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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桃李默言】嫡妻原配手札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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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1: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開戰

    趙王奈何不了生母,耷拉著腦袋離去。

    拓跋太夫人緊咬著牙根瞪著趙王的背影,這就是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為了個女人?拓跋太夫人苦笑道:“我這一輩子過得真是失敗!”

    “主子。”

    “你別說了。”

    拓跋太夫人制止身邊的媽媽為趙王辯解,“曾柔比我會養兒子!也多虧有了瑞哥兒,要不然……我這一輩子就是個笑話!”

    她被長輩強壓著同趙老公爺拜堂,生了四個兒子只活了趙王一個,其餘三個死法極為慘烈,三兒子屍身不全,死於虎口……正因親子死得太慘,她悲傷過度,趙王才會早產降生。

    她忍了華氏一輩子,到現在還沒能親手為慘死的兒子報仇。

    拓跋太夫人對兒子失望之余,將心思大多用在了顧庭瑞的身上,她現在連親侄女拓跋側妃都懶得過問了。

    為了拓跋家,她為妾忍讓了一輩子,如今,她又讓侄女進了趙王府,拓跋家是尊榮還是落魄,她再也無力過問,她對得起拓跋家。

    趙王親迎了然大師。

    無論是趙地人,還是大夏朝的百姓,他們大多信佛,被稱為大師的高僧在趙地和大夏擁有極高的地位。

    天下間也只有上將軍諸葛雲敢兵圍皇家寺廟,敢讓手下人燒毀佛寺。

    因為諸葛雲的‘暴行’,大夏朝境內的高僧來趙地修行的人日益增多,趙地有一座伽藍寺,最近兩年被冠為北部第一名寺,同大夏朝皇家寺廟並稱於世。

    因為大夏皇帝暗弱,權臣獨霸朝綱,大夏皇家寺廟在聲望上已然不如趙地的伽藍寺。

    了然大師是伽藍寺的佛門行走,擅長命理推演,同時他也懂得歧黃之術,再加上他佛法精深,他在趙地很是有名望。

    如果不是趙王親自派人去請,了然大師也不會離開伽藍寺來趙王府,因為這些年,了然大師已經很少在世間行走了。

    “大師,你看她狀況如何?她肚子裡的胎兒可好?”

    了然大師今年六十五歲,又是得道高僧,當李雨欣爺爺都綽綽有餘,遂趙王沒讓李雨欣避諱了然大師。

    在了然大師給她望聞問切的診脈後,趙王略帶幾許焦急的問道,“大師?”

    了然大師眉毛很長且垂至嘴角,臉若老樹皮,皺紋很深,“回王爺的話,貧僧只能摸出女施主脈相平滑,實在是……看不出她懷得骨血有何異狀,您方才的話……是哪位給她診脈過?”

    李雨欣懸著的心突然落地了,最壞的打算可以暫時停下來,在趙王開口前,李雨欣喜極而泣:“大師,您確定?我……如果我們母子平安的話,我願意皈依佛門。”

    “女施主塵緣未了,不是我佛門中人。”

    了然和尚寶相莊嚴,平和的說道:“貧僧在佛門淨土修煉,女施主在紅塵中未嘗不能修煉,只要心中有佛,便可立地成佛。”

    趙王目光中多了幾分的猶豫,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相信生母拓跋太夫人,可感情告訴他,了然大師說得才是對的,誰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沒生下來就是個殘疾。

    趙王一慣自信,如果李雨欣懷了殘障,他的面子往哪快放?

    “大師可再給她看看,本王愛她甚深,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吶。”

    趙王再讓李雨欣伸手,對了然大師道:“本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請大師給她看看面向?”

    “大叔,我不信命的,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李雨欣也不想叫趙王大叔,可大叔這個稱呼才能證明她的‘特殊’,她地位不如曾柔,不如側妃們,在稱呼上就得同曾柔她們不同,這樣才能顯出她是趙王最愛的女人。

    她臉龐重現自信明媚的光彩,很動人,也很讓趙王喜歡。

    趙王的手臂搭在李雨欣的肩頭,低聲哄道:“本王想大師看看我們會有幾個孩子,看看欣兒多有福氣,也省得你總是說自己福薄,大師是鐵嘴神算,斷沒有算不准的。”

    李雨欣眼睛忽閃著,機靈且俏麗,“我問一句,大師可為自己補過卦?”

    了然大師不以為意的說道:“不曾,女施主天性聰敏,不拘泥於命格,甚好,甚好。”

    “大師佛法高深,又有彌勒佛佛祖的胸襟,胸懷坦蕩蕩,小女子佩服,佩服。”

    自打知曉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後,李雨欣恢復了活潑俏麗的說話方式,她深知只有這樣才能抓住趙王,將手放到了然大師面前,“為了大叔,請大師指點小女子迷津,小女子能同大叔廝守幾年?福緣如何?兒女多少?”

    趙王眼底閃過愉悅,欣兒又像是他們初識的那個時候了……這個時候曾柔在做什麼?

    了然大師給曾柔相過面的,曾柔福薄且淫蕩,命格不好……當時趙王很失望,如今的曾柔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命賤的女子。

    “大叔!”

    李雨欣向趙王俏麗的笑道;“大師說我同大叔有三個兒子啊,而且每一個都是好樣的,還很孝順呢。”

    趙王回過神,認真聽著了然大師批李雨欣的命格,了然大師認真看了李雨欣的掌紋,訝然道:“沒想到貧僧竟然在女施主手上看到了……鳳命!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了然大師萬年不變的臉色變得很是震驚,“是鳳命,沒錯,只可惜……這沒有連上,女施主身邊有小人作祟。”

    李雨欣抽回了手腕,瞪著眼睛道;“你這個大和尚怎地胡說?你本是得道高僧怎可學那些江湖術士?什麼鳳命?你為何要這麼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來消遣我?我誠心誠意的同你說話,你卻拿鳳命搪塞我,實在是太可恨了。”

    “你若不是大叔請回來的,我非把你趕出去不可。”

    李雨欣大發脾氣,起身向門外走去,趙王拽住了她,“欣兒!”

    “即便大叔有朝一日問鼎中原,做了龍庭,大叔冊封的皇后也不會是我!”李雨欣委委屈屈的說道:“這個老和尚沒安好心,他此舉必會挑撥得大叔後院不睦,萬一哪個嘴碎的傳到王妃耳中,我便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王妃本就誤會了我,我不想她恨著我,怨著我……大叔,我如果想竊據王妃的位置,那我成什麼人了?”

    “況且……”

    李雨欣同趙王深情的對視:“我是那麼愛你,容不得任何不好的事情落在大叔身上,我怎能自私的讓大叔為我承擔寵妾滅妻駡名?既然我捨下一切做了大叔的妾,我……再多的不情願,為了你也變得認命了。”

    “反正那個大和尚不是好人,大叔,你別被他忽悠了去。”

    李雨欣臉龐微紅,轉身跑出了房門,站在白梅樹下,仰頭看著枝頭上的梅花,李雨欣只想著一點,大和尚,你可一定要給力呀。

    ……

    “李施主命格確實極好,遇見趙王後,同趙王命格相纏,有龍鳳呈祥的寓意……”了然大師看到庭院裡的李雨欣,抬手一指,“她是王爺心上之人,如今身懷王爺子嗣,凝著王爺心血,貧僧敢保證她所懷之胎兒必是個王子,而且將來命格貴不可言……實在是貴不可言吶。”

    “為何如此說?”

    “王爺,王上加白,何字?小王子定然可以繼承王爺打下來的萬里江山!”

    了然大師古井般的眸子閃過一抹火熱,“王爺心頭大事,也只有她可化解並且幫助王爺得償所願,王爺還懷疑她不是鳳命麼?”

    趙王拱手道:“多謝大師,請大師在王府多住一段日子,本王還有要事請教大師……她的身體,還望大師多多照看。”

    “阿彌陀佛,貧僧和王爺有前世的機緣,王爺王所請,貧僧不敢不遵。”

    於是,這位了然和尚住進了趙王府,時常同趙王講禪,或者是同趙王說起雲遊到趙地和尚說起的大夏國情。

    在他口中,諸葛雲倒行逆施,已然在大夏激起了很大的民怨……仿佛整個大夏百姓都盼著趙王揮軍南下,清君側,斬殺權臣諸葛雲,還百姓一片太平盛世。

    還別說,那些從大夏來的和尚還真帶了好幾個有用的消息。

    趙王同手下密謀了良久,在過年前和諸葛雲在河西的騎兵展開了一場不小的激戰,憑著和尚的消息,趙王小勝諸葛雲的七色軍,據京城傳來的消息,上將軍氣得三天沒吃飯!

    也因為這場勝利,趙王稍稍的消彌了因為圍場醜事帶來的不好影響。

    趙王府大排宴席,趙王率領顧家各房頭的主事人,王妃,側妃,以及姬妾李氏款待凱旋的將領,趙地的貴胄,望族也齊齊來湊熱鬧,共慶戰勝上將軍諸葛雲的輝煌戰果。

    任誰都明白諸葛雲才是趙地最大的敵人。

    這場慶功宴比過年的宴會還要熱鬧,趙王府的銀安殿擺了百余張的桌椅,人聲鼎沸,美酒菜肴飄香。

    趙王妃曾柔坐在空置的王座下手,含笑同側妃們應酬著,有人誇這場宴會辦得好……側妃們意有所指的看著曾柔。

    從趙王決定舉辦宴會,到宴會的安排,全是李氏在操心,趙王妃根本插不上手,幾位側妃也被趙王扔到了一旁去,趙王眼下專寵著懷孕,又被了然高僧斷為有鳳命的李氏。

    只要側妃們抱怨一句,李雨欣第二天准保不舒服,肚子疼,而疼李雨欣如珠如寶的趙王自然會冷著一張臉,在趙王府裡,李雨欣才是活祖宗!

    趙王妃算什麼?側妃們算什麼?趕不上李雨欣的一根手指頭。

    拓跋側妃冷哼一聲,“你莫非沒聽說這場宴會是李氏提議並操持的?你是故意讓王妃和我們難看的吧!”

    說話的人臉漲得通紅,暗道該死,怎麼忘了這茬了?訕訕的笑道:“還不是王妃和側妃們寬容,事忙才……”

    “胡說什麼,我閑得很,可惜表哥不信任我!”拓跋側妃絲毫不給趙地命婦們留面子,冷笑道:“就算是你們想著瞧我們笑話,笑話我們爭不過一個賤人……可你們在笑之前莫要忘記了,我是趙王側妃!”

    眾人被拓跋側妃教訓的不敢出聲,李雨欣最近借著趙王的寵愛,沒少拉攏趙地不甚出名的望族,有不少夫人都向身懷龍種的李雨欣靠攏了,她們方才說得那些話,就是為了刺激趙王妃和側妃的……

    “你也是,非要什麼都讓我說,我不信王妃不嫉妒李雨欣!”

    拓跋側妃對曾柔抱怨,“你也該拿出點本事了,她算是個什麼東西?張狂得沒邊了?了然和尚的醫術有我姑姑好麼?這會兒說懷得是祥瑞龍種,誰曉得她生產時生下來得是個什麼鬼東西?”

    曾柔笑盈盈的聽著,可惜了,早知拓跋側妃如此有趣,真不該讓她進趙王府,讓這樣快意恩仇的明豔少女為趙王和李雨欣的愛情陪葬。

    曾柔看了看其餘的側妃,她們都是殉葬者,或者說是趙王和李雨欣真愛的注腳。

    “拓跋側妃,甚言。”曾柔按了按拓跋側妃的手腕,笑道:“趙地人誰不盼著李氏懷得是祥瑞?不管怎麼說祥瑞都有吉祥的寓意……”

    圍在趙王妃身邊的命婦們暗自撇嘴,沒用的趙王妃,被李雨欣都嚇破膽子了!看來趙王妃只想著保住王妃的位置,不敢同李雨欣抗衡了。

    曾柔面對眾人的輕視,笑意不改,“祥瑞同尋常的胎兒是不同的,吃的,用的, 都不同,了然大師,是不是?”

    面向坐在一旁了然和尚,曾柔很感興趣的問道:“聽聞您說李氏懷得是祥瑞龍種?”

    了然和尚道:“貧僧只是說李施主懷相不凡……”

    “原來是以訛傳訛。”曾柔拍了拍胸口,聲音輕脆:“聽外面的祥瑞啊,吉兆啊,還是什麼星宿下凡的,可嚇死我了,我記得話本小說裡說星宿下凡動靜必然不會小了,商時陳塘關李靖的夫人懷了哪吒三年,哪吒是命中註定的天兵天將,是神將……可生下來不是個肉球麼?隨後哪吒的一番折騰,好懸將李靖一家折騰沒了。”

    眾人神色那個叫精彩,李雨欣要是真懷了祥瑞星宿……天啊,三年才生?

    曾柔笑道:“我也是當娘的,最盼著兒子平安順利呢,有道是本事越大,脾氣也越大,先不說哪吒同龍王三太子到底有什麼過節……他們之間誰對誰錯,就說哪吒一時衝動的行為……李靖一家是沒事了,可陳塘關的百姓呢?不都被水淹沒了?”

    “星宿臨凡大多是來渡生死劫的,何為度劫?道家說,百姓十存八,必是有戰亂呢。”

    “甯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我寧可太太平平,安安穩穩的,也不想王府多出個渡劫的星君,盛世太平才是百姓的福氣。“

    曾柔眸子晶亮,笑容越濃,對了然和尚道:“佛家講究慈悲為懷,佛祖必不會忍心看紅塵百姓遭劫,看生靈塗炭,大師是得到高僧,見識比我廣博,您以為我可有佛緣?方才我所言請大師指正。”

    ……

    了然大師和尚眼睛,似不敢看曾柔一般,避而不答:“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曾柔端起酒杯,悵然道:“諸位在此歡飲,可曾記得戰死的同袍?”

    銀安殿裡的人鴉雀無聲,男人女人紛紛抬頭看向曾柔。

    男人的目光中含有幾分的愧疚,女子更多是羨慕,羨慕大氣從容,知書達理,不動聲色退敵李雨欣的趙王妃……女人更瞭解女人,趙王妃是不待見李雨欣的。

    趙王妃用這番說辭消彌了李雨欣身懷祥瑞又向趙地將領們賣好的影響。

    曾柔的用心誰都懂,可不會有人比她說得更好,更動聽,也更讓站在銀安殿門口的趙王和李雨欣沒面子!

    慢慢的站起身,曾柔酒杯高舉過額頭,向天致敬,隨後將酒撒到地上,“本王妃不阻止你們歡慶勝利,但同時想提醒在坐諸君一句,莫忘袍澤!”

    曾柔沒有提大夏和趙地的恩怨,她雖出身大夏卻把自己歸到了趙地人的範圍,這讓趙地的漢子對她心生好感!

    ”本王妃不勝酒力,不陪諸位豪飲了。“

    趙王妃輕聲說道;“我同幾位側妃和顧家的主事夫人捐出脂粉銀子,首飾共一萬兩,這筆銀子會由我兒子顧庭瑞親自送到遺孤手中,瑞哥兒。“

    “兒子在。”

    “你要記得代替你父王向戰死的家屬行大禮,沒有他們捨生忘死的拼殺,是不會有這場勝仗的。”

    顧庭瑞一本正經的應道:“遵命!”

    “諸君,我先行一步。”

    曾柔從高位上走下來,她的長裙垂地,襯得她迤邐貴氣……李雨欣恨得直咬牙,她本意拉著趙王遲來一步,是想讓眾人看明白,她才是趙王的心上人!

    只有她能同趙王一起走進銀安殿,接受趙地人的跪拜。

    李雨欣費勁心血舉辦這場宴會,想著收買趙地人的人心,她原本打算得很好,厚待烈士遺孤,沒想到曾柔先她一步……李雨欣再提出來,遠沒有曾柔說的話震撼力強,世人會記住第一個,而不會記住第二個,第三個……

    曾柔借著她搭成的舞臺演戲,這點讓李雨欣尤其無法忍受!

    李雨欣瞥見趙王看向曾柔專注的目光,心裡更不是滋味了,狠狠的掐了趙王一把,李雨欣先於他走進銀安殿,正好同曾柔碰上。

    李雨欣規矩的福身,“見過王妃殿下,妾有一句話想問王妃,趙地的勝利不值得祝賀麼?王妃殿下先離席,只是為了戰死的英靈?還是王妃殿下為大夏朝的失敗而暗自神傷?”

    “在王妃殿下眼中,可有趙王?可有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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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1:3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再戰

    紫色被被看作神秘而妖嬈的顏色,尋常人壓不住絢麗神秘的紫色。

    極是擅長打扮又穿不了王妃大紅的李雨欣能將神秘妖嬈的紫色演繹到極致,而且是任何女人都無法比擬的絢麗,這也是她抓住趙王的本錢之一。

    她此時已經懷孕五月有餘,微凸起的小腹隨時略有破壞她的好身材,可擅長掩飾打扮的李雨欣故意將長裙的腰身放寬,並且仿照了襦裙的樣式將原本應該卡住腰的地方上提,移到乳!房之下,懷孕後的女子,胸部必會比往常高挺,李雨欣這麼一改動,掩蓋住了她的水桶腰,突出了她豐滿渾圓的胸部……

    她所佩戴的頭面首飾皆為紫水晶,清澈通明的紫水晶顯得李雨欣越發的嬌俏可愛,她比豆腐還細嫩的臉旁總是掛著一抹燦爛的笑容,眉宇間蹙著柔情,她就像是一個躲在強勢男人懷裡的小婦人一般幸福,無憂。

    仿佛任何的風浪都無法影響到她,她只需要賣乖,只需要做純真的小女人,不,是懷孕的蘿莉,其餘的長腿叔叔們會幫蘿莉搞定。

    李雨欣身上洋溢的幸福,真真是礙眼啊。

    曾柔即便對趙王沒指望,可看她這幅神色,想到幾位側妃……難道她們天生就是被炮灰掉的人?是襯托真愛的殉葬品?

    側妃是曾柔建議趙王納的,曾柔現在同情起側妃有點鱷魚眼淚的裝逼犯兒,可如果趙王堅決反對的話,側妃們進不來,同樣趙王如果不是納了側妃……又怎麼會讓側妃的娘家傾盡全力相助他?

    討論是先有蛋,後有雞,還是先有雞,後有蛋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曾柔芳齡已然過了,她也沒心思學李雨欣,可以說曾柔的梳妝中規中矩,眼瞼輕輕撩起,“你在同本王妃說話?”

    銀安殿的人,無論男女都將目光投在兩個對立而站的女人身上,誰也不能否認,李雨欣俏麗明豔,純真中帶有幾許的嫵媚,趙地貴女即便容貌不差李雨欣什麼,但視覺上總是比李雨欣差了一分。

    趙王妃曾柔呢?以氣質取勝,端莊,大氣,同時亦有幾許熟女的魅力,即便不如李雨欣洋溢著青春的色彩,但她身上的沉穩,老辣,淡然,寧靜,不比李雨欣差。

    蘿莉人人愛,可熟女禦姐不見得就沒市場。

    李雨欣再美再年輕,她都比不了曾柔身上的趙王妃加成。

    曾柔只要往那裡一站,趙地人就得把她當作女主人!

    兩個出色,各具特色的女人交鋒,誰肯錯過?

    李雨欣笑道:“妾不敢責問王妃殿下,妾只是為王爺不平罷了,如果王妃一心用在趙地上,焉能對這場大勝不高興?還是說,王妃殿下心疼了誰?不忍看著誰因為落敗而沮喪?”

    她雖然沒點明上將軍諸葛雲,但亦有不少人猜到了。

    趙王在銀安殿外,面色凝重,有一種被曾柔侮辱的感覺,她還是趙王妃,卻同諸葛雲私相授受?該死的女人!

    “你這話說對了,我是不為這場大勝高興。”

    曾柔坦蕩蕩的說道:“沒想到李氏你還算有點眼力……”

    故意逗弄戲耍李雨欣,曾柔淡淡接著說:“我是為王爺而沮喪。”

    李雨欣有種被曾柔耍了的感覺,“只怕是不是為了王爺吧,王爺勝了,上將軍諸葛雲的不敗金身被打破了,王妃殿下還不明白麼?王爺才是天下第一名將!”

    “你沒讀過書,別把別人也看作不識字的粗婦!”

    比耍嘴皮子,比罵人不帶髒字,十個李雨欣也不是曾大律師的對手,曾柔最擅長就是唇槍舌劍,反擊能噎死個人!

    曾柔輕蔑的瞄了一眼李雨欣,“原本念在你肚子裡的骨血份上,我不願意多言,可是我見過很多有身子的女人,從沒見過主動上前來找不自在的,就算你肚子裡懷得是祥瑞,李氏你不積德,你肚子裡這個再有福氣都得被你折騰沒了。”

    “你是嫉妒我,顛倒是非,你當我不知王妃你的醜事?”

    曾柔越過有點癲狂的李雨欣,看向了緩步走進銀安殿的趙王,柔聲道:“王爺,您說我還是趙王妃麼?您可還當我是結髮妻子?您就眼看著您的私寵指責我?”

    “夫榮妻貴,妾身被如此輕賤,王爺的臉上也無光彩,是,她有了身孕,難道她有了身孕就敢在趙王府上房揭瓦?妾身這幾個月一直忍讓著她,體諒王爺子嗣艱難,李氏也不容易,可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這麼對妾身,妾身若是不懲罰告誡她,如何服眾?妾身還如何在趙王府立足?”

    “你不用端著明白裝糊塗,王妃殿下,妾有事不明,才向您請教的,王爺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您卻說為王爺難過?您居心何在?您口口聲聲的趙王妃不離口,您就是如此當王爺髮妻的?”

    李雨欣拽住了趙王胳膊,“若是您能說清楚,證明你比我聰明,我願意受罰,若是您說不清楚,朝秦暮楚,移情別戀……您這樣不守婦道,還想懲罰只愛著王爺的我耍威風?”

    曾柔問道:“王爺看呢?若是妾身說得在理,得在坐諸位認同,妾身可能罰李氏對趙王妃不敬之罪?”

    她早就看不慣趙王將李雨欣寵上天的舉動,可如果她多說一句,李雨欣一定會找個理由表現出委屈來,在趙王心偏向她的時候,曾柔做什麼錯什麼,達不到效果,曾柔寧可不說,不做。

    並非是怕了李雨欣,曾柔只是在等光明正大將李雨欣大落下來的機會!

    一擊必中,曾柔動李雨欣,要讓趙王不得不承認曾柔做得沒錯。

    趙王慢慢的點頭,“本王答應你,王妃,你先說。”

    曾柔抬起手臂,笑道:“王爺寵愛她如斯,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王爺捨不得您的心尖尖,王爺,同妾身擊掌可好?”

    她的眼睛亮亮的,堪比天上的星辰璀璨,眉宇間的自信哪怕是趙王都亦有些自愧不如……趙王最近故意避開曾柔,就是不想被曾柔影響,他愛的人是李雨欣,是活潑可愛的李雨欣……

    “啪。”

    趙王和曾柔手掌相碰,她的手不如李雨欣的細滑,可也柔軟無骨,趙王有種感覺他從沒瞭解過曾柔。

    “不怕不讀書,怕的是人云亦云,一瓶子不滿半瓶子亂晃!”

    曾柔撫了撫袖口,大大方方的說道:“最近我教瑞哥兒讀書,在趙王府的書房找到了這麼一段史載,我背給諸位聽聽。”

    “趙地,自古苦寒,人煙稀少,土著居民大多居於深山山坳不出,以打獵為生。自前朝惠帝起,趙地被定為刑徒流放之地,犯錯戍邊刑徒被遷至趙地,惠帝后兩百年來,刑徒刑滿後大多留在趙地,開荒僻野,傳中原耕種,世居通婚,自稱為趙地人!”

    曾柔環顧趙地人吃驚的樣子,顧家為了自己在趙地的地位,這些歷史不會說,可顧家人不說,不意味著歷史不存在,道:“所以說,你們身上都是有著中原人的血統,你們同大夏百姓一樣,同宗同祖。”

    “顧家先祖為流放到趙地的前朝諸侯,這一點顧家族譜上有過記載。”曾柔總算是找到最好的機會了,侃侃而談道:“夏朝太祖文武兼備,德披蒼生,前朝末代皇帝效仿古制,效仿堯舜,將皇位禪讓給大夏太祖,這一點也沒有任何的疑問。”

    “一百五十年前,趙地顧家接受了夏朝的冊封,當時冊為趙國公。那一年蠻族南下,趙國公率領趙地精兵抵抗,顧家損失慘重,青壯子嗣大多戰死,蠻族雖然退去,但留下話必會卷土從來,可那時的趙地已是損兵折將,無力再戰,就在此時,大夏朝意圖對趙地改土歸流,調趙國公去京城安享太平。”

    “趙國公不願意離開這片經營多年的封地,便殺妻滅子,以血書求娶大夏公主,發誓永遠臣服大夏朝。”

    曾柔看著趙王尷尬的臉色開心極了,也該讓趙地的人聽明白,顧家為了擁有趙地的統治權,做了什麼樣的事情!

    “大夏皇帝派兵援助當年的趙國公,剿殺蠻族,報了趙國公顧家的深仇,趙國公因為立下的功勞和駙馬的身份,如今還陪葬在大夏皇陵。”

    “只有知曉這段歷史的人才會明白,趙地人多年敵視的仇敵是同你們同宗同源的血脈親人,大夏朝和趙地雖然民風有差別,但我們有著同一個名號,漢人!我們都是炎黃子孫。”

    李雨欣後退一步,身體一陣陣的發愣,曾柔,自己怎麼給了她這樣的機會?自己怎麼沒有看到這段歷史?

    “朝廷有佞臣,王爺清君側問鼎中原,妾身不敢攔著您。”曾柔平淡的說道:“可妾身該為王爺高興麼?該為那些戰死于同胞手中的英魂高興麼?”

    “如果王爺剿滅蠻夷王庭,效仿驃騎將軍封狼居胥,妾身甘願同王爺一醉方休!可今日……”

    “妾身無法說服的自己的良心,大夏再不好,那也是生養妾身的地方,妾身若是忘恩負義的忘記故土,妾身還算是人麼?妾身無法指責王爺,更心疼戰死的英魂,妾身找個地方祭拜一下,讓心靈得到安慰,也不行麼?難道妾身必須得載歌載舞才能證明妾身也愛著趙地。”

    “趙地人和大夏朝是共飲一江水的兄弟!”

    “身為王爺的髮妻,這話妾身本不想說,但在王爺得意時為王爺提醒,也是妻子的責任,妾身若是學著王爺的私寵只挑好的說,讓王爺驕傲自大,目中無人,那才是害了王爺呢。”

    曾柔適時的又捅了李雨欣一刀,“趙地這場勝仗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而已,前日兒妾身聽了然大師提過一句,上將軍諸葛雲借著和尚叛逆的藉口收回了很多屬於寺廟的土地,並將土地發放給戰死或者沒有土地的旗下士兵,諸葛雲雖是瘋狂,可他是個聰明的瘋子,也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瘋子,百姓當土地為命根子,為了維護分得的土地,諸葛雲麾下還會有更多的不畏生死的將士……王爺,您可準備妥當了?”

    “此戰,除了打出了王爺的威風外,您一沒得到土地,二沒得到銀兩,三在大夏百姓看來,您是入侵者,可不是清君側的賢臣吶。”

    曾柔嘲諷的一笑,“妾身實在是不明白,該為王爺高興什麼?更不明白,今日的酒宴為何要開?您記得趙地為了此戰的損失麼?當然,王爺不是一無所獲的,起碼您打破了諸葛雲不敗的光環……可知恥而後勇的諸葛雲會不會更可怕?”

    “您和在座的有識之士都沒想過麼?王爺封地是不小,可大夏的領土相當於趙地的五倍,財富也比趙地多,以一域博全域,本就容不得一點的馬虎。盲目自大,只怕結果不會太好,臥薪嚐膽,等待大夏君臣相惡的機緣,才是王爺入主中原之時。”

    曾柔清了清嗓子,“妾身以為大夏君臣相惡,可比虛無漂飄渺的祥瑞對您更有益處。”

    銀安殿的人徹底的沒音了,趙王妃……巾幗不讓鬚眉,話語條理清楚,讓人辯無可辯,引人讚歎。

    趙王面沉如水,曾柔的話正好戳中了他的痛楚,如果不是李雨欣一心辦什麼宴會,他是不屑於來作秀的,他雖是勝了,但從長遠上看是敗給了諸葛雲!

    曾柔說得沒錯,諸葛雲無視佛祖,無視輪回,是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瘋子!

    “王爺,妾身可以罰李雨欣不敬妾身了麼?”

    曾柔詢問趙王,“還是您認為妾身方才那番話是狡辯呢?”

    “王妃殿下所言,讓我等佩服,我等贊同王妃殿下。”

    “王爺有王妃,比什麼祥瑞都好使。”

    趙地的將領們紛紛出言支持趙王妃,曾柔用理智打動了他們,這比李雨欣對他們的關愛和和善,更值得趙地漢子們折服。

    顧家各房頭的主事人紛紛對曾柔拱手,道:“顧家賢婦。”

    “王爺?”曾柔步步緊逼,輕聲道:“若是王爺捨不得她的話……您只要說一句,就全當沒有這事兒,妾身一切都是王爺給的,怎會讓王爺為難呢?”

    趙王將李雨欣交給她的婢女攙扶,邁步走到曾柔身邊,拽住了曾柔的手腕。

    王爺王妃兩人雙手交握,趙王攜趙王妃重新走上高位,李雨欣羨慕得差一點咬碎大牙……

    趙王道:“來人,去祠堂取藤鞭來。”

    不大一會功夫,供奉在祠堂的藤鞭落在了曾柔手中,趙王面向顧家祖墳方向跪下,“本王會記住這次勝是敗的教訓。”

    “王爺。”

    “動手!”

    曾柔揚鞭狠狠的抽在了趙王的後背上,曾柔等得就是這個時候,趙王是在為李雨欣的輕狂愚蠢買單,是在趙地人面前作秀,可曾柔卻不會手下留情,原主十年的痛苦……痛苦在趙地掙扎,這只是剛剛開始。

    她想折磨趙王和李雨欣的真愛,可逮到機會,能光明正大的抽趙王一頓,曾柔也不會拒絕。

    啪,啪,啪,曾柔狠狠的抽了趙王十鞭子,趙王身上的王袍都被她抽裂開了,趙王的後背鮮血淋淋……曾柔控制住直接抽死趙王的衝動,停下了鞭子。

    曾柔將鞭子交會給趙王,福身道:“妾身越舉了,王爺恕罪”

    ……

    趙王也沒想到曾柔下此狠手,但看周圍人的神色,趙王也知道他這頓鞭子挨得值得,慘澹的一笑:“無妨,本王不會記恨王妃,反而會感激王妃給本王的當頭棒喝。”

    “王爺英明。”

    曾柔淡淡的笑著,多一句安慰的話也沒說,趙王若是想尋找安慰,淚眼朦朧的李雨欣很合適呀。

    鬧了這麼一出,趙王本答應李雨欣借著這次宴會給她側妃的名分的,眼下是不成了,趙王如何都張不開口提給李雨欣進位的事情,哪怕李雨欣懷著身孕,懷著祥瑞……

    慶功宴會,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李雨欣搶步上前,跪伏在地道:“王爺,妾有個建議,不如為戰死的英魂樹立一座烈士陵園,讓他們永遠受後人供奉,同時也可告訴趙地的將士,為趙地流血犧牲的人,永垂不朽!”

    如果沒有曾柔前面的表現,李雨欣提出這個建議是極好的,可惜,這個光彩註定不屬於她,銀安殿的趙地人已經受到了太多的刺激,他們已經麻木了,因此他們的反映並不像李雨欣所想的那麼熱切,感動。

    李雨欣怎能不恨搶盡所有光彩的曾柔?

    是曾柔毀了她的安排,是曾柔搶走了她的光芒。

    曾柔淡淡的說道:“大夏有忠臣武將英烈詞,可是進入忠烈祠的還是少數,像李氏說得烈士陵園……倒也是好事,妾身以為王爺可以親自去烈士陵園祭奠……嗯,並且選最最忠烈的人陪葬顧家陵寢。”

    在古代不興烈士陵園,陪葬帝陵才是最高的獎賞。

    趙王不是皇帝,但顧家確是趙地的王者,趙地人只知曉有趙王,不知道有皇帝。

    拓跋太夫人笑道:“我看王妃說得更好。”

    太妃華氏淡淡的道:“太夫人所言極是,我以為這就是賢妻和美妾的差別……”

    她們兩位不會放過任何讓對方不舒服的機會,拓跋太夫人冷笑道:“賢妻可不是誰都能做的,有些人坐在正妻的位置上,卻行著小妾的做派,這是不是大夏朝常說的諺語,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啊?”

    “瑞哥,你說我用得對不對?”

    顧庭瑞挑起了大拇指,下次自己再不顯擺娘教的東西了!老妖婆嘴上的功力見漲啊。

    拓跋太夫人一向是不擅言辭的,今兒,太讓人意外了,莫非是趙王嫡子影響的?聽說顧庭瑞和拓跋太夫人吵吵鬧鬧的,但他們的關係比以往親近得多!

    曾柔引起的第一波攻勢已經圓滿的達到了,李雨欣在不服氣,她也只能坐在屬於姬妾的位置上,這就是妻同妾的區別。

    李雨欣顯然隱忍的功夫不錯,巧笑嫣然強忍著怒氣,像是她方才不曾被趙王妃責難一般。

    可再坐的人卻沒飲酒的意思了,她哪怕想活躍氣氛,此時也沒她插嘴的份。

    李雨欣苦心經營的慶功宴會草草的結束,趙地人議論更多的是原來他們的死敵是蠻族,並非是大夏中原,原來他們也是漢人,有個統一的名號,漢族!

    聰慧,持重,博學,善變的趙王妃深深的紮根在他們心中,雖然他們依然忠誠于趙王,但他們未嘗不會敬重趙王妃。

    女子分好壞,大夏朝嫁過來的王妃也不是都是壞的,王妃生下的嫡子,也是純血吶,可能顧庭瑞才是更接近他們祖宗的純血!

    無形之中,趙王妃和顧庭瑞母子的地位在趙地穩固了許多。

    由此一來,可急壞了將自家寶貝女兒送進趙王府為側妃的名門望族,趙王妃地位鞏固,李雨欣得寵,他們的女兒呢?莫非就老死在趙王府?

    誰都不是傻子,能執掌豪族望族的當家人自然不會甘心,他們除了讓人給自家閨女送信外,幾位側妃娘家商量了一下,分批,分天去找趙王訴苦……

    為了支持趙王發動的這場戰爭,殷家,商家,拓跋家等等損失不小,他們給了趙王駿馬,鐵器,銀錢的支持,趙王就不給點回禮麼?

    他們說話還是很有技巧的,儘量不讓趙王不快,於是側妃們娘家人來過趙王府後,趙王放棄了獨寵李雨欣,開始在各個側妃中巡房,曾柔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側妃們得生出兒子來,才有爭奪趙王爵位的希望,生出兒子必然有男人……可趙王行麼?

    趙王寵愛側妃們,心底對曾柔有了一份愧疚,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曾柔了,可如今讓側妃們有孕才是他眼下最要面對的難題,趙王只能繼續忽略曾柔。

    他實在是力不從心……不用別人說,趙王自己都明白自打圍場後,他的性能力比以前有很大的差距,該死的老虎,該死的諸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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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1: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爆發

    “了然大師說李氏身上懷得是祥瑞,她又是鳳命,可好處我是一點沒看到。”

    “可不,自打她有身孕後,趙地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前一陣不知怎麼馬死了一批一批的。”

    “你們還記得今年冬天下了幾次大雪?整整三個月就下了不足十場雪。眼見的春暖花開,沒有瑞雪,如何耕地?冬天少雪,夏季少雨,今年的糧食只怕是收成有限。”

    很有生活經驗的趙地老人們紛紛開始往家裡藏糧食,趙地去年到開春,氣象太怪異了,冬天不冷,還是趙地?

    拓跋太夫人說李雨欣身懷殘障的事兒,再一次被人提了起來。

    趙地百姓對了然大師是相信的,可對醫術高朝的拓跋太夫人也無法全然懷疑……直到一件事的發生,讓百姓們恍然大悟,和尚也都是騙人的!

    話要從那一日說起,了然大師在燕京城的伽藍寺開壇講讀經書,突然有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沖了出來,跪在了然大師的座下叫“父親!”

    這一句話,徹底引爆了整個講經的會場,和尚犯了色戒,還叫出家人麼?

    曾柔本來不想來聽講經,可架不住拓跋太夫人幾次相邀,在了然和尚講經那日,拓跋太夫人硬是從床上挖起了曾柔,拽著她去了講經的現場,所以曾柔看到了了然大師父子骨肉團員的好戲……

    “這是怎麼回事?”

    “你看著就是了,死禿驢自己不乾淨,還說我不精通醫術?哼。”拓跋太夫人冷笑連連。

    曾柔後背一陣陣的冒冷汗,難怪王爺和生母說不到一起去,拓跋太夫人腦袋真得是一根筋兒,趙王奉了然大師為上僧,很信任他,了然大師被證明是虛有其表的話,那趙王的臉面……曾柔心底暗爽,趙王丟臉,她高興呢。

    不過拓跋太夫人算是豬隊友麼?是麼?

    曾柔又有些意興闌珊了,輕聲說道:“太夫人最好弄清楚了然大師身後有誰?”

    “你什麼意思?”

    “顧家二老太爺最近很平靜,聽說有心皈依佛門,二老太爺曾經在伽藍寺養傷一年有餘,他在伽藍寺只是養傷麼?”曾柔低垂下眼瞼,“太夫人對瑞哥很好,我不願意您被誰利用了去?”

    “王爺和老公爺對二老太爺很優待,顧家各房頭最有銀子得是無兒無女的二老太爺,可你見他有過奢靡享受麼?他的銀子都弄哪去了?沒兒沒女的人藏起銀子留給誰用?”

    曾柔的話讓拓跋太夫人後脊背冒涼氣,“你是說他有異心?”

    “我只曉得如果真是淡然無爭的話,二老太爺許是早就皈依佛門了。二老太爺是顧家最偏激的人,他為了顧家的傳承規矩連自己親生兒子都打死了……王爺對李雨欣的偏寵,在他看來已是犯了大錯,他為了顧家……算計王爺也不奇怪,而且王爺的弟弟們也能巴拉出幾個聽命他的人!”

    “混帳!”

    拓拔太夫人失去了看戲的心思,身體幾個躍起,瞬移到了然大事面前,“大和尚,你怎麼說?是犯了色戒?還是有人陷害你?”

    青年人已經脫了衣服,前胸刺著一株松柏。世人皆知了然大師號松柏……拓跋太夫人略略抬了抬手,那名青年倒地不起,吐血而亡……

    拓跋太夫人冷笑:“何方高人,想要殺人滅口?”

    她幾個縱身向一個方向追去……顧庭瑞看得目瞪口呆,喃喃的問道:“娘,她這是要做什麼?瘋了麼?”

    “不,她雖然腦袋一根筋兒,可武力值太高,有些時候一力降十會,誰得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曾柔對了然大師是不是有私生子已經沒有興趣了,反正鬧出了這件事後,了然和聲的名聲必然掃地,趙王也不是個任由和尚搬弄是非的君主,如果寺廟在世俗的力量太大,也不利於趙王在趙地的統治。

    諸葛雲在大夏境內削弱寺廟的影響力,奪走屬於寺廟的土地發放給百姓,趙王呢?雖然他有時候在美色上腦袋會犯渾,但他並不是個智商為負數的人。

    了然和尚所在的伽藍寺怕也會為了了然和尚的醜事給趙王一個交代。

    “娘,她是不是去追殺二老太爺了?”

    “你才想到?”

    “娘……”

    顧庭瑞興奮的小臉低垂了下來,“兒子下次一定和娘一起想到!”

    拓跋太夫人自導自演的殺了人,趁此機會也可以滅了二老太爺,即便打不死他,也再難讓二老太爺威脅趙王……拓跋太夫人也算是保住了顧庭瑞的第一順位繼承權,可曾柔卻心底隱約有一些沉重,她想做得事情,如何都繞不過拓跋太夫人……兒子再不好,那也是她親生的。

    她得想辦法在關鍵時候調開武力值超級高的拓跋太夫人。

    曾柔領著顧庭瑞回找趙王府,顧庭瑞突然問道。”娘,了然和尚如果名聲掃地,那他所言的李氏身懷祥瑞龍種的事兒呢?“

    “你當還有人會相信他?李氏也是倒楣,偏同他牽扯上了……如果拓跋太夫人聰明的話,給李氏加點東西就足夠她喝一壺的了,可惜……她不是幹栽贓陷害的料。”

    曾柔透過馬車車窗看著外面的景色,樹木抽出了嫩芽兒,鳥雀站在樹枝上鳴叫,“春天來了呢。”

    他們母子在趙王府也算是熬過了嚴冬,聽到顧庭瑞打了個噴嚏,曾柔皺了皺眉頭,“春天一冷一熱的容易著涼,你多注意一些,晚上勤練太夫人教給你的內功心法,小瑞瑞,娘這輩子沒什麼指望了,若是有個武功超級好的大俠兒子,娘會很欣慰。”

    “兒子不會讓您失望。”

    顧庭瑞本身不願意練功,但為了母親,他願意一次次痛苦的打通經脈,一直是娘保護他,等他有了功夫,是不是就可以保護娘了?

    他們回到趙王府沒有多久,曾柔就聽柳娘子說,拓跋太夫人將二老太爺打了個半殘,差一點要了二老太爺和趙王三弟顧炎武的命兒,“是他們?”

    “王爺開了祠堂,奴婢聽說牽連進去不少顧家人。”

    “好笑極了。”

    曾柔嘲弄的大笑。“顧家為了保持血統,保持家族的向心力不要大夏女子生的孩子,可趙地女子生的兒子不是一樣不滿家主麼,不是一樣想著承爵,這祠堂開得好,真應該讓顧家的列祖列宗看清楚,什麼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庶長子有這樣?不也是庶子?連嫡子都能做掉,庶長子又比庶子多什麼?”

    “所以我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明確的繼承法,這種爭爵的事情不會只是一起。”

    法制不健全啊,曾柔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顧家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趙王服親都算上也有好幾百口人,旁支出了無服的親族就更多了,這次趙王借著二老太爺等人不軌一事,徹底的整頓了顧家人……趙王的幾個庶出弟弟都受了些許的牽連,被挪到了閒職的位置上。

    曾柔對這個結果是滿意的,趙王畢竟現在只有顧庭瑞一個兒子。

    趙王又在側妃們身上辛勤播種兩個月,側妃們還是沒有動靜……曾柔相信再過上半年,側妃們若是還沒有身孕的話,趙王會被人議論身體有問題,一個女人不孕,證明女人有問題,可多個女人不孕,是不是男人種子不好呢?

    如果趙王夠聰明的話,他會在側妃中挑一個人專寵,這樣暴露的可能會小很多,畢竟在古代對男人還是很寬容的,沒有子嗣大多會想到女人有問題。

    趙王若是專寵側妃一人,對真愛李雨欣的傷害那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王妃殿下,王爺到了。”

    曾柔眨了眨眼睛,趙王不會找她專寵吧?不要啊,曾柔對被李雨欣吃過的黃瓜沒興趣呢。

    果然,趙王在曾柔房中安營紮寨了起來,曾柔不願意同趙王行房,趙王卻對曾柔更好了,對曾柔的拒絕也沒露出任何不高興的神色,他每天晚上來曾柔床上睡覺……

    趙王自從專寵趙王妃後,趙王的精神狀態要比以前好得多,辦事效率也更高。

    曾柔猜到可能前兩個月趙王累壞了,或者為了保持男人的面子,趙王用多了虎狼之藥,好不容易有機會保養身體,趙王的精神能不好麼?

    趙王對曾柔的專寵,李雨欣最是無法忍受,了然和尚不明不白的就倒了,李雨欣雖然還享受著特別的優待,可因為趙地開春後的旱情,馬匹的大批死亡,老鼠成群結對的逛街……這些怪事給李雨欣帶來了很大的精神壓力。

    拓跋太夫人拒絕給李雨欣診脈,並且再一次言明,李雨欣肚子裡的懷得是殘障,並非什麼吉兆。

    她這句話,讓李雨欣肚子裡這個胎兒再一次成為趙地天有異象的主因,以前有人信李雨欣身懷龍種,此時更多人議論她懷得是妖孽災星……李雨欣曉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必須採取行動……

    兒子將來還可以再有,可若是曾柔奪走了趙王,李雨欣就什麼都沒了。

    當李雨欣終於放棄了最後的希望,打算利用肚子裡的兒子奮力一搏的時候,她發覺了另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該怎麼算計曾柔?

    在她身邊,趙王佈置下了固若金湯的防護,可曾柔院落的籬笆樁子紮得也嚴嚴實實的,即便沒李雨欣嚴密,但李雨欣也沒能力不動聲色的滲透進去。

    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不是沒有陷害人的方法,而是陷害的那個人根本不上當!

    從李雨欣有身孕後,無路是她專寵于趙王,還是在趙王府後院裡作威作福,或者是失寵,曾柔都像是看不到李雨欣一樣,曾柔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能不同李雨欣碰面就不碰面,甚至曾柔幾次暗示側妃們稍安勿躁,提醒側妃們,李雨欣懷得是趙王的子嗣……

    曾柔對李雨欣漠不關心,她對李雨欣懷孕的不作為,讓李雨欣有種無處下口的感覺。

    “原來最好的防備,是不在意,是不妒忌不恨。”

    她如何都不看不出,曾柔有用自己的腦殘瘋狂行為陪襯李雨欣的意圖,莫非古代的大家主母都這樣?那些白癡的,總是妒忌陷害的主母,她怎麼就沒碰到呢?

    為什麼曾柔不是那些思想同丈夫不在同一個位面上且愚蠢的妻子呢?

    趙王雖然是專寵著曾柔,可也沒忘記真愛李雨欣,時常會來看望她,陪她說話,但趙王從未再在李雨欣屋裡留宿,無論多晚,他都回到曾柔身邊去……

    趙王精神風貌的變化,李雨欣也看得出來,偶然提起曾柔來,趙王的目光都是柔和的……柔和比不得炙熱的愛情,但說明趙王起碼不討厭曾柔!

    李雨欣恨不得紮個小人詛咒曾柔……等等,小人?巫蠱?

    她突然有了主意,現在最要緊得是怎麼讓曾柔的人將東西埋到自己的院落中,曾柔的人……曾柔那裡不好下手,那顧庭瑞呢?如果能做成的話……趙王會多傷心有這麼個殘害骨血的兒子?

    這是你逼我的曾柔!無毒不丈夫,史書是有勝利者寫成的……

    曾柔很少外出,但每週的週四,曾柔一般會出王府去街市上逛一逛,或是喬裝改扮去茶樓裡坐一坐,曾柔喜歡趙地的戲曲,每週都會去茶樓捧一個旦角的場兒,拓跋太夫人幾次說把旦角叫到王府專門唱戲給曾柔聽,說王府又不是養不起戲子。

    曾柔笑著搖頭,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了,他那雙眼睛是熱愛戲曲的,他願意唱給懂得戲曲的觀眾聽,入了王府同入了牢籠的金絲雀沒有區別……

    好在曾柔就這點愛好,趙王妃總不會連門都不出。

    拓跋太夫人嘟囔了兩句,也就隨了曾柔的心願,不過,她是一點也沒聽出唱戲唱得哪裡好,哪怕她是趙地人,有反倒不如大夏來的曾柔懂得趙地戲曲。

    曾柔在茶樓沒有顯示過身份,但她有固定的包房,來聽戲曲的貴胄們見過曾柔,曉得趙王妃格外看重那個唱旦角的戲子,遂他們有些齷齪想法不敢打到那戲子身上……倒是讓他專心唱戲,名頭越來越響亮,而他同曾柔沒有單獨見過一面,也沒說過一句話,身份上雲泥之別,讓他不敢有任何的放肆,只能在心裡感激趙王妃。

    聽了戲曲,曾柔的心情總會很好,每次她都會想起在現代的愛人,那個在仕途上順風順水的紅色家族太子曾經傻傻去學了她最喜歡聽的戲曲曲目,只為了在她生日的時候唱給她聽……

    這輩子,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分別後,曾柔才明白,他為了她做了很多,放棄了很多特權,而她給他的太少了,也許因為上天知曉她不配得到他的愛,為了懲罰她不知珍惜,才讓她穿越到這麼個地方……

    生生世世,丈夫所愛的人都是情人!

    不知怎麼,曾柔想到了這句詛咒,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好幾十個小三真愛們都詛咒過她,可不是麼,她現在的丈夫趙王最愛的不就是情人?

    這是應驗的節奏啊……

    “王妃殿下。”

    柳娘子沖了過來,哭道:“您快去看看,王爺要打死瑞少爺!”

    “什麼?”

    曾柔二話沒說問道:“王爺在哪?”

    “在李氏的屋裡……”

    曾柔像是一陣風一般跑到了李雨欣的院落,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味兒,顧庭瑞被綁在一張長椅上,屁股,後背已經被打開了花,鮮血淋漓的好不嚇人……

    趙王在旁怒道:“逆子,誰給你的膽子謀害你的兄弟?來人,給本王狠狠的打!”

    “住手!”

    曾柔一腳踹開了會動板子的下人,從袖口裡取出護身用的匕首,割斷了綁住顧庭瑞的繩子,將渾身是血的兒子摟在懷裡,“小瑞瑞,別怕,娘在呢。”

    趙王面色很難看,不是是感動還是怎麼,火氣越發的旺盛,“你養得好兒子,竟然學會了鴆殺巫蠱?他這麼小的年級就懂了這些,將來還了得?”

    曾柔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娘,不是,兒子沒有。”

    “好,兒子,只要你說不是,娘就相信你!”

    曾柔將兒子交給柳娘子照看,走到李雨欣面前,抬手當著趙王的面狠狠的打了她兩記耳光,回身對趙王道:“不算是公平,但我可以同你說話了。”

    “你不分對錯打了我的兒子,禮尚往來,我便不分對錯打你的心上人!”

    李雨欣被曾柔打傻了,趙王被曾柔的言行驚呆了。

    曾柔直面趙王,沒有為兒子辯解,反問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他是你的兒子麼?你寧可信同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不相信你的兒子?”

    “欣兒不是外人!”趙王手臂一指在旁邊炕上躺著的李雨欣,道:“她這胎怕是保不住了。”

    曾柔再如何都沒想到,李雨欣無恥到對一個還是孩子的顧庭瑞下狠手!

    “有句老話,子不教父子過。”

    曾柔冷冷的問道:“你教過他麼?你關心過他麼?你知道他以前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曉得他喜歡什麼麼?他害怕什麼?你沒有管過他,沒有教過他,那你憑什麼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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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2: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再爆

    她一直是冷靜的,無論多艱難,被趙王和李雨欣逼成了什麼樣,曾柔從未有過像眼前這樣的失控,也從未對趙王露出如此深的怨恨。

    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時纏繞著嗜殺仇恨般的紅血絲,曾柔像是一隻被惹急的雌虎,毫不猶豫的衝動趙王面前,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沒有管過他,沒有在意過他,甚至你沒有保護過他,你到底憑什麼打他?”

    “因為李雨欣懷著你心心念念的真愛結晶?因為我不得你的喜歡?”

    趙王很不自在,目光游離不敢同曾柔對視,過了好一會才說,“她院子裡埋著巫蠱……是瑞哥兒讓人埋進來的,他今日敢對李雨欣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下手,明日本王若是不將爵位傳給他,他就要對本王下手了!”

    李雨欣在床榻掙扎著起身,被打紅的臉龐溢滿了委屈淒苦,臉嗚咽道:”王爺誤會了,瑞哥不會那樣的……我……我出血……是意外,王爺,我會保住我們的孩子的,別怪瑞哥兒,別怪任何人,是我做得不夠好。”

    “你給我住嘴!”曾柔推開了擋在李雨欣面前的趙王,兇悍的說道:“你的事情一會我再找你算帳!”

    ”曾柔!”趙王不悅掛滿了臉龐,“你給本王安分點,顧庭瑞犯下大錯全是因為你慣得他!他方才出口不遜,不僅不敬李雨欣,還不敬本王,甚至死不都不肯認錯!本王沒管過他,他能長這麼大?他吃的,喝的,用的,那樣不是本王給他的……”

    曾柔面對趙王,冷笑道:“真是好笑,合著在王爺眼裡做父親的人供兒子吃用都是不得了的功勞,王爺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再窮苦的百姓人家也不會讓兒子餓死。”

    ”你說瑞哥因為妒忌才對李雨欣的孩子下手,王爺……難道你就那麼肯定她懷得是兒子?如果她生得不是兒子呢,一個小姑娘對瑞哥兒有什麼威脅?瑞哥再蠢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只為了僅有一半生下兒子的可能性而毒害李雨欣,我的兒子不是傻到那樣的蠢貨!”

    趙王猶豫了一會,“許是他考慮不周全,為了爵位喪心病狂,他容忍不了李雨欣生的孩子。”

    曾柔自嘲的一笑,“我同瑞哥說過,就算您只有他一個兒子,您也不會將趙王的爵位傳給他。”

    趙王眼底閃過一抹慌亂,曾柔看得太清,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

    趙王雖是現在有力不從心的感覺,但他從沒放棄過會再有兒子的信心,無論是側妃生的,還是誰生的,趙王都不希望顧庭瑞繼承爵位……無關大夏的血統,顧庭瑞是他的恥辱。

    並非顧庭瑞不是他的骨血,而是……而是當時趙王必須有嫡子才能得到大夏朝的某種好處。

    他始終記得在曾柔身上奮力耕耘的忿怒,顧庭瑞一出生身體就弱,後來更是呆滯病弱,趙王自詡英明神武,他的兒子即便不是龍種起碼也應該是人中之龍,他實在是看不上顧庭瑞的‘軟弱。’

    雖然後來顧庭瑞的表現很好,但趙王根深蒂固的念頭無法改變,顧庭瑞不能承爵。

    他沒想到曾柔已經看透了自己。

    “無關顧家的祖訓,無關顧家同大夏皇族之間的仇怨。”

    曾柔平淡的就像是事不關己一般,”王爺既然寵愛著李雨欣,渴望著她的兒子降生,除了她是王爺的心尖尖之外,也因為王爺根本不像顧家歷代先祖一樣看中祖訓,王爺已經有了同大夏皇族一較高下的實力,您志在天下,反倒不想讓趙地貴女們生下您的骨血。”

    “因為王爺不想讓趙地貴胄的平衡局面失衡!更不想造就一群的皇親國戚,給您將來製造麻煩。”

    “所以我們母子只是你豎起來的靶子,也是隨時都會被犧牲的靶子,我和兒子是兩軍對陣中沖在最前方吸引所有敵人注意的敢死隊,王爺壯大趙地實力,用我們平衡趙地貴族怨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瑞哥兒過得是什麼日子?”

    曾柔腦子裡片段淩亂,原主對趙王的恨意又來作祟了,曾柔別急,我會幫你說出來的。

    “你抱怨瑞哥不像你,身體不夠強壯,不會騎馬,不會射箭,不像是趙地人……可你有沒有想過瑞哥從出生到現在經歷過什麼?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你就敢說你是個好父親?太妃想得是什麼,我不信王爺看不明白?”

    “你將瑞哥交給太妃撫養,你就不擔心麼?我回到王府將兒子從太妃身邊接回來的時候,他就如同一遵水晶娃娃,稍微一碰就會破碎,體弱的走不了十步,哪戶勳貴人家把兒子這麼養?”

    “你知不知道,瑞哥怎麼讀書,他只能每天晚上躲在被子裡借著微弱的夜光珠看書……”

    趙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胸口又疼又悶,他無言面對曾柔母子,“本王不知……”

    ”我跟瑞哥說得第一句話就是你沒機會繼承爵位。”

    曾柔神色平靜又冷漠:”我嫁給王爺十年,您總說我不瞭解你,我不懂你,我是一無是處的弱女子,可你知不知道我活在大夏和趙地仇恨中有多痛苦?瑞哥活在拓跋太夫人和太妃之間仇恨下有多難過?這一切的錯誤是我們造成的麼?如果你們顧家男人真有本事的話,當年為何臣服?為何迎娶大夏女子為妻?”

    “為了你們顧家的野心,為了你們的志向,你們顧家男人只能讓女人內鬥,用我們的性命,血淚填永遠也填不滿的坑。”

    曾柔笑容更冷了一些,“太妃沒錯,太夫人也沒錯,錯得到底是誰呢?王爺,您能告訴我麼?”

    趙王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巫蠱,布娃娃。”

    曾柔走到了擺放在桌上的證據面前,拿起桃木人兒,反手扔給趙王,“如果這玩應兒這麼有用的話,顧家的男人還用世代逼不得已的娶不願意娶的女人?直接寫上大夏皇族的名字,天天扎針不就是了?你們看著嫡妻小妾,嫡子庶子一代接一代的廝殺是不是很有趣?”

    “了然大師聲名狼藉,他說的話再也沒人相信,李雨欣懷得是祥瑞還是妖孽誰都不知道,但我卻知曉,自打她有孕後,趙地出現了很多異樣,開春大旱,馬場死了上萬頭的駿馬,遠避西北的蠻族趁此機會有了叩邊的舉動……說來也奇怪,王爺新得的河東郡,自從落入王爺手中後糧食銳減,往年大豐收的良田,今年因為乾旱直到現在還沒能下苗,而一河之隔的河西郡卻風調雨順。”

    “既然王爺信命,那麼怎麼就沒想一想,是誰給趙地帶來了黴運?”

    “如果王爺不信虛無飄渺的事情,那您為了木頭人責打親子又是怎麼回事?”

    ”曾柔……”

    趙王喉結滾動,咽了咽唾沫,他該怎麼說?他又能怎麼說?

    最近他為了這些反常的事情,已經夠煩了,勉強壓下去趙地人對李雨欣身懷禍根的議論,可他知曉事情不解決的話,他壓不了多久。

    拓跋太夫人說過李雨欣懷得是殘障……趙王甚至想過李雨欣小產了會更好一些。

    方才他見李雨欣□出血,楚楚可憐的樣子,趙王心疼,便借此機會責打在趙地有了些許聲望的嫡子顧庭瑞。

    趙王沉迷於美色,對比嫡子的出類拔萃……趙王很不自在,若是趁此機會將嫡子打壓下去,坐實嫡子不良不賢的名聲,將來也可扶庶子上位。

    雖然他還不知道庶子在哪,但遲早他會有庶子的。

    拓拔太夫人像是一陣風一樣卷了進來,直接沖到趙王面前,抬手就給了趙王正反兩記耳光,“你以後再打瑞哥,我就先要你的命兒!”

    曾柔打不到趙王,拓跋太夫人的超高武力值打趙王太輕鬆了,趙王兩邊的臉頰上印著手掌印,“娘……”

    “你不是要這個禍根麼?好,我答應你。”

    拓跋太夫人幾步走到李雨欣面前,不知從哪拿出銀針,刷刷的幾下紮在李雨欣身上,“既然你堂堂趙王不怕丟臉,我怕什麼?我向你保證,她會平平安安的生下禍根殘障。”

    李雨欣身體發軟,弱弱的說道:“太夫人。”

    “我不會讓你死的。”拓跋太夫人一揮衣袖,“你們滾下去,滾得遠遠的。”

    屋子裡的下人倉皇出逃,拓拔太夫人發火是真的能把人的腦袋當球踢呀。

    拓跋太夫人給顧庭瑞身上的傷口上藥,罵道:“臭小子,我教你的功夫呢?就這麼被人拿住了?你平時對付我的本事哪去了?活該被打。”

    “他總是我父親,我不想傷了他……”

    “你這孩子!”

    拓跋太夫人歎了一口氣,“我不會養兒子。”

    “今日趁著你們都在。”拓跋太夫人站起身,對著趙王道:“我以醫者的身份告訴你,你這輩有再多的女人都不會再有孩子了,除了瑞哥,你不會再有兒女,若是你的女人有人懷孕了,她們肚子裡懷的都不是你的種。”

    “娘……”趙王很是震驚,“怎麼會?李雨欣也有身孕了。”

    “你先想一想你為了這個禍水做過什麼,你當你是鐵打的,怎麼都行?“

    拓跋太夫人說道:“你是不足月降生的,我生你時有受了刺激,你小時候我千萬百計的給你補身體,好不容易熬到你長大,可我再給你補,也架不住你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自從你碰見李氏後,你說你像是枯木逢春一般,有了對愛情的渴望,這話我相信,不過你不是枯木逢春,而是被她吸幹精髓。”

    “本來你還應該有一子的,可惜,你碰到了一個比你更能折騰,更不知惜福的女人,她落到今日這步田地,不是曾柔害的,也不是什麼木頭人巫蠱,是你們過於享受,淫亂過度。”

    “你如果想把你的爵位傳給你異母弟弟,我就帶著瑞哥離開趙王府!”

    拓跋太夫人抱起顧庭瑞向外走,“曾柔,你也跟我過來,養了個混帳兒子,我不教你幾手,怕是不行了,誰曉得他會不會為了他那個心肝寶貝發瘋,他父親再寵我也沒像他這樣不分對錯,一意孤行。”

    “娘說他們是真愛。”

    “你爺爺並不真愛於我嗎?”

    曾柔跟在拓跋太夫人身後,這個,她可以提高武力值了麼?在不講法制的年代,在律師沒飯吃的時代,暴力手段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學好功夫,曾柔可以一天揍李雨欣八遍!

    夜深人靜,曾柔重新為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兒子上藥,顧庭瑞後背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曾柔眼眶泛紅,“小瑞瑞,疼不疼?”

    顧庭瑞下顎枕著疊在一起的雙臂,他怎麼會不疼?可不能同娘說,顧庭瑞想起一事問道:“拓跋太夫人是娘讓柳娘子通知的吧?娘同他說那麼多,是為了拖延時間是不是?您找不到能證明兒子清白的證據,是不是?”

    曾柔今日訴盡委屈,不像她往日的作風。

    “李雨欣既是想害你,你以為她會給娘留下把柄麼?”曾柔上藥更為是小心,“她院子的籬笆樁子是王爺給紮起的,娘伸手就是錯,你可明白?”

    “嗯,所以娘說了很多,讓父王相信了兒子。”

    “即便你被當場抓住了,也是嫌疑者,身為你的辯……的母親,我需要證明你的清白,可在證據不利的情況下,你被陷害的事情很棘手。但是真正決定你是否有過錯的……不是律法,而是趙王,娘只要讓他相信你沒有犯案的動機,即便李雨欣手握鐵證,又有什麼用?”

    曾柔可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教條類律師,人治和法制的區別就在於此。

    “如果我去推翻證據,只會讓李雨欣抓住你的把柄,遂我只需要讓趙王相信你就行。趙王……說他是梟雄沒錯,但面對女人的時候總帶有一絲自詡的鐵漢柔情的心態。不管他心裡怎麼想對付我們母子,當聽到我們所受的委屈,他會愧疚……當然這份愧疚持續不了多少,更不能保證我們一輩子平安,因為當他決定向我們下手的時候,他會忘記愧疚,忘記一切,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可能咱們墳頭上都長草了。“

    曾柔嘲諷的說道:“他會在墳前說一句,一切為了江山,為了顧家,然後他帶著愛人轉身而去,盡情享受榮華富貴。”

    “他會這麼做?”

    “太會了,小瑞瑞,別對他抱有希望,哪怕你是他唯一的兒子!”曾柔警告顧庭瑞,想了想說:“我不希望大夏和趙地永遠是水火不容,不希望大夏朝女子和趙地貴女的悲劇再周而復始的上演,娘不攔著你爭霸天下的野心,你可以為你的野心流血,犧牲,但不要再犧牲女人,女人已經活得很艱難很卑微了……”

    “娘,我不想姓顧了。”

    “兒子?”

    顧庭瑞抓住曾柔的手,輕輕的放到自己嘴邊,“我記得娘,記得拓跋太夫人,若是沒有您,兒子怕是早就被折磨死了,娘除了向他說出委屈之外,更多得是等拓跋太夫人……娘,我只想做愛我疼我的人的兒子。“

    曾柔心中酸澀,“你可曉得我也算計了拓跋太夫人?我早就猜到趙王的身體有可能有問題,方才我說得那些委屈,有些話也是為了刺激拓跋太夫人才說的,逼著她說出實情……他可能只能有你一個健康的兒子,娘也不是什麼好人……”

    “只要您對我好,對您自己好就行。”

    “可若不以父系血統論,你會被……”

    顧庭瑞挺起身體趴在曾柔懷裡,小手摟著曾柔的脖子,低聲道:“顧家列祖列宗求得是血脈延續,求得是天下江山,娘說我得了江山,卻不再姓顧,那些為了保持血統的純粹而鴆殺嫡子的先祖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左右他們也沒把我當作顧家的子孫看待!”

    ”小瑞瑞。”

    “娘,相信我好不好?我不姓顧,只會讓人拍手叫好。”顧庭瑞自信的說道:“我早就不想做他的兒子,做顧家的子嗣了。”

    曾柔道:“你若這麼想,我支持你就是了。”

    顧庭瑞這個報復簡直太絕了,顧家人夢寐以求便是擴張,讓顧家成為皇族,可坐在龍椅上的人出自顧家,卻不姓顧……顧家的那些為了野心犧牲嫡血,愛情,嫡妻的祖宗會被氣得死去活來的。

    “娘說她懷得真是禍根?”

    “今兒我在茶樓聽了一個消息,燕京城東的藥材鋪聚集了很多的病人……他們說藥材價格會上漲。”曾柔扶正顧庭瑞,“你要記得飯前飯後要洗手,勤換洗衣服,不去人多的地方……不要隨著冷熱減少衣服,最近這幾天你就在我身邊呆著,哪也別去……我總覺得事情不太正常。”

    “都是什麼樣的藥材?”

    顧庭瑞已經跟著拓跋太夫人學醫術了。

    “治療發熱,咳嗽的川貝什麼。”

    曾柔輕輕歎了一口氣,天氣忽冷忽熱的不正常,又趕上春天,這可是爆發流行性感冒的時候。

    流行性感冒若是大面積來襲的話,李雨欣的日子只怕會更難過……老天降災禍示警,趙王會不會為平民憤,平息民間的恐慌而犧牲愛情結晶呢?

    反正趙王為了趙地,什麼都肯犧牲。

    曾柔的預感靈驗了,趙地確實爆發了從未有過的流感,趙地染病人數每日劇增,而且隨著病倒人的增多,趙地人越來越恐慌,求人拜佛的人也越來越多,許多矛盾直指李雨欣和她肚子裡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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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2:3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章 相殺

    這場流感剛開始蔓延時是靜悄悄的,隨後蔓延的態勢極是迅猛,不到半月,整個燕京城一半以上的人發熱,四肢無力,且伴隨著咳嗽等症狀,病情像瘟疫一般蔓延至整個趙地。

    雖然流感死亡率很低,但這股恐怖的病情擊垮了趙地人的心理防線,看不見的敵人是最可怕的。

    在古代發生這種事情,大部分人會把瘟疫災禍當成是老天對當政者不慈的懲罰。

    趙王雖是下令將治療發熱咳嗽的藥材免費發放,動員趙地望族拿出糧食發放給百姓,並且他努力控制著不停上漲的生活必需品的價格。

    隨著病倒的人越多,百姓太過恐慌,趙王的這些舉措不能說不對,可收效甚是很不好。

    趙地貴胄也是人,他們之中也有不少感染了流感,病倒了。

    疫情的局勢越來越嚴峻,趙王身上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因為壓力越來越大,他的脾氣也越來越不好。

    曾柔對自己和身邊的人嚴防死守,整日用姜湯,板藍根等預防感冒的湯藥,隨後更是採用了消毒等手段。

    曾柔讓每個人都帶上口罩來,身邊的人每一人發一個,隔絕交叉感染……當病情蔓延到趙王府後,只有曾柔和李雨欣的院落中沒有人染病,這很能說明問題。

    曾柔沒有等到李雨欣的責問,她等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上將軍這諸葛雲借此機會出兵北伐,給了趙王兩個選擇,一是撤藩地到大夏朝都城做太平王爺,二是同諸葛雲死戰血拼一場。

    在趙地如此危險的情況下,諸葛雲純屬於落井下石。

    “娘,您不必擔心,諸葛雲不是傻瓜,他只是威脅父王罷了,他麾下的士兵也是人,這病疫不是只能趙地人得,他是不敢輕易踏足趙王封地的。”

    顧庭瑞臉上帶著小口罩,自從流感大面積爆發後,曾柔就不許他再外出了,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都他都不能去,皺著小眉頭:“我以為上將軍諸葛雲是個英雄,他……”

    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曾柔曲起手指彈了他額頭一下,“你以為他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趙地?你當娘是誰?女神?你當他是誰?英雄?小瑞瑞,這年頭英雄都是活不長的。”

    “何況我同他本就沒什麼。”

    “嗯。”

    顧庭瑞點點頭,原本想著等他不姓顧後,放生母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我不想讓您像是拓跋太夫人,一輩子困在趙王府裡……可是他好像也不怎樣,娘還是歸兒子奉養好了,兒子能做主後,您想怎樣就怎樣,是把戲子接到府裡來,還是養面首都成。”

    曾柔哭笑不得,她像是耐不住寂寞的人麼?

    顧庭瑞一拍腦袋,道:“娘說上將軍諸葛雲是不是故意逼著父王處置李氏?”

    “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不敢進兵,又故意陳兵河岸對面,讓趙地人都能感受到兵患的威脅……趙地百姓已經被疫病給擊垮了,不是對父王和對顧家的信任,他們早就弄死李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父王壓不了多久的,況且她懷得還是個殘障!”

    曾柔淡淡的說道:“其實一切只是巧合罷了,但是現在她說什麼都沒人相信。”

    曾柔並不認為趙地一切的災禍都是李雨欣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帶來的,但事情巧合到了極致,巧合又是發生在科學落後,百姓愚昧的封建時代。

    除非李雨欣能揮一揮手將災禍清除了,否則她就是禍根,是趙王平息趙地疫情恐慌的最好的工具。

    “王爺應該不會想著犧牲李雨欣……”

    如果趙王把李雨欣也一起獻上祭台,那他以前對李雨欣種種不同的寵愛就是大笑話,趙王很要臉面的,即便寵錯了,他也會堅持下去。

    “主子,主子。”

    柳娘子跑進來道:”王爺親自去了李氏的院落,說是……說是要拿掉李氏肚子裡的禍根。”

    “您過去麼?幾位側妃都去了。”

    “太妃和太夫人呢?”

    “也過去了,太妃好像也有發熱的跡象……”

    “我不去。”

    曾柔撐著下顎道:“給太妃傳話,對玨哥兒,我管不了,她為了玨哥兒好的話,最好撐下去,她的孫子只能由她自己疼愛。”

    看趙王和李雨欣生離死別般的作態,雖是解恨,但曾柔覺得噁心,趙王對她的真愛也只不過如此。

    曾柔摸了摸顧庭瑞的額頭,“為了趙地犧牲女兒孩子,這是顧家列祖列宗做得最熟練的事,你不姓顧也好。”

    顧庭瑞知曉曾柔對李雨欣的恨意,道:“娘,真不去看?”

    “我倒是更想知道,諸葛雲的下一步計畫!”曾柔眸子轉為深沉,“太妃既是有心將玨哥兒託付給我,證明她知曉自己得身體不好,方才柳娘子說太妃也有發熱的跡象……你有沒有想過王爺?”

    “有拓跋太夫人在,父王總不會有事!”

    “她是醫者,不是神仙。”

    曾柔搖了搖頭,“先不說王爺的身體狀況,單說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兒……王爺身上的擔子太重,太沉,一旦被疾病擊垮,瑞哥兒,娘推你上去,你可敢領趙王之責?”

    “敢。”

    “好樣的。”

    曾柔從旁邊取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背熟了,讀透了,以備不時之需,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病情這種事情不可能一直蔓延下去,讓趙地百姓恢復戰勝疾病的信心,比防治什麼的都要緊。環境固然重要,可一個人的精神力同樣很重要。比如說,一個被大夫診斷為活不過三個月的病人,可能不到一個月就死了,為什麼?因為她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從精神上垮掉了。”

    封建王侯在關鍵時候總是承擔著難以想像的壓力。

    眼下趙地內憂外患,民心不穩,趙王又對李雨欣很愧疚,痛殺愛情結晶,這些事情落到趙王身上,他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尤其是他在身體本來就不好的情況下……

    至於上將軍諸葛雲,曾柔沒想過把自己搭進去,更沒想過她能讓諸葛雲放棄撤藩趙地的心思。

    對諸葛雲來說,滅掉趙地是如今唯一能讓他玩的東西了,他或者成功削藩,或者被趙王殺死……除了趙地外,他沒找死的地方。

    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就是上將軍諸葛雲。

    不可否認曾柔蠻喜歡諸葛雲的身體狀況,他的體型很像自己前世的戀人,諸葛雲沒有妻……曾柔不會傷害了哪位妻子,曾柔不敢保證將來不會同諸葛雲發生點什麼,但她不會為了趙地拿自己的身體換好處!

    即便有私情,滾床單,她同諸葛雲也是平等的才行。

    ……

    趙王將湯藥遞給李雨欣,深邃的眸子滿是痛苦,聲音沙啞的說道:“欣兒,對不起。”

    “不……”

    李雨欣原本也沒想留下兒子,可趙王就這麼端著墮胎藥到她房裡來,擊潰了李雨欣對他的全部自信。

    此時她的哀傷痛苦是真的,不是在做戲,她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原來……原來她也愛著趙王,不全是利用。

    “顧炎承,你怎能這樣狠心?你不是趙地的王者嗎?”

    這是李雨欣第一次叫趙王的名字,任誰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

    李雨欣敢利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陷害顧庭瑞,從心裡說她並不是十分想留下孩子,可她再狠心,也是個母親,最近幾日她能感受到孩子不停的伸腿……她捨不得了,哪怕是個殘障……她也想將兒子生下來。

    外面的狀況李雨欣不是不知,將希望寄託在男人身上本就不是很保險的,可此時除了趙王外,沒有任何人能幫她。

    內無助力,外無援手,李雨欣感到了孤獨,人在孤獨的時候總是想著親人,如果當初她沒同趙王來趙地,在她有危險的時候,父親和兄弟是不是能幫她一把?

    哪怕那個兄弟不是她嫡親的弟弟,可總是繼母生的,他們都姓李。

    在心愛的男人逼迫下拿掉孩子,拿掉他們的愛情結晶……李雨欣抬頭看著目光凝重的趙王,“我不想聽你對不起,我只想問你,你說過的話是不是算數的?”

    李雨欣即便最後保不住孩子,她也不能讓自己坐實了懷了禍根這種事兒,今日拿掉禍根,明日趙地再出現風波波折,趙王會不會除掉她?

    “你說過會保護我,會給我幸福,會讓我過得好好的,沒有人能欺負我,沒有人能輕賤我!”

    李雨欣淚眼婆娑,握著趙王的手臂:“那個發誓不顧性命也要保護我的大叔哪去了?大叔,您真是趙王麼?”

    因為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趙王承受了巨大的精神折磨,他斑白的兩鬢越發像是被風霜染過的,眼角眉梢也有了深深的皺紋,他顯得比過去衰老落寞一些。

    趙王曉得他不能垮,更不能在顧家,在趙地下屬面前露出怯懦。

    他一直很鎮定從容的處理著趙地的事情,無論是賑災還是免費發放藥材,或者應對諸葛雲的步步緊逼,他都處理得很到位,起碼在趙地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和災禍下,趙地人依然信服趙王,矛頭即便指向了李雨欣,可趙地人沒認為趙王有錯。

    他多年在趙地的威望支撐著趙地百姓對他的信任,可趙王一樣很累,很累,心力憔悴,趙王內心深處藏著不知向誰訴說的苦悶。

    “欣兒,如果本王有一絲避免的可能,也不會想傷害你!拿掉他,你還是本王最寵愛的欣兒,聽話……欣兒!”

    將湯碗放到李雨欣唇邊,趙王哄道:“即便我們沒有孩子,由我陪著你,也足夠了。欣兒,我……我不想落到被趙地人逼著除掉你的地步,欣兒,再多的困難都會過去的,只要熬過這最最艱苦的時候……”

    這是趙王能給李雨欣的最大保證了。

    可情緒化的李雨欣並不會被他感動,推搡著趙王道:“我不喝,不喝,今日你為了趙地犧牲我的兒子,明日你就會犧牲我!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你不願意留下他,你嫌棄,好,我走,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連累你!”

    李雨欣穿鞋下了床榻,直接向外面沖,趙王自是不想讓外人看到李雨欣墮胎,便將所有的人留在了外面,李雨欣沖出臥房後,見到了太妃,拓跋太夫人,以及四位側妃……還有顧家的幾位親眷。

    “顧炎承,你就是這麼愛我的?她們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麼?”

    李雨欣回頭怒視站在臥房門口的趙王,抬手指著太妃等人,“你讓這些人來看我拿掉我們的兒子……你讓她們有資格嘲笑我,鄙視我……你親手把我打到泥土裡讓她們踐踏我的尊嚴,侮辱我的一切……你……你還好意思說愛我?”

    趙王也不想讓她們跟來,可側妃們娘家出力甚多,趙王不願意此時給側妃們沒臉,太妃手持著朝廷的節杖,在諸葛雲大兵壓境下,他不得不對太妃尊重一些,至於生母拓跋太夫人……趙王一向管不了拓跋太夫人的言行,但這次是趙王求著拓跋太夫人來的,為得是確保李雨欣的安全。

    為此,趙王甚至跪地懇求生母,並答應生母培養善唯一的兒子顧庭瑞。

    趙王倦怠的合眼,眼前瘋狂暴躁的李雨欣哪裡是那個善良,純真,活潑,俏麗的小女人?她的體貼,溫柔,知性哪裡去了?趙王有些不認識她了。

    側妃們就是來看李雨欣熱鬧的,拓跋側妃道:“愛你?趙王表哥會愛一個私寵麼?真不曉得你怎麼有臉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番話,只怕連王妃都不敢這麼對王爺表哥,一個沒名沒分的私寵,你以為你是誰?”

    李雨欣臉色煞白,再也看不到一點點的血色,名分是她最在意的,她真不應該……真不應該順了趙王的意,“拓跋側妃,還有你們,別以為你們比我好多少。”

    面對側妃們,李雨欣臉龐猙獰得有些可怕,嘲弄道:“你們都被曾柔給耍了,你們都被曾柔利用了,等到你們沒有用處的時候,曾柔會像對我一樣的對付你們!”

    李雨欣癲狂的大笑,顯然這些日子她受得刺激也不少。

    也是,難怪她會如此,從占盡優勢到現在面對曾柔時她完全落於下風,她手中的籌碼一點點喪失,而曾柔的地位卻越發穩固,李雨欣如何不恨曾柔?

    “我告訴你們……告訴你們,趙王……他不會再有……”

    趙王上前一步,擋在了李雨欣和拓跋太夫人中間,用手堵住李雨欣的嘴,後背朝著拓跋太夫人,壓低聲音道:“欣兒,你想死在本王面前?”

    “你知不知道,我娘若是想要你的命兒,會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李雨欣再多的變化,也是趙王愛過的。他無法眼看著李雨欣死在自己眼前。

    “喝了藥,睡一覺,欣兒,一切的痛苦就都過去了。”

    趙王將湯藥再一次放在李雨欣唇邊,鬱氣凝結在眉宇間,“你越鬧,只會越讓她們看輕了你,熬過這道難關,我去尋最好的大夫……我們總會有辦法的,只要本王在趙地立得住,欣兒,本王會冊你為側妃,第一次側妃……本王給你施恩趙地百姓的機會,一切本王都安排妥當,只等著你恢復過了來……”

    李雨欣端起了湯碗,手向懷裡摸去,在趙王放鬆警惕之時,李雨欣突然將懷裡趙王所贈的火硝拿出來,並且槍口對準趙王的胸口,“讓開,我要離開你!”

    不僅趙王愣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欣兒!”趙王只覺得胸口很悶,很痛,冰冷的火硝槍口對準了他……手持火硝的人竟然是他最愛也是最沒有戒心的女人,趙王道:“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

    李雨欣甩掉了湯碗,冷厲的說道:“哪怕我肚子這個是禍根,是殘障,我也要將他生下來,以前我錯信了你,現在我不會了。”

    趙王眉宇間透著不可置信,眼裡劃過被刺傷的痛苦,“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你逼我的。”李雨欣一手抿了抿髮鬢,她耳朵上帶的珍珠耳環散發著柔和妖異的光芒:

    “顧炎承,看在咱們相識相愛一場,我告訴你一句真話,我很喜歡你,以前我沒發現我那麼的喜歡你……你現在看到的我才是真實的,可笑吧,你愛著我,卻喜歡以前那個李雨欣!我再告訴你一句話,曾柔不是你的妻子,她才是妖孽!”

    “拓跋太夫人,你別過來,否則我手抖一抖,你兒子的命兒只怕是保不住了,你再快的功夫都沒子彈快。”

    李雨欣脅迫著趙王,“送我出趙王府!”

    趙王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喃喃的說:“你走不掉的,李雨欣,你放棄吧。”

    突然趙王發難,捏向了李雨欣手拿火硝的手腕,卡巴一聲,緊接著是一聲槍響,趙王捂著胸口倒下了,他胸口的衣服染滿了鮮血,“你敢開槍?”

    李雨欣手腕垂下,冒著青煙的火硝落了地,扶著被趙王掰斷的手腕,李雨欣自嘲的笑了,“我開了槍,你也掰斷了我的手腕,顧炎承,你同顧家的先祖沒有區別……每次趙地或者顧家有災禍的時候,你們顧家男人率先想到都是犧牲女人!”

    “我看錯了,也愛錯了,報應!報應!這是我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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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2: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 奪權

     不是所有成熟穩重的高富帥大叔都是好的,都有調教和改造的價值,也不是每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叔都能給蘿莉們帶來幸福安穩美好的生活。

    趙王並非不愛李雨欣,他們的愛情中間夾雜了許多的雜質,夾雜了許多讓李雨欣無法忍受的痛苦,所以李雨欣打算抽身而退……可惜每個人都得為她做多的事情付出代價。

    並非是李雨欣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趙王捂著胸口倒下了,從他的手指縫隙裡流淌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他雙眼無神的望著李雨欣,似有千言萬語,又似有一股難言的怨恨,他從沒想過李雨欣會用自己送的火槍向他開槍,這把火槍傷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他趙王!

    槍響的時候,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直到趙王倒地,拓跋太夫人才反應過來,快步上前攙扶住自己的兒子,並封住了趙王的幾處血脈,好在李雨欣稍稍的偏離了趙王的胸口,趙王也在緊要關頭避讓開了要命的位置,趙王雖然出了很多的血,他的臉色也很蒼白難看,但趙王還活著,還能說話。

    “娘,留她一條性命!”

    趙王喘息著,拽住拓跋太夫人的手臂,勉強維持著清醒,“娘……算兒子求求你,留她一條性命!我要問一句……為什麼,我不甘心讓她……她……就這麼死了……”

    拓跋太夫人將兒子交給拓跋側妃等人,直奔矗立在當場的李雨欣,她的手腕被趙王折斷了,整條胳膊很痛,可刺骨的疼痛比不上李雨欣此時得心痛,烏鴉鴉的髮絲垂下擋住了她眼眸,“殺了我!”

    “我兒子不捨得你死,即便他不說,我也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死對你來說,太便宜你了。”

    拓跋太夫人生了四個兒子,只活了趙王一個,沒有人比她更愛兒子。

    她不會教兒子,和兒子有矛盾,甚至她有時候忍不住會揍糊塗的趙王,但拓跋太夫人將趙王當作了命根子一樣的看待,她疼顧庭瑞,除了顧庭瑞懂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顧庭瑞為趙王唯一的兒子。

    拓跋太夫人抓住李雨欣,輕輕鬆松將她壓得跪在了地上,“來人,拿湯藥來!”

    太妃華氏目光頗為複雜,強忍住咳嗽的衝動,她不能在拓跋氏面前示弱一點點,一旦讓拓跋氏曉得她染病了,玨哥兒……性命只怕是會被拓跋氏害了!

    她的嗓子好癢,好痛,太妃華氏很辛苦的強行壓制生理上的必然反映。

    “拓跋氏,你要這是要做什麼?不管怎樣,她肚子懷得是王爺的骨血,是你的孫子!”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拓跋太夫人冷著臉面對太妃,“我沒有是禍根的殘障孫子!”

    商側妃親自端了湯藥過來,拓跋太夫人冷笑道:“是你自己喝,還是我灌你?”

    “我自己來喝!”李雨欣用沒有受傷的手接過了湯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湯藥裡,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不應該看趙王很好,有權有勢,又對王妃深情而對他動心……她想取代王妃曾柔的位置,可誰知曾柔不好惹,她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卻什麼都沒得到……

    李雨欣一揚腦袋將湯藥喝了進去,算是為她自己保留了最後的尊嚴。

    小腹墜痛,李雨欣能感受到肚子裡的孩子生命氣息在流失,血色染紅了她的衣裙,李雨欣揚起腦袋,她能看到拓跋氏,華氏,側妃們……還有趙王,以及顧家的主事夫人。

    “我敗了,可王妃殿下卻沒有失敗!”李雨欣癲狂般的笑道:“你們……你們都被她耍了,顧家的災星不是我,也不是被拓跋太夫人親手打掉的孫子,災星是王妃……是王妃,你們顧家早晚有一日連容身之處都找不到!”

    “天不佑我,非戰之罪也!”

    李雨欣仰頭怒視蒼天,“既生瑜,何生亮,天不佑我,非戰之罪!”

    如果沒有曾柔,她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既然有了李雨欣,為什麼還要有曾柔?原來的趙王妃黯然退場不好麼?如果趙王妃死了,李雨欣和趙王的愛情不會這麼多的磨難,也不會落到如今相愛相殺的地步。

    他們的愛情會是最為甜美的,最美好的……而不是像現在,滿是污穢,卑劣。

    “這是你明知道有趙王妃的前提下,卻插入別人婚姻中的代價!你以為嫡妻原配們會成全你們的真愛麼?”

    李雨欣清醒過來,眼前朦朧,耳邊卻清晰的傳來這句話,是誰在說話?聲音很耳熟,“曾柔?”

    李雨欣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曾柔一如既往的直立著身體,安靜,無喜,無怒的冷冷的看著她,李雨欣自嘲的問道:“你不是她,為何要回趙王府?”

    “因為她受了十年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沒有人代替她說出來,因為趙王府有她的兒子,有她的嫁妝,有因為她而得到的財富。”曾柔既然敢同李雨欣見面,就不怕李雨欣再耍陰謀詭計,“我不會把這一切都留給你!該是她的,哪怕我將這些財富全部捐出去,我也不會留給你和趙王!”

    “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睡我的男人,花我的錢,住我的豪宅,還養廢我的娃兒,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兒,我承認世上有善良的繼母,可我更相信每個母親都盼著自己的親生的兒子好!我不能指望自己的兒子碰到千萬分之一的好繼母。”

    “你為什麼要救我?”

    李雨欣感覺下身的血已經止住了,應該是曾柔幫了她一把,如今除了趙王外,也只有曾柔的話能讓拓跋太夫人動容,可曾柔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兒。

    “你就不怕養虎為患?你和我之間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曾柔,即便你救了我,我也恨你,恨你不識時務,恨你的聰明,恨你不讓我好過,恨你讓……我失去了兒子。”

    曾柔淡然的一笑:“為什麼救你?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李雨欣,開始的時候,你沒有在我的復仇獨立計畫中,可後來你的舉動,讓我很心煩,你做錯了事,以為死就能解決麼?不管你是否還愛著趙王,你都必須陪著他!”

    “這是你的下輩子要走的路。”

    曾柔轉身向外走,“死太容易了,我會讓你活著認識到你做錯了什麼!李雨欣,我既是救了你,就不怕你的反擊,你可知曉外面的狀況?王爺雖然被拓跋太夫人救了,但王爺身體不好,經常處於昏迷中,如今趙地主事的人是……”

    “你兒子?”

    “不,他才七歲,再天才也無法應付複雜的局面。”

    曾柔回眸淺笑,“你為什麼沒有想到趙地的主事人是我呢?你是瞧不起我呢?還是覺得我不可能做到?”

    “我不信你能做到……”李雨欣蒼白的臉龐多了一抹自嘲,“你再厲害也是女人,是個大夏朝嫁過來的女人。”

    “可我現在卻是趙王妃,在趙王不能理事的時候,作為他的妻子,我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我明日會去見上將軍諸葛雲。”

    “諸葛雲?你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我說沒有你一定不信。”曾柔慢慢的說道,“可我同他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雨欣伸手拽著幔帳,坐直了身子,望著窗外遠去的曾柔,“你以為我會認命麼?曾柔!”

    ……

    曾柔成為趙地主事者其實很意外,也很讓顧家人難以接受。

    趙王因為槍傷昏迷時,曾柔領著獨子顧庭瑞的手走進了顧家祠堂,並且以族長夫人的身份下命令,召見顧家各房。

    其實顧家的大部分權利都集中在趙王手中,尤其是在二老太爺居心不良意圖對趙王發難事後,趙王將顧家年輕力壯有可能威脅威脅自己地位的兄弟們都榮養起來,手握兵權,財權,又有趙地貴胄的支持,讓趙王在顧家一言九鼎。

    顧家人來到祠堂,顧庭瑞跪坐在供奉著顧家祖宗靈位的供桌前面,顧家人想要非議的時候,曾柔展開大夏皇帝的賜婚詔書,用實際證明,她是趙王的嫡妻原配,顧庭瑞是嫡子!

    “你們挽救不了趙地的危局,在我丈夫養病這段日子,由我兒子代替王爺執政趙地!”

    曾柔嚴肅的表明態度,挑眉問道:“你們之中誰人不服?請站出來!”

    雖然趙地現在很危險,但誰都曉得趙地不會一直危險下去,能力挽狂瀾的人會被趙地百姓樹為英雄,顧家各房頭的人不是沒人對趙王的權責不動心,所以有幾個腦袋衝動的人率先站了出來……

    曾柔沒同他們講道理,也沒同他們客氣,讓顧庭瑞背誦顧家祖訓,顧家先祖也知曉庶子承爵沒有嫡子承爵名正言順,會在兄弟們之間製造矛盾,所以顧家先祖對顧家人進行了嚴格的要求……這點也給曾柔提供了理論依據。

    顧家先祖只怕是沒想到,嫡子還沒折騰死的情況下,趙王已經倒下了。

    “把不敬顧家祖宗,不尊顧家祖訓的人拖出去,按規矩杖責一百!”

    曾柔冷冷的目光落在了顧炎陵身上,這也是曾柔回到王府後第一次同顧炎陵碰面。

    趙王對堂弟顧炎陵很信任,顧炎陵領著趙地的精銳,同時顧炎陵因為是趙王親叔叔的兒子,同趙王血脈最近,在顧家宗族中他們家非常有地位,是比較顯赫的一房。

    顧炎陵的父親是個好色的人,偏愛小妾,雖然不敢寵妾滅妻,但傷了顧炎陵的母親,與此同時美色也掏空了顧炎陵父親的雄心,趙王不介意養著這樣的好風雅,好美色的叔叔。

    趙王重用顧炎陵,也是知曉顧炎陵沒有背叛他的理由。對比趙王的庶出弟弟們,趙王更相信堂弟顧炎陵。

    顧炎陵目光同曾柔相碰,他想到了在莊子上折磨自己抬水的那個女人……回到趙地後,顧炎陵自請外出練兵,在趙王府停留的時間不長,趙王昏迷後,顧炎陵親率趙王鐵騎歸來威懾燕京城。

    他再一次見到了趙王妃,此時顧炎陵再也無法將曾柔當作隨時都會被趙王廢掉的落魄王妃了。

    曾柔比在莊子上時更有架子……顧炎陵撩起衣襟,單膝跪倒,低下了高傲的腦袋:“屬下聽王妃殿下差遣。”

    趙王府的執法隊將鬧事的顧家人拖下去重責,顧家祠堂門口再一次染上一層顧家人的血,曾柔用顧炎陵為代表的趙地將領的臣服,用鐵血的手段逼得顧家別有用心的人不得不暫時忍耐。

    他們也想看柔弱的曾柔如何解決趙地的危局……趙地的這場瘟疫和陳兵河東岸的大夏上將軍諸葛雲才是對趙地最大的威脅。

    名義上是顧庭瑞掌握著趙王的權柄,可實際上誰都曉得趙王妃才是趙地的實際掌控者,當然有人懷疑曾柔的用心,懷疑她將會趙地送給大夏換取她大歸回京。

    可曾柔當著趙地望族的家主,將太妃手中的大夏節杖折斷!連趙王都不敢這麼做,可曾柔卻做了,光明正大的做了。

    節杖代表著大夏皇帝,曾柔以此表明她同大夏朝勢不兩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會謹記我是顧家的媳婦。”

    “若有朝一日我背叛趙地。”曾柔將一柄短劍交給拓跋太夫人,“人人可誅殺我曾柔!”

    拓跋太夫人武功之高,趙地貴胄沒有一個不知道的,若是拓跋太夫人想的話,她在萬人軍中取上將首級也是很輕鬆的。

    拓跋太夫人也發誓會看著曾柔,而且曾柔一沒搶班奪權,二沒對趙地兵將們的安排有任何的改動,完全按照趙王的佈置,如此一來,曾柔暫時穩住了局面,得到了他們些許信任。

    曾柔知曉一切有利的局勢現在看來都是空中樓閣,她必須拿出點東西來。

    於是她集中了所有的趙地名醫,對他們進行培訓,並且曾柔給大夫們配備了婢女,用婢女充當護士……曾柔不懂醫術,但她著重講訴了如何消毒,如何防止交叉感染的問題。

    同時她空出了燕京東城區最好的宅邸,安置所有染病的病人,不分高貴,低賤,他們都可以在此得到最好的照顧。

    雖然普及這種認識很難,可趙地的流感太嚴重了,好些人家幾乎全家都倒下了,流感雖然沒造成太大的死亡,但全家倒下意味著無人照顧……能住進東城區有人安排病患對全家染病的人是好事,所以染了流感的患者對此持反對意見不太多,曾柔讓不放心將親人交出來的人參觀了用於養病的宅邸,瞭解病人的用水,用藥,糧食等等必要是的措施。

    如果他們願意可以隨時搬過來同親人一起居住。

    在生命的威脅下,趙地健康的人對這項政策的抵觸比曾柔想得要弱一些。

    古人倒是很聽話,病患的遷徙進行的很順利,不放心的曾柔又加派了中老年婦女的宣傳隊,挨家挨戶的講道理,務必讓病患最快的搬離,也可儘早得到治療。

    奠定趙王妃和顧庭瑞在趙地牢不可破的地位的原因還有一點——顧庭瑞和拓跋太夫人一起發現培育出了青黴素……當然是很簡陋的抗生素,曾柔記得頭孢之類的抗生素是治療流感的最好的藥劑,曾柔曾經看過一些法醫方面的書,她懂得藥理很粗淺,但她還是記得了一些基本知識。

    曾柔不得不承認,比起天才的拓跋太夫人,她完全不夠看,拓跋太夫人才是真正的天才!曾柔只是磕磕絆絆的說了幾句,在一月內拓跋太夫人領著顧庭瑞竟然弄出了土法青黴素……

    土法青黴素含量不高,所以患者對此反映不是很大,偶爾有反映的人,停止服用就行了。

    正因為有了這一系列的措施,流感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抑制,在東城區康復的病人是最好的活廣告,如同流感病毒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病毒離去時也無人知曉。

    趙地百姓只知道趙王妃挽救了趙地!挽救了大家的性命!

    曾柔也沒虧待了同她站在一起的趙地望族,只要出過力的人家,曾柔都會用趙王府的私藏給予了他們補償,反正顧家歷代積累的財富足夠多,也足夠曾柔揮霍了。

    當然賞賜這道旨意是以顧庭瑞的名義下的。

    取得抗擊流感的全面勝利後,曾柔著力解決陳兵河東岸的上將軍諸葛雲。

    諸葛雲這個瘋子,不會老老實實的退兵。

    顧庭瑞擋住曾柔,“娘,你真要去河東郡?”

    “眼下趙地承受不了戰火的侵襲。”曾柔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休養生息,穩定民心才是最關鍵的一點,瘟疫對趙地的損害太大了。”

    “可您說過諸葛雲不會輕易退兵,他……兒子不願看你被他侮辱!”

    “小瑞瑞,我是去同諸葛雲談判的,放心吧,他不會侮辱我,也不敢勉強我!因為我身後有可為我一戰的趙地!可為我所用的趙地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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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桃子喜歡寫這些,穿越女穿越過去不是為了找個丈夫,在她們能改變的情況下,女主不會拒絕對給所處的時代增加一些東西,她們身上也不會失去現代女人的特點。雖然故事有點yy,但看起來爽就好。趙王和李雨欣在相愛相殺以及淨身出戶的道路上狂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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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03: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下毒

    曾柔在趙地兩個月的忙碌就是為了收攬趙地人的民心,如果李雨欣不開槍射傷趙王,曾柔是沒有機會做到這一點的,可以說是李雨欣成全了曾柔,讓曾柔趙王妃的位置牢不可破。

    除非曾柔死了,否則趙王即便再不喜歡曾柔都無法廢掉曾柔的王妃位置。

    自打趙王清醒後,曾柔領著兒子去看過他,趙王面上帶著病態的蒼白,對顧庭瑞倒是挺關心,頗有用意的指導顧庭瑞如何處理趙地的事兒。

    趙王告訴顧庭瑞的施政方法都是他十幾年的經驗總結,曾柔在旁聽不出趙王任何的壞心來。

    只是趙王看曾柔的目光,帶了一縷濃到化不開的戒備,雖對曾柔很溫柔,但他的戒備之心隨著曾柔越來越響亮的名聲而越重,而後趙王更是經常讓顧庭瑞去他身邊,有時留下顧庭瑞在他院子裡住下。、

    曾柔知曉這是趙王想分開他們母子,怕曾柔對顧庭瑞影響太深。

    正好,曾柔也想讓顧庭瑞感受一下何為獨立,如果趙王能做到離間成功,讓他們的母子之間的感情生疏冷淡,那麼曾柔全當沒有顧庭瑞這個兒子,她把顧庭瑞帶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對得住原來的曾柔了。

    在趙王的教育下,顧庭瑞越發顯得穩重起來,但他對曾柔一如既往的親近,甚至比以前更信賴曾柔。

    知曉曾柔要去同上將軍諸葛雲談判,解決趙地和大夏朝的爭端,顧庭瑞忍不住跑過來阻止曾柔,於是才有了上面那段母子對話。

    “小瑞瑞,你且放心。”

    曾柔蹲下身體,同兒子面對面,將兒子摟進懷裡,低聲說道:“在我心裡,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你父王不行,諸葛雲也不行,娘不會為了誰拋下你!”

    “娘,一路小心,兒子等你回來!”

    顧庭瑞紅了眼圈,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如果他再快一點長大,如果他再厲害一點,如果趙地再強大一點,他就不用親自將生母送到諸葛雲面前……

    顧庭瑞眼看著曾柔上了馬車,趙王府的侍衛護送著馬車駛出了趙王府。

    “你不用擔心,她比你更懂得珍惜自己,我就沒看你娘吃過虧!”

    拓跋太夫人像往常一樣一襲紅杉,只是在她的眉宇間已然能見到一絲的倦怠老態,為了給趙王療傷,為了研究土著版青黴素,拓跋太夫人可以說耗盡了全部的精力,她幾十年的功力,一半用在了給顧庭瑞打通血脈上,另外一半用在了兒子身上……內力是可以再生的,但再生起來很緩慢,拓跋太夫人如今丹田空空,所以她比以前要顯得更像是一個老婦人!

    顧庭瑞耷拉著腦袋,他的生母太出色,諸葛雲會放過她?他顯然對此沒什麼信心!

    “也只有父王錯把珍珠當魚目。”顧庭瑞喃喃的說道。

    “你娘以前不過是偶爾露崢嶸,現在……以前的困境磨難將她打磨得光芒四射。”拓拔太夫人牽起顧庭瑞的手,“她不需要你擔心,你想守護你娘的話,必須得變得更強,至於你父王……李雨欣不是說過,愛情不分對錯,最終看得是感覺,也許你父王就喜歡寵著魚目。”

    顧庭瑞聽到了王府外的喊聲,“王妃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王妃殿下,草民祝您一路順風。”“王妃殿下,趙地永世不忘您的恩德。”

    “王妃殿下……”

    顧庭瑞掙脫開拓跋太夫人的手,快跑出王府,舉目一看,曾柔乘坐的馬車在人群中艱難前行,寬闊的街道兩旁都跪滿了趙地的百姓,他們含淚叩別趙王妃,他們眸子裡射出的真摯信服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

    民心可用,這就是娘說的民心可用!

    顧庭瑞突然湧起一抹自豪來,受眾人朝拜的人是他的母親!他為自己母親而驕傲。

    百姓的喊聲震動了整個趙地高層,他們不是不嫉妒,但趙王妃確實值得百姓們叩拜,趙地公認的沒有趙王妃就沒有今日的趙地,是趙王妃拯救了陷入瘟疫流感中的趙地百姓,也是趙王妃力主同大夏上將軍談判的。

    上將軍諸葛雲在疆場上兇猛如虎,但有時狡猾如狐,很少有人能讓諸葛雲改變主意,趙地高層除了趙王妃外,竟然無人敢面對諸葛雲,任誰都曉得,趙地此時不是同諸葛雲開戰的最好時機。

    讓一個女子承擔這樣的重責,趙地貴胄們覺得羞愧,可又無可奈何,同時他們也相信趙王妃!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趙王妃已經成了為他們解決難題的人!在某些時候,趙王妃的意見比趙王還要重要。

    應該說曾柔大方的花光了顧家幾百年積累下的金銀起了決定的作用,這筆銀子和好處使得趙地望族沒有在流感中損失太多,他們同曾柔母子有了利益牽扯,他們的官職是顧庭瑞委任的,他們獲得的利益是顧庭瑞割讓的。

    於是趙地望族不可避免的團聚在趙王妃母子身邊,慢慢的,曾柔將本來對她們母子有敵意的家族聚斂到自己一邊,將趙地淩亂的統治階層重新規整了一番,曾柔甚至借著顧庭瑞的口頒佈了一系列的律法。

    曾柔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經過再三的考量衡量才決定的,不得不說趙地是一塊很合適的土壤,因為趙地沒有大夏朝那麼多更深蒂固的堅持,趙地人淳樸善良,在曾柔看來趙地的封建制度並不完善,趙地更像是各家族之間的聯合執政。只是顧家經營多年,實力最為強大。

    趙地只是一個諸侯國,因此沒有六部衙門,所以曾柔推行律法的阻力小很多,有了律法,也可以讓好勇鬥狠的趙地人明白,法律重於人情,是約束他們言行必不可少準則。

    曾柔沒打算一口吃個胖子,只要將律法立起來,隨著趙地的發展壯大,律法深入人心,那麼對後世人總會有些許的益處。

    在曾柔母子威望最高,趙王養病的時候,推行律法是最恰當的,現在趙地人人人都會說,有法可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曾柔用她自己的專業知識,在古代的土壤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至於是長成蒼天大樹,還是半路夭折,曾柔並不在意,她告訴過顧庭瑞,時間是檢驗律法的標準,曾柔曾經豪氣的說,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征服了!

    至於後世人是罵她還是贊她,對此時的曾柔沒有任何的影響。

    百姓對趙王妃的追捧同樣震動了養病的趙王,被強行命令來伺候趙王的李雨欣笑道:”崇拜趙王妃的百姓很多呀,婢妾恭喜王爺娶了一位聲名顯赫的王妃,娶了一位賢妻!”

    趙王清醒後不知為什麼,強烈要求李雨欣伺候他,拓跋太夫人沒法子,只能讓李雨欣搬到了趙王身邊,趙王對李雨欣也不像過去的那樣事事順著,趙王將她當作了奴婢,當作了真正的侍妾指使著她、

    小產後的李雨欣身體本就不好,被趙王這番折騰,她更顯得消瘦了,有時李雨欣會趁著拓跋太夫人不在,用冷嘲熱諷回應趙王的‘折磨’當然若是被太夫人聽到,李雨欣會被她懲罰。

    趙王心痛的看著消瘦面色微黃的李雨欣,“欣兒,我們非要彼此折磨麼?”

    李雨欣勉強擠出一分笑容來,“算了,王爺,我再多的不服氣在王妃面前也沒脾氣了,我鬥不過她,也爭不過她,甚至我的志向都不如她!我來到這裡,我只是想著找一個能給我榮華富貴,能寵我,呵護我,疼愛我,同我相親相愛的男人,而趙王妃……她想著改變……改變很多的東西,建立秩序,她會給後世留下點什麼,而我……史書上甚至不會出現我的名字。”

    “欣兒。”趙王撐起了身體,問道:“你瞭解曾柔?”

    李雨欣搖搖頭,上前攙扶住趙王,“王爺,有你沒你趙地都會一樣的繁榮富強。”

    趙王一把推開李雨欣,怒道:“混帳話,本王才是趙地的主子!”

    李雨欣被推了一個踉蹌,苦澀的一笑:“是呢,在床上養病的主子!王爺,其實咱們兩個這麼過下去也挺好的,因為您配不上曾柔!”

    她的這句話對趙王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在趙王心裡,他犧牲了很多才勉強迎娶了曾柔,給了曾柔地位權利,如今怎麼成他配不上曾柔了?趙王從小就被定為趙地的繼承人,他一路行來順風順水,雖偶爾有波折,但他的經歷大多是平順的,在趙地一言九鼎,得百姓擁護。

    可如今這一切都消失了,反倒是一直仰仗著他鼻息過活的曾柔成了趙地百姓的信仰,巨大的反差讓趙王一時難以接受。

    “你閉嘴!”

    趙王雖然在養病,但他身體狀況比李雨欣好太多了,直接拽住李雨欣,赤紅著眼睛道:“你說本王配不上曾柔?”

    “本王讓曾柔逮到機會收買民心……這些都是誰害的?都是誰?”

    趙王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李雨欣,雙手禁錮著她的雙臂,大手幾乎能捏碎她的骨頭,“是你!自從本王遇見你之後,一切都變了樣。”

    李雨欣曾經仰慕過趙王強壯高大的身軀,她也覺得在趙王懷裡特別有安全感,趙王的胸膛寬闊厚實,李雨欣在他胸前不怕任何的風雨侵襲……可當李雨欣碰見暴怒的趙王時,她才發覺在趙王高大的身軀下,她只能苟延殘喘,毫無反手之力。

    大叔也不都是溫柔體貼且疼惜蘿莉的,當大叔憤怒的時候,他們可以讓小嬌妻生不如死。

    趙王將李雨欣拽到了床榻上,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撕開礙事的衣衫,趙王用強迫的手段證明他還是個男人,可以讓女人哀求的男人,李雨欣下身一痛,趙王每一次征伐,都像是要要碾碎她一般……被強奸就是這種感覺!

    李雨欣絲毫感受不到愛意,只有無盡的疼痛和屈辱,甚至李雨欣都無法調動自己的腦袋去想既然無法反抗就只能享受這句話,她不是不想放鬆,不是不想自己挑起情慾,可只想著發洩憤怒的趙王根本沒給她機會!

    “曾柔……曾柔!”

    趙王將李雨欣的雙臂反扣的在她頭頂,埋首在她胸前啃咬著,李雨欣疼得身體直哆嗦,她現在想昏過去都不行,只聽趙王粗重的聲音:“曾柔,疼不疼?你不能拒絕我!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拒絕!乖乖的順從……乖乖的……”

    李雨欣見趙王猙獰洩憤的臉龐,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趙王曾經這麼對待過曾柔……趙王現在叫曾柔的名字並不是想念著曾柔,而是……他就這麼在曾柔身上馳騁著,征伐著……

    難怪曾柔非要返回趙地!

    十年,曾柔受了十年的苦……這種苦楚是無法同任何人說起的,這種傷害對女人來說是最最痛苦的!

    如果她是曾柔的話,也不會讓趙王好過。

    李雨欣疼得已經有些麻木了,這就是報應!她在體會曾柔曾經受過的痛苦,她總算是認清楚趙王怎麼做了十年的‘好丈夫’,在現代婚內強奸也可以定罪的,就算不是……這總算是家庭暴力,性虐……

    她多想回到一切剛開始的時候?她沒有認識趙王,或者說趙王在她眼裡還是個穩重,仁厚,寬和,睿智,事業成功,權柄赫赫的大叔。

    趙王一泄如注,狂風暴雨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餘韻後,趙王看清了身下的李雨欣,他神色大變,抱起滿身青紫的李雨欣,“欣兒,欣兒,我……我不知是你!”

    “我以為……以為是別人,欣兒,我不想傷害你的。”

    李雨欣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她什麼都不想聽,淺淺的一笑,“沒事,你開心就好!”

    趙王小心的給李雨欣上藥,李雨欣一直乖巧的任趙王擺佈,輕聲說道:“只要您還是趙王,您就還有機會,王爺將養好身體,您一樣是趙地的王!”

    從那日起李雨欣再也不敢刺激趙王,小心乖順的侍奉趙王,照料他的飲食起居,多餘的話,她一句都不敢說。

    趙王面對旁人時,還如同過去一般鎮定從容,信心十足,但他單獨面對李雨欣的時候,有時會爆發出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暴虐,吝氣,以及人性中黑暗的一面。

    只要趙王聽見趙王妃又為趙地做了什麼,爭取到了什麼的消息,或者聽到顧庭瑞表現得很得趙地人心的事情,他都會折磨李雨欣出氣,雖然每次清醒後都會對李雨欣說對不起,但下次他一樣在李雨欣身上發洩負能量。

    李雨欣現在很佩服曾柔,十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趙王的正反兩面能將人逼瘋!

    在找不到外援求助的情況下,李雨欣開始在趙王的飲食上動手腳。

    趙王妃離開趙地去同諸葛雲談判,拓跋太夫人成了顧庭瑞的保鏢,她雖然還是會來看望趙王,但摸了脈搏,留下湯藥就會離開,李雨欣便趁著拓跋太夫人的疏忽慢慢的弄些精神衰落的藥給趙王吃。

    與此同時,李雨欣從沒放棄過離開趙王府的念頭,有一日她趁著趙王午睡逃離了院落,逃出了趙王府……可她還沒逃出多遠,便被趙王的侍衛捉了回去。

    “欣兒,我是那麼愛你,你怎捨得離開我?”

    趙王摸著李雨欣的頭髮,溫柔的說道:“你毀了我的基業,現在還要離開我麼?”

    “欣兒,你是本王的妾,本王會讓你看明白逃妾的下場。”

    趙王將她關進四面都是牆的小黑屋中,命趙地最嚴厲的媽媽教訓她,三天的折磨過後,李雨欣再也不敢興起逃開的念頭了。她曉得趙王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她開始專注的討趙王喜歡,養好身體……李雨欣乖順的靠著趙王,看看誰能熬得過誰?

    趙王身體好轉,顧庭瑞毫不眷戀權位,將趙地的政事交給趙王,可惜趙王再上手的時候才發覺,不過三個月的功夫,趙地的政事……他處理起來不是很順手,幾次對趙地屬員的新職位不知所措,顧庭瑞會在一旁講解……趙王覺得很是下不來台,但他不得不承認,在新制度下,趙王對屬臣們和趙地貴重控制更嚴格,非常有利於趙王統治理趙地。

    趙王妃對趙地的改革,設立的行政各部門,各司長,使得趙地更像是國家,而不是單單是裂土封疆的諸侯國。

    這些部門趙王原本打算在奪得天下後再設立,可是讓曾柔提前弄了出來,贏得了趙地的交口稱讚,趙王心裡很不舒服。

    趙王要想熟悉行政院,重新樹立趙王的權威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讓李雨欣絕望的是曾柔不會給趙王過多的時間!

    河東郡,上將軍諸葛雲身穿盔甲,帶著手下的軍旗統領走到趙王妃的馬車前,“本將軍沒想到王妃殿下會親臨河東郡!”

    曾柔撩開了馬車簾櫳,回了笑臉:“有人想作死,我能不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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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28: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 談判

    當前的狀況下,趙地明顯處於劣勢,隨著趙地瘟疫流感的消退,阻礙上將軍進兵趙地的最大障礙不復存在了。

    大夏朝的將軍以為趙王妃是來求和的,可見面第一句話,就讓他們打翻了原來的想法,趙王妃是來找茬的!趙王妃是真不怕死!

    曾柔挑起了眉頭,毫無懼意的同諸葛雲對視,嘴角恰翹起帶出一分明晃晃的假笑,那意思是說得不對麼?

    在大夏朝將軍的驚訝目光下,一向殘忍嗜殺,絕不容許任何人有反對意見的諸葛雲哈哈大笑,”說得沒錯,你不來,我怎麼捨得去死呢?”

    ”上將軍是想著誰有本事殺了你!”曾柔從馬車上下來,她一沒穿盔甲,二沒佩戴寶劍,她一襲鵝黃色的衣裙,一隻很簡單的步搖插在頭上,恬淡從容的儀態不像是來談判或者求和的,在雙方的將軍和侍衛們眼裡,趙王妃即便沒穿盔甲,一樣是一個勇士!

    自打上將軍諸葛雲將罵他的朝臣烹殺之後,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俯首聽命的。

    大夏朝的將領感觸更深,他們怕諸葛雲!怕到生不起背叛上將軍諸葛雲的念頭!

    皇帝好糊弄,上將軍難纏是大夏朝野公認的。

    陪趙王妃來河東郡的顧炎陵等人略微有些緊張,顧炎陵橫跨一步,硬著頭皮擋在上將軍面前,拱手道:“末將顧炎陵見過大夏上將軍!”

    “顧炎陵!”

    諸葛雲眸子如同寒冰,“我曉得你!”

    曾柔從顧炎陵身後走出來,提了一下裙擺,搖動著手中的象牙柄的扇面,輕笑道:“好大的威風呢,上將軍!”

    扇面上粘著的羽毛輕輕的拍打了諸葛雲的胳膊,曾柔笑意盈盈的說道:“想要恐嚇趙地人?”

    “我只是讓他明白,忠誠和仰慕是兩回事!”

    “……”

    曾柔眉頭微皺,扇面轉動,羽毛輕輕旋轉,碧綠的顏色煞是好看,“上將軍耳朵伸得真長,是不是趙地事情都瞞不過您呢?”

    “我只對關心的事情感興趣!”

    諸葛雲毫無顧忌的拽住了曾柔的胳膊,向住在在河東郡的軍營轅門走去,“本將軍親自為趙王妃引路。”

    如果來得是趙王,趙王和諸葛雲並肩而行不會讓人感到違和,可來代表趙地來的人是趙王妃,最重要的是個女人,她同諸葛雲走在一起……雙方的人默默的歎息一聲,也不算是太違和!

    遠遠的看著談笑風生的兩人,聽著他們的互相挖苦試探,眼看上將軍諸葛雲眼底的欲望越深……在場的人發覺也許他們兩個天生就應該站在一起。

    不是沒有大夏朝的人鄙夷趙王妃誘惑上將軍,但他們一不敢同諸葛雲提起曾柔的險惡用心,二……他們見過趙王妃後,很難將敢同上將軍諸葛雲針鋒相對的女子當作行美人計的禮物。

    上將軍諸葛雲脾氣暴躁,性情多變,間之殘忍嗜殺,很多女子在他面前連話都說不完整,當你喪命在諸葛雲手中的時候,甚至不知怎麼得罪了諸葛雲!

    眼見著諸葛雲靠近趙王妃,兩人仿佛耳鬢廝磨的情侶一般,諸葛雲在趙王妃耳畔說著什麼……也許約在何處偷情?

    顧炎陵上前一步,有心拽開諸葛雲,陪伴趙地來人的大夏將領圍上了顧炎陵,雙方的手都按在了腰中寶刀上,彼此對視,眼裡冒火,仿佛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曾柔清脆的聲音傳入了他們的耳中,“諸葛雲,你還能再瘋狂的找死一點麼!我說錯話了,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想死,到一邊死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很多人都在私下裡評價過諸葛雲是瘋子,但沒有任何人敢著諸葛雲的面說……更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諸葛雲是瘋子的話!本來刀劍相向的兩方同時看向諸葛雲和趙王妃,趙地人擔心趙王妃的安危,大夏將軍則想看看諸葛雲此時的神色,是暴怒,還是暴怒呢?

    諸葛雲被曾柔推開了,他撫掌大笑:“小柔果然是瞭解我的。”

    咚咚咚,擊鼓聲響,諸葛雲一揚手,跟在身後的隨從雙手奉上了弓箭,此時從軍營方向沖過來兩隻河東郡特有的獵豹,獵豹的動作極快,諸葛雲道:“一人一個,我左你右!”

    諸葛雲抬手射箭,利箭正中左邊獵豹的腦門,對右邊沖過來的獵豹,諸葛雲視若無睹。

    在他和曾柔身後的人都嚇傻了,這是鬧得哪一出?

    “王妃小心!”顧炎陵搭上弓箭,瞄準襲擊曾柔的獵豹,只聽一聲槍響,獵豹腦袋開花,白的,紅的灑了一地,獵豹倒下的地方僅僅距離曾柔不足三尺!

    曾柔側過身,將還冒著青煙的火槍對準諸葛雲的腦袋,冷冷的問道:“你滿意了?”

    諸葛雲笑道:“滿意,滿意的不得了!”

    “你再發瘋,我就結果了你!別以為我在說笑!你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

    別看曾柔出手乾淨俐落,槍法鎮住了眾人,可曾柔自已知曉,她開槍的時候根本沒有一定會命中目標的把握!死亡從來沒有離她這麼近,她甚是忍不住後怕如果沒能射殺獵豹,她是不是得葬身獵豹口中?

    不管諸葛雲存著什麼心態,曾柔都想一腳踹飛了他!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想要同瘋子共舞。

    曾柔俐落多的收回火槍,指尖的泛白出賣了她很緊張,轉身調轉了方向,“顧炎陵。”

    “屬下在。”趙地人紛紛單膝跪地,低下了高昂的腦袋:“恭聽王妃吩咐。”

    “尋地紮營。”

    曾柔嘲諷的說道:“上將軍的酒宴,我無福消受!”

    “遵命。”

    趙地人護著曾柔走遠了,他們將會另尋營地,曾柔這回也不是孤身前來,兵馬也帶了上萬,只是大部隊還沒到而已!

    諸葛雲雙手抱在胸前,一手摸著下顎的鬍鬚,眼裡有毫不掩飾的激賞讚歎,“我就知道,顧庭瑞那小子的槍法是曾柔教的,果然如她所言,一顆子彈,解決所有的問題。”

    “上將軍……”

    簇擁過來的大夏將軍們聽見這句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人,會被上將軍玩死的。

    “她的槍法很准吶。”

    “是,您說得沒錯。”

    “你們佩服不佩服?”

    “佩服!”

    這回大夏的將軍倒是誠心誠意,不帶任何的虛偽,疆場雖以智謀取勝,但卻信奉強者為尊,趙王妃的身手不是當假的,便是他們突然面對沖過來的獵豹,也不一定能有趙王妃理智。

    “她是我大夏朝嫁到趙地的貴女,趙王妃身上的氣勢果然不同凡響。”

    “是的,是的。”

    諸葛雲笑眯眯的聽著手下對曾柔的稱讚,突然問了一句:“我娶了她可好?”

    ……

    這比同趙王妃有私情還難回答,娶趙王妃?很難辦的。

    “只有她夠資格做我諸葛雲的妻子!”

    諸葛雲越過獵豹的屍體,走近了軍營,“明日開始同她談判,你們都給我精神點,我可不想讓她小看我訓練出來騎兵!”

    “遵命!”

    大夏朝準備好的酒宴自然請不來處於憤怒狀態下的趙王妃,跟在上將軍諸葛雲身邊的將領心中隱約幾分慶倖,再讓上將軍同趙王妃在一處,哪還有他們的好日子過?

    上將軍在趙王妃面前格外的不可捉摸!

    以上將軍在大夏朝的地位,就是夜宿皇宮,也不敢有人說什麼,娶大夏公主那更是想怎麼娶就怎麼娶……可是上將軍竟然看上了趙王妃……也不是不可以,一般的藩王王妃上了也就上了,趙地雖然是藩王中實力最強的,但在大夏將領心中也不過是苦寒落後的地方,上將軍若是同趙王妃有點私情也不是不行。

    他們也一直在算計趙地會對上將軍用美人計!

    可趙王妃曾柔……大夏將領很佩服她,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趙地人敬佩王妃,崇拜王妃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樣火辣,倔強的趙王妃,也就上將軍敢往前湊。

    擺滿酒菜的桌子空空蕩蕩,諸葛雲坐在主位上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隨侍在旁的將領副將沒有一個敢上前勸一句,趙地一個人都沒來……由此可見趙王妃對趙地的控制力有多強。

    如果嫁去趙地的大夏朝貴女都能像曾柔一樣,趙地早就被大夏削藩了。

    “要不,臣回京去請致仕的太傅曾大人?請他對趙王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促趙地改土歸流?”

    “曾大人的話,趙王妃焉能不聽?”

    諸葛雲聽後停下了飲酒,笑道:“就算曾老頭跪在她面前懇求,她一樣不會放棄趙地!”

    “上將軍怎麼會這麼肯定?趙王妃是曾大人的嫡女。”

    “屬於她的東西,誰都別想從她手中奪走!”諸葛雲舔了一下嘴角的酒滴,黑亮的眼底溢出一絲見到同類的喜悅,聲音低沉:“同我一樣,誰敢在我活著的時候窺探我的東西,殺無赦!”

    “撤去酒宴。”

    諸葛雲直接扔了酒盞,站起身走出營帳,他的聲音在夜空下飄蕩很遠,“我倒要看看,她用什麼條件讓本將軍退兵!”

    她……他娶定了,趙地,他也想要!

    整整一夜,上將軍並沒回營帳。

    直到天亮,快要到同趙地談判的時候,上將軍諸葛雲才帶著一身的朝露走了進來,對屬下吩咐:“記住,不可給本將軍丟臉!”

    “是。”

    眾人雖然答應卻忍不住猜測,昨天晚上上將軍去哪了?會不會摸進趙王妃的帳篷?有人暗自搖頭,應該不會,敢拿著冒青煙的火槍指著上將軍的腦袋的女人……應該不會偷情,其實認真看起來,趙王妃也很瘋。

    這年頭,正常人都懼怕有理智有本事的瘋子!

    雙方會談的地方定在諸葛雲的中軍大帳,畢竟眼下的狀況再怎麼算,佔據優勢的一方是大夏朝。

    諸葛雲當仁不讓的坐在鋪陳著虎皮的帥位上,大帳內的將領盔明甲亮,一個個站得筆直,一派凝重肅殺之氣,曾柔在小校的帶領下走進了軍帳,平淡溫和的向諸葛雲見禮,仿佛昨日的爭執沒有發生過一般。

    “見過上將軍!”

    “趙王妃殿下。”諸葛雲身體向前傾,手搭在扶手上,抹了一把手掌下的虎皮,“你可還當自己是大夏臣民?”

    曾柔似早有準備的笑道:“大夏朝可當趙地是藩王屬地?”

    毫不示弱的反問,讓諸葛雲反倒有些意外,“趙地若是臣服大夏,聽從陛下號令,自然是大夏的屬地,然本將軍看趙地有不臣謀逆的心思,不知大夏望族出身的趙王妃站在哪一邊?”

    “是忠誠於皇上,還是忠誠于夫家趙地!”

    諸葛雲步步緊逼,故意讓曾柔表態,他也看出來了,想娶曾柔很難,起碼要將曾柔同趙地割裂開,否則擁有趙地鐵騎,他想靠近曾柔太難,太難!

    “我不知方才那番話是上將軍的意思,還是幼主的意思!”

    曾柔向身邊的顧炎陵示意了一下,整座軍帳除了諸葛雲屁股下面的椅子就沒任何的可以坐的東西,大夏雖強,曾柔卻不想墜了趙地的威風。

    顧炎陵點點頭,但額頭已經冒了一層的汗水,心底是真心佩服曾柔,都這樣了,還敢同諸葛雲對著幹!

    他從外面搬來了一把椅子,按照曾柔的吩咐放在了諸葛雲的對面,展開一張雪白的水貂皮鋪在椅子上,低沉的說道:“王妃請。”

    曾柔面帶笑容坐在了諸葛雲對面,他們兩人之間僅僅間隔不足三步,“上將軍疏忽了待客之道,不過沒關係,客隨主便!主人坐著,我自然也得坐著。“

    夠膽色,夠膽量,這是軍帳內所有人統一的認識!

    諸葛玉仿佛早就料到曾柔不折騰點動靜出來不舒服的個性,面對著含笑的趙王妃……平等麼?有意思,竟然有女人跟他提平等!

    “幼主的意思如何?本將軍的意思又如何?莫非趙王妃否認自己出身大夏?不想看著大夏疆土一統?”

    “若是幼主的意思,本王妃會親上奏摺說明,趙地為藩王永鎮北疆為好,顧家爵位和封地是大夏英明神武的開國皇帝冊封的,傳至現在也有兩百餘年,貿然削藩只會讓趙地百姓恐慌,一旦北方蠻族領兵來襲,趙地百姓民心不穩,怕是擋不住蠻族鐵騎。”

    曾柔同諸葛雲目光交纏,諸葛雲在其實長了一張儒雅俊逸的臉龐,他本人比在趙地時候的偽裝英俊許多,緩緩開口:“若是上將軍的意思,我有個更能滿足您的建議,您不妨聽一聽。”

    “哦?”諸葛雲饒有興趣的問道:“趙王妃曉得本將軍的想法?”

    “您不就是想怎麼死得轟轟烈烈麼?”

    軍帳內抽冷氣聲音此起彼伏,有人沒有見過昨日的狀況,被直爽莽撞的趙王妃差一點嚇掉了下巴。

    諸葛雲道:“說來聽聽,趙王妃如何讓本將軍死得轟轟烈烈?”

    “展開地圖。”

    “是。”

    顧炎陵將一個長盒子打開,從中取出地圖,鋪陳在諸葛雲和曾柔中間。

    眾人注目看去,地圖上分了四中顏色,紅色代表趙地,黃色代表大夏,藍色代表另外一個實力不弱的藩王遼,黑色……應該代表北方蠻族。

    四種顏色交錯,看起來很清晰,明白。

    “你是何意?”諸葛雲皺眉問道,“不,你先等等,讓我先想一想,你要什麼。”

    “太快解開謎底就不好玩了,上將軍請!”

    曾柔抬了抬手,示意諸葛雲慢慢想。在地圖中間有一道重重的白線,生生將遼王封地分割臣兩半,同時將一塊紅色的區域圈入了黃色中……曾柔不會在地圖上隨隨便便的劃一道線,“鳳陽?”

    趙王指著併入大夏領土的一小塊紅色道:“鳳陽?你是要把鳳陽送給本將軍?”

    “您說錯了,是將鳳陽城獻給幼主,表示趙地永遠臣服于大夏!”

    “可是鳳陽不是顧家的祖地所在?趙王顧家一向將鳳陽當作聖地!”

    “除了鳳陽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能證明趙地顧家忠誠大夏的憑證,趙王願意放棄鳳陽!”

    諸葛雲搖了搖頭,吃驚不小的說道:“趙王會同意?顧家會准許你將祖地賣了?”

    “您難道不知,顧家為了趙地犧牲了多少?”曾柔唇邊的笑容多了一抹的嘲諷,“十幾代的嫡妻嫡子,十幾代的骨肉相殘,不就是為了趙地?所以說,祖墳算什麼?祖地地又怎樣?為了趙地顧家什麼都能犧牲!”

    顧炎陵等顧家人低下了腦袋,他們很慚愧。

    “你能抵擋北疆蠻族和遼王騎兵幾日?”

    “這要看上將軍下手有多狠了。”曾柔不意外諸葛雲推演出進兵計畫,“半月,我保證燕京城無恙,剿滅北方蠻族在此一舉,平分叛國的遼藩理所應當,除此以外,趙地會送質子入京城,以證明趙地絕無背叛大夏的心思!”

    “質子?”

    “是,質子!”

    諸葛雲摸了摸下巴,“我只有一個要求,趙王妃每半年入京城朝見聖上如何?”

    “成交!”

    曾柔點頭答應下來,同諸葛雲相視一笑,諸葛雲道:“果然這比單純的作死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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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29: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八章 戰起

    隨著諸葛雲這句話落地,證明雙方的談判已經完成,在大夏朝,上將軍的意見比皇帝的聖旨還要不容置疑,只要諸葛雲點頭的事情,朝臣們必須得做成。

    諸葛雲抹了一下鬍鬚,道:“你們都退出去,退到軍帳外二百米處!”

    “遵命。”

    大夏朝將領沒有二話,躬身魚貫走出軍帳,他們聽到上將軍對趙王妃的話:“拿出點誠意來啊,曾柔……”

    他們在二百米處站定,面向軍帳方向,見到了同樣退到軍帳外的趙地將領,兩方面涇渭分明的站在驕陽下之下,他們在比誰站得最直,氣勢最強。

    兩方的人馬站在外面,二百米外的軍帳不是只有上將軍和趙王妃?

    孤男寡女共處一座帳篷,上將軍對趙王妃的用心人人皆知……誰會相信他們只是好好的談話?可若要說趙王妃誘惑上將軍……能將趙王妃那樣的女人壓在身下,對男人來說是最好的獎勵!

    趙王妃容貌算不上很美,年歲不在花期,可趙王妃就是有本事刺激男人的佔有欲!

    “他們走了。”

    “嗯。”

    曾柔眼看著諸葛雲從帥位上起身,走到自己面前,若是不緊張那是騙人的,曾柔算不清楚諸葛雲想要做什麼?更不知他能忍耐多久?

    曾柔坐得椅子不是很大,諸葛雲愣是緊緊挨著她坐在了椅子上,一人坐很富裕,可兩人坐在一張椅子上就很擠了,諸葛雲伸手將安安靜靜的曾柔抱在了自己膝蓋上,嗅著女子的幽香,他靠進了水貂皮的椅子中,粗壯的手臂緊緊的纏住曾柔的腰,舒服般的微眯起眼眸,唇邊勾起享受放縱的笑容。

    “本將軍現在才有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感覺!”

    “嗯。”

    曾柔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的人偶,沒有掙扎,沒有抗拒,她坐在諸葛雲懷裡同單獨坐在椅子上顯得沒區別。

    “小柔定下了趙王為質子?”

    “嗯。”

    “趙地人會同意?”

    “嗯。”曾柔唇角多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他應該去大夏朝都城感受一下曾柔曾經受過的委屈,無法言明的掙扎苦難,這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報復!”

    諸葛雲眼裡閃過一抹不自覺的心疼,懷裡的人腰杆挺得直直的,仿佛多大的困境都無法壓彎她……從血雨腥風中走出來的諸葛雲又怎麼不明白在逆境中求生,在逆境中站起來有多困難……他做到了,弱質女流的曾柔也做到了!

    諸葛雲收緊手臂,曾柔的後背終於貼上了他的胸膛,兩人之間再沒有一絲的縫隙,諸葛雲能嗅到她骨子裡的味兒,全身的炙熱集中在下身……他想要她!狠狠的要她!

    “小柔。昨夜我在你營房站了一夜,我曉得你知道我在外面……”諸葛雲低頭吻上了曾柔的修長白皙的脖頸,“可你不肯見我,不讓我靠近你。”

    諸葛雲感覺到曾柔的身體顫抖著,她怕他?不,她是怕男人,尤其是強壯的男人對她做的事兒。

    曾柔也感受到了身體本能的異樣,記憶閘門再一次打開,她在趙王身下哀求著,痛苦的承受著……沒有享受的性愛,對女人來說是最殘酷的折磨,曾柔不怕諸葛雲,她也不介意借用諸葛雲滿足一下自從附身以來就沒有緩解的情欲,男人重欲,女人同樣如此,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沒什麼好丟人的。

    可身體的本能在抗拒諸葛雲的靠近,抗拒比趙王還要顯得強壯的諸葛雲!

    “不行!”

    曾柔推開了諸葛雲靠在自己肩頭的腦袋,“不行,我無法控制自己!”

    從諸葛雲懷裡起身,曾柔平復了好一會才壓下本能的恐懼,轉身平靜對諸葛雲說,”你太強壯了,不是好人選。“

    “你想選什麼人?”諸葛雲臉色陰沉,“告訴你,我不許!你選一個,我宰一個!”

    他不願意勉強曾柔,可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宰了那群礙眼的小白臉!

    “也許一年,也許兩年,我會忘記恐懼,不過,也許一輩子我都無法忘記被撕裂的痛苦!”

    曾柔自嘲的笑道:“其實我的身體沒你想得那那麼好,也許你會很失望……我記得趙王就很失望,他非常的失望呢……”

    “別拿我同他比。”

    諸葛雲拽住了曾柔的手臂,黑瞳中只印著她的影子,“小柔,一年兩年,我等,一輩子我也等。”

    曾柔愣住了,這句話……讓她眼眶潮濕,淚水盈盈,阿逸,他也說過的,在她幾次拒絕他之後……他說等她徹底放下心防,哪怕等一輩子他也會等下去。

    紅色子弟一向有潛規則,他自從追求曾柔後,就沒有再同任何女人有過牽連,他說過,小柔不喜歡。

    諸葛雲靠近曾柔,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心痛又痛苦的說:“為什麼哭?小柔,你在為誰哭?”

    曾柔將顫抖的嘴唇貼上了諸葛雲的嘴唇,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落,諸葛雲推開了曾柔,抹去自己唇邊的淚水,道:“曾柔,我不是你找的替代品,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辱沒我!”

    “你不是……”曾柔退後,撫了撫身體:“對不起。”

    他不是阿逸,曾柔一慣堅持的是公平,將諸葛雲看作他,對諸葛雲來說是不公平的,原來她也會再愛上一個人,他贏了!

    “明天我會返回趙地。”曾柔低聲道:“希望我們的所作所為能給這個世界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

    “你……小心!蠻族不好對付。”

    “我曉得。”

    曾柔抬眼一笑,抬手給了諸葛雲一巴掌,“這是我欠你!等我去大夏京城,我隨你處置……諸葛雲,遇見你,很好呢。”

    諸葛雲揉了揉被打紅的臉頰,“下手夠狠的,記住你欠我的要還……”

    曾柔扯掉了門簾,走出了軍帳,一臉羞憤的怒道:“諸葛雲!你給我等著,趙地不是你能欺辱的……談判,鬼才會同你談判。”

    “趙王妃……”諸葛雲高大身體出現在軍帳門口,他臉上的掌痕清晰可見,對曾柔調侃道:“趙地早晚是本將軍的囊中之物,你也是,不識抬舉的女人……非要讓你求我不可!”

    曾柔像擦拭髒東西一般狠狠的折磨著自己的嘴唇,“顧炎陵,我們走,回趙地!我寧可同趙地玉石俱焚,也不想再見諸葛雲!”

    本來很友好的雙方不歡而散,趙王妃怒氣衝衝返回趙地,在她回到趙王府後,趙地開始了緊張的備戰,本來趙地人不願意在此時打仗,可諸葛雲侮辱了趙王妃,就等於侮辱趙地人!

    趙王下令,這場同諸葛雲的戰爭必須打!

    ……

    趙王府後院,趙王目色複雜的看著曾柔,“他只是親了你?”

    曾柔道:“對不起王爺,我……我實在是沒辦法。”

    “無妨。”趙王拽過曾柔,低頭吻上了她的嘴唇,曾柔慢慢張開緊閉的雙唇,放趙王的舌頭入侵進來……“王爺。”

    趙王抱起曾柔柔軟的身體,走到床榻前,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會讓諸葛雲碰你一根毫毛。”

    曾柔按住了趙王伸向自己衣服的手,道:“王爺,不行,妾身……妾身身上不乾淨,伺候不了您。”

    趙王狐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曾柔,“不乾淨?”

    “自打生了瑞哥兒後,妾身的小日子一直對不上,有時兩三個月不到,有時一月來幾次。拓跋太夫人給妾身說過,妾身身體裡有陰毒……王爺,妾身不想讓您失望,可妾身不乾淨的身子于王爺出征不利。”

    “好了,你別說了。”

    趙王攬住曾柔的肩頭,讓她靠到自己胸前,“沒事,本王陪你躺一會,本王此番出征……小柔,不一定能……”

    “您不可這麼說,您一定會旗開得勝的。”曾柔皺眉道:“諸葛雲那個狗賊為人輕狂,我見他對手下的將領很嚴厲,而且朝中的保皇黨也盼著他倒楣,王爺以清君側的名義行事,大夏百姓也會支持您的。”

    “諸葛雲倒行逆施,會後報應的!”

    “好了,小柔,本王曉得你恨他,本王定會生擒他給你出氣。”

    “王爺得仔細身體,若是……若是王爺為了這場仗累壞了自己,妾身罪責難恕。”曾柔擔憂的說道:“要不王爺留在燕京城?”

    趙王笑道:“王妃傻了不成,本王留在燕京城怎能統兵呢?”

    這場仗也是趙王一雪前恥,證明他是趙地王者的最好機會!曾柔再厲害聰慧,她在疆場也是無用的,他才是趙地的王!

    所以即便沒有諸葛雲調戲曾柔,趙王也打算同諸葛雲開戰!不過發生了上將軍調戲趙王妃的事情後,倒是讓趙地反對開戰的聲音弱了不少,趙王是既得意,又有些不舒服,曾柔已經深深的紮根在趙地了……趙王不能不防!

    “趙地的事情還請王妃幫本王看著點,本王只求後方能夠安穩。”

    “王爺請放心,妾身一定會盡力。”

    趙王摸了摸曾柔的額頭,低笑道:“等本王回來?”

    曾柔羞澀的點頭,“妾身等您!”

    趙王見曾柔柔術溫婉,滿意的離去,曾柔冷冷一笑,小日子……她這具身體再折騰也不會比現在更差,如果被趙王碰了,曾柔寧可現在就同趙王翻臉。

    想要催經血,並不算太難,只是有些傷身體而已,可曾柔如今的身體多活一年和早死一年區別不大,再保養……你也活不過四十,這是拓跋太夫人給她的話。

    十年的有苦難言,擔驚受怕的日子已經耗光了曾柔的心血,再加上生兒子時候的艱難,曾柔對能活到四十也不報什麼希望的,不過她會在身死之前,親手討回公道,並且給顧庭瑞打下堅實的基業,將來他是歸順大夏做太平王爺,還是自立就看顧庭瑞的選擇了。

    趙王領兵出征,李雨欣也在這一日失去了蹤影,幾位側妃恨恨難平,趙王真是一刻也離不開李雨欣啊,連出征都帶在身邊……能從王府裡將李雨欣帶走的人,除了趙王之外,再沒有別人。

    曾柔警告幾位側妃不要亂說,“李氏犯錯,身體又不好,早就被我打發到莊子上去了,王爺是去領兵打仗的,哪能帶上她,你們想太多了。”

    “你就幫著表哥瞞著吧,我看你能自欺欺人到幾時?”

    拓跋側妃失落的一甩袖子,“表哥怎會那麼喜歡她?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表哥還留著她,表哥……他太糊塗,太讓我失望了。”

    曾柔淡淡的笑了笑,看出幾個側妃都很失望,心想,等到清空趙王和李雨欣,她會放側妃再嫁人的,這些還在好時候的女人不應該為趙王和李雨欣的愛情陪葬。

    趙王傾全趙地之力,以清君側的名義會戰上將軍諸葛雲,兩方對戰,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同趙地緊鄰藩王遼王聯合蠻族入侵趙地……趙王的老巢燕京城危在旦夕,可趙王同諸葛雲的會戰卻是節節勝利,諸葛雲退兵三百於理蜷縮不出,趙王接到消息,京城保皇黨們也在彈劾諸葛雲,並且截下了給諸葛雲的補給供應。

    這批軍需很順利的交給趙王,趙王還收到了大夏幼主的染血勤王詔書!

    趙王明白只要向前,他就可以帶著趙地的人沖進大夏都城,到時候,他就是天下的主人。只要他能徹底的擊垮諸葛雲,即便燕京城陷落,也是值得的。

    因為坐擁天下的他完全可以再奪回燕京城,蠻族和遼王不值得一提,趙王自信能很輕鬆的戰勝他們。

    “諸葛雲才是趙地的死敵。”

    趙王如此對身邊的將領說道,“大夏幼主寫的血書,你們也都看見了,此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是趙地入主大夏的最好機會。”

    “王爺,可是王妃怎麼辦?燕京城守不住多久的,末將求王爺班師回燕京。”

    “顧炎陵,你是讓本王放棄?放棄顧家幾代人的夢想?”

    “王爺……”

    “你不要說了,王妃智謀無雙,她既是答應了本王會死守燕京,她就不會讓本王失望。”

    “王妃手中的兵馬不多,怎麼死守燕京?王爺,您這是要逼死王妃……”

    “顧炎陵,你是本王手底下的大將,不是王妃的奴才!”趙王面色陰沉,“你也姓顧,是顧家血脈!顧家人幾代犧牲為的就是今日!你不必說了,本王信得過王妃。”

    曾柔將顧家庫房都搬空了,燕京城除了是一座城池外,趙王沒有害怕失去的東西,這時候他心底甚至隱隱有一種期望,曾柔死在燕京城頭最好……

    趙王再一次重申進兵大夏,對抗諸葛雲的命令,眾將唯唯遵命,退出了大帳。

    李雨欣化身男裝小奴,端著飯食伺候趙王,趙王拉她坐在自己懷裡,興奮的說道:”欣兒,諸葛雲必然會失敗的。“

    “恭喜王爺得償所願,預祝王爺早日做了龍庭。”

    “好欣兒,等本王入了大夏都城,就廢了曾柔,立你為妃……”

    趙王顧不得吃飯,親吻著李雨欣,他想要發洩心中的興奮之情……李雨欣迎合著趙王,心裡卻想,有那麼容易麼?曾柔會把自己陷入危險中?

    可燕京城在沒有援軍的狀況下,根本守不住的,李雨欣想不明白曾柔的打算,難道說曾柔算錯了,所以會死?

    ……

    面對蠻族和遼王的猛攻,趙王妃調動了燕京城所有的人共同抵抗,曾柔和顧庭瑞說出了於燕京共存亡!一日,兩日,三日……風雨飄搖的燕京城愣是頂住了幾倍於自己敵人的猛攻。

    抵抗了遼王和蠻族聯軍整整二十日!這等同於一個奇跡。

    可雙方都知道奇跡不會再進行下去了,燕京城的防守已經接近油盡燈枯,而唯一的援軍趙王卻同諸葛雲苦戰中。

    這一日,曾柔跪在了拓跋太夫人面前,“母親,請您救救趙地。””你這是做什麼?“拓跋太夫人想要攙扶曾柔,她對曾柔的頑強是徹底的服氣了,她曉得沒有曾柔,就沒有還在顧家人手中的燕京,顧家有很多人都跑了,可曾柔一直堅守著,“你想讓我帶瑞哥走?”

    “不,瑞哥既是說出了同趙地共存亡的話,我就不准許他反悔。”

    曾柔聲音沙啞,臉旁上掛著濃濃的倦怠,她已經好幾日沒有合過眼,“求母親領人奇襲蠻族王庭,母親,只有您能做到這一點,蠻族的主要力量都在燕京,他們的王庭必然空虛,只要抓住了蠻族的皇族,燕京就有可能守住!”

    “可燕京城沒有我……能行麼?”

    “母親,奇襲才是解救燕京城並支援王爺的最好辦法。”

    “我去!”

    拓跋太夫人沒有二話,領著一隊人馬離開了燕京,曾柔慢慢的起身,最大的障礙調開了,諸葛雲,你若再不來,我便罵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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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趙王為質子才能體會在夾縫中求生存的痛苦,曾柔做得一切都是為了讓趙王淨身出戶!將原主的痛苦還給趙王。咳咳,趙王在大夏京城會很慘的,甚至比李後主還慘……章點越來越少,好吧,下次不寫這種戰爭攻城神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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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6 00:29: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質子

    在他們原先訂立的計畫中,諸葛雲同趙王會戰,拖住趙王的騎兵主力,並且讓大夏京城的保皇黨們同趙王接觸上,給趙王一個只要打敗諸葛雲就能進軍大夏都城的錯覺。

    在趙王身邊的顧炎陵等人……以及很多趙地貴胄出身的副將,底層小校……他們大多已經偏向了趙王妃。

    只要這些心裡有趙地,有家族的人知曉燕京城危在旦夕,而趙王卻要一心同諸葛雲決戰不回兵救援趙地,他們會同趙王離心離德,更為偏向趙王妃。

    諸葛雲只要抓住機會顯示極為強大的戰力,或者設下個套給趙王鑽,趙地騎兵嘩變的可能非常大。

    顧炎陵倒時就可以號令趙地的騎兵……然後配合諸葛雲,橫向切進遼藩,佔據整個後防空虛的遼王藩地,等到勝利時,曾柔會同諸葛雲平分遼王藩地。

    由此一來,在燕京城苦守的曾柔會成為最關鍵的一環,因為燕京是吸引遼王和蠻族的誘餌,只有守住了燕京,計畫才能順利的進行下去,曾柔和燕京城的百姓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二十五天!這已經曾柔的極限了,而諸葛雲到現在還沒趕過來!

    曾柔倒是沒有懷疑諸葛雲背信棄義。

    諸葛雲雖然是個作死的瘋子,但他同樣有著開疆拓土,封狼居胥的志向,這個計畫看似天馬行空,但卻將天下間所有的實力都算計了進去,只要計畫能成功,在未來的二十年內,蠻族再無力叩邊,而大夏和諸多藩王的割據也將結束,因為到時候天下只會剩下大夏中央和天下第一強藩——趙地。

    最後是大夏朝撤藩,還是趙地清君側成功,那一日曾柔不一定能看到。

    “娘,您同我一起走吧。”

    顧庭瑞跪地祈求曾柔,“要走一起走,娘若不離開燕京,兒子也不走。”

    燕京外城已然失手,曾柔安排人送顧庭瑞離開,只要到達顧家的祖地鳳陽,顧庭瑞就會平安的,在那裡曾柔藏了一隻足以保證顧庭瑞安全的火槍隊。

    “我要為我做出的選擇負責,小瑞瑞,你不必在燕京等死。”

    曾柔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如果燕京陷落,如果你父王被諸葛雲弄得灰頭土臉,你記得向大夏祈降!你是我曾柔的兒子,大夏朝不會怎麼對你,至於諸葛雲……”

    “他背叛了娘不是麼?”

    “說不上背叛。”

    曾柔笑容很淡,“如果他沒有過來,只能說我看錯了人,看錯人的懲罰我接下了。燕京……娘早說過娘不是好個好人,哪怕我將燕京陷入戰火中,將趙地弄得淩亂破碎,我也不會白白將基業留給你父親!”

    “如果我得不到,那麼誰也別想得到!”

    “娘,我不走,要死死在一起!兒子不怕死!”

    顧庭瑞抱著曾柔的胳膊,含淚道:“你別想丟下兒子,娘,兒子寧可死在燕京,也不想面對時仇人卑躬屈膝,您就讓兒子挺起腰杆吧,顧家子嗣不會像先祖一樣,殺妻滅子,諂媚祈求降!”

    “你不是不想姓顧了?”

    “可兒子現在還姓顧!”

    “你還年輕,也許將來……”

    “沒有娘在,兒子要將來有什麼用?”

    顧庭瑞抬起灼灼的目光看著曾柔,“娘,兒子不怕死。”

    曾柔動了動嘴唇,微微揚起腦袋,天空碧藍,可燕京城頭上卻飄著硝煙戰火的味道,這股嗜血,淒涼的味道使得斜陽更美,“好,你留下來,娘請你看一場絢爛的煙火。”

    曾柔翻開了最後一張底牌,“帶著火藥上城頭!”

    “是,王妃殿下!”

    一隊人馬提著圓滾滾的木桶隨著趙王妃爬上了燕京城頭,在這二十五天的攻防戰中,燕京百姓的死傷慘重,曾柔不是不心痛,可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活得更好,就不能害怕犧牲。

    曾柔有時候不敢面對他們信服崇拜的眸子,如果不是她想早一點了結一切,也許燕京城不會這樣。”瑞哥兒,你且記得,萬一你能活下去,你要為娘補償燕京百姓,娘欠了他們。”

    “兒子記得!”

    這也是顧庭瑞終其一生對燕京百姓厚待的最根本的原因,二十年後,燕京城的百姓被稱為天下間最幸福的人。

    曾柔看著城下不遠處的敵營,輕輕的一笑:“讓生命如夏花般燦爛,讓死亡如秋葉般精美。”

    這一刻,趙王妃曾柔是極美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綻放的妖嬈絢爛的美麗,如同夏花一般……

    “上火藥,弓箭手準備!”

    “是。”

    曾柔環顧身邊的人,笑道:“不要緊張,我相信你們,按照我們練習的進行就是了,這只是一場練習賽,平常心,平常心!”

    聯軍再一次開始攻城,在他們沖到一半的時候,從燕京城頭射出了十幾個木桶,木桶飛在空中……聯軍實在是想不出,狡詐如狐的趙王妃這又鬧得是哪一出?

    這些日子,他們吃了趙王妃太多的次暗虧了,眼看著勝利近在咫尺,趙王妃弄出了麼蛾子麼?

    親自領兵攻城的遼王和蠻族大汗抬頭看去,城頭那麼暗紅色的身影就是趙王妃……她手中拿得是什麼,火槍?趙王妃是要自盡麼?

    啪,火槍聲音接連響起,空中的木桶被火槍擊穿,原本堅固的木桶像是被炸裂了一般破碎了,木桶裡裝著的黑色液體像是雨滴一般紛紛落下,澆了攻城的聯軍一身,黑漆漆,粘稠的東西……這是什麼?

    曾柔抬起了手臂,“放火箭!”

    弓箭手們閃出,將點燃的火箭射向了城下的聯軍,一瞬間城下一片火海,火勢直沖雲霄……顧庭瑞看傻了,燕京城頭的趙地人看傻了,聯軍統帥一樣看傻了,怎麼可能?這股烈火是從哪裡來的?

    莫非趙王妃是神女不成?

    曾柔揉了揉顧庭瑞的腦袋,“我要的那一部分遼藩領土雖然不適合種莊稼,但地下卻有著很豐富的黑金,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

    她在現代時候曾經打過能源官司,打過海洋能源官司,為了瞭解詳情,她請教過最高端的地質學家,對地質學,她瞭解的不多,但遼藩的那塊地貌太特殊了,曾柔想裝作看不到都不成,所以她同諸葛雲瓜分遼藩時唯獨留下了那一塊地方,將大片肥沃的土地讓給諸葛雲。

    因為曾柔知道,整個遼藩最值錢的地皮落在她的手裡。

    “小瑞瑞,你要記住,沒文化是很可怕的事情!”

    這場大火也只能阻止聯軍半日而已,曾柔慢慢的出了一口氣,“我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

    “王妃,您看,您看,是趙地旗幟,還有諸葛雲的七色旗!”

    曾柔扶著牆頭,仿佛從天邊沖過來的神兵,他們極快的催促著駿馬,掩殺過來,曾柔聽著周圍的人的歡呼聲,眼淚有點止不住了,“該死的瘋子,你總算是到了!”

    諸葛雲命令屬下展開攻擊陣型,揮動軍旗示意他的麾下配合趙地騎兵掩殺聯軍。

    “上將軍,方才那場大火?”

    “應該是小柔放的。”

    諸葛雲看到了一切,眼底的愛慕傾瀉而出,“喜歡上她,是那麼簡單那麼理所應當的事兒。”

    從懷裡掏出聖旨,諸葛雲道:“拿筆墨來。”

    “是,將軍。”

    小校托著硯臺跪在諸葛雲馬前,諸葛雲取了毛筆沾滿了墨汁,在明黃的聖旨上書寫著,寫完後,他扔掉了毛筆,又從懷裡掏出玉璽,蓋在了聖旨上,笑嘻嘻的道:“這是本將軍擬得最開心的一次聖旨!”

    周圍的人紛紛低頭,上將軍,您還能更囂張一點不?

    “可惜,她不會再接賜婚的旨意了。”

    諸葛雲看大事以定,道:“看住趙王和他的愛妾,別讓他們死了!雖然本將軍一萬個想捏死趙王,但他死了,小柔會不高興的,小柔受過的苦,本將軍要一點一點的還給顧炎承!”

    諸葛雲將頭功讓給趙地的騎兵們,在顧炎陵的帶領下,趙地騎兵如狼似虎的掩殺過去,趙地鐵騎下手毫不留情,進兵以來的失敗讓他們很鬱悶,尤其是看到家園被毀了,看到殘破的燕京城,他們更是將滿腔的怒火向敵人傾瀉。

    遼王和蠻族的聯軍被打得潰敗四下逃竄。

    諸葛雲不會放過徹底剿殺蠻族的機會,下令屬下乘勝追擊,這一追追出去上千里,趙地從此後再也沒受過蠻族的威脅,殘留的蠻族不停的東遷,再也沒返回故土。

    ……

    失去人身自由的趙王站在高處看著領兵衝殺的顧炎陵,他的眼底冒著火光,顧炎陵竟然背叛了他!在他同諸葛雲陷入僵持的時候,帶兵軟禁了他,並且主動同諸葛雲議和,然後兩人竟然合兵入侵遼藩,並且一舉剿滅好幾個諸侯……如果到現在趙王還不知這一切都是曾柔安排的,他也太傻了。

    趙王看著燕京殘破城頭上站的女人……

    “曾柔,你怎敢?你怎敢算計本王!”

    李雨欣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好笑,靜靜的站在趙王身後,她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曾柔的身上移開,曾柔方才放得那場煙火,她看到了,也看清了曾柔的決絕。

    她不如曾柔,無論哪一方面都不如她。

    李雨欣實在是想不到曾柔是用什麼辦法將原本忠誠于趙王的趙地人拉攏過去,顧炎陵的背叛任誰都想不到!趙地的騎兵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趙王,聽從顧炎陵的指揮……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利益,守舊,李雨欣輕笑,果然沒錯,“利益才是永恆的,這世上沒有永恆的敵人,趙地人比王爺想得更看重趙地故鄉,他們寧可守護故土也不願去大夏都城,哪裡也不住自己的根重要,而且王爺……您真的能打敗諸葛雲麼?”

    趙地當時已經陷入諸葛雲的陷阱中去了,如果他們不聽命諸葛雲,趙地的騎兵會損失慘重,顧炎陵等趙地將領那時候別無選擇,

    “閉嘴!”

    趙王掐住了李雨欣的脖子,“本王讓你閉嘴!”

    李雨欣喃喃的說道;“不怪王妃算計你,她早就曉得你比不過諸葛雲!早就知道你會失敗!顧炎承,你比上將軍差遠了……”

    碰,李雨欣身體摔到了草地上,她只聽到趙王不服氣的怒吼:“不是他們狼狽為奸,本王怎會失敗!”

    李雨欣摔得頭暈眼花,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絲,“在你眼中,你想要進兵大夏做皇帝,可曾柔不是,她想要讓趙地不受蠻族的威脅,想讓趙地變得更好,只有趙地自身強大了才不會懼怕大夏朝,這個道理王爺不是不懂,您是被富貴皇位迷魂了頭……上將軍壓制朝野上下五六年了,你何時見過幼主和保皇黨的染血詔書?一切不過是引誘你的誘餌罷了,他們看准了你的野心,曾柔讓趙地人明白你會為了野心犧牲趙地的利益,趙地人不是傻子,他們怎會不拋棄你?”

    “閉嘴!”趙王憤怒的喊道,“閉嘴!”

    李雨欣悲涼的一笑,“好,我閉嘴,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說,你為了野心拋下了趙地,那麼趙地人會為了誓死同他們一處的趙王妃拋下你!”

    “不會的,顧家……顧家才是趙地的王!”

    “呵呵,呵呵。”

    李雨欣咳血但還是忍不住笑了,笑天真的趙王,也許他也是明白的,可卻不願意去想最壞的狀況。

    “王妃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拼殺結束的趙地騎兵們在馬背上搖晃著手中的刀劍,向著在燕京城上的曾柔致敬,“王妃殿下萬歲,萬歲!”

    “奮戰了二十五天,最後還能放出一把天火,這些敬意是她應得的。”

    諸葛雲從腰中抽出寶劍,將寶劍立在面前,亦向曾柔致敬,“王妃殿下萬歲!”

    大夏朝的士兵不會喊趙王妃萬歲這種話,但他們對曾柔也是敬佩的,從燕京城頭的殘破就能想到這些天的戰爭有多慘烈,趙地騎兵精銳都在外面,燕京城是由普通趙地人守下來的。

    燕京城緊閉的城門開了,曾柔一人走了出來,她穿著暗紅色的衣裙,頭髮挽著鬟,向對自己高喊的士兵笑了笑,轉身招手,“瑞哥兒。”

    顧庭瑞跑近曾柔,握住了她的手,喊道:“你們萬歲,趙地百姓萬歲!”

    曾柔遺憾的皺了皺眉,其實她更想聽顧庭瑞說人民萬歲!好吧,她承認自己想多了。

    諸葛雲催著馬匹上前,擋著路的人紛紛退讓開,在他面前出現一條暢通無阻直接通向曾柔的直路。

    周圍的喊聲漸漸的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逐漸靠近趙王妃的上將軍身上,吧嗒,吧嗒的馬蹄的聲音似能落進每個人的心裡,身穿盔甲英武非凡的上將軍同柔弱堅強的趙王妃,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這是所有人統一的想法。

    李雨欣眼底閃過羨慕嫉妒,也閃過一抹釋然,曾柔這算不算借助情人的力量?她算不算是靠男人……不,不能那麼說,如果沒有諸葛雲,曾柔依然會成功的,換一個女人,即便同諸葛雲在一起了,也不一定能有曾柔的今日。

    她是獨一無二的,李雨欣喃喃的問道:“她到底是誰?”

    若說曾柔是個平常的小女人,李雨欣一萬個不相信,也許在她們的故鄉,她就是個有名望的強勢女子!

    諸葛雲在距離曾柔三步遠的地方勒住韁繩,將手中握著的聖旨展開,瞄了曾柔一眼,“你不用跪。”

    曾柔唇邊含笑,真是囂張的瘋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趙王嫡子顧庭瑞天生美玉,忠敏有才,于國盡忠,于趙地百姓盡責,冊封顧庭瑞為趙王世子,往後趙王爵位只傳嫡子,無嫡除爵。”

    “謝陛下隆恩。”

    顧庭瑞跪下接了旨意,沒有人再能從他手中搶走趙王世子的位置。

    “還有一條。”

    諸葛雲從馬上跳下來,將聖旨遞給曾柔,朗聲道:“趙王不服大夏,且屢教不改,皇上給他請了好些個高才的大學士……皇上的意思請趙王入京讀書。”

    “王妃和世子放心,皇上和本將軍會好好的照顧趙王殿下。”

    曾柔笑道:“這算是送質子入京麼?”

    “皇上也不是不放心趙地嘛,世子殿下年幼好控制,可趙王正在壯年,沒了趙王殿下……趙地不足為慮,皇上也是一片苦心,王妃殿下就不要捨不得趙王了。”

    諸葛雲上前靠近了曾柔,小聲道:“你越捨不得他,我越想折磨他!”

    “我好捨不得的。”曾柔含笑看著諸葛雲,“求上將軍一件事,一定要讓大夏望族都知道趙王入京了,那些嫁過女兒給顧家的家族,每一個都要通知到。”

    “好。”諸葛雲點頭下了保證。

    曾柔退後兩步,淒苦的說道:“臣婦接旨,臣婦請上將軍轉告陛下,今日的事情,趙地人不會忘!”

    太聰明了,諸葛雲眼裡閃過激賞,刺激趙地人奮發嗎?“小柔,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話,半年入京一次。”

    曾柔微不可聞的點點頭,趙王請帶著你的真愛離開趙地吧!我一分銀子都不會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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