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霧矢翊]掌中妖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1
發表於 2017-5-2 00:30:46 |只看該作者
第200章

  郁齡有些無語,沒想到那什麼邪物真的這麼小氣,簡直小氣出境界來了。

  就它能詛咒人類,利用人類來害人,而人類卻不能壞它的好事,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好的事情?

  婁悅掏出一疊符拍在那被惡姝詛咒的女服務生身上,繼續道:「你看,我沒騙你吧,那惡姝如果不除去,以它的報復之心,不將你折騰得沒命是不會甘休的,誰讓你壞了它的好事。」

  「惡姝是什麼?什麼詛咒?郁姐又遇到鬼了麼?」前面的陳明明一臉好奇,好奇中還明顯有些興奮。

  這姑娘是個傻大膽的,對這種妖魔鬼怪的事情非常不忌諱,反而興致勃勃。

  不當天師真是太可惜了。

  於是婁悅就給她解釋了下惡姝及某位大小姐又倒黴地被惡姝記仇的原因。

  等她說完時,陳明明看向大小姐的目光也有些同情,覺得她真倒黴,明明是做好事,卻被幕後的反派BOSS給惦記上了。

  郁齡倒是很平靜,沒看出害怕煩惱與否,仿佛非常平靜地接受了。

  婁悅解釋得差不多時,又弄了一杯符水,給那女人灌下。

  那女人被貼上符後,兇狠的神色就變了,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起來,眼睛的顏色也忽閃忽閃的,在人類和獸瞳之間不斷變換,直到被灌了符水後,終於閉上眼睛,身體軟軟地靠著座位,像睡著了一般。

  「她怎麼了?」郁齡問道。

  「沒事,符水生效了,等到明天解除了她身上的詛咒就行了。」婁悅說著,叫鬼奴將這女服務生送回先前的KTV,並對鬼奴道:「要是不認識路,可以找鬼問下路。」

  鬼奴朝她點頭,扛起那女服務生就走了。

  等鬼奴離開後,婁悅讓陳明明開車離開這裡。

  陳明明好奇地問她們走了鬼奴怎麼辦,婁悅笑道:「放心,將人送回去了,她會自己回去的,認得路。」

  陳明明滿足了好奇心後,專心開車,不過仍是豎起耳朵聽後頭兩人的交談,對「惡姝」這東西還是有些不解的。

  郁齡納悶地問她,「怎麼剛才那女人只需要喝一次符水就行了,而江郁漪卻要喝那麼多天的符水?」

  婁悅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她們的情況不同,江小姐是惡姝精心挑選後才下詛咒的人,是打算將她培養成自己的心腹,專門為它尋找年輕的男性。而先前那位,是惡姝為了報復你而詛咒的,詛咒的力量比較弱,能將你折騰死就行了,它才不會花太多的詛咒之力在這些人身上。」

  說到這裡,她又繼續道:「惡姝既然盯上你了,在沒有誅除它之前,估計會繼續詛咒其他女人來找你報復,你最近小心一些,身邊多帶幾個保鏢。」

  郁齡點頭,既然知道惡姝的報復手段後,當然要多帶人了。

  不過惡姝只會詛咒女人為它做事,怎麼都覺得挺那啥的,怨不得要叫「惡姝」,「姝」不就是美人的意思,這美人又多指女人。女人的力量有限,像剛才那個女人,雖然被詛咒了,但她沒有江郁漪的那種可怕的怪力,倒是好對付。

  「放心,我也會注意的,絕對不會讓那些妖魔鬼怪近郁姐的身。」陳明明跟著說道。

  陳明明先將郁齡送回她家,下車時,婁悅給了郁齡一疊符,對她道:「如果你再遇到像剛才那種被惡姝詛咒的女人,就用這符貼在她身上,可以暫時封住惡姝的詛咒。」

  郁齡謝過了她,將符接過,並不急著走,問道:「米天師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差不多好了。」婁悅笑了下,不過想到其他,笑容又斂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陳明明,覺得有些事不能當著陳明明的面說,索性離開車,和郁齡站在小區前說話。

  畢竟有些事情,是不宜讓普通人知道太多的,免得造成不好的影響。不過郁齡倒是除外,畢竟她身份比較特殊,不僅可以使用天師法器,而且還有個大妖老大,算是半腳跨進靈異界的人,婁悅他們這些天師壓根兒沒將她當成普通人。

  其實異聞組早就在得知江郁齡和奚展王結婚時,就注意到她了。

  她身上的疑點很多,光是能使用天師法器這點,就夠足天師們驚訝了,歷來擁有妖蠱之身的人類其實大多數是普通人,只有普通人身上才能容納妖蠱這東西,可江郁齡明顯就不一樣。

  可惜異聞組雖然注意她,奈何她身邊有一個大妖守著,異聞組也不好探究太多,所以對於江郁齡的態度是保留的。

  當然,異聞組的態度是異聞組的,米天師和婁家姐妹倆倒是和她相處得挺愉快,當個普通朋友一樣相處,沒計較那些東西。只要不是什麼違背天師守則的東西,上頭的人很少會干預天師們的決定。

  所以,在她問起那些普通人不能知道的事情時,他們也很爽快地告訴她。

  「這些天,B市附近的幾個城市中潛藏的僵屍已經全部清除完了,現在比較嚴重的地方是和西北接鄰的東北和西南那一帶,聽說最近異聞組不斷往那邊調遣天師過去援助。」

  說到這裡,婁悅突然想到什麼,忍不住笑道:「你還記得上次中元節攻擊修羅墓的魔麼?」

  郁齡點頭,怎麼不記得,奚辭之所以傷得這麼重,現在還需要養傷,也是那些混進東方界的魔造成的。

  聽說還有很厲害的魔逃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這次西南那一帶地區,也出現了一個將級僵屍。不過它不知為什麼,和一隻埃卡斯魔對上。這只埃卡斯就是當時襲擊修羅墓時,潛逃在東方的一隻非常厲害的魔,它的長相和人類過於相近,混進人類中,很難找到它,沒想到這次倒是因為一隻將級僵屍,竟然將它逼出來了。」

  郁齡沒想到事情這麼戲劇化,忍不住問:「後來呢?」

  「當然是兩敗俱傷了。」婁悅忍不住開懷大笑,「聽說天師趕過去的時候,那將級僵屍和埃卡斯魔都傷得很重,給我們撿了個便宜,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它們都解決了。」

  那只潛伏地東方界的埃卡斯魔一直是天師們的心頭大患,欲要找出來誅除,誰知這次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算是好事一件。

  郁齡也忍不住鬆了口氣,心裡有些輕鬆。

  當初因為襲擊修羅墓的魔潛伏在東方,使得她都不敢跑去S市找奚辭看看他怎麼樣了,後來她打算回烏莫村時,奚辭並不願意讓她離開B市,也是怕埃卡斯魔盯上她。

  聽完這個令人愉快的消息,郁齡和她們道別回家。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見她爸窩在客廳的沙發等她回家,忍不住過去給她爸一個有愛的擁抱,轉頭朝飄在一旁的媽媽笑了笑,然後讓她爸趕緊去休息。

  「你今天去聚餐,沒有人不長眼睛地想要潛你吧?」江禹城不放心地問,還記得上次趙明川那禽獸幹的事情,至今仍是讓他耿耿於懷。

  「沒有,今天去聚餐的都是劇組裡的人。」郁齡說。

  江禹城摸摸閨女溫暖的臉,讓她以後如果遇到什麼敢打她主意的人,直接報出他的名字,就不相信還有人敢潛他江禹城的閨女,吃熊心豹子膽不成?

  郁齡笑著應了。

  郁敏敏微笑地看著挨在一起的父女倆,若有所思地看向門外。

  夜深人靜時,所有人都睡了,郁敏敏在安靜的小公寓裡飄蕩著。

  路過陽臺時,趴在狗窩裡睡覺的二哈感覺到鬼類的氣息,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繼續睡覺。

  郁敏敏先去閨女的房間看了看她,然後才去了前夫的房間,最後才飄出大門外,來到這棟單元樓的樓頂天臺上,就見蘇鸞坐在天臺,雙腿懸空,凜冽的寒風吹起她單薄的紅裙,仿佛隨時可能被風吹得從樓上掉下來。

  蘇鸞身上的鬼王氣息對於那些等級不如她的鬼來說,有一種天然的等級壓制,讓所有等級不如她的鬼在她面前都不敢放肆。

  郁敏敏也不例外,縱使她心性堅韌,卻也抵不過作鬼後的那種本能的等級壓制。

  可為了女兒,就算面對蘇鸞時極度不舒服,她也必須過來。

  蘇鸞回頭看她,一雙紅色的眼睛裡多了些許羨慕。

  羨慕面前的這個鬼,明明弱小得她一爪就能將她撕碎,可她死後卻有著那麼多人惦記著她,為了她闖修羅墓將她的魂魄救出來。

  如今變成鬼了,依然還有人願意將她當成家人養在家裡。

  【郁齡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郁敏敏開口問道。

  【是惡姝的報復。】蘇鸞沒有隱瞞她,畢竟這種事情鬼能感覺出來。

  郁敏敏鬆了口氣,惡姝這種東西的報復是讓人討厭了點,但她閨女也不是挨打不還手的,只要誅除了那只惡姝,一切就太平了。

  郁敏敏朝她笑了下,【那郁齡就拜託你了,謝謝你。】

  明明是鬼氣森然的鬼,她的笑容卻帶著幾分明麗如朝陽的氣息,看得蘇鸞不禁怔了下,似乎有點兒明白,江禹城那樣的男人,為什麼對她這麼執著了。

  變成鬼都這樣,當年她是人類時,估計很少有人能拒絕她的笑容吧,那麼……陽光明媚的笑容,只看一眼,仿佛生活都充滿了希望和陽光,讓人無法移開眼睛,非常容易吸引人類的目光。

  【這是應該的。】蘇鸞淡淡地說,【我和奚先生有約定,他不在的時候,由我負責保護江小姐的安全。】

  郁敏敏又朝她笑了下,飄然坐在她身邊,問道:【我見蘇小姐經常坐在這裡,看什麼?】

  蘇鸞沉默了下,才說:【人類社會變化得真快,我死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高的樓,這麼多的人……】

  【是啊,變得挺快的。】郁敏敏笑著說。

  蘇鸞忍不住看她一眼,不明白她都變得這樣了,怎麼還能笑出來,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難到她的東西一樣。

  不說那些含怨而死的厲鬼,就是那些壽終正寢的鬼,死後多少都帶著遺憾和執念,難以開懷,連笑容都少,陰氣森森的,人類很容易受到它們的影響,同樣沒辦法開心。

  可這只鬼好像不太一樣,蘇鸞這段日子和她接觸多了,發現她做鬼挺不像樣的。

  當下蘇鸞就問出來了。

  郁敏敏怔了下,然後失笑,說道:【大概是,我現在覺得很幸福吧,可以用這樣的方式陪在他們身邊,很開心啊。】

  蘇鸞感覺不出這有什麼幸福開心的,她們已經變成鬼了,陰陽相隔,縱使陪著親人,也是一種傷害。如果讓她回去陪生前的親人,她可能會有些高興,卻無法像她這麼笑。

  沒辦法理解這只鬼的想法,她搖頭道:【算了,你別說話了,積攢點鬼氣吧。】

  郁敏敏又朝她笑了下,從天臺直接跳下去,飄進他們家。

  ****

  第二天,郁齡去片場時,帶了兩個保鏢,出場的形式非常拉風。

  片場的人看著她,沉默了下,繼續該幹嘛就幹嘛了。

  反正,他們現在已經確認這位是大小姐了,大小姐帶兩個保鏢來拍戲,好像也沒什麼吧,沒看到周洵這位影帝出行時也帶著保鏢麼?

  陳明明見到那兩個保鏢,非常高興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這兩個保鏢就是上次去山裡拍戲時跟著郁齡的小趙兩人,對那些靈異事件有經驗,帶上他們非常合適。

  郁齡去休息室化妝時,陳明明讓她看自己帶的東西,一臉笑嘻嘻的,說道:「只要來的是人,咱們都不怕。」

  昨晚她可是問過婁悅了,惡姝只會詛咒人類過來報復,是人就好對付啦,這些東西絕對對應付得了。

  郁齡看了眼那電擊棒和摻辣椒的麵粉等東西,對小助理的行為不置可否,她高興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郁齡終於認識到惡姝的報復是什麼樣的了,而她的保鏢和陳明明明裡暗裡地為她擋去了不少惡意滿滿的攻擊。

  這些攻擊總是出其不意的,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

  例如有時候她像平時那樣窩在角落裡睡覺,走過一個人時,可能會將手上的熱水直接沷到她身上;或者是走在路上時,後頭會突然有人沖過來試圖將她撞到路上;或者是坐車回家時,一輛失控的車子突然朝他們開過來……

  簡直可以上演各種死的戲碼了。

  當然,這些來自惡姝的報復都被她或身邊的人幫著一一化解了,就算是有人開車想撞她,那也得看蘇鸞同不同意,蘇鸞不同意,直接讓車子熄火。

  所以,郁齡雖然身邊事態百出,卻沒有受什麼傷,依然能吃能睡。

  其中就數蘇鸞和她媽的功勞最大,被兩個鬼跟在身邊保護著,惡姝詛咒的人類壓根兒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郁齡覺得自己雖然看起來倒黴,其實她卻非常幸運,因為在她倒黴時,總會有人出現救她,幫她化解危機。

  直到十一月下旬時,郁齡終於接到了婁悅的電話:「大小姐,我們已經確認惡姝的位置,準備誅除它。」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SOGO幣 收起 理由
火影鳴人 + 10 + 100 感謝您四月的更新與支持~鳴人

總評分: 威望 + 10  SOGO幣 + 100   查看全部評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2
發表於 2017-5-2 23:44:17 |只看該作者
第201章

  聽說那只最近報復心旺盛的惡姝找到了,郁齡有幾分意動,詢問了婁悅幾句,打算過去瞧瞧。

  「行,那就一起去吧。」婁悅也非常乾脆地說,和她說了匯合的地點。

  郁齡剛掛了電話,陳明明蹭到一旁,小小聲地說:「郁姐,你們是要去除惡姝麼?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郁齡偏頭看她,說道:「你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我也想去見識一下。」陳明明一副傻大膽的模樣,「連鬼都見過了,還沒見過這種邪物呢。」

  郁齡同意了小助理的要求,之所以同意,則是因為這次伏誅惡姝一事,婁悅那邊準備得很充分,雖然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陳明明見她同意了,趕緊讓她去和張導請假。

  此時下午三點,劇組還沒有收工,中場休息時,郁齡就去找張導了,表明有點私事要處理,請半天假。

  張靖平笑呵呵地看著她,一副聖誕老人的慈祥模樣,「郁齡啊,這麼早要去哪裡啊?難不成去約會?」

  「不是約會,我老公不在這裡。」郁齡說。

  張靖平:「……」姑娘你別那麼誠實好麼?

  好吧,張靖平確實是從鐘導那兒知道這位大小姐已經結婚的事情,而且她老公好像對鐘導還有恩,讓鐘導非常推崇——這是鐘導有一次喝醉酒時吐露的。

  張靖平對藝人結婚這種事情看得很開,現在這個年代和以往不同,明星結婚已經不是什麼忌諱的事情了,有些如日中天的明星公開婚事時,反而能提升名氣,觀眾們非常開明,祝福他們的不少。

  「有點私事要去解決。」郁齡說道。

  張靖平不由得想起最近大小姐身邊發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心裡估模著是去解決這些私事吧,要不是有鐘導提點,他都以為有人和他的劇組過不去,差點要報警查一查了,後來他很慶幸沒有衝動地去報警,不過倒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這位大小姐在他心裡的印象,從演戲有靈性上升到神秘、詭異之類的了。

  當下便道:「行,去吧,你今天的戲份也差不多了,挪到明天也可以,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謝謝。」郁齡說著,想到了什麼,對張靖平道:「張導,上次你提的那款酒,我爸有收藏,改天我帶兩瓶過來送你。」

  哎喲,這大小姐真上道,簡直太貼心了。

  張胖子一臉彌勒佛的樣子准了大小姐的請假,千叮萬囑地讓她離開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暗地裡嘀咕張胖子一定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才會笑得這麼妖裡妖氣的。要知道,張胖子笑得再像彌勒佛,折騰起人來,那也是暴君一個,誰他媽的敢中途開溜,絕對要被噴的。

  一時間,眾人對於大小姐的早退卻沒被張胖子噴這事有些好奇。

  郁齡沒理會其他人的猜測,帶著助理和兩個保鏢一起上了車,就開車往城郊而去。

  到了城外某條路口那兒,便和婁悅他們集合。

  婁悅他們開著一輛路虎,車裡有好幾個天師。郁齡往他們車裡看了下,發現開車的是曾經一起闖過修羅墓的雲雅然——雲修然的堂妹,婁悅坐在副駕駛位上,朝他們打招呼,後座上有三個人,兩個是年輕男人,還有一個靠著窗而坐的女人。

  「江郁漪?」郁齡看向婁悅,問道:「怎麼將她帶來了?」

  婁悅聳聳肩膀,「是她自己要求過來的。」畢竟這位是被惡姝選中詛咒的當事人,帶過去也沒什麼。

  郁齡哦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靠著窗而坐的江郁漪,因為光線問題,沒能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不過看她沉默的樣子,郁齡覺得她心裡的陰影面積一定很大。

  江郁漪一向是個要強的人,這次她被惡姝折騰成這樣,清醒過來後,想要去看看也正常。

  打了招呼後,由路虎開路,帶著他們往目的地而去。

  路虎車裡,雲雅然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女式香煙開車,看起來有點兒痞雅的模樣,和她堂哥雲修然那種冰冷禁欲的模樣非常不搭。

  後頭的兩個男人則好奇地問東問西,其中一個模樣俊秀的小年輕人道:「悅姐,我們是去誅除惡姝,怎麼還帶著那麼多普通人去?」

  帶江郁漪就算了,畢竟她是惡姝挑中的人,為了尋找到惡姝,婁悅並沒有完全解除她身上的詛咒,而是讓她恢復正常的自己。等惡姝完全誅除,惡姝留在她身上的詛咒自然也沒了,再喝杯符水就沒事了。

  可那另一車的人看著都是普通人,來湊這種熱鬧,也不怕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遭殃。

  「沒事,他們一個人都頂得你們兩個,不用擔心他們。」婁悅說道。

  那兩個小年輕不平衡了,他們兩個大男人兼天師竟然比不過那邊一個普通人,大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就算他們才剛出師,沒什麼應對靈異事件的經驗,可作為一名天師,也比個普通人強一些吧?

  這時雲雅然開口了,「你們哪裡比得上他們了?那邊那位可是江郁齡。」

  「江郁齡?」

  兩個天師初時還有些疑惑,然後才想起上次B市附近的鎮裡獵殺僵屍的任務時,很多天師親眼所目睹的事情,還在天師群裡和他們分享了其中一人一妖獵殺僵屍的視頻,簡直讓他們膜拜。

  「她就是那個江郁齡?」

  「是的。」

  於是兩個天師不再不平衡了,如果是其他人,他們還不服,但是那個江郁齡嘛,他們還是別和她比了。

  可以說,經歷上次獵殺僵屍的事情,江郁齡這個名字在那些剛出師的天師中非常出名,畢竟當時她和奚辭還救了不少的天師,當時在場的好多天師將他們當成救命恩人,在天師群裡非常推崇。

  不過大多數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會兒竟然能見到她本人,哪裡不激動。

  婁悅和雲雅然從後視鏡裡看那兩個天師激動地伸脖子想往後頭看的樣子,忍不住嗤笑,「行了,別做出這副樣子,小心奚展王知道,要抽你們一頓。」

  兩個天師趕緊收回視線。

  他們之所以這麼佩服江郁齡,是因為她是一個普通人類,普通人能做到這一步,天師們自然敬佩。但若是妖能做到這一步,他們只覺得妖果然兇殘,這就是天師和妖之間依然不可協調的關係。

  江郁漪窩在角落裡,聽著他們談論江郁齡,神色微動。

  最近這一段日子,於她而言,簡直就像個惡夢。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當時就像鬼迷心竅一樣,做出一些非常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行為,卻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無法停止。直到她完全擺脫了那種鬼迷心竅的狀態後,她才知道這不是鬼迷心竅,而是被什麼妖物給詛咒了。

  江郁漪那一刻是崩潰的。

  她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這世間原來還有這麼不科學的事情,有這麼多不科學的東西,簡直是碎了她的三觀。偏偏她親身經歷過,根本不用人擺什麼證據,就直接被糊了一臉,不接受也不行。

  想到自己曾經穿成那樣在大街上勾引男人的樣子,並且還被江郁齡給看到,她就有一種想去死的衝動。

  給誰看到都好,為什麼偏偏就給江郁齡看到了?

  這種羞恥心無限擴大,讓她甚至連江郁齡後來打她的幾巴掌都忽略不計了。

  江郁漪這些天都被江禹城派來的保鏢看著,每天還要被保鏢們押著帶去婁悅那裡喝符水,無法逃走。隨著她漸漸清醒,明白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後,她也從婁悅那裡瞭解到惡姝這東西。

  被這麼一個邪惡的東西控制著去勾引男人,將他們帶去惡姝的地盤謀害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年輕女孩子來說,是極為可怕的事情,想到自己可能差點殺了人,江郁漪的心裡並不好受。

  所以在得知婁悅要去誅除惡姝時,江郁漪忍著害怕跟過來了。

  可誰知,江郁齡也來了。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些天師似乎和江郁齡很熟悉,甚至那兩個天師還對江郁齡非常推崇。她還是最近這段日子才接觸到這種靈異的事情,倒不知道原來江郁齡早就接觸了,而且在這個靈異的世界還混得這麼開,心裡頭非常複雜。

  她從小就羨慕江郁齡,小時候不懂事,還曾帶人一起欺負她,雖然她最後總討不了什麼好,可也算是和江郁齡結了仇,江郁齡對她也從來沒有喜歡過。

  這種羨慕,除了因為爸爸只疼江郁齡從來不看她一眼外,還有江郁齡本身足夠優秀,好像對江郁齡來說,不管什麼事情,在她眼裡都是簡單的,隨隨便便就能考個好成績,跟著小叔學武功,隨隨便便就會了,導致小叔非常喜歡她,連邵琛也喜歡她……

  現在長大了,江郁齡有了自己的生活,依然活得精彩舒心,自由自在,仿佛在她眼裡,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她,讓她在意的。

  她羨慕嫉妒江郁齡,在她面前自慚形穢,只能撐著自己的驕傲,擺出一副冰冷高傲的模樣罷了,內在卻不堪一擊。

  車子離開公路後,往一條鄉間的小路開去。

  路上坑坑窪窪的,車輪碾過去,顛覆得車裡的人都要吐來。

  陳明明將車窗打開,讓冷風吹去車裡的悶氣,探頭往周圍看去,發現這路越走越偏了,不遠處還能看到一些農田和三三兩兩的民房,在蒼涼的天色下,周圍一切顯得孤冷清寂。

  陳明明看了下時間,已經傍晚五點了。

  「郁姐,還沒到麼?」陳明明忍不住問,「這天就要黑了。」

  郁齡非常淡定地安慰道:「天黑時陰氣重,到時候才好辦事。」

  陳明明無話可說。

  「對了,有吃的麼?」郁齡問道。

  陳明明馬上探身從車後箱中翻了翻,翻出幾瓶八寶粥和蘇打餅乾之類的,還有一塊蛋糕,對郁齡道:「這塊蛋糕是周影帝的助理送給我的,郁姐你吃吧。」

  陳明明知道她不喜歡吃乾巴巴的餅乾,就將蛋糕讓給她吃,自己去吃餅乾。

  郁齡不客氣地接過,贊許道,「不錯啊,連周影帝的助理都給你帶蛋糕。」

  她這小助理人緣非常好,在劇組裡混得如魚得水,連周影帝身邊的助理都混了個臉熟,這種手段平常人可學不來。

  安茹當初將陳明明安排給她,也是看重她這種能力。

  陳明明嘿嘿地笑著,頗為自得。

  等車裡的人都將肚子填了個半飽時,終於到達目的地。

  此時兩輛車停在山腳處,附近沒有什麼居民房,只在遠處看到有三兩棟,距離這裡比較遠,不用擔心會驚擾到普通人。

  從山腳有一條路通往山裡,那條路雜草叢生,看著很久沒有人走了。

  眾人下車後,活絡了下筋骨,便開始準備。

  冬日夜長,特別是在郊外,此時天色漸漸昏暗,整個山頭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

  「惡姝就在山腰的一個破廟裡。等會兒上山,你們不要說出任何有關惡姝的話題,省得被它聽到了,它會提前逃的。」婁悅叮囑眾人。

  眾人朝她點頭。

  陳明明問道,「這種地方怎麼還會有廟?」

  「這有什麼?這種廟在鄉下地方不是很常見麼?八九十年代那會兒,鄉下人還挺重視這些的,現在很多鄉下人都不種田了,跑到城裡來發展,這鄉下的廟宇漸漸地也跟著破敗了,只在逢年過節時才來放些供奉的東西,平時沒人理會,被一些野路神和妖怪占了也不奇怪。」回答的是那兩個年輕天師中的一人。

  陳明明和兩個保鏢受教一樣地點頭。

  江郁漪下車後,就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準備上山的東西,目光往江郁齡身上轉了下,突然想起自己中邪時,非常害怕一個人……

  不,那不是人,人的話不會讓她怕成這樣的,可是……

  江郁漪一時間有些糊塗了,竟然沒辦法判斷當時讓她非常害怕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過她能肯定,那人是江郁齡的老公。

  上山的時候,郁齡發現江郁漪頻頻地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轉頭看她,問道:「看什麼?」

  這語氣實在不算溫和良善,江郁漪被她噎了下,才說:「你老公怎麼沒來?」

  「出差了。」

  江郁漪:「……」信她才有鬼。

  江郁漪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我還記得那時的事情,你老公……當時我覺得他非常可怕。」

  一個正常的人類,能讓受到惡姝詛咒的她感覺到可怕麼?

  所以那也許不是一個正常人類?

  「怕就對了。」郁齡接道。

  江郁漪又被噎了下。

  和這位大小姐說話要有被氣爆的心理準備。

  「他是不是……也是天師?」江郁漪試探性地問,然後發現前頭的幾個天師都回頭看過來,看得她心中微跳,心思電轉,明白奚辭可能不是天師,要不然這些人不會是這種反應。

  「他是什麼和你沒關係吧?」郁齡走到她身邊,將手搭在她肩膀上,語重心長地道:「江郁漪,你要記得,他是你姐夫!」

  江郁漪差點吐血。

  她是什麼意思?是說她這個小姨子覬覦姐夫麼?

  果然,江郁漪敏銳地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有些不一樣,氣極地道:「我知道他是姐夫,我沒這麼不要臉!」

  「是麼?」郁齡看了她一眼,將手收回來,慢悠悠地走了。

  江郁漪面上有些難堪,她知道江郁齡這是不信她,她不信也是對的,誰讓她以前確實做過這種覬覦姐夫的事情,不過那是對邵琛,而不是奚辭……

  走了二十來分鐘,眾人終於爬到半山腰,遠遠地就看到路的盡頭的那間破廟。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3
發表於 2017-5-2 23:44:34 |只看該作者
第202章

  說是破廟,確實很破,看著就像只有三面光突突的牆,兩根木頭柱子支撐著,只有門框沒有門。

  門框的木頭已經沒了漆色,有風吹雨打的痕跡,看著非常落魄。

  天色昏暗,廟裡的光線迷離斑駁,只能隱約看到最裡面靠牆的一張用來供奉的長案桌,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牆上掛著一塊痕跡斑斑的紅布,紅布上頭和兩邊糊著已經退了色的福紙,灰塵遍佈,在這安靜的山林間,透著一種陰翳森森之感。

  這廟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完,眾人站在廟前,並不進去,仔細打量它。

  案桌下面有兩個裝著已經凝固的香灰的爐子,其中一個破了口。左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張少了一條腿的矮凳,歪在地上,除此之外,便無其他物什。

  地面是水泥鋪成的,隨意地落著些桂枝、炮紙、乾果皮、糖果紙等垃圾,顯得非常地髒亂,一看便知逢年過節時,周圍的村民常帶點東西過來祭拜這廟。

  一陰風吹來,整個山林似乎發出一種怒號之聲,格外嚇人。

  兩個年輕的天師一臉警惕,有些草木皆兵。

  婁悅和雲雅然看他們這德行,覺得十分丟天師的臉,直接一人拍了一巴掌,將他們趕去幹活。

  兩個天師只好拿出繫著銅錢的紅繩去周圍佈置了。

  將兩人趕去工作後,婁悅和雲雅然一起走進廟裡,她們的神色從容淡定,仿佛在大街上隨意地逛著,和那兩個天師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從中可以看出玄門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天師和其他家族的天師間的區別。

  郁齡他們站在廟外的空地上,陳明明挨著她,兩個保鏢站在她們身邊,也是四處觀察警惕。

  江郁漪也在旁看來看去,然後默默地往江郁齡身邊站,見陳明明和江郁齡都盯著自己,不免有點兒氣虛,抿著嘴不說話。

  直到陳明明一臉驚訝地看著她,江郁漪莫名其妙地看過來。

  陳明明指了下她的眼睛周圍的地方。

  江郁漪皺起眉頭,從口袋裡摸出一面化妝鏡,打開鏡子,就著山裡昏暗的光線,很快就看清楚了鏡子裡的自己。

  此時她的眼睛周圍的皮膚像是畫上了一種漂亮又妖異的青黛色,渾然天成,襯得那雙眼睛顯得格外地嫵媚妖豔,勾魂攝魄,撩人心弦,見之心下騷動不已。

  江郁漪手一抖,死死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摸了摸眼尾處的色澤,用手蹭了蹭,卻不像平時化妝時那樣蹭花了它的顏色,那些濃豔的青黛之色像是長在皮膚上的顏色一樣,無論她怎麼弄,它都頑固地描繪著她的容顏,使變得越發的她美麗而妖嬈,輕易地勾動著男人的心。

  原來她中邪時是這樣子的,一副絕代妖姬專門勾引男人的樣子……

  江郁漪想著,突然又見鏡子裡的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有一雙綠色的獸瞳,皮膚是滿是黑色的毛髮,尖嘴猴腮——終於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滿臉驚駭,手中的鏡子再也拿不住,拋了出去。

  「怎麼了?」

  婁悅從廟裡走出來,看了看江郁漪,又看地上掉的鏡子,彎身將它撿起來合上,對他們笑了下,說道:「女孩子在晚上不要照鏡子哦~~」

  眾人:「……」

  一陣陰冷的寒風吹來,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郁齡被陳明明緊緊抓著手臂,發現連傻大膽的助理都被婁悅這詭異的語氣給嚇到了,面無表情地轉移了話題:「需要我們幫忙麼?」

  婁悅笑了下,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張驅邪的符以防萬一,說道:「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到時候你們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倒是江小姐……」她看向江郁漪,「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你幫忙。」

  江郁漪嗯了一聲,雖然仍有些驚魂未定,不過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是個要強的人,最不願意在江郁齡面前示弱,所以就算怕得要死,也輕易不肯表現出來。既然江郁齡都能面不改色地面對這些事,她為什麼不可以?

  渾然不知道自己被討厭的人認為是個女漢子,能面不改色地面對這些靈異事的郁齡此時也是怕得不要不要的,不過有陳明明和兩個保鏢在身邊,周圍還有天師,她倒是能硬著頭皮繼續裝高冷。

  郁齡看了看周圍,忍不住在心裡籲了口氣,比起那些直接從黑暗中鑽出來的鬼,這種未知的東西,營造出來的恐怖氣氛,才容易攻破人的心房,讓人心生恐懼。

  花了半個小時,那些天師終於將周圍佈置好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那兩個年輕的男天師將帶來的氣死風燈點上,在廟前的屋簷下掛了一盞,又在破廟外的一棵樹葉已經掉光的樹上掛了一盞。

  幽幽的燈光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宛若黑暗中的兩盞明燈。

  陳明明等人對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完全沒有任何意樣,饒有興趣地打量那兩盞氣死風燈,猜測著它們的用途,覺得天師們特地將它們掛在這裡,可能有什麼含意。

  陳明明於是就問出來了。

  被妹子詢問的天師笑呵呵地道:「就是用來照明罷了。」見可愛的妹子一臉失望,又加了一句,「它可以抵擋陰氣和鬼氣,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熄滅。」

  像電燈、手機和手電筒這類人類發明的照明物,要是鬼怪作亂時,就沒用處了,受到磁場的影響,容易短路。

  陳明明:「……」

  兩個保鏢也被弄得無語了下。

  郁齡往山裡頭多看了一眼,心裡有一種怪異之感,仿佛冥冥中能感覺到,山裡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特地提前讓天色黑了,好困住他們這一夥人。

  這種感覺非常玄奧,但從小到大卻救了她好幾次,郁齡對它非常信任,現在可以將它歸功為通靈一族血脈的天賦。

  通靈一族連上天都嫉妒,有這種天賦也沒什麼。

  於是她叫了婁悅一聲,在婁悅看過來時,朝她笑了笑,故作輕鬆地道:「等會兒回去後,咱們去吃火鍋吧,這天氣怪冷的。」

  婁悅被高冷的大小姐難得的笑容給萌了下,眼神閃了閃,笑著說:「好啊,我最喜歡吃火鍋了!雅然他們也挺喜歡的,我知道一家位於XX路的火鍋店,它贈送的小菜非常不錯,實惠又好吃。」

  兩人突然就聊起了火鍋,聊得周圍的人都納悶起來,不知道這兩人怎麼聊起吃的來了。

  不過,在這種陰冷陰冷的山中,熱騰騰的火鍋確實讓他們忍不住懷念起來。

  這時,雲雅然叼著一根香煙過來。

  郁齡注意到她嘴上叼的煙與時下那些女式香煙似乎不太一樣,好像是特製的。等看她將煙放在手指間隨意把玩後,郁齡移開目光。

  「婁悅,開始了麼?」

  婁悅朝她點頭,說道:「雅然,你和郁齡在這裡守著,裡頭就交給我。」

  雲雅然看了一眼大小姐,神色帶著些許漫不經心,那張和雲修然有些相似的臉,顯得格外地帥氣迷人,是個非常帥的妹子。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婁悅就帶著故作平靜的江郁漪進了那破廟,那兩個天師就守在廟門前,時不時地摩挲著繫在腰間的桃木劍,神色看起來非常緊張。

  陳明明和兩個保鏢看起來也很緊張,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廟裡,仿佛要盯出朵花來。

  這時,雲雅然突然點亮了手中的那支香煙。

  一點橘紅色的光亮在接近漆黑的夜色中亮起,嫋嫋青煙在夜色中蔓延,混入黑暗之中。郁齡的目光順著那青煙而去,發現它飄往山上。

  雲雅然發現她的目光時,有些驚訝她的敏銳,這種非常一般的敏銳洞察力,連天師都極少能比得上,根本不像個普遍人。

  不過想到什麼,雲雅然很快又將這些疑問斂起來,手中托起一盞引魂燈。

  陳明明他們的目光被引魂燈吸引,還沒看出什麼,就聽到廟裡傳來了異聲,連忙轉頭看去。

  只見破廟裡,婁悅手持桃木劍,劍尖直取牆上那塊斑駁的紅布,就在桃木劍要紮上去時,那紅布無風飄起,在半空中飄飄蕩蕩,襯著周圍為了照明而飄蕩的符火,說不出的陰森古怪。

  婁悅輕叱一聲,將桃木劍拋起,桃木劍朝那紅布刺去。

  那紅布在半空中到處飄蕩躲避桃木劍的追蹤,可能是意識到現在情況危險,就要往外逃去,被守在門口處的兩個天師攔下來。

  紅布躥逃無門後,就往江郁漪那邊飄去。

  婁悅早有準備,一張符紙拍到江郁漪身上,江郁漪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過好歹那紅布知道江郁漪已經無用了,不再往她那兒飄,繼續尋找空隙逃離廟裡的危險。

  婁悅趁機跳到那案桌上,一手接住半空中的桃木劍,朝那飄過去的紅布刺去。

  桃木劍刺中紅布時,那紅布像染上了鮮血一樣,液體在紅布中泅染開來。

  緊接著婁悅第二劍又刺了過去,另一隻手連續打出了一組黃符,喝叱一聲:「還不快快顯形!」

  那紅布終於從中間撕裂開來,在撕裂之處,一團黑煙升起,接著就見有什麼東西從中跳了出來。

  就著符火的光,眾人只見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隻狐狸,它有狐狸的身體和四肢,渾身都是黑色的毛髮,卻有著一張人類的臉,尖嘴猴腮,眼睛是綠色的獸瞳,鑲嵌在那張黑毛遍佈的臉上,格外地凶戾。

  這只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顯形後,發出一種動物的戾叫聲,神色凶戾非常,似是已經將這裡的人當成了仇人一般,亮起尖利的爪子朝他們撲了過來。

  其中一個天師不小心,手臂就被抓了一下,衣服都被抓爛了,手臂甚至被抓了一塊皮肉,痛得叫出聲來。

  趁著這天師受傷不備時,那東西飛快地朝廟外逃出去。

  見到廟外的幾人,它兇狠地朝他們撲來,挾著一股凶戾可怕的氣息。

  嗡的一聲劍鳴聲響起,那東西地半空中生生地頓住,慘叫一聲,掉在地上,飛快地躥到一邊。

  只見它的前腿軟軟地垂在地上,地上蜿蜒著一灘血漬,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爛的血腥味。

  所有人都看得出,那東西受傷了。

  郁齡手裡拿著那把誅魔劍,姿勢看起來非常隨意,仿佛剛才出其不意地一劍砍傷了那怪物的腿的人並不是她一樣,甚至連她周圍的人都沒看清楚她是怎麼出手的。

  婁悅他們從廟裡奔了出來,恰好看到郁齡出其不意地傷了那東西的一招。

  真是非常漂亮,不愧是大小姐!

  「是惡姝?」郁齡問道,打量地上那只用凶戾的眼神盯著自己的東西,甚至能感覺到它對自己的仇視和怨恨,非常地赤果果,都沒掩飾。

  「是的。」

  婁悅走過來,雖然見那惡姝的一條前腿軟嗒嗒地垂在胸前,卻不敢掉以輕心。

  她知道惡姝這種邪物最是記仇,止不定會有什麼後招,就算將它弄死了,也不代表它的報復不在了。聽說曾經有天師殺死了惡姝後,以為沒事了,哪想惡姝雖然死了,但它的報復依然在,那天師沒死在惡姝手裡,反而差點死在它的事後報復之下。

  而且,這惡姝不過是受傷了,還沒死呢,更不能掉以輕心了。

  郁齡打量這惡姝,看來看去,覺得它看起來挺像山裡的一種精怪的,或許也算是一種精怪吧。

  其他人也跟著打量它,都帶點研究的神色。

  那惡姝被郁齡一劍弄傷後,就像認命一樣地蹲在那兒了,誅魔劍對惡姝這種邪物的傷害性非常大,加上天師們已在周圍布上了陣法,它已經無處可逃。

  突然,引魂燈的燈芯跳動了下。

  雲雅然神色變了下,對婁悅說:「趕緊解決了。」說著,她旋身一轉,跑到了廟前另一處,朝著山裡看去。

  婁悅應了一聲,抽出腰間的紅腰帶,朝那惡姝甩去,素手纖纖,朝著尖叫的惡姝一點。

  素手點乾坤。

  惡姝感覺到危險,顧不得其他,在周圍躥來蹦去。

  眼見天空已經變成了一副乾坤之圖,它雙目凶光直冒,二話不說朝著陳明明撲去,打算挾持個人類作要脅。

  陳明明看它躥過來,將早就準備好的棒球棍抽了過去,打在惡姝身上時,感覺手都麻了,可見這東西的骨頭有多礙。

  惡姝被抽了一個悶棍,暈乎乎地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接著就被兩個保鏢用電擊棒電得嗷嗷直叫,毛都炸了,最後被郁齡一劍捅了個對穿。

  婁悅:「……」

  兩個男天師:「……」

  #論現代科技產品對妖魔鬼怪的傷害性!#

  婁悅和那兩個男天師都被這幾個普通人的戰鬥力弄得目瞪口呆,大小姐的團隊戰鬥力太厲害了,看著被虐得奄奄一息的惡姝,都忍不住暗暗地吞了口唾沫,甚至兩個男天師不由得想起看視屏時,這位大小姐就是拿著這把誅魔劍,將僵屍的腦袋像砍白菜一樣砍下來的。

  大小姐果然威武。

  郁齡沒將捅進惡姝身上的誅魔劍抽回來,她知道這誅魔劍對這些邪物的傷害性,這麼串著它以防它逃走,直到婁悅在它身上貼滿了符紙,用桃木劍割下它的腦袋,才讓它死透。

  惡姝死透後,婁悅的神色卻不見輕鬆,反而非常凝重。

  這種凝重也影響到了周圍的人,連陳明明都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問道:「婁小姐,現在怎麼辦?」

  婁悅用一個袋子將惡姝的屍體收起來,準備帶回玄門。這惡姝的屍體用符水泡過,再加工一下,可以用來作標本,給那些實習的天師們當作研究練習的對象。

  收好惡姝的屍體,她望了一眼山裡,對她們道:「你們小心一些,惡姝還有報復。」

  陳明明和兩個保鏢懵逼地看著她,惡姝不是已經解決了麼?怎麼還會報復?

  這種東西的報復心咋就這麼強呢?

  「是解決了,不過惡姝向來記仇,就算死了,也會給咱們製造點麻煩……啊,來了!」婁悅開口提醒。

  眾人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來了,就感覺到一陣狂風從山上吹來,差點將人掀飛。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4
發表於 2017-5-2 23:45:02 |只看該作者
第203章

  狂風呼嘯,樹影搖動,仿佛整個天地都在怒號,發出憤怒的氣息。

  來自大自然的異動讓人類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的渺小柔弱,無力反抗,迎著那狂風,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不過這種只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在那幾個天師眼裡,這些異動悉數來自山上的邪祟作亂,引動天地之氣變化。

  周圍的紅繩在枯萎的雜草叢中顫動著,亮起一道肉眼難辯的紅光,將從山上吹來的邪氣擋在外面。

  陳明明困難地睜開眼睛,看向山上的地方,心裡有一種不祥預感,忍不住往身姿筆直筆直地站在那兒的大小姐身邊躲去。

  不知為什麼,只要看到手持著一把古長劍的大小姐挺直背脊站在那兒,就讓她覺得非常安全可靠,連兩個保鏢都得靠邊站。

  或許這是先前大小姐一劍斬殺撲來的惡姝時的英姿讓她產生了這種盲目的信任感。

  郁齡站在兩個保鏢中間,任由那陰冷的狂風往身上吹,眯著眼睛看著山頂處。

  山頂上籠罩著一片看不透的黑色,比黑夜更深沉,仿佛那黑暗中藏著什麼惡鬼,醞釀著恐怖的殺招,隨時可能從山上撲下來擇人而噬。

  雲雅然手中托著的引魂燈燈芯隔著燈罩搖曳不休,宛若一種示警。

  「雅然!」婁悅在風中叫了一聲。

  雲雅然收回視線,將引魂燈拋了起來,那引魂燈悠悠然地飄在了半空中,遠遠看去,有點兒像孔明燈。

  郁齡的目光追著引魂燈而去,很快就見到從山頂處飄下來的一些模樣猙獰的鬼物往引魂燈飄去,它們纏著引魂燈,伸出鬼爪欲要抓住燈芯,作出一種要滅燈的動作,拼命地往引魂燈擠去,似是要將這盞燈弄滅。

  這情景頗為可怕,郁齡渾身都有些發冷,臉色越發的沉靜。

  突然,一道尖叫聲響起,郁齡轉頭看去,突然見一直不作聲的江郁漪抱著腦袋狀若魔瘋地叫著,還未等人反應過來,她朝離得最近的郁齡等人撲了過來。

  一個保鏢順勢抓住她,將她的手扭在身後,等她抬頭看來,發現她眼睛翻白,一臉青白之色,不禁嚇了一跳。

  郁齡趁著保鏢抓住她時,將一張符拍在她身上。

  江郁漪身上飄出了一道鬼影,整個人打了個激靈,翻白的眼睛恢復正常,臉色白慘慘的,滿臉恐怖地看著郁齡,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見有一隻鬼物從半空中飄過來,往她身上撞去。

  郁齡將她推開,手上的誅魔劍朝那飄來的鬼物砍去。

  原本只是習慣性的反擊,誰知道誅魔劍真的將那飄來的鬼物砍成了兩半,鬼物的身體轟然爆炸,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天地之間。

  郁齡懵了下,原來這把誅魔劍這麼厲害?

  不僅她驚訝,婁悅等人也挺驚訝的,郁齡的表現已經超乎他們的正常認知了,不僅能看到這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還能憑一把誅魔劍傷它們,這不科學啊!

  對誅魔劍天師們都不陌生。

  誅魔劍是古時傳下來的名劍,當年被玄門祖師爺得到後煉製成法器,可斬妖除魔、誅除邪祟。後來因為人和妖類不斷地混戰,誅魔劍機緣巧合落到妖類手裡,最後流落到奚展王手中後,被他當作收藏隨手丟到他的私藏之中。

  對於妖來說,誅魔劍這玩意兒對他們有一定的殺傷力,這東西從人類那裡奪到後,哪裡有可能再還給人類?自己又用不著,自然是放到角落裡生灰了。

  如此,使得很多天師們也漸漸地忘記了這把曾經由玄門祖師爺親手所煉製的法器。

  獵殺僵屍的那晚,很多天師都看到江郁齡使用誅魔劍斬殺僵屍,就知道這應該是奚展王給她使用的,雖然挺讓人羨慕的,有天師也想將這把由祖師爺親手煉製的誅魔劍收回玄門,不過看到這妹子殺僵屍的狠勁,加上有一隻大妖鎮著,便歇了這心思。

  好歹那晚獵殺僵屍任務時,之所以沒有釀成大禍,也是因為有這一人一妖摻和進來,天師們明知那是誅魔劍,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去要回來。

  還有,對於天師來說,誅魔劍確實可以用來斬妖除魔,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用了,功效其實和桃木劍差不多,有些品相好的桃木劍的效果比誅魔劍並不差。

  誅魔劍對天師的意義,大多是因為它是玄門祖師爺所制的法器罷了,後來淪落到妖手裡,少不得給人看笑話,可惜他們還沒將它奪回來,人和妖已經握手言和了,自然也沒那臉去找奚展王要回來了。

  他們沒想到,有普通人能憑一把誅魔劍除魔驅鬼,看著挺不可思議的。

  郁齡將那些拼命地想往江郁漪身上附的鬼物一一斬殺,忍不住問:「為什麼這些鬼物那麼喜歡往江郁漪身上鑽?」

  這裡那麼多人,江郁漪乍就這麼招鬼呢?

  想著,郁齡終於對這個她自小就不喜歡的妹妹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同情。

  婁悅一邊在周圍撤符一邊回答,「她先前不是被惡姝詛咒的麼?這惡姝的詛咒雖然已經解除了,但一時之間身上還留著惡姝的氣息,自然招鬼了。」

  原來是這樣。

  明白後,郁齡將非常招鬼物喜歡的江郁漪推給陳明明照看,一馬當先,站在他們面前將那些被吸引過來的鬼物都一一斬殺。

  兩個保鏢有點兒不是滋味,明明他們是保鏢,怎麼看起來好像被雇主給保護了。只可惜他們有心想要自己看起來有用一些,可專業不對口,找來找去,實在是找不出可以保護雇主的方法,只能躲在雇主身後由雇主庇護了。

  這感覺真是太糟心了!

  所以說,普通人就算有心,也是沒辦法摻和進靈異界,畢竟專業不對口,根本對付不了這些妖魔鬼怪,只能乾瞪眼睛看著。

  郁齡在忙著斬殺妖物時,其餘幾個天師也沒閑著。

  婁悅在周圍撤滿了符以防萬一,雲雅然隨時觀測山上的變化,那兩個男天師一人抓著一根繫著古銅錢的紅繩,任那紅繩在寒風中顫動不止。

  「來了!你們小心。」

  雲雅然叫了一聲,幾步助跑跳到廟門的一棵樹上,然後又輕盈地跳到破廟屋頂,踩著屋頂的瓦片,引魂燈飄到她手裡時,那些圍繞在引魂燈周圍的鬼物朝她憤怒地張嘴咆哮。

  隨著雲雅然這話響起,眾人很自然地抬頭往山頂看去,漆黑一片,什麼都沒看到。

  陳明明等人看不到漆黑的山頂中有什麼,天師們卻看得一清二楚,連郁齡都能感覺到有什麼非常厲害的東西往這兒來了,那種陰冷強大的壓迫感,讓人心悸。

  她一手持著劍,另一隻手拽著渡厄鈴,神色凝重。

  很快,天師們就看清楚了那從山頂飄來的東西,一隻非常巨大的鬼物,龐大的身軀上有四隻手,兩條腿看起來粗壯得畸形,腦袋非常小,臉上鑲嵌著一雙綠油油的鬼眼,雖然看著怪異而笨重,但它周圍鬼氣翻滾,讓人不敢小窺。

  「是食屍鬼!」雲雅然說道,再度將引魂燈拋起,吸走了周圍的鬼物和孤魂野鬼。

  食屍鬼以人類和動物腐爛的屍體為食,吞噬陰魂為力量,周圍的鬼物和孤魂野鬼都是它補充力量的源泉,只要斷了這些,想要戰勝食屍鬼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雅然主持引魂燈,將那些鬼物和這山裡的孤魂從食屍鬼身邊引走。

  婁悅放出了她的鬼奴,讓鬼奴掠陣,她手持桃木劍朝食屍鬼而去。

  食屍鬼避開了刺來的桃木劍,想要朝他們過來時,被佈置在破廟周圍的誅邪紅繩攔住,接著旁邊那兩個抓著紅繩的天師跳過去,繞著那食屍鬼轉了幾圈,紅繩縛住了食屍鬼的身體。

  食屍鬼發出一聲怒號,這聲怒號之聲宛若山林呼嘯,狂風不止。

  婁悅的桃木劍再次斬過去。

  陳明明和兩個保鏢都看傻眼了,江郁漪同樣也眼神呆滯,突然覺得比起剛才那只惡姝,這後來的一隻才是真正的恐怖——至少視覺上來看。

  食屍鬼很快就撕開了縛在身上的紅繩,兩個拉著紅繩的天師也被震飛出去,掠陣的鬼奴也被它抓傷了幾個,連婁悅都被食屍鬼一爪子揮到樹上掛著,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陳明明等人面露不忍,這一刻,都覺得天師果然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職業,稍不小心就會掛傷,連命也沒了。

  相比而言,作為被保護的普通人,果然比較幸福。

  雲雅然從屋頂跳下來,一組符籙化為符陣疾飛而去,同時撤出一個血糯米人。

  血糯米人看著小小的,卻非常吸引食屍鬼的注意力,食屍鬼伸爪就想抓它,被血糯米人踹了一腳,笨重的身體砸在地上的黃符上,發出滋滋的燒焦的聲音。

  不過這點傷害對於它而言很輕微,很快又跳了起來,和血糯米人大戰,食屍鬼終於抓住血糯米人,將它塞進嘴巴裡嚼嚼兩下吞下去了,那張鬼臉上露出一種愉悅享受的神色。

  眾人看得目不瑕接之時,突然感覺到空氣變得越發的陰冷。

  江郁漪身體還殘留著鬼物附體時的寒氣,對陰氣非常敏感,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異樣,轉頭一看,當看到站在不遠處一個穿著單薄的紅衣的女人時,不由得怔了下。

  這女人哪裡來的?而且怎麼在這種天氣穿成這樣……

  正想著,那女人已經轉頭看過來了,紅色的眼睛,慘白的膚色,那縈繞的鬼氣,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忽視她作為鬼的身份。

  鬼啊!!!

  江郁漪有點想翻白眼暈過去的衝動,不過瞄見一旁頂在前頭斬殺鬼物的大小姐,她忍住了這種懦弱沒用的舉動,並且非常勇敢地對周圍人示警。

  「有鬼……」

  陳明明聽到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這漫山遍野都是鬼啦。

  她朝江郁漪指的方向看去,終於明白江郁漪這有鬼是什麼意思了,頓時驚喘了一聲,對上那紅衣女鬼看過來的視線,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欲哭無淚。

  前有可怕的食屍鬼,後有來者不善的女鬼,天師們都忙不過來,他們今晚要折在這裡了麼?

  連兩個保鏢此時臉色發僵,有一種絕望感。

  郁齡將一隻鬼物斬殺後,感覺到身後的異樣,轉頭看去,恰好看到站在陰影處的蘇鸞,頓時默了下。

  雖然不知道她怎麼跑出來了,不過郁齡仍是很淡定地問道:「蘇鸞,怎麼了?」

  她的聲音非常淡定,連一絲顫音都無,顯然對於這位神出鬼沒的鬼王的存在已經習慣了——沒辦法,雖然仍是怕鬼,不過只要對比一下那只食屍鬼和蘇鸞,就覺得作為鬼王的蘇鸞妹子比看起來像怪物的食屍鬼要好看多了。

  【山上有異樣。】蘇鸞回答道。

  「難道還有另外一隻食屍鬼?」郁齡問。

  【不是。】蘇鸞蹙著眉,突然動了。

  她朝那只食屍鬼掠去,血紅色的裙擺在風中飄蕩,頭髮飛舞,滿臉鬼氣,那雙像塗了紅色指甲油的利爪朝那食屍鬼抓去,食屍鬼在鬼王面前就如同小孩子,毫無反抗之力,瞬間就少了半個腦袋。

  這一幕非常震撼,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天師,都被震住了。

  鬼王親自出馬,食屍鬼都要靠邊站!

  「臥槽!是鬼王啊!!!」一個男天師一臉驚恐地叫著。

  比起食屍鬼,鬼王這東西才是更可怕啊啊啊!!他們這一群人都不夠鬼王一隻手捏的!

  另一個天師也驚恐地瞪大眼睛,一副吾命休矣的神色。

  顯然這兩個都將這只鬼王當成了沒主的了。

  「閉嘴!」婁悅一腳就朝著尖叫的天師踹去,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麼,這個鬼王分明就是有主的,是江郁齡養的。

  雲雅然雖然不知道怎麼突然有個鬼王出來助陣,不過先前注意到那鬼王是從江郁齡那邊過來的,不由得想起異聞組曾有人暗示過奚展王養了一隻鬼王的事情,估計就是這個了,倒也沒有太過慌亂。

  趁著鬼王將那食屍鬼抓傷時,她和婁悅趕緊上前,擺出符陣,趁機將這只受傷後實力大減的食屍鬼困住。

  蘇鸞傷了食屍鬼後,丟給在場的天師,就直接往山上掠去。

  鬼王出現,萬鬼退避,連周圍的鬼物都尖叫著逃了,一時間破廟這邊又清淨起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5
發表於 2017-5-2 23:45:14 |只看該作者
第204章

  發現周圍的那些鬼物已經被蘇鸞嚇走了,整個世界都瞬間清淨,仿佛連空氣都多了一絲凜冽的清新。

  郁齡終於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暗暗地捏了捏因為不斷地揮劍砍鬼物而有些發酸的手,轉頭看向那只食屍鬼。

  此時,婁悅和雲雅然用符陣將食屍鬼困住後,幾人同時發力。

  幾柄桃木劍懸空而起,朝被困在符陣裡無法逃離的食屍鬼斬去,四劍齊發,瞬間將那只食屍鬼捅成了篩子。

  桃木克邪,桃木劍對妖魔鬼怪的殺傷力尤為厲害,食屍鬼被桃木劍所傷後,傷口瞬間溢出腐臭的黑血,血流不止。

  食屍鬼發出尖厲的嚎叫聲,聲震四野,整個山林宛若呼應它的叫聲,狂風再次從四野吹來。

  地上的符紙有一些被風吹了起來,卷到半空中,被風撕裂成碎片。

  兩盞氣死風燈在風中晃動不休。

  狂風呼嘯而過,困住食屍鬼的符紙似要和周圍的符紙一般被刮走,陣中的食屍鬼拼命地往困住它的陣撞去,撞得那臨時佈置的符陣發出不穩定的波動,隨時可能潰散。

  雲雅然大喝了一聲,伸出手,半空中懸掛的引魂燈重新落到她手中,她托著引魂燈,單膝跪下往地上一放,狂風突然拐了個方向,擦著這片天地而去。

  陳明明等人被這種非自然的天師手法弄得目瞪口呆,連風的走向都能控制的?

  這絕逼不科學啊!

  呃,雖然說,現場這些鬼物的存在本來就不科學!

  趁著那狂風拐道後,婁悅飛快地往受傷的食屍鬼身上甩出一疊符紙。符紙將掙扎不休的食屍鬼定住,接著從兜裡一摸,像變魔術一樣,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玉瓶,將玉瓶的瓶口往食屍鬼身上灑去。

  那瓶裡裝著的是之前特地準備好的滲了符水的狗血,當它沾到食屍鬼身上時,如同遇到了什麼劇烈的□□,滋滋的聲音響起,食屍鬼身上開始潰爛,空氣彌漫著一種腐爛的味道。

  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那只巨大的食屍鬼變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血水滲進泥土中,周圍原本已經枯黃的草瞬間變得焦黑,連地上的泥土也變成了一種油膩的黑色,散發一種非常刺鼻的腥臭味道。

  誅除食屍鬼後,那狂亂不休的狂風終於漸漸地減弱,最後變成了一縷帶著寒意的輕風。

  幾名天師見食屍鬼終於死得不能再死後,鬆了口氣,其中那兩個剛出師的年輕天師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喘著氣,渾身傷痕累累,看著分外狼狽。

  婁悅和雲雅然看著好一些。

  接著,婁悅指揮讓鬼奴將那些滲了食屍鬼的血的泥挖起來裝進一個容器裡。

  眼看危機解除,在場的幾個普通人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有心情問東問西了。

  「你們為什麼將這些土挖走?」陳明明好奇地問。

  江郁漪和兩個保鏢也忍不住看過來,同樣好奇,今晚誅除惡姝和食屍鬼,簡直讓他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這樣的經歷,值得一生回味了。

  雖然挺可怕的,但不得不說,事後想想又十分刺激。

  婁悅指揮著鬼奴工作,回答道:「食屍鬼專食腐爛的屍體,在體內堆積了很多毒素,它的血太毒,若是讓這山裡的其他動物誤食了,它們的身體會漸漸腐爛,變成山裡害人的妖物。所以這些沾了血的泥要拿回去處理了,不能留下。」

  陳明明似懂非懂,又問什麼是妖物,為什麼動物吃了食屍鬼的血後,會變成妖物。

  婁悅耐心地回答,不過回答得越多,牽扯出來的問題越多,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靈異界的普通人來說,一切都是未知的,若想要瞭解這個世界,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婁悅簡直被問得頭疼。

  雲雅然沒有收起那盞引魂燈,依然讓它鎮在那兒,過去檢查那兩個天師身上的傷,其中一個天師先前被惡姝抓去了一塊肉,傷口沒來得及處理,此時失血過度,疼得臉色都發白了。

  郁齡看了看周圍,忍不住看向山頂。

  此時山裡的天色依然是黑的,不過山頂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壓抑而心悸的氣息,整個世界恢復了平靜。

  蘇鸞怎麼還沒回來?

  郁齡有點兒擔心蘇鸞,雖然蘇鸞是鬼王,卻只是被煉出來的鬼王,並不是最厲害的。最近得她在暗中保護,郁齡不是沒良心的人,多少有點兒革命情誼在,怎麼也不希望她出事。

  「……惡姝依附在這廟裡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它死前可以通過詛咒這山裡最厲害的鬼物,利用鬼物來為自己報仇。」婁悅給幾個普通人解釋了下惡姝和食屍鬼之間的關係。

  食屍鬼算是一種鬼物,與惡姝這種似鬼非鬼、似妖非妖的存在不一樣的,兩者雖然都在這山裡,不過卻井水不犯河水,並不算是同伴,平時也不會有什麼牽連。

  這只食屍鬼因為惡姝詛咒才會跑出來攻擊他們,要不然好好地待在山中,不會輕易地下山來。

  惡姝這種生物的報復心是所有邪物中最強的,它的事後報復簡直讓人頭疼,要是不小心,很容易會上當。

  聽到這裡,郁齡忍不住問道:「難道它還有後手?」

  「這可說不定。」婁悅聳聳肩,爾後想到剛才往山上去的鬼王還沒回來,明白郁齡這話的意思,便安慰道:「那位鬼王小姐挺厲害的,應該不用擔心她。」

  郁齡沒說話。

  雲雅然和其他兩個天師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此時哪裡沒明白那鬼王估模著是這位養的。猶其是那兩位年輕的天師,看向郁齡的眼光完全變了,赤果果地閃爍著崇拜。

  江郁齡果然厲害,連鬼王都養得起的普通人,這也太叼了!

  江郁漪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江郁齡,抿緊了嘴唇。

  這是她所不認識的江郁齡,而且她今晚的表現,也讓她大開眼界,覺得自己其實並不懂江郁齡,甚至不知道,原來她比自己想像中要厲害。

  想到中邪時被她拍的幾巴掌,忍不住摸了下,覺得好像還在隱隱作痛著。

  這女人對自己討厭的人還真下得了手!

  處理好了那兩個天師的傷後,見蘇鸞還沒有回來,眾人便又等了下。

  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若是在市裡,估計現在是吃晚餐的時間,不過現實是,一群人蹲在陰風陣陣的山裡吃冷風,不一會兒眾人就覺得身上冷得不行了。

  「要不先回車上吧。」陳明明一邊跺腳一邊建議道。

  郁齡看了一眼那兩個男天師,特別是受傷的那位,見他被凍得嘴唇發紫,也不好堅持,於是一行人收起氣死風燈,讓鬼奴們善後,便一起下山,回到山腳停車的地方。

  上了車後,馬上將暖氣開了,又拿出保溫瓶,喝了些熱水才好一些。

  江郁漪得到了半杯熱水,這是江郁齡勻給她的。

  她默默地喝著水,將自己當成隱形人一樣地縮在後車上,腦子一遍遍地回想著從小到大的事情,再看看坐在一旁的大小姐,眼神晦澀。

  休息了會兒,婁悅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郁齡將車門打開,婁悅矮身看向車裡,對坐在車後座的三個女人道:「我這邊有薑紅糖茶,你們都喝一杯,暖暖身體。」

  婁悅用一次性紙杯倒了四杯薑紅糖茶給郁齡他們,最後遞了一杯符水給江郁漪,對她道:「你體內還有陰氣沒除,喝杯符水比較好。」

  江郁漪默默地接過,說了聲謝謝

  喝了姜紅糖水,眾人感覺到舒服了許多。

  郁齡便問那個受傷的天師怎麼樣了,婁悅道:「還行,等會兒回到市區後,再送他去醫院。」

  見他們都喝完姜紅糖水後,婁悅突然道:「今晚的事情,屬靈異事件,一般不能讓普通人參與的。普通人若是參與,按照異聞組的規矩,要被清除記憶。」

  聽到婁悅的話,陳明明等人緊張起來。

  他們可不想被清除記憶。

  就算今晚的經歷再可怕,也是屬自己人生中的一種,並不想丟失它。

  就連當事人的江郁漪,也不想清除最近中邪後的記憶,想要保留下來,也算是一次教訓。

  婁悅看了他們一眼,臉上多了些笑容,又道:「當然,異聞組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如果你們簽下保證書,保證不會將今晚的事情透露出去,自然可以保留這些記憶。」

  在場的幾個普通人自然願意簽保證書。

  簽了保證書,聽婁悅的解釋,明白這種靈異事件若是因為他們嘴不來不小心傳開,會在普通人中引起恐慌,所以這些是必要的舉措,眾人倒也沒有感覺到太過難受。

  說了會兒話,突然見蘇鸞從山裡頭出來。

  蘇鸞的出場方式非常地具有鬼類的特點,直接從山上飄下來,那緋紅色的長裙,頭髮飄飄的模樣,簡直就是經典的厲鬼形象,讓毫無心理準備的眾人嚇得不要不要的,連天師都有些夠嗆。

  雖然天師們見多了鬼,可是鬼王卻難得一見,感覺到鬼王的氣息,都有一種毛骨悚然感。

  郁齡見蘇鸞回來,鬆了口氣,扯了扯僵硬的臉皮,讓自己看起來非常自然,問道:「沒事吧?」

  蘇鸞嗯了一聲,說道:【消失了。】

  「消失了?」郁齡被她的話弄得有點兒沒頭沒腦,「知道上面有什麼嗎?」

  蘇鸞搖頭,【我上去時,已經找不到了,在山裡轉了下,沒留下什麼痕跡。】說到這裡,她遲疑了下,終究沒有說什麼。

  郁齡心裡卻存了疑問,覺得蘇鸞不是無的放矢的鬼,既然她這麼重視,可能先前在山上的人或者是其他東西,定然非常特別,就是不知道蘇鸞有沒有什麼發現。

  蘇鸞似乎不想多說,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重新隱回黑暗之中。

  隨著蘇鸞的離開,周圍陰冷的空氣漸漸地回暖一些,眾人都鬆了口氣。

  雖然現在天氣也很冷,可總比那種仿佛浸入骨子裡的陰冷要舒服一些,鬼王出現時,那種骨頭都要冷得發顫的感覺,在這種大冷天中,實在是不好受。

  於是眾人又喝了一杯姜紅糖水,才開車離開。

  路上,陳明明又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麼的小朋友,問到了蘇鸞,「郁姐,先前那位鬼小姐……是誰啊?」

  「她叫蘇鸞,是一位鬼王。」

  「鬼王?」

  車裡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他們聽說過惡鬼、厲鬼、水鬼、吊死鬼等等鬼,很少聽說什麼鬼王,畢竟厲鬼這種存在在傳說中就已經很厲害了,能冠上鬼王這兩個字,可見那位有多厲害。

  從先前那幾個天師的表現中,也能看出來他們對鬼王的一種天然敬畏。

  不過,這麼厲害的鬼王,怎麼看著好像在幫大小姐做事一樣?

  郁齡想了想,給蘇鸞安排了一個身份,「她是奚辭的朋友。」

  聽說是奚辭的朋友後,陳明明便明白了。

  在她心裡,奚辭這位比娛樂圈的小鮮肉還要小鮮肉的人可是頂厲害的,對他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所以和鬼王認識也沒什麼,想到今晚還見到一個鬼王,而且是他們這邊的,陳明明就覺得非常帶感,要不是人鬼殊途,鬼王身上的鬼氣太重,在這大冬天的接觸一下就要被凍得直打哆嗦,都忍不住想要和鬼王接觸一下。

  這可是人生中難得的機會呢!

  「這位蘇小姐其實這段日子都跟著你了?」陳明明好奇地問。

  「算是吧,奚辭不在,拜託她來保護我。」郁齡淡淡地說。

  「奚先生真是個好男人。」陳明明贊道。

  比起陳明明的興奮,兩個男保鏢努力地維持淡定的表情,不能被個女人比下去——其實他們心裡挺害怕的,頭皮都炸了。但陳明明的表現讓兩個保鏢又忍不住想要維護一下他們屬男性的尊嚴。

  至於江郁漪,她默默地……離大小姐遠一些。

  要不是那邊有天師受傷了,她也不會過來擠這輛車,知道得越多,越覺得這位大小姐可怕。當年她帶人一起欺負大小姐的時候,大小姐只是揍得她哭爹喊娘,而沒有叫只鬼來捏死她,想想自己能長這麼大,也算幸運了。

  於是,因為蘇鸞的存在,江郁漪再一次將大小姐的戰鬥力提升了一個檔次,覺得這女人實在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幸虧她當年「幡然醒悟」,才能活到現在。

  郁齡不知道自己在討厭的妹妹心裡造成的陰影繼續無限大,時不時地應付著陳明明的好奇,直到奚辭的電話過來,方打斷了陳明明的話。

  「還好吧?」那邊的聲音冷冰冰的,比這北方的冬天還要冷。

  「挺好的。」郁齡簡言意賅,對於夜晚時沉默寡言的奚展王,實在沒有和他聊天的欲望。

  因為聊不起來,感覺就像她在自言自語一樣。當然,白天時的妖男,可著勁兒的囉嗦,又感覺好像他在自言自語。

  「沒受傷?」

  「嗯。」郁齡懶洋洋地不想開口。

  「說話。」

  「說什麼?」

  「都可以。」

  「……」

  你自己晚上當冰塊不喜歡說話,還要求別人說,不要這麼雙標啊!

  郁齡暗暗翻了個白眼,因為身邊人多,她不想表現得太膩歪,於是簡單地將今晚的事情交待了下,最後道:「蘇鸞說感覺到山裡有什麼,後來又消失了,你覺得呢?」

  那邊沉默了下,說道:「你小心點。」

  「知道了。」

  發現那邊不說話了,郁齡便掛了電話,這乾脆利落的舉動,讓陳明明和江郁漪都忍不住側目,怎麼感覺大小姐和她老公話好少,一點都不甜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難不成感情出問題了?

  隨著這種猜測,陳明明和江郁漪頓時小心了一些,連開車的保鏢都儘量穩住方向盤。

  今晚見識到大小姐的戰鬥力後,她的形象頓時拔高到一個讓他們仰視的高度,不禁小心翼翼起來。

  回到市區後,郁齡想起先前在那破廟前和婁悅聊的火鍋,便請他們去吃火鍋,算是感謝婁悅這段日子對江郁漪的照顧——江郁漪怎麼說也是江家人,這段日子婁悅為找出惡姝解除她身上的詛咒,也算是出力了,自然要好好謝謝人家。

  婁悅非常爽快地應下了,先讓雲雅然帶那受傷的天師去醫院,她和另一個天師打的過去。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6
發表於 2017-5-2 23:45:30 |只看該作者
第205章

  一群人圍在一起吃著熱騰騰的火鍋,很快就冒出了一身熱汗,驅除了先前在山上帶來的寒意。

  他們來到婁悅所說的火鍋店後,過了半個小時,雲雅然就帶那受傷的天師過來了。

  今天大小姐請客,讓眾人敞開肚子隨意點隨意吃,氣氛非常熱鬧,就連平時十分在意形象的江郁漪都拋開了矜持,和陳明明等人一起說笑搶食,不知不覺就塞了一肚子的食物。

  有人陪著吃飯,果然胃口比較好。

  擁有共同的經歷一般比較容易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先前在山上的經歷的靈異事件,讓江郁漪和陳明明等人都產生了一種革命友誼,雖然可能只是短暫的,至少在今晚,他們圍在一起吃火鍋,彼此之間拋開一切,只是純粹地像個朋友一樣聚在一起吃飯聊天,說著先前在山上的兇險,彼此打趣說笑。

  江郁漪刷了一塊切得薄薄的五花牛肉,沾著店裡的廚師特別調製的醬汁,吃進嘴裡,滿嘴都是醬汁的肉香味,給味蕾帶來最原始的享受,不禁眯起了眼,享受食物進入胃袋後渾身暖洋洋的感覺。

  「真好吃,總算是從地獄回到人間了。」陳明明吃了一片刷好的牛肚,看著窗外街道上的燈火,只覺得這樣的和平,實在是讓人感動。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這樣的和平有多難得。

  至少在今晚,她看到了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神奇的世界,知道有一群他們所不知道的人類,為了給普通人營造一個安全和平的世界,費了多少心思和力量,以及生命。

  天師是一種讓人敬佩的職業,如同那些可愛的軍人,他們各自用自己的努力,在各自的領域監守為戰,共同守護著這片土地。

  今晚的事情,讓他們感觸良多。

  陳明明這話,得到了江郁漪和那兩個保鏢的認同,連同那兩名剛出師的天師也暗暗點頭。

  婁悅和雲雅然經歷的事情多了,比他們淡定,倒沒有太大的感觸,忍不住笑了下,婁悅一邊刷著青菜吃,一邊道:「你們如果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們消除今晚的記憶,畢竟這些記憶不算好,有些人承受不了,往往會崩潰。」

  聽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搖頭,堅持要保留這些記憶。

  消滅完所有點的菜後,所有人都挺著肚子打著飽嗝,說不出的滿足。

  此時夜已經深了,雲雅然還有工作——準備去捉鬼,便先告辭離開,那兩個天師跟著一起離開了。

  郁齡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保鏢,讓他們分別送江郁漪和陳明明回去,而她則和婁悅一起。

  江郁漪有心想說不要保鏢送,但被大小姐冷冷地看了一眼過來,頓時氣弱,於是悶不吭聲地由著她安排。

  「郁姐,明天我去接你。」陳明明接受了大小姐的好意,由保鏢送回家。

  等眾人都走後,現場只剩下郁齡和婁悅。

  有婁悅這個天師在,眾人對郁齡的安全並不擔心——大小姐本身的戰鬥力也沒讓人擔心過,該擔心的是那些可能會犯到大小姐手裡的人。

  郁齡和婁悅走在午夜的大街上消食,一邊聊著天。

  聊的是上次獵殺僵屍時,被異聞組的人帶回去的那些黑龍堂的天師,郁齡想要知道那些人現在如何了,以及異聞組從中得到什麼消息。

  婁悅聳聳肩膀,如實說道,「異聞組對黑龍堂非常重視,上次捉回來的黑龍堂的天師都秘密關押著,除了異聞組的幾位組長和副組長,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裡,現在情況如何我也不知道。」

  郁齡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問婁悅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

  想了想,她又道:「其他地方的情況怎麼樣了?那些僵屍都已經獵殺完了麼?」

  「差不多了吧,雖然死了一些天師,不過也有一批剛出師的天師得到煆練,總算是能拿得出手了。」

  兩人就這麼隨意地聊著,仿佛是一對說得來的朋友。

  婁悅說的一般都是異聞組中的一些公開的任務,透露給非組織的人也沒什麼,所以郁齡從中瞭解到了這個所謂的東方靈異界的局勢,總體來看還算是不錯的。

  聊到這次江郁漪被惡姝詛咒的事情時,郁齡問道:「江郁漪是怎麼被惡姝選上的?惡姝所在的破廟距離市區比較遠,江郁漪是個挑剔的人,可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那地方去給惡姝看到。」

  大概是為了照顧普通人的承受力,所以婁悅這次並沒有告知江郁漪她為什麼被惡姝看上詛咒,江郁漪不瞭解這些靈異的事情,所以沒有問這些。

  「惡姝詛咒人時,並不需要對方來到它所在的地方,它可以借用周圍的人類的眼睛來挑選漂亮的女人。可能是那時候有認識江小姐的人經過那裡遇到惡姝,惡姝通過那人的眼睛和心思,將自己的詛咒放到對方所見過的、認為最漂亮的女性身上。」

  郁齡皺了下眉頭,看來這次的事情,江郁漪是受了無妄之災,裡頭倒是沒有什麼陰謀之類的。

  不過她有些在意蘇鸞後來的態度,她明顯不想多說。

  消食得差不多後,郁齡方才和婁悅道別,各自回家。

  第二天,郁齡被手機鬧鈴叫醒後,摸索著洗漱穿衣,又被電話那頭的妖男絮絮叨叨地念醒了。

  打了個哈欠,郁齡瞥了眼時間,和她爸說了一聲,便出門了。

  直到上了車,那邊的妖男還在沒完沒了地說。

  郁齡覺得他說得差不多時,問道:「林達怎麼樣了?醒了麼?」

  「還沒有。」

  「等他醒了,你告訴我一聲。」

  「哦……」手機那頭的妖男慢吞吞地應了一聲,突然問她,「你有沒有想我?」

  郁齡換了個姿勢,非常誠實地說,「挺想的。」

  「那你昨晚怎麼掛了我的電話?」那邊的聲音變得幽怨起來。

  「你自己不說話,我不想像個傻子一樣唱獨角戲。」郁齡繼續誠實地說。

  「……」

  前面開車的陳明明從後視鏡看過來,發現後頭的大小姐聊得挺開心的,聽這語氣和內容,不用想也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不禁有些迷糊了,感覺大小姐和奚先生的感情挺好的啊,昨晚那種公事公辦的口吻算什麼?

  陳明明覺得有點兒不太能理解大小姐和奚先生之間的另類相處方式了,這麼忽冷忽熱的,真奇怪。

  一直聊到片場時,郁齡終於對那頭的妖說:「我要工作了,你記得好好休息。」

  「好~」

  這個字,被那邊的妖男說得纏綿悱惻,情義綿綿,蘇得人耳膜都要醉了。

  郁齡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向B市上空灰濛濛的天空,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邁步走向片場。

  ***

  江郁漪的腳傷完全好後,終於結束了休養,回到公司,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隨著她回歸,江郁漪的助理也跟著老闆忙碌起來。

  午時,她給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的老闆泡了一杯咖啡,詢問她的腳傷如何了。

  「已經好了。」江郁漪頭也不抬地說,神色是慣常的冷淡,漂亮的面容給人一種冷豔高傲之感,很符合世人對一些女強人的定義。

  助理關心完了她的腳傷後,將幾份因為她的回歸而送來的邀請函擺到桌上,其中就有好幾位B市排得上名頭的豪門少爺的邀請,還有B市某位家世不錯的名媛的生日邀請,其中還有一些公司重要的客戶的邀請函。

  江郁漪嘴角露出諷刺。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這些人看中的並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作為江禹城女兒的身份罷了。如果他們知道江禹城還有一個更疼愛的女兒,甚至可能在他百年後,會將江氏都給那個女兒時,他們估計就會轉移目標。

  江禹城從來不對外公開江郁齡的身份,是為了保護她。這其中或許也有江郁齡本事不喜歡應付這種虛偽的關係有關,更多的是江禹城不樂意江郁齡被人虛偽地打憂。

  可當該讓江郁齡露臉的時候,他又會毫無顧忌地帶她出席。

  那些和江氏的關係比較好的人都知道,江禹城最寵愛的女兒是江郁齡,只有那些被排在江氏的選擇外的人才會以為江郁漪是江家的掌上明珠。

  「都推了。」江郁漪說道,自從經歷過那晚的事情後,她對這些東西就有點兒不耐煩應付了。

  助理應了一聲,將所有的邀請函收了起來。

  下午,江郁漪將所有的工作都推了,帶著助理去了城郊的一家私人療養院。

  在療養院裡,她看到仍在接受治療的母親,她看起來非常安靜的樣子,美麗高貴如小時候她記憶裡的模樣。直到看到自己時,就像一幀美麗的畫面瞬間被撕碎,整個人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郁漪,看到你爸了麼?你有叫他來看我嗎?你告訴他,我知道錯了,如果時光能倒流,我一定不用這樣的方法逼他和郁敏敏離婚……是郁敏敏那女人自動放棄他的,我憑什麼不能擁有他?我也懷上他的孩子了啊?」

  她突然笑嘻嘻地說,「你知道麼?當年我讓郁敏敏作選擇,郁敏敏寧願放棄江禹城,也要選擇孩子,江禹城其實就是個可憐蟲,他以為最愛他的女人,為了孩子放棄了他……」

  江郁漪又感覺到了那種說不出的疲憊感。

  媽媽其實沒有瘋。

  但她卻和瘋差不多了。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卻不肯從這種瘋狂中脫離。

  「我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有什麼錯呢?明明是郁敏敏自己放棄他,為什麼他卻恨我呢?為什麼啊……」

  江郁漪看著醫護人員將歇斯底里的母親拉回房裡,一群醫生在周圍走來走去,檢查她的情況,給她打鎮定劑。

  周圍冷冰冰的,冷得讓她感覺到冰冷。

  那晚大家聚在一起吃火鍋的熱鬧,仿佛成了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遙遠得模糊不清。

  她果然是個不配擁有幸福的人。

  一個連親生母親都可以放棄的人。

  江郁漪深吸了口氣,轉身離開。

  回到市區,她突然讓助理開車走了,自己走在大街上,雙手揣在大衣的衣兜裡,看著昏沉的天空,嘴裡呼出一口熱氣,慢慢地平復心情。

  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看到她時突然怔了下,矜持地看著她,紳士地開口道:「郁漪。」

  江郁漪看了他一眼,勉強地笑了下,「琛哥,你去哪裡?」

  邵琛淡淡地說道:「隨意走走。」然後沒等她說話,又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郁漪嗯了一聲,看著他邁著長腿從容走過,擦肩而過時屬他身上的男士香水的味道隨著冷空氣飄入鼻息,不禁鼻子發酸。

  她其實……已經不太喜歡這個男人了,當年並不是故意和江郁齡搶的,只是因為不甘心罷了。

  每一次看到媽媽為了爸爸做出各種在她看來無法理解的事情時,她很害怕自己有一天會變成媽媽的樣子,為了感情而變成了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可怕模樣,甚至連孩子都可以放棄,視為感情的工具。

  媽媽嘲笑郁敏敏為了孩子放棄爸爸,卻不知道她羨慕死江郁齡了,因為江郁齡的媽媽為了能讓她平安出世,為了保護她,離開了江家,在郁敏敏活著的時候,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沒有讓女兒受到太多的委屈。

  郁敏敏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經歷了那晚的事情,知道這個世界原來還有普通人看不到的妖魔鬼怪後,她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其實郁敏敏根本算不上死亡,她可能以鬼魂的方式,陪在江郁齡身邊。

  江郁齡果然是個讓人羨慕又嫉妒的人。

  ****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二月份。

  郁齡在《漢宮風雲》的戲份差不多拍完了,不過整個十二月,她並不見得清閒,因為《狂俠》開始投入了後期的宣傳,郁齡作為其中一位戲份比較多的女配,需要跟著劇組一起去選定的城市宣傳。

  鑒於這位大小姐的運氣,鐘導親自打電話告訴她,「我和奚先生商量過了,選了幾個比較有歷史意義的城市讓你跟著去宣傳,這樣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等郁齡問清楚了自己要跑去宣傳的城市時,頓時啞然。

  說是有歷史意義的城市,不如說是因為特殊的原因受到庇護,不會有妖魔鬼怪作亂的比較安全的城市才對。

  知道這是鐘導的好意,郁齡自然不會反對,陪著劇組的人開始為《狂俠》宣傳。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7
發表於 2017-5-2 23:45:43 |只看該作者
第206章

  整個十二月份,郁齡幾乎都在忙碌中渡過。

  因為《狂俠》要宣傳的原因,她特地和《漢宮風雲》的劇組請了假,跟著眾人去宣傳。恰好她的戲份已經不多,以後隨時可以補上,所以張導很爽快地讓她去參加《狂俠》的宣傳。

  《狂俠》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宣傳了,直到十二月份,為即將到來的上映展開了更加轟轟烈烈的宣傳,郁齡像個空中飛人一樣,跟著劇組到處跑。

  等到《狂俠》終於順利上映時,大街小巷到處唱起了人們耳熟能詳的聖誕歌。

  聖誕節到了。

  郁齡剛下飛機坐車回到市區,發現街上的喜慶和熱鬧,便和助理一起下車散散步,讓近來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

  走過街頭時,看到街道兩邊的商鋪前的聖誕樹,還有大街上那些戴著聖誕帽到處派發傳單的人,忍不住籲了口氣。

  雖然天氣很冷,卻並沒有消減節日帶來的喜慶氣息。

  「郁組,今天是聖誕節了!」陳明明跟著郁齡在街上溜達,一臉高興地說。

  雖然他們這段時間快要累成狗,藝人沒有節日可言,可是看到大街上節日的氣氛,雖不能親身參與,可總會讓人由衷地感覺到高興。

  郁齡嗯了一聲,見街邊有一家西點蛋糕店,空氣中飄著甜甜的香味,看了看一臉羨慕的助理,帶她過去給她買了她愛吃的價格上卻死貴死貴的蛋糕,將小助理感動得淚眼汪汪的,一副要為她肝腦塗地的模樣。

  陳明明妹子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大小姐幾塊蛋糕就將她感動到了。

  接著,郁齡讓蛋糕店的小妹幫打包了幾份蛋糕,和陳明明一起回了公司。

  自從郁齡進了《漢宮風雲》的劇組後,她就很少回公司了,甚至整個十一月份,都沒有回去過一次。

  回到公司,直奔安茹的辦公室,發現安茹依然非常忙碌,畢竟她雖然沒帶什麼藝人,但她是景安公司的股東之一,有時候為了公司的事情奔走,比其他的經紀人要忙得多。

  看到郁齡回來,安茹高興地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揉了下她的臉笑道:「你這傢伙,回來也不說一聲!最近怎麼樣?辛苦麼?快過來坐……」

  安茹是個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對外是個爽快人,對內卻是個喜歡嘮叨的,這麼久不見自家孩子,也是想念得緊。雖然她有空時會去劇組瞧瞧,不過看到郁齡專心拍戲,欣慰之餘,自然不會過去打擾。

  所以,她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郁齡將先前買的蛋糕遞給她,笑道:「我挺好的。安姨,今天是聖誕節,聖誕快樂!這是給你們買的聖誕禮物。」

  安茹嗔了她一下,「小沒良心的,幾塊蛋糕就想將我們收買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仍是拿了珍藏的紅茶出來,準備配著這些蛋糕來個下午茶,順便留一塊準備下班時帶回去給老公,畢竟是孩子的心意,就算收到一塊餅乾,他們也會高興。

  「我剛下飛機,才發現原來今天是聖誕節,最近忙得沒時間準備禮物,只好買點東西來充數,以後再補給你們。」郁齡非常誠實。

  安茹笑著拍了她一下。

  喝了杯茶後,聊了會兒工作上的事情後,安茹就說道:「今天是聖誕節,難得你回來,不如去我那邊過節?你姨父今天放假在家,知道你回來,一定會非常高興。」

  郁齡垂下眼瞼,說道:「安姨,我今天就不去打擾你們了。」

  「為什麼?」安茹驚訝地問,往年這些節日,郁齡一般都是跑他們那邊跑的,雖然她不是他們夫妻倆的孩子,可是在他們家,她儼然就是家裡的一份子。

  郁齡笑了笑。

  安茹突然想到了什麼,好笑又好氣地說,「不會是要和奚辭一起過聖誕節吧?」

  一般有對象的年輕女孩子比不得單身時,這種節日,喜歡成雙成對,極少會在家陪家人一起過節,而且聖誕節這種非華夏的傳統節日,很多老一輩的人並不在意。

  安茹也年輕過,現在還有一個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愛人,自然明白年輕人的某些想法。

  郁齡只是笑著,沒有否認。

  安茹又問奚辭現在身體怎麼樣了,郁齡說道:「也就那樣,繼續養著。」

  安茹聽得有些擔心,可惜再擔心,好像也沒有什麼卵用,畢竟她不瞭解那些天師的世界,甚至不知道奚辭是怎麼受傷的,又該怎麼治療。反正,對於那個靈異的世界,安茹到現在仍是糊裡糊塗的,加上郁齡和聶雍和都希望她像正常人一樣地生活,不太在她面前說這些,使得她更是不清楚了。

  上個月聽說奚辭回了B市,可惜他來去匆匆,都沒見一面就離開了,讓安茹挺可惜的。

  郁齡安撫了擔心的安茹後,見有人過來找她,就讓她去忙了。

  她和陳明明坐辦公室裡休息一下,見沒什麼事,和安茹說了一聲,準備離開公司。

  郁齡對小助理道:「今天沒什麼事了,你可以早點回去,好好過個聖誕節!」又對小助理說了一聲聖誕快樂。

  今天是聖誕節,郁齡給最近跟著她東奔西跑的小助理放假,讓她好好過一個快樂的聖誕之夜。

  陳明明一副生無可戀臉,幽怨地說:「郁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單身狗一個,自己過聖誕節有什麼意思?」

  「那就隨便找個人湊和著過聖誕節,總不能辜負了節日。」郁齡隨口道。

  陳明明更加幽怨了,「郁姐,隨便湊和的都不是啥好的,難道我現在看起來也只有隨便湊和的份了?」當剩女不是她的錯,可是在娛樂圈這種地方,接觸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很難找到合心的。

  娛樂圈是最考驗人性和感情的地方,在這圈子待得久了,很容易將人改變。

  陳明明雖然在這圈子裡混得如魚得水,可卻覺得自己很難找男朋友,估計以後只有剩著的份了。

  「沒事,以後給你找個好的。」郁齡對小助理大包大攬,「娛樂圈的不行,咱們就往外發展,世界萬紫千紅,總有一款男人適合你。」

  陳明明笑得不行,大小姐偶爾說俏皮話,顯得格外地體貼窩心,真是讓人愛得不行。

  陳明明妹子覺得自己變成大小姐的頭號腦殘粉不是沒道理的,只有和這人近距離接觸過,才會明白她冷淡的表像之下,屬她特有的閃光點,那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讓人難以拒絕。

  兩人休息了會兒,見安茹沒回來,就直接離開了公司。

  陳明明單身狗一隻,沒地方去,見郁齡沒開車回家,於是就陪她走在街上,一邊欣賞街上的聖誕氣氛,一邊問道:「對了,郁姐,奚先生今天真的要回來和你過節?他幾時回來的?」

  作為一個貼身助理,陳明明知道郁齡身邊所有的事情,甚至連她每天接了多少通電話都知道,所以她並沒有聽說郁齡要和奚辭一起過聖誕節的事情,以為是自己忽略了。

  郁齡沉默了下,才道:「他沒回。」

  陳明明吃了一驚,然後有些疑惑。

  和江郁齡認識這麼久,她覺得江郁齡雖然出身豪門,身份不一般,身上卻有著許多難能可貴的好品質,寧願沉默也從來不對人說謊就是她的好品質之一。可剛才在安茹的辦公室,她卻說今天要陪奚辭過聖誕節。

  大小姐對安茹說謊了,為什麼?

  陳明明雖然疑惑,見她神色淡淡的,倒也不好問。

  兩人在街上逛了會兒,就逛到了一條正在舉行聖誕節目的街道上,街道上隨處可見擁擠的人,街邊有很多賣吃食的攤子。

  見街邊有人賣冰淇淋雪糕,陳明明買了兩支冰淇淋雪糕,和大小姐一人一支,邊啃邊逛。

  自從《狂俠》上映後,郁齡現在已經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藝人了,在網上的人氣更是劇高不下。不過現在她穿著冬衣,戴著帽子,裹著圍巾,架上墨鏡,這麼走在大街上,和周圍那些參加聖誕節的年輕人差不多,竟然沒人認出她來。

  大冬天吃冰淇淋有一種非常棒的異樣享受,就和夏天坐在空調房吃火鍋一樣,兩人啃得非常哈皮,哈皮了會兒,悲劇來了。

  陳明明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並且擁有極為出色的觀察能力,只要被她看過的人,很容易就被她記住。並且在人群中,喜歡四處觀察,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看一眼,瞬間就能將那些人的面容記住。

  所以,當她看到一個疑似奚辭的人時,陳明明高興地扯著郁齡,「郁姐,快看,那個是不是奚先生?」

  郁齡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目光穿過重重的人流,就見到站在街邊一顆高達三米的聖誕樹下的男人。

  他身上穿著淺灰色長風衣,脖子間隨意地繫著格子長圍巾,圍巾遮到口鼻處,頭上戴著和風衣同款的淺灰色的針織帽子,帽沿垂下,同樣遮住了大半張臉,五官並不怎麼清晰,可當他安靜地站在那兒,擁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輕易便可以成為人群中的焦點,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仿佛就算他站在黑暗中,依然可以成為黑暗中最耀眼的存在。

  此時這個人在人群中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每一個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偷偷地看他一眼。

  突然,他的目光朝人群中某一處望過來。

  「他看過來了!」陳明明非常驚喜地說,現在已經肯定了這人的身份。

  郁齡沒理會陳明明說什麼,穿過人群跑過去,終於來到那人面前,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難不成這是今年的聖誕禮物?那麼這個禮物真是讓她驚喜!

  他伸手拿掉她臉上的墨鏡,露出那雙清泠的黑色眸子,聲音柔軟地道:「這是我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聖誕節,我自然要和你一起過的!我想你了!親愛的,聖誕快樂!」

  他微微傾身,拂開她的帽子,在她光潔溫暖的額頭虔誠地烙下一個吻。

  一個非常溫暖的,帶著獨屬奚辭氣息的吻。

  郁齡發現自己原來和其他女孩子沒什麼兩樣,竟然輕易地就被男「人」的甜言蜜語給攻略了,滿心歡喜得只剩下眼前這隻妖,就算現在就是世界末日,都不在乎。

  她想要抱抱他,然後發現手上還拿著啃了一半的冰淇淋雪糕,頓時想要將它丟了時,卻沒想到原本還柔情默默地妖男突然生氣地道:「這種大冷天的,你竟然吃冰淇淋?你不知道女孩子吃太多冰冷的食物對身體不好嗎?」

  郁齡:「……」

  終於過來準備打招呼的陳明明:「……」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8
發表於 2017-5-2 23:45:56 |只看該作者
第207章

  郁齡手裡的那支才吃了一半的冰淇淋雪糕被一隻看起來非常漂亮好看的手拿走,無情地丟到了不遠處的垃圾筒中。

  陳明明忍不住縮了下腦袋,突然覺得自己手上的那支冰淇淋雪糕丟也不是,留著吃也不是——話說她挺喜歡在下雪的天氣裡吃雪糕的,吃不完時,直接包好放到陽臺上凍著,第二天想起繼續吃,多帶勁啊。

  這會兒,她有種好像自己帶壞了大小姐的想法。

  郁齡見他丟了自己啃了一半的冰淇淋,倒也不惱,依然笑盈盈地看著他。

  這副笑眯眯的樣子,有別于平時的冷淡懶散,實在是討喜得緊,就算有點兒惱她不愛惜身體的妖也抵抗不住,忍不住拉了她有些冰冷的手揣到自己的大衣口袋裡,然後才看向不遠處的小助理。

  陳明明被他一看,不知怎麼地,心跳快了一拍,好像被什麼危險的可怕生物盯上一樣。她有些尷尬地笑著打了個招呼,目光往奚辭臉上一溜,不禁大為驚訝。

  她這才發現,奚辭的眼睛竟然是一種濃麗的紫色,眼尾微微上挑,透著一種說不盡的嫵媚妖冶,那藏在帽沿處的肌膚仿佛有些紫色的紋路……

  還沒待她看清楚,就聽到那柔潤的聲音道:「陳小姐也在?」

  陳明明笑著說,「剛才和郁姐從公司裡出來,隨便走走。」將手中的冰淇淋又藏了藏,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對面的人的眼睛,發現真的是紫色的,難不成他戴了美瞳?只是好好的人,戴美瞳作什麼?

  陳明明在心裡嘀咕著,可縱使奇怪,也沒好意思冒然詢問,畢竟可能有些人有變裝的怪癖什麼的,這種當面就問的詢問好奇,很不禮貌,也容易得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當沒看到,等對方自己提。

  而且,她覺得今天的奚辭實在是奇怪的緊,一點也沒有以前所見時那副讓人心動的小鮮肉模樣了,渾身上下仿佛透著一種成熟而危險的氣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能勾得人浮想聯翩,心緒難平,恨不得想要深入探究點什麼。

  這種感覺實在是危險。

  見前面這對男女站在一起的姿勢,陳明明覺得挺虐狗的,為了不留下來找虐,她非常識趣地笑著說,「奚先生既然來啦,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果然,她感覺到那邊的男人似乎對她的識趣非常滿意的樣子,儘管聲音還是那麼的和氣,可卻比先前的語氣好多了,溫和地道:「謝謝陳小姐這些日子照顧郁姐,祝你有一個愉快的聖誕節。」

  陳明明朝他回了一句謝謝,和他們揮了下手,然後鑽進人群裡,去過一個單身汪的聖誕節。

  陳明明離開後,郁齡將雙手揣進奚辭的衣兜裡取暖,懶洋洋地挨著他說:「你這樣子過來,明明看到了。」

  奚辭含笑道:「她挺識趣的。」

  陳明明有眼睛,哪裡看不到他現在的樣子,明明感覺到奇怪,卻識趣地什麼都沒問,將一個度拿捏得很好。

  陳明明這樣的姑娘,很適合社會這個地方,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這也是安茹挑來挑去,特地選了這麼一個人給郁齡當助理的原因,可以為她擋下很多麻煩,可見安茹對郁齡的事情有多上心。

  郁齡嗯了一聲,和奚辭想到了一塊,想起先前在公司裡見到安茹,她心裡有些失落難受,說道:「剛才在公司,安姨叫我去她家過節,我拒絕了。」

  奚辭垂下纖長濃黑的眼睫,豔麗的紅唇抿了下,說道:「那我們明天一起過去。」

  郁齡聽了,身體動了下,才說了聲好。

  然後他又說:「以後別吃冰的、凍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就偶爾吃罷了。」她嘟嚷道,覺得這隻妖管得比她爸還嚴。

  「偶爾也不行。」

  她有些蠻不講理地問,「那我想吃時怎麼辦?」

  「等融化了、不冰了再吃。」他給了個提議,然後用非常曖昧的語氣說,「不然我含化了再餵你。」

  郁齡:「……」

  好吧,和這個厚臉皮的妖比臉皮厚,她只有敗退的份兒。

  等到她的手被他的體溫烘得暖呼呼的,某個臉皮厚的妖男才道:「今天聖誕節,咱們去走走。」

  兩人在這兒站得久了,加上某個妖男就算裹得不能見人,身上那種天生就屬妖所有的蠱惑人心的氣息依然吸引著路人的目光,讓過往的好些人都忍不住看他們兩眼才離開。

  一人一妖手牽著手走在街上的人流中,如同這世間千萬人群中的一員,縱然有些與眾不同,卻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

  「你的傷怎麼樣了?」郁齡問他,這是她最關心的事。

  「還好,不用擔心。」奚辭懶洋洋地回答,縱使無意,聲音依然流露著幾分勾人心弦的繾綣。

  郁齡在這幾個月對這隻妖的魅力深有感觸,可是這會兒,聽到這聲音,仍是有點兒不能免疫,只怕一輩子都難以免疫。

  妖這種生物,某些時候,對人類的殺傷力太強了。

  她抿嘴笑了下,繼續道:「我也不想擔心,誰讓你不好好待著養傷,要不走捷徑也可以,我其實真的不介意的。」

  「我介意。」他哼哼地說,寧願這樣慢慢養,也不要重複當年的事。

  有時候人和妖在某些方面都是一樣的,特別是作為一個正宗的妖類,本性自私涼薄,就算有人死在他們面前,也不會有產生什麼心情波動。可奚辭發現,當自己在意一個人後,卻無法忍受那人受到一點傷害。

  這是他的堅持!

  郁齡已經領教過他的固執了,倒沒有在這話題上堅持什麼。

  等經過一家專門賣各種冰淇淋雪糕的店時,很多年輕的男女朋友排隊買雪糕,看著挺熱鬧的。

  奚辭看了一眼,問她:「你還要不要吃?」

  郁齡看了他一眼,對上那雙瀲灩著春光的眸子,木著臉道:「不吃了。」她才不要吃化成水的冰淇淋,那不叫吃冰淇淋,是在喝水吧。

  他一臉可惜的神色,似乎很想嘗試一下先前的提議。

  最後,奚辭為了補償她不能吃雪糕,特地買了一堆小零食,拎著和她一起去附近的廣場上的休息椅中坐著吃零食,欣賞廣場上的街舞。

  今天聖誕節,這廣場有附近的一些年輕人來這兒跳街舞狂歡,都是一些街舞的愛好者,在這大冷天的,穿著單薄的衣服,隨著音樂起舞,跳出了一身汗。

  周圍站了很多人,看到精彩處時,忍不住大聲喝彩。

  奚辭給郁齡剝糖炒板栗,見她看得目不轉睛的,都不忙著吃了。

  他轉頭看去,恰好見到有個年輕人在跳機械舞,周圍一些人在配合他伴舞,跳得挺好看的。

  「有什麼好看的,我也會跳。」他將剝好的栗子丟進嘴裡,又給她塞了一顆,語氣有點酸酸的。

  郁齡吃下栗子,轉頭看他,驚訝地問道:「真的?」

  「當然。」

  一臉得意地說著,某只懷抱著某種目的的妖就起身,然後脫下外面的大衣,將遮住臉頰的帽子也拿下,就頂著這麼一副妖容上去了。

  郁齡:「……」

  郁齡被他嚇個半死,忙不迭地拉住他,見他用一雙格外妖嬈嫵媚的眸子瀲灩地看著自己,說道:「別上去了,這裡人太多,回家跳給我一個人看就行了。」

  妖男看著她,慢吞吞地問道:「你不喜歡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跳啊?」

  郁齡硬著頭皮嗯了一聲,當作承認了這種吃醋的話。

  顯然她這副小心眼吃醋的樣子愉悅了他,於是他乖乖地坐回來,不再想去奔放地放飛自己了,郁齡心裡悄悄地鬆了口氣。

  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又是一副妖裡妖氣的模樣,還是別到處折騰了。

  一人一妖解決了大半零食,這才離開廣場。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天色一下子就暗下來,街道兩邊的路燈亮起,兩邊的商鋪到處懸掛著一閃一閃的彩燈,到處都是聖誕節歡快的氣息。

  正商量著要去哪裡吃晚餐時,突然就聽到有人叫「奚老大」的聲音。

  郁齡抬頭朝前看去,就見對街的一家店前站著一對男女,其中男的儼然就是林肆,他身邊的是一個看起來約模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林肆帶著那女孩子過來,笑呵呵地朝他們打招呼,說道:「江小姐,奚老大,聖誕節快樂!」

  郁齡回了一聲聖誕節快樂。

  林肆帶來的那女孩非常大膽地打量他們,然後啊的一聲,指著郁齡道:「你是郁齡!」

  郁齡拉了拉圍巾,因為畏冷,她將圍巾拉到了嘴巴,差不多都擋住了半邊臉了。

  沒想到這樣還被人認出來。

  那女孩是個活潑的,認出郁齡後,非常高興地說:「真的是你!我剛才和林肆一起去看《狂俠》,沒想到就這麼快在三次元遇到你!你在電影裡的表現非常棒,我超喜歡你,感覺你非常帥氣,《狂俠》是一部非常好的電影,比鐘導以前拍的那些還要好……」

  這儼然就是追星族遇到偶像的反應。

  不過從她的話中,郁齡和奚辭都聽出了不一樣的信息。

  奚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林肆,柔聲問道:「和小女朋友去約會?」一起去看電影什麼的,簡直就是約會的必備行程啊。

  奚辭決定,等會兒要和郁齡一起去看電影,必須要支持老婆的電影!

  林肆解釋道:「奚老大,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沒有人陪,所以叫我陪她看電影,我們正要回家呢……」

  這女孩叫徐眉,是林肆現在所住的小區裡的鄰居,因為年齡相近——外表的年齡相近,徐眉又是副大大咧咧的女漢子性子,所以有什麼事情就喜歡找林肆作伴。像今天聖誕節,恰逢週末,徐眉學校裡放假,覺得一個人過聖誕節有些孤單,於是就拖著林肆一起出門了。

  恰好鐘導的電影上映,又是在界內有口碑的,徐眉就找人一起去看電影了,這個任務就落到了林肆身上。

  奚辭看林肆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將「小女朋友」這個稱呼去掉,不過可以觀察一下,畢竟這是林肆在人類社會中,難得走得比較近的人類女性。

  林肆見徐眉將郁齡拖住了,對奚辭道:「江小姐這次參演的電影不錯,她在裡面的角色塑造得挺討喜的,電影的質量也好。」

  奚辭笑眯眯地點頭,他老婆自然是好的。

  徐眉嘰嘰喳喳地發表了一番見到明星的興奮,然後又讓郁齡給她簽名,這才依依不捨地目送他們離開。

  直到看不到他們後,徐眉一把拍著林肆的背,高興地說:「你這小子,原來認識郁齡,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徐眉和時下的年輕人一樣有共同的愛好,有時候也常關注一下娛樂圈的明星。

  她知道郁齡這個藝人,不過並不粉郁齡。剛好先前看了一部好電影,覺得電影裡的一個女演員演的角色不錯,恰好從電影院出來,就遇到了剛才覺得不錯的電影裡的女星,和她來了一個美麗的邂逅,那種高興的心情,讓她很輕易地就能萌上這個明星。

  林肆扯了扯嘴角,「也沒認識多久……」

  「哎,剛才那個男的是誰啊?你叫他奚老大,他怎麼和郁齡一起?難不成是郁齡的男朋友?可惜剛才沒仔細看,不過他挺高的,看著氣質也不錯,一定是個美男子……」

  林肆打斷她,「奚老大和江小姐結婚了。」

  徐眉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真的?網上什麼都沒傳出來,不過很多人說,郁齡的家世不簡單,可能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這是真的麼?」

  「她爸是江氏的江禹城。」林肆與有榮蔫地道。

  徐眉興奮得滿臉通紅,江氏這個龐然大物很少有人不知道的,特別是江禹城這位霸道總裁的典型代表,自從他有些公共照片流傳出來後,簡直讓一群顏狗迷他迷得不要不要的,有錢有貌有能力的霸道總裁,誰都喜歡。

  徐眉也是迷上江總裁的顏狗之一,對他們來說,顏即正義。

  所以,其實郁齡不姓郁,而是姓江才對。

  江郁齡絕逼是個白富美啊,而且還是混進娛樂圈中身價最高的白富美,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徐眉這下子徹底地萌上大小姐了,這有錢有貌有才華的大小姐,還有那麼一個霸道總裁典型的爸,不萌她萌誰?

  她就是這麼膚淺。

  林肆拉著她離開,嘴裡說道:「不過這些事情,你別隨便傳出去,我是和你認識,才告訴你的。」心裡卻暗搓搓地想著,絕逼要給他家奚老大正名,省得以後江小姐名氣越來越大,追求者越來越多,奚老大變成前夫咋辦?

  徐眉白他一眼,「我是這麼嘴碎的人麼?放心,大小姐不公開這事,我就不說。」這會兒,已經和網上的那些粉絲一樣,一口一個大小姐了!

  畢竟,那位還真是大小姐!

  告別林肆他們後,奚辭又去買了一堆零食,拖著郁齡去附近的電影院看電影了,至於晚餐,等他欣賞完老婆的電影再去解決。

  電影的時間不長,也就兩個小時。

  郁齡在首映式時已經看過了,看完了知道自己在裡面的表現,還算可以,其他的就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這會兒陪老公來看,見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特別是在自己出場的第一幕時,聽到他的笑聲,不知為什麼,有一種迷之羞恥感,挺想將他拖走的。

  直到電影臨近尾聲,郁齡的戲份已經沒了,某個妖男好像已經對電影的內容不感興趣了,趁著周圍漆黑一片,給有些害羞的她一個熱情的吻。

  出了電影院,奚辭對她笑道:「我喜歡你在電影裡的表現,真好看。」

  郁齡:「哦。」

  「不過那並不是你,我還是喜歡生活在我身邊的你。」說著,又親了一口。

  郁齡:「……」

  這妖男的甜言蜜語不要錢地砸來,有點兒抗不住了!

  他低頭看了看她的神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她惱羞成怒地要揍他時,伸手摟住她,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

  看過電影,吃過晚飯,兩人又去參加街上一些地方舉辦的聖誕狂歡節目,滿世界亂跑,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湊。

  直到她走得累了,他就背著她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一點也不在意周圍人的視線,穩穩地背著背上的人類,笑容滿面。

  對街路過的兩個天師恰好發現背著個人類的妖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妖竟然沒有封禁妖力,就這麼混到人類社會中,也太大膽了。

  可惜對方身上那種強大的妖力顯然不是天師可以管的小妖,於是也沒膽子去干涉。

  郁齡正趴在奚辭背後,和他一起說話時,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叫「秀秀」的聲音,這也沒什麼,只是那聲音漸漸地近了,忍不住好奇地看過去。

  街上燈火輝煌,閃爍的聖誕樹下,一個穿著粉藍色羽絨服的女孩子一臉怒氣地朝這兒走來。她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男人,一邊叫著秀秀,一邊要拉她的手,每一次都被那女孩子甩開了,顯然氣得厲害。

  等那明顯在吵架的男女情侶經過時,某個妖男用興災樂鍋的聲音叫道:「裴郎。」

  裴郎聽到這聲音,轉頭看去,就見背著一個女人的妖,吃了一驚,「奚展王,是你啊。」

  眼見秀秀就要跑了,趕緊伸手抓住她,將她拖過來,興高采烈地說:「秀秀,這是奚展王和江小姐。」然後又和他們介紹道:「奚展王,江小姐,這是祁秀秀,我女朋友,她做的蛋糕最好吃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9
發表於 2017-5-2 23:46:32 |只看該作者
第208章

  對於「秀秀」,郁齡和奚辭的印象都挺深刻的。

  畢竟夏天時,在修羅墓中,郁齡吃了一塊祁秀秀給裴郎做的蛋糕,裴郎當時那不捨的表情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一樣,讓她印象深刻。

  當然,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裴郎和秀秀之間的故事,攤上這麼一個嗜甜如命、並且非常容易惹人生氣又不自知的妖當男朋友,祁秀秀也挺辛苦的。

  祁秀秀給人第一印象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長相清秀,肌膚白晳,身材嬌小,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平凡的女孩子,走在人群中並不會讓人眼睛一亮的那種。

  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獨一無二的主角,再平凡的女孩子也有屬自己的故事。祁秀秀的故事,雖然平凡,卻因為生活中多了一個狼妖當男朋友,添了無限趣味。

  不過,光是看她和裴郎在一起這麼多年而沒有分手,便可以看出她並不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平凡,擁有屬祁秀秀獨有的魅力。

  在外人面前祁秀秀還是很給裴郎面子的,既管現在氣得想要揍他,仍是擠出笑容,朝兩位打招呼。

  看到奚辭的樣子,祁秀秀便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是妖。至於他背著的人,祁秀秀卻是知道的,這是最近娛樂圈中比較有名氣的一個女明星,在今年的下半年時因為一則視頻突然在網上走紅,現在名氣仍是居高不下。

  這個月中旬上映的電影《狂俠》現在還沒下線,前幾天,祁秀秀和裴郎一起去看了鐘導的新電影《狂俠》,對於電影裡那個明明端著一臉高冷卻往往做出讓人噴笑之事的女俠,祁秀秀十分喜歡,當時聽裴郎嘟嚷著他認識這女演員時,她還不相信,這會兒倒是相信了。

  再看現實版的真人,發現性格好像和電影裡的差不多,同樣有點高冷的模樣,將她代入了電影裡,不禁生起幾分親切感,忍不住朝他們笑了下。

  只是,對於奚辭在人類社會中,仍維持著這副妖類的樣子,讓她有些疑惑。

  修羅墓的事情,祁秀秀是聽裴郎說過的,聽說那時候受傷的天師和妖有好些個,難不成這位就是其中受傷的妖?

  郁齡從奚辭背上下來,和他們說了聲聖誕快樂,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祁秀秀,說道:「祁小姐做的蛋糕非常好吃,聽說你開了一家蛋糕店,哪天有空我們也去光顧。」

  別人肯定自己的成果,祁秀秀是非常高興的,問道:「江小姐吃過我做的蛋糕?」

  郁齡還沒回答,裴郎就一臉委屈地說,「七月份去莫莊時,你給我做的蛋糕,最後一塊就被她吃了。」

  祁秀秀頓時明白了。

  裴郎這個不爭氣的,在修羅墓時,最後一塊蛋糕被奚展王強搶去給老婆了,為著這事,就一直惦記著。後來從修羅墓回來,就一直和祁秀秀嘮叨有妖搶他的蛋糕,讓祁秀秀如何如何補償他,最後連續做了一個月他最愛吃的幾款蛋糕給他。

  這會兒看到當事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奚辭,突然道:「今天聖誕節,兩位不嫌棄的話,現在可以一起去我店裡品嘗聖誕蛋糕,就在附近,很近的。」

  然後又給一人一妖發了自己的名片,歡迎他們有空就去自己的店光顧。

  郁齡客氣地接過了。

  同樣還沒開口,裴郎就叫起來,「不行,秀秀,我們現在要去冰燈。」

  祁秀秀皮笑肉不笑地說:「鬼才和你一起去看燈冰,我要去招待客人。」

  「秀秀,做鬼不好,我們妖和鬼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要是你做了鬼,我們要在一起很難,除非你修煉成鬼王。所以,不要做鬼才和我去,咱們現在就去吧。」裴郎一臉祈求。

  祁秀秀郎心似鐵,繼續無視了他,邀請郁齡他們去她家蛋糕店。

  這下子郁齡和奚辭都看出來了,祈秀秀這是和裴郎生氣了,才會百般邀請他們,想給裴郎添堵。

  釋放妖力後、連本性都一起釋放的奚展王沒安好心地說:「恰好我也餓了,祁小姐的店就在附近,那就去吃塊蛋糕吧,給岳父帶點回去。」

  郁齡頓了下,想到今天是聖誕節,她爸還在家裡蹲著,便同意了。

  於是兩人兩妖就往祁秀秀的蛋糕店走去。

  郁齡和祁秀秀走在前頭,兩個女孩子雖然彼此都是第一次見面,可並不陌生,一會兒就聊開了。

  「前幾天我和裴郎去看了《狂俠》,你在裡面的表現非常好,我很喜歡你演的這個角色。我店裡有一個員工是你的粉絲,一直在網上關注你,要是她知道你來我蛋糕店吃東西,一定會高興得暈過去,等會兒可要給我們簽名留個念。」

  郁齡笑著應了一聲。

  奚辭和裴郎走在後頭,見身邊的狼妖垂頭喪氣,雖然沒有露出耷拉的狼耳朵和尾巴,不過這樣子也差不多了,明知故問:「你怎麼了?」

  裴郎幽怨地看著他,「你們為什麼要答應去秀秀的店?我原本想帶秀秀去看冰燈,順便求婚的。」誰知他又惹秀秀生氣了。

  為了迎接聖誕節,這附近的公園裡舉辦了一個冰燈展,裴郎一心想要帶祁秀秀過去,趁著氣氛美好求婚,今年准能和秀秀一起去領到人類的結婚證。

  沒有人類的結婚證,他真擔心哪天秀秀就將他踹了,找個人類結婚。

  奚辭哦了一聲,淡淡地說,「用冰燈求婚?挺浪漫的,加油啊。」心裡卻想著,再浪漫的冰燈求婚,指不定最後都會被這只蠢狼破壞了,結果又是一場空。

  想到這裡,不禁有些高興自己當初下手快,結婚的速度也是杠杠的,不像這只蠢狼,都守了這麼久,還蠢得沒能讓人家女孩子點頭答應和他結婚,指不定哪天就將他踹了,找個比他更體貼的男朋友。

  現代的人類女性可不是百年前的那些女性了,獨立自主,想要換個男朋友非常容易。

  裴郎不知他心裡所想,繼續抱怨著他們這兩個電燈泡,好好的兩人世界不過,偏要擠到他們這兒來,奚展王不夠朋友云云。

  一路上,奚辭聽了一耳朵的抱怨,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反而十分愉悅。

  有對比,才顯得他現在的幸福,果然雄性就要懂得先下手為強,不能像這只狼一樣蠢。

  祁秀秀的蛋糕店並不遠,走了兩條街就到了。

  由於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蛋糕店的員工早已經下班,祁秀秀拿鑰匙打開門,將蛋糕店的燈打開,請他們進來,然後去將白天時精心做好,原本準備給裴郎當聖誕禮物的蛋糕拿出來招待他們。

  裴郎心疼得直抽氣。

  可他不敢在這當頭惹祁秀秀生氣,只好厚著臉皮坐下來,和他們一起搶蛋糕吃。

  奚辭並不是那麼愛吃蛋糕,不過看蠢狼那副心疼的模樣就高興,問道:「羅魄王的傷怎麼樣了?」

  「不知道,反正死不了。」裴郎漫不經心地回答,「前幾天我見到羅戀,她說羅魄王這會兒已經有力氣和白兔鬼混了,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郁齡和祁秀秀聽到這話,一個若有所思,一個滿臉厭惡。

  祁秀秀將加熱過的鮮奶端給郁齡,嘟嚷道:「都受傷了,還能這麼……你可不能和他學。」

  顯然祁秀秀也是知道羅魄王所管轄的地方的那些妖類的德行,十分看不順眼那些妖的沒節操,要不是裴郎三觀還算正,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沒有和那些妖一樣,不然她早就踹了他了。

  這只蠢狼也就只有這個優點讓她滿意了。

  「放心,絕對不會,我可是狼,對伴侶忠心不二,天地可鑒,蒼天可明,滄海桑田不變!」裴郎馬上賭咒發誓,將狼的優點無限放大。

  祁秀秀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又過去忙碌了。

  裴郎忙跟過去,祁秀秀去哪裡,就黏到哪裡,嚴重阻礙了她工作,一腳將他踹走,「去吃你的蛋糕,要是不想吃,我就扔廁所沖走。」

  裴郎只好悶悶不樂地坐回來。

  奚辭看蠢狼的德行,越發的愉悅了,繼續問:「東北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挺好的,那些混進東北的僵屍都獵殺得差不多了,羅戀現在在檢查那邊的安全。」裴郎說著,撓了下頭髮,說道:「對了,羅魄王對西北的那古墓挺關注的,他說玄門那邊的天師遲早會再探古墓,到時候我們可能也要派些人手過去。」

  奚辭嗯了一聲,神色淡淡的。

  那不知名的古墓裡已經確定有千年僵屍王,就算現在天師派人將古墓的入口封鎖起來,可只要一天不除掉那僵屍王,一天就存在著隱患,指不定哪天那僵屍王就出來遛遛,到時候東方界可就要危險了。

  僵屍王的危險可不是先前那些將級僵屍能比的,連羅魄王也不敢肯定憑他自己能對付僵屍王。

  所以,西北發現那古墓後,不僅玄門的天師關注,妖這邊也十分關注的,只是現在還沒有摸清楚古墓的底細,玄門那邊也不知道有什麼安排,妖這邊自然不會冒然行動,省得不小心給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類利用了。

  裴郎傳了話,就不再說這事了,繼續一心一意地關注起在裡面做蛋糕的祁秀秀,眼巴巴地等著投餵。

  祁秀秀邀請了郁齡過來,自然不會讓他們空手走,當下將一個自己特製的聖誕蛋糕打包給他們帶回去,笑道:「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聖誕之夜。」

  郁齡笑著謝謝了她,和奚辭一起走了。

  送走這一人一妖,裴郎馬上催著祁秀秀快點出門,一起去看冰燈。

  祁秀秀站在一旁,看著高大健壯的男人關了店門,將鑰匙揣進自己衣兜裡,一臉急色地拉著她匆匆地往附近舉辦冰燈的公園而去,勾起嘴角笑了下,等他看過來,又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

  「你怎麼還在生氣?我和你道歉還不行麼?你說什麼,以後我都聽你的……」

  祁秀秀淡淡地說:「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每次都惹我生氣。」

  裴郎支唔了下,才道:「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在氣什麼嗎?」

  祁秀秀:「……」

  得,她這是又白白生氣了,這只狼壓根兒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

  從祁秀秀的蛋糕店離開後,他們在附近逛了會兒,直到郁齡打起哈欠,奚辭才和她坐車回家。

  回到家,就見江禹城和郁敏敏坐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說話,一人一鬼非常和諧,儼然一對正常的夫妻。

  當然,這也是儼然。

  見到他們回來了,江禹城淡淡地說了一聲「回來了」,就冷眼看著帶他閨女鬼混了一個晚上的妖男。

  奚辭將帶回來的蛋糕放到茶几上,笑道:「這是郁齡特地給你們帶的聖誕蛋糕,味道還不錯,岳父可以嘗嘗。」

  江禹城這才高興起來,見閨女一副沒精神的模樣,知道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她開始冒困了,就趕緊讓她去休息,並且用眼神暗示某個妖男,不准他今晚對閨女耍流氓耽擱了她的睡眠時間。

  某隻妖非常任性地無視了岳父的暗示,跟著郁齡回房了。

  浴室裡,熱氣蒸騰,身體親密交纏的男女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時不時地有隱忍不住的喘息聲響起。

  奚辭看著懷裡的人,溫柔地吻著她的眉眼嘴唇,可身下的動作卻和溫柔的吻不一樣的激烈,一下一下地將自己挺進她最深處,感受著屬她的溫暖和包容。

  他們的下身親密地結合在一起,釋放著最原始的律動。

  一個小時後,一臉欲求不滿的妖男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人出來。

  給她穿好衣服,擦乾淨頭髮,才蹙著眉,忍著身體的難受,抱著她一起睡去。

  聖誕節的第二天,郁齡睡了個懶覺。

  直到自然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並且睜著一雙紫色的眼睛笑盈盈地看著她的妖男。

  「早。」郁齡沙啞地說。

  奚辭給了她一個早安吻,問道:「還睡麼?」

  郁齡看了一眼時間,打了個哈欠,說道:「不睡了。」

  原本今天打算去劇組的,不過因為奚辭特地過來和她過聖誕節,所以郁齡非常沒節操地又請假了,打算在家裡多混一天,後天再去劇組。

  聽到她的話,他眼睛一亮,伸手摸進她的睡衣裡握住她的豐盈,不等她出聲,就吻住了她的嘴唇,繼續昨晚因為她昏睡而中斷的夫妻情事。

  等郁齡可以從床上爬起來時,已經中午了。

  江禹城已經去公司了,家裡只剩下他們夫妻倆,沒有人打擾。

  容光煥發的妖男做了一頓非常豐富的午飯投餵她,看她神色淡淡的,不由得有些心虛氣短,面上卻仍是一副妖冶的模樣,壓根兒看不出來他此時在心虛。

  郁齡已經明白他的德行了,沒有理會他的討好,吃過午飯,就窩在陽臺和二哈玩。

  奚辭和她一起擠到陽臺的搖椅上,將她摟在懷裡,說道:「下午我們去聶家吧,我從林達的公司那裡給你姨父帶了一些補藥。」

  郁齡哦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問道:「林達醒了麼?」

  「前幾天就醒了。」奚辭知道她想問什麼,說道:「林達說,他那晚追著那人去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可惜還沒等他探清楚那是哪裡,他就聞到一種植物的花香昏迷了。」

  「奇怪的地方?」郁齡沉吟。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10
發表於 2017-5-2 23:46:46 |只看該作者
第209章

  郁齡回想當時林玐的話,百思不得其解。

  林玐和林達是兄弟,而且他們是妖,對彼此之間的氣息比較敏感,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和存在。當時林達追著那鬼面人而去後,突然氣息就消失了,消失得無跡可尋。

  後來林玐再次感覺到兄長的氣息追過去時,發現林達如同失蹤時一樣,出現時,也像憑空出現,非常奇怪。

  妖比人類對同伴的感知非常敏感,林玐不會弄錯的。

  郁齡忍不住想,難不成那小鎮中,還有什麼地方或者法器這種東西可以完全隔絕妖的氣息,讓人追蹤不到?這個解釋其實挺合理的,畢竟玄門中就有這樣的法器,據聞當年是特地發明出來對付妖類的。

  突然想到那個人,郁齡直覺不對……

  「奚辭,當時那個戴鬼面具的人,我們追過去時,他突然消失,走的是陰陽路吧?」郁齡看向奚辭,「那會不會林達被他帶進陰陽路?」

  「有這個可能。」奚辭拉著她的手細細以把玩,神色微斂,「但是,就算是妖類,也沒有資格進入陰陽路,進入陰陽路後,對身體的傷害性很大,這也是妖縱使有能力,也不會干涉鬼的事情的原因。林達追著那人進到一個奇怪的地方,聞到一種對他的身體有副作用的味道昏迷了,他身上卻沒有什麼傷。」

  聽到他這麼說,郁齡越發的糊塗了。

  見她皺著眉一臉苦思,奚辭忍不住笑道:「行了,這種事情想破腦袋也沒用,以後總會弄清楚的。」

  問題是,怎麼弄清楚?

  郁齡轉頭看他,然後被一臉蕩漾氣息的妖男吻了過來。

  外面冰天雪地,屋子裡開著暖氣,整個房子暖意融融,郁齡和他一起挨在搖椅上,不知不覺間,就靠在他溫暖的懷裡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她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只響了一聲就斷了,然後是壓低的說話聲。

  郁齡睜開眼睛,打著哈欠看向剛掛斷電話的妖,問道:「誰打電話來?」

  「是安姨。」奚辭沒想到仍是吵醒她了,有些歉意。見她有些不舒服地摸著後頸,伸手過去給她輕輕地揉著,說道:「安姨剛才打電話找你,我和她說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她家,她很高興。對了,她說你姨父昨晚和她一起過聖誕節時,不小心吹了風,今天早上有點發燒。」

  郁齡哦了一聲,對姨父那比女人還要嬌弱的身體,她已經習慣了。

  原本因為睡姿不正導致有些發酸的脖子被他不輕不重的力量揉得非常舒服,郁齡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些,說道:「等會兒我們去有間花店買點水果吧,姨父挺喜歡吃那裡的水果。」

  有間花店裡的水果擺在那裡並不是賣的,還是贈送給一些比較重要的客戶。有人嘗過後,為了有間花店的水果,特地跑去買那裡的花草盆栽,成為忠實的客戶,每次都要點水果帶走。

  久而久之,導致了有間花店裡的水果供不應求,想去買花時要點作添頭,還趕不上呢。

  郁齡現在已經知道了,有間花店裡的水果,大多數是在妖的地盤生長的,也只有那樣的環境,才能種出那樣好品質的水果。

  只有去過湖月谷,才能明白妖的地盤和人類所謂的生態環境相比,仍是不足的。

  這些水果之所以比人類自己栽培的好吃,是因為環境問題。

  妖修煉和化形時,對環境的要求非常高,無法忍受人類的工業發展對環境的污染,繼而影響到天地之氣的純粹。也因為妖的這種特性,決定了妖和人類無法共存的原因,繼而區分出人類和妖之間的地盤,彼此不干涉。

  所以妖的地盤的環境看著比較原始,卻非常乾淨,天地靈氣不散,萬物自由生長,鬱鬱蔥蔥,就連那些山裡的野果都不比人類自己嫁接栽培的新品種差。

  奚辭笑著答應了,打個電話給林肆,讓他今天留些水果。

  難得悠閒地睡了個午覺,睡眠足夠後,郁齡精神抖擻,渾身都有活力。

  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換了外出的衣服,去車庫裡取了車,就開車往有間花店而去。

  ****

  江禹城剛開完會議,準備回辦公室,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女兒的來電,原本冷淡的神色馬上變得溫和許多,直接按下接通鍵。

  「爸,我今天和奚辭一起去安姨家吃飯,晚上你一個人吃吧。」

  江禹城暗暗吸了口氣,勉強道:「知道了,早點回來,別玩得太晚,省得太累了。」

  「好的,我回來時給你帶有間花店的水果。」

  美味的水果也不能治癒他被閨女拋棄時的傷心。

  李秘書跟在老闆身邊,看他從深秋般的冷漠變成了春天般的溫暖,再從春天的溫暖變成了冬天的凜冽,不用問也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了。

  他非常識趣地不在這種時候開口,省得老闆更不高興。

  回辦公室的路上,江氏的員工們看到老闆難得臉色柔和,帥得差點讓人合不攏腿,忍不住暗暗猜測他接了誰的電話這麼開心。可惜這種福利一下子就沒了,老闆接著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員工們趕緊裝作忙碌的樣子。

  進了辦公室,李秘書將剛才會議的資料放好後,正準備離開,卻被老闆叫住,讓他將窗簾什麼的拉起來。

  李秘書:「……」

  李秘書定了定神,讓自己看起來依然是一位精英能幹的秘書後,過去將辦公室的門窗都關上,很快辦公室裡一片昏暗,接著燈亮起來時,辦公室裡多了一個身形還有點兒透明的女鬼。

  女鬼用一種明媚得和那身鬼氣森森一點也不相符的笑容友好地和李秘書打了聲招呼。

  如果不是她的身體還不凝實,胸口血漬斑斑,一副冤死鬼的樣子,其實她笑起來挺感染人的,讓人沒辦法將她當成鬼來看待。

  李秘書僵硬地道:「老闆,沒事我出去了?」

  江禹城耷拉著眼,嗯了一聲。

  李秘書一臉鎮定地、腳步僵硬地出去了。

  李秘書一離開,江禹城就擰著眉和郁敏敏道:「敏敏,郁齡他們去安茹家了。我覺得有點奇怪,這一個月,郁齡好像不太愛去安茹家,雖然她這陣子工作確實忙了點,但也不是擠不出時間來,你覺得……」

  郁敏敏安靜地看著他。

  江禹城猶豫片刻,才道:「是不是聶雍和對郁齡不好?」或者,發生了什麼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

  郁敏敏搖頭,朝他笑了下。

  江禹城抿了抿唇,聶雍和是郁敏敏的大學同學,當年他追求郁敏敏時,也沒少和聶雍和他們打交道。但老實說,他和聶雍和卻只是泛泛之交,不知怎麼地,明明有郁敏敏在,但兩人卻是無法進一步深交,彼此都留著一段距離。

  年輕時的自己是個沒有吃過苦頭的富家公子,行事浮躁,後來連妻女都保護不了,體會到失去的痛苦和絕望,才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樣的他,和聶雍和那種仿佛天生就比其他人要沉穩聰明的男人相比,確實是不如他許多。但這不代表他比聶雍和蠢,有些事情,他以前只是沒有機會瞭解,現在回想起來,確實能感覺到其中的問題。

  他回想郁敏敏死後的那段日子,後來他去聶家接郁齡回家,聶雍和這些年對郁齡的愛護……

  江禹城有些傷感,又有些難受,問道:「敏敏,我要怎麼辦,才能保護你們?」

  郁敏敏臉上的笑容微頓,神色多了幾分憂傷,然後忍不住朝他笑起來,又搖了搖頭。

  他比她想像中做得要好,可他畢竟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普通人能做到他這一步,已經足夠好了。

  ***

  奚辭拎著一袋水果,和郁齡一起來到安茹他們家門口。

  郁齡有這裡的鑰匙,這是安茹夫妻倆特地配給她的,如同她的第二個家。讀書期間,她經常跑過來留宿,直到大學畢業後,她搬離家裡在外面獨居後,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就不太過來打擾了。

  郁齡翻了翻手提包,將鑰匙拿出來打開門進去。

  安茹今天回來得比較早,知道郁齡和奚辭要過來,許久不見那兩個孩子了,所以特地去菜市場買了一堆新鮮的食材回來,打算今晚吃個團圓飯。

  夫妻倆在廚房裡一邊處理食材一邊親昵地說話,聽到開門的聲音,安茹探頭,見到郁齡他們進來,臉上的笑容剛起,在看到後頭的人時,就僵住了。

  安茹木愣愣地看著前方,雙眼發直。

  聶雍和看到她的樣子,拿著乾淨的紙巾擦去手上的水,從廚房出來,等看到跟在郁齡身邊那個恰好將圍巾拉下的……妖時,不由得也愣了下。

  不過他比安茹更淡定,很快便恢復自然,只是神色不太好。

  郁齡見安茹直勾勾地看過來,不由得有些心虛,小聲地叫了一聲「安姨」,又朝聶雍和叫了一聲「姨父」。

  這時,聶雍和也不管廚房裡的事了,將安茹拉了出來,順手拿過紙巾幫她將手上的水漬擦乾淨,淡淡地道:「先過來坐。」

  郁齡拉著奚辭過去。

  奚辭這會兒已經將頭上的針織帽子摘下來了,脖子上的圍巾拉開,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身後,一張仍有些慘白的臉龐上,那眼尾處綻放的紫色妖紋格外明顯。

  紅唇白膚,烏髮及地,紫眼妖紋。

  不需要特地解釋,只要看到他,沒有人能否認他妖類的身份。

  妖和人類明顯是不一樣的,很容易區分開來,甚至不是人類能偽裝出來的。

  安茹愣愣地看著奚辭,腦袋一片空白,此時已經不知道什麼反應了。

  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聶雍和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對郁齡道:「奚辭是妖吧?」

  「是的。」郁齡一副冷靜的模樣,只有從她的一些小動作可以知道她其實有點兒心虛和不安。

  在只會無條件地寵她的爸面前,她可以熊,但是在對她有恩的安茹夫妻面前,她還是挺乖的,要是自己做不好,有時候也會感覺到不安,這是爸爸和姨父之間的差別。

  聶雍和看她,神色很柔和,歎了口氣,「你喜歡他?」

  「當然,奚辭很好的。」郁齡忙不迭地挽著奚辭的一條手臂,表示自己對這隻妖喜歡得不行,不會和他分開的。

  奚辭笑盈盈地看著她,聽到她的表白,心花怒放,覺得現在看什麼都順眼。

  「你急個什麼?」聶雍和看起來有點想笑,不過很快就板起臉,說道:「你和他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知道他的身份?」

  「上次不是說過了麼?就是三月份回去看阿婆時和他認識的,直到七月份那時候,才知道他是妖。」郁齡老實地說。

  聶雍和嗯了一聲,看向奚辭。

  奚辭非常坦然地任他打量。

  安茹終於回過神來,哆嗦了下,才開口道:「郁、郁齡啊,奚辭他是……你爸媽知道麼?」

  「知道啊。」郁齡見安茹被嚇到,心裡有些愧疚,忙坐過去摟著她,說道:「安姨,你別怕,奚辭是好妖,不會害人的。」

  安茹看了一眼奚辭,雖然仍被他那副妖精似的容貌弄得有點放不開,不過好歹郁齡的安慰起到了一點效果。

  她沉默了下,突然道:「你們聊,我去準備晚飯。」

  郁齡:「……」

  安姨,現在不是準備晚飯的時間啊!不覺得現在吃飯太早了麼?

  安茹躲進廚房裡適應去了,不過從她這反應,也可以看出她對郁齡的疼愛,只要郁齡喜歡的,她就算覺得不好,可也不忍心說什麼,只好強迫自己接受了。

  只是這會兒她有點兒難以接受,只得先躲著適應一下。

  安茹離開後,氣氛反而有點凝滯。

  聶雍和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此時他臉上沒有什麼笑容,神色有些淡淡的。他長得好看,很少有男人能及得上他這樣的俊美,斂起神色時,明明看起來非常脆弱的樣子,卻不會讓人敢輕易地折辱他。

  因為生病,他現在的模樣有些憔悴,皮膚也顯得格外的蒼白,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姨父,你吃藥了麼?」郁齡問道。

  聶雍和靠著沙發,笑著說:「吃過了,你安姨盯得緊,不吃不行。」

  郁齡扯了下嘴唇,知道安姨對他向來看得緊,就算工作再忙,只要姨父生病,就會緊張兮兮的,連工作都可以放在後頭。所以娛樂圈裡的人將她當成女強人其實也不正確的,安茹有自己的事業,可她更在乎陪她走過二十年風風雨雨的丈夫。

  聶雍和又咳嗽了下,拍了下沙發扶手,問他們:「你們要喝茶麼?」

  郁齡搖頭,遲疑地看著他。

  聶雍和見狀,朝她笑了下,聲音柔和輕緩,「郁齡有好一陣子沒過來了。」

  郁齡不想違心地說工作忙之類的,她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小聲地說:「其實是有點事不明白……」

  聶雍和愣了下,以他的敏銳,如何沒看出郁齡的異常。他看著她長大,比江禹城更瞭解這孩子,她藏得再好,也騙不過他的眼睛。

  今天奚辭突然以這副妖類的樣子進門,以其說是不想騙他們夫妻倆,不如說奚辭這是特地陪郁齡過來的,所以並不掩飾自己作為妖的身份。

  他笑了下,就像個寬厚的長輩,看著自家有些鬧彆扭的孩子,聲音溫和,「什麼事情不明白,你直接說。」

  郁齡盯著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姨父,你當初為什麼會收養譙笪哥?」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4 11:43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