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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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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4:4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0】謝謝你讓我這麼愛你(必看)

    東方今站在辦公室中,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只覺得渾身不住的冷了下來,那種感覺,恍若一股子冰冷的冰塊,從自己的腳底,緩緩的升騰起來,含著所有的寒意,全數往他的腳底往上竄,那種感覺,讓他有種被毒舌咬住的錯覺。

    雖說在位三十年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每一天都在做著同樣的夢,他的腦海中時不時都會出現那個人的身影,而現在,電話那頭人竟然告訴他薄錦宴回來了。

    雖然他還沒有說出名字,可是東方今已經有了預感,這個人,就是薄錦宴,原來這麼多年的尋找,沒有見到薄錦宴的屍體,就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死。

    想到這裡,他的心臟都似乎變得越發的快速跳躍起來。

    空氣中帶著幾分讓人難受的寒氣,這兩天京都這邊也是受到了颱風的影響,極速降溫之中,可是此刻這樣的冷已竟然直接傳進了他的心底。

    太冷了!

    那種渾身發冷的感覺,他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過了?薄錦宴,你不是在華夏消失了三十年嗎?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想到這裡東方今的臉色就變得煞白。

    「你是誰,你最好說清楚今日的話,否則的話,就算你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出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東方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若是有誰敢將薄錦宴的事情拿來跟他開玩笑,那麼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弄死對方。

    可是他自己心頭卻明白,這通電話,並不是空穴來風。

    從最初網絡上出現抨擊自己的一些不好的負面消息開始,到現在這段風波都還未停止,反倒是有一陣愈演愈烈的感覺了,東方今有種深深的錯覺,似乎不久之後,就會是他在這政界的終點。

    焦玉堂聽著電話裡那人的聲音中帶著顫音,心頭也是一跳,顯然他心底也清楚的知道,此刻若是自己說的是假話,電話那頭的男人,絕對有讓他毫無不留痕跡消失的本事。

    「東方市委,您先別激動,我跟您說這件事情的原因,正是因為我也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如果你願意幫主我,那麼我們現在就是站在統一戰線的,當然,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因為薄錦宴,他的確回來了,並且還找到了強大的後盾,若是你跟我們不站在同一戰線上,恐怕你是要輸掉的。」焦玉堂說出這些話一點兒也不狂妄。

    相反,還是帶著幾分武斷的。

    慕家一個,薄之籌現在他也是軍界的新秀,若是他們聯合起來,東方今一個恐怕是不夠的,雖有傳言說東方今家族中東方棲乃是華夏籌謀第一人,可是到現在為止,也未曾看見這個東方棲出面為東方今解決任何事情,可見,古武家族,雖然龐大,但是東方家族內部,已然出了問題。

    焦玉堂這樣優柔寡斷的人是不可能會將此事分析的如此透徹的,他在來到這裡之前,便是受到了焦老爺子的教育,才前來的,而這一行動也是在焦老爺子的囑咐之下完成,若不是後邊兒有焦老爺子開口,他焦玉堂,就算是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個本事的。

    這也是這麼多年,焦玉堂已然成家立業,可是焦家卻也還是焦老爺子說了算的原因。

    空氣中帶著幾分沉著的氣息,車廂中與外界的隔音十分好,這時候焦玉堂不再說話,卻是等待著電話那頭的東方今說話,話筒中,東方今那頭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似的,還在沉吟。

    「我憑什麼相信你?」東方今好歹是在這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坐了將近三十年時間的人,怎麼樣都不會憑藉著別人的一面之詞相信薄錦宴回來的事情,凡事講究一個證據,只要電話那頭的人可以將證據拿出來,那麼一切好說,若是拿不出來,就別怪他東方今心狠手辣。

    他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泛白,青筋卻駭人的在手背浮現,此時此刻已然是沒有人知道東方今在真實的心理想法。

    電話那頭的人既然敢打這一通電話,就說明那人必然是知道他與薄錦宴之間的過節的,而如今這些年京都都一樣的風平浪靜,曾經知曉他與薄錦宴之間事情的人也並不多,這個人會是誰呢?聽聲音可以猜測到,這個人比自己要年輕一點。

    「我會拿出證據來給你看的,這是我的聯繫方式,記住我說的話,你現在別無選擇,只有跟我們站在一條線上。」說完,焦玉堂掛斷了電話,剛掛斷電話,他就粗喘起來,跟一個身在高位的人打電話,他都覺得亞歷山大。

    那頭的東方今明明沒有說什麼狠話,可是他就是害怕,身子坐在位置上都止不住的顫抖。

    看來父親說的對,薄錦宴與這東方今之間的過節,很大。

    焦玉堂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將剛才與東方今通話的那部手機放在了副駕駛位上,轉身到後座位上拿出了自己的平日裡用的聯繫電話,撥出了父親的號碼。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什麼作為,要不是生了個好女兒的話,父親估計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了。

    想到這裡,焦玉堂也是滿眼的無奈,焦老爺子這一生都十分謹慎小心,可是卻偏生的生了自己這麼一個膽小怕事的兒子,幸好,幸好家中還有個焦陽,也算是有盼頭了。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了焦老爺子的聲音。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焦老爺子身坐在房子裡,輕聲對著電話那頭的兒子問道。

    「父親,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不過他說要證據,怎麼辦?」焦玉堂一遇見這樣的事情就不知所措,所以難怪他是個幹不成大事的,這一點,焦陽卻完全沒有像她的父親,反倒是像焦老爺子了。果斷!大膽!

    「你先回來,證據的事情我來處理。」焦老爺子說完就掛了電話,不就是證據麼?照片夠了嗎?呵呵,東方今,時至今日,你已然是別無選擇了,就算你不跟我合作,到時候你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焦玉堂接到父親的命令,驅車離開了這個小巷子,而就在他離開之後,不遠處的幾個穿著正常的男人也看似無意的離開了這裡,方向,卻是與焦玉堂相反,直奔不遠處的施氏食府。

    另外一邊兒市政府裡頭,東方今更是在掛斷了焦玉堂的電話之後,便迅速的撥打了自己侄兒的電話,昨日自己打電話過去,方正卻說東方棲不在,當時他就想問問清楚,關於網絡上那些負面報道的事情要如何處理,可是到今天,侄兒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東方今本想對曾經他與東方棲之間的事情打哈哈,裝個傻,也就過去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他這個侄兒是個記仇的,到現在東方今若是還看不出來東方棲無心幫助他的話,那他就是傻子了。

    電話撥打之間,東方今的食指一直在桌面上輕輕扣動著,安靜的辦公室中傳來了一陣陣輕敲著桌面的聲音,他的眼底眸光,也從最初的幽深,因為電話一直無人接聽而變得暗沉起來。

    東方棲哪裡是不想幫助他?這樣子,連個電話不想接,分明就是不想跟他東方今有任何的瓜葛?

    這怎麼行呢?他們東方家族一直秉持的就是家族團結,東方棲如此做法,怎麼可以配當東方家族的少主?想到這裡東方今怒不可遏的掛斷了電話,直接打了辦公室內線的電話,讓助理開車在樓下等他,他要親自回去東方家族一趟,看看東方棲每天到底在忙活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他的唇角處又露出了幾分自嘲的笑意,他出事兒了,現在就連家族中人都對他如此冷漠。

    可是這時候的東方今,卻根本不會換個角度,為東方棲想一想,當年東方棲風華正茂的時候,卻因為東方今而毀了雙腿,他自己當初都是對東方棲不聞不問的,如今又憑什麼要東方棲對他以德報怨?

    人,太過於自私冷漠,就會變得一無所有。

    ……

    東方家族本家。

    樊少華站在一旁看著東方棲對眼前花房中的花朵一下一下的照看著,也不說話,就是那麼坐著,就讓人腦海中不由得響起來一句話,公子無雙玉如意。

    這個男人長的過分的美麗,可惜的是,他的心思太過於深沉和狠毒,狠毒到幾乎沒有人可以將這個男人的心底想法猜測出來,與慕修不同的是,東方棲此刻的心思過於陰冷和黑暗,完全沒有了理智的那種,所以對於他來說,東方今根本就不算什麼東西。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慕修倒台罷了。

    而區區一個東方今,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少主,這段時間我們沒有機會再對慕修等人出手了。」說話之間,樊少華的眼底閃過濃重的不甘心,昨日在宴會上的事情,本來他可以加把火的,可惜,少主卻讓自己離開了,他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卻是很不爽,這麼大好的機會在眼前劃過。

    方正聽見樊少華開口的聲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東方棲在花房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主動跟他說話,被打擾一下也是不喜的,這時候,樊少華該做的就是做好一個下人的本分,站在原地不動,等待東方棲開口。

    而方正的冷眸一掃過來的那一刻,樊少華的身子果然瑟瑟的一縮,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目光會如此的毒辣,那種冷意,比起慕修的眼神兒竟是毫不遜色,樊少華出現在東方棲身邊這麼久,竟然都還不知道方正在他的身邊是扮著什麼樣的角色。

    若說他是東方棲的手下,可是這樣一心一意為主人的手下,樊少華真的沒有見過。

    可是樊少華哪裡知道,方正從小就跟在東方棲的身邊,那感情與忠心程度,比起世界上最血濃於水的親人來說,還要濃重幾分。

    「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果然,東方棲在聽見樊少華開口的時候,眼底閃過幾道不悅的光華,卻是很快的收斂起來,這個樊少華他倒是留著還有一點點的用處,只是他如果還是跟從前一樣與鸚鵡沒啥區別的話,他不介意再次將他送進監獄裡。

    「少主,我錯了。」樊少華低下頭,小聲的認錯,這要是被慕果果看見了樊少華這幅樣子,指不定會笑尿,這廝這會兒這樣子,哪裡還有一點點以前的囂張?那架勢完全就像是一直乖乖的忠犬,東方棲叫他往東,他不敢拐彎往西。

    「你永遠都要記住,你的存在,就是為了接受的,你沒有質疑的權利,懂?」東方棲撫摸著手中柔嫩的花瓣,唇角處甚至還帶著幾分愉悅的笑容,眼底卻是冰冷無情,對著樊少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坐在輪椅上的身軀,也無法掩蓋那種從靈魂深處震懾出來的冷意。

    樊少華是真的害怕眼前這個陰冷的男人。

    「是。」頭,低的更低了。

    東方棲點點頭,繼續擺弄手中的花朵,就這樣,幾分鐘又過去了,時間就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一分一秒種的流失,但是就在半個小時之後,外頭卻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少主,二爺回來了。」這裡是東方家族的本家,而東方棲做為少主,自然是住在這裡邊兒的,因為東方今多年前開始在外界從政,因此他這些年在東方家族中的地位也是越發的低了,古武家族就是這樣,任何人都不得牽扯到外界的事情,一旦牽扯了,那麼他身在古武家族的這個身份也就如同虛設了。

    這也就意味著,東方今在三十年前開始,便與東方家族,沒有多大的牽扯,唯一有的,就是血緣關係。

    「讓他進來。」本以為東方棲依舊會不聞不問的管家卻意外的聽見了耳邊傳來的聲音,眼底閃過一道瞭然,少主看似陰冷黑暗了不少,實際上,對這位叔父其實還是有點感情的吧?當年東方今對東方棲背信棄義的事情,東方家族的人心底都清楚,卻都是閉口不提。

    第一是因為東方棲如今偌大的變化,二來,也是因為東方今如今乃是華夏政界之人,與他們東方家族的牽扯甚少。

    「是。」管家低下頭,領命離開往樓下而去。

    不多時,腳步聲便從樓下傳來,由遠到近,逐漸的出現在這個花房的門口處。

    東方今一張臉黑的嚇人,沉沉的眸子死死的看著不遠處那坐著擺弄花朵的侄兒,心頭卻是一陣吐血,他還以為自己的侄兒在忙些什麼東西呢鞥,竟然這麼久都不接他的電話,可是誰知道來到家族中才明白,他這樣子壓根兒就是手裡頭沒啥事兒,無聊得緊,可是卻也清楚的讓東方今明白了東方棲並不願意幫助他的意思。

    方正一聽這腳步聲乍然而止,便對著一旁的樊少華使了個眼色,很快,倆人的身影離開了這個花房,離開之前,樊少華沒忍住,抬起眼悄然間看了看這兩位叔侄之間的臉色,卻發現東方今的臉色黑沉的嚇人。

    「二叔,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這時候他們剛走到門外,耳邊卻忽然傳來了東方棲的聲音,他立刻下意識的抬起眼往東方棲的方向看去,卻發現東方棲根本沒有轉身看東方今,那麼他又是怎麼發現東方今陰沉的眼神的?想到這裡,樊少華立刻一身抖索的離開了這裡。

    東方棲,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這時候,樊少華就算是對東方棲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恐怕也早已經因為心底產生的恐懼而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

    花房中。

    「侄兒,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原諒叔父呢?當年的那件事情叔父知道是我做的不對,但是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到現在都記恨我,我們是一家人啊。」東方今聽見東方棲的話之後,很識趣的將自己的目光斂下,收起那股子凌厲,多了幾許溫暖。

    「呵呵。」東方棲真是忍不住要對眼前的叔父鼓掌了,這一番話,說的多麼於情於理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讓人打從心底裡唾棄這個叔父,他東方棲做過什麼事情,好歹還敢承認,可是這個叔父呢?卻是一點兒都不願意將從前的事情拉扯到自己的身上,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撇清。

    「我想你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雙腿,完全是因為你才會殘廢的,到現在你來跟我說這樣的話,是什麼心態?」東方棲終於轉過身,銳利的眸色卻恍若一把利劍,可以看透人心,刺穿東方今的心扉。

    他的話一出,東方今就忍不住伸出手摀住心口處,狠狠的往後邊退去兩步。

    忍住自己心底那股子暗沉的翻湧以及心頭那股怒氣,「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東方今認真的看著東方棲,似乎今日就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一般,要將東方棲的樣子放在心頭上,自己的侄兒從南非回來之後,變了太多了,銳利的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還記得以前的東方棲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離開了叔父,說句實在話,你的事情我真的幫不上忙,如果你還有事兒的話,那就有事兒說事兒,沒有事情的話,我要送客了。」東方棲今日跟東方今翻臉,也是因為東方今來的太過於盛氣凌人了。

    他東方棲要是不給點臉色給東方今看看的話,恐怕他這一生都不會知道,他東方棲在他東方今的面前,完全不需要卑躬屈膝。

    「好,既然你這麼絕情,那以後你跟慕修之間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不肯幫忙!」東方今冷笑著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要走了,可是東方棲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盯著眼前的花朵,心底冷冷的想著,那就走著瞧,看看到時候是誰來求誰。

    ……

    叔侄之間不歡而散,這早已經是方正預料之中的事情,因為今日少主就是要給東方今一個下馬威的,只是沒有想到東方今這些年在正街上染上的一些目高於頂的習慣,早已經讓他不再將東方棲放在眼裡。

    幾分鐘後,外邊兒再度傳來腳步聲,這一次東方棲卻知道是方正的腳步聲。

    「少主,二爺已經離開了。」說完這話,方正的心頭便是有些話想要問出口,昨日他並未去參加那一場宴會,但是卻也明白,少主沒有對慕修動手的主要原因估摸著應該是因為慕果果的存在。

    難道說少主是對這個女人真正的動了真情?

    方正的腦海中有著太多的疑惑。

    「方正,你去查一下東方今遇見了什麼麻煩,另外再將這段時間與東方今見面的人,和通話的人給我查出來,雖然我不打算幫他,但是我準備親眼看著他,萬劫不復。」說話之間,東方棲心頭已然有了盤算。

    東方今這些年沒有忌憚過什麼東西,唯獨除了三十年前離開華夏消失許久的薄錦宴,當初他查慕果果的事情之時,就懷疑網絡上那些消息是不是就是慕果果交給薄之籌的那些東西,若真是這樣,只有一種可能,薄錦宴,活著,且,還是活的好好的。

    這一刻,他甚至不再急著去那個小鎮子了。

    自從上一次跟蹤過慕果果去到一個偏遠的郊區片場之後,他就知道,那部電影,跟慕果果之間一定是有著關係的,他還在南非的時候,就知道,慕果果參加了一部電影開拍的宴會。

    若說什麼時候是對付慕修的最佳時機,那就是這部電影完成落幕的宴會之時了!

    想到這裡,東方棲的眼底流轉著幾分暗潮湧動……。京都的大風暴,就要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

    施夜朝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告知了慕修,這時候,慕修卻正好在軍事基地暗部,這個身份困擾著他許久時間,將薄之籌帶入龍組的原因,只有慕修自己的心底清楚。

    身體的負荷已經抵達了頂點,恐怕沒有幾天的時間,他就要去住院了。

    但是這一邊他必須要瞞住慕果果,另一邊龍組的事情又必須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來處理,雖說這身邊這麼多人都是跟著他慕修這麼多年的,但是如同焦陽,每個人都是有自己家族的,到時候若是真正引發什麼大事兒的時候,任何人恐怕都會和焦陽一樣,選擇站在家族那邊。

    現在薄家和慕家已經結盟。

    讓薄之籌來接手自己的一切,再好不過。

    將心底的一切算計好,慕修這才停下手中的筆,從桌面上掏出一根煙,緩緩點燃,這段時間心口處的鈍痛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頻繁,很多時候,他都是強撐著身子在這裡工作,臉色雖然看不出什麼大礙,但是他自己卻清楚,這心口處的舊傷,是越來越難辦了。

    垂下好看的眼眸,一併將他心底的心思,也緩緩的收藏起來。

    果果,我要是忽然不在你身邊,你會好好的嗎?

    慕修已經別無選擇了。

    走到如今這一步,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可惡也罷,他就是這樣,即便是要死,也不願意鬆開她的手,要將她的心,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裡,感受著她依舊存在,他才有面對無邊黑暗的心理準備。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他慕修這麼多年從來都不曾怕過死,甚至於在戰場上,任務中,幾乎是有血流血,有傷處理傷,但就是沒有害怕過死這個字,可是如今,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學會了害怕死亡。

    或許,心底深處,他害怕的,並不是死亡會剝奪的他的生命,比起生命,他更加害怕的,是死亡奪走了他站在她身邊的權利……

    「薄之籌,你進來一下。」打完這通電話,慕修便暫且不會再來這個暗部了,抬起眼瞄了一下周圍,唇邊卻是帶著幾分散漫,在這裡『潛伏』這麼多年,卻是毫無一點兒不捨。

    畢竟多半時間,還是在外邊兒行動。

    這裡,頂多也就是個商量事情之時用的地方罷了。

    咚咚咚,伴隨著敲門聲的響起,慕修淡淡的說了一聲進來,薄之籌的身影立馬就出現在這辦公室中了。

    「以後你在這基地還是要小心焦陽,她心懷不軌,我這段時間估計都不能過來,但是這個號碼,是我的,有大事兒的時候,找我,沒大事兒的時候,你處理,我全權交給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記住,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慕修這麼跟薄之籌說的時候,心頭也是微不可見的疼了一下。

    曾經,他只希望慕果果時刻關注他的消息,而今,他卻再也不想她知道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她負擔自己,也不希望她陷入一種難言的境界中,或許慕修是自私的,可是他卻並不想拉扯慕果果一起走進這一場沒有答案的生命中。

    所以他選擇隱瞞。

    薄之籌在聽見慕修所說的那些話,臉色也是忽然變了變,但是幸好,他承受能力很強,很快的明白了慕修話中的道理,都是聰明人,根本不需要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既然慕修這麼做,便是有他的道理,薄之籌接過那號碼,沒有多問一句話。

    慕修也十分滿意他這樣的狀態。

    就這樣,慕修直接離開了這基地,今日焦陽並未出現在這基地,看見這一情形,在場的一些戰友卻是心知肚明,焦陽的事兒早已經成了京都頭條,當然,比起焦陽的事情,更加令人振奮的事情則是京都中出現了這麼多年以來,再度被國際上承認的金融界才女。

    慕果果。

    這個名字,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內,傳遍了京都的每一個大城市,凡是只要有金融存在的地方,就有這三個字的存在。

    任何關於金融界的一切,此時此刻在攀談的,卻都是慕果果。

    她已然被人說的神奇,自己卻不自知,依舊在辦公室中忙碌著自己的事情,恍若一個局外人,壓根兒就不知道,昨日在宴會上被國際上承認的消息一旦在京都散發,她將會是怎樣的一個香餑餑。

    與此同時,美國。

    蘇菲看著手中剛剛得到的華夏日報,唇角處卻掀起了冰冷的弧度,慕果果在學院中的時候,蘇菲與她就是同學,當初的她成績便不見得有多麼好,如今,又怎麼可能轉身就變成一個金融才女呢?蘇菲一心認為,這個女人,必然是得到了慕修的潛規則,才會在京都中得到如此光彩的名頭。

    可即便如此,她心底還是產生了一絲嫉恨。

    手中的報紙早已經被她狠狠的蹂躪成為褶皺著的,她眼底這才閃過一道滿意,她在美國陪睡各種陪,卻還只是接近了一個在國際上較為有地位的總裁罷了,憑什麼慕果果就可以這麼屌?

    她心底的不甘,狠狠的劃過她的心,慕果果如此有名聲,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不行,她一定要努力,回到華夏的那一天,就是慕果果輸的那一天,她不僅僅要慕果果輸,還要她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蘇菲想著,眼底迸射出來激烈的光芒,不論如何,不管她跟誰,都一定要讓自己努力的爬上這美國最高巨鱷的位置。

    就在她臉色幾度變換之間,偌大的房間中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而後,一個高大的金髮碧眼的男人便出現在這房間中,他赤裸著上身,下身也僅僅是裹著一個浴巾,頭髮微微沾著濕意,臉龐上卻有著歲月的痕跡,雖然不難看出來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俊美的男人,但是,如今年月已過,他身上難免帶著幾分滄桑的味道。

    這個男人,正是美國某家正在鋒芒上的公司執行長,他跟蘇菲之間的關係,起始於酒吧。

    與所有狗血的劇情一樣,只不過不同的是,蘇菲帶著的目的,是要毀滅慕果果。

    看見這個男人出來,蘇菲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憤恨與嫉妒,瞬間變成了淡淡的紅暈,眼底還帶著嬌羞的看向眼前這個身材不錯的男人,走上前,伸出手挽著他的手臂。

    「洗好了?」說話之間,她踮起腳尖,極力的取悅這個男人,貼近他,這句話幾乎是在他的耳邊說出來的。

    男人看著蘇菲白皙的臉頰,姣好的面容以及那火爆的身材,瞳孔中流瀉出一抹淫邪。

    「當然了,為了你我可是推掉了今日的所有會議啊,說說吧,今日要帶個我的驚喜是什麼?」男人說話之間,唇角一直帶著笑意,可是眼底散發出來的光芒,卻是像極了那禁慾許久的狼群,虎視眈眈的看著蘇菲,從頭到足的打量著她今日的妝容。

    「嘿嘿。」蘇菲神秘一笑,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唇上輕輕的一放,眼底媚色流轉之間,已經轉身往不遠處的桌上走去,那裡放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路易斯威登的包包,她從包裡拿出幾件薄沙似的的裙子,很快的放在床上。

    賓館白色的大床,跟這個薄沙似的裙子成了鮮明的對比,黑白之間,竟是帶著幾分誘惑之色。

    「情趣內衣?」

    外國佬的臉上激動的露出了色瞇瞇的表情,這樣的東方女子已經很少見了,長得端正不說,在床上的功夫竟然也是這麼好,想到她在床上的表現,這男人就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來吧,我現在就換給你看。」

    蘇菲說話間,眼神輕閃,眸中的色彩與燈光反射出來極其絢麗的色澤,帶著魅惑又像是清純玉女的高潔,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在她的身上折射出來,讓這外國佬很是受用。

    轉過身,蘇菲的斂下眼底劃過的不屑和噁心,輕柔的換上這套衣服。

    每一次,她都是這樣取悅這些男人,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她在美國這邊過的怎麼樣,別人根本不會知道,也沒有興趣探尋她這個已然過氣的京都美女,可是,總有一天,她會攜帶自己『親身』所換來的一切,回去華夏,摧毀慕修,毀滅慕果果!

    無可厚非的,這個房間中,很快,便開始上演限制級畫面。

    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切,絲毫不亞於AV中的淫靡。

    ……

    蘇菲的人生,因為慕果果等人徹底的改變,可實際上,她自甘墮落,風塵無比,穿梭於不同的男人之間,為的,還是她自己,她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卻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一己私慾罷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對等的,恍若上帝給你關上一扇窗,便必然會給你打開一扇門,是一個道理。

    ……

    陷入了金融風波中的慕果果,根本就不知道,她被瘋狗盯上了。

    坐在辦公室的慕果果看著眼前一切數據,揉揉眉心,這段時間蘇菲家族中的原始股在她的手中幾度變換,哪怕她是一個在幕後操縱的人,也能從這大起大落的原始股幅度上看出來,蘇家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段時間總是有人大筆大筆的從蘇家的金庫裡邊兒取錢。

    而慕果果,她本就是來蘇家斂財的,自然就不會去對蘇家的事情多管什麼,教訓他們教訓的夠了,她也就會鬆一鬆手,放任他們一段時間。可是從她出手開始到現在,她自己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這京都第一個還未成家,年紀也未過二十五,可是身價,卻已然上億的女人。

    這其中,不僅僅有蘇家的『功勞』,還有她自己在基金與股市上的努力。

    深呼吸一口氣,她一手撐著腦袋,一邊兒看著眼前的電腦,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在電腦桌前昏睡起來。

    等到慕修出現在她辦公室中的時候,她卻已經入睡了三分。

    看了一眼空曠的辦公室,慕修斜飛入鬢的劍眉蹙了蹙,眼神兒卻是在看見睡著的慕果果之時,露出了幾分疼惜與不捨,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帶上了辦公室的門,往她的方向走去。

    伸出手剛想要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去休息,她就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眸子。

    「咦。你來了啊!」她大概還在迷糊中,此刻說話竟是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不自覺的嬌態。

    「嗯,我來了。」慕修鋒利的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一抹弧度,伸出去攬在她腰間的手,卻是驀然收緊,一下子,她就被他抱入了懷中,順著他的姿勢,慕果果往他臂彎裡靠了靠。

    「想睡就睡,嗯?」慕修淡淡在她耳邊說著的時候,她已經自覺的閉著眼睛睡去。

    掀起眼眸就看見她一副『你來了我很放心,我先睡了』的樣子,他手腳更是輕柔了不少。

    坐在沙發上,讓她躺在沙發上,頭枕著自己的雙腿,這麼睡起來,能舒服不少,慕修也就並未說話,反倒是一邊兒低頭輕垂眼眸,一邊兒淡淡的掃過她的臉。

    不知名的情緒,就這樣呼的一下子,在他的胸腔中,爆裂開來。

    空氣中淡淡的沉澱著屬於她的味道,這一度讓他沉迷甚至不顧一切深陷的味道,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心底卻是滿足與痛苦在交織,仰起頭,他好看的輪廓在空氣中投下弧度,卻帶著他的無能為力。

    他此刻都還未離開她,卻已經不捨,那麼她若是知道自己的事情,是否會比自己更痛?這是慕修最不願意看見的,他本意是想讓她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卻不曾想,命運,最終還是讓他帶著她,陷入了沼澤……

    謝謝你讓我這麼愛你,再也不需要有人代替。

    謝謝你給我這段感情,讓我不知不覺發現自己。

    謝謝你讓我這麼愛你,讓我這一次愛的徹底。

    我想自私的擁有你,但是愛要祝福代替。

    幻想中的未來,怎麼忽然不在?我該不該承擔……這失敗。

    可不可以再愛你?用盡我所有的力氣!就算只有模糊的畫面,和黎明之前,也勝過永遠的思念……

    可不可以再愛你?我會用所有的勇氣!就算沒有一點退路只有付出,也勝過一個人迷路……卻還不清楚……可不可以再愛你?果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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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5:0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1】虔誠的愛,瘋狂的要她

    此時此刻,即便是這樣看著慕果果,慕修的心頭也是一陣的滿足,這樣的滿足,足以讓他一顆從來都是冷硬的心,柔軟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只要能夠永遠這樣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的事情。

    他真的很想告訴全世界,他是多麼的愛她,喜歡她。

    可是時間,卻不給他機會,想到這裡,摟著慕果果的雙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他的情,他的愛,她不需要明瞭,這樣的溫柔,是他自己都從未想過的,他從未想想過,原來,有一天,自己也會愛一個人,愛到這樣的地步。

    就這樣想著想著,他似乎心有開始疼痛起來,這樣的舊疾復發,真的是很不好辦的事情,尤其是慕修這個傷口還是在心臟部位上,他從曾經在心口處重傷開始到現在,都未曾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讓自己舊傷復燃。

    「果果……其實我很煩惱……。因為我根本就不捨得離開你。」

    他默默在心底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坐在沙發上,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照耀出來一片陰影,他鮮明的輪廓,在燈光的照射下,竟然染上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憂傷,這樣的慕修,也是別人所未曾見過的,誰也不會想到,慕修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悲傷的時候。

    抱著慕果果,他低垂著頭,那修長密實的睫毛,頓時在他的鼻翼處投射出來一片片的剪影,伴隨著心頭陣陣的疼痛傳來,他的臉頰上,卻露出了一抹風華絕代的笑意。

    垂下臉龐,接近她的唇瓣,她的睡顏乾淨如初,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可惜,他卻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擁有她了……。

    心痛與鈍痛參雜在一起,強烈的疼痛,交織在他的心頭之處,直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頭上的疼痛是心碎還是鈍痛。

    涼薄的唇瓣乍然間吻上了她的唇。

    睡夢中的慕果果似是感受到了別人的侵犯,頓時間,有些醒來的跡象,然而慕修的動作輕柔無比,她嚶嚀一聲,瞬間又睡了過去。

    慕修的臉色也變得不再那麼健康,帶著幾分蒼白的強忍與壓抑,他站起身,將慕果果抱起來大步伐的往休息室走去,安靜的休息室中,還未開燈,帶著幾分陰暗,而他的身子,也就是這樣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唔……。」好像感受到了身軀上忽如其來的重力,慕果果的這一覺,都變得有些不安分起來,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似是想要在床榻上尋找一個舒服而安穩的位置,好好睡。

    休息室依舊沒有開燈,慕修低垂著眼眸,看著她,眼底的溫柔與深情,恍若一片汪洋,深深寒涼之間,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深邃,他不需要說任何話,不需要開口,只要這樣的一個眼神,便足以讓任何人溺斃在他的深情之中,可惜,睡夢中的慕果果,卻是不可能看見他這樣的眼神了。

    細長的鳳眼中,眸色如漆黑的夜色一般,瞳仁沾染了幾分清華的瀲灩,慕修本就極其俊美的臉龐,此刻在黑暗中也變得深不可測起來,那種諱莫如深的感覺,令整個休息室有片刻的冷意。

    慕果果躺在床上的身子,又感受到了這股冷意,鑽心的傳來,她很想睜開雙眼,看看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想知道自己到底置身於何處,可是奈何她心頭如何想起來,此刻,卻都是未能睜開眼,半睡半醒之間,只覺得身上一涼。

    衣服,盡數被退去。

    頓時間,一股清爽的涼意傳來,她閉著的雙眼,卻完全無法預知,這一場炙熱的做(和諧)愛。

    慕修的心底燃燒著一團火,這一次,或許是他最後一次碰她,也有可能是他這一生最後一次再見她,但是不論如何,他是多麼的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這樣,就不必與她遠離。身體已經不行了,心臟處的傷口也越發的糜爛起來,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續,所以,在離開之前,他要在她的身上,印刻下自己的痕跡,讓她永遠的記得,她的生命之中,曾經有這樣一個男人,溫暖過她的心。

    慕果果平躺在床榻上,而慕修,則是跪在她身前,一絲不掛的身軀上柔嫩白皙的嬌軀在黑夜之中根本不帶任何的欲色,卻讓慕修的心頭一陣炙熱,狠狠的閉上了雙眼,他將喉間的歎息全部吞入腹中,一切的折磨就讓他自己來承擔吧。

    深吸了一口氣,他睜開了那雙狹長好看的眸子,眼底,卻是一片虔誠——

    果果……。

    安靜的休息室中只剩下慕果果的呼吸聲,慕修似是不存在一般的存在在這一片黑暗的休息室中,他輕柔的抬起她的腳,那柔嫩如玉的小腳在他的手中,竟然帶著幾分可愛,手指尖劃過她的腳趾,他低下頭,俊美的臉上一片深情,眼底,卻是黑的深不見底。

    緩緩在她的腳趾上落下一個吻,這個吻,帶著這個男人,對於他們之間愛情的所有虔誠。

    若是慕果果此刻睜開雙眼,必然會驚歎,她從未見過今日這樣的慕修,可惜是,她依然沉睡,無法得知,這個男人,在離去前夕,是如何的疼惜過她。

    順著腳趾,他的手指一步步的逐寸流連之際,指尖輕柔無比,如羽毛般,落下一陣陣的愛撫,在她肌膚上刻下屬於他的氣息。

    「我愛你。」

    三個字落下,他高大的體格瞬間如山般的壓下來,眼底卻是一片深邃,那如一汪深潭的瞳孔中,照映的卻是慕果果的樣子,即便此刻休息室中燈光沒有,黑暗無比,可是他的眼中卻依然只看得見這個女人的樣子。

    心,終於還是疼了起來,眼角處掉下一滴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

    瘋狂而炙熱的吻,不帶一絲停留,在她的肌膚上,一度有一度的留下了屬於他的,只屬於他的味道……。

    空氣中,似乎有溫度在逐漸的攀升,而這小小的休息室中,慕果果越發粗重的喘息聲,也變得清明起來,幽靜的環境之中,這股子不輕不重的呼吸聲,卻讓慕修下腹處的邪火一陣子的猛竄了起來。

    撩人至極的女人,卻絲毫不自知。

    睜眸看去,慕果果依舊在沉睡,而他,依舊在沉溺。

    被慕修大幅度的動作弄醒了的慕果果迷濛之間睜開了雙眼,卻只見慕修塞在自己胸前的頭顱,伴隨著那讓人心神皆為之騷動的曖昧動作,她臉蛋兒緋紅起來,根本就是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卻在耳中,變成了呻吟了聲音……。

    「慕修!」她輕聲叫他。

    「嗯?」慕修埋頭苦幹,壓根兒不連眼神兒都不給她一個,她只覺得肌膚濕濡之中又帶著清涼,心頭一震,他哭了?這個想法一出現,便被慕果果立刻否決了,他怎麼會哭呢?他是不可能會哭的,在她的眼中,慕修的恍若就是天神,帶著一個小宇宙,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山崩地裂,他也不可能會哭的。

    可是她卻不知道,即便是再冷硬的男人,再心狠的人,在情關之處,也一樣要低頭。

    「慕修……。我……。」模糊之間,她軟糯的聲音更是為這黑暗增添了幾分邪火。

    「噓——」

    話落,慕修已然抬起眼,深深的看著她,像是要望進她的眸子中一般,他深沉的眸色在黑暗之中都帶著幾分渲染,讓她的心,也為之顫動。

    「我們來做(和諧)愛做的事情。」

    話落,他雙手撫上她的雙膝,猛地往前一推,頓時間,呈M形。

    悱惻纏綿,溫柔繾綣,都不如瘋狂炙熱的要她,來的激烈,在慕修的認知裡,這一天,他寧願身死於她身上,在慕修的腦海裡,他寧可自己這一生的終結,乃是與她在此處的結合。

    他想要她。

    瘋狂的想要她。

    怎麼都要不夠,這樣的絕望又濃烈的愛,炙熱又瘋狂的愛,讓他毫無忌憚的在她恍惚之際深入淺出。

    然,他才發現,原來,瘋狂強烈的做(和諧)愛,比起那些沉默哭泣的離別,更加的悲慼……。

    這一下午,慕果果頭疼欲裂,昏昏沉沉之間,只覺得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場夢,終結了她的前半生。

    天氣依舊好晴朗,風光依舊秀麗無比,可是京都,卻是翻天覆地的出事兒了。

    市政府。

    「咚咚咚。」敲門聲陣陣響起來的時候,東方今正在大廳中看著不遠處的電視,上邊兒正是這段時間的新聞,他雖是雙目緊盯著眼前的電視,可是心頭卻是說不出來的煩悶,因為東方棲的拒絕,他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共同的盟友,而昨日接到的那一通電話,他也覺得不太正常。

    因為從電話中人說話的語氣中,可以隱約的感受到幾分威脅的味道。

    他東方今從政三十年,實在是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威脅,別說是威脅,就算是對他東方今說狠話的,如今依舊活著的都沒有幾個,所以他根本就不動如山。

    「進來。」敲門聲越發強烈,東方今眉頭緊蹙,卻是鬆口讓人進來,伸出手一邊兒在自己的眉心處揉捏著,似乎這樣可以為他減壓。

    卻不曾想,進來的助理開口就問:

    「市委書記外邊兒出現的人乃是軍界之中的焦老爺子,他說找您有事兒。」助理低著頭站在一邊兒,一派公事公辦的樣子。

    「讓他進來。」起初,乍聽是軍界之人的時候,東方今的心頭也是說不出來的鬱悶,軍界與他們政界一向都是進水不犯河水,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那麼這焦老爺子找他能是有什麼事情呢?

    隨後,再度進來的人,讓東方今的心頭一陣明瞭起來,只是這焦老爺子的身邊,卻並不是跟著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很是青春靚麗。

    東方今的目光在焦陽的身上稍作停留,頓時腦海中便浮現了昨日報紙上出現的那一幕。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東方今跟你們並未有任何的交情。」因為身居高位,此刻東方今即便是說話,也是帶著幾分犀利的,眼神兒看向焦老爺子的時候雖然沒有帶著任何的不爽,但是卻也未見有多麼的歡迎。

    焦老爺子聽見他這麼無禮的話語倒是也不生氣,反倒是笑笑,開口:「東方書記大忙人當然不認識我們,但是我們也不認識你,找到你,實在是因為據我所知,你跟那三十年前的薄老爺子之間有點關係罷了。而我正好知道這位薄老爺子的消息。」

    焦老爺子一開口,東方今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心,更是往下沉。

    他本以為知道他與薄錦宴之間事情的人並不多,可是卻不曾想,就連這焦老爺子都知道?可見三十年前的事情只要是年歲過高的人都是瞭解一點的,東方今自以為自己的事情辦得滴水不漏,卻不曾想,人家盯上的就是他。

    「所以說那通電話是你打的?」東方今語氣並未變得更好,但是卻也沒有因為焦老爺子的一句話而變得不好。

    他很沉得住氣。

    這一點,讓焦老爺子無比的欣賞。

    「不,那通電話並不是我打的,而我今日來找你,你也看見了我帶著我的孫女來的,這慕家簡直是欺人太甚,將我孫女當成什麼了?要的時候就是寶貝不要的時候就棄如敝屣?」焦老爺子忽然之間轉換話題,這讓東方今還有些不太明白。

    可是下一秒鐘,伴隨著焦老爺子接下來的話,東方今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東方書記,今日我既然自己出現在你的辦公室中,也就明人不說暗話,因為我孫女之前與慕家那孫兒有點兒關係,所以我還準備讓他們談談處處,處好了,我跟這慕老都是軍界之人,也算是一樁美事兒,可是如今,我這孫女犯了點兒小錯誤,慕家人便將我孫女推出來,我明著告訴你,我現在就是想對付慕家。」

    說話之間,焦老爺子一雙沉著的雙目,緊緊的盯著東方今,可惜東方今不愧是有著老狐狸之稱的政界中人,此刻聽見了這麼多事情卻依舊如此沉穩。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東方今不解了。

    若是他們來說的是關於薄錦宴的消息,那麼他很歡迎,但是如今他們所說的,卻是關於慕家的事情,東方今自認為與慕家無冤無仇,也不可能會開地圖炮,直接找上慕家,再說,慕家曾經就跟薄家關係極好,他當初也是十分忌憚慕家的,雖說慕家的氣數似乎過了當初那種風華正茂的感覺,但是東方今卻有種預感,慕家,依舊不是他隨便可以動的了的。

    「當然有關係,還是很大的關係,慕家與薄家之間結盟了,所以東方書記,你現在可是一人啊。」焦老爺子也一點兒不裝神秘,有話說話,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東方今與他合作的,但是此刻東方今的表現確實讓他有點失望。

    不過沒有關係,只要是知道了薄老爺子出現了,相信東方今不會袖手旁觀的。

    畢竟這薄老爺子回來,就是為了對付他東方今的。

    「哦?他們結盟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薄家現在早已經落魄了,對我來說,根本不足畏懼。」說話之間,東方今卻是信心滿滿,一雙眼中閃爍著無數精光,這種充滿了精芒的目光,讓坐在一旁的焦陽有些不安起來。

    「怎麼會沒有關係,東方書記,薄錦宴回來了,我親眼所見。」焦陽忍不住,開口說出這些話,他們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要東方今與他們結盟搞垮慕家,可是此刻東方今跟他們打哈哈的態度,讓她的心底一陣的不平穩。

    「你再說一遍。」

    東方今的臉色霍然陰沉了下來,且還讓焦陽再說一遍,可見他對於薄錦宴三個字是多麼的敏感。

    「我說,薄錦宴回來了,我親眼所見。」說話之間,焦陽的臉上也是嚴肅無比,如今,她雖然還有軍職,卻也是丟人丟到了西班牙,無奈至極,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整垮慕家,讓慕果果和慕修一起下地獄。

    「薄錦宴回來是好事兒啊,你們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幫助你們呢?」東方今忽然鎮定下來,一雙眼目光如炬的看著眼前的倆人,心頭卻是說不出來的危機感。

    為什麼這焦老爺子都會知道他跟薄錦宴之間的關係?還有這焦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其實他已經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薄錦宴的消息,卻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激動。

    ……整個辦公室,因為東方今的這句話,有片刻的安靜。

    靜的詭異!

    焦老爺子唇角處勾起一抹嗤笑緩緩站起身,拉著焦陽,準備離開之際,卻是再度開口。

    「東方書記那點事兒,我就不明說了,現在雖然是我來見你,但是卻不見得我就是非得求你,畢竟薄錦宴他當年有站在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的實力,那麼如今,他一樣有能力把你推下來。」

    焦老爺子說完,拉著焦陽,就要離開。

    「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該怎麼做,東方書記,我相信不需要我這個老人家再來教你了吧?」焦老爺子比起東方今要大近乎二十歲,他看見過的風雲變幻,自然是比東方今要多的。

    雖說他至今未能站在高位,可是,比起東方今,權術方面,焦老爺子也不會差。

    拉這焦陽就離開了這辦公室的焦老爺子,卻是信心滿懷。

    他知道,東方今,是一定會再來找他的,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牽扯到了華夏的幾個大家族,這一度風雲之間,京都看來這一次是真正的要調莊洗牌了。

    沒有了焦老爺子和焦陽的辦公室,顯得有幾分蕭索和冷清,可是東方今此刻的臉色卻也並不是很好看。

    撥通了內線電話,他直接讓助理過來查一查關於慕家與焦家的事情,很快,幾乎不到半個小時,助理就將所有的資料拿了過來,原來這焦家到如今都是從軍的,只是,卻始終未能在軍界混出一片天地。

    看來他們對慕家的怨氣很深厚。

    而自己與薄錦宴的事情,這焦老爺子必然是知道了,他們想要打壓慕家,自己想要打壓薄家,若是好好合作一番,或許會是一場很好的挑戰,可是東方今此刻卻還是有些猶豫。

    因為東方家族在背後扛著,他甚至一點都不擔心薄錦宴會對自己動手。

    只是事情往往都是出乎意料的,世事無常,此刻的東方家族已然盡數被東方棲拿捏在手中,可謂是他說了算,而東方今就算是想要東方家族為之出頭,恐怕都要得到東方棲的點頭。

    ……。

    同一時間,東方家族。

    「怎麼樣?」東方棲淡漠的問著身後的方正,在他的眼底,現在許多事情幾乎都在掌控之中了,幾乎不會有太大的變數,唯獨就是東方今的事情,讓他有些迫不及待,說實在話,他還是很希望東方今大出血的。

    只要東方今的事情塵埃落定,也就到了他出手的時候了,到時候別說是慕家,就連慕果果,都會是他的。

    想到這裡,他忽然間就有些開心,連帶著一張成日裡都是陰冷的臉龐都變得柔軟了起來。

    方正低著頭,輕輕的打量著自己家少主這一系列的變化,心頭是說不出來的驚奇,但是嘴裡卻是淡漠的吐出今日東方今那辦公室中發生的一切事情。

    「焦老爺子已經與東方今取得聯繫,而焦陽也出面作證,薄錦宴的確回來了,並且還在慕家,他們似乎準備聯手對付慕家與薄家。」說話之間方正的眼底卻是說不出來的安靜。

    上一次東方棲回來的時候,東方今的辦公室中便安裝了一個小型的錄音器,這個錄音器還是東方棲上次過去的時候安裝的,為的就是盡早的掌控東方今的第一手資料。

    而東方今因為東方棲的到來,自然會不拘小節一些,雖說當年雙腿殘廢的事情與東方今的不聞不問有很大的關係,可是東方棲知道,東方今對他是沒有多少防備的。

    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沒有防備的人傷害了你,你也就越發的不能原諒!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麼,正是因為他愛你,你才有機會傷害他,否則,你根本傷不到他一分一毫……。

    「很好,蟒蛇要出洞了!」東方棲抬起眼看向天邊的斜陽,明媚無比的陽光,染紅了半邊天。

    ……

    每一個人都在伺機而動的時候,慕果果卻才從睡夢中醒過來,等到她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休息室中,而不是辦公室的沙發上,也不是慕修的懷中,她記憶中在睡夢中,他曾經來過她的辦公室,並且他們還極致的做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愛。

    可是如今,醒來是怎麼回事?

    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恍惚感覺,她心底一著急,竟然是直接坐起身,而蓋在身上的薄毯,也因為她激烈的動作忽然之間的滑下來,一陣冷意傳來,她探出頭往外邊兒看去,這才看見,外邊兒的天色已然變得越發的黑暗了,這一覺,她直接睡了好久。

    一覺睡到天黑。

    可是為什麼心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慌亂感覺呢?

    是的。

    從未有過的慌亂感覺,深深的攫住了她,這種無力,讓她的心,一下子降到谷底。

    以前慕修從來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離開她的,也不可能會一聲不吭的走掉,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要崩塌,原來,早在不知不覺當中,這個男人已經深深的走進了她的心底,從最初他勢如破竹的闖入自己的生命中開始,他便在一步步的引發她潛伏到他的心口,再然後,然後他直接帶著她走進了他的生命之中,讓她再也無法放棄這個男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

    在床榻上慌亂的尋找著自己的手機,卻未曾發現自己床榻上有任何手機,幾乎是下意識的馬上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的,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蒼白,快速的打開了休息室的門,往辦公室走去,就這樣一絲不掛的,她也毫不在意。

    辦公室內一切安然無恙。

    就連窗簾,都是關著的,好好的,透露不了一點兒春光,可是卻是如此沉悶,越是讓她窒息,她開始瘋狂的在辦公室中尋找自己的手機,尋找一切可以與外界聯繫的東西,碰碰撞撞,疼痛無比,她也一點不在意。

    眼底閃爍著絕望的淚光的時候,她終於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卻在看見自己手機旁的另一隻手機的時候,心,越沉越深……

    蹣跚著步伐,往前走去,她摸上了那兩部手機,這兩部手機,都是她怎麼樣也不會不認識的,一部是她的,一部是慕修的。

    這一刻,似乎所有的慌亂,都得到了解釋,似乎所有的預感,都得到了見證。

    快速的拿起慕修的手機卻發現他的手機上無數通電話未接,再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邊也是無數通電話未接。

    只是,這些電話有些是來自於石色,有些是來自於施夜朝,有些是來自於……。卻偏生的沒有來自於慕修的,是啊,慕修的手機就在自己的手機旁邊,又怎麼可能會有慕修的未接來電呢?

    她無力的在沙發旁滑下,跌坐在地上的慕果果,感受到地板的涼意,滲入腳底,傳至心扉。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開始打開手機就想打電話。可是卻還是在打電話之前,看見了自己手機信息箱的一封還未發出去的信息,也就是草稿箱……。

    顫抖著手指,打開了這個草稿箱,眼底卻是淚意閃爍,呼吸著也變得困難了。

    果果。

    我什麼都沒有,只是有你,如果你感到寂寞,我也無法帶給你熱鬧,因為我不會說話……

    信息只有以上短短的兩句話,可是慕果果卻知道,這是慕修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她想,當時他一定是想給自己留下一點什麼話的吧?可是後邊兒的省略號,顯然並未有勇氣,再讓他打出那些未說出來的話。

    慕果果仰起頭,眼淚終於劃過眼角處。

    心頭是說不出來的悲慟。

    她就知道,這段時間慕修都是奇怪無比的,她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出事兒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要這樣離開自己,他難道不知道,她願意與他並肩嗎?

    他難道不知道,不論他怎麼樣,她都會不離不棄嗎?

    這些,他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

    她坐在地上,整個人呈現出來悲傷的狀態,可是她卻沒有哽咽,甚至連哭泣的聲音都沒有,但是,若是有燈光,必然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面龐,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若是有一種哭泣,撕心裂肺,悲慟無比。

    那麼,她今日才知道,原來如此仰著頭無聲無息的流淚,也可以如此的驚天,動地……。

    她心頭有一萬種傷心,在啃噬,可是她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該跟誰說,甚至該跟誰傾訴,她什麼都不知道,腦袋裡一片空白。

    辦公室中依舊靜悄悄,黑暗瀰漫在夜色之中,慕果果就這樣,坐在地上,流淚到天明。

    只是,她不知道。

    在她傷心流淚的這段時間中,慕修一樣如同在地獄,心碎交織。

    心口處的鈍痛折磨著他,他不怕。

    他最害怕的,就是看見她一蹶不振的樣子,他最害怕的就是看見她的臉頰上露出傷心的樣子,這樣的慕果果,讓他無法放手,也無法心甘情願的離開。

    ……

    京都郊區,一個偏遠的小鎮上。

    這個鎮子,正是慕果果與慕修一同來過的溫泉鎮,而慕修,就在這裡。

    偌大的房間中一聲不響,但是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的身影,卻是一夜未變,他的手中是一個Ipad,上面的畫面,不是慕果果辦公室的內容又是什麼?在他離開之前,便在她辦公室內裝置了衛星監控設備。

    並不是為了監控她,而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

    他希望在他離開的之後,也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可是顯然,沒有什麼比起他給她的傷害,更重。

    咯吱——

    開門的聲音傳來,慕修依舊低垂著眸子,看著眼前屏幕上昨日慕果果的一切情況,他從昨日離開了慕果果辦公室開始,便在這裡落腳,卻也是明顯的沒有一點時間,因為他的身體負荷的程度已經到了頂點,所以昨日黃老邪與他一同來到了這邊,而慕修選擇在這裡的原因,黃老邪心底也清楚。

    據說他曾與他心愛的女人在這邊有過美好的回憶。

    病痛的折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在那頭過的不好。

    黃老邪歎息一聲,看著眼前這本該是風華絕代的男人,此刻卻是冷著一張臉看著那屏幕中的一切,從早上開始,慕修就保持著這個動作,一變不變,似乎那個女人在他的生命中,比起他身體上的疼痛還要重要。

    比其他此刻心臟處的復發,還要重要百倍。

    「先吃藥吧。」黃老邪已經辭職了,順便直接辦理了退休,為的就是好就近照顧慕修,跟慕修之間的交情不說,光是他心頭對慕修的敬佩,便足以讓他這麼做。

    而他另一方面也在不斷的聯繫他的師姐,可惜的是,到現在都了無音訊。

    慕修似是沒有聽見黃老邪的話,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黃老邪看見他這幅樣子,心痛難耐,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你如此捨不得她,又何必要離開她呢?」

    他終究是不願意看見這對有情人成日折磨。

    「你不懂。」

    是啊,誰能夠懂?慕修此刻,心底有一萬種心痛的理由,卻都是來自於慕果果。

    終於將視頻全部看完,他眨了眨微微有些犯澀的眼睛,端起面前的中藥,一口悶。

    良藥苦口,卻苦入心扉。

    ……。

    天明清冷的空氣,又是讓慕果果一陣恍惚,她拖著疲倦的身軀站起身,僵硬的往浴室中走去,溫熱的睡沖在身上,恍若沖塌了她所有底線一般,將她的神經全部清洗一遍。

    她相信慕修就在這個世界角落的某處,所以她一定要站起來。

    閉上眼,眼角處的淚水分明已經無法流出來,眼淚都流乾了,可是卻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傷心,那種傷心,似乎想要毀滅世界。

    她快速關掉水閥,擦乾了身子,這才穿上昨日的衣服,鏡子中的她,身上還帶著幾分痕跡,她知道,那是慕修留下來的。

    整理好自己,她撥打了施夜朝的電話。

    而施夜朝,在看見慕果果打過來的電話之時,眼底閃過一道說不出來的驚喜,可是隨即,恍若想到了什麼似的,那股子驚喜,愣是被他壓下,是啊,她已經是有心上人的人了,怎麼可能再看得上他?

    怕是有什麼事吧?

    這才緩緩按下接聽鍵。

    「你知道慕修在哪嗎?」慕果果直覺,施夜朝知道。

    「不知道。」施夜朝眉頭緊蹙,心頭也是一痛,慕果果的聲音嘶啞難聽,乾澀無比,可見,她是哭過一場的,卻無人知道,這一夜的哭泣只不過是無聲的流淚。

    卻也還是讓她染上了幾分感冒。

    「你來接下我吧,我這樣恐怕不能開車了,我在公司。」說完慕果果就掛斷了電話。

    她有種深深無力的感覺,可是日子依舊在繼續,她不能倒下來。

    所以現在開始,她必須振作,不論慕修去了哪裡,她都要堅定的站在這裡等他,是的,只要他回頭,就可以看見,她依舊在這裡。

    她等!

    施夜朝掛斷電話後急匆匆的從凳子上披上外套往外邊兒走去。

    一路上幾乎不停歇的來到了停車場,上車後發動了引擎車子猛地往外疾馳而去。

    施家人看著他那著急的架勢,不由得眼底都露出了幾分驚奇。

    是什麼人讓施家太子爺也如此緊張?

    卻不知,施家太子爺,也不過是個背後暗戀的苦逼的貨!

    慕果果乘坐電梯來到樓下的時候,外邊兒不少人正在來上班的路上,她一雙眼紅的跟兔子似的,明顯哭過的痕跡,讓不少員工都指指戳戳,可是大家卻都知道,她是公司中的福音,因此也沒有誰敢真正的在她的面前指三道四。

    走出電梯,迎面而來的是外界的冷空氣。

    也好,讓風肆意一點兒吧,吹醒她。

    這一瞬,她有種虛脫的感覺,似乎活著抑或者是死亡,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

    施夜朝來到盛麗雅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慕果果蹲在公司門口處的街邊,似乎在等他,可是那雙手不由自主環住自己的動作,卻讓施夜朝,響起來那些失去了母性懷抱的小動物,那麼的無力,那麼的空洞。

    她眼底幾乎閃爍著幾分無焦距。

    施夜朝看見這樣的她心頭也是一痛。

    「上車。」

    對著外邊兒的她冷冷的說了一聲,就走下車為她打開車門,看見她依舊蹲在地上不動的身子,心頭如針扎般難受起來,「有什麼事情我們車上說去。」說完,施夜朝也不管慕果果是否想起來,拽著她就往車內塞。

    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慕修,之於她,不僅僅是愛情。

    更是生命的動力,與生活的朝氣。

    這個男人佔據了她大部分的時間與記憶,這時候忽然離開,或許對她來說並不公平,但是卻總好過,倆人成日見面,卻心頭失望與悲傷的好。

    施夜朝一聲不吭的開車,慕果果也不問她去哪裡,只是一味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半瞇著那疼痛無比的眼眸,臉上神色冷清。

    越是這樣,越是令人擔憂。

    施夜朝甚至希望她鬧。

    希望她吵。

    希望她發洩。

    可惜,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似的,偏偏一副我很好的樣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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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5:2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2】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車廂中坐著兩個人,可是空氣卻是隨風流動著,不帶任何一絲暖意。

    「你真的不知道慕修在哪裡?」慕果果腦海中恍然間劃過當時從宴會中出來之後,在燒烤店裡邊兒的事兒,那一天,就她一個人離開了燒烤店,前去藥店給慕修購買包紮傷口的藥物,而他們幾個人都是在燒烤店內的。

    按道理來說,施夜朝不可能不知道慕修現在在哪裡。

    「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裡,我一定會告訴你。」施夜朝深呼吸一口氣,是的,他的確不知道慕修現在在哪裡,但是他卻知道慕修當日在燒烤店中所說的那一切事情,他病了,且還是舊疾復發,這一次傷口惡化的嚴重,若是找不到那個人,恐怕他的生命也將會以此終結。

    可是當日在燒烤店中慕修便交代了他,不可以將此事告訴慕果果。

    施夜朝看著慕果果滿目蒼白的樣子,唇角處微微扯動,心頭卻是一痛,想要開口跟她說些什麼,卻始終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是啊,這個時候他能跟她說什麼呢?告訴她慕修病了?就要死了?還是告訴她,他真的不知道慕修在哪裡,但是卻早已經知道了慕修身體的狀況?

    他不能說。

    因為慕修僅僅是離開了她,她就已經承受不了,更何況是知道慕修心臟不行,舊傷復發的事情呢?

    「先送我回去吧。」幾秒鐘之後,靜溢的車廂中,她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是卻不再是有氣無力。

    是啊,她找施夜朝做什麼,她都不知道慕修在哪裡,施夜朝怎麼可能會知道?想到這裡,她決定從盛凱歌與付希之入手。

    在地板上坐到天明,她的身子也不是鐵打的,此刻已經染上了幾分感冒,眼看就要病情惡化,變得嚴重,但是她卻懂得這兩天休息的道理。

    掏出手機,想要給盛凱歌發個信息請假,卻不曾想,竟然連手機都沒有電了。

    一路上,車廂中都變得無比的安靜起來,施夜朝的心跳聲幾乎都在自己的耳邊傳來,可是施夜朝卻無法忽略自己身旁這個一句話都不說的女人,這個女人,從最初開始到現在,他從未有一刻想要放棄她,可是事到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自己竟然再也無力對她說愛。

    他不再認為自己還有資格跟她站在一起。

    並不是因為慕修,而是因為施夜朝到現在都無法走過自己心底的那一關,他即便是多麼的希望可以趁著現在慕修不在的時間,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卻依然沒有這麼做,這不是不愛,而是太愛。

    「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半個小時的沉默,終於被施夜朝打破,但是他卻依舊是目不斜視的開著車,甚至連看都不看慕果果一眼,心頭卻是呼吸緊致。

    這世界上若是有這樣一個女人可以為了自己,變成這般頹廢模樣,那麼一切也都值得了吧?

    「沒事,我只要回去睡個覺就行。」

    說完話,慕果果眼皮都不抬一下,依舊半瞇著眼睛坐在副駕駛位上,腦袋裡卻在極速的轉動著,一夜之間慕修就不見了,他到底是去了哪裡,還是刻意遠離自己?她能夠清楚的記得,當日在休息室中,他曾經到來過的身影,以及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

    那種用生命操她的感覺,她即便在半睡半醒之間,都能夠深刻的體會。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他會一聲不吭的離開呢?這其中帶著什麼樣的隱情?她堅信,一定是有必然原因,否則的話,慕修是不會離開自己的,想到這裡,她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慕修,不管如何,你別以為你消失離開在我的眼前,就可以這樣把我拋開。

    既然當初是你招惹了我,那麼現在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還是你的女人!

    我不會離開你。

    慕果果在心頭狠狠的念完這幾句話,這才深深的呼吸一口氣。

    她想,或許,她應該更加振作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夠證明自己依然可以站在他的身邊,並且是不論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可以站在他的身邊。

    對,就是這樣。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出,慕果果立馬瞇起了雙眼,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道路,心底緩緩出現了一個計劃。

    施夜朝則是一邊兒開著車,紈褲的眼神兒看似無意的往慕果果身上掃去,實則有意的在看她的心思,卻依舊沒能從她那蒼白的臉色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沒事兒吧?」對於慕修與慕果果在一起的事情,他也算是半個看著過來的人了,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說是十分瞭解的,雖然說他並不是慕修最好的兄弟,可是就憑著他是慕修的第一情敵,便可以知道,在慕修的心底,慕果果是怎樣重要的存在,而在慕果果的心目中,慕修又是怎樣的一個如山不倒的存在。

    「我能有什麼事兒?」慕果果想通了,心底的郁卒沒了,反倒是閃爍出來一抹笑意,只是這笑意讓她的臉龐越發的慘白起來,這樣一看,更是帶著幾分柔弱的味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現在這樣子多麼嚇人。」一邊說著這話的施夜朝,還一邊兒在臉上做著怪樣子,眼底卻是濃郁的擔憂。

    「行了,別擔心我,我回去睡一覺就會好的。」說完這話,車子已經緩緩的駛入了這海灣別墅裡邊兒,幾分鐘不到,車子停下來,慕果果打開車門,轉身就往裡邊兒走去,離開之前頭也不回的說了句:「謝謝!」人影已經進入了電梯中。

    等到施夜朝將視線看向她的身影之時,早已經是無蹤無影了!

    而進入了電梯中的慕果果,一下子就虛脫了。

    緩緩的蹲下身子,在無人看見的這個小小的電梯中,她又一次的嚎啕大哭,像是要將自己內心深處所有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像是要將自己心底憋著的那一層無法言語的憂傷傾訴出來。

    直到叮的一聲響起來,她霍然間抬起眼眸,竟是將臉上的淚水全部擦淨。

    抬腿就往電梯外邊兒走去,生命還在繼續,時間還在流失,所以她不能怠慢一分鐘。

    而這頭施夜朝在離開海灣別墅這院子之時很快的給盛凱歌以及石色等人打過電話,講述了一下剛才慕果果的情況,心底雖然擔憂,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身份可以進入慕修的家中照顧慕果果。

    他不可以進來與慕果果獨處,但是卻並不代表石色不可以。

    接到電話的時候,石色正在片場中,匆匆的教著手下的演員做一個表情與動作,這個時候來電她本來都是不屑接起的,可是卻不曾想心有所想直接來到了電話前,看著上邊兒閃爍著的施夜朝的電話號碼,心頭卻是有一種預感。

    假若這一通電話她不接的話,那麼她將會錯過很嚴重的事情,她有一種深沉濃烈的預感。

    所以她接電話了。

    「怎麼回事兒啊?」她沒有想到施夜朝會給她打電話,當下聽見施夜朝所說的關於慕果果這一天來的表現,頓時間心底大驚,臉上更是變了變表情。,

    「你們在這裡拍著,我回去一趟,有點急事兒。」說完話也不管眼前的一群人是什麼表情,石色拿上外套掏出鑰匙就往外邊兒奔去,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的石色,跑起來卻是一點兒都不帶害怕的,那僅緊張的樣子,幾乎是整個片場中的人們第一次看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所以這一刻大家也恍若是心有所想一般的直接將自己手中的事兒停下來,盯著不遠處那個妖嬈的身影越發遠去的背影,眼中一片驚呆。

    石色的心跳如擂鼓般響起來。

    果果,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兒啊。

    心頭想著,偏生的還嫌棄自己腳下的鞋子礙事兒,直接踢了這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登時就蹭蹭的往前邊兒跑去,那架勢兒和速度,若是讓旁人看了去,勢必要肝顫兒。

    石色心疼慕果果,眾所周知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更加緊張慕果果,尤其是在聽見施夜朝說的慕修忽然之間消失在華夏,似乎一點兒蹤影都沒有之後,這樣的擔憂更加強烈起來。

    開著車直接飆著兩百五十碼的車速以著她在京都中這麼長時間來最快最短時間回到了這家中。

    打開門卻看見裹著浴巾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慕果果,這時候她的臉上全都是泡澡之後的紅暈,哪裡還有一點兒的蒼白?

    事情大條了!

    「慕果果,你怎麼回事兒?我聽施夜朝說你狀態不好,慕修不見了你也不帶這麼不愛護自己的啊?」說話間石色就衝了過去,狠狠的抱住了慕果果,心底卻是一片酸楚,慕修離開了華夏為何不跟大家說一聲,是什麼事情非要用離開來掩飾?

    眨眨眼,將眼底剛剛湧出來的溫熱憋回去,石色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十分美麗的笑容,看著慕果果。

    「你沒事兒吧?」她說話之間,雙眼在慕果果的臉頰上每一處掃視著,就想要看出她有一點點的不對來。

    可是看了許久,卻發現根本就是施夜朝想太多了,這慕果果現在的表情,不是淡定是什麼?

    看來是他們不夠淡定。

    「我沒事兒,色妞兒,我跟你說,今兒個我要在家呼呼大睡一天,明兒個再繼續工作,昨晚我根本就沒有睡好,失眠。」說話間慕果果自動忽略了慕修,她似是不再願意提起這個男人似的,讓石色的心頭又是一陣的心疼。

    可實際上慕果果她只不過是想暫時的忘記慕修罷了,睡個好覺,之後再來收拾慕修的事兒,她完全相信,慕修若是真正的想要躲開他們,那就是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因此此刻,即便是拷問也沒有用,恐怕別說是她,就連慕老爺子以及盛凱歌等人都不知道慕修在哪裡吧?

    而石色在看見慕果果一片安靜的樣子之後,也算是呼了一口氣,心底那股子緊張與擔憂也隨著她深淺淡定的呼吸聲逐漸的平息下來。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離開家中,放慕果果一個人在家她實在是不太放心,因此片場的事兒她暫時忘記了,也就留在家中了,給丁芷發了個消息之後,便也在沙發上假寐起來。

    而就在她們這邊慌亂無比的同時,付希之與盛凱歌等人也是一樣的著急的在找慕修。

    付希之根本就不知道慕修生病的事情,也就對他的離開更加毫無徵兆,因此他的反應與慕果果一眼,是帶著少許緊張和不安的,反觀盛凱歌,他比付希之淡定多了,當他得知慕修不在京都的消息之後,心底便露出了一個念頭,這廝肯定是去治療了。

    不用解釋,出去治療倒不是為了避開慕果果,而是不想讓她看見他單薄的樣子吧?

    盛凱歌最近也談戀愛了,戀愛對像人人皆知,就是這陰冷無比的腹黑小攻雲崢。

    雲崢這不冷不熱的性子有時候還真是跟慕修有點兒相似,因此盛凱歌多少能夠推算出來慕修此刻的心情。

    「你說三哥他到底去哪兒了?」付希之一臉的狂躁,抽著嘴裡的煙,眼底卻是滿滿的怒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三哥有一天也會幹出這樣突然消失的事兒來,這根本就跟他那一身冷傲的性子不太符合好麼?

    「你丫就別擔心了,我們三哥什麼人,你還沒信心麼?想當初他離開京都,去了H市,一走就是兩年,咱們還不是啥都不知道麼?也是在他即將要回到京都的時候才知道的好麼?」盛凱歌忍不住出聲提醒付希之。

    相較於付希之這暴脾氣頓時間毫無收斂的樣子,盛凱歌他就顯得有些過於淡定了。

    這話一出,付希之也是眼神兒一亮。

    「凱子,你說的對,三哥不像是會玩這套的人,看來他必然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咱們,可是你說三哥他為啥活得這麼神秘,我總感覺他的身上永遠都有你拆不完的秘密,若是他不想告訴你,你永遠都不會發現的那種。」付希之對慕修的身份心知肚明,心想他大概是出行任務去了。

    這才猛然鬆了一口氣。

    而盛凱歌則是在聽見付希之的話之後一臉驚奇的看著他,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沒能看出付希之怎麼忽然之間變得這麼上道,甚至一下子就猜測出來了關於慕修離開的事情有內幕。

    「你也別這樣瞅著我,說實在話,我也是在為果果打抱不平,要知道我想要跟石色和好,那全都是靠慕果果了,要不是三嫂,我跟石色之間也就沒啥可能性了,因此我現在早已經倒戈相向,成為三嫂的人了。」

    付希之冷冷的瞥了盛凱歌一眼,涼涼的說出了心底話。

    盛凱歌沒忍住,撲哧一笑,卻也只是這一動作,讓他身旁的雲崢臉色驀然一黑。

    「額……」就在盛凱歌淡聲歎息的這一瞬間,一隻有力的鐵臂瞬間捆上了他的腰肢!

    「希子啊,你沒啥事兒就先走吧,那啥,我還有點事兒啊……。」盛凱歌臉色也是一黑,忍不住讓付希之先走,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兄弟看見自己在這個陰冷男人的逼迫之下轉身變成弱受的樣子。

    付希之慢悠悠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們倆,嗤笑一聲,將手中的煙蒂熄滅,頓時間站起身往外邊兒大步走去。

    離開之前也不再說些什麼,反倒是在心底想著,是不是該去看看慕果果?

    這怎麼說他也得賄賂賄賂慕果果,所以,必須要為了自己的性福開導開導慕果果!

    想通之後,付希之直接開著車來到了慕修家中,卻並未想到這時候,石色也在家中陪伴慕果果,事情來得就是這麼突然,機會更是來得如此的巧合,而付希之,可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想要石色的話,那就真真兒的得從慕果果這兒入手。

    ……。

    這一天,京都的天空之中似是都染上了幾分沉悶,每個人臉上雖然都帶著笑意,但是卻只有他們自己心底清楚,心頭的擔憂,是如何都壓不下去的,一天沒有慕修的消息,也就代表了他們一天不會知道真相。

    但是這其中,卻不包括施夜朝與盛凱歌。

    他們早已經得知慕修身體的事情,卻無法跟慕果果交代,腦海中隨之響起來慕修口口聲聲說出來的那些話,此時此刻,就連他們這群大老爺們,也忍不住,要為慕修喊冤與悲傷。

    哥們太可憐了!

    自己心臟不行,舊傷復發,卻還是要腆著臉來求他們護著她一點兒,不說慕修求人,驕傲如他,這一生,恐怕都與求字毫無瓜葛吧?他這樣的男人,傲然立於人世之間,還有要求人的時候?不說別的,就憑他的身份以及他辦事兒的手段,便可以知道,這一生,恐怕都是別人求他。

    為此,盛凱歌與施夜朝的心頭也是一片濛濛。

    ……。

    溫泉鎮。

    慕修雙手交握,放在胸前,雙目緊閉,整個人躺在床榻上,待定狀態,休息樣子,看起來一片祥和,卻無人得知,此刻他的心口處依舊是一片鈍痛,如若不是真的到了身體無法負荷的程度,他又怎麼可能會放下慕果果,一個人出來治療?

    要知道,在慕修的生命中,不說別的東西,就慕果果,就是比他命還要重要的人。

    他是一個強勢的男人,同樣也是一個霸道的男人,如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到了無法負荷的程度,又何必讓慕果果一個人在外界收到無數干擾,而自己卻躲在這裡養傷呢?

    說到底,他還是害怕讓她知道自己的傷口事情,他不想讓她擔心自己的同時,還要承受分別的痛苦。

    如果以後將會是必死無疑,那麼他不想留給她毫無血色的臉龐,與沒有呼吸的軀體。

    「咚咚咚。」小聲的敲門聲從外邊兒響起來,慕修驀然睜開雙眼,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底,卻依舊是一片精銳,那瞳仁中如黑夜般漆黑的眸子,依舊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進來。」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外邊兒站著的人肅然起敬。

    「老大。」

    是路遙。

    他從醫院中出來之後,在幫助慕修將一切迷霧之中的消息查清楚後,便來到了這裡守護慕修。

    「嗯,外邊兒的事情怎麼樣了?」慕修淡淡的開口,路遙卻知道,慕修所問的是什麼事情。

    「焦家人似乎要開始行動了,在宴會上慕小姐讓那焦陽吃癟,他們焦家必然不會放過她的,另外據我所知,老爺子已經拒絕了焦家人,拒絕了他們想要再次與我們聯姻的決定。」說話之間,路遙一直低著頭,雙眼看著自己的腳尖,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兒都不落下。

    「東方今那邊還有東方棲那邊呢?」

    慕修淡淡的呼吸一口氣,眉頭微微擰起。

    焦家人勢必要對他們慕家反擊的,就是不知道這焦家人想要怎麼玩這一場遊戲呢?

    慕修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慕果果,同樣,他會守護好慕家,若是他會死,那麼慕家的一切,以後都將會是慕果果的,因為這是他在很早以前便想好的。

    「東方棲似乎已經跟東方今真正的攤牌了,表示不會幫助他,並且並不打算要插手薄家與東方今之間的事情,而東方今與焦家人也開始聯繫了,這是施夜朝那邊得到的消息,消息屬實。」路遙在慕修的身邊,扮演的,永遠都是屬下的角色。

    而他,也的確是一個十分講究信用與忠誠的手下。

    「嗯,密切關注果果的安全,另外東方今和焦家人之間的動作隨他們去吧,我想,任憑他們兩個家族,也是搞不出來什麼大事兒的。」其實慕修的心頭有另外一個計劃,那就是等他們動手之後,他再動手。

    畢竟現在的慕家看似有些隕落,實際上,卻依舊是如日中天。

    慕家的地位,在京都中是無人可以撼動的,以前沒有,這以後,便更加沒有!

    即便他慕修此刻已經是傷痕纍纍。

    「她……還好嗎?」果果一離開了公司,他就沒有辦法將她的情況得知,這也就造就了一系列的堪憂,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

    「慕小姐早上被施少接回去了,似乎在家中休息吧,如果老大需要的話,我會去潛入你家中將監控設備全部裝置好。」說話之間,路遙一直站在不遠處,離慕修大約一米遠的位置。

    這是一個手下,站著的最好的位置,離自己的上司一米遠,這是表現出來最基本的尊重。

    「這主意不錯。」

    似是腦海中想到了什麼,慕修的臉上微微的有些紅暈,唇角處,也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此刻他哪裡還有一點點冷面修羅的樣子?整個人恍若依舊沐浴在愛河之中的男人一般,腦海中那猥瑣的畫面一閃而過的同時,他也對那監控裝置有了幾分期待。

    只要這樣,他就不僅僅可以掌控關於她的第一手資料了,還可以『密切』關注她的『一切』。

    從頭到腳,從頭髮到腳趾頭,從……到……。

    慕修捨不得慕果果,但卻不得不這麼做,此刻,他並不好受,卻也暫時只能這樣了。

    不一會兒一個腳步聲從外邊兒傳來,越來越近,黃老邪往這屋子裡一走,雙眼看向那靠著床榻而坐的男人,眼底閃過一道心疼,「你放心,我一定會聯繫到我師姐的,我也一定會讓我師姐來救治你的。」說完這些話,黃老邪有些不甘心的往外邊兒走去。

    他不信,他會聯繫不到一個故人。

    ……。

    如同他們之間這般折磨的混亂不同的是,京都政府大樓中的東方今,此刻的他心頭卻是帶著百般的擔憂,一來是擔心這薄錦宴真的出現在華夏,二來是擔心這段時間網絡上那些證據,還依然存在薄錦宴的手中,三來,則是擔心他根本不是薄錦宴的對手,當年薄錦宴便可以坐上這市委書記的位置,這些年雖然過去了,但是他東方今卻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

    臥薪藏膽的故事,誰都知道。

    是龍還是蛇,這一點,曾經三十年前,薄錦宴就給了大家答案。

    所以在他坐在辦公室中猶豫的這段時間,分明只是搓手擔心而已,卻足以過去了半個小時,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腦海中不過是晃過這麼幾個心思的時間,卻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可見歲月的不饒人,可見時間流失的快。

    所以這一刻,他根本就不想對再懷疑其他。

    拿出自己的私人電話,撥出了上次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號碼,自從焦老爺子出現在這政府大樓之後,他心底便已經清楚的知道,上次打電話給自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焦老爺子那邊的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焦老爺子的兒子,焦玉堂。

    也就是焦陽的父親。

    東方今卻如何都不會想到,焦老爺子到現在為止,一直在等他的這一通電話,因為他們當時雖然在辦公室中說的極有氣勢,可是實際上,他們也是需要東方今的,互幫互利這個道理,在他們身上用來形容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電話響起來的那一瞬間,焦老爺子也幾乎是鬆了一口氣。

    如若這東方今不願意開口找自己合作的話,他還真是想不到什麼萬全之策來對付慕家,在他的眼中,慕家現在除了慕老爺子還剩下一點點威名以外也就是慕修在龍組這一點值得炫耀了,其他的,他老焦還真是沒有放在眼裡,畢竟慕家多的是錢,而不是權。

    反觀東方今,他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坐了三十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且不說他做過多少好事兒,就連手下無數上任的零零散散的官員們,大約都有不少是他東方今一手提拔的。

    由此可見,這必然是一場軍界與政界之間的戰鬥。

    而焦老爺子作為你軍界這一方的人,竟然站在東方今的這邊,答案,也就顯然可見了,他只要堅持自己的原則,站在東方今這邊還不怕扳不倒慕家,這些年,軍界不少人對慕家眼紅,羨慕嫉妒恨,若不是這樣,他老焦也不會答應慕老那勞什子要求,讓焦陽跟慕修處處。

    他自認為自己的孫女並不差。

    「鈴鈴鈴——」最原始的鈴聲,但是響起來的時候,依舊是震徹心扉的。

    「你好。」焦老爺子鎮定了幾分鐘,這才拿起電話,電話那頭的東方今一直在不停撥號也可見他下定了決心。

    「我是東方今,焦老爺子親自說話吧。」

    東方今沉吟了幾秒,淡淡開口,這期間,他一隻手緊緊握住,甚至帶著幾分濕意,多少年沒有再爾虞我詐了?在京都政界這一片,一直都是他說了算,但是如今一旦打出了這一通電話,也就說明了他跟焦老爺子之間的合作關係已經成立。

    而後,他將再不是無畏無懼,而是有盟友的人,也不再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反倒是拖家帶口的帶著焦老爺子一家人。

    為人處世都要更加小心翼翼了。

    「我在,你說。」焦老爺子似是感受到了他話語中的隱晦,也是淡淡的開口,心頭的喜悅卻是如何都掩蓋不了,既然東方今已經答應了跟他結盟,那麼對付慕家的事情,勢在必得了,這段時間就必須出手,不可一再拖拉,否則錯過最佳時機豈不是完蛋?

    「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們私聊。」說完,東方今直接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給焦老爺子質疑的機會。

    焦老爺子也不生氣,反倒是咧開唇笑了笑。

    「爺爺,是不是東方今打電話過來了你這麼開心?」焦陽剛從外邊兒給爺爺泡完茶端進來就看見自家爺爺臉上露出的笑意,帶著那麼幾分狐狸的味道,讓焦陽的心頭也是一陣激動。

    這幾天,簡直就是讓她活在地獄之中。

    現在京都到處都是關於她的話題,她就算是走出去,都不少人指指戳戳,更別說是出去自由行動了,她還沒有那麼厚臉皮!

    陰霾來的這麼快,可是晴天卻不知道在哪裡,焦陽就算是有再好的心理素質,也無法淡定。

    可是此刻焦老爺子卻是緩緩開口,告訴了她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茶,爺爺回來再喝,現在我去找東方今談談,如果不出意外,對付慕家的事情,今日便會開始動手。」說完這些話,焦老爺子在自家孫女依然呆若木雞的狀態中淡淡離開。

    即便如此,可是誰都知道,焦老爺子的心頭對於這件事情的著急。

    他們焦家也就這麼一個孫女以後是有出息的,卻愣是被慕果果給搞垮了,他能放手麼?必然要弄個你死我活!

    離開了焦家的焦老爺子動作也是十分快,僅僅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從這偏僻的郊區軍隊大院兒來到了政府。

    東方今正在辦公室中等著他。

    而倆人在見面的時候,心照不宣的沒有打招呼,反倒是坐在辦公室中都安靜了幾分鐘這才開口。

    「這……」

    「那……」

    「你先說吧!」焦老爺子淡淡的笑了笑,心想,自己這是太急切了!

    東方今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薄錦宴回來定然是衝著我來的,我們最好是在這個時候找到他所在的地點,這樣一來,才好準備手中的事情,才能放開來處理。」東方今一心想著要滅掉薄錦宴,三十年前就該死去的人,現在不生不息的死去,是最好的結果。

    既不能讓他再度出來引發任何風浪,又讓薄家人無法再說些什麼。

    而焦老爺子卻是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這東方今,果然是個老狐狸,看來這殺人的事兒他還想讓自己來幹?想到這裡,焦老爺子的心頭一陣不爽,他可不是來給他打下手的。

    「先別說薄錦宴吧,他雖然出現在京都,但是我們卻並不知道他此刻被藏在何處,另外,慕家一直在背後幫助薄家,他們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你,你想想看,在這個京都之中,除了慕家,還有誰是可以與你東方今媲美的?」焦老爺子說得一口好話!

    既在這句話之中將重點說出來,還不忘在最後捧捧這京都的市委書記。

    「呵呵,慕家,也是我的心頭恨啊。」東方今聽見焦老爺子這話,也是一笑,心底多少帶著幾分高興,但是更多的,卻是對東方棲的失望,沒有想到自己的侄兒竟然為了兩年前的事情跟自己置氣。

    這若是他願意跟自己合作的話,那麼慕家勢必會幫他除掉。

    「所以說我們最先應該對付的,就是慕家。」

    ……在倆人商談了半個小時左右之後,東方今與焦老爺子之間也敲定了最初的目標,毫無疑問,那就是慕修,而在他們交談的期間,東方今的助理又得到了一個消息。

    慕修不見了。

    藏匿起來了也好,消失了也罷,他不在京都,就是他們對慕家動手的最佳時機,在他們的眼中,此刻的慕家,沒有了慕修,已然是如同廢墟了,只要慕修不在,任憑慕老爺子多麼有威嚴,也是整不起任何風浪的。

    畢竟,他年事已高。

    而慕修的父親,年輕之時便是一心經商,帶著妻子將幕陽公司做大之後,甚至連慕修都沒養過幾天,反倒是慕老爺子一手把這孫子扯大。

    在東方今與焦老爺子的眼底,似是已經看見了慕家在他們手中的結果。

    短短一個小時的攀談時間,事情已然敲定下來,也就是這個時候,焦老爺子起身離開了這大樓。

    就在他離開之後的十分鐘不到,東方今的助理,也隨之被東方今召進了辦公室中。

    「書記,有什麼事情嗎?」助理低著頭,眼底卻是閃爍著不安,他雖然將慕家的消息告訴了市委書記,但是卻並不想牽扯進來,畢竟,他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市委書記助理罷了,比起秘書,都要低幾個階層的。

    混到這個位置不容易,誰當家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這個位置上的這麼多年,都是步步為營。

    他不想一步錯,步步錯。

    「你去網絡上幫我散發一則消息,幕陽公司乃是軍事重要人物慕老爺子一手捧起來的。」東方今一雙眼犀利的看著眼前的助理,而助理藉著眼角微弱的餘光,看見這市委書記的眼神之時,心中大駭,不好。

    「這……。」助理在政界也算是見慣風雲了。

    可是空口白牙毫無憑據的散播輿論,這還是第一次。

    「你是我的人,記住,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東方今伸出食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著,眼底璀璨的暗光流動著,這一霎,他這個聽著啤酒肚子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竟然也是煥發出來了不一樣的神采。

    無奈領命離去的助理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了辦公室之後,東方今又撥打了一通電話。

    從來黑道與白道之間,都是千絲萬縷的。

    而為此,東方今也不得不將自己與那些華夏京都這一代較為有名且歲月悠長的黑道家族牽扯出來!

    這些年,他可是沒有少幫這群瘋狂且毫無忌憚的黑道中人擺平事情呢!

    電話嘟嘟嘟的想著,東方今也不著急,第一步,就是讓大家知道幕陽公司與慕老爺子這些年的戰績有關係,第二步,則是讓人與慕家合作,不斷的在這風尖浪口上與慕家合作。

    到最後,再來一個反咬一口。

    他東方今還就不信,配著這一段段的流言以及這一樁樁生意背後的幕後人站出來說話,慕家的公司依舊可以穩居華夏第一。

    慕老爺子,您也別怪我。

    要怪,就怪您太愛多管閒事兒了。

    東方今在心頭想著的這期間,電話卻已然接通,那頭,傳來一個痞子般的聲音,可是卻可以從那低沉且穩重的聲線中聽出來,此人已然年過五十,且不再是毛頭小子。

    「東方書記,找我有什麼事情?」豪邁的聲音中自由一股社會味道。

    「真有事兒。」東方今神秘一笑,侃侃而談起來,卻隻字不提打倒慕家的事情,反倒是跟這位黑道巨佬閒聊嘮起了家常話!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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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5:49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3】修爺粗線,她是他的命

    電話那頭的黑道巨佬在聽見這位東方今的話之後,第一反應竟然是哈哈大笑,那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幾分豪邁的爽朗,卻也帶著幾分黑道上人人都沾染得來的奸詐。

    「我還真不相信,東方書記也會有事情要求我。」說出口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這東方今既然是有事情要找自己,那勢必是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了?想到這裡,這位黑道巨佬也不得不感慨,人間世事無常。

    當初他還是一代小混混的時候,若不是這位東方書記,他恐怕早已經成為了刀下亡人!

    最初他們那個幫派是要被國家剿滅的,可是自從這東方今接手之後,似乎對於黑道上的一切事情也變得有些模凌兩可起來,他們並沒有將黑道趕盡殺絕,相反,他們扶持黑道,似乎在無形之中,某些東西便成為了牽引與合作關係。

    如同人們口中常說的,有買賣的地方,就有殺戮。

    而這有商業的地方,就必然是有黑道的,只要凡是有賺錢的地方,與金錢交易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黑道的注入。

    這華夏京都,也一樣。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這一次我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你也知道我在位的這段時間根本都是屹立不倒的,可是最近卻因為一些事情開始有些患得患失了,主要還是三十年前的那些事情,不過現在我既然找你,就不會讓你從操就業,我知道你已然漂白,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了,不過有些瑣碎的小事兒還是希望你可以幫我辦一下。」

    東方今說出這些話,完全是因為電話那頭的人全然的值得他信任。

    不錯,電話那頭的人,曾經只是一個小小混混,如今卻混的如日中天,這一切都是東方今的功勞。

    當初若不是自己放過此人一命,他也不可能會有如今的做為。

    而電話那頭的黑道巨佬,於情於理,都是應該幫助東方今的。

    畢竟東方今若是倒台了,他也不好混,這政界上的事情與大家腦海中所想的還是有一定的出入的,他們與下邊兒人的關係,並不是僅僅是上司與手下,反倒是合作關係,沒有這群手下的烘托,他們也不可能如此安穩的坐在原地,始終如山。

    「好,只要您開口,我本就是欠您一個大人情,您說,我都會去做。」這位黑道巨佬在接到東方今電話的那一刻就知道,這是報恩的最佳時機,其實他如今已經漂白,再也不需要東方今了,只是他曾經那些前科和案底依舊還在,東方今倒台對他來說就算沒有大動盪,卻也有些小麻煩。

    「我要動慕家的人,你可以幫我,而現在,我認為整個京都也只有你能幫我了。」東方今說出這句話並不是毫無依據的。

    電話那頭的人姓廣,是這京都上下都有名的商界巨鱷,可以說除了華夏慕家,盛家,以及施家,他廣家的地位,在商界已然無人能夠撼動,從黑道轉正,成為生意人的那一段日子開始,他將放在黑道上的頭腦全部轉換成為生意上,一心往商界死磕,十年之後,他終於在商界有了一席之地,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生意人。

    但是那段日子,卻是他人生中的轉折點。

    正是因為手頭上的生意有了一點點的起色,因此他才會在後期逐漸全身心的投入商界。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說他這些年在商界打拼的事情了,在京都中人耳中都聽說過一句話——

    上有慕盛下有施廣!

    這位姓廣的男子,在商界現在的地位,已然是穩固了,這一次的國際金融交流會議,他便是其中的一個,他聽見東方今口中的慕家二字的那一瞬間,腦海中便浮現了當日在現場中被點名的慕果果。

    她也姓慕,不同的是,她卻是在盛麗雅公司,可見她和慕家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吧?

    放眼華夏整個商界,此時只要是曾參加過那場國際交流會的人,都不願意與慕果果為敵,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是華夏金融界天才新秀,有了她也就等同於擁有了華夏未來金融界的某種地位。

    這一點,在每一位商界巨鱷的心底已經成為了事實。

    「那慕果果小姐跟慕家之間有什麼關係嗎?」這位廣姓男子在黑道上混跡那麼多年,對於處事,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在這樣一個老奸巨猾的政界大佬面前。

    「當然沒有關係,不瞞你說,我家侄兒,也就是東方家族第一人,東方棲,他對慕小姐十分感興趣,他們之間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我這個做叔叔的還能不知道?」東方今額角處滴下一滴汗水,在聽見那頭說起慕果果的時候,眼神愣是閃爍了幾分。

    隨即,口中便說出了這麼一口話來。

    東方棲對慕果果感興趣,這一點,東方棲還未回來華夏,他就已經知道了。

    否則東方家族那麼多老不休去了南非,一個都沒有回來,東方棲卻並未追究,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慕果果麼?

    他知道自己的侄兒對這個女人感興趣,卻也知道現在他和東方棲之間的關係算是徹底的決裂了!

    但是在別人面前套近乎,不算犯錯吧?

    東方今在自己心底安慰著自己,說出這麼一口與事實相反的話,他還是有點壓力的,畢竟這一次對付慕家,是大頭,他並不認為自己真的有很多實力,足以將慕家踩在腳底下。

    相反,他也同樣是出生於這華夏歷史悠久的隱世古武家族,可是對於慕家卻依舊有著那麼幾分的忌憚,不為別的,只因為慕家從明朝開始至今,便一直都是將軍世家,如今更是軍界中的佼佼者。

    雖然焦老爺子沒有說,但是東方今卻也清楚,這慕修的身份,絕對不是一個商人這麼簡單,否則當年東方棲進入資料庫中的事情,為何會讓一個身為商人的慕修來解決?

    他背後,帶著的巨大身份,恐怕才是真正讓自己忌憚的地方。

    東方今暗自在心底划算著,也安靜的等待著那頭廣老大的回復。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姓廣的是不是會幫助他,還真是個未知數,尤其是現在,自己跟他通話,竟然都在無形中感受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壓力。

    這樣的感覺,可謂是真真兒的帶著幾分戲劇化。

    「這件事情我再考慮幾分吧,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廣姓男子也並未直接拒絕東方今的要求,反而是要時間考慮,可見其人之心思縝密。

    「好。」一錘定音,直接掛斷了電話的東方今,則是拿起一邊的紙巾擦拭起自己的汗水來。

    可是這頭不等他休息半分鐘,這邊辦公室內的內線又響起來。

    「書記,一個叫做東方棲的男子,聲稱是您的侄兒的男人要見你。」說話之間,秘書甜美的嗓音在電話那頭卻無法給東方今帶來一分一毫的喜悅,相反,一股冷意從背部鑽心的傳來,他拿著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讓他進來。」深吸了一口氣,東方今壓下心底對這個侄兒摸不清看不透的畏懼,拿出一副自己該有的樣子來。

    「叔父,你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東方棲冷眸睨著眼前正在擦是汗水的東方今,剛才他所安排的一系列事情,東方棲全部收入眼底,他一直在等東方今來求自己,卻不曾想,他竟然先跟焦老爺子合作起來,且還把自己拿出來當成擋箭牌跟人談判?

    東方今前邊兒緊張的一口氣還未鬆開,下一秒鐘耳邊就霍然間傳來一個冷酷到了骨子裡,他死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你什麼意思。」東方今怒瞪著眼前不請自來,還將這辦公室當成是自己家的東方棲。

    「你說我什麼意思?你動誰不好,去動慕家?別怪到時候我沒有提醒過你,慕家不是你可以動的。」說話之間,東方棲已經走到了東方今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他的桌面上,低垂著頭,冷冷的眸子就這樣與之對視。

    不帶任何一絲感情的瞳仁中,漂亮烏黑的眸子在燈光下,燦若星辰。

    「東方棲,你別忘記我還是你叔父!」

    東方今被他這威脅似的眼神氣的直接拍桌,巨大的響聲在辦公室中響起來,伴隨著他挺著一個啤酒肚的身子站起來一手指著東方棲,怒目圓睜!

    就這樣,毫不相讓的與東方棲對視起來,那眼底,竟然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威嚴。

    「外邊兒政界之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東方棲搖搖頭,似笑非笑的斜睨著他,嗓子眼裡卻是冷嗤一聲,抬起手,輕輕的一按,便將東方今那指著自己的手指按下去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東方今渾身氣得發抖,他就知道這個侄兒沒安好心,回來一趟,竟然也是給自己下馬威看的。

    如今自己正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他竟然不為所動?

    想到這裡東方今就怒,不僅如此,他竟然還派人監視了自己?東方今實在是想太多了,東方棲其實只是在他的辦公室內裝置了監聽設備罷了。

    「我想怎麼樣?呵呵,你還不值得我想怎麼樣。」東方棲自言自語說完這句話,便一聲冷笑,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他走了之後,東方今才有一種危險的感覺,緊縛著他的心口處,讓他喘息不過來的危險感覺,在他的週身環繞,連東方棲這個不常出門的人都可以得到自己這段時間所作所為一切消息,那麼其他人呢?

    他開始警惕起來。周圍是不是有什麼人,是別人的眼線或者是細作?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是不止的狂跳,害怕,畏懼,頓時,佈滿了心口處。

    ……。

    慕果果在家中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睜著惺忪的睡眼,直接往浴室中走去,她打開閥門,看也不看的往水底下跑去,隨便沖了個澡,這就裹上浴巾,再度走了出來,一身乾淨利落。

    石色依舊沒有去片場,從昨天慕果果在睡覺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離開慕果果半步。

    「果果,你睡了一覺感覺怎麼樣了?」石色攤手,無奈的看著她。

    慕果果穿戴好走出來這才回答她:「很好。」

    一邊兒往餐廳走去,一邊兒腦袋沉沉的慕果果只覺得人生啊,即便發生了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也一樣還是要過下去,地球不會因為你悲傷而停止轉動,更加不會因為你心碎而時光倒流。

    「我們今兒個去逛街?」說話之間,石色眼底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果果要是再繼續這麼消沉下去,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想到果果因為慕修變成這樣,石色的心底便是一頓不甘心。

    丫的,這修爺平日裡看著是個鑽石王老五啊,怎麼地到了這個時候就忽然之間消失了呢?她感覺其中必然有很深很深的東西,需要去探究,所以石色的腦袋裡轉悠轉悠的直接想到了一個最好的方式。

    她想,修爺什麼都可以忍受,但是卻絕對不能忍受的是——

    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十分悠哉的在外邊兒秀恩愛!

    這事兒也就是石色能幹出來了,她腦袋裡想的啥,慕果果不知道,可是看著她那賊溜溜的目光,卻也能夠感受到其中一二了!

    慕果果一邊兒淡定自若的吃著早餐,一邊兒洗耳恭聽的樣子。

    「果果,你看人生這麼美好,你卻這麼淡定,不好不好,這太淡定了,有時候也是一種罪過啊,這麼的吧,你今兒個就別去公司中了,跟著我一塊兒去片場咋樣?另外呢,我還有個事兒想求你,陪我逛逛街踩踩馬路吧,我已經好久沒有逛過街了,自從開始拍染性這部電影開始到現在快要殺青,我已經有小半年木有去逛過街了。」

    石色這些話越說聲音越小,頗有幾分委屈的氣勢……。

    「你想表達什麼。」誰知道聽見她說出這些話的慕果果最終還是很淡定的說了這句話。

    石色心底在直問候慕修全家。

    我他媽的容易嗎?

    慕修你他媽的鑰匙再不給老子出來,老子就要帶著你的妞兒出去找野男人了!

    靠!靠!靠!

    心底三個靠在哼哼唧唧著,鬧騰!

    「沒啥,我就是想讓你陪陪我。」石色的臉色刷地一下子,從之前的興致盎然變成了如今的病懨懨,這變化,可謂是極大,可是卻也正是因為這樣,引起了慕果果心底那一點點兒的小小的同情。

    「好吧,我們倆也很長時間沒有出去吃過美食了,今兒個就去出去玩玩,逛逛,吃吃吧?」她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帶著幾分詢問的態度,可是臉上那淡然的表情,分明就是對此無所謂。

    不過也沒啥,石色她目的達到了,心底頓時歐耶一聲!

    「好!」立馬回話,不帶倆字的。

    「嗯,你等著,等我先把碗洗了吧,然後我去換身衣服,咱倆就出門。」慕果果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收拾著手中的碗筷,腦海中卻忽然間蹦躂出來一個問題!薄老爺子哪兒去了?為啥慕修不見了,連帶著薄老爺子也不見了?拿著碗離開大廳的慕果果,卻未曾看見石色小心翼翼的往陽台上去的身影。

    這邊兒慕果果一邊兒開著水龍頭洗碗,一邊兒沉思慕修離開這眾人視線與薄老爺子的離開有什麼關係。

    其實薄老爺子要是真離開,必然會跟她說一聲吧?可是為何卻是跟慕修一樣一聲不吭的走了?難道說京都真的有大風暴要來了?還是說薄老爺子在這裡不安全?

    慕果果一時半會兒竟是有些想不通!

    這水也開半天了,腦袋裡愣是一個字兒沒有!

    ……陽台上石色悄然間與對方通完電話,直接掛斷了,把手機往兜裡一揣,啥事兒沒有的樣子走出來,卻發現慕果果那一個碗就還沒有洗完,頓時間眉頭一緊。

    「艾瑪,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洗碗還是浪費水呢?你這要是浪費水我勸你還是省點兒吧,大西北缺水呢!」說著就往她身邊兒竄去,手一擰,水龍頭刷地關上了。

    「我在想事兒,直接忘記了啊~」慕果果帶著幾分無奈的看了石色一眼,收起手中的碗筷。

    心底一時半會想不通,也就拋之腦後了。

    不管慕修消失是帶著什麼原因,但是她認為,自己必然不可以輕易原諒他,誰讓他這麼不信任自己?想到慕修,慕果果心底又是一陣堵!

    也罷,不想了。

    十分鐘後。

    倆大美女光鮮亮麗的出現在這棟房子樓下,還不等慕果果去車庫取車,面前不遠處的一輛白色超炫跑車頓時間按下幾聲喇叭。

    「那是誰?」慕果果看了石色一眼,那眼神兒裡邊兒帶著的味道不言而喻。

    石色陪著笑,尷尬的說了聲:「當然是我們的最佳備胎……。施少。」

    說完就拉扯著慕果果往施夜朝的車上而去。

    施夜朝看著兩天未見的慕果果,臉色比起之前好多了,而且精神似乎也不錯,心頭那顆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卻又帶著幾分興奮與激動,雖然說今兒個他們一同出去吃飯,是石色的主意,可是能夠與慕果果相處的每一分鐘,都已經成為了他人生中最寶貴的時間。

    男女主們,永遠都不會懂得男配與炮灰的悲哀……

    「坐穩了。」繫好安全帶,哧溜兒,車子便順著來時的道路拐了個彎,頓時間車子便疾馳而去。

    慕果果與石色坐在後座位上,雙眼往窗外掃去,這一看,才發現施夜朝車速極快,幾乎連外邊兒錯落有致的樹木都看不清晰,這速度,碉堡了,但是這種刺激的感覺,卻也激發了慕果果內心深處的熱情。

    她本來就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也不是一個會沉溺在悲傷中的人,相反,她是一個極度熱烈與敏感的女人。

    即便心底再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卻知道,慕修有事兒瞞著她。

    但是她卻堅信,總有一天,她還會再看見慕修的。

    她總感覺,他就在她的身邊,不遠處……。所以這段時間,她要振作起來。

    石色則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車廂中的氣氛,發現並未有尷尬,這才鬆了口氣,這要是好心幹壞事兒,還不見得到時候施夜朝與慕果果之間的關係得是多麼僵硬。

    「這段時間商界有什麼大事兒嗎?」安靜的車廂中,慕果果一聲開口,忽然打破了這沉悶與沉靜。

    「有。」施夜朝那雙清明又透亮的眸子似是染上了幾分星火,頓時間越發的紈褲與蠱惑起來,因為慕果果的這句話,他眼神兒都變得不一樣了。

    「就在你睡著的這兩天時間內,東方今和焦家已經同流合污了。」施夜朝就是慕修所安排的關注焦家一切行動的人。

    而東方今那邊兒,此時是付希之在盯著。

    盛凱歌則是關注商界的一舉一動。

    他們幾個人都有事兒干,唯獨不同的地方,便是付希之這個暴躁的並不知道慕修身體的事情,而盛凱歌相較於他更加沉穩,得知了慕修身體的事情且與施夜朝一併瞞著慕果果。

    可是顯然,施夜朝並不知道這樣瞞著慕果果,代價會是什麼。

    「看來他們這是要對付慕氏了?」慕果果說話的時候雙眼依舊看著窗外,似乎對此事根本不關心,可是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在場的三人心底皆清楚,這要是不關心,還能繼續問下去麼?

    「不錯。」施夜朝好心情的回答著,其實那幾個也就是跳樑小丑罷了。

    眼紅慕家在京都中的地位不說,還嫉妒慕修在軍界的做為。

    既然東方今要跟焦家合作,那麼這一次,他們不介意來一次一石二鳥。

    ……緊接著,便是一路無話。

    嘎吱——

    等到剎車聲響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他們的車子停在步行街的某個停車場鐘,而施夜朝與石色慕果果幾人一下車,便瞬間讓道路旁的不少人都為之側目,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這輛超級炫目的車子。

    施夜朝也算是個敗家子。

    他雖然自立門戶,卻也是個極其愛車的人,家裡類似於此類拉風的跑車,不亞於五輛。

    可是,讓大家更加驚奇的是。

    那個站在一男一女中間的女人,那個一頭染著酒紅色髮絲的大波浪的性感美女,與電視上介紹的《染性》這部電影的導演才女石色,為啥這麼像呢?

    這會兒,慕果果才算是感知到,自己身側的閨蜜兼死黨,乃是公眾人物。

    「咋辦?」她有點兒受不鳥這麼多人的目光全盯著這個方向。

    倒是施夜朝,一臉的坦然,直接一手摟著慕果果,一手摟著石色,往那旁邊不遠處的一家高級會所走去。

    就在這短短的一秒鐘時間內,所有人的視線從驚喜變為失望。

    還以為是電視中出現的性感女神石色呢,原來是這個富二代贍養的美女啊,還一手抱一個,左擁右抱的,以為你是帝王呢?靠,這年代,真是啥事兒都有!

    大家的心頭不禁嗚呼!

    戲劇化的反應與改變,在慕果果的預料之中,只是在施夜朝將手攬上她的那一刻,她的身軀也微不可見的僵硬了幾分。

    習慣了慕修的味道,呵!

    忽然染上別的男人的味道,還真是有幾分奇怪。

    大大咧咧往會所裡走的幾個人,沒有一個在意大家的目光,直到進入了會所中,石色這才一爪子拍開腰間的手,卻是一臉曖昧的看著施夜朝與慕果果。「哎,我說,這修爺不在,施夜朝,這可是你的大好時機啊。」石色壓低了聲音,悄然在施夜朝耳邊耳語,不讓慕果果聽見,心底卻是打著小九九。

    她還就真不信,這樣子修爺還能不粗線!

    修爺您到底在哪兒啊?是否可以聽見俺深情滴呼喚?

    石色一邊兒在心底呼喚,一邊兒步伐整齊的跟隨著身旁的倆人直接往電梯上走,慕果果也在進入會所的第一時間輕輕往外邊兒一走,瞬間掙脫了施夜朝的懷抱,施夜朝則是微垂著頭,依舊一副紈褲的樣子,卻無人能夠看見他低垂的目光中那一抹失落。

    「走吧。」抬起頭,他又將他身上的紈褲發展的淋漓盡致。

    幾人往裡邊兒走去,此刻正是假期,人潮湧動,這商場裡邊兒逛街的女人,比外邊兒的車還多!

    石色看見眼前不遠處透亮的櫥窗裡照映出來的一件件衣服,頓時雙目一亮,「果果快來,這件衣服適合你啊,這套也適合,諾,這套也適合,趕緊的,趁著施少在這裡,咱倆多多選購的好啊。」

    迫不及待的一件有一件的看著,石色只覺得眼花繚亂。

    從電影開拍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如此輕鬆過,此刻看見櫥窗中這樣普通的衣服,竟然也覺得萬分美麗,大約是吧,心情美麗了,看啥都看得順眼!

    伸出手撩了撩髮絲,卻是這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便露出了幾分難掩的性感與魅惑。

    這就是石色。

    慕果果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激動的勁兒,臉上露出了這兩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施夜朝就站在她身旁,遠遠看去,竟然像是……。帥哥折腰,只為美人一笑……。

    三個人興致高昂的往前方逛去,氣氛十分融合,而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裡,一個攝像頭輕易的卡嚓卡嚓,就捕捉了幾個美好的瞬間,拍照的人看著手中拍下來的一系列照片,嘴角一勾起,而那前方的石色不經意間轉頭,目光卻是與此人對視。

    倆人的手指都小小的比了一個V的動作。

    頓時間,這拍照之人便一溜煙的離開了這個高級會所。

    離開了這家會所之後,並未去別的地方,而是來到了盛麗雅公司。

    將自己手中的照片丟在了盛凱歌的郵箱中,直接駕車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

    天空之際,烈日再度赤裸裸的燃燒著大地,光芒萬丈的陽光卻總帶著毒辣的一面。

    盛凱歌今日剛剛處理好手中得到的消息,一身疲倦的回到盛麗雅公司,一邊兒脫了西裝,一邊兒鬆動著領帶,一雙眼中卻是充滿戾氣,這焦家與東方今也委實是太過於目中無人了。

    他們是不是以為三哥是個好招惹的?

    敢動到太歲頭上了?

    哼!這一次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不知道慕家為何會成為這京都之中無人可撼動的家族!

    沈呼了一口氣,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大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去,推開門卻發現門口處的郵箱裡似乎有東西,看了一眼,是個信封角,拿出鑰匙打開郵箱。

    拿出這一封信封,才發現是厚厚一疊。

    一疊啊!

    頓時間有些奇怪的蹙了蹙眉頭,是誰還會給他寄東西?摸了摸就知道這不是信啊有木有?迅速拆開,卻發現是一張又一張照片!

    饒是盛凱歌,在看見這些照片的那一瞬,也忍不住露出一臉驚詫。

    看著慕果果笑靨如花的站在施夜朝的面前,他都不是滋味兒。

    這可是他的三嫂啊!

    頓時間心底有些著急了。

    這施夜朝該不會是潛伏在三哥身邊兒,等著挖牆腳的吧?

    也不對啊!

    不管如何,還是先告訴三哥的好。

    想到這裡,盛凱歌立馬將手中的電話掏出來,說實話,他也是今兒個才知道三哥的電話的,原因無他,只因為東方今與焦老爺子開始i動手了,而薄之籌因為這事兒都是薄老爺子的回歸引起來的,便立刻報告給了慕修。

    慕修當下就直接聯繫了盛凱歌,這不,盛凱歌才知道自己三哥是去治療了。

    心底雖然有些說不上的心疼,可是也沒招,舊病復發,不是鬧著玩的,而是玩命的事兒。

    這才忍住沒能將這新號碼告訴慕果果,可是這會兒卻不得不將慕果果的事兒報告給慕修了!

    打著電話,盛凱歌才發覺,自己原來還有做特務的潛質!

    「三哥,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說話間,盛凱歌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慕修輕咳一聲,冷冷的聽著電話那頭盛凱歌大呼小叫。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直接把電話放離自己耳邊幾毫米,不然得被那頭的盛凱歌給震死!

    這心臟沒死,他倒是先被荼毒死了?

    怒!

    「三哥,三嫂跟施夜朝一起出去玩了,有圖有真相!」說完,盛凱歌就直接把自己剛才用手機對著照片拍下來的好幾張照片一起用彩信發給了慕修。

    頓時間,慕修手機一震動,打開彩信,那臉色,真真兒是直接沉了下來。

    眼底,驟然間凝聚的漫天風霜,卻不知是怒火還是冷意。

    「三哥,我說實話,你還是把真相告訴三嫂吧,她可傷心了,這兩天都沒來上班,這樣下去,施夜朝看來是治癒系的啊,他要是把三嫂給治癒了,你就完蛋了。」說完這些話盛凱歌才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完了,他說了這麼多廢話,三哥得記恨他了。

    「先掛了。」慕修看著手中的照片,又聽著那頭盛凱歌嘰嘰喳喳的烏鴉話語,頓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有種想見不能見的傷痛,有一種愛還留在我心中……。

    腦海裡頓時間蹦躂出來這一句歌詞兒。

    修爺伸出手捂著心。

    媽呀,又疼起來了!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鈍痛心痛一起來,說實在話,慕修還真害怕慕果果會被施夜朝給勾走,倒不是不信任慕果果,而是害怕施夜朝這個久經沙場的浪子會有一手!

    放在身側的那隻手,忽然緊握成拳。

    不看慕果果的照片,他本是無事的。

    可是在看過她的照片之後,想念的因子,就猶如瘋狂的炸彈一般,一顆顆在他的心口處炸開,充滿了絢麗的焰火,卻燃燒在他的心間,帶動了他所有的情緒,卻捲走了他。

    她一個笑臉,一個動作,都可以讓他瘋狂。

    這個女人,是他的死穴,是他的軟肋,是他的命。

    慕修狠狠的閉上了雙眼,將眼底凝聚的痛苦與無奈,盡數吞入自己的腹中,他不想讓她背負與自己一般的痛苦,可是卻又自私的不願意放過她。

    愛情都是自私的。

    愛情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

    愛情都是哪怕自己受盡傷害,千倉百孔,也不允許自己心愛之人,傷一分一毫。

    他對她的愛,已經燃燒到了最沸騰的時候,割捨不了,放不下,逃不掉。

    一想她,他的心,就到深淵。

    她那明媚的眸光,刺透了他的心扉,直接穿進他的心口處,那鈍痛傳來,似乎也變得沒有那麼痛了,不行,他要見她,他忍不住!

    急切的,迫切的,他想要見她。

    當機立斷,想幹就干。

    「路遙。」深深的吁了一口氣,慕修驀然間睜開那雙細長的鳳眸,眼底的瘋魔已經不見,再看見的,則是只剩下波瀾不驚。

    「老大。」路遙很快便出現在房間中。

    「去准車,今晚凌晨出門。」說完這些話,慕修擺擺手讓他離開,躺在床上的他,卻是自嘲一笑。

    要是生命就要走到盡頭,那就讓他苟且的愛著她吧。

    他可以忍受一切,卻無法忍受,無法觸摸她的那種痛苦,直至此刻,慕修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愛情是毒藥的滋味兒,他才明白,到底什麼才叫愛入心扉。

    原來以前,很早很早以前,就注定了,他這一生,心跳只會為這個女人抨擊與強烈。

    原來後來,很久很久以後,結局未到,他的愛情,卻已經先發制人的捆綁住了他的心與他的意念。

    他愛她,不僅僅是心,還有他的意念,也愛她。

    路遙默默領命離開,卻明白,自己家老大是深深的陷入了愛裡面了。

    歎息一聲,抬眼看向走廊不遠處那扇窗戶外的天,他們在一起,其實也有兩年了吧?時間過的真快,一晃眼的事兒,老大竟然寵著一個女人,到了這樣的地步。

    是夜,漆黑的天邊清冷琉璃月高高掛起,月光如水般的流瀉在這個世界的周邊,帶著涼意的月光下,世界一片模糊不清,恍若人心,此刻迷濛睡意中的人心,模糊不清。

    慕修穿著一身休閒服,卻依舊俊美,只不過因為心臟鈍痛的折磨而讓他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眸染上了幾分紅血絲。

    依然冰冷肅殺,依然優雅矜貴,依然高貴的不可侵犯。

    車廂中一片黑暗。

    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卻可以透過微微朦朧的月色,探究到他此刻輪廓上隱約沾上的幾分柔軟。

    想到慕果果,他就一個地兒硬,全身哪裡都軟。

    而路遙,依然沉默的開著車,方向,不言而喻——

    在這一場愛情的追逐之中,慕修顯然早已經輸給了慕果果,可是,他卻輸的甘之如飴,輸的甘願畫地為牢。

    「現在幾點?」沉默被打破,慕修低沉卻依舊冷靜的聲音響起來,路遙透過後視鏡看向自家老大的臉龐,那恍若上古矜貴浮木般的氣質,在他的身上一覽無遺,此刻的慕修雖然帶著病痛,卻依然然宛如晨曦中白晝與黑夜交替那一瞬間的一抹微光,放佛只要這麼遠遠的望一眼,便可以看透生命與人生的本質。

    「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路遙如實回答,看著駕駛位不遠處的時間,眼皮跳了跳。

    「還有多久能到?」慕修閉上眼,靠在靠背上。

    「大約十五分鐘。」

    「嗯,盡快。」他話落,鋒利的薄唇卻揚起溫柔笑意,還有十五分鐘,他就可以再見到自己心心唸唸的女人,還有十五分鐘,或許他還可以觸摸她……。也就是十五分鐘的時間之後,他便可以再度擁抱她。

    在夜深人靜之時,在她睡夢沉沉之時,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描繪,那張已經讓他魔怔的臉蛋兒。

    路遙踩下油門,車速又快上了幾個馬力。

    超速,闖紅燈,一切都在這一夜發生。

    只為,看她一眼。

    當車子極速抵達海灣別墅的時候,慕修抬眸看向自己家的窗戶,卻發現,自己那個房間,燈光依舊。

    房間中,明艷動人的女人眼底全都是手中畫出來的男人的樣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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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6:1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4】夜探果果,出大事兒了!

    蒼茫的夜空深邃的恍若那不見底的海洋。

    黑暗中靜靜矗立的車身,卻是在月光下散發出來一層幽冷卻柔和的光澤,透過微涼的月光望去,這車身停駐在此地已然有了半個小時,卻不曾發動引擎,也未曾有人下車,安靜的小區中,一丁點兒聲響都沒有。

    處處都安靜。

    慕修坐在後車廂中,背靠於身後的座椅椅背上,一雙細長如墨的眸子卻是深深的凝望遙遠的高層,那燈光透過窗戶,久久明亮。

    讓他不得不懷疑,慕果果是否已然入睡,當然,也不可否認可能她忘記了關燈的真相。

    「你在這裡等我。」說完這些話,車身的門隨即一開,男人頎長的身影從車廂中探出來,與初見時候一般矜貴的身影,卻臉色微白。

    慕修深吸了一口氣,往電梯口走去。

    凌晨兩點鐘,所有人都入睡的時分,他卻在這樓下等待樓上的燈光關閉等了整整半個小時,從溫泉鎮出發到這裡的時間,花了一個半小時,可是到現在都未能見到她一面,他那顆燃燒的心,都似乎要崩裂開來。

    想要見她的慾望,因為空氣之中的相近,而變得更加的激烈!

    慕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樓,上邊兒的燈光從他來時便是一直亮著,直至此刻,他想,或許果果是睡著了吧?

    單手揣入兜裡,裡邊兒是自家房門的鑰匙,曾經出入這個房門,他一向都是隨意進入隨意出行的,可是此刻,卻只能是偷偷摸摸的前往家中,不為何,只因為他這個已經消失在華夏的男人不適合出現在慕果果的面前。

    本來只是短短一分鐘的電梯,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綿長起來。

    在內心迫切的情況下發生的時間流逝,總是會讓人覺得悠久。

    慕修掀起鳳眸看了看這電梯上顯示的紅色數字,不斷的在上升的電梯,也夾雜著他此刻微微躍動的心情,其實,心絞痛與鈍痛比起來,能夠來到這裡看她一眼,似乎也是不錯的。

    以後若是有機會,就常常在夜裡來看她吧。

    這樣,也就不用忍受相隔兩地的痛苦了。

    慕修心底打好了如意算盤,卻不知道,世事無常。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在這幽靜的深夜裡,安靜無人的樓層中響起來,反倒是帶著幾分滲人的寒意,此刻天色越發黑暗,空氣中散發的冷意也逐漸凝聚了起來,他邁步走出電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也一下一下的更快的跳動了起來。

    激動,興奮,思念,頓時間,攫住了慕修的所有感官!

    緊抿著薄唇,他掏出鑰匙,打開了家中的房門。

    輕微的卡嚓一聲,他閃身進入了這曾經與她歡愛無數次的家中,踏入裡邊兒的第一感覺,則是幸福的味道,因為鼻息間,全都是屬於她的味道。

    黑暗之中,他的身子僵硬了幾分。

    而房間內,燈光閃爍的柔和,慕果果卻是趴在桌面上直接睡了過去,整個人姿勢不太雅觀,可是卻好像睡得極好,那秀美的眉頭疏開,嘴角處一個小小的弧度,也證明了她此刻夢中的夢境十分甜美。

    咯吱……。

    輕微的聲音並不能打斷她美好的睡意。

    慕修看見她趴在桌面上的身影,腳步愣生生的頓在了原地,站在門口處佇立著,就這樣相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望著她,他的眼底,冷意全無,取而代之的,則是這段時間未曾見過面的瘋狂與思念,雖說離開她身邊才短短兩天的時間,可是對於慕修來說,卻恍若是走過了人生中的一道又一道春秋。

    古人有雲,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曾經,他還以為這不過是古人賣弄文采得來的肯定,可是如今,卻是真真兒的感同身受,分外理解寫出這句話的人,當時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

    走近了幾步,他一眼就看見了在她趴著睡覺的手臂下邊兒壓著的一張素描畫紙。

    上邊的男人輪廓分明,這是一張慕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龐。

    畫還未畫完,只畫出了大致的臉型與眼睛鼻子,不過僅僅就算是這一點點,卻已經可以清楚的認出來,畫紙上那個素描的人物,不是修爺又是誰?

    這一刻,安靜的房中,鼻尖處繚繞著慕果果味道的屬於他們的房間中,慕修的身子,猛然晃了晃。

    她……這該是思念之極吧?

    慕修狠狠的閉了閉眼,這才快步上前,輕輕將摟起來,放在了床榻上。

    轉動著燈光,瞬間整個房間中的燈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微暗的昏黃燈色給整個房間染上了幾分又神秘,又曖昧的惹火氣氛。

    他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柔的劃過她有些消瘦的臉頰,那雙從來都是驟滿寒霜的眼中,此刻卻帶著任由是誰都無法看錯的溫情,這一抹溫情,帶入到他的眼神兒裡邊兒,令他整個人渾身的氣質,都有些改變。

    他本就是極其俊美的男人,謫仙氣質沒有,但是卻帶著幾分別人沒有的鐵血與錚然,這個男人一身上下,全都糅合來了最純粹的男子氣息,那股子氣勢,擴囊了所有俊美男人才擁有的,陰損,腹黑,霸氣,冷酷,戾氣,強大的結合在一起,他是男性的代表,是所有不可一世擁有男性張弛力男人的代言人。

    慕修緊抿著的薄唇忽然間鬆開,低低垂下眸子,就這樣凝望著她,許久,久到他的雙腿都有些僵硬!

    「果果,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呢?」說話之間,唇角處分明帶著幾分苦澀的笑意,但是眼底閃爍的卻是寵之入骨的光暈。

    一句話的時間。

    他整個人直接躺上床,將她摟入了懷中,直到她的體溫與自己的體溫相融合,他才真正的感受到這個女人此刻是在自己的懷中的,否則的話,他都要以為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而睡夢中的慕果果,夢裡卻是看見了慕修的。

    大約是因為在睡覺之前畫了慕修,也大約是日有所思,總之,這夜有所夢了,也算是她如願以償的事兒。

    夢中,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此刻她的唇角揚起的弧度,竟然挺翹。

    可見她此刻渾身都是放鬆的狀態,全身心的放鬆。

    「你這小妞兒,也不知道你夢見了什麼東西,這麼開心?」說話之間,慕修已經在動手脫衣服了,穿著襯衫的他即便是在解扣子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矜貴優雅。

    斜睨著慕果果躺在自己身側的身軀,他的眼底蠢蠢欲動的小獸,正在甦醒。

    空氣中逐漸凝結了他的味道,慕果果似是有感應一般的直接往這溫熱的懷裡躲去,這一股源源不斷的熱度,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的同時,又帶給她一種舒服的喟歎。

    「唔~」慕修頓住瞭解扣子的動作,垂眸看了看這正躺在自己雙腿中間的女人,唇角微揚,臉上卻是帶著縱容,看來果果真是睡得太熟了,分明不知道自己此刻所作所為乃是玩火自焚。

    慕修好笑的看著她此刻因為做夢揚起的微笑。

    快速的將自己身上的一切繁雜衣物盡數揮開。

    短短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已經將她擁入懷中,躺在了她的身側。

    這時候放在一旁的電話卻震動起來,慕修眼神一凜,頓時間快速的將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拿起來,不想讓慕果果被這輕微的震動聲吵醒,而電話那頭路遙的聲音清楚的在耳邊傳來。

    「老大,你回去還要喝藥……這個藥是按照療程來的,因為暫時沒有辦法壓制你身體內的鈍痛,所以只有多喝幾劑藥來了!」路遙有些心虛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老天明鑒,他真不是故意要打電話過來的,完全是因為黃老邪這時候還沒有睡覺,正端著藥來到慕修房中卻發現慕修根本不在,這不,什麼火氣都往路遙身上撒了。

    撒火他也就接下來了。

    可是這老大不回去喝藥,他又能怎麼地?

    所以這不,在打電話咨詢老大麼?

    說話之間,慕修那頭一直安靜,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路遙拿著電話的手,又緊了幾分,心底也是惴惴不安。

    「五點鐘回去。」說完,慕修直接掐斷了電話,不給路遙反悔的機會,今兒個來到這裡,他本就是準備好好看看她的,喝藥什麼的……。還是回去再說吧。

    已經做好決定,慕修也就安心的摟著她,開始閉眼假寐。

    可是睡夢中的慕果果,極其不老實。

    雙腿往他腰肢上猛地纏著不說,雙手還緊緊的抱住了慕修精瘦的腰肢,那動作跟無尾熊沒啥兩樣,慕修心底有開心,也有無語。

    他知道慕果果一向睡相不好,可是此刻若是讓她這麼抱著睡,她肯定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回來了。

    如此一想,他似是極其不捨,實則真心不捨的將她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拿開,再將她放在自己腿上的長腿掰開。

    這一下子,又是幾分鐘過去了。

    慕果果嚶嚀一聲,似是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干擾,瞬間臉上的笑意也全無,眉頭緊蹙著!

    慕修輕輕的呼吸著,眼底,卻是一片涼薄。

    如若身體沒有辦法得救的話,那麼她到底該怎麼辦?想到這裡慕修的心口就生疼,如刀割般,紮在心口處,一刀一刀抽插著!

    靠在床背上休息著的慕修,還沒有休息十分鐘,事兒又來了!

    慕果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夢裡也不高興,那長腿愣是狠狠的往慕修腿上一提,連帶著剩下的餘力全都直接往小慕修上擦去!

    擦槍走火!

    心底本來已然沉入安靜中的慕修,因為這一動作霍然間睜開了那雙眼,眼底一片清明,睡意全無。

    看了看在一邊兒睡的極好的始作俑者,心底邪火直直的往腦門上竄去,頓時間,就有種無法控制的感覺在侵蝕燃燒著他,他的心,他的眼,他的身體,頓時火熱起來。

    眼底邪肆頓生,肌膚,更是滾燙的嚇人,這灼人的溫度,被慕果果碰觸的那一刻,只覺得舒服之極!

    慕修又一次的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入秋的天氣,慕果果卻依舊穿著性感的無袖吊帶裙當睡衣,這睡著了愛亂動的性子一上來,衣服凌亂不說,還春光乍洩,空氣中,慕修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喉結處滾動著的,不是口水,而是慾望。

    不錯,慕果果在夢中夢見了慕修,可是卻夢見他開始對自己說話,後來竟然直接不理自己,離開自己不說,自己狂叫他,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慕果果當然不開心了,不僅如此,還帶著幾分傷心。

    黑暗的夢中,慕修離自己越來越遠。

    慕果果的心,也越來越慌亂。

    「慕修……。」

    ……

    修爺直接爆發了!

    跪在她身側,他蠕動著雙唇,在她的腿上逐寸流連,落下一道有一道痕跡的同時,眼底也染上了幾分星辰的璀璨。

    火熱在逐漸的攀升之間,帶動著他的心,慾火在激烈之時,搖晃著他的決心。

    慕果果夢裡不見的慕修,忽然就回來了。

    還抱著她,親吻著她,讓她的心,一下子又踏實了。

    而慕修這邊兒卻是不敢太過於賣力,畢竟不能把她弄醒。

    想到這裡,他親吻著她的動作又頓時打住。

    她往他懷裡鑽,他不再抵抗,而是反手將她摟住,狠狠的閉上了眼,一咬牙,把自己騰升的慾望給忍住了。

    這時候,不太合適。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而自己打住,也是對她的一種尊重,在心底這般安慰了自己幾句,慕修這才生生的將那一股邪火兒給逼走,總有一天他會被這妖精給弄死!

    淬了火的眸子中,小獸在逐漸的消失,可是心頭那一陣未能滿足的感覺,卻是越發的明顯。

    看來,出來看她,就是一種錯誤啊!

    慕修在心底自嘲的同時,心,也隨著慕果果安靜的睡顏,變得安靜下來,她和施夜朝之間,必然是沒有什麼的,對於這一點,他是很放心的,因為慕果果根本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而他卻是因為看見照片而萬分思念她。

    就這樣,在這個漫漫長夜裡,他攬著她直接睡到了五點鐘,拖著疲倦的身軀,慕修穿戴好便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只是,卻並未想到外邊兒會大刺啦啦的站著一個人兒。

    石色坐在大廳中,嘴角處帶著幾分冷笑。

    她就知道,慕修會出現的,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出現,果然,情敵神馬的才是最關鍵的東西啊!

    她在這裡等了慕修一晚上,為的就是等他出現。

    「等等。」看著慕修就要走的身影,石色不禁變了變臉色,就這樣?他丫的從房間裡出來看見她就這反應?這不應該啊!石色不爽,她的計劃算是完好無缺的,可是為毛這個男人在看見自己的時候竟然是直接無視,往前走去?

    她有些理解無能。

    慕修沒有說話,只是頓住腳步,微微側目看向石色,眼底深不見底的眸光,卻讓石色想說的話直接噎在了喉嚨裡,看著這樣的慕修,他的眼神雖然淡漠,但是卻好像在問,有事兒?

    「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走了?你不知道果果多麼擔心你嗎?」

    石色強忍著心底對慕修的那股子害怕,站起身來,直視著他,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臉龐,但是卻可以看見他那雙寒涼如汪洋的眼眸。

    「希望你好好照顧她。」慕修開口了。

    但是卻並未對石色的問題作出回答,反倒是說了這麼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兒!

    這話,也直接讓石色怒了!

    次奧,老娘忍不住了。

    她在心底咆哮著的同時,直接站起身,跟著慕修往外邊兒走去,一到房門外,她小心的關上房門,就拉著慕修的手臂將他帶向電梯口。

    狠狠剎住腳步,她抬起那雙火眸!

    「你他媽的到底什麼意思?」她在這京都中也沒有什麼朋友,而慕果果,是她從小到大一直都很重視的朋友,所以她就這麼一個朋友,不帶讓這男人這麼傷的。

    「……。」慕修沒有搭理她,直接按下電梯,往裡邊兒走。

    他認為此刻跟這個女人說什麼都是廢話,因為生氣的女人的話,最好置之不理。

    卻也正是因為慕修的態度,石色直接更加怒了。

    次奧!

    她毫不猶豫的跟隨著慕修來到電梯中,安靜無聲的空氣裡,卻帶著幾分危險和緊張,石色並不在乎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對於這樣的畏懼,她更加想要關心的是自己閨蜜兼死黨的幸福未來。

    這個男人不像是負心漢的樣子。

    可是卻又無法為他找個借口,石色很是苦惱。

    這會兒電梯門叮的打開來,路遙坐在車廂中的身子也算是有了盼頭,艾瑪,他在車廂中直接睡了三個小時,他會亂說?用手機調好的鬧鐘,為的就是準時帶著慕修回到溫泉鎮,他會亂說?

    他會告訴他們他這一覺睡得多麼苦逼麼?

    看見慕修走出來的身影,路遙就像是看見了救世主。

    直接下車為慕修打開車門。

    這時候石色的身影也驟然間出現在路遙的眼前,直接讓他的心頭產生了幾分不太好的預感,這女人怎麼也跟著來了?不會吧,老大這是被抓了?夜潛慕果果的房間,卻被這個女人給抓了?

    路遙一顆腦袋快要轉不過來的時候,慕修已經上車了,砰的一聲,路遙有些歉意的看了看石色,直接大幅度的轉動著方向盤,壓根不再看眼前正在拍著車子的石色,刷地一哧溜就離開了這裡。

    石色站在原地,看著已然遠去的車子,心還在砰砰的狂跳著,剛才那一個瞬移,真是讓她差點兒被撞上,媽的,路遙是嗎老娘跟你槓上了!

    對於慕修一聲不吭離開的表現,石色雖然怒不可遏,可是卻無處發洩,只能找付希之入手了,可是付希之真的知道慕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想到這裡,石色就一顆腦袋頭疼,付希之不知道,但是盛凱歌一定知道不是麼?

    畢竟當時照片她是讓人投入了盛凱歌的郵箱中了!

    等了一夜,只等到個空手而歸,石色不甘心啊!

    可是沒招,此時此刻已經累得沒有什麼力氣了的石色,只有回到房中呼呼大睡,一切等到明兒個睡醒了再說吧?在心底這般安慰了自己一番,這才緩緩入睡,可見慕修把她氣得夠嗆。

    「老大,這樣對她真的好嗎?」另一頭已經上了高速的路遙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看嚮慕修那已然陰沉下來的臉龐。

    「無事。」說完,慕修就閉上眼,開始休息。

    在房中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捨得睡,才兩天沒有見到她,他卻感覺好像過了一世紀,現在有時間看著她,他當然不會放過。

    可是石色的出現還是讓他的心底有些小小的煩悶。

    ……。

    第二天一早,慕果果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在床上,看了看這個房間,並未發現有任何的不同,但是鼻翼間那股男人的味道,卻是怎麼都揮散不去,慕修,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想到這裡,她剛睡醒的眼眸就有些澀然起來。

    桌面上那未畫完的畫紙,依舊安然的躺著,自己身側的溫度,早已經涼透,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就是有種慕修曾回來過的感覺。

    打開房門就看見石色房間的門依舊是關著的。

    敲了幾下,裡邊兒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慕果果將疑惑壓下,心想,等石色醒來,她一定要問問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中,是否發生了什麼她未能捕捉的事情!

    ……。

    慕修不見了的消息,兩天之內,早已經散播到了任何一個需要這個消息的地點,包括東方棲與東方今。

    對於他的失蹤,東方棲只是瞇起雙眼,打量著眼前的花朵,唇角處掛著詭異的笑容。

    誰也不知道,兩年前,慕修因為廢掉他的雙腿,他曾經買通了美國的第一恐怖組織,要慕修的命,但是可惜的是,慕修命大,竟然躲過去了,且還將這一次的任務直接攪黃了。

    畢竟是慕修。

    一個華夏軍中最為有實力的悍將。

    所以即便是在第一恐怖組織的面前,他也依然是王者。

    那一通任務一直都沒有結果,可見那被潛派去殺害慕修的人已經被慕修幹掉了,但是這其中卻一定帶著隱情。

    東方棲當初花了大量的金額,買通的殺手,會是平凡人麼?

    也是一個不凡之人,但是他卻被慕修殺死了,當時的場景,東方棲光是用想的,都能想到必然是很激烈的一場鬥爭,而慕修活著,大約是付出了代價的,比如說帶著傷?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傷口,但是東方棲認為,他現在不在京都,對於他即將要實施的陰謀,有百利而無一害。

    「少主,東方今與焦家人對幕陽公司動手了,但是第一次卻並未的手。」方正從外邊兒匆匆走進來,開口說著剛剛才得知的消息,昨日東方今和焦家人開始對付幕陽公司,今日就得到消息,幕陽公司依然與之前一眼屹立於華夏商界第一。

    頓時間,一股說不出來的怒氣在東方棲的心口處跳躍著。

    「真是一群廢物。」他也想弄倒慕修,搞垮幕陽。

    只是因為東方今不肯來求自己,所以他暫時沒有出手罷了,但是慕修此刻不在京都,而東方今等人又都要對付幕陽,他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想到這裡,東方棲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這才淡聲開口。

    「方正,你去準備一下,我們輸入大量資金,開始在股市以及基金上作亂,既然東方今他們是廢物,那麼我們就幫助他們一把,另外帶著一筆錢,去將幕陽公司背後的幾個大股東收買一下,順便找他們約個時間,我要跟他們談談幕陽公司易主的事情。」東方棲說著平淡的話,卻讓聽著的方正心驚。

    少主這是要對慕家動手了?

    眾所周知,幕陽公司乃是慕修的父母所經營的公司,但是他們也不過是公司中最大的股東罷了,因此被選中了當著幕陽的董事長,但是旗下必然還有幾個大股東,若是沒有猜錯,慕修的父母在幕陽公司中佔據的股份應當是百分之六十以上。

    而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必然是被幾個大股東掌控在手中。

    只要將那幾個股東收買過來,再一併收購他們手中的百分之四十股份,加上股市上對幕陽的打壓,還用擔心這幕陽公司部倒閉不易主嗎?慕修,你的東西,我都會搶過來,包括你的女人。

    東方棲想到這裡,嘴角處勾起陰險的笑意,眼底陰測測的光芒,卻是大綻風華。

    「是。屬下這就去辦。」方正低著頭思索了一番東方棲所說的那些話,這才緩緩的點頭。

    他連聽見這些話,都要反覆推敲思索幾番,自家少主卻可以在一夕之間說出這樣的計謀,可見,東方棲城府多麼深,謀略多麼高人一等。

    這東方家族第一人的名諱,他完全當得!

    方正在心底誇讚了自家少主一番,這才離開了這裡,而東方棲,則是在想,既然慕修自己都失蹤在華夏京都了,那麼對慕修投毒下生化藥物的計劃也就可以打消了。

    畢竟之前這麼做,也只是為了不讓慕修插手他對幕陽的打壓罷了。

    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給樊少華,東方棲的眼底,透過這玻璃窗,看向天邊那碧藍的雲層。

    計劃,越來越周密了。

    進展也越來越快了,慕果果,你什麼時候,才會屬於我呢?

    想到這裡,東方棲心頭就有無限的動力。

    以前對付慕修或許是為了復仇,但是現在麼,卻是多了一樣,那邊是慕果果,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要慕果果!

    「對付慕修的計劃暫時取消吧。」電話撥通,那頭的樊少華先是一愣,之後便聽見了東方棲清楚的話語,另一隻空著的手頓時間握成拳頭,還不等他開口,東方棲就切斷了電話,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一秒的時間。

    看著電話上顯示的已停止通話幾個字,樊少華那握成拳的手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

    不準備對付慕修了?

    想到這裡他就怒。

    他樊少華父親被慕果果的母親弄進了監獄中不說,自己現在雖然出獄了,可是卻一點人生自由都沒有,想到還在鄉下的母親,他的心頭就是一陣火氣,不知道母親一個人現在過得怎麼樣了?肯定不怎麼好吧?得知自己和父親同時入獄的消息,任由是誰都無法開心起來吧?

    樊少華自小與母親之間的感情便是極好。

    若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對慕果果展開報復。

    卻不曾想,這報復,最終還是報給了自己。

    拳頭在牆壁上砸出無盡的灰塵,連帶著手指骨都染上了幾分猩紅的血絲,卻就是無法發洩心頭的怒氣,不管如何,東方棲雖說不對付慕修了,那麼他就對付慕果果,對付她總可以了吧?哈哈哈哈!

    想到這裡,樊少華就笑了起來,大笑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略帶幾分滲人的味道。

    打開電腦,在裡邊查詢關於慕果果現在的一切情況。

    既然東方棲不打算對付慕修,那麼他就開始對慕果果動手。

    不管如何,在他的心中,慕果果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

    轉瞬,一個星期就這麼晃了過去。

    十月的天氣,越發的涼爽起來,可是,這空氣中層層拂動的暗潮湧動,卻是一分不減。

    反倒是增添了好幾分。

    就在這一天,京都發生了一件誰都無法忽視的事情。

    幕陽公司股市出現危機,公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空有其表,內裡卻是一分錢都周轉不過來,這一消息,猶如長了腳的蔓籐,在京都的每一個角落流傳起來,只要是社會上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包括網絡上,報紙上,電視上,處處都在報道此事。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以發生無數事情,而於幾個月前便登上了電視台大螢幕的《染性》也在這一周,完全的拍攝完成,片花都登上了不少娛樂頻道,石色在這一周內更是忙的焦頭爛額。

    畢竟是在華夏的第一部作品,在拍攝完成的那一刻,她心底除了滿滿的喜悅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她想要的是以這這一部電影直接冠壓群芳,成為華夏第一著名女導演。

    但是顯然,此刻華夏風雲湧動,各方事情不斷。

    沒有多少人關注這部電影。

    她之前懷揣著的那顆激動的心情,也因為這一消息變得有些鬱鬱寡歡起來。

    但是卻並不能阻止娛樂頻道對此電影的宣傳。

    石色大名在外,許多人對她都抱有百分百的期待,加上染性的確是一步情節跌巖,故事新穎的電影,不少娛樂圈中的人都表示對該電影看好。

    這不,還有一天,《染性》即將上映於各大影院。

    而此刻,石色正在一個娛樂頻道中做節目。

    「石導演,我能不能問你一個關於《染性》的內部消息?那啥,你就當做透露給咱們這個頻道的觀眾的福利怎麼樣?」主持人坐在石色身旁,一臉狡詐的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能拒絕。

    石色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這主持人,只聽她又開口對著下邊兒的觀眾們說道:「你們想不想知道是誰投資的這部電影啊!

    這一問題出來,頓時間觀眾們沸騰鳥。

    」想!「

    這個問題,石色必須正面回答,因為這是她在華夏的首部處女作,並且也是當初許多娛樂圈中人都關注的問題,不可能是石色自己投資的吧?外邊兒對於這個問題一直都有很大的爭議,有人說是因為石色被包養了,所以幕後金主投資。

    也有人說她是靠潛規則才能親自導演拍這麼一部電影的。

    界內的謠言,眾說紛紜。

    」你看,觀眾們如此熱情,石導演是不是在這裡透露一下?「主持人笑靨如花。

    石色高貴冷艷。

    」沒問題,我回來華夏,本來就是因為她,而拍攝《染性》也完全是因為這個故事與她自身戀愛史有一定的相似程度,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閨蜜兼發小——慕果果。「

    這話一出,頓時間主持人雙眼發亮。

    慕果果是誰?現在無人不知。

    慕果果就是那金融界最新收到國際承認的金融才女。

    這一點,完全不會錯,當時據說在交流會上,西納也曾親口承認她的地位。

    主持人雖然是娛樂圈中人,但是對於金融界的事情還是有很大關注的。

    」哇!「

    」竟然是她!「

    」聽說慕果果好有錢的啊!「

    」……「

    下邊兒的觀眾們激動了。

    石色依舊保持著最完美的笑容坐在這裡,但是天知道,她的心也在砰砰狂跳。

    」《染性》上映開幕式,她會出現嗎?「主持人笑意吟吟的問道。

    石色最終給了她肯定的點頭!

    這一幕娛樂節目現場直播,電視機前無數人正在關注,網絡上的視頻更是以著0的點擊率直達千萬點擊。

    這點擊直接超越了《華夏好聲音》《百變大咖秀》等眾多受歡迎的節目。

    娛樂沒有圈,這一節目直接將幕後消息爆料出來,無疑是在金融界與娛樂圈中投放了一顆大型炸彈。

    要知道金融界現在無人不關注慕果果。

    而娛樂圈無人不關注石色。

    這倆姐妹花可謂是真真兒的在華夏混得風生水起了,出名的同時,一切緋聞以及花邊新聞也隨即奔放而來,包括石色與付希之之間的事兒,直接被人們稱之為是才女導演與權二代的愛情。

    而相對於石色的私生活被挖掘的徹底來說,慕果果的私生活卻隱私之極。

    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抑或者是有人壓制著這些新聞,總之,關於慕果果的說法,至今,都未能涉入到她的私人生活中。

    下午五點鐘,石色剛從這娛樂節目大廳出來,便接到了那頭焦急的電話。

    付希之的聲音中染上了平日裡從來沒有的顫抖。

    」出事兒了,幕陽在我們不知不覺之中,被挖空了。「

    這個消息一出,石色率先是想到慕果果。

    慕修失蹤,慕家出事兒,慕果果怎麼樣呢?想到這裡她便著急的將電話撥給了慕果果,卻一直顯示在通話中。

    可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薄老爺子再次出現在華夏的消息,不知道是被誰散播了出去,並且附帶照片。將那政界三十年前的風雲直接席捲而來,而那照片上與薄老爺子站在一起的,不是慕老又是誰呢?

    這一瞬間,兩個曾經在華夏都佔據重要地位的人,令軍政商三界都關注了起來。

    此時,慕老,已然被說成是三十年前那件事情背後的那隻手,一切事情都指嚮慕老爺子,而幕陽公司此刻又岌岌可危。

    頓時間,禍不單行!

    似乎所有的一切,矛頭都終究指嚮慕家以及慕老爺子,還有那曾經佔據華夏商界第一位的幕陽公司!

    打不通電話,卻看見了這一消息的石色,眼神冷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消息竟然直接通過微博,微信,QQ等各大平台迅速散播。

    相信此刻,短短幾分鐘,不止是她一個人收到了這個消息,收到這個消息的,是無數用戶。

    急急發動了引擎,她直接往家中開去,希望果果在家才好,慕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以她跟慕家之間的牽連以及關係,必然會受到一定的波及!只希望她不要有事才好。

    另一邊。

    盛麗雅公司。

    慕果果剛剛關了手中的電腦,將今日她個人資產清算了一遍準備下班,螢幕上便彈跳出來無數關於幕陽公司的消息,還有薄老爺子再度出現在京都的消息,甚至於,慕老被媒體說成為是當初三十年前的肇事者。

    這一切突如其來的風波,讓她原本要關機的手一顫。

    是誰,在背後操縱?

    是誰,這麼厲害,竟是一隻手直接伸入了慕家,趁著慕修消失的這短短一星期時間,將慕家這趟水,攪得混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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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6:3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5】讓慕果果去求東方棲?

    比起這邊慕家一切人的焦頭爛額以及慕修黨這群哥們的擔心和著急來說,焦陽可謂是算得上如魚得水。

    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薄老爺子的消息被放出去之後,竟然會得到這麼大的效果,此時此刻,她雖然依舊不敢在眾人的視線中出現,卻是躲在家中偷著樂。

    「爺爺,我沒有想到一個薄錦宴竟然可以在京都的軍政商三界都引起如此大的影響。」焦陽對於薄錦宴並不是很瞭解,但是唯獨知道的就是三十年前曾經有一位市委書記也曾是姓薄,僅此而已。

    但是她本就是在軍區長大的孩子,這點兒眼力還是有的,因為能夠與慕老爺子平起平坐,且還相談甚歡的老人,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的。

    焦老爺子喝著手中的茶水,聽見焦陽所說的話,這才從手中的筆記裡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發現自家孫女這幾天陰鬱的心情徹底好了起來,這才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意。

    「你這傻孩子,還真是不知者不罪啊,我告訴你,這薄錦宴啊,曾經是東方今的老對手了,而如今慕家又跟我們焦家翻臉了,你說我們焦家能不反擊嗎?再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東方今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們一旦出現跟他聯手,對於對方過來的壓力,也就自然小了許多,慕老爺子雖然牛逼,可是他在牛逼,也還不過就是一個已經退休的軍區幹部罷了。」

    焦老爺子說著,又吹了吹手中杯子裡的茶水,想到慕修的爺爺,他就吹鬍子瞪眼的怒,現在這會兒心底還是抽筋扒皮的疼呢,這孫女就一個,自己都沒有傷害過,平日裡更是不捨得讓她受到半點委屈,這怎麼到了他們慕家還就成了看不上眼的人了呢?

    這讓焦老爺子能不怒嗎?

    這要是換做了別人,肯定也得怒!

    而這慕修也是個不識抬舉的,既然他們看不上自個家的孫女,那麼他們也看不上他慕家,還以為他慕家是這京都中的一把手呢?誰還不知道這些年,人家東方今不知道提拔了多少人,在這京都中安插了多少眼線手下之類的?

    且不說這些,光是慕老爺子他們這樣跟隱世家族作對,那就是作死的節奏!

    「還是我爺爺最厲害了,爺爺,我這要不是您的孫女的話,早被人給欺負了透!」焦陽笑的甜軟,說話之間走上前來,靠在自己家爺爺的肩頭,眼底卻是綻放出來如毒蛇般的冷光,慕果果,慕修,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她得不到的男人,別人也別想得到。

    想到這裡,挽著自家爺爺的手也變得更為小心翼翼起來。

    「爺爺,您說這一次的事情能給慕家造成一定的傷害和損失嗎?」焦陽對於慕家的底細並不是很清楚,而現在目前看來他們似乎是略勝一籌了,並且慕修也並未在這些攻擊之下出現,這說明了什麼?他們沒有快速的採取反擊,就說明慕家現在根本沒人。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這一次對付慕家的,其實也並不是我和那東方今老狐狸,實則是他的侄兒。」說到這裡,焦老爺子就不由自主的感慨了起來,歎息一聲繼續開口:「這東方家族乃是這京都中歷史悠久的隱世家族之一,你也知道,別說是現代,就算是古代的皇朝裡邊兒,也多少都是有幾個歷史悠久的家族在背後撐著這個國家的。」

    「而我們華夏背後的家族,便是隱世家族,雖說現在的華夏並不需要他們來撐著,但是他們的存在,依舊是難免受到華夏人尊重的,畢竟他們存在於華夏多年,在華夏有著時間較長的捍衛史,他們的身份與慕老爺子在華夏的威名是一樣的,成為對比的。」說完,焦老爺子的眼底透過悠遠的陽光,看向碧藍的天空。

    這東方家族第一人,東方棲,也是個不簡單的主兒!

    光是慕家這件事情處理的,就知道,他不是個善茬,據說他跟慕修之間是有點過節的,但是到底是什麼過節,焦老爺子就不得而知了,唯一他i清楚的事情便是今兒個興高采烈的與東方今聯繫,想要讚歎一番他幹得好,誰知到東方今竟然推三阻四的將事兒告訴了他。

    焦老爺子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真的震驚了!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有木有?

    原來對付慕修的人,不僅僅是他們兩個,而今兒個慕家會受到如此強烈的抨擊,完全是因為東方棲在背後操縱動手,若不是有他的話,恐怕如今的慕家依舊是屹立不倒的,且他們兩個也弄不出一點兒風浪來!至少,他和東方今再如何聯手,都無法如東方棲一般,從幕陽公司入手,將這個公司釜底抽薪!

    「原來還有這樣的隱世家族,我以前一點都不知道呢。」說完焦陽那雙璀璨的眸子都似乎變得疑惑起來。「那爺爺你說這事兒不是我們幹的,是隱世家族中人幹的?」焦陽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也可以與慕修媲美?

    不錯,一個人能夠讓慕家現在成為京都風尖浪口上的議論之事的人,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焦老爺子站起身,往屋裡走去,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慕老爺子的房間,這兩天,始終都沒有人開門出入,難道這慕老爺子根本就不再軍區大院中?這一想法讓焦老爺子想的有些入神,也就未能挺清楚焦陽的話,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都進入了房中了。

    「你剛才跟爺爺說什麼?」焦老爺子心底多少還是不安的,惴惴不安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心頭浮現了,這一次慕修家族出事兒,他總感覺,太容易了,這一切似乎來的不夠真實。

    「我想知道背後動手的人是誰,東方棲,他又是個怎樣的人?」焦陽一隻手纏著自己的頭髮,一雙眼略帶嚮往的看著自己的爺爺。

    而焦老爺子在聽見孫女這話和看見孫女的反應之時,心底當下第一反應則是:

    靠!孫女你該不會是又看上了那東方棲了吧?這東方棲的確是個好苗子,也是個能幹的主兒,但是同樣,他也不是什麼善茬,想想看,試問一個能與慕修這樣站在雷峰塔高端頂端的男人相媲美的人,會有多差?

    「他……。他是……。他是一個十分善於籌謀的男人。」一句話,直接將東方棲的形象給描述了出來,善於籌謀的男人,大多數較為陰沉,且高深莫測,這個男人,是否如爺爺口中所說那般牛逼呢?

    「可惜啊,是個廢人。」這話一出,焦陽都瞪大了眼。

    她眸子中凝聚的,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她極其好奇,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真兒就找不到如慕修那般完美的男人了麼?還是說這東方棲,天妒英才?

    「想什麼呢,他不過是在兩年前被人廢去了一雙腿罷了,而聽東方今說,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慕修。」焦老爺子哀歎一聲,這東方棲與慕修之間的仇恨,直接讓他跟慕家的仇恨也蹭蹭蹭的往上升。

    這一次慕家的事情在京都捲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風雲,可以說現在軍政商三界,只要是有點兒地位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情,如若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還會輸的話,那麼結局,將會是萬劫不復。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慕家世代從軍,說是軍閥世家,也不為過!

    「有機會我真想見見這個男人。」雖然爺爺口中聽得東方棲乃是殘疾人,但是,她還是有種想要見到他的慾望,畢竟捨近求遠不是她焦陽喜歡做的事情,慕修他不是看不上自己麼?那自己要是跟了一個與他不相上下的男人呢?在她的感官中,這個叫東方棲的男人,既然可以擁有這樣一個名字,人,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而東方今與東方棲之間又是親戚關係,東方今長得並不差,只是年邁發福了罷了,整個人體態有些微胖,其他並無很大的改變,由此可見年輕之時,定然也是俊男一個,這東方棲,會是俊美的男人嗎?這一瞬,焦陽竟是有種特別想要見到這個男人的慾望。

    因為在感情的事情上被慕修拒之門外,而此刻東方棲又像是即將要打倒慕修似的,這讓焦陽的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期待感,她得不到慕修,那麼得到東方棲,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他們之間,可是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慕修不是麼?

    「咋?又看上東方家的小子了?」誰知道焦老爺子即便是聽見了自己孫女的自言自語,卻還是伸出那帶著滄桑與歲月的大掌,往她的頭上揉了揉,眼底全是笑意的說出了這句詫異卻又不顯得詫異的話語,真是糾結啊!

    焦陽當即臉頰一紅,嬌嗔的看了自家爺爺一眼:「我這不是為了我們家著想麼!他既然有本事讓慕家出事兒,應當是有本事兒在事後保我們焦家周全的。」

    這話聽著咋那麼像是借口呢?不過焦老爺子是不會隨便拆開自家孫女的心思的,也罷,她若是想接觸的話,他就讓他們接觸接觸!

    本以為東方棲這一次出手,是因為東方今的關係,卻全然不知道,東方棲這麼做的目的,跟東方今完全沒有任何一毛錢的關係,他的出發點全都是因為那個姓慕的女人罷了,他要趁著慕修不在的這段時間,將她親手逼到自己的虎口裡。

    ……。

    「少主,外界此刻慕家的風浪,怕是不能平靜了。」方正一邊兒說著外界的情況,眼神兒似是有意似是無意的往那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身影上瞥去,當看見那人臉上不遺餘力的笑意的時候,心底也只是冷嗤一聲。

    樊少華那傻屌,竟是以為東方棲這一番動作是因為為了報復慕修,卻不知,報復慕修,少主可以有千百種甚至千萬種辦法,而此刻因為得到了慕修不再京都中的消息,他只想要做的事情是把那個女人手到擒來!

    樊少華這個傻屌,終究還是太容易在事情中代入自己的感情了,他的事情都是私事,哪裡比得上少主的大事兒重要?這華夏如今的天下無非就是慕家的,而東方棲這已經回來兩個月了,卻一點動作都沒有,並不是他沒有野心,只不過是在尋求最佳時機罷了。

    現在,也許就是不錯的時機,或許,未來的華夏京都,別人再談起這京都中風雲人物的時候,便不僅僅只會說那幾個從小說到大的姓氏了,反倒是會將東方棲這個人,也說進去了。

    「嗯,慕家人有什麼表現嗎?慕果果呢?」東方棲在問起慕果果的時候,嗯,聲音變柔軟了幾分,就連帶著那無情的看向眼前花朵的眼睛裡邊兒,也似乎多出了一些細碎的火花來,這樣的東方棲,一下就讓方正看穿了,動情時刻……。

    少主這顯然是動情了啊。

    而,也正是因為方正心底心知肚明自家少主的心思,因此此刻,他才並未與樊少華一般,將事情往他腦海中所謂的那個方向思考而去,反倒是帶著目的性的往慕果果的方向思考。

    「我表示,並未查清楚此刻慕老爺子在哪裡……。至於慕小姐,估計她還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吧。」方正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有些小,或許別人不明白,但是他卻真真兒的明白此刻自家少主的心思,他動手對付慕氏,絕對不是為了找慕修報仇,畢竟幕陽公司與慕修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只有間接關係,他也更加不可能是要找慕老爺子報仇,因為他跟慕老爺子沒有任何過節。

    這兩點去掉,就更別遑論他是在幫助東方今了。

    因為東方棲對於東方今的那些所作所為實在是看不上眼,他於情於理,至今走到今兒個這和局面,出手對付慕家的原因,全都是歸咎於慕果果的,從他知道自己想要這個女人開始,他要做的,並不是對付慕修,而是對付慕果果。

    那啥啥,是誰說的慕果果是這慕家的孫女?不就是慕老爺子麼?

    那現在動了慕家,慕果果肯定是要出來幫助慕家捍衛自家的權利的不是麼?這麼一來,東方棲也就可以實行心底的想法了,其實想要慕家的一切再度回到從前,很簡單,找慕果果來跟他『談談』!

    只要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麼一切好說,但是她若是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麼就別提要放手的事情,更別跟他東方棲提什麼放過慕家之類的話,狗屁,他憑什麼要放過慕家?就憑他對那慕修恨之入骨來說,他就不可能會放過慕家,但是如果是慕果果親自前來與他『深入』交流一下的話,那麼或許一切都還有轉機。

    「嗯,你放話下去給慕老爺子吧,就告訴他想要我放過慕家可以,但是必須讓慕果果來見我。」這些話在方正的耳中聽起來分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話,可是到了樊少華的耳中,便頓時間變成了污穢不已,骯髒不堪的交易。

    抬起眼皮看了看不遠處正背對著自己的男人,樊少華難得的沒有收斂自己的心思,將心底那一絲絲鄙夷以及對慕果果的不爽也全部傾洩了出來,只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前方坐著的東方棲,此刻心情好得很,根本沒有時間去跟他解釋這些狗屁事兒,他對於樊少華是怎麼看待慕果果的一點兒也不介意。

    他看得上這個女人就好,沒必要別人都要看得上不是?

    這要是誰都看上這個女人的話,那麼他現在的情敵也就不僅僅只是慕修了,也就是說還有別的人了,這不是去了多的麼?

    想到這裡,東方棲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這要不是樊少華不懂得惜花,至今,也不至於會落得如此的下場,怎麼說現在也還能算是個人啊,可惜,此刻雖然沒有像狗一般苦逼,但是在平常人眼中看來,他估計比狗都要潦倒那麼幾分。

    可不就是東方棲身下的一隻狗麼?

    「行了,沒你什麼事兒了,出去吧。」東方棲感受著這個房間中還有樊少華的味道,他就隱隱的有些不爽,直接開口將他轟出去了。

    這架勢,這態度,壓根兒就沒有把他當人看過!

    樊少華連應聲都沒有,更是直接往外邊兒走去了,他還以為自己這會兒這風範帶著點兒傲嬌意味?我次奧,說他傲嬌簡直就是侮辱了傲嬌這倆字啊有木有?他根本就是個人渣啊有木有?傳說中的渣中之王啊有木有?

    等到花房中只剩下東方棲一個人的時候,他悄然間拿出手機,看了看網絡上現在迅速發佈的關於慕家的消息,以及幕陽公司股市不夠穩定的消息,唇角處傳來了溫潤如玉的笑意,可是他分明在笑的側臉,卻帶著比那冰窖還要寒冷的刺骨寒意。

    撥下撥打鍵,電話瞬間撥通,嘟嘟嘟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東方棲倒是也一點兒不著急,一邊兒擺弄著手中這些花花草草,一邊兒漫不經心的想像著慕果果要是知道自己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見到她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想著想著,竟然臉上就這麼露出了幾分難得的笑意。

    人啊,還真是犯賤啊!

    人家不帶看他一眼的,他把她當寶貝,這人家對他有心思的,他棄如敝屣。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年過五十的聲音,有些蒼老,但是卻並不會無力,反之,中氣十足。

    「我是東方棲,給你的股份已經劃到你的名下了,這一次你做的很好,慕家的事情你不用有壓力,順便告訴你身邊的幾個關係要好的股東,他們這一次既然幫助了我東方棲奪得了慕家這麼多的股份,我也一樣會按照給你的股份分成,劃給他們,這樣你們既不用再投資,又可以坐著吃白食,何樂而不為呢?」

    東方棲的話,一直平穩有力。

    那頭聽見這些話的老男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雖說對幕陽公司的投資忽然撤銷,他心底是有些害怕和畏懼的,可是這個男人卻給了他如此大的好處,別的不說,光是將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部等價換成資金還給了自己不說,還答應以後會分紅給自己,要知道現在幕陽公司中他們幾個老股東的股份全都被這電話那頭的年輕男人給收購了。

    而他們每個人手中也一樣,都拿著當初投入到幕陽公司中股份的相等資金,等於這些年的投資,不但沒有虧本,賺了不少,現在還全身而退,從幕陽中退出來的同時,東方棲將他們手中所有的股份全部購買下來。

    一躍成為了幕陽公司中的第二大股東。

    這一消息,外界並不知曉,可是他們這幾個一起密謀的人卻是比誰都清楚的。

    「好好好!這一次還真是要謝謝東方先生,若不是有你這個計策,我們根本現在沒有這麼好過,我們也沒有想到慕家會在一夕之間虧空,看來,還是您說的對,慕家再這麼經營下去,倒閉也是可能的,幸好我們抽身的早,分成什麼的我們其實並不貪圖的,至少我是不貪圖的,還希望東方先生不要將我們之間的這一筆成交的資料交出去。」

    那頭的男人一個人坐在家中偌大的大廳中,此刻只覺得渾身嗖嗖的,拔涼拔涼的,一股從脊骨處傳來的涼意,直接滲透了他的整個身子,前幾天他才與這個姓氏為東方的男子接觸,卻不曾想,這個男子竟然勸說自己,要自己將手中的股份全部賣給他不說,還一語成讖。

    他說幕陽公司就要倒閉了。

    他說現在你再不離開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果然麼?這才幾天的時間,幕陽公司的事情就在媒體上大肆報道,可是關鍵並不在這裡,大家都知道幕陽公司一直能夠辦的這麼好,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背後的老大是那軍界的大紅人,慕老爺子,可是沒有讓人想到的是,這慕老爺子也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兒了,這時候,還有誰敢相信幕陽?畢竟這麼多年來幕陽出事兒是頭一回。

    就連慕老爺子出事兒都是頭一回,可以說是禍不單行,也可以說是霉運當頭,總之他們現在也是戰戰兢兢的。

    「嗯,如果需要,我不介意你給我打電話。」說完東方棲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現在股份都買到自己的手中了,他可不管這群老不死的心底想著什麼,也不管他們要不要自己白白送給他們的分紅的價錢,他要的不過是收購他們每個人手中的股份罷了。

    現在他手中關於幕陽公司的股份,已經有了百分之三十了,已經是幕陽公司中,除了慕家人,屈手可數的大股東了,就衝著這一點兒,他想要幕陽倒閉,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果果,我現在可是在等你呢……。

    將手中剛剛掛斷的電話丟了出去,直接丟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留下來,東方棲一手放在輪椅上,撐著腦袋的手指,卻劃過自己的鼻尖,雙眼低垂著,將眼底的精光盡數的收藏了起來。

    東方棲渾身發冷,生寒的冷意在整個花房中散開來,他猶如那寒冷冬天之時的一場雪,讓人驚艷的同時,又喜歡,可是讓人喜歡之後,卻不由顧慮這一場白色的大雪被踩踏之後,變成烏黑的樣子。

    他,就是那被踩踏過之後,雖然看起來烏黑,卻依舊高貴無比的白雪。

    一個偌大安靜的花房,無數花草,無數名貴的鮮花,無數難得的種子,中古世紀的歐式建築物,整個房間看起來不過是區區四十平方米而已,但是卻因為迎面的落地窗變得無盡的敞亮,甚至帶著幾分舒心的感覺,可是一眼望去,那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身影以及他一身黑衣旁邊襯托著的無數名貴花草。

    安靜的不帶一丁點兒聲響的房間一個一句話都不說,依舊直直坐在輪椅上的人,一切都是那麼詭異。

    詭異的嚇人!

    趁著這個空檔,樊少華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房間的門口處,他剛才潛伏在這個地方,偷聽了不少,但是卻也聽的並不多,只是自己腦補一下,也就八九不離十了,大約可以將這其中的東西猜測到。

    悄然間離開東方棲家中的樊少華,卻並不會知道,他的那些小動作,全都是被樊少華看在眼底的。

    獨自驅車離開了這裡,樊少華一身說不出來的激動,慕果果,他一定要去奚落一下這個女人,他是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女人此刻會是什麼樣子的表情,更加想要知道方正帶著她來到東方棲這裡求饒的時候的樣子。

    而讓焦老爺子又掛念,又懷疑的慕老爺子,的確不在軍區大院內,他此刻與薄老爺子在一個地兒,只是,他們所在之地,卻並不是軍區大院,也並不是薄家,而是慕修的父母家中。

    聯合這幕陽公司出事兒,慕老爺子的流言蜚語又不停,他們兩個此刻在慕修父母的家中,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只是卻不曾想到,自己的兒子,終究是沒能有自己孫兒的果斷和殺伐!

    慕老爺子有些愁眉不展的看著電腦上發生的這一切事情,他現在真的後悔了!

    本以為焦陽會是慕修最終的人選,卻不曾想,這個焦陽一切都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慕老爺子看上她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因為她是軍人。身為一個軍人,他的身軀中早已經有了一種叫做軍魂的靈魂存在於自己心靈深處,在他看來,自己的孫兒是個軍人,那麼孫媳婦兒,一定得是軍人,可,讓他未能預料到的是焦陽的無恥和下流。

    本以為一個軍人,能夠走到如今的地位,怎麼說骨子裡都是鐵血和錚然的,卻不曾想,焦陽完全是靠心計上位的。

    他要是早知道的話,他能時刻撮合慕修跟焦陽嗎?

    他要是早知道的話,他能時刻在慕修的面前把焦陽這二貨送過去嗎?

    他要是早知道的話,他就不會帶著焦陽一同去參加那一日京都酒店中的飯局了!

    也就不會導致如今他進入兩難的境界,他現在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此刻自己身邊坐著的薄老爺子也是一樣的拉下臉來,毫不留情的痛斥他,似乎他根本就不是那個軍界人人都敬仰的慕老爺子,而是他兒時最好的鐵哥們,發小。

    「我不是早早的跟你說過麼?那個什麼焦的女人,她根本就比不上你現在的孫媳婦兒,你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也有苦衷,你說果果跟慕修在一起是亂倫?你他媽還說什麼果果根本就配不上慕修?呵呵!」薄老爺子實在是被這慕老爺子這一筆糊塗賬給整的怒了。

    他也不過是今兒個在電腦上草草的瀏覽了一下關於他們之間的一些報道。

    當然,連帶著下邊兒無數樓層的評論他也全部瀏覽了,在這網絡上,他學會了年輕人們最近最愛說的一些字和詞兒,這其中,就有呵呵一詞,呵呵是啥意思?呵呵以前是跟你笑的意思,當然現在也是跟你笑的意思,只是在跟你笑的同時,心底卻在狠狠的唾罵著——

    我!草!泥!馬!啊!

    慕老爺子有些尷尬的看著眼前這忽然之間發飆的哥們兒,唇角處是無法掩飾的抽蓄,他是真的後悔了,他沒有想到焦陽竟然如此……。真是戳瞎了他的鈦合金老眼啊!

    怎麼就看錯了人呢?

    「現在可算是看清楚了她的原型,行了,你也別怪我了,你看我兒子的公司現在還不是被你拉下水了麼?」慕老爺子現在心底也是有氣不知道往哪處兒撒!

    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那個全能型的孫子找來,然後讓自己的孫兒將外界的那群張揚小輩全部統統收拾一頓,讓他們再也不敢對幕陽動手,讓他們再也不敢對薄老爺子的事兒說三道四,讓他們再也不敢說自己的任何問題。

    可關鍵是尼瑪現在孫子不見了不見了啊!

    慕老爺子糾結了!

    薄錦宴冷著一張臉,半瞇著眼眸看向窗口處那一道紅色的傍晚霞光,眼底,卻是深深的抽絲剝繭的煩躁,他沒有想到自己才出現在京都多少時間?就被曝光了,他本來就不想再加入這世事之中,要知道他在山下可是住的十分舒坦的,加上果果那丫頭現在給他找來了人做房子,以後他可以有豪宅住的人,怎麼地也比這到處生灰的城市強吧?

    卡嚓一聲,他點燃一根煙,明滅不定的火光照耀著他那滄桑的臉龐,他緩緩吐出煙霧。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等我家孫子先來了再說。」薄老爺子雖然不知道為何慕修在這個時候不見了,但是卻明白薄之籌不是還在麼?在事情發生的當下,他就召喚了自己的孫子,只是從早上開始召喚,這到了晚上,都還未見到自己的孫子。

    薄之籌到底忙些啥呢?

    不僅僅是薄之籌!

    盛凱歌呢?

    付希之就算了。

    這盛凱歌怎麼地也就不見了呢?

    要說禍不單行,真心沒有人比修爺更加禍不單行了,就在外界火急火燎的出大事兒的時候,他這頭也歇菜兒了!誰也不會想到,一向以身軀強壯體能極棒,體格A命名的修爺,也會突然暈闕。

    當然不是身體素質不行!

    而是因為心臟上的舊疾,再度復發了,並且以著嚴重之勢,在他的心口處,極速蔓延。

    加上一夜未眠,為了抱著慕果果看個夠,這大老爺們,總算是倒下了!

    他昏迷期間,盛凱歌,薄之籌等人愣是沒敢離開他身旁一步,以至於到現在,他們都還才剛剛收到關於薄老爺子傳遞過來的消息,當然,薄之籌也是早上才知道的,可是這會兒不是慕修還沒醒來麼?他們怎麼地也得等到修爺醒來才能離開這溫泉鎮吧?

    畢竟慕家的事情發生了,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去解決的。

    所以他們在等,等慕修醒來,再去解決這件事情。

    慕家的幕陽公司縱然重要,而這慕老爺子與薄老爺子的事情也固然重要,但是卻如何都比不上一個還在搶救中,此刻奄奄一息的慕修重要。

    這一刻,分隔兩地的慕果果,卻是一點兒都不瞭解此刻關於慕修的信息,但是預感,卻猶如一塊冰魄,在她的靈魂以至於脈絡深處開始蔓延擴張著,帶著她都無法壓抑住的深沉,往心口處撞去,可是就在她預感不好的時候,再次看見了電腦上的關於慕家的一切消息。

    蠕動了幾下嘴唇剛想要呼吸,就聽見砰地一聲。

    辦公室中的大門被撞開來,她幾乎是用那雙有些呆滯,且突然驚愕的表情看向外邊兒幾個人——

    施夜朝?

    石色?

    付希之?

    眨眨眼,為啥離她最近的盛凱歌不在?他不該是第一個過來的麼?為什麼第一張面孔,會是施夜朝這個紈褲又蠱惑的貨?他們幾人的臉上都帶著十分焦急的神色,大大的辦公室中因為他們閃身的進入,此刻竟然帶著幾分塵土飛揚的味道,就這一股味道而言,她就完全可以想像,剛才,他們是如何著急的飆過來的!

    此時此刻,用飆這個字兒,真是毫不誇張!

    「你們?」她剛開口還未說完,就迎來施夜朝的擁抱。

    狠狠都將她揉在胸前,施夜朝深深的鬆了口氣,雖然呼吸聲不大,但是她貼近他胸懷卻是最能夠聽清楚此刻他胸腔內那劇烈的躍動以及嗓子口剛才宛如跌落一塊大石般的放鬆。

    這一刻,不知道為何,慕果果有種眼睛酸澀,心口軟軟的感覺……。

    施夜朝,這個被她拒絕了多次的男人,竟然在這樣的時刻,依然毫不猶豫的第一個衝進來。

    施夜朝,這個在她的人生中,只充當一個男配的角色,卻給了她男主的溫暖的男人。

    施夜朝,這個曾經,她傷害許多次,有形與無形之間,均存在的一種傷害,說不上大小,可是在他看來,卻是撕裂的疼痛。

    施夜朝,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別擔心,我們先分析一下事情的現狀。」施夜朝伸笑著開口,出手輕揉著她的頭髮,眼睛卻充滿冷寒,比暗夜中的星辰,更要銳利。

    ……

    方正在來到京都市中心半個小時之後,才找到了薄老爺子此刻所在的地點。

    不得不說,挺隱蔽的一個地方,但是對於他來說,卻還是小菜一碟。

    找到了地點,便直接往所找到的地址而去,他今兒個出現的目的就是要找慕老爺子。

    你如要問這東方棲分明是想要慕果果來求他,為何要讓慕老爺子來開口找她,那這問題就有些多餘了!

    畢竟在東方棲的打算中,是要慕果果的,而讓慕老爺子開口叫她去求他,這算是一道真正的選擇題。

    去?或者不去?

    而答案的最終權利,其實並不止是在慕老爺子的手中,慕果果也有最終選擇權。

    因為慕老爺子若是讓慕果果去求東方棲的話,那就說明,慕果果這一生與慕修之間都再無緣了,畢竟她是慕修的女人,人眾皆知,在這樣的情況下,慕老還讓她去,那就是把她推出去。

    可是慕老爺子若是不讓慕果果去求東方棲,看起來雖然是對慕果果挺重視的感覺,實際上,也算是變相的在承認慕果果是慕修的人,是他慕家的人,因此不必為此事折腰對東方棲相求。

    不論他怎麼決定,也得慕果果吃他這一套才行,假若慕老爺子答應東方棲的要求,慕果果不去,也是瞎折騰,這要是慕老爺子願意讓慕果果去求東方棲,也還得看慕果果她是否願意腆著臉來求東方棲不是?

    可是方正卻知道,慕老爺子必然選擇第二個答案……他一定會讓慕果果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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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6:59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6】慕果果是個女王!

    方正站在門前,看了一眼這裡周圍的環境,這還真是不錯的商品房,可見慕老爺子現在所在之地,不是慕修的房子,就是他自家兒子的房子,慕家的實力,方正從來都不曾懷疑過,只是東方棲憑什麼會這麼有信心慕老爺子會答應,還要從最初慕修與慕果果之間的關係說起。

    京都這邊兒風雲變幻,但是H市內卻是一片安生。

    君青染恐怕都還不知道這頭的事情,而是依然在H市內無恙。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慕老爺子和薄老爺子正在房間中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在薄老爺子的觀念裡,慕果果是個不錯的女孩,可以用這麼一句話來形容,你值得擁有!

    「誰?」慕老爺子聽見這一陣陣催魂兒似的門鈴聲,頓時間也神色一正,現在正是大難當頭的時候,他雖然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慕家的情況,但是卻並不代表他不擔心薄老爺子的事情。

    方正站在門外等待許久,終於,有人前來開門,而入眼的,則是一張與慕修長得不相上下的臉龐,比起慕老爺子,又要年輕那麼幾分,看起來五十歲的樣子,但是俊逸儒雅的味道,卻是一點兒不減當年。

    「慕先生你好,我叫方正,乃是東方家族中東方棲手下的人,我這次過來是要找慕老爺子談談的。」說話之間,方正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一度變換,從最初的淡然變成緊張,再到警惕,這些都被他默默收入眼底。

    慕修的父親,名叫慕陽,當初幕陽公司的名字,便是取之於他的名字,而幕陽公司與慕修父親的名字,又有一字之差,一個是這個慕,一個是這個幕,當初便是為了掩人耳目,可是沒有想到公司會衝進全國前三。

    最終還是洩露了背後的老底,弄得人盡皆知,這幕陽公司與慕老爺子之間的關係。

    「我似乎並不認識你。」慕陽的身上並未有自己兒子身上那股深沉的戾氣,卻並不代表他就是傻的。

    身在商界,他又怎麼可能跟表面上看起來的儒雅有關係呢?其實他的本質,跟儒雅倆字是根本搭不上邊兒的,尤其還是他現在在商界打滾了近三十年的時間,在華夏建立了商界王朝的第一地位。

    「給我幾分鐘時間,我只是想見慕老爺子,跟他談談關於這兩天慕家的事情,其實是有轉機的。」方正冷冷一笑,本就是面癱一個的他在此刻笑起來也是有幾分牽強的,不過還好,看起來僵硬了些罷了,總算是笑了出來。

    慕陽就這樣看著外邊兒站著的這個陌生男人,心底沉吟了幾秒鐘,眼神也因為一直關注著眼前這個人而變得越發的沉鬱,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人跟他們慕家出事兒是有著一定關係的?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敢這麼上門來找他們慕家人。

    首先是因為慕家現在站在風尖浪口上,其次,則是因為他們慕家現在出事兒了,以前不少經常串門的人,也不再來了,人走茶涼,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都是這樣的,即便是勢利眼,也一點不會違背這個原則。

    就在慕陽思索之間,房內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讓他進來。」慕老爺子站在慕陽的身後,眼眸沉沉,目光如炬的看向外邊兒正站在冷笑的方正,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而他的身旁,哪裡還有薄老爺子的身影?早在聽見外邊兒的此人自報家門的時候,薄老爺子就快速的從另外一扇後門離開了這裡,去了路上,這一棟房子中,連帶著兩棟房子都是慕家的。

    而這兩棟房子一門相通,本是樓中樓,卻因為慕老爺子當初的要求,改成了如今這樣的兩層樓層相交接,一門相通,一樓梯相過。

    慕陽轉過身,讓方正進入房中,一言不發,他不知道眼前出現的此人是誰,但是光是從這個人身上那股冷戾的氣質來看,便知道是個殺過人的,這個人身上的血腥味很濃,與自己兒子身上那股正氣不同的是,他身上的,盡數都是邪氣。

    方正這個人身上的味道,他很不喜歡,但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讓他進來,他也就沒有什麼話好說,只能是站在一邊兒乖乖等著。

    「你就在這裡,我們進去談談。」說話之間,慕老爺子臉上再也沒有了跟薄老爺子在一起的那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鮮活,整個人已經沉鬱下來,帶著高位者的氣息,他本就是華夏最高將領,當初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方正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因此此刻聽見慕老爺子的話之後,方正瞬間將自己身上的那股殺氣全部收起來,跟隨其後往屋裡走去。

    這是一個偌大的書房,安靜的空間中,只有燈光照亮四周,卻也一樣照亮了此刻慕老爺子的臉色以及方正的臉色。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還有你們少主有什麼事情想要通過你轉告給我的。」慕老爺子深知,一個都東方今和一個焦老爺子,是不可能在華夏掀起如此巨浪的,並且慕家的公司在華夏這些年一直都是穩居第一,可見其實力龐大,身後背景強大,只是現在一個東方今一個焦老爺子就可以打倒,這讓慕老爺子很是不相信。

    這事兒,其中必定是有蹊蹺的。

    「是這樣的,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們家二爺求我們少主幫忙的,但是卻並不是沒有餘地的。」果然,方正一開口,就直接說出了這件事情是東方棲做的。

    這些話聽在慕老爺子的耳中,當真是如螞蟻在啃咬般,將他那顆老心啃得一乾二淨。

    你說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

    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無臉見人了!

    「哼!」慕老爺子冷冷的斜睨方正一眼,冷哼一聲,唇角處帶著幾分譏誚的神色,說出來的話,卻是淡淡的,不帶任何語氣的平淡:「你想表達什麼?」他也是個聰明人,在軍界的這麼多年,早已經見慣了各種勢力湧動,只是如今這商界的事情,還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只是自己兒子一把心血一把淚建立起來的商業王朝,他不希望就這樣隕落,若是有機會得救的話,那是必然會努力補救的。

    「我沒有想要表達什麼,在慕老爺子的面前,我方正不敢耍什麼花樣,只是我們東方家族還缺一個主母,您也知道,您的孫女慕果果,一直都是人中之鳳,我們少主對她有意思,其實很簡單,這一次的事情,只需要你撮合撮合,必然都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方正垂下頭,恭敬的開口,卻是一併將眼底的神色收斂了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慕果果在慕家會是什麼樣的地位,但是這樣用東方家族的主母來做誘餌,相信慕老爺子不會再糊塗了吧?

    這時候,他相信不管是誰,在聽見如此誘人的條件,都會選擇答應。

    慕老爺子在心底冷嗤了一下。

    隨即便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窗外。

    沉思之間,他耳邊響起來薄老爺子所說的話,關於慕果果的評判,似乎薄老爺子對慕果果很看得起,而他自己對慕果果,卻是帶著幾分說不清的心思的,畢竟君青染曾經將自己的兒子勾引走了,如今自家的兒子還死在那場大火之中,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都不想,他此刻對慕果果的感情很微妙,他深知自己的孫兒喜歡慕果果那個女人,並且還為了她在南非親自自殘,只為救下她,可是如今這風浪多半又是因為慕果果而起。

    雖然明白自己孫兒喜歡她,但是在慕老爺子的心底,慕果果就是一個禍水。

    紅顏禍水,這話怎麼會錯呢?

    所以須臾,他就決定了這件事情!

    與方正再度交談了半個小時,他直接將方正打發走了,這才坐在書房中,不再說話,一個人安靜的待在這裡,似乎在考慮,要如何跟慕果果開這個口,又如何來說服慕果果,去求東方棲。

    ……。

    另一邊,盛麗雅公司中。

    石色與施夜朝都在極快的時間內趕到了慕果果的身旁,就連百忙中的付希之,都放下了手中的案子交接給了別的小組,親自趕了過來,現在巨浪當頭,他們只想站在慕果果這一邊,幫助她,盡可能的協助她。

    此刻天色已然逐漸的黯淡了下來,五六點鐘的天空中,已經無數黑暗降臨,恍若人心,在染上了幾分黑點之後,便會越發的變得黑暗,從而最終,將心中那一片淨土,全數染髒。

    「這件事情你怎麼辦?」石色擔心的開口,這個空擋上,慕修卻不見了,她見過慕修一次,就再也沒有看見慕修,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非得離開慕果果,但是石色卻隱約能夠猜測到一點點,這事兒,很有可能跟慕修上一次從南非回來有關係。

    若不是出了大事兒,這盛凱歌也不可能會再次消失在盛麗雅公司不是麼?

    「我感覺這是一個陰謀。」施夜朝靜靜坐在一旁的身影忽然一動,站起身來往慕果果和石色這邊走來,開口道。

    慕果果即刻抬起眸子看向他。

    那眼神兒裡邊,有著意味不明的認同。

    她也認為,這是一場蓄意謀之的陰謀,其中到底想要什麼,她雖然不知道,但是卻能夠感受到這件事情之後,有著怎樣的深淵。

    慕修不見,公司出事兒,薄老爺子也一併被宣傳了出來,這一切,就像是交織好的一張網,一張大網,而她,就是網中之人!

    「這件事情不太簡單,三哥雖然不在京都,但是他的威名還是在的,恐怕是有人知道三哥出事兒了,才會故意對慕家出擊的。」說完這話,付希之的臉上也是盡顯焦急之色,他都不知道三哥去了哪裡,就證明三哥是真的出大事兒了。

    可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現在慕修根本就躺在病床上,深深的昏迷之中?搶救著?

    「當務之急,我看是要穩住慕家的股份再說。」慕果果眼皮狂跳,讓她的心,也一陣驚慌了起來。

    這一感受,她沒有說出來,左邊傳來好預兆,右邊算去不太妙……

    「嗯,現在你們慕家的股份的確彈跳的很厲害,股盤也一點都不穩,顯然有人在從中作梗,猜猜看這個人會是誰。」施夜朝忽然笑了笑,晃動的眼眸,在燈光璀璨的照耀之下,竟然生出了幾分耀眼的星辰之色。

    這讓站在一旁的石色都幾乎要看花眼的好看眼眸,卻是對上了慕果果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神兒。

    「好。」她話剛落下,想要打開電腦看看情況,電話鈴聲,便響起來。

    辦公室內的氣氛頓時間有些奇怪起來,他們也沒有想到現在都是下班時間了,還有誰會往這公司中的辦公室裡給她打電話?慕果果也很是好奇,畢竟在這華夏,她的私人電話用的比較多,會打電話到公司中找她的,那都是不怎麼熟悉的人。

    在所有人疑惑的眼神中,她接起了電話,對著眾人做了一個別吵的姿勢。

    安靜的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年邁卻滄桑,渾濁又不失力道的聲音此刻卻說出了讓慕果果想要衝到他面前去抽他耳光子的話。

    「果果,我希望你能去跟東方棲談一談,今日方正到見我,他口中的所說出來的意思就是,只要你去求東方棲,那麼我們慕家可以安然無恙,而薄老爺子,也可以一點事都沒有。」

    ……她可以怒麼?

    ……她可以罵人不?

    ……她可以摔電話不?

    「你憑什麼就這麼肯定我慕果果會願意聽你的話去求東方棲?」

    深呼吸,深呼吸,不能發怒!

    她強制性的忍著心底的怒氣,淡淡的開口,可是這說出來的話,任由是站在一旁的幾個人都聽出來了那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可以說現在慕果果的情緒完全不穩定,他們看得見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電話那頭的慕老爺子,卻不自知。

    「憑你愛慕修。」

    ……她敗給了慕修。

    「呵,慕老爺子,以前我敬你是我養父的父親,我才會對你有禮,你以為我願意當你這什麼慕家的孫女?是,我是愛慕修,但是,卻並不代表,我也愛你,所以我的心就算是可以給慕修踐踏,也不可能會給你任意踐踏,你讓我去求東方棲我就去求?憑什麼?我告訴你,慕老爺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慕果果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想再跟對方說一句話,現在她的情緒完全不穩定,心底的怒火恍若澆了油般,蹭蹭的狂漲起來,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石色他們幾個人看著這樣的慕果果,唇角處都忍不住露出了幾分抽蓄,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慕果果。

    畢竟從開始到現在,慕果果都沒有炸毛過,而此刻,她卻是被慕老爺子的一句話弄得炸毛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施夜朝眉頭輕蹙,好看的眼裡邊兒也是深沉如水,看不出來他心底的心思,但是事情涉及到慕果果,他一般都無法忍受自己的脾氣,現在更是在聽見慕果果的話之後明白,這一通電話來自於慕老爺子。

    「他叫我去求東方棲。」慕果果站起身,雙手撐著辦公桌,怒不可遏的說道。

    東方棲?她去求東方棲?

    「這慕老爺子怎麼這樣啊,他還是人不?這東方棲跟慕修之間本來就是敵對的關係,他讓你去求東方棲,這不是低人一等的求饒還是什麼?」石色呱呱的開口,說出來的話雖然如炮竹一般,接二連三,但是卻是一語中的。

    她現在也很憤怒,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慕老爺子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簡直就是給慕修丟人!

    這要是慕修在這裡,能答應這事兒?別說答應這事兒,就連方正,都走不進他的門,恐怕就已經被他轟出去了!

    這人跟人之間的差距為什麼就這麼大呢?石色想不通,轉眼看見慕果果黑沉的臉龐,心底也是一陣心疼,慕老爺子這事兒真干的不像人!

    「慕老爺子果然是老了啊。」施夜朝冷冷一笑,嘴角處有著人們常見的冷厲弧度,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萬般諷刺的味道。

    「他說方正來找過他,只要我去求他,東方棲就會放過慕家放過薄老爺子。」慕果果也笑,她忍不住,現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更想要大笑幾聲,這就是傳說中曾經英明神武的慕老爺子?呵呵呵!

    她現在只想對他說呵呵!

    「鈴鈴鈴——」

    不等付希之開口發飆,這辦公室中的電話又一次的響起來了,付希之看著這電話一直在響,加上剛才慕老爺子對著慕果果的那些要求,此刻心底也是如火般的著急,他沒有想到慕老爺子會這麼糊塗,慕果果是誰?她可是慕修藏在你心尖兒裡邊兒疼著的女人,怎麼可能讓她去求東方棲?

    她這要是真去求了東方棲的話,那豈不是要成為東方棲的人才可以讓東方棲罷手?

    都是男人,他自然瞭解東方棲此刻的心理。

    而施夜朝一張臉也是一樣陰沉無比,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東方棲的一個計謀罷了,要的就是慕果果?

    !

    這事兒不能這麼草草了之。

    付希之看了一眼依舊在響著的電話,再看了一眼這辦公室中的幾個人,臉上都是一樣的駭人陰沉,轉身就往外邊兒走去,掏出手機就往盛凱歌的電話上撥去。

    沒有辦法了,盛凱歌肯定知道三哥的情況的。

    慕果果再次接起電話的時候,就聽見那頭的慕老爺子冷冷的嘲笑她:「你以為現在你還有退路?這幕陽公司,是慕修的父母的心血,你要是真愛慕修的話,就去為他做這件事情,我告訴你,你以為慕修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他現在既然會出事兒,那都是因為你,你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今兒個你就算是去求東方棲也好,不去也罷,我都會讓你去,想方設法的讓你去!」

    慕老爺子的話,如一顆大石頭,霍然投進了慕果果的心湖之中。

    「你說什麼?」她忽然捕捉到了慕老爺子口中的幾個字。

    「你以為慕修怎麼會忽然消失,都是因為你,要是慕修有什麼閃失,你也逃不掉。」慕老爺子沒有再理她,直接掛斷了她的電話,這個小姑娘,真是給點兒臉就來事兒了?

    若不是為了給她擋刀,慕修會忽然消失?他是慕修的爺爺,從小帶著慕修長大的,對於慕修那點兒心思,再清楚不過,現在慕修的突然消失,肯定跟他的身體有關係,以前他出去參加任務,只要是受傷了,都會暫時消失在華夏大家的視線中,等到傷口痊癒才會再度出現,這一次,想必也是不例外的。

    只是慕老爺子不知道的是,這一次慕修身上的傷,差點要了他的命!

    而慕果果,若是真的跟東方棲聯姻的話,可以算的上是讓他們慕家錦上添花,若是東方家族與慕家成為了親家,那饒是東方今手中有著滔天權勢,也無法將慕家再動分毫。

    這不是好事兒是什麼?可是慕果果她就是不願意去,他能說什麼?總之這一回,她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想到這裡,慕老爺子就撥通了一個電話,沉聲冷厲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一些舊部下開口道:

    「現在,你們去盛麗雅公司給我將慕果果這個逆女抓過來,她必須擔起責任,我們慕家也有她的一份,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把她給我擄來!」

    這話說完,砰的一下子掛斷電話,電話與座機摩擦之間的聲響巨大。

    而這一響聲之後,薄老爺子便出現在這個書房之中,他緊蹙著眉頭看嚮慕老:「你剛才在做什麼,你讓人去擄走慕果果?老東西,別怪我沒提醒你,慕果果你真心動不得,且不說這個姑娘到底有什麼底牌和什麼本事,你就是對於慕修,你這麼做,也是不對的,我勸你還是趕緊打電話撤了他們吧,別造成大錯啊!」

    比起薄老爺子的跳腳和擔心緊張,慕老爺子臉上淡定多了,輕輕的掃過他那張跟年少時期般喜形於色的臉龐,冷冷淡淡的搖搖頭,現在話已經說出去了,想要他收手,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慕果果在那頭,深深的沉靜在慕老爺子的話語之中,又怎麼會想到,慕老爺子來霸王硬上弓這一計呢?

    現在她的心情,很低沉很低沉,那種身旁散發出來又害怕又淡漠的氣息,直接把一旁的施夜朝和石色都給嚇壞了,他們見過千百種慕果果的樣子,但是卻從未見過慕果果這樣沉靜的樣子,她此刻安靜的坐在電腦桌前,看著電腦發呆,可是卻給人一種飄渺無比的感受,似乎只要他們一眨眼,她就會不見的感覺。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慌,狠狠的在石色和施夜朝的心頭環繞開來。

    而慕果果一直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根本無法發覺他們擔憂的心。

    她的耳邊,到現在,都還在迴響著慕老爺子剛才所說的那句話!

    你以為慕修怎麼會忽然消失,都是因為你,要是慕修有什麼閃失,你也逃不掉?

    你以為慕修怎麼會忽然消失,都是因為你,要是慕修有什麼閃失,你也逃不掉?

    你以為慕修怎麼會忽然消失,都是因為你,要是慕修有什麼閃失,你也逃不掉?

    無數循環之中,她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頭髮,低下頭,雙眼霍然間禁閉,唇角泛白,或許,慕修的離開真的跟她有關係,從南非回來之後,他就開始改變,雖然對她依舊如往常般寵愛與深情,但是她卻發現了他的週身似乎經常都會環繞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氣息。

    並不是對她若即若離,而是在周圍若即若離,似乎他就要離開她!

    對,就是這樣的感受,她終於明白當時她為什麼會有種慕修不太一樣的感覺了,這種感覺怪異的像是一顆蔓籐,在她的心頭瘋狂的滋長著,直至今日,慕老爺子的話,才算是真正的將她心頭的那一片疑慮打開,原來,真的是自己害了慕修?

    所以說,在南非他為救下自己的時候,自殘的那一刀,其實是有著很深的傷口的?只是他瞞著自己了?可是他即便瞞著自己,那個南非的老奶奶也不可能會瞞著自己不是?她親手給慕修醫治的不是嗎?

    怪就怪在當初她們太早離開了是嗎?她連問都不曾再次問過那個老奶奶慕修身體的情況!

    可是當時那老奶奶也並未說慕修無救不是麼?只是說了路遙的身體不行的狀態,若是扛過那一陣子,就可以得救?她是個醫術高超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否則當時路遙身中好幾槍,怎麼可能再活下來?而施夜朝當時也是身受重傷,一樣在幾天時間就好轉。

    想到這裡,她急切的抬起頭雙目找尋著施夜朝在辦公室內的身影,卻不曾發現自己的眼底蓄滿了濕意!

    「施夜朝,當初在南非為你們施針的老奶奶是不是很厲害?」

    慕果果忽然之間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這讓施夜朝和石色等人都很吃驚,此刻每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就連付希之不在他們都未能發現,畢竟此刻當務之急是要想個對策來對付這一次慕氏的事情,因為他們不盡快解決的話,就要慕果果親自去求東方棲,東方棲此人狠辣無比,自然不會將一個慕氏放在眼裡。

    「不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她給我針灸了之後,我身上的傷口都一下子就止住了血,她想必是有些技能的,醫術高超這一點我不反對,她似乎對醫學這一方面十分熟悉和瞭解,雖然她住的是那樣的破屋子,但是總感覺她是個有故事的人。」

    施夜朝輕微蹙眉,腦海中回憶起來當時的畫面,那位老奶奶看起來就像是氣度不凡的人,說實在話,施夜朝當初也沒有多做他想,只覺得這個人對自己沒有危險,便讓她治療了。

    現在聽慕果果談起來,竟然覺得自己當初為何沒有深入瞭解一下她的不凡之處。

    「那就對了。」慕果果雙眼一亮,不管慕老爺子所說的那些是什麼,但是她認為在南非的那個老奶奶,必然有把辦法救好慕修,因為她當初並未說慕修無救不是麼?無論如何,一個可能她也不會放棄。

    也要去試試!

    就在她心底忽然開心起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是被人砰地一下子撞開。

    幾個穿著整潔軍裝的男人出現在這個辦公室門前,慕果果立刻站起身,眼神也是驟然間變冷,走到窗前,往下望去,果然看見不少穿著軍裝的男人正守衛在這個盛麗雅公司周圍,呵呵,這麼大的陣仗,跟當初要找她談話的時候陣仗差不多,可是這路旁的人看見了不會疑惑麼?這一個個穿得如此嚴實,還帶著槍支,看起來還以為是守護國家金錢庫的人呢。

    誰又會知道,唐唐軍界大神如此大費周章,也只是為了讓她妥協罷了?

    「慕小姐,請跟我們走。」為首的軍人看著慕果果臉上那似笑非笑的嘲諷,嘴角微微抽蓄,心底也是無可奈何,他也沒有想到慕老會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出來辦事兒,還是將自家的孫女綁回去!

    可是他們又哪裡知道,慕老從未將慕果果當成是自己的孫女來看待過呢?

    他這話一出,施夜朝立馬走上前來擋住慕果果,「你們以為我是死的麼?想要從我這裡帶走她?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吧?」施夜朝唇角處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手卻是隨意的往兜裡一揣,頓時間手中手機撥出去的按鍵已經開始通話了。

    這些話一出,那頭施夜朝的手下就立刻出動,他們早已經是收到了施夜朝的信息的,而施夜朝在離開之前也給他們說過會發生的情況,因此現在一句話,他們便極快的準備出門往盛麗雅而去。

    而施夜朝要做的,就是留住慕果果。

    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卻是……。

    慕果果推開凳子,往外邊兒走去,站到施夜朝的身前,眼中帶著幾分感動,又有幾分感激的味道在眸光中沉澱,不過她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在場中的人一驚。

    「沒關係,我跟他去見見慕老爺子,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慕老爺子談談。」她聲音冷沉,清脆的恍若那上好的玉珠,碰撞之間無意傳來的聲音,高山流水,潺潺不止,也不過如此!

    施夜朝急急的看著她,就想要開口,卻被慕果果一個姿勢頓住。

    她伸出手,示意他不用說。

    「我去,並不是答應他無禮的要求的,我去,是為了告訴他,我慕果果,即便是這樣,也不需要求人,我絕對有這個能力,捍衛慕家!」她的話,雖然說得很平靜,她的臉上,雖然不帶任何諷刺和堅定的表情,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就是這樣,讓站在辦公室內的石色與施夜朝不由自主的信任。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此刻的眼眸。

    她那雙本就極好看極美的琉璃眸子,此刻恍若盛滿玉珠的一汪深潭,平靜卻又深邃,吸引著人們,往裡邊兒沉醉不醒的同時,不需要任何堅定與強勢,因為這樣的眼神,是一種讓人一看,便願意沉溺,願意相信的眼神。

    所以她的話一出,幾乎是沒有任何人質疑。

    施夜朝心底咯登一下子,他就知道,他看上的女人,絕對不是平凡人。

    他就知道,慕果果是一個有底牌的女人!

    不錯,她確實是有底牌!

    而這個底牌,如今,也要為了慕修,拿出來,她慕果果本來不想找事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畢竟在京都這樣風雲聚會的地方,她更希望為自己謀一片清靜之地,好好安生,卻不曾想,事情一樁接一樁,看來,老虎不發威,還真是個個都把它當成病貓了?

    東方棲!

    既然要玩,我就跟你玩大的!

    心底冷冷的念出這一句話,她轉身看了一眼在場的石色和施夜朝:「我去去就來,你們不用擔心,在這裡等我便可。」

    說完,直接往門外走去。

    這一句話,直接震懾了在場中的所有人,包括慕老爺子叫來的這群在軍界沉浮多年的大男子漢們,因為他們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不錯,她說話的那一瞬,渾身恍若張揚的野貓,一個不留心,她就會伸出利爪,狠狠的往你的心臟處抓去!

    以一擊斃命——

    這一感受在幾位軍人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慕果果跟隨著他們一併往外走去的時候,他們都自覺地跟隨在她的身後,而施夜朝和石色則是驚呆了!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有木有有木有啊?

    剛才那一瞬間,慕果果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女王般的氣勢——

    石色沸騰了。

    施夜朝激動了。

    慕果果卻依舊如深潭中的水,平靜無比!

    直到慕果果的身影消失在這盛麗雅公司之中,石色才回過神來。她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施夜朝,以眼神詢問著他,果果不會出什麼事吧?

    「看來,我們還是不夠瞭解她啊。」平靜的辦公室內,施夜朝歎息的聲音一閃而過。

    而石色卻認為這樣的慕果果才最真實不是麼?

    「她本該是女王,卻因為當初家破人亡造成如今不同的命運,但是我堅信,她一直都是女王。」石色看著她遠去的那個方向,眼中露出了一絲真正的欣慰,果果還是果果,只是世界,已經不再是原來她們所處在的那個安穩平淡的世界了。

    因為越是在京都這樣的地方,廝殺便越發的暗潮洶湧。

    山雨欲來的感覺,多少次侵蝕著石色,但是這一次,她卻已經再也不會感到壓力山大了,或許是出於對慕果果的一種信任,也或許是因為慕果果離開之前說的那句帶著安撫性的話語。

    也可能是因為慕果果剛才霍然之間散發出來的女王范兒和氣場。

    總之,石色相信,她說了會回來,那麼就一定會回來,且還是不需要去跟東方棲求饒的直接回來!

    施夜朝點燃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身子往後邊兒靠去,將自己陷入沙發座位裡,看起來懶散無比的同時,卻又帶著幾分散漫。

    「付希之呢?」

    「付希之呢?」

    站在門外的付希之翻了翻白眼!

    「你們現在才發現我不在辦公室中?」付希之臉色並不好,甚至有些蒼白,他剛才與盛凱歌通話的短短時間內,得知了一切關於慕修消失在眾人眼前的原因,也剛剛才得知現在慕修還在搶救之中。

    他心口處是說不出來的害怕,三哥這麼多年一直照拂著他們幾個兄弟們,所以他們在京都才能混的如魚得水,其實完全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他都知道,這些年他跟盛凱歌之所以能在京都安然無恙,全都是因為慕修在背後支持。

    假若現在慕修會……。他不敢想!

    「你丫死哪去了。」石色看到付希之就怒,這慕修也真是的,不知道死哪去了,竟然讓果果一個人面對這樣的事兒,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麼?所以現在她連帶著看付希之也很不爽,雖然付希之現在很帥氣,很痞雅,可是她就是看不順眼!

    對於石色這樣憤怒的語氣以及鄙視的態度,付希之難得的沒有跟她吵鬧,而是沉沉鬱郁的一雙眼掃向辦公室內,在裡邊兒尋找慕果果的身影,當他看見慕果果不在,這才緩緩開口,這分明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卻好像過去了一世紀。他張開嘴,有些不知如何開口的說出了這個消息。

    「剛跟盛凱歌聯繫了,得知了一個沉重的消息。」

    這話一出,石色心底不住的往下沉。

    施夜朝則是眼皮一跳。

    慕修說他身體不行了,難道……。已經……。死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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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7:2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7】逆襲正式開始

    軍綠色的軍車在街道上十分刺眼。

    一路疾馳而去,連停都不帶停下半分鐘。

    一路上車廂中沉默的詭異,都讓這前來尋找慕果果的男人,渾身難受,他說不出來為何自己一個在軍中沉浮多年的人,竟然會在剛才那個辦公室中被這個小姑娘給唬住,但是此刻,他雖然坐在副駕駛位上,而那個姑娘坐在後座位上。

    他卻還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灼熱目光,那目光似是芒刺般,在他的背部刺入,讓他一陣心神不穩。

    「前來尋你,是慕老爺子的意思。」沉吟了幾分鐘,他還是率先打破了車廂中的沉默,若是他再不開口,恐怕身後坐著的這個姑娘就要將他的背後看穿,直至看出一個黑洞來吧?想到這裡,這位中年軍官的臉上露出苦笑。

    招惹這麼一個表裡不一的女人,可不是他的願望,他也不希望會跟這個女人結仇,畢竟他也是奉命行事罷了。

    只是這個姓慕的女孩的身份,他卻是比誰都清楚,之前之所有那麼理直氣壯的出現在這京都盛麗雅公司的辦公室內,完全是因為有了慕老爺子的命令,可誰知道,慕老爺子的賬,她也根本不買?

    心底做了一般衡量之後,這位軍人卻久久未能得到慕果果的回話,頓時間有些詫異的將視線往後視鏡中一望,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兒炸毛!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心底帶著幾分心虛,可是這個年輕女孩倒好,直接在他後座位上閉目假寐,聽而不聞!

    好一個迴避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樣子,卻是帶著幾分讓這個中年男人也忌憚的味道。

    這一刻,這個男人才算是真正的後悔了起來,看來,她果然不如表面上那麼簡單麼?在外界現在慕果果的名聲早已經盡數在華夏散播開來,關於金融界的一切說法,身為軍人的這個中年男人又怎麼可能會當真呢?

    畢竟外界眾說紛紜的事情,很有可能背後就是帶著極大的深淵與假面。

    就好比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關乎於緋聞以及一切類似的醜聞。

    直到那道探尋的目光離開她的臉龐,慕果果這才緩緩的眨巴眨巴著自己拿密實又捲翹的睫毛,緩緩的睜開了如玉的眸子,冷眸中卻閃過一道類似於諷笑的東西,今兒個慕老爺子是怎麼上門來請她過去給東方棲求饒的,他日,她必定就要這位慕老爺子如何後悔!

    心意已決的慕果果,早已經在知曉慕家出事的那一刻開始,便決定要插手這一次慕家的事情,而她的目的很簡單,震懾外界的同時,也是在給她自己找場子,她的意思已經太明瞭了,若是這一次,她可以徒手打敗東方棲以及東方今這個老狐狸聯手加上焦老爺子的計謀的話,那麼外界人必然會對她有所忌憚。

    而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她要所有人再次說起她的名字的時候,不是先說起慕修。

    她要所有人在想起她慕果果的時候,不是先想起慕修。

    是的,她並不是攀附著慕修而活的,或許從前是,可是如今,卻早已經不是了,這一點,唯獨慕修與她自己心底清楚。

    染上了幾分冷意的她的眸子,比起平日裡充滿了智慧與烏黑的瞳仁還要美上幾分,那眼神兒裡邊綻放出來的芳華,就連她自己都不自覺,或許是因為氣場放開的原因,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了當年在樊少華手下吃癟的軟糯,不僅如此,她身上的氣質,也是因為她此刻微冷的眸子,增添了幾分連她都無法發覺的修羅之氣。

    不錯,跟隨在慕修身邊的這兩年,慕果果別的東西沒有學會,她唯一學會的東西,就是狠辣。

    「慕小姐,到了。」半個小時之後,車身終於在一個看起來像是高端商品房的小區內停下來,慕果果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直接往下邊兒走去,看也不看眼前的這個軍官一眼,這軍官匆匆跟隨著她下車,那樣子似乎是還想要跟她道個歉。

    「慕小姐……。我帶你過去見慕老。」說完話,中年軍官住嘴了,他很清楚這個年輕女人眼中剛才一閃而過的目光叫什麼——冷意。

    他比誰都清楚,那是一種常年遊走於廝殺之間的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冷意,與平日裡別人身上出現的冷意不同的是,她身上內斂又外放的氣場帶著一股女王范兒的同時,還有他最熟悉的,軍人的味道,鐵骨錚然的那種正氣!

    或許,她在金融界提名是靠慕修的傳言,真的是假的呢?

    這位中年軍人雖然腦子在不停的轉動著,可是唇角處卻是帶著幾分思量的味道,連帶著腳步也變得有些緩慢了起來,但是在不遠處的幾個軍人面前看來,則是自家的首長正在迎合這個女人的腳步。

    這一想法讓大家的心頭都是一驚。

    其實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心底的想法猜對了一半,他的確是有些迎合慕果果的意思,但是卻並不是迎合腳步這麼簡單,畢竟她現在是商界炙手可熱的人物好麼?誰不想接觸慕果果?在金融國際交流會上流傳出來的信息中顯示,只要擁有慕果果,絕對可以保證你在金融界的資產不跌,這還是最低的保障了。

    高的話,用這麼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

    絕對不跌,卻可以往上高走無上限!

    注意無上限三個字,這才是最重要的字眼。

    而對於這個男人的心思,慕果果就是猜測都懶得去猜,她來到這裡見慕老爺子,本來就是必要的事情,就算是這個軍官不來找她,她也是一樣會來的,但是她來,卻並不是來答應慕老爺子去求東方棲的。

    進入電梯中之後,整個狹小的空間似乎又變得窒息了起來,這位軍官有些汗顏,他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年輕的女人身上會散發出來這麼大的壓力。

    「你很熱麼?」慕果果側目瞥了他一眼,卻是不動聲色。

    「沒有。」擦了擦額角處左邊的汗水,中年軍官面色沉靜如水,心底卻早已經是驚濤駭浪,尼瑪,老子能不熱嗎?你他媽的一開始出現就給老子擺著一張老子欠你一百萬的冷眼,老子能不出汗麼?這還不都是拜你那低溫所賜麼?

    有句話咋說的來著?不怕頭頂上炙熱的太陽,只怕那黑暗搖曳的狂風!

    慕果果不再說話,雙目看向眼前那閃爍著變換不停的紅色樓層指示燈,嘴角處始終都掛著清冷的譏諷。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樓層之間傳來了一陣陣聲響。

    兩分鐘後,這位軍官按下的門鈴之中,這扇緊閉著的大門才剛剛打開,一眼看去,竟然是薄老爺子來開門,他眼神兒中帶著幾分歉意,看嚮慕果果,然後才將視線移向了這個所謂的慕老找來的軍人,不冷不熱的說了聲,你可以走了,便不再看他。

    「來,果丫頭,快過來,讓你薄爺爺看看這兩天沒見是不是胖了點兒。」薄老爺子想到那糊塗的慕老爺子剛才打的電話,心底就是說不出來的煩悶,說實在話,跟慕果果接觸的時間雖然不如慕老爺子這樣,一輩子的時間,可是對於他這個在深山中居住了許久的老人來說,那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卻是十分珍貴的。

    在那鎮上山下的時候,這個女孩可謂是十分入得他的眼,若不是知道他跟慕修之間郎有情妾有意的話,薄老爺子這會兒只怕是早已經將這個丫頭納入麾下了,畢竟自己家還有個薄之籌需要找孫媳婦兒,這慕老著急,他也著急好麼?

    在山下生活的人雖說不怕寂寞,可是寂寞習慣了,也想要有個大胖小子逗弄幾下子,這樣生活也不失樂趣不是?

    慕果果抿唇,對著薄老爺子柔柔一笑,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薄爺爺請放心,不管我用任何手段,都會幫你把這一仗打贏,且不說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單憑你對我這份愛護的心思,我也絕壁不會讓你往那槍口上撞。」說完,眼中的柔意也逐漸被她那雙暗黑的眸子淹沒,轉瞬,就沒了蹤影,等到薄老爺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再看去,她的眼底,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笑意,反倒是變得冷清了起來。

    這丫頭!哎!

    薄老爺子的心底當下一暖,在位幾年的時間中聽多了阿諛奉承的話語,也未曾會有人這般站出來對自己說如此擁護的話語,可是此刻在慕果果的口中聽來,他卻覺得一陣暖心的同時,還有幾分熱血沸騰的感覺,他這是怎麼了?在山裡待了幾年,人也變得土鱉了麼?

    想到這裡,剛想要跟她在說些什麼就感覺身邊一陣風過去,她已經直接踏入了屋內,而慕老此刻正站在書房的門前,看著她,她也抬起眼,似乎是在與慕老遙遙對望。

    「上來。」兩個字而已,再也沒有多餘的話語,這讓剛才看了慕老爺子一眼的慕果果,眼神越發的冷了。

    直接往樓上走去,空曠的大房子中此刻竟然出了薄老爺子,慕老爺子再無別人,是知道她要來先離開了?還是這裡就是他們兩位老人棲身的場所?慕果果心底打著十二分的小心,往慕老身影淹沒的那個書房走去。

    但是她卻不知道,是慕老爺子知道自己今日必然要找她談談這件事情這才大發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兒,為的,只是不想讓她們碰面罷了,這一點,慕老爺子這作風,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哪裡還有半分曾經軍中大佬的那股子威嚴與冷戾?這般做法看起來,更像是在跟慕果果慪氣!

    可事實上,不正是如此麼?當初慕果果的養父跟君青染一併在H市內生活竟然從未回來看過慕老爺子,但是等到他得知自己兒子消息的時候,兒子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這一切,他都將之算到了慕果果的頭上,所以從頭到尾,他就沒正眼看過這姑娘一眼。

    剛才在書房門前那一瞥,竟是看見她身上幾分優雅與清冷一併融合的氣質,那種融入到骨子裡的氣質,又是怎麼回事兒?

    慕老爺子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歎息一聲,臉色一正,收起了心底剛才的那一點點小心思,眼中逐漸變得無波起來,本就是常年散發施令的人,此刻這麼往這個空曠的書房中一坐下,更是帶著幾分讓人難以形容的壓力。

    這股子壓力,慕果果走到門口開始,就一直存在,呵呵!這是在壓迫她?好笑!

    她頓時間覺得,這慕老爺子恐怕也真是有些老糊塗了吧。

    「進來吧。」

    慕老爺子端起桌面上的水杯,緩緩的喝了口水,這才抬起眼,卻並不是看嚮慕果果,而是看向這個書房中照亮整個房間的吊燈,那白熾燈照的人眼珠發黑,可是他卻還是久久凝眸在那個位置,但就是不看慕果果一眼。

    慕果果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雪白的手指,凝結在一起,頓時間,有些充血的泛紅,可愛得緊,但是若是仔細看去,發現那手背上逐漸冒出來的幾分青筋,便是再也沒有人會覺得可愛了。

    「如果你找我過來是為了要我去求東方棲,那麼我要直接告訴你,不可能。」慕果果抬起眼,直直的望嚮慕老爺子,他不看她?沒關係,她看著他就行了,她這目光中並未帶著多少尊敬,卻是有著與慕老爺子身上散發出來一樣的威壓,她的眼中分明什麼情緒都沒有染上,但是在此刻書房中朦朧的燈光下,竟然有幾分氤氳。

    讓慕老爺子這樣在軍界多少年的人都無法看清楚她此刻真正的神色。

    心底一怔。

    「可是,容不得你考慮。」慕老終於將視線側向她,也只是望了望她的側臉,有些冷的聲音中,帶著說不盡的威嚴,卻又有著一個軍人不該有的威脅。

    「哦?我到想聽聽,你憑什麼就容不得我考慮了?你還真以為我是你的孫女麼?」慕果果看見他如此撕破臉,也毫不示弱,一雙眼中除了無情無緒之外,心底卻是更加堅定起來,神色更加冷了幾分。

    猶如那染上了三月寒窗的白雪一般,看一眼,都讓人醍醐灌頂的寒。

    「你如果愛慕修,就必須去。」慕老爺子也不多說別的,他知道這個女人的死穴就是修兒,所以在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考慮慕果果的感受,直接說出這句話。

    「哈哈哈,慕老爺子,我忽然覺得你很搞笑,為什麼我愛他就要為他去求別的男人呢?你以為他會願意?你果然不是他的親爺爺吧?竟然連自己孫子的心思都不懂?你既然知道他可以為我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就該知道,他也是如我般愛我的。」

    慕果果終於正色起來。

    說出來的話,冷嗤不停,饒是慕老爺子,也從她的話語中聽得出來幾分譏誚的味道,但是不行,他們現在別無選擇了。

    「你一定要去,不去我就綁著你去。」慕老爺子忽然冷厲下來,滿目的威嚴,如炬的目光,就這樣深深的往她的身上剜去,生生在她身上戳穿幾個大洞才甘心的架勢,分明就是動怒了。

    「你如果連這點事情都無法為修兒去做的話,還有什麼資格說愛他?」慕老爺子霍然從座位上站起身,眼底卻如毒蛇一樣,纏上了陰冷的毒藥,看她一眼,就要往她的身上撒去一點點,相隔不到兩米的距離,她的身上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而慕老爺子的話,也帶著命令的模式,如同此刻在他眼前的,並不是他孫兒心愛的女人,而是他手下必須為他去赴死的兵蛋子。

    操!

    慕果果怒了!

    「慕爺爺,我叫你一聲爺爺,你以為是因為什麼?且不說我根本沒有義務要去為你求東方棲,你看看你是什麼態度,一副永遠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就是個華夏所有軍人都崇拜的軍人麼?可是人家若是知道你這幅皮相,也不知道會說些什麼呢,還有,你如此針對我,費盡心機要把我從慕修的身邊推開到底是為了什麼?」

    慕果果失控了,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無法冷靜!

    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悶。

    她的心,越來越往下沉!

    「你以為你開了個宴會,把我介紹給你那些朋友們,就有人會認可我是慕家的孫女?你那是赤裸裸的奚落我啊!你為我開了這麼一場宴會展示了我的身份,但是在宴會上,你卻沒有將你對待一個孫女會有的慈愛,傳遞給我,還有,你從我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喜歡過我,不是我不好,也不是我不夠討人喜歡,而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接納我。」

    「在你的心裡,我的媽媽就是下賤的人,我也是下賤人的孩子,而你的兒子,你的孫子,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你們一家人就是高貴的不可侵犯的,可是你以為就你們家人是人嗎?我們家人就不是人嗎?你知道父親為何在死都沒有跟你聯繫?我想他一定是受夠了你。」

    「你阻礙他和媽媽的愛情,阻礙他的人生,為他鋪天蓋地的選擇將來,可是你想過他的感受嗎?你又知道我母親不愛父親?你又知道他們在一起不幸福?我告訴你,我看著他們走過來的,他們過的比誰都好。你一直在針對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什麼意思,一個焦陽,你看上的,可是現在這天大的簍子也是她給捅出來的,而我,卻成了那個為你收拾爛攤子的人?」

    尼瑪,饒是慕果果心底再好的素質,也在這一刻迸發了。

    操,尼瑪的,老子真的就該被你慕老使喚?

    「你……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慕老爺子從軍出生,粗話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多年沒有說過的口頭禪,此刻在他的口中說出來,卻再也沒有了當年那股陰狠肅殺的氣勢,反倒是有幾分弱勢。

    「閉嘴?你叫我閉嘴我就要閉嘴?」慕果果扯著紅唇,大笑了起來,不僅如此,她還往前走去,一步一步的往慕老爺子的那個辦公桌前走去,直到她和這個老人對視,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分米的時候,她這才再次開口。

    今天,她一定要把心底所有的一切都發洩出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去求東方棲,還不就是送上門的二逼嗎?任人搓圓搓扁對不?呵呵,被我猜中了吧,不然您為何臉上忽然大變呢?這麼一把年紀了,還算計我,好玩嗎?」慕果果說到這裡,本來也只是猜測的事情,忽然變成了事實,心底怎麼都止不住那股酸澀。

    「啪!」

    慕老爺子不等她深呼吸一口氣,就直接一巴掌甩了過來,這一力道,當真是用盡了他手中所有的力氣,火辣辣的感覺立馬在慕果果的臉上奏效傳來,白皙柔嫩的臉頰才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跟變色似的,直接紅彤彤的,幾個指印,卻是清晰明瞭。

    她一手摀住臉龐,因為被打,重心不穩,整個人的狠狠的往一邊去傾倒!

    痛得她真是腦袋裡都嗡嗡了一下子,可見這慕老爺子這一巴掌得是多麼的狠!

    她不怒反笑。

    「呵呵,若是慕老爺子可以拿出這麼十分的力氣去對付東方棲,這慕家也不至於被毀在你們的手中。」慕果果心底也怒也怨恨,這個老不休的一直把氣撒在她和媽媽的身上,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為媽媽叫冤。

    而慕老,在聽見慕果果諷刺的話語之後,整個人也是忽然一仲怔,似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慕果果的臉頰再看看自己的手,現在手心還疼著呢,這真實的感受告訴他,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如此衝動的去扇一個年輕人了。

    這樣的感覺,其實並不是很好……。因為他看見了慕果果那雙冰冷如寒山的眸子。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是怎麼對我的,還有,告訴你一個消息,我會去見東方棲,但是你不要幻想我會求他。原本慕家出事兒我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的,我也準備好了要對東方家族以及焦家出擊,可是你一個電話,直接把我推進地獄,但是很可惜,你顯然無法成功,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讓你慕老看不起的慕果果?」

    慕果果忍下喉間翻湧上來的心酸和沉重,把濕潤的眼眶中那溫熱全數逼回了眼底。

    要離開的腳步頓了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卻並不是因為你的施壓,而是因為,我愛他。」

    轉過身,她不再看這個垂暮老人,而是渾身的戾氣全部消散,但是這樣的淡薄卻讓慕老爺子心驚,這一瞬間,這個背影,他又像是看見了無數年前,自己的二兒子也曾如此疾言厲色的跟自己怒吼了一通,而後,一樣是帶著這樣淡薄的氣質,離開了他的視線中,從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親眼見過他一面……。

    幾秒鐘的時間,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等到慕老爺子再走出書房往外邊兒探去,早已經沒有了慕果果的身影,這時候慕老身子一震,整個人的身軀也陡然間一僵,慕果果的話,好像芒刺,在他的耳邊揮散不去,那種絕望的冷漠,他怎麼會難過呢?

    神色恍惚的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慕老爺子的心口處,卻是難耐的急促呼吸。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以後,還是這樣的一個後輩,指出了自己這一生都無法改變的缺點……。想到慕果果句句毒辣的話語,他忽然記憶倒退,回到無數年前的那個春夏,假若當初他並未阻止君青染和自己兒子的愛情,那麼現在,他應該不止是慕修一個孫子吧?

    假若,那個春夏,他們結婚了,那麼,他將不僅會有兩個孫子,還會有一個孫女的吧?

    假若……

    時間無法倒流,人生沒有假若。

    重重的閉上了那雙累極了的眸子,渾身就像是卸下來一個重擔一般,他這麼癱軟的坐在凳子上,一轉瞬的時間,蒼老了十歲。、

    薄老爺子匆匆上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蕭索的慕老。

    「我早說過了,讓你別這麼對她,你怎麼能,怎麼能!」薄老爺子伸出食指指著慕老,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分明他就是看見了慕果果臉頰上的那五個鮮紅的指印的。

    靜!

    很靜!

    書房中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卻承載著兩個老人深重的呼吸聲,和深沉的心思……。

    「都是我的錯,我糊塗了……」

    直到薄老爺子以為慕老不會再開口,以為他還是冥頑不靈的時候,耳邊卻似是歎息,似是惋惜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那麼的無力,那麼的……卑微……

    離開了這裡的慕果果並未立刻去找東方棲,而是打了個電話,直接讓人把她的車送過來,在等車之際,她雙手捂著臉,一手揉一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冷的,實際上她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剛才她與,慕老爺子在辦公室內產生了怎樣激烈的爭吵。

    更加不想讓一會兒要見到的東方棲看見自己臉頰上的紅印。

    她這一次過去,可不是去求他的,格老子的,她是過去找他算賬的,既然你們喜歡湊一塊兒扎堆的來找茬,那麼就別怪我慕果果手下不留情了!想到這裡,她原本有了幾分冷意的眸子,更加的黑沉下來。

    滴滴叭叭!

    「上車。」

    喇叭聲響起來的時候,施夜朝坐在駕駛室中,單手撐著車門,對著她叫了一聲。

    她循聲瞥去,今日施夜朝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襯衫,西褲依舊是一層不變的黑色的,但是他的身上氣質卻因為這一身衣服內斂了很多,比起之前一年前看見的施夜朝,要沉穩的多,或許現在看見他,還會覺得此人美好的恍若雜誌上的封面男,但是他那股紈褲又蠱惑的氣質,卻是更上一層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日子過得滋潤了。

    打開門,上了車,直接吐出了目的地,車子就如箭一般往前邊飆去。

    如今天色已經黯淡下來,華燈初上。

    白色的拉風跑車在道路上疾馳奔去,帶著一股股戾氣,與風聲融為一體,即便關上了窗戶,此刻耳邊也能偶爾有一陣陣刷刷的逆風聲音傳來,慕果果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盡量不去跟施夜朝說話,為的,就是不讓他看見臉上的紅印子。

    可是她怎會知道,施夜朝這一心愛慕她暗戀著她的苦逼貨早已經發覺?

    都是男人,與慕修相比,他是沒有那麼優秀,可是比起盛凱歌幾人,他又要好上幾倍,所以這樣細微的……他還是可以發覺的,尤其是此人還是自己心心唸唸想要抱回家的美人!

    心底雖然對她還有情,可這段時間,施夜朝也算是控制的極好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只要跟她相處在一起,他就會不斷的在心底給自己施咒:她是我妹妹。她只是我的妹妹!

    不斷循環。

    似是唯有這樣,他才能夠將眼前這個心底之人忘卻。

    「到了。」他突然出聲,慕果果斂下眸子,「你就在車廂中等著我吧,我去去就來。」說完話,竟然看也不看施夜朝一眼,直接下車了,提著手中的包包,就往裡邊兒走去,她原本單薄又瘦弱的身軀,卻在這一刻,這個黑夜之中,添上了妖嬈的美感。

    在昏黃的街燈下,是那麼的明艷動人,震撼了施夜朝那顆強制壓下的心。

    而東方家中,東方棲,早就在等著她了,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全然都是因為慕老爺子答應了這事兒!

    「少主,慕小姐來了。」方正出現在東方棲身後的時候,說出這話,卻見自家少主的臉上一點兒也不意外,這些事情都是被他掌控與鼓掌之間的,所以不可能會有任何偏差。

    「帶她上來。」東方棲說著,唇角處柔和了幾分,便是這樣的樣子,讓方正覺得,若是少主喜歡,把這個女人攬入東方家族又如何?所以方正才會毫不猶豫的,不論用任何方式,都要讓自家少主得手。

    真正必要的時候,或許就算是下三濫的方式,他也一點都不介意,性福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少主的性福……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方正心底剛想完這下三濫的想法,還未下樓,就看見少女穿著單群的單薄身軀正在往樓上走來,她此刻仰著頭冷冷的盯著自己,卻給方正帶來了一陣說不清的心悸感,慕果果他不是不認識啊,他認識啊,還交過手,不是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主兒,連人都沒有殺過的,可是現在……。

    從南非的事情之後,果然有些事情已經在改變了嗎?

    「你先下去。」聽見慕果果的聲音,哪怕是清冷的,毫無感情的,東方棲的心頭,也是一陣激動,但是他的臉上卻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誰也看不見他那張俊美乾淨的臉龐之下,帶著的,是什麼樣的心思。

    而方正也在東方棲開口的那一刻,直接往下邊走去,與慕果果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心底好像快速的閃過了一些什麼,但是很快那一絲不甚清明的感覺就再次不見了。

    因為是東方棲的命令,他也無法不從,實在是沒有時間再揣摩慕果果了,往下走去,一個閃身人就去了黑暗之中。

    而東方棲則是自覺地轉動著輪椅,轉身看著慕果果。

    「好久不見。」

    「我們有這麼熟嗎?」慕果果眉眼彎彎,唇角處的弧度卻是止不住的揚起來,美眸清亮無比的看著東方棲。

    這話一出,果然,東方棲的臉色有片刻的瓦解。

    可是這個角度順著燈光這麼看去,她這話不但沒有疏離的味道,反倒是帶著幾分熟人之間的調笑,這麼一想,東方棲眼底,也柔了幾分,可終究是一個心思沉重的男人,一個心懷復仇的男人,他即便是再如何將目光放柔,慕果果也無法從他那張好看的皮相上看出什麼溫柔來,她看見的,只有這個男人張牙舞爪跟別人幹架時候的樣子。

    見過狠辣的東方棲,她再也無法把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與謙謙君子幾個字掛鉤。

    這是對謙謙君子四個字莫大的侮辱!

    「吃過飯了嗎?」東方棲心底清楚今日她出現也是因為慕老爺子的答應才來的,可是現在她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讓他心底陡然間有些驚喜起來,或許他們之間,可以好好談談,趁著現在……。慕修不在不是麼?

    打定了主意,他直接開口:「沒有吃過的話,就在我這來吃吧,我正好也沒有吃。」說完抬起頭,那雙眼中卻有微弱的請求。

    呵呵,東方棲,你可真是裝。

    病美男,想勾引我是嗎?可惜,姐姐對你真心不感興趣,而且很快,你就會知道,今兒個這一場戲,到底誰是戲中之人,誰又是戲外看戲之人!

    慕果果挑唇輕笑,好啊。她如是說道,而後自然的來到他身後,推動他的輪椅,被方正推過無數次的輪椅,這一刻,似乎有了生命一般,讓東方棲覺得,即便是一個輪椅,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惡和厭惡了似的,這一切,只是因為身後那一抹馨香吧?

    想到這裡,東方棲又狠狠的吸了幾遍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兒!

    慕果果好笑的聽著他加重的呼吸聲,面不改色的在他指引下往餐廳中走去,唇角處始終掛著笑容的人,那叫狐狸,而一邊兒笑著,眼底卻帶著冰寒的人,那叫豺狼。

    此刻的慕果果,是罌粟,是有毒的,碰了,可是會中毒的哦!碰了,可是會受傷的哦!

    看著慕果果一動不動的筷子,東方棲眼底劃過暗芒,卻是笑了笑:「怎麼不吃,不是沒有吃飯麼?」他說著,放在雙腿上的手,卻是緊緊的收緊,她果然還是對自己有防備?但是他想要這個女人,怎麼也是不屑於用下三濫的東西來對付她的啊。

    他是真喜歡這個女人。

    並不是只有佔有的想法而已。

    以前或許是因為是慕修的原因,但是在看見她種種優秀的一面又一面之後,竟然真的動了心思,這一點東方棲自己也很迷惘,他只知道現在他就想要這個女人成為他的女人,而他不但可以狠狠打擊慕修,又可以得到如花美眷。

    慕果果臉上染上了一絲『緋紅』不太好意思的看這東方棲,一邊兒給他添菜:「我忽然忘記了,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吃了點小吃填飽了肚子,難不成,你以為我要干餓著來見你?對了,慕爺爺說讓我來求你的事情是什麼事情。」慕果果看著東方棲似懂非懂的樣子,在心底冷笑。現在先讓你得瑟一下,等會兒迷情香水的作用出現了,我看你怎麼辦。

    她外邊兒有施夜朝接應,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怎麼樣。

    也許是藝高人膽大,總之她在帶著迷情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準備好了早點開溜,而東方棲,就讓他一個人見鬼去吧!

    這迷情,不是別的,正是上一次在金融界交流會上焦陽手中繳獲的贓物,不過慕果果這丫的很迅速的將贓物一溜煙的藏進了兜裡,尋思著以後必然有用處,這不,用上了,這可是大用處啊。

    「快吃啊,多吃點兒。」她澀澀一笑,竟然猶如那臘月寒冬的梅花,苦寒之中盡顯風姿。

    東方棲被她這一笑心神一晃:「好」!他聽見自己如此回答道,這麼乖巧的語氣?

    可就在下一秒鐘,渾身開始發熱,各種熱在身軀內串流而來,從腳底到頭頂,每一處,都開始躁動起來,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很陌生,游移不定的抬起眼剛好對上了慕果果帶著疑惑的目光。

    「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慕果果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放下手中給他夾菜的筷子就要給他叫方正過來,可是在看見東方棲那染紅的雙頰的時候忍不住笑尿。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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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7:4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8】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東方棲只覺得耳邊閃過一道道溫熱的感受,再抬眸看嚮慕果果的時候,卻見她一張臉上閃爍著淡然的紅暈,兩邊兒的臉蛋兒上那粉嫩又粉紅的色彩,琉璃之間自有一股吸引男人目光的氤氳,他起初看上這個女人的時候,可不是只看見她的長相的。

    如今慕果果的名聲在外,他也就更加覺得自己當初的眼光極好了,這不,她已經成為了京都中人人都知道的金融界新秀,不管那些是傳言也好,謠言也罷,他就是認定了她必然是有這本事的。

    而東方棲認定了慕果果必然有這本事的原因,卻並不是因為相信慕果果,而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就是說,在他的眼中,只要是他看上的,那就必然是值得外界這麼好的名聲的……

    慕果果這會兒要是知道東方棲心頭的想法必然要吐血三尺,媽的,這貨能不能不要這麼猥瑣啊這麼猥瑣啊這麼猥瑣啊!

    他那一身的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而此刻,小腹處蠢蠢欲動的火熱,讓東方棲渾身一震,他不知道為什麼剛開始吃飯就有了這樣的感受,可是卻又不想唐突了慕果果,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只能憋著心底那股子邪惡的念頭,繼續吃菜,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偏巧的慕果果在他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

    「東方棲,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這話聽起來看似無邪,但是實則帶著所有的邪惡因子啊有木有?

    慕果果心底冷笑的看著東方棲此刻已經有些上頭的樣子,唇角處微不可見的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可見這方正為了東方棲也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給東方棲下藥,她就算用了什麼,那也只是當初焦陽在宴會上所用的迷情香水罷了。

    她又不是傻子,尼瑪一個迷情香水若是有能夠讓男人渾身燥熱蠢蠢欲動的功能的話,那這世界上還要情藥這玩意兒幹啥?當人家西班牙蒼蠅這情趣藥物生產出來都是鬧著玩的啊?

    這一個迷情香水,是絕對沒有這個效果的,眼看著此刻的東方棲已然動情,慕果果冷眼瞥向眼前的一桌飯菜,既然不是她下的藥,那就必然是方正在飯菜裡邊兒或者是紅酒裡邊兒下了藥?

    不然的話東方棲此刻為什麼會如此嚴重的……額……發情?

    如果真的是方正在這飯菜裡邊兒下藥的話,想到這裡,慕果果的眼底綻放出來冷芒,丫的這個方正真是對東方棲忠心耿耿啊,忠心到了竟然算計到她慕果果的頭上來了,不過這樣也好,既然她都噴了迷情香水來對付東方棲,而這方正正好又對東方棲下藥了,只要她別碰這些飯菜是不會有事兒的。

    「有點熱。」東方棲抿抿唇,強制性的壓下心底湧上來的那一股奇怪的感受。

    其實……。

    這話說出去可能很多人不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東方棲他丫的根本就是個雛兒啊!

    他對男女之事根本就不熟悉,所以此刻他就算是再傻逼,也知道自己身體裡竄動的感受是什麼,一邊兒覺得方正做得對,可是這邊兒慕果果卻又不肯吃這些飯菜,讓他心頭一陣失望……。想必這是方正為了他才下的藥吧?只是如果今兒個吃了這個藥的人是果果的話,那麼他們現在已經滾在床單上了……。

    「我去開空調,你先吃著。」慕果果一臉『這樣啊』的表情笑了笑,轉身往前方的橢圓形桌子走去,空調遙控器正安靜的躺在桌面上,而她一轉身,眼底的神色也倏忽轉變,快的讓人無法捕捉的冷芒,在她的眼底緩緩乍現。

    方正都可以為了東方棲下藥給她,那麼她若是不撮合一下方正和東方棲的話,是不是對不起自己了?

    拿起空調,她用力的按下按鍵,卻好像按在東方棲的心口處似的,那麼用力,幾近摧毀的力道,卻並不能讓這個遙控器損壞。

    『嘀』的一聲之後,那遙控器上顯示的幾個紅色的字體,郝然是三十度……

    方正你這樣正氣的男人都可以為了東方棲對我下藥,我已經可以確定,你對東方棲絕對是真愛了,所以我是不會奪人所好的,不必感激我,我會讓你今日欲仙欲死的。

    想到這裡,慕果果柔軟的紅唇牽扯出來一抹甜甜的笑意,走向東方棲的時候卻連自己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方正應該也還沒有吃飯吧,我去叫他過來。」說完這話,慕果果不等東方棲拒絕就直接站起身來往下邊兒走去,剛才進入這東方家族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便是這整個大棟別墅之中,竟然除了東方棲和方正之外,再也沒有別人,加上現在她出現在這裡,也才三個人?

    不太正常哦!

    很詭異哦!

    她也不是什麼少女了,這麼長時間跟隨在慕修的身邊,即便是從來沒有開口正面問過慕修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是她從他身軀以及骨子裡已經感受到了幾分軍人的鐵骨錚然,那種血性的味道,與野性,不是一般男人身上會有的。

    所以跟隨在慕修身邊最大的好處就是見識廣,知識多!

    而此刻越是看似無人的大廳中,必然隱藏著不少人,看似平靜的別墅中,其實暗潮洶湧。

    踢踏踢踏,她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來不久,方正就從樓下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卻好像正好對上慕果果的視線般的愣了愣,這才開口:「慕小姐不吃飯到這裡來做什麼?」他說著這話眼底卻沒有疑惑。

    反倒是臉色微帶冷意。

    慕果果心底大笑:方正,是不是發現我沒有吃飯所以很不爽啊?你那些功夫對我來說沒啥用處,畢竟你既然會主動為我和東方棲製造契機,就說明你是瞭解東方棲對我的心思的。

    但是到了嘴邊兒的話卻是:「我剛剛在吃,不過東方棲說你也沒有用餐,所以一起來吧。」說完就轉身,沒有多看方正一眼,臉上也是雲淡清風的,這更是讓方正的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打著什麼心思,但是卻清楚自己在那飯菜裡邊兒下了點情藥。

    這會兒要是慕果果吃了飯菜,東方棲吃了飯菜,他方正又去吃……。那不是3P麼?

    於是,慕小姐這是要玩3P的節奏嗎?

    方正在心底腹誹,但是卻並停下腳步,緊隨其後,往樓上走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東方棲那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了紅暈的樣子,斂下眼眸,將眼底的心底一併收回,他淡淡的彎腰開口:「少主,我已經用過餐了,所以你們吃吧。」

    他能這麼說,東方棲當然是高興的了!

    可是尼瑪竟然對慕果果下藥,慕果果能放過他才有鬼!

    「啊?你就吃過了?我還說我們兩個人吃飯太過於冷清呢,要不這樣,你既然吃過了就陪我喝點酒吧?」說著慕果果根本就不給方正拒絕的機會,她一邊兒迎合東方棲,這會兒再設計一下方正也沒有什麼過失不是?等會放倒了他們兩個,她在離開也來得及。

    方正抬起眼看了看桌面上那已經倒好了的酒,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既然慕小姐叫你喝,你就喝點兒吧。」東方棲雖然心有不悅,覺得方正在這裡破壞了他和慕果果之間的晚餐,不過卻並未讓他就這麼離開,一來是不想駁了慕果果的面子,二來也是想要讓他喝完這杯酒趕緊離開。

    省的慕果果再扒著他不讓他走。

    慕果果端著酒杯遞給方正,可是心底卻在緊張,她真的很擔心方正不願意喝下這杯酒!

    可是下一秒鐘,方正便全部將杯中酒飲盡,看見這一動作的慕果果心底暢快無比,站起身,又給他倒了一杯!

    東方棲看著她對方正慇勤無比的樣子眉頭輕蹙。

    但是很快慕果果就坐下來,靠近了他,看著他幾乎要吃完的飯菜,又給他夾了點菜:「你多吃一點,這麼瘦……。弱!」

    卻也只是因為這麼短短的一句話,東方棲……瞬間平衡了!

    整個餐廳中的溫度,因為空調的溫度原因,不但沒有變的更涼爽,反倒還帶著幾分悶熱的姿態,緩緩的在空氣之中攀升起來,這樣曖昧的氣氛之下,暖熱的空氣之中,兩個男人身上的藥效都催化的更快了幾分。

    東方棲還好,他猜測是方正給他下的藥便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心底有鬼的人就是這樣的,他一心想要慕果果,所以這會兒必然不會多說一句關於身體熱的事情的,可是方正這會兒竟然也是一臉的臉紅,那古銅色的肌膚此刻大約是因為悶熱變得有光澤了起來。

    慕果果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倆人,心頭冷笑了幾聲這才站起身來,繞著他們兩個走了一圈,這時候,微微的風從她的身側灑向東方棲,他只覺得燥熱越發的厲害了。

    方正雖然藥效不如東方棲的發作的快,可是卻也已經很有幾分邪火猛竄的架勢了。

    「哦!對了,忘記跟你們說個正事兒了。」慕果果佯裝驚訝的猛地大拍腦門兒,一副『該死的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的表情開口道:「我來這裡是來求你放過慕家的對嗎?」說話間,她因為與東方棲相隔甚遠,所以東方棲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竟然看不真切。

    還生出了幾分恍惚的感覺。

    慕果果卻是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似乎並未想要讓他們開口的意思:「那啥,跟你求饒是不可能的,另外,東方棲,你以為姐姐是那麼好欺負的嗎?上一次把我擄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好,先來找我了?你丫的不招惹我會死是不?」

    說話間她語氣倏然轉變,快的讓方正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這一秒鐘的時間,她靠近了東方棲,一隻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下顎,抬起他那張俊美的不似正常人的臉龐,眼神卻銳利如冰:「你讓方正下藥的,還是他自己下藥的?」說話之間,方正那邊已經站起身要往她這個位置走來,她一點兒也不在乎的斜睨著方正:「你以為你還能對付我了?你們兩個快活去吧。」

    說完這話,她就退後幾步,遠離東方棲和方正,這時候,這倆人身上都中了情藥,可以說是身體快過大腦的,幾乎是不用腦子思考的,而是用下半身思考。

    所以她在走到離他們較遠的位置的時候才頓住腳步,轉過身:「想要我慕果果求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還有方正,既然你這麼愛東方棲,那你去上他啊,你上了他更好,你們兩個才是真愛,我跟東方棲之間是不可能的,另外,慕家的事情,以及你欺負我的賬,今天,我要連本帶利的找回場子來。」

    說完這話,她走出這個餐廳,並且很好心的順便給他們將這一扇門帶上了。

    「砰」的一聲,震動了整個別墅啊有木有?

    她拍拍屁股走人,還是在他們兩個都沒有辦法鉗制住她的情況下,但是那餐廳中的情況,便顯然沒有她這邊兒這麼輕鬆了。

    「你怎麼也中藥了?」說話間東方棲極力讓自己口齒清楚一點兒,只是,他中了這樣的藥物,即便是冷著一張臉說出這麼嚴厲的話語,卻也還是帶著幾分萌呆,誰讓他現在臉蛋兒緋紅的跟發情的動物沒啥區別?

    方正垂下眼眸。

    「慕小姐在酒裡邊兒也下了藥。」

    這會兒方正算是明白了她找他上來吃飯的意圖了,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找他上來吃飯的意思,從她出現在樓梯口那一刻開始,她腦子裡的計劃就是準備讓他喝酒的,而酒中的藥物並不是他下的,也就是說,酒中的情藥,是慕果果下的。

    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什麼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

    方正瞬間明白了網絡上最近瘋傳的這一句話的意思,還是身臨其境的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這會兒的他,不就是作死之後的不得好死麼?

    「唔……」東方棲已經無法自持。

    可是方正哪敢撲上去?

    *

    慕果果大大咧咧的離開了東方家族,還是在沒有任何人攔截的情況下,你問為啥?一來她身上又沒有帶著作案工具,二來她身上並未有血腥味兒,三來,她看上去像是帶著仇恨的人嗎?

    所以她很順利的離開了東方家族。

    她過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求饒,而是來報仇的,古人常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很不幸,她慕果果就是那小人之中的千分之一,她承認,自己很庸俗,也承認自己是個很惡毒的女人,所以她全承認。

    惡毒有什麼不好?庸俗有什麼不好?白蓮花好?綠茶婊好?操蛋!

    施夜朝坐在車廂中的身影卻是帶著幾分不耐煩了,進去有一個小時了的慕果果到現在都還沒個影子,他能不著急麼?手中的香煙是一根接一根,腦海中的畫面是一道換一道,此時此刻,他這個沒能跟著慕果果進入東方家族的男人後悔了。

    是的,他擔心慕果果會出什麼事兒,連帶著自個在這兒愁得發慌不說,還腦補了一系列場景在腦海中,旋轉不去。

    可是前邊兒不遠處那悠然自得走來的人是誰?

    打開車門施夜朝毫不猶豫的走下車迎向她。

    「沒出什麼事情吧?我看看。」施夜朝衝過來就將她抱在懷中感受了一下,她身上的溫度挺好,呼吸也正常,這才雙手狠狠的握緊了她的肩頭,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幾遍,在看見她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的那一瞬間,他心底不知道怎的,忽然間就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什麼事情,你是怎麼出來的?」這會兒剛問完一個問題,施夜朝又瞬間開口,這還沒完了又繼續:「東方棲他城府較深,我擔心你在他家中會吃虧,幸好你出來了,對了方正他們沒有攔截你嗎?還有你們在裡邊兒交談的怎麼樣了?」

    說完這麼多話,施夜朝才發現,從她出來開始,就一直是他在說話,這平日裡帥氣逼人的男人竟然也不好意思了一下下!嗯,簡稱為害羞。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我要先回答哪一個好呢?」慕果果忍不住望天無語,翻了翻白眼,這才看著眼前的施夜朝笑著說道。

    她這般輕鬆的樣子,倒是真真兒的讓施夜朝心頭那顆大石頭也一併的掉了下來。

    「我們去車上再說,現在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慕果果轉身看了一眼身後一個人都沒有的道路,快速的拉著施夜朝上車,現在雖然是沒有人來攔截他們,但是等會兒東方棲和方正之間生米煮成熟飯了之後,說不定就會有人來攔截他們了。

    上了車之後,車子很快發動了引擎,飆似的往前方開去,而慕果果在離開之前心底為東方棲和方正祝福:願你們做一對欲仙欲死的鴛鴦……不對,是鴛鴛!

    「到底怎麼回事兒?」直到車子遠離了東方家族,上了高速之後,施夜朝才再度開口,說話之間,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沒事兒,我就是有點兒不爽。你知道不?」慕果果說著就看了眼身側的東方棲,再將視線轉回來,看向車前擋風鏡:「方正這貨竟然在飯菜裡邊兒下藥,想要我跟東方棲滾床單,媽蛋,這慕老爺子也太荒唐了。幸好我聰明,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切。」說到這裡慕果果就不得不感慨。

    幸好曾經是經歷過焦陽那件事情,否則的話,她還真是想不到方正和東方棲真的會做下藥這樣的下作事情。

    一切都有準備,幸好,這也讓她的心頭鬆了一口氣。

    「什麼?」施夜朝怒吼一聲,這方向盤差點兒就沒有扶穩,雙手上邊兒的青筋已經開始漸漸的浮出,心頭一陣火燒般的怒氣直升全身,貫穿所有脈絡,直達心頭深處。

    「算了,我也懲罰了他們,現在我不想說他們的事情,我只想快點回去,將慕家的事情解決,畢竟在我嚴重,他們這樣的小動作,也不算是什麼大困難,既然都解決了,也就沒有一直在乎的必要了,而眼下我們該做的事情是快速的將慕家資金缺陷的事情填補好,最好是給幕陽公司來一次洗牌。」

    說道幕陽公司,慕果果眼底冷芒乍現。

    誰不知道想要將一個公司真正的抽空,就要對症下藥?這幕陽公司之所以可以在京都中屹立這麼多年,因為什麼?不因為別的,當真就是因為慕老爺子的名震天下,而他們在與幕陽公司合作,分成股份的時候開始,慕老爺子的威名就足以讓幕陽公司蒸蒸日上。

    所以這些年沒有誰,沒有哪個股東可以輕易的從中作梗。

    但是這一次不同,薄老爺子的事情出現之後,慕老爺子的名聲開始破裂,甚至還有越往黑處走的徵兆,當然,這些都無所謂,慕果果這一次出手,幫助的不是慕老爺子,是薄老爺子,還有一個則是為了慕修。

    若不是為了慕修,她也不可能會出手。

    這一次,就算是亮出自己的底牌,她也是一定要將慕家扶起來的!

    當年,樊少華既然可以因為接近她,將她家中的錢財與權勢架空,那麼她如今就一樣有能力讓自己以自身的優勢,加入這件事情之中,而慕家的輸贏,全在她的手中了。

    「你沒事就好。」施夜朝並不知道慕果果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卻知道慕果果一心想要整垮別家。

    「話說施少,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一番啊,這慕家的股份你要是持手幾分的話,也還是有點賺頭的怎麼樣?」就在施夜朝以為慕果果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她卻再度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施夜朝吃一驚。

    慕家的股份到底怎麼樣,又豈是由得慕果果多說什麼的?慕老爺子如此看不起她的那點兒心思,大家全都知道,雖然他們知道慕果果並不是慕老爺子眼中的一無是處,但是並不代表外界人都知道。

    「你想怎麼做?」施夜朝忽然想起來慕果果說的要對付東方家族和焦家的事情。

    「我不想怎麼做,我就順著事情做。」慕果果勾唇輕笑,對付東方家族和焦家的事情真心不是她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眼下他們對付了慕家和薄老爺子,當然,她也可以就著這件事情對付他們,畢竟在她的心底,要出手對付東方家族雖然她還缺了點氣候,可是對付焦家卻並不是。

    「好。」施夜朝一錘定音,他根本就沒有以為慕果果有這個本事將慕家再次扶起來,其實他就算瞭解慕果果,卻也只是瞭解到外界的一點點,他以為慕果果是一心想要將慕家起死回生的,卻不知道慕果果既然敢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帶著八成把握的。

    她這個人不喜歡未知的結果,所以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喜歡縝密的計劃好,只有這樣,才能將事情準備完美不是麼?想到這裡,慕果果也沒有在乎施夜朝心底那看不起自己的心思。

    說實話,施夜朝既然知道她無法完成這件事情卻還要幫助她,她應該是感激他才是,畢竟沒有幾個人會願意從自己兜裡掏錢出來跟你玩命。

    施夜朝就不同,他並不知道慕果果手中的底牌,更加不知道慕果果到底多麼有實力,可是他卻還是願意跟著她一起去做這件事情,要知道他一旦跟慕果果說定了,就證明他是站在慕家這一邊的。

    現在京都風雲變幻,很多世家都開始拉扯關係,甚至為了以後的事情做鋪墊,這一點慕果果早已經發覺,京都的公子哥兒們他們喜歡湊在一起紮著堆兒的玩,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合作關係。

    看起來風光無限的京都,其實背地裡不知道多少黑事兒,只是不少人根本就不清楚罷了。

    她現在這樣站出來,也不過是為了慕修罷了。

    她沒有很多,卻要維護好自己的這一方天地。

    「回去之後,我們就開始著手,這一次我要打個漂亮的仗!」慕果果輕輕瞇起那雙好看的美眸,眼底的光澤流動。

    車途一個多小時,愣是被施夜朝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回到了盛麗雅公司中,這會兒付希之和石色都在辦公室中等著他們兩個的回來,但是氣氛卻沉重無比。

    「她們應該快要回來了,一會兒還是不要說起慕修的事情了,果果她並不知道慕修的事情。」石色開口,說出這話的時候,卻也沉吟了好久,斟酌著這話要如何開口。

    付希之點點頭,眉目間全都是煩躁,他沒有想到三哥竟然會出事兒,他心目中的三哥是高大無比的,可以說慕修就是他和盛凱歌的信仰,因為他們從小到大都是跟隨在慕修身邊長大的,所以他們行事準則以及長大之後的一切雷厲風行都是在慕修的身上學會的。

    他不僅僅是他們的三哥,還是他們的榜眼,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一種若有似無的中心。

    慕修會出事兒到底是因為什麼付希之大約也猜測出來了,但是誰都沒有怪罪慕果果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慕果果這個女人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可以接納她,或許也是因為三哥吧?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人另眼相待過,更別說是帶在身邊了。

    付希之忽然眉目一動,他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到三嫂的時候的情景,那時候還是在H市內,呵呵,想到過去,他才恍然覺悟,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三哥就對這個叫慕果果的女孩開始上心了!

    「咚咚咚。」敲門聲驀然響起來,打破了整個辦公室中的沉默,此刻天邊夜色漸濃,漆黑的天空上,單薄的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個天地之間,而盛麗雅公司中所有的樓層裡,也就是這一個辦公室依舊是燈火通明的。

    「回來了?事情怎麼樣了?」石色並不知道慕果果去找東方棲是為了報復他的,但也不至於以為慕果果是去求東方棲的,在付希之和石色的眼底,她這會兒去東方家族中是去談判的。

    可是天知道,她其實就是去報仇的。

    「什麼怎麼樣?你說東方棲麼?」慕果果疑惑的看了眼石色。

    「對呀,你們談的怎麼樣了?」她焦急的問道。

    「噗!」慕果果沒忍住笑了起來:「放心吧,我過去根本就沒有跟他談什麼,跟他談要是有用的話,他也就不會對慕家動手了不是?我去找他不過是去成全方正對她的真愛罷了。」說話間,慕果果走向自己的椅子,疲倦的將自己鬆懈在這個凳子上,一臉的輕鬆,眼底卻暗芒流動。

    「現在開始我跟施夜朝會著手對付東方和焦家的事情,你們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去休息,在這裡陪我的話,我擔心到時候事情沒有做完,大家一起垮了。」慕果果半開玩笑的說道。

    付希之卻霍然站起身。

    「這樣也好,今晚我先離開,明日我再過來,每天讓石色過來給你送飯,你暫時就在這辦公室中吧,我會安排好人保護你的安全,三嫂,一切就交給你了。」付希之這話說的慎重又嚴肅,好像在準備後事兒似的,可是慕果果卻從付希之那平日裡痞雅不丟的個性裡看見了認真倆字。

    「好!」她的話一落下付希之就旋風似的往外邊兒跑了出去,連招呼他都來不及打,畢竟三哥現在也是在搶救中,迫在眉睫的事情,他想去看看三哥,這個想法,剛才就一直在縈繞他心頭,若不是慕果果還沒有回來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會一直留在這裡浪費時間的。

    他的舉動有些奇怪,可是慕果果卻知道,大約是慕修又出了狀況?她從慕老爺子的口中已然得知慕修現在並不好,所以她雖然鬥志昂然,但是心,卻是冰的,慕修,你千萬不要有事兒。

    她在心底默默念著這句話。打開正在休眠中的電腦,一雙眼瞬間冷睿無雙。

    「施少,這次的事情我們合作之後,你也不會吃虧的,色妞兒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室休息,在這裡陪我吧。」她笑起來,對著石色說道,石色則是點點頭,一動不動。

    這時候,石色絕壁不會離開慕果果。

    她也是她支撐下去的一切。

    「既然焦家想要在這一次東方棲對我們慕家動手的時候分一杯羹,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什麼是他們不可以招惹的。」慕果果冷沉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越發令人畏懼的寓意從她的嗓子中吐出來,帶著幾分寒意,讓人骨子裡都疼。

    「焦家為什麼這麼拽?」石色忍不住開口問,這一個東方家族身為隱世家族,屌也就屌一些了,可是為何這焦家也可以這麼拽?她想不通!

    「找死的節奏,知道不?」慕果果從電腦後邊兒探出頭來對色妞兒說著,卻是帶著一臉譏諷:「一個小小的焦家,也敢跟我大修爺叫囂,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說完這些話,慕果果就開始毫不猶豫的動起手來。

    率先打開了焦家的幕後股市操縱台。

    她要做的,就是用焦家的錢,來填補慕家的空缺股份,很簡單的道理,先整垮,後收購!

    她上一次因為焦陽對慕修動腦子的事情,便想要出手,可是當時發覺焦家家大但是產業並不大,所以便沒有開始,可是誰知到這一次焦家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既然他們這麼得意,那就讓他們失落一陣子吧。

    想到這裡,她開始在股盤上操縱,十個手指在鍵盤上彈飛之間,誰也不會知道,有了她的操縱,整個世界上的股市會有多麼大的動盪。

    她早已經從蘇家搜刮到了無數錢財,用錢滾錢,最終她手中的資金暴漲不說,投資的一些基金和股票也是瘋漲不止,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後的福氣吧?

    她一邊將自己曾經投資進了焦家的股份抽出來,反正她就算現在套出來,也是穩賺,何樂而不為呢?而她記得很清楚,上一次焦陽對慕修動腦筋的時候開始,她投資了一大筆錢進去給焦家,為的就是這一天。

    這焦家的股市,光是慕果果一個人,便佔據了其中的百分之三十,因為她把大筆的資金全部投入了焦家,等待再次抽出的時候,焦家的股市就會動盪不安,大家看見別人都抽出了股份,接二連三的,就會有無數人開始抽出自己的股份。

    三人成虎,這個故事誰都明白。

    「色妞兒,你反正沒啥事兒,幫我個忙。」說完,慕果果神秘一笑,對著石色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而施夜朝這時候也沒有閒著,畢竟跟答應了慕果果要加入慕家的股東,此刻也正在抽取資金。

    石色聽見慕果果叫她,趕忙走上前來,慕果果對著她的耳畔說了一句話之後,石色眼底發亮,狗腿的跑到一邊兒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去操作了。

    剛才慕果果交給了她一個黑客手法,而現在色妞兒要做的事情便是直接將焦家不行了的這個消息在網絡上肆意散播,雖說這麼散播力度不大,可是若是配上慕果果抽取出來的股市上百分之三十的漲停呢?

    她完全相信,不消片刻,整個關注著股市的人,都會知道,這焦家的股市在瘋狂的跌下來的消息。

    也就是這短短的時間,慕果果將自己放入焦家的那些股市抽取了出來,這時候石色手中的那些消息也正在網絡上散播著,她手不停的忙了一陣子,才回過頭來看自己的放出去的消息點擊率。

    許久都未曾看見有多少點擊,她有些洩氣的開口:「果果,這麼做到底行不行啊,你看我散播了好些地方,竟然無動於衷,到現在才幾個點擊?哭瞎了我!」石色有種有苦難言的感覺。

    這些渠道無非就是微博,貼吧,天涯社區以及各種小道消息的網站。

    慕果果對她鼓勵一笑,「刷新一下看看。」

    這話一出,石色二話不說直接惦記了F5,刷新了之後,卻見上邊兒的點擊率已然過萬!

    再趕忙打開了其他幾個網站,全都是過萬。

    「F5!真是一個神奇的鍵啊!」說完,石色樂滋滋的繼續刷新,這不刷新還好,一刷新,她就上癮了,因為上邊兒的點擊率,正以著(萬)為單位的狂漲之中。

    而慕果果觀察這眼底的焦家股市,唇角處勾起一抹冷笑,焦家是麼?你們以為你們很屌?很高端?很大氣?很上檔次?

    可惜,你再高端,再大氣,再上檔次,也比不過我這個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女漢子。

    慕果果親眼,看著焦家的股市,一分一分的跌落。

    這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手中資金的施夜朝往慕果果這邊兒走來,卻看見她正在關注焦家的股市……

    「你先對付焦家?」施夜朝剛才也聽見了慕果果所說的話,只當她是氣暈了,也沒有想到慕果果還真有本事讓焦家來填補慕家的空缺?

    「嗯,有件事情要麻煩一下你,等會兒我會給你一份合同的文檔,你幫我去打印一份吧,這個合同,便是收購焦家的合同!」

    她只是在起初施夜朝說話的時候轉過眼看了他一眼,到現在,便一直在關注電腦上顯示的焦家的股市,而施夜朝此刻一臉的狂熱,她也無法看見。

    施夜朝聽見慕果果的話,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他現在的感受。

    驚呆了——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你的意思是收購焦家以你的名義簽約,然後你再直接把焦家放在慕家的名下,成為慕家現在的所有物?這樣我們再為這焦家剛收購過來的公司注入一筆資金,便可以直接把慕家扶起來?」

    施夜朝他……激動了!熱血沸騰啊有木有?各種想不到,各種驚喜啊有木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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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8:1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49】光芒萬丈的果果女王

    慕果果恩了一句,頓時間,施夜朝的臉上有些說不出來的滑稽,因為太過於激動,此刻他的眼角微微抽蓄,就連嘴角也是一直僵硬著笑容的表情,可奈何慕果果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整個辦公室中此刻就屬施夜朝無所事事了,石色現在頓時有種自豪感狂漲的感受,她打開之前自己散播謠言的那些網頁,全都是上千萬的點擊了,哪裡還有剛才的蕭條?

    因為是她親手為慕果果做的,所以到現在她都還在感受這股子感受的強烈。

    那種自豪感,是絕壁不會騙人的。

    慕果果對著電腦關注著焦家的股市每一分每一刻。

    哈哈,這種親眼看著別人的股市一點點的掉下來的感覺,嗯,真奇妙啊!

    心底這般想著,她這才想起來剛才對施夜朝所說的那些話,趕緊將自己準備好的收購合同拷到U盤中,交給了施夜朝。

    「諾,這個你去幫我打印一下,準備好送到我這裡來,等會兒你回來了我們去吃個飯,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了。」說完話慕果果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此時此刻她可謂是渾身都酸痛啊。

    沒有辦法,誰讓她在電腦前坐了許久呢?

    而施夜朝則是拿著U盤極快的離開了這個辦公室中……。

    是夜,繁星點點在黑暗的天空之中逐漸閃現。

    溫泉鎮。

    病床上的男人臉色略微蒼白,但是卻無法遮擋他那張俊美臉龐在光亮的照耀下閃現的光滑,他雖然緊閉著雙眼,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甚至受傷還掛著點滴,但是這卻一點兒也無法將他的風華減少一分一毫。

    沒有了平日裡的狂傲與不羈,少了幾分野性的男人身上此刻卻流淌著如玉般的溫潤。

    毫無疑問,慕修是俊美的,哪怕此此刻的他躺著連話都說不出來,哪怕此刻他的臉色已然不如平日裡那般紅潤有色,哪怕他就是這樣如雕塑一般保持著一個姿勢,他的身上也湧動著照拂所有人的光彩與氣勢。

    雖然無法開口與現場中的人說話,可是他的心底,卻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即便此刻他無法睜開雙眼,但是他卻對外界的事情全部所知。

    付希之在離開了慕果果的辦公室之後,就直接往溫泉鎮上趕來,歷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總算是抵達了溫泉鎮,卻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慕修,他的腳步很輕,輕到幾乎讓人無法聽見,但是躺著的慕修卻是聽得見的。

    因為睜不開眼睛,他腦海中所有的經歷都往耳朵上放。

    哪怕是輕輕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他的耳朵。

    「三哥……。」付希之走上前,一眼看去,慕修躺著就跟個死人似的,一動不動,這樣的三哥,他什麼時候見過?所以在喊出這三哥倆字的時候,付希之甚至都是帶著幾分哽咽的,他和盛凱歌一眼,與慕修之間的感情很深厚,雖然平日裡他們三個並不常常在一起,但是兒時他們三人行的日子還仿若昨天。

    一個人還未真正成熟的時候,人生都是懵懂的,可是越是懵懂的人生,越是真誠。

    跟那首歌《越長大越孤單》一樣,每個人越長大以後,自己一個人要拿主意的事情就越來越多,再也無法像是小時候一般,有人依靠,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在付希之年少輕狂的歲月中,是慕修與盛凱歌一路相伴。

    在他的眼中,慕修似朋友,似父親,這也是他為何對慕果果如此尊敬的原因,因為在他的心底,是以父重如山的感受來看待慕修的,還真別說,在這個世界上,或許付家人都沒有辦法說付希之一句話,但是只要慕修一句話,他立馬就照做。

    不論是什麼事情。

    從小到大,他所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那都是慕修在處理,從小到大,他闖禍,打架,泡吧,玩女人,一切爛攤子,那全都是慕修在背後給他扛著,給他抹掉。

    否則你以為付希之這紈褲不堪的孩子是怎麼走上刑警大隊長的位置的?

    想當初他們三個人一併進入軍團中,付希之記得很清楚,當時的他,正是年少,根本不願意將自己的年華付諸於軍隊之中,在外邊兒多好玩啊,花花世界,有美人,還有吃喝玩樂,各種好玩的,誰願意放下這樣的條件,去參軍?

    可是就是在那個時候,付希之人生的轉折點上,做錯了一件極大的事情。

    當年付希之因為年少輕狂,而跟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可是沒有想到因為那個女孩的事兒跟人家打起來了,直接把人給整殘了,這事兒在當初的京都反響極大,因為那時候正是嚴打的年代,而且付希之的父母都是從政之人,雙規的可能性都很大,卻不曾想在那個節骨眼上,付希之幹出了這麼一場事兒。

    那時候,他才十六歲。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看見滿地的鮮血以及那人躺在地上連呻吟的聲音都不再有的時候,他的心底,是怎樣的恐慌和絕望,很快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陣警鳴聲,在那個時候,他本就心慌,警鳴聲就是對他最好的打擊,可是,最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當時特警隊的人衝了進來,直接告訴大家這個躺在地上殘了的男孩,是國安部部長的兒子,當下所有人都震驚了,不,是嚇傻了。

    付希之更是心底痛恨,他其實並不喜歡那個女孩,可是他是個男人,雖然那個女孩他並不喜歡,但是至少是跟過他的人,現在就算分手了,他認為身為一個男人,也是應該出手幫她抱不平的。而躺在地上那個殘了的男孩,也就是傳說中國安部部長的兒子,他在那酒吧中肆意凌辱那個女孩的一幕幕,都讓付希之心生不忍。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現實中,恐怕是沒有幾個人會多管閒事的,畢竟當下的社會人情冷暖太過於涼薄,可是付希之是個爺們,他骨子裡的傲氣,不允許自己視而不見。

    所以他闖禍了!

    可是他永遠都記得,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的時候,他的心佈滿了恐慌的種子的時候,慕修他緊跟在特警隊其後走了進來,卻並不是帶他走,反倒是自願跟隨特警隊們離開,他永遠都記得那一天,慕修冷沉的聲音宣佈的自首。

    「這人是我廢了的,跟我幾個弟弟沒有關係,事情我扛著,一切衝我來!」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在那個十六歲的少年的心底,緩緩播下了要成長的慾望。

    隨後慕修就被特警隊的人帶走了,而在離開那個酒吧之前,慕修回過頭,只看了付希之一眼,嘴唇輕動。

    回家。他自首了,可是卻讓付希之回家。

    從小付希之就跟著慕修在一起玩兒,還有盛凱歌,以前軍區大院兒可不止是這幾個孩子,多得是的孩子,但是走到最後的,卻只有他們三個人,人生就是這樣,總有人來總有人走,但是他們三個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依然沒有一個人離開。

    那都是因為在他們年少的時候,慕修為他們做過太多太多了。

    這也是他們兩個心甘情願,將慕修當做三人之中的老大的原因,說起來慕修並不比他們大多少,甚至都差不多大,但是他卻在他們年少輕狂的那段歲月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付希之再也不想開口,喉嚨裡一股子乾澀的味道傳來,他心口處湧起了一陣陣往外邊兒沖的壓力,這股子壓力直接讓他濕了眼眶。

    一步一步走上前,他緊緊握住了慕修的手。

    事到如今,再看見慕修這般躺在病床上的身影,付希之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楚感受在心底翻騰著,疼!

    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在慕修的面前,付希之他永遠都可以是那個十六歲,闖禍的少年。

    所以這一生,他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卻一定會聽慕修的話。

    「三哥,你一定要快點醒來,你都不知道三嫂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必須醒來知道嗎?我又闖禍了你知道嗎?你要是不醒來,還有誰會給我收拾爛攤子?你要是不醒來,難道讓三嫂跟別的男人走麼?三哥……」

    說到最後,付希之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在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面前,充其量還是那個十六歲,會闖禍,會玩樂的囂張少年。

    病房內的哭聲悲慼無比,惹得站在外邊兒的幾個大老爺們都濕了眼眶,就連黃老邪那張老臉也不要了,直接站在大家的面前抹起淚來,想當初,盛凱歌付希之,慕修,這幾個人,小時候誰沒有在黃老邪的手中打過針?塗過消炎藥水?吃過鈣片?

    黃老邪就是看著他們三個長大的,他就是軍區中的軍醫,後來才到市立軍醫院的。

    盛凱歌抬起頭,狠狠的看著頭頂上的燈,卻只覺得越看越模糊,越看越不清楚……。

    病房中付希之的哭聲越發的驚天動地,越發的悲慟。

    他這樣哭著,當真是讓人忍不住諷刺一句:付希之,你丫哪怕是自己要死了,也不會哭的這麼傷心吧?

    幾個大老爺們,這一刻,都是脆弱的。

    而生命,是更脆弱的。

    病房中的慕修眉頭微微輕蹙了幾分,似是極其不耐煩此等哭聲,卻又說不出話,動了手,睜不開眼。

    付希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完之後,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三哥,三嫂受了大委屈,你快點醒來為她報仇吧,像小時候那樣,為我們報仇那樣去為她報仇。」

    說完這話,付希之一動不動,就坐在地上,手卻緊握著慕修的手!

    就在所有人的情緒都不穩定的時候,電話的鈴聲卻恍若催魂兒似的響了起來,而盛凱歌擦了擦眼角,這才掙開了雲崢,往前方走去,接電話去了,雲崢冷眼看了看病房,傲嬌的別過了頭。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剛才所有人都陷入了悲傷的那一刻,他也很悲傷!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很擔心慕修的。

    他也絕對不會承認慕修也救過他的命!

    「誰?」盛凱歌眉頭不耐的皺起來,他沒有想到接起來電話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電話那頭的焦老爺子在聽見盛凱歌這又怒又冷漠的聲音的時候差點兒沒氣的吐血!但是那頭盛凱歌不搭理他他也只好將剛才說過的話語再說一遍!

    「盛凱歌,我是焦陽的爺爺,我告訴你,就算你要對付我們焦家,也不用這麼光明正大吧?咳咳……。我告訴你,我們焦家沒有這麼脆弱,你以為就憑你可以打倒我焦家?哼,我焦家的股市雖然跌的厲害,但是明天就會漲回去的,你別得意,你們盛家和付家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告訴你,你們都站在慕修那一邊是不?那給我等著,哈哈我要讓你們都看看我焦家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焦老爺子氣得不輕,說話之間斷斷續續的,但是卻還挺有力度的,只是那力度全都是憤怒啊有木有?

    他劈頭蓋臉的一陣兒罵,越發的讓盛凱歌覺得無語了。

    「我他媽的什麼時候動過你焦家了?焦老爺子,我敬您是我爺爺輩的,我才叫你一聲焦老爺子,也是因為咱們都是出自於一個軍區大院兒,我才會這麼稱呼你,我再跟你說一遍,我盛凱歌沒有動過你焦家,我盛凱歌動過誰,我還是會承認的,畢竟這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被我動了之後,是我不敢承認的。」

    盛凱歌說完歇了口氣,立馬又開口:「另外,你說我讓你焦家的股市跌了好多?呵呵,這事兒完全是你想太多了,實際上我盛凱歌還真沒有把你焦家放在眼裡過,一個區區焦家而已,也想讓我盛凱歌出手?笑死人了,別太看得起自己了。」盛凱歌說完卡一下子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那頭的焦老爺子再說話的權利。

    他這段時間每天都在溫泉鎮,根本連盛麗雅公司中的事兒都沒有管過,當然,他是有恃無恐的,畢竟三嫂在公司中,而且慕果果的金融才能也是眾所周知的,所以盛凱歌才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明天就會變成窮光蛋。

    家有三嫂,金錢我有!

    這會兒盛凱歌動怒的開口吵架,卻也讓那病房中的付希之注意到了,他可算是不再哭了,大爺們的,哭過,發洩過之後,便又是那副痞雅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剛才那個又感傷又覺得悲傷的人好麼?

    幾個人聽見盛凱歌這邊兒的動靜都往這邊兒走來,黃老邪看見大家都出來了,這才走進了病房中。

    「怎麼回事兒啊?誰找你晦氣?」付希之一副『誰他媽在這裡擾亂我三哥清淨?老子跟他拼了』的架勢!

    「焦家人,焦陽爺爺,那老不休的竟然說我動了他焦家的股市,說實在話你們都知道我在這裡待了好幾天,根本連電腦都沒有碰過,她怎麼就說是我呢?真無語。」

    「丫的,神經病,難怪焦陽也是個傻缺,原來焦老爺子一家都是這個樣子的,真是血統問題啊……。遺傳這玩意兒真可怕。」付希之呸了一聲,很是不爽的說了一聲。

    唯有雲崢一句話都沒有說,反倒是一臉沉吟的樣子。

    「你剛才說什麼?焦家人說你動了他們焦家的股市?是不是焦家出事兒了?」

    等到付希之和盛凱歌都不再開口,雲崢這才緩緩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偏偏就是這麼一句話,直接讓倆人茅塞頓開!

    「對啊,雲崢你幫我把我的電腦拿來,我們看看是不是焦家有事兒了。」盛凱歌激動了,剛才那廝那麼罵他,他可是很不爽的,這要是焦家的股市真的出了問題的話,那豈不是好事兒一樁?

    「我去幫你拿電腦?」靠!唐唐金三角大毒梟竟然就是個跑腿的?讓他去給盛凱歌拿電腦?盛凱歌他還真敢開口,不過拿電腦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問題,節操乃是浮雲,所以雲崢在看見盛凱歌點點頭的時候,毫不顧忌付希之的在場,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盛凱歌一臉便秘的臉色往前走來,趁著付希之沒注意他的時候,悄然間在雲崢的臉上親了親……。

    JQ四射啊有木有!

    雲崢看著盛凱歌親完就跳開的身影,薄唇輕勾起一抹弧度,人卻已經往那邊兒住宿區走去了,這裡的病房是臨時準備的,本來這裡就是溫泉鎮幕後老總高總的產業。

    可以說是他們想要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

    所以黃老邪讓盛凱歌派人將東西和設施運輸到這裡來之後,便開始在這邊為慕修養傷,卻不曾想慕修會突然間暈倒,且這幾天都未能醒過來。

    這會兒大廳中倒是只剩下盛凱歌和付希之了。

    付希之眉頭鬆動,像是想清楚了什麼似的直接走到盛凱歌身旁,對著他發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我來到這裡之前,三嫂她整了東方棲一頓,而且我懷疑焦家的事情是三嫂干的。」

    盛凱歌一臉同意的看向他:「我也覺得,咱們三嫂絕對有這個能力啊!」

    付希之本以為盛凱歌聽懂了他的意思,卻不曾想他說出來的話卻完全跟他所表達的意思牛頭不對馬嘴。

    「你到底聽懂了我說啥了不?」

    當即付希之就冷下臉來。

    盛凱歌一臉無語的看向他:「你不就是說這焦家股市動盪的事兒是三嫂干的麼?等等,焦家股市動盪,三嫂干的?」他這會兒才真真的反應過來付希之說的不是『慕果果有幹掉焦家股市的這個能力』而是『焦家的股市動盪就是慕果果幹掉的。』

    「算你開竅的快。」付希之很無語,他沒有想到盛凱歌跟雲崢這樣矯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之後,徹底的變笨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的人麼?

    付希之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是戀愛中人。

    黃老邪此刻正在為慕修熬藥,臉上也是充滿了焦灼的無奈,他相信慕修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卻無法確定慕修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這樣的感受,不是一個醫生所喜歡的,他喜歡的是他絕對能夠掌控慕修醒來的時間。

    但是沒有辦法。

    「慕修啊,你快點兒好起來才能給你媳婦兒報仇啊,我聽那兩個小子說,你媳婦兒受了不少委屈啊。哎!」說話間,黃老邪一邊兒在這病房中打著轉兒的忙活,一邊兒喃喃自語,剛才付希之來到這裡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將慕果果在外邊兒被慕老爺子欺負了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繪聲繪色的樣子,簡直就像那受苦的人不是慕果果而是他付希之。

    黃老邪轉過去的身影卻未曾看見慕修那微動的手指。

    焦家。

    現在焦家全家上下老小此刻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他們可不曾想到,打擊慕家的同時,那東方棲也會打擊自己家。

    「爺爺,你不是說東方棲根本就是要對付慕家嗎?怎麼現在又開始對付我們家了?」焦陽這段時間根本不怎麼出門,她的醜聞剛剛才落下,她並不想直接出去提醒別人,喂,我可是新聞上那個用西班牙蒼蠅想要迷Jjian帥哥的女人。

    可是本以為他們對付慕家的事情會越來越順利,卻不曾想今兒個他們焦家也開始出事兒了。

    「我也不清楚,等會我要給東方今打個電話,看看是不是東方棲干的,我聽那老狐狸說,慕家的一切都是東方棲做的,那個年輕人本來也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卻不曾想一雙腿殘疾了。這是最大的缺陷,否則的話,你不嫁入慕家,嫁入這東方家族中,也是極好的。」說到這裡,焦老爺子的臉上閃過一道落寞。

    怪只怪,他們焦家在他手中便開始落寞。

    直到現在,都未能躋身於整個京都前十的家族。

    說起來好像很多家族並肩為十,可是誰都知道,那些排在前五後邊兒的家族,就都是不算什麼的。

    焦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清楚的知道這慕果果在那場金融交流會上是怎樣的表現,所以焦家出事兒,她腦海中第一個懷疑的並不是東方家族的人,而是慕果果,可是她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告訴爺爺。

    因為焦家如此大動干戈都是為了她,若是讓爺爺知道焦家是慕果果害的,那麼他們是不是會怪罪自己根本沒用比不上那個小白的女人?

    在焦陽的眼中,慕果果這樣的女人也就是徒有虛表罷了,卻不曾想,她不僅僅是長得好看,連能力也非一般人所有。

    這一刻,焦陽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當初慕修會看上這個女人是什麼原因了!

    可惜,她又錯了,她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慕修看上慕果果是因為她的本事,卻不知道,慕果果跟著慕修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家破人亡的落魄女孩罷了。

    這世界上為什麼就是會有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呢?

    焦老爺子伸出手讓焦陽別做聲,直接打起電話來,手卻有些出汗。

    給東方今打電話,實屬無奈,他其實並不想跟焦家弄僵關係,但是沒有辦法,現在為止,他能做的就是極快的確定是誰出手對付他們焦家,盛凱歌不像是說謊的人。

    雖然盛凱歌那番話也把他氣得夠嗆。

    「東方書記,我想問問你,焦家股市的事情是否是您侄兒在背後動手?」焦老爺子這會兒可不敢跟東方今橫!畢竟在他跟東方今說出了薄老爺子的下落之後,便再也沒有看見薄老爺子的人影,外界對於薄老爺子的風言風語謠傳,也逐漸的消散了。

    現在這情況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當初分明是焦老爺子自己要報仇,這才拉著東方今下水的。

    而東方今心底也確實是這般想著的。

    所以這會兒語氣很是不好。

    「焦老,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東方今心有餘悸,當時若不是東方棲出手,他還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市委書記位置是不是還在,畢竟焦老這般來找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到現在都沒有明白。

    在東方今的眼中,焦老若是去找慕老和慕家的麻煩,那等於是以卵擊石,所以他根本無法想像焦老找他合作,只是為了報復慕家,一次聯姻罷了,人家不同意,你就別再湊上去不就好了?何必要大打出手呢?

    「我告訴你,我們之間以後別談什麼利益的事情了,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交情,就這樣。」東方今想通了,就連話都不想跟焦家多說一句了,現在他一心認定了焦家就是在利用他,幸好這一次他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這要是真的做了什麼事兒,被焦家的人給抓住了把柄,以後還真是要看人家焦家的臉色了?

    玩笑!他堂堂一個市委書記,敢給他臉色看的人真的太少了,這焦家算個什麼東西?

    掛斷了電話東方今再也不想跟焦家人說一句話,反倒是打起電話來跟東方棲聯繫聯繫感情,想來也是,這一次若不是這個侄兒出手,自己還不知道被焦家人害的怎麼樣了,想想心底都是發楚的。

    夜色越發的魅惑。

    空氣也越來越涼爽。

    但是有人激情有人憂傷。

    東方家族,東方棲躺在冰冷的魚缸裡,狠狠的閉了閉眼,嘴角處卻是緊抿著薄唇,整張臉上此刻都寫著四個字:我很生氣。

    從慕果果離開了東方家族開始,他就立馬進了浴室中,一身冷水浸泡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身體裡的躁動還有,他並不是用純冷水,而是用加了冰塊的冷水在浴缸中泡著,越是刺骨,越是清醒,也就越發的發怒。

    而方正也在樓下與他做著同樣的事情,東方棲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沒有想到慕果果竟然會想到讓他跟方正玩男男的遊戲!

    慕果果她實在是被雲崢帶壞了,她其實也是很無辜的,她不過是看多了盛凱歌與雲崢之間的相處模式,這才會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往男男方面想罷了,在她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愛戀都是純潔的。

    只要是有真愛,不論是年齡,還是性別,或者是其他的因素,只要是有真愛,那都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根本容不得你去錯過,人生太短,就要極盡所有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愛自己想愛的人!

    喝最烈的酒,抽最濃的煙,操最愛的人——人生格言。

    「呼!」東方棲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還不等他來得及鬆口氣電話就響起來了,這會兒他腦海中也是飄渺的,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來處理慕果果設計他這事兒,在他的眼中,這事兒雖然不可饒恕,卻也並不是無法補救的。

    但,東方棲顯然又自作多情了!

    伸出手,擦乾直接接過電話就聽見了東方今的聲音,東方棲冷哼一聲,想也不想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頭東方今打個電話都吃了閉門羹,這不是在清楚的告訴他麼?他就算是對付慕家,那也不是為了你。

    ......

    這樣綿長又冷清的深夜,卻有人在馬不停蹄的辦事兒,有人在憂愁,有人在憂傷。

    深夜十點鐘。

    付希之踏上了回去的道路,在與盛凱歌確定了焦家股市動盪的事情之後,他便離開了那溫泉鎮,現在這會兒正在火急火燎的往慕果果辦公室中趕去,他忍不住在心底偷著樂呵,三嫂她,果斷的啊!

    家有三嫂,金錢我有!

    心底這般想著,連踩下去的油門踩到底他都沒啥感覺,只覺得車身開的極快,整個人也是輕飄飄的,直到前邊兒的紅燈忽然間一閃,他這才驀地踩住了剎車。

    心突突的狂跳著,他鬆開方向盤,往腦門上按去。

    這會兒還真是分心不得啊!

    想到這裡他便耐心起來。

    直到他回到盛麗雅慕果果的辦公室中,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鐘的事兒了。

    付希之一回來就崇拜的看著慕果果:「三嫂,焦家的事兒是不是你幹的,真是太有范兒了,三嫂,以前我咋沒覺得你這麼牛逼呢?三嫂,這麼一會兒這點事兒之後,你在我心底的形象,那可是蹭蹭的漲著,可高大了!」

    對於付希之這如孩子般的表現,慕果果卻是笑著不動聲色的問:「這麼長時間,你上哪去了?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麼?」

    她有一種預感,付希之哭過。

    所以她現在是不安的,卻要強做鎮定。

    「我去了郊區啊,去辦了點事兒......」付希之說著說著就感覺自己好像上了慕果果的套了,這才扒了扒頭髮,一臉痞氣的回道。

    慕果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扒頭髮的動作,心底在默默的吐槽,付希之你丫難道不知道你這人不會說謊麼?說謊的時候,有個十分明顯的動作,那就是撓頭!

    「今晚上去吃燒烤吧?」就在這時候石色忽然摸著乾癟癟的肚子說了聲,看嚮慕果果的眼眸眨了眨。

    慕果果收到她的眼神兒點點頭。

    施夜朝從一旁休息室走了出來,「去吃燒烤?那一起去。」說著率先拿著外套走了出去,四個人開一輛車便可,有個照應,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還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早在付希之回來之前,施夜朝就已經帶著那收購合同回來了,慕果果起初看見這幾個字的事兒,心底便是一陣激盪,這要是將這合同摔在焦家人的面前,也不知道焦家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想到這裡,她就很期待!

    幾個人往樓下走去,而石色與慕果果手挽手,靠在一起,施夜朝與付希之倆人站在電梯的另一邊兒。

    色妞兒摟著慕果果的手,愣是在她的手心處捏了幾下,這意思,慕果果一會兒就明白了。

    這是在告訴她,一會兒付希之的事兒她來問問。

    慕果果回捏了她幾下,告訴她收到!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幾下子電梯門已經打開了,深夜,整個京都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街邊昏黃的街燈亮起來卻依舊有些暗淡,街道上許多車輛呼嘯而過,成群的人在步行道上走著,耳邊時不時傳來風劃過的聲音。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安寧,卻不知,暗處浮動的一陣陣危險,正在不知不覺的靠近.......

    今日在東方棲那裡見過慕果果的樊少華在十二點的時候離開了東方家族,悄然間驅車來到了市區中,方向,正是盛麗雅公司這邊,狗血的事情不會發生,但是這時候出現在街道上,狹路相逢,便是難免的事情了。

    「慕果果。」

    施夜朝他們幾人才剛剛下車往對面的胡同走去,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叫的是慕果果的名字。

    幾人一併回頭,卻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慕果果小姐在嗎?」那人走上前來,將手中的東西送到慕果果的面前,「剛才有一個長得帥氣的高大男人讓我將這個東西交給你。」這個男人說這話,把東西遞給慕果果就直接往前方走去,不再回頭。

    這樣傳遞東西的方式在京都這地兒很少見。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誰不會打電話發信息啊?還非得找個不認識的人來找?一聽一看就知道沒啥好事兒,石色湊過頭往慕果果手中的那張紙上看過去,卻只看見上邊兒顯示的一個地點。

    恰巧從她這個方向抬起頭正好可以看見,上邊兒的地點正是她所在位置對面的一家茶座。

    名典茶座。

    這個名字陌生的讓慕果果想笑,她不知道是誰找她,但是這會兒這麼晚的時間,她卻是不準備去見的。

    「怎麼回事兒?」施夜朝也湊過頭來看那張紙。

    「沒事兒,既然連臉都不敢露的人,我也就沒有必要去見。」慕果果揉碎了那張紙,直接丟在了垃圾桶中,幾人腳步不停的往前方走去,不遠處坐在名典茶座中的樊少華看見這一幕,拳頭狠狠的緊捏著,心底的怒氣也是止不住的散發出來。

    想當初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叫她去哪裡,她都會去。

    他永遠還記得那個時候的慕果果,軟糯的樣子,可愛至極,幾乎是任由他樊少華搓圓搓扁的,可是如今,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快?變得這麼多?幾乎可以從她的背影中看見慕修的影子。

    樊少華忽然就頓悟了。

    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每一天都在改變之中,唯獨不變的,就是回憶。因為,只有回憶,才是無法改變的東西,而未來的每一天,每一個人,都是在被動之間改變自己,改變人生的軌道。

    想到這裡他掏出手機直接給慕果果發了信息,這還是從東方棲那裡看見的號碼。

    不然他樊少華根本不可能會再有慕果果的聯繫方式,現在的慕果果一身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這讓樊少華心底那股騷動又騰升了起來,有些人太不要臉,擺不定自己的位置的同時,也無法看清楚自己是否能夠配得上人家。

    「果果,求你,見我一面。」

    這個信息,沒有署名,但是慕果果,卻知道這是誰。

    在這個世界上,連見她一面都要求之的人,不是樊少華那廢物,又會是誰?當初真是戳瞎了她的鈦合金美眼,才會看上這樣的男人,這麼渣渣!

    但實際上,樊少華以前最初還是不錯的,只不過人見多了繁華盛世,看多了權勢弄人,自然愕然的,便會被利益蒙蔽心智與心境。

    不管如何,人活一世,時過境遷或者是步步攀登,都皆不可忘卻一顆自我的心。

    「你們先去吃,我去買點東西。」慕果果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著幾人交代了一下,就往外邊兒走去,或許他找她是有目的,但是她這一次去見他,也不過是想要做個了結,對她曾經迷失過的了結!

    這頭名典茶座中正期待又緊張的樊少華,在看見慕果果的身影的那一刻,眼底迸放出來驚人的精光!

    遙遙相望,慕果果看不見他眼底的暗芒,卻可以感受到他臉上的那股喜悅,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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