就亂了。

  晚清偏就不說話,只看得所有人心驚膽顫,對面的呂鳳嬌也不敢再說什麼,這夏候墨炎是個什麼樣的主,她不是不知道,今日想討便宜是不可能,再多嘴只怕還要挨幾個耳刮子,所以只得咬牙忍著。

  太子府的管家已領著人進來了,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不由得怒瞪了一眼呂鳳嬌,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竟然找事生碴,打的活該,這世子爺再不好是她可說的,真是個該打的主。

  太子府的大總管,趕緊的望向晚清:“世子妃,今日仍太子大婚,請世子妃暫時饒過那起子沒有眼色的東西,要算帳回頭就由老奴來替世子妃算。

  晚清瞄向太子府的管家,既然人家說話了,她總不好不依不饒的,本來她是不打算在這樣的場合生事,偏偏這呂鳳嬌不知道好歹,一再的挑撥她,她雖然有耐性,可是卻是有底線的,不過既然太子府人說話了,自然要鬆口,可不能給太妃娘娘丟臉,想著笑望向夏候墨炎。

  “世子爺,晚清沒事,爺還走出去吧,什麼事都沒有。”

  夏候墨炎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不過依舊凜冽,眉眼染霜,狠瞪了對面的呂府一干人,然後掉頭望向晚清時,滿目氤氳甜濃,笑意盈盈:“娘子,要是有人欺負你,你讓人叫我,我一定要打得她們哭爹喊娘,後悔讓爹娘生出來。”

  這話一起,在座的女人無不抖擻了一下,心底恐慌,同時羨慕起上官晚清來。

  這女人真的很好命,嫁給了世子爺,雖說世子爺有點腦子不清爽,可是卻很寵她,若是別的男人,誰能做到這一點啊,再看世子爺,那長相,那神態,真是暗夜中的皎月,光華灝灝,尊貴不凡。

  晚清哪裡知道別人的想法,點頭:“好了,你快出去吧。”

  太子府的大總管松了一口氣,趕緊在一邊陪著笑臉兒:“世子爺,走吧,走吧。”

  夏候墨炎總算出去了,不過一步三回頭,當真是情意綿綿,戀戀不捨。

  如果說先前晚清面對呂鳳嬌的時候,氣定神閑,面不改色,可是一對上這廝此刻的神態,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心裡吶喊,媽呀,不帶這樣的啊,我可沒和你情比鴛鴦鳥啊。

  內庭總算又安靜了下來,雖然呂鳳嬌咬牙切齒,咀咒發誓的在心裡罵晚清,不過表面上卻不敢再有動作,平白的吃了一頓耳光罷了。

  廳堂內的人,又說起話來,這一次的話題,都是圍繞著晚清與夏候墨炎的。

  “世子爺和世子妃真恩愛啊。”

  “是啊,像世子爺那樣疼人的真的不多了。”

  ”要是我們家的那位能做到一點點我就死也知足了。”

  廳堂內說得熱切,晚清滿臉的黑線條,她和夏候墨炎什麼都沒有好不好,請別說得那麼曖昧令人暇想。

  不過別人只管羨慕,才不管她想什麼呢?

  這裡正說著話,卻有兩個體面清麗的宮女從門外走了進來,一時間大家安靜了下來,這兩個宮女神態盛氣凜人,高高在上,一看便知道是個角色兒,只見她們並不理會別人,徑直走到晚清的面前,輕施了禮,淡淡的開口。

  ”世子妃,皇后娘娘有請。”

  晚清悠然的打量著這兩個宮女,難怪如此盛氣淩人,原來是皇后身邊的人,不慌不忙的起身點頭:“有勞了。”

  說完便跟著那兩個宮女,領著回雪與喜兒等走了出去,順著長廊,往裡走去。

  華麗殿閣,層層帷幄展開,各式香燈點起,薰香輕撩,滿目奢華。地上鋪著大紅的金錢繡福字的地毯,四周是黑錦絲錢挑勒出來的花邊,紅黑分明,十分的醒目,兩側擺放著梨花木的椅子,華麗的錦鍛軟墊,上首是軟榻陣設,金鉤挑起細紗流蘇,一個雍擁華貴,滿頭珠釵,滿目錦繡的貴婦人端坐在上面,隨意的閉上眼睛,只到下首的宮女輕柔的聲音響起來。

  “娘娘,世子妃過來了。”

  那雍擁華貴的婦人睜開眼睛,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犀利陰沉,隨之笑了起來

  那笑即便柔和,依然讓人覺得陰沉,這女人骨子裡就是一抹冷漠陰寒。

  “過來了,坐下吧。”

  “謝皇后娘娘。”

  晚清坐下來,悄悄的打量房間內的擺設,真的十分的奢華,太子府果然不比別處,比漢成王府可要奢侈得多。

  先前領晚清過來的宮女奉上茶,便一揮手領了房內的宮女退了出去,晚清也望了一眼回雪,示意她們出去,既然皇后叫她過來,必然是有事了,她不知道自己與這個女人之間會有什麼事?

  對於慕容家的人,她一個都沒有好感,先是慕容奕,再是這慕容煙,每個人看來都是那麼陰沉高深莫測。

  “不知道皇后娘娘傳晚清過來是?”

  慕容煙笑著溫和的開口:“本宮聽到人稟報,說世子妃與人起了爭執,所以便吩咐人讓你過來,看看遇到了什麼事?”

  晚清挑眉,端起桌上的茶盎,才不相信眼前這女人所說的話,一國之皇后,會對這種小事感興趣嗎?她關心的該是別的事吧,不過為何卻讓她過來呢?

  “其實也沒什麼,是老相爺的孫女兒呂鳳嬌,竟然當眾罵世子爺是傻子,所以晚清讓人教訓她了,她便鬧個不停。”

  晚清說得坦然,義正言詞,似乎沒自己半點事。

  高首的慕容煙微眯起眼睛,對於這上官晚清,她已多少有些瞭解,這女人不同尋常,所以她才會叫她過來,想試探一些事,她絕對不允許有自己掌握不了的事存在著。

  “喔。”

  慕容煙應了一聲,低首喝茶,神態有些高深莫測,看不出來她是相信晚清的話,還是不相信晚清的話,不過晚清對於這些沒多大感覺,既然皇后娘娘不想說話,她就陪她坐坐也無防。

  那慕容煙見自己不說話,上官晚清也不說話,完全不似一般人看到她時的卑微巴結,更沒有半分的奉承諂媚,雖然心裡欣賞她的氣節,可不免暗惱,這上官晚清究竟是不懂人情事故,還是目無所尊。

  一邊想著一邊開口:“先前聽聞世子爺和世子妃感情不和,本宮正想派人傳你們進宮,給你們小倆口好好調和調和,沒想到晚清出去一回,回來竟然與世子爺恩愛無比了,本宮好奇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這分明是打探消息,晚清暗思,皇后打聽她與夏候墨炎的事幹什麼?她不該是那種無所事事的人啊,她這樣做自然是有目的,只是這目的是什麼呢?還真讓人匪夷莫思,心裡想著,臉上掛著甜美的笑。

  ”皇后娘娘應該知道世子爺的心性,跟個小孩子差不多,順著他時,他便笑臉對人,什麼事都好說,若是惹到他了,便又鬧個沒完。”

  這話說得天衣無縫,實在聽不出端睨。

  慕容煙眼神閃爍,盯著下面的女子,只見她優雅的品茶,沒有半點的緊張不安。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她不相信。

  那個傻子怎麼就獨對上官晚清好了,這女子與眾不同,難道連一個傻子都感受到了,還是他其實根本就沒傻,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注意著這件事,可是所有的事情累積起來,都表明這傻子確實傻,不是一個正常人。

  可是她的心一直沒有放鬆過,除非洛晨登基為皇上,否則這心,她是一天放不下來的。

  那夏候墨炎真的是漢成王的兒子嗎?當她第一眼看到他時,他已經兩歲了,他的眼睛太像一個人了,所以從那時開始,她就沒有睡踏實過,一直防著他,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什麼發現,也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他依舊是漢成王府的一個傻子。

  上首皇后娘娘想得入神,下面的晚清想得莫名其妙,她不明白皇后叫她過來,就是為了詢問她和夏候墨炎之間的事,這裡面隱藏著什麼事嗎?想著抬首笑望著皇后娘娘。

  “謝謝皇后娘娘對我們的關心。”

  “嗯。”慕容煙一愣回過神來,笑著點頭:“只要你們過得好好的就行,以後沒事多到後宮來走走,雖然本宮有時候是嚴厲一些,不過身為後宮之主,自然該有儀範,否則又怎能讓後宮的人心服,其實那只是假像。”

  “晚清知道了,娘娘一看便是慈詳和善的人,晚清有空一定進宮去看望娘娘。”

  晚清嘴上說著,心裡相當的不屑,這女人如果和善,這天下就沒惡人了,她的別有用心全都寫在臉上了,自己大概還以為有多能裝‘呢。

  皇后總算露出滿意的笑臉,似乎認為上官晚清識趣兒,神態鬆弛一些,與晚清又說了一些話。

  門外宮女走進來恭敬的稟報:“娘娘,太子殿下派人過來請示,宴席已開,娘娘是入宴呢,還是單在裡面傳膳。”

  慕容煙靠在上首的椅子上,微凝眉,揮手吩咐:“現傳些膳進來吧,本宮就不去影響別人了。”

  晚清聽了,溫婉的起身施禮︰“晚清告退了,不打擾娘娘用膳了。”

  皇后點頭,吩咐宮女:“把世子妃送過去。”

  “是,娘娘。”

  那宮女神態恭敬,見皇后對晚清很和善,也就收斂起先前的盛氣淩人,恭恭敬敬的開口:“世子妃,請隨奴婢前往宴席廳。”

  “嗯。”晚清點頭,便跟著那宮女的身後走了出去,身後高首的皇后微眯起眼,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去才閉上眼睛,上官晚清不但聰明,聽說玄力修為極高,這樣一個不凡的人物,慕容奕竟然棄之如敝,那傢伙真是成不了氣候。

  不過她留在夏候墨炎的身邊,事情就複雜了,所以說她不能留在漢成王府裡。

  太子府。

  女子宴席和男子宴席分廳而開,精美的菜肴流水一般的呈上來,玉杯金樽,美酒瓊漿,一片熱鬧荼緋。

  說話聲此次彼落,先前晚清與呂鳳嬌的插曲已過去了,呂鳳嬌也在晚清去見皇后的時候,悄然回府了。

  身側的女人不時的高談闊論,誰家的男人俊,誰家的男人有魅力,然後是衣服首飾,妝容,事無巨細,淋漓盡致。

  晚清對於這些不敢興趣,一邊品嘗美食,一邊仔細的回想方才皇后找她的事,猜測著這其中究竟藏著什麼端睨,皇后為何對她和夏候墨炎感興趣,究竟是針對她,還是夏候墨炎?很顯然的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讓皇后感興趣,那麼皇后感興趣的就是夏候墨炎,夏候墨炎有什麼讓皇后感興趣的東西呢?一時還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一頓宴席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前面有人稟報,太子妃的婚輦已到,所有人便停止了動作,到太子府的正殿上去嘶山

  太子妃宇文詩,仍是異姓王南昭王府的人,兩名側妃,一個是慕容府的人,一個是國師聞人卜的女兒聞人卿。

  皇上這樣做,拉攏三方的同時,便又讓她們互相權衡,這些女人在太子府內,只怕有一番惡鬥。

  晚清隨著那些女人身後,前往太子正殿。

  正殿門前,大紅的地毯鋪成,中間用金錢繡成的大朵牡朵,雍擁華貴,美豔非凡。

  一身大紅鳳衣的太子妃,頭戴霞帔,紅豔豔的看不清神情,前面八個領路的僕婦,身側是兩個體面的的丫鬟,身後是四個捧著大紅尾裙的婢女,最後面是兩隊吹奏喜慶之樂的隊伍,浩浩蕩蕩進大門,跨香階,入正殿。

  兩邊觀禮的人無數,人頭攢動,晚清領了回雪與喜兒福兒等人站得遠遠的觀看著。

  只見太子府的正殿,八根鑲金踱銀的廊柱,寬大華麗,幃幄挑起,中間是同樣的大紅地毯,兩邊排放著兩排的交椅,都是朝中重臣嘶匕的位置,正中的位置上,兩把金光燦燦的龍鳳椅。

  今日太子大婚,皇上並沒有過來,因為他身休有恙,皇后全權主持,所以此刻正殿上首,鳳椅之上端坐著雍擁華貴的皇后慕容煙。

  皇后原來的心思是想讓慕容菱嫁給太子為正妃,無奈皇上把南昭王府的宇文詩賜為太子妃。

  這南昭王府身為異姓王,一直和慕容家不對盤,互相抵制,沒想到皇帝竟然如此賜婚,讓她們互相忌撣絞勁。

  晚清一言完,望向夏候墨炎,忽然心情便好起來了,還是夏候墨炎看著讓人舒服一些,雖然他也有可惱之處,不過倒底不是有心的。

  “我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走,還是留下來用晚飯。”

  “我當然陪著娘子一起走了,我們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走。”

  說著笑得眉飛色舞,滿臉的神彩飛揚,一伸手便拉了晚清的手,直往太子府門外走去。

  晚清想掙開,無奈這廝,緊緊的抓著就是不放手,等到晚清不掙扎的時候,驀然回首,唇角便是顛倒眾生的笑意,看得晚清一愣一愣的,心裡暗忖,能不能別笑得這麼無害,害得我想做點什麼才甘心,這一想不由心驚,難道說六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演,她又想幹點啥了,不行,趕快打住。

  一時間幾人出了太子府,府門前,陸續有人離開,也有人留下,熱鬧得很,太子府的大總管在門前送客。

  晚清和夏候墨炎一出現,那大總管殷勤的送到馬車上,躬著腰不敢有半點的大意,直到馬車駛離了太子府,才松了一口氣,這祖宗總算送走了,要不然再惹出事來,可就麻煩了。

  馬車一路回漢成王府去,晚清一回府,便派人去稟報太妃娘娘,自個在古宛休息一會兒,夏候墨炎則去找兒子玩了。

  ……

  天色微暗,楚京籠了一層胭脂的色彩,朦朧中旋旎多姿。

  一家幽靜的酒樓中,雅間內,此時端坐著兩個女人,一人正襟危坐,滿臉的陪著小心,另外一人雍擁華貴的臉上,布著冷霜,盯著對面的人,害得那人臉上慢慢的溢出汗來。

  “娘娘,我?”

  “真是沒用,“皇后慕容煙毫不留情面的開口,臉上滿是對對面女子的失望:“這麼多年來,你什麼事都沒做成?真是枉為人母,別說本宮沒有給你機會,若是沒了那傻子,你兒子早就是漢成王府的世子了,可惜一個傻子,你都對付不了,現在又出來那麼一個女人。”

  “娘娘,奴婢?奴婢?”

  “你什麼?現在首要的是想辦法除掉上官晚清,把她攆出漢成王府去,否則別說本宮沒提醒你,不但你兒子的位置沒了,恐怕你們母子還有可能被攆出王府去。”

  “啊?”

  宋側妃臉色陰暗難看,一言不發,不過並沒有生皇后的氣,而是恨起上官晚清來,這死女人,竟然壞了她的好事,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會想辦法把她攆出漢成王府去的。”

  “嗯,你小心些,上官晚清不是尋常人,她很聰明,別讓她看出破綻,做什麼事多動動腦子。”

  “是,奴婢知道了。”

  皇后慕容煙吩咐完,站起了身,淡淡的開口:“本宮等你的消息,如果你還是一籌莫展,本宮自會想辦法,到時候本宮可沒心情理你漢成王府的事。

  “是,皇后娘娘。”

  宋側妃起身,恭敬的把慕容煙送到雅間的門前,等到她走出去,回身又走到裡面去,她要等一會兒再走。

  門外的貼身婢女走進去,倒了茶奉上:“娘娘,你看這事?”

  “這可恨的上官晚清,真想把她碎屍萬段了,沒想到派出那麼多人也殺不了她們,可惡。”

  宋側妃再也忍不住用力的一捶桌子,桌上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房間內沒人敢說話,那丫鬟等到宋側妃神色好一些了,才緩緩的開口:“娘娘別急,一定會找到機會的。”

  “嗯。”宋側妃點頭,坐下喝茶,深思起來,她實在不明白,皇后為何一再要她查那傻子,明明是傻子,可是皇后偏偏不相信,還要除掉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宋側妃滿臉的疑惑,不過她也夠失敗的,這麼多年來,所查的結果顯示,那傻子確實頭腦不好,不過對於害他的事,每次都被他避了過去,這使得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裝傻了。

  不過沒有真憑實據,她可不敢信口胡說,眼前要做的事,是把上官晚清這個女人趕出漢成王府去。

  今日自己便鬧了個沒臉,以往可都是她代表漢成王府去參加各種宴席的,可是今兒個太子大婚,太妃娘娘竟然指示上官晚清那個女人去,那麼接下來,會不會連帶她的掌家權也被上官晚清霸佔了,這樣一想,更加確定了意念,她一定要儘快把上官晚清趕出去…。

  傍晚,古宛的廳堂內,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其中童童的最大聲。

  “娘親,你不知道今兒個那個夏候艮寶,竟然想與我們玩兒,真正是個可笑的東西,我們讓他滾一邊去。”

  晚清無語的望著器張的兒子,這傢伙現在越來越有魄力了,出去一趟後,她發現他越發的嫉惡如仇了,對於討厭的東西,討厭到底,這一點倒有些像她。

  “是啊,不讓他靠童童,童童是我的。”

  歸雲一邊吃飯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著,晚清瞄著他,稀奇極了:“歸雲,你不是啞巴啊,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她先前確實以為這傢伙是啞巴,因為從來沒看過他說過話,童童說什麼他就點頭,最多抓住他的衣袖。

  晚清一說完,童童便抗議了:“娘親,大人不能欺負小孩子。”

  “我有嗎?有嗎?有嗎?”

  晚清望了一圈,那夏候墨炎立刻站在她一邊,連連的搖頭,外加臉不紅氣不喘的拍馬屁:“童童,娘子是最不欺人的人了,她不但長得好看,心地也是特別善良的。”

  晚清抿唇笑,這誇獎,是不是有點過了?不過還是滿受用的,望著兒子點頭:“瞧你爹爹的話,就是公平。”

  “爹爹,你是男人嗎?”

  “我怎麼不是男人,看。”夏候墨炎聽了兒子的話,好笑起來,看晚清笑意盈盈的,映在燈光下的臉,流光溢彩,美不勝收,看得他心裡說不出的舒暖,不由得興起了逗她們開心的意念,手臂一豎,拽了衣服,彎著手肘。

  “瞧瞧,兒子這不是男人嗎?再看看胸,“他又拍了拍胸,結實有彈性,即使隔著衣衫,也知道那是真材實料的。

  童童喔喔的點頭,然後大眼睛一翻,不滿的嘟嚷:“既然爹爹是男人,我們大家都是男人,為何要幫助女人呢?”

  這下廳堂內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晚清也忍不住笑起來:“你個混小子,欺負你爹爹,看我不收拾你。”

  童童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望望夏候墨炎,望望晚清,嘿嘿的鬼笑起來:“不和你們鬥了,你們兩個人現在是一起的。”他說完便望向歸雲。

  “走,走,小雲兒,我們自己去玩兒,不和他們鬥了。”

  說完兩個小孩子當真奔出了花廳,花廳內,夏候墨炎的眼瞳中跳躍著熾熱的光芒,幽暗深邃,比夜晚的星辰還要耀眼,光芒四射,晚清只作不知,低頭安靜的吃飯,那回雪立刻一揮手領了喜兒等出去。

  花廳無人,夏候墨炎單手支著腦袋,滿頭烏絲傾瀉而下,如華麗的綿綢一般炫目,唇角是奪人心魄的笑意。

  “娘子,你還生我氣嗎?”

  晚清放下碗筷,認真的想這個問題,似乎不那麼重要了,經過去龍番,經過一路上的相處,她對他已經氣不起來了。

  “好了,別說過去的事了,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晚清起身,再對著這活色生香的美男小受,她還真害怕自己犯六年前的錯誤,再強一次別人,媽的,自己難道有這嗜好,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次是迫於無奈,這一次可就是禽獸不如了,所以還是離這無知的受遠點吧。

  想著出了花廳,門外回雪瞄了一眼裡面,見主子的臉色竟有些潮紅,心裡暗自猜測著,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回去休息吧,累了。”

  “嗯。”回雪應著,扶了晚清回去,花廳內的夏候墨炎由先前的歡喜中回過神來,早奔了出來,在門前清脆脆的叫起來:“娘子,娘子,等等我,一起走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晚清醒來後,發現夏候墨炎已不在房裡,回雪伺候她起身,盥洗一番用早飯,飯後在房間內看書。

  童童與歸雲開始跟著流胤修練玄力,聽流胤稟報,那歸雲竟然天賦不錯,沒想到童童倒撿了個寶,這小子訓練起來,以後當今人物用。

  陽光穿透薄紗灑在房間裡,寂靜無聲,窗外花草泛春,綠氤氤的一片清嫩,枝頭有鳥雀吱喳的叫著,歡快不已,寒冷的冬天過去,春天終於來臨了。

  晚清起身,走到窗前,拉開錦紗往外張望,院子裡,丫鬟們正在嬉笑玩耍,格外的熱鬧,看得她也忍不住心情舒暢起來。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回雪掀簾走進來。

  “小姐?”

  晚清滿臉笑意的掉首,看到這丫頭神色有異,奇怪的問:“怎麼了?臉色不善的,誰惹到你了?”

  回雪嘟了一下嘴,生氣的開口:“府上來客了,你知道是誰嗎?”

  晚清沒說話,等著回雪接下來的話,只聽這丫頭滿臉憤概的接著說:”竟然是上官府那邊的鸞書小姐和憐晴小姐,這兩個女人過來探望小姐?”

  “鸞書,憐晴?”

  晚清挑眉,臉上的笑意不減,不過深邃的眼瞳中多了冷冽,回身便往外走。

  既然有客來了,她不見是不可能的,若她不見,只怕不知道什麼樣的髒水潑到她身上呢?

  說她貪慕虛榮,說她忘本,又該有很多話題了。

  “讓人把她們帶進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回雪應命,率先走在前面出去,吩咐門前的喜兒和福兒,領了僕婦到西邊的小角門處,把兩位小姐接到古宛這邊來,別驚動府裡別的人。

  喜兒和福兒應聲,便領命去辦事,回雪則陪著晚清去正廳等候著。

  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二女,是奉了老太太的指示,過來探望晚清,順便請晚清給這些做妹妹的一個出處,現在的晚清可不比從拼了,她是皇上親封的忠義郡主,又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若是她張口,只怕別人不好拒絕。

  這二女雖然奉命而來,不過心裡慌恐,怕大姐姐不見她們。

  不過沒想到卻順利的進了漢成王府,坐在轎中掀簾張望,心裡別提多羨慕嫉妒了,忍不住罵老天爺的不公平,為何她們這些美貌如花的女子嫁不進富貴皇族之家,倒把那起子不潔的人進了這樣的好門弟。

  不過嫉妒歸嫉妒,臉色卻不敢表現出來,一路上笑眯眯的向喜兒福兒打探情況:“喜兒,大姐姐身體還好吧?”

  喜兒瞄了一眼轎中的兩位小姐,淡淡開口:“嗯,世子妃挺好的。”

  “那她今天的心情還好吧。”

  如若今天大姐姐的心情好,她們與她提點什麼,說不定會容易一些,若是心情不好,她們說了恐怕她未必理會。

  “世子妃的心情一向不錯。”

  喜兒回答得點滴不漏,在漢成王府呆了一段時間,已老練得多了。

  “喔。”

  二女不再說話,放下了轎簾,一路往古宛而去。

  古宛的花廳內,晚清正隨意的靠在上首,喜兒進來稟報,上官府的兩位小姐過來了,晚清吩咐她們請進來。

  兩道嫋娜輕柔的身影,婀娜多姿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可看出,兩人都是精心裝扮了的,本來就是美人一個,再加上精心打扮,當真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容貌,一走進來,便笑意盈盈的給上首的晚清行禮。

  “見過大姐姐,妹妹給大姐姐請安了。”

  晚清倒沒有什麼不好的神色,笑著點頭:“起來,一邊坐”

  廳內的小丫鬟立刻上茶,然後退出去。

  晚清笑望著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兩位妹妹今兒個怎麼捨得過來瞧姐姐了?”

  上官憐晴一聽晚清溫柔可親的話,膽子便大了,抿唇笑著回話:”稟大姐姐,是老祖宗和父親一直想念姐姐,所以便命妹妹二人過府來瞧瞧大姐姐,現在看姐姐容光煥發,神彩飛揚,卻是格外的好呢,妹妹們也放心了,回頭稟報給老祖宗和父親知道,好讓她們放心。”

  “嗯,妹妹們有心了。”

  晚清笑著端起茶盎,示意下首的二女喝茶,低首間,眼裡便浮起一抹冷戾,她是最煩聽到老太太這三個字的,這老太婆真是一刻也閒不住,她會有那閑功夫關心她嗎?不過是為了讓她給這些妹妹們找個好人家罷了。

  花廳內,寂靜無聲,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一邊喝茶,一邊打量這正廳內的擺設,精緻華麗,嫋嫋薰香燃起,金鉤挑起幃幄,雪白的牆上掛著名家的山水畫,各處擺設著古董玉器,果然是漢成王府,單是一個小小的院落廳居,便如此的奢侈,可見漢成王府是多麼富貴,比上官府不知道好多少倍了,二女的心中不由得尋思起來,傳聞漢成王有三子,除了世子爺夏候墨炎,還有允郡王,明郡王。

  不能嫁做世子妃,或者郡王夫人,就是做個小妾,也比尋常人家體面得多啊。

  晚清看下首二女眼神閃閃爍爍,便知道此二人心中有算計,也不理會她們,優雅的開口。

  “兩個妹妹既然來了,今兒個就在府內用了飯再回去吧。”

  ”謝大姐姐了,”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一聽欣喜不已,忙忙的點頭,然後二人張嘴欲言又止,晚清隨意的開口:“妹妹們有話要說嗎?”

  上官鸞書瞄了一眼上官憐晴,示意她開口。

  上官憐晴是上官晚清的同胞妹妹,自然更近一層,所以有些話由她說比較好。

  上官憐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晚清,笑著開口:“老祖宗的意思呢?大姐姐這等有名望的人,有時間給家中的妹妹們說合說合親事。”

  上官鸞書立刻介面:“老祖宗本來想親自過府來請大姐姐多關心的,只是她年歲大了,所以沒過來添麻煩。”

  晚清蹙眉,臉色便有些冷,她本來心情好好的,一聽這老太太就特煩,這老不死的怎麼就陰魂不散了,她有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這破落戶,真他媽太噁心了,她都躲著她了,還不放過她,想著直截了當的開口。

  “妹妹啊,在姐姐面前能不提一個人嗎?一提姐姐心情便差,所以便沒什麼心情了。”

  晚清說完果然厭厭的歪靠在上首的椅子上,滿臉的沒興致。

  上官憐晴一時沒反應過來,直覺的脫口而問。

  “誰?”

  “老祖宗,這三個字,以後不要在姐姐面前提,她是好是歹在姐姐這裡不管用,以後別把這三字提出來,不提還好說一些,若是提了就什麼都不走了。”

  晚清說完當真就站了起來,吩咐回雪:“讓人領了妹妹們在古宛好好逛逛,回頭留了飯再離開。”

  “是,小姐。”

  回雪應聲,扶了晚清直接走出去,理也不理廳內的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二女一時目瞪口呆,沒想到大姐姐直接反臉,還說討厭聽到老祖宗這三個字,若是把這話回明瞭老祖宗,老祖宗非被氣壞了不可,不過看她的臉色確實如此。

  兩個人正想得入神,門外喜兒走進來,恭敬的笑著開口。

  “兩位小姐,請隨奴婢來,奴婢領小姐們在古宛內逛逛。”

  “好,”這倒提起了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的興致,二女立刻起身,跟了小丫鬟的身後出了正廳,在古宛內逛了起來。

  天近中午,陽光格外的溫馨舒適,古宛的後院,有兩棵高大的參天老樹,枝葉泛春,滿樹新芽,嫩鬱鬱的清新宜人。

  兩棵樹中間,竟然吊著一塊白色布床,一人悠然的睡在中間,晃啊晃的愉快至極。

  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肌膚潤澤光滑,好似凝脂一般透明,微微泛出一些淡紅色,狹長的眉舒展開來,長睫濃密的覆蓋著他的眼睛,投射下一小片的陰影,使得欺霜賽雪的容貌,越發的立體分明,鷹隼般傲人的鼻子下,性唇的唇微微的嘟起,使得見到的人忍不住想親吻一下,吻醒那睡著了的王子。

  青石路徑上走過來的一行人,個個看呆了眼,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眼前的美男圖,實在讓人不忍心打亂,每個女人的臉上都閃過潮紅,心內小鹿似的亂跳。

  這世子爺真的好俊啊,太俊了,即便是傻子也讓人喜歡,愛不釋手。

  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忍不住的生出念頭,就算給世子爺當今小妾,她們也是願意的,有這樣出色的美男相伴,還有著尊貴的身份,真是越想越有了心思。

  一行人正看得入神,本來睡在白色布床上的人陡的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瞳閃過淩寒,使得不遠處看著他的數人,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男人閉著眼睛的時瞅,安靜如仙,若是睜開眼睛,那是絕對的惡魔,喜兒和福兒等婢立刻回過神來,趕緊的一福身子”

  “見過世子爺。”

  夏候墨炎沒說什麼,微眯起眼睛,懾人的光芒射向那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好似孔雀一般的女子,那貪婪的眼光令人生厭,眉一挑,便冷冷的開口。

  “大膽,誰准你們在古宛內四處閒逛了。”

  喜兒和福兒聽了,慌忙稟報:“稟世子爺,這是世子妃的命令,讓奴婢領了兩位小姐在古宛這邊逛逛。”

  “喔。”

  夏候墨炎的神色好多了,不過依舊沒好臉色,但一時倒沒有再發作。。

  娘子的客人,他自然是不好得罪的,不過他知道娘子不喜歡這兩個女人,所以他要替她收拾收拾這兩個傢伙,夏候墨炎一打定主意,便滿臉無辜的望著對面的女人。

  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一見夏候墨炎望她們的眼神,溫和了下來,笑容爬上了雋美的臉頰,兩個人的心情別提多灝動了,你推我搡的往拼湊,搶著給夏候墨炎見禮。

  “鸞書給姐夫見禮了。”

  “憐晴給姐夫見禮了。”

  二女一人一句,那叫笑得花枝招展,風情萬種,一雙媚眼兒,帶著熾熱的光芒直射向夏候墨炎,曖昧熱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兩個女人的心思。

  喜兒和福兒心驚肉跳的,這兩個小姐好過份,竟然想勾引世子爺,這不是打小姐的臉子嗎?心裡想著忍不住走過去催促:“兩位小姐,奴婢帶你們去別處逛逛吧。”

  上官憐晴二女哪裡理會,滿臉愛嬌的望向夏候墨炎:“姐夫,我們在這裡陪你吧。”

  夏候墨炎輕睨了她們一眼,點頭揮手吩咐喜兒和福兒:“你們兩個自去吧,讓她們陪陪我吧。”

  這下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大喜,眼中春光蕩漾,沒想到今兒個進漢成王府竟然賺到了,若是能侍奉世子爺這樣美貌絕色的人,即便他腦子不好,她們也認了,想著兩人同時吞咽了一口唾液,緊盯著夏候墨炎。

  喜兒和福兒無奈,只得往後退,一回頭便狂奔去稟報主子,讓主子趕快過來阻止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而身後夏候墨炎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來玩遊戲好不好?”

  “好啊,好啊。”

  二女歡欣興奮的點頭,絕對無條件的附和著夏候墨炎。

  喜兒和福兒二婢一路狂跑,直奔晚清所住的新房。

  “世子妃,不好了,不好了?”

  晚清正歪靠在外間的榻上看書,一聽兩個丫鬟的話,忙抬首,以為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

  “世子妃,你快去看看吧,憐晴小姐和鸞書小姐,竟然勾引世子爺,世子爺還留下她們了,你快去阻止她們。”

  房間裡,回雪正坐在一側繡帕子,一聽這話,立刻扔了手中的東西,便起身氣衝衝的準備出去找那二女算帳。

  晚清挑眉,並沒有生氣,不緊不慢的喝止她:“好了,鬧什麼,這大白天的能做什麼事,世子爺喜歡玩就讓他玩去吧。”

  “可是這事若是傳出去,不是難聽嗎?”

  回雪滿臉的擔心,這世子爺剛與主子和好,不會又生出什麼麼蛾子吧,世子爺你可悠著點,若是再惹到主子,可就誰也幫不了你了。晚清不以為意的介面:“人家姑娘家都不在乎那名聲了,你說那世子爺一個男人家有什麼損失,老太太讓她們過來不就是打著這樣的算盤嗎?”晚清說完,眼裡忽然便亮了起來,望向回雪,招手示意她過來。

  回雪近前,晚清在她的耳朵上嘀嘀咕咕的主聞幾句,回雪的臉色飄忽不定。

  “小姐,這?”

  “去做吧,”晚清看回雪一臉受驚的樣子,不由得好笑,揮手讓她照自己的話做,只不過散播些謠言,那老太太三五不時來煩她,她真是討厭極了,既然她連老臉都不要了,她便給她添添火又怎麼樣?

  而回雪不想做,是怕這些謠言傳出去,那楚京城內的人,便又會說世子爺不寵愛世子妃了。不過既然小姐吩咐了,回雪不敢不遵,走了出去辦事。房裡晚清便又吩咐喜兒和福兒:“你們兩個下去吧,別惹著世子爺,你們自討苦吃。”

  “是,奴婢下去了。”喜兒和福兒雖然生氣,不過世子妃不生氣,她們氣也沒用,兩人退了出去。

  中午的時候,古宛的正廳裡,擺了一桌宴席,晚清領著童童和歸雲坐了下來,那夏候墨炎滿臉陽光燦爛的笑,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晚清的身邊,甜濃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娘子,好餓啊。”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2
發表於 2016-10-27 01:06:24 |只看該作者
第081章

  晚清瞄了他一眼,只見他臉上有汗珠兒,那肌膚泛出桃花粉的色彩,粉嫩嫩的令人有一種掐了再說的感覺,不過她倒是還能克制住,臉上神色不變,望向夏候墨炎:“墨炎,兩位妹妹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啊。”

  “喔,她們在後面玩遊戲呢?”

  夏候墨炎笑得開心,晚清略挑眉,不知道玩什麼遊戲這麼開心,朝一側的喜兒和福兒吩咐:“去把兩位小姐請過來用午飯。”

  “是。”

  喜兒退了出去,晚清不再看夏候墨炎而是望向一側的童童與歸雲,詢問他們兩個人早上的修練情況。

  流胤現在負責教童童和歸雲修練玄力,至於孫涵,晚清已派他悄悄的去打探宋側妃與允郡王夏候墨炎的情況,她們的手中是否有隱藏著的人,如果她們手裡沒有,內閣大學士宋廉手中是否有人,那宋廉仍是宋側妃的哥哥。

  廳內響著仔細的說話聲,夏候墨炎神態悠閒的用飯,也不等候那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

  只顧自吃自的,晚清也不理會他,叮嚀兒子和歸雲認真的修練。

  正說著,花廳門外響起腳步聲,一行幾人走了進來,喜兒和福兒二婢臉上有笑意,倒是那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兩個人看上去很慘,頭髮淩亂,衣衫不整的,似乎做了些什麼事。

  兩人臉上的妝容都花了,臉色蒼白一片,一看到廳堂上的夏候墨炎跟看見鬼似的,腿都軟了,趕緊的垂首喚了一聲。

  “姐姐。”

  “這是怎麼了?”

  晚清一臉的不解,奇怪的望著這二女,然後掉頭望向夏候墨炎,只見這廝一臉偷笑,開心不已,心下了然,定然是這傢伙做了什麼。

  一側的童童和歸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羞得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早知道她們就不去招惹這傻世子了,先前他說與她們玩遊戲,也不知道怎麼的,兩個人最後竟然被他給吊到樹上去了。

  兩個閨閣女子,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吊到那高大的樹木上,嚇破了膽,還丟臉極了。

  一想到這些,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恨不得立刻離開漢成王府,回上官府去,可是此刻卻又不便離開。

  喜兒和福兒憋著笑稟報:“回世子妃,兩位小姐不知道怎麼的被吊到樹上去了,奴婢剛派人放了她們下來。”

  “啊。”

  晚清倒是驚訝了一場,瞄向夏候墨炎,只見他深邃的瞳仁中滿是光芒,笑容滿面,很是得意,忍不住白了這傢伙一眼,真是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人,不過她心底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放鬆,也不去解釋此刻的心情,望向鸞書和憐晴,吩咐喜兒。

  “帶兩位小姐下去收拾一番,過來用午飯。”

  ”是。”

  喜兒應聲,把兩個小姐帶到古宛的客房中整理一番,又帶進來用膳,那夏候墨炎早不見了,連童童和歸雲還有昭昭也不見了。

  上官憐晴和上官鸞書的心情總算放鬆了一些,尷尬的笑笑。

  “大姐姐見笑了。”

  “嗯,世子爺一向頑劣,兩位妹妹別計較,快用飯吧。”

  ”嗯,”兩人不敢再多說什麼,趕緊的用飯,用完飯後吃了一杯茶,便告辭回上官府去了,今兒個在漢成王府真夠難堪的。

  一頂軟轎抬出去的時候,卻碰上從府外面剛回來的允郡王夏候墨昀,夏候墨昀經過軟轎邊的時候,上官憐晴正好掀簾望出來,便對上了允郡王夏候墨昀俊美如儔的面容,眉目清雋,不比那世子爺差多少,一雙溫柔多情的眸子中擒著深意,上官憐晴不由得嬌羞一笑,放下了簾子,出了漢成王府。

  夏候墨的問身邊跟著的僕婦:“這是誰啊,去打探一下,回頭來稟報我。

  ”是,奴婢這就去。”

  自有人去打探了,等到夏候墨的回到冠鳳院的時候,那僕婦也打探了消息,知道那美貌的女子便是世子妃娘娘的妹妹。

  夏候墨的一聽,面容深沉,立刻便有了主意,起身往雙闕院而去。

  雙闕院內,一片冷寂,宋側妃正為了如何攆上官晚清出府而費盡心思,無奈一時沒什麼好主意,如若她再處理不好這上官晚清與夏候墨炎,皇后娘娘可就不管她們了。

  有丫鬟進來稟報,郡王過來了。

  夏候墨昀進來先給宋側妃請安,然後坐到一側,滿臉的笑意,似乎有什麼好事兒?

  宋側妃眯眼,慢騰騰的詢問。

  “鈞兒,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

  夏候墨昀一揮手讓人退下去,等到花廳無人的時候,才開口。

  ”娘,我想到辦法把對付上官晚清了。”

  這個是宋側妃最喜歡聽到的話題了,立刻滿臉的笑意,催促允郡王:”你說。”

  “今兒個我見到上官府的小姐來拜訪那上官晚清,兒子的意思是納了上官晚清的妹妹為妾,這樣便可以讓她與上官晚清去鬥,她們姐妹二人鬥得兩敗俱傷,對於我們卻是最有利的,外面的人會如何說上官晚清呢,太奶奶和父王再喜歡她,聽到這些怕也是心生想法,到時候我們或攆或除掉她,便容易得多,總比現在什麼都做不成要好。”

  夏候墨昀一話完,那宋側妃早眉開顏笑了:”好,昀兒想得是,這件事娘立刻著手來辦。”

  “是。”

  夏候墨的眼裡閃過暗芒,這樣做的後果是他什麼虧都沒吃,那上官憐晴貌美如花,又與他是有用的,何樂而不為呢,母子二人說定了這件事,便各自分開。

  宋側妃一刻也不願耽擱,馬上召了四個親信僕婦,吩咐她們前往上官府去見那上官家的老太太,議這件事,說允郡王很喜歡上官家的那位世子妃的妹妹,要納了她為妾,探探老太太是否同意。

  那四個僕婦領命而去,這裡宋側妃則領人去西紗院稟告老太妃。

  雖然她是王府主事的,不過一般事都會請示老太妃,不敢擅自做主。

  太妃倒是沒說什麼,男人本來就風流花心,看到漂亮的女子喜歡納了做妾也沒什麼,倒沒有多想便同意了,不過沒忘了派人和晚清說了一下。

  這事晚清是在晚上的時候知道的,臉色難看至極。

  正廳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夏候墨炎領著童童和歸雲找樂子去了,晚清一言不發的坐著,回雪望著主子,好半天才開口。

  “小姐,你看這事怎麼辦?”

  那宋側妃和允郡王是什麼意思,納了四小姐為允郡王的小妾,若是夏候墨昀真的單純的想納四小姐為妾倒沒什麼,可怕就怕他們動了心思,用四小姐來對付小姐。

  兩姐妹相對,不管小姐是勝還是敗,外面的人都不清楚,到時候說什麼的都有,小姐一定極難做人。

  “明日,你派人去上官府給我邀了上官憐晴,我要與她說說這其中的干係,阻止她嫁進漢成王府來,那夏候墨昀擺明瞭是拿她來對付我。”

  “嗯,小姐放心吧,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通知四小姐,邀她與小姐見個面。”

  “今晚早點睡吧。”

  晚清起身,心裡煩煩的,她派了孫涵查允郡王夏候墨昀和宋側妃背後是否有人,竟然一時查不到,究竟是宋側妃隱藏得深,還是那些人根本不是宋側妃的人,宋廉雖是內閣大學士,等同于皇上的機要秘書,可是真正的武力卻沒有,像他那樣的文職,若是被人查出了豢養手下,罪可滅族,宋廉恐怕不會那麼笨。

  回雪應聲,扶了主子回去休息。

  相較于古宛這邊的沉悶,上官府內卻是一片開心,老太太下午從兩個孫女兒的嘴裡聽到了上官晚清說的話,直接被氣昏了過去,上官晚清說話真的太損了,什麼叫聽到老祖宗三個字便煩,她還是上官家的孩子嗎?現在自己身在皇室中,享福享樂的卻忘了上官府的一干人,她大概忘了,這上官府可是她的後盾,只有上官府好了,以後她進可攻,退可守。

  老太太醒過來之後又氣了一場,等到漢成王府的四個僕婦過來,她又高興了起來。

  對於上官憐晴她是放一百個心的,這孫女兒聽話,若走進漢成王府了,一定會幫襯著上官府的,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小賤人,竟然說得出那種話來,老太太心裡把晚清罵了一頓,又替上官憐晴高興了一番。

  第二日,晚清起床盥洗過後,收拾了一番,便領著回雪等丫鬟出了漢成王府,前往邀定好的茶樓去見上官憐晴。

  茶樓裡,上官憐晴來得比較早,晚清進去的時候,她正在雅間內喝茶,一看到晚清出現,滿臉的羞怯,外加容光渙發,神彩發揚。

  “大姐姐過來了,快坐下來。”

  對於漢成王府內部的事情,這上官憐晴還不太清楚,她只當晚清邀她來茶樓,有什麼要提點她的,所以一早便興高彩烈的過來了。

  此時看到晚清,自然是滿臉的光芒,敬敬重重的開口。

  晚清點頭,坐了下來,回雪上前泡了茶,一揮手招呼雅間內的人全都退出去,只留下主子和四小姐兩人。

  上官憐晴笑嘻嘻的打量著晚清,見她神色淡淡,沒有什麼表情,昨兒個在漢成王府內,被那傻世子整了一頓,雖然有些羞人,可是她沒想到自己到底還攤派了一些好事,竟然在臨離開漢成王府的時候見到了允郡王夏候墨昀。

  允郡王夏候墨昀的長相並不比那世子爺差多少,而且他是一個腦子好的,雖說眼下是妾,可是漢成王府內,世子爺現在是傻子,最後繼承王爺位置的未必是現在的世子爺,搞不好是允郡王夏候墨昀,若是以後允郡王接了位置,她可就是金尊玉貴的了。

  如此這番想下去,上官憐晴自覺自己是即將飛上枝頭的金鳳凰了,滿心滿臉的欣喜,哪裡理會別的什麼事。

  “不知道大姐姐派人叫了妹妹,有什麼事要提點妹妹的?”

  晚清掃了她一眼,端了茶輕品一口,看上官憐晴此刻興奮得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的神情,自己說了她未必理會,可是該說的她總是要說的,想著放下茶盎,直視著上官憐晴,沉著的開口。

  “四妹妹,我只說一句話,你別嫁進漢成王府來。”

  晚清說完,上官憐晴一時反應不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望著晚清又問了一遍:“大姐姐說什麼?”

  “不要嫁進漢成王府去。”

  晚清並不介意多說一遍,不過她的話音一落,那上官憐晴反應了過來,臉色便陡的一沉,急急的站起了身子,瞪視著上官晚清,胸口氣得上下起伏:“大姐姐,你說什麼呢?妹妹好不容易被允郡王看中了,為什麼不能嫁進漢成王府,以妹妹這樣的庶女身份,嫁給允郡王那是高攀了的,為什麼大姐姐自己享著福,卻阻止妹妹的事,難道大姐姐不認為自己太自私了嗎?我不是鸞書姐姐和月鳳姐姐,她們即便你不幫忙,好歹也不會嫁得太差,但是我呢?身份先低人了一等,現在好不容易被人相中了,又是個條伴不錯的,你竟然讓我不要嫁,這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上官憐晴聲淚俱下,一番大義凜然,痛斥著晚清。

  晚清安靜的聽著她說,這個女人一直夢想著嫁進皇室豪門之家,現在自己這話確實對她是個打擊,可是她是為她好,不想日後落個姐妹二人相鬥相惡的話題,若是爹爹聽到,只怕也會難過吧。

  “若他們是真心想納你為妾,我自然不會反對,但他們不是真心想納你為妾的,只不過是利用你而已。”

  “他們利用我?利用我什麼?我有什麼讓人家利用的,大姐姐想得可真多。”

  上官憐晴氣壞了,譏諷的損落晚清。

  晚清站起了身,與她直視,眼瞳中陰暗蕭殺的冷芒,鋪天蓋地的罩在雅間內,涼颼颼的令人打顫,上官憐晴一剎那感到了恐慌不安,不過想到晚清阻止她嫁進漢成王府,她就不怕了,挺直了背,脖子昂高,像一隻美麗高貴的天鵝。

  “今日我是仁至義盡了,我說別的你也未必信,但是我告訴你,若是你堅持要進漢成王府,以後遇到事了,我是不會念什麼姐妹之情的,因為這情份今日已經給你了。”

  晚清說完,不再與上官憐晴多費口舌,轉身拉開門便走。

  回雪跟上她的身影,往樓下走去。

  雅間內,上官憐晴愣住了,一動也不動的,想著上官晚清的話,她的話是什麼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不嫁進漢成王府,想想不甘心,可是想到上官晚清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騙她,她究竟是嫁還是不嫁,一時左右為難起來,門外綠楓領著另外一個小丫鬟走進來,見小姐臉色難看,忙關心的詢問。

  “小姐,出什麼事了?”

  “大姐姐不同意我嫁進漢成王府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上官憐晴望著綠楓,綠楓一聽小姐的話,臉色便有些難看,嘟嚷起來:“這大小姐什麼意思啊?當初害二小姐瘋了失蹤了,現在又來阻止四小姐的婚事,昨兒個還對老太太說了那樣的話,真正是眼裡容不得人了,小姐別理她。”

  綠楓說完,上官憐晴鎮定下來,用力的點頭,對,她才不理會那個賤女人,她憑什麼自己嫁得好,就不讓自己嫁呢?嫁,誰說也沒用。

  上官憐晴一臉鎮定的領著綠楓等婢走出了茶樓,回上官府去了,一回府,把上官晚清說的話與娘親一說,四姨娘又罵了上官晚清一通才作罷。

  納妾和正式的迎娶不同,只需要簡單的一乘小轎抬進去便成,晚上在院子裡準備了一桌宴席,意思一下,便算為妾了。

  三天后,上官憐晴由上官府抬進了漢成王府的蓮院,成了允郡王夏候墨的的小妾之一,府內的奴婢下人喚她晴姨娘。諾大的漢成王府內,所有丫鬟,僕婦婆子都知道這晴姨娘是世子妃的妹妹,對於兩姐妹嫁給兄弟倆的事,本來無可厚非,不過這宋側妃和世子妃一向不和,世子妃的妹妹嫁給了允郡王做小妾,這事還真是令人深思,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看出些門道來,一時間王府裡很多人持著看好戲的心態等待著。

  這天晚上,老太妃派人喚了晚清去西紗院。

  廂閣中,丫鬟都退了下去,只有老太妃和晚清二人坐在一起說話聊天。

  太妃一邊望著晚清一邊開口:“丫頭,怪奶奶糊塗了,那天宋敏過來和我說的時候,我沒多想便答應她了,現如今倒叫你為難了。”

  原來府內一些隱暗的閒言碎語,終於傳進西紗院了,老太妃得了消息,不由得暗自懊惱,她是越老越糊塗了,倒忘了去深想,只以為昀兒單純的想納個妾,那鈞兒一房對她本就有微詞,所以她不想再為了一個女人與他們鬧出矛盾,誰知道暗裡竟還有這些利害關係,不過那宋敏若是多動心思被她知道,她就別想在漢成王府內安生。

  晚清聽了太妃的話,看到燈光下老太妃的一張臉上布著懊惱,不由得出聲安慰她。

  “奶奶,沒事,你別多想了。”

  老太妃已經快七十歲了,年紀大了,自然是怕理事的,一時不察是正常的事,她並不怪她。

  而且那宋側妃能利用上官憐晴做出什麼事還未可知,再一個上官憐晴那樣的人,她不相信她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嗯,你放心,若是宋敏膽敢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你來稟報給奶奶,我一定會給你出氣。”她雖然知道宋敏有野心,但沒想過她會和清丫頭之間有隔膜,若不是身邊的蘇嬤撼提點,她還真沒往那上面想。

  “嗯,我知道了,奶奶別擔心了,我們不會有事的,若是有人膽敢招惹上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晚清眼瞳中一剎那的殺氣,冷凜凜的籠罩在臉上,老太妃不動聲色的瞄著,心底倒是松了一口氣,這清丫頭不是軟弱的人,雖說這件事她做得欠缺考慮,不過吧,倒可以讓她磨練磨練,這漢成王府雖然不是十分的大,可是牛鬼蛇神什麼樣的人物沒有,她必須學會應對任何人,才足以支撐起漢成王府,想著便笑拍晚清的手。

  “你如此說奶奶便放心了,總之你記著,你背後有我呢?”

  “謝奶奶。”

  晚清笑起來,有老太妃這句話,她好辦事多了,若是她真的查出宋側妃什麼事,倒不用自己動手,自有人與她動手。

  老太妃見她如此說,便放下心來,而且她相信晚清的能力,一定可以處理好這種事。

  “你這樣說奶奶就放心了。”

  太妃松了一口氣,又與晚清說了一會子話,晚清告安回古宛。

  房間裡,夏候墨炎正趴在榻上擺弄一些紙牌,擺來擺的玩得興起,一抬頭見晚清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立刻棄了那牌湊過來:“娘子,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其實他心知肚明晚清是為了什麼臉色如此難看,還不是雙闕院那該死的幾人惹到娘子了。

  那些傢伙實在可恨可惱,以前一直算計著自己,沒想到現在竟然算計起娘子來了,好,既然她們一再的挑釁,這一次他就讓那宋側妃滾出漢成王府去。

  晚清領著回雪走進房間,一抬首便看到夏瞅墨炎滿臉氤氳的笑意,看著這樣的臉,心中的氣倒消去了不少。

  “沒事,你早點休息。”

  “是,娘子也早點睡。”

  夏候墨火笑著開口,晚清走進了里間,盥洗一番睡覺。

  翌日,她未起床,便聽到外間有人說話,夏候墨炎不耐的聲音傳進來:“讓她滾回去,娘子沒起來呢?”

  晚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忙喚了回雪進來詢問。

  “發生什麼事了?”

  回雪恭敬的稟報:“小姐,四小姐真正是不要臉子的人了,竟然過來給主子請安,被世子爺打發人攆走了。”

  晚清沒說什麼,唇角擒著笑,不知道這四妹妹是得了宋側妃的提點呢,還是自個做主過來看她。

  “嗯,伺候我起來吧。”

  “是,”回雪剛伺候晚清起床,門簾輕響,夏候墨炎掀簾而進,晚清正穿著中衣站在地上,那玲瓏細緻的身子纖瘦有度,婉約動人,寬鬆的白色中衣,長長的墨發,黑白分明,透著妖嬈嫋娜風流。

  夏候墨炎直愣愣的望著床前的人影兒,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臉頰在最快的時間裡染上了淡粉的色彩,周身都熱燙起來,下意識中想離開,可是一雙眼睛就定格在晚清的身上了。

  其實那一夜的事情發生後,他之所以憤怒的想報復晚清,除了一個女人對於男人自尊的傷害,還有是自己的身體竟然奇異在她的觸摸下,像撩起了火原一般,明明想壓抑,可偏偏有反應,就走過去的六年時間裡,每想起那一次的事,也是恨中夾雜中一股難以言狀的蝕骨之魂。

  房間裡,晚清哪裡知道夏候墨炎此刻心中的愁悵百結,穿好衣服後,一掉頭便看到門前失魂落魄的男子,一雙深邃的眼瞳竟染了熾熱的亮光,緊盯著自己,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視線望過來,輕易的看出夏候墨炎是在看她的身子。

  一瞬間,晚清惱羞成怒了,猛的從床上拿了個枕頭對著夏候墨炎砸了過去。

  “夏候墨炎,你看什麼呢?”

  夏候墨炎一下子清醒過來,即便他裝傻,也不好意思留下來了,掉頭便跑了出去。

  回雪一看主子發脾氣,不明白怎麼了,奇怪的追問。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世子爺怎麼了?”

  “怎麼了?”

  晚清冷哼,這臭男人,腦子不好,竟然敢給她胡思亂想,剛才盯著她的身子看,別以為她不知道那眼神有多賤。

  他最好少打她的主意,要找也請去找那什麼瓊姨娘,灩姨娘的。

  晚清臉色難看的坐到梳粧檯前,慢慢的調息好,淡淡的開口:“沒事,給我梳頭吧。”

  “是,小姐。”

  回雪望了一眼小姐,又望瞭望奔出去的世子爺,不知道這兩人剛才是怎麼了?動手給主子梳頭。

  房間裡安靜無聲,門外喜兒走了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稟報:“世子妃,宮裡來了人,說襄妃娘娘派太監接世子妃進宮。”

  “襄妃娘娘?”

  晚清一愣,不明白這襄妃接她進宮幹什麼?抬頭望向回雪,回雪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前幾日皇后剛剛見過她,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現在這襄妃又讓人接她進宮,這些人倒底想幹什麼啊?

  “我知道了,等會兒。”

  晚清點頭,回雪手腳俐索的很快給晚清梳好了頭,又戴了一件簡單素雅的首飾:“小姐,好了。”

  “嗯,我們進宮去吧。”

  晚清站了起來,她倒要看看這襄妃宇文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一個個的真是吃飽飯撐的,都招著惹著她幹嘛啊,一路想一路走出去,回雪跟在身後提醒:“主子,你早飯還沒吃呢?”

  “還有什麼胃口吃啊。”

  晚清沒好氣的開口,自從回了漢成王府,雖然和夏候墨炎之間和平了,可是卻總走出一些讓她莫名其妙的事,使得她有一種直覺,似乎這暗下裡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旋渦,究竟是什麼呢?

  兩三個人正走出門外,迎面便有一團影子撞過來,伴隨著哎喲的叫聲,晚清低頭望去,竟然是兒子童童,一看到兒子,心情便好多了。

  “童童,你幹什麼呢?”

  只見童童的手裡揚著一張黃色面皮的貼子,晃來晃去的叫著:“娘親,這是光芒巫殿發給我的請殿,說明日是光芒巫殿黑水晶試測的日子,凡五歲到十五歲的人都接到了這貼子。”

  ”光芒巫殿?”

  晚清滿臉的若有所思,這光芒巫殿她是知道的,每年都會有一今日子進行黑水晶試測,聽說那黑水晶晶石可以測出有巫力天賦的人,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人是否可以測出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再也沒有動用過前生的讀命超能力,不知道它究竟還存不存在?

  晚清想著,伸出纖細的五指,看得愣神。

  童童和回雪都一臉的不解,奇怪的開口:“娘親,你怎麼了?”

  晚清一下子回過神,淡淡的笑。她想從前的事幹什麼,自從穿越過來,她就說過,再也不會使用從前的讀心術,不管有用沒用,都不重要了,不過沒想到光芒巫殿竟然給兒子發了貼子,兒子的身上好像沒有巫力這方面的能力。

  不過既然人家請了,肯定要去見識一番。

  “好,娘親明日陪你去一趟光芒殿,現在娘親要進宮一趟。”

  “好,娘親別忘了,”童童笑眯眯的點頭,把貼子拿了出去,花鋤和奶娘趕緊跟著他的身後往後院走去,早上的時候,小公子要修練玄力呢?

  晚清領著回雪和喜兒等往王府的門外走去,一路上很多下人異樣的眼神,因為心中有事,所以也沒介意。

  不過回雪和喜兒福兒看得清楚,知道為什麼這些下人如此的看小姐,聽說晴姨娘離開古宛的時候,是一路哭著回蓮院的,想當然爾,這些下人定然認為世子妃不厚道,連自己的妹妹都欺負,雖說和宋側妃不對,但晴姨娘可是她的妹妹,又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犯不著人家好好的來請個安,你愣把人給攆走了。

  晚清因為只顧想心事,所以對於府內的下人,與回雪等丫鬟的想法,並沒在意。

  傳聞這光芒巫殿,四國都有一家,裡面有高級巫師,靈藥師等主持著事情。

  漢成王府的門前,停著一輛豪華地馬車,車下守著兩個小太監,後面跟著三四名宮中的侍衛,全都齊刷刷的立在馬車邊。

  大總管安成正領著下人陪著那小太監說話兒,一看到晚清領著人出現,忙請安。

  “見過世子妃。”

  “嗯,起來吧,”晚清點頭,那小太監也過來請安,恭敬的彎腰,等候晚清與回雪等人上馬車,然後小太監躍上馬車駕車,那侍衛翻身上馬,馬車離開漢成王府,進宮去了。

  宮中,襄妃娘娘住在寶瑟殿,馬車在內宮門停下,便換上軟轎入內,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進了襄妃娘娘的宮殿。

  殿門前,層層石階,太監宮女林立,戒備森嚴,大殿外面,雖然人多,卻鴉雀無聲。

  晚清領人出現在殿門前,早有宮女和太監迎了過來,恭敬的開口:“奴婢(奴才)等見過世子妃。”

  “起來吧。”

  眾人起身,其中一個高挑個子,清麗嫵媚的宮女走出來,笑著開口:”娘娘早等著世子妃了,請隨奴婢進來。”

  “有勞了。”

  晚清神色淡淡的,不慌不亂,這份不卑不亢,淡定從容,倒叫人看得側目,那些宮女太監的很敬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世子妃,竟然如此的鎮定自如,不卑不亢。

  雖說她們主子不是皇后,只是一個妃子,可是這宮中,誰都知道,除了皇后,便是她們主子最厲害了,她是眼下唯一可以與皇后抗衡的人,而且皇上也很寵信她,她背後的勢力,也不差于皇后娘家的勢力。

  晚清跟著宮女的身後走了進去,大殿內,安靜無聲。

  滿殿紗饅垂掛,被風吹得拂拂揚揚的,悠柔飄遠。

  金鼎中,薰香燃起,好聞極了,那高殿之上,一個隨意溫雍的女子歪靠著,閉目打盹,晚清悄然的打量了幾眼。

  這襄妃娘娘宇文舒,雖然年紀不小了,卻豐韻尤存,眉眼皆有風流細緻,而且她的容顏之上帶著淡淡的溫融,使人一看便想親近她,這樣子的她卻在宮中混得如魚得水,可見表相下的心機,只怕不會差之分毫。

  想想那謹王夏候洛晨便知道了,看上去分明就是一隻笑面虎,整天滿臉的笑容,人人願意接近他,不過真正的本性,只怕不是那麼單純的。

  “娘娘,世子妃來了。”

  走在前面的宮女小聲的稟報,上首的人陡的睜開眼睛,那眼睛漆黑深邃,清幽幽的好似盛了一潭水似的,格外潤澤。

  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只要望著她的眼睛,便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她。

  襄妃宇文舒眉眼染上笑意,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與世子妃說會子話。”

  “是,娘娘。”

  殿內的人都退了下去,晚清也朝回雪和喜兒福兒點頭,三女慢慢的退下去。

  殿內沒人,晚清恭敬的行禮:“見過襄妃娘娘。”

  不知道這宇文舒究竟見她幹什麼?晚清暗自猜測著,不過臉色可沒有半分的表示,神色淡淡的,唇角自此至終掛著得體迷人的笑容,讓人看著她分外的親切。

  不過這宇文舒也不是什麼呆人,她在宮中待了多少年,自然知道上官晚清是有些能耐的人,要不然今兒個她還不讓人傳她進宮呢。

  這樣的人不錯呢?宇文舒笑著從上首的鳳椅上走下來,搖曳生姿的走到晚清的面前,親自扶了晚清起身,牽著她走到大殿的一側坐下來,笑望著她,柔和的開口。

  “本宮接你進宮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和世子爺現在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嗎?”

  晚清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和夏候墨炎的事,怎麼這麼多大人物關心啊,她們都沒事可做了嗎?聽說深宮中的女人都是一天鬥到晚的,她們是鬥夠了,還是沒事可做了,竟然關心起她與夏候墨炎的私生活來了,有夠無聊的。

  “嗯,沒事,娘娘放心吧,一切都還好,世子爺只是心性像個小孩子,只要不惹到他,基本沒什麼事。”

  “喔,那就好,世子妃喜歡世子爺嗎?”

  宇文舒柔和的開口,臉上的笑意不變。

  晚清有些像抽人了,不帶這樣的,這叫她如何回,如何答啊?不過表面的功夫肯定要做做的,誰知道這襄妃會傳出什麼話啊,所以晚清用一個最得休的笑容,緩緩的開口。

  “稟襄妃娘娘,世子爺是晚清的相公,晚清自然愛惜著世子爺。”

  “嗯,那就好。”

  宇文舒好似沒看到晚清的不甘不願,滿意的笑著開口:“世子妃既然喜歡世了爺,可要保護好他,以防有人對他不利。”

  “對他不利?”

  這下晚清來興趣了,這是什麼意思,有誰要對夏候墨炎不利啊,是宋側妃,還是皇后,這宇文舒難道是好人不成,一想到這些,頭都大了,一臉不解搖頭。

  “誰會對他一個腦子不好的人不利啊,這人可就無聊了。”

  “是無聊啊,不但無聊,腦子也有點不正經,世子妃可能不知道,有些人在宮中呆久了,便會有些神經質,所以你們可要當心點。”

  宇文舒說完總算放開了晚清的手,端起一側的茶盎,放在晚清的手邊:“來,喝點茶。”

  晚清不說話,一雙俏麗的眼睛,上下的滾動著,宇文舒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會對夏候墨炎不利,那人是皇后嗎?襄妃娘娘的死對頭可是皇后,宋側妃還成不了她的對手呢?可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皇后為何對夏候墨炎不利啊,夏候墨炎一個傻子,什麼地方礙著她們了?媽呀,越想頭越大,乾脆什麼都不想了?這整件事就是一團的亂麻,沒有突破口,所以想起來很費腦力。

  “謝謝襄妃娘娘,晚清以後會注意的。”她只能如此說,這回答一個都沒得罪吧。

  宇文舒聽了晚清的話,倒也沒有說什麼,示意她喝茶。

  晚清端起茶盎喝茶,松了一口氣。

  那宇文舒又問起晚清別的事:“你在漢成王府內一切都還好吧?”

  晚清雖然想搖頭,好什麼好啊,整天勾心鬥角的,若是有辦法,她早就離開了,真不想呆在那什麼漢成王府裡。

  不過她可不想讓宇文舒看出來,這女人究竟是敵是友,是好是壞還沒有分出來呢?雖然她說的事吧可能是真的,不過這女人恐怕也不安好心,她想對付皇后,所以便拉攏自己進來,這種深宮之怨的事,她可不感興趣。

  “挺好的,謝謝襄妃娘娘惦著了。”

  “嗯,你以後沒事經常進宮來走走,本宮沒有女兒,你又是皇上親封的忠義郡主,本宮看著你便像多了一個女兒似的。”

  晚清渾身惡寒,差點沒把喝進去的茶吐出來,她總算認清了一件事,這些宮裡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能睜眼說瞎話,明明是算計別人,硬是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還一副為你好的樣子,若是心智稍微差點的,只怕被賣了,還幫著她們數錢呢,可惜她上官晚清不是傻子。

  晚清心裡想著,臉上卻布著受寵若驚,忙站起身來惶恐的開口。

  “襄妃娘娘這是折煞晚清了,晚清不敢擔待。”

  “坐下吧,小孩子家的怕什麼?”宇文舒的話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吧晚清一時還真看不透這女人,這女人的能力可不比皇后差,皇后的陰沉冷漠擺在臉上呢,只要稍微有點眼神的都能看出來,但這女人還真讓人看不穿,所以謹王才會是一個笑面虎罷,大概是他娘一手調教的。

  “謝襄妃娘娘了。”

  晚清複又坐下,襄妃又與她聊一些家長的話,沒有再提夏候墨炎什麼的,說了一會子話,便有些疲倦的神態,晚清趕緊身告安,準備回府,那宇文舒還一徑的挽留她。

  “留在宮中吃了午飯再回去吧。”

  “謝娘娘了,以後若有閒空,晚清再來寶瑟殿煩擾娘娘。”

  “嗯,那行,你回去吧,不過以後做事小心些。”

  宇文舒最後又叮嚀了一遍晚清,晚清點頭,退了出去。

  殿門前,回雪等人見主子走了出來,總算松了一口氣,剛才殿內的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她們幾個擔心極了,這襄妃娘娘不比別人,雖不是皇后,不管卻可以和皇后頂撞,就是那南昭王府,對慕容家也沒有好臉色的。

  兩家一直是對頭,所以宮中的皇后和襄妃也不和。

  不過這襄妃娘娘究竟為了何事,要召主子進宮呢?三個丫頭在殿門前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襄妃娘娘究竟是什麼意思?

  晚清站在殿門前,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方開口。

  “回去吧。”

  依舊是先前接她們進宮的那些太監和侍衛,把她們送回漢成王府去。

  馬車裡,回雪小聲的詢問:“主子,那襄妃為何要接你進宮?”

  晚清望瞭望回雪,又望瞭望馬車內一臉緊張的另外兩個小丫頭,這種事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好?便搖了搖頭:“她只是找我進宮來問問我和夏候墨炎之間的事?”

  “呃。”回雪挑眉,知道主子沒說真話,一時間不再多說話,馬車一路回漢成王府而去。

  回到漢成王府的時,天色已不早了,晚清領著人一路回古宛,這一次她總算注意到王府內,很多下人看她眼神的不對勁,奇怪的停身望向身後的回雪:“這些人是什麼意思?好像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似的。”

  “稟小姐,是晴姨娘早上來拜見主子,世子爺讓人把她攆走了,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知道那晴姨娘,竟然傷心的一路哭回蓮院去了,所以府內的下人們便多了想法。”

  “一路哭回蓮院去?”

  晚清唇角抿緊,慢慢的的牽出冷笑,上官憐晴啊,上官憐晴,沒想到你一進雙闕院,便把腦子動到我的頭上,你最好別有事落在我的手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上官憐晴是什麼樣的人,晚清豈會不知道,她一路哭回蓮院去,分明是做了姿態,告訴別人她做姐姐的欺負妹妹罷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晚清冷哼,臉色難看的一路回古宛,路上若是再看到下人,鬼鬼祟祟的樣子,直接便叫住了訓斥一頓,這樣等到她回到古宛後,再沒人敢多想了。

  古宛內,夏候墨炎和童童還有歸雲正在用飯,邊吃邊笑,格外的熱鬧,晚清經過門前長廊的時候,直接朝裡面叫起來。

  “夏候墨炎來一下。”

  門內,夏候墨炎的一口飯還含在嘴裡,一聽晚清陰沉沉的話,臉色便變了,努力的想,自己是怎麼惹到娘子了,難道說早上看她的事,她一直記到現在,女人還真是小氣,不就是看一下嗎?又沒少點什麼,再說上次她不是還對他下手了嗎?

  夏候墨炎正想得入神,坐在他身邊的童童和歸雲二人早盯著她了,童童更是滿臉笑意望著夏候墨炎。

  “爹爹,你惹到娘親了,皮繃緊點,當心她收拾你。”

  這小子說完,滿臉的爽歪歪,望著一側的歸雲:“小云云,快吃飯,吃完哥哥帶你去玩兒,今天的心情真好啊。”

  這下夏候墨炎臉黑了,這死小子臭小子,有這麼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嗎?想著忍不住吼起來。

  “夏候艮童,你欺負人。”

  童童一聽夏候墨炎的話,飯碗一堆,站了起來,滿臉得意的笑,連小身子都晃起來了:“就欺你了,怎麼地?讓你以後男人不幫男人,專幫女人,下次別想我會幫你出手。”

  說完,掉頭望向身後的歸雲:“走吧,我們去玩兒。”

  “嗯。”

  燕歸雲看著夏候墨炎的臉色越來越黑,哪裡還敢留下,早一溜小跑的走了。

  門外,童童歡快的歌聲響起來:“今天天氣好晴朗,陌上野花香。青山綠水繞身旁,小鳥聲聲唱……。”

  幼嫩甜美的歌聲很快遠了,花廳內,夏候墨炎一甩墨發,很有氣勢的起身,不就是多看兩眼嗎?是生是死好交待,走,直接便走了出去,往自己的新房走去。

  新房的外單間,晚清坐在榻上,隨意的靠著,看到夏候墨炎走了進來,臉色已好多了,不似先前的難看,指了指她對面的位置,示意夏候墨炎坐下來

  回雪泡了兩杯茶擺上,領人退出去。

  房間內安靜下來,夏候墨炎努力的想著如何開口才不惹娘子生氣,然後滿臉的笑意的出聲:“其實我早上?”

  他想用個完美的說辭,讓晚清不再怪他,可惜他話還沒說完,晚清一舉手阻止住了他,一雙深邃幽暗的瞳仁便在夏候墨炎周身上下的掃瞄,那小火焰冒騰著,越來越濃烈,使得夏候墨炎吞了一下唾液,認真的想著,難道她還想再來一次強的?這不好吧,相當的不好,看來他要糾正她的想法,怎麼著,這種事也該由他先來吧,他都被強了一次了,是不是該換換他了?滿臉子的胡思亂想,那晚清陡的一拍桌子,把想得正入神的夏豔墨炎嚇了一跳,瞪向對面的女人,這是什麼意思?

  晚清一臉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夏候墨炎,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刺青圖之類的東西?”

  她從宮中回來這一路上,想來想去,最後想到皇后會對付夏候墨炎的原因,難道是夏候墨炎的身上有藏寶圖之類的圖像,所以皇后一心想對付他,要不然無辦法解釋她為何要對付一個傻子啊?

  夏候墨炎則被晚清的奇思怪論給驚住了,滿心的無語,這丫頭能不能別每次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語出驚人,這樣會嚇死人的,什麼叫他身上有藏寶圖之類的圖像,上次問他寶劍,這次問他藏寶圖,她還真當他是個寶啊?為免被人禍害,夏候墨炎趕緊的搖頭。

  “娘子,沒有。”

  “沒有,你確定?”

  晚清冷睨著夏瞅墨炎,從他的上身到下身,然後盯住他的屁股,一本正經的開口:“若是有什麼圖像在屁股上,你又看不到?”

  某男腦袋嗡的一聲響,那白如凝脂的面容,瞬間一片團粉,滿眼的深暗,這女人為什麼就是與別人不一樣,不但強人,還面不改色的討論男人的屁股問題,不過更雷人還在下面,只聽他的親親娘子大人,不緊不慢的開口。

  “要不我給你查查?”

  “我沒有。”夏候墨炎再也忍不住了,大義凜然的開口,然後一副士可辱不可殺的勢態。

  晚清看了好氣又好笑:“不是,沒有就沒有,犯不著表現的那麼貞節,好嗎?再一個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屁股,又不是想看你的裸休,犯得著嗎?”

  夏候墨炎一聽她的話,認真的想了,這屁股和裸體倒底有什麼差別?難不成前者他只露一個屁股,後者全脫,不過對於脫不脫,夏候墨炎陡的生出想法來,既然娘子親親大人要看,那他就犧牲一次好了,而且他終於想到了,他是男人,他怕什麼,他倒要看看她怕不怕?想著滿臉的笑意,飛快的起身,動作俐索的脫衣服。

  晚清一看,瞪目結舌,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時候,夏候墨炎已脫到白色中衣了,這下某女滿臉的燥紅,急急的站起來。

  “夏候墨炎,你幹什麼?”

  “娘子大人要看屁股,所以我就脫衣服讓娘子大人看個夠?”

  “啊。”晚清驚叫,偏夏候墨炎沒有停下的打算,白色的上衣已解開前禁,只見他露出一大片完美的胸,線條優美,曲線動人,不過晚清已來不及多想了,趕緊的沖了出去,扔下一句:“我肚子餓了,去吃飯”

  “是嗎?是嗎?”

  身後男人,滿臉狡詐的笑,看來對付娘子大人,還是要用點心計啊,這下總算降住她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一次總算他勝了。

  夏候墨炎慢條斯理的穿衣服,眉眼光華激射。

  門外,回雪跟著小姐的身後,一路往花廳走去,見主子幾乎用跑的,臉色通紅的,趕緊的追問。

  “主子,你怎麼了?臉色好紅啊。”

  “紅,紅什麼紅,你沒看到今天天氣很熱。”

  “熱?”有多熱,回雪抬頭望著廊外的天氣,確實暖洋洋的,不過離熱,有點遠…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3
發表於 2016-10-27 01:06:35 |只看該作者
第082章

  金夏出使三國的使臣終於陸續回京了,龍番,軒轅,蒼狼三國,只有蒼狼國的君皇表明了態度,聲明不希望兩國交戰,相信金夏國的皇帝不會做這種無利的事情,為了表明蒼狼國的態度,蒼狼國的君皇表示願意兩國聯姻,讓兩國永結友好。

  所以這次回京的除了金夏國的使臣,還有蒼狼國的使臣和公主稼木盈秀。

  蒼狼國的使臣,以稼木蕭遙為首,親自護送妹妹到金夏國進行兩國聯姻。

  至於龍番和軒轅兩國,出使的使臣卻是無功而返,兩國的君皇表明,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如若夏候東宸再不交待實情,必然要兵犯金夏的邊境。

  這一次的出使任務,可說有驚有喜。

  雖然蒼狼國不計較,甚至願意永結和好,可是軒轅和龍番不放手,他們還是處於惡劣之勢,若是兩國真的開戰,那麼金夏國一定會大受損傷。

  金夏的國君夏候東宸身休剛好,又開始操勞起國事來,連番召人進宮商討接下來如何處理這件事。

  整個楚京,人心惶惶,不過好在蒼狼國的國君願意兩國和平,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些消息,陸續的有人稟報給晚清,晚清卻懶得理會,這些事不是她們這些女子可以理會的,不過對於此次出使三國的事,她與別人的看法不一樣。

  龍番和軒轅雖說不肯善罷干休,卻不是最大的威脅,金夏國最大的威脅所在正是此次表示願意和平的蒼狼國,這鳳凰教內的事,分明就是稼木蕭遙所設的局,那麼現在這樣的局面,恐怕也是他造成的,他表面上願意和金夏永結友好,暗下裡誰又知道他有沒有與龍番和軒轅有交易呢?若是內外夾攻,那麼金夏必亡。

  想到這些晚清心情略有些沉重,不過現在說什麼,恐怕為時過早,謀事在人,成事成天,所以說一切還是未知。

  翌日,光芒巫殿測試的日子,一大早,童童便領著歸雲過來,嘰嘰喳喳說得熱鬧。

  晚清起床,盥洗過後,領著他們兩個去正廳用飯。

  經過外間的時候竟然沒看到夏候墨炎,不由奇怪的開口:“世子爺呢?

  “主子,世子爺一大早出府去了。”

  ”喔,”晚清點頭往外走去,一眾人一起往正廳去,走在後面的童童與歸雲一路說著話兒。

  這小歸雲先前晚清以為他是啞巴,現在和童童待在一起,竟活潑了很多,兩個人的感情格外好,跟親兄弟似的,這倒讓晚清欣慰。

  一行人進正廳用飯,飯後便出了漢成王府,前往光芒巫殿。

  光芒巫殿位落于楚京較偏僻的街道,圓形的屋頂,寶塔形的門尖兒,寬敞的朱紅大門,遠遠望去,竟像一座城堡,豪華氣派。

  門前進進出出的很熱鬧,正有人在檢查貼子,然後把人一一的放進去。

  晚清領著回雪和兒子等人一行進去,王府的侍衛便在門外候著。

  光芒巫殿,高大寬曠的大廳內,人數眾多,說話聲此次彼落,各外的熱鬧。

  晚清一走進去,便有人圍了過來,湊成一圈兒說著話。

  那些女人帶著孩子羨慕的望著她:“不知道小公子有沒有巫力天賦,本來就是個天才孩子了。”

  童童對於巫力並不感興趣,只是一看到熟悉的小朋友,便領了歸雲過去玩兒了。

  大人們依舊圍在一起說話兒,晚清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掉頭打量著光明巫殿,只見殿內,牆壁上貼著很多古老的圖畫,那些圖畫很灰暗,不過裡面的圖像倒還清晰,就好像現代那個辯識人色盲的圖像,只不過比那個還要陰暗一些。

  身側有人發現晚清在看牆上的畫圖,不由得嘟嚷:“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黑乎乎的一團。”

  “是啊,聽說這個可以測出人體內有沒有巫力,真好笑。”

  那些女人一人一句,晚清卻聽得心驚,不由得認真看去,這些圖像,她是看得很清楚的,難道說自己的讀心術仍然存在,不由得伸出纖細的手指細瞧,旁邊有人看她臉色飄忽不定,忙關心的詢問。

  “世子妃,這是怎麼了?”

  晚清回神,搖了搖頭,笑著開口:“沒事。”

  忽然臺上有人開始講話:“歡迎各位來到光明巫殿,現在請大家找位置坐下來,光明巫殿的測試,馬上就開始了,請大家找位置坐下來。”

  這聲音一起,本來說得熱鬧的人群,陸續的分散開來,走到兩側去找位置坐下來

  童童和歸雲也奔了過來,與晚清等人坐到下麵的座位上,安靜無聲。

  巫殿上首,有一座白色的高臺,臺上擺放著一個黑色的半圓形的晶石,只見那晶石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的光澤,聽說只要把手放到上面,有天賦的人就會使晶石發光,發光的程度可以分辯出這人的天賦究竟有多高。

  對於這個,晚清有點不置可否,或者說不十分相信,難道說一塊石頭真的能分辯出人的巫力有多高。

  這時候已有人往上面走去,正是主持光芒巫殿一切事宜的國師聞人上,聞人上是有名的靈巫師,手下有很多的弟子,只不過目前來說,並沒有天賦高的靈巫師之人選,而他的年歲日漸高了,想找一個有天賦之能的人來接掌光芒巫殿的事,只是一直都未找到合心的人物。

  他手下的弟子,基本都是高級巫師,有些人只是中級巫師,再想突破,卻受天賦的局限,而無法突破。

  大殿內,聞人上沉穩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歡迎大家來到光明巫殿,參加一年一度的晶石測試,祝各位好運。”

  國師的話一說完,下面便有人鼓起掌來,很多家長的臉色浮現出激動,指望著自己的孩子能進光芒巫殿,在玄武大陸,只要有一技所長,必然活得快樂一點,對於那些一無是處的人,只能做低人一等的事情,所以望子成龍的父母,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有這樣的天賦。

  “測試現在開始。”

  聞人上話落,便領著人走到大殿下首的位置坐下來,前面已有小孩子陸續的上臺去測試。

  其實非常的簡單,只要把手放在黑色晶石上便行了,如果有天賦,晶石便會發光,不過一連測試了數十個人,都沒發現晶石泛光。

  那些本來興高采烈走上去的人,滿臉失望的走下來,不但是孩子和家長,就是國師聞人上糾日當的失望。

  大殿內,陸續有人開始說話,嘀嘀私語,不知道是懷疑那晶石的能力,還是說別的事,很多人分心。

  晚清也沒什麼興趣了,低頭吩咐兒子:“童童,你和歸雲上去試試吧,若是沒有什麼賦力,待會兒我們回去吧。”

  “喔,好。”

  童童和歸雲聽了,兩個小傢伙起身走上去進行測試。

  測試的結果顯示,兒子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歸雲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不過這一圈下來,總算測出了一些有天賦的小孩子,有人歡呼起來,不過晶石的光芒很微弱,可顯示這小孩子的天賦力並不是特別的高,不過被測出來的孩子依舊十分的高興,覺得與眾不同。

  晚清聽到身側的人說起了關於此次出使三國的事情,還有蒼狼國的明珠公主前來金夏國的聯姻的事。

  “你們說太子和謹王都有了正妃,那南昭王府和北順王府也都有世子妃了,那公主會嫁給誰呢?”

  “是啊,”眾人想了一圈,最後有人開口:“會不會從五大世家裡面挑選呢?”

  ”有可能。”

  晚清眼瞳深幽,沒想到稼木蕭遙竟然讓稼木盈秀來聯姻,難道他一點都不心疼自己的妹妹?皇室中的人把親情看得可真淡啊,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連親人都不顧了。

  晚清正想得入神,兒子和歸雲已走了過來,坐到她的身邊,笑眯眯的開口。

  “娘親,我們沒有巫力。”

  ”嗯,沒有就沒有吧。”

  對於這巫力,晚清有些不以為意,前世她就是因為擁有了這樣的超能力而死於天命中,所以今生她對這個並不十分的感興趣,抬頭掃視了一下光芒巫殿,若不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力,她還真想立刻離開這裡回去呢?

  光芒巫殿的測試,一直進行下去,說實在的,並沒有出現所謂天賦過高的人,國師聞人上非常的失望,最後上臺表示此次的晶石測試結束,眾人紛紛起身,說起話來,有人離開了光芒巫殿,有人因為好奇那晶石的能量,所以湊到前面去觀看。

  晚清領著回雪和童童正準備離開,那童童卻纏著晚清。

  “娘親,你去看看那晶石,很漂亮呢?我想再去試試。”

  “有什麼好試的。”

  一塊石頭難道真的有什麼大本事,這句話只在心裡說了一遍,晚清對於那晶石的能力並不感興趣,可是童童擺明瞭對那塊石頭感興趣,一直抓著晚清的手,要去看那塊晶石。

  而且身邊有很多小孩子拉著家長,要再去試試看。

  晚清最後纏不過兒子,只得帶著他和歸雲,還有小昭昭走過去”

  只見高臺四周圍了不少的人,正在竅竅私語,不時的指指點點,那些對孩子失望的家長,再推著孩子上去試試,希望有奇跡,不過奇跡沒有出現,倒是再失望了一次。

  晚清和童童走過去,那聞人上正好張望過來,對於這位漢成王府的世子妃還是認得的,微點了一下頭,晚清回了一下,微笑以對,示意兒子快點去試試,她們要回去了,天已經中午了。

  童童飛快的沖到高臺上面,把玩那黑色的晶石。

  晚清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那黑色的所謂能測試能量的晶石,烏濛濛陰沉沉的,和一般尋常的石頭一般無二,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作用,要說有,也就是先前確實有幾人摸到它時,它亮了的。

  不過童童的手放在上面好一會兒,也沒有半點的光芒,那晶石依舊死氣沉沉的。

  國師聞人上十分的失望,對於這夏候艮童,他本來還是抱著希望的,因為這小孩子是個天才,若是真的有天賦,可就是一個全才,誰知道他竟然全無半點的天份。

  童童試完,也不失望,笑嘻嘻的望著晚清招手:“娘親,你來摸摸看,好涼好涼啊,舒服極了。”

  晚清好笑的望著他:“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不過這小傢伙一心想讓晚清摸摸這黑色的晶石,也不待晚清同意,便沖了過來,一把拽著娘親的手臂,往高臺之上走去,然後小手一舉便把晚清的手按到了黑色晶石上面。

  那黑色的死氣沉沉的晶石,果然很涼爽,很舒服,而且似乎有一些隱暗的流量透過她的指尖,傳遍四肢百骸,她身子一顫,好似被電著了似的,周身的血液比往常流動得迅速。

  光明巫殿內,本來大家正在各說各話,忽然便看到一道光芒慢慢的耀起,很多人驚訝起來,飛快的抬首望過去。

  只見高臺上,黑色的晶石先是慢慢的散發出一點一點的光芒,然後越來越亮,越來越耀眼,直至釋放出萬道光芒,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光芒巫殿,那黑色的晶石,再也沒有一絲黑,透明的,耀眼的,水晶一樣璀璨的色彩。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望著那高臺上摸著水晶石的女子,上官晚清。

  難道這個女人?

  國師聞人上先是呆愣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望著晶石前面的女子,不由得激動起來,此女天賦如此之強,只怕能力超出他的範圍啊?他是靈巫師,這女人的天賦卻是極少見的,若是加以培養,只怕能超脫整個玄武大陸,成為難得一見的神巫師啊。

  晚清同樣的很驚奇,望著這耀眼的晶石,難道說她的超能力其實還在體內,所以這晶石才會如此的耀眼熾熱,不過隨著她的意念一動,那黑色的晶石越發的奪目了,光芒衝破了前所未有的熾熱,不過因為光芒太強盛,黑色的晶石似乎承載不了這能量,竟然發出了細碎的聲響,待到晚清認真的看去,黑色的晶石竟然出現了裂紋,慢慢的分散開來,像一朵盛開的妖嬈的花朵。

  晚清陡的收回手,黑晶石的光芒慢慢的收斂,直至和先前一般無二,若不是眾人親眼所見,大家只當南柯一夢呢,可是細看那晶石上面,果然多了幾道裂紋,晚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竟然把人家的東西摸壞了,這東西還真不禁摸。

  這時候大家已回過神來,都鼓起了掌聲,那聞人上更是一臉激動的走了過來,望著晚清。

  “沒想到世子妃的巫力天賦竟然如此之高,真是太好了。”

  晚清抬眼望向聞人上,不明白他這麼激動幹什麼?就算她的天賦高,就算她的超能力讀心術仍然在,她也不可能使用,所以他這麼高興幹什麼?晚清沒說話,一動不動的望著聞人上。

  聞人上依舊笑得滿臉的桃花開,那張老臉上的皺紋摺子一條條的舒展開來,少見的興奮。

  “世子妃,歡迎你加入我們光芒巫殿。”

  聞人上笑眯眯的開口,大殿內的人全都激動的望著上官晚清,聞人國師說的是加入喔,也就是上官晚清將以和聞人國師同等的身份加入光芒巫殿,主持殿內的一應事情,就算是皇室內的事情,她也有權參與的,這可不是那些招收進去的小學員可比的。

  晚清腳邊的童童也興奮得整張臉都紅了,沒想到娘親的巫力天賦如此之高,竟然可以進入光芒巫殿,整張小臉都因為興奮而紅豔豔的:“娘親。”

  晚清望了一眼對面的聞人上,又望瞭望身邊的兒子和大殿內的那些人,面無表情淡淡的開口。

  “對不起,聞人國師,我對這個沒興趣。”

  說完便牽著兒子的手徑直離開,一行人往外走去。

  那聞人上呆住了,光芒殿內的沒走的人都呆住了,等到回應過來,眾人只有一個念頭。

  牛,真他媽太牛了。

  瞧人家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只扔下一句輕輕鬆松的話,沒興趣。

  天哪,地哪,要知道多少人希望進入光芒巫殿主事,那可是高人一等的身份啊,上官晚清以一個女子之身,竟然可以進入光芒巫殿做事,可是她竟然說沒興趣。

  聞人上回過神來望去,晚清已領著一行幾人走出了光芒巫殿的大廳,走了出去。

  聞人上並沒有因為晚清的冷然,而收斂起心思,他等了多久的時間,才等到這麼一個奇才,怎麼可能放過她呢?說不定以後她便是光芒巫殿的主事,他的下一任接任者。

  不過那上官晚清很顯然對於這樣的事並不感興趣,看來這事要進宮稟報皇上了。

  此次的刺殺事件,皇上曾秘密召他進宮預測,誰知道因為牽涉頗大,他竟然測不出來,他們金夏國未來的命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以上官晚清的天賦能力,她若是貫通了這巫力,肯定可以為皇上測出未來的國之運道。

  聞人上一想到這個,便激動的出去,進宮去了。

  關於上官晚清在光芒巫殿發生的事情,很快由眾多人口中,傳遍了楚京內外,她再一次成了人們談論的物件,不過現在的她與從前不一樣,現在她是一個傳奇人物。

  晚清一時還不知道這些,她只管領著童童和歸雲等人回府。

  馬車上,童童睜著一雙大眼睛,緊盯著晚清,奇怪的開口問:“娘親,你為什麼不進入光芒巫殿呢?”

  晚清望著兒子,只見他的大眼睛裡是閃著不解的光芒,緊盯著她,晚清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兒子,這世上一個人,一件事,都有其命定的因素,若是你預先知道了,那麼你就會試圖改變這種結果,可是既然是命定的運數,那麼如果改變了定數,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是她從前便知道的,她們超能力協會的那些人,哪一個是長壽的,大家都有其壽命的限制,所以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中來,她就說過再也不會動用從前的超能力了,以前她懷疑換了一具身體,也許那超能力便不再了,但現在看來,這種能力似乎存在著。

  不過即便它存在著,她也不感興趣。

  童童聽得一知半解的,不過知道娘親是真的對那個沒興趣,既然沒興趣,就不參加,就是自己,沒興趣的事,娘親也從來沒有逼迫他做過,所以童童如此一想,便又釋然了,笑起來:“娘親沒興趣就不去,正好可以陪童童呢?”

  “嗯。”晚清點頭不再說話,她知道兒子現在不會懂的。

  馬車內,回雪等丫鬟由先前的驚奇恢復過來,尤其是回雪,她一直跟著主子,從來不知道主子身上還有這樣的能力,巫力如此之高,當真讓人驚奇。

  一行人剛回到王府,便看到府門前,總管安成在門前張望,一看到晚清與童童回來,趕緊迎過來。

  “世子妃,您可回來了。”

  “怎麼了?”

  安成的態度很奇怪,似乎有人找她,晚清站住了腳步,安成恭敬的在一邊回話:“稟世子妃,有客人來拜訪世子妃,現在一直在王府前面的正廳裡候著呢?”

  “客人?誰啊?”

  看安成的態度,這客人的份量應該不輕啊,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如此緊張了,不過有份量的人,她最近倒是見了一個一個,難道又是宮中的哪個妃子娘娘的,想到這心裡便戾煩。

  安成忙回話:“是蒼狼國的稼木王子,他過府來拜訪世子妃”

  “稼木蕭遙,他來見我做什麼?”

  這蒼狼國的使臣,按理要見也是見府內的王爺,要見她做什麼,她和他的交情還沒那麼好吧,晚清正想回絕,那童童早叫了起來:“這娘娘腔來我家做什麼?不行,我要把他攆出去。”說完這傢伙當先一步便往王府正廳而去,歸雲與昭昭自然是不甘落後的,都尾隨了他而去。晚清一看,還真怕兒子惹出事來,這一次的稼木蕭遙可走出使金夏的使臣,再一個他的能力豈是兒子可以對付的,想到這,晚清趕緊跟上兒子的身子,一路往王府的正廳走去。安成和回雪等人也跟著她的身後往漢成王府的正廳而去。

  王府正廳門外,此時立著幾名身著錦衣的侍衛,卻哪裡還有童童的身影,那傢伙早闖了進去,隱約聽到他惱怒憤恨的聲音傳進來。

  “娘娘腔,你跑我家來幹什麼?”晚清一聽童童的話,還真害怕稼木蕭遙發怒,好在,他的聲音很快傳出來,慵懶隨意:“你確定這是你家嗎?”

  “怎麼不是我家,不是我家,是你家嗎?”童童回他,兩個人在廳堂內一人一句的抬起了杠。晚清領著回雪等人過去,那些侍衛見了,隱約猜出眼前這清麗出塵,舉手投足尊貴不凡的女子應該就是主子要見的女子,漢成王府的世子妃吧,因此客氣的施禮:“見過世子妃。”晚清點了一下頭,便往裡走去,回雪和喜兒等婢子想跟進去,那侍衛竟然一伸手擋住了,阻止她們跟進去,這下兩個丫鬟不幹了,要是主子吃虧怎麼辦?怒目瞪向那些侍衛,這裡是漢成王府,不是蒼狼國。

  “你們幹什麼?”

  那些侍衛面無表情,根不不予理會,晚清掉頭本想呵斥那侍衛,想想人家又沒有做錯什麼事,奉命行事而已,再說這大白天的能出什麼事,便揮了揮手:”你們在門前等著吧,我沒事。”

  ”是,小姐。”

  回雪應聲,幾人守在門前,那回雪和喜兒對著幾名侍衛瞪眼睛。

  門內本來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稼木蕭遙一襲明黃的錦色紗袍,腰間垂著一枚玉佩,三幹墨發用錦帶束起,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上,桃花眼瞳眯起,熾熱的光芒流瀉出來,直盯著從門外走進來的女子。

  步伐輕快,優雅大方,落腳如蓮花生輝,風姿綽約,一襲素雅的衣衫,卻掩不盡她骨子裡的風情,面容清麗出塵,眉眼細緻,唇角彎彎,與自己腦海中思念的影像重疊在一起,心一瞬間溫暖如春。

  自從離開金夏,回到蒼狼國,只要閑下來,他的腦海裡便會想到這個女子,最初只以為是她的特別,使得他會想起她來,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才認清了一件事,原來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她的與眾不同,早已吸引了他的視錢,慢慢的讓他入了心,記在了腦海裡,他喜歡上她了。

  既然喜歡她,他就不會什麼都不做,所以這一次他又回來了。

  “晚清?”稼木蕭遙盈盈而笑,一瞬間那張妖嬈的面容,萬朵桃花開放,奪目璀璨。不但是晚清看得愣了,就是童童與歸雲也看呆了眼。

  那歸雲竟然木愣愣的低喃,爹爹,爹爹。

  旁邊的童童聽了眨巴著眼睛反應不過來,不過這種時候卻沒人理會歸雲,全都望著廳堂一側的稼木蕭遙。

  只見他緩緩的起身,笑望著晚清。晚清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來,慢慢的勾唇淺笑,不管怎麼樣,來者是客,他這次可是蒼狼國的使臣,她是漢成王府的人,所以自然該對他客氣一些。

  “稼木王子怎麼要見我?我們有那麼熟嗎?”稼木蕭遙望著晚清生份有禮的神態,臉上的神色不變,依舊笑容燦爛,他知道自己在晚清的心目中是什麼樣的角色,她看穿了他這個人,可是有一樣東西,她沒有看穿,那就是若是他想得到一樣東西,還是自己在意的東西,至死他都不會放手,除非他死。

  一瞬間的勢在必得。不過晚清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單純的以為他想來找碴。

  “難道你還想算以前的帳不成?”

  晚清一開口,稼木蕭遙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優雅的搖了搖頭:“晚清想多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有些事,她一定會明白的,不過不是現在。

  正廳裡,童童冷哼一聲:“妖孽。”伸手拉了歸雲坐到娘親的身邊去,警戒的盯著對面的男人。

  稼木蕭遙好氣又好笑,這個小傢伙似乎很討厭他呢?也許是初次見面給他的感覺不好吧,以後他一定會讓他接受他。

  他不會讓晚清一直留在夏候墨炎身邊,那個男人根本保護不了她,也配不上她,若是晚清嫁給他,一定會成為榮寵天下的女人。

  正廳裡,晚清聽了稼木蕭遙的話,一時沒說話,他竟然不計較自己從前做的事了,想想明白了,現在那鳳凰令可是為他贏了利,自己所做的等同於幫助了他一把,所以他還怪什麼?想到這挑眉一臉深思的望著稼木蕭遙。

  “稼木王子?我?”

  晚清的話還沒說出口,稼木蕭遙笑著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晚清,我們算來是朋友了,你可以叫我蕭遙。”

  “我們有那麼好嗎?”

  晚清反問,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晚在城門前,稼木蕭遙最後陡的收手,寧願傷了自己的畫面,心裡竟說不出什麼滋味,本來對這男人沒有一點的好感,看到他便心煩,可是卻在那一收手時,心底多少有些善意”

  不過讓她叫他蕭遙,她還真的做不到,兩個人是朋友嗎?她可不承認有著這麼陰險心機的傢伙是她的朋友。

  “我可沒有你這樣精于算計的朋友,搞不好哪天我就被你算計了。”

  稼木蕭遙聽了晚清的話,臉上的笑意陰暗了一些,似真似假的開口:”我永遠不會用心計來算謀你,只要你想知道的,大可以來問我,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晚清一聽,微瞼起眼目,稼木蕭遙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問他什麼都說,真有這好事,想著便開口。

  “你這話是真是假啊。”

  稼木蕭遙眼瞳中是認真,微點了頭,晚清便問他。

  “那麼你此次出使金夏國是真心的想讓兩國聯姻嗎?還是這只是你的計謀中的一個?”

  晚清說完便盯著他,那稼木蕭遙微凝眉,抬臉望向晚清的時候,已滿臉的笑意,慵懶的開口:“晚清認?”

  他的話還沒說倒底,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怒駡聲。

  “混帳的東西,這裡是漢成王府,你們算什麼東西?”

  罵完啪啪的兩聲響,一道身影狂風般的捲進來,直撲到晚清的身邊,上下的瞄了一眼,確定晚清沒事了,才松了一口氣,怒瞪向對面的妖治的男人。

  “你是個什麼鬼東西,長得像個女人似的,竟然跑到漢成王府來見我家娘子。”

  夏候墨炎狹長的峰眉挑起,一絲犀利攏在瞳底,冷冷陰沉的怒視著對面的稼木蕭遙。

  稼木蕭遙眯眼打量夏候墨炎,說實在的,這男人面貌確實生得雋美不凡,若是他不傻,倒也沒辱沒了晚清,可惜他只是一個傻子,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晚清呆在漢成王府這樣的地方,讓一個傻子辱沒了她,一邊想著一邊起身朝夏候墨炎開口。

  “稼木蕭遙見過世子爺。”

  “稼木蕭遙,以後我們漢成王府不歡迎你,你別把這裡當成自家一般。

  夏候墨炎直接的拒絕了,稼木蕭遙沒說什麼,倒是夏候墨炎的話使得他雙眸一亮,耀眼至極,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唇角勾出妖孽特有的招牌笑容,令人看得眼暈目眩。

  “稼木蕭遙告辭了。”

  “不送。”

  夏候墨炎冷沉著臉揮手,等到稼木蕭遙走了出去,他才轉過身來,一張雋美的臉又恢復了往常的綿軟柔和,不過眼神閃爍著,一抹不安隱在眼底。

  “娘子,你喜歡稼木蕭遙嗎?”

  晚清本來正在喝茶,直接被他的話給嗆到了,咳嗽了起來,夏候墨炎趕緊的給她拍背,一邊拍一邊說:“娘子,你慢點喝,又沒人和你搶。”

  晚清一邊咳一邊怒指著夏候墨炎,是誰害的她,是誰害的她啊,竟然說這種話?

  一側的童童實在看不過眼,奶聲奶氣的開口:“爹爹,你真是個榆木腦袋,我都不喜歡那個娘娘腔,娘親怎麼可能喜歡呢?”

  說完便不理夏候墨炎,拉了一旁的歸雲,兩個人抱著昭昭走了出去。

  廳堂內,晚清總算順了氣,那夏候墨炎一臉愧疚的望著她,使得她到嘴邊的怒駡,縮了回去,氣恨恨的起身就走,看也不看身後的夏候墨炎,偏偏這男人還追問了一句:“娘子,你還沒說喜不喜歡稼木蕭遙?”

  某女直接暴走,手指一握,想揍人了。

  廳門外,回雪和管家安成看世子妃臉色寒寒的,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招惹到這個主子大發雷霆之怒,趕緊的東張西望,假裝沒看到世子妃難看的臉色,晚清冷哼。

  “回去。”

  “是,主子。”

  一行人回古宛去了。

  至晚上,諾大的漢成五府內,很多人都知道了上官晚清有巫力天賦的事,議論紛紛的,大家都知道聞人上國師邀世子妃進入光芒巫殿,世子妃竟然不屑,對於她這樣的能力,很多人不可思議,好似傳奇一般。

  雙闕院那邊。

  花廳內,端坐著宋側妃,允郡王夏候墨晌,夏候墨昀的眼瞳中是忽閃忽閃的光芒,不知道想什麼,總之沒人說話

  宋側妃氣得拍桌子:“沒想到這上官晚清越來越厲害了,竟然有如此高的天賦,如若再不除掉她,根本沒辦法除掉她。”

  “是啊,當初若是我娶了她就好了。”

  夏候墨昀歎息,若是他娶了這麼聰明又有能力的女人,一定早早便成了漢成王府的世子爺了。

  宋側妃眯眼瞪著兒子,現在說這種話有意思嗎?當初可沒聽到他說要娶那個女人,心裡不是嫌著人家嗎?這會子看人家有能力了,又說這種話,雖然夏候墨水昀是她的兒子,不過這男人的劣根性真的太讓人討厭了。

  “好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現在是怎麼把她攆出去。”

  “攆?”

  夏候墨昀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望向上首的宋側妃,宋側妃眯眼,臉頰凜冽,朝外面的僕婦喚人:“去把晴姨娘叫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自有人去傳晴姨娘,這裡夏候墨昀望向宋側妃,微微挑眉:“娘叫她過來幹什麼?”

  “該好好提點提點她,那天早上她做的事不錯,還擰得清自己的位置。

  提到上官憐晴,宋側妃的臉上微微露出笑意,不再說話。

  這時候去喚上官憐晴的僕婦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晴姨娘過來了。

  “讓她進來。”

  “是。”僕婦退了下去,上官憐晴檢查了一下衣服,以及頭髮,端莊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逶迤的給宋側妃和郡王夏候墨昀施禮:“見過側妃娘娘,郡王。”

  “你起來吧,來,一邊坐下。”

  宋側妃和善的開口,上官憐晴有些受寵若驚,這兩天她可是聽院裡的下人說了,這宋側妃可是很厲害的人,她小心翼翼的,沒想到她與自己說話竟然如此的和善,一時不知道如何做,望向允郡王夏候墨昀。

  夏候墨昀剛納了妾,新鮮勁還沒過,所以對上官憐晴自有一份憐惜之情,淡淡的出聲:“起來坐下吧。”

  “謝側妃娘娘。”

  上官憐晴起身在一側坐下,慎言慎行,小心翼翼的開口:“不知道側妃娘娘喚了妾身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宋側妃望著下首的上官憐晴,很滿意這丫頭的態度,使得她有一種優越感,對於上官憐晴倒有些微的好感,語氣溫和的開口。

  “以後用不著小心翼翼的,只要你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就好。”

  認清自己的位置,上官憐晴認真的想這句話的含意,一貫不聰明的人難得的竟然悟了出來,難道說宋側妃對自己如此和善,是因為她那天早上所做的事,她很滿意,所以才會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如此一想,便知道這位置是什麼意思,忙站起身恭敬的回話。

  “側妃娘娘放心,妾身明白自己的位置。”她本來就對那上官晚清沒什麼姐妹情份,現在又嫁給了允郡王,自然走這邊的路子,難不成還和上官晚清連成一氣,那女人只顧著自己享福,卻不理會她們這些姐姐妹妹的。

  聽說她在這漢成王府內很囂張,連側妃娘娘都不放在眼裡,看她越得意,她就越生氣,所以自然會幫襯著側妃娘娘。

  宋側妃聽了上官憐晴的話,越發滿意的點頭,望著上官憐晴。

  “你知道世子妃一向與我不和,雖然你與她是姐妹,可是你嫁的是我鈞兒,所以你的出發點一定要站在晌兒的立場上,日後若是晌兒有成就了,你成會高人一等,明白嗎?”

  宋側妃仔細的提點著上官憐晴,上官憐晴一臉的受教,等到宋側妃說完,笑著應聲:“是,妾身知道了,一定時刻記著側妃娘娘的話。”她認為宋側妃講得一點沒錯,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那上官晚清難道註定成為人上人嗎?她們這些人就該是她的足下泥嗎?所以一切要多努力。

  花廳上,宋側妃看上官憐晴全都明白,便點頭揮手:“好了,下去吧,好生息著。”

  “是,妾身告退。”

  上官憐晴緩緩往外退,眼角輕瞄向允郡王夏候墨的,夏候墨晌有些心猿意馬起來,這幾晚他都是在上官憐晴的院子裡過夜的,別看這女人是個處子,卻有一身的騷骨,讓男人喜歡的那種。

  宋側妃看著下面眉來眼去的,即會不知,男人都是一隻吃腥的貓,這新鮮勁還沒有過去呢,自然惦記著,等過了這一陣便好了,想到這揮手:“都下去吧。”

  “是,娘。”

  允郡王立刻滿臉笑意的走出去,一出門便拉著上官憐晴往蓮院而去。

  晚上,漢成王回府,還帶回來一件事,使得整個王府的人都被驚動了。

  皇上下旨,讓此次龍番的使臣稼木王子和明珠公主住進了漢成王府,讓漢成王府好好招待這兩位貴客,直到明珠公主選好了夫婿,稼木王子回蒼狼國為止。

  這稼木蕭遙仍天下五公子之二的人選,今兒個進了漢成王府一趟,好多人都看到他長得確實美豔逼人,沒想到這樣的人物竟然住到漢成王府了,很多人竅竅自喜,即使不能巴結上這稼木王子,看看也是養眼的。

  不過相較于別人,古宛內的夏候墨炎一聽到這消息,便大發雷霆之怒,直闖進漢成王的書房。

  “父皇,我不同意讓那稼木蕭遙住在我們漢成王府?”

  夏候臻抬首望著夏候墨炎,一臉的奇怪。

  這炎兒怎麼了?那稼木王子住在他們漢成王府怎麼了,只要好好招待便是了。

  “這是你皇伯父的旨意,父王不能不遵,”漢成王開口。

  那夏候墨炎身形一轉便要出去,漢成王夏候臻趕緊叫住她:“你做什麼去?”

  “我進宮去見皇伯父,我要他讓那稼木蕭遙滾蛋。”

  夏候墨炎氣恨恨的開口,沒人比他知道那稼木蕭遙想幹什麼,他這是沖著晚清來的,他是看中了他的娘子,想搶他的女人來了,搶他的女人,搶的孩子,他怎能讓他住在漢成王府內。

  不行,堅決不行。

  夏候臻一聽怒了,朝夏候墨炎命令:“進來,太胡鬧了。”

  夏候墨炎停在門前,既沒回身,也沒有走,正好門被拉開,一名丫鬟走進來稟報:“王爺,世子妃過來了?”

  晚清從她身後走進來,一眼便看到夏候墨炎滿臉的黑沉,擺明瞭在生氣,奇怪的開口:“這是怎麼了?”

  夏候墨炎沒出聲,看到晚清他理智了一些,先前是太憤怒了,認真細想,其實他有必要怕那個死男人嗎?女人是他的,晚清是要對他負責的,兒子是他的,他身上流著他的骨血,那稼木蕭遙憑什麼跑這裡來搶人,如此一番想,臉色恢復過來,回身走進書房,又坐了下來。

  “好,那他住在哪間院子裡?”

  漢成王夏候臻見他好了,不發脾氣了,松了一口氣,笑著開口:“父王安排他住在煙雨閣,一來離主屋這邊偏遠一些,他們肯定喜歡安靜,二來,那煙雨閣裡房屋眾多,這次不但是稼木王子,還有明珠公主也住在這裡,皇上正準備給她擇婿呢?”

  ”喔,”夏候墨炎不再說話,煙雨閣離他們古宛有點遠,雖說不上放下心,至少離遠心裡舒服一些。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他一定要防止這男人神出鬼沒的。

  他住在漢成王府一定會搞破壞,所以他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夏候墨炎心中打定主意,便望向走進來的晚清:“娘子過來做什麼?”

  漢成王的注意力集中到晚清的身上,笑著招呼:“晚清,快坐下來,父王有事找你呢?”

  晚清坐在夏候墨炎的對面,不用想也知道這漢成王為何要見她,定然與光芒巫殿的事有關。

  果然漢成王一開口便是:“晚清,聽說今兒個你在光芒巫殿試測黑晶石,竟然光芒大盛,有這事沒有?”

  晚清點頭,這種事很多人都看到了,她總不好搖頭吧,不過若是有人想讓她做什麼?她可不會做。

  ”那聞人國師想讓晚清進光芒巫殿,晚清推拒了。”

  沒想到這媳婦兒竟然如此有能耐,不但頭腦聰明,而且玄力修為極高,現在竟然還有著如此強盛的天賦,如果晚清真的天賦極高,進入光芒巫殿,以後說不定便會成為光芒巫殿的主事,那麼他們漢成王府又多了一股勢力,這可是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晚清為什麼要推拒呢。

  “嗯,父王,我對那個沒興趣,再說把一個人交給一個石頭,我認為這事不值得相信。”

  晚清不想進光芒巫殿,而且對於自己的超能力究竟有沒有恢復,她並不知道,所以不能憑著一塊石頭,便認定什麼。

  上首坐著的漢成王聽了晚清的話,一時不知道如何說,他聽得出晚清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不過能進入光芒巫殿,真的不是人人有機會的,而且進入光芒巫殿的人,在四國都有說話的權利。

  不過既然她一時不接受,他便不能強迫她,不過仍然不忘叮嚀。

  “那你好好想想,若是想進光芒巫殿,就派人來告訴父王一聲。”

  “好,我會認真想的。”

  晚清只能如此說,站起了身向漢成王告安,那夏候墨炎也跟著她的身後走了出去,一路回古宛,路上不時的追問:“娘子,你為什麼不進光芒巫殿呢?聽說那光芒巫殿不是人人可以進的。”

  他也替晚清可惜,沒想到自個的娘子還有這種異于常人的能力,既然有能力不用,倒底可惜了。

  不過走在前面的晚清卻不以為意,不過心中忽然升出一個想法,唇角便勾出笑意。

  ”墨炎,走,回古宛去,我給你測測,看看你有什麼樣的人生?”

  一言落,夏候墨炎驚得周身冷寒,腳下便像幹斤重似的,雖然知道晚清也許測不出來,可是她的能力那麼強,若是真的測出來,他該怎麼辦,怎麼辦?腦海飛快的想主意,然後開口:“娘子,我肚子有點餓,我去找東西吃。

  說完轉身便走,可惜晚清對他來了興趣,這興趣起源于皇后和襄妃娘娘找她的事,她們為什麼會對夏候墨炎如此關心,難道說他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在夏候墨炎的身上試試,她的讀心術是否還在?

  此刻一看到夏候墨炎要走,哪裡容他走,身形一閃,便擋住了他的去路,小手一伸便緊拽著夏候墨炎的大手,往古宛而去。

  那夏候墨炎看到晚清第一次握著他的手,心裡跳得厲害,可是一想到她將要做的事,便又手腳冰涼。

  晚清一下子便感覺到了,奇怪的追問:“墨炎,你的手好涼,不會是生病了吧。”

  晚清一開口,夏候墨炎立刻裝生病,滿臉痛苦的開口:“是啊,我早起便覺得身上出冷汗,現在更冷了,我去找人檢查一下。”

  可惜晚清並沒有放開他的手,依舊緊拽著他,一路走一路說:“沒事,你忘了童童就是高級醫師,可以讓他給你瞧瞧,看是不是生病了?”

  夏候墨炎無語,深邃的眼瞳幽深似海,不時的上下翻騰著,看來他是脫不了身的,那麼現在還是想想,若是被她測出來,他該如何向她解釋?還有她會原諒他嗎?

  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一路回古宛去了,身後的回雪和喜兒等看著世子爺和世子妃手牽著手,每個人都滿臉的笑意。

  古宛內,晚清張嘴吩咐回雪:“去把童童找來,看看世子爺怎麼了?”

  “是。”回雪打算退出去,那夏候墨炎趕緊阻止她,他又沒生病,若是兒子過來一查便會發現的,到時候可就更麻煩了。

  “我沒事,現在好了,娘子,你摸摸,好多了,早上不舒服的。”

  晚清奇怪的瞄他一眼,滿眼的狐疑,這男人怎麼回事,先前不是說生病了嗎?言不對行的,不過真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倒真的不那麼冷了,暖暖的,還有一些汗水。

  既然他說沒病,那就沒病吧,晚清笑了起來,示意夏候墨炎坐下來,自己就坐在他的身邊,柔聲開口。

  “墨炎,來,把手伸出來。”

  夏候墨炎滿臉的悲壯,視死如歸,伸出了手遞到晚清的面前,晚清一隻手輕按上夏候墨炎的脈絡,慢慢的閉目,染起心神,腦海中只想著夏候墨炎一個人的樣子,慢慢的試探,尋找他的人生軌跡,可是只見眼前一團團的白霧,根本看不穿他的人生是什麼,自己跟著心神一路走一路走,撥開濃濃的霧幕,走下去依然是濃霧?

  晚清陡的睜開眼,那夏候墨炎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慢慢的開口:“娘子,你?”

  晚清卻不理會他,輕輕的低喃:“難道我的讀心術失靈了,竟然看不到他任何東西?好奇怪,一團濃霧,這是什麼意思?”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4
發表於 2016-10-27 01:06:52 |只看該作者
第083章

  房間裡,夏候墨炎本來正在想著如何開口解釋這件事,可是聽了晚清的話,立刻停住了口望著她,娘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巫力根本看不清他的人生路跡嗎?這樣一想,心一下子落了地。不是他不告訴她,而是他知道,現在告訴她,絕對不會是最好的時機,依昭她的性格,若是發現了這件事,恐怕饒不過他,所以他還是等等再說吧。

  想到這,夏候墨炎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娘子,你說什麼呢?”晚清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她一時不能確定,究竟是她的讀心術失靈了,還是夏候墨炎與常人不一樣。

  所謂的讀心術並不是對任何人都有用的,例如那些有奇賦的人,這讀心術便不會有效果。晚清很想搞清楚,究竟是讀心術失靈了,還是夏候墨炎與常人不一樣。

  想到這,便站了起來,望向夏候墨炎:“好了,天色不早了,墨炎早點睡吧。”

  “嗯,娘子也早點睡吧。”

  夏候墨炎向晚清揮手,今兒個一天夠累的,早點休息吧,而且他的一顆心總算徹底的落地了。晚清喚了回雪進里間侍候她盥洗休息,洗漱過後,坐到床上,呆愣愣的望著閃爍的燈光,一動不動的。

  回雪奇怪的輕喚:“小姐,你怎麼不休息。”晚清醒神,抬眸望向回雪,忽然想從回雪的身上試試,如若這讀心術在回雪的身上也沒有用,那麼說明她的讀心術真的失靈了,事不過二,一次可以說是意外,二次絕對不可能,想著招手示意回雪坐下來,然後俯著她的耳朵小聲的嘀咕兩句,回雪滿臉的驚奇,慢慢的依言坐到床邊,伸出手。

  燈光下,她清秀的小臉閃著好奇,一眨不眨的望著主子。

  主子說要試試自己有沒有巫力,這是好事兒不是嗎?雖然她有些奇怪,從來沒聽說主子懂這個,她竟然要拿她做試驗。晚清輕手搭上了回雪的脈絡,輕輕的斂目,腦海中浮現起回雪的身影,那影像竟然慢慢的清晰起來,從她小時候的畫面,到長大了的畫面,像放電影似的快速的閃過,甚至還看到了她披上了大紅的嫁衣,嫁給了心愛的人,那個男人不出晚清意料,竟是流胤。晚清忍不住笑了起來,陡的一收手,睜開眼睛望向回雪。

  回雪一臉奇怪的望著她:“主子,你怎麼了?”晚清抿唇笑,卻沒有說什麼,沒想到她讀心術的能力仍然在,所以先前在光芒巫殿內測試,才會使黑晶石發光,不過現在她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笑是因為,原來我什麼都不介意”

  “喔,不會就不會,天色不早了,主子早點睡吧。”

  “東”晚清點頭,翻身躺到床上,睜著大眼睛望著頭頂上的紗帳,那回雪輕手輕腳的走到一側去吹了燈,房間裡只亮一座燈。

  床上的晚清一時沒有睡著,還在想心頭的問題,既然她的讀心術還在,為什麼這讀心術針對夏候墨炎沒有用,這種情況,她在前世也遇到過,就是那個人有著尊貴不凡的天命,所以她讀不出來那人的命脈,甚至於她還查出來,有些人天命不在五行之內,所以也讀不出來,那麼夏候墨炎屬於哪一種,若是有尊貴不凡的天命之身,他只是一個傻子,若是天命不在五行之內,他確實的只是一個普通人。

  一時想不透,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一夜無話。現在漢成王府真正的熱鬧起來,本來王府內的主子便多,現在又來了兩個尊貴的客人,蒼狼國的稼木王子,和明珠公主稼木盈秀,一時間諾大的王府,好似被春風吹過一般,氤氳旋旎。

  童童又開始上學了,連帶的歸雲也去了上官府的學堂,兩個孩子每天親密無間的,倒省了晚清不少的事。

  對於稼木蕭遙和稼木盈秀這兩個嬌客,晚清沒什麼感覺,只當他們是客人,只要他們不來招惹她就行,何況那煙雨閣離她們所住的地方並不近,要想見面,除非刻意為之,否則不是輕易便見到的。

  例如,他們進府三天了,晚清也沒有見過他們一次,這足以說明,稼木蕭遙也不是那種無聊透頂的人。不過相較於晚清的淡然安靜,那夏候墨炎卻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煙雨閣那邊的動靜,雖然稼木蕭遙一時沒動靜,可不代表他就不動手足,或者是收手了,這恰恰說明,他虎視眈眈的盯著呢?

  翌日,陽光明媚,天氣晴好,暖洋洋的讓人覺得很舒服,晚清領了回雪和喜兒等在王府內閒逛。

  幾人一路走著,只見王府各處的景致,因為春天的來臨,而添上了綠鬱,分外的馥鬱。

  一路走一路說話兒,十分的熱鬧,很快便走到了王府的一座魚池邊,池子四周白玉圍欄,不過圍欄不高,只有尺余高而已,晚清等人蹲下身子望著魚池中,搖頭擺尾,好戲逗趣的魚兒,看得興致勃勃,然後伸手喂了一些魚食。

  遠處是翻卷如雲的瓦簷,還有那輕輕浮動的白雲,相映成輝,近處是繁花似錦,碎石折疊成奇異的虎獅形狀,當真是令人神清氣爽。

  “小姐,你看那大尾巴三種顏色的叫什麼啊?好可愛啊。”

  回雪忍不住指著其中的一尾金魚問晚清,晚清望了一眼,笑起來:“那是三色錦,很漂亮吧。”

  “嗯,是很漂亮。”

  一時間幾個人都笑起來,看得熱鬧。

  忽然有腳步聲響起,晚清等人不由自主的抬首望過去,便看到三四個有說有笑的人走過來,為首的竟是雙闕院那邊的晴姨娘,她身邊一起說話的也是允郡王夏候墨昀的小妾,兩人各自領著自己的丫鬟在府內各處閒逛著,正好走到魚池邊。

  上官憐晴最先看到了晚清,唇角勾出幾不可見的笑意,腳下輕快的領著人走了過來,對著是晚清恭敬的一福身子。

  “晴兒見過大姐姐。”她身邊的另一個小妾也福了一下身子:“見過世子妃。”

  晚清站直了身子,淡淡的點頭,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有些帳要算,不過不急在這一時。

  “嗯,起來吧。”

  “謝大姐姐(世子妃)。”

  晚清本來挺有興致的,但看到上官憐晴,便沒了那些興致,領了人轉身準備離開,誰知道身後的上官憐晴眼瞳一閃,便叫住了她:“大姐姐,妹妹有事與大姐姐說?”

  晚清停住身子望了過去,唇角是幾不可見的笑意,淡淡的開口:“什麼事?”

  “這?是關於父親的事。”

  上官憐晴開口,晚清閃爍了一下,沒說什麼,父親怎麼了?還是這個女人想耍什麼花樣,不過不動聲色的一揮手,身後的數名侍女退下去,陪著上官憐晴一起來的那名小妾和其她的婢女也退出去一些。

  魚池邊只有姐妹二人,晚清望著上官憐晴,不冷不熱的開口。

  “四妹妹有什麼事說吧,還是想做些什麼呢。她滿臉的笑意,好似談論天氣一般輕快,可是話裡面的隱暗之意,使得上官憐晴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可是她卻記得自己是宋側妃那邊的人,若是不做點什麼,恐怕宋側妃會對她不耐煩,這幾天,她在允郡王哪裡可是得到寵愛的,若是自己能懷孕,母憑子貴,以後就用不著提心吊膽的,不過眼下不能一動不動。

  想著便鎮定下心神,溫柔的笑笑:“大姐姐真的是說笑呢?妹妹是真的有事與大姐姐說。”

  上官憐晴說著便走到晚清的身邊,溫婉的開口:“大姐姐最近可回去看父親了?”

  晚清望著她,搖了搖頭,父親怎麼了?

  只見上官憐晴滿臉的不放心,慢慢的開口:“大姐姐,你有空回去看看父親吧,你不知道你上次說了那樣的話,老祖宗很生氣,她一生氣便教訓父親,父親那樣的心性一定會悶在心裡,所以姐姐有空回去寬慰寬慰父親的心。

  這上官憐晴說這件事倒是真的,自從他們老四房搬回了主宅,就沒得到老太太和上官府人的好臉色,原因是上官晚清根本不幫助上官府,也不把上官府當回事,她都不把上官府當回事了,別人又有多少理會的,所以老太太一憤怒便會把父親叫過去教訓一頓,數落他沒有好好教導女兒,這樣父親的心裡一定是憋屈的。

  晚清聽了上官憐晴的話,倒有一瞬間的怔愣,這時候上官憐晴飛快的伸手拉了晚清的手,叫起來:“大姐姐,你?”她的話音未落,人陡的往後退,身子便越過那圍欄,直栽到身後的魚池中去了,只聽得撲通一聲水花四濺,魚池裡的魚被嚇得四處亂竄,而上官憐晴就那麼掉到魚池裡去了,這響聲驚動了不遠處的一眾人,全都奔了過來。

  其中甚至有人看到上官晚清伸出了手椎了上官憐晴,一時間對於這位世子妃相當的不屑。

  只見魚池裡,上官憐晴滿臉的狼狽不堪,喝了好幾口水,才掙扎著站起身來,可憐巴巴的望著站在上面的上官晚清,哭著開口。

  “大姐姐,我只不過讓你回去看望父親,你不願意就算了,為什麼要推我下魚池?”

  她說完也不急著上來,便在魚池裡嗚嗚的哭了起來,傷心極了。

  這一句話使得圍在魚池邊的人面面相覷,望著世子妃,那眼神中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回雪走到主子的跟前,瞄了一眼主子,只見她神色冷冷的,什麼都沒有說。

  晚清瞪著下首的上官憐晴,這個女人不愧是四姨娘的女兒,果然不一般,先故意用父親的事打亂她的心神,然後拉她的手,借著她的手推她下魚池,晚清想著,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並不見半點的慌亂,淡淡的開口。

  “四妹妹,你說姐姐我不會蠢到當著別人的面推你進魚池吧?”

  這聲音不燥不急,淡定自若。

  她的話一響,圍在魚池邊的人立刻便想了起來,世子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啊,她這麼聰明又怎麼會當著別人的面推妹妹下魚池呢,不是自找不痛快嗎?那麼這是怎麼回事。

  魚池裡的上官憐晴一聽晚清的話,生怕別人不相信她的話,哭得越發的傷心了。

  “是的,這不是大姐姐的錯,是妹妹自個跳進魚池裡的,不是大姐姐的錯,是妹妹自個的錯。”

  上官憐晴一連串的開口,她如此這番一說,別人自然不會如此想,如果不是世子妃推的,難道晴姨娘自個跳進去的不成,又沒人這麼傻。

  這魚池邊的動作,早驚動了很多人,圍攏了過來,一時很多人看熱鬧。

  回雪望著眼前的鬧劇,知道這是上官憐晴搞出來陷害主子的,看著便煩,悄聲的開口:“主子,我們回去吧,不必理會這神經病。”

  晚清冷瞪著上官憐晴,她本來不想爭這個姐妹鬥,看來上官憐晴是勢必要和她鬥了,很好,既然她如此迫切的想和她鬥,那麼她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呢?

  一念落,正想開口,忽然一道輕柔如鵝毛似的嗓音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為什麼要跳進魚池裡,這種行為可不太好喔?

  隨著說話的聲音,幾個人走了出來,為首的男子,一身繹紫的錦衫,腰束黑色的金線蟒錦帶,垂碧色玉佩,七色彩絛,悠閒輕逸的走到了魚池不遠處,輕靠在那碎石折疊的虎獅邊,慵懶的望著魚池裡的上官憐晴。

  上官憐晴看得一愣,這男子長得可真美,像一個妖孽似的,身子柔軟如柳,明明是男子,偏偏有女子的嫋柔,妖媚不可方物,狹長的桃花眼裡,此時射出懾人的光芒,直射向池中的她,使得她心頭一顫,忍不住的叫出來。

  “你說什麼,竟然血口噴人。”

  圍在魚池邊的很多丫鬟僕婦,呆愣愣的望著那靠在石堆上的男子,這人可能就是居住在王府內的嬌客,稼木王子,長得可真美啊,很多人心頭小鹿亂跳,下到七八歲的小孩子,上到七八十歲的婆子,皆看得臉頰火熱,若是自己再年輕幾歲多好啊,可惜稼木蕭遙並不理會這些人,只一徑看著池中的上官憐晴,慢悠悠的介面。

  “這位姑娘剛才我可就在這裡,別人不知,我又如何不知呢?不知道小姐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稼木蕭遙的話音一落,上官憐晴臉色難看起來,一片蒼白,這下魚池上面所有的下人僕婦都望著她,一臉的瞧熱鬧,使得她本來假哭的形像,這下子是真的氣哭了,朝著稼木蕭遙怒吼:“你別亂說話,就算你是什麼王子,也不能睜眼說瞎話。”

  “本王子睜眼說瞎話嗎?”

  稼木蕭遙掉首望向身後的幾人,都是他的隨身侍衛,那些人趕緊的證明。

  “大膽,竟敢說我們王子睜眼說瞎話,你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們都瞧見了,你只不過拿手拽了世子妃的手而已,自己主動跳進魚池的。”

  這侍衛一說完,便不再說話,岸上議論成一片,指指點點的,因為今日的事,王府內的下人不由得想起前幾日的事,便確定這上官憐晴是故意整世子妃的,因此這些下人便不待見她,沒想到一個小妾竟然想反天,真是不要臉的女人,難怪前幾日大街上有傳聞,說她想勾引世子爺,沒勾成世子爺,倒是勾引了郡王,現在來陷害世子妃,定然是嫉妒。

  一時間說什麼地都有,站在魚池中的上官憐晴恨得一口牙都碎了,盯著稼木蕭遙,雙眸充血。

  可惜稼木蕭遙根本無所謂,不但無所謂,還好心的提醒:“別太生氣了,生氣容易長皺紋。”

  魚池邊,眾人的視線全在稼木蕭遙的身上,為他傾倒,為他心動。

  晚清淡淡的望著那為自己解圍的男子,說實在的,不是他,她自己也有辦法。

  想著陡的一舉手,魚池邊的人全都停住了說話聲,望向世子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上官晚清走前兩步,望著魚池裡的上官憐晴,因為冷凍得簌簌發抖,牙齒打顫,臉色一片慘白。

  “你以為你那蠢笨的手法,本世子妃就會中計嗎?”她一聲冷哼,四周寂靜無聲,全都望著世子妃,只見她瞪完了魚池裡的上官憐晴,朝一側的人吩咐:“把晴姨娘拉上來,我要教教她什麼地方有破綻?”

  一聽世子妃如此說,圍在魚池邊的看熱鬧的人都來了興趣,就是那稼木蕭遙也忍不住滿目笑意的望著她。

  晚清的心思他豈會不知,她如此做,只不過向他證明一件事,不需要他出手,她也能擺平這件事,他是多管閒事了。

  他十分的好奇,她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一時間有人七手八腳的把上官憐晴拉了上來,她本來在魚池裡呆了好大一會兒,此時被拉上岸,風一吹,抖個不停,牙齒越發的打顫了,心裡後悔不已,不過她也想知道,若是這稼木王子沒有幫助她,她如何來證明不是她動的手腳。

  晚清走到上官憐晴的面前,唇角擒著冷笑,圍在她們身側的人皆後退兩步,讓出空間裡。

  上官憐晴望著上官晚清,一瞬間,心裡很慌恐,很害怕,下意識的吞咽唾液,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四周寂靜無聲,大家都望著世子妃,不知道她如何做?

  只見眾目眈眈之下,晚清面容淡淡,笑意淺淺的一伸手,直接的椎了上官憐晴一把,撲通一聲,上官憐晴這次是真的被晚清給推進了魚池中去了,這一次與先前一次不同,上官憐晴直接連頭帶腳的栽到池子裡去。

  岸邊眾人倒抽氣,世子妃這是做什麼?晚清笑望向池中的上官憐晴,只見上官憐晴比先一次狼狽多了,連頭帶身子全都濕了,更是喝了多少口水,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來,滿頭鬢髮粘連在頭上,氣得哇哇大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晚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來:“上官憐晴,這才是我推的你,看到了嗎?若是我椎的你,你的鞋子就會掉在岸上,因為這裡有圍欄,若是被推下去的,鞋子又怎會完好無缺的穿在腳上。”

  眾人一聽世子妃的話,望向岸邊,果然,岸上一上一下有兩隻鞋子,而先前,上官憐晴的鞋子是好好的穿在腳上的,這說明什麼,世子妃先前並沒有推她,她是自個兒跳進去的,所以那鞋子完好的穿在腳上。

  晚清卻不理會別人,再次指著上官憐晴開口:“還有,若是被我推你進去的,你的頭先下去,自然該是潮濕的,先前又怎麼會頭髮沒濕呢,所以以後再做這樣的事,多動動腦子。”

  這話說完,她便不再望上官憐晴,而是望向稼木蕭遙,稼木蕭遙忍不住輕拍手,唇角擒著笑意,深邃的眼瞳更是耀起熾熱的光芒,這女人果然是他看中的,不同凡響,又豈是那是胭脂俗粉可比的。

  晚清見自己證明了上官憐晴誣陷她的事,不再理會稼木蕭遙與王府內的下人,而是沉聲命令。

  “來人,”

  立刻有幾名僕婦領命過來:“世子妃?”

  “晴姨娘大逆不道,竟然誣陷本世子妃,罰她在魚池裡反省一個時辰,你們好好監督,若是她膽敢爬上來,你們給我擔著。”

  “是,奴婢們知道了。”

  幾名僕婦哪裡敢得罪眼前的這位主子,只有那晴姨娘腦子有病的,才會去得罪世子妃,她該好好奉承世子妃,她可是她的姐姐,竟然還想去害她,自找苦吃。

  晚清吩咐完,領了回雪和喜兒等往回轉,再沒有心情在王府閒逛了,直接回古宛去了。

  身後稼木蕭遙笑望著她,直到她走遠了,才回轉身往煙雨閣走去。

  魚池邊看熱鬧的王府下人也各自的散了,只除了幾個奉命監督上官憐晴的僕婦,還有侍候上官憐晴的兩個丫鬟,余者皆散了,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那上官憐晴抖索著身子,周身的酸軟,眼淚唏咧嘩啦的往下流。

  岸上幾個僕婦找了一處蔭涼的地方坐下來聊天兒,上官憐晴的丫鬟綠楓和另外一個丫鬟,看主子遭到這種罪,心疼得哭了,綠楓直接吩咐另外一個小丫鬟:“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求側妃娘娘,一定要救小姐出來,要不然她在池子裡一定會生病的。”

  “嗯。”

  綠楓跑遠了,岸上只有一個小丫鬟蹲著,四周空寂無人。

  這時候,有幾人一路說著走了過來,很快便走到魚池邊停了下來。

  只見為首的女子一身的華麗雲裳,美豔逼人,那張嬌美的面容上,閃過氤氳的笑意,幽深的眼瞳望向池中的上官憐晴,一副同情又憐惜的樣子。

  上官憐晴望著岸邊這光鮮動人的女子,知道她仍是蒼狼國的明珠公主稼木盈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而且站在冷水裡時間長了,她牙齒光打顫,說不出話來。

  岸上的稼木盈秀望著池中的上官憐晴,一揮手讓自己的婢女退下去,那些婢女退下去,連帶的把侍候上官憐晴的小丫鬟也拽了下去。

  這時候魚池邊安靜無聲,稼木盈秀望著池中的女子。

  她本來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看著這女人?所以決定提點她一下。

  “聽說你是漢成王府的晴姨娘?”

  上官憐晴點頭,雖然一時說不出話來,但點頭還行。

  稼木盈秀點頭,看她的可憐樣,心裡越發的憐憫,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望向上官憐晴。

  “晴姨娘,那上官晚清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所以本宮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自不量力,那樣只會讓自己死得更難堪。”

  上官憐晴望著稼木盈秀,眼睛上下的眨動,這公主是什麼意思?她竟然與她說這番話,好似是提點她似的,可是她為什麼要提點自己呢?一時想不明白,可是她卻知道這位明珠公主說得沒錯,她不該招惹上官晚清,可是現在她是身在賊船上,上不來下不去了,因為自己若不賣力的幫助側妃娘娘,她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如此這番想著,她忽然對未來充滿了恐慌,當初那上官晚清明明是警告了她別嫁進漢成王府的,可是她偏偏嫁了?

  想到這透心的涼,似乎看到未來的淒慘,那稼木盈秀看她的神情,越發的不忍心了,淡淡的歎口氣。

  “何必與她鬥呢,若是不招惹她,倒可以活得自在一些。”

  她說完便不再理會上官憐晴,自行離去了,遠遠的聽到有婢子的聲音響起來:“公主?你怎麼了?”

  “回吧,沒什麼心情了。”

  “是,公主。”

  一行人的腳步走遠了,池中上官憐晴想著稼木盈秀的話,還有她的提點,這公主一點也不驕縱,似乎對自己還挺關心的,卻是為何呢?一時想不明白,不過也沒法再想了,實在是太冷了,雖然是春天,可是這魚池裡的水還很冷,她站了這麼長時間,不死也會傷了身子骨。

  上官憐晴本來指望綠楓能找來側妃娘娘,救自己一次,可惜那綠楓去雙闕院找側妃娘娘,不但沒把宋側妃叫來救自個的主子,還被恨恨的訓斥了一頓。

  一個時辰後,上官憐晴被拉上來,一上岸便昏了過去,被婢子們送回蓮院去救治。

  古宛內,晚清端歪靠在房間裡,滿臉的冷寒,一言不發,回雪走到她的身邊,輕聲的開口:“主子,別理會她了。”

  “我倒不想理她,也不想發生兩姐妹鬥這種無聊的事情,可是你看那個女人一門心思的算計著我,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晚清雖然沒有大發雷霆之怒,不過仍然很生氣,這上官憐晴整個就是榆木腦袋,既然她找死,就別怪她。

  回雪什麼都沒說,靜靜的站在一邊,直到童童的聲音響了起來:“娘親,娘親?”

  他們下學回來了,兩個小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

  晚清一看到兒子便放開了煩惱,心情陽光明媚起來,揮手吩咐回雪,把晚飯傳上來。

  回雪出去準備,晚清則與童童和歸雲說話兒。

  “今兒個怎麼樣?你們兩個?”

  童童笑望著歸雲:“今天老師誇獎了小雲兒,說他很用功呢?而且他的玄力天賦極好,老師說是個可造之才。”

  歸雲一聽童童誇他,小臉兒紅紅的,抿唇笑了起來,忙擺了擺手:“童童才厲害,童童是最厲害的。”

  晚清看他們親親熱熱的,心裡倒是開心。

  “嗯,你們兩個要一起努力,知道嗎?”

  兩個小傢伙一起用力的點頭,這時候回雪領了人把飯傳進來,擺好揮手讓其她人下去,自己侍候著。

  飯廳內,晚清一邊用飯,一邊想起什麼事似的詢問回雪:“今兒個沒看到世子爺,有聽說他去哪兒嗎?”

  回雪搖頭,一天都沒看到世子爺,不知道他去哪了,好像不在王府裡。

  “奴婢不知道。”

  “喔。”晚清點頭,這傢伙常常會跑出去找人玩,也沒有在意,飯廳內,童童一邊吃一邊教小雲兒修練玄力的竅門兒,說得很熱鬧,晚清笑眯眯的一邊吃飯一邊聽著。

  自從她們的生活中多了一個燕歸雲,童童倒像一個大人了,很會照顧燕歸雲。

  廳內,正吃得開心,喜兒從門外急急的閃了進來,焦急的開口。

  “世子妃,不好了,世子爺在雙闕院那邊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晚清坐著沒動,那夏候墨炎雖然腦子不好,不過宋側妃在自個的院子能對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啊,她不會那麼笨吧,所以晚清猜測著不是什麼打緊的事,身子動都沒動一下,繼續吃飯。

  喜兒滿臉的焦急的回話:“聽說在雙闕院內中毒了?”

  “中毒?”

  晚清抬首,一臉的驚嚇,這是什麼狀況,好好的怎麼中毒了?忙放下碗筷,飯廳內的童童早心急的叫起來:“娘親,快去看看爹爹有沒有事?”

  自己當先一步往外跑去,那歸雲自然是不落人後的,直奔花廳門外。

  晚清趕緊跟上前面的身影,回雪喜兒等尾隨著主子的身後,一路出古宛,往雙闕院而去。

  不但是古宛內的晚清,就是西紗院的太妃娘娘,漢成王夏候臻等都被驚動了,一時間整座王府內都籠罩著一層壓抑。

  雙闕院的花廳內,沉寂無聲,宋側妃滿臉的黑沉,來回的在廳堂內踱步。

  夏候墨炎正被安置在一側的軟榻上,允郡王夏候墨昀已出去找藥師進府來

  天近黑的時候,夏候墨炎與兒子夏候墨昀一起來雙闕院,她便好心留他下來用飯,這世子爺也同意了,她便命人準備了一桌飯菜,誰知道只到一半的時候,這夏候墨炎只喊肚子疼,臉色發黑的倒到地上昏了過去。

  這夏候墨炎若是在別處出事,她早就拍手高興了,可是偏偏在雙闕院內出事。

  他中毒了,這王爺會怎麼想,太妃娘娘會如何想?如此一番想像,宋側妃更是心急如焚,連連的往外看,巴不得那藥師立刻便出現。

  不過藥師沒出現前,晚清領著一眾人倒走出現了。

  門外響起丫鬟的呼聲:“見過世子妃。”

  晚清理也不理這些人,領著童童直闖進廳堂,一走進去,便看到歪靠在飯廳一側的夏候墨炎,只見他滿臉罩了一層陰暗的黑氣,一眼便可看出,他是中了毒的,此時閉緊雙目,一點反應都沒有。

  童童一看到夏候墨炎這樣的神情,早傷心的奔過去,叫了志來:“爹爹,爹爹,你怎麼了?怎麼了?”

  他說完,便動手給夏候墨炎檢查,晚清立在旁邊,看著兒子檢查,廳堂內,宋側妃也在一邊看著。

  只見童童檢查了一番,沉著的開口:“娘親,我查不出爹爹是中了什麼毒?不過先給他服一粒解毒丹吧。”

  “嗯,行。”

  晚清點頭,走到夏候墨炎身邊坐下,看他一慣雋美如儔的面容,此時一片黑沉,眼瞳緊閉,再沒有了往日的活潑綿軟,心不由得慢慢的下沉,很是難受,伸出手握著夏候墨炎的手,緩緩的開口。

  “墨炎,墨炎。”

  不過夏候墨炎根本不能給她反應,童童早取了一粒丹藥,喂進夏候墨炎的嘴裡。

  這時候門外陸續有人進來,漢成王夏候臻,老太妃等人都過來了,一走進來,滿臉的氣憤,加怒火萬丈,那老太妃先走到夏候墨炎的身邊張望了一番,臉色便冷沉嗜血起來,轉身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抬眸便緊盯著宋側妃,陰沉沉的開口。

  “這是怎麼回事?”

  漢成王坐在老太妃的身邊,也盯著宋側妃,宋側妃滿臉的冷汗溢出來,忙跪下來解釋。

  “今兒個世子爺來雙闕院,妾身好意留他用飯,誰知道他竟然中毒了,妾身什麼也沒有做,請太妃娘娘和王爺明察。”

  太妃娘娘陰暗的眼神,散發出鬼師之狠厲,沉聲開口。

  “我們有說你害他嗎?你在這裡心虛什麼。”

  “妾身沒有心虛,妾身只是?只是?”

  宋側妃心頭沉重,她若真的做,也不會在雙闕院內做,這件事真的與她無關,可是倒底是誰動的手腳呢?置自己於這種地步,仔細的想了一番,然後抬眸望向上官晚清。

  難道這件事是上官晚清設的局,要不然不會有這種人。

  不過雖然如此懷疑,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垂首望著地面,委屈的開口:“妾身就是再笨,也不會在自己的雙闕院內下手。”

  太妃與王爺一聽這話,有些道理,一時沒說話。

  晚清冷冷的望向宋側妃,她以前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礙著宋側妃的眼了,她一直找自己碴子,就在剛才她終於悟到了一件事,原來這宋側妃之所以如此對待自己,是因為不想讓她留下來,之所以不想留下她,是因為她們想算計夏候墨炎,而她待在夏候墨炎身邊,她們一時動不了手腳。

  晚清如此一番想著,臉色罩了寒霜,陰沉沉的望向宋側妃,淡淡的開口。

  “也許這正是側妃娘娘高明的地方,選擇在自己的院子裡下手,而如此這番一說,就會把自己撇清了不是嗎?”

  本來漢成王和老太妃另作她想了,晚清如此一說,兩個人便又想著,是啊,這正說明她心機深沉,選擇在自己的院子裡不是把自己摘出去了嗎?

  試問有誰在自己的院子裡做這種手腳,這樣就會輕易把自己摘了出去。

  漢成王臉色一瞬間罩了冰寒,緊盯著宋側妃。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妄顧人命,本王知道你一直打著這種算盤,平時一再的敲點你,沒想到還是做出這種事來。”

  宋側妃一聽王爺的話,唬得臉色大變,連連的磕頭哀求。

  “王爺,妾身沒做,妾身什麼都沒做。”

  宋側妃心裡恨不得撕了上官晚清,本來王爺和太妃已另想了,她一句話,便又把她放到刀口浪尖上,這該死的女人,實在太可惱了。

  今兒個這事她根本什麼都沒做,想來想法,再加上剛才上官晚清的話,她便認定,這其實就是上官晚清動的手腳,難道她的雙闕院內,有上官晚清的人,所以才會如此被動?

  宋側妃連連的磕頭,廳內死一樣的沉寂。

  這時候允郡王夏候墨昀領著藥師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廳堂內的情況,臉色微暗,眼瞳陰沉,卻沒說話,只招呼了那慕容家的藥師給夏候墨炎檢查。

  漢成王和老太妃的注意力終於從宋側妃的身上,轉移到夏候墨炎的身上。

  一行人圍在夏候墨炎的榻邊,等候檢查的結果。

  慕容家的靈藥師,給夏候慕炎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後臉色凝重,慢慢的開口。

  “王爺,世子爺中的毒有點來勢兇猛?”

  這人一開口,廳堂內的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一起望向夏候墨炎,漢成王夏候臻更是心急的詢問:“難道沒辦法可醫?”

  “雖然所下的毒不是十分的嚴重,可是從脈相上看,卻急促兇猛,我只能盡力而為。”

  “麻煩了,請一定要盡力治好他。”

  漢成王夏候臻心情無比的沉重,望著夏候墨炎,一時不再說話。

  慕容家的靈藥師點首,立刻給夏候墨炎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取了丹藥給他服下,又開了幾服藥留下。

  漢成王望向晚清,沉聲吩咐:“晚清,把墨炎帶回古宛去。”

  “是,父王。”

  上官晚清應聲,便招呼了回雪過來,兩個人把夏候墨炎從榻上扶起來,架著往外走去,一路回漢成王府而去。

  其實夏候墨炎雖然昏了過去,不過心裡的意識仍然清醒,所以身休下意識的靠近晚清的身上,整個的挎在她的身上,聞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舒服的勾唇笑,先前之所以讓那靈藥師感覺到這毒很兇猛,只不過是他用玄力把毒素逼到了經脈之處,所以感覺很兇猛,其實這毒並不十分的厲害。

  一行人出了雙闕院回古宛去了。

  而雙闕院內,老太妃和漢成王夏候臻讓丫鬟僕婦的退下去,只留下宋側妃和允郡王夏候墨昀二人。

  “宋敏,你真的太讓本王失望了。”

  宋側妃依舊跪在廳堂內,一動也不動,聽到王爺的話,慌恐的抬首:”王爺,妾身真的什麼都沒做?”

  允郡王夏候墨晌臉色難看,望著自己的父王和奶奶,緩緩的開口,幫助宋側妃。

  “父王,娘再笨也不可能在自己的院子裡對大哥下毒,再說若是我們想害他,就不可能到現在才動手。”

  夏候墨昀不說還好,一說夏候臻眯起了眼睛,望著夏候墨昀,然後是宋側妃,來回的巡視,慢慢的開口。

  “這麼多年來,墨炎不是生病,就是遭人暗算,這其中大概有你們不少的事,看來本王要好好查查了。”

  此言一出,宋側妃和夏候墨昀心涼至極,一動也不敢動。

  太妃娘娘望向宋側妃慢騰騰的開口:“不管以前你們做了什麼,還有今天晚上的事,統統都在這裡完結,但是若再有下一次,你們母子二人立刻滾出漢成王府,自立門戶去,漢成王府容不下此等陰險奸詐的小人。”

  老太妃說完,看也不看宋側妃和允郡王夏候墨晌蒼白的臉色,一甩手便走了出去。

  漢成王夏候臻掃視了這母子二人一眼,慢慢的起身往外走,然後走到門前停下:“本王會查清楚以前發生的事,不過如太妃所說的,若是再有一次這樣的事,你們就離開漢成王府,自立門戶去。”

  夏候臻的身影融入黑暗中,廳堂內,宋側妃和夏候墨晌好久才反應過來。

  宋側妃掙扎著爬起來,走到一邊坐下來,越想越憤怒,越想越氣,一伸手便抓了茶盎,甩了出去,尖銳的叫起來。

  “究竟是誰?是誰要害我們?”

  夏候墨昀的臉色難看陰沉,什麼話都沒說,若是他們母子二人離了漢成王府,自立門戶去,那麼將成為楚京的笑話,還哪裡的金尊玉貴,若是從漢成王府走出去,他們就什麼都不走了。

  “不,我們絕對不離開漢成王府。”

  夏候墨昀咬牙,接下來,他們還是什麼都不要做的好,可是今天晚上究竟是何人設了這樣的局,難道真的是上官晚清那個女人?

  母子二人的眼神閃爍不定,誰也沒有說話。

  宋側妃的心中除了一份憤怒,還有莫名的慌恐,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聽命皇后的意思行事,雖然沒有成功,卻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如若現在收手,只怕皇后不會放過她的,現在的她們,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寸步難行啊。

  古宛的新房裡,晚清和回雪把夏候墨炎安置在外單間的榻上,童童和歸雲兩個小傢伙一直守在榻前,尤其是童童,看到夏候墨炎臉色黑沉中了毒,小臉蛋上滿是心疼,雖然他會欺負爹爹,可是那是和他鬧著玩兒的,這時候,他想起了夏候墨炎很多護著他的畫圖,他早當他是他的親生爹爹了,童童伸出小手抱著夏候墨炎的手臂,難過的開口。

  “爹爹,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童童以後不再欺負你了,童童會幫你和娘親說的,讓娘親也不欺負你,你快點好起來。”

  晚清看兒子難過的樣子,心裡也酸酸的,看著夏候墨炎此刻安靜無聲的樣子,心裡同樣的難過”

  以往與他的種種浮上腦海,有歡樂,有開心,當然也有難堪與憤怒,百樣事情湧上心頭,一時百般不是滋味,只是她真的很奇怪,究竟是誰給夏候墨炎下毒了,那宋側妃和夏候墨昀真的會對墨炎下毒手嗎?這不是擺明瞭讓自個兒吃癟嗎?

  晚清一邊想一邊招呼兒子:“童童,你們去睡覺,這裡有娘親來照顧,明日還要上學呢?”

  “娘親,爹爹不會有事吧。”

  雖然他笨笨的,傻傻的,還會欺負娘親,但是他已經認了他做爹爹的,所以不希望他出事,要不然童童又沒有爹爹了。

  晚清看小傢伙格外的傷心,眼睛都紅通通的,趕緊安慰他。

  “好了,沒事了,你爹爹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聽說小時候他差點死掉,後來沒死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他死不了的。”

  童童點頭,算是應了,又在夏候墨炎耳邊嘀咕了兩句,才領著歸雲離開。

  床上躺著的夏候墨炎雖然短時間昏迷,但是意識是有的,所以聽到晚清所說的話了,忍不住咬牙。、娘子大人這話,怎麼那麼讓人牙癢癢呢?不過知道兒子心疼他,他真的很開心,心裡好似陽光普照著。

  晚清坐在夏候墨炎的榻邊,回雪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忙開口:“小姐,不如你去休息,奴婢們來守著吧。”

  “不用了,我一時也睡不著,你們去睡會兒吧,回頭換我。”

  “這?”

  回雪遲疑,哪有主子不睡,她們倒睡了的,剛想開口,晚清卻再吩咐:“好了,去睡吧,別磨噌了,白浪費了時間,讓她們都下去睡吧。”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走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頭都下去睡覺,她自己也進里間盥洗休息,回頭起來換主子休息。

  外單間,燈影朦朧,晚清坐在燈下仔細的看夏候墨炎,只見他的五官立體雋美,精雕細琢一般,眉狹長,斜飛入鬟,睫毛很長,又黑又密覆蓋著那好看魅惑的丹鳳眼,鷹隼一般傲挺的鼻樑下是淡粉的唇,即便現在安靜的睡著,那容顏在燈光下,也是光華激灩的,這個男人傻了真的很可惜。

  晚清想著,一隻手無意識的輕撫上夏候墨炎的臉,從眉到眼睛,從眼睛到鼻子,慢慢的她凝了眉,認真的又瞧了一遍,驚奇的發現一件事,難怪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心驚,原來是因為他與童童有相似之處,這念頭一起,晚清又認真的細看了幾眼,發現他們最像的就是唇,都是那種很性感,泛著天然淡粉色澤的唇,讓人看到心猿意馬的那種唇。

  再然後便是下巴也有些神似,那種羈傲不訓的下巴,昂著頭的時候,有一種尊貴霸氣,高高在上。

  晚清想著想著不由得甩頭,暗自笑了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著夏候墨炎,竟然覺得他與兒子像呢,就算像也沒什麼稀奇的,這世上像的人很多,如此一番想著,便又釋懷,不過她倒想起另外一件事。

  當初真應該讓譫台文灝拿掉那張面具,讓她看看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人,雖說記憶模糊了,但好歹看看和兒子像不像啊,若他根本不是呢?

  夜越來越深,晚清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竟覺有些困了,慢慢的眼睛粘到一起,腦袋左點右點的,最後歪倒床榻上睡著了,竟然枕在夏候墨炎的胸前,沉沉的睡了。

  半夜的時候,夏候墨炎醒過來,望著燈下睡在自己胸前的女人,伸出手輕撫她的臉,光滑柔軟好似凝脂一般,睡著了的時候,失去了白日的冷漠,像一個可愛的小貓般的惹人憐愛,癡癡的看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胸前的女人,這短暫的時光,令他眉眼皆暖。

  晚兒,若是你知道我便是譫台文髓,我並不傻,還做出了那樣的事,你是否會怪我,而不原諒我呢?這正是我害怕而不敢說的事。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5
發表於 2016-10-27 01:07:16 |只看該作者
第084章

  燈影朦朧,暈黃的燈光映襯得滿屋的輕輝。

  夏候墨炎深邃如碧潭的瞳仁緊緊鎖著胸前的女人,修長如珠玉的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頰,心裡有一塊柔軟下來。

  四周寂靜無聲,那份溫馨甜蜜揚溢著。

  忽然門簾響了一下,有腳步聲響了起來,夏候墨炎趕緊閉上眼睛裝睡覺。

  回雪從里間走了出來,看到外間的畫面,不由得呆愣住了,只見小姐輕輕的伏在世子爺的胸前,世子爺的一隻手還握著小姐的手,兩個人此刻的畫面,看上去那麼恩愛甜蜜,她都不忍心喚醒小姐了,不過小姐這樣睡到明天早上,只怕會腰酸背疼,所以回雪看了一會兒,還是走過去叫主子。

  “小姐,小姐,醒醒,你進裡面去睡吧,我來照顧世子爺。”

  晚清睜開眼睛,眨了眨一時反應不過來,揉了揉眼睛,才慢慢的清醒過來,打了一個哈欠,望向床上的夏候墨炎,只見他雋美的五官上黑色的毒素已退了,依舊是沒有暇疵的容貌,看到這樣子的他,晚清總算松了一口氣,可是夏候墨炎為何沒有醒呢?

  “奇怪,他怎麼沒醒呢?”

  晚清一邊低喃,一邊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夏候墨炎握在手心裡,奇怪的挑眉,他既沒有醒,怎麼握著她的手呢?難道又是自個兒?想到這不好意思的抿唇笑,抽出自己的手,這一動床上的人似乎受了驚,長睫眨了眨,慢慢的睜開,望著晚清,軟綿綿的笑起來。

  “娘子?”

  “墨炎,你醒了?”

  晚清看到夏候墨炎醒過來,很開心。

  身後的回雪也湊到榻前,望著夏候墨炎:“世子爺,現在你感覺哪裡不舒服?”

  “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晚清也詢問,夏候墨炎看著晚清關心的臉,融融的柔柔的,少了平日的淡漠疏離,是那般的親昵,心裡一瞬間湧起絲絲縷縷的情潮。

  “娘子,我沒事。”

  “喔,沒事就好,你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訴我們,知道嗎?”

  晚清不忘叮嚀她,站在她身後的回雪忍不住催促她:“小姐,你進去睡會兒吧,天色不早了,快亮了。”

  夏候墨炎先前看她趴在自己胸前睡著了,也很心疼,忙催促她:“娘子,你進去睡覺吧。”

  晚清望瞭望夏候墨炎,又望瞭望回雪,笑著開口:“我肚子餓了,墨炎有沒有餓,我們一起吃點東西吧,吃完東西我再去睡。”

  “好。”

  夏候墨炎寵溺的望著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看著她的一言一動,哪一樣都是分外可愛的。

  回雪一聽他們的話,趕緊的開口:“那奴婢去小廚房看看。”

  說完便閃了出去,房間內,晚清與夏候墨炎說起話來:“墨炎,你怎麼會好好的中毒呢?”

  夏候墨炎眼瞳幽深,唇角緊抿,心底升起怒意。

  也許從前他可以不計較他們,但是現在他們竟然變本加厲的算計到晚兒的頭上,這一點他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他才會自行服下毒藥,其實那毒並不重,只是一般尋常的毒藥,不過因為被他的玄力控制著,感覺很兇猛罷了。

  其實昨天晚上的中毒事件,只是一個引子,單憑這件事,父王和奶奶是不會把宋側妃和夏候墨昀攆出去的,但是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她們兩個想不出去都難。

  夏候墨炎心裡冷笑,不過面容上卻是柔柔的,他做這些事,不想讓娘子知道,所以魅惑的輕笑。

  “我也不知道,娘子,本來用飯用得好好的,肚子突然便疼了。”

  ”你啊,以後要當心點,那宋側妃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啊,她們可一心算計著你呢?”

  晚清關心的叮嚀墨炎,現在她算是知道了,那宋側妃一心想除掉夏候墨炎,讓兒子成為漢成王府的世子爺。

  對於宋側妃的所做所為,晚清還有些理解,可是宮中的皇后卻為何對夏候墨炎感興趣呢?這一點是她無法理解的。

  他再怎麼樣,只不過是漢成王府的一個人,和宮中的人怎麼扯上干係了。

  皇后該忌撣防著的人不是襄妃娘娘和謹王嗎?可是她竟然還有時間來操心夏候墨炎的事,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呢?晚清的臉色忽明忽暗。

  夏候墨炎不知道她想什麼,不過神色不太好看,忙笑著開口。

  “娘子,你想什麼呢?臉色好難看。”

  “沒事,“晚清搖頭,有些事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好,告訴他也是於事無補的,相反反而讓他不安心,若是他再說出不該說的話,更是陷自己於險境。

  回雪很快準備了一些吃的點心進來,晚清與夏候墨炎都有些餓了,兩個人吃了一些。

  天色已亮了,晚清因為一夜沒睡,所以盥洗一番進里間去休息。

  而夏候墨炎因為中毒了,雖然解了,可是有些虛弱,再一個該裝的時候還是要裝裝,所以他也睡了。

  白日,太妃娘娘和漢成王都過來探望了夏候墨炎,知道晚清昨夜守了一夜,現在正睡覺,兩個人連說話都小聲一些,儘量不吵到晚清,對於這丫頭倒是憐惜喜歡萬分,不但有能力,而且知事理,最重要的是還關心墨炎。

  晚清這一睡,從早上直睡到下午方醒。

  起床後,盥洗收拾然後吃東西,再表達對夏候墨炎的關心,這傢伙一看到她神清氣爽,笑得桃花璀璨開,不過聽回雪說,別人來看他時,絕對是虛弱外加重病患者樣。

  看著夏候墨炎,有時候她就忍不住想,他真的不像一個傻子,可是仔細的研究,還加琢磨,不傻又不可能,因為這都十多年了,別人都沒感覺出來,咋就她認為不傻呢?

  或者該說他本來就不是傻子,他是思維像小孩子,太妃不是說過他八歲燒壞了腦子嗎?思維停留在八歲。

  八歲的孩子了聰明一點的話,絕對是個刁鑽的主子,所以她就別想多了。

  晚清與夏候墨炎說了一會子話,便叮嚀他多休息,自個兒領了回雪等出了古宛,在王府內散步,熬了一夜睡了一天,如果再不活動,她絕對變殘廢。

  漢成王府內,現在的她是正經的主子了,走過路過,鴉雀無聲,下人小心翼翼的行禮,滿臉堆著笑兒,絕對不敢有一絲兒的大意。

  這就是威儀權勢,這感覺真是特別的好,晚清深呼吸,難怪那些當權者為了權利爭個你死我活,連什麼親情血脈都不顧了,其實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話一點都不假,再好的血脈,再好的親情,能比得上自己擁有無邊的權勢嗎?

  晚清一路走一路想,感概萬千。

  身後跟著的回雪等婢子,看主子臉上神色不定,不知道她想什麼呢?不過沒說什麼,隨了她的腳步在王府各處閒逛著。

  不知不覺中,一行幾人竟然走得遠了一些,離煙雨閣不遠了。

  回雪忍不住提醒主子:“小姐,我們快到煙雨閣了?”

  那稼木蕭遙可是對主子有意思的,這一點回雪算是看出來了,所以那傢伙才會住到漢成王府來吧,要不然作為蒼狼國的使臣,他們兄妹二人完全可以住到驛宮裡,那裡可比漢成王府要華麗奢侈得多。

  晚清本來無意識的亂逛,回雪一開口,她回過神來,輕咒一聲:“娘的,走偏了,往回走吧。”

  說著掉頭往回走,誰知道剛轉過來,迎面看到青石路上便走過來幾人,為首的一人,那女人嬌媚動人,正和身邊的丫鬟說著話,一抬首看到晚清等人,錯愕了一下,竟然下意識的掉頭準備避開。

  晚清有些詫異,這不是蒼狼國的稼木公主嗎?這是什麼意思啊,她得罪過她嗎?怎麼一看到她便走啊,心裡想著,已緩緩的開口。

  “這不是明珠公主嗎?”

  稼木盈秀聽了晚清的話,怔愣之下回過神來,回首又望了過來,激激笑意掛上唇角,緩緩的開口:“世子妃這是去哪兒呢?”

  “我沒事在王府內逛逛,正好碰到了公主,看來我與公主有緣啊?”

  晚清淡淡的開口,對於這稼木盈秀倒來了一些興致,先前她倒是沒注意這個女人,人家只是漢成王府的一個客人,她自然不可唐突,可是剛才稼木盈秀的態度,好像她曾經得罪過她一樣,竟然直覺上想避開她,這使得她好奇起來。

  “喔,世子妃真是好雅興,本宮先前在周圍逛了一會兒,現在有些累了,先回煙雨閣休息了。”

  稼木盈秀自始至終滿臉的笑意,但晚清認真細看,發現這稼木盈秀並不正眼視她,盡可能的避開她,現在也是想繞開她。

  晚清的心性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弄清楚,所以眼看著稼木盈秀經過自己身邊,準備回煙雨閣的時候,手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淡淡的開口。

  “既然我與公主有緣,不防一起聊聊。”

  稼木盈秀驚訝的呼了一聲抬首望過來,便看到晚清臉上布著強勢,那種不行也得行的架勢,若是不同意她,根本不可能,只得應了。

  “好。”

  若是她一直回避,可不是辦法,倒讓別人起疑。

  一行人往不遠處的小亭子走去,亭子四周有輕紗,亭中有石桌石凳,石凳上面鋪擺著柔軟的錦繡墊子,兩個人走進去坐下,那回雪便指示丫鬟就近去準備一些點心茶水過來。

  喜兒和福兒立刻領著兩個小丫鬟去準備,其餘的人皆守在小亭外的石階下麵。

  亭子中,晚清笑望著對面的稼木盈秀:“公主似乎不願意看到晚清,難道晚清曾經得罪過公主?”

  晚清認直的細想,這稼木盈秀,她只見過一次,就是在上次的鳳凰令挑戰賽上,而且還只是遠遠的瞟了一眼,可是現在這公主表現的倒像是與她有過節似的。

  稼木盈秀一驚,心內懊惱,明知道這女人心細如發,而且聰明絕頂,自己還是慌手慌腳的,倒讓她起了疑心,所以此刻儘量的鎮定下來,笑望著晚清:“世子妃說笑了,你與本宮能有什麼過節,本宮身在蒼狼國,而世子妃是金夏國的人,能有什麼過節呢?”

  晚清聽了沒說什麼,一雙眼瞳微微眯起,盯著稼木盈秀,想從她的臉上看出有沒有易容什麼的。

  她記起了上官紫玉那個女人被稼木蕭遙給帶走了,難道這個女人是上官紫玉,所以她一看到自己便不自在,想到這眼瞳幽深下去,一字頓的開口:“我看著明珠公主,還真有點像我的一個姐妹呢?”

  稼木盈秀一顫,暗中咬牙,這女人比從前更精明了,不過不敢大意,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璀璨了。

  “那是本宮的榮幸了,竟然能跟世子妃的姐妹長得像,改明兒個還真要見見呢?”

  “恐怕明珠公主早就見過了。”

  晚清淡淡的笑起來,掉轉了視線,不再看稼木盈秀,而是暗自思索,這稼木盈秀恐怕真的是上官紫玉,所以說稼木蕭遙才可以做到聯姻這樣的事,因為這稼木盈秀根本不是他的妹妹,他有什麼好擔心的,這男人真夠有心計的。

  一邊想,一邊又猜測著,如果這稼木盈秀真的是上官紫玉,那麼她想做什麼?而且她仔細看她的面容,實在看不出易容的痕跡,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小亭內,響起笑聲,稼木盈秀清悅的淺笑:“世子妃真愛開玩笑。”

  她說完,晚清沒來得及說話,亭外有喜兒的聲音響起來:“世子妃,奴婢送茶來了。”

  “進來吧。”

  晚清吩咐下去,喜兒領著幾人進來,先用細紗桌布鋪在石桌上,然後擺上點心,茶水等物,徹好了茶退了出去。

  晚清招呼稼木盈秀:“公主請喝茶。”

  “嗯,有勞世子妃了,“稼木盈秀素手輕端起桌上的茶盎,輕輕的品嘗,一時沒有說什麼。

  她的姿態優雅大方,很有皇室公主的風範,讓人看不出似毫的端睨,從前的上官紫玉自然無法比。

  “我不知道明珠公主為何對我禁忌,好似我曾得罪過公主似的,不過我想說的是,我這人有恩必報,有仇必報,若是有人動到我的頭上,我是絕對不會善巴干休的。”

  晚清嫻雅的開口,吹拂了一口茶杯裡的茶葉,輕輕的喝了一口,笑望著對面的稼木盈秀。

  稼木盈秀眼神閃爍了一下,笑著介面:“世子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與世子妃能有什麼?”

  晚清點頭:“那就好,如有得罪公主的地方,請公主不要見怪。”

  “沒什麼,“稼木盈秀溫婉的開口,似乎真的不計較晚清的態度,兩個人吃了一會子茶,又說了幾句家長話,便各自告辭回去。

  晚清從亭中出來,一路回古宛的時候,臉色冷寒,一句話也不說。

  回雪忍不住詢問:“小姐,出什麼事了?”

  晚清搖頭,因為她無法確定那稼木盈秀就是上官紫玉,所以沒必要讓別人知道,若是鬧出什麼閑言雜語的倒麻煩了,必竟現在稼木盈秀還沒有算計到她的頭上,她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就是上官紫玉。

  “沒事,我們回去吧。”

  眼看著天色已暗了,一行人回轉了古宛。

  正廳內,擺下晚飯,幾個人坐在飯廳內用飯,夏候墨炎則在房間裡自吃一些。

  晚清沒說什麼話,童童奇怪的望著她:“娘親,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難道是爹爹的毒?”

  童童驚叫起來,晚清回神,搖了搖頭,她是想起稼木盈秀的事了,有什麼辦法可以使人改變了一個容貌,而且還看不出似毫的痕跡。

  “沒事,快吃飯吧。”

  “喔。”童童應聲,一邊吃飯,一邊瞄著娘親,似乎想確定娘親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看晚清的神色恢復過來,他總算放下心來。

  這時候門外有人進來稟報:“世子妃,稼木王子來訪?”

  晚清挑眉,這麼晚了,稼木蕭遙來幹什麼?不過來者是客,自然不可能不見:“請稼木王子進來?”

  “那個娘娘腔來幹什麼?”

  童童不滿意的開口,一旁的歸雲再次低喃起來,爹爹,爹爹。

  這一次不但是童童,就是晚清也聽到了歸雲的話,母子二人一起望向那滿臉迷茫的歸雲,這傢伙一看到稼木蕭遙出現便叫他爹爹,前一次可以當成他無意識的,可是一連兩次恐怕不單純,難道說燕歸雲其實是稼木蕭遙的兒子。

  晚清是滿臉的驚疑,童童更是激動的拉著歸雲的衣服。

  “小雲兒,你是說那娘娘腔是你的爹爹嗎?”

  可是燕歸雲滿臉的迷茫,就是眼睛也是無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似的,只是下意識的一些低喃。

  這時候稼木蕭遙從外面走進來,翩翩風彩,逼人至極,精美的五官上傾倒眾生的笑意。

  晚清的視線從他的身上移到燕歸雲的身上,只見他看到稼木蕭遙,便咧嘴笑了,再次低喃起來,爹爹,爹爹。

  晚清一看便臉色暗了下來,抬眸一絲犀利的光芒射出去,瞪向稼木蕭遙。

  “稼木王子,這燕歸雲是不是你兒子?”

  稼木蕭遙笑得桃花一般璀璨的面容僵住了,隨之反應過來,直接的走到一邊坐下,不滿的挑眉:“晚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本王的府邸裡一個女人都沒有呢?哪裡來的孩子。”

  晚清一聽氣恨恨的開口:“人都說你稼木王子是辣手摧花的摧花公子,不知道害了多少女人,難道就不許那些女人生了一個孩子。”

  “這絕對不可能。”

  稼木蕭遙直截了當的開口,他每次與那些女子發生一夜情的時候,可都是親眼看著那些女人喝下打胎藥的,他是不可能隨便讓女人懷他的孩子的。

  晚清注意到小歸雲的神色有些受傷,趕緊吩咐童童:“把歸雲帶下去,你們兩個早點休息。”

  “是的,娘親。”

  童童應聲,然後拉了燕歸雲走出去,那燕歸雲走出去的時候還回頭張望。

  稼木蕭遙滿臉的無奈,等到小孩子走出去,望向晚清:“這怎麼可能呢?你看他像我兒子嗎?”

  他生得如此傾國傾城的風姿,那小孩子身上臉上無一處與他相似的,怎麼能說他是他的兒子呢?

  “可是他一看到你便喚爹爹,你還是好好想想,若他真是你的兒子,可別傷了孩子的心,將來你會後悔的。”

  “不能因為他喚我爹爹,所以我便多了一個兒子吧,這世上喜歡我的人很多,若是她們隨便一指,我便成了孩子的爹不是很冤嗎?”

  稼木蕭遙滿臉的冤屈狀,望著晚清,那深邃幽暗的瞳仁中浮浮沉沉的不甘心,似乎晚清不給他一個說法,今兒個就不走了,換了一個姿勢,穩如泰山,大有耗長了的打算。

  他願意耗,晚清還不願意耗呢,再一個那是他的家事,幹她屁事,臉一沉便冷聲開口。

  “說吧,你過來找我為了什麼事?”

  雖不是黑燈瞎火,三更半夜,卻也是月色荼緋,引人非議的時候,所以還是早早說開了讓他滾蛋,別給她添麻煩了。

  稼木蕭遙一臉的失望,他是打算了耗的,誰知道這女人醒悟得太快,連一絲兒的享受,一絲兒的折騰都不給他,她便直接問他來此的目的,雖然不甘心,不過不好死皮賴臉的賴著,便逶迤的開口。

  “聽說今兒個你碰到了我妹妹,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觸到了晚清心底的疑惑,微眯起眼,盯著對面的男子,唇角慢慢的攏了笑,桃花一般燦爛,緩緩的站起身。走過去幾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

  “你妹妹啊,喔,嗯。”

  她嗯,喔過後竟再無一言,那稼木蕭遙一臉的驚疑,然後舒展開細眉:“你這態度是什麼意思,好歹說出個究竟?”

  “說什麼?不是你妹妹嗎?”晚清唇角擒著笑,點頭表示明白了,不過眼一翻便又皮笑肉不笑的加了一句:“你最好叮嚀你妹妹,以後少招惹我,她若是惹到我頭上,是不是你妹妹我就不知道了?”

  一言完,她便抽身退開,誰知道那稼木蕭遙一看她抽身,下意識的手臂一伸便去拉她。

  卻只聽門外一聲喝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這聲喝,雖不是雷霆之喝,也不是什麼鬼厲之聲,卻於暗夜月色之中,令人一顫,燈花爆了兩下,那晚清一個不留神,唬了一跳,穩穩的落到了稼木蕭遙的懷裡,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某人手臂一圈,滿臉關心的開口。

  “晚清,你沒事吧,沒嚇壞吧。”

  晚清沒注意到稼木蕭遙的話,沒注意到此刻的姿勢,倒是怒瞪向門前的一人。

  只見激激月色下,一人身姿如竹,月白色的長袍,袍角卷飛,一抹豔紅的寒梅於光芒中,驚才激灩。

  而他的臉上,布著憤怒嫉恨,好似那捉住姦夫淫一婦的丈夫,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們這一對姦夫淫一婦,可憐她什麼都沒做,卻落得這一身騷,真是無辜,想著便忍不住吼。

  “夏候墨炎,你叫什麼叫?”

  她剛說完一句,身邊發出一聲悶笑,極爽極舒服。

  而門前的人如狂風掠影一般的卷過,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眨眼便至,大手一揮,一把提起她的身子,拎小雞似的把她給提到了身後,然後怒目瞪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吃我娘子的豆腐。”

  稼木蕭遙難得的心情極爽,因為這一場局中,吃利的是他,受癟的是別人,當然要讓別人出出氣,不過沒忘了回應:“難得世子爺知道什麼叫吃豆腐。”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輕撣衣衫,優雅的撩撩墨發,一臉的騷包樣,然後走了出去。

  廳堂中,夏候墨炎眼看著那男人走了,他回轉身盯視著身後的晚清,只見她一臉的無辜,外加莫名其妙,雖然是後知後覺的知道這傢伙為何發神經了,因為剛剛她坐到了稼木蕭遙的懷裡,所以說這傢伙吃癟了,生氣了,抓狂了。

  難得啊,一個傻子還知道這些。

  晚清先感概一番,隨後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相反的她認為若不是他冒冒失失的來一句,驚著了她,她會坐稼木蕭遙的懷裡去嗎?而且坐坐又怎麼了?別忘了他新婚夜可是連寵了那什麼瓊姨娘三夜。

  聽說青蕪院那邊的下人聽得心臉紅跳,外加大力稱讚世子爺是猛男。

  現在這會子他和她吹鬍子瞪眼睛幹什麼,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做夢,想著晚清理直氣壯的直視著夏候墨炎,眼裡的騰騰光芒絕對不輸半分。

  正廳裡,兩人大眼瞪小瞪,氣勢一個比一個強,冷氣流刷刷的從半空穿過,劈咧叭啦的一番交戰,最後夏候墨炎率先開口。

  “娘子,你為什麼坐到那娘娘腔的懷裡?”

  “我願意,“晚清冷哼,然後鼻孔朝天甩手走人,理也不理夏候墨炎,留下身後的男人去反思,想想,這傢伙腦思胞比較單純,所以還是提點他一下為好,想著又補了一句:“身正才可以教訓別人,你啊,還是省省呃”

  說完便走了出去,回雪和喜兒等丫頭雖然很想幫主子說一句,主子不是故意的,是稼木蕭遙去拉的主子,不過看世子爺臉色黑青青的,一臉的誰說話便砍誰的神情,一個字都不敢提,趕緊提起裙擺,一溜小跑的奔出去。

  正廳內,夏候墨炎一臉糾結,凝眉深思晚清最後的一句話,身正才可以教訓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最後總算明白過來,原來是娘子的意思是,他自己都可以與人亂搞了,所以他便沒嘴說她”

  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啊,他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啊。

  夏候墨炎終於知道什麼叫扳石頭砸自個的腳了,鬱悶外加憋到內傷,直接的爆走了。

  這一晚開始,晚清和夏候墨炎開始冷戰。

  夏候墨炎住到了古宛的客房裡,整個古宛內的人都知道,世子爺吃醋了。

  晚清才懶得理會他,雖然回雪一再讓她去哄哄世子爺,他吃醋正說明在乎小姐的意思。

  可惜晚清不以為意,坐在梳粧檯前,對鏡理髮,慢條斯理的開口:“他不到這邊來,我樂得清閒,再一個來了,也是在外單間睡覺,現在他在那邊,和在這邊的外面是一個意思,所以何必理會呢?”

  “小姐,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世子爺可是中了毒的。”

  “死不了,看他先前那聲吼,估計再有二十年也毒不死他。”

  這一刻她驀然清醒,抬眉望著半空,那下毒的人怎麼就不下重點的手呢?這樣她不就成了寡婦,然後順順當當的離開漢字成王府了,可憐自己前一刻還心急如焚,甚至於熬了一宿陪著他,腦子抽經了,暗罵了一句,盥洗睡覺。

  回雪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小姐擺明瞭不理會她,所以想想作罷。

  第二天,童童沒上學,原因是小歸雲生病了,所以童童向老師請了假,讓小歸雲在府內幕傷,早起後讓歸雲服了藥,童童便過來看晚清。

  “娘親,聽說你和爹爹吵架了。”

  晚清正起床,滿臉的笑意盈盈:“沒,兒子,你看娘親我臉上有吵架的痕跡嗎?”

  童童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最後確定的搖頭:“沒有。”

  回雪站在一邊無語的翻白眼,是世子爺傷到了好不好,小姐當然沒事。

  母子二人說著話,晚清關心的詢問了小歸雲的情況,知道他沒事,便放下心來,可是又想到了歸雲看到稼木蕭遙便叫爹爹的習慣,不由關心的追問。

  “兒子,沒事你問問小歸雲,為何一看到那稼木蕭遙便叫他爹爹呢?”

  童童可愛的小臉蛋上布著迷惑,閃爍著大眼睛:“娘親,我問了他,他說不出來,只會叫。”

  “這傻小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也許從前腦海中有不好的記憶,所以才會記不得過去的事情,也許是刻意忘記吧。

  晚清搖頭,任憑回雪給自己打量頭髮,然後高興的望著童童:“兒子,今兒個難得你放假,我們去逛街怎麼樣,娘親我啊,悶在這王府裡,快要化在灰,輾成泥了。”

  童童一聽上街,早高興了,立刻點著小腦袋:“好啊,好啊,娘親,我們去逛街,我去和小歸雲說一聲,待會兒便走。”

  “嗯,行。”

  晚清應聲,那童童便閃身出去了。

  回雪淡淡的開口:“小姐,你真的去逛街。”

  “是啊,省得呆在府裡看見一個煩一個,這整個王府裡,你說有一個省心的嗎?”

  以前還能躲在古宛裡,現在古宛又出了一個不省心的,還在冷戰階段,所以說現在她是沒處容身了,倒不如上街去逛逛,樂得清閒。

  “行,那奴婢讓人奮馬車。”

  回雪應聲扶了晚清走出去,吩咐了喜兒讓前面的人奮了馬車,世子妃待會兒和小公子去逛街。

  自己扶了主子去正廳用飯,早飯簡單的吃了一點,童童便出現了,身後跟著花鋤和奶娘。

  今兒個難得的童童放假了,晚清便讓奶娘和花鋤下去好好息一天,童童跟著自個兒不會有事的。

  奶娘和花鋤退了下去,晚清帶了童童領了回雪和喜兒二婢出了古宛,前往漢成王府的門前。

  門前早奮好了馬車,還有漢成王府侍衛尾隨著,晚清瞄了一眼,便吩咐管家只帶流胤和馬成等人便行了,不用跟著一堆人了,看著便礙眼兒。

  馬車離開漢成王府,慢慢的往前駛,她們漢成王府所居的位置,是楚京皇親國戚住宅區,周圍都是一些皇親或者朝中重臣居住的屋宅,並沒有商鋪,除了一隊一隊巡邏的兵將,安靜無聲。

  馬車足足行了半個時辰,外面才熱鬧起來,街道邊商鋪林立,酒樓茶館的招牌在陽光下栩栩如輝。

  商販攤販的更是喲喝得熱切,三國刺殺案,因為持續的時間太久,人們又淡忘了,先前的蕭條冷戾散去,各處熱鬧異常。

  晚清和童童下了馬車,示意馬車夫靠邊停了,他們一行人隨便的逛逛。

  不但馬車靠邊停了,就是流胤和孫涵等人也都棄馬步行,一行幾人融在熱鬧的街市中,這處逛逛,那處看看。

  童童像一隻出籠的小鳥般歡快,不時的這個摸摸,那個摸摸,看到中意的也會買一些。

  不過買的東西,多數都是給燕歸雲的,晚清曬著陽光,呼吸著沒有算計,沒有陰謀的空氣,感覺真的舒服爽極了,真不想回漢成王府去了。

  想著便望向身後的流胤和孫涵,淡淡的開口:“你們最近可有聽到澹台文灝的消息?”

  她是因為那男人才進的漢成王府,自從她進了漢成王府那男人便不管不問了,不知道自己若是離開漢成王府,他會不會再計較,當初也沒有提到這件事,如果單純是為了羞辱她,而讓她嫁呢,他的目的已達到了,可是他沒說一個期限,什麼時候可以出漢成王府?

  孫涵沉著的稟報:“回主子,他的消息,我一直有留意,聽說譫台文瀕最近多在龍番出現。”

  “難道龍番又有什麼事了?”

  晚清挑眉,不知道太子龍豳最後得到了什麼樣的下場,還有容王龍曜怎麼樣了?不過那些關她什麼事,她現在關心的是澹台文灝這死男人,究竟讓她待在漢成王府多長時間,難道要讓她一輩子待在漢成王府,這念頭一起,當真是透心的涼,連走路都沒力氣了。

  “童童,我們找一家茶樓喝茶吧。”

  她是走不動也不想走了,朝著兒子叫起來,童童笑臉如花,揚了揚手裡的東西,兩個泥塑小人兒,一個是他,一個是燕歸雲。

  他歡快如小雀兒,奔過來叫:“娘親,我也跑累了,我們去喝荼。”

  “好。”

  一行人隨意的走著,一邊走一邊看街邊有沒有什麼樣的茶樓。

  這種繁華的街道上最不少的便是茶樓了,大街上滿是人,走累了,走不動了,正好找家茶樓坐坐,所以說茶樓和酒樓的生意是最好的,難怪幾步便有一家,這原來是有道理的。

  晚清一行人進了一家茶樓,這茶樓雖不是最好的,倒也講究。

  一樓的大廳裡,用綠色的盆影隔開,一個小空間,一個小空間,此時已有人坐在其中喝茶聊天,低調中透著清雅。茶樓的小二一看到來了這麼多客人,熱情的招呼出來。

  “客官是要雅間呢,還是就在大廳。”

  “就大廳吧,找個光線好的位置。”

  ”是。”

  小二立刻張望了一下,便把他們往裡面讓,一路招呼到最裡面的位置,靠窗戶的位置。

  這樓下大廳的位置,每一個座位都坐不了那麼多人,所以童童和娘親兩人坐在一起,其他人都坐在別處。

  母子二人喝茶賞風景,透過窗戶望著街道上的人流,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晚清收回視線望著兒子:“童童,累嗎?”

  “娘親,我不累,娘親是不是累了?童童給你捶捶肩。”

  小傢伙說著便站了起來,走到晚清的身後給晚清捶肩,茶樓裡很多人望著這一對出色的母子,便有人認出這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和小公子,不由得低聲的議論起來,滿眼的羨慕。

  晚清拉了兒子坐下:“娘親好了,童童坐下喝茶吧。”

  兩個人坐下喝茶,茶樓門前,一個風姿綽約的公子走了進來,碧湖藍的錦袍,狂放英俊,一路越過眾人,往這邊走來,這人正是楚京慕容世家的慕容世子,他就在前幾天成了慕容世家的世子爺,此刻慕容奕那雙墨色的瞳仁中,漫過光芒,緊鎖著晚清,緩緩的坐到她的對面。

  桌邊,晚清與童童愕然的望著這人,只見他滿臉的深情,一字一頓的開口。

  “晚清,我喜歡你,我要娶你做慕容家的第一女主人。”

  晚清嘴裡的一口茶盡數招待到這男人的臉上去了,隨之漫無邊際不經心的開口:“對不起,你的笑話太好笑了,別見怪啊。”

  一側的童童聽著慕容奕的話,嘴角抽了兩抽,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見過賤男,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賤男,丟足了我們男人的臉面。”茶樓裡的人全都愣住了,慕容奕風中淩亂了,氣得差點沒吐血,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依舊是一臉的笑意。

  他之所以如此做,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的皇后姑姑給他下達了命令,要他對上官晚清糾纏不休,從而讓她丟足了臉面,這樣的事若是傳遍了楚京,自然是丟漢成王府的臉面的,那漢成王和太妃娘娘若是聽到消息,到時候肯定有微詞,而上官晚清這樣一個心性高傲的人,若是得到那樣的對待,一定會主動離開漢成王府的。

  本來慕容奕不願意,自己這樣的死纏爛打,不但讓上官晚清難堪,自己也很丟臉。不過他的皇后姑姑一句話,便讓他成了慕容府的世子爺,未來慕容家的家主,所以他自然要為家族做些犧牲。

  這樣一來,他只好派人盯住了漢成王府,得到上官晚清出府的消息,立刻趕了過來。茶樓中,很多人看到了這一幕,不禁低頭小聲的嘀咕,晚清一看眼前的狀況,雖然吃虧的是慕容奕,不過於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冷冷的怒瞪了慕容奕一眼,起身準備離開。

  誰知道那慕容奕一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晚清,過去是我錯了,你再給我一個借會吧。”

  他是完全的沒臉沒皮了,晚清臉色冷沉,微眯起眼睛,慕容奕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是一點不知,他是個極好面子的人,這會子如此做,只怕不是單純的想娶她吧,唇角勾出冷笑:“慕容奕,你真讓我噁心,你們慕容家的人都是蛇鼠一窩。”

  這句話不但是慕容奕,連帶的宮中的皇后都罵了,慕容奕臉色微變,怒視著晚清。

  正在這時,門前傳來一道冷語:“慕容公子這是做什麼,你忘了世子妃是個有夫之婦嗎?你這樣的,可是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若是稟報官府,可是要抓進大牢裡的。”

  此言一出,慕容奕陡的一收手,回首望去,只見門前站著的竟然是端木磊,只見他的一雙黑色瞳仁中,寒流颼颼的飄過,領著人沉穩的走過來,懾人的視線鎖著慕容奕,兩個人就那麼對恃著,晚清越過他們兩個,面無表情的往外走,走到門前,淡淡的開口。

  “慕容奕,該你的果在等著你呢?”如果她猜得不錯,那稼木盈秀便是上官紫玉,而她出現的目的,便是嫁給慕容奕,接下來的日子,這男人未必好過,所以他自己種下的因,還有果未得呢,竟然還在這裡張揚的算計別人,她倒要看看,誰比較痛苦一點。

  晚清說完一甩手領著人出了茶樓,童童跟著娘親的身後往外走,想想不甘心,回首便又奔了進來,直沖到慕容奕的面前,一腳抬起狠狠的踢了過去,那慕容奕一閃飛快的避開,可惜童童並不是真正的想踢他,而是有下招,他小拳頭一握,便對著慕容奕的下身打了出去。

  雖然他只是黃玄之級,力量有限,可是威力並不最小的,只見他一拳打出去,那慕容奕瞬間臉色難看,蒼白一片,痛苦的發出一聲悶哼,身子蹲了下來,豆大的汗珠往下滾。

  童童傲然的冷聲出來:“我娘親說了,對於壞男人,一定要廢了他。”

  說完轉身便跑,茶樓裡,所有人蹋陷了。

  這上官晚清教子,實在是太牛了。

  端木磊的唇角擒著笑意,看著那鬼靈精的傢伙,他真的很喜歡,還有那個女子,可是他卻與她錯過了,究竟是什麼原因錯過了呢?心底的懊惱擴散開來,如果當初他努力一些,現在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茶樓門前,晚清正奇怪兒子又跑進去幹什麼,很快看到他一臉笑的跑出來,歡快的開口。

  “娘親,我廢了他了。”

  “啊。”晚清無語的望天,現在她算走瞭解了,兒子身上絕對有暴力因數,可憐了那慕容奕,還沒娶妻生子呢?不知道會不會從此後斷子絕孫,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買鞭炮從漢成王府一直放到慕容府。

  一行人順著先前的路回去,因為慕容奕的搗亂,晚清也無心再逛街了,回漢成王府去了。

  二月初六,皇上在宮中的祟敬殿舉辦宴席,招待蒼狼國的使臣,以及為明珠公主選駙馬,進行兩國聯姻之事。

  今日祟敬殿內,除了朝中的皇子公主的參加外,最多的便是朝中重臣的公子,五大世家成年而未婚的男子皆在其中,南昭王府,北順王府都有人選。

  晚清身為漢成王府的世子妃,作為陪宴人選,也受邀前往。

  今日是蒼狼國的明珠公主稼木盈秀的選駙馬之日,怎能讓公主一人前往宴席,所以陪同的命婦,皆是皇孫貴族之婦。

  祟敬殿內,幃幄層層挑起,輕紗飛揚,案幾上,瓜果盆蔬,金樽玉盎,流水一般的呈上來,一眼望去,滿殿流光溢彩。

  殿內,翩翩風彩的男子,或狂放不羈的,或儒雅不凡的,或溫文爾雅的,總之,滿眼皆是人之龍鳳。

  晚清領著回雪二婢舉目望了一圈,看到不遠處立著的明珠公主稼木盈秀,她的身邊陪著說話的,都是有誥命的貴婦。

  今天晚上最出色的人,便是這位明珠公主了,千嬌百媚的容顏上,黑瞳似點漆,紅唇似櫻花,層層疊疊的鳳裙,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看上去猶如瑤池降落人間的仙子,美麗動人。

  她的一雙美目似有若無的掃視著大殿,不時的越過眾人搜索著。

  晚清注意著她的神態,暗自猜測著,她一定是在找慕容奕,今晚若是明珠公主擇這些人不要,而選了慕容奕,那麼無需置疑,她一定是上官紫玉?

  晚清正暗自沉思著,忽然有兩個宮女走到她的面前,恭敬的一福身子:“見過世子妃,皇后娘娘有請?”

  “皇后娘娘?”

  她要見她做什麼?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晚清歎息,真走到哪裡都有她的鬼魅之影,想到皇后,不由得想到慕容奕來,昨天忽然發神經說要娶她,這不會是皇后的意思吧,這女人倒底為了什麼呢?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6
發表於 2016-10-27 01:07:35 |只看該作者
第085章

  皇后娘娘住在淑甯宮,氣派不凡,朱紅的大門入內,一眼望去,層層疊疊翻卷的宮簷,簷角吊著風鈴,在風中搖出細碎的聲響。

  殿門內,映入眼簾的是繁花綠景,滿目鬱蔥,其中有很多的太監宮女穿行著,各人忙碌著做事。

  晚清和回雪二婢跟著那引路宮女的身後順著青石路,往裡走去。

  那些宮女太監的只管做事,不敢亂瞄一下,可見這淑甯宮,皇后絕對是一個嚴謹的主子。

  正殿內,皇后正等著,宮女先進去稟報,很快出來領了晚清進去。

  椒甯宮的正殿並不大,不過裝潢得極華麗,一眼望去,金碧輝煌,鼎爐中燃著上等的薰香,繚得滿屋都是香味兒。

  皇后隨意的靠在上首的鳳椅上,看到晚清進來,略動了一下身子笑望著她。

  晚清不卑不亢的行禮,雖然對於這女人沒好感,不過該有的禮儀,她可不會失。

  “見過皇后娘娘。”

  “嗯,起來坐下吧。”

  晚清起身,走到一側坐下,便有宮女上了茶。。

  皇后輕輕的一揮手,殿內的人盡數退了出去,回雪和喜兒也不用晚清吩咐,隨著那些宮女的身後退出去。

  殿內寂靜無聲,晚清捧起茶盎喝茶,靜靜等候著,她倒要看看這女人能說出些什麼來。

  上首皇后輕輕的歎息一聲,然後溫雅的開口:“今日讓世子妃過來呢,是因為奕兒前兩日進宮來見我,向本宮求了一件事,所以本宮請了世子妃過來問問情況?”

  晚清抬頭微眯起眼睛,然後不緊不慢的開口:“皇后娘娘請說?”

  皇后先是困擾的神情,然後舒展開來,微笑的說:“其實本宮十分的喜愛晚清,晚清是個聰明有智慧的人。”

  “謝皇后娘娘疼愛。”

  晚清心裡無語了,宮中的女人真的太不要臉了。

  不知道皇后能說出什麼樣的子丑寅卯來,她倒要聽聽那慕容奕究竟說了什麼話?

  “奕兒對本宮說,從前退了你的婚,他十分的後悔,自從你嫁入漢成王府後,他就茶不思飯不想的整個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他告訴本宮,從前你們是兩情相悅的,都怪他鬼迷了心竅,一時糊塗退了婚。”

  皇后說完望向晚清,晚清唇角一勾,便是冷笑,緩緩的站起來,不卑不亢的開口。

  “一切都過去了,還提當初的事幹什麼?當初晚清未婚生子,慕容公子退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晚清並有怪他,既然一切都過去了,還提當初的事幹什麼?”

  晚清嘴裡說著,心裡卻明白了一件事,皇后是不想讓她留在漢成王府,不想讓她留在夏候墨炎的身邊,如果說宋側妃是為了自個的兒子,皇后是為了什麼,還是她為了幫宋側妃,可是她與宋側妃是什麼關係呢?

  “本宮今日叫你過來,就是想問你一件事,如若你還願意嫁給奕兒,本宮可以和皇上提這件事,讓你和夏候墨炎和離,然後嫁給奕兒。”

  “娘娘這樣做,即不是讓晚清身陷險境。”

  哪裡是真的許她一個婚姻,只不過是想誘得她失了策,然後這女人再跑到皇上面前,說一番不利於她的話,那麼還有她們母子二人的活路嗎?

  這女人真他媽的太噁心了,晚清的臉色罩上了冷霜,管她是不是皇后,她也沒辦法對算計自己的人有好臉色。

  “怎麼會呢?若是世子妃的孩子是慕容家的,我想皇上一定會同意這件事的。”

  晚清陡的抬頭,直視著皇后,這女人算計她,還想要她的兒子,不要臉的女人,想著沉聲。

  “回皇后娘娘的話,晚清說一句不當的話,我兒子豈會是慕容奕那種人的,他的頭腦智商恐怕還生不出我兒子這樣的天才。”

  不客氣的一句話,阻得皇后臉色難看,先前的笑臉,眨眼如潮水般迅速的退下去,陰暗漆黑的眼瞳閃起冷淩的光芒,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先前她還想著她如此聰明,又有一個聰明的孩子,若走進慕容家,倒是幫襯了她們家,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皇后的一雙冷目怒視著晚清,晚清毫不懼怕的直視著她,就那麼一句話也不說。好久才聽到皇后的聲音響起來:“好,既然世子妃沒這意思,本宮回頭告訴奕兒一聲。”

  “是,煩勞皇后娘娘告訴他一聲,別說和我兩情相悅,我可不會看中那種一無是處薄情寡義的男人。”

  “好,好。”

  皇后一連說了兩個好字,咬牙朝外面叫:“來人,送世子妃去祟敬殿。

  晚清逶迤的施禮:“晚清告安。”

  緩緩的往外退,跟著先前領自己來的宮女出了椒甯宮的正殿,領著回雪等人離開,一路往祟敬殿而去。

  今日她算是和皇后撕破了臉皮,恐怕接下來,她會想別的辦法對付自己。

  晚清實在想不出,為何皇后要對付夏候墨炎,而且這種事,自己也不好隨便亂說,即便告訴了別人,恐怕人家也不相信。

  椒甯宮的正殿內,皇后臉色陰驁難看,手指一握成拳,咬牙冷哼。

  上官晚清,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宮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這時候殿門外,有宮女走進來稟報:“皇后娘娘,時辰差不多了,祟敬殿的宴席馬上就開始了。”

  “好,走吧。”

  皇后起身,今晚可是兩國聯姻的事,皇上很看中這件事,她可不能惹出任何的亂子來。

  祟敬殿內,所有的人都到了,大殿內熱鬧極了,說話聲此次彼落,很多人都望著今晚的主角稼木盈秀,不但長得美貌不凡,而且還是一國之公主,若是自己能娶到稼木盈秀,那麼在家族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語,一時間整個殿閣內的青年才俊,全都盯著這塊肥肉。

  晚清領著回雪和喜兒站在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出什麼滋味,若是這些人知道這稼木盈秀其實就是上官府的二小姐,而且還發生了那樣不堪的事,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能為了權勢這樣勇往直前。

  晚清正想得入神,忽然耳邊響起一道說話聲。

  “晚清,你在想什麼呢?”

  晚清飛快的抬頭,這說話之人竟是稼木蕭遙,這男人真是和鬼魂差不了多少,哪裡都有他的事,不由面容一沉,冷哼:“稼木王子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想什麼,關你什麼事啊?”

  “晚清這是怎麼了?”

  稼木蕭遙一點也不以為意,關心的詢問,這時候大殿內很多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望了過來,晚清一向是最不喜惹人注目的,冷瞪了過去,正想呵斥這不要臉的男人,卻聽到殿內太監的聲音響起來。

  “請各位按照位置坐好,宴席馬上就開始了,大家坐好了,皇上馬上過來了。”

  這聲音一起,倒省了晚清的話,那稼木蕭遙掃了一眼,滿臉的可惜,輕揮手風情萬種的往前面的座位上走去,今晚的宴席就是為了他們兄妹二人辦的,做為貴賓,他們自然坐在主位上。

  晚清看著這傢伙走了,總算松了一口氣,對於稼木蕭遙,她只感到無語,外帶這男人太不要臉了,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了。

  身後回雪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過去坐下來吧。”

  “嗯,“晚清應了一聲,便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她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自然是上首的位置,那稼木蕭遙一看到她,便舉杯遙望過來,唇角笑意激激。

  晚清看也不看他,倒是對坐在她上首的稼木盈秀感興趣,只見稼木盈秀的一雙眸光此時閃著陰驁冷沉,一眨不眨的望著對面的人,晚清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發現她望著的人果然是慕容奕。

  由此心裡百分百的肯定,這稼木盈秀就是上官紫玉,沒想到她被人帶出去,搖身一變回來竟成了一國之公主,真是太厲害了。

  她與稼木蕭遙可算是互相利用了,她用此機會嫁給慕容奕,借機報復慕容奕,而稼木蕭遙卻利用她來做聯姻的計畫,其實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聯姻,而且聯合其他兩國的手,吃掉金夏國。

  晚清如此一番想,心裡不由得微沉,這件事她該怎麼做呢?是否要提醒父王一聲,看來真的要做些什麼才好。

  大殿內,說話的說話,吃酒的吃酒,一時熱鬧萬分。

  殿門前,有太監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大殿內眾人起身,一起望向殿門外走進來的皇帝夏候東宸,還有皇后慕容煙,異口同聲的開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夏候東宸和皇后慕容煙一先一後走向高座,等到他們坐下來,才緩緩的開口:“平身,坐下吧。”

  “謝皇上。”

  眾人坐了下來,夏候東宸向著稼木蕭遙微笑舉杯,無聲之語盡在其中。

  大太監江寒尖細的嗓音響起:“宴席開始。”

  一時間嫋柔的演奏聲響起,悅耳動聽。

  舞姬也翩翩而上,身輕如燕,旋轉似蝶,看得人眼花繚亂。

  晚清一邊吃東西,一邊欣賞歌舞,不想其他,只是單純的用膳罷了。

  歌舞退下去,便見夏候東宸一雙深沉的瞳仁,掃向對面的一排男子,緩緩的開口:“今日仍是我金夏國和蒼狼國聯姻的日子,各位公子皆是朝中之棟樑,今日公主選駙馬,若是被公主選中,聯會為你們指婚,並賜官爵之位。

  一時間很多男子的眼中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踴躍之極。

  “為了讓公主看得真切一些,大家可以盡情的展示自己的拿手才藝。”

  皇帝一聲令下,立刻便有人躍身而出。

  這場面不比上次的皇子選妃宴差,相反的倒分外的激烈,女子還能含蓄一些,這些男人為了得到稼木盈秀的青睞,當真是毫不推讓,眨眼便有人躍到正中的位置,開始表演才藝。

  無非是琴棋書畫,還有劍舞,晚清樂得欣賞這些男人的表演,第一次有了優越感。

  不過可惜了這些人如此的賣力,因為她早已猜到了結果,今日稼木盈秀只會選一個人,那就是慕容奕,不過她如此選,倒少了害別人的機會,要害就害慕容奕,這事怎麼想她怎麼高興。

  這也是她沒有戳穿稼木盈秀假面貌的原因,讓他們兩個雞鬥雞,狗鬥狗的去鬥吧。

  時間不斷的流瀉,夜慢慢的深了,那表演的人陸續的下去,很多人表演完了,慕容奕是最後面的人,他似乎並不想娶稼木盈秀,卻礙於這樣的場合,所以象徵性的表演了一下,然後便下去了。

  才藝表演總算結算了,再不結束,晚清都要睡著了。

  大殿上首,夏候東宸望向明珠公主稼木盈秀,緩緩的開口。

  “明珠公主可有中意的人,這些人可是我們金夏國未婚男子中的佼佼者,相信有很多人可以匹配公主,不知道公主可有中意的人?”

  殿內,寂靜無聲,眾人全都盯著稼木盈秀,只見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美目掃向對面,很多人緊張的望著她,那一雙眼睛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表示著,選我吧,選我吧。

  稼木盈秀掃視了一圈,最後一雙漆黑的瞳仁從晚清的身上飄過,這個女人恐怕已猜出她是誰了,她之所以沒動,是因為她想對付慕容奕,這個目的與她一樣的,所以她什麼都沒有做。

  稼木盈秀想著,淡淡的扯出唇角,露出優雅的笑容,緩緩的一抬手指向對面的一人,羞怯的開口:“就他吧。”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一看,只見稼木盈秀看中的人,竟是?第一世家的慕容世子爺,天下五公子排名第三的惜花公子。

  果然是好眼光啊,除卻了皇室的皇子,還有兩大異姓王府的人,這慕容世子爺是當前最熱門的人選了,稼木公主選他,別人雖然失望,倒也心服口服。

  可是那慕容奕卻錯愕住了,沒想到稼木盈秀竟然選中他來聯姻,說實在的,雖然這位公主長得很美,可是他可沒有意思娶她。

  慕容奕一邊想一邊望向上首的皇后姑姑。

  皇后慕容煙朝他微點頭,能讓慕容家和蒼狼國的公主聯姻,自然是好事兒。

  何況那上官晚清根本不屑于慕容奕,所以奕兒不娶稼木盈秀,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娶了稼木盈秀。

  皇后一動,慕容奕再不願意,也不再說什麼。

  殿內響起了掌聲,皇帝夏候東宸緩緩的起身,沉著的下旨:“蒼狼國的明珠公主嫁于第一世家的慕容世子為妻,從此後兩國聯姻,永結友好。”

  殿內再次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好似海潮湧了上來,一浪高過一浪。

  聯姻之事已定,皇上,皇后和蒼狼國的使臣打了招呼,便退出了大殿。

  殿內的人陸續的離開,晚清也隨了人流往外走。

  剛走出祟敬殿,便看到皇上的貼身太監江寒擋住了她們的去路:“世子妃,皇上要見你。”

  “皇上要見我?”

  晚清抬頭望天,月亮掛在正中,顯示天色已不早了,皇上先前在大殿內一副很累的樣子,這會子何事要見她啊,不過既然是皇上召見,她就不可能不去,忙應聲隨了江寒身後往皇上的寢宮而去。

  路上,晚清忍不住詢問江寒:“江公公,皇上有何事要見我啊?”

  “奴才不知。”

  江寒恭敬的開口,雖然自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過眼前的女人可不是凡物,很得皇上的心意,自己可不敢大意。

  一行人順著青石板路往皇上的寢宮而去。

  夜風清涼,廊下的燈籠散發出瑩瑩的暗芒,各處的宮殿好似重樓幻影。

  寢宮門前,有太監守著,一看到他們過來,忙彎腰:“江公公。”

  “嗯。”江寒點頭,直接領了晚清走進大殿。

  殿內燈火明亮,寬敞的大殿內,四角吊著夜明珠,映襯得滿殿如同白晝。

  只見高座上坐著皇上夏候東宸,下首竟然還坐著漢成王夏候臻,另外一人卻是國師聞人上,那聞人上一看到她,便滿臉的笑意,眉眼舒展,隱有一抹討好的意味。

  眼前的情況晚清一看便了然,定然是這聞人上纏著皇上了,所以皇上便派人傳了她過來。

  晚清不動聲色的給皇上行禮:“見過皇上。”

  “嗯,起來吧,賜座。”

  “謝皇上,“晚清謝恩一邊坐了,正好坐在漢成王和國師聞人上的對面。

  殿內的人全都望著她,晚清感覺自己成了案板上的一塊魚肉,不由得頭疼,如若自己不答應聞人上是不是表示以後他會一直纏著自己,想想便頭皮發麻了。

  “不知道皇上這麼晚了傳晚清過來是為了何事?”

  “聽聞人國師說世子妃的巫力天賦極高,卻為何不願意進光明巫殿。”

  晚清臉上依舊掛著笑,淡定的起身:“回皇上的話,晚清只是一介小女子,若走進光明巫殿,即不惹人非議。”

  其實這是椎搪詞,若是她想進,才不管男的女的呢?

  別人沒說話,聞人上早笑著起身:“這一點世子妃可以放心,我玄武大陸是以能力來看人,並不是以男女來看人,有能力的人,即便是女子也可以成為一代梟雄。”

  這話說得可真好,真漂亮,可問題她不想做梟雄,她只想做個小女子。

  晚清俏目一翻,便有了主意:“稟皇上,那光明巫殿現在有聞人國師主持一切事宜,現在晚清還不想進光明巫殿,但人是會變的,現在不進不代表我將來不想進,所以還請皇上見諒。”

  夏候東宸沒說話,望向聞人上,聞人上盯著晚清,聽到她的話,總算高興了一些。

  “世子妃說將來可能會進光明巫殿。”

  “嗯。”

  她不給個態度,這老國師根本不可能放過她的,所以只得點頭,不過這將來有多遠,她就不知道了。

  “那就好,世子妃什麼時候想進光明巫殿,請派人通知我一聲。”

  “好。”

  晚清點頭,心裡松了一口氣,總算擺平了這聞人上了,正準備告安回府,看到上首的皇帝臉色凝重,父王漢成王爺的臉上也是沉痛之色,不由關心的詢問:“父王臉色難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龍番軒轅國的事?”

  她一開口,大殿內的三人皆詫異的望著她,想到這女子的不凡之處,不由得想聽聽她對於此次刺殺事伴的看法。

  漢成王緩緩的點頭:“是,現在已得到消息,龍番,軒轅各出十萬兵馬,駐紮在我們金夏的邊境,準備攻打金夏,皇上已加派了兵力駐守在邊關,如果打起來,只怕金夏將陷入峰煙戰火。”

  這句話說完,殿內人人臉色沉重。

  雖然先前晚清不想理這種事,但現在事情已迫在眼睫了,她是金夏國的人,若是峰煙起,漢成王府內的人,還有父親等人都將受到影響,所以她不希望金夏遇到任何的事情,如此想著,便慢慢的起身。

  “其實此次的鳳凰教的刺殺案,分明是有心人為之,要解決這件事並不是沒有辦法。”

  晚清一開口,皇帝和漢成王都望著她,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有辦法避免這場戰爭,如果真的是這樣,上官晚清可是金夏國的功臣。

  “你說?”

  夏候東宸有些激動,緊盯著晚清。

  晚清起身在大殿內踱步,慢慢的停住身子:“皇上,雖然眼下我們與蒼狼國聯姻,但是誰能保證,蒼狼國不會臨陣倒戈,到對候便是三面被困,金夏必亡,所以這一仗不能打。”

  晚清一言落,夏候東宸面容暗沉,瞳仁閃過無奈。

  他們派使臣前往龍番和軒轅,和他們的皇帝交涉未果,就算他們答應賠償一些東西,那兩國也不承認這樣的事情,非要他夏候東宸面向天下承認,他派了鳳凰教的殺手刺殺了他們的君皇,這樣的事,他豈能答應,若是一答應,只不過讓龍番和軒轅有了出師的理由罷了,所以這一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我們已經派了使臣去交涉,可惜沒有用。”

  漢成王沉痛的開口,晚清凝眉,淡淡的開口:“其實是使臣沒有讓兩國的皇帝明白其中的要害性,而且這裡面有一個關鍵的人物,使臣沒有提到,所以才會使得談判失利。”

  “晚清的意思是?”

  漢成王望著自己的這個兒媳,這一刻看她滿身光芒,慧光流轉,心底不禁惋惜,這樣有才情的女子真該配天下最好的男子,若是他的炎兒好好的,倒也足可以擔當了,偏偏他腦子不好。

  “難道皇上沒有想過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稼木蕭遙的一個計謀,他設定了鳳凰教,當初我們拿到了鳳皇令,我們便是第一個倒霎的物件,也就是當初若是別家拿到這鳳凰令,那麼別家也是第一個倒楣的物件,這刺殺案是誰指使的,我們應該心知肚明,現在蒼狼國高調的表示與我們金夏聯姻,那麼就只剩下兩國的事情了,其實不需要兩國,只要其中一國談妥了,另一個國家就會自動撤兵了,這其中有很明顯的利害關係,若是金夏亡了,那麼接下來便是龍番和軒轅要倒楣了,蒼狼國的野心恐怕不是我們金夏一家,而是他們想一統玄武大陸。”

  晚清說完,殿內死寂無聲,夏候東宸和漢成王夏候臻,還有國師聞人上的臉色滿是驚駭。

  他們是想過金夏會亡,想過是蒼狼國搞出來的怪,但是卻沒想過,蒼狼國如此有野心,他的目標不是金夏一家,而是天下,如果金夏亡了,那麼接下來便可能是龍番和軒轅,除掉了一國,他們的兵力大增,到時候要除掉龍番和軒轅,只怕容易得多。

  多少年來,天下有他們四大國穩定,一直是平和的,沒有任何的峰煙戰火,如果一旦金夏的打一站打響了,那麼接下來便有可能有第二戰,第三戰。

  晚清說得沒錯,蒼狼國的野心正是如此。

  殿內三人全都恍然,一起望向晚清。

  晚清接著開口:“所以我們必須再派使臣前往龍番和軒轅,只要一家願意撤兵,那麼另外一家便會自動撤兵了,而且我想就算我們不賠償任何東西,那兩國也會自動撤兵的。”

  “好,太好了。”

  夏候東宸一拍龍案,激動的站起身,從高幾上走下來,來回的踱步,沒想到他們這麼些人陷在這場局中,竟然沒有晚清一個局外人看得透徹,這丫頭真是不一般,夏候東宸望向晚清。

  “朕許你一個承諾,你想要什麼,不管是什麼聯一定會答應你。”

  晚清一聽,立刻想開口,可不可以讓我和夏候墨炎和離,不過一側首便看到漢成王滿臉笑意的望著她。

  說實在的,自從進了漢成王府,這漢成王對她就像自個的女兒一般,她還真是不忍心。

  “好。”

  大殿內,聞人上起身,沉聲開口:“皇上,臣有一事啟奏。”

  “說?”

  皇帝因為高興,豪爽的開口,一掃之前晚清看到的陰沉冷驁。

  聞人上笑著開口:“臣聽從軒轅國回來的人提過,說軒轅國的太子軒轅夜辰曾說過,世子妃是他的朋友,臣建議此次前往軒轅國的使臣,由世子妃帶隊。”

  “啊?”

  殿內別人倒沒什麼,晚清卻是驚訝的張大嘴巴,左右的瞄了一圈,希望看到一個反對的人,結果是一個都沒有,還個個點頭認同了這件事。

  不帶這樣吧,好心給他們出出主意,結果讓她帶隊去軒轅國,她一沒官二沒權的,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啊。

  晚清無語了,不過皇帝卻開口了:“上官晚清,既然你和軒轅太子是朋友,這件事肯定要順利一些,朕任命你為此次前往軒轅的使臣。”

  “是。”晚清應聲,這是不接不行了,聖旨可下了。

  “好,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晚清告退”

  晚清告安退了出來,殿門外,回雪看主子一臉陰陰沉沉的,不由得奇怪的問:“怎麼了主子?”

  “別提了,真是倒霎。”

  晚清歎氣,那江寒吩咐人把她們送出宮去,上了漢成王府的馬車,回漢成王府去。

  馬車內,晚清眯眼望向回雪,不甘心的開口:“你知道皇上讓我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

  “我成了前往軒轅國的使臣,不日要前往軒轅國。”

  “啊?“回雪驚呼,小姐竟然成了使臣,這倒有些意思,不過不是說兩國快要開打了嗎?卻為何又要前往軒轅國啊,皇上倒底想什麼呢?

  “小姐,你去嗎?”

  “聖旨已下,不得不去。”

  晚清翹起腿,搭在對面的廂沿邊,輕晃了起來,並沒有十分的困撓,雖然先前有些不高興了,幫忙出主意,結果竟然被拉下水了,不過後來想想出去也沒什麼不好,正好離開漢成王府出去溜達一圈,省得看到夏候墨炎那廝。

  馬車內安靜下來,回雪沒有說什麼,小姐如何決定,她就如何做。

  夜越來越深,更深露重。

  馬蹄聲在月夜中分外的清晰,晚清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忽然一股冷寒的暗流湧起,陡的睜開眼睛,望向回雪。

  “有殺手。”

  回雪立刻全身警戒,只有喜兒這個不會武功的丫鬟,緊張的簌簌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馬車外面的流胤也感受到了殺氣,策馬飛快上前,小聲的稟報:“主子,小心些,有刺客。”

  “嗯,我知道。”

  等到她一言落,身子便脫穎而出,飛疾到馬車之外,那輕曼的身姿在半空翻了一個圈,優美的落到車駕前面,回雪也緊隨其後的疾駛了出去。

  只見暗夜下,十幾個蒙臉的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眼神中是嗜殺的血氣,也不和晚清他們多話,一揮手便峰湧而上,打了起來。

  兩幫人一交手,便看出對方的人實力很強,其中有好幾個青玄的高手,與晚清和流胤等人糾纏在一起。

  看來對方是勢必要置她於死地了,晚清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下暗自猜測,會是誰要她的命。

  這樣厲害的殺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培養起來的,雖然先前她一直懷疑是宋側妃,但是宋家並沒有這個實力,不過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皇后慕容煙,慕容家的實力可不是小覷的,這些人恐怕是慕容府的殺手。

  晚清猜測著,一邊打一邊小心以對,不敢再分神,這些人的身手可不下於他們。

  漆黑的夜色下,劍光浮影,血氣飛濺,不時有人受傷,倒地,吃疼聲。

  晚清看到受傷的人大部分都是王府的侍衛,而對面的殺手並沒有多少受傷,王府的侍衛哪裡能和這些殺手相比,如此一番打下去,最後眼看著便剩下她和回雪流胤了,不由得心情凝重,難道今晚難逃此劫2,念頭一起,忽地從不遠處響起潮水一般峰湧而至的渾沌之流,眨眼間竟然再次湧現出不少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一出現,便與先前的黑衣人打了起來,如此這番下去,晚清她們逆勢扭轉,局面翻轉了過來。

  不過這後來幫助她的人又是誰?正想得入神,忽然劍光飛過,手臂一麻,竟然被對手刺傷了,趕緊的後退一步,回雪緊張的叫了一句:“小姐你沒事吧。”

  晚清沉穩的搖頭:“沒事,你小心些。”

  “是”

  因為晚清被傷,回雪和流胤二人大努,手下狠勁更盛,那些黑衣人也下手十分的狠辣,很快便分出勝負,那先前刺殺她們的黑衣人有人受傷了,有人被殺了,眼看著今晚殺不了上官晚清,立刻便收手退出去。

  而流胤和回雪二人卻抓住了兩名黑衣刺客,其餘的人活著的全都閃身離開了。

  “小姐,抓住兩名刺客。”

  “帶回去。”

  晚清挑眉沉聲開口,命流胤點了那兩人的穴,自己閃身上馬車。。

  馬車內回雪趕緊給晚清包紮了一下,一眾人回到漢成王府。

  諾大的王府內,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妃遇到了刺客受了傷,還抓住了兩名刺客,被關在王府的大牢裡。

  古宛這邊,晚清服了丹藥,又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剛坐下,門外夏候墨炎便闖了進來,緊張的一把拉著她。

  “娘子,你沒事吧。”

  晚清挑眉看他,見他滿臉的焦急,早忘了與自己生氣的事,慢慢的搖頭:“沒事。”

  這傢伙倒還知道關心她,看他焦急,不由來了捉弄他的興致,皺起了眉虛弱的開口:“好疼啊,墨炎,你說我會不會死。”

  她一開口,夏候墨炎臉色陡的變了,一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沉聲開口:“不會的,不會的。”

  那深邃的瞳仁中,閃過嗜血的冷芒,這一刻的他,是那般的急切,擔憂,還夾雜著害怕。

  是的,害怕,晚清一看他的神情,是不是自己過份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夏候墨炎一把摟進懷裡,一字一頓的開口:“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的眼裡是嗜血的冷芒,幸好他暗中派了人保護她們,要不然今晚?

  想到這夏候墨炎打了一個寒顫,一聽到她受傷了,他什麼思想都沒有了,他絕對不會允許人隨便的傷害她,所以今天晚上的事他會查的。

  房間內寂靜無聲,晚清靠在夏候墨炎的身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香味,這味道?她慢慢的凝眉,似乎有些熟悉,在什麼地方聞過似的。

  想到這不由得想起龍番遇到的那個白衣人,他救了她兩次,當時他拉著她手的時候,因為離得太近,她也聞到了他身上似乎有這種香味兒,晚清的眼睛輕輕的閃爍著,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來,難道夏候墨炎其實就是?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難道說夏候墨炎真的不是傻子,一直以來,她的感受是對的,他身上隱藏著一伴重大的秘密,這也是皇后為何要防著他的原因?

  現在不是皇后的事,而是他真的不傻嗎?

  這疑雲深深的植入晚清的心裡,不過卻什麼都沒說,用力吸著這香味,說實在的,她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很獨特,香料混合著男子的體味“。

  漢成王府的牢房裡,此時漢成王領著侍衛,夜審刺客。

  沒想到媳婦兒竟然被人刺殺,漢成王大怒,這媳婦可是前往軒轅的使臣,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膽敢刺殺她,漢成王夏候臻憤怒至極。

  牢房裡,兩名刺客被綁到架子上,臉上的黑布被扯掉了,露出兩張陌生蒼白的面容,兩個人的眼裡布著恐慌不安。

  漢成王陰沉著臉開口:“老實交待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如此做的,否則定然讓你們生不如死。”

  那兩名刺客互相相視了一眼,然後一臉的視死如歸,堅決不交待的神情。

  夏候臻大怒,望向身後的侍衛:“給我打,重重的打,我一定要讓他們交出究竟是何人如此做的。”

  “是,王爺。”

  兩名侍衛走過來,拿起牆上烏黑的馬鞭,正準備打這刺客,牢門的通道外面響起腳步聲,幾個人飛快的沖了進來,為首的竟是世子爺夏候墨炎,只見他一沖過來,便搶了那侍衛手中的馬鞭,沉聲開口:“我來。”

  說完馬鞭一揚,便對著那兩名黑衣人抽了起來,一下一下叭叭作響,聽著磣人,不過真實的情況卻不是那麼回事。

  這兩名黑衣人其實就是夏候墨炎的人,他早就吩咐過了,若是有人膽敢動世子妃,除了要全力保護好世子妃,還要手下假裝是對方的刺客被抓,借機把宋側妃和夏候墨晌這兩個包藏禍心的傢伙給攆出漢成王府去。

  夏候墨炎之所以出現這裡,就是怕漢成王真的對這兩人下重手,所以才會自己親自動手,雖然看著馬鞭抽得極響,其實是不傷要害,只打皮肉的。

  “說,立刻交待出來,究竟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夏候墨炎冷聲喝問,那兩名被打的人,皮開肉綻,先還能咬牙堅持著,慢慢的似乎承受不住而哀求起來。

  “我們說,我們說。”

  “快說,究竟是誰對對世子妃不利?”

  夏候墨炎話音一落,那兩名黑衣人趕緊的叫起來:“是王府內的側妃用錢買的我們,我們聽命行事,你們別打我們了。”

  一名黑衣人話落,另一名趕緊的點頭附和。

  漢成王夏候臻一聽這兩個黑衣人的話,臉色難看陰驁,大發雷霆之怒,咬牙便往外走:“這個該死的賤人,當真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

  夏候墨炎一看夏候臻走了出去,忙一揮手吩咐那侍衛:“把這人關起來。

  “是,世子爺。”

  夏候墨炎早領著人閃身出去,如虎狼般的狂猛,直奔雙闕院而去。

  雙闕院內,僕婦的一聲稟報:“王爺過來了。”

  那宋側妃本來正歡喜,趕緊的穿衣下床,恭迎王爺,王爺都有多少日子沒來她的雙闕院了,可是她一出來,迎面便看到夏候臻殺氣騰騰的神情,一看到她,也不說二話,大手一伸便掐了她的脖子,提著她的身子吊在了半空。

  宋側妃滿臉通紅,掙扎著去扒王爺的手,喘著氣叫:“王爺,王爺?”

  門外的僕婦走進來,看到眼前的狀況,跪了一地哀求起來:“王爺,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夏候臻眼看著那宋側妃臉色醬紫,眼翻白,快昏過去了,冷冷的一鬆手,宋側妃栽到地上,一動不動的喘著氣,那些僕婦丫鬟趕緊的撲到宋側妃的身邊,扶起她。

  夏候臻看也不看宋側妃一眼,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嗜血肅殺的開口。

  “今天晚上刺殺晚清的刺客是你派出來的?竟然害得她受了傷。”

  宋側妃此時已喘順了氣,好了一些,燈光下臉色蒼白如紙,抖簌著唇,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王爺是什麼意思?”

  “你個賤人,還裝,你派人收買的刺客刺殺晚清,害得她受傷了,那刺客被抓了,現在已交待是你的指使。”

  宋側妃身子一顫,連連的搖頭:“王爺,妾身沒有,妾身不認識什麼刺客啊,王爺要明鑒啊。”

  漢成王卻不理會她,陰沉沉的接著說:“本王早就警告過你了,讓你別再有下一次,你以為本王沒查過你對墨炎所做的事嗎?你這個毒婦,竟然對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連番的下毒手,害得他最後竟然傻了,到現在還不放過他。”

  宋側妃僵住了,一時一個字說不出來,王爺真的派人查了她的事,可是今天晚上的事不是她做的啊。

  可是為什麼刺客會交待是她做的,難道是慕容煙那個女人,因為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她想害她。

  想到這,不禁咬牙,顫抖著望向夏候臻:“王爺?妾身,妾身?”她不知道如何說這件事,難道要交出皇后嗎?她並沒有證據證明是皇后讓她如此做的,到時候皇后只怕反咬她一口,那麼她的鈞兒就別想有好下場了,想到這,宋側妃再不敢開口說一個字。

  雙闕院的動靜,早驚動了隔壁的院子。

  允郡王夏候墨昀沖了進來,身後是夏候墨炎。

  兩個人走進來,便看到地上跪著宋側妃,還有無數的僕婦丫鬟都跪著,廳堂一側坐著臉色陰寒的漢成王,此時嗜血憤怒的瞪著宋側妃。

  夏候墨昀還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所以一走進來,便彎腰沉聲的開口:“父王,這是怎麼了?”

  夏候墨炎在他的後面,不緊不慢的接話:“今兒晚上,刺客半路的時候刺殺我家娘子,現在那刺客已交出是側妃娘娘指使刺殺的。”

  此言一出,允郡王夏候墨昀大驚,撲通一聲跪下:“這絕對不可能。”

  若是娘真的派人去殺那上官晚清,豈會不和他說一聲,所以今天晚上的事絕對不會是娘做的,而且他們手裡並沒有人,以往若是用到刺客之事,都是皇后去安排的,所以這刺客的事與他們無關,難道是皇后派人刺殺的,可是那刺客為何卻說是他娘指使的,難道這是皇后的歹計,那麼上次夏候墨炎被下毒,也是皇后的主意嗎?她想除掉她們嗎?

  母子二人同時這樣想著,一起望向漢成王,夏候墨昀可憐的哀求著:”請父王明察,娘絕對不會找刺客去殺世子妃”

  “哼,就算沒有今晚的事,你娘以往所做的事,已不足以讓她留在漢成王府,所以明日一早本王會寫一封休書,讓她滾出漢成王府,還有你也好好反省吧。”

  “休書?”

  宋側妃叫了起來,允郡王更是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夏候臻已起身走了出去,不理身後淒慘的叫聲。

  夏候墨炎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那淒慘的母子,雖然他們現在看著很可憐,可走過去的二十多年來,她可是一直在算計對付他呢?所以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罷了,夏候墨炎走出去,離開雙闕院。

  正廳內,宋側妃哭得肝腸寸斷,現在的她很後悔當初和皇后走到了一起,設計陷害夏候墨炎,若是王爺休了她,她還有何臉面進宋府,回自己的娘家

  “昀兒,難道娘親做錯了?”

  夏候墨昀看著娘親的神容,心裡難受至極,緊拉著宋側妃的手:“娘,你別傷心,明日父王定然會改變主意的,這些年,娘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了漢成王府,可是付出了很多,父王不會那麼狠心的。”

  不會嗎?

  宋側妃苦笑,多少年的夫妻,她即會不知道夏候臻是什麼樣的人,他絕對是個冷心無情的人,他從來沒愛過她,恐怕也沒愛過王妃吧,所以王妃才會整天的吃齋念佛,不理府內的閒事,可是她到頭來倒底得到了什麼。

  宋側妃哭了起來,夏候墨昀不知道說什麼,靜靜的陪著她。

  一會兒,宋側妃開口:“鈞兒,娘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出去吧。”

  “娘?”

  允郡王夏候墨昀不放心,不過宋側妃似乎冷靜了下來,揮了揮手慢騰騰的起身,旁邊有僕婦扶著她起身,到一邊坐下:“你回去吧,娘沒有那麼的脆弱,我就是想靜靜。”

  允郡王慢慢的退下去,廳內僕婦丫鬟立著,宋側妃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退出去,沒人敢多說話,彎腰慢慢的往外退。

  剛退到門口,便見到門外站著一人,正是世子妃上官晚清。

  她的手臂受了傷,用白色的布包紮了,身側的回雪扶著她。

  眾人忙喚了一聲:“世子妃。”

  “嗯,你們下去吧,我和側妃娘娘說會兒話。”

  “是,“眾人往外退,不敢對這位世子妃有抗議。

  晚清領著回雪往內走,一邊進內一邊吩咐:“你在門前守著吧。”

  “是,小姐。”回雪領命守在門外。

  晚清走了進去,腳步輕盈,一直走到宋側妃的面前站定,只見這漢成王府盛氣淩人的宋側妃,此時像一隻落敗了的公雞,整個的焉了,滿臉的淚水,眼睛紅腫著,拔頭散發,就像一個喪家之犬,抬眸盯著晚清,一動不動的咬唇,現在她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宋側妃,聽說那刺客交待了是你派人刺殺的我。”

  “如果我說沒有呢?”

  宋側妃一字一頓的開口,晚清點頭,慢慢的走到一邊坐下:“我相信,因為我查過你手裡有沒有人,或者有沒有和什麼殺手組織有聯繫,但是沒查到這方面的資訊。”

  “呵呵。”宋側妃傻笑,沒想到相信自己的竟是這個女人,而不是王爺,也許王爺知道今晚的刺客不是她派的,但是他恨的是以往她所做的事,所以才會要休掉她。

  “我不但知道那些刺客不是你派的,還知道是誰派的?”

  晚清說完,宋側妃完全的被驚到了,側首盯著上官晚清,像看到一個鬼似的盯著她。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雖然以前也認為她可怕,可是直到這一刻才如此清晰,在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她竟然知道了很多事。

  “你?”

  “他們是皇后的人是不是?”

  晚清說完,也不等宋側妃介面,便又往下說:“聽說父王要休了你,若是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讓父王收回這意思。”

  這一刻宋側妃知道上官晚清絕對做得到這件事,心不由得湧起一抹欣喜,不過一想到她所要問的問題,又猶豫了,緩緩的開口。

  “什麼問題?”

  “一直以來都是皇后在背後指使你這樣做的是嗎?還有皇后為何要對付夏候墨炎?”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7
發表於 2016-10-27 01:07:52 |只看該作者
第086章

  幽暗的燈光下,宋側妃臉色蒼白一片,眼瞳閃閃爍爍,張嘴欲言,最後卻什麼都沒說,搖了遙頭。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如若她說了是皇后指使她如此做的,別人會相信嗎?再一個,她根本不知道皇后為何對付夏候墨炎,她當初也沒有去深想,只想除掉夏候墨炎,自己的兒子便會成為漢成王府的世子爺,那麼她的身份也跟著尊貴起來。

  所以她從頭到尾就不知道皇后為何對付夏候墨炎,實在是牽連不上任何的事情。

  房間裡,晚清在踱步,她知道讓宋側妃現在就說,恐怕不是易事,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沉聲開口。

  “側妃娘娘好好想想吧,明天之前若是你想通了,派人通知我,我一定會阻止父王寫這封休書。”

  宋側妃沒說什麼,晚清也不再理會,慢慢的踱步走出了廳堂,門外回雪恭敬的喚了一聲。

  “小姐?”

  “回去吧,”說話的聲音小了,腳步聲漸漸的遠了,廳堂內,宋側妃凝起眉,認真細想上官晚清的話,她真的不能被休,從漢成王府走出去,若是這被休的事傳出去,她還有何臉面見人,就是宋府也沒臉見人了,宋側妃正想得入神,燈影輕搖,一道幽暗如鬼魅的影子映在窗邊的牆壁上,夜慢慢的沉浸下去。

  古宛,夏候墨炎正坐在房內等候晚清,一看到她回來,忙迎了上去扶了她進來,一張雋美的五官上,佈滿了笑意,狹長的丹鳳眼氤氳幽暗,性感的唇角徵徵的勾起。

  “娘子,你回來了。”

  “嗯,”一看到他,晚清便想起先前自己的懷疑,現在她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也差不了多少,這夏候墨炎並不傻,不但不傻,似乎武功還十分的厲害,先前見他救自己的時候,可是藍玄之級,不過究竟怎麼樣?她倒要悄悄留意,看他究竟為什麼要裝傻。

  再一個,既然他不傻,當初為何要聽從濤台文遊的話娶她,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謎,不過既然他不傻,那麼當初不進新房,就是故意捉弄她的了,想到這,晚清的心裡憋著一團火,嬌麗逼人的容顏上一點笑意也沒有,感覺自己成了傻子一般,這夏候墨炎是聽從了澹台文灝的話故意刁難她嗎?如此這番想著,淡淡的開口:“世子爺,你回去睡吧,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好,娘子受傷一定累了,早點休息吧。”

  夏候墨炎望向回雪,回雪扶了主子進去休息,他站在光芒裡望著晚清纖細有度的身子,慢慢的想起來,娘子大人剛才可不是叫墨炎,而是叫世子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

  一時沒了主意,也沒離開,竟又在外間息下了。

  房間裡,回雪見主子臉色難看,不由得關心的詢問:“小姐,你傷口不舒服嗎?”

  “沒有,早點睡吧。”

  “是,”回雪伺候主子上床休息,自己也盥洗一番睡覺。

  房間裡,暗淡的燈光輕攏著,晚清睜著眼睛,望著那幃幄紗帳,慢慢的沉思起來。

  只要一想到夏候墨炎明明是一個好好的人,竟然如此騙她,她就憤怒不已,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般,可是同樣的她也沒忘了,那一次白衣人救了自己的事情,還有今天晚上出現的黑衣人,很可能也是夏候墨炎派出的人。

  他不但不傻,手中還可能有一批手下。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若是因為他不傻這件事,她便深惡痛絕,從此後兩人化清階線,倒還不至於,不過既然他曾讓她難堪過,現在她知道了那是他有心為之,那麼她就不會什麼都不做?想著,唇角勾出淡笑,夏候墨炎,你等著接招吧,膽敢招惹你姐姐我,定然要報復回來的。如此想著,心裡總算平衡了一點,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晚清還沒睡醒,天也沒有亮,只不過有些青暮的白芒從海水一線的角落裡竄出來。

  古宛的院內,吵雜聲一片,回雪很快穿衣下床,去外面打探出什麼事了,晚清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等候著,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驚動了所有的人。

  這時候回雪的身影從外面急急的走進來,不安的開口。

  “小姐,宋側妃自殺了。”

  “什麼?她自殺了。”

  晚清陡的清醒過來,滿臉的錯愕,腦海中同時躍起一個念頭,她那種人不像是會自殺的人啊,那麼為什麼好好的會自殺呢?

  “確定是自殺嗎?”

  晚清一邊下床一邊隨意的問,回雪走過來邊伺候她,邊回話:“是的,小姐,王爺派人檢查過了,聽說是自殺死的,用一條白綾上吊死了,有傷痕為證呢?”

  本來晚清還猜測著這宋側妃是不是被人給下了狠手,如此一來,說明她是真的自殺的,她為什麼自殺。

  認真的細想,晚清便明白了,宋側妃若是不死,只怕允郡王夏候墨晌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她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子,只有自殺。

  對於這一點,晚清倒是敬佩她,全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為了孩子什麼都可以犧牲。

  只是宮中的人為何知道得如此的清楚,這說明什麼,說明雙闕院那邊有皇后的人,那邊一發生什麼事,立刻便有人稟報入宮,所以宋側妃是全無退路,只有一死了。

  晚清收拾好,領了回雪走出去,門外夏候墨炎正在等著她,一看到她,便露出雋美暖人的笑容,炫目奪人。

  這樣的他,怎麼就沒有被人發現不傻呢,在漢成王府內十幾年了,竟然沒有發現,真不知道是他演技太好了,還是漢成王府的人都是傻子,當真是世人皆醉我獨醒,或者是最初的時候扮演得太像了,所以別人忽略了別的,從心裡接受他是個傻子的事實,就像她,明明有幾次感覺到他不像一個傻子,可是卻想到他傻了十多年,怎麼可能不傻呢,最後反而說自己神經。

  夏候墨炎不知道晚清心中所想,只綿軟柔和的笑著開口。

  “娘子,聽說那邊出事了?”

  “嗯,我們快過去吧。”

  現在不是計較夏候墨炎的時候,她要算計他有的是時間,現在是看看宋側妃究竟怎麼樣了?

  古宛這邊,一行人迅速的前往雙闕院,遠遠的便聽到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晚清等一進雙闕院的門,便見到守門的婆子在垂淚,一看到晚清與夏候墨炎,忙沉聲開口。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晚清點頭,領著人走進去,忽然想起不知道太妃有沒有過來,這麼大的事,想必她也被驚動了。

  “太妃娘娘過來了嗎?”

  “回世子妃的話,過來了,除了太妃娘娘,還有王爺,王妃都過來了,現在正在雙闕院的正廳內呢。”

  “嗯。”晚清點頭往前走去,沒想到這件事倒驚動了太妃,連一向不管事的王妃都被驚動了。

  一行人走進雙闕院的正廳,門外石階下的空地上,跪了滿滿一地的人,皆是雙闕院和冠鳳院那邊的下人,哭泣有聲,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走了進去,回雪等人守在門外。

  正廳內,坐滿了人,有太妃娘娘,王爺,還有王妃,每個人的臉上都布著暗沉,誰也沒有說話,隔壁的房間裡不時的傳來哭聲,其中最傷心淒慘的便是怡然郡主的聲音,一邊哭一邊親娘的叫著。

  夏候墨炎和晚清走進去,給漢成王和王妃,還有老太妃行了禮,王爺沒什麼心情,揮手讓她們到隔壁去看宋側妃一眼。

  晚清便和夏候墨炎一先一後走出正廳,然後走進隔壁,宋側妃的寢室去看她。

  只見房間裡跪了一地的人,靠床的位置,哭得最傷心的便是怡然郡主和允郡主夏候墨昀,依次是允郡王的小妾,然後是姬夫人和水夫人領著各自的兒女,跪哭著,這兩個女人看著倒是真的傷心,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這麼些年,雖然勾心鬥角,可是宋側妃也不敢過份為難她們,可是現在她死了,誰知道以後是什麼情況啊,想到未來,一個個哭得傷心起來,不是哭床上的人,倒是為自己哭。

  晚清望著床上的宋側妃,面容相當的平和,安靜,似乎全然的解脫了,甚至唇角還有淺淺的笑。

  也許到死,她也為自己自豪,她只想保全住自己的孩子,不過她恐怕不會知道,若是允郡王知道皇后的事,皇后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怡然郡主是第一個看到晚清的人,一看到晚清,她便瘋了似的尖叫起來,往晚清身上撲來。

  “上官晚清,你這個賤人,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娘親,昨兒個晚上,你和她說了什麼,你一走她便自殺了,是你害死她的。”

  夏候怡然往晚清身上撲來,站在她身側的夏候墨炎,早擋了過去,一把拽著怡然的手,冷冷的瞪著她。

  “你發什麼瘋?”

  這一刻的他不知道有多正常,可惜大家只顧著傷心,誰也沒有注意到夏候墨炎的正常。

  夏候怡然還在掙扎尖叫,其他人一邊哭一邊望著,並沒有阻止。

  晚清淡淡的開口:“難道你娘是那種我說一句話便會自殺的人嗎?”

  她一開口,屋內的人一顫,連夏候怡然也沒話可說了,確實,宋側妃絕對不是那種上官晚清說兩句話便會自殺的人,所以她自殺是因為要被王爺休掉的原因,想到這,怡然郡主又撲到宋側妃的身邊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罵上官晚清,然後數落起漢成王來。

  這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把所有的仇恨都積到了漢成王和上官晚清的身上。

  晚清看著房內的情況,然後和夏候墨炎退了出去,又回到雙闕院的正廳內。

  此時天色已亮了,漢成王吩咐管家起牌子,掛白蕃,發放貼子通知各家親戚吊哀。

  一時間整座王府掛起了白蕃,宋側妃的娘家人,大學士宋廉等率合府的親友前來吊哀,一時間合府上下皆是沉悶哀慟之聲,宮中,皇上和皇后也派了人來致哀。

  府內的招待事宜一應有大總管安成支派,女子的內賓,本來漢成王讓晚清主持事務,可是卻得到消息,三日後,晚清做為使臣將出使軒轅國,所以自然沒辦法主持事宜,最後漢成王讓姬夫人主持內務,和大總管一起招待賓客。

  漢成王卻忙於使臣的事,並無暇顧及府內宋側妃的事。

  府內,晚清樂得清閒,凡是迎來送往的事,一概不理會,就是上官府來了人,也都是上官憐晴陪著,她都沒露面,因為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但凡她一露面,那些人便會讓她說合親事什麼的,聽著便煩。

  何況現在她身為使臣,將代表金夏國前往軒轅,也沒精力理會那些人,她還是好好休息,前往軒轅的好。

  古宛內,姬夫人倒是來過一次。

  這一次對於晚清客氣有禮,並且坦城的說了晚清進門敬茶時,她的失手是故意的,所以請世子妃見諒。

  晚清望著這個女人,說實在的,這姬夫人的心計並不十分的深,而且也沒做過什麼深惡痛絕的事,所以她不會為了一杯茶,就抓住她不放,所以便放過了姬夫人。

  漢成王府內,宋側妃死了,姬夫人後知後覺的反映過來,她們最好還是少和上官晚清鬥,鬥只有死得更快。

  明明知道她有著銳利的峰芒,不避其峰芒,還迎面而上,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人不識時務,也會死得很難看,所以姬夫人主動向晚清示弱,表明自己的低勢態,晚清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弱女子,此事暫時了結了。

  晚清原諒姬夫人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漢成王府內,原來一直是宋側妃主事,現在宋側妃死了,那麼就要一個主事的,她看來看去,只有這姬夫人合適,如若自己再收拾她,何人來打理王府內的事,她可不想理這些煩煩雜雜的事。

  對於晚清前往軒轅的事,夏候墨炎根本不同意,堅決的反對。

  夜幕降臨,古宛的房間裡,夏候墨炎和晚清對視著。

  “娘子,你真的要去軒轅國嗎?”

  晚清點頭,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夏候墨炎:“難道你有什麼說法?”

  她的眼瞳幽深似海,令人看不真切想法,不過夏候墨炎忍不住疑惑,這兩日看她的神情,似乎知道些什麼,難道自己露出什麼破綻了,認真的細想一遍,卻又想不起來,所以臉上依舊笑得如花開。

  “娘子去軒轅國,我會想你的。”

  “想我,你確定嗎?”

  晚清眨巴著眼睛,撲閃撲閃的分外的俏麗,她一慣是淡漠冷然的,還從來沒有這樣俏皮的時候,夏候墨炎望著她不一樣的風貌,感到了驚豔,然後是心裡旋旎的柔情。

  “娘子,要不然我與你一起去吧。”

  這傢伙一說完,便轉身離開,出了古宛。

  房間內,回雪有些反映不過來:“小姐,世子爺這是要去哪兒啊?”

  “進宮,“他自然走進宮,要求皇上,要跟她一起去的,他跟她一起去正好,這一次她倒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來報報當初所受的罪,再一個,她要確切的查查,他身上還隱藏了什麼秘密,竟然把她當成了傻子一般似的,越想越不甘心。

  “喔。”回雪點頭,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也不去理會世子爺的事,倒是催促晚清:“小姐早點休息吧,後日便要離開金夏,前往軒轅呢?這一路上還不知道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晚清暗自猜測著,恐怕那稼木蕭遙會暗中派人阻止這一切的進展。

  所以說她們此去的任務並不簡單,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順其自然吧。

  兩個人收拾一番休息,也不理會夏候墨炎,他真的進宮去了,要求隨了晚清一起前往軒轅國,他無法忍受晚清和一幫大男人一起前往軒轅去,而且那軒轅夜辰可是對娘子虎視眈眈的,他怎能視而不見?

  夏候墨炎進宮去見皇上,什麼事不成,自然水到渠成,他也隨了使臣團,後日一起前往軒轅國。

  因為晚清心中已知道夏候墨炎並不傻,不但不傻,還有著很厲害的身手,他如此年輕便有藍玄之級,晚清不由暗自猜測,難道說他的手中的有一把寶劍,心裡想著,便留了意?

  夏候墨炎跟著她,她放心多了,他不但武功高強可以保護她,還有不少的手下,所以這一次她把流胤和孫涵留在了兒子童童的身邊保護他,不能讓兒子有一點的差錯。

  三日後,晚清和夏候墨炎一起離開金夏,前往軒轅國去。

  這一次的使臣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國師聞人上和大將武風,另外跟著的是兵部派出來保護她們一行的二百兵將,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金夏,前往軒轅國而去。

  晚清等人前腳剛走,後腳漢成王府的大牢裡,那兩名黑衣人便被人救走了。

  漢成王夏候臻怒不可揭,卻一時沒辦法,本來他想著,等宋側妃送往寺廟停靈的時候,再來處理這兩個傢伙,因為牽涉到漢成王府的家事,所以他不打算把這兩名刺客交到刑部去,誰知道還沒等到他處理,那兩人竟然被人救走了,王府內的數十名會侍衛都被打傷了。

  而這些晚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刻正坐在前往軒轅國的馬車裡,盤算著的不是如何說服軒轅國的人撤兵,而是該如何收拾夏候墨炎,這個膽敢騙了她的人,若不是他先前曾多次救了她,就不是收拾他的事了,可是現在卻有救命之情擺在哪裡,所以讓她對他下狠手,她還真的做不到,不過也不會那麼便宜這該死的傢伙,想到惱火處,晚清咬牙切齒起來。

  馬車一側,隨意歪靠在榻上的夏候墨炎,看得莫名其妙,還帶些毛骨悚然的感覺,為何有這種不好的感受呢?雋美如儔的五官上,掛著軟綿的笑意,伸出修長的手去拉晚清。

  “娘子,你怎麼了?”

  晚清回過神來,笑意軟軟,掉頭望向一側的夏候墨炎,眨巴眨巴著眼睛,香甜的開口。

  “墨炎,我好想聽人唱歌啊,不如給娘子唱個歌吧。”

  “唱歌?”

  夏候墨炎一聽頭皮發麻,哪有讓他一個大男人唱歌的,而且後面浩浩蕩蕩的跟著一大群人,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傻子,可是自己根本不是,所以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來,想著笑眯眯,甜濃的開口:“娘子,我不會唱歌。”

  “不會唱嗎?”

  晚清大眼睛漆黑如夜晚的星空,泛著點點碎碎的暗芒,似乎還攏了一層霧氣,唇角微勾起來,欲哭欲泣的望著夏候墨炎,從榻的那頭爬到這頭,標準的四十五角度,望著馬車的一角,滿臉的愁苦。

  “坐馬車好無聊啊,我和回雪坐馬車的時候,她是要唱歌給我聽的,既然墨炎不會唱,那就和回雪換一下吧,要不然我真的好鬱悶啊,感覺快抓狂了,你知道嗎?我一抓狂的時候很暴力的,要是傷著你了可怎麼辦?”

  “暴力?”

  夏候墨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努力的想著,娘子若是心情不好,該會有多暴力。

  晚清陡的一握手,一拳擊向了夏腆墨炎,不過順著他的臉頰,擦過鬢髮,擊在了他身後的廂壁上,發出通的一聲響。

  她此刻的神情,絕對是一個痞女外加流氓,威脅味十足。

  一拳擊下去,然後又磨拳擦掌,夏候墨炎看著頭皮發麻,他倒不是怕她,重點是娘子不會真的有暴力傾向吧,再一個她一怒把他扔下去,讓回雪給她唱歌怎麼辦?如此想著,最後一咬牙答應了。

  “好,娘子,我給你唱。”

  晚清一聽滿意的點頭,收手,然後腿一抽便歪靠到旁邊的軟榻上,愜意的開口:“開始唱吧。”

  夏候墨炎聽了,唇角勾出難以言明的狀態望向晚清,暗暗思忖,不知道五音不全的人唱了歌,會不會挨揍,不過不管了,想著便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

  馬車內響起歌聲:“朱戶粘雞,金盤簇燕,西樓雅集,還裊金絲……。“。

  歌聲一起,北風哪個吹啊,行人那個抖啊。

  馬車內,晚清目瞪口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感到冷,趕緊的攏了攏衣服,為什麼有人能把一個歌唱成這樣,五音不全沒事,音色不動人沒事,但別唱成鬼哭狼嚎啊,還有別抖好不好?一首曲子愣是抖了多少下才落音,媽呀,這不是人受的罪啊?

  不但是晚清,這一整隊的人,全都被這歌聲刺激到了,冷得直發抖,心裡哀求著。

  這是誰啊,誰啊,別唱了別唱了,受不了啊。

  晚清更是一聲令下,馬車停下,她從馬車內爬出來,扶著車壁喘氣,不帶這樣的,明明是她整人,怎麼就成了被整的?

  可惜馬車停了,馬車內的人仍然聲情並茂的唱著,似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晚清再也忍不住了,為了自己的耳朵做想,還是別唱了,陡的朝裡面叫起來:“夏候墨炎,別唱了,別唱了,姐服你了,真的服你了。”

  夏候墨炎的歌聲嘎然而止,掀簾望出來。

  只見陽光下,他濃密細長的睫毛像羽扇一般動人,陽光映射進眼瞳中,深邃波瀾蕩漾,美麗動人。

  這傢伙憋著笑,軟棉棉笑盈盈的開口:“娘子,你不聽了,好聽嗎?”

  好聽個屁,魔音催耳啊,她算是見識了,什麼叫魔鬼之音了,甘拜下風啊,不過面對著夏候墨炎那張無辜又渴望的臉,還得布著笑臉點頭:“嗯,不錯。”

  她可以肯定,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至於他本來的歌聲是不是真的如此難聽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這一刻,確實是難聽透頂了。

  夏候墨炎一聽,立刻張嘴又準備開始唱了:“娘子說好聽,我再唱一首吧。”

  “別。”某人一臉的驚嚇,趕緊的舉手阻止:“墨炎啊,你別唱了,息息吧。”

  “喔,我不累,只要娘子喜歡的,我一定要好好表現。”

  表現你個大頭鬼,表現你娘的,某女在心裡罵,臉上布著笑容,哄勸著:“娘子心疼你,來,下來息會兒吧。”

  瞧她幹的什麼好事啊,夏候墨炎啊,夏候墨炎,我就不信了,難道還整不到你,你給我等著。

  夏候墨炎總算從馬車上下來了,這時候後面馬車上的人陸續的下來了,聞人國師和大將武風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那些兵將從馬上翻下來,一臉的古怪,每個人算是見識了什麼叫魔音催耳了。

  “世子妃,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如果再耽擱了,怕是趕不上住宿了。

  “住宿?”

  晚清挑眉,望著天際,確實是天色不早了,再不趕快走,便趕不上集鎮住宿了,那麼到時候,只能住在馬車裡了。

  不過她有主張,一來想整整夏候墨炎,二來她猜得不錯的話,那稼木蕭遙恐怕不會沒有動靜,他一定早已在就近的集鎮上候著她們了,所以她們不如來個迂回之術,就在野外住宿,這樣應該沒事。

  “沒事,不著急。”

  晚清沒有細想,一臉的不著急,聞人上和大將武風也不好說什麼,點頭回首吩咐那兩百兵將,休息一會兒再走。

  一排人各處找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

  晚清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那夏候墨炎到馬車上取水,回雪望著主子一臉的吃癟樣,不由得好笑。

  “小姐,怎麼了?世子爺怎麼好好的唱歌了?”

  “我本來心情不好,想說讓他唱首歌給大家調劑調劑,結果沒調劑成,是被嚇著了。”

  晚清無奈的開口,回雪悶笑,雖然小姐不說,但她就是知道,小姐絕對是故意整世子爺的,不過為何整世子爺,她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夏候墨炎取來了水,殷謹的遞到晚清的面前。

  “娘子,喝水。”

  晚清一臉鎮定的接過來,喝了一口,眾人休息了一會兒,出發繼續往軒轅國而去。

  因為路上這麼一耽擱,她們這一行人果然沒有在天黑趕上集鎮,最後眾人就宿于林中,找了一處僻靜又安靜的地方,住馬車的住馬車,沒有馬車的找了一處地方休息,保護主子們的安危。

  晚清知道這一次稼木蕭遙的人絕對不會有機會偷襲他們,因為他沒有想到她們這一整隊的人會夜宿在野外。

  馬車內,晚清閉著眼睛歪靠著,正想主意如何對付這夏候墨炎,忽地冒出一個主意,陡的睜開眼睛,望著一側的夏候墨炎。

  ”墨炎,我們來玩遊戲?”

  夏候墨炎警戒的盯著自個的娘子,發現這一次出來,她再沒有生份過,總是很親切的叫他墨炎,雖然聽到她如此叫,他很窩心,可是為什麼有一種涼颼颼,頭皮發麻的感覺呢,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可是若是她發現了什麼,她還能如此安靜嗎?只怕早就離開漢成王府走了,所以夏候墨炎又放下心來。

  他不知道的是,晚清知道他不傻,還不知道他是譫台文瀕,若是知道他是澹台文灝,恐怕事情就不那麼單純了。

  馬車內,晚清像一隻雄鷹,眨動著晶亮有神的眼睛,夏候墨炎像一隻可憐楚楚的小肥兔,等著被生吞活剝了似的。

  “娘子,玩什麼遊戲啊。”

  晚清眨了兩下眼睛,笑得絕對是邪魅萬分,傾國傾城:“倒吊金勾?”她說的時候,因為太魅惑,太動人,所以夏候墨炎看得入神,心裡如小鹿似的跳起來,手心發熱,完全沒注意到娘子大人所說的話,只到晚清身形一動,一隻手扭住他的手臂,一隻手手肘抵著他的脖子,壓制著他的身子,把他給抵在了廂壁上,兩個人的姿態曖昧之極,馬車內流竄著的是旋旎的光芒。

  這時候夏候墨炎總算反應了過來,心驚膽顫的問:“娘子要玩什麼遊戲啊。”

  “倒吊金鉤啊,聽說墨炎是最喜歡玩這個的,上次和四妹妹她們玩不是很有趣嗎?我也想和墨炎玩。”她說著咯咯的笑,桃花一般璀璨,滿臉生輝。她就不信了夏候墨炎不反彈,他若是反抗或者動手抵制,就露出他不傻的事來了。

  晚清心裡想著,手下的力道加重,夏候墨炎被壓制著,動也動不了,抬眸望著晚清,只見她笑如夏花,璀璨耀眼,此刻的舉止究竟代表什麼呢?她知道他不傻了嗎?可也不太像,若是她不知道,自己冒然的一開口,即不是死得更慘,這還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她一怒離開漢成王府,那他怎麼辦?

  兩個人雙眼像鬥雞似的盯著,就是不動。

  晚清見夏候墨炎沒動,陡的一拉扯,便把夏候墨炎的兩隻手臂都扭了,一拉他的身子,躍下馬車,朝不遠處的回雪吩咐:“來,找個繩子來,把這傢伙給綁了。”

  “小姐,這是幹什麼?大晚上的綁世子爺幹什麼?”

  回雪吃驚的叫起來,先前聽到裡面嘀嘀咕咕的說話聲,沒想到主子一出來,便要綁世子爺。

  晚清才不理會回雪,瞪著她:“讓你找繩子來,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快點。”

  今兒個這傢伙若是招了便罷,若是不招的話,她便把他吊到樹上,報報當初給她難堪的仇。

  回雪不敢再多說,趕緊的奔到別處去找繩子,這裡夏候墨炎一邊掙扎一邊可憐楚楚的哀求著:“娘子,娘子,我要睡覺了,我要睡覺了。”

  晚清冷瞪著他,還敢給她裝,手下力道更重,疼得夏候墨炎抽氣,心裡想著。

  這大晚上的娘子大人要謀殺親夫嗎?難道是因為她嫌我了,心裡鬱悶啊。

  那回雪走了出去,不大的功夫,總算找了一根繩子來,晚清俐索的綁起了夏候墨炎的手,然後很乾脆的把某男給吊到一棵樹上去了。

  夏候墨炎叫了起來:“娘子,娘子,我做什麼錯事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回雪也在旁邊叫著:“小姐,你把世子爺吊起來幹什麼?快放了他吧。

  這裡的動作驚動了別人,國師聞人上和大將軍武風都聽到了,領著人過來,便看到夜色下,漢成王府的世子爺被吊在了樹上,上下左右的晃動著,而世子妃一臉清閒的拍拍手,回首擺手:“好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兒個要趕路呢?”

  “那這個?這個?”

  聞人上和將軍武風,指了指樹上的人,不知道說什麼,這可是人家小倆口的家事,他們說了似乎不妥,再一個世子妃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這一點他們可是很清楚的,這一路下來,他們知道,但凡她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除非她沒決定的事,還好一點,所以此刻他們是說什麼都沒用了。

  “那我們先休息了。”

  樹下的一圈人陸續的離去了,連回雪都被晚清攆去休息了,最後晚清打著哈欠,望著吊在樹上的夏候墨炎,不緊不慢的開口。

  “墨炎,今晚你就在樹上睡一晚吧,我怕你打嚕,磨牙,外加侵犯我,所以我只能讓你睡樹上。”

  某人說完立刻鑽馬車裡去了,夏候墨炎無語了,這是讓他睡樹上嗎?讓他睡樹上嗎?

  若是讓他睡樹上,倒還好一些,明明吊在半空,還說讓他睡樹上,娘子的思維果然與常人不一樣。

  不過他倒沒說什麼,只管吊著,等到夜深人靜,萬簌俱寂的時候,身形一動,便轉換了方位,睡到了樹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等到早上的時候,便又吊在了半空。

  天一亮,回雪便踏著露珠踩著細嫩的青草,奔了出來,把世子爺給放了下來,嘴裡小聲的碎碎念。

  “世子爺,你沒事吧,沒事吧。”

  夏候墨炎頭暈目眩的搖頭,說實在的,雖然不是一整晚吊著,可是仍然難受,終於知道了先前吊人,人家是啥滋味了,狠心的娘子啊,心裡怨念一起,便撲到了馬車上,只見馬車上,睡著一個不知道天南地北身在何處,甚至於磨著牙打著嚕的女子,不知道睡夢中夢到什麼了,她笑得要多邪魅就有多邪魅,夏候墨炎雖然不知道她做的啥,不過可以確切的知道,她睡夢中,一定在折磨自己,此刻算是折磨到了痛快處,如此一想,身形往前一撲,餓狼撲小雞之姿,牢牢的壓住了晚清。

  “娘子,娘子我頭暈。”

  說完便死死的巴著身下的人兒,感受著她的香軟嬌嫩,那個味兒真是好聞兒,香嘖嘖,軟綿綿的,無法用任何事物來形容,這懷中的感觸,總之是十分的銷魂。

  那晚清好夢正酣,做到了那夏候墨炎跪地求饒,痛哭流涕,自請其罪,而她像個女王似的高高在上看著,心裡別提多爽了,忽然身上一重,便被一物壓住,密不透水的快喘不過氣來了,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心裡懊惱加憤怒,想把這壞她清夢的人罵個狗血噴頭,連帶他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不過祖宗十八代沒來得及問候,便看到一張放大了雋美如玉的臉龐,貼著自己的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輕易便看到他的肌膚好得不像話,連毛孔都看不到,光滑又有彈性,還帶著淡粉,讓人嫉妒得想抓壞這張美臉,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抓破這臉的問題,這男人壓著她做什麼?一想到這,眨巴了兩下眼睛,粉唇輕啟。

  此刻她的舉動別提多煽情了,睡了一夜,那眼睛飽滿得就像汪在池中的紫葡萄,一閃一閃亮晶晶,長睫眨動著,粉唇微勾,分明是邀請什麼,那夏候墨炎本想壓她出出氣,解解心,誰知道此刻一看到這令人香消玉斷的畫面,哪裡還記得整人的事,看呆了眼,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直覺的俯頭便親了下去。

  先是慢慢的試探一下,舔了舔,軟軟的柔柔的,比自己所能想到的食物都要軟要香,下意識的便一寸一寸的親了下去,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心充滿了澎湃的的情潮,一浪一浪的湧起,使得他像個食之有味的饑餓者,不停的吮吸著,身上每一個思胞,每一個毛孔都叫器著,好軟好香啊,可惜他再想多感受一些卻已不能。

  因為驚呆了的晚清終於回過神來,這男人在做什麼,怎麼好似小狗舔東西似的,最後總算清醒,他竟然在吻她,在這個啥狀況還沒搞清楚的時候,這混蛋竟然敢吻她,頓時汗毛倒豎,周身的火大,身形一動,用力的掙扎開,然後飛起一腳,便把毫無防備,完全進入狀態的夏候墨炎給踢出了馬車外。

  撲通一聲響,擲地有聲。

  車外,回雪和幾名兵將的聲音響起來。

  “世子爺,這是怎麼了?世子爺?”

  夏候墨炎一臉的不在狀況內,滿臉的暈紅,那張丹鳳眼泛起陣陣的漣漪,修長的大手輕撫自己的唇瓣,此刻的樣子,妖孽至極,看到的人莫不歎息,當真是白糟蹋了一副好容貌,腦子不好。

  那圍過來的數人,見他不理會,早散了開去。

  馬車內,晚清胸中騰騰的冒火,上下起伏,然後自我調息一下,平復了怒意。

  就當被狗舔了,不過那傢伙那吻法當真屬於狗舔法,可惡。

  回雪已淩到馬車前,恭敬的開口:“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

  晚清一聽到回雪的聲音便想到一件事,她昨晚明明把夏候墨炎綁到樹上去了,是誰把他放下來的,還跑到馬車上親她,一定是回雪這多事的丫頭,想著便惱怒的冷哼。

  “回雪,是你放下的夏候墨炎。”

  回雪一聽這聲音不太好,趕緊的領罪:‘“奴婢該死”

  “哼,再有下一次,就別跟著我了,你要搞清楚,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

  回雪挑眉,感覺主子說這話有點像弄彆扭的小孩子,自然主子是她的主子了,她所做的事,都是因為怕主子惹出事來。

  不過不敢糾正主子的話,因為別和不理智的人說理,絕對是明智之舉,所以回雪恭敬的應聲。

  “是,奴婢知道了,郡主子要吃東西嗎?”

  “不餓。”

  她是被氣飽了,冷冷的開口:“你和我坐一輛馬車,把世子爺請到後面的一輛馬車上去。”

  “是,主子。”

  回雪應聲,便走過去請了夏候墨炎坐後面一輛馬車上,那夏候墨炎總算回過神來,不過滿臉的光輝璀璨,似毫不以為意。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靠近過女人,所以不知道親吻是如此激動人心的事,娘子的唇真的好軟,不過她那個人都是他的,若是有人膽敢和他搶,他的眼瞳陡的嗜血無邊,深沉無比,一瞬間,周身籠罩了強大的殺氣,跟在他身後的回雪忍不住心裡打顫,暗自思考,這是怎麼回事?待到認真的去看,卻發現世子爺依舊是滿臉的笑意,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

  這一日晚清和回雪便坐在前面的一輛馬車上,一隊人出了林子,依舊從大道行路,馬不停蹄的往軒轅國而去。

  晚清的馬車裡,回雪坐在馬車的一角,望著自個的主子,見她一路上滿臉的深思,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那唇比往日的鮮紅,似乎有點腫的樣子,聯想到先前主子把世子爺踢下馬車的事,回雪不禁猜測起來,難道是世子爺親了主子,所以才會被踢,如此一想,忍不住嘿嘿的笑起來。

  晚清回神,立刻斜睨著她,淡淡的開口。

  “笑什麼呢?小雪兒?”

  那語氣有些陰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

  回雪趕緊抿嘴,連連的搖頭:“奴婢就是想到好笑的事,所以忍不住。

  “不如說給你家主子聽聽,是什麼好笑的事,讓一向冷靜的小雪兒都忍不住了。”

  晚清正無趣,所以便拿回雪做事兒,一本正經的開口。

  回雪吞咽了一下唾液,然後笑眯眯的開口:“奴婢是想到了一個笑話兒,所以笑了起來。”

  晚清隨意的換了一個姿勢,眯上眼睛,慢條斯理的開口:“那把笑話說來聽聽。”

  回雪一聽,趕緊用力的想,幸好前一陣子聽來一個笑話,是小丫頭們沒事閒聊時講出來的,忙講給晚清聽。

  “話說小兔和螞蟻在森林裡玩,忽然,一隻大象走過來,螞蟻立刻往土裡鑽,並伸出了一隻腿,小兔奇怪的問:你幹什麼?螞蟻小聲的噓了一聲,別說話,看我絆這傢伙一個跟頭。”

  回雪一說完,晚清便笑了起來,確實好笑,馬車內笑聲不斷,一路疾駛而過。

  這一日晚,她們正好到一處小集鎮上,便夜宿在鎮上的客棧中。

  店小二一看來了這麼多人,高興之餘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招呼過來。

  晚清等人本來不想住宿的,可是想想這一路上要行十幾天的路程,總不能一直住在野外,她們這一行可是使臣哎,自然該受到最好的對待,吃好的住好的,至於能不能完成任務,那是次要的,只要盡力就好。

  這一行要走十幾天,總不能為了防那稼木蕭遙,不吃不喝吧,所以最後決定住了。

  那稼木蕭遙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她就不相信打不過他們。

  她知道他手裡有不少武功高強的傢伙,那就是鳳皇教的那些人,想到鳳凰教,晚清不禁猜測著,為何那鳳凰教的人會聽命于稼木蕭遙的命令列事呢,他明明是蒼狼國的王子,與鳳凰教的人是兩不相干的人,那些人怎麼就聽他的話行事了?

  正想著,回雪領著人走了過來,一臉的錯愕。

  “小姐,已經有人把這整幢客棧包了下來。”

  “啊,全包了,“晚清望瞭望天色,這小鎮上,應該沒有第二家客棧吧,難道說今晚她們還要住在野外。

  不過回雪的話還沒說完,她又接著開口。

  “那掌櫃的問了小姐是不是叫上官晚清,然後說包的那人指明是包給我們的。”

  “包給我們的。”

  晚清錯愕,不知道出手如此大方的人倒底是誰,竟然給她們包好了客棧,不會待會兒連吃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果然她的想法一落,那店小二便走了過來,招呼大傢伙坐下來,開始準備上菜。

  回雪望了晚清一眼,很顯然的,那背後的人連他們的飯菜都包了,倒底是誰呢?

  國師聞人r和大將武風一臉的驚疑:“世子妃,你說是會是誰如此大手筆呢?”

  晚清搖頭,輕聲的開口:“大家都吃飯吧,吃完早點休息,明天繼續上路。”

  “是。”眾人應聲,一時不再說什麼,吃起飯來。

  夏候墨炎坐在晚清的身邊,想著這怪異的事情,很快便想到是誰會如此做。

  除了稼木蕭遙那陰魂不散的傢伙,不會有別人,現在他是怎麼想稼木蕭遙,怎麼討厭這娘娘腔,竟然公開的來搶他的女人,該死的傢伙。

  夏候墨炎低咒,一整晚都沒說什麼話,晚清奇怪的瞄他,慢騰騰的詢問。

  “墨炎,怎麼了?”

  夏候墨炎搖頭,抬頭滿臉的笑意,不過親過晚清柔軟的唇時,他下意識的眸光便望向晚清的唇,想起那唇的柔軟,好想好想再親啊。

  正望得入神,晚清立刻便知道這丫的想什麼?一臉的思春樣,趕緊的敲他的頭:“快吃飯,待會兒早點休息。”

  她現在絕對要遠離這男人身邊,以防他半夜突襲她,這一刻她忘了要收拾夏候墨炎的事。

  一行人,吃完飯,回雪開始分派房間,因為人數太多,那些兵將全數住在一樓和二樓的客房裡,餘者住在三樓,晚清與夏候墨炎比鄰而睡,那夏候墨炎還心不足意不足的不樂意。

  “娘子,我們睡一間。”

  幸好樓道裡沒人,晚清阻住門口,冷睨著這傢伙,不會想半夜偷襲她吧,做夢。

  其實夏候墨炎還真有這想法,他還想親親那柔軟的唇,是不是還是如先前所親的一般軟,一般的甜,可惜某個女人猜出了他的心思,堅決的抵制他的行來,不讓他進房。

  “不行,回雪,請世子爺去睡覺。”

  回雪瞄了瞄走進去的主子,又瞄了瞄世子爺,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兩人是一對歡喜小冤家,那暗潮湧起,那幾不可見的情意,可能連他們自個都沒注意到。

  都說旁觀者清,這話可真有道理,回雪笑著彎腰:“世子爺,早點睡吧,明日還要去軒轅國呢。”

  “好,娘子再見,娘子晚安。”

  夏候墨炎依依不捨的開口,走進房裡的晚清翻白眼望著房頂,無語了…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8
發表於 2016-10-27 01:08:11 |只看該作者
第087章

  接下來的日子,晚清一行人的吃用開支,全都有人先行打點了,她們也樂得省事,這暗處的人不用說也能猜得出來是誰?除了稼木蕭遙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再沒有別人了。

  這傢伙如此做,無非是告訴她們,她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中罷了。

  既然如此,她們也沒有必要日夜防著他,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受著,反正不用白不用,不吃白不吃,尤其是吃那欠抽的男人的。

  一連幾天都是這種狀況,而且稼木蕭遙還從來不現身。

  再有兩日便到金夏和軒轅交界的地方了,這一晚她們住在談鹽城,談鹽城雖然遠離楚京,但因為就近有一座海域,以出產鹽而聞名天下,因此有談鹽城之名。

  談鹽城仍是富庶之地,很是熱鬧,雖然比不上楚京,不過是她們一路上見過最繁華的一座城池了。

  尤其是晚上,滿街的胭脂飄香,甜膩到骨子裡的喲喝聲:“大爺,快來啊,快來啊,奴家等著你呢。”

  晚清等一行人從街道上疾駛而過,引得多少人張望,不過很快便甩在腦後了。

  今晚她們一行住在談城最大的一家酒樓,成隊的兵將從馬上翻身而下,往門前一站,門前的數名服務生和掌櫃便迎了出來,滿臉笑意的招呼著:”客官等是金夏國的使臣嗎?”

  晚清了然的點頭,看來又省錢了。

  掌櫃的一聽眉開眼笑,連連的把他們一行人往裡讓,恭敬的開口:“各位使臣大人請進,今兒個酒樓有人為使臣大人們包了,請大人們進樓。”

  酒樓裡的夥計自去招呼那些兵將,招呼人把馬匹牽到後面的馬圈裡養著,再領了人進樓。

  晚清等人先行進了酒樓,只見這家酒樓裝潢得極華麗,一樓的大廳裡,數十張黃花梨楠木桌擺放著,此時安靜無聲,空寂無人,晚清等人挑了一桌坐下來,那掌拒的立刻招呼著小二上最好的酒菜,一邊在旁邊陪著笑臉兒。

  “使臣們慢用,小的先告退。”

  “嗯,去吧。”

  桌子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其中有很多是海鮮,令人食欲大動。

  談鹽城因為臨近海域,所以不但產鹽,最多的便是海鮮了,所以這城內,不管哪家酒樓,最佳的菜肴就是海鮮,這裡的海鮮不但美味,而且價格便宜,所以這是當地的一道特色菜。

  晚清等人安靜的用飯,那些先前牽馬去後面的二百兵將也走了進來,一時間,一樓的大廳熱鬧起來,各人分座位坐好,那夥計趕緊的上菜。

  一時間,人頭攢同,熱鬧異常。

  晚清等人已用完了膳,一邊喝茶一邊望著大廳內的情況,這一路上,她們倒是吃飽喝足了,這日子當真不錯呢?

  不過那稼木蕭遙沒出現倒是讓人意味,難道說這傢伙永遠不露面了,他不會這麼好心吧。

  國師聞人上望著晚清,沉穩的開口:“世子妃,你說這是誰如此大費周章啊?”

  對於路上一連串發生的怪事,他們是摸不著頭緒,除了晚清和夏候墨炎,別人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晚清淡淡的開口:“除了無聊的稼木蕭遙,我想沒有別人了?”

  “稼木王子?”

  聞人上和武風錯愕的開口,相視一眼,望向世子妃,心下便有些了然,傳聞這位稼木王子對世子妃很是心儀,所以才會一路上為他們安排嗎?其實說實在的,那稼木王子不但人長得俊,而且身份尊貴,與世子妃倒是匹配得很,比夏候墨炎這位傻世子要有擔當得多。

  兩個人正胡思亂想,忽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來還是晚清瞭解我啊””

  此聲一起,大廳正吃飯說話的人,陡的停住了,齊齊的望向說話的地方,只見從二樓的樓梯口,走下來幾個人,為首的一人身著明黃錦衣,腰垂碧玉佩,足蹬黑色的軟靴,沾地無聲,輕盈無比的走了過來,一張精緻美豔的五官上,細長的桃花眼微眯,涼薄精細的唇勾起,妖魅萬分,手中的還拈著一柄紗質紙扇,啪的一聲打開,輕搖慢晃,風情萬種。

  他的身後跟著幾名侍衛,一臉的面無表情,陪著主子走了過來。

  大廳內,那吃飯的二百兵將,便又點下頭來吃飯,只不過不再說話,小心的注視著這邊的情況。

  晚清看到稼木蕭遙出現,倒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坐在她身側的夏候墨炎臉色陡的一沉,深邃漆黑的眼瞳泛起冷光,直瞪向那稼木蕭遙,生氣的開口:“又是你這娘娘腔,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本王正好要到軒轅國去探望朋友,既然大家是朋友,自當照顧著。”

  稼木蕭遙面不改色氣不喘的說著,說完笑意盈盈的望著晚清。

  “世子妃這一路住得還好嗎?”

  晚清放下手中的茶盎,笑眯眯的開口:“很好,有勞稼木王子的費心了。

  “那就好。”稼木蕭遙一拉坐在晚清身側的回雪,回雪一見他的動作,大怒,手一伸便攻了上去,可惜稼木蕭遙的玄力修為已是藍玄二品,所以回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見他輕輕的一握,便化解了回雪的玄力,然後優雅的拉著回雪起身,讓了過來,自己便坐到了晚清的身邊,笑望著她。

  一桌上的人,全都望著他,然後國師聞人上和大將武風等人趕緊的起身說累了,退了開去。

  那二百兵將也迅速的吃完了飯,便有人招呼著上樓去休息。

  眨眼的功夫,大廳內只有晚清,夏候墨炎和回雪等人,還有的便是稼木蕭遙和他的幾個侍衛。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空氣寂靜無聲。

  晚清眯著眼,唇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攏,冷光摒射,厭惡的開口。

  “稼木蕭遙,說吧,你跟著我們是不是想破壞我們和軒轅國的和平。”

  “晚清想什麼呢?本王說了去探望朋友,自然是去探望朋友的。”

  “探望朋友?”晚清唇角勾出譏諷的冷笑,對於稼木蕭遙的話,她自然是不信的,這男人什麼心思,她早已猜透了,他此番出現就是為了阻止她們金夏和軒轅的談判,因為他的出現,現在她是百分百肯定了,蒼狼國和軒轅國私下裡肯定有交易,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兩家的表現就是為了滅掉金夏,可憐那軒轅國的君皇卻不知道,這稼木蕭遙最大的野心是統一玄武大陸,還以為可以得到多少好處呢?當真是可笑至極。

  “稼木蕭遙,你這樣就無趣了,看來我們沒辦法交談了,把別人當傻子可不是好事。”

  晚清笑著站起身離開,準備上樓休息。

  本來她以為稼木蕭遙會阻止她的,沒想到這男人卻沒說話,單手支著腦袋,滿目氤氳的看著晚清離去。

  不過等到夏候墨炎起身的時候,他便一伸手擋了他的去路,淡淡的開口。

  “世子爺,我們可以談談嗎?”

  夏候墨炎怔愣了一秒,晚清下意識的走了過來,冷冷的直視著稼木蕭遙:“你和他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晚清直覺上護著夏候墨炎,稼木蕭遙看著心裡微酸,不過他卻想到另一面,若是以後他得到了晚清的心,她不是一樣會護著他嗎?這說明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想著便又笑起來。

  “難道世子爺是一塊豆腐不成?一碰就碎了,談談不會怎麼樣吧。”

  稼木蕭遙刺激夏候墨炎,他知道夏候墨炎雖然腦子不好,但還沒有傻到徹底,所以自己如此一激,他即有不留下的道理。

  夏候墨炎看到娘子大人護著他,心裡升騰出熾熱的柔情,可是聽到稼木蕭遙的話,他卻不能再縮在娘子的身後,他是一個男人,而且骨子裡是一個冷漠嗜血的男人,什麼時候竟然成了一塊豆腐,他唯有在娘子面前示弱,別人休想,想著便冷哼一聲。

  “談就談,難道小爺會怕你這個娘娘腔不成?”

  稼木蕭遙一聽夏候墨炎的話,本來笑得顛倒眾生,風情萬種的臉龐,嘴角微微僵硬,雖然童童也說過,可是對於小孩子,他是不會計較的,現在竟然被一個傻子說,實在是可惱,不過倒也沒發作。

  大廳內,兩個人劍弩攏張,一觸及發的戰火,晚清本來生怕稼木蕭遙欺負了墨炎,可是待到他開口後,才回過神來,夏候墨炎是什麼人?他即是別人欺負得了的,所以是自己多想了,想著便退後一步。

  “好吧,你們談吧。”

  說完便領著回雪上樓去了,回雪眼看著樓下只有世子爺一人,而稼木蕭遙卻帶著幾個侍衛,不由得擔心起來。

  “主子,世子爺不會吃虧吧,若是那稼木王子對付他怎麼辦?”

  “對付他?”

  晚清冷哼,問題他要有那個實力才行,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吩咐回雪:“好了,沒我們什麼事,他們最多就是談談,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早點睡覺吧,坐了一天的馬車,骨頭都要散架了。”

  “嗯,好”

  回雪不再說什麼,伺候著主子上了樓上的房間盥洗睡覺。

  至於樓下的大廳內,稼木蕭遙和夏候墨炎相對而坐,兩個人互相瞪視著,一句話也沒說,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這兩個人已經互相用眼光殺死對方多少次了,最後稼木蕭遙率先開口。

  “世子爺,我們來談一筆交易。”

  夏候墨炎冷冷的望著稼木蕭遙,不知道他與自己要談什麼交易,這個男人滿心滿意都是他的娘子大人,難道他要談的是?

  他的念頭剛落,便聽到稼木蕭遙厚顏無恥的話響起來。

  “若是世子爺願意和世子妃和離,不管世子爺想要什麼,本王一定都滿足世子爺。”

  這話一起,夏候墨炎氣得胸脯上下氣伏,雋美的面容上難看至極,冷霜遍佈,陰沉嗜血的咬牙,一拳便擊向稼木蕭遙的前胸,可惜被稼木蕭遙輕輕鬆松的給避開了。

  而他一時沒辦法當著別人的面使用玄力,所以一收手冷冷的笑:“莫不如拿你家的江山來換,可願意?”

  這話使得稼木蕭遙一怔,原以為這傻子,左不過要些美人,珍稀玩物,要不然就是金銀錢財,世人都知道金銀好,傻子也不例外,誰知道這傻子竟讓他用江山來換,這話聽來實在不像一個傻子所說,稼木蕭遙忍不住眯起眼盯著夏候墨炎。

  夏候墨炎懶得理會他,冷哼一聲。

  “換還是不換?”

  這下倒是稼木蕭遙無話可說,一瞬間滿堂死寂,風嘯嘯從門外吹進來,吹得他滿臉的生疼。

  別說這蒼狼國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難道他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棄了江山,那麼他即不是和那些貪戀美色的亡國君一般無二了。

  正思想著,夏候墨炎早轉身離開,腳步沉穩有力,態度從容不迫,像一個天生的王者。

  稼木蕭遙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叫起來:“你開個價錢,除了這個別的都行,只要你願意與世子妃和離。”

  夏候墨炎連頭都沒掉,只扔下擲地有聲的俐落之話。

  “千金不換,就算給小爺一個江山,小爺也不換於你,小爺的娘子比你那江山不比貴多少。”

  說完大踏步的上樓去睡覺了,根本懶得理會樓下深思的稼木蕭遙。

  千金不換,一個江山也不換,這是那個傻子嗎?他倒底是傻還是不傻,沒想到他竟然十分的喜歡晚清,不是十分,應該是萬分的喜歡,大廳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夜慢慢的過去了。

  第二日,等到大家都醒來的時候,稼木蕭遙已離開了,留給掌櫃的一封信。

  掌櫃的等到晚清一起床,便交到她手上。

  原來稼木蕭遙說去會朋友了,所以先行一步。

  晚清吩咐大家用早飯,吃完飯後繼續趕路,不能再耽擱了,那軒轅國的十萬兵將可在邊境候著呢?

  早飯的時候,夏候墨炎滿臉笑意的吃東西,明顯的心情極好。

  回雪忍不住問他:“世子爺,昨兒晚上那稼木王子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夏候墨炎搖頭,哼,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跑了,若是他沒走,他正想到沒人的地方收拾收拾他呢,他倒是聰明,竟然先行一步走了。

  桌子上,晚清沒注意夏候墨炎,倒是望向國師聞人上和大將武風,淡淡的挑眉。

  “恐怕這稼木蕭遙要見的人,就是軒轅國的什麼人,我們此番過去,定然萬分的兇險,所以大家都小心一些吧。”

  “嗯。”

  晚清點頭,誰也不吭聲了,先前的放鬆罩上了一層壓抑,大家安靜的用完飯,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的上馬,一路往軒轅國而去。

  這一次回雪自動坐到後面的馬車上,前面的馬車內,依舊是夏候墨炎和晚清坐在一起。

  晚清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稼木蕭遙與夏候墨炎說了什麼,好奇心一向是女人的天性,笑眯眯的望著夏候墨炎。

  “墨炎,昨天那稼木蕭遙與你說什麼了?”

  夏候墨炎不動聲色的慢騰騰的開口:“他想讓我和娘子和離。”

  “和離?”

  晚清愣了一下,隨即小心的望著夏候墨炎,不知道他如何回答的,心底一時忐忑不安,似乎不管夏候墨炎如何做,她都有些不甘心似的。

  “那你如何回答他的?”

  這話問出口,感覺怪怪的。

  不過夏候墨炎卻沒有感覺,一伸手拉了晚清的手,渥得緊緊的,笑得就像開在雲中最清淨的花朵,澄澄光芒,漣漣淺笑。

  “千金不換,我不會和娘子和離的。”

  他說完,晚清一時愣住了,心底似乎冒出無數的嫩芽兒,清新動人,撲鼻兒的香,她沉寂無聲,一言不發,馬車內,夏候墨炎緊握著她的手,一動也不動,浩浩蕩蕩的隊伍前往軒轅國而去。

  兩天后,過了邊境祟關,不遠便是兩國交界處。

  只見一望無際的地平線上,滿目的青草,像一隻鋪天蓋地的綠色地毯,鋪到天邊,鋪到幕野蒼穹中。

  兩國邊境,各讓五十裡,做為交界,不得越一步雷池,若走過往,必須有關卡通碟,否則就視為兵犯邊境。

  晚清一行人停在兩國交界點,派了大將武風領著幾個人,前往軒轅國的關卡,遞上文碟,稟明身份,他們仍是前往軒轅國談判的使臣,其他人原地待命,等候過關的碟牌,一般情況下,對於使臣,是沒什麼刁難的,但是因為稼木蕭遙現在正在軒轅國,所以晚清猜測,恐怕進軒轅國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行人等了足有兩個時辰,才看到武風策馬領著幾人過來,一到兩國交界點,便翻身下馬。

  只見那武風臉色難看至極,閃身奔到晚清的面前,沉聲開口。

  “世子妃,那守將根本不准我們進關,不但不准我們進關,還派出了五幹兵將阻止我們再進前一步,如若再進前一步,便做為敵軍對待。”

  武風的話音一落,只聽得馬蹄聲遠遠的響起,整齊劃一,遠遠的看到那旌旗在半空劃過,一個鬥大的雲字展開,迎風颯颯有聲。

  黑壓壓的五幹兵將阻住了她們的去路,不容她們近前一步。

  晚清和聞人上等望去,滿臉的無奈,果真如她猜測的一般,稼木蕭遙前往軒轅國,就是為了阻止她們進軒轅國。

  現在前有阻兵,後無退路,還真是難煞了人,晚清一聲令下,吩咐人安營紮寨,雖然沒有帳篷什麼的,但身後五十裡地便是祟關,現讓人去準備了東西過來紮寨。

  晚清和夏候墨炎,還有國師聞人上,大將武風,另外是二百兵將的領兵,祟關的兩個守將,大家圍坐在帳篷內想對策。
  不大的地方,幽光浮影,人人沉寂無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各人想各主意。

  晚清望向祟城的守將,一個主將,一個副將,都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面容生得極好,一看便是光明磊落之人,一人叫戴橋,一人叫木石,這兩人守衛祟城已有多少年,對此地很是熟悉,所以晚清望著他們,沉聲開品。。

  “前面軒轅國的這座城池,守將是誰?”

  “軒轅國的少將軍雲痕”

  “雲痕?”

  晚清挑眉,對於這個軒轅國的少年將軍,她多少聽人議論過,說這位少將軍胸有謀略,身手了得,是軒轅國有名的少將軍,沒想到他竟然鎮守飛唐關。

  “跟我說說這位少將軍的事情?”

  晚清望向戴橋,戴橋俊朗的五官上,峰眉一挑,沉聲開口。

  “少將軍雲痕仍是軒轅國的大將雲傾天的兒子,雲家仍是軒轅國的世代名門,每一代都會出現足智多謀的將軍,在軒轅有著舉重輕重的地位,這位少將軍今年有二十五歲了,一直鎮守著這飛唐關。”

  晚清不說話,眼瞳深沉,看來她要會會這位名滿軒轅的少將軍,既然他是世代的忠良,他就該一心為軒轅國著想,若是他們軒轅一意攻打金夏,恐怕接下來倒霎的便是軒轅國或者龍番國了。

  “如果你們和雲痕比較,誰更勝一籌?”

  晚清此話一出,大將戴橋和木石臉色一紅,垂首輕聲開口:“不怕世子妃見笑,我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說完,晚清心裡暗驚,如果說這兩位主將不是雲痕的對手,那麼要攻下祟關即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心下想著,不由得驚悚。

  幸好軒轅還沒打算攻打,這說明他們不是沒有顧慮,雖然想攻打金夏,恐怕心中也是提著一份心的。

  “好了,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們兩位先回去吧,容我們再想想辦法。”

  “好。”

  戴橋和木石起身走出去,領兵將回祟關去了,祟關可不能出任何的事。

  晚清等人依舊待在帳篷內,國師聞人上和大將武風等人臉色都有些暗沉,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有五千兵將阻住去路,他們就算打敗了這五千人,也進不了飛唐關,不進飛唐關,就沒辦法面見軒轅國的君皇,這兩國和平的事,又如何談得好呢?

  “世子妃,你看這事?”

  晚清臉色一沉,鎮定的開口:“我決定夜進飛唐關,一定要見到軒轅國的少將軍雲痕,如若他真的如傳聞的那樣愛國,那麼他一定會放我們過去的,今夜,武風將軍率領二百兵將故意造成突圍假像,把那些兵將調開,我和回雪還有聞人國師夜進飛唐關。”

  眾人望著晚清,只見這一個女子,雖然面容淡淡,嬌麗出塵,看上去是實實在在的一個柔弱女兒家,可是說起話來,俐落乾脆,絕不拖泥帶水,此刻臉上攏著一層寒光,令人不由自主的聽從她的命令列事。

  “是,世子妃。”

  眾人應聲,晚清點頭,說了時辰:“今夜亥時三刻行動,現在大家都去收拾休息一會兒,時辰一到便動手。”

  “是。”

  眾人應聲,恭敬的退了出去,晚清閉上眼睛往後靠,回雪蹲在她的身後,輕輕的給她捏肩,不無擔心的開口。

  “主子,夜進飛唐關可是很危險的,何況我們的身手並不是頂尖的,若是遇到勁敵,只怕有去無回。”

  “放心,我們小心行事。”

  其實晚清知道,夏候墨炎絕對不可能放心讓她前往,他一定會隨同前往保護她,想到他在身邊,她放心不少。

  回雪不再說話,奇怪的望了一眼身側的世子爺,竟然什麼都沒說,正凝著眉想什麼,然後抬頭便是滿臉的笑,柔柔軟軟的開口:“娘子,你小心點,我在這裡等你。”

  “嗯。”

  晚清點頭,不再說什麼,兩個人盥洗一番休息。

  亥時三刻一到,所有帳篷內的人都整裝而出,立在月色下,晚清指示武風,把二百兵將分成幾小股,一股一股的襲擊那五千兵將,直到把他們調離遠一些,她們幾人前往飛唐關。

  朗星曉月,甘露清涼。

  晚清領著回雪和國師聞人上三人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趕到了飛唐關前。

  只見城牆高十丈,一眼望去光滑無比丘,全無一絲攀附物,這樣拔地而起的沖勢,饒是他們身懷高強的玄力,也無法攀越過飛唐關的城牆。

  一時三人竟然怔愣住了,沒想到飛唐關竟然建設得如此的雄偉高壯,而且一點破綻都沒有,這樣拔地而起的高牆,沒有相當大的實力,根本進不去,本來以他們的身手,若有攀附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想到這城牆是用整齊的石塊徹成的,因為經年累月的風霜,上面沾滿了青色的包膜,滑如綢鍛。

  “怎麼辦?世子妃。”

  國師聞人上無奈的歎氣,難道說他們當真要空手而回嗎?任憑軒轅國和金夏國交戰嗎?最後使得整個玄武大陸都陷入峰煙戰火中,百姓家園被毀,流連失所嗎?

  三人正滿臉的煩惱,不知道該如何做?忽地身後草叢簌響,一道光彩快如閃電的掠過,眨眼便躍到他們不遠的地方站定,三人望過去,只見月夜下,優雅似竹的身影,一襲白色錦袍,夜風卷起他一角的袍擺,那綠色的雅竹,濕了露珠的青鬱,滿目的氤綠,金色的絲帶束起墨發,周身籠罩著一層華麗大氣,晚清淡淡的勾唇而笑。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不過聞人上和回雪卻不知道,沉聲開口:“誰?”

  那人影慢慢的迴旋過來,只見白巾罩面,露出一雙深邃暗沉的瞳仁,懾人心魂,一瞬間好使兩塊巨大的磁石吸附了人心,只聽他略微壓抑,低低沉沉的嗓音響起來。

  “你們是要進飛唐關嗎?”

  回雪立刻警戒的瞪視著他:“你說什麼?”

  晚清卻不加理會,沉聲開口:“是,我們想進飛唐關。”

  “好,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他話音一落,身影已躍起,白光浮影,暗夜中,似一隻大鵬鳥般的敏捷,平地拔起,眨眼數米而起,只見他白色的袖袍一揮,強大的玄力貫穿而過,一塊青瓷瓦片已插進了石縫中,眨眼之間,便行出數丈。

  晚清立刻一聲吩咐:“走。”

  當先一步緊隨那白色身影之後往上躍去,輕提玄氣,足蹬那陷進高牆之中的青色瓷片,整個人靈活無比,直往高牆之上躍去。

  一行四人,逶迤而上,回雪和國師聞人上,也無暇去理會別的事,只知道跟著晚清的身後攀附而上。

  四人很快過了數十丈高牆,閃身躍進了飛唐關。

  城牆上不時有巡邏的人,不過她們四人身手十分敏捷,再加上那些人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可以翻越數十丈的高牆,進入了飛唐關。

  寂靜的大街上,安靜無聲,只有那一盞盞的燈籠在暗夜中搖晃,淒涼寒薄

  那白衣人沾地無聲,在前面領路,似乎對飛唐關十分的熟悉,不過始終與晚清她們保持著一段距離,一路往飛唐關的府衙而去。

  飛唐關的府衙,除了巡邏的人,不時的晃動著,沒有一點的聲響。

  整座府邸沉寂在暗夜中,無一絲動靜,晚清等人躍進去,搜索了一圈,總算找到了一處下人房,劫了兩個下人,一番威脅嚇唬恐嚇,總算打探出少將軍雲痕住在哪間房子裡,晚清一揮手便擊昏了兩個下人,直奔少將軍雲痕住的房間去。

  一行四人剛進了雲痕的房間,便聽到一股銳利殺氣重重的飆風迎面襲擊過來,直撲晚清的面門,晚清正想回手,身側不遠處,一直與她們保持著距離的白衣人,身形一動,快如旋風,五指成鋼爪,直抓過來,一抓便制住了出手之人,隨之便聽到一聲清朗的怒喝。

  “大膽,什麼人?”

  話落,他的另一隻手同時打出來,直擊向白衣人,眼看著白衣人一避,他便立刻抽身退了出去,幾乎是同時,房間內的燈亮了。

  只見床前,一人身著白身的中衣,墨發傾瀉下來,在光亮中,耀眼刺目,那一張剛毅的五官上,斜飛的濃眉,傳神的大眼,眼底是寒芒遍佈,正虎虎生風的怒瞪著他們,手指一握指向房間內的幾人。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膽夜闖府邸?”

  “得罪了?在下上官晚清,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少將軍見諒。”

  晚清話音一響起,那站在燈光下的人望過來,打量起晚清,然後眯眼困惑起來,最後竟然放鬆了開來,難以置信的輕語。

  “你是誰?長得好像?”

  房間裡,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少將軍是什麼意思?卻見他忙不迭的沖到桌邊,端起床上的琉光燈,對著晚清便照了過來,認真仔細的端看起來,然後點點的歎息。

  “真正是太像了。”

  晚清一臉的莫名其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頰,不知道這位少將軍認為她和誰長得像?

  她身側的白衣人,眼瞳瞬間嗜沉幽暗,身形一動便擋在了晚清的面前,幽寒好似地獄的聲音響起來。

  “少將軍說什麼呢?”

  雲痕回過神來,想起現在的狀況,又警戒的瞪視起他們來。

  “說吧,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麼?”

  晚清一伸手拉開擋著自己的白衣人,沉聲的開口:“在下上官晚清,仍是金夏國的使臣,想面見軒轅國的皇上,你們軒轅國對待使臣難道竟然如此的無禮。”

  這一句話銳利尖刻,沒有半點的客氣。

  一向以來使臣來訪,不管是什麼樣的狀況,都沒有把人拒之城門的事。

  雲痕望著晚清,眼又眯了起來,仔細的看她,不過沒忘了開口。

  “在下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誰的旨意,皇上的,還是太子的?”

  這軒轅國的國君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再一個軒轅夜辰身為東宮太子,以她對他的瞭解,也不可能把來使拒之門外,那麼這下達旨意的斷然不可能是這兩人,那麼會是誰,這人肯定和稼木蕭遙有牽扯。

  “錦王殿下。”

  錦王軒轅夜暖,傳聞這人冷漠無情狠辣無比,號稱軒轅的殺神,是一名武將,曾助軒轅的皇帝收服了周邊的好幾個小國,在軒轅國,這位錦王殿下的能力,不輸于太子軒轅夜辰,太子軒轅夜辰以仁君得名,而這位錦王殿下卻以殺神為名,他若戰必勝。

  晚清對於這位錦王還是有些瞭解的,沒想到阻止她們進軒轅國的竟然是這位錦王殿下,想必這軒轅夜暖與稼木蕭遙是一般的人物。

  “難道軒轅國沒有君皇了,一個小小的錦王竟然可以下旨拒絕來使,簡直是太荒渺了,傳聞少將軍雲痕仍是軒轅國有名的忠心愛國之臣,原來也不過如此。”

  晚清嗤笑一聲,眼裡是不屑鄙夷嘲弄冷然,什麼樣的意思都沒有,少將軍雲痕愣住了,然後沉聲辯解。

  “這飛唐關一直是錦王份內的事,怎麼能說拒絕來使呢,而且你們金夏國的皇帝派人刺殺我國的君皇,我們有權利阻止你們進城。”

  雲痕一語完,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眼前的這些人,沉聲的下逐客人。

  “半夜鬼鬼祟祟的,可顯示你們金夏國一慣專會做偷雞摸狗之事,這裡不歡迎你們,馬上離開。”

  這些人能翻越過飛唐關的城牆,可見身手是極了得的,不過雲痕倒不擔心這些人對他不利,因為可以從他們的身上看到正義,光明,不過這等舉動,他可不敢苟動。

  雲痕的話音一落,站在晚清身側的白色身影陡的飄過,眨眼便閃到雲痕的身前,掌心一翻便是一道濃郁的玄氣,一掌便擊了過去,直擊雲痕的左胸,只見他一個大意,竟然吃了一掌,受力不住,身子搖晃倒退了一步站穩,冷冷的瞪視向那白衣人,沒想到這人竟然突然出手,而且奇快無比,玄力更是高深莫測,自己就是全神貫注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雲痕想著,只聽房間裡響起幽冷無情的聲音。

  “記著,金夏國不都是無能之輩,下次說話從腦子過過。”

  房間裡,誰也沒有說話,只覺得出了一口氣,這該死的傢伙,確實欠收拾,晚清迫人的視錢瞪視著雲痕,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開口。

  “雲痕,沒想到是我們看錯人了,你以為你和我們金夏國開戰,有利於你們軒轅是不是?你給我記著,即使打,我們金夏未必亡,還有如果金夏亡了,你們軒轅絕對是第二個亡的,不要以為有你這個什麼少將軍,還有殺神錦王,你們就永保康泰,如果真的是這樣,請用你們那人腦子想想,我們金夏國君沒事派人刺殺你們皇帝幹什麼?”

  晚清說完一揮手便領著人離開,那雲痕一看到晚清離去,張嘴便叫了起來。

  “等一下。”

  晚清停住腳步,面容冷冷的望著他,只見雲痕的臉色有些蒼白,已坐到了身側的椅子上,他望著晚清,沉聲詢問:“請問你母親是否名叫雲舒。”

  晚清挑眉,微了一下點,然後想到雲痕,也姓雲,而且先前看到自己時,臉上的錯愕驚訝和高興,難道說她的母親雲舒其實是軒轅國的人,還是大將軍雲傾天的姐妹嗎?聽說她的母親武功不弱,文武全才,按理不該是尋常的女兒家,如果真的是雲家的女孩子,那也沒什麼稀奇的了。

  晚清一說完,雲痕臉上一閃而過的激動,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你和你母親長得好像。”

  “呃?”房間內的人都盯著雲痕,不知道眼前是什麼狀況?晚清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只見雲痕慢慢的凝眉:“好,既然你們要見我們軒轅國的皇上,我幫你們一次。”

  沒想到雲痕竟然願意幫助她們,房間內的人愣住了,看雲痕臉色蒼白,倒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你們必須聽從本將的安排。”

  “好,你說。”

  只要能見到軒轅國的皇帝,她們自然可以聽從他的安排。

  ”你們派一個人出城去,通知那些使臣,造成一種假像,就是你們仍然沒有進城,而我會悄悄送你們前往軒轅的京都,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讓你們見到皇上。”

  “好。”

  晚清點頭,然後望向國師聞人上,別看國師是靈巫師,他的玄力修為也不低,是青玄之級,所以要想出城輕易得多,出城和進城是不一樣的,城內有很多的攀附物,要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聞人國師,你現在馬上出城,照少將軍說的做。”

  ”是,我這就回去。”聞人上應了一聲便從窗戶閃身出去,房間內只剩下晚清和回雪,還有那白衣人,雲痕沉聲朝外面喚人:“來人。”

  “是,少將軍。”

  門外的手下推門走了進來,先前聽到房內有人說話,他們想進來,卻又不敢進來,現在聽到少將軍喚人,趕緊的進來,恭敬的垂首聽命。

  “這幾個是我的朋友,按排他們住下來。”

  “是,”手下一聲應,便恭敬的請了晚清等人出去安排房間住下來。

  那侍衛安排了兩間房,一間給那白衣蒙臉的人住,一間給晚清和回雪住。

  眼看著晚清和回雪要進房,那白衣人等到雲痕手下離去,抱拳望向晚清,沉穩的開口:“在下告辭。”

  說完身形一展便靈敏的拭身離開,晚清早防他這一身,看他一動,身形同樣迅疾的躍起,緊跟著他的身後追了出去,回雪正想跟著她,只聽主子扔下一句:“你不必跟著,留下吧。”

  “是,主子。”

  雖然擔心不安憂慮,不過主子吩咐了,她那裡敢動,再說等她想追的時候,早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只見清明的月色下,前面一個白色的身影,如輕燕飛鴻,快如閃電,眨眼滑行出去數米,身後的人影緊追不捨,頗有些吃力,兩個人很快便奔出去兩條街道,那後面追的人氣籲喘喘的,雙手叉腰,忍不住站在大街上叫了起來。

  “夏候墨炎,你給老娘站住,你想累死我啊,不就是武功高點,你臭顯擺什麼啊,滿條街的跑給我追。”

  前面的白色身影陡的停住身子,回望過來,雖然隔了數米遠,卻眼神閃閃爍爍,浮浮沉沉,滿瞳耀眼的光華。

  晚清慢騰騰的往前走,待到氣順了一些,冷冷的瞪向對面的白衣人:”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是你?”

  對面蒙著臉的夏候墨炎電光火石一瞬間,心微沉,落到塵埃裡去,冰涼一片,再抬首發現晚清眉尖兒輕蹙,一片薄怒籠罩在眉下,格外的清晰,若是此時他再敢說一聲不字,只怕他便是她永生的仇人,十八輩別想超生了,所以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想著,修長的手一抬,一片薄薄的白巾便從半空翻卷而落,飄然到晚清的腳下,下一刻便被她狠狠的踩上去,用力的輾轉蹂躪,然後抬眉一臉的淡定。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月光下,只見他光華如玉的容顏,狹長的眉輕挑,一雙深邃暗沉的星目,流轉著動人的神采,好似天邊冷潔的上弦月,散發出一片清冷的輝光,那動人的唇角勾起,磁性暗啞的聲音響起。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宋側妃死那一晚,我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兒,便知道你是在龍番幫助過我們的人。”

  晚清的聲音聽來平波無奇,既無喜也無怒,更沒有絲毫的高低起伏,而且她背光而站,夏候墨炎連她的神色都看不到,只隱約可知她眼裡光芒點點,那光有點刺眼。

  夏候墨炎心內忐忑不安,大有一種臨刑死囚犯的悲涼,然後斬釘截鐵的開口。

  “要折磨,要懲罰,要點蠟,統統呈上來,我認了。”

  誰讓他得罪了娘子大人呢?只要她不提離開分手一拍兩散這些詞,別的什麼他都受著。

  可惜晚清一沒折磨二沒懲罰三沒點蠟,更沒有提到離開分手一拍兩散,她笑意激激的走過來,一伸手拉了夏候墨炎的手,只覺這手指怎麼這麼涼這麼冰,好似在冰湖裡泡了那麼一會兒,卻又似無魂無魄的幽魂,只剩一縷氣息了。

  晚清柔聲歡語,輕言溫熱:“這是怎麼了,墨炎,走,娘子我啊就想聽聽你的事?”

  夏候墨炎沉默無聲的不說話,該判刑,該砍頭,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不如坦坦當當準備受審,跟著晚清的身後一路回飛唐關的府邸。

  房間門前回雪正張望著,眼看著主子先前去追人,這會子竟然把世子爺給領回來了,再看世子爺身上穿的白袍,和先前的幫助她們的人一樣,不由得張大嘴巴,好半天合不攏,如此說來,這世子爺根本不是傻子,不但不傻,還武功高強,身手了得,如此一想便歡欣不已,笑得如花璀璨。

  晚清見之刺眼,一揮手命令:“你一個人睡。”

  “好,好,”

  這丫頭滿腦子色迷迷的思想,主子和世子爺不會,嘿,哼,嗯,甩手便鑽進隔壁的房間,把窗戶門簾拉得嚴嚴實實,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啊。

  晚清和夏候墨炎一先一後的進了隔壁的房間,一進房,晚清便自動的鬆開了夏候墨炎的手,像個女王似的坐到房間一側的蹋上,而夏候墨炎絕對是個落馬的草寇,掉水裡的山雞,規矩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等候他的娘子大人審判。

  “說吧,為什麼要裝傻?”

  晚清沉聲開口,夏候墨炎一瞬間眼瞳深幽下去,雋魅狂放的五官攏了一層冷霜,淡淡的開口。

  “這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所以才會如此做。”

  “答應別人裝傻?那人是誰?”

  晚清大感奇特,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讓別人裝傻的,忙挑眉追問:“誰啊?”

  “我師傅,因為有人害我,我師傅讓我裝傻掩蓋,因為只有我傻了,那些人才會放鬆,這樣相對容易活命一些。”夏候墨炎的聲音聽來淡淡的,可是晚清卻可以想像得出,當年他活著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因為要防備那些下黑手的人,所以只能裝傻,只是後來長大了,有能力了,為什麼仍然裝傻呢?

  “可是你已經有能力了,為什麼還要裝傻,完全可以把當年的事查清楚,然後收拾那些人。”

  “這是我當年答應師傅的事,她說了,除非有她的意思,否則不准我把這件事公開。”

  夏候墨炎話落,晚清沒有說什麼,也許那師傅有什麼重大的秘密也說不定,不過她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認識澹台文灝嗎?”她想知道,既然他如此厲害,又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為什麼要娶她這樣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女子……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9
發表於 2016-10-27 01:08:20 |只看該作者
第088章

  房間內,晚清望著夏候墨炎,眼底是深沉幽暗的寒芒,一眨也不眨。

  夏候墨炎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心裡不由自主的思忖著,如果晚清知道他就是澹台文灝,會如何的對待他,抑或是?想到這不由試探的開口。

  “晚清,你對澹台文灝有什麼看法?”

  夏候墨炎的話音一落,便看到晚清臉色陡的一沉,涼薄如冰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個混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傢伙,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她對他十分的生氣憤怒,明明她一再的表示,自己當時是無意的,可是偏偏他還是一心的算計她,童童是他的兒子,他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問過,怎麼有如此狠心,如此的冷血的人呢。房間裡,攏了一層肅殺淩寒,夏候墨炎看著憤怒的晚清,一時不敢開口,心沉到了穀底,他該如何說才能改變晚清對自己的看法呢?正想著,忽然暗夜中響起了吵雜聲,夾著紛亂的腳步聲。

  兩個人大驚,相視一眼,夏候墨炎身形一動,便飛快的起身閃到晚清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沉聲開口。

  “難道是雲痕?”他話底的意思,難道是雲痕出賣了他們,眼瞳一瞬間殺氣重重,唇角勾出森冷陰驁。

  這一刻,晚清清晰的看到這個男人身上強大的戾氣,再不是以往自己所熟悉的那個柔軟溫和的傢伙,他掉轉身時,卻在那周身的狠決之下閃過溫柔:“沒事,有我呢?”說完一把拉住晚清閃到房間的一側,吹熄了房間內的燈。

  兩個人剛站好,便聽到有人扣門聲,隨之是小聲的詢問。

  “客人醒了嗎?”

  一言落便有人打開了門,迎面冷冽的風,裹著一道身影閃進來,悄然小聲的開口:“快,跟我來,錦王殿下馬上過來了。”錦王軒轅夜暖竟然連夜趕了過來,可見稼木蕭遙的動作是多麼的神速。

  夏候墨炎拉著晚清,跟著那人的身後出了房間,隔壁房間的門也打開了,回雪奔了出來,三個人會合到一起,跟著前面的兩道身影往僻靜的地方走去,七拐八彎的進了一間暗室,其中一人沉聲開口。

  “你們先躲一會兒,等到錦王離開,少將軍馬上來見你們。”

  “是”

  這前來報信的兩個人是少將軍雲痕的得力親信兩名副將,一說完便閃身退了出去,他們若不出現,肯定會引起錦王的猜疑,兩個人安排好一切,便飛快的退了下去。

  暗室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夏候墨炎的手自始至終都緊握著晚清的手,安然的站在暗室的一角,而回雪站得離他們遠一些。

  “晚兒,你不會怪我一直隱瞞著你吧?”

  夏候墨炎悄聲開口,雖然漆黑一片,不過他可以看清她瞳仁中亮光漣漣。

  “怪你什麼?怪你和澹台文頒聯手欺騙我嗎?”晚清的聲音有些冷,在漆黑的空間裡,沒有一絲兒的溫度。

  夏候墨炎有一種抓不著的恐慌,一伸手下意識的拉她入懷。

  “晚兒,別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實?”

  “你?”晚清錯愕,黑暗中仰頭瞪著這傢伙,怎麼抱她了,她與他的事還沒有說清楚呢?

  “你們兩個都很可恨。”

  晚清沉沉的開口:“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從前的一切,不過那時候我生了童童,真的快要堅持不了了,有幾次甚至想要放棄,覺得很累,可是最後看到兒子,便又堅持下來了,你知道未婚生子是多麼大的壓力嗎?承受多少人的冷眼,還要聽到多少難聽的話,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的兒子要遭受別人的指責,而這更讓我自責,若不是我堅持生下他,他又怎麼會被別人瞧不起呢?”

  “可是那傢伙竟然還在算計當年我所做的事,當年若是我沒有中媚一毒,你說又怎麼會發生這一切,從此後只不過天涯陌路而已。”

  這一聲的天涯陌路說得低柔回轉,夏候墨炎在這一瞬間,心底竟然湧起無盡的欣喜,感謝那一晚所遭遇的這一切,他將窮其一生去疼護愛惜著她。

  想到這,沉聲開口:“晚清,其實我就是?”

  他不想再隱瞞她,想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該死的混蛋,被一點的仇恨蒙弊了心,竟然只顧著自己的一點自尊,卻忘了她所遭受的一切。

  不過夏候墨炎並沒有說完,剛起了個頭,便聽到晚清噓了一聲:“別吵,有人過來了。”

  夏候墨炎立刻沉默下來,認真的感受,暗夜中果然有腳步聲走了過來,沉穩有力,一步一步的往這邊走來。

  一瞬間,三個人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夏候墨炎也忘了去說自己的事。

  暗室的門上,響了兩三下的扣門聲,只聽得一人小聲的開口。

  “我是少將軍雲痕”

  他說完,外面便沒動靜了,夏候墨炎一伸手拉了晚清,然後沉著的伸手拉開了門,只見屋外月光如水,輕輕的灑瀉進來,一道錦袍輕卷而入,帶來一陣沁涼的夜風。

  房間內很快亮起了燈,只見這暗室雖然不大,卻應有盡有,一張軟榻,還有桌子,椅子,旁邊還有一個書架,擺放著幾本書藉,那走進來的人,為首的是雲痕,身後另跟著的兩人,正是雲痕的兩名親信。

  幾個人坐了下來,雲痕一臉的凝重,沉聲開口。

  “錦王殿下已來到了飛唐關,我安排你們連夜出飛唐關,要不然明天早上,只怕你們走不了。”

  錦王殿下除了心狠手辣,同樣的生性多疑,他若是發現一點的蛛絲馬跡,只怕他們便走不了了。

  晚清望向雲痕,只見他俊朗的面容上,布著內斂沉穩,眼瞳幽深似井。

  這雲痕送他們前往軒轅的京都,可是擔了極大干係的,不管最後他們和軒轅的皇帝有沒有談判成功,都會令他身受其害,錦王軒轅夜暖只怕從此後便對他心生隔膜。

  “謝謝少將軍了

  晚清開口道謝,想起先前雲痕看到自己的驚訝,不由自主的開口:“少將軍先前說我像一個人,究竟是像誰?”

  提到這個話題,雲痕的面容上少了深沉,臉龐溫潤起來,勾唇淺笑。

  “我的姑姑雲舒,如果不出意外,你就是我的表妹,此次進京,我會安排你們進將軍府,我爹爹此時正在京城,一定會讓你們見到皇上的。”

  雲痕說完,晚清愣了一下,雖然先前知道她有可能和雲痕有干係,不過事到臨頭,還有些震憾,沒想到那個無緣的娘親,竟然是軒轅國大將軍的胞妹,出生在將軍府的母親,應該是個才情兼備的女子,又怎麼會嫁給父親昵?

  晚清猜測著,抬眉滿臉的笑。

  “那麼少將軍一直沒有家母的消息嗎?”

  晚清提到這個話題,明顯的看到雲痕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暗沉,然後依舊是滿臉的笑意。

  “姑姑二十多年前執意要嫁給一人,父親和合府上下沒人同意,所以姑姑便連夜跟著那人走了,從此後家人便失去了她的消息,沒想到她竟然嫁到了金夏國,她?還好嗎?”

  雲痕提起雲舒的時候,眼瞳中滿是柔軟的光澤,記憶中,姑姑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不但會琴棋書畫,還會武功,小時候的他最喜歡的人便是姑姑了,可是有一天姑姑不見了,他還吵嚷了很多天,後來年歲增長,逐漸忘了姑姑的存在,不過,雲家的書房裡,掛著一幅姑姑的畫像,所以他才會一眼便認出眼前的人,和姑姑長得很像。

  晚清聽了雲痕的話,臉色微暗,不知道雲痕知道母親早已去世了,會怎麼樣?

  想著緩緩的開口:“她早就去世了,大約在我六歲的時候。”

  “什麼?”

  雲痕錯愕,隨之臉上不復先前的溫柔,布著哀慟,沉痛。

  不知道父親知道最疼愛的妹妹,捧在手掌心裡的妹妹,想想念念多少年的妹妹早就香消魂散了,他是否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暗室裡,攏了一層的壓抑的傷痛。

  雲痕和晚清都有些傷心,一側的夏候墨炎卻清醒得多,現在不是追念晚清母親的時候,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飛唐關,天快亮了,若是軒轅夜暖再過來,他們未必走得掉。

  “少將軍,我們還是別傷心了,眼下還是安排我們離開飛唐關要緊。”

  夏候墨炎冷靜沉穩的聲音一起,雲痕回過神來,恢復了先前的淡定,點頭:“嗯,這是雲風和雲初二人,他們是我雲家軍的人,會秘密送你們離開飛唐關,你們跟著他們離開飛唐關就行。”

  “是。”

  晚清和夏候墨炎沉聲應了,雲痕掃了房間的兩名手下,內斂的吩咐:”記著,一路低調行事,千萬別露出破綻來,一定要安全無誤的把他們送到將軍府。”

  “是,屬下遵命。”

  雲風和雲初同時出聲,兩人說完掉頭便走,在前面帶路,夏候墨炎緊隨著那兩人身後往外走去,不過他沒忘了緊拉著晚清,晚清回首望向暗室中的雲痕,清淺的開口:“謝謝你了表哥。”

  這一聲謝,是為了天下的百姓而謝的,不管將來兩國是否交戰,雲痕這個表哥,她是認了的,雖然她是他的表妹,但她知道,雲痕這樣的人,忠心無二,絕對不是那種為了親情而置國家於不顧的人,他之所以幫助他們,其實心底裡知道,兩國不適宜開戰,一開戰,不管誰輸誰贏,百姓都會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所以說他絕對是一個胸懷天下的將軍。

  暗室裡,燈光輕晃,雲痕慢慢的坐下來,想到了晚清的叫聲,先是很高興,可是一想到那無緣見面的漂亮姑姑,不由得傷感起來。

  夜色下,一行數人悄然的潛出飛唐關的府邸,直奔北城門而去。

  前面帶路的雲風和雲初,身為雲家軍,在這飛唐關駐守了多少年,對於這裡一草一木,一兵一卒,不但有感情,而且還瞭若指掌,所以帶著晚清和夏候墨炎等一行人,輕鬆自如的出了飛唐關的北門,當然前提是,他們沒有從正門走,因為那會驚動別人,也沒有從城牆上翻越過去,因為雲風和雲初說,北門的守軍警惕異常,雖然他們三個看起來武功高強,身手了得,可是他們兩個人的身手還不足以翻牆越梁,若是他們翻牆,必然驚動那守軍。

  最後雲風和雲初主張了,從北牆不遠的一個狗洞鑽過去。

  夏候墨炎一看臉色陡的冷沉下來,便拉了晚清要翻牆而過,雲風和雲初不緊不慢的開口:“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不能我們鑽狗洞,你們越牆,日後若是說起這件事,我們就不光彩了,若是你們敢越牆,我們就回飛唐關的府邸,要鑽大家一起鑽。”

  夏候墨炎氣得一拳頭高高舉起,便想給那兩個傢伙一人一拳,最後卻被晚清給拉下來,沉聲開口。

  “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韓信受跨下之辱,終成一代名將,我們今日狗洞一鑽,他日兩國息戰,豈不也是一方英雄,英雄不拘小節,所以鑽。”

  一言落,便一腳踢了出去,把毫無防備的夏候墨炎往狗洞踢去,別說夏候墨炎沒防備,他只不過借此下個臺階,聲明是被娘子所逼迫而行此事,夏候墨炎倒底不愧為頂尖的高手,即便是鑽個牆洞,也是優雅十分,身形一縮,眾人只見眼前浮光閃過,人已出去了,快到極致,明明狗洞並不大,可他那麼大的一個人,靈巧異常。

  一人鑽了過去,其餘的人也不磨嘰了,一個接一個的鑽了過去。

  一行五人在別人睡得正香,渾渾沌沌之時出了飛唐關,一路上展開手腳,馬不停蹄的往軒轅的京都奔去,現在他們要日夜趕路,搶先在軒轅夜暖發現的時候趕到軒轅國的京都,若是軒轅夜暖知道他們出了飛唐關,只怕便要借機會為難她們了。

  五天后到了軒轅的京都奉城,一行人累得跟幾條狗差不了多少,一路馬不停蹄的狂奔,每人跑死了兩匹馬,可憐那馬也算是為國捐軀了,但願此次談判成功。

  奉城內外警備森嚴,不時的看到巡邏的軍隊從大街上走過,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一行人,進城後便棄了馬,步行,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很熱鬧,他們幾個人混合在其中並不引人注目,若是騎馬容易吸引人的視線,這樣容易壞事。

  雲風和雲初在前面帶路,一路領他們前往將軍府。

  路上,夏候墨炎緊拉著晚清,以免她在人群中擠散了,回雪緊跟著晚清的身後,不敢有似毫的大意,小心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夏候墨炎雋美的五官上,染了嬌陽燦爛的光輝,滿臉的璀璨奪目,不時的引吸了年輕女子的注意,頻頻發射電波,可惜那出色的人從頭到腳也沒掃別人一眼,眼瞳深幽緊盯著晚清,想起一件事來。

  “晚兒,我想問你一件事?”

  “呃,說吧?”

  晚清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自己問題,一路上五個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兩個人之間連說話的空間都沒有,此刻難得的有機會說話,倒也不想為難他,點頭示意。

  夏候墨炎見她神情溫和,唇角淺笑,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生氣,或者別的情緒,心裡越發的柔軟如綿。

  “你說韓信跨下受辱,終成一代將軍,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

  晚清一時好笑,他自然是沒聽說過,她不管是借用了一個韓信而已,不過和他說了也不會懂,想著便笑著解釋。

  “是早年間聽家人說的一個將軍,可能過去年代太久遠了,所以你沒聽說過。”

  “喔,我很佩服他。”

  夏候墨炎沉穩的歎息,想著先前自己鑽了狗洞,這心裡便有點阻,沒想到人家韓信竟然鑽跨,不容易啊不容易。

  “我也佩服他。”

  若是她恐怕做不到,正因為她做不到別人做的,所以才佩服他,若是人人可以做,誰又會佩服韓信呢?

  “晚兒?你累壞了吧,待會兒進將軍府的後,剩下的事我來做吧,你好好休息。”

  夏候墨炎心疼的開口,他不說還好,一說晚清當真感到骨頭都散了架一般,恨不得撲到床上便睡,睡到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心想兩國和好,結果搞得跟個地下黨似的,活得比條狗還累。

  不過這事離了她還真不行,因為夏候墨炎不是金夏國的使臣,若是他出面未必能辦好事,再一個他現在還頂著一個傻子身份呢,在沒有洗脫這個身份前,那軒轅國的皇帝肯定不會相信他,若走出了差池,可就更麻煩了。

  “不用了,走吧,走吧。”

  三個人跟著雲風和雲初兩人身後直奔將軍府門外。

  威武高大的將軍府門上,鬥大的定國將軍府幾個字,栩栩如輝,幾個守門的護衛正在門前守著,大白天的一絲不苟,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可見定國將軍府不是一個拿事混吃等死的地方,絕對是禁得起推敲嚴謹以待的地方。

  雲風和雲初一出現,那幾名護衛不由得詫異。

  “你們兩個怎麼回來了?”

  “別說了,將軍在府上嗎?”

  “剛回來。”其中有一名護衛稟報,雲風和雲初兩人趕緊的招呼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進將軍府。

  也不用人招呼,便領著他們三人直奔將軍府的書房,將軍的習慣,他們這些隨從是知道的,他沒事的時候喜歡在書房內看兵法書籍,研究戰場上的策略。

  定國將軍府,占地並不十分的寬闊,不過各處的景致,均以大氣磅礡為主,隨處可見的野生山石,或堆徹成奇形怪狀的動物,或折疊成假山,一處一處皆有些天然的山野之味。

  雲風和雲初領著晚清等人七轉八彎的,一路上遇到不少雲府的下人,因為認得這兩個人,所以前面帶微笑的行禮,不過等到晚清走過去的時候,有人便詫異的挑眉,等到他們走過去,便圍到一起小聲的議論,然後滿臉的欣喜,興奮。

  晚清知道這些人是為了什麼事,因為這些下人可能見過她母親的畫像,她和母親雲舒長得很像,這些人便想到了她可能是雲舒的女兒,以為少將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姑母,所以帶了這位小姐來見將軍了。

  書房門外,也有守門的護衛,兩個虎體猿腰的手下,一看便是長年征戰沙場的人,兩人一看到晚清,便愣了一會兒,然後叫了出來。

  “小姐。”

  雲風和雲初兩人對於將軍書房內的畫像,倒是不熟悉,知道的也就是先前在暗室中聽到少將軍的話時,方知這位金夏國的女使臣,竟然是少將軍的表妹。

  那守在門前的兩個人低喃完了,也不敲門便直闖進書房,晚清等人隨後進去。

  便聽到有一人興奮的開口:“將軍,將軍,小姐回來了。”

  “小姐,哪個小姐?”

  一道沉穩飽經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待到晚清他們走進書房,那書桌後面的人便站了起來,直愣愣的望著晚清,然後慢慢的從書房後面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踱到晚清的面前,那略有些渾濁的眼裡,竟然溢了淚花。

  “雲舒,你這個狠心的丫頭,你總算回來見哥哥了。”

  晚清一時愣住,便被那將軍一把摟進了懷裡,只聽他充滿歉意的聲音響起來:“對不起,雲舒,是哥哥不好,哥哥當年不該阻止你嫁給那個人,雖然那個人很平凡,配不上我的雲舒妹妹,可是只要妹妹喜歡,哥哥就不該阻止,你不要恨哥哥,這些年哥哥一直想知道你的下落,現在你總算回來了?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10
發表於 2016-10-27 01:08:36 |只看該作者
第89章

  書房裡,只有那沉痛的聲音迴響著,夾雜著許多的愧疚,還有心疼不舍和解脫。

  其餘的人一時沒有說話,就是晚清也被那濃濃的傷心給感染了,一動不動的站著,此刻真的不想讓這個深愛著妹妹的雲大將軍,知道他所想著念著愧疚著的人早已經去世了。

  不過這事容不得晚清多想,因為只瞬是的功夫,一道身影陡的帶著強大的淩寒之氣旋風般的撲了過來,手一伸便用力的拉開了雲大將軍的手,然後張揚霸道的一隻手攬了晚清入懷,那雋美的五官上攏了一層薄怒,眼瞳幽深似井,冷冷的開口。

  “雲大將軍,你搞錯了,這不是你的妹妹雲舒,她是我娘子上官晚清。

  雲傾天本來正沉浸在滿滿的欣喜中,完全陷入了很早以前的心境,竟忘了二十多年過去,妹妹怎麼還可能是當初不變的容顏。

  此刻被夏候墨炎一拉一分,便清醒了過來,抬首盯著晚清,然後退後兩步靠桌站定,指著她開口。

  “你是上官晚清?”

  晚清點頭,看到雲傾天的眼瞳中湧起無盡的悲慟,然後是傷痛,不過只一瞬間,便又湧起了神彩,激動的開口。

  ”上官晚清,那就對了,你的父親是不是叫上官浩。”

  晚清點頭,心裡明白她的母親正是將軍府的大小姐雲舒,鐵板釘釘的事了,這一點再無疑問了。

  房間裡雲將軍十分的高興,可是別人卻高興不起來,不但是晚清和夏候墨炎,就是雲風和雲初二人也知道了,上官晚清的母親雲舒早已過世了,也就是將軍的妹妹早就死了,若是將軍知道,只怕會很傷心。

  “是的,雲將軍。”

  雲將軍一聽不樂意了,挑眉豪爽的開口:“你這孩子怎麼還叫雲將軍呢?我是你的舅舅。”

  “嗯,舅舅。”

  晚清叫了一聲,沒想到現在竟然冒出一個舅舅了,而且看雲將軍的樣子,是十分疼愛她母親雲舒的,所以對她自然更親切關心,她怎麼可能拒絕這樣的溫暖,豈不是太不人道了。

  雲傾天招呼著晚清和夏候墨炎坐下,轉身往案桌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晚清,你母親還好嗎?”

  一時沒了聲音,房間內死寂一片,那雲傾天奇怪的掉首望過來,只見書房內的幾人臉色都不太好,雲傾天立刻敏感的感受到些什麼,大手支撐著身側的桌面,眼瞳便溢上了不安,沉沉的開口。

  “你母親怎麼了?”

  晚清忙起身,望著雲傾天,小聲的開口:“舅舅,其實母親在我六歲的時候便死了。”

  “什麼?”

  雲傾天身形一頓便搖晃了幾下,然後重重的跌坐到身後的椅子裡,再也動不了一下。

  他的兩名手下,一下子心慌起來,走過去安撫他:“將軍,將軍你別難過了,大小姐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難過。”

  雲傾天垂首把臉掩在掌心,一個字也沒說,不過眾人可以看到他寬闊的肩膀微微的聳動,然後再抬首已安定了一些,只是那黑沉深幽的瞳仁中是潮濕陰暗,剛毅的五官上,更是攏了無盡的傷心。

  “沒想到她竟然那麼久便死了,這麼些年,竟然一個夢都沒有托給我,可見她是怪我的。”

  “舅舅想多了,母親她不會那麼想的。”

  晚清只能如此說,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這今年已半百的舅舅。

  夏候墨炎望著房間內傷心的人,大家似乎都忘了自己該做的事,不由沉聲提醒:“晚兒,你忘了我們的事了。”

  這一聲落,晚清立刻回過神來,那雲傾天也回神,雖然依舊傷心,不過已能很好的收斂起情緒。

  “什麼事?”

  晚清不卑不亢淡定的開口。”

  “舅舅,是這樣的,我仍是金夏國派來軒轅國的使臣,想面見軒轅國的皇帝,可是誰知道飛唐關內,錦王竟然下令不准使臣進軒轅,少將軍雲痕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暗中助我們出了飛唐關,現在我們要見到皇上。”

  晚清說完,雲傾天陡的起身,來回的踱步。

  按照道理,使臣來訪沒有不見的話,就算兩國交兵,也是允許使臣談判的,何況他們軒轅現在還沒有和金夏打起來。錦王一派是主張打的,不過太子軒轅夜辰不主張兩國開戰,正在做皇上的思想工作,所以說雖有十萬兵將駐守在飛唐關,沒有皇上的命令還沒開戰呢?

  不過很顯然,錦王是不同意使臣見到皇上的,要不然怎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雲家軍一直以來都是錦王手中的人,因為錦王驍勇善戰,一直手握重兵,而雲家軍是軒轅的一支精銳軍隊,攻打周邊國家的時候,向來是一馬當先的,一直以來他們雲家軍和太子殿下,錦王都保持著一段不遠不遠的距離,他們倒也不為難他,不過若是今日一進宮,只怕他們便和錦王做了惡。

  雲傾天知道其中的利害,不過相較於這些厲害,他從一個將軍的角度去看,還是認為此戰不宜打。

  因為傷亡一定會很慘重,就算他們軒轅的人贏了,百姓也不會高興的,因為戰爭必將導致兵將傷亡,到時候該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可是早朝已過,現在進宮皇上未必肯見你們,而且這京城有許多錦王的眼線,他若是得到消息,你們怕是見不到皇上的。

  雲傾天倒是想讓他們見皇上,自從刺客事伴以後,皇上是小心了又小心,一般情況下根本不見人,除非有重大的事情,或者早朝的時候,才會召見朝臣。

  晚清聽了雲傾天的話,知道這個舅舅是站在她們一邊的,願意幫助她們,心裡松了一口氣,她還真害怕舅舅不願意幫助她們呢?只要他願意幫就好,輕聲開口。

  “沒有皇上,還有太子呢,舅舅立刻暗中去把太子請來。”

  “請太子?”

  雲傾天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好。”

  這事不宜拖久,若是拖久了,只怕壞事兒,所以他顧不得傷心,立刻領人出去。

  晚清在身後叫了一聲:“舅舅,你小心點,別從正門出去,你悄悄的去找太子。”

  “好。”

  雲傾天頭也不會領了人離去,書房內,雲風和雲初二人招呼人坐下來。

  直到此時晚清才發現,自己還輕靠在夏候墨炎的身側,眉頭不由得一挑,便抽身離開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去了。

  夏候墨炎望著她的動作,心裡不是滋味,默然無語,不由得暗自思忖,該找個什麼樣恰當的機會,告訴她自己就是澹台文灝,一定要儘快把這個誤會澄清,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她要折磨他,對付他,就是給他一刀一劍一拳,他都願意受著,只要不離開他身邊就行。

  而且他也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錯過了她們六年,害得她受了這麼多苦的他,是個混蛋,還報復著她的自己,確實可恨,不但她,他自己也十分的後悔,可惜世上什麼都有得賣,卻沒有後悔藥可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坦城以對,然後接受她的懲罰。

  夏候墨炎一番思量,決定了,這次的事情結束,他就向她坦城,要打要殺任憑她處治。房間裡,一個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候著。

  雲風和雲初二人上了茶水,然後陪坐在房間內。

  時間慢慢的流逝,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總算聽到書房外面響起了急切的說話聲,然後有人椎開了書房的門走進來,為首的一人光華四射,滿臉的神彩飛揚,那俊朗如玉的面容上,攏著奪目的笑意,因為聽到晚清來了,所以格外的高興。

  這最前面高興萬分的人自然是軒轅國的太子軒轅夜辰,身後跟著大將軍雲傾天,還有數名太子侍衛,不過一行人走進來後,大將軍雲傾天便吩咐書房內的人退出去。

  所以那些侍衛和雲風雲初二人都退了出去,房間內只有軒轅夜辰,雲傾天,晚清和夏候墨炎等人,眾人分主賓之位坐下,那軒轅夜辰望向晚清清麗美好的面容,看著她淺笑優雅,好似空谷白玉蘭花,聖潔脫俗,令人見之難忘。不由得一握手,一抹似水的輕逸溢出來,笑著開口。

  “晚清,沒想到你竟然成了金夏國的女使臣,這可是少見的事情。”

  以前不是沒有過女使臣這樣的事,不過能成為使臣被委以重任,這說明眼前的女子有著非凡的才華和智慧,要不然怎麼可能成為金夏國的使臣。

  “少見不是沒有,對嗎?”

  “嗯,這倒是。”

  “不過軒轅國對於來使拒而不見,就是有失禮邦之義了,即便兩國開戰,也沒有拒來使於幹裡之外的事,敢問太子殿下,難道這是軒轅國創下的新例。”

  晚清夾槍帶棍,毫不留情面,直截了當的一番批判,那軒轅夜辰和雲傾天二人聽得臉色幽暗,尤其是雲傾天,看著這樣的外甥女,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妹妹,心頭是一番傷心,外帶沉重。

  很明顯的此次拒來使于飛唐關,是錦王殿下的失策了,也就是他們軒轅國的不對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不辱來使,這是起碼的國儀,沒想到錦王軒轅夜暖,竟然完全不顧這些,不但如此,還隱瞞著金夏國來使進京的消息,若不是晚清等人出現在這將軍府內,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金夏國竟然派了來使過來。

  “這是我們軒轅國的失策,不過兩國正處於交戰階段,所以守將心有怨恨是難免的,本太子一定會嚴查這件事。”

  身為軒轅國的太子,軒轅夜辰一向寬厚仁義,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皇弟做出的不當之舉,也沒有當著外人的面說出皇弟的半句不是,相反的還推託到守將的身上,飛唐關的守將仍是雲痕,雲傾天聽了太子的話,雖然知道這是權宜之語,可是心底仍然不舒服,臉色陰驁,一言不發。

  晚清懶得理會他們皇家的事,不過對於軒轅夜辰的話有些不能苟同,淡淡的開口。

  “晚清不能贊同太子所說的話,什麼叫兩國交戰階段,難道說這仗已打了,若是打,我們金夏國未必輸,我國的皇帝為何一再派使臣來做這件事,就是因為不想生靈塗炭,山河被毀。”

  晚清說完這句話,心底有些氣虛,這夏候東宸其實也是有野心統一玄武大陸的,只不過現階段走到這種地步了,要不然他的野心恐怕不比別人小。

  國與國之間,每一個君皇,沒有人不想一統天下,如果沒有這份野心就不是一個好皇帝,就有可能被別人吞噬殘殺,所以對於他們所做的事,晚清不會批判,只是眼下並不適宜交戰。

  晚清的話使得軒轅夜辰深思,他其實一直主張和平的,並不贊成開戰,因為一打,多少家庭流連失所,家破人亡,即便他們軒轅國勝了,多少人家成了孤兒寡母,並沒有討到多少的好處,要用多少年來修復這份傷痛,這其中他們又能撈到多少好處呢?

  “好,本太子帶你們進宮面見父皇。”

  軒轅夜辰一咬牙開口,晚清的臉上浮起笑意,身後的回雪也松了一口氣,不管最後軒轅的皇帝是否同意撤兵,她們都是盡力了。

  正如她所說的,打,也未必敗。

  雖然晚清和回雪臉上攏了氤氳溫和的笑意,一側的夏候墨炎卻滿臉的陰驁,冷瞪著對面的軒轅夜辰,這男人眼瞳中那瑩亮耀眼的光芒是什麼,他不是不知道,這軒轅夜辰也是喜歡戀慕晚兒的吧,不過他想都別想。

  夏候墨炎一瞬間周身攏了殺氣,書房內的人立刻感受到那份強大的氣流,一直未注意到他的軒轅夜辰,這時候總算注意到他了,側首打量著夏候墨炎,眼瞳中有困惑,這是漢成王府的傻世子嗎?

  一張雋美的五官,雖然和以前一樣,不同的是上面的神色,完全與以前的不一樣,以前只是一個綿軟可欺的傻子,現在卻是一個內激,高深莫測的男人,那深邃的眼瞳中,遍佈著暗流礁石,讓人一看便知,這男人不好惹,似乎有一種骨子裡透露來的霸氣,籠罩在書房內,這份冷冽嗜血的霸氣,就是身為太子的軒轅夜辰都演澤不出來,可是在他的身上,竟那般的入骨。

  這人,骨子裡此刻張揚著,嗜血,冽寒。

  雲傾天身為一代武將,對於這壓抑的殺氣,瞭若指掌,只一眼便看出這男人絕對是個難纏的傢伙,不由得奇怪的追問。

  “這位是?”

  “在下夏候墨炎。”

  “夏候墨炎?”

  雲傾天認真的想這個名字,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人,在玄武大陸裡,怎麼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呢?這通身的氣派,這內斂的深沉,絕對不可能是假的,難道他是隱世高人。

  雲傾天正想得入神,那軒轅夜辰呆了一呆,緩緩的抱拳。

  “原來漢成王府的世子爺根本不是傻子,而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夏候墨炎回報拳,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深藏不露談不上,只不過晚兒醫治了我的傻病而已。”

  一時間,那軒轅夜辰和雲傾天飛快的望向晚清,難道她還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者,竟然治好了夏候墨炎的傻病,不簡單啊,不簡單。

  晚清一臉的無語,她本來以為夏候墨炎還想隱瞞的,沒想到他竟然當著別人的面承認自己不傻的事,那麼他不傻的事,應該很快便會傳出去,不用多長的時間,整個金夏國的人恐怕就會知道,他夏候墨炎不傻了,不過為什麼要說是她治好的,她可不會醫治什麼病。

  其實夏候墨炎這樣說,並不是說晚清治好了他的病,而是因為有她,所以他決定恢復自身不傻的事,面向天下,讓天下人知道,從此後他不會再讓任何人輕視自己所在意的人。

  書房內,雲傾天總算知道夏候墨炎是誰了,原來是金夏國的那個傻子,沒想到他竟然好了,現在和晚清站在一起,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晚清沉聲開口,不想理會眼前的事,她們現在要做的事是儘快見到軒轅的皇帝,讓他們撤兵才是首要的。

  “太子殿下,我們該進宮見皇上了。”

  “好。”軒轅夜辰回過神來,心底雖然有很深的酸澀,不過眼前還有事未做,一聲應了,便望向雲傾天。

  “立刻給我重新奮一輛馬車,我要帶他們進宮去見皇上。”

  “是。”

  雲傾天起身往外走去,那軒轅夜辰想起什麼事似的,慢慢的開口:“雲將軍,你知道該如何做嗎?”

  他的提點,雲傾天臉色微微凝重了一下,然後點頭走了出去,準備好馬車,停在西北的小角門前候著。

  回雪留在將軍府,太子軒轅夜辰帶著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進宮去面見軒轅國的皇上。

  馬車狂奔離開了將軍府,後面跟著數十名的侍衛,一路直奔宮中而去。

  天黑的時候趕到了外宮門,外宮門前守著很多的御林軍,手按腰間的寶劍,來來回回的晃動著,外宮門緊閉著,不准任何人隨便出入。

  軒轅夜辰的馬車一到,立刻便有御林軍走了過來,沉聲開口。

  “什麼人?”

  “本太子要進宮見父皇。”

  軒轅夜辰話音一落,那為首的御林軍立刻一揮手,身後的人全都跪了下來。
  “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打開宮門。”

  “這?”

  那為首的御林軍並沒有動,因為他們早上的時候接到錦王殿下的指示,不准放任何人進宮,可是眼前人是太子殿下,錦王再兇猛再厲害,可是名份上依然不如太子殿下,所以這御林軍才會左右為難。

  “大膽,太子殿下讓你們開宮門,你們難道想抗指不遵嗎?”

  太子府的侍衛臉色一沉,便發作起來,手中的寶劍一揮寒流逼近,那為首的御林軍顫顫兢兢的開口。

  “是錦王殿下的意思,皇上受了驚嚇,入夜後不准任何人隨便進宮見皇上。”

  “好大的膽子,宮中什麼時候輪到錦王殿下做主了,這可是太子殿下。

  太子府的人氣壞了,為首的侍衛一揮手,身後的數十名侍衛翻身下馬,手中的寶劍一揮直逼那御林軍為首之人,沉聲的開口:“馬上讓人打開宮門,太子要見皇上,如若壞了太子的事,你們一個個找死。”

  那御林軍迫於眼前的勢力,只得慢慢的起身,這太子府的人即便殺了他們,他們也是占不到理的,白被殺了而已。

  眼看著要打開宮門了,忽然暗夜中一隊整齊的馬蹄聲劃過,很快便有座駕駛了過來,有人雷厲風行的從馬上掀翻下來,便聽到一道冷沉嗜殺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這個混帳東西,太子殿下的座駕你也敢攔,還不打開宮門。”

  這一腳踢翻那御林軍的人,一身黑色的錦衣,于明亮的燈光之下,矯健俐落,彪腹狼腰,行動間好似一頭狼般的迅疾,那一身黑色,霸氣而張揚,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如風般的展開,像一片黑雲遮住了頭頂,一拳打倒了御林軍的首領,便回身走了過來,沉聲開口。

  “臣弟見過太子皇兄。”

  馬車內的軒轅夜辰知道這軒轅夜暖想看到什麼,緩緩的掀起了簾子,整個的露出了馬車,只見馬車內空無一物,只有他一人獨坐在內,滿臉溫雅的笑意,不過話底卻犀利無比,眼瞳更是深沉幽暗。

  “沒想到宮中都快成錦王府了。”

  他一言落,這話可是極重的,錦王軒轅夜暖趕緊垂首眼瞳一閃而過的狠戾,隨之沉聲開口。

  “皇弟只是不想再有人驚擾到父皇,沒想到太子皇兄會夜晚進宮。”

  “本殿得到了一枚藥丸,聽說是極能安神定心,所以才會連夜送進宮,難道本殿不能關心父皇嗎?”

  軒轅夜辰反諷,軒轅夜暖不好再說話,而且剛才馬車上他已經看了,確實沒人,一揮手便吩咐宮門前的御林軍。

  “還不開門。”

  “是,錦王殿下。”

  御林軍打開了宮門,太子殿下的馬車入內,太子府的侍衛也翻身上馬,護送著太子進宮。

  夜色下,軒轅夜暖的臉色難看至極,陰沉沉的抬首望著夜空,烏雲密佈,難道說他們所做的事要功愧一簧了。

  他軒轅夜暖,身為一代殺神,最大的理想便是一統玄武大陸,可是他的皇兄,卻是一個仁義之君,整日滿口的仁義,在他認為只不過是一個泛泛之輩罷了,所以他才會主張兩國開戰,可是聽稼木蕭遙說,這次來軒轅國的使臣是金夏國漢成王府的世子妃上官晚清,聽說這個女人極厲害,所以他一得到消息,連夜往飛唐關趕,誰知道到了飛唐關,第二天便知道那上官晚清等人已經過了飛唐關,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雲痕的事,這個帳他會和他算的,不過眼下是不能讓上官晚清見到父皇。

  父皇的心意,本來就搖擺不定,若是讓那女人說出什麼,恐怕他們軒轅真的會撤兵。

  “錦王殿下,現在怎麼辦?”

  他手下的侍衛請示,軒轅夜暖收回視線,輕吐氣,能怎麼辦?他的身份低了一截,何況那太子皇兄的車駕裡也沒有別人,所以自然是回府了,想著翻身上馬,拉馬掉頭,黑色的披風在暗夜下,張揚如鬼魅,颯颯生風。

  一拉馬,揚蹄,準備離開,忽然一道亮光躍到腦海中,難怪他先前覺得哪裡不對勁?

  太子坐的座駕不時太子的專屬車駕,而是不知道從哪裡整的馬車,似毫不豪華不奢侈,所以先前他總覺怪怪的,因為緊盯著馬車內的情況,所以便錯過了東西,如此一想,軒轅夜暖便知道那車裡肯定有名堂,再也顧不得多想,一拉馬便直接的叫了起來。

  “打開宮門。”

  “是。”幾名御林軍慌不失措的拉門,剛拉開一道縫,錦王殿下便似一道黑色的火雷般的閃了進去,眨眼失去了蹤影狂奔而去。

  錦王府的侍衛趕緊緊追了進去,這時候太子軒轅夜辰的馬車已進了內宮門,緩緩往皇上所住的地方而去。

  馬車內,軒轅夜辰坐在馬車前面,後面的霜壁雖然做得小巧,不過卻有一道隔層,夏候墨炎和晚清便藏在這隔層裡,本來這地方是沒辦法容得了兩個人的,但夏候墨炎不放心晚清一個人進宮,所以堅持陪她進宮,一路上,他緊緊的抱著晚清,呼吸噴到她的臉頰上,鼻子裡充斥著的是她身上清新動人的氣息,讓他閉著眼睛都可以聞出來的氣息,手下力道更緊,這一刻他才徹底的明白,自己是那麼那麼的喜歡懷中的這個女人,所以不管她怪他也好,懲罰他也好,他是不會鬆開手的。

  馬車內的晚清,倒是乖乖的,雖然心裡很惱,不過安心的窩在夏候墨炎的懷裡。

  聽到他熱切的心跳聲,感受到他緊摟著她的力道,似乎恨不得揉進身體裡似的。

  兩個人的唇似有若無的輕拂過,心裡有些輕酥,這感觸她想抵制,因為他和澹台文淄聯手欺騙了她,她絕對不要輕易的原諒他。

  可是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好聞的氣味,她覺得安心,而且即使生氣憤怒,她也不能否認,他總是在暗中幫助她,救了她好幾次。

  雖然別人看著她堅強,她淡定,她冷漠,她聰明,可是有誰知道,她也有累的時候,有時候真的想窩在一個人的懷裡,安靜的做一個快樂的小女人,可是沒有人給予她這樣一個寬闊的,讓她安全的臂膀。

  馬車晃晃悠悠,晚清的心裡紛紛擾擾,兩個人靠得近,所以她忍不住小聲的嘀咕。

  “你怎麼說出自己不傻的事了?”

  夏候墨炎滿臉的溫柔,沉聲開口:“從此後,我寧弒天,弒神,也不會讓人傷害你一分一毫,所以這才是開始。”

  兩個的輕細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馬車嘶鳴一聲,停了下來,只聽得外面有尖細的聲音響起來。

  “見過太子殿下。”

  “嗯,父皇可休息了?”

  太子軒轅夜辰下了馬車,晚清趕緊的從後面推開一扇小門,鑽了出來,夏候墨炎望著空落落的懷抱,還真捨不得放開她,抱著她的感覺真的特別的好,似乎她生來就該是他抱著的。

  夏候墨炎滿臉光華,唇角勾出氤氳誘人的笑意,晚清忍不住翻白眼:”牙齒白啊。”

  “晚兒的牙齒更白。”

  夏候墨炎笑得越發的開心,長袖輕拂,優雅的一撩墨發,那麼的高貴不凡。

  這個動作,以前晚清也看到稼木蕭遙做過,可是怎麼看怎麼彆扭,怎麼到他的身上,卻是另一番的味道呢?正想著,馬車外面有聲音響起來。

  “請金夏國的使臣進殿。”

  很顯然太子已進去稟報過軒轅國的皇上了,所以軒轅國的皇上傳他們進去。

  兩人下了馬車,只見馬車外面,燈火明亮,華麗的宮殿白玉石階前面,層層而立的七八個太監,恭恭敬敬的立著,對著他們施禮。,就在他們前面,有一個小太監彎腰領著他們上殿,內入。

  只不過他們還未入內,只聽得不遠處響起一道如雷的響聲。

  “站住。”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停身尋聲望去,只見大殿前面的平臺上,此時迎面走來一個身著黑色錦袍,腰束金錢蟒玉帶,垂著一枚色澤透明,光滑如凝脂的玉佩,那玉佩在黑色的映襯下,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再看這人,五官立體,刀削斧刻一般,劍眉大眼,眼中有很深的戾氣,周身更是充斥著一股寒芒,冷若冰霜,只見他瑩瑩望過來,讓人感覺到殺氣重重,忍不住打顫兒。

  不過上官晚清不是被嚇大的,所以只在心裡評估了一番,然後淡淡的挑眉。

  “錦王殿下。”

  這人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軒轅國的錦王殿下,輕易便把殺氣籠罩在四周,令看的人大氣也不敢出,除了殺神,因為殺人過多,而使得整個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戾氣殺氣,那一份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涼薄。

  “好聰明的人兒。”

  錦王軒轅夜暖倒是不吝奢,誇讚了晚清一句,不過他所說的話一點溫度沒有,眼瞳中冷光颼颼,傲然不羈的開口:“你們以為見到了我父皇,這一仗便可息了嗎?做夢吧,本王告訴你們,就算你們見到我父皇,兩國交兵也是在所難免的。”

  軒轅夜暖說完,立刻跨前兩步走到晚清他們前面往大殿走去。

  晚清緊隨了他的身後,往殿內走去,一邊走一邊皮笑肉不笑的接話。

  “錦王殿下好威武啊,不愧為殺神,不過不知道你晚上會不會做夢,聽說人若冤死了,便沒辦法投胎,不知道錦王府內有多少孤魂野鬼?”

  晚清剛說完,那軒轅夜暖大怒,陡的停住身子,立在大殿門前,一揮手便朝晚清擊來,拳頭呼呼生風,可顯示他相當的有實力,不過他的拳頭只到晚清的面前,便被身側的夏候墨炎一伸手接了過去,眼瞳冷光一閃,嗜血的充斥在唇角,他手下力道陡增,便握著軒轅夜暖的手,兩個人在大殿門前較量了起來,那拳頭一上一下的晃候著。

  大殿內,上首正坐著軒轅國的國君,軒轅冰。

  一眼便看到錦王殿下當殿打金夏國的使臣,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不由得大怒,沉聲開口。

  “住手。”

  晚清唇角勾出一抹詭計得逞的冷笑,她就是故意要激起軒轅夜暖的怒氣,這樣他便會失禮了,沒想到這男人果然中計了。

  而夏候墨炎雖然和軒轅夜暖較量,不過並未盡全力,只不過是小小的懲戒錦王一下,現在還不是收拾他的時候。

  聽到上首軒轅皇帝的喝聲,陡的一收手,走到晚清的身側,兩個人好似一對金童玉女似的走進大殿正中的位置”

  殿內,很多太監和宮女看呆了眼,這金夏國的使臣長得好美啊,不管男的和女的都讓人移不開視線,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好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晚清和夏候墨炎緩緩的向軒轅國的皇帝施禮。

  “金夏國的使臣上官晚清拜見軒轅的皇帝陛下。”

  夏候墨炎雖然不是使臣,不過卻落落大方,沒有一絲一毫的猥褻,舉手投足更是天生的尊貴:“夏候墨炎見過軒轅的皇帝。”

  兩人聲音一落,軒轅的皇帝,軒轅冰收回兒子身上的視線,氣惱也壓抑了下去,雖然軒轅夜暖讓他覺得丟臉了,不過軒轅夜暖可是軒轅國的猛將,而且這是他們軒轅的家事,怎能當著別國使臣的面訓斥呢,因此這皇帝強行壓下怒氣,側首望向大殿正中的兩個使臣。

  這一看,那軒轅冰竟然如同雷擊,瞬間呆怔住了,一句話也不說,定定的望著殿下的人。

  大殿寂靜無聲,好久沒有一點的動靜,晚清和夏候墨炎奇怪的挑眉,望向高首的皇帝陛下,發現他只顧望著自己,一句話也沒有,越發的奇怪。

  “上官晚清見過軒轅國的皇帝陛下。”

  晚清又喚了一聲,那軒轅冰依然陷入沉思,這下不但是晚清和夏候墨炎了,就是太子殿下和錦王殿下,也感到自己父皇的不對勁了,只見父皇盯著上官晚清看,那雙眼瞳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動也不動。

  太子軒轅夜辰此時正好站在軒轅冰的身邊,趕緊的喚他。

  ”父皇,父皇?你還好吧。”

  軒轅冰陡的回過神來,那暗沉的眼瞳中,竟然是少見的激動,望了一眼兒子,然後又望向晚清,沉聲開口。

  “雲舒,你回來了。”

  這下晚清和夏候墨炎知道出什麼名堂了,沒想到這皇帝竟然也認識她的母親,她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深愛著她的哥哥,還有軒轅國皇帝這樣的大人物為她傾倒,一看皇帝的神情便知道了,可是她最終為何卻選擇了父親,這中間究竟隱藏了什麼?她一定是一個十分出色的人。

  上官晚清雖然如此想著,不過卻沒忘了禮貌的回話:“稟軒轅國的皇帝陛下,那是家母。”

  這下軒轅冰總算回過神來,激動的心情收斂了一些,不過透過晚清的身上似乎看到煙雨中那個翩然舞劍的少女,她在他青澀的歲月中,占了重要的地位,即便過了多少年,他還是記得當初的情懷,後宮佳麗三幹,無一人能使他找到當初的愛,他常常會想起她,當日他是一心一意想讓她進宮為後的,可是誰知道後來竟然得到消息,她失蹤了。

  再見面,已是一晃眼二十多年了,她的女兒竟然這麼大了,生得和她如此的想像,軒轅冰一揮手沉聲開口。

  “賜座。”

  “謝皇帝陛下。”

  夏候墨炎和晚清行了禮,便退到一側去坐下。

  大殿內,軒轅夜暖看著眼前的畫面,不由得心沉甸甸的,沒想到父皇心心念念著的人竟然是上官晚清的母親雲舒,那這次的事件,恐怕?

  一想到這,軒轅夜暖漆黑的瞳仁中,是陰暗的嗜血的寒芒,冷瑩瑩的瞪視著對面的兩人,有他在,他一定要阻止父皇的舉動。

  這時候,上首的軒轅冰完全的恢復了過來,不過仍然關心的詢問。

  “你母親她還好嗎?”

  一聽到人問到這件事,晚清便有些心疼,為這些愛著母親的人,雖然她死了,可是她卻活在了多少人的心裡,父親的,舅舅的,還有這軒轅國的皇帝的,他們都因為她的死而悲傷,可是她卻永遠的長眠地下,一無所知了,痛苦的永遠是活著的人。

  只不過母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她不愛父親,她愛的人是誰?她又為何嫁給父親。

  這樣想著,晚清忽然打了一個輕顫,不會狗血的搞到最後,她竟然不是父親上官浩的女兒吧,悄悄的抬眼望過去,不會是眼前皇帝的女兒吧?

  晚清想著,心裡顫呼呼的,不過很快安撫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她可不喜歡做皇室的公主。

  一側的夏候墨炎見她臉色難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悄悄的伸出手來握著她的手,給她安慰。

  晚清回神,淡淡落寞的開口:“其實家母很多年便去世了。”

  “去世了?”

  稈轅冰有些錯愕,隨之回過神來,一下子便受到打擊似的,臉色難看,眼瞳陰驁,他此刻的心中,似乎多了永難圓的夢,他的心底一直想著,有朝一日再相見,他要問她,不嫁給他,可後悔?

  這是大凡分手的戀人,仍然愛著一方的心理,希望那一個離開了自己,便活得生不如死,或者失魂落魄,或者後悔不已,這樣似乎滿足了當初失敗者的心理,可是現在人死了,所以他一輩子也不知道她是否後悔過,這便成了一個到死也不能完成的心結。

  夏候墨炎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每遇到一個人便與晚清的母親有關,現在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不是為了悼念晚清的母親,而是談兩國停戰的事,想到這,夏候墨炎起身沉穩的開口。

  “皇帝陛下,此番我們是代表金夏國來的,希望與軒轅國能和平共處。

  “你做夢?”

  皇帝仍處於傷心中,一時沒出聲,坐在夏候墨炎對面的軒轅夜暖直接怒喝,一聲落見父皇沒說什麼,這錦王殿下的膽子便大了些,不屑的瞪視向對面的夏候墨炎。

  “你們怕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跑來這裡求和平,別做夢了,那夏候東宸既然敢派鳳凰教的人刺殺我父皇,就要給我們一個交待,否則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夏候墨炎並不懼于軒轅夜暖,相反他的高高在上,霸氣冷然更勝於軒轅夜暖,沉聲開口。

  “誰說我們怕了,這仗還沒打,別把話說得太早,難道說就因為你是殺神,所以自認有把握打敗我金夏國。”

  “是,本王自認有這份把握。”

  軒轅夜暖在打仗這方面,一向驕縱,他戰無不勝,從來就沒有敗績,所以才會如此狂傲。

  夏候墨炎冷冷的一笑,那淡然超脫的優雅,令對面的軒轅夜暖眯眼。

  這男人是誰?如此強大的氣場,剛才與他一交手,便知道這人十分的厲害,可是稼木蕭遙並沒有說上官晚清身邊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啊,他究竟是誰?

  軒轅夜暖正思索著,夏候墨炎的冷嗤之聲落地,長袖一擺,狂放不已。

  “若不是不希望百姓受苦,你以為我們會怕你殺神,你錦王殿下雖然是殺神,殺人如麻,可不代表金夏國的人怕你。”

  大殿內,兩個人有來有往,一個不讓。

  軒轅國的皇帝軒轅冰由先前的激動,到現在的冷靜,掃視了殿內唇槍舌戰的兩人,聽著他們的話考慮著,究竟是戰還是不戰?

  晚清站了起來,望著上首的軒轅冰,一字一頓的開口。

  “其實戰與不戰,是因為軒轅國的皇帝以為自己會占到好處,金夏國被滅,你們三家一分為三,每國的實力都增強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這一次鳳皇教的事,我們金夏國並沒有指使任何人來做這件事,因為當初的鳳凰令是假的。”

  晚清話音一落,殿內沉寂,只見她衣錦一抖,袖擺中落下一物,一隻手靈敏的抓住,淡然的托好。

  “這就是當初的鳳皇令,如此簡單一物,竟然可以調動鳳皇教的人,請問軒轅的皇帝,這可能嗎?”

  晚清一言落,抬手便揚起,一道金光閃過,擲地有聲,只見那鳳皇令中間的玉碎成了一瓣瓣的。

  “請問軒轅的皇帝,這鳳凰令有可能是真的嗎?”

  晚清話音一落,那軒轅夜暖在對面冷聲開口:“你們換了鳳凰令,現在拿個假的來說事,難道當我軒轅的人是呆子不成。”

  “你們軒轅的人是不是呆子我不知道,我來也不是非要哭著求著讓你們撤兵,我只是就事論事,把我知道的說出來,至於撤不撤兵是你們軒轅的事,這一點錦王殿下不會有異義吧。”

  沒錯,她來只是把自己的觀論告訴這軒轅國的皇帝,至於撤不撤兵是他們軒轅的事,即便最後仍然打了起來,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

  軒轅夜暖一雙深幽的黑瞳眯起,懾人的寒芒射向上官晚清。

  這個女人果然厲害,難怪稼木蕭遙說她聰明智慧,數千人不敵她一人,果然如此啊。

  殿內,軒轅冰掃了軒轅夜暖一眼,然後緩緩的開口。

  “說。”

  晚清點頭,然後望向大殿上首的軒轅冰,一字一頓的開口。

  “如若這次的刺殺案不是我們金夏所做,那麼試問,是誰指使了人來布這場局,這鳳凰賽當初是誰主張出來的,難道是我金夏國的皇帝不成?既然這人有真的鳳凰令,他會傻到隨便交出來讓別人利用那強大的勢力嗎?既然那人不可能如此傻,就說明這鳳凰令是假的,那麼無疑那人是聰明的,他為何會與別家聯手吃掉金夏,把一個好好的金夏國三家平分,再一個,四大國保持天下平衡,一國失利,誰又能保證,下面就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那麼可想而知,若是和金夏打了起來,我們必然兩敗俱傷,素來軒轅和龍番交好,如果說龍番幫助軒轅,那麼最後會是誰坐亨漁翁之利呢?”

  大殿內,聲聲之厲,句句精闢,把上首的軒轅冰直問得臉色蒼白,眼瞳淩寒,一言沒有。

  那軒轅夜暖聽了上官晚清的話,認真細想,不得不承認這上官晚清確實是個人物,如若是男兒身,只怕是天下一代梟雄?

  殿內無聲,軒轅冰並沒有當場說什麼,而是望向下首的上官晚清和夏候墨炎,這兩人一唱一合,當真配合得天衣無縫,不但品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是這默契也不是常人可比的。

  “來人,送上官晚清和夏候墨炎回將軍府休息。”

  “是,”殿外湧進來幾名宮中的太監,飛快的走到晚清和夏候墨炎的面前,請了他們離開。

  夏候墨炎一伸手,握了晚清的手,那小手中,沁涼一片,指尖若冰,可見方才她是盡了全力的。

  兩人跟著太監的身後走出去,兩名太監駕車,幾個侍衛隨行,送他們前往將軍府而去。

  宮中大殿內,軒轅冰望向下首的軒轅夜暖,緩緩的開口:“軒轅夜暖,他們是金夏國的使臣,若是他們在軒轅境內發生什麼事,朕不會饒了你。”

  “是,父王。”

  軒轅夜暖領命,看來是沒辦法對那上官晚清動手了,不過剛才見識了她的智慧後,他還真不忍心去殺她呢,這樣的女子真是太少見了。

  軒轅冰吩咐完了,便命令下去:“連夜召大臣進宮。”
一路好走,寶珠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28 00:19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