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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桃李默言】嫡妻原配手札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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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23:24: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挑撥

每一個得寵的小妾,背後都有一個愚蠢殘忍的嫡妻。

每一段真愛背後,都站著一個永遠同丈夫腦回路不一樣的嫡妻。

每一個被男人當‘寵物養’的小妾,背後還是有一個好強爭勝的嫡妻。

可以說是嫡妻們的各種配合,成就了小妾和渣男的真愛。

古代聯姻講究門當戶對,在閨中時未婚的嫡女貴女一個個聰明穩重,儀態大方端莊,可只要她們嫁了人,遇見了小妾,她們的智商立刻從二百降到負數,曾經的一切優點只剩下了歇斯底里的嘶吼怒駡,只剩下了簡單粗暴的惡毒……只剩下了沒有眼色不會籠絡丈夫的愚蠢。

曾經受過的良好培養消失的一乾二淨,不是男人對小妾的愛戀印證了真愛,而是愚蠢的嫡妻用肩膀和血淚瘋狂托起了一段段的真愛!

曾柔不蠢,也沒想同趙王的腦回路在一個波段上,她在趙王府更沒爭強好勝的資格,所以李雨欣想要讓嫡妻原配的各種配合她爭寵,是打錯了算盤

側妃們入門,自然把李雨欣當作首要目標,雖然側妃們看曾柔也不太順眼,但誰都知道柿子要挑軟得捏,先爆掉風華正茂的李雨欣,她們才好積攢力量爆掉最大的boos-----芳齡不在的趙王妃!

李雨欣一沒家世,二沒名分,三性情柔順,低調隱忍,四被趙王當作寵物養……側妃們面對她的時候戰鬥指數破表,爭寵?誰怕誰?

每一位側妃的背後都有趙地世族的全力支持,四位側妃又都是花樣年華,處在最容易受孕的年歲,誰也不想獨守空房,誰都想第一個生下庶子……所以她們鬥爭的方向是搶奪趙王!

曾柔身體不好,又沒非要同趙王滾床單的欲望,遂曾柔看趙王府的爭寵大戲,看得很過癮。

趙王志在天下,可想征伐天下,以趙地一域養著讓大夏朝都戒備的鐵騎就離不開趙地貴胄支持。

側妃們的娘家雖然不敢當著趙王的面多說什麼,可正因為不說,趙王才得多思量!

曾柔主動以養病為藉口淡出眾人視線,拓跋太夫人經常性的給側妃們熬藥,並且時常給趙王送補藥,於是乎趙王開始了尋房的道路,許是為了平衡,趙王今日去了殷側妃屋裡,明日一定要去商側妃那裡,四人輪著來,誰也說不上有多得寵。

明面上趙王在享受側妃的侍奉,可實際上……曾柔笑著對顧庭瑞道:“你父王在用自己的體力勞動換得了趙地貴胄的支持,其實他同牛郎沒什麼區別。”

“牛郎?父王哪是九郎?”

顧庭瑞指了指天上,“九郎和織女情比金堅,他們在天上呢。”

  ……

曾柔撫了撫額頭,觀念差異啊,她總不好對顧庭瑞說牛郎和妓女是同行,都是屬於特殊的服務行業。

“父王不會總是這樣的,更不會永遠被趙地貴胄牽著鼻子走!”

“沒錯。”曾柔揉了揉顧庭瑞的腦袋,對著眼睛亮晶晶的兒子笑道:“小瑞瑞,我們要做得就是阻止他前進的步伐,讓他沒有翻過身寵愛真愛的機會!”

顧庭瑞聽到母親一聲低低的喃嚀:“做牛郎只是傷自尊,他還是有女人可玩,他……還不夠慘!李後主這個職業最適合顧炎承……”

李後主?顧庭瑞後背泛著涼氣,妻子都被趙匡胤玩了,他卻不敢多說一句……忍辱偷生活著。

“娘……您……”

顧庭瑞握住了曾柔的手:“兒子不會讓任何人再勉強您。”

  ……

爭寵大戲剛開始時候,人生地不熟的李雨欣處於劣勢,李雨欣被四位側妃壓得抬不起頭,曾柔讓李雨欣立規矩,側妃們同樣可以讓她伺候。

一日站下來,李雨欣站著都能睡著,更別說用情調拉攏趙王了。

趙王去她那裡安置,只能看到軟綿綿,困倦,疲倦的李雨欣。

趙王心疼她,自然不捨得折騰她,可讓趙王維護李雨欣不被欺負,趙王又不好同側妃們開口……面對李雨欣無怨無悔的忍耐,趙王越發感覺愧疚,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欣兒,將來我必不辜負你!”

將來……李雨欣也看明白了,現在不改變,她根本就沒有將來!指望著趙王,她只怕是活不了多久的。

趙王為她大鬧京城,可趙王對趙王妃也是敬重疼惜的,即便側妃入門,趙王也從沒冷落曾柔,即便無法同曾柔行房,趙王時常也會去看望趙王妃。

趙王厚待曾柔雖然讓趙地人不滿,但趙王若是專寵厚待李雨欣,那趙地人可不僅僅是不滿了。

在趙地和大夏朝徹底翻臉前,趙王妃是趙地的一張護身符,有利用價值,但李雨欣不過是寵物玩物……她除了在床上伺候趙王之外,沒有任何價值。

想明白的李雨欣吹響了反擊號角,她看出側妃們和曾柔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她在伺候曾柔時候,總是心痛的望著曾柔,欲言又止,或者找到機會同曾柔說:“王爺最近常稱讚商側妃……”

挑撥離間,記起曾柔的嫉妒心,是宅鬥的不二法門。

趙王在李雨欣眼裡偉岸不凡,權柄赫赫,她猜想曾柔必然是愛著趙王的……正常情況下,趙王妃會出手,“萬一側妃有孕,瑞哥的性命……”

李雨欣在曾柔戲謔的目光下停口,“我同曾姐姐是舊識……我心疼您啊,也疼惜瑞哥兒,咱們都是大夏朝的女子,在趙地生活不易啊。”

曾柔抿了一口茶水,嘲諷的說道:“我沒有你這樣淫奔無恥的妹妹!曾姐姐也是你能叫的?”

“……”李雨欣咬著嘴唇,撫了撫身,悲涼的說道:“是婢妾越矩了。”

“你出身末流小吏之家,生母早喪,也沒人給你講體統體統,更沒有人教過你怎麼做一個望族主母,你不明白,望族主母永遠不會指望著丈夫的愛活著,名門貴女最懂得如何克制,維持理性穩重。”

曾柔最近讀了不少書卷,記憶裡也存有原主從小受到的教養。

“我嫁到趙地顧家來,不同於嫁到一般的望族,以前我就是想得太多,才讓王爺失望的,現在……我對情事上看得淡,王爺高興,我就高興。”

“王妃這不是愛慕王爺……您這是沒有……”

“別管我沒有什麼。”曾柔含笑道:“起碼我現在安然的坐在王妃位置上,我提醒你一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失去得比我多得多,你不嫉妒,怎麼認為我會嫉妒?”

“你想爭寵,本王妃不攔著你,但想借著本王妃做筏子,你打錯了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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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23:24: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罰跪

“王妃殿下,婢妾只是為您不平,並非想要……”

“夠了!”

曾柔將手中的茶盞墩到桌上,眼瞼微垂,“你懷得什麼心思,本王妃猜得出,內宅婢妾最忌諱妄言挑撥是非,婦人也最忌諱燥舌多言,本王妃在王府重新立起來的體統規矩容不得你敗壞。”

“有功賞,有過罰。”

曾柔輕蔑的掃了一眼李雨欣,“前兩日你侍候王爺盡心盡力,我賞了你頭面首飾,今日你犯了過錯,我自然也不會尋私,為了王府的安寧,也為了讓王爺享盡齊人之福……我身為趙王妃……再不落忍也得罰你!”

“李氏,本王妃一不打你,二不罵你,以你的心思也不配抄寫女戒女則什麼的。”

“你去回廊下跪兩個時辰!”

曾柔目光直接透過窗戶看著飄著雪花的天空,計上心頭,”緋月,你去請側妃妹妹們來我這裡,關於李氏的鬼心思……我得提前同側妃妹妹們說說,也省得存了誤會,壞了王爺的美事。”

“王妃殿下……”

“拽出去。”

曾柔彈了一下手指,柳娘子領人上來拽走了李雨欣,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跪在地上冷還是不冷,只要曾柔還是趙王妃,王府後院的女人都得聽命於她!

李雨欣屈辱般跪在雪地裡,飄落的雪花落在她的頭上,身上,少刻功夫李雨欣身上被白雪覆蓋了大半。

她被趙王眷戀的長翹濃密的眼睫沾滿了雪花,毫無生氣的低垂著……李雨欣感覺到涼氣從膝頭竄到身上,她很冷……可這股寒氣比不上冷靜的曾柔帶給她的絕望……

趙王妃冷靜穩重,曾柔不愛趙王!

“主子,這好麼?畢竟她是王爺心尖尖……”

柳娘子拿著鐵簪子往火爐裡添銀炭,見曾柔含笑看著在外面受罰的李雨欣,壓低聲音道:“她豈會吃這虧?”

“她錯了,我罰她,王爺還能說我做得不對?”

李雨欣越慘,曾柔越是高興,她就是壞心腸的女人。

“若是王爺有話同我說,我就將管理側妃妾侍的事情都扔給王爺去。”

“奴婢擔心王爺……即便眼下不敢說什麼,將來……王爺許是會記恨著王妃。”

“我什麼都不做,事事順著他,他就不會記恨我了?”

曾柔翻了個白眼,對趙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很鄙視,“有朝一日王爺主政天下,即便我是最最賢良淑德的聖人,身具溫良恭儉讓,他一樣容不得我!等到王爺清算我那一日,不是錯處,也是我的錯處,王爺總能在雞蛋裡找到骨頭的……既然左右都是錯,我為何還要忍著?“

“我回王府後一拳一腳好不容易營造出平穩的環境,輕易我是不會破壞的,但活著不是我的最終目的,活得更好,活得更有尊嚴才是我想要的。”

沒有尊嚴,只為了吃一口飯活著,曾柔寧可死了。

顧庭瑞拿著曾柔留給他的功課走進來,“娘,你罰了她,用不用兒子去父王那裡說一說?”

“不用,我敢罰她,自然有法子讓王爺閉嘴!”

曾柔笑著將顧庭瑞叫到身前,“你讀了太祖本紀,有何想法?”

“娘,大夏太祖從乞丐到皇帝,他很厲害……在太祖還是乞丐的時候,他就有了向上的野心,要不然也不會投靠當時的權閹。”

“野心……”曾柔點頭道:“野心是一把雙刃劍,不都是壞處,有野心才能用進步,若都是得過且過的,人類還穿著獸皮裙住在山頂洞呢。”

現代人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科學----有多少是野心或者荒謬的想促成的。

人類因為想具備像鳥一樣飛翔的能力,想要征服天空,所以有了飛機。

顧庭瑞是趙王的嫡子,他可以沒有很多優良的品格,但他絕不能沒有‘野心’!

“王妃殿下,側妃們到了。”

曾柔示意顧庭瑞退到裡屋去,宅鬥什麼的,由她來就好,“請側妃進來。”

四位側妃前後腳的到來,團團圍坐在曾柔身邊,拓跋側妃一向是直脾氣,道:“李氏冒犯了王妃?”

在她們來之前,曾柔罰跪李氏已然傳遍了趙王府,趙王即便在書房裡也會聽到這條消息的。

趙王府的人不是外面無知的趙地百姓,他們都知道趙王真正看中心疼的女子是誰!

趙王妃不過是趙王逼不得已樹立起來的靶子,李雨欣才是趙王放在心尖尖的人兒。

曾柔臉上帶著完美的面具,無喜無怒,無悲無妒,神色平和的同平時沒任何區別,淡淡笑容掛在唇邊:

“她並非是冒犯了我……李氏膽大包天,竟然同情起我來了,為我委屈,在言談間對幾位側妃妹妹很是有意見……原本我也不想罰她,可她越說越不像話,仿佛我不整治側妃妹妹,明日就會被踹下王妃位置似的。”

側妃們臉色各異,有人玩著手帕,有人轉著手串,有人拽著衣襟……她們都心虛的不敢同曾柔對視。

“我既是張羅著給王爺納側妃,就不會做前面挖坑,後面埋人的事兒。”

曾柔說謊面不改色,柳娘子在旁邊動了動嘴唇,這還不叫挖坑埋人啊。

“王爺乃趙地之主,理應享盡榮華富貴,只要王爺開心過得愉快,我也就對得住王爺對我的一片深情了。”

曾柔大度又帶有羞澀的微笑,“不瞞諸位妹妹,我在情事上是淡的,實在是不願委屈了王爺,往後還得靠側妃妹妹盡心盡力的伺候王爺……我事事為王爺著想,他總不會忘了我,我一直想做賢妻……”

拓跋側妃眼裡閃過對曾柔的憐憫,真可憐,曾柔愛著表哥,可表哥卻只想著利用她……姑姑為什麼要提醒她小心王妃呢?王妃就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啊。

“她說了挑撥離間的話,確實該罰!”

拓跋側妃點頭首先支持曾柔的決定,“一會我代替王妃同姑姑說一聲,李氏是個壞心腸的,表哥也該看清楚她的本質了。”

曾柔感激的說道:“如此就麻煩拓跋側妃了。”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啊,拓跋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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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23:24: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用意

曾柔說一萬句都沒側妃們說一句好用,防止李雨欣向趙王顛倒是非黑白,曾柔先將處罰李雨欣的原因大白天下……趙王怎麼都不會再想為真愛出頭,誰讓說錯話的人是李雨欣?

引得王妃和側妃們相鬥,攪亂趙王府後院,任誰都不會說曾柔罰錯了李雨欣!

曾柔好言好語的關愛著側妃們,說話行事和藹非常,側妃們大多很同情一心為趙王好癡情的王妃,因此她們之間相處得很融洽,像趙王妃這樣賢慧的傻女人是眼下最好的擋箭牌,莫怪趙王對她很寵愛呢。

“拓跋太夫人略通歧黃之術,側妃妹妹若是有空不妨去她那裡坐坐,請拓跋太夫人為妹妹把把脈,也好早日為王爺開枝散葉。”

曾柔笑盈盈的送走了側妃們,眼角餘光瞄到了凍成冰棍兒的李雨欣,緊了緊手中捧著的暖暖的手爐,暗歎一聲,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既然她選擇了趙王,她就得承受這為妾的惡果!

“娘,讓側妃去見拓跋太夫人是不是另有安排?”

顧庭瑞皺著小眉頭,從娘親回到王府,走得每一步都別有深意,甚至沒有在棋盤上布下一顆廢子,如果拓跋太夫人為側妃們調理好身體,顧庭瑞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安穩了。

“拓跋太夫人脾氣耿直,可她姓拓跋,又有侄女為側妃,你道其餘三人能有多相信她?事關背後的娘家之爭,誰都不會大意的。”

曾柔攬住顧庭瑞的肩頭,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想養著庶子……我想做賢妻,做個大方的趙王妃,做個為趙王寧可淚水往肚子裡咽的妻子……如此就需要給側妃們調理身體,補藥從我這送出去……太容易被人利用,引起旁人的誤會,沒事也會沾上一身的腥!”

“你知道麼,小瑞瑞,我從沒想過讓你做趙王世子,也沒想過你能正常的按照嫡子承爵的規矩繼承王位!”

“娘……”顧庭瑞聽傻了,“不走正常尋常承爵的管道……我們可還有機會?”

“如果傻傻的期盼著趙王顧念夫妻,父子之情?小瑞瑞,你墳頭的草只怕是都有一人來高了。別以為趙王對你和顏悅色就會為我們母子忘記顧家祖訓……你的道路不在趙王身上,而在趙地上!”

“兒子不懂,父王不就是趙地麼?”

“真正算起來,顧家也是從大夏朝遷移過來的家族,顧家根本不是趙地的土著。”

曾柔眸色深諳,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你只需要謹記一點,趙地和顧家是兩個概念……還有一點是……”

按住顧庭瑞的肩膀,曾柔很鄭重的凝視著兒子,罕見嚴肅的說道:“顧庭瑞!”

“娘,您說,兒子聽著。”

“萬一哪日側妃有孕,你記得娘不在意的,在趙王府裡,娘只怕是最最不在意趙王有庶子的人了。”

“可是……”

“我不想你被人利用了去,庶子能生下來算她們的本事。”

曾柔最後瞄了一眼李雨欣,她沒有懷孕前,趙王會讓別人生下庶子麼?不管怎麼說,趙王是愛她的,只是這份愛能有多深,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男人總會被花花草草吸引,得到了也就不稀奇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野花比家花香了……

就算某位側妃幸運中獎,其餘三位為了庶長子這個默定的顧家繼承人,她們會容忍懷孕的人平安生產麼?

“王妃,王妃。”

“什麼事兒?”

“太妃殿下叫李氏去。”

院落門口站著太妃華氏身邊的得信嬤嬤,曾柔作勢考慮了一會,露出不想就這麼放過李雨欣的神色,太妃華氏的人上前笑道:“太妃也不是攔著王妃立規矩,然李氏總是大夏的人,親不親故鄉人啊,太妃殿下喜歡同李氏用鄉音交談,李氏做得小菜也甚是合太妃的胃口。王妃罰也罰過了,這麼冷得天,她再跪下去不得落下病根兒?”

“王妃殿下何必讓趙地側妃們得意?太妃殿下盼著您能想明白孰輕孰重,太妃常說做人可不能數典忘祖,忘了根本。”

曾柔眼裡閃過一抹的怒色,做勢想要同太妃華氏的人抗辯……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慢慢的軟了下來,“既然太妃為她求情,我這次就饒了她……”

“王妃英明。”

太妃華氏的人攙扶起李雨欣,拍掉了李雨欣頭上的雪花,心疼般的小聲說道:“太妃讓奴婢同你說,委屈你了。”

李雨欣嘴唇顫抖,身體不聽使喚的靠在嬤嬤懷裡,用盡全身力氣抬了抬像是被凍僵的眼瞼,曾柔……她穿著貂皮,手裡拿著手爐,儀態悠然的站在門口……這次是她大意了,也小看了曾柔!

不會再有下一次!曾柔……下一次換我站著看你哭!

把李雨欣攙扶進軟轎裡,嬤嬤指揮著粗使婆子抬李雨欣去太妃的院落,又是一陣的雞飛狗跳,太妃給李雨欣找大夫,又讓人為李雨欣熬藥,她甚至親自照顧李雨欣,太妃華氏向趙王做足了姿態……

在外書房的趙王聽到李雨欣被安置在太妃的院落,剛開始李雨欣被罰跪,他想過衝到曾柔面前去……後來聽說了原因,他沉默了。再然後太妃華氏的所作作為,趙王突然萌生了一種想法……曾柔會怎麼想?

以前太妃華氏可是一直力挺曾柔的,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曾柔……她該怎麼辦?

趙王讓人叫來了出診的大夫,仔細詢問了李雨欣的病情,知曉李雨欣只是受了寒氣後,給了賞錢,讓人送大夫出門……他披上斗篷,向後院走去,按說他應該先去看望李雨欣,可他不耐煩面對太妃……走走停停,抬頭看正是曾柔所住的院落……

僕從見是趙王,也不敢攔著,即便趙王無心見曾柔,此時也不好拂袖而去,腳下很輕的走進屋子,只聽見曾柔的一聲無奈的輕歎:“太妃到現在還沒把自己當成趙地人,還是無法忘記大夏朝?……三從四德,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太妃即便回到大夏朝又有誰還記得她?不如在趙地……安享晚年……”

這句話將趙王留在了曾柔屋中。

躺在暖炕上的李雨欣睜著眼睛,三日後的圍場,是她最好的機會,曾柔,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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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23:2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野合

對李雨欣……曾柔不得不贊聲,真不愧為天資聰穎之人。

借著養病機會得到了太妃華氏歡心,當然將李雨欣同太妃華氏捆綁在一起也是曾柔最開始罰跪李雨欣的打算之一。

太妃華氏沒有讓曾柔失望,接走了李雨欣,不管她們之間是互相利用也好,還是真情同婆媳,曾柔都是樂見其成。

落在曾柔身上大夏朝烙印淺顯了……

清晨,曾柔送走了趙王,對著笑盈盈柳娘子說道:“沒伺候王爺,王爺不出所料什麼都沒說。”

柳娘子愣了會,王爺抱著王妃躺了一夜?

“擺膳。”

曾柔摸了摸額頭,被趙王親吻過地方……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呢?

“讓小瑞瑞小心些,三日後,王爺在圍場會獵。大夏朝欽差也會到場。”

“主子,欽差走了,是不是不會再到趙地來了?”

柳娘子略帶了幾分緊張,大夏朝欽差雖是起不到決定作用,但總能護著曾柔護,曾柔有今日也多虧了朱老四幾次‘胡言亂語’。

“求人不如求己。”曾柔用了兩個奶油小花卷,喝了半碗肉粥,腸胃裡很是舒服,“今兒早膳不錯,讓瑞哥兒多用半碗粥,他還是太瘦了,男孩子身體強壯才好。”

“是,主子。”

放下筷子,曾柔見柳娘子擔憂臉龐,笑道;“走了大夏朝欽差,自然還會來旁人。全然指望著大夏朝……我死都不知怎麼死,我同瑞哥既不是大夏朝人,也不是純正趙地人,我們沒有根兒。”

柳娘子道:“奴婢瞧著朱侍衛挺好……”

“挺好?怎麼個好法?”曾柔輕蔑笑,“知道他想要什麼?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愛,也沒有無緣無故恨,男人信得住,母豬都能上樹,唯一可信的人……他不在這裡。”

曾柔眸光柔和,想到了向她多次求婚的人,他對她是信任,寵溺,支援,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曾柔安心依靠男人。

別人都不行!

“大夏朝君臣不會牽掛我們同瑞哥的生死,他們只會記得趙地興衰。”

“主子……”

“誠實的話語很傷人,可也能讓人清醒冷靜不是?”

柳娘子多了一分的慎重,心有餘悸望著含笑曾柔,猜不透,她根本猜不透主子的下一步動向。

“主子想在趙地做什麼?”

曾柔神秘的一笑:“秘密!到時你就知道了,對比大夏朝帝都,我其實很喜歡趙地。”

“我很清醒,滅了一個李雨欣,還會有王雨欣,章雨欣……李氏是威脅我地位的因素,但卻不是決定的因素……一切都在王爺身上。”

“主子明白就好。”

柳娘子雖然不想曾柔愛上趙王,但亦不想主子太過冷落趙王,輕聲說道:“奴婢聽說,李氏今早去見了拓跋太夫人,主子,她這是要做什麼?今早拓跋太夫人為了李氏斥責了拓跋側妃,那可是她嫡親的侄女呀。”

“拓跋側妃豈不是很委屈?”

“主子……您就沒想李氏為何這麼做?”

“想有什麼用?”曾柔笑意盈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從沒想過將她一下子踩成肉餅,雖然我很想那麼做……如果李氏是一朵真正的菟絲花,王爺愛上她,我會對王爺很失望。”

趙王對李雨欣格外看重,那麼在李雨欣身上自然有別人沒有的特質。

“圍場人聲鼎沸,利箭飛箭不可少,瑞哥兒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主子打算讓瑞哥兒也去圍場?”柳娘子大駭道:“不行,太危險了,主子以前可是從不許瑞哥兒去……”

“你算算我現在做了多少以前不曾做過的事兒?”曾柔慢慢的收斂了笑容,“趙地以武為尊,瑞哥兒養在王府,誰知道他?多同熱血忠誠的趙地人在一起,對瑞哥兒只有好處。”

“可是太危險了,萬一有人謀害瑞哥兒怎麼辦?”

“所以我才說,他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曾柔眼裡也閃過一抹的擔心,“這道關卡必須由他硬闖,如何都繞不過去。”

看向門口,曾柔問道:“顧庭瑞,前面是火坑,越過火坑是你邁出的第二步,你怕不怕?”

“不怕!”

顧庭瑞從門口閃出,拔高了小胸脯,正色道:“娘,我不怕。”

曾柔笑道:“過火坑也是要講究技巧的,小瑞瑞,在圍場你最好一直在人多的地方,別被誰刺激一下就下場涉獵……要做出一副學習的態度來!”

“可是那樣……趙地人哪會知道兒子的本事?跟不去圍場有區別麼?”

顧庭瑞站在了曾柔身邊,仰著小腦袋道:“兒子也有趙地人好戰的血統!”

曾柔捏了捏他的胳膊,“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拉不開弓箭,在眾人之中一是安全,二……誰說你沒露臉的機會?旁人從小就練習射獵,你比他們起步遲了。”

“那兒子怎麼露臉?”顧庭瑞耷拉下小腦袋,對比讀書,用謀,他不喜歡太暴力的手段。

騎馬射箭會就好,他不指望著精通的。

“弓箭手射出的箭再快,也沒火器快。”曾柔將一隻盒子遞給顧庭瑞,“臂力不足,利器彌補,一顆子彈會解決很多的事情。”

“火器?”

顧庭瑞打開盒子吃驚的說道:“娘怎會有火器?還是這樣最新的。”

他摸著火器,男孩子都是愛槍的,顧庭瑞也不例外,好在他知道不能隨意的擺弄火器。

“娘,大夏朝和父王都將火器當作秘密保管著,這把火硝您從何處得來的?”

火硝製作不容易,同時殺傷力太大,被大夏朝和趙王當成秘密武器。

在曾柔看來,冷兵器時代的火硝最根本的作用是震懾。

火硝在這個時代普及起來難度很大,製作火硝的方法只有趙王和大夏朝有,因為火硝製作困難,趙王連他的十八鐵衛都配不齊火器。

“我以為火器不適合用在疆場上,用在圍場上倒是不錯。”

曾柔教導顧庭瑞怎麼瞄準,怎麼開槍,交代他注意事項,顧庭瑞聽得很認真,最後還是問道:“娘,您到底從哪得來的火硝?”

“王爺給的。”

“父王?”

曾柔揉了揉顧庭瑞的臉龐,笑道:“你當娘從哪裡來的?如果連把火硝都得不到,我這些日子不是白廢功夫了。”

“兒子又讓娘受委屈了……”顧庭瑞想到了曾柔在父王面前卑躬屈膝,心裡很是不好受。

“你呀,就是小腦袋想得太多,你父王那人……求是能求來的麼?”

“那您?”

“別再問了,我沒受委屈,是你父王主動給的,你別辜負了這把火硝就行。”曾柔雙手搭在顧庭瑞的肩頭,鄭重的說道:“機會只有一次,小瑞瑞,娘只能給你創造一次的機會。如果你遲疑了,害怕了,千萬不要露出火硝來,就當去圍場學習一番,知道麼?”

“知道。”

顧庭瑞暗自發誓,他不會讓機會從手邊溜走,也不會讓母親失望。

    ……

”咳咳,咳咳。”

李雨欣堵住嘴,避讓開趙王的拉扯,“你別過來,我不想過了病氣給大叔您。”

趙王端著湯碗,眼裡透出憐愛,一手板著李雨欣的肩頭,“欣兒又說傻話,若能讓欣兒好起來,將病過給我也不打緊。”

“不行……”李雨欣伸手堵住了趙王的嘴,蒼白的臉龐染上了一層紅暈,“呸,大風吹去,大叔不能染病。”

趙王喂李雨欣用藥,道:“太夫人親手熬得湯藥,欣兒只需要歇息一晚,明日就能全好了。”

“真沒想到我的欣兒這麼能幹。”趙王唇邊掛著笑意,“我娘看得起的人不多,欣兒能讓我娘刮目相看,並讓她親手熬藥實在是太難得,我沒有看錯蕙質蘭心的欣兒!”

李雨欣羞澀的說道:“是太夫人錯愛了。”

趙王見李雨欣又美又魅,比平時多了病西施的風情,他不由得同她耳鬢廝磨起來。

“欣兒……曾氏罰你的仇,本王記得。”

“大叔,王妃只是想誤會了我的好心。”

李雨欣嬌喘微微,水眸含著水色,靠在趙王身上,“我不是聖人,說對曾姐姐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我記憶中那位慈愛和善的曾姐姐已經死了……我不想讓大叔為難,以後我也不再將她當作姐妹看了,我更不會再全心全意的為她著想,既然她率先放棄了同我的友情,我也不會再把友情看得很重。”

“我不是好人,睚眥必報,還會喜歡我麼?”

李雨欣望進了趙王的眸底,惴惴不安的問道:“大叔。”

“你會怎麼對我?”趙王反問,“也是睚眥必報?”

“大叔不會對不起我,我怎麼忍心傷害大叔你?況且就算是被大叔傷了……我也……我也是愛著大叔啊。”

“欣兒,我的好欣兒,你這樣怎能讓我不疼你?不愛你?”

趙王摟住了李雨欣,感動的說道:“我不會扔下欣兒。”

    ……

圍場射獵,趙地人充分展現了彪悍之氣,坐在馬上的朱老四看得直皺眉,趙地的實力果然是不可小視,統領趙地的人……朱老四看向身穿盔甲英武不凡的趙王,趙王同樣不可小視。

面前的士兵也只是趙地雄兵的一小部分,可能一小部分都算不上,趙王不會輕易的亮出全部的家底。

號角聲響,圍場射獵開始了。

    ……

射獵接近尾聲時,曾柔離開了命婦圈子,悠然般的漫步在叢林中,大自然的風光,讓她心情很放鬆。

打算爭勝的人都集中在西郊那邊野獸出沒的地方,東郊這片叢林很少有人會來,東郊的美景符合曾柔的胃口,突然她聽到了男子女子嬉戲的聲音。

哪對野鴛鴦在樹林裡野合?

雖然圍場的東郊不常有人來,可此處到底是野外……曾柔對作風如此大膽的古人暗自咋舌,野合許是格外的刺激,同時也是偷情的最佳方式……

曾柔正打算邁步離開,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欣兒,讓我摸摸看。”

“大叔,別急麼。”

    ……

趙王?趙王和李雨欣?

曾柔眼睛快凸出來了……沒想到趙王還偏愛重口味……更沒想到李雨欣會‘耍’這種爭寵的手段,叢林中嘿呦嘿呦的做個不停,曾柔慢慢向野合地點靠近……她身為趙王妃,即便不是去捉姦,也得勸一勸趙王不是?

她更想看看李雨欣是如何的‘伺候’趙王的,竟然可以讓趙王失去往日的控制力。

躲在樹木後,曾柔探頭,僅僅穿著肚兜的女子跪著背對著曾柔,趙王挺著腰……撞擊著李雨欣的喉嚨……趙王臉龐帶著興奮,一手按著李雨欣的後腦,一手盡情的把玩著她的酥胸。

他臉上掛著享受般的激情,眼底偶有心疼李雨欣的意思,甚至也覺得這麼做不太好,但男人的劣根性驅使他無法放棄這種極致刺激的誘惑,口中說道:“快點,再含深一點,對,吸,多舔一會兒。”

趙王突然將寶貝從李雨欣口中退出來,額頭青筋很明顯,喘息道:“小妖精,你打算吸乾我!”

曾柔看不到李雨欣的表情,但卻能聽見李雨欣軟綿綿,充滿了禁忌誘惑的聲音:“大叔,我要。”

趙王哈腰扯掉了李雨欣身上最後遮掩胴體的肚兜,白花花,玲瓏有致的嬌軀全裸,曾柔暗自贊了一聲,果然,每一個小妾都有一副極致妖嬈的胴體……能讓趙王失控的白日宣淫,在叢林中野合,李雨欣的本錢十足。

看來李雨欣下面是又緊又熱,不是名器但勝似名器,怎麼玩,怎麼弄都緊致如處子……

可以讓男人寧可醉死在她身上,可以讓男人捨不得她……

曾柔點點頭,李雨欣確實具備了獲得趙王真愛的一切素質,同為女人,曾柔實在是分不出女子的下面有什麼區別。

趙王一撈李雨欣的腰肢,將她反轉過來成跪趴狀態,這回曾柔能看清李雨欣的臉蛋兒了,她似悲傷,似喜悅,似瘋狂,似熱情難耐,不可盈握的腰肢搖晃著,難耐空虛的道:“大叔……我,我要你。”

啪得一聲,趙王打了李雨欣挺翹的臀部,“別急,小妖精,本王這就給你!”

說著,趙王從李雨欣身後入了進去,他古銅色的身體壓在跪趴在地上的李雨欣身上……啪啪的,兩人激烈的親吻癡纏起來。

曾柔看著看著覺得很噁心,這種屈辱的姿勢,野合的環境,只會讓男人更為滿足,女子……李雨欣不是愛慘了趙王,就是為了爭寵放棄自尊……的確趙地貴女再開放,也不如此時的李雨欣,她會留給趙王一份美好的回憶……

可趙王此時是把她當妓麼?

如果一個人自己不要尊嚴的話,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有誰會尊重她?

曾柔不願意再看下去,趙王和李雨欣同沒有智慧的豬狗沒區別,悄悄的走遠,曾柔突然想到,趙王身邊的侍衛哪去了?難道趙王覺得這麼做很沒面子,遠遠的打發了?

“看夠了?”

曾柔嚇了一跳,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一人依靠著大樹的樹幹,“朱老四?朱侍衛!”

他口中叼著一根野草,眼睛閃爍著灼熱的光亮。

前兩日一場小雪後,趙地最近幾日竟然格外的暖和,暖陽映襯著他唇邊的笑容:“我想說,趙王妃不想做點什麼?”

“比如?”曾柔轉身面對朱老四,挑了挑眉頭,總算是找到了緣由,“王爺的侍衛是你打暈的?”

“果然是個聰明人!”

朱老四幾步走到曾柔身邊,欣賞的目光凝在她身上,“曾柔……你就不想報復趙王?”

靠得近了,朱老四能聞到曾柔身上的氣息,很純,很誘人,他不是以眼睛看女人,而是以鼻子聞……曾柔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他伸手抓住了曾柔的手腕,沙啞般的蠱惑,“曾柔。”

“在這一點上,你同趙王沒區別!”

曾柔含笑的抬頭,並不著急將手腕從他手裡抽回來,沒有掙扎,也沒動怒斥責,平靜的陳述事實:“他如豬狗般野合,我就得隨便找個男人報復他糟蹋自己的身子……”

“我不是隨便的野男人!”他低頭在曾柔耳邊輕聲說道:“我是諸葛雲!官拜上將軍。我可以保護你,亦可以為你報仇……順從我,我就帶你走,你的兒子若是爭氣會是我事業的繼承人……小柔……”

她小巧的耳朵近在咫尺,諸葛雲真想一口將她的耳垂含住,握著曾柔的手腕也來越緊,“我可以帶你們母子回大夏都城,在我身邊,沒有人膽敢欺負你!”

“諸葛雲,真沒想到你會來趙地,不過仔細想想,這是你的行事風格。”

“小柔說說,我是什麼行事風格?”

諸葛雲對冷靜自持的曾柔越來越感興趣了,靠近曾柔,誘惑般的說道:“說說看,我是什麼行事風格?”

“找死的風格,不想活的節奏!”

曾柔不客氣的給了諸葛雲一個手肘,淡淡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諸葛雲,其實你一直想瘋狂的死去。”

諸葛雲驚喜的說道:“小柔,我更放不開你了,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

他一直威壓著幼主,刺激著保皇黨,威臨百官,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來趙地,就是想看看誰能殺了他。

“你自己找死,別拽上我。”

曾柔猛然的推開諸葛雲,笑眯眯的問道:“你為什不自殺呢。”

“自殺?”諸葛雲眼眸閃過幾許的瘋狂,“自殺多沒趣,我答應過我娘,不會自殺……”

“看得出來,你有一段很刻骨銘心的往事。”曾柔撐起手臂砥住了諸葛雲的胸口,“你別同我說,我不想知曉。”

“呵呵,小柔果然同別人都不一樣,莫非小柔不好奇麼?”

“我對心裡有疾病的人沒有興趣,你比趙王還要危險……”

“小柔,跟我走可好?我幫你踏平趙地!”

諸葛雲握住了曾柔的一縷髮絲,將柔韌的髮絲纏繞著手指。

“如果早曉得小柔如此有趣,我應該向曾太傅求親的……不過,小柔出閣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副將,如今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將軍,此時我配得上小柔,廢了幼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不知你有沒有聽過說一句話?”曾柔儘量隔開諸葛雲,這個男人太危險,也太瘋狂,古代的三綱五常根本束縛不了他。

“什麼話?”

“女人以男人得到天下,如果男人是一把刀的話,聰明的女人會做握住這把刀的手!”
曾柔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叢林,“李雨欣就走在這樣的道路上……你可以去找他,我想她不介意讓天下間最優秀的瘋子愛上自己。”

“呵呵,小柔……呵呵,你是第一人敢說我是瘋子的人!”

諸葛雲扣緊曾柔的腰,拽到自己懷裡,見到她眼裡的驚訝,低笑問:“小柔想做操縱這把刀的手麼?”

“不想。”

曾柔將諸葛雲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諸葛雲碰到了她柔軟的肩膀,心裡一動,曾柔的笑容很明媚,很媚人……突然天旋地轉,諸葛雲的身體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納悶的看著整理衣袖的曾柔,“你怎麼做到的?”

“過肩摔,設什麼了不起的,想當年我還會側踢飛踹來著。”

曾柔抿了抿髮鬢,悵然道:“好多年沒練,手有點生了。”

我和趙王成親十年,成親前他是趙國公,現在他是趙王擁有趙地和河西郡三府八縣城,有億萬的家財,有讓天下側目的鐵騎。”

細數著趙王家底的曾柔,讓諸葛雲很意外,他甚至不想從地上爬起來……就想這麼的看著她,看著飛揚自信的她……

他雖然有百美園,外人只看到他荒淫無度……其實他在慾望上看得很淡,他不過養了一群可憐無用的女人罷了,他真正臨幸的女人不多,如果當年有人建了百美園……他的生母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這十年趙王得到的產業比他還是趙國公時多了一倍有餘,所以多出的這一部分我有權分一半,而且我們婚前沒有進行過析產,所以趙王所擁有的,也有我的一半,我兒子是他唯一的子嗣,可以繼承他另一半,因此,趙王的基業是我們母子的。”

曾柔眼睛亮晶晶的,“跟著你,有擁有趙地好麼?”

“呵呵,趙王怎會給你?”

“是呢,他不會給,不過不意味著我不能讓他帶著真愛李雨欣淨身出戶啊。在我同他的婚姻裡,我受得苦比他受得多,我的付出比他付出得多!我也比他忠誠,婚姻失敗的原因大部分在他,他先出牆的。”

曾柔看著諸葛雲,自嘲的笑道:“你不明白對麼?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明白,也許李雨欣能明白……”

“你做什麼去?”諸葛雲坐直了身體。

曾柔回頭淺笑,“引怪,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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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23:25: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行動

趙王和李雨欣在圍場玩野戰,又恰好被曾柔見到,這件事給了曾柔母子崛起的最好的機會。

趙地人應該不會想要見到如此熱情奔放,白日宣淫的趙王!

諸葛雲兩道劍眉皺成川字,望著曾柔遠去的背影,她的衣裙迤邐拖地,顯得她身材高挑……決絕冷靜的曾柔,他無法忘記。

“諸葛雲,你能幫我一個忙麼?”

曾柔思來想去,此時她可用的人不多,如果不能讓李雨欣的放蕩淫蕩‘名動趙地’的話,曾柔會不甘心的。

趙王雖然也會受影響,但趙地百姓會將過錯加在禍水李雨欣身上。

趙王即便是主動壓著李雨欣野合,李雨欣也得承擔起狐媚惑主的罪名。

諸葛雲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沒有好處的事兒,我得看心情!”

曾柔回頭淺笑,“那算了,上將軍此時心情一準不好。”

“為何這麼說?”

諸葛雲快走幾步追上了曾柔,幾次想伸手拽住她,又有一種唐突佳人的感覺,“我心情很好。”

“這麼說,你願意幫忙了?”

    ……

諸葛雲苦笑道:“說吧,你想讓我引哪隻野獸?”

曾柔眸子閃爍了一下,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笑盈盈的說道:“老虎!”

諸葛雲摸了摸鼻子,灑然道:“這個難度有點高……換隻畜生不行?要不我直接沖進去把那對姦夫淫婦宰了?”

“上將軍不能因為趙王同李氏野合就低估他,能被你當作畢生之敵的趙王,會害怕小動物?況且趙王死了,趙地鐵騎還是存在的。”

“小柔,我可有好處?”

諸葛雲橫跨一步,擋在曾柔身前,誇張的說道:“那可是老虎啊,稍有不慎,我會被老虎咬上一口的……”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曾柔雙手背在身後,調侃的笑容掛在唇邊,”不會是上將軍怕了吧。”

“一親芳澤可好?”

諸葛雲盯著曾柔的唇瓣,輕浮的說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嗷嗚。”

諸葛雲捂著小腹,曾柔回身收腿,裙擺劃了一個半圓,笑道:“就差那麼一點點,下次我想我不會再踢歪了。”

    ……

諸葛雲眸底光芒越盛,他幾次在曾柔身上沒得到好處,這對權傾朝野的上將軍是全新的體驗,在京城他的威名可以嚇得小兒不哭,可以嚇的禦史尿褲子,他的殘忍嗜殺,權柄赫赫卻嚇不住曾柔:“你不怕我!”

“別玩了。”

曾柔一本正經的說道:“再耽擱一會,趙王一泄如注,這齣戲就不精彩了。”

她是踢了諸葛雲,但用得力道和方位是有數的,諸葛雲征戰十餘年……嗜血無情,身手過硬,不是他有意相讓,單是趁其不備,曾柔這點花拳繡腿根本碰不到他。

“小柔,我是越來越稀罕你了,夠味兒,夠辣……”

諸葛雲食指中指並在一處在曾柔嘴唇上一抹,隨後笑著將手指放到了唇邊,舔了舔手腹上的胭脂,盯著曾柔道:“下一次,我會親自品嘗小柔的味道。”

嗖嗖嗖,諸葛雲如同獵豹一般奔跑遠去,幾步過後曾柔已經看不見他蹤影了。

曾柔搖了搖頭,上將軍諸葛雲倒真是一個妙人,他就那麼自信自己會雌伏於他身下?捨棄一切同他鬼混?

按下同諸葛雲一較高下的念頭,曾柔同樣快步走回眾命婦中間,將顧庭瑞叫到跟前,小聲道:“兒子,準備好,機會來了。”

曾柔的原本設想並非如此,可沒想到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她果斷的改變了主意,一箭幾雕的機會,曾柔又怎會錯過?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兒子,一會娘在背後支持你,你儘管向前衝!”

“嗯。”

顧庭瑞點頭,同時覺得母親氣勢和往常不一樣,他拿不准母親到底給自己準備了什麼樣的露臉機會。

手搭在顧庭瑞的肩頭,曾柔看向了樹林方向,眼角餘光掃過英姿颯爽的側妃們……側妃們在圍場盡顯趙地貴女的能騎善射特質,一個個都跟耀目的英雌似的,她們的騎射功夫吸引了很多男人火辣辣的目光。

一襲軟盔甲的拓跋側妃身材最好,是最妖嬈的一個,騎射身手在側妃們中間也是最好的。

不過,顯然拓跋側妃沒有繼承她姑姑拓跋太夫人的功夫。

武功高強的拓跋太夫人是最大的變數,曾柔眼珠一轉,見拓跋側妃射中了野兔,羨慕般的笑道:“好俊的身手。”

在馬上的拓跋側妃很是得意,騎射的動作越發顯得行雲流水了,曾柔看向拓跋太夫人,“名師出高徒,不知太夫人可否教導我一二?”

放開顧庭瑞,曾柔笑盈盈的靠近拓跋太夫人,伸手不打笑臉人,纏住拓跋太夫人的任務,還得曾柔自己做,仰慕一般的說道:“我嫁到趙地十餘年,說來慚愧,對騎射功夫到現在還一竅不通。”

“你不是趙地人。”拓跋太夫人冷冷的說道,接下來的話語很傷人:“練也是白練。”

曾柔的熱臉貼在了拓跋太夫人冷屁股上,顧庭瑞死死的咬著嘴唇,老妖婆就是老妖婆!不欺負我娘能死啊。

面對眾人的調笑嘲弄,曾柔面不改色,宛若親近的婆媳一般挽住了拓跋太夫人的手臂,此舉不僅眾人吃驚,連拓跋太夫人都忘記了躲閃。

被曾柔拽個正好,她再想甩掉像是蔓藤一般死死纏住自己的曾柔已經很難了……見到曾柔那雙晶亮的眸子,拓跋太夫人遲疑了,曾柔其實資質極好,是她師門最佳的傳人……可惜,曾柔是大夏人。

“王爺常說,勤能補拙。”曾柔暗自用了纏字訣死死的纏住拓跋太夫人,起碼在異變發生時,不能讓她第一個沖上去,心底念叨著,諸葛雲……你倒是快一點啊,仰慕親近之色不改,“兒媳不求能有拓跋側妃那樣的好身手,能照虎畫貓就成,太夫人,您就開開恩教教兒媳吧,兒媳不想王爺……再對兒媳失望。”

曾柔是趙王妃,在拓跋太夫人面前自稱兒媳透著親近之意,拓跋太夫人面色微緩,心底的糾結更濃了,她恨大夏女子,可曾柔讓她愛恨莫名,有時覺得兒子若是鍾情于曾柔……是件好事。

“你別同我耍花樣!”

拓拔太夫人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你想做什麼……”

曾柔天真的笑問:“請太夫人明示,兒媳想做什麼呢?”

“你……”

拓跋太夫人惡語還沒出口,只聽到東郊方向傳來虎嘯聲。

龍從雲,虎從風,伴隨著虎嘯聲,刮起了一陣的烈風。

駿馬雖然經過訓練,但面對百獸之王的虎威,訓練有素的駿馬一個個蹄子有些軟,坐在馬上的人勉強控制著韁繩,不讓駿馬趴窩。

曾柔面色一變,不管不顧的依偎進拓跋太夫人懷裡,蒼白著小臉,“有老虎麼?太夫人救命啊。”

她暗地裡給了顧庭瑞一個眼色,兒子!衝啊!

旁人觀望著東郊的動靜,或者控制著駿馬,顧庭瑞揮舞小胳膊,“我去看看。”

他第一個沖出去,隨後趙地的男人,女人們回過味來,拋下了不安分的坐騎,隨著顧庭瑞向老虎出沒的地方跑去……

“喂喂……”

拓跋太夫人扶著暈暈欲厥的曾柔,神色複雜的說道:“你放開我!”

曾柔纏著拓跋太夫人的胳膊,眼淚簌簌的滾落,“瑞哥兒,我的瑞哥兒,這可怎麼好?怎麼好?前面有老虎!”

“你放開我,我去救他!”拓跋太夫人不忍心甩開曾柔,失去兒子對母親來說比摧肺挖心還痛苦,所以拓跋太夫人恨大夏女子,“曾柔,你讓我去救他……”

“帶我一起去,我要親自護著瑞哥兒。”

曾柔含著眼淚懇求,固執得不肯放開拓跋太夫人,“他也是您的孫子,是您唯一的孫子……”

拓跋太夫人似不敢同曾柔目光相對,拽著曾柔就走。

曾柔偷偷的勾了勾嘴角,儘量不明顯的拖延著拓跋太夫人的腳步,趙王……你可千萬別太早結束了野合,曾柔暗自祈禱,最好在趙王即將泄身的時候撞見撲過來的猛虎……如果能給趙王留下心理障礙,就太美妙了!

反正曾柔也不指望著趙王下身那根公用的黃瓜!

性障礙在現代醫學都是不容易攻克的難題,若是性障礙容易醫治,哪會有偉哥呢?

    ……

趙王如同曾柔所想,持久能力不錯,李雨欣下面又熱又緊,再加上野合的刺激,趙王幹起來更是兇猛,他趴在李雨欣的背部,盡情的發洩著……“欣兒,別夾得這麼緊,小妖精,你要夾斷我了……”

就在此時,虎嘯聲響起,趙王打了個哆嗦,一泄如注,下身軟了下來,激情過後,他有些茫然,“有老虎?”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斑斕猛虎躍入趙王和李雨欣的視線中……被趙王弄得神魂顛倒的李雨欣一見眼前這隻斑斕猛虎,尖叫一聲,光著身體躲閃到趙王身後,白白光滑的胴體顫抖著……“大叔。”

李雨欣的反映在趙王的意料之內,同時他也有幾分的失望,李雨欣是堅強的……可還是會懼怕猛獸。

曾柔也曾經被海東青嚇暈過去,李雨欣比曾柔強……但也強不了多少。

趙王將手指放在口邊,響亮的哨聲響起,他蓄養的藏獒和海東青齊齊助陣,它們勇猛的纏住了猛虎,給趙王提供了打虎的機會。趙王正準備行動時,他看到了猛虎後面的火硝……

“父王,兒子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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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醜聞

顧庭瑞的聲音對趙王來說比眼前的猛虎還恐怖!

趙王雖然對猛虎意外來襲很緊張,可他並不怕這只老虎……他怕得是跟在老虎身後的人!

他竟然在荒郊野外上了李雨欣?

趙王捂著額頭,被情慾充斥的腦袋冷靜下來……他不敢深想趙地人會怎麼看他?

大夏朝的欽差還不得笑死?他臉面又往哪裡擺?

趙王期望著只有顧庭瑞一人……可惜他這份奢望瞬間化作了泡影。

隨著一聲槍響,斑斕猛虎腦門正中了一顆子彈,半人高強壯的老虎轟然倒地,進入趙王眼中的是顧庭瑞板著一張冷靜的小臉,以及沖進叢林中他的手下和側妃,顧家親眷以及趙地貴胄。

顧庭瑞平舉在胸前的手臂緊緊的握著火硝,不能露怯,不能錯過母親給他創造的機會。

顧庭瑞開槍射殺猛虎,驚呆了隨後趕過來的趙地貴胄們,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驚訝,敬佩,別看他歲數小,身體也病弱,但開槍果決像是趙地人!

可更讓人驚訝的是趙王此時的狀態!趙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王爺光天化日之下的媾和?

“父王,兒子來遲了。”

顧庭瑞放下了火硝,單膝跪在匆忙掩蓋赤裸身體的趙王面前,仿佛看不到趙王的狼狽,更看不到趙王身後已然昏厥過去的李雨欣。

“父王,這只老虎的虎皮賞給兒子怎樣?這是兒子第一次射殺的獵物,兒子想留給紀念。”

趙王壓住慚愧,故作平靜的披上了衣衫,用鋪陳在地上的氊子裹住李雨欣,事已至此……

他不能亂,可再好的心裡建設,他也無法面對趙地的屬下,心底止不住一陣陣的後悔,他怎麼就被李雨欣誘惑,做下了這樣的糗事?

沒等趙王言語,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第一次射獵便是斑斕猛虎,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趙王有此嫡子,可謂後繼有人。”

朱老四撥開了守在樹林外的趙地侍衛,走到猛虎屍體旁,蹲下身查看猛虎頭上的致命傷,隨後瞄了一眼顧庭瑞手中的火硝,抬頭道:“趙王殿下,您真真是讓我意外,趙地有此利器,想來皇上對北疆的安全不用再擔心了。”

“不過是小小的改進了火硝發射技巧,大夏上將軍手中握有的火硝才算是利器,聽說是可以連發的。”

趙王期望可以借此機會打破僵局,讓趙地人忽視他方才在做什麼事情。走到朱老四面前,趙王目光凝重的問道:“本王看朱侍衛英偉不凡,想來你不單單是侍衛的身份,你……應是上將軍的親信統領,既然你見識了趙地的火硝,不知上將軍可曾配給你火硝?能否讓本王長長見識?”“上將軍?”

朱老四抬手摸了摸鼻子,玩味兒道:“我是保皇黨,同上將軍不熟,我手中若是有火硝的話……上將軍晚上會睡不安穩的。”

趙王一時之間分不清他說得是真是假,“上將軍會讓保皇黨來趙地?”“謝大人不就是保皇黨的中堅?”朱老四站起身,踢了一腳猛虎。

“不瞞趙王說,我特煩上將軍……”他的目光落在趕過來的曾柔身上,低聲對趙王道:“上將軍是個瘋子,可我眼下不想再做一個瘋子。”“顧庭瑞,顧少爺。”

朱老四單手拽著猛虎的屍體,“走,我教你怎麼剝老虎的皮,這老虎成色不錯,虎皮會很暖和,用做鋪陳擺設最襯趙王妃。”

顧庭瑞是趙王的嫡子,他在留在此處並不妥當,只會讓趙王更覺得下不來台,顧庭瑞說道:“你得保證虎皮一點不壞。”

“成,我弄壞的話,賠你十張。”朱老四笑道:“我在圍場發現了一窩的老虎,不是我躲得快,沒准就被老虎追上了。”

趙王此時還不明白的話,他真成了傻子蠢貨了!老虎是朱老四引過來的……也就是說他故意的,故意讓趙王的醜事暴露在趙地人面前!

啪,趙王拽住了朱老四的胳膊,太陽穴鼓著,額頭的青筋清晰可見,怒道:“你怎敢?”“趙王殿下所言,在下不甚明白呢。”

朱老四笑呵呵的說道:“在下比不得趙王殿下放得開,想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子都不容易,更不可能像趙王一樣的在荒郊野地的媾和了,趙王殿下真是好興致……若是趙地人都如此開放的話……”

“殿下,您看我可用不?我想留在趙地!”朱老四同趙王站在一起,他們身高相仿,氣勢相若,是天生的對手。

“本王屬下最重要的一點是忠心,你敢算計本王,本王哪敢容你?”“忠心?”朱老四環顧圍在叢林中的眾人。

“不知道若是趙王殿下同愛寵多來幾次野合……趙地人的忠心赤誠能持續多久?趙王殿下,您別忘了大夏皇陵陪葬著顧家的祖宗。”

嘲諷威脅了趙王一把,朱老四心氣順了。“走,顧庭瑞,隨我老虎剝皮去。”“不去!”顧庭瑞拍掉了朱老四的手臂,道:“你不是好人。”你父王就是好人?”

朱老四皺眉問道,“他對你有多好?”“子不言父過,父王怎麼對我同你無關,同大夏朝無關。”顧庭瑞挺起小胸脯,眸子一閃一閃的。

“我是趙地人!”朱老四抬手揉了顧庭瑞的腦袋,手指點著顧庭瑞的額頭,冷笑道:“不識抬舉,你等著趙地人把你生吞活剝了吧,再給你一次機會……顧庭瑞,你是誰?”

“父王和母親的愛子!”“砰。”朱老四敲了顧庭瑞一個腦崩兒,轉身就走,“用不了兩年……我會接到你病故夭折的消息,你母親也會因你夭折而亡故,你父王另娶,亦會有兒子……趙地顧家做的事情也就能騙騙朝中講究以德服人,以恩止戈的文臣!”

在朱老四的冷笑嘲諷下,趙地貴胄們的臉色很是精彩,很多人羞愧得抬不起頭來,以前他們認同顧家的做法,可這種做法是對的麼?

曾柔此時已經鬆開了拓跋太夫人,即便她沒有如同眾人一樣的看向朱老四,但她心底也知道諸葛雲的用意!

他竟然在離開趙地之前,不顧自己危險,又幫了她們母子壯了一把聲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真當趙王不會動怒而留下他?

趙王如果死了,趙地還是趙地,顧家雖然有紛爭,但不會出現大的混亂,也不會過多的折損趙地的實力。

繼承順序是排列好的,幹掉排在前面的繼承人就成了。可如果諸葛雲死了,他麾下那群只有他能統領的驕兵悍將無人可以挾制,七色軍旗必亂……諸葛雲根本就沒考慮過後事!瘋子!

他不是瘋子,誰是瘋子?朱老四走出叢林,翻身上了寶駒,韁繩纏緊手腕,旁邊的大夏欽差謝大人同樣臉色十分精彩……

上將軍竟然曉得他是保皇黨?謝大人對肆意妄為的上將軍也很恐懼……保皇黨?他們根本就是被上將軍耍著玩兒的可憐蟲!

朱老四從謝大人手中奪過象徵著大夏朝威嚴的節杖,“趙王太妃華氏,聽旨。”太妃華氏忙上前跪在節杖下,莫非她暗自勾連謝大人有效果了?莫非大夏朝會支持她和自己的小孫子?

顧庭瑞這次大出風頭,太妃心裡頗為不是滋味,顧庭瑞站穩趙王嫡子的位置,她的小孫子怎麼辦?

太妃和趙地拓跋太夫人是死敵,太妃華氏更願意依靠大夏朝奪得趙地的王位,雖然她知曉當面跪拜大夏使節不妥,但朱老四並給她猶豫深思的機會。

“代表幼主的節杖,歸你了!華氏莫忘故土!”朱老四將節杖扔給了太妃華氏,太妃握緊了節杖,道:“多謝欽差大人,趙地是忠於大夏皇帝的。”

謝大人耷拉著腦袋,節杖就這麼輕輕鬆松的給了華氏……朝廷的臉面,皇上的尊嚴……哎,任性妄為的上將軍!

他不敢反對,默默的跟在朱老四背後,暗自琢磨著上將軍是在幫華氏?看起來像……可仔細琢磨怎麼感覺不對味兒呢?

朱老四縱馬而去,渾厚的聲音響徹圍場,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顧炎承!諸葛雲羨慕你!”

“他……他是上將軍諸葛雲?”趙王眼冒火星,“來人!”拓拔太夫人走到趙王身前,抬手狠狠的給了他一記耳光。

“逆子!顧家和我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除了拓跋太夫人外,沒有人能打趙王耳光!“曾柔!”

拓跋太夫人怒視道:“你身為趙王妃,就是這麼打理王府後院的?讓個下賤的女子勾引趙王?勾引得好好的漢子荒淫無恥!”

怒到極致,失望到極致,拓跋太夫人飛起一腳向昏厥的李雨欣踹去……趙王閃身擋住了生母,臉上印著巴掌印,他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娘!先別說此事,他是諸葛雲!是大夏朝的上將軍?他耍了我,在他眼中還有趙地麼?”

“你能從大夏京城帶回這個賤人!他就不能來趙地?”拓拔太夫人憤恨的搖頭,“他同你並稱當世名將,你能奈何得了他?顧炎承……你太讓我失望了!”

趙王回過味兒來,他不能明著追殺諸葛雲!趙地人的赤誠,敬佩英雄的特質不准許!曾柔上前福身,歉意的說道:“太夫人熄怒,是兒媳的錯……兒媳萬萬沒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兒。”

趙王想借著諸葛雲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曾柔豈會答應?一次弄不垮趙王,曾柔不信兩次,三次過後,趙王的聲望還會像現在這樣如日中天!

從趙王的眉宇間,曾柔瞧出他的悔意,很好!不知道他是否依然愛著李雨欣?“太夫人莫怪王爺,是我沒看好她。”

曾柔眼角眉梢帶著一抹淒苦,“大夏朝的女子不都是像她一樣專門勾引男人的,小門小戶出來的,不懂規矩,以後兒媳不會再放縱她,太夫人……您別怪王爺了。”

太妃華氏拄著大夏朝的節杖,很有氣勢的插嘴:“我瞧著你的規矩也不怎樣!”曾柔不服氣的一般的看向太妃華氏。

“李氏很得王爺歡心,我……我只是想讓王爺高興而已。一個私寵,若不是太妃關照,我會教不好她?我還沒對她怎樣呢,太妃殿下不就護她護得緊麼?”

這是曾柔第一次當著趙地人的面同太妃華氏起衝突,曾柔對拓跋太夫人的親近還歷歷在目,這一正一反,證明曾柔把自己當作了趙地的媳婦……

不得不說,有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太妃比著,有禮有節,不卑不亢,溫婉從容的曾柔贏得了趙地人的好感。

仔細想來,曾柔嫁過來十餘年,從未做過對不住趙地的事兒,一直很安靜聽話的。太妃華氏瞪了曾柔一眼,轉頭面對趙王,先是寬言道:“男人麼,總是火氣旺的,王爺以後注意一些就是了,李氏身體柔弱,性情溫順,想必不敢讓王爺不高興,若說她德性不好……這話我不信,她呀,就是太柔順,太順著你了!”

“王爺!”太妃華氏拄了拄節杖,罕見借此教訓趙王,“明兒你去宗祠跪上兩個時辰……你也不別怪我心狠,我既是你的嫡母,自然不能眼看著你走歪了……”

太妃華氏悵然道:“我怎麼都得保住顧家的家業,也得對你父親有個交代!”拓跋太夫人握緊了拳頭,格吧格吧的響聲聽得人心寒,她面色陰沉,虧著趙王拽著她,要不太妃華氏一準一臉桃花開!

曾柔看得痛快之余,對諸葛雲多了一分的感激,手持大夏朝節杖的太妃華氏就是遊戲裡的肉盾,仇恨值拉得妥妥的,曾柔只需要在旁邊時不時丟個小火焰就行。

趙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本王正好有些想法同顧家列祖列宗說,明日……本王會去祠堂!”

整理好衣服,趙王面無異常的騎馬遠去,眾人三五成群的散開,幾位側妃若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李雨欣身上,是這個賤人讓王爺丟人的!

拓跋側妃有心剮了李雨欣……揚鞭,抬手,抽了李雨欣兩鞭子,太妃華氏剛想說話,拓跋側妃瞪眼道:“太妃拄個破棍子很美麼?”

“胡說,這是大夏節杖。”“是呢,是大夏的棍子。可太妃別忘了,這是在趙地!”拓跋側妃挽著拓跋太夫人的手臂離開,差一點被氣吐血的太妃華氏身體晃了晃,咬牙道:“無知的愚婦!”

在拓跋側妃抽李雨欣時,曾柔看到了李雨欣面部肌肉顫了顫,裝暈……挨抽了吧,不過李雨欣能忍住叫聲……

不管將來怎樣,曾柔還是覺得很爽,拓跋側妃,你真給力!向太妃華氏撫了撫身,曾柔疏遠的說道:“兒媳知曉不得太妃喜歡,比不得李氏機靈,有時候兒媳也羨慕她,她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操心,只要專心享受王爺的寵愛就好……兒媳不是不想教導她規矩,可她是王爺的愛寵,兒媳罰了她指不定王爺怎麼想,兒媳真真不是拈酸吃醋的。”

“今日太妃殿下肯接下李氏,兒媳拜謝您,有太妃教導。料想她不會再勾引王爺白日宣淫,也不會再玷污大夏女子的好名聲。”

曾柔拉著顧庭瑞的小手,也離開了叢林。

    ……

單獨同曾柔一處,顧庭瑞才表露出得意,“娘,兒子今日表現得怎樣?”“很好。”曾柔從不吝嗇誇獎兒子,同時寄望將來:“你以後會表現得更好!”“嗯。”

顧庭瑞點點小腦袋,能得娘一句誇獎,比什麼都讓他高興,“娘,拓跋側妃好大的膽子……便是父王也不敢當面說大夏節杖是破棍子!”

“你父王不敢說,不意味著不這麼想。”曾柔勾了勾嘴角,扶著兒子上了馬車,“拓跋側妃性情直爽,可她不是傻姑娘。節杖的作用要分在誰手裡,在太妃手中,我看不是破棍子,而是哭喪棒,她哭喪棒不離手,早晚折騰沒了所有的運氣。”“她不能不折騰。”

“到底意難平,忘不了喪子之仇。”曾柔點頭道,“我理解她,同情她,可我斷然不會讓她傷害你,或者利用我們母子……小瑞瑞,你得平平安安的長大,別留給我成為瘋女人的機會!”

顧庭瑞靠在曾柔懷裡,“娘,我們都會平安的。”過了一會,曾柔道:“有話就說,娘不喜歡吞吞吐吐的兒子,我們母子之間不需要隱瞞。”“娘,朱侍衛是大夏的上將軍諸葛雲?”

”是,他是諸葛雲!”顧庭瑞抬頭看著曾柔,“娘很欣賞他?”“談不上。”曾柔笑道:“他是個有智慧且冷靜的瘋子,將來他做出什麼瘋事來,我都不意外。”“哦。”

顧庭瑞咬著嘴唇道:“娘,無論將來怎樣,兒子都會支援你!”“這話怎麼聽著很彆扭呢?小瑞瑞?你不會以為我同諸葛雲有什麼吧。”

“乖兒子,他可能是你的對手,也可能是你的盟友,但唯獨不會是你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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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有孕

曾柔同顧庭瑞是最後一波回到趙王府的。

剛下了馬車,曾柔便見到趙王府的下人一個個面上帶著膽戰心驚,問道:“是二叔公到了?”

柳娘子心有餘悸上前攙扶住曾柔,小聲的說道:“主子說得沒錯,二老太爺見了王爺沒二話,扇了王爺兩記耳光,並且揪著王爺去了祠堂……奴婢聽說,二老爺親自剝了王爺的衣服,拿著教子鞭狠抽了王爺……聽說抽了二百多下。”

二老太爺是趙王的親叔祖,也是顧家現存輩分最大的老者。

據說當年二老太爺為其兄長,也就是趙王的祖父出生入死,後來趙王的父親繼承爵位時,二老太爺親手杖斃了鬧事爭爵的親生兒子,在趙王承爵時,也是他為趙王壓住了陣腳,以顧家宗老的身份讓趙王庶出的弟弟們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趙王生父去得早,趙王繼承爵位時候不過十三歲,如果沒有二老爺太爺,即便趙王是庶長子,他也不會那麼順利的爵。

“主子,奴婢聽了一耳朵,王爺在圍場出事了,您仿佛一點也不吃驚?”

“王爺犯了色戒,在別的勳貴列侯眼中不過是玩得太野,算不上大錯。但顧家不同,王爺為了美色失控,還是為了個大夏女子失去冷靜,顧家不能容忍這種錯誤。”

在圍場,即便趙地貴胄們不滿趙王,但除了拓跋太夫人之外,沒人敢打趙王,回到王府就不同了,二老太爺為了顧家,連唯一的兒子都能杖斃,在他眼裡,顧家的榮耀勝過一切。

曾柔對趙王被揍,並不意外,一邊走一邊問道:“拓跋太夫人沒說話?”

“說來也奇了,拓跋太夫人一聲沒出,反倒是趕回來的太妃殿下跪在祠堂門口為王爺求情,如果不是太妃殿下用節杖護住了李氏,二老太爺能活剝了她的皮!”

“然後呢?”

“二老太爺讓人將李氏押送到寒山寺苦修……”

曾柔問道:“送去了?”

柳娘子搖頭道;“奴婢著急來接主子,不知曉前院的詳情!”

李雨欣會這麼容易被送走?

送進寒山寺的女人,就見過有再走出來的。

“王妃殿下,王妃殿下。”

趙王身邊的長隨明一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王爺……太妃……讓王妃殿下去祠堂。”

“你別急,慢慢說。”

曾柔轉了方向向祠堂走去,她正愁找不到親眼目睹趙王淒慘樣子的機會呢,略帶焦急的瞭解狀況:“王爺有事?”

明一咽了唾沫,心有餘悸的說道:“二老太爺命趙王親自手杖斃李氏!”

“怎麼回事?李氏又惹到二老太爺了?”

曾柔心中一緊,肯定是發生了她沒想到的狀況,這樁醜聞一直在曾柔的控制之內,可眼下仿佛……有了意外。

“李氏有身孕了,二老太爺說庶長子不能是淫蕩無恥的大夏朝女子所出……”明一記起趙王妃也是大夏朝人,吶吶的住了口。

懷孕了?李雨欣竟然懷孕都不知道?懷孕了還敢同趙王玩野合?

她是昏了頭了,還是太愛趙王了?

在顧家最重要的繼承人不是嫡子,而是庶長子。

顧家人一直奉行無嫡立長,以此證明他們顧家有多符合體統,是最最正派的人家。

李雨欣肚子裡懷得有可能是庶長子……

她也是倒楣,如果早曉得懷孕,以趙王愛李雨欣的程度,趙王必會做出必要的安排保住李雨欣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李雨欣確定懷孕偏偏是在趙王和她野合後……

趙王都被二老太爺給揍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趙王不能違背祖訓,又不願意看李雨欣被杖斃,他自然是左右為難。

“王爺請王妃為李氏斡旋,王爺說,他不會忘記王妃。”

“王爺真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能耐幫忙?”

“王爺的意思,王府妻妾都歸王妃掌管,二老太爺不好越過王妃殿下……”明一訕訕的低頭,“王爺保證不會虧待王妃殿下的,您賢良淑德,王爺也是看重您的。”

曾柔氣不打一處來,趙王寵著李雨欣的時候,怎麼沒想起她來?她賢良淑德就得無怨無悔的當塑像麼?

陷入內宅紛爭左右為難的曾柔做什麼錯什麼,她被顧家人逼入絕境的時候,趙王怎麼就沒想著幫她?

只因為曾柔不是趙王的真愛!有事的時候才想起嫡妻來,沒事自然是真愛比較重要!

“在王爺眼裡,辛辛苦苦管家的王妃是根草!伺候他上床的私寵李雨欣是塊寶兒。有句話說對了,多做多錯,不做不錯,李雨欣什麼都不用做,只等著王爺寵愛保護就行。”

“王妃殿下……”

柳娘子拽了拽曾柔的衣袖,曾柔自嘲的說道:“怎麼,還不許我抱怨兩句?就算是寺廟裡的塑像也是有脾氣的,我若是一點都不生氣,只怕是早就得道成仙了!”

曾柔一甩衣袖,走在了最前面,她嘴角微微的翹起,她就怕明一不告訴趙王!

顧家祠堂門口站滿了顧家各房頭的老老小小,李雨欣有孕,比趙王在圍場丟臉還要嚴重。

李雨欣此時已然清醒,在她的白嫩的脖頸上還殘留著拓跋側妃抽出來的鞭痕,雙手護著小腹,李雨欣含淚道:“孩子是大叔的骨血!我同大叔之前一直是清白的,你們不能冤枉我!”

“大叔,你同他們說說啊。”

李雨欣求助的看向後背血淋淋且佈滿傷痕的趙王,“大叔答應過要保護我的,大叔不期望我們的兒子降臨麼?”

她雖是顯得狼狽,可將母親保護孩子的決心展現得很到位。

李雨欣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不肯示弱的看向二老爺太爺,“你便是要了我的命兒,我也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兒子!”

二老太爺坐在祠堂門內的椅子上,扶著椅子扶手冷笑道:“你說你是清白的,除了王爺外誰能證明?你有元帕麼?”

趙王道:“叔祖,當時本王沒想到。”

“這是顧家的大事,你若是以王爺的身份來同我說,我絕無二話,你想怎樣就怎樣!”二老太爺冷冷的瞥了趙王一眼,“顧炎承,你可還當自己是顧家的子孫?你可還記得上面供著的祖訓?你可還記得顧家的列祖列宗?”

趙王雙膝跪倒,強忍著後背的疼痛,臉龐蒼白的說道:“叔祖,侄孫時刻不敢忘!”

“既是不曾忘記,你還為這賤人求情?”二老爺太爺鬍子頭髮花白,怒道:”顧家有今日不容易,你怎麼就不曉得珍惜?不說旁的,李氏拐帶你忘記了顧家的血海深仇,我就不能容她!”

曾柔一直沒同二老太爺碰過面,這位顧家輩分最高的老祖宗一直住在莊子上,曾柔成親時他都沒到場,這足以證明他對大夏朝的恨意。曾柔見他空著一隻袖管……斷臂,對了,在萬馬敵軍中,他為了救趙王祖父,失去了一隻胳膊。

“身為顧家子孫,你們誰敢忘記血仇!”

二老太爺的話響徹祠堂,顧家人紛紛低頭聽訓,齊聲道:“時刻不忘!永記於心。”

壞了,這老頭子一出場,壞了曾柔經營起來的優勢。

曾柔上前一步,鎮定般的說道:“身為顧家三媒六聘娶進門的媳婦,自是也不能忘記顧家的血海深仇!可叔祖能不能說說,顧家的仇家到底是哪個?”

“誰在說話!”二老太爺厲聲問道:“是誰?”

顧家人向旁邊閃身,將曾柔露了出來。

趙王見是曾柔,他不知是該慶倖,還是該心疼她……

“你……”

“趙王妃。”

曾柔緩緩的走上前,有禮的福身道:“見過叔祖太爺。”

二老爺太爺親眼見過四代顧家嫡妻,他的嫡母是被他逼瘋的,長嫂受了刺激,吐血而亡,侄兒媳婦……二老太爺瞄了一樣太妃華氏,倒是個能忍的,喪子都壓不垮她……他想將華氏留給趙王收拾,遂他才沒有動手。

眼前的侄孫媳婦,不卑不亢,倒是比以前從大夏朝嫁過來的女子有意思。

難怪能讓顧家的人認同她,如果他不回顧家來,指不定顧家就被曾柔給分化蠶食了。

“侄兒媳婦,我可沒認下你!”

“可是顧家祖宗認可了我,大夏朝皇帝親自賜婚,三媒六聘證我為王爺嫡妻。”

曾柔淡淡的笑道:“宗老的認可固然是重要的,但我為顧家族長夫人,名字寫進顧家族譜,顧家不常開宗祠,宗老沒見過族長夫人也不算是失禮。”

好大的膽子!

就算是趙王都對曾柔刮目相看起來,他是顧家族長卻不敢在二叔祖面前說一個不字。

“呵呵,族長夫人?好大的威風吶,是不是老朽得參拜族長夫人?”

二老太爺作勢起身,嘲諷之意十足,曾柔不慌不忙的說道:“讓長輩行禮,我愧不敢當的。然有句話說得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往後宗老多注意旁支和宗房的區別就好!”

旁支!二老太爺氣得鬍子亂竄,“你竟然敢說我是旁支?”

“您同王爺還沒出五服,還是比較親近的。”曾柔回頭對顧庭瑞道:“瑞哥兒,上前來拜見叔太祖,即便出了五服,瑞哥兒也不敢不敬重您,親戚關係總不能因為不是服親就疏遠了去。”

這個打擊對二老太爺更重。

欺負老人不是曾柔所願,可眼前這位老頭子對她沒有善意。

她總不能將一個祖宗供到頭上,二老太爺打了趙王固然讓曾柔心生好感,可他的固執和在顧家的權威,很影響曾柔的計畫。

同拓跋太夫人不一樣,二老太爺如何都不會善待曾柔!

他不是曾柔拉攏爭取的目標人物。

顧庭瑞沒露出膽怯,彬彬有禮的上前給二老太爺磕頭,“見過宗老太爺!”

這對母子……竟然視他於無物!

二老太爺哪受過這些?剛想張口教訓曾柔,只聽到曾柔對顧庭瑞道:“瑞哥兒往後可要敬著宗老太爺,他是顧家的長輩,為你曾祖父,祖父……王爺嘔心瀝血,不顧生死。”

這還算是好話,可曾柔有這麼簡單麼?

二老太爺盯著教子的侄孫媳婦,趙王同樣看著淡定從容的曾柔,心底湧起一絲異樣來,是他從未瞭解過曾柔,還是曾柔長大了?

他還記得曾柔嫁過來時,總是膽戰心驚的看著他……那時曾柔讓他倒盡了胃口。

趙王已經是天下間有數的諸侯列強,雖是他不敢對二老太爺有意見,但也不想見二老太爺時不時的對他非打既罵!

“宗老是個有分寸的人,不願意將效忠族長的事情提了又提,但瑞哥兒可不能忘了宗老對顧家的貢獻!”

二老太爺揉了揉耳朵,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可又分不出哪裡彆扭。

顧庭瑞點頭道:“宗老是不是就是娘所說的為顧家奉獻一切的顧家子弟?”

“是,”曾柔勾了勾嘴角,兒子果然是聰明的!配合得也好。

顧庭瑞再次向二老太爺鞠躬,“顧家不會忘記宗老,顧家的子嗣都應該效仿宗老且謹記有顧家才有他們,為顧家捨身忘死,乃顧家子弟的本能,不應該總是誇耀為顧家做過什麼,反倒應該記住,顧家給了什麼!“

“宗老,您說我說得對麼?”

終於明白哪塊彆扭了,二老太爺瞪著顧庭瑞,小兔崽子,看不出他也是個心腸黑的,大夏朝女人生的賤種!

顧庭瑞活生生的在眼前,二老太爺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捏死他,他將對曾柔母子的恨意轉移到同是大夏女子的李雨欣身上,奈何不了趙王嫡子,還奈何不了李雨欣?

二老太爺心知曾柔口舌厲害,直接對趙王道:“顧炎承,你還不動手?莫非還用我提醒你顧家當家人的責任?給你誦讀祖訓?”

“二叔祖……”

趙王實在是不捨將李雨欣打死,“她同侄孫時真得是清白的好姑娘!”

“清白!她若是有自尊的話能同你在圍場做下那樣的醜事!”

二老太爺冷笑連連,嘲諷的說道:“大夏朝的女子有很多不貞潔且放蕩的,顧家族譜上為此劃去了多少的姓氏?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誰曉得她是不是偷了人栽贓到你頭上?”

“大夏朝女子都是下賤坯子,不值得信任!”

“敢問宗老,能否說說有多少大夏朝嫁過來的嫡妻或是妾室偷人不貞?”

曾柔平靜的問道:“您能同我說說麼?也好給我個警示。”

“很多,有十幾個吧,誰耐煩記得賤人的名字?”

曾柔最煩指桑駡槐,以顧家先祖們對嫡妻的態度,嫡妻偷人怎麼看怎麼正常!“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每一個偷人的妻子後面都跟著一個無能的丈夫!”

“放肆!”

“我是覺得,顧家從祖上傳下來不過是十餘代,竟然出了十幾個偷人的嫡妻,比在大夏朝要多得多,這……您認為正常麼?沒有貓膩麼?換個尋常人聽說這事,除了怪罪不貞的嫡妻之外,一定會嘲笑偷人的嫡妻的丈夫無能,連妻子都管不住!吸引不了!”

曾柔無所畏懼的同二老太爺對視,憤怒清澈的目光讓二老太爺有點心虛,“左右嫁過來得都是不好的。”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宗老不喜歡或者不信任大夏皇帝的眼光?可每一位從大夏嫁過來的女子都是名門望族之後,您這幾句打了很多望族的臉面呢。”

“顧家的列祖列宗受了委屈,用不用我讓人責去問那些望族族長,他們是怎麼教得女兒的?怎能到了顧家就偷人放蕩呢?”

“不知那些犯了錯的嫡妻娘家姐妹品行如何,肯定也是像顧家嫡妻一樣的不賢慧,不貞潔,因為大夏朝望族對嫡女的教養是一樣的,嫡女雖然性情,資質各有不同,但請進來的師傅都是一個,教養媽媽也是一個!”

曾柔眼裡快冒出火了,顧家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欺負女人勢弱麼?欺負那些個遠嫁過來的女人說不出冤屈麼?

“前一陣子,我隨王爺外出,去過一趟大夏邊境,偶然得了一冊節婦手劄。”

曾柔憤怒的盯著二老太爺,“用不用我說說這些節婦的姓名,看看她們是不是欺騙世人,當了婊子還想著立牌坊,明明一肚子齷齪偏要做出烈婦的樣子!”

“曾柔!”

趙王臉上火辣辣的,再讓曾柔說下去,顧家的列祖列宗會被曾柔剝得一絲臉面也不剩,“以前的事兒,不必再提了。”

曾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宗老呢?您想聽的話,我背給你聽。”

二老太爺道:“我只想聽你怎麼處置李雨欣!”

“王爺相信她的貞節。”曾柔緩了緩語氣,不在咄咄逼人,“可宗老卻不信,眼下還看不出究竟,不如讓她生下來……到時候滴血認親豈不是一目了然?”

趙王點頭道:“說得不錯……”

“不用麻煩了,既是分不清楚,就不要再分,顧家的臉面要緊。”二老太爺冷笑道:“一旦是孽種,王爺打算怎麼辦?她無法證明懷得是顧家的血脈,王爺又捨不得她,拿掉她肚子裡的這塊肉,灌下絕育湯藥,我想趙王府不會容不下一個私寵玩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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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23:59: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殘障

方才曾柔同二老太爺的交鋒,在場的顧家人看得很過癮。

在顧家一直如同老佛爺一般的二老太爺被曾柔逼得不得不閉嘴,這讓顧家人再一次認識到趙王妃的厲害之處。

從此之後,趙王妃不再是隨便搓磨的軟柿子。

趙王妃如此強勢,顧庭瑞又在圍場射殺猛虎救父,這對母子在趙地徹底的打響了名頭,他們容不得任何人輕賤,欺辱。

打鐵還要自身硬,曾柔用實際行動證明這句話的正確性,只有自身夠堅強,旁人才會尊重你,才不敢輕易的設陷阱害你。

淚水盈盈的李雨欣一直在旁邊瞧著……曾柔的強勢,冷靜,無懼,讓她羨慕嫉妒。

在顧家人面前侃侃而談,冷靜從容的應該是她!

她不應該像是等待判決的弱小無能不能之輩,她不應該跪在角落裡……

曾柔建議讓她留下孩子,李雨欣並不覺得感激,滴血認親可操作的餘地很大,而且準確率很差,不相溶的血不一定不是父子,相溶的也可能是陌生人。

以曾柔的見識,也只能想到這個不得罪趙王的方法了。

曾柔想向趙王賣好!想重新籠絡住趙王……李雨欣怎會讓曾柔如願?

李雨欣水盈盈的目光中透出一抹魚死網破般的仇恨,要讓曾柔明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趙王是她李雨欣的!曾柔再出色都無法挽回破碎失敗的婚姻!

直到二老太爺說給她灌藥墮胎……李雨欣除了恐慌之外,也知道她表現的機會來了。

她不用再跪在角落裡看曾柔表演,拉攏趙王!

曾柔走得是賢慧端莊,且大度暗藏鋒芒的路線,曾柔像是一株迎風怒放的紅梅,有氣節,品行高潔……

以李雨欣眼下的身份,顯然不適合走曾柔那條路,但她若是一味的需要趙王保護也不適合,有曾柔比著,李雨欣再無法做一個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傻女人。

片刻工夫,李雨欣在心底快速衡量出得失。

她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不是她做得不夠好,而是她小看了對手,太過信任趙王……她萬萬沒有料到曾柔像是突然開啟了人工智慧一樣進化了,更沒有想到顧家還有二老太爺這位活祖宗……當然,如果不是曾柔提前戳破了她大夏朝的身份,她也不至於成為人人輕蔑的賤人!

歸根結底,她的失敗都是曾柔害的。

怒放的紅梅固然吸引人,但趙王並不愛……李雨欣自信可以籠絡住趙王,大叔喜歡得是時而明豔,時而婉約,時而耍小性子的外柔內剛的蘿莉!

沒錯,曾柔已經算是老女人了,再保養還能比得上風華正茂的她麼?

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子?

誰也不能否認男人都是愛顏色的,況且李雨欣並不是花瓶,她有內涵,有野心!

李雨欣抬頭見下人捧著湯藥走近,很痛苦的搖頭:“大叔!”

趙王低頭不忍看李雨欣……他不是不想救她,可怎麼救?像曾柔一樣違抗二叔祖的命令?

他肩膀上承擔著顧家的重擔,責任容不得他任性妄為,頂多在將來他會逐漸的削去二叔祖的威勢,可眼下……他只能以責任為重。

曾柔牽著顧庭瑞的手退到一旁,她沒為李雨欣伸張正義的心思,不加罪孩童是曾柔做人的底線,然她能力不足,在此時愛莫能助。

李雨欣睫翼輕顫,手臂顫抖著接過湯碗,心如死灰一般的將湯碗放到唇邊,直沖鼻子的苦澀刺激得她淚珠簌簌滾落,似自問一般的喃喃道:“大叔若是讓我喝下這碗藥……我喝!”

曾柔目光一亮,李雨欣果然出招了!這步棋走得漂亮!輕輕捏了捏顧庭瑞的手心,示意他認真看著,女人的手段有時候比男人爭霸天下更複雜詭異。

顧庭瑞將來不能做像趙王那樣的男人,也不能做瞧不起女子的男人。

曾柔希望他做一個專一的,有作為的好男人!但是他的專一要給真正值的女人。

穿越者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種馬,兒子……也不能做種馬。別說古代不准許,穿越者的丈夫怎麼做到的?

李雨欣的話直刺趙王的內心,他是個男人,是趙地的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麼?

趙王攥緊了拳頭,緊緊的繃著下顎,別人不相信李雨欣的清白,可他確信李雨欣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滿心期盼的兒子!

在圍場爆出醜聞時,趙王不是沒有埋怨過李雨欣,可眼下……可憐,脆弱,為他不顧一切的李雨欣讓趙王感動。

她不是不愛孩子,可為了心愛的趙王,寧可捨棄骨肉!

趙王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出人間慘劇。

顧庭瑞抬頭,無聲的問曾柔,她會喝麼?

曾柔摸了摸他的腦袋,搖搖頭,不會!這個孩子對李雨欣來說很重要,她拼死也要留下來……

“月兒圓,風兒吹,樹葉遮窗簾……小寶寶快點睡……”

李雨欣仿若失神般的哼唱著童謠,似斷似續的歌聲,讓每一個人心中都泛起一絲的不忍。

李雨欣苦澀悲涼的笑道:“我沒法讓你看見這五彩斑斕的世界,無法讓你聽清悅耳的歌聲……兒子,娘對不起你……如果……如果有來世記得托生在好人家,娘不是個好母親……”

嘴唇沾了沾湯藥,李雨欣作勢要喝進口中……二老太爺出邊勾起冷笑,搞那麼多事還不是乖乖的喝藥?

突然,湯碗飛向了二老太爺,李雨欣拼盡全部的力氣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擲出湯碗,措不及防,二老太爺被湯藥淋了一身,“你……”

李雨欣站起身不示弱的說道:“王爺信我!我便能活!王爺愛我,我兒可活!你有什麼資格來管王爺的家事?我的清白不需要別人證明!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向你屈服,更不會親手錯殺愛子。”

二老太爺臉上流淌著藥汁,憤怒的罵道:“反了!反了!大夏朝的賤人都反了!”

“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

二老太爺回頭對問話的曾柔怒道:“罵得就是……”

二老太爺反應過來,在場的顧家人有人憋不住笑了,旁邊人捅了捅哄笑的人,二老太爺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吹鬍子瞪眼的怒視曾柔:“狡猾……”

此時他不敢再罵曾柔賤人!

曾柔自嘲的說道:“我腦袋笨,確實是不知賤人罵誰……叔祖怎麼如此激動?我說錯了什麼?”

    ……

曾柔輕輕鬆鬆的就將在場人的目光重新凝在自己身上,將李雨欣經營起來的優勢化為無形。

曾柔不在意李雨欣發現她的秘密,她也不在意李雨欣是不是穿越者,還是先穿越後重生,或者就是個重生者……亦或者是土著。

她們彼此之間是仇敵,知道這一點足夠了。

二老太爺怒視趙王,氣呼呼的說道:“你就容得她裝傻氣我?容得她在顧家祠堂大放厥詞?顧炎承,你可是堂堂趙王,是趙王府的主人!”

趙王摸了摸臉上的手掌印,“您說得沒錯,本王是趙地的主人!”

他走到李雨欣面前,李雨欣淚睫於盈,泛白的嘴唇蠕動著:“大叔,你是讓我死?還是讓我活?”

脆弱又堅強的李雨欣扣動了趙王心底最柔軟的那根琴弦。

因為圍場醜聞對李雨欣的抱怨已然消失了,趙王只記得曾經明媚嬌豔,體貼嫵媚的小姑娘,記得她理解自己的志向,記得她支持自己,記得她同自己撒嬌,記得她柔軟緊致的身體……

也許李雨欣不如曾柔有氣勢,不如曾柔聰明,趙王會為曾柔心折,甚至可憐疼惜曾柔,但他卻愛著李雨欣。

曾柔見趙王為李雨欣擦拭眼淚,默默歎息了一聲,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喜歡她!

愛情啊,是很奇妙的。

可他們之間的真愛又能經過多少次折磨?

“欣兒,本王讓你活,本王也會讓我們的兒子活著!”

李雨欣聽到這話,投入趙王的懷裡,嗚咽的哭泣著,眼角余光瞄向曾柔,期望能看到曾柔眼裡的嫉妒,羨慕……可惜曾柔不會如她所願,曾柔平靜得如同看別人的丈夫心疼懷裡的女子。

曾柔漂亮的眸子閃過幾許嘲諷,她的眸子更冷,更寧靜,仿佛李雨欣再折騰都無法引起曾柔的重視,輕蔑……她看不起她!

李雨欣雖然被趙王抱在懷裡,肚子裡有了趙王的骨血,可她感覺自己敗了,敗給了獨自一人站立在顧家祠堂裡的曾柔。

趙王將李雨欣護在身後,直接面對二老太爺,道:“叔祖,我要留下她。”

“顧炎承,你忘了祖訓!”

“本王沒忘。”

趙王平靜的回道:“本王不能眼看著顧家一代一代的重複著先祖的不幸,如果今日還需要用雷霆的手段維護顧家的血統,本王這些苦心經營趙地,對抗大夏朝,養了百萬精銳又算是什麼?趙地已經不是以前的趙地了,顧家也不是以前的顧家,子從父血,二叔祖,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顧家血脈,是顧家的子嗣。”

“有朝一日本王若是逐鹿中原,問鼎神器,難道能將大夏朝所有人的都殺光麼?”

趙王拽著李雨欣的手腕,“她是大夏朝的人,也是本王的姬妾,同大夏朝皇族沒有關係。”

“二叔祖,顧家傳承下來的祖訓應該改了一改了。”

“本王不信,祖宗們會不心疼夭折的血脈。”

二老太爺身體倒退了兩步,臉色煞白,抬手指著趙王,“數典忘祖的不孝子!你被大夏的女人迷暈了頭!”

他抄起旁邊放著的手杖,向李雨欣狠狠砸去,“我打死你這個迷惑男人的狐狸精!”

李雨欣向趙王身後閃躲,趙王握住了襲擊過來的手杖,頗有威嚴的說道:“二叔祖,本王會讓您看到不同以往的趙地,您消消氣,回府榮養吧。”

試了幾次抽不回手杖,二老太爺面如死灰,“你留下這妖孽,趙地會有禍事,顧炎承,你不尊祖訓,你會有報應的……”

趙王被二老太爺抽過的後背傷口很痛,以前趙王不敢違背顧家最年長的老者,念著二老太爺為他們父子的貢獻而容忍他。

可方才曾柔一番話,提醒了趙王,他才是顧家的族長,是趙地的王!

被一個老人壓在頭上,趙王感覺很沒面子,感覺到王者的尊仰被挑釁了。

如果他連李雨欣都保護不了,他不算個男人,更不配做趙王!

“二叔祖,若是老天動怒,本王一人承擔。”

“你承擔得起麼?”

二老太爺苦澀般的搖頭,“顧家祖上不是沒有人像你一樣……可惜結果很慘烈,顧炎承,我說不過你,也命令不了身為趙王的你……我會等著看,等著你親手拿掉孽種的那一日!”

推開趙王,二老太爺用僅存的手杖拄著地,顫顫巍巍的離開了趙王府。

顧家各房頭雖然沒有一人為二老太爺說話,但他們看向李雨欣的目光帶著不善,憤恨,她的出現讓趙王丟了臉面,並且讓趙王同顧家宗老鬧得這麼僵,她不是妖孽,誰是妖孽?

顧家人向趙王齊齊的拱了拱手,“王爺,我等告退。”

不大一會功夫,顧家祠堂只剩下幾個趙王的親人。

趙王環顧四周,心底湧起了一分悲涼,他做對了麼?為什麼他會心慌……會後悔?

拓跋太夫人冷笑道:“好兒子,你真是好樣的!”

    ……

趙王回頭:“娘。”

拓拔太夫人目光像刀子一樣直刺李雨欣,卻對趙王說話:“我早看不慣那位二老太爺的做派,你才是趙王,他雖是隱居在莊子上,但趙王府的事情很少能瞞過他。憑著他的功勞,榮養他也是應當,可他卻想牽制束縛你……我一直在等,等你真正成為顧家家主的一日,等你爆發的時候……今日我終於等到了,可惜你卻為了她!”

抬手指著李雨欣,拓跋太妃苦笑:“你是我養出大的兒子,可我卻不認識你了!”

“娘。”

趙王突然湧起莫名的心慌意亂,撇下李雨欣上前攔住拓跋太夫人的去路,動了動嘴唇,說不出挽留的話,他為了他的大業,逼著生母隱忍太妃華氏,可讓生母疼愛李雨欣,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你先聽我說。”

拓跋太夫人淡淡的說道:“即便你不是我兒子,這話作為醫者我也是要說的,她懷像不好,之所以到現在才曉得有孕,我沒猜錯的話,她小日子對不上,並且每月都有落紅。”

李雨欣跑過來,道:“求求太夫人保住我的兒子,保住我同大叔的骨血,您讓我怎樣都成,我只想保住他!”

“男女我還看不出,說兒子太早了。”

拓跋太夫人瞄了一樣曾柔,抬起手腕道:“我有些站不穩了,瑞哥兒扶著我!”

曾柔眼睛一亮,推了推兒子,顧庭瑞不甚樂意,誰耐煩扶著總是欺負娘的老妖婆?

“小瑞瑞!”

“哦。”

顧庭瑞挽住拓跋太妃的胳膊,不近不遠的說道:“您慢點。”

李雨欣看顧庭瑞很刺眼,趙王嘴上不說,但趙王很孝順生母拓跋太夫人的,拓跋太夫人若是看中顧庭瑞,那麼他在趙王心中也會加重分量。

趙王剛為了她違背祖訓,顧庭瑞即便有曾柔的血統,誰能保證趙王為何不能為他破例?

嫡子承爵才是最正統的規矩。

李雨欣扶著平坦的肚子,淚盈盈的說道:“您說得都對,求拓跋太夫人救救我的兒子。”

“大叔!”

李雨欣靠在趙王懷裡,尋求保護般的說道:“我想有個像大叔一樣的孩子,我們的骨血是最優秀的,他應該有大叔的眉眼,有大叔的性格,有大叔的志向……大叔,我會是最好的母親……”

“夠了。”

拓跋太夫人抖掉了身上的雞皮疙瘩,“顧炎承,你的品位不是我教的。”

“娘,她只是一時看不開,太在意肚子裡的骨血了。”趙王幫李雨欣解釋。

“再說一遍是男是女,我不知,像你還是像她,我也不知。”拓跋太夫人平淡的說道:“但我曉得,她肚子裡的骨血殘障的可能性極高!”

“什麼?殘障?”

李雨欣差一點崩潰了,“怎麼會?我和大叔怎麼會有殘障的孩子?我們身體都很好的……我們……”

“你本來身體底子就不好,小日子對不上不容易懷孕,好不容易有了身子,你卻不知珍惜!先是冒犯王妃罰跪,傷了元氣,後你又同王爺不顧臉面的野合太放蕩……你真當你肚子裡這塊肉不會掉了?”

拓跋太夫人冷笑道:“懷孕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一般都得安心養著,可你想想你做過什麼?你不知有孕,我用藥的時候也沒注意,只管治你的傷寒,讓你快點病好伺候王爺……用得藥材大多藥性很強,不夠溫和。”

“你為什麼不給我用好藥?”

“你是在責問我?你什麼身份?不過是王爺的私寵,不影響你伺候王爺就行了,你還想像王妃一樣?這話可笑極了!”

李雨欣顧不得羞憤,聽見王妃的字樣,怒視曾柔:“是你……是你故意的對不對?你不想讓我懷孕,不想讓王爺有子嗣,你怕了,怕我的兒子出生……你這惡毒的女人,你怎麼這麼狠?”

“大叔,我……我們的兒子被她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看不慣得姑娘們請快速逃生,桃子實在不想再像上一本那樣被打擊得狀態全無。

一旦穿成小妾是需要活下去,這沒有錯,可萬一你穿成被逼到死地的嫡妻,難道就要給小妾們讓路?

桃子不說自己的三觀,文章主角不同,切入點也不一樣,別用別人的文衡量桃子。

再說一遍,桃子謝絕掐架,謝絕負分,桃子玻璃心!

感謝投地雷和手榴彈的姑娘,桃子是個小白,在後臺找不到紀錄,每天只知曉發文,看收藏,淚奔的桃子不敢看收定比,那是何等的淒慘啊。

桃子自我催眠,寫得很好,堅持下去,有很多人等著看呢,這是桃子碼字的全部動力。

如果大家覺得不夠爽,問題多多,那麼就容許桃子自己擼完這管兒,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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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0:1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風情

李雨欣哭得異常委屈,紅腫充血的眼眸似兩把刀,恨不得將曾柔千刀萬剮,她毫不猶豫的指責起曾柔的惡毒和假仁假義:

“你高興了?把我害成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當著大叔的面,你說,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曾柔,你好歹毒的心腸!連我肚子裡的孩子都不肯放過……你以為你暗算我,大叔會放過你麼?”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曾柔,我瞧不起你!”

李雨欣悲痛欲絕,軟軟的倒在趙王懷裡,若沒趙王攙扶,她會被一陣強風給刮走了。

趙王面向曾柔,“你可有話說?”

“王爺和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身孕,我一不懂醫術,二不認識她貼身的奴才。妾身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隔空把脈妾身更是做不到,王爺,您實在是高看妾身了。”

眉梢微挑,曾柔冷靜的面對脆弱的李雨欣,“你先別忙著昏!有些話趁此機會說清楚比較好。”

李雨欣顫抖著嘴唇道:“你歹毒手段多了去了,誰知曉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我跟前的奴婢沒准就有你的眼線!趙王府的事情不都是你在管麼?你現在倒是裝得清白……不是你,我能這樣?”

“本來這些話,身為趙王妃用不上同侍妾說。”

曾柔疏冷的目光看得趙王有幾分愧疚,也因為他這分愧疚,趙王不好開口為李雨欣為難曾柔。

他甚至感覺懷裡的李雨欣很棘手……他是愛李雨欣,可不見得他不欣賞冷靜從容的曾柔!

即便感情不一樣,深淺不同,但趙王在她們兩個之間無法太過偏向任何一人。

曾柔說道:“當日在別院,你明知道他是趙王,家裡有妻子,可你做了什麼?還不是引得趙王為你大鬧京城?你入趙王府後,見到我可曾覺得羞愧?可曾想要離開?你可真是對得起我啊。”

“我躲開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是大叔和我的牽絆太深……讓我們再次重逢,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可還是無法拒絕大叔……“

“說得真是動聽。”

曾柔鼓掌笑道:“牽絆,愛情,真真是好藉口!你說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兒,那你現在在做什麼?你進王府也有一月有餘,以你的聰慧看不出我這個王妃虛有其表麼?如果不是我這個王妃位置不穩,不得王爺心意,你會捨得清白之軀侍奉王爺!別拿著牽絆真愛當藉口!”

“王府的事情,我真正能做主的不多,我連身邊的下人都指揮不動,哪有能耐管你院子裡的事兒?況且李雨欣……你身邊的下人哪一個不是王爺安排的?”

“你雖是為妾,可王爺將你保護的滴水不漏,可我呢……住在偏遠的院落,我身邊有幾個人王爺都不見得知道,你說我害你,我怎麼害你?你說我故意讓你罰跪,你怎麼不說你做的缺德事兒?”

“你看不慣側妃就來慫恿我整治側妃,你在王爺身邊裡外賣好,讓我做不賢良,善妒的女子,惹人厭煩,你用心不純,我罰錯你了?”

曾柔語調很是平淡,“我曉得大夏女子在趙王府有孕的艱難,當年我懷著瑞哥兒的時候受得苦比你多一百倍,受得委屈也比你多得多,你好歹還有王爺護著,我呢,有什麼?你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多久?你知道我有多少個月只能偷偷的煮粥喝?”

“我再不滿你,這份不滿我都不會加在你肚子裡的孩子身上!我還想給瑞哥積點德呢。”

曾柔撫了撫衣袖的褶皺,“你的孩子有毛病,因為你根本就沒重視過他!你怪不到別人身上!”

李雨欣被曾柔指責的想找一道地縫鑽進去,更讓她心驚得是趙王對曾柔的側目……她怎能容忍這樣的事兒?

緊緊的抓著趙王的衣袖,軟軟的說道:“我們該怎麼辦?大叔?”

趙王從曾柔身上收回了目光,看著懷裡脆弱淒苦的愛人,“我會請娘再幫你看看,儘量保住他,若是……若是不行,欣兒,咱們還年輕,總會再有兒子的。”

“可我害怕……害怕有人不肯放過我們的愛情結晶……大叔。”

本來打算先走一步的曾柔聽見這話停下了腳步,她本來不想在會生個殘障兒童的孕婦傷口上撒鹽,她對李雨欣沒好感,但始終有著行事的底線。

曾柔沒想將趙王拽回到自己身邊,更沒想讓趙王對自己產生愛情,如果她讓趙王愛上自己,甩掉李雨欣,劇情太俗,她也太蘇!

總體來說,曾柔對趙王的恨意比對李雨欣大得多,她最想做得是折磨這對真愛的伴侶!看看真愛到底價值幾何?

曾柔轉身氣勢十足的走到相擁的二人身前,趙王和李雨欣看呆了,曾柔想做什麼?

從趙王懷裡直接拽出李雨欣,曾柔將李雨欣推給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太妃華氏,“幫我照顧一下她!”

太妃華氏沒反應過來,懷裡就撞進來一人。

太妃倒退了幾步才站穩身體,曾柔調侃的話語傳進太妃華氏耳中。“您得小心點,她和她肚子裡的寶貝可是王爺的心尖尖!”

因為有這話,太妃華氏無法將李雨欣甩出去,認命的小心攙扶著李雨欣……這個曾柔,越來越過分了,也越來越兇悍了!

拓跋太夫人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微翹起,“你娘不錯。”

“那是自然!”

老妖婆!顧庭瑞一臉的驕傲,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最好的。

趙王看著逼近過來的曾柔……她容貌趕不上李雨欣明豔,身體消瘦趕不上李雨欣豐滿,眼角有一道很深的魚尾紋……她趕不上李雨欣年輕,可他怎麼就移不開眼睛,怎麼就捨不得推開曾柔?

曾柔手指戳了戳趙王的胸口,含笑問道:“明一方才傳王爺的話,王爺贊我賢良淑德,可有此事?”

“有。”

“那王爺說得可是真心話?”

“……是……”

曾柔笑容越發濃郁,“那麼一個公認的賢良淑德的王妃,且有嫡子的情況下,用得著害一個小妾肚子裡不知男女的孩子麼?”

    ……

趙王回答不出,正常人應該是不會。

在李雨欣開口前,曾柔再一次逼近趙王,她擠進了趙王的懷裡,趙王身體硬邦邦的,曾柔吹氣如蘭,“王爺可是疼愛瑞哥兒?”

“疼。”

“那麼王爺疼嫡子還是庶子?”

趙王張了張嘴,似被逼到角落裡,喃喃的說道:“嫡子!”

起碼在此時,他無法說出疼庶子的話。

曾柔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李雨欣,簡單的問題卻很傷人吶。

“王爺覺得我聰明麼?”

“聰明!”

“王爺覺得我是愚蠢的瘋女人麼?”

“不是。”

“我應該是最正常大度的趙王妃是不是?”

“是。”

曾柔雙手摟住趙王的脖頸,將趙王拉到自己眼前,四目相對,鼻息相聞,“我會為了個王爺的私寵失去這些優點麼?留下那麼明顯的破綻讓王爺為了她廢掉我王妃的位置麼?”

    ……

趙王看著眼前一張一合的嘴唇,有了一種吻上去的衝動……太妃華氏的咳嗽聲,讓趙王控制住了衝動,”別這樣。”

男人啊,即便是心有所屬,趙王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曾柔笑道:“我是王妃呢,我們夫妻之間稍微親密點很尋常,只有不懷好意的人才看著礙眼,夫妻和睦,家業才能興盛……”

曾柔推開趙王,轉而笑盈盈的面對華氏,“您以前經常這麼教導我,是不是啊,太妃殿下?”

    ……

曾柔才是妖孽!

“王爺疼惜李氏,信任她,寵愛她,妾身不攔著您。”

曾柔一改方才的嫵媚親昵,恢復成了往日模樣,刻板,大度,端莊的趙王妃做派:

“王爺不是為了情愛衝昏頭腦不顧一切的男人,您對責任看得比妾身還要重要。”

“妾身若是再多說,指不定您心愛的人兒會怎麼誤會妾身的良苦用心呢,到時只會讓王爺左右為難。妾身既不是大夫,也不懂得藥理,妾身只敢說一句,往後李氏的事情,妾身一絲一毫都不會過問。”

曾柔唇邊勾出一抹淡淡的疏離,“有王爺寵著她,李氏也不用妾身擔心。”

李雨欣肚子裡的孩子是拿掉還是生下來,曾柔連問都不過問一句,至於李雨欣怎麼將養身體……她也不會插手。

“你是趙王妃,後院裡的事兒你怎能不管?”趙王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他好像被拋棄了一般。

他可以不要曾柔,但他絕容不得曾柔不嫉妒,容不下曾柔不要他!

男人可悲可笑的自尊心!

曾柔道:“王爺和李氏不信任妾身,妾身何苦費力不討好?王爺,不是妾身誤會她,妾身現在給李氏煮一碗湯藥,她敢喝麼?妾身賞給李氏衣料首飾,她敢用麼?您在心裡是不是也琢磨著妾身的用心?既然彼此不信任,何必讓李氏在費神防範著妾身?勞神勞力對身體不好。”

借此機會,曾柔好好的剖析了一下後宅的陰私,把一切爭寵暗害的手段都擺在趙王面前。

“說一千道一萬,誰都想過得更好,誰都想身邊的男人少些女人……其實啊,宅鬥啦,互相陷害啦,歸根到底還不是為了名利和男人!有了男人就有名利地位。”

“你的意思是本王僅僅是保證名利地位的象徵?”

“妾身可沒這麼說,即便您多寵愛著小妾,妾身不犯錯的話,一樣是趙王妃啊,妾身比別人家的正妻還多了一點優勢呢,妾身是大夏皇帝指給王爺的,以王爺的‘寬厚’,自然不會讓妾身晚景淒涼,妾身不擔心呢。”

曾柔向趙王撫了撫身體,“妾身累了,先行告退。”

她轉身毫無留戀的離去……不知李雨欣得用多大的力氣才從她挖得坑裡爬上來!

李雨欣心不靜,憂慮過重,對胎兒木有好處!

即便李雨欣肚子裡的孩子是健康的,即便曾柔不出手……那些側妃們哪個是白給的?趙王能不幹正事,天天守在李雨欣身邊?

曾柔對柳娘子道:“嚴防死守咱們院子裡的人,我可不希望別人將髒水潑到我身上。”

她是絕對不會留給別人玩一箭雙雕的機會的。

回到屋裡,曾柔明顯感到下人們老實了許多,對她也殷勤了許多……這些人是看到上進的可能了。

曾柔躺在暖炕上歇息,一天的奔波,她疲態盡顯,柳娘子在一旁為她捶腿,輕聲問道:“瑞少爺就留給太夫人?萬一……”

“他不能總呆在我的羽翼下,他需要辨別把握人心,分得清局勢。”

曾柔自己揉著額頭,“拓跋太夫人今日的表現很不同尋常,這不單單是我爭取的效果,一定還有別得什麼原因,我希望瑞哥兒能告訴我。”

“您就不怕瑞哥思慮過重?他身體才好了一點。”

“對瑞哥兒來說解連環很有趣,他不是養在後宅的風流紈絝公子,既然他有這能力,我為何不著力培養他?”

曾柔舒服的翻身,合眼喃喃道:“世上天才雖然少,但不是沒有天才!哪個母親不希望兒子是最出色的天才呢?”

    ……

在曾柔走後,拓跋太夫人被顧庭瑞扶著離開。

太妃華氏將李雨欣交還給趙王,歎息道:“你能明白大夏皇帝的心思,能以天下為任,我很高興,李氏……我是疼的,王爺不妨讓趙地的名醫給她瞧瞧,太夫人雖是醫術不凡,但她也是後來才學的,不如名醫研究深……而且她誤會了我的用心數十年,對大夏女子又恨之入骨……”

太妃華氏憐憫內疚的望著李雨欣,“是我連累了她不受太夫人待見,以太夫人的性情,最恨的就是有大夏女子血統的顧家子嗣!哎,我是怎麼都解釋不清楚了,只盼著她不要因為我而薄了王爺的血脈。”

李雨欣靠在趙王懷裡,緊緊的片刻不離,喃喃的說道:“大叔,我不相信他是殘障……我不信,老天不會這麼對我的。”

趙王低聲安撫李雨欣,“欣兒。”

此時不是他們單獨相處,趙王向在一旁的太妃華氏道:”本王先送她回去,太妃的話,本王記住了。”

“王爺,我多一句嘴。”太妃華氏拄著大夏朝的節杖,“沒有女人是不嫉妒的,別看兒媳說得冠冕堂皇……她也是愛兒子的,為母則強啊,王爺!”

不論太妃華氏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此時李雨欣很感激太妃華氏的仗義執言,感激她幫自己戳破了曾柔大度的面具。

李雨欣安靜的靠著趙王,她不想同太妃站在同一陣營,她深知趙王的心思,同太妃太親近只會惹趙王厭煩……可眼下在趙王府中,只有太妃華氏能稍稍的幫一幫她!

太妃華氏是可以利用的人。

“太妃殿下,你別這麼說王妃。”

李雨欣勉強打起精神,苦澀的說道:“王妃說的也不是不對……我方才太激動了,才會對王妃說出那樣的話來。”

抬頭看向趙王,李雨欣含情脈脈的說道:“王爺,我同她的誤會越來越深了,王妃不會理解我們之間的生死相許,她不知道我們之間經歷過什麼,不知道我們在一起有多困難……後宅和王妃的身份已經磨光了她所有的熱情……”

太妃華氏嘴角一抽,好嘛,李雨欣真是登鼻子上臉,踩著她向上爬……太妃華氏最擅長的就是忍耐裝傻,憑著這一點,她愣是讓趙王的父親無可奈何,再心疼拓跋氏,也不能廢了她正妻的位置。

“罷了,我上了年歲,你們的想法我不懂。”

太妃華氏慈愛的說道:“王妃既然說不理會你,料想她不會自打嘴巴。你娘家離得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同我說。我是你婆婆,總不會害你肚子裡的孩子。”

“多謝太妃。”

李雨欣向太妃表示了足夠的謝意,趙王讓人送太妃華氏回去,打橫抱起李雨欣,堅定的在她耳邊說:“欣兒,我不會忘了你!不會因王妃而忽略你,更不會放棄你肚子裡……我們的兒子!”

“大叔……”

李雨欣抱著趙王的脖子,淚盈盈的說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曾柔用盡陰謀詭異也拽不走趙王落在她身上的真心!

    ……

溫暖的屋子裡,李雨欣靠著軟墊,輕輕撫摸著小腹,似勾勒著孩子的容貌,身上母性的光輝十足,後背傷勢已經上過藥的趙王目色凝重的盯著李雨欣的小腹……拓跋太夫人的話語,對趙王影響很大,不信生母去信外面的名醫?

一旦生出個癡傻的孩子……會被趙地人認為不詳。、

趙王不能不考慮影響,可眼見著李雨欣堅定的表示要留下孩子,他又無法開口讓李雨欣拿掉孩子……

懷裡多了一人,李雨欣理所當然的佔據趙王胸膛的位置,柔聲道“大叔,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對我們的考驗?我們一定會通過這次考驗的……我們的孩子也會是最聰明,最好的,是不是?”

趙王吻了吻李雨欣額頭,慢慢的點頭,心底卻拿不定主意,留還是不留?

李雨欣的想法很簡單,她同趙王有感情,趙王不愛曾柔,她用自己的柔情萬種籠絡住了趙王,她就應該得到想要的,曾柔就要讓開位置!黯然下臺,經典的真愛妾上位理論。

大夏和趙地的關係,頭開始大夏根本沒把趙地當會事兒,嫁到趙地的女人雖是貴女,其實家族在大夏實力一般,甚至有不少已經不行了。

後來趙地實力強大了,大夏才又想起用貴女生下嫡子來顛覆趙地,雖然嫡妻經常的不名譽死亡,嫡子夭折,但在大家族,這種事是很常見滴,大夏君臣只會認為嫁過去的女人沒用,對於沒用的一個棋子,他們自然也不會為其伸張正義為難實力很強的趙地顧家。

大夏的現在的狀態是君弱臣強,是動亂的衰敗的徵兆,一個皇朝走向沒落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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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0: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隱情

夜幕沉沉,夜星閃爍,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

李雨欣一遍一遍對趙王說,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趙王哄著她入睡,原本打算在她身畔歇息的,趙王的長隨禮一悄聲走到屏風後,壓低聲音道:“王爺。”

明義禮智信,後面再加上數字是趙王給長隨起的名字。

趙王聽見禮一的聲音,立刻睜開了眼睛,將李雨欣從自己懷裡移開,起身披上了衣服,繞過屏風,抬了抬手示意出去說。

禮一跟著趙王出門……而方才睡得很熟的李雨欣也睜開了眼睛,白眼仁纏繞著血絲,赤紅的眸子此時已經不見方才慈祥的母愛,隱約透出幾許歇斯底里的瘋狂。

她這樣是誰害的?

曾柔!除了曾柔沒別人!

明明趙王都不愛曾柔了,可曾柔卻不肯乖乖的讓位,還要處處的害她……如果曾柔只是害她,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李雨欣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曾柔,可她最不能容忍得是曾柔傷害她的兒子!

害了她的兒子,曾柔還想得好麼?

李雨欣慢慢的起身,悄悄的走到房門旁,聽著外面的動靜……禮字輩的長隨同明字輩下人職責不同。

她聽趙王說過禮字輩的人負責死士和秘密間諜,這麼晚了,禮一來見趙王,趙地一準有要緊事!

她一直懷疑圍場遇老虎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朱老四怎麼會……不對,是諸葛雲怎麼會引老虎?只為了報復趙王便暴露自己的行蹤?況且諸葛雲最後給太妃節杖……到底是為了誰?

回府後,李雨欣被接二連三的事情鬧得靜不下心,待一切平靜後,她隱約有一種感覺,諸葛雲也許是為了趙王妃——曾柔!

趙王會愛上她,諸葛雲保不准會看上曾柔,或者他們兩人早就勾搭成奸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夏上將軍竟然看上了有夫之婦的曾柔?曾柔的年歲已經不年輕了,諸葛雲得多缺乏愛啊,喜歡上風韻殘存的老女人!

曾柔到底哪裡值得諸葛雲另眼相看?

李雨欣忍不住羨慕嫉妒恨得想著,趙王是高富帥,可上將軍諸葛雲的長相……俊美得如同太陽神阿波羅一般。

李雨欣還記得在街上看過上將軍諸葛雲的威風……即便很多人在背後罵他是奸臣,可那群保皇黨在諸葛雲面前如同哈巴狗……權傾朝野,目無皇帝,諸葛雲囂張跋扈至極……狂傲霸道得讓人心折臣服。

她立著耳朵聽外面趙王的說話聲,“諸葛雲跑了?”

“是,屬下該死,沒追上他,他出了燕京屬下就跟丟了。”

“大夏欽差呢?”

“他倒是沿著大路返回大夏朝,他有官文,身上又有大夏朝皇帝的聖旨護身,屬下不敢為難謝大人,聽他說,朱老四……染了疾病死了,屍身按照朱老四臨終遺言火化。”

“屁話!今死了一個朱老四,明兒是不是會出現一個葛老四?”

趙王有種被耍的憤慨,“諸葛雲!這筆帳本王記下了。”

“王爺,您看是不是繼續追查?”

“不必了。”

趙王搖頭,歎道:“你們是逮不到諸葛雲的,平白讓他笑話本王屬下無能,早晚有一日本王會讓摘了諸葛雲的腦袋洩恨!”

“屬下無能。”

“不是你無能,是諸葛雲太狡猾!”

趙王也不好過多的責怪禮一,低聲吩咐道:“追殺諸葛雲的事情先放一放,本王有個事讓你辦。”

“請王爺吩咐。”

“盯緊二老太爺,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

這是趙王第一次將暗衛用在顧家人身上,今日他勸二老太爺榮養,很可能刺激起二老太爺不臣的心思。

趙王以庶長子承爵,他的武勇和韜略被趙地人信服,按說不會有顧家的兄弟對他升起不臣的心思。

可此一日彼一時,趙王曉得自從遇見李雨欣後,他的名聲不如以前好了,他先是為了李雨欣差一點喪命,而後他更是在圍場……趙王無奈的歎息,“想要疼惜一個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雨欣在屋裡聽著,心底泛起一絲涼意,趙王後悔了麼?還只是隨口抱怨?

如果沒有趙王的愛,李雨欣根本無法在趙地生活下去,她撇下父親繼母隨趙王來趙地,不是來受死的。

李雨欣按了按肚子,兒子,對不起,娘不能生下你!娘不是不疼你,而是娘的仇敵太多……不過你放心,娘會給你報仇的!

她捏手捏腳返回炕上,輾轉反側了一會,估摸著趙王應該快吩咐完了,李雨欣從暗格裡扣出薄荷,放到眼睛上……很快她淚眼迷蒙,將薄荷重新收好後,李雨欣嚶嚶嚶的哭泣了起……

先前壓抑的哭聲越來越大,房門口的趙王愣了一會,擺手對禮一道:“按照本王說的做,這回再有失的話,本王饒不得你!”

“是,王爺。”

趙王拍了一下隨從的肩頭,轉身重新進了內室。

昏暗的燭光下,李雨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白瓷般的皮膚白得透明兒,一顆顆大大的眼淚沿著她兩腮滾落,水潤的眸子充滿了恐懼哀傷,陷入錦緞被褥中的她脆弱得讓人心疼……

她像是不知所措的孩童,茫然又空洞,仿佛等待著別人保護,又仿佛等待著強勢男人的主宰。

“怎麼了?”

趙王快步走到炕前,將李雨欣小心的摟在懷裡,“欣兒,本王在的。”

李雨欣空洞的身體似被填滿了一般,嗚咽道:“方才我了個噩夢……大叔,好恐怖的噩夢,我好害怕。”

“一個夢而已。”

“不是夢!”

眼淚黏在李雨欣的眼睫上,顯得她楚楚可憐又柔弱無助:

“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可在我身後總有個瘋女人追我!孩子……還有我們愛情的結晶……掉了,兒子對我說,他死得好冤,他怪我好狠的心,怪我不疼他……嗚嗚,大叔……您讓我走吧,我不求別的,只要個小房子就好,我不想再呆在趙王府。”

“欣兒不信我能保護你?”

“不是,我也離不開大叔。”

李雨欣吻了吻趙王的嘴角,淚撒衣襟:“在趙王府很多人容不下我……容不下我們的兒子,我整日膽戰心驚的,經常做噩夢,又害怕被人害我的兒子……大叔,這種日子我此時過不下去的,我得為兒子著想,曉得你疼我……”

趙王道:“你在外面豈不是更危險?曾柔說話雖然直,但她說過的話,應該會做到,欣兒,本王也不准許她言而無信,你且放心就是。”

他不愛曾柔,可他卻信任曾柔說的話?

李雨欣的心像是針紮一般的疼痛,心底咕咕的冒著酸水,按說她對趙王沒這麼深的感情啊,怎麼此時會難受呢……

她莫非真得沉迷在自己製造的愛情泡沫中?愛上了趙王?

“別怕,別怕。”

趙王心疼的安慰她,“本王會調派忠誠的手下就近保護你,欣兒,你留在府中,本王才能放心,也可以請娘照看你……我始終不相信,咱們的兒子會是不好的,本王答應過你,本王的爵位和基業會交給你生的孩子。”

“你會是個好母親,你會教導出最出色的兒子,他會是本王最引以為傲的繼承人!”

李雨欣依偎在趙王懷裡,喃喃的說道:“為了大叔,我留下來。”

她要得就是加強守衛,要得就是趙王對她兒子的重視。

只有重視了,當失去時,趙王才會動怒!

不過,她先得想辦法證明,她的兒子沒有缺陷,拓跋太夫人是不想讓她生孩子才那麼說得。

以拓跋太夫人性格來說,她不屑于向趙王解釋,所以他們親生母子雖然彼此關心,但總存在著誤解!

李雨欣用肚子裡的兒子,用趙王對她的憐愛,換得了她在趙王府的絕對安全的保證。

趙王將手下信字輩分下的二,三,四,五安排到李雨欣身邊,同時趙王給李雨欣安排了小廚房,安排了忠誠可靠的廚師,採買也是趙王安排的人。

李雨欣所住的院落像是在趙王府另外開闢出來的聖地,誰也無法將手伸到李雨欣院子裡去。

趙王重寵一個大夏朝的小妾,還是一個有可能懷著殘疾胎兒的小妾,這讓顧家人對他的所作所為很有看法,同時趙地人也議論紛紛……他們的王是不是被美色迷暈了頭?

“他瘋了!”

拓跋太夫人連著摔了好幾個杯子出氣,本以為兒子還有點理智,可他在李雨欣面前腦袋根本就是是一團漿糊!

顧庭瑞從屏風後冒頭,蒼白的小身體被水泡得紅腫,眸子被霧氣繚繞,水潤靈動,“正經應該摔杯子的人是我娘好吧!您跟著吃哪門子醋?還是說您不忿當年您享受的待遇落在了李氏身上?”

“滾回藥桶中去!”

拓跋太夫人臉色很難看,揮手道:“你再多嘴,我剝了你的皮!”

“這年頭說實話,還被人責怪,真真是沒天理了。”顧庭瑞聽話的鑽進藥桶中,將小腦袋露在水面上,“我娘就不會這麼對我!”

“你娘麻煩大了。”

“我娘最擅長解開麻煩。”

顧庭瑞信心十足,問道:“當年我娘懷我的時候,是不是很艱難?”

聽拓跋太夫人沒有說話,顧庭瑞自顧自的說道:“想也曉得,我娘就是集中了所有人火力的靶子,你們……都看不上我娘。”

“不是。”

拓跋太夫人從屏風後繞過來,又將一包藥撒入木桶中,抬手給了顧庭瑞後腦勺一巴掌,“我是看不上你這小子!曾柔在有身孕的時候表現得讓我很是意外……可惜,你出生之後,她所有的勇氣和韌性又消失了。”

“我娘說過,父王的心若是偏了,會一直偏下去的,早認清早好。”

“所以她認清了?不爭了?”

為顧庭瑞疏通經絡的拓跋太夫人問道:“瑞哥兒,你爭還是讓?”

顧庭瑞身體滑入水桶中,吹起了兩個泡泡,對面容冷峻的拓跋太夫人調皮的一笑:“就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

“臭小子!”

拓跋太大夫人又將手臂舉起來了,顧庭瑞向木桶另外一面遊去,“打不到我!”

抓起毛巾扔到顧庭瑞身上,拓跋太夫人道:“你回去同你娘說,你最近少吃豬羊肉,你得忌口。以後每隔三日你到我這來。”

“為什麼?”顧庭瑞問道,“為什麼突然關心起我了?”

拓跋太夫人背對著顧庭瑞,“你總是我孫子,是顧炎承唯一的嫡血,這個理由足夠了。”

顧庭瑞皺緊了小眉頭,他以前也是父王唯一的嫡子,沒見拓跋太夫人對他有多好。

穿好衣服,顧庭瑞回到曾柔身邊,“娘,她到底在想什麼呢?難道想利用我們除掉李雨欣?”

“小瑞瑞,泡了藥浴後感覺如何?”

“很舒服。”

顧庭瑞小臉紅撲撲的,說道:“兒子感覺骨頭都硬實了呢。”

曾柔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那就行了,往後按照拓跋太夫人的話做。”

“可是我怕她沒安好心,利用娘。”

“被人利用的人除了愚蠢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控制能力太差。”曾柔笑道:“你當你娘是誰都能利用的?小瑞瑞,只要主意正,心細無旁念,旁人就無法影響到你。”

“娘的意思是好處咱要了,她的壞念頭一邊去是麼?”

顧庭瑞眼底亮晶晶的,拱進了曾柔懷裡,“娘,兒子說得對不對?”

“跟釣魚一個道理,不是你撒下去誘餌就能釣到魚,十次也有一兩次,魚餌被魚吃了。”

曾柔還有隱下去的話沒說,拓跋太夫人最後那句話頗為值得尋味兒,是因為曾柔位置穩固了不會再有繼妃生嫡子,還是……趙王身體不行?

拓跋太夫人能憑著摸脈看出李雨欣懷得是殘障,對這樣的醫術,曾柔只有一個字服。

她嫁給趙王十年,只拼死拼活生下了顧庭瑞一個,這十年中趙王表現的很愛曾柔,只願意同她行房,可曾柔再沒有孕過,在記憶裡曾柔沒有用過避孕藥……是生顧庭瑞的時候傷了身子?

可趙王不是沒有侍妾,幾次讓侍妾侍寢,也沒見她們有動靜。

側妃們進門兩月有餘,趙王辛勤播種……正值最佳受孕期的側妃們也沒個動靜,如果側妃們身體不適合懷孕,那麼她們背後的家族不會將她們送進趙王府……土地沒有問題的話,那麼只能種子有問題了。

曾柔腦子裡的線索接上了,拓跋太夫人突然幫顧庭瑞條理身體並非是誘餌,有可能是她知曉趙王以後再難有子嗣……顧庭瑞可能是趙王唯一的兒子。

對了,在拓跋太夫人懷著趙王的時候,她的三兒子慘死……趙王不足月就降生了,趙王是早產兒。

自打趙王出生後,拓跋太夫人就鑽研起醫術來……讓脾氣火爆,功夫高深的她坐下看書,只能是她怕趙王夭折!想盡辦法給趙王調養身體……

顯然拓跋太夫人的內家功夫沒有傳給趙王,為什麼?是因為趙王忙於政事沒時間練武?還是他身體不適合?

李雨欣這一番折騰將肚子裡的孩子折騰成殘障兒童,一直同她在一起的趙王呢?

他們可是經歷過突圍,經歷過劫殺,又經歷過圍場的驚嚇……趙王的小蝌蚪本就不怎樣,現在是不是狀況更為嚴重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拓跋太夫人關注顧庭瑞也不奇怪了。

曾柔最近的表現起碼不讓拓跋太夫人反感討厭,拓跋太夫人能將曾柔同死敵太妃華氏區別對待。

拓跋太夫人就是再不平不忿,也不會眼看著兒子的爵位落在趙王弟弟們頭上,顧庭瑞身上好歹有一半趙王的血統,是她嫡親的孫子……

曾柔拍著已經睡熟的顧庭瑞,微微一笑,很好,不管她猜得對不對,她手中又多一張牌可出,高調保胎的李雨欣,又會是趙王府中拉仇恨值的遊戲體。

她不明白麼?

曾柔目光微凝,明白的,但拉仇恨值這活兒比起李雨欣想要達到的目的……只怕是微不足道的。

李雨欣到底想做什麼?曾柔猜不到,不過那位榮養的二老太爺和趙王的弟弟們,總會做點什麼滴。

證明李雨欣懷孕半月後,趙王再一次去找拓跋太夫人,苦求道:“您再幫她看看吧。”

拓跋太夫人一手拿著書卷,一手搗藥,冷淡的說道:“她不相信我的話,看有什麼用?”

“娘……”

“我很忙,王爺別在我面前耽擱功夫。”拓跋太夫人抓起了藥材放到藥罐裡,“一會瑞哥兒會來我這,不準備好了藥材,我怎麼給他調理身體?”

站在門口的李雨欣扶著門框,她連拓跋太夫人的門都進不去……可曾柔的兒子卻可以登堂入室,憑什麼?她肚子裡懷得才是趙王真正的骨血……

李雨欣咬了咬牙,柔聲道:“王爺,我不敢耽擱太夫人的要事,先回去了。”

在屋子裡的趙王左右為難,對拓跋太夫人道:“您就不能給兒子留點面子?”

“以後我門口會立個牌子,只給信任我的人看病……”拓跋太夫人冷笑道:“至於你的私寵,愛哪去哪去!顧炎承,你是曉得我的脾氣的。”

   ……

趙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時門口有人回稟:“王爺,了然大師到了。”

拓跋太夫人道:“好嘛,你為她可真是不遺餘力啊,連了然和尚都請來了,有了然在,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杵著了,去迎你請來的了然和尚去!我倒是要聽聽了然和尚能看出個什麼來。”

“娘……”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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