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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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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6:0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0】開房,溫情一刻!

    西納坐在沙發上狂喫茶几上的東西,整個兒人就倆字——愜意!

    來到慕修的家中,卻根本沒有一點兒客人的自覺,反倒是如同這裡是自己家一般,這樣的感覺,讓他舒暢的不行,畢竟慕老爺子和薄老爺子此刻都是一臉的慈愛嘛!

    而接到電話的幾個人,也在半個小時以後陸續的抵達了這裡。

    整個慕家其樂融融的不像話。

    在所有人心情都萬分好的時候石色宣佈了自己所拍攝的電影染性一系列上映之後的票房事件。

    「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說話間,石色站起身,手中端著一個酒杯,滿是喜色的臉蛋兒緋紅,她的雙眼忍不住往慕果果的方向看去,因為這一次拍攝,若是沒有慕果果大筆金錢的支持,她石色也不可能會因為這一部電影在整個京都一炮而紅。

    「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們啊。」付希之笑嘻嘻的開口接話,自從上次施夜朝的事情之後,他跟石色之間的感情雖然沒有什麼很大的進展,可是卻有著不可言傳的融合。

    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不就是在施夜朝出事兒的時候安慰了她幾句麼?不就是在她獨自哭泣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擁抱麼?女人的心,果然是豆腐做的,這麼軟,一下就被俘虜了,想到這裡,付希之暗自在心底告誡自己,以後還是少招惹石色生氣的好,畢竟再要這麼哄著挺難的,主要是沒有什麼機會不是?

    「這一次我的《染性》竟然票房達到了六千萬之多,因為現在上映時間已經過去一周,也就是說,在這一周以來,票房每天都在增加,所以這一次染性算是真正的打響了名氣,當然,票房越高,我們所賺的錢越多,在這裡我還要感謝果果,若不是因為果果的投資,染性不可能會票房這麼高,更加不可能會讓我石色有機會出現在華夏的大螢幕上。」說著石色一口將被子裡的啤酒全悶了!

    大家一聽這個消息,都是心地一驚,六千萬票房?那得是賺了多少錢?畢竟一張電影票的價格他們是知道的,那麼六千萬張是多少錢呢?隨便算算,也是幾十億,就算除去電影院以及授權方的粉紅,他們最少也得賺了上億不止吧?

    「果果,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就已經賺了這麼多錢了,以後真的可以叫你小富婆了。」薄老爺子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對著慕果果舉了舉杯,一臉的讚賞,話語中雖然帶著幾分調侃之意,可是在場的誰也聽清楚了薄老爺子話語中的意思。

    「艾瑪,三嫂,你可真是能幹啊,這麼屌,竟然隨隨便便投資一部電影就賺了這麼多,我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大導演不給我機會呢?」付希之一邊兒點燃了一根煙,一邊兒說著眼紅的話。

    其實他只是有點小小的吃醋罷了,但是他絕對不會承認他現在是在吃一個女人的醋。

    當初石色要拍攝電影竟然不是第一個找自己,而是找慕果果?想到這裡付希之就覺得自己很挫敗,他看起來有那麼窮麼?

    「哈哈,希子你這話太嚴重了,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呢?你們說呢?有沒有聞到啊?」盛凱歌聽著這樣的好消息,瞬間也融入了這樣的氣氛之中,將自己對雲崢的思念拋之腦後,瞬間跟大家融洽在一起。

    「你們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也不看看果果是誰的女人?」慕修冷眸半瞇著掃嚮慕老爺子,那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可是卻被慕老爺子捕捉了一個實在,慕老爺子頓時間有些心虛,他也根本就不知道慕果果竟然是個這麼有財氣的女人。

    說實在話,最初開始他阻擋慕修跟慕果果在一起都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堂兄妹關係,不然的話,拋去這層身份,果果跟慕修之間,也就沒有任何需要他來阻攔的必要了不是?

    想到這裡,慕老爺子又是臉色一紅,老臉都要丟光了!

    「大家別這麼說,其實也是石色做得好,如果不是她這個導演能幹的話,電影又怎麼可能會受到大家的追捧呢?」說著慕果果也將杯子中的酒給喝了個精光。

    這一餐飯,大家從來到這裡開始,喝到夜深。

    直到天色漸暗,空氣中都浮動著幾分冷意,大家這才想起來,是時候回去了,在這一餐飯局上,沒有一個人提到施夜朝,對於這三個字絕口不提的眾人,似乎都明白,這三個字,是大家的禁忌,是所有人腦海中的一塊不完整的記憶,是每個人心頭的一塊心病,是他們人生之中的一種傷痛。

    一個個的零零散散的離開之時,薄之籌直接帶著西納去了京都酒店開房睡覺,看見他們遠去的慕修坐在駕駛位上腦袋中靈光一閃。

    「果果?」他看著副駕駛位上就要睡著的慕果果,一臉的緋紅,看來今兒個她也是喝多了啊,不知道是因為開心,還是因為心底那一塊始終無法揮去的悲痛。

    「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好幾個慕修在自己的面前打著轉轉,慕果果忍不住傻笑了起來,咧著唇,整個人都變得柔軟了起來,這樣子的慕果果,還是慕修頭一次看見,所以他忍不住湊了過去,在她唇上親了親,卻是聞到了她呼吸間一陣陣的酒香味兒。

    「我還想喝水。」慕果果說著就直接雙手捧著他的臉蛋兒,親了起來。

    慕修看著漆黑的停車場,再看看已經遠去的無數輛車子,心底苦笑一聲,深深的回應了她。

    敢情這小妮子這會兒是把他當成了水杯了?所以才會這麼熱情的前來親吻他了?想到這裡,他心底就是一動,鉗制住她的雙肩,含住她雙唇的唇瓣卻是一點兒都不放鬆,在她唇齒之間掃射,舔舐。

    「我們今兒個去開放怎麼樣果果?」說話間,慕修的眼底閃過幾分笑意,今兒個慕果果喝醉了,估計都不記得今晚他們在酒桌上都談了一些什麼事情了。

    就在剛才半個小時之前,趁著今兒個大家都在,他已經跟慕老爺子開口要娶慕果果的事情了,並且趁著大家興致都高的時候,敲定了時間,這不,時間就定在了一個月後。

    2014,1月3號。

    可惜,慕果果這個醉鬼,估計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們在飯桌上談論的這件事情。

    想到這裡慕修就認為有必要好好的懲罰她一下,然而,跟她說去開房的事情,她竟然也是毫無反應?看著她眼神兒迷離,眸色泛著水霧,充滿氤氳的目光,慕修下體很是不給力的硬了。

    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都能想七想八!

    「嗯,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我了?」慕修用腦袋抵著她,額頭貼近了她的額頭,雙目深深的凝望著她,唇角處,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笑意,這一笑,神奇般的融化了他臉頰上的冰冷之色,將他那菱角分明的臉蛋兒襯托的越發的俊美帥氣,整個人深邃的輪廓在這一刻都開始散發著一種屬於阿波羅般的氣質。

    這樣的慕修,是慕果果鍾愛的。

    所以即便此刻是在醉酒之中,她也能夠恍惚間的感受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情與情動。

    「慕修,我們睡覺吧。」眼睛都睜不開了的慕果果躺在副駕駛座上,腦袋一歪,整個人就呼吸聲逐漸均勻起來,整個車廂中此刻都瀰漫著兩個人身上的味道,帶著幾分酒香味兒,還有這幾分菲靡的色彩。

    「好,睡吧。」脫下大衣,給她蓋在了身上,慕修這才發動了引擎,開著車往酒店中趕去。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去酒店住?以前都是在家裡貌似……。

    薄唇輕輕勾起一抹邪笑,慕修整個人此刻只能用四個字兒來形容——

    春風得意!

    漆黑的夜色籠罩了京都,街道兩旁的燈光昏黃的發亮,而道路上為數不多的車輛偶爾快速劃過,偶爾慢悠悠的路過,唯有慕修的車子,在街道上馳騁,帶著幾分勻速趕往京都酒店。

    大約是知道薄之籌沒有回家,直接帶著西納過來住酒店了,所以慕修才會想起來要帶她一起去開房。

    開房?這本該是一個充滿遐想的詞語,但是此刻在他們倆人的身上卻完全無法體現出來那種價值了,因為在慕修的心底,已經逐漸的習慣了慕果果的存在,雖然他對她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衝動的想要佔為己有,將之拆入腹中的感覺,可是,那種想要把她壓在身下一萬遍的思想,卻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他愛她,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只是在這一點上,慕修常常會覺得在施夜朝的面前自歎不如,因為施夜朝的愛,是成全,不但成全了自己和慕果果,也是成全了他自己。

    施夜朝對她付出的愛情,似乎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回報,而自己付出的,都得到了回報。

    所以從此以後,他慕修,一定要對這個女人很好很好,才對得起施夜朝的成全,才對得起一個男人放棄心底摯愛,完全放手的大度之舉,歌曲中常常會唱,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但是直到這一刻,慕修才真正的明白過來。原來所謂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是施夜朝這一種,刻骨銘心的放手,深入骨髓的愛。

    路途上一路順風。

    抵達京都酒店的時候,只是晚上八點鐘,這個時候,街道上的人竟然並不多,大約是因為空氣中的溫度驟變,這段時間極速降溫太過於厲害,所以不少人都早早的回了家,而他們還遊蕩於街頭。

    將車子停好慕修直接來到了慕果果這邊兒,打開車門把她抱了起來,就著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她,不讓外頭冰冷刺骨的寒風侵蝕到她,這才伸出腳猛地一勾,把車門給關上了。

    大步流星往酒店中走去的慕修,很快就迎來了大家的眼神兒矚目,不少人都是在看見慕修這高大挺拔的身軀而蹴足,因為很少可以在街頭看見如此高大有氣場的男人,只是當他們無意中看見慕修那鬼斧神工般俊美的側臉之時,心底歎息之餘,又有些可惜,這樣的美男,竟然已經心有所屬了。

    看他公主抱的姿勢抱著的女人就知道,他已經有了心中所愛。

    這一點大家到是猜測的不錯。

    而慕修,卻根本對這些眼神兒沒有任何感覺。

    直直的往酒店中走去,酒店裡的服務員迅速走上前來,「您好,請問是要住房嗎?」京都酒店乃是京都酒店行業中的佼佼者,也可以說是一把手吧,在這個酒店中住著的人,不是有點兒身份的,那就都是國務院中的高等工作人員,他們能怠慢嗎?他們敢嗎?

    所以這會兒慕修倒是並未有任何意外,直接掏出一張卡將卡丟給服務員之後,便抱著慕果果站在前台等待起來。

    「您好,已經開好了,房號是1413。」服務員笑的十分曖昧的將手中的房卡與小票遞給慕修,眼底卻有著幾分艷羨,曾經她聽說過這麼一句戶啊,如果有一天一個男人願意一直抱著你遊蕩在街頭或者是別的地方,那說明這個男人,是真的愛你。

    因為抱著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還要遊蕩於街頭或者是別的地方,也未必會有那個力氣。

    但是慕修都做到了。

    這讓服務員艷羨之餘,還妒忌,妒忌他們的運氣是如此的好,按照慕修要求開出來的房號竟然也是一個十分吉利的數字。

    「等會兒送杯解酒茶上來。」丟下這句話,慕修踏入了電梯中。

    從始至終,他都沒能對這服務員露出一個笑臉,可是這卻並未讓服務員有一絲不高興,因為他抱著那個女人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輕柔,讓人心底驚歎又羨慕。

    可惜的是,這些慕果果都不會知道。

    進入房間後,慕修直接去了浴室中,放好水,這才來到房間中,給慕果果脫了個光。

    「果果,你可不要浪費了今晚上的良辰美景啊,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出來開房啊,人家小說裡第一次相遇不是在街頭就是在賓館,咱們雖然是街頭,可卻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現在想起來竟然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驚訝。」慕修淡聲說道,沉然的語氣,冷靜低沉的聲音,這一切在這個房間中都成為了美好的畫面。

    抱著她踏入浴缸中,他根本就還沒有開始給她洗澡,就已經渾身滾燙。

    「醒醒,果果,快點兒的。」慕修,用唇瓣親吻著她的臉頰,用自己下顎處長出來的一點兒鬍渣刺撓著她,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狹長的鳳眸中忽然就產生了一分挫敗。

    「叮咚」

    門鈴聲又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可是慕修卻知道,這是解酒茶來了。

    他就不信,等會兒解酒茶來了,她還能不醒?想到這裡,慕修踏出浴缸隨手抽了一張浴巾裹上,走了出去。

    門外送茶的服務員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差點兒沒流鼻血,但是慕修連給她臉紅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結果那杯茶,並且瞬間關上了門。

    將杯中的解酒茶全數灌在嘴裡,他走進了浴室中,看見她安然躺在浴缸中沉睡的樣子,搖搖頭,卻有些無奈,俯身勾起了她的下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瓣,卻是,把口中的解酒茶全部喥給她。

    一陣陣清爽味道的茶水順著她的喉間淌入,她自然而然的吸吮。

    這一幕在酒店裡暖色的燈光下看起來,卻是艷色迷人的很。

    像是電影中播放的那些曖昧情節,卻又更像是一些婚戀故事中小夫妻之間的溫情一刻。

    躺在溫度適中的水缸中,喝著解酒茶,被狠狠蹂躪的唇瓣,這會兒慕果果就算是睡著了,也醒來了。

    「慕修,我們在哪裡啊?」她開口就是問道,這裡太過於陌生,跟家中的魚缸相差太大了!

    「你猜!」慕修忽然跟她玩起了神秘。

    他的臉在燈光下,每一分,每一條線,都開始清晰化起來,慕果果躺著看向他的臉,只覺得此刻他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以前他就算跟她在一起,也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冷的跟閻王似的,別的不說,就他身上那一股戾氣,都讓她覺得有些拉開距離的生疏,但是此刻他與她之間的靠近,卻是彼此之間毫無任何隔閡的靠近。

    「在酒店裡是嗎?」轉眼就看見了這浴缸不遠處的偌大透明玻璃屏風,再低頭看看自己,她當下就臉紅了起來,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此刻臉蛋兒燙的發燒。

    「沒錯。」他親了親她,帶著她在浴缸中快速衝了下,拿著浴巾抱著她就裹上,直接把她丟在了床上,房間裡的空調已經開的很足,根本就不會冷,而慕果果迷糊的酒勁兒也在這時候過去了幾分。

    「我們怎麼會來酒店住呢?不回去嗎?」她愣愣的看著他,喝多了,腦袋到現在還抽著呢,根本轉不過彎來!

    慕修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幫她擦拭著身子,雙眼卻恍若染上了一簇簇火苗的小獸,燈光躍進之時,那小獸便會如同蠢蠢欲動的生物,像是要復活般的蹦躂出來,這樣的眼神,慕果果太過於熟悉。

    「你想在酒店裡玩啊?」慕果果說話間已經湊上前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因為施夜朝的離開,她除了能夠感受到生命的脆弱,還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生在世,能夠擁有的東西,千萬要學會珍惜,莫要等到以後無法再擁有的時候,再來後悔。

    湊上自己的唇瓣,她主動吻上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的心口處忽然湧動一陣陣酸意,那種又感動,又深愛的感覺,在她的心口處翻滾的厲害,她眼前自然而然的劃過自己最初與慕修的相識,到一幕幕倆人之間的爭執,直到現在他們和平相處的暖流。

    那些畫面,像是一場老電影一般,在她的雙目前,腦海裡快速的掠過,快的她只能欣賞,卻抓不住。

    「唔!」慕修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給親吻的差點兒找不到北了。

    房間中的溫度本就是溫熱,此刻加上了她在點火,一切更是越發的迷人緋人起來。

    慕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攻為上,翻身為主。

    漫漫長夜情事多……。

    這一夜的狂野,讓慕果果直接酸軟著進入了睡夢中。

    平靜的表象下,往往是暴風雨。

    在他們溫馨動人,溫情一刻的時候,東方棲卻在準備著一切事情。

    深夜。

    東方家族卻並沒有熄燈,不僅如此,此刻的東方家族可謂是任何一個地方都亮著燈,平日裡只能聽見幾個人的腳步聲的房子中逐漸多了不少腳步聲,並且還是十分有秩序的腳步聲,這樣的腳步聲,很容易讓人遐想到那些正在軍隊中準備操練的軍人。

    只是這些人的腳步雖然十分有秩序,但是腳力聲音傳來,卻並不是很平穩,每一個人的腳步聲有深有淺,可見這也代表了每一個人不同的實力。

    幾天前,東方棲曾經命令方正前往南非,將他遺落在南非的那些黑道勢力全部集合起來,這不,這會兒所有人都偷渡了過來,此刻出現在東方家族的,的確都是曾經東方棲手下的得利助手,這些人上一次在南非也曾經吃過慕修的虧,只是他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能找到慕修所在。

    無從報仇的他們卻接到了身在華夏的東方棲的消息,讓他們伺機而動,不要輕舉妄動,在南非鍛煉好自己,等待他的命令。

    等這一天,他們等了很久了。

    早已經知道慕修是華夏人,他們早就會往華夏這邊過來了,只是有了東方棲的命令,也沒有幾個人敢輕舉妄動,畢竟慕修到底是什麼人他們也不清楚,加上他們是南非人,前來華夏找慕修的麻煩,那不是找死嗎?強龍都鬥不過地頭蛇。

    但是這一次不同,因為有了東方棲的命令,所以此刻大家都是做好一切準備的。

    這會兒東方棲既然開始調動所有人,那目的,就是不言而喻的了。

    「大家都到齊了?」一排排人站在一樓的大廳中,忽然電梯門打開,裡邊傳來了一個他們所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在這一刻往這個電梯口的方向看去,只見東方棲越來越近。

    他的身後站著方正和焦陽,而焦陽站在一側,方正正在推動著輪椅。

    「是,老大。」他們對於東方棲的身份,到現在都是好奇的,可是在南非那樣的地方,實力為大,他們自認不如東方棲,之所以願意臣服在他的手下,都是因為曾經方正給過他們教訓。

    到現在為止,他們至少也是想要找慕修報復的。

    因為上一次慕修在南非的時候,對付他們南非的兄弟,一樣造成了他們損失重大,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次慕修根本就沒有怎麼動手,他們記憶中腦海中的那個人,是已經去世的施夜朝。

    「很好。過幾天,也就是一個星期後的星期一,才是我們行動的時間,現在,我要仔細的跟你們說一說這一次我的計劃,大家都聽好了,因為這個計劃,我只會做這一次,並且也只會說這一次,而你們要做的,就是按照我所說的去做。」說話間東方棲已經來到了人群中,方正始終在他的身後,推動著他的輪椅,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經跟東方棲一起,達成了一種默契。

    「下個星期一,那一天,我要你們其中一個最靈敏的人,前去接近慕果果,那個人,當仁不讓的是蘇菲,這個女孩你們或許不熟悉,但是沒有關係,你們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在H市的西島等我。」

    東方棲一邊兒說著一邊兒伸出手,而站在一旁的焦陽很快從手中拿出一張地圖,遞給了東方棲。

    「西島,是H市內的一個郊區偏遠之地,這個地方之所以叫做西島,就是因為這個地方離H市很遠很遠,並且這個地方離另外一個國家很近,算是兩國之間的邊境之地吧,而西島,就是我們作戰基地,記住,這幾天我會陸續安排你們前往西島做好一切準備。」東方棲一邊兒說著,攤開了這張地圖。

    果然,地圖上顯示西島的地點,是很偏遠,幾乎在這個華夏國的一個角落邊界線上了。

    「這一次我們要做的是一舉兩得,蘇菲,那個女孩會為我把慕果果請出來,到時候留下幾個人,專門負責抓住她,把她帶到我這裡來。」說著這話,東方棲的眼底幽深越發沉重起來。

    「然後你們在西島等待慕修,等待他前來救你們,他一出現,你們就可以一舉把他拿下,你們聽懂了沒有?」說話間,東方棲的眸色中逐漸變冷,臉色也變得威嚴起來,整個東方家族的大廳中都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是!」這群南非人早已經習慣了東方棲身上這種氣勢,所以這一刻,沒有人敢提出質疑,再說他們本來就是想要對付慕修的不是麼?有了東方棲的籌謀,豈不是更好?

    傻乎乎的一群人,根本就不知道,在這一場局中,每一個人,都是他東方棲手裡的白棋黑子。

    「很好,留下一部分需要留下來做幫手的人,其他人都趁著夜色濃重的時候前往西島吧。」說話間東方棲將視線看向焦陽,眼神中帶著幾分詢問。

    焦陽一看他的眼色就明白了過來:「少主?」

    「讓你找蘇菲談的事情已經談妥了嗎?」東方棲早早的命令了焦陽,就是因為這個計劃,他籌謀了許久。

    「已經談妥了,她已經答應那一天會把慕果果約出來。」焦陽低下頭,認真的回答道。

    「很好,既然如此,你跟隨他們一同去西島吧,在那邊接應我。」說著東方棲便對著不遠處南非的手下點點頭,幾個南非男人大步走上前來,看了一眼焦陽白皙的膚色,臉上露出了幾分淫邪之色。

    雖然有所收斂,可卻還是被焦陽敏銳的發現了。

    「少主,我去西島做什麼?西島不是到時候慕果果待的地方嗎?」焦陽忽然有些疑惑,現在離計劃行事的那一天還有一個星期,為什麼少主要這麼快把她送到西島去?現在這群男人都要過去,到時候她一個女人,怎麼過?

    「嗯,你必須跟著他們一同前去熟悉環境。」東方棲臉色十分正經,雙目也很嚴肅,語氣更是認真,根本無法讓人辨認他話語中的意思,以及他最原本的意思。

    「好吧,我現在跟他們過去就是。」焦陽抿抿唇,打從心底有些抗拒這個命令,但卻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因為,在東方棲的手下,她已經沒有權利說不了,為了可以讓慕修跟慕果果不好過,她賠上了自己的命。

    「你過來。」等到焦陽上樓去取東西的時間,東方棲才對著一旁一個南非的手下開口道:「一個星期之後,你們只需要把她當做誘餌,等待慕修上鉤便可。等到慕修一到西島,你們就可以動手,記住,不用管她的生死。」說完東方棲揮揮手,這個南非人瞬間就懂了東方棲的意思。

    看樣子焦陽這一去,是凶多吉少了。

    直到大批人離開之後,整個東方家族才清靜下來了幾分,現在這裡還剩下幾個南非人,就是為了接應蘇菲的。

    「少主,到時候是直接把慕果果帶到這裡來嗎?」方正看著東方棲一系列的動作,忽然有些明白過來,少主這是調虎離山之計?讓焦陽成為另外一個慕果果?迷惑慕修?然後再把真正的慕果果帶到東方家族藏起來?

    「不錯,焦陽不過是個棋子罷了,我相信那幾個南非人會願意跟慕修同歸於盡的。」東方棲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在這段時間中,他不斷的派東方家族的人前去打壓這群南非人,為的就是讓他們知道,華夏有人在對付他們,而一邊兒不斷打壓的同時,東方棲還派遣了方正前去幫忙,當然,方正自然是幫助這群南非人了。

    這樣一來,大家對慕修的仇恨也就更深刻了。

    這也就是東方棲沉默了這麼長時間不動手的原因,為了今日的佈局,他做出了不少犧牲,至少他東方家族的不少人都因此而死亡了,為了讓事情盡可能的逼真,他根本就是下了血本。

    而他自己自導自演的這一切,也讓南非人對慕修的恨意,深濃不已。

    在所有人都清楚慕修就是他們仇人的時候,他才將所有人都帶到華夏,這樣一來,大家都會拼了命的開始報復慕修。

    而焦陽麼,在這其中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少主,這樣做,慕修真的會上當嗎?」以他方正對慕修的瞭解,這個男人深沉的不像話,根本就不像是會容易上當的人,更何況是一個龍組的首領,又怎麼可能會中這樣簡單的招?

    東方棲聽見方正的質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低沉的笑聲,如同帶著餘音繞樑,在整個大廳中散發開來,幾乎帶著幾分滲人的冷寒之意:「方正,這一點,你就錯了,你沒有愛過任何人吧?所以你根本不會懂得,沉浸在愛情之中的人,是瞎子。因為他們深深的愛著對方,所以越是在乎,越是容易上當,慕修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相信的話,我們來打個賭,等到下個星期,我們開始行動的時候,來看看慕修是先去西島還是來我們東方家族?」

    東方棲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就是因為他對慕修對慕果果的感情十分有信心,他太清楚,這個男人的心底,那個女人的地位是多麼的重要。

    就如同他東方棲,為了打倒慕修,為了得到慕果果,他已經沒有多少家當了,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什麼事情是他的心願,那第一,就是慕修去死,第二,就是得到慕果果。

    這兩個想法,都將會在下個星期實現,並且還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他怎能不興奮?

    這一刻,他的心底都在沸騰,他最清楚,只要這一次的任務成功,他得到的,就是兩個。

    方正聽著東方棲的分析,恍然間覺悟了,原來少主根本就沒有打算把慕果果小姐送到西島去?而是故意讓焦陽在那裡做個樣子?這樣一來就可以迷惑慕修,從而最終一舉兩得的結果?

    不得不說,東方棲的計謀,很好,也很成功。

    只是,慕修到底是不是會因為愛著慕果果而盲目,就不是任何人可以說的算的了。

    「不早了,睡吧。」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好的東方棲,此刻的心底,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得意。

    因為他清楚的明白,在他計劃好這一切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正在嘗試著用各種辦法對付慕修,那個人,就是蘇菲!

    樊少華的失蹤,對於他東方棲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蘇菲來說,卻是一點很大的矛盾,這個女人的私生活他特意的調查過,在美國那邊可以說是活得十分廉價。

    但是越是這樣的人,她的心底越是藏著一個人。

    而這個人,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就正是樊少華。

    雖然東方棲不明白,蘇菲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對樊少華有真愛,可是在他看來,蘇菲這一系列的表現,不正是因為對樊少華的真愛,才會有此種種舉動麼?

    這一次的行動,只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在心底這般告誡了自己之後,東方棲的眸色上也染上了幾分幽冷的寒意。

    黑暗中,他的雙眸就像是染了殺意的黑曜石。

    ……

    一夜過去。

    蘇菲在睡夢中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是打開手機,看看今天到底什麼日子,她準備對付慕果果,已經就要開始了。

    在她回來的這段時間中,已經聽聞了不少關於慕果果在京都中得意的事情,心底極其不平衡的蘇菲,頓時就有一種自卑感,憑什麼,她在京都可以混得這麼好,而自己卻要每天晚上陪著不同的男人睡覺?

    想到這裡,她掏出電話,撥了個給自己的表哥。

    身在國安局中的表哥是他們蘇家的底牌,也是她蘇菲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了,爺爺到現在都還沒能醒來,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今天是醫生前來蘇家複查的日子,所以她要在醫生來到家族之前,給表哥打這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電話那頭表哥的聲音依舊充滿了威嚴。

    「是我蘇菲。表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她語氣十分柔軟,帶著請求的意味,這讓那頭聽著的蘇菲大哥瞬間就心軟了。

    「什麼事情你說吧。」男人渾厚的聲音很快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

    蘇菲心底一喜,臉上都有些眉飛色舞起來:「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樊少華現在在哪裡?他不是說被收監了嗎?為什麼我去監獄中探監,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呢?」

    蘇菲這話一出,那頭的蘇菲表哥才知道,原來妹妹在回到華夏的時候,就已經前往監獄中探監了,果然,在蘇菲的心底,還是喜歡樊少華的。

    可是現在樊少華在哪裡,不是他可以說出來的。

    他清楚的知道樊少華被刑警大隊的的人帶走了,正在嚴刑審訊中,只是他身為國安局的人,把手伸到刑警大隊,不太好,這事兒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要有人說他野心太大,竟然把手都伸到刑警大隊去了。

    「表妹,這件事情我可能沒有辦法幫你,因為你也知道表哥我現在正處於非常時期,如果我一有什麼動作,難免會被人盯上,到時候我們蘇家會更難辦的。」他深知這件事情的後果,所以根本不敢說出樊少華的下落。

    「呵!」蘇菲失望的笑了笑,言溢於表。

    「這樣吧,表妹,你去別處打聽打聽?」聽著電話那頭始終都沒有應答的聲音,蘇菲的表哥歎息一聲,掛斷了電話,編輯了短信直接發了過去。而這邊看著短信的蘇菲雙眼一亮,立馬給她表哥發了三個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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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6:4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1】高潮必看(精彩哦!)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信息,蘇菲滿意的勾唇一笑,看來表哥對她還是很不錯的,畢竟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若不是知道樊少華在京都過的並不好,她也不可能會這麼急匆匆的回來了。

    蘇老爺子這些年的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尤其還是在他現在七十多的高齡上,會腦血栓突然犯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對於蘇老爺子倒是並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則是樊少華與蘇氏集團。

    她現在在國外混的不錯,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到華夏可以努力成為大家視線中的人罷了。

    站在鏡子前,蘇菲笑的妖嬈,「慕果果,我就要出手了,你準備好了接招嗎?這一次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蘇菲自言自語的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暗自發誓。

    拿起了包包,她驅車離開了蘇家。

    蘇母來到蘇老爺子房間的時候,蘇菲已經不在這個病房中了,從蘇菲回來到現在,不但將蘇氏集團拯救了,還一直陪在蘇老爺子的身邊,這樣的現象也讓蘇母心底一陣陣感動不止,女兒真的長大了,她也終於可以省心不少了,因此此刻在這個病房中沒能看見蘇菲的身影,她也並未有任何的思慮。

    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的蘇老爺子,蘇母眉頭都是皺著的:「爸,你要是能聽得見我說話,就快點醒過來吧,我們蘇氏集團有救了,蘇菲回來了,她現在長大了懂事了不少,不但把我們蘇氏集團扶起來了,還一心一意準備接手我們蘇家的公司,畢竟這一次我們公司中的資金,都是蘇菲拿來的。」

    說完話,蘇母看著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蘇老爺子,無奈的歎息了幾聲,轉身離開了這個病房中。

    所說蘇氏集團現在是起死回生了,但是運作卻還是跟不上,這幾天她都忙於公司的事情,沒有怎麼回來,根本就不知道在家中的蘇菲都做了一些什麼,想起當日蘇菲在自己耳邊信誓旦旦所說的話語,蘇母的心頭就是又欣慰又擔心。

    慕家在京都是什麼樣的家族她還是清楚的,如果蘇菲沒有那個實力卻要去與慕氏作對,那無疑是以卵擊石。

    但是現在,她特拿不準主意了。

    自從知道蘇氏集團內部運作癱瘓全都是因為慕家人所為的那一刻開始,蘇母也不淡定了。

    她實在是淡定不下來,想必不管是誰在得知這樣重要的消息之後,都無法淡定下來吧?

    ——

    驅車直接前往刑警大隊的蘇菲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親心底的憂愁與擔心,但是就算是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擔心自己,她也不可能會放棄這一次與焦陽之間的合作,在此之前,她想,她還是需要再去見見那個傳說中隱世家族的少主的。

    這一次回到華夏,她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要對付慕果果和慕修的,如果說她和焦陽之間的合作中多了一個東方棲的話,那麼勝算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她可以肯定這一次只要有東方棲的加入,就一定是穩贏!

    不知道蘇菲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多信心,可是此刻,她卻是一心的激情。

    半個小時以後,她抵達了刑警大隊,踏入刑警大隊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說辭。

    因為知道付希之跟慕修之間的關係,所以蘇菲特意這麼早出現在這裡,為的就是不跟付希之碰面,希望在此,能夠見到樊少華一面,哪怕是說幾句話,也是滿足的。

    「小姐,你好有什麼事情嗎?」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怪異的看了蘇菲一眼,眼中有著不解,穿得如此花枝招展的女人,來到刑警大隊,這樣子看起來怎麼都讓人覺得奇怪,她這樣子根本不像是來報案的,反倒是像來相親的。

    「你好,我叫蘇菲,我想見見樊少華可以嗎?我聽說他此刻在刑警大隊?」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雙眼卻在墨鏡後邊兒悄然打量整個刑警大隊此刻裡邊兒的情形。



    沒有付希之的身影,竟然沒有?也就是說她這麼早出現在這個刑警大隊還真是賭對了?

    想到這裡她拿著包包的手,都有些泛白了,用力的捏緊了手中包包的提手,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遏制她心底的激動,不讓心底的興奮表現在臉龐上。

    「你要見樊少華?他是重罪犯人,並且還是兩個案子的主要作案人,所以現在沒有任何人有探望的權利,並且我們第二個案子還在審訊期間,這段時間中,任何人都不得見他。」男人一聽樊少華的名字,頓時間冷笑了一聲,瞥著蘇菲的眼神都不同了,臉上的嘲諷是那麼的明顯,說出來的話語,卻都是實話。

    這會兒的樊少華根本就沒有權利見到任何人,他不但是之前慕果果養父死亡的重罪犯人,還是這一次施夜朝死亡的幫兇,所以他的身上背負著的,不是一般輕重的罪名,而是重犯。

    「我就見他一面,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就在旁邊兒看著也是可以的,求你們通融通融?我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了,身為他曾經的女朋友,我見他一面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我不說話可以嗎?要不你們給我看看他?就看他一眼?」蘇菲一邊央求著,臉色也因為這位警官的話語而蒼白起來。

    少華,你到底是受了多少罪?怎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心底這般想著的同時,蘇菲根本就沒有放棄想要見他的想法,不但一直在求著這位警官,還扯著別人的衣袖不肯放手,臉上蒼白的沒有什麼血色的樣子,看起來倒是真有那麼幾分酸楚的味道。

    「我什麼都不做,我只求看他一眼,就一眼好嗎?你們打開窗戶也好,打開別的地方也好,讓我看一眼總可以了吧?」說到這裡,蘇菲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了,這樣的語氣,卑微又執著,這位警官又是一個男人,瞬間就有些心軟了。

    「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看他一眼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可以帶你過去看他,他的牢房只有我們的隊長可以靠近,我們也只是下屬而已,沒有這個資格和權利。但是……」男人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觀察著蘇菲臉上的神色,果然在她瞬間驚喜的臉上又一次的看見了失望。

    但是這位警官的話卻顯然沒有說完。

    「但是什麼?說說啊,我真的只是想要看看他而已,他知不知道我曾經來過都沒有關係,我只是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就滿足一下我現在的希望好嗎?」說話間,蘇菲軟言軟語,在美國的這半年裡,她不知道用過多少次這樣的說話語氣,屢試不爽,每一次都有效。

    如果說她這段時間在美國到底學會了什麼的話,那麼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大家,她在美國學會的,是如何趨炎附勢,如何卑躬鞠膝,如果魅惑男人,如何讓自己過得更好。

    但是顯然這位警官此刻都不由得為之動容。

    她一邊兒扯著男人的衣袖,一邊兒搖晃著懇求,這樣子,多麼的低三下四了。就算是再心硬的人,在這樣的女人面前,恐怕都是要心軟的吧?想到這裡,這個警官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

    「你要看一眼可以,不過是監控罷了,你看吧,我幫你打開來。」說著男人就坐到自己眼前的電腦桌前,打開了樊少華所在的那個審訊室的監控,而電腦屏幕上的畫面也在這一刻瞬間變成了樊少華蹲坐於這個監獄中的樣子。

    高大的男人低垂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臉龐,但是卻可以從他蜷縮著坐在地上的身影看出來,他此刻根本就不好,而蘇菲本來就對樊少華有情,這會兒看見樊少華這幅樣子坐在這裡,頓時間心底就是一陣熊熊燃燒的烈火在蔓延。

    以前她以為樊少華入獄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機會出獄,卻不曾想,他是出獄了,可是他卻再次遇見了更加令人跟焦心的遭遇。

    捏著手提包越來越近的蘇菲,指甲都差點兒鑲嵌到這個真皮皮質的手提包中,臉上的蒼白越發,只是咬緊了牙關,沒有讓自己的怒氣宣洩出來,她在心底提醒自己,人,也看了,這下對慕果果出手,不用在有任何的顧慮了吧?

    「好了?」這個男警官看著她移開的視線,驚訝的問了句。

    低垂著頭的蘇菲擋住了眼底的冷光,輕輕的說了聲:「謝謝,我看完了,你是個好人,謝謝你。」

    說完她拔腿就走,根本不再看這裡的人一眼。

    她心愛的男人竟然在這個地方過著這麼暗無天日的日子?她一分鐘都忍不住了,離開了這個刑警大隊,出門以後蘇菲上車就開始給東方棲撥打電話。

    這個號碼上一次在飛機上焦陽就給過她,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拿出來用罷了,這一回,蘇菲確實鐵了心想要對付慕果果了。

    「你好。」那邊傳來了一個如同天籟般的男聲,這樣低沉磁性的嗓音本該是女人心底的最愛,可惜這一刻蘇菲確實無心欣賞,她心底,眼底滿滿的都是樊少華蹲坐在地面上一副失意又頹喪的樣子。

    這樣的樊少華,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見,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樊少華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他曾經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春風得意的?就算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因為秦霞才得以在一起的,就算她蘇菲得到樊少華的手段並不光彩,那又怎麼樣?在她的心底,只有樊少華對她好,只有樊少華對她才是真愛。

    尤其是這半年來,在美國受盡了人情冷暖,她比誰都清楚,現在的男人幾乎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根本沒有人會看得上她蘇菲。

    他們能看上她,全都是因為她的身體在他們的身下還有點價值,沒有任何人如同樊少華一般對待她,溫柔,愛她。

    「是我,我是蘇菲。」她咬牙切齒的話語,都在顫抖,她強忍著心頭的怒意,深深的呼吸著外邊兒的新鮮空氣,剛才看見電腦屏幕上樊少華的那一刻,她真的有種腦充血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霍然間接受了一個噩耗一般的感覺。

    這一次,不論如何,即便是賠上自己,她也要拉慕修跟慕果果下水。

    「嗯,我知道你,焦陽跟我說過你,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的東方棲此刻自然是心情極好,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太一樣了,這一刻,他知道蘇菲給他打電話是為了什麼,心底那明朗的心情也越發的得意起來。

    果然,一切都被自己掌控在手心中的感覺,很好,這樣其妙的感受,估計只有當事人才能深深的感受到了。

    子非魚,焉知魚安樂?

    「我的確找你有事情。」蘇菲吸了吸氣,雙目看向窗外,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情緒緩和了幾分,只是腦海中剛才那一幕,卻是始終都揮之不去!

    「呵呵,願聞其詳。」東方棲已經許久都沒有這樣輕鬆的笑過了,大約是因為好事將近,人逢喜事兒精神爽吧,所以此刻就算是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他也覺得十分輕鬆。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找你,想必你心底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了,不錯,我就是想跟你合作,我要對付慕果果,還有慕修,說罷,怎麼做,才能合作?」蘇菲現在也是有錢人了,為家族的資產注入了千萬資金,她怎麼說,也算是半個蘇家的繼承人了。

    家裡有那麼多哥哥卻都沒有繼承家族的產業,反倒是她這個在國外半年的孫女最終繼承,她說話能沒有底氣麼?

    此刻不管是說什麼做什麼,她信心都滿滿的,自以為蘇家的一切都是她所拯救起來的,自然就連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傲氣。

    「哦?你能做什麼?」東方棲忽然就覺得電話那頭的這個女人有點意思,語氣中一副我是女王的意思,然而據他所知,這個蘇菲就算是在美國,也並沒有混得很好?

    那麼是什麼東西讓她現在這麼有底氣的呢?

    「我什麼都可以做,我現在只是想要報復慕修和慕果果而已,我知道你跟慕修也有仇,這是焦陽告訴我的,而我,會是你很好的合作夥伴,怎麼樣,有時間的話我們見面談一談?」在電話裡說話,蘇菲總是有一種看不清此人的感覺,唯獨只有見過面,她才能真正的瞭解到,即將跟自己合作的人,是個怎麼樣的人。

    焦陽對東方棲十分信任,從她說話的語氣中就可以感受到,但是蘇菲這一刻聽著東方棲的語氣,卻並不是這麼回事兒。

    為什麼她有一種預感,這個東方棲對於跟自己合作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呢?

    「沒問題,你直接來我這裡吧。」東方棲把地址報給她之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這一輩子,誰想要跟他東方棲合作,還沒有人可以讓他東方棲親身去見的,哪一個不是直接來這裡找自己的?想到這裡,東方棲也就覺得蘇菲直接過來東方家族都是值得的事情。

    而蘇菲猜測的也完全沒有錯。

    他東方棲的確並不是很需要蘇菲這個人,只是在牽扯到慕果果的事情上,他想,這個蘇菲還算是有點用處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用處,蘇菲現在還可以在他東方棲的面前哼哼幾下。

    ——

    在酒店中纏綿了一夜的慕修與慕果果卻是一夜好眠到現在。

    慕果果悠然間從睡夢中甦醒的時候,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因為身體與床單親密接觸的感覺令她不是很舒服,而身旁溫暖的身軀更是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這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默默睜開雙眼的時候,卻是對上了慕修依舊沉睡於睡夢中安靜的睡顏。

    這或許是第一次,她看見這個男人毫無防備的睡顏。

    倆人之間的睡姿親密無間,她架在他腿上的腿又被他給夾著,這樣幾乎是肉夾饃的姿勢,令慕果果一下子就臉蛋兒燒紅了起來,因為看見慕修健碩的胸膛,她腦海裡浮現的,全都是昨日在這個房間中,這一張床上,兩人之間的一些限制級畫面。

    臉蛋兒緋紅的某人還根本就沒有發現某男此刻的眉頭微微的挑起來了。

    其實慕修早在慕果果醒來之前便已經有些甦醒,只是一直沒有睜開眼罷了,並且將她抱得更緊了幾分,難得倆人之間有這麼融洽又幸福安靜的早安,他如何都不想破壞這樣的清晨。

    可是卻不曾想這個小妮子在下一秒鐘就醒了過來,這倒好,閉著眼的慕修都能感受到慕果果那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灼燒的慕修幾乎要整個燃燒起來。

    整個房間中,還帶著昨日他們在這一夜激情之後的菲靡味道,男人味兒與女人味兒交織在一起的奇怪混合味道,並不難聞,反倒是讓慕果果的腦海中一幕又一幕的出現了那些慕修讓她羞人而做的動作與姿勢……。

    安靜的慕修,是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舒心。

    這樣的慕修,他的臉上不可能會出現冰冷的神色,更加不會有冷峻的菱角,那雙一向是暗沉的目光,也不可能幽幽的盯著她看,這樣的慕修,是慕果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所見到的。

    閉上了眼,投身於他的懷抱中,她嘴角處勾起了一抹笑意。

    在她看來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塵埃落定,她去不去公司上班都沒有問題,而慕修這段時間忙完,也是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她並不打算把他叫醒,反倒是直接又再次投入了他的懷抱中。

    或許戀愛中的人都是這樣,不論身在何處,不論此刻幾點,倆人之間的擁抱,卻是如何都不想分開,因為這一刻靜溢的時光,竟然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令人留戀的地步。

    慕修默默的感受著他家女人往自己懷裡鑽來的身子,貼在她耳邊的唇卻是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

    靠在他懷中的慕果果,可以清晰的從他愉悅又低沉的笑聲中感受到這個男人剛醒來的心情定然是極好的,並且此刻她耳朵正貼著他的胸膛,從這個角度聽起來,他的笑聲,就像是從某個播音器中傳出來的似的,越發的低沉慵懶,性感的不像話。

    「你竟然沒有睡著?」慕果果忍不住臉色更紅了幾分,眼底閃過一道嬌羞,伸出手就握成拳頭往慕修的胸口處砸去。

    「哎喲!」這一拳,好巧不巧直接砸在了他心口處,這本來消停下來的心疾,竟然就這樣因為她這一下小動作而開始發作。

    慕果果之前還以為他只是鬧著玩的叫了聲罷了,只是久久都沒有聽見他接下來調侃的話語,這會兒也不太放心的抬起頭就看嚮慕修,卻見他那本來安和的臉色一變,這一刻,慕果果別提是多麼的後悔了。

    「慕修?你有沒有事情?早知道我就不砸你了。」慕果果手足無措的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薄毯一瞬間就滑了下去,她姣好的身材白皙的肌膚,完美的曲線全數畢露在慕修的眼前。

    慕修雖然心疾開始疼痛,可卻並不是準備讓她太過於擔心。

    當下就捂著心口處低低的笑了起來,「我沒事兒,你這不是傻麼?有你這麼直接坐起來的麼?還是說昨晚上我們之間的激情不夠,你還想要在體驗一遍啊?」慕修厚著臉皮無賴的在慕果果的胸前親了起來。

    愉悅又磁性的笑聲,卻讓慕果果心底一陣輕鬆了過來。

    放下了心底的那顆大石頭的慕果果,也不再管慕修現在在做什麼了,抱緊了他的頭,就是一陣後悔:「我忘記了你現在心臟處有點扛不住了,我要是時刻記得住的話,現在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以後我一定會記住的,不會再打你心口處的。」說著慕果果臉上露出了小心翼翼的神色。

    慕修感受著她摟緊了自己脖子的手臂,薄唇輕輕的勾起一個弧度,單手撐在床上,整個人直接往上邊兒坐去,靠在床頭,將她擁入了懷中:「傻瓜,這事兒能怪你麼?這不是鬧著玩嗎?再說我不是沒事兒麼?」他的下顎放在她的頭頂,所以慕果果這一刻,根本無法看見慕修眼底閃過的一道痛苦之色。

    如果她知道慕修身上的心疾很難治好,並且隨時都有可能會死,那麼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所以慕修根本就沒敢跟她說這件事情,因為他想,在心疾發作死亡之前,找到那位可以醫治好他身上傷口的人。

    說好的要去找黃老邪,今兒個可不能忘記!這是大事兒。

    「總之我下次不會打你的心口處了,剛才一定很疼吧?」慕果果眼底有著心疼之色,怎麼會不疼呢?想想當初在南非的時候慕修直接把刀子插入自己的心口處那情景,她到現在都是還有餘悸的,不論是誰,哪怕是被刀子割傷,恐怕都是很疼的,更何況是根本就不會暴露在身軀外邊兒的心臟呢?

    那些鮮血,又哪裡是白流的呢?

    「不疼,如果你實在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以後你要是生我氣了,就親我一口,嗯,越生氣就多親我幾口,這樣不就可以將功補過了嗎?」慕修看著她臉上擔憂的神色,心有不忍,開始無恥的出言勸慰,可是這些話卻是如此的無賴之際,這讓慕果果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幸好,他還能跟她開玩笑,至少這樣她就明白他心口痛的並不是很嚴重。

    「你少做美夢了,生氣了還親你?我下次要是再生氣,就直接不理你。這樣比較好,至少不會傷害到你不是?」慕果果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槽道,心底卻是想著,以後你要是真的惹我生氣,我就直接不理你,這樣不就好了?

    什麼?不理他?

    這不是要他的命麼?慕修一聽慕果果這理論,頓時間焉了:「乾脆你以後不高興就還是打我吧,至少不會不理我啊。」

    她要是不理他,他還怎麼讓她原諒他了?

    聽著他這理論,慕果果頓時間有種十分無奈的感覺,為什麼越是到現在,她越是有一種慕修有些孩子氣的感覺呢?這麼不講理不說,還霸道的很,這……她這攤上的是什麼人啊?

    「好吧,以後你不要惹我生氣就好了,這樣你也不用皮肉受苦了。」她摟緊了他精瘦有力的腰身,臉上笑了笑,眼中卻是如同抹了蜜一般,全都是甜味兒。

    慕修則是摟著她無奈的搖搖頭,眼底溫柔浮現。

    這一刻,似乎比起任何時候,都要讓他們感覺真實和幸福。

    起身後,倆人洗漱完畢直接離開了這個房間,這個他們春宵一度的房間,只是,慕果果心底清楚,這一生,她都不會忘記,她跟慕修,曾經來過這裡,開過房,做過一般情侶之間都會做的事情,住著一般情人都愛去的賓館,瘋狂著所有愛人之間都會有的瘋狂,激情著年輕男女之間都該有的激情。

    離開酒店直接下樓的倆人也很快出現在了停車場。

    剛來到車身前就接到了薄之籌打過來的電話。

    「嗯?我在樓下,你們要是下來的話就快點兒的。」慕修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上了車,慕果果當仁不讓的坐上了副駕駛位上,而車廂中卻是安靜的,在等待的時間中,都讓人覺得煩憂漫長。

    「薄之籌他們也下來了?」慕果果有了幾分驚奇,他們倆昨日也在這裡住的?

    想起來慕果果昨日喝醉的情形,慕修咳了兩聲,才掩飾住自己眼底的笑意:「不錯,我們就是跟他們一起過來的,當然他們住的是標間,我們住的是……。你懂得。」慕修解釋這話,卻反倒是讓慕果果有了幾分遐想。

    本來聽見他們也在這裡住的慕果果根本就沒有在腦海中幻想薄之籌跟西納之間的關係,可是這會兒被慕修這麼一介紹,頓時間她有種囧了囧的感覺。

    難道說薄之籌跟西納之間也有同姓那啥戀的傾向嗎?

    想到這個想法,她臉蛋兒又是忍不住一紅,真是敗給慕修了,這段時間為什麼她這麼愛臉紅呢?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弱爆了啊!

    「昨晚上我真的喝醉了嗎?我又沒有做什麼很出格的事情?」她除了醒來之後跟慕修嘿咻嘿咻的記憶之後,之前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所以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慕果果說出這樣的話來,才讓慕修的臉上好看了幾分。

    「你總算記得你喝醉的事情了?你知道在你喝醉期間你錯過了什麼嗎?」慕修說這話,臉色也不由得沉了沉,畢竟昨日才是他正式跟爺爺說要娶她的日子,可是這小妮子竟然整個人呈現醉酒狀態,這要是任意一個準新郎都要怒是不是?

    「額……」慕果果看著慕修有些沉下來的臉龐,小心翼翼的歎息一聲:「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昨晚上真的比較開心。」這幾天所有人都沉入了施夜朝死亡的消息中不可自拔,說不傷心,不鬱悶,不難過,誰信呢?

    只是慕果果如何都沒有想到昨日她竟然會在慕修家直接喝醉。

    希望沒有丟人才好。

    「你倒是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你錯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罷了,關於你終身大事兒的事情。」慕修嚴肅的看著慕果果,臉色十分認真,那雙冷眸此刻眼底雖然不帶任何冷峻的寒意,可是卻依然給了慕果果一種十分正經的感覺,看著這樣的他,她不由得也認真了起來,收起了臉上的尷尬,認真的看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慕修抿緊了薄唇,似乎在醞釀要怎麼開口說這個事兒。

    「慕修,你倒是說呀,急死人了。」她這會兒倒是知道著急了?

    慕修心底冷嗤一聲,但是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昨日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我跟我爺爺還有我父母談了一下要娶你的事情罷了,不過那個時候你已經醉的稀里糊塗,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說,你錯過的,是你這一生也只能看見一次的,我跟家人談事兒,卻是談的婚事兒。」慕修淡淡的說道,眼底卻是漸漸浮現了幾分令人沉醉的清華。

    慕果果湊近了他,一隻手摟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肩頭蹭了蹭,這才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他們答應了嗎?」

    其實,在慕果果的心底,早已經答應了慕修不是?只是現在家人的祝福才是最重要的,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希望慕修可以正式的對她求婚一次,婚姻只有一次,她不想讓自己陷入一個沒有求婚的婚姻中。

    並不是太在乎這個婚姻的模式,而是因為她在乎的人,是慕修。

    「他們當然是同意了,這個兒媳婦兒這麼優秀對吧,然後跟我是這麼的般配對吧,咳咳,然後他們又是這麼的看好我們倆對吧?」慕修斜睨著她此刻討好自己的樣子,嘴角處憋著笑意,眼中的瀲灩卻是一片一片的流瀉出來,讓她對上他的眼的那一刻,都深深的被他所沉醉,這個男人的眸子太過於好看,冰冷的時候令人不寒而慄,溫情的時候令人深陷迷離。

    「所以我們的事情他們答應了?」慕果果臉上有著巨大的轉變,驚喜瞬間染上了雙頰,可是這樣的她,卻讓慕修看的心間都癢!

    捧著她的臉蛋兒,他親了上去,卻是溫柔如水:「所以,這一輩子,我慕修,都將用我的靈魂,我的心,我的熱血,我的所有來愛你,來陪伴你,來跟隨你。」

    他沉沉烏黑的眸子,此刻比起那夜間的星辰,還要晶亮璀璨,他那雙細長好看的鳳眸中的瞳孔中,深刻印記著的情義,比那天矜貴的黑曜石,還要的出色,他口中說出來的話語,沒有甜言,沒有蜜語,卻讓她的心,如同受到了滋潤的乾涸土地,瞬間滋養起來。

    「我也是。」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好,但是她卻知道,她跟他一眼,也是抱著這個心態,抱著這個心理。

    「你們倆一大早的就這麼膩歪,難受不難受啊?」西納一上車就鄙視的看著這倆擁抱在一起親吻的戀人,眼底的鄙夷顯而易見,薄唇輕輕的撇了撇,對他們現在這樣的狀態很是不屑。

    薄之籌忍不住冷冷的瞄了他一眼,那眼神中也全都是嫌棄。

    「你幹嘛用那樣的眼神兒看著我啊,我不就是話多了點兒麼?」

    西納捂著嗓子咳了咳,忍不住尷尬。

    「你還知道你話多啊?就你話最多,老大我跟你說,我受不了他了,一晚上他看電視聲音開得老大,可是尼瑪你說他看電視就看電視吧,但是他這人真是喜歡說話,就連看電視的時候也要說話,他以為他是解說員啊,一直在我耳邊嗡嗡嗡的說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想受到這樣的荼毒了。」

    薄之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這不,把這些事兒全算在西納的頭上了。

    他算是明白了,西納就是個話嘮啊!

    一天到晚沒停的說話,他都不帶喊累的!

    「滾!」西納忍不住咆哮了起來:「你自己在床上還不是翻來覆去的,我看見你那架勢就煩躁,我能不說話麼?」西納瞪了薄之籌一眼,這一天的接觸下來,他算是看明白了,薄之籌的眼中,慕修最大,看來慕修還真是了不起啊,身邊兒那麼多鐵哥們,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行了,你們倆能不吵了嗎?」聽見後車廂中正在吵架的西納和薄之籌,慕修鬆開了慕果果的唇瓣,喘了口氣,這才壓低了聲音,怒吼了一句。

    慕果果緊緊的雙手抓著自己的外套,雙眼看著前方,耳根子全都是緋紅,這會兒她只希望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比起她的尷尬,後邊兒那倆人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慕修這一句話一出,頓時間車廂中又再次的恢復了安靜。

    「我送你去盛麗雅,順便我也過去找盛凱歌說個事兒。」慕修捋了捋她耳邊掉落下來的碎發,聲音中不難聽出溫柔。

    後車廂中的薄之籌跟西納則是瞪大了眼,驚奇的看著剛才還一臉怒容這會兒就溫柔無比的慕修,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慕修變臉可以變得這麼快的?

    差別待遇啊有木有?他們就是最可憐的人啊有木有?一萬隻草泥馬在他們的心頭奔騰而過啊有木有?

    離開了京都酒店的慕修就著這條路慢慢的開著,在不遠處的一家蒙自源門口停了下來。

    「吃個早餐再過去。」拔下鑰匙慕修率先打開車門,對著車內不明所以的眾人說了聲,就直接走到了慕果果這邊兒給她開門,這一系列紳士無比的動作,直接讓後車廂的兩個男人愣了愣神。

    今兒個慕修給他們倆的衝擊太大了,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如果一個平日裡都是一副冷面閻王的神在你們面前忽然慇勤的對待一個女子,你們會怎麼樣?這會兒,西納和薄之籌算是真正的明白了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跌眼鏡吧?

    有了剛才的事情,倆人顯然是承受力也高了一籌,至少這一次,他們沒有再目瞪口呆。

    在蒙自源幾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匆匆忙忙的前往盛麗雅而去了。

    若不是這一次在家中吃飯,慕修根本就不會知道付希之竟然還受到威脅和恐嚇,他要是知道這事情的話,早就跟雲崢一起去了金三角,可是現在事情正是多的時候,他根本走不開,因此他決定到盛凱歌這裡瞭解一下情況。

    盛麗雅頂層。

    盛凱歌一臉笑意,眼底都是滿滿的溫柔,只是在接電話的他自己,卻完全毫無感覺。

    「你在那邊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就回來吧,你突然之間不在華夏,我都有一點不習慣了。」盛凱歌聲音醇厚,好聽的很,這會兒說著這樣類似於情話的話語,卻更是語氣輕柔,讓電話那頭的雲崢忍不住想像起此刻盛凱歌的樣子來了。

    「好,我會早點回去的,但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是?當然,你照顧好自己,可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我,因為你都是我的,所以,你好,我才會好不是?」雲崢聽著那頭盛凱歌說起的事情,心底不可遏制的有些歎息,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了。

    但是在電話中,他卻並不像將這些透露給盛凱歌,畢竟在他的眼中看來,盛凱歌是他的戀人,所以他沒有必要讓盛凱歌也陷入這一場謎團之中,而他這邊的事情,如果說非要找個人談談,那個人,必然是慕修,而不是盛凱歌。

    只是這一通電話中,盛凱歌能夠親口說讓他早點回去這樣的話語,已經是讓他十分感動的了,從他跟盛凱歌在一起開始到現在,或許才是他真正開始接受自己的開端吧。

    這一點,讓雲崢頓時間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身的熱血。

    「嗯,你也是,照顧好自己。」盛凱歌掛斷電話,眉梢都是喜意。

    「幹什麼呢,笑的那麼淫(和諧)蕩?」慕修打開門走進來就看見盛凱歌一臉春意,薄唇微勾,調侃起他來了。

    在他身後跟著進來的西納跟薄之籌都忍不住鄙視了慕修一眼。

    分明一個小時前某男也跟盛凱歌一樣一臉春意,這會兒卻大言不慚的在說著別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五十步笑百步?根本就不知道慕修等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的盛凱歌,一聽慕修這話,頓時間臉色更紅了。

    「好了,不調侃你了,我過來是有點兒正事兒要跟你說的,雲崢調差關於希子被威脅和恐嚇的那件事兒怎麼樣了?有結果了嗎?」說話間,慕修直接走上前看了看那剛被掛上的電話,可見盛凱歌剛剛才跟雲崢通過電話。

    「啊?這件事情我問了,但是他並沒有跟我說的打算,但是聽他說卻是已經查出來了。」盛凱歌聽見慕修的提醒,這才猛然間想起來剛才雲崢根本就隨便回答的這個問題。

    「要不我現在再跟他打個電話?」盛凱歌看著慕修微微蹙眉的樣子,心底說不出的沒底。

    「不用,等會兒我直接給他打過去吧,這會兒我過來主要是為了這件事情,但是次要是為了你的事情,西納這段時間總跟著我也不好,就讓他在你公司幫著你點兒吧。」說話間,慕修直接將身後的西納給提了出來,直接丟在了盛凱歌的面前。

    西納氣跳腳大喊大叫:「修,你不是人,你竟然用完了我就把我丟在這裡,你還是朋友嗎?想當初我在美國的時候好歹也是個金融天才啊,誰看見我不要給點面子啊,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啊修,你怎麼可以把我丟在這裡……。」

    西納語氣慘然,臉色苦逼,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辦公室的其他人都差點笑噴。

    薄之籌跟盛凱歌被西納這麼一出整的有點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真的是美國金融界那個天才鉅子嗎?那天在宴會上不是還高貴冷艷的麼?怎麼現在到了慕修這裡,就變成了這幅樣子?這樣子根本就讓人無法聯想到節操二字。

    也只是一瞬,薄之籌和盛凱歌的心底忽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節操這玩意兒,只要是跟慕修認識的人,都沒有!

    沒節操這玩意兒,是會被傳染的。

    「少囉嗦,我還有點兒事兒要處理,這幾天你就先在這裡待著吧。順便幫助他。」慕修冷眸半瞇著一凜,頓時間霸氣掃了過去,這一眼,直接讓西納透心涼了!

    「好吧。」癟癟嘴,西納沒有在說什麼。

    在盛麗雅其實還不錯的,他至少是自由的,而且還可以繼續高貴冷艷不是?

    「嗯,我先過去,有事情隨時電話聯繫,另外雲崢那邊我一會兒就會打電話過去,你就不用再問了。」慕修大小拇指貼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帶著薄之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裡。

    剛踏出盛麗雅公司的大門,不等慕修聯繫雲崢,雲崢的電話卻已經打過來了。

    「剛才我還說跟你打電話來著,沒有想到你倒是先給我打過來了,說說看你那邊現在什麼情況,另外這一批炸彈到底是怎麼回事,賣給了誰?」說話間,慕修眉頭深鎖,這個快遞炸彈到付希之刑警大隊的人,手中不可能只存在這一個炸彈。

    因為在金三角買的軍火,都必須是大量的,也就是說,此人有可能就在京都,並且很有可能手中已經存在大量軍火,若是不知道那人是誰的話,這危險,對於他們來說,就太嚴重了。

    炸彈與槍支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一把槍一顆子彈,殺一個人,是死刑,可是倘若是一批炸彈,炸死一批人,到頭來,也是一樣的重犯死刑,這其中所獲得的的利潤,卻是相差不止一倍。

    「那個人你也認識。」雲崢叼著一根煙眉目冷清。

    他沒有想到東方棲竟然在兩年前就已經購買好這一批炸彈,並且還是在雲崢努力查詢的結果下才查出來的,差一點,他就要錯過這樣嚴重的訊息了,此刻的雲崢早已經跟慕修是統一戰線的了。

    「嗯?東方棲?」慕修根本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這個人,在京都,除了變態殺人狂,或者是精神病患者,恐怕再也沒有誰敢這麼大膽的將炸彈直接快遞到刑警大隊了吧?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動作。

    「不錯,就是他。而且這一批炸彈,還是兩年前,我從D國運過來的,超級正統的炸彈,力量很強悍,可見東方棲是多麼有遠見的人,在兩年前,他便已經籌備好了這麼一大批軍火,只是不知道他將軍火放在什麼地方。」雲崢說話間,疲倦之態盡顯。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處,他在查到這一點的時候都驚得一身冷汗。

    這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年前的交易,幸好在他盤查之下查出來了,否則的話,如果連是誰購買了這一批軍火他們都不知道,那麼到時候,他們即便是死了,恐怕都不會知道是誰在背後下了如此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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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7:0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2】大結局前夕(一)

    初次進入東方家族的蘇菲,在看見眼前這神秘的古老家族的那一刻,心底便有些說不出來的驚喜,因為此刻她需要的,正是這樣強悍的盟友,而不是什麼都沒有的人,比如東方棲這樣有著強勢背景的男人,至少以後他們合作期間,她蘇菲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合作夥伴會出賣自己。

    在高等上流社會來說,背叛以及出賣,都是最為令人不恥的事情。

    她安靜的坐在大廳中,此刻整個東方家族如同沒有第二個人一般,冷清的帶著幾分詭異。

    而二樓的東方棲,則是在蘇菲進入大門的那一刻開始,便打開了樓上的視頻,這是樓下監控設備直接所展現出來的,此刻蘇菲安靜坐在大廳中的樣子,倒是讓東方棲的眼底浮現了幾分滿意的神色。

    「少主,現在就請蘇小姐上來嗎?」方正站在東方棲的身後,目光越過東方棲的肩頭看向屏幕上那個女孩拘束而坐的身影,心底卻是喟歎一聲,從開始到現在,少主所做的一切準備,到如今,總算是與機會展現了,否則的話,若是沒有焦陽跟蘇菲這兩個棋子的幫助,恐怕東方棲再做多少準備,那都是一籌莫展的事情。

    「等會兒吧,再讓她等待五分鐘,我們先試試她的耐性,另外在西島謀劃的事情不需要讓蘇菲知道,這個女人只是我們手中的一個小小棋子罷了,只要她把慕果果給我引來,一切都好說,其他的,不需要讓她知道那麼多,而焦陽在這一次的任務中才是佔據了強烈位置的。」東方棲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指環緩緩開口道。

    微垂的額頭,幾絲碎發利落自然的散在額前,擋住了他深沉的目光的同時,也將他瞳仁中劃過的那一道冷意給湮滅在其中,在這個二樓的花房中,處處都是電腦屏幕,而這些屏幕都是用來控制樓下視頻的,每一個來到東方家族的人,都會被東方棲知道,真是因為這一系列的全套監控系統。

    「不告訴她,她能做好事情麼?」方正對於東方棲的籌劃還是有些不是很懂,所以到現在東方棲這麼說話,他都有些雲裡霧裡,畢竟西島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現在都沒能真正的感受到真諦。

    東方棲只是一聽方正這語氣,就知道,他疑惑了。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西島的計劃到底是怎麼回事?」東方棲一邊兒開口一邊兒轉過視線看向方正,當他看見方正眼底的迷茫的那一刻,會心又自豪的笑了笑,是啊,他們不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這個計劃是他東方棲自己一手策劃的,若是誰都可以輕易的看懂他的計劃,那他東方棲還算是這東方家族的第一人嗎?

    「其實很簡單,這件事情我只需要焦陽跟蘇菲兩個棋子就足夠,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準備了南非那群沒用的傢伙,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對付慕修,到時候慕修在西島,而慕果果在華夏我們東方家族,這樣一來,慕修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從我這裡帶走慕果果了,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前兩年購置的那一批軍火也就有了用處。」

    寂靜的花房中,東方棲乾淨又好聽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講述著這殘忍的計謀。

    分明是那麼輕柔又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足以毀滅無數人。

    方正忍不住打了個冷噤,雙眼再看向東方棲的時候,睜大了眼:「您的意思是直接要慕修死在西島?」他不可置信,是的,因為他本以為東方少主的目的是慕小姐,可是現在看來,他還真是想要一石二鳥,一舉兩得?

    「嗯,你知道就好,他慕修把我的雙腿弄殘了,我讓他死,不算太過分吧?」東方棲雙手從輪椅的扶手上垂下來,緩緩的撫摸著自己已經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的雙腿,再過幾年,他這雙腿若是依舊不能治理的話,那就必須截肢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東方棲更加無法完美了。

    腦海中浮現那時候的場景,東方棲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怒氣充斥在整個胸腔中,而放在腿上的雙手也是在這一刻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褲子,泛著青白色的手背上,青筋畢露。

    「少主,這雙腿其中不是還有東方今的錯嗎?」方正本來不該問這麼多,這是逾越了,但是他跟隨在東方棲身邊多年,東方棲又豈會不知道方正心底的那點兒善根呢?

    「你是說二叔啊?他不是有了應有的報應了麼?至少這一次他出事情不是我做的就行了,而是他自己罪有應得不是嗎?」東方棲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雙腿,客觀一點的說,就是東方今與慕修倆人殘害的,如今他這般樣子,當然不可能擁有慕果果,若他跟慕修一樣是可以站起來的人,他堅信,他必然可以奪得慕果果的心。

    可就是因為身體上的這一缺陷,才會導致他現在在慕果果的面前根本無法施展出自己原本的氣勢來。

    還有這個京都,他東方棲再牛逼又如何呢?他頂著一雙殘廢的腿出門,恐怕都要讓人笑掉大牙,還有誰願意臣服在他的腳下?

    這一系列想法都讓東方棲感到煩躁與憤怒!

    「好吧,我明白了,到時候我是跟隨在您的身邊,還是去往西島。」方正問這句話的時候,輕輕垂下了自己的眸子,因為這句話的另外一種意思就是,到時候,我是活著回來,還是死著回來。

    「方正,你怎麼會問這樣的話?你要知道你跟隨在我的身邊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要你死過?你不在了的話,誰來保護我?你要知道我現在是個沒有雙腿的人,而你,就是我的雙腿,放心吧,就算我的計謀成功了,我也一樣會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因為慕小姐她不可能一直做我的雙腿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東方棲心底也動了動,他清楚的明白,慕果果會不會成為他的人,還是個未知數,但是這一次,慕修要死,卻是一定的!

    因為西島的計劃就是為慕修量身定做的,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多麼聰明的男人,多麼睿智與縝密的人,在心愛的人出事以後,都會無法做出最準確的判斷,這一點,是東方棲對於這一次的計劃最有信心的重大原因。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手錶,東方棲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而是直接開口,叫方正將他推到電梯口去。

    「等會兒你就不用跟著我了,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天沒有什麼事情,就多休息休息,畢竟過了這幾天,我們將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不是?」開口說話間,東方棲已經自行推動著輪椅往電梯裡而去了。

    蘇菲心煩意亂的坐在這個大廳中,在這個大廳中待得時間越長,她的心底就有一種說不清的煩悶,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些惶恐,又有些不安似的,這種來自於心靈深處的感受,讓蘇菲有些忍不住的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東方棲出現在一樓的時候無聲無息,只是當他推動著輪椅前來,空氣中多出了他出現的味道之後,蘇菲嚇了一大跳,陷入了思緒中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電梯門打開,更加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這樣的失神,是致命的錯誤。

    「你……。就是東方棲?」蘇菲有些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俊美男人,說起來,他長得,真是比慕修一點都不遜色,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都是當得的,只是他的身上缺陷卻是……。光是這一點,他就敗給了慕修。

    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蘇菲勾唇輕笑了起來,將心底那一絲煩悶與不安都丟在了心口處,她淡淡開口:「你好,我是蘇菲。」

    伸出去的手,卻未能得到男人的相握。

    「不好意思,我有點潔癖,謝謝,你坐。讓你久等真是不好意思,我上邊兒還有點兒事情,所以才會姍姍來遲,現在既然我已經過來了,那麼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談談關於我們合作的事情怎麼樣?」

    東方棲一開口,很快就有人從不遠處的走廊走出來,手中端著兩個杯子,都是反著白色氣霧的熱茶,男侍者身高挺拔,長得卻十分普通,是那種普通的丟在人群中,根本無法讓人發覺的普通。

    「請用茶。」將端盤中的茶杯交給蘇菲與東方棲後,這個侍者直接就離開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受到過很好教育的侍者。

    「謝謝!」對著東方棲說了一聲之後,蘇菲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杯,雙手緊緊的握住杯身,腦海中卻是在回憶著自己當時與焦陽交談的時候,從焦陽口中所得知的關於東方棲的事情。

    「蘇小姐,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東方棲抿了一口茶,淡笑著對著蘇菲開口道,看見蘇菲笑著搖頭的時候,他繼續開口:「你知道我跟慕小姐是沒有任何過節的,但是慕修就不同了,他是我的死敵,這一次我的目標是慕修,但是慕修這個人卻又強大到令人難以對付,不過不管是什麼人,他總是會有軟肋不是?慕修的軟肋,就是慕果果,而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將慕果果帶到我這裡來。」

    東方棲開口就是說起了這件事,十分果斷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語流暢的像是編了上千遍似的,可是天知道,東方棲根本就不需要編排,因為這些事情是他籌劃已久的。

    「哦?東方先生只要我把慕果果帶到你這裡來?那我怎麼能保證我能夠得到一定的好處呢?」蘇菲轉動著眼珠子,有些不太相信的說著,臉上全是狐疑的神色:「再說,在這之前,我們蘇氏集團的股份可是被那個慕果果給弄得雞犬不寧,若不是我們蘇家再次拿出一定的資金來,我們蘇氏恐怕現在已經倒閉了。」說到這裡,蘇菲就有些恨恨的。

    她這次回來華夏本來就是為了家族的事情,還有就是樊少華,當初若不是因為慕果果和慕修這一對狗男女的話,樊少華根本不需要入獄,而她跟樊少華的命運,也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樣子的。

    樊少華這些時間好說歹說也至少是個京都的人物了,而她蘇菲早已經接受蘇氏集團的一切了。

    可是卻正是因為當初忽然殺出來一個慕修,這個程咬金直接讓他們倆人在熱戀中分離不說,還讓樊少華如今跌落到這樣的地步中,在那個什麼狗屁刑警大隊裡過著非人的生活,而自己,就更別說了,這大半年來,在美國,她過的看似十分紙醉金迷,實際上卻是一片骯髒。

    「蘇小姐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我要的,不是慕修的人,而是慕修的命。」東方棲輕勾著唇角,淡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著實給了蘇菲一種雲淡清風的感覺,因為這樣令人心驚的話語,在這個男人的口中吐出來,卻好像是再說:我很喜歡你,你呢?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將慕果果帶到你這裡,你就會對付慕修,然後我就可以坐享其成?」蘇菲有些激動。

    她沒有想到跟東方棲合作是如此的簡單,不但簡單的可以,還可以盈利不少!試問,只要慕修不在華夏了,慕果果又被東方棲帶走了,那麼現在的慕家怎麼樣,還不是她們蘇家說了算?至少她們蘇家跟焦家也可以合作,或者說,還可以有東方家族的合作。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東方棲發誓,今天是他跟外人說話說的最多的一次,他心底已經對眼前這個不厭其煩的女人產生了一種厭惡的感覺,可惜當事人蘇菲卻一點兒也不知情。

    「很好,東方先生,這件事情就這麼敲定了,可不許反悔,畢竟我跟焦陽,都是需要跟你合作的人,正所謂敵人的朋友就是朋友,現在我們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到時候不管如何還希望東方先生對我們蘇家多多照顧。」

    東方棲聽見這話,抬起眼看了蘇菲一眼,很是認真的說道:「那是當然!」

    倆人之間的交談,就這樣敲定了下來,可是直到離去為止,蘇菲都沒能發現,東方棲看向她的眸子中,那種蝕骨的冷意,是多麼的森冷,她更加不會知道,她蘇氏集團的股市大跌,並且導致蘇氏集團整個運作癱瘓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而不是那個她緊咬著不放,始終都未曾將她蘇菲放在眼裡的慕果果。

    有時候人們一時之間被利益蒙蔽了心眼,就無法發件最大的罪惡,其實是源自於自己。

    就在蘇菲剛踏出東方家族大門的那一刻,她接到了一個令她渾身幽冷的電話,這一通電話,就像是一場噩耗一般,直接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爺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死亡。

    站在外邊的蘇菲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之前聽著的電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掉在了地上,而她的心,也是一團糟,就連剛才談好事情的喜悅,也在這一刻瞬間變成了刻骨的寒意,爺爺死了,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爺爺竟然死了?

    不知道是怎麼上的車,這一刻,蘇菲的眼底,有著溫熱湧動的液體,在頃刻間,全數流落在臉上。

    她含著淚開著車回到了蘇家,等待她的,卻是一家人哭泣的面龐,充滿哀傷的情緒,以及眾多家人激烈又不可置信的憤慨。

    「蘇菲啊……。菲菲,快過來看你爺爺最後一眼。」蘇母一手拿著餐巾紙捂著臉,雙眼通紅,在看見蘇菲的身影那一刻大喊了起來,等會兒蘇老爺子的臉上就將要被蒙上白色的紗布,誰也不能再掀開這個紗布看他的屍體,而蘇菲在這個時候趕回來,蘇母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再看自父親一眼。

    「爺爺!」

    蘇菲的手提包霍然間掉在了地上,她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迅速的跑到了前方,撲在了蘇老爺子的身上,手臂下邊兒已經是一片冰冷,她這一刻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剛才在東方家族,她為何會是那麼的不安和煩躁,原來……。

    「爺爺,您為什麼會這樣,您的身體不是一向硬朗嗎?您不是還說要等到我結婚的麼?為什麼這麼沒有一點兒徵兆的就離開我,你要知道現在的蘇家已經是一團亂,我已經在努力的挽救,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看我一眼呢?為什麼呢?」

    蘇菲摸著爺爺冰冷的手,心底一片拔涼!

    慕果果!慕修!我恨你們!

    這一次的計劃,不論如何,她都要做好,如果不是因為慕果果將他們蘇氏集團的股市操縱了,她爺爺也不會這麼突如其來的腦血栓發作,更加不可能會這麼快死去。

    「蘇菲啊,你不要這樣,你爺爺他去的很安詳的……」蘇菲的母親走上前來抱住自己的女兒,跟女兒一眼哭倒在了蘇老爺子的身前。

    而整個蘇家此刻是一片淒涼,所有的哭聲都串連成為了一首悲情的歌曲,在這個帶著一點點蕭瑟的秋季,撒落了一地的悲傷。

    腦血栓發作以後的蘇老爺子因為無法甦醒而一直躺在床上,卻也正是這樣,才會導致腦血栓最終堵塞,大腦癱瘓的同時,呼吸道心肌梗塞引起瞬間死亡。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一幕,直接讓蘇菲心底與慕果果與慕修之間的恨意,更加的深重與濃厚……

    ——

    知道了軍火消息的慕修,在掛斷電話以後,就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裡,之前是不知道這樣一批龐大的軍火被東方棲收購了,如今卻是因為知道這樣一批軍火的存在,所以他才要更加的謹慎。

    可是在此之前,身體還是要看的。

    「老大,我們現在去哪裡?」薄之籌雖然沒有聽見雲崢在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可是卻可以從慕修此刻陰冷的神色中猜測出來一點,至少從零零碎碎的話語中也可以拼湊一些東西來。

    所以他有點擔心此刻的慕修。

    「先去醫院吧,找黃老邪看看我這病,然後在做打算,這個東方棲實在是太過於狡猾了,手中竟然藏有那麼多軍火,可以說他手中的軍火都可以炸掉一個連了。」

    慕修狠狠的砸了砸車子的方向盤,深呼吸了一口氣,怒道。

    薄之籌一聽這話,頓時間也是心頭一驚。、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呢?東方棲這個人一向是喜歡不按理出牌,我們沒有辦法想像到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加上他現在算是半個殘疾,恐怕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呢。」薄之籌太過於瞭解東方棲這種人的心理了,之前東方棲或許真的是東方家族的第一人,整個華夏的傳奇風雲人物,可是從他雙腿不行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理已經從健康變成了不健康。

    每一個有些缺陷的人,多少都會有憤世恨俗的情緒。

    而東方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尤其是在他本該是天之驕子的時候,出了雙腿殘廢這樣的事情,恐怕不管是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命運吧?

    想到這裡,薄之籌的眼底便有著幾分擔憂,現在看來他們的情況很是不妙,至於東方棲,他每天都在家族中,誰也不知道他的心理是否如同他的名聲在外一般的輝煌,或許,他是有著陰暗面的。

    「沒有關係,別急,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引起大家的恐慌,尤其是不能讓果果知道,這件事情這兩天你著手去查一下,順便看看南非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動靜。」忽然,慕修就想起南非,在南非,東方棲安靜的待了兩年,最終在上一次他和果果出現在南非的時候出手,可是慕修卻並不相信東方棲的能力只有這麼一點點。

    他不可能籌備了兩年的事情,會在那一刻放過他們,還有那群南非人,既然是在東方棲名下兩年的嘍囉,又怎麼可能跟一般的嘍囉相比呢?那是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的,至少在慕修看來,當初在南非沒有事情,恐怕還是東方棲放過了他們。

    而這個行為,絕對是故意的!

    到底是為了什麼放過了他們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東方棲,這個男人,覬覦他慕修的女人!

    「是,老大,等會兒下午我回去基地,就開始查證這件事情,順便查一查南非那邊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動作。」薄之籌現在知道了慕修跟東方棲之間的恩怨,也知道了東方棲獨自購買了不少軍火的秘密之後,心底的沉重也加深了幾分。

    慕修和慕果果都是他們薄家的恩人。

    加上慕老爺子跟薄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他們兩家可以說得上是世交,雖然薄老爺子出事以後,他們薄家很少出現在整個京都人的視線中,可是就算如此,也無法磨滅慕老爺子對他們薄家不薄的事實。

    「嗯,還有,一會兒我到了黃老邪那裡,你就給雲崢再打個電話,讓他組織一點金三角的人進入華夏,最好是早點過來,我有一種預感,這段時間東方棲太過於安靜了,恐怕他正在籌備著什麼,不管如何,讓雲崢帶人過來,我只希望他能夠保護好盛凱歌跟付希之兩家人。」

    慕修停下車,拔下車鑰匙,對著副駕駛位上的薄之籌交代完之後,打開車門就往下邊兒走去,「你不用跟著了,就在車裡等我吧,順便給雲崢打電話。」說完,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薄之籌看著慕修遠離的背影,心頭又是佩服又是敬畏的。

    老大真是太牛逼了,竟然也未雨綢繆!

    可是他若是知道未來幾天的事情的話,恐怕會更加對慕修佩服的五體投地!

    雖然沒有先知,現在也無法預知,但是幾天後,薄之籌以及一干人等,還是不得不對慕修這個男人做出了膜拜,這個男人不是人,是神!

    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踏入了醫院的慕修根本連看都不看身旁的路人一眼,直接往黃老邪的辦公室走去,自從慕修從溫泉鎮療養回來之後,黃老邪又再次走上了繼續工作的道路,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試圖著跟自己的師姐聯繫,就在他以為不再有任何機會再聯繫到自己的師姐的時候,竟然就在今天,他聯繫到了!

    但是可惜的是,他到現在聯繫到的,也只是在一年前見過師姐的一個師兄,而並不是師姐本人,但是有了這一則訊息,便已經是十分令人滿足的事情了,這也足夠驚喜了,因為只要知道師姐在哪裡,要找到她本人就並不難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就在他興奮的掏出手機正準備給慕修打電話說出這一個好消息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敲起來了。

    他正在興致高昂興奮的時候,卻不曾想有人要來打斷這事兒。

    當下黃老邪一張臉就黑了下來!

    人還沒起身就大聲問了一句:「誰啊!」語氣中不難聽出裡邊兒夾雜著的火藥味兒。

    「我!」慕修冷沉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比黃老邪這一聲質問更加有幾分氣勢。

    聽見這個聲音,黃老邪頓時就開心了!

    「靠,臭小子,原來是你啊,你來我這兒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啊,你不知道,我剛剛就是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猜猜怎麼地?今兒個有個大好事兒要告訴你,你小子竟然跟我心有靈犀一點通啊!」黃老邪碎碎叨叨的說著這些話,一邊兒打開了門讓慕修走了進來。

    慕修看著神神叨叨的黃老邪有些無語的在心底腹誹,我會跟你心有靈犀?去你的,我要有,那也是跟我媳婦兒,而不是跟你好嗎?

    「怎麼回事兒,好好說。」慕修就是見不得黃老邪這一副周伯通般慌亂又孩子氣的樣子,這樣子跟老頑童當真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只是慕修最不待見的就是他這幅樣子。

    「好吧,那你先容我喘口氣來啊。」黃老邪剛才一連串兒的說了一通話,這會兒正急著呼吸呢。

    大口喘息了幾下,這才緩緩開口:「慕修啊,我找到我師姐了,我師姐竟然在南非那個鳥不拉蛋的地方,我沒有想到啊這麼長的時間了,本來以為再也沒有機會找到的人,竟然在這一刻找到了。」黃老邪臉色有些泛紅,這般老骨頭了,竟然還有臉紅的時候?慕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確定了這是他因為興奮而露出來的神情之後,當下眼底就泛出了幾分笑意。

    「別告訴我你年輕的時候暗戀過你師姐。」本來是一句調侃的話語,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還真是讓黃老邪一下子清靜了下來。

    他那雙微微帶著幾分皺紋的眸子看著慕修,一動不動,似是被驚到了!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有木有?

    「你怎麼知道?」黃老邪頓時就清醒了過來,問了這麼一句有些二貨的話。

    「猜的!」慕修沒時間跟他打哈哈,也對他這事兒沒興趣。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暗戀過人啊?

    「好吧,我告訴你,我師姐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可以拯救你身體裡心疾的人,她的拯救術在當年便已經走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她竟然一個人呆在南非,這是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哎,聽說我師姐這一生都沒有嫁人,想起來,當年我若是敢表白的話,恐怕一切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說起這些事兒,黃老邪一臉感慨。

    當年太年輕,或許是因為心底的那一份懵懂與膽怯,令他最終錯過了年輕時候心愛的女人。

    但是現在的黃老邪卻是一樣過的很幸福,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和幸福的一家子。

    「好了,別緬懷那些有用沒用的東西了,趕緊說正事兒。」慕修現在手頭上一堆的事兒,不想在黃老邪這裡浪費時間看他緬懷過去,再說那師姐到底身在何方,他倒是說啊。

    「好吧,你說的也對,緬懷那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黃老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慢的喝了起來。

    慕修看著他喝水的速度,心底頓時間有些怒了,這貨絕對是在報復他,報復他剛才打斷了他的緬懷!

    「現在我們來說說我師姐吧,只要找到我師姐,你身上的心疾就一定沒事兒,關鍵是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確切的消息,我師兄說一年前在南非曾經見過我師姐一面,但是卻未能知道我師姐到底在哪裡落腳,不過目前我們就知道她並未離開南非,因為當初我師兄給了她一個號碼,讓她離開南非就給他打電話,到現在我師姐都沒有給他打電話,也就說明兩個可能,一是我師姐一直在南非,二是我師姐出了意外。」

    黃老邪說到第二種的時候,自己的心頭都有種不信,因為他瞭解她。

    她這種人,一般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她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所以現在是要我天羅地網的去找人?」說到這裡,慕修抬起眼看了看黃老邪這個辦公室:「你有沒有你師姐的照片什麼的?」說話間,他腦海中已經在快速的思考著,南非那邊到底要找誰過去找人的問題了。

    「我還真沒有,我要是有的話,每次也可以睹照片思人了。」黃老邪嫌棄的看了慕修一眼。

    而慕修則是更加嫌棄的看了看他,還睹物思人。

    「那現在先檢查一下我的心疾怎麼樣吧,這段時間估計有一場暴風雨了。」慕修說著臉色也變得正經起來,幽冷的黑眸中全都是陰鬱,因為知曉了東方棲購買軍火的事情,所以每一時每一刻都變得提心吊膽起來,他倒是不擔心自己,但是他擔心東方棲會找他身邊的人下手。

    慕修這個人沒有別的,唯獨有一點,是令所有人都願意臣服,那就是重情義。

    他無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真漢子。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黃老邪說著,眼中便露出了擔憂之色,臉上也再沒有剛才開玩笑時候的嘻哈之色,整個人都肅然了起來,在幫慕修做心電圖檢測之時,也認真無比。

    「還不錯,你這心疾啊,其實不至於這麼快讓你出事兒的,但就是不能再受到重傷了,還有一點就是,千萬不要再情緒過於刺激啊。我會盡快找到我師姐的,而你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軀殼。」

    黃老邪歎息一聲,斂下了眼底的擔憂之色,有些漫不經心的說著這話。

    慕修根本不用看他就知道這話是假話。

    「嗯。」為了不讓黃老邪擔憂,也為了不讓果果擔心,他沒有刨根問底的去追問黃老邪自己的身體情況,其實,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到底怎麼樣了,只有他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那我就先走了,你盡快聯繫上你師姐是最好,聯繫不上的話,也努力吧。」慕修已經不對這個傳說中的師姐抱任何希望了,因為,在他看來,或許黃老邪根本就再也聯繫不上她了吧?

    回到車上,薄之籌還在跟雲崢通話,倆人之間的通話內容跟慕修交代的事情差不多,慕修自顧自的發動了車子,直接前往軍事基地暗部去了,現在為了防範於未然,他只有好好策劃一下大家的安全了。

    至於東方棲到底想做什麼,他雖然不能清楚的猜透他的心思,卻也是能夠明白幾分,無疑就是想報仇。

    ——

    「慕果果,我們出來見一面。」電話那頭蘇菲聲音沙啞。

    慕果果有些驚愕的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你確定要跟我見面?」慕果果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蘇菲又在玩什麼把戲?不會是又想跟她說什麼警告的話語了吧?這個女人也真是的,本以為去了國外,會更聰明,可是沒有想到,還是一樣的不分是非。

    「是,你在哪裡,我來找你也行。」蘇菲現在就是強烈的想要見到慕果果,因為在她看來,爺爺的死,跟慕果果,脫不開關係。

    所以這一刻,她才會如此絕望又悲切的給她打電話。

    「好吧,你要見我的話,直接來盛麗雅,我在第十三樓,金融主任辦公室裡。」

    說完慕果果直接撂了電話。

    對於蘇菲她談不上是什麼感覺,沒有喜歡,但是也並沒有很厭惡的情緒,只是有些噁心罷了。

    一個連自己妹妹的男人都會搶奪的女人,還有什麼高尚的品格值得別人去喜歡?

    所以她對蘇菲,不會有喜歡,也不會有任何憐憫,在她眼中看來,這個蘇菲,也不過是個路人罷了。

    只是今天蘇菲突然要見自己,還是讓慕果果有些說不清的疑惑,這人莫非是吃錯了藥?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蘇菲就已經抵達了盛麗雅公司,在上樓之前,她給東方棲打了一通電話。

    「東方先生,我有些改變主意了,我想加快我們的計劃可以嗎?」說話間,她眼底閃過一道狠毒之色,心底更是充滿了強烈的仇恨,交織在心臟處的恨意與仇視,直接泯滅了她的良知。

    「哦?為什麼?」東方棲十分意外,不,應該說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給他打電話,還是在他們見過面的幾個小時之後,加快計劃?這四個字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

    「因為我爺爺去世了,我現在只想看見他們的下場,我忍不住了。」蘇菲實話實說,在她看來,蘇老爺子會死,全都歸咎在慕修和慕果果身上了,這一刻,她更加的看不清楚是非了。

    「哦,這樣啊,節哀順變,如果你能做得到,我不反對,但是前提是,先不要傷害她,畢竟我才是贏家。」東方棲淡淡的說著,而這頭的蘇菲也很快的答應了他,不傷害她嘛,她懂,只要留有一口氣在,這就算是不傷害她了不是?

    呵呵呵!

    此時此刻,蘇菲的腦海中卻迅速的劃過了好幾個場面。

    當初在H市商學院中,全校的人都看她蘇菲笑話,而慕果果卻如同驕傲的女王一般離開的場景。

    當初她跟樊少華在一起恩愛萬分卻忽然之間一夜驟變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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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3】大結局前夕(二)

    驅車來到了盛麗雅公司的蘇菲,停在了停車場,卻並沒有直接上樓,反倒是坐在車廂中安靜了片刻,閉上了雙眼假寐,她的腦海此刻在快速的運轉著,想著的東西卻全都是關於這一刻,她出現在慕果果的面前,應該如何跟她說家族事情以及爺爺去世的事情,還有就是如何將慕果果騙到東方棲的家族裡。

    其實事情很簡單,只要她將慕果果騙到東方棲的家族中,接下來的事情就跟她蘇菲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爺爺的死,蘇氏集團的運作癱瘓,自己離國在外半年,以及樊少華這段時間所受的苦,這一切都成為了蘇菲心底的一顆毒瘤。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回到華夏迎接的將會是死亡的爺爺,以及正在刑警大隊淪受痛苦的樊少華。

    那些畫面就像是一場場電影,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放過。

    緊緊抓住她的心,那一顆心都恍若被攥緊了一般,狠狠的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蘇菲狠狠的閉了閉眼,心底卻是酸酸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慕修和慕果果。

    掏出電話的手,帶著幾分顫抖,她按下了東方棲的電話,「喂,我到了,你說我要怎麼做,我現在已經在盛麗雅樓下了,能不能讓你的人前來幫助我?」說話間,蘇菲的眼底有些濕潤,她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你要我現在就撥人過去給你?」東方棲起先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為什麼呢?因為他沒有想到蘇菲所說的提前計劃是現在就開始。

    猴急,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吧?

    這個蘇菲,還真是不按理出牌?

    腦海中想著這些的東方棲眼底逐漸浮現了一絲暗沉之色。

    「我現在撥人過去給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須抵達盛麗雅樓層,要不這樣,你現在上去,但是電話不需要掛斷,我要聽聽看你是怎麼讓她跟隨你前來我東方家族的。」東方棲說著已經等待那頭的蘇菲回答了,在他看來,蘇菲這麼匆忙的想要進行這個任務,反倒是有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慕果果和慕修必然已經洞悉了一些什麼。

    以他東方棲對慕修的瞭解來看,深沉如他,精明如慕修,必然會發覺到一點什麼,所以這一次的計劃必須要縝密,若是今日無法成功,他是絕對不會讓蘇菲擾亂了他的大局的。

    蘇菲不過就是這個計劃中的一個棋子罷了,不可能他東方棲為了一個蘇菲而破壞了整個大局,必要的時候,他或許會選擇讓蘇菲滾。

    「好,我現在就上樓去。」蘇菲暗自咬牙,看來東方棲是不想這麼快開始任務了?如果東方棲都不願意的話,那麼她蘇菲一個人上去找慕果果,又怎麼可能會成功呢?不管了,電話都早已經打出去了,而慕果果現在也都在辦公室中等著她了,她能不去嗎?

    即便今日計劃不可能直接實現,她蘇菲也不可能會就此放過慕果果,多少奚落她兩句總可以吧?

    心底計劃著的蘇菲已經乘坐著電梯上樓去了。

    ——

    樓上,盛凱歌在得知雲崢就要回來的消息之後,整張臉上都是笑意,就連那雙眸子中都染上了幾分喜悅的味道,只是此刻這樣喜悅的事情卻不知道該找誰來分享的盛凱歌有點苦惱。

    「三嫂,你現在有事兒不?沒事兒的話上樓來好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盛凱歌已經徹底的沉溺在愛情中了,此刻的盛凱歌,再也沒有了當初陽剛的味道,整個人反倒是帶著幾分女性的陰柔,而雲崢本就陰冷的性格,饒是他長得過於女性化,也沒有人會把雲崢當成是受。

    所以毫無疑問,在這一場愛情的追逐中,盛凱歌是受。

    「你要我現在上去?我手頭上正在做著今日我們公司中的金融資料呢?不過如果你著急的話,我可以上來哦。」慕果果知道盛凱歌跟雲崢之間的事情,也知道身在愛情中的人,性子都是有些多變的。

    尤其是盛凱歌這種,有些逆天的愛情!

    「對呀對呀,我有事情跟你說啊,西納不是在你那裡嗎?你就讓他先做做事情好了。」說著盛凱歌直接掛斷了電話,等待慕果果上樓來的身影。

    慕果果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兒正貼近了她,偷聽電話的西納,眼底全都是:我也不是故意的神色。

    「行了行了,你要去就去吧,對了,記得讓慕修給我發工資啊。」西納笑嘻嘻的坐在了電腦桌前,其實他會說他覬覦這個位置很久了麼?倒不是他對盛麗雅公司的情況有什麼興趣,而是因為上一次詹姆在電腦對面跟慕果果對戰的操縱股市手法令西納有些產生了興趣。

    據他所知,慕果果是沒有接受過任何的教育的,也就是說在操縱股市這一塊兒,她跟自己是一樣的,都是自己學成才的。

    可是為什麼慕果果一個東方女性會在這一方面產生興趣,甚至於還有天賦?

    這才是西納感興趣的,實不相瞞,他腦海中早已經悄然間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將慕果果收入名下,收之為徒,這樣一來,他西納金融鉅子的名諱以後也算是有了接班人不是?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對慕果果的操縱股市手法產生了一些看法和興趣。

    如果這個女人可以成為他的徒兒的話,那麼以後慕修豈不是還要叫自己師父?

    想到這裡,西納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叫上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事兒?」慕果果疑惑的看著盛凱歌,就在剛才聽見了盛凱歌說了一大堆之後,她忽然就有些後悔上樓來了,因為她出現在這樓頂竟然只是為了傾聽盛凱歌的閨房喜事兒?

    「對呀,我現在心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就是很想找個人分享,很想讓人知道,很想有人能夠懂得我的快樂的感覺。」盛凱歌的這種感覺,其實以前慕果果也曾經有過,跟丁芷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曾將自己的喜悅分享給丁芷,跟石色在一起後,她也曾將自己的喜悅分享給石色。

    或許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感覺吧?不,應該說是每個戀愛中的人都會有的感覺?

    想到這裡,慕果果的眼底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瞭然。

    「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先下去了,畢竟西納不是我們公司的人,總讓人家一個金融界的鉅子幫我們做事情,是不對的。」

    盛凱歌分享完了自己的喜悅,也就沒有再跟她多說什麼了,擺擺手,直接讓她離開了。

    「傷不起!」

    慕果果忽然間有些說不出來的好笑,這盛凱歌找她只是為了跟她說點兒這事兒?

    直到慕果果再次回到了辦公室門前的時候,才霍然間發覺整個辦公室內的氣氛,有些倏忽的轉變,冷沉的像是化不開的冰塊。

    「西納,怎麼回事兒?」慕果果推開門就看見西納站起身一臉怒容的看著某個方向,而順著西納的視線看過去,那旁邊沙發上坐著架著二郎腿的,不是她曾經的同學蘇菲,又是誰?

    「呵呵,慕果果,你現在可真是大牌啊,想要見到你還需要這樣等著你啊?」蘇菲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吹著自己塗上了紅色指甲油的指甲,眉目間流轉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嘲諷,眼神兒卻是悄然間打量著這個辦公室。

    原來,她就是在這個辦公室中一手將自己的蘇氏集團給整的癱瘓的?

    原來,她就是在這個辦公室中,一手操辦這一切?

    「哪裡,蘇小姐你出現在我們盛麗雅公司,怎麼能沒有人來上報呢?怎麼說你也是蘇氏集團最佳繼承人啊,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好好迎接你,可惜的是,你出現在這裡很突然啊,你並沒有給我打電話說一聲啊。」

    慕果果這一番話直接讓蘇菲有些無話可說,雖然如此,蘇菲的心底卻還是恨恨的。

    她知道,她知道現在慕果果說什麼都是對的,因為她蘇菲必須忍著,忍著對她的仇恨,忍著一切,等待東方棲的通知。

    「沒有想到半年的時間沒有見,你已經這麼能說會道了。」蘇菲無意的笑了笑,擺擺手,才開始真正的打量起眼前這個看似陌生卻其實曾經熟悉的女孩,短短半年的時間,慕果果身上的驟變與自己一樣,也是巨大的。

    或許是因為戀愛了的關係,她的臉頰粉嫩的像是處處帶著水嫩,那身材比起曾經在學院中,更加的傲人突出,穿著制服更加有氣質與韻味兒,讓人一眼看去就有種想要親一口的慾望。

    蘇菲的手指深深的掐入了手心。

    忍!

    她忍!

    「蘇小姐真是過獎了,我們彼此彼此吧。」說完慕果果直接往電腦桌前坐去,雙手交握著放在胸前的桌面上,眼底卻是帶著客氣的笑:「不知道今天蘇小姐說要見我,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聽到這裡,蘇菲卻忽然不說話了。

    因為!

    她放在口袋未掛的電話又忽然震動了起來。

    這不次,絕對錯不了,必然是東方棲已經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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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4】結局前的大高潮必看!

    「稍等一會兒,我好像有個電話要接。」蘇菲朝著慕果果淡然的笑了笑,隨後快速走出了這個辦公室,並沒有在走廊上接起電話,反倒是往洗手間的位置走去,一路走去手機就揣在兜裡,始終沒有拿出來,直到她進入了單間,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決定好了嗎?你要知道機不可失的道理,現在看來,我們目前也只能盡快的進行計劃了,畢竟時機不等人,或許過幾天,咱們便不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蘇菲一邊兒在對東方棲說著勸告的話語的同時,也一樣是在勸告自己。、

    到了現在,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會有一種下不了手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心底還存有一絲善念?到底是什麼東西,她也不知道,但是卻有著一種預感,那種預感告訴蘇菲倘若這一次她這麼做了,一定會讓自己後悔。

    但是她現在卻認為自己並不會後悔,在爺爺去世以後,在樊少華被推入了火坑以後,她根本就不會做出任何自己後悔的事情來不是嗎?

    「如果現在就要進行這個計劃的話,我勸你還是要冷靜行事,因為這件事情我籌備了很久,畢竟如果因為一個你而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那就得不償失了,現在我會讓人過去幫你,但是你至少要將人帶到盛麗雅公司的樓下來。」東方棲那頭冷靜的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慕果果就在盛麗雅,蘇菲不可能有本事直接將慕果果從盛麗雅公司帶出來,更加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東方棲的人衝進去將慕果果帶出來不是?現在是法治社會,在這樣的熱鬧商業街想要做一些犯罪的事情,恐怕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他們並不是恐怖分子,而是需要對付慕修和慕果果倆人罷了。

    「好,這一點我可以做到。」蘇菲轉動著眼珠子,腦海中想著這個事兒要怎麼做,嘴上卻已經答應了那頭的東方棲。

    「很好,我現在就派人過來,你盡快把她帶下來吧。」

    倆人通話之後,直接掐斷了電話,就算沒有再說什麼,東方棲和蘇菲的心底也清楚,彼此時刻電話聯繫。

    辦公室裡一臉不爽的西納眼底劃過一道疑惑,看著正在工作的慕果果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心底有些氣急:「你認識這個女人?我告訴你,這個女人剛才竟然直接衝進辦公室來,我看她來勢洶洶,恐怕不是什麼好人。」西納雖然不清楚這華夏的一系列愛恨情仇,卻也知道,慕修這樣的人有幾個仇人是正常的。

    畢竟慕修那倨傲的性子以及冷冰冰的性格,這一切都容易成為仇恨的導火線,加上他的目中無人,整個華夏恐怕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裡希望他早點敗北。

    只是身為慕修朋友的西納,卻不得不幫慕修看著點慕果果。

    「沒有,她就是上一次我們盛麗雅公司的股市出現問題的同時出現問題的公司的代表人,蘇氏集團,當日我們盛麗雅公司受到了對方操縱股市,而蘇氏集團也與我們一樣,受到了對方的操縱,從角度上來說,她跟我們恐怕是一樣的受害者,只是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心以為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才會直接找上門來,這樣也算是於情於理的事情。」

    慕果果沒有怪罪西納的語氣,反倒是耐著心情跟他解釋起來。

    西納語氣中帶著的那一點關心,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好吧,反正我看著這個女人不順眼,等會她要是回來了,我就先出去了,我可不想跟這樣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你知道她臉上塗著的粉有多厚嗎?她走過我身邊,我鼻尖處都是她脂粉的味道,噁心死了。」西納捏了捏鼻子,一臉厭惡的對著慕果果繪聲繪色說道。

    慕果果被他這搞怪的樣子逗樂了。「行,隨便你,你要是不想在這裡,就先去盛凱歌那裡待會兒也行,正好他也缺個說話的人。」想到盛凱歌之前在頂樓跟她說的那些事兒,她就有些無語。

    真是熱戀中的人,或許是因為第一次這樣熱戀吧,所以盛凱歌才會展現的有些不知所措?

    「沒問題,那我就先走了啊。」西納說完直接轉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還未踏出半步就正好對上了剛剛從洗手間回來的蘇菲,這會兒倆人可謂是近距離接觸,正所謂是面對面,那濃郁的BB霜香味兒越發濃郁起來,西納癟了癟嘴,有些鄙視的看了眼蘇菲,直接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蘇菲被西納嫌棄的眼神弄得一愣一愣的,卻見西納已經走得很遠了,心底那個怒啊,TMD!她好像沒有招惹過這個男人吧?

    被西納搞得一頭包的蘇菲心底越發的厭惡這個盛麗雅公司了,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她的宿敵。

    見她走了進來,慕果果放開了手中的工作,轉身面對她:「好了,現在辦公室中沒有別人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不用遮遮掩掩,我知道你來這裡找我,是有事情,我們好歹同學一場,現在你又是剛從美國回來,有什麼話我們放開來說,好嗎?」慕果果現在處於一種幸福的狀態中,她並不想惹是生非,尤其是在她跟慕修之間的婚事已經訂下來以後。

    所以在面對蘇菲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深入的想過關於她會出現在盛麗雅公司到底是什麼原因,以及她對樊少華的感情會是怎樣的深厚,她更加不知道的,是蘇菲的爺爺,已經在今日早上,忽然間去世。

    「我不想在這裡說,我討厭這個地方。」蘇菲想到就覺得生氣,這一瞬間展現出來的怒意,卻是真實的,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卻見已經正好是用餐時間,繼而開口:「都到用餐時間了,不如我們下樓去吃點東西,一邊吃一邊說?」她語氣中並未洩露仇恨,只有怒氣而已。

    這樣的蘇菲,讓慕果果覺得她忽然變了好多。

    但是這樣何嘗不好?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既然你先開口,那你也算是剛回來的老同學了,這一餐就由我來請你吃吧。」說話間,慕果果已經在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包包拿好,帶著蘇菲離開了這個樓層,但是卻並未直接下到一樓,而是來到了丁芷所在的辦公室中。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也很久沒有好好跟阿芷吃一頓飯了,自從阿芷進入了盛麗雅公司以後,就開始拚命的工作,至於她這麼拚命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慕果果都不知道。

    也許是家族中有些事情不太好了,也可能是因為有些她所不知道的因素吧。

    既然丁芷不說,她也不會問,因為她知道,如果丁芷想說,那麼她一定會直接告訴自己。

    「阿芷。」敲了敲丁芷的辦公室門,卻沒有得到裡邊兒丁芷的回應,頓時間慕果果的秀美輕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打開了這辦公室的門,抬眼望去卻看見辦公室中一個人都沒有。

    「阿芷?」她走了進去,蘇菲站在門外看著她的舉動,紅唇上牽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就算你叫上丁芷又如何?我們要進行的計劃,還是會一樣的進行,根本不會因為一個丁芷,而打亂計劃,正好這個丁芷在學院的時候也曾羞辱過她蘇菲。

    沒有辦法,蘇菲是個記仇的。

    她怎麼也忘不掉曾經丁芷在教室裡嘲笑她蘇菲乃是衛生棉家族的事情。

    叫了好幾聲這個辦公室內都沒有人應答,因為此刻丁芷去洗手間了,等到兩分鐘後,丁芷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前之時,卻看見一個較為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前,放慢了腳步,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她腦海中立馬就有了印象。

    「蘇菲?」她很疑惑的是,她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前?

    聽見丁芷的聲音蘇菲回過頭來有些嘲諷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對著辦公室內正在找丁芷的慕果果叫道:「別找了,人已經來了,剛才也不知道是去開小差還是去幹什麼了,這不,人都回來了。」

    話多的蘇菲,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丁芷對她是多麼的厭惡。

    「你這個蘇菲,竟然還是跟上學的時候一樣啊,果然,本性難移啊。」說話間,丁芷甩動著自己的雙手,沾染了幾分濕意的雙手此刻還有一些小小的水滴,從晃動的角度往蘇菲的臉上灑來。

    「啊!」蘇菲感覺到幾分冷意在臉龐上傳來,尖叫著跳開了,看著她這幅嚇尿又狼狽的樣子,丁芷剛才就算是生氣,這會兒也開心了,這傻逼,竟然還敢來盛麗雅?這不是來找shi麼?

    「回來了?回來了,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吧,她今天過來找我有事情跟我說,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她說清楚,阿芷,我們一起過去?」慕果果忍著心頭想要狂笑的慾望,淡淡的抿了抿唇說道,可是即便再忍耐,旁邊兒有些看見的同事也還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剛來到這裡就被大家大笑一頓的蘇菲,卻並沒有像曾經在學院中一般,尖銳的質問別人,而是讓長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任由大家對她嘲笑,在長髮遮擋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道冰點般的寒意。不管如何,現在先讓他們得意一下,一會兒,有她慕果果哭的時候。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好了好了,你也真是的,甩手也不跟我說一聲,這是故意要我難看啊?」蘇菲將擋住臉龐的長髮捋到腦後,緩緩的說了句,這才轉身就走,而慕果果和丁芷在她身後對視一眼,眼底有著彼此才看得懂的笑意,一同隨行,進入了電梯中。

    三分鐘後,他們出現在了盛麗雅公司不遠處的一家巨人快餐廳中。

    這裡屬於鬧市區,而這一代用餐的地方也是比較多的,韓國菜以及料理之類的都是特別多的,但是她們幾個下午還要工作,還是吃點煲仔飯之類的比較好。

    所以根本就沒有考慮,直接進入了巨人快餐廳。

    坐下以後,蘇菲便拿著手機在手中把玩著,調製了靜音的手機,在她無意中發出了一條信息。

    ——

    「少主,現在就讓大家出發嗎?信息已經收到了,慕小姐現在應該跟蘇菲在一起吃飯。」方正看著手中手機上顯示的信息,一板一眼的報告著消息。

    「可以,記住,不要傷了她。」東方棲聽見這話,直接鬆開了撫摸花瓣的手指,修長的手指,指骨分明,這一刻,他輕輕的將雙手放在了輪椅上的把手上,這樣白皙的手指,陪著暗色的輪椅把手,給人一種視覺上衝擊的同時,也會讓人一眼覺得,他的手指,就恍若是寒冬時期梅花的花瓣。

    「又收到了一條信息,好像又多了一個叫丁芷的女人,是他們大學時期的同學?」方正剛要點頭,就看見手機又亮了信息,打開一看才知道還多了一個人。

    「沒有關係,多了一個人不是更好?這樣那個人才有機會給慕修報信不是嗎?」東方棲聽見這話根本沒有一點的緊張,反倒是帶著幾分鬆懈與散漫,在他看來,多了一個人,也就是多了一個目擊證人,這樣的話,她親口報告給慕修,可信度自然就更高,這樣一來對於他們要將慕修騙到西島的計劃來說,是只有利沒有弊的。

    「是,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安排。」說完方正直接往這個東方家族的一樓走去,其實在東方家族的一樓中,是掩藏著許多人的,只是平日裡這些人都不再大廳中罷了,他們都在這個一樓大廳左邊走廊的一扇門後。

    這一扇門後就是直接的一個大院子,這個大院子裡還有分別四個方向的房子,四棟小房子,每一個幾乎都有六十平方米,而這每一個房間中所住著的,就是東方家族的一些守衛以及東方家勢力所及的人了。



    這也是為什麼每個人來到東方家族,都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因為一樓有監控系統,且十分隱蔽,只要不是專業人士,或者說是沒有仔細盤查過,恐怕沒有人會找得到。

    帶著南非留下來的一批人離開了東方家的方正,並不準備在這一場計劃中露面,雖說那個叫做丁芷的女孩可能並不認識他,但是慕小姐卻是認識他的,他心底清楚,東方棲身體上有缺陷,才會想要找一個可以撫慰他心靈的女孩,而這個女孩,正是慕果果。

    因此,他會毫不退縮的幫助東方棲,去得到慕果果。

    在他們的計劃中算起來,是打算直接將慕果果擄來東方家族的,藏著掖著也好,不管如何,只要慕修一旦去了西島,東方棲就會對外宣佈要結婚的事情,並且會將他與慕果果之間的結婚盛宴準備的完美。

    到時候不論慕修是在西島死亡也好,抑或者是逃生也罷,慕果果都已經是他東方棲的人了,生米早已煮成熟飯。

    那個時候,不管是誰,再想要從東方家族搶人,恐怕都不容易了!

    更何況現在慕修的身邊少了一名金牌玩家,施夜朝……

    餐廳中,人聲鼎沸,加上此刻正是用餐的高峰期時間,這會兒餐廳中找個位置都是難事兒,而慕果果和丁芷等人在這裡最少等了五分鐘,才得以坐下。

    剛坐下就有服務員前來送水。

    慕果果直接開門見山,就準備跟蘇菲說清楚這一次關於她們家族股市被操縱的事情。

    「對於你口中所說的,我操縱了你們蘇家的股市的事情,我要在這裡說一個申明,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我做的,因為我對你們蘇家並沒有任何興趣,其次,我也是聽你說你們蘇家的股市出了問題,我才知道,原來你們蘇氏集團的股市出事兒是跟我們盛麗雅公司同一天。」

    慕果果喝了口水,開口緩慢敘述道。

    「你們盛麗雅的股市當天也出事兒了?」蘇菲卻並沒有相信慕果果所說的話,反倒是對於她口中所說的盛麗雅公司的股市也出事兒了感到有一絲的奇怪。

    因為之前她知道是慕果果對付他們蘇家的時候,還不怎麼相信,畢竟慕果果幾斤幾兩,她認為自己身為她的同學,是再清楚不過的,而當時在飛機上焦陽將此事告訴自己,自己的心頭還帶著疑問,那就是如果蘇氏集團的股份真的是慕果果操縱的話,那麼那些股份都到哪裡去了?

    還有就是蘇氏集團的股市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操縱出來的,又是什麼樣的本事,才可以直接在一夕之間令蘇氏集團這樣的老牌公司也被逼的找不到路走?

    可是這會兒聽見了慕果果的話,她忽然就明白了過來,這一瞬,蘇菲的臉上露出的不是疑惑,而是了然與憤怒。

    「你說你們盛麗雅股市當天跟我們蘇氏集團一起出事,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得到了很好的解釋,原來你操縱了我們蘇氏集團的股市就是為了彌補盛麗雅公司的一系列空缺是嗎?不要狡辯慕果果,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蘇菲眼底氾濫著憤怒的火光,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是壓低了幾分聲音,她不想鬧得整個餐廳中的人都望向她這邊。

    因為一會兒東方棲的人手到了以後,她並不準備參與,而是前往洗手間,故意與慕果果被帶走的時間錯開。

    這樣一來,就算以後東方棲要對付的慕修沒有死,她蘇菲也有說法了。

    不得不說,這半年,在美國的蘇菲,還是變了許多,做事情謹慎了不少,甚至於,就連腦子裡的開動,也變得更加的靈活了起來,因為她在美國看透了一些上層社會中的黑暗,所以才會回到華夏之時變得如此的精明。

    這要是以前的蘇菲,絕壁是個有胸無腦的。

    「呵呵,你這也想的太多了吧?就算是我們盛麗雅公司需要股份以及股市來填補空缺,那為什麼你們蘇氏集團的人跟我們盛麗雅公司的依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還有就是,我即便是要將你們蘇氏集團的股市抽空,用來填補我們盛麗雅缺失的,也沒必要在我們盛麗雅出事的時候才動手吧?」

    慕果果沒有想到蘇菲這個人根本就說不通,她好心跟她解釋,到頭來竟然還被誤解?這都是什麼人啊?

    慕果果忽然就覺得有些無語了,這個蘇菲真是讓人智商捉急啊!

    這是大硬傷。

    「反正這件事情你不需要解釋了,我知道就是你親手做的,還有,今天我們在這裡吃飯,只是敘舊的,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不然的話我不保證我會不會發怒。」說完,蘇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此時此刻她捏著手機的手幾乎都要酸痛了,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與仇恨跟自己的仇人面對面的吃飯說著這樣輕鬆的話語,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發現時機差不多了,她這才站起身來:「先不說這些事兒了,我先去上個洗手間,很快回來!等會兒飯要是上了,你們就先吃。」蘇菲說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但是這一舉動卻令慕果果敏銳的察覺了。

    「她剛才下來的時候在我樓上上過一次洗手間,現在又要去洗手間?」

    只是可惜的是,慕果果的疑惑還未來得及解開,整個餐廳就被包圍了。

    一群穿著南非民俗風裝扮的男人包圍了整個餐廳的大門外,而幾個高大的年輕男人則是大步流星的往餐廳中走來,慕果果抬起眼看了一眼,就發覺情況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但是已經容不得她再思考什麼,這幾個人就直接走到了她的身前。

    「慕小姐,你不會不記得我們吧?希望你可以跟我們走一趟。」雖說是商量的語氣,可是這幾個男人走上前來就直接架著她的雙臂,力道大的讓她手臂發疼,如此強勢又鉗制性的動作,直接令慕果果無可奈何的苦笑了起來。

    果然,她才覺得不對勁兒,這會就出事兒了,想必蘇菲跟他們是一夥的了?想到南非,她怎麼也不會忘記在南非的時候跟這群黑道上的人對上了,是因為東方棲,而此刻他們又一次的出現在華夏,是否也與東方棲有著化不開的聯繫呢?

    「你們不用拉我,我自己會走,還有,這是我的朋友,希望你們放過她。」說完慕果果臉色陰沉了下來,可是心,卻是越發的往下沉,剛剛還在想這段時間不要惹是生非,卻不曾想,她不惹事情,事情卻直接惹上了她。

    說到底,她還是太心軟了?

    蘇菲,今日的事情,你總會有後悔的一天。

    心底默念了這句話之後,慕果果轉過身,側目對著明顯驚嚇的目瞪口呆的阿芷使了個眼色。

    這時候丁芷才霍然間回過神來,只是慕果果與那群黑衣人的身影已經走遠,她六神無主的看了看桌面上還是熱騰騰的飯,再看看整個餐廳中事不關己的眾人,心頭一絲絲涼意沁透了。

    顫抖著拿出了手機,她就給慕修撥了電話。

    巨人餐廳外邊兒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內,方正側著頭看著外邊兒的情況,眼神在丁芷摸著電話的手中做了一會兒停留,就迅速斂下了眸子,掏出了自己的電話,給東方棲打起了電話。

    「少主,一切都很完美,還有,慕小姐十分合作,另外,那位小姐也已經開始給慕修報信了。」

    這一段通話只是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將一切事情報告給東方棲後,方正直接驅車來到慕果果所在的位置。

    搖下車窗就對著那邊的幾個南非人開口,說著南非話:「把慕小姐交給我,你們可以跟在後邊兒。」

    這話一出,幾個南非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爽的神色,但是沒有辦法的是,他們想要報仇,卻也要依仗東方棲,隨即將慕果果交給了方正的他們唯有不甘心的跟隨在方正的車後邊兒。

    而慕果果在看見方正那張熟悉的臉龐的那一刻,眼底如同灌了冰魄一般,寒意灼灼。

    上車後,她鬆動了自己的手腕,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斜睨著開著車的方正,一口諷刺:「方正,你還真是東方棲最忠實的走狗啊,你跟隨在他的身邊有十多年了吧?這十多年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思想嗎?他想要做什麼你就幫他做?助紂為虐是不?」

    她現在可謂是氣的說不上話來,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要說!

    被東方棲給荼毒的慕果果,實在是太過於清楚,在東方棲的手下,她的日子不會好過,且不說東方棲會對她怎麼樣,光是看東方棲那一臉幽冷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心理不正常的男人,說不定在某些地方會有某種虐待的癖好。

    畢竟現實中黑暗心理所引發的犯罪,也是常見的。

    「慕小姐,請不要妄言,少主雖然做過不少壞事,但是卻並不壞透了的那種人,至少少主並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不是嗎?」

    聽著方正如此冠冕堂皇的話語,慕果果差點氣哭!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他傷害了我的朋友,將我的朋友那一條生命斷送在了狙擊手的手裡,值得嗎?他何必要這樣做呢?他這樣不屈不撓的找我和慕修算賬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慕果果忍不住出言詢問,她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報仇的執念會這麼深。

    而且還都一定是找慕修?

    太傷人。

    「慕小姐,有許多事情,不是當事人,所以當然無法感受,屬下也一樣,不是他,所以並不知道少主的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而我,身為東方家族他的貼身保鏢,我的命都是他的,他要我做什麼,我就該做什麼,這都是應該的。」

    這句話以後,慕果果沉默了下來,因為她,明白,這會兒不是跟他說話的時候,而是應該清楚的知道,該怎麼才能逃離那些危險,怎麼才能自救!

    方正也一樣,沒有再說話。其實對於慕果果口中的話語,他何嘗沒有過想法?但是他身為東方棲的人,只能一輩子效忠他。

    ——

    接到丁芷電話的時候,慕修正在軍事基地暗部準備一系列對付東方棲手中大量軍火的事情,可是這會兒卻突然接到丁芷的電話,平日裡丁芷很少跟他打電話,可以說是從來不聯繫,因為她都是直接跟慕果果聯繫的。

    所以這一刻,看見丁芷的號碼顯示在屏幕上,慕修的心,都亂了,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預感,那種危險的預感,直接令他拿起手機就接下了電話。

    「說!」

    短短一個字,卻凝聚了一個男人的力量,在他的愛情與事業雙收的時候,卻得知還有一道未曾捅破的危險,正在降臨,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因為從直覺上他就清楚,東方棲這個屬性為陰暗系的男人,是一個怎樣瘋狂的人。

    尤其是慕修還知道他的心底其實是看上了慕果果的。

    「果果……。她……。她被帶走了。」丁芷根本還未開始說話,話筒中就先傳來了她哭泣的聲音,剛才的那一幕,直接令她嚇破了膽,在H市的時候,她怎麼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面,此時此刻,她又如何可能會明白,這其中暗藏著怎樣的刀鋒?

    而慕果果被帶走的那一刻,她也是整個人都亂了,跟慕修在一起的慕果果,著實不容易,這會兒倆人的感情剛剛有些塵埃落定的架勢,卻正好遇到了這樣神秘的事情,她怎麼淡定的下來?她完全無法淡定,此時此刻聽見慕修從容不迫的聲音開始,她的哭泣就斷斷續續的開始了。

    心底那一道恐懼,終於在這一刻炸開了鍋!

    慕修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本就冰寒的臉色,霍然間一沉,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席捲著一種隸屬於男性的風暴,那種夾雜著萬分氣勢在其中的氣場,直接令旁邊正在整理資料的薄之籌都為之一怔。

    「繼續說,快說!」這一次,慕修卻直接用了兩個說字。

    他冷眸半瞇著望向這個軍事基地暗部的窗外,看著已然逐漸變得暗淡的天色,他眼神都是凜然的,或許別人不知道慕果果對於他來說是個怎樣的存在,可是身為同樣覬覦慕果果的東方棲來說,卻是比誰都清楚,慕果果對他慕修來說,是命,是一切。

    「她被帶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是被誰帶走的,但是看那些人的樣子,似乎是南非人……。」

    丁芷剛剛沉靜下來情緒,想要認真的回憶當時的場景,結果剛說到這裡,就被慕修直接掐斷了電話,她這一邊一頭霧水,而正在軍事基地暗部的薄之籌也是一樣一頭的霧水。

    「備車,我要走,你在這裡繼續研究,記住,如果明天之後我都沒有回來,就讓雲崢主持這一次關於對付東方家族的大事兒,關於軍火的證據我已經讓雲崢帶回來了,只要這一批軍火沒有被毀滅,而雲崢又來得及時,這一次我們必然可以將整個東方家族一網打盡,而對付東方今的事情,也必須在兩天後讓我們龍組的人著手去辦,就從我當初命令下去的每一個人下手。」

    慕修這一些話,幾乎根本沒有用到幾分鐘,說話的語氣極速的不能再極速了,而薄之籌卻是認真的聽的一字不漏。

    一陣風般離去的慕修,拿起了桌面上薄之籌準備的鑰匙就往外邊兒奔去,這一次,黑色的邁巴赫,也恍若它的主人一般,急躁又不安的在高速公路上狂奔起來,飆著速度的黑色邁巴赫,依然如同往日一般流線完美,車型搶眼,只是在這越發深沉的天色下,他也似乎有些急不可耐起來。

    如同它主人一般的情緒,放射在排氣孔上的馬達聲,處處都顯示了此刻慕修心底的狂躁。

    一邊兒開著車的慕修,車速已然抵達了頂點,但是卻在這個時候空騰出來了另一隻手,撥出了東方棲的號碼。

    他知道東方棲要動手,遲早要動,卻未曾算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可要是慕修知道,這一場計劃,是東方棲從雙腿殘廢的那一刻開始就策劃起來的計謀的話,恐怕要大笑三聲,原來他一個慕修,值得一個東方棲用兩年的時間,去計劃這一場完美的報復。

    車速狂飆在路途上,他打著東方棲的電話,卻始終都沒有人接。

    毫不猶豫直接往東方棲家中而去的慕修,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來電。

    「哼,你一定很疑惑我是誰吧?我不會告訴你我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次,你,和你的女人,你們都死定了,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你就算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哦。」聲音是一個女聲,卻是通過了某種軟件改變了聲音的聲音,令人無法聽出來真實聲音的軟件,把這個女人的聲音,變得很尖銳又細膩,像是兒童的聲音,又恍若在賣萌的二貨。

    慕修冷眸漸沉,想要繼續聽下去,那頭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狠狠的將手機丟在了副駕駛位上,他越發用力的踩下油門,實際上車速馬力都已經抵達最高狀態,可是,這一刻,越是用力踩下油門,就放佛越發可以更快一般。

    而那頭掛斷了這一通電話的蘇菲,在蘇氏集團的辦公室中瘋狂又得意的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笑到最後,飆淚!

    「慕修,慕果果,你們終於有今天,我的爺爺,他是白死的嗎?我們蘇氏集團的運作癱瘓,也不是白癱瘓的,只要能還上你們倆人的命,我蘇菲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自言自語的她,一邊笑,一邊哭。

    深深的解脫感,在她的心底傳來,她想,只要慕修等人都在一心關注慕果果不見的事情,那麼她就有時間去解救樊少華了,不是嗎?

    可是興奮的同時,一轉念就會想起來那冰冷冷躺著的爺爺……蘇菲此刻的臉龐徹底扭曲!

    ——

    迅速趕到了東方家族的慕修,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大廳中,剛走進裡邊兒,他就頓住了腳步!

    輪椅的聲音緩緩的傳來,他冷冷的睨著那從走廊拐角出來的東方棲:「她呢?」

    東方棲微笑著看著這會兒因為著急而顯得有些狼狽的慕修,心底的喜悅,可想而知。

    「誰?你說的是慕果果?她在哪裡我恐怕還真不知道,因為要對付她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南非人呢。」東方棲說著,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看著慕修那張陰沉卻冷靜的臉龐,不甘心的再次開口:「你要找她,應該去找南非人,而不是找我,不是嗎?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這段時間南非人似乎在華夏行動的很厲害,還包下了一個小島,準備對付你啊。」

    東方棲淡淡的說著話,慕修卻是心神一凜,小島?西島?整個華夏可以被人包下的小島,也就是只有西島了,因為西島這個地方屬於國家邊境區,同樣也是自治區,根本無任何法律可言。

    「所以呢?」慕修低沉的聲音雖然依舊帶著冷靜,但是,那話語中的一絲顫抖,還是被東方棲給捕捉了。

    頓時間他就覺得好有趣。

    原來,慕修也是會害怕的?他還以為這個男人永遠都是勝券在握,隻手遮天的呢。

    二樓,被貼上了膠帶以及綁住了身子的慕果果,睜大了眼,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當她看見慕修臉色驟變,迅速轉身離去,眼底滑落了一顆滾燙的淚……

    因為,東方棲他說:「她已經被南非人帶走了,就在西島,那個一大批軍火環繞,炸彈滿地都是的西島!這是我唯一可以為她做的事了,信不信,隨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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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8:1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5】大結局(一)

    慕果果看見慕修背影的那一剎那,滾燙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的同一時間,她狠狠的閉上了眼。

    她最不願意看見的東西,最終還是發生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曾經與慕修那樣相遇的她,會讓慕修這個如鐵一般的男子,為了她而驚慌失措,她更加沒有想到平日裡比誰都要精明深沉的慕修,在遇到了她的事情上面,會是如此的毫無頭緒。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源自於她,而她,是罪人。

    她曾經想過千萬次要多麼努力的實現現在的自己,讓自己變強,讓自己不要再被東方棲或者以外的人鉗制,卻不曾想,到頭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不斷的掉落下來,濕潤了她的臉頰的同時,也將她唇上的封口膠布沾濕。

    花房中不斷傳來的鮮花香味兒這一刻在她的感官中,是惡毒的!

    沒有什麼東西比起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前去送死,更加令她焦急。

    被捆綁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她沒有任何能力幫助慕修,但是她卻不能再次的拖累他,可是現實總是與夢想事與願違,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慕修,他什麼時候為了任何一件事情會慌亂到拔腿就走的地步?沒有!從沒有過,而這一次,將會是最後一次。

    她再也不會想要看見慕修眼睜睜的從自己的眼前就這般的離去。

    「嗚嗚嗚!」她大喊著,想要說話,可是整個二流恐怕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聽見自己的吶喊聲,此刻監控視頻上還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樓的情形,但是卻再也看不見慕修的身影了,留下在她眼前的是東方棲笑的十分得意的唇角弧度,那樣子讓她有一種歇斯底里想要撕裂他嘴巴的衝動!

    「方正,告訴大家,遊戲,正式開始!」東方棲終於大笑了起來,他怎麼忍得住呢?這個慕修,再厲害再牛逼,在女人面前,愛情面前,還不是低人一等?還不是一個傻瓜?還不是一個瞎子?

    東方棲心底的得意,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慕果果分明就在二樓,可是慌不擇路而來的慕修,卻根本就未能意識到這一點,關心則亂,或許說的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方正有些驚訝都看著大笑的東方棲,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在東方棲的臉上看見的最真實的笑意,也是最融洽的笑意,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東方棲笑的更像是一個活人。

    失去了雙腿的東方棲,也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所以在這一刻開始,東方棲計劃成功的這一刻開始,他又一次的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活人。

    「少主,我剛才已經將短信發過去給他們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開始部署的。」方正垂著頭低聲在東方棲的耳邊說道,大約是因為他背對著慕果果,而且聲音較為低沉,所以這一刻,正在痛哭流涕的慕果果,根本沒能發現他所說的那些話。

    空氣中沉沉然然,但是卻有人開心,有人傷心,跌坐在地上的慕果果,心底忍不住的悲慼。

    腳步聲與輪椅滑動的聲音逐漸的傳來,在她的耳邊響起來越來越近,她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刻,她開始反思自己,若不是自己輕易以為蘇菲會明白這個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她也就不會這麼簡單的掉進東方棲的陷阱中了,而慕修,就更加不可能會因為她而離開華夏,前往那個傳說是國際上自治區的西島。

    自治區,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可想而知,那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根本就不敢去想像。

    「去幫她將嘴上的膠帶撕下來,怎麼說也是我們東方家族以後的少夫人,這麼對待她,可是很不好的。」東方棲與方正來到了慕果果的身前,只見東方棲淡笑著吩咐方正,而方正則是邁開步子走上前一步,撕開了慕果果嘴上的膠帶。

    膠帶的粘性,從肌膚上撕裂的疼痛感,這一切都未能令她悶哼一聲,就連最簡單的抽氣聲都沒有,只是慣性的伴隨著撕下來的膠帶狠狠的往另一邊兒撇著臉。

    東方棲目光淡然的越過她的額頭,掃下去,卻看見她淚流滿面,之前還開心的臉龐上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哭什麼呢,哭喪嗎?」東方棲冷笑著開口,到了這一刻,他也不必再對她溫柔了,以前對她溫柔,可是卻正是因為這樣令她頻頻躲過了他的計謀,而今,他好端端的一個雛兒竟然給焦陽那個女人佔了便宜,想到這裡,東方棲便會將一切事情都算在慕果果的身上。

    心口處麻木的疼痛已經不再重要,可是看見她為別的男人流淚,他心底那一股嫉妒的因子,還是會忍不住的發酵起來,越燒越旺的感覺,像是澆了一盆汽油,熊熊烈火在催促著火苗越來越旺盛。

    「是不是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以為將我綁過來你就算贏了?我告訴你東方棲,我們家慕修是不會這麼簡單的死去的,就一個你,還想跟他鬥?你還是省省吧,你東方棲不管是不是殘疾人,你都永遠比不上我們家慕修!」

    她一口一個我們家,一口一個殘疾人,徹底的激怒了東方棲。

    方正膽顫的看著東方棲那陰沉的臉龐越發黑暗的趨勢,當感受到空氣中驟然間變化的氣氛,心頭愣是狠狠的一跳,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太不要命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嘴硬。

    「怎麼,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是不?可是這是事實不是嗎?你以為把我帶到這裡來,再把慕修騙到西島,你的計謀就會成功?如果你用的人都是蘇菲和焦陽這樣的廢物,那我可以保證,你肯定是無法得逞的。」慕果果雙手依舊被捆綁在身後,可是此刻被撕下來膠帶的嘴唇本是極其疼痛的,可是這會兒說出了這些心底話,卻可以激怒東方棲。

    這樣的感覺,真TM的爽斃了!

    她越是看見東方棲無法自持的表情以及無法控制的怒氣,她就說的越發的歡樂。

    「你是不是想死?」東方棲咬碎了銀牙,都沒能忍住心頭壓抑的怒氣,他這一瞬間的爆發,整個空氣中的流動氧氣都好像伴隨著他的怒氣一起激烈了起來,讓慕果果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威壓,在這個二樓深深的密佈著。

    她卻並不膽怯。

    「哈哈哈哈,你這不是在說笑話嗎?我怎麼會想死呢?我看,想死的人,是你吧。」慕果果哭也哭過了,傷心也傷心過了,更何況現在慕修還沒有到出事兒不是麼?她在心底想著,此刻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自救,而不是等待慕修來救她,因為只有她先逃離這裡,才有機會告訴慕修,在西島的一系列危險事件,而從京都前往西島,最少要用大半天的時間,所以說,她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可以實行自己的任務!

    「現在你是嘴硬,但是明天,你就不會這麼嘴硬了。」東方棲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忽然就忍住了心底的怒氣,明天,是的,他在等明天,今天慕修已經匆忙離去,可見明日的這個時候,慕修不管是活還是死,都得在西島帶待著,想必西島的一切都會好好招待他的吧?

    而他東方棲,則是在京都大肆誇張的迎娶這個女人,慕果果,現在先讓你樂呵幾個小時,明天等你成了我的人,我想要怎麼對你,還不是我說了算?在心底打定主意的東方棲決定轉身離去,不再看她,因為多看她一眼,他心底的怒氣就會越發的旺盛。

    尤其是這個女人的嘴巴這麼賤,跟鸚鵡似的,不斷的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說著一些不中聽的話語,令他憤怒。

    「方正,把她關在這裡,不用給她吃的,明天婚禮的事情辦妥了,再把她帶出來,我們走。」

    東方棲推動著自己的輪椅轉身就離去,看也不看身後的慕果果一眼,心頭卻是在冷笑,他迎娶慕果果,不過是為了氣慕修罷了,到如今,事情成功的東方棲,似乎也發覺,自己對慕果果,根本不是喜歡。

    那是一種變態的佔有慾。

    似乎只要是慕修的東西,他都想要,而想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要打敗慕修,他東方棲要證明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把慕修所擁有的,全部搶過來不是嗎?

    慕果果冷眼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烏黑的發亮的瞳仁中,卻是散發出來濃郁的恨意,這個男人,跟慕修是死敵,跟她慕果果,更是死敵,她是絕不會讓他的奸計得逞的!

    在心頭打定主意的慕果果,緩緩的喘息起來,讓自己的心情安靜下來,她必須要冷靜,因為只有在冷靜以後,才能好好想想自己該如何逃離這個地方,東方家族,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

    離開了二樓的東方棲,命令方正帶著他前往院子裡去曬太陽了,今天一切事情都如此的順利,順利的好像是本該就如此的一般,這讓他有一種置身於夢中的感覺,這感覺,太不真實了有木有?

    「方正,你說慕果果跟慕修之間的感情,真的有那麼好嗎?」他對慕果果,多少還是有些心動的,可是卻也僅僅只是心動而已。

    在一個女人一點都不喜歡他東方棲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會犯賤的繼續喜歡這個女人的,尤其是這個女人還出言傷他,他東方棲對她並不差不是嗎?從開始到現在,他要是想要她,可以有千萬種方法,可是一種他都沒有用,不是因為他是高尚的男人,而是因為,他發覺自己對這個女人沒有慾望。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他這樣雙腿毫無知覺的,也在慕果果的面前帶有一定的自卑感。

    但是事到如今,大仇就要得以成功,而慕修也將會在西島死亡,他本該是鬆了一口氣的,可是卻根本沒有一點贏了的滋味兒,反倒是帶著一股壓迫感,喘不過氣來,好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該是這麼簡單順利的。

    「屬下不知道,屬下沒有談過戀愛。」方正是不知道慕修跟慕果果之間的感情到底如何,可是換個角度想,假若今天出事的人是東方棲的話,他方正,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前往西島,因為在他的心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東方棲的命,更加重要。

    「呵呵,她喜歡慕修,可惜,慕修今日或者明日,就會死在西島了,你說南非那群人能好好的完成我的計劃嗎?」說到這裡的時候,東方棲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疑慮,可見他也是不自信的,因為慕修這樣聰明的人,突然就這麼笨了,這實在是有些令人意外。

    「少主不必擔心,只要慕修真的去了西島,那麼多炸彈還怕炸不死他嗎?」說著方正的眼中露出了自信的神色,別說現在是慕修去了西島,就算是三頭六臂,也必然不能躲過那幾千萬的私密軍火炸彈。

    「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畢竟南非那群人不能成事的話,還有我們東方家族潛伏在那裡的人不是嗎?既然如此,你今日就早點休息吧,我也早點休息,明日好準備婚宴的事情,這一次,我要狠狠的打一次慕家的臉。」

    ……

    直接從巨人洗手間離開的蘇菲,並沒有再跟丁芷碰面,而是悄然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蘇家。

    她現在哪裡還敢出現?

    所以她從出來的那一刻,就沒有在出現在街頭過,一直躲在蘇老爺子的家中不敢出去外邊,是因為她知道慕修這個男人的狠辣,可是到現在慕修都沒有派人來找她,這讓她更加有種膽顫的感覺,一直心底都不踏實。

    神色也是帶著幾分憔悴的蘇菲,整個人心神都慌亂了起來。

    「蘇菲,你這是怎麼了,做這麼一點事情都做不好,這幾天爺爺出事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不會連這個賬本都無法記好吧?」說話的正是蘇菲在國安局的表兄。

    蘇老爺子死亡,這是大事情,但是目前還未將消息散播出去罷了,蘇老爺子早已經退休,也只是一手操持著蘇氏集團的事情,所以他在軍政商三界現在的地位不見得多麼受到關注,自然而然的蘇老爺子的死也就成了蘇家的秘密。

    外界都不知道,蘇家人更加不會去外邊兒亂說。

    但是即便如此,有些跟蘇家來往關係密切的家族,也還是已經瞭解到了這些消息,都匆匆的送上了喪禮。

    而今日,蘇菲的表兄正好在家中,碰巧的知道了這些事情,這才將別人賓客送來的喪禮全部交給了剛從外邊兒回來的蘇菲去整理,她曾經在H市的一等商學院中學習過,對於記賬算賬之類的事情應該是很清楚才對。

    可是卻沒有想到一個小時過去了,蘇菲竟然還是坐在原地發呆,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這時候,蘇菲的表兄才發現,自己的表妹從回來開始,就一直有些呆愣。

    這會兒被他說了也是一樣,竟然還沒有到任何的反應,這要是換做以前,他隨便說她一句,她早已經跳起腳來跟他對著幹了。

    「啊?」蘇菲茫然的抬起眼,或許是因為感覺到了表兄凌厲的眼神,或許是感受到了大廳中的氣氛突然驟變,蘇菲霍然間清醒了過來,抬起眼就對上了表兄臉上那嚴肅的神色。

    「我昨晚上沒有睡好,表哥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也知道我跟爺爺的感情好,他老人家忽然間離世,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生命這個東西太脆弱了,我腦袋裡全都是以前的那些記憶,好像前一秒鐘爺爺還在我的面前教育我做人的道理,下一秒鐘,他的臉龐就變得毫無血色,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蘇菲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念她的爺爺,因為如果爺爺在世的話,她就可以把自己這段時間所作所為全部告訴爺爺,然後讓爺爺來幫她定奪接下來要怎麼做怎麼走。

    可是他卻忽然間死去了。

    這對於蘇菲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加上今日與東方棲合作的事情剛剛得逞,心底又有一種飄飄然的得意,悲傷與得逞的快樂驀然衝擊,她就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呆愣的狀態中,此時此刻不知道該是開心好,還是悲傷好。

    「傻瓜,我知道你跟爺爺好,可是現在爺爺已經離世了,我們在小的一定要做好一切,別讓外人看了笑話知道嗎?喪禮這個東西挺重要的,以後我們還禮都要靠你記下來的賬本呢。」

    蘇菲的表兄聽見蘇菲的話語,根本不疑有他。

    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個表妹,確實是跟爺爺關係最好。

    「恩恩,我現在就開始整理。」蘇菲狠狠的點點頭,低下頭就開始翻看記錄的一張張紙張,將筆記本打開,把這些上面的數據全部填補在筆記本上。

    看見她開始幹活兒,表哥才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蘇菲就覺得身邊有些寒涼的感覺,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害怕,跟來自內心深處的喜悅相衝突,導致她此刻神經有些衰弱。

    閉上眼,她不再想東想西,將自己沉澱下來,腦海中卻蹦躂出來東方棲所說的話,他要的是慕修的命……

    忽地睜開了雙眼,她的眼底再也沒有了迷惘,是的,她不需要迷惘,因為她必須開心,慕果果被東方棲帶走了,慕修也必然會被東方棲給整治,不論如何,她都是跟東方棲合作的這一方,何必要庸人自擾呢?

    想到這裡,她快速掏出電話,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到了晚上七點鐘了?找打了東方棲的號碼,她就率先撥打了出去。

    一邊兒打著電話一邊兒在家中大廳中走來走去的蘇菲,卻根本就不會想到,她現在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全部都是傻逼的行為。

    她更加不會想到,她一心以為的仇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仇人,而一心以為的合作夥伴,卻根本就不曾把她當成是合作夥伴,而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敵人。

    「東方少主,打擾您了,我是蘇菲。」她笑了笑,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可是那頭的東方棲卻聽得很不耐煩,今日被慕果果數落了幾句的東方棲,腦海中對於那些話始終都耿耿於懷,那些傷人又鏗鏘的話語,就像是一道道毒瘤,殘留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心頭煩悶的同時,也有些心神不安。

    所以這一刻蘇菲打電話過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反倒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語氣。

    「什麼事情。」

    他說話的語速很快,字句卻很清晰,四個字,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敲打在蘇菲的耳邊一般,好聽的令她瘋狂。

    「我想問問您的計劃成功了嗎?」她現在就想要一個安心,只要慕修被他帶走了,那麼現在開始,她也就不用再害怕任何事情了,還可以努力準備前往刑警隊將樊少華救出來的事情。

    「當然,已經成功了一半,意義上來說的話,我應該是不可能會失敗的,因為他只要踏入那個島嶼,就會死無全屍。」說完東方棲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畢竟蘇菲是跟他合作了一下的人,雖然談不上尊重她,不過她還是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現在的情況的,而他在說完這些話以後,也就再沒有任何義務跟她保持聯繫了。

    她不像是焦陽,她跟他之間的合作,只是短短一件事情,而焦陽,則是從玷污了他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要聽從他的命令。

    心安理得了的蘇菲放下了手中的電話,看了看整個安靜的大廳,再看了看窗外樓下不少人所在的一樓大廳,忍不住大叫著跳了起來!

    「耶!」

    慕修已經被抓,她現在只需要等待時機,就可以再次跟樊少華見面了,她能不開心嗎?

    還有就是,她的仇人慕果果現在也被東方棲帶走了,不管慕果果會是什麼下場,但想想也未必會有好下場,她能不開心嗎?

    她心底的那種膨脹的自信,是強大的,也是令人摧毀的。

    天色越來越黑,泛著幾分白色氤氳的天空雲層中,黑漆漆的一片天更加的讓人彷徨。

    溫度這幾天又一次的驟然間變化,穿著單薄的秋衣已經無法抗寒,反倒是不少人都將冬季的衣服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了。

    京都的大街上安定的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所有人都沉靜在自己的生活中,只要他們的事情順順利利,又有誰會在乎,那些在暗部的軍人們,為了他們是如何奔波如何進入危險的呢?

    付希之盛凱歌等人接到丁芷電話的時候,都在第一時間離開了工作的地方,回到了慕家,這一次,不是前往慕修爺爺所在的慕家而是慕修與慕果果的家中。

    石色早已經在大廳中等待,這一刻,讓她靜坐下來,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她踩著步伐在大廳裡來回走動,腳下的拖鞋差點沒被她踩爛,皺成了結的眉頭也是擰的很緊,臉上一片慌亂之色。

    這一次,他們都清楚的知道,東方棲是玩真的,有了施夜朝的離去,所有人都對生命的意識更加嚴重了起來,尤其是在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施夜朝以後,更加不想失去任何人。

    這一次的事情,東方棲必然是下了心血的。

    所有人都知道東方棲跟慕修之間的過節,一個施夜朝站在慕修這邊都能被東方棲給弄死,而慕修若是真正的送入虎口的話,還會有活著出來的機會嗎?

    染性的票房一天比一天高昇,可是他們幾人之間的事情卻是一天比一天多,情況更是一天比一天緊張,誰也不會想到,一切事情看似平靜和平的時候,東方棲會來這麼一齣戲。

    大家都被驚呆了。

    大門的鈴聲不斷的響起來,站在裡邊兒的石色驀然抬起頭,慌張的看向大門口,拔腿就跑去,帶著幾分滑意的瓷板跟鞋子一摩擦,她狠狠的摔了一跤。

    連拍拍自己腿部的機會都沒有,一瘸一拐的,她就前去開門了。

    第一個到的竟然是付希之。

    而付希之在打開門後看見的就是石色蒼白著臉,眼底全是擔憂的神色。

    「你沒事吧,還好嗎?」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摔了一跤,這可把付希之給心疼壞了,可是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是你儂我儂的時間。

    慕修可以說是他們這群人中的主腦,但是現在……。現在出事的人卻是慕修,大家一下子都沒了主意。

    「我沒事,付希之,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果果她會出事,你知道的,她是個女人,什麼自保能力都沒有的,手無縛雞之力不說,還是面對著那樣變態的一個男人,我真的好擔心,如果果果出事,慕修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可是如果慕修出事的話,果果就更加不會好了,這一輩子,她要怎麼活下去?」

    石色不愧是女人,第一時間就看透了這件事情的本質。

    在他們倆人的愛情中,無論是誰出事兒了,對於對方,都是一種殘忍。

    因為假若慕修沒有了慕果果,那麼他就不再是現在的慕修,或許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更甚至,他比從前更加狠辣殘暴,而慕果果,失去了慕修,就會沒有靈魂,這就是女人,雖說女人和男人之間的區別有些大,可是,這何嘗不是真實的感受呢?

    「別擔心,我相信三哥一定會沒事兒的,你要知道我三哥他這些年在京都一把手罩著我們,是多麼的牛逼,他這樣善於籌謀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你說是不,三嫂也是個聰明人,肯定會逢凶化吉的,現在你先別著急,我們應該等人都來齊了以後再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情不是?」

    付希之說著說著也有些哽咽起來,看著石色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忽然就覺得,其實這個世界上流淚的人,她(他)或許並不是因為不夠堅強,反而是因為太堅強與太情動了。

    因為此刻,看見石色臉上的淚水,他竟然也有一種想要痛哭的衝動,是啊,三哥的身上還有心疾,但是據他所知,薄之籌口中的來的消息所說,三哥是一個人前往西島了,現在他還能如此淡定的在這個房間中等待盛凱歌他們,就是因為他在等大家來商量,到時候是一起過去還是怎麼辦。

    付希之對慕修的感情,不言而喻,從當初在溫泉鎮的事情來看,就知道,沒有慕修,就沒有如今的付希之,在他的心底,慕修像是親哥哥一樣,根本就是一路扶持著他長大的。

    接二連三的門鈴聲響起來,石色依舊在默默流淚,心中一旦有了這樣的害怕先入為主,她就無法再用一張安靜的面孔來面對眾人,是的,她承認,她很害怕很害怕!

    「你們都來了。」盛凱歌喘息著說話,可見也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而他身後的薄之籌則是面沉如水。

    路遙最後一個出現在大門外,卻是讓眼前的付希之一驚。

    「路遙,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我告訴你,我三哥要是出事兒了我拿你是問。」付希之眼中帶著幾分傷心,臉上更是快要哭出來了,整個人暴躁的就像是即將要失去生命的小狼。

    「對不起,我來晚了,是老大讓我出去辦事情去了,你們都不知道罷了,可是我也是在接到薄之籌的消息才趕回來的。」路遙的身子已經恢復如初,他早已經在暗地裡被慕修潛派去了南非。

    因為當初慕修讓他前往南非調查關於東方棲在南非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的細節,這一待,誰也沒有想到就是一個月。

    而也正是這一個月的時間,路遙未曾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一面。

    至少,現在他還是回來了,大家心底都有些感動之餘,又覺得悲傷,就算路遙回來了又怎麼樣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沒拉住果果的話,現在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丁芷一個人一邊哭著一邊兒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最後一個進入並不代表她就是最後一個抵達的。

    可以說她比誰都早。

    比石色早,比付希之早。只是她一直默默躲在樓梯口啜泣,因為這件事情是她親眼所見,卻未能阻擋,這件事情上面,她有著無可厚非的責任,現在果果和慕修都不在他們的面前,不知道身在何處,她自然是害怕他們會出事的,更多的卻是內疚,如果當時她可以跟蘇菲吵上一架,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本來慕果果也有事情要跟蘇菲說清楚,才會跟蘇菲前去吃飯,也正是吃個飯,就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其實你沒有錯的阿芷,你不要哭了,我剛擦乾眼淚,你是想讓我跟著你一起哭嗎?」石色眼眶又濕潤了。

    他們哭,其實,不止是因為害怕慕修和慕果果出事。

    現在每一個在場的人聽著兩個女人哭泣的聲音,看著她們倆人相擁在一起的身影,鼻頭都有些酸澀,大家心底擔憂的如此濃重,並不止是因為害怕慕修和慕果果倆人的安危。

    而是——

    他們回憶起慕修與慕果果在一起最初時候的狀態。

    當初的慕修和慕果果,愛的沒有這麼真切,這麼濃郁的時候,一路走來,幾許塵埃,卻是一道道枷鎖,牢固的擋在他們的身前,沒能讓他們如願以償的早早公開彼此在一起的身份。

    而今,倆人之間的事情終於得以落定,彼岸花終於開花,卻不能結果。

    家人終於接受,他們倆人之間的愛情也終於得以祝福,卻不能完成下去。

    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卻出了這麼緊急的事情,大家才會這麼難過,這麼悲慟,他們傷心的,不僅僅是今日慕果果被帶走,慕修以身涉險,他們難過傷心的,是他們從最初的開始一路走來到現在,今日都未能真正平穩的愛著。

    顛顛簸簸,崎嶇無比。

    這樣的愛情,在大家的眼中,其實是難能可貴的。

    雖然慕修一直深沉冷靜,雖然慕果果也一直十分理智。

    但是在場的眾人比誰都清楚,慕修跟慕果果在一起的這兩年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阻礙。

    當愛情得以開花的時候,卻出了岔子,沒有什麼別這樣的結果,更傷人,更令人悲慼。

    「行了,都別哭了,大家聽我說一句。」路遙聽著耳邊倆人的哭聲,心底有些酸澀,喉嚨處也是乾啞難耐,好像下一秒就要跟著她們一起哭起來似的,就在大家都有些沉默的時候,路遙卻忽然間開口。

    這一開口,整個大廳中的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路遙。

    路遙被這麼多人盯著看,沒有一絲的不自在,反倒是眼神清明,臉色嚴肅:「接下來我要把我在南非這段時間調查出來的事情跟大家說一下,現在不是悲傷的時間,我想你們比我更加希望老大早點回來,而慕小姐早點安全,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不是繼續哭泣,而是趕緊想出來一個好的策略,這樣一來,事情才會有出路不是嗎?」

    路遙說這話,雙眼深深的凝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是的,現在的他們,就像是困獸,被困在了四面牆壁中,無法找到出路。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個最好的辦法,將事情安排下來,大家一起行動。

    「不錯,我贊同路遙的說法,雲崢那邊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他正在往華夏趕回來的路上了,相信晚上十一點鐘機場就會有他的身影,另外就是老大這一次過去西島,也許並不是全無打算的呢?別的我就不多說,但是有一點,老大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這一次的事情,不論東方棲花了多少心血,我們都要堅挺的相信,慕修,他永遠都是那個足以救我們在場每一個人於水火之中的鐵血男兒。」

    薄之籌雙手合十,放在唇邊,雙目誠懇的掃過在場的每一章面孔,臉上篤定的神色帶著對慕修的信任。

    他的話一出。

    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是的,石色和丁芷也忽然不哭了。

    是啊,他們怎麼會忘記,慕修是誰呢?他可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漢子,一個神一般的男人不是嗎?他們怎麼可以質疑這個男人的能力呢?既然現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情況,那麼他們為什麼不試著去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對付在西島的埋伏呢?

    對,是的,就是這樣,不需要去想東方棲花了多長的時間才設定好這個局面,更加不需要去想西島會有怎樣的危險在等待著慕修,他們現在應該想的就是,相信慕修,相信這個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相信他在任何危險的面前都一樣可以化險為夷。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他們可以不相信命運,可以不相信自己,也可以不相信這個世界上任何的真相,卻不得不相信那個威武霸氣的修爺!

    盛凱歌和付希之對視一眼,薄之籌跟路遙對視一眼,丁芷跟石色倆人對視一眼。

    在彼此幾人的眼神中,大家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信任與信心!

    「好,既然我們都清楚老大到底是什麼人,那麼我們就不該再為他而傷神,而是該考慮,現在我們要怎麼分工。」說話間,路遙已經站起身,掏出了自己西裝口袋裡的一疊資料。

    「這是我在南非一個月的時間所查徹出來的一些東西,關於東方棲在南非建設起第一筆勢力開始的流程和步驟,以及他手下人物,當然死亡的人我已經圈點出來了,活著的那些人現在在做什麼,以及這段時間出現在哪裡,我都寫出來了,大家可以看看,等到大家將這個看完,我們再來思考怎麼做,這一份資料我在昨日就已經上報給老大了,所以他是知道南非人已經全部來了華夏的事情的。」

    路遙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令在場的人心驚,當他們聽說慕修知道南非人前來華夏的時候,心底鬆了口氣,也就是說慕修知道西島會有怎麼樣的埋伏了?

    可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大家也不由得為慕修的精神兒跪穩,既然明知道有怎樣的危險,又是什麼樣的力量,在支撐著他前往那樣的危險之處呢?又是什麼樣的人,值得他慕修以身涉險,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是慕果果。

    ——

    西島。

    接到了方正通知的眾人此刻有些熱血沸騰,他們不會忘記,當初在南非的時候,是誰將他們的兄弟一個個殘殺,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們也只能是依附著慕修來報仇,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能力,所以在當初接到了東方棲通知的第一時間,所有人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前來華夏。

    「你們都準備好了?我要留在這裡做什麼呢?」焦陽到現在都不知道,東方棲的手中,擁有大量軍火,更加不知道,這一次在西島的一切計劃,都是因為有了她的存在,才會完美。

    因為慕修知道焦陽對慕果果的危險係數,才會在來到西島的時候,真正的相信,慕果果就在西島。

    「我們怎麼知道你要留在這裡做什麼?說實在話,你出現在這裡也是東方棲安排的。」幾個南非人嘴裡叼著煙,一臉不耐的看著焦陽,這幾天焦陽在西島的日子,還算是好過,好歹她也是東方棲欽點在西島坐鎮的人,所以這幾個南非人即便對她有色心,也沒有時間付諸行動,加上這一次出現在華夏就是為了對付慕修,所以他們也根本就不會有時間去玩弄女人。

    這才讓焦陽躲過了一劫。

    不然的話按照南非這幾個男人的德行,他們幾個恐怕不將她弄死,都不會甘心。

    「那你們在這裡幫助東方棲做事情都是出自真心的嗎?」到了這個時候,焦陽自然還是有著幾分擔心的,畢竟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連爺爺都不知道,更加別提是讓父母知道了從跟東方棲發生關係之後開始,爺爺知曉了她要去美國以後,就再也沒有跟她聯繫過,而她因為在東方棲的家族中,也不便與爺爺聯繫。

    此刻她又一次的離開了京都,來到了西島,就更加不可能跟爺爺聯繫了。

    她不想讓爺爺他們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如果這一次的計劃會失敗的話,那麼就算是出事,也是她焦陽一個人出事,慕修雖然令人膽寒,可是她焦陽從前怎麼說也算是他半個手下吧?相信他是不會這麼狠心讓她死在這樣的地方的。

    而慕修若是不讓她死在西島,回到京都,再讓爺爺去給慕老爺子求情,恐怕到頭來,她焦陽多少都可以保住這一條小命的不是嗎?這些都是她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這樣的情況幾乎不會發生,慕修就算是再強悍,也比不過這麼多拿著槍支的南非人不是?

    那些想法,都是她在退一萬步之後的想法,假若會輸才會有這些想法中的事情,可是在她看來,東方棲不可能會輸了,因為這群南非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野獸。

    他們一看就是不要命的,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報復慕修。

    「你怎麼這麼煩?我們不是在幫東方棲,你給我們聽好了,我們並不是因為東方棲才會出現在這裡的,我們出現在這裡只是為了報仇,慕修殺了我們的兄弟,我們要為他們報仇,聽懂了嗎?懂了的話就快點滾蛋吧,我懶得理你。」說話的男人乃是這南非人中的一個,他說話算是比較有力度,現場中的幾個兄弟也還算聽他的。

    所以焦陽才會不厭其煩的對他開口問話,這會兒聽見他的回答,瞬間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報仇麼?是啊,她焦陽當初不是也為了報仇,才會答應做東方棲的手下嗎?不是為了報仇,才會前來西島麼?對,她要報仇。

    雖然心底這個想法很堅定,可是響起來慕修那彪悍的身手和牛逼的射擊,心底還是會止不住的膽寒,或許正是因為她瞭解慕修的能力,所以才會顯得害怕吧?現場中的幾個南非人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慕修的可怕。

    此刻他們才會如此信誓旦旦。

    不管如何,這一次她已經出現在這裡了,而且慕修就要來了,她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走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焦陽瞬間有些累了,坐在一旁也不再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只是整個房間中的南非人以及焦陽,都不會知道,這一場計謀,看似是對付慕修用的,可實際上,卻是一場局中局。

    這一場大局裡邊兒擴囊的生命,不止是慕修一個,還有她焦陽以及這在場中的每一個南非人,東方棲是什麼人?小人!

    他會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嗎?他在乎的,從始至終只有一點,那就是慕修會不會死,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的死人跟活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區別之處就在於,死的人是不是慕修而已。

    為了自己的全局著想,東方棲在此之前,早已經安排了一批東方家族的人前來這個西島,將整個西島都擴囊了,且埋下了一定的軍火。

    而軍火的雷區就在……

    在南非人與焦陽等人都不再回去的進口處。

    東方棲家族中人在埋下這一批軍火之後,便瀟灑離開了,現在在場的眾人根本不會知道,就在他們進入西島的前一天,整個西島就已經是危險境地了,只要槍支一走火,整個西島都會爆炸,而所有人都將命喪黃泉。

    但是東方棲就是算準了,他們進入了西島就不會輕易離開。

    慕修來到西島的話,第一時間,若是有人開槍,那麼埋伏在這西島附近的所有炸彈都會一觸即發!

    而入口處的那一枚炸彈,則是地雷,只要慕修踩上了這裡,就會主動引爆,從而死亡。

    這一場局面,也就是在看南非人跟焦陽的運氣了。

    如果,慕修在進入西島的時候,便已經躲過了地雷這一劫,那麼焦陽以及在場的所有南非人都將為慕修陪葬。

    如果,慕修在進入西島的時候無法躲過這一劫,那麼南非人跟焦陽就可以躲過死亡這一劫。

    為了萬無一失,東方棲才會選擇了這樣保守的做法。

    只是此刻的他們,根本不會知道罷了。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就先去休息了。」焦陽看了一眼外邊兒的天色,越來越黑,準備先去休息了。

    而南非人聽見她的話,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反倒是覺得女人害怕這樣的場面也是應該的,所以這一刻,沒有人猜測到焦陽以前的工作是什麼,更加不會有人想到,她曾經也是慕修身旁手下的一份子,更是華夏最高級特別行動小組中的一員。

    如果他們知道焦陽是如何被卸去這一身份的話,恐怕每個人都會罵她一句傻逼。

    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整個森林不說,還將自己的一切都送入了懸崖深處。

    回到房間中的焦陽,其實並沒有入睡,反倒是閉上眼,沉思起來,耳朵聽著四處的動靜,閉著的雙眼,腦海中卻浮現了無數畫面,她一直在想等會兒慕修真正跟人動起手來,會是什麼樣子,她雖然知道慕修強悍,卻從來沒有見過慕修四面楚歌的樣子。

    她很好奇,也很期待。

    她其實更想安排的是,等會兒大家都開始戰鬥的時候,她該做些什麼。

    但是時間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她也只能是在腦海中冥思著想想了。

    放在身側的電話一直安靜的沒有任何一通電話進來,焦陽有些鬱悶的劃開了屏幕。

    「爺爺,最近好嗎?」

    編輯好的信息,就這樣停留在了信息草稿箱,一念之差,未能發出這個信息……。如果,她知道這將會是她最後一次跟她的爺爺交流的話,恐怕這時候,她根本就不會將手中編輯的信息放入草稿箱,而會直接發出去吧?可惜的是,人生永遠沒有的,是如果。

    慕修開著車狂奔在道路上。

    從出發前往西島開始,他就一直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握緊了方向盤的雙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害怕,是因為他清楚瞭解東方棲有多麼變態,更清楚知道他的果果對於槍殺是多麼的不擅長。

    所以此刻,就算知道西島可能沒有她,他也還是要走一趟。

    因為慕修在出現到東方家族門前的那一刻,心底便已經有了計較。

    這一次的事情無非就是兩種結局,大獲全勝,或者是你死我活。

    而他早已經在腦海中想過幾種結局。

    如果他不來西島,恐怕果果會更加危險,而他不管是來,還是不來,都是要來的,所以他乾脆的答應了東方棲,這正是因為他心底早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這麼毫不猶豫的前來了。

    在慕修看來,慕果果現在有兩個可能。

    一種就是在西島,但是等待著他慕修的,會是他跟慕果果一同葬身於西海。因為得知東方棲購買了大量軍火,而他又有意無意的將他引到這邊,顯然軍火就藏於西島。

    這個說法是否成立他並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是這樣,他必然會義無反顧的前來。

    還有一種,是猜測性的,也就是說果果並不在西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還反而鬆了一口氣,有了果果的地方,他無法戰鬥,心底太過於在乎她,所以在戰鬥的時候反倒會束手束腳,她只要不在西島,這樣一來,慕修只需要保證讓自己別死就行了。

    而她必然還是安全的。

    所以這兩個想法,不管現在現實中是哪一個,他慕修,都一樣會前來西島。

    做最壞的打算,也絕不會將她丟進危險區域的慕修,就是這樣,用一顆虔誠的赤子之心愛著她。

    直到這一刻,慕修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早已經不再是愛情那麼簡單。

    沒有她,他就沒有任何靈魂。

    他就如同行屍走肉。

    所以在現在,他才會加緊速度,前往西島。

    車速極快,彪悍的越過了高速公路上旁邊過道上的一輛輛車子,他踩著油門的腿腳都有些麻木了,但是饒是這樣,他也不會忘記自己此刻的目的,那就是讓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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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8:4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6】大結局(二)

    深夜。

    八點鐘。

    慕修終於抵達了西島附近。

    拋棄了這輛車子,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海,選了一艘較快的輪船,上了船。

    從這裡走水路過去,大約要半個小時左右才會抵達西島,所以這一刻他的心跳都是著急的,越來越快的心跳,象徵著戰鬥即將的開始。

    而此刻等待在西島的一眾南非人都有些煩躁了。

    都他媽這麼久了,還沒有一個人影出現,這該不會是玩他們呢吧?

    可就在大家懷疑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了,這一次,依然是東方棲那邊的電話,本以為接起來又是方正的聲音,可是下一秒鐘東方棲那好聽的絕世無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們做好一切準備了,我猜,他就要來了。」說完這話,東方棲便掛斷了電話,側著頭看著手中的手機屏幕逐漸淡淡的暗下去,東方棲把玩著這個手機,一邊兒笑著,一邊兒睨著正恨恨瞪著他的慕果果。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你以為我對付他是因為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跟他之間早已經有無數新舊賬要算,你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當然,對你這張臉我還是很滿意的,只是你以後說話可要小心了,要是這張小嘴兒再吐出傷人的話語,我不介意把你的舌頭割斷。」

    說話間,東方棲對著身後的方正點點頭,方正推著東方棲往慕果果的方向而去,靠她越來越近。

    伸出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東方棲左看看右看看,那目光,比起在打量商品的時候,還要挑剔。「長得還是不錯的,就是太喜歡毒舌了,我可真不喜歡你這一點,當初在南非的時候你不是挺好的嗎?跟我說話不也好好的嗎?後來我回國了以後,你在我這兒不也是挺好的嗎?一個人的轉變怎麼就這麼大呢?」

    東方棲實在是疑惑,說他賤也好,反正現在他很想知道她剛才出口傷人的原因。

    「呸。」慕果果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直接往他身上噴去,「你想知道我偏不說,你有本事殺了我啊。」慕果果這一刻是怒極攻心,她親耳聽見東方棲對著那頭的人說出安排的話語,親身感受著慕修離開華夏的這段時間,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她是真正的害怕,害怕她的慕修,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這一刻,她越是激怒東方棲,才越有機會離開這個東方家族不是?

    「啪!」

    東方棲皺眉厭惡的看了一眼身上的唾液,甩起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樣暴力的事情,東方棲是真的第一次做,可是卻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沒有想到只是一巴掌而已,竟然會給他心裡的不爽帶來無比的舒暢。

    這樣變態的想法,竟然出現在了他的心理。

    「變態!」慕果果舔了舔唇角處的腥甜味兒,不但不求饒,反倒是一臉蠻橫的盯著他看,當看見他眼底閃過的那一道迷惑之時,嘲諷道,說出這倆字,不過是為了刺激東方棲罷了。

    卻不曾想就正好是這個時間,他腦海中也浮現了這個詞語。

    「哈哈,方正,她說我是變態?笑死我了,你說我要不要更加變態一點?」東方棲又大笑了起來這時候的他,笑的像個孩子。

    這樣純潔的笑容卻出現在一個內心如此骯髒的人身上,真是戳瞎了她的雙眼!

    慕果果狠狠的在心底想著,雙眼緩緩垂下,心底卻是有了一番計較。

    「你本來就是變態,因為雙腿殘廢,所以你才會產生厭世的想法,你對慕修根本就不是仇恨的心理,你是妒忌他,妒忌他的一切,妒忌他有我這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妒忌他身邊有著一個個好兄弟,情願為他去死,妒忌他的所有。」慕果果的紅唇微微動了動,輕輕的說出了刺激人的話語。

    而她的話卻正好說中了東方棲的心思。

    東方棲之前還笑著的臉龐瞬間又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

    東方棲的聲音有些低壓,像是嘶吼又像是小獸在咆哮一般,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抗拒感。

    「呵呵,我說什麼你不是聽的很清楚了?」慕果果冷冷嗤笑,看向他的眼神,真正的像是在看著一堆垃圾,好像在她眼前的人,並不是一個俊美的男人,而是一堆被丟在垃圾堆的垃圾罷了。

    嫌惡的臭味兒……骯髒的外表……。

    「你……」東方棲氣得不輕,但是此刻,他竟然有種找不到任何說辭來說話的感覺。

    「少主,我們還是下去吧,這個女人才瘋了。」方正眼神凌厲的看嚮慕果果,不再叫她慕小姐,而是用這個女人四個字來形容她。對於他眼底的警告,慕果果視而不見,而是有些譏諷的盯著眼前真正有些慌亂起來的東方棲,心頭是一股說不出來的開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東方棲,你的下場不會好的。

    她在心底暗自念道……

    東方棲一臉怒容的被方正推開,離開了這裡,慕果果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揚揚頭,轉動了有些酸痛的脖子,剛才東方棲這一巴掌,可是下了狠力了,打的她牙疼。

    嘴角處都被他大力打的碰撞到牙齒而微微出血了。

    沒有想到她這樣刺激東方棲,都沒能讓東方棲有所改變,可見他將她挾持在這裡,是有一定目的的,難道說他真的準備跟自己結婚?他這是準備讓她名譽一敗塗地?

    還是說他更想讓慕修生氣?

    慕果果聽著他們腳步遠走的聲音,繼續抬起頭打量這個二樓大廳,現在深夜了,有點冷了,她就這麼一直被綁著的手臂都酸麻了,恐怕等她找到東西把自己的手中繩子割斷,也無法離開了,坐在地上的雙腿早已經麻木不仁。

    嘴唇泛著幾分淡淡的蒼白之色,她臉蛋兒也很快的紅腫了起來。但是越痛越好啊,越痛她就越能清醒著,越能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的目的就是要離開。

    她就該趁著他們都不在這裡的時候離開。

    一定要離開,不然的話,毀掉的,不止是她一個,不是嗎?

    整個東方家族,都陷入了一場辟里啪啦的聲音中,東方棲又如同在南非時候那般開始摔東西了。

    他沒有想到,以前可以溫柔跟他說話的慕果果,現在也變得這麼尖銳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也變成了這樣!為什麼每個人都看不起我了?我還是東方棲啊我沒有變啊,可是為什麼我就是不如慕修,在所有人眼中,是不是是不是?」他嘶吼著,砸著房間中所有可以砸的東西,狠狠的問道。

    站在門口的方正微不可見的歎息了一聲。

    東方棲會變成今天這樣子,跟慕修和東方今固然有不可改變的牽扯,但是,也許是因為東方棲內心陰暗,所以才會導致他這以後變成這樣,間歇性的有些精神衰弱,所以一受刺激就不得了。

    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不知道會如何。

    方正背對著東方棲的身影在暗自傷神,而東方棲,卻是一臉憤怒的盯著眼前一地的碎片,心中的空洞越來越大,越來越濃烈。

    他真的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方正。

    似乎所有人都會背叛他,沒有人值得他再信任。

    一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就在東方棲間歇性的唾罵聲中,逐漸的過去了,但是站在門外守著的方正,卻是沒有忘記此刻西島正在上演的一系列局中局的事情。

    離開了東方棲的房門前,他直接來到了走廊頂端的窗戶前,看了一眼外邊兒黑漆漆的天色,撥打了電話過去。

    西島那邊的情況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消息,難道說慕修已經過去了?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去西島?

    根本就沒有去西島?

    這個想法讓方正驚了驚,雖然不知道腦海中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想法,但是他還是有些緊張的繼續撥打電話,可惜的是電話那頭,根本就沒有人接聽。

    而此刻的西島,卻是一番東方棲與方正永遠都不會想到的局面。

    他們或許知道慕修曾經在H市待過,卻不知道,他在H市還有一個身份。

    在H市無往不利的慕修,會這麼輕易的前往西島嗎?他雖然沒有從京都帶人過來,可是他怎麼就不能在H市直接調動人手呢?再說,這裡還有雲崢的大本營不是?

    這一切的一切,不但是東方棲跟方正沒有想到,就連此刻還坐在二樓地面上的慕果果,都完全忽略了。

    他們都忘記了,這個男人,他並不止是在京都才可以一手遮天的。

    在H市,他同樣是一個權柄在握的人!

    此刻西島的情況是不怎麼樂觀,因為南非的幾個男人都望眼欲穿的等待著慕修到來的時候,卻沒能看見慕修的身影,反倒是出現了一批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們,他們個個長得凶神惡煞,深夜裡還面戴墨鏡,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使者一般,令他們膽寒的同時,一個個的渾身都散發出來一種精銳中的精英氣息。

    可是這群南非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帶著的並不是墨鏡……而是夜視鏡……

    如此高等的裝備,他們又怎麼會想到呢?東方棲只是給了他們復仇的機會而已,卻並未給他們任何指點不是嗎?情況突然之間的轉變,令這一群南非人都怯步了,他們清楚的明白,這一群黑衣人,不是他們所可以對付的。

    所以在下一秒的時間裡,他們都忍不住快速的將身邊的兄弟提醒了一番,準備快速撤離。

    「這群人看起來來者不善,恐怕我們都不是對手,上去也只是送死罷了,趁著現在天黑,趕緊逃吧。」雖然很想復仇,卻不曾想,沒能等到慕修,反而等到了這麼一群黑衣人。大家能不害怕嗎?

    瞬間就怯步的一群南非人根本來不及給正在休息室中休息的焦陽打招呼,就直接從西島的另外一個方向乘船離開了,這是他們來時就準備好的一艘船,卻也只有一艘而已——

    「老大,這群南非人果然屁股尿流的滾蛋了。」為首的黑衣人瞇起了眼,在墨鏡後邊兒的那雙眼中泛著冰寒之意,目光銳利的掃射在整個西島周圍,觀察之間,他也看見了整個地面屬於一種鬆動的狀態,可見這裡埋藏了多少炸彈。

    無線電聯繫的方法,是軍用的一種,當然,慕修偶爾命令一下H市內的軍區也是正常現象,尤其是在這樣的緊急情況之前不是麼?

    這個黑衣人在看完一圈之後,再次對著耳麥那頭開口道:「老大,這裡似乎已經空了。」黑衣人一邊報告著,一邊兒掃視著周圍,直到沒有看見一個人影,這才將話說完。

    「很好,你一個人留下投擲炸彈,其他人都快速離開,我就在島外的輪船上等你們,記住,投擲炸彈以後迅速來到船上,南非人,不可放過。」慕修冷眼盯著不遠處的一艘輪船正在運行,嘴角處泛著冷笑,冷眸中全都是一片涼意。

    他其實早已經來到了西島,只是這群南非人真是夠遲鈍的。

    根本不知道他慕修來了,他在搜查了一片島嶼之後,沒有發現跟果果有關的消息,也未能看見跟蹤器的消息,這才知道,果果根本就不在這裡,而且秋天到了,果果叫上的腳鏈換成了手鏈帶,此刻她地理位置顯示的正是在東方棲的東方家族中,當時他在東方家族未能發現慕果果的下落原來是因為東方棲的家族中有一切擾亂網絡在覆蓋。

    這才將他們軍用的這跟蹤器給磨滅了痕跡。

    直到他抵達了西島,才發現這個事實,當下慕修就覺得自己有夠挫敗的。

    可就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開始安排眼前的這一切一系列事情。

    整個西島其實還有一個人,他見到了,焦陽。

    別說是躺著睡覺的焦陽,就算是清醒著且站著的焦陽,也未必會發現慕修已經來過這一片島嶼。

    憑她那點兒實力,還不足以發現慕修的痕跡,如果她能發現的話,她早已經是龍組的最新領袖了不是?哪裡還會是個龍組的小小成員?

    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慕修叼了一根在嘴上,偏頭點燃,海邊的風很大很大,他點了好幾次才點上火,在這樣的大風面前,就算是再好的打火機,火速也會被吹倒。

    看似安靜的慕修,其實著急死了。

    現在再趕回京都,又要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到時候果果會怎麼樣,他都不知道,也罷,先解決眼前的情況才是王道。十分鐘後,一個個黑衣人再次登船,就在最後一個黑衣人登船的那一瞬間,西島一片轟然聲響起來,震徹了整個海面,也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頓時整個西島都成為了一片火海。

    慕修遠遠的望著西島,唇角冷笑。

    而正準備逃亡的一眾南非人在看見西島整個兒燃燒起來一定的火勢之時,心頭一緊。

    剛才那群黑衣人來得很快,他們根本都沒有見過這群黑衣人,可是這一會兒的時間,也不足以讓他們買下如此強勁力道的炸彈吧?就是這幾分鐘思索的時間,為首的南非人一下就想通了。

    「***,我們都被東方棲給耍了。」

    「是的大哥,他竟然把我們也給設計了進去。」

    「啊,我知道了,如果我們沒能殺掉慕修,但是只要開槍就會走火,從而整個西島都會被炸毀,我們也將在裡面死無全屍。」說到這裡,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片刻間,所有人心底的恨意又一次的燃燒了起來,卻不是對著慕修了,而是東方棲。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更加可憐的,大有人在,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跟隨著他們一同前往西島的焦陽。

    此刻一大片火海中,焦陽的反應可謂是慢啊。

    整個人驀然間被石頭砸中,頓時間頭破血流的焦陽睜大了眼,心底的震驚與害怕交織在一起,無以加復,恐懼瞬間攫住了她所有的心思,顫抖著手掏出了電話,她撥打給東方棲,卻不曾聽見有人接聽,看著火勢越來越大的整個島嶼,她被困在這個休息室中無法出去,眼看著火苗就要燒到她了。

    她這才霍然間明白,原來,一切都是東方棲的計謀,而從開始到現在,她焦陽一直都不過只是人家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想到這裡,焦陽的心頭就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熊熊烈火燃燒著,不斷爆破的炸彈聲傳來,地面震動的要命,她手中的手機還未來得及握緊就直接滑落。

    她眼眶一紅,兩行清淚落了下來,她焦陽,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從最初開始的那麼好條件的一個女人,走到如今山窮水盡,死亡前夕?

    她不甘心,驚懼的叫聲,在這一片片爆炸聲中比起來,根本就是太沒有存在感了!

    直到死的那一刻,焦陽才明白,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

    「回來了?」慕修看著為首的黑衣人,點點頭,表示了他對他們行動的滿意,「這一次的行動你們做的很好,回去以後必然會有勳章贈送,接下來我們前去截住剛才那群南非人。」

    說到這裡的慕修才猛地想起來,現在從陸地回去京都是要很長時間,可是從水路卻不一樣了,西島雖然是自治區,但是從這條大海過去,離京都恐怕會更近。

    「是,首長。」話落,黑衣人已經進入了輪船控制室中。

    這一艘船在大海中漂泊的同時,另一艘船,也在拼了命的進行著逃亡。

    這群南非人現在是恐懼與恨意一塊兒迸發了。

    「追上他們。」慕修倚著柵欄,淡聲命令道,掏出手機就準備給正在京都的一群人報個到,順便將在西島的一系列事情告訴他們,但是令他奇怪的是,在這一代竟然沒了信號?

    頓時間就有些氣躁的慕修狠狠的爆了句粗口:「媽的!」

    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這要是無法跟京都那邊取得聯繫,讓那邊的人擔心自己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看向前方那艘船的目光更加的冷睿了。

    「直接殺過去。」

    這五個字一落下,開船的軍人就連開動船隻的神色也更加認真了,而船速明顯的增強了起來,帶著夜視鏡的眾人,比起南非那群人輕鬆多了。

    整個西島,這一夜,即將染血。

    只因為他們惹怒了不該招惹的人。

    尤其是,慕修此刻還聯繫不上京都!

    空氣中淡淡的散發著一絲腥味兒,慕修這艘船上的人卻並未受傷,那顯然是那艘船上有人受傷了?慕修閉上了眼,聞了聞味道,是風中傳來的,確定是前方那艘船中的人受傷以後,他眼底劃過一道嗤笑,一群蠻夷還想在他們大華夏橫著走?做夢!

    華夏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在心底暗自想著的慕修,快速的戴上了一副墨鏡,直接來到了船隻的外邊兒柵欄前,手裡一把狙擊槍拿穩了!

    「等會兒靠近他們船隻的時候,我們只要慢速行駛便可,我一個個解決就行了,解決完了他們,我們再快速的行駛!」慕修的命令一下達,幾乎是整艘船的人都迅速擺了個軍姿,敬了個禮,今天,這個京都前來的男人,讓他們見識了真正的特種兵。

    對於慕修的命令,大家都是絕對的服從!

    就在慕修的船隻終於靠近那艘南非人操縱著的船隻之時,慕修的眼底凝聚了一陣陣的風暴,像是席捲著整個海面上的浪潮,只一眼,就讓那南非的為首之人感覺到背脊涼透了,冷汗淋漓。

    「什麼人?」他們用這生嫩的華語說這話,但是慕修卻是勾勾唇,將墨鏡摘了下來,頓時間那邊的南非人都一臉驚恐的看向這艘船上的黑衣人。

    一個個的看嚮慕修的眼神中,都有著深深的恐懼。

    「怎麼,這幅樣子,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剛才不是還要對付我嗎?怎麼跑的比誰都快?」慕修根本就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麼廢話,拿起手中的狙擊槍就是瞄準,扣下扳機,強烈的槍聲傳來『砰』的一聲,只見那南非為首之人身邊的男人應聲倒下,鮮血染紅了整艘船。

    「你要幹什麼?你不要輕舉妄動,現在可是在海面上,我要是打破你們的油箱,你們可就都活不了了。」為首之人有些顫抖的看著身側已經不再動彈的兄弟,眼底閃過一道悲傷與恨意。

    「呵呵,我要幹什麼這還用問麼?我以為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呢。」語畢,慕修又是一槍過去,直接將那為首之人身側的另外一個人也給斃了,大家看見這情況都是往這個為首之人的身旁躲去,生怕下一個人就是自己,對於對面的那個俊美男人,他們有一種出自於靈魂的害怕,雖然上一次在南非的時候,有東方棲的存在,但是這幾個南非人還是難免被慕修身上那股氣勢給震懾。

    「你!」

    南非為首之人又是一聲,但是這一次,慕修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斃了他。

    「老大,求您,求您不要殺我們,我們也是受到了東方棲的指使才會前來華夏,想要對付您的,您也知道我們一直是被東方棲所控制的,求您放過我們吧,對了,我們現在要去找東方棲報仇,您跟他不是也有仇嗎?我們現在就去給您打頭陣。」

    男人跪地求饒,一臉驚恐,快要哭出聲來。

    看著這樣的他們,慕修頓覺無趣,把手中的狙擊槍往身側的手下手裡一丟:「交給你了。」說話間,他伸出雙手利落的捋了捋自己的西裝和襯衫,轉身就進入了整艘船的控制室中。

    倒不是慕修不害怕他們會打破油箱,而是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首先要想到,他們是不是真有這個能力,可以打破這裡的油箱呢?這是軍用船隻,是這群庸俗之人可以打破的?笑話!

    慕修冷沉的坐在駕駛室中,雙眼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海面,心跳卻是越發強烈,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今晚他不趕回去,他的果果將要承受前所未有的危險……。

    越是想到這裡,他的心就越發往下沉。

    東方棲,焦家,蘇家,他一個都不會再放過,滅門什麼的,可不只是古代的專利。

    是不是這兩年來,他太仁慈了?才會讓這些人都想要在他的地盤作亂?可想而知,有了慕果果的慕修,已經善良了多少,可愛了多少,可是這群惡棍,卻是愣生生的要把他再次逼回原形?

    以前他總顧忌慕果果,可是現在,他不再會顧忌果果了,因為,果果如果出事,就算是讓所有人都陪葬,他也覺得不夠。

    血洗什麼的,算輕了吧?

    就在他思索的短短幾秒鐘內,外頭已經傳來了不少求饒聲以及槍聲,一個軍人走進駕駛室,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慕修,當對上慕修冷眼撇過來的目光,心涼了涼,這才開口低聲的詢問道:「首長,是不是?」

    「一個不留!」不等他的話說完,慕修已經先開口了,語氣是一貫的平穩冷靜。

    可見殺幾個人對他慕修來說,其實真的不算什麼。

    有了慕果果以後,他似乎不太喜好殺戮,大約是因為身上時常會染上她的味道,所以他不大鍾愛在她的味道上強制性的加上血腥的味道,畢竟,她也算是他手心裡的寶貝了。

    只是慕修沒有想到,這群人,就跟養不熟的白眼狼似的,越是給他們自由,他們越是猖狂,非要死到臨頭,才算知錯。

    但這一次,他不再給任何人機會。

    東方棲,焦老爺子,蘇菲,他們幾個,誰也逃不掉!

    在心底這般決定下來的慕修,眼神中帶著幾分滲人之色。

    整艘船在最後一聲槍聲落下之後,再沒了任何人開口說話的動靜,大家都知道眼前的首長是個狠角色,曾經兩年前,慕修就在H市內待過,只是那時候他的身份未能讓任何人知道罷了,可是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所有人更加害怕了。

    以前直以為慕修在H市內可以橫著走,是背後有著強硬後台,此刻他們才算是清醒過來,還算明白的不晚,慕修的確是有後台,可這後台不是他自己又是誰?

    所以這一刻,眾人只暗自慶幸著自己曾經並未招惹過這個男人……。

    ——

    慕家。

    「既然大家都商量了,我們現在就原地不動了,畢竟現在老大也沒有給我們任何消息,就連東方棲都沒能給我們消息,可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路遙等人的確商量好了對策,但是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目前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好。

    因為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慕修的死活都是這短短幾個小時的事情,可惜的是,到現在他們都聯繫不上慕修,打電話就說不在服務區,可是這樣,卻是好的消息。

    「我們按兵不動的話,東方棲那邊呢?我們還是再等等吧,雲崢來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定奪了。」薄之籌忽然開口,他不喜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感覺,他喜歡掌控所有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跟慕修在一起待得時間長了,所以他連心性都變得有些狠辣了起來。

    跟慕修無二。

    都是一樣的心狠手辣,與深沉。

    「嗯,還有幾分鐘雲崢應該就可以到達了,到時候我們是要安排什麼還是做什麼,都等他回來再說,至少我們也要把三嫂救出來啊。」盛凱歌說道雲崢就要回來有些欣喜,但是卻又帶著幾分擔心。

    這短短一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閉著眼,都會覺得這一幕幕就是電影。

    但是,事情卻是這樣發生了,沒有任何的徵兆發生在他們的眼前。

    半個小時以後。

    剛剛抵達京都的雲崢直接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慕家。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慕家等待著雲崢,卻將慕修之前交代過的事情給忘記了,薄之籌倒是還不錯,直接安排了龍組的人前往整個京都的政府開始對付每一個需要雙規的名單,但是付希之去而不一樣,他得知慕修獨身前往西島之後,便將樊少華丟在了一邊兒。

    此時此刻,他們這邊兒在著急著雲崢迅速回來的事情,以及慕修的事情,而另外一邊的蘇菲,卻是正在前往刑警大隊的路上。

    驅車在京都的街頭遊蕩,蘇菲的腦海中一直在思索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要如何才能讓刑警大隊的人將樊少華放出來。

    之前樊少華上庭審判是因為有了秦霞的作證,所以才會進行的那麼順利,這一次,是不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呢?想到這裡的蘇菲,有了一個想法,這一次若是她跟秦霞聯繫的話,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呢?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化呢?還有東方棲那邊的一切是否順利,這樣成為了蘇菲現在的一個心結,此刻的蘇菲就是有種前有狼後有虎的感覺。

    若是這邊東方棲未能完成一切,那麼慕修必然會找她算賬,到時候她就算是再有辦法,也成了浮雲。

    而東方棲這邊,卻是跟她合作過的,如果這一次的計劃會失敗的話,東方棲又是否會怪罪她呢?想到這一切,她就有些煩躁了起來,開車的速度也變得很慢很慢,幾乎是整個人在街頭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卻沒能找到一個方向感,這樣迷茫的感覺,直接令她將車子停在了道路的一旁,而她在交過停車費之後就一直坐在車廂中。

    清冷的街頭,無數逛街的人群三五成群的行走於步行道上,車道上偶爾劃過一輛輛車子,卻都是極速行駛而過,她迷茫的睜大了眼看著路過自己身旁的一輛有一輛車子,就這樣,一坐就是半個小時。

    直到她放在副駕駛位上的電話響起來,她才驀然間醒了過來,是啊,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就算沒有辦法將樊少華從刑警大隊弄出來,不是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去做嗎?

    她這樣消極下去也不會有辦法的不是?

    蘇菲頓時拿起了副駕駛位上的電話,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兒嚇尿了,竟然是自己的表哥打過來的電話。

    「表哥。」接起電話她就直接開口,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爺爺剛剛去世,現在她本該是在家中守著的,卻在街頭晃蕩不說,還是漫無目的的遊走,這對於她表哥那樣嚴格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事情。

    「你在哪裡?都大半夜了,你怎麼還在外邊兒?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我們蘇家出事兒了嗎?你怎麼還有心思出去玩?」蘇菲的表哥根本不清楚這邊蘇菲的情況,但是在聽見蘇菲有些弱弱的語氣之後,心底自以為她是在外邊兒玩,這才開口教訓。

    而蘇菲聽著自己表哥那一板一眼的語氣,微微的歎息了一口氣,直接認錯:「我錯了,表哥,我現在就回來。」說完,她直接掛斷了表哥的電話,既然表哥會知道她不在蘇家,那就一定是他在蘇家,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知道她不在?

    開著車直接回到蘇家的蘇菲有些垂頭喪氣,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哀傷之中,現在慕修都要出事兒了,大家都很忙碌,爺爺也去世了,難道她就沒有任何辦法將樊少華帶出來了嗎?

    「蘇菲,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有什麼事情跟表哥說說。」蘇菲的表哥身在國安局這麼長的時間,看人的眼力,那是一等一的好,跟慕修相比之下,他雖然不如慕修,可是既然能夠穩坐現在的位置,就是有著一定的過人之處的。

    「表哥,我跟你說,你不要罵我。」說著,蘇菲眼神兒中帶著幾分祈求,跟這個表哥比較親近的蘇菲,什麼話語都敢跟他說,年幼的時候,這個表哥就經常護著她,到現在,也還是一如既往。

    「好,你說說看。」

    蘇老爺子的去世也弄得他心力交瘁。

    此刻看見自己的表妹鬱鬱寡歡的樣子,他自然是不好受的。

    「表哥,我想把樊少華從刑警大隊救出來。」她如實說道。

    但是聽著她口中話的表哥卻是嚇了一大跳,伸出手就往她腦袋上摸去:「你沒發燒啊,你這是怎麼了?他是你想弄出來就弄出來的嗎?你要是有這個本事的話,現在我們蘇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不是的,表哥,我是真的想把他救出來,現在是最佳時機,要知道慕修出事兒了,大家都很忙的,付希之根本就沒有時間應付刑警大隊的事情。」蘇菲一個著急跺著腳就把事實給說了出來,眼中全都是認真的神色。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強調的語氣,而她表哥則是在聽見她話語之後,瞬間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話可不能亂說,這些話在我們蘇家說說就好,不要在外面說,你這是怎麼了,慕修又怎麼出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要是知道的話,就跟表哥說說。」蘇菲的表哥在國安局中時間較長,對於外界的一切消息可以說是十分靈通的了,現在蘇菲的口中竟然說出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這讓他如何不驚訝?

    「我告訴你這些事情,你可不能告訴我媽,我不想讓她擔心,還有就是你也要為我保密。」說著蘇菲就低下頭去,醞釀著要怎麼開口告訴自己的表哥,是自己親手將慕果果送到東方棲的手中的。

    組織語言的同時,她表哥也在疑惑的盯著她看,這個表妹,真的還是當年那個有胸無腦的表妹嗎?感覺這一次她從國外回來以後,變了許多,世故了不說,還似乎十分心思縝密?而且就連說話,也不像是從前一樣,什麼事情都會直接說出來,直接去做,反倒是學會了跟家人商量。

    他卻不知道,蘇菲在國外,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他更加不會知道,從前就是因為她太過於強勢才會導致這後來她在美國苦逼的人生。

    「我跟東方家族的少主合作,將慕果果被綁了,但是慕修並不知道是我做的,而且現在慕修已經被東方棲帶走了,是死是活我現在還不知道,等會兒準備打個電話過去問問,至少我知道東方棲的手中有著足以與慕修對抗的實力。」蘇菲娓娓道來的事情,卻是令她表哥的眉頭緊蹙。

    「你竟然幫助東方少主一起對付慕修?你……。」

    蘇菲驀然驚訝的抬起頭,看著自己表哥忽然間的變化,只見燈光下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就連眼神,都陰沉了許多,對付慕修,對付慕修,這幾個字說起來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在這個京都中,想要對付慕修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慕修卻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這一點蘇菲從來都不懂。

    那是因為他太強了。

    「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還有將慕果果送入東方棲手中的事情你就忘記吧,就當做你從來沒有做過這一件事情,記住,以後不管是誰問起這件事情,你都要說你也並不知道東方少主會在那個時候派人將她帶走。」蘇菲的哥哥現在一心想要為她將這些過錯掩蓋,卻殊不知,這件事情早已經傳入了慕修的耳中。

    「為什麼啊表哥。」蘇菲不服氣的叫道。

    蘇菲的表哥瞬間揚起手,狠狠的拍了拍她的肩頭,臉上有些怒氣閃現:「爺爺已經去世了,你還不懂嗎?你還在冥頑不靈嗎?你為什麼永遠長不大,要不是因為你,爺爺會去世嗎?他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為誰愁過,可就是你帶著樊少華進入我們蘇家開始,我們蘇家的厄運就真正的降臨了,我希望你早點清醒過來蘇菲,這兩天你不要出門了,樊少華什麼的,你想都不要想了。」

    蘇菲的表哥臉色驀然間冷了下來,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憫,現在自己的表妹都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麼樣狠辣的人物。

    他能夠為她做的事情,也只有這些了。

    看著一臉吃驚與不信的蘇菲,他搖搖頭,將她推入了房間中,在門外將她房間的們,反鎖了起來。

    「去給我拿一把鎖過來。」對著一旁不遠處的傭人開口,蘇菲的表哥站在門前,盯著這扇門,心底暗自想著要如何來拯救蘇菲。

    傭人接到命令轉身就去拿鎖了,這個房間的外邊兒還可以加上一道枷鎖,而蘇菲的表哥,也確實這麼做了。

    但是,一個人做錯了事情,不再出去招惹別人就可以躲過一劫了麼?呵呵,如果人生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沒有復仇這一個詞了。

    ……。此時與蘇菲一眼焦心的人,是方正。

    東方棲一晚上都在樓上發脾氣,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整個東方家族中安靜的只能聽見他摔東西的聲音,方正始終都站在他房間的門外,走廊的盡頭,手機中的電話就差沒有打穿,可是直到現在凌晨時分了,都未能接到那頭接電話的聲音。

    可見這一次的任務,或許是失敗了?想到這個可能,方正的心都是抖動的。

    掛斷了電話,他不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對方撥打電話,反倒是來到了東方棲的門前。

    「咚咚咚。」他敲了敲門,裡邊兒很快傳來砰的一聲,一個東西直接砸在了門板上,應聲傳到了外邊兒的是一個滾字。

    「誰也不要靠近我這裡,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東方棲略帶凶殘的聲音響起來,方正卻並沒有放棄進入,而是繼續敲門,這一次,他直接將要上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少主,現在都無法聯繫南非那邊的人,還有就是西島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來看,情況可能並不是很樂觀,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得手了,慕修已經死了,還有一種,或許是……他沒有死。」

    方正的聲音不低,裡邊兒的東方棲即便砸著東西,也一樣可以聽見他的話。

    果然,就在方正的話語落下的那一瞬間,這扇門被打開了,可是對上的卻是東方棲那雙泛著猩紅的眼睛,他凶狠的將方正的衣領扯了起來,狠狠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眼前,一雙眼中露出了殺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們的計劃……可能失敗了……」

    方正低下頭,不敢再看東方棲現在的眼神。

    此時的東方棲,哪裡是癲狂倆字可以形容的?整個人就跟一野獸似的,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似的。在聽見這消息的那一刻,東方棲的身子晃蕩了兩下,臉上從最初的凶狠變成了不可置信的瘋狂,他不信,他計劃了兩年的陰謀,竟然就這樣在那個男人的手中化解了?難道說傳言是真的?

    無論在什麼事情面前,慕修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真的不相信,他笑的有些瘋狂,笑聲越來越大:「哈哈哈,我不信,我絕不相信他會沒有事情,哈哈就算失敗了,也是南非那群人沒用,跟我東方棲絕對沒有任何關係,方正,你說是不是,是不是南非那群人太沒用了才會導致我精心策劃的計劃失敗?」他雙手緊緊的握住扶手,緊張的推動著輪椅就要往門外而去,動作著急又匆忙,整個人都呈現一種不安的狀態。

    看著他臉色越發的蒼白,方正心有不忍。

    「是。」低低的說了一聲是之後,就緊跟在他的身後。

    「慕修不是厲害嗎?他不是能耐嗎?那就讓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麼厲害,別忘記我們的手中還有最後一張王牌。」說話間,東方棲推動著輪椅的動作越來越快,整個人根本控制不住輪椅的滑動,狠狠的撞上了二樓的柵欄。

    強烈的衝擊令輪椅的輪子迅速倒滑,就在這危機一刻,方正霍然睜大了那雙一向冷靜的雙眸,衝上前去就要拉住他的輪椅,卻不曾想輪椅在強烈倒退的情況下再次撞上了牆壁,從而又一次的被這一道衝擊力給沖了回去,但是這一回,再也沒有柵欄可以擋住他,而是樓梯……。

    東方棲還在焦急中,根本都沒能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身下的輪椅就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般的猛地往後邊兒倒退而去,他整個人狠狠的握緊了輪椅的扶手,但是整個輪椅還是不能倖免的從這樓梯上直接滑了下去。

    背對著樓梯的東方棲,也看不見這恐懼的一刻,反倒是方正的臉上全都是驚恐。

    「少主!」他大喊了一聲,整個一樓瞬間有人出動,可是他們再快,能快得過東方棲身下的輪椅嗎?他的雙腿本就是毫無知覺的,這一次這樣一來,恐怕就是真的不死也要半殘廢了。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所有人都出動了,卻還是沒能接住掉落下來的東方棲,反倒是有幾個人已經來到了他腳邊。

    摔倒在地的東方棲腦後勺狠狠的跟地面上的地板撞擊在一起。

    這驚險的一幕直接讓方正驚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一刻,他忽然就有些慶幸,當年東方家族不是裝的瓷板地面,而是地板。

    東方棲整個人腦袋發暈,疼痛在下一秒鐘席捲而來,侵蝕了他的感官,這一刻的他,是瘋狂的,因為在承受過雙腿殘廢這樣巨大的打擊之後,這點兒小事兒對他來說,根本也就不算什麼了,心中有恨的東方棲,又豈會這麼容易命喪黃泉?

    他躺著的地方有鮮血流下來,就在所有人站在原地迅速打電話請求救援的時候,東方棲卻開口了。

    「都愣著幹什麼,我還沒死呢?」伴隨著他的喊聲響起來,大家皆是一愣的望向他,他頭底下的鮮花逐漸溢出來,鮮濃血紅的鮮血這一刻在地面上綻開一朵朵妖嬈的痕跡。

    「少主,這……」他們都擔心東方棲的身體裡有什麼骨折之類的情況。

    所以才會想要打電話請求支援,找醫生才是最佳的選擇。

    「都扶我起來,現在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方正,你現在去將我名下所有的資產全部轉賬到南非的賬號上,現在我們連夜前往南非,記住,買一輛直升飛機,我們直接過去。」說完,東方棲的眼神更加冷厲了,他現在的痛苦都不是白受的,他總有一天會讓慕修全部還回來。

    想到慕修竟然沒有死,他的心口都是疼的,東方今已經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可是慕修卻並不是這麼好對付的,東方棲之前也想過慕修會相安無事,可是卻不曾想,事情竟然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快發生。

    他是多麼的希望慕修就此死去?這樣他東方棲以後在京都還不是呼風喚雨?

    可是如今,他沒有了南非那群手下,東方家族的人又不可以拿來復仇,現在的他也算是一無所有了。

    但是只要想起來慕修竟然沒有任何事情,他就忍不住的怒。

    「你們,帶我去二樓。」

    東方棲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這是一個地下室樓梯,平時根本不會往這邊來,只是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才會被牆壁衝擊的往這個地下室的樓梯摔下來。

    「明天叫人來將這個路口封住。」

    這個地下室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說實在話,他很少來到這邊的地下室,更加很少用這個地下室,東方家族的產業還是挺大的,除了東方今這些年貢獻的一些金錢以外,他們在國外的生意也足以讓他這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但是東方棲想要的,根本不是金錢。

    他這一生,最想要的名譽,是再也要不到了。

    聽著東方棲的命令,幾個下手直接暗自點頭,不敢開口多說一句話。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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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9:08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7】大結局(三)

    現在整個東方家族都陷入了一片陰雲中,慕果果卻是樂在其中,她雖然在二樓,但是剛才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聾子,恐怕都會發覺到這一棟房子中的不同之處。

    被綁住手腳的她,現在還沒能想起來怎麼逃離這裡。

    但就在她的思緒即將被開通的時候,二樓的腳步聲,卻越來越多,她心底直呼完了,同時暗自警惕了起來,不管怎麼樣,見招拆招吧,躲不掉的一切,儘管放馬過來。

    在心底給自己下達了這個命令以後,慕果果再也不想看向門外了。

    耳邊傳來的腳步聲有些紛雜,還有輪椅的聲音,由此可以判斷出來,所來的,不止是一兩個人,而是很多人,他這是準備做什麼?現在的慕果果在聽見這個腳步聲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忐忑的。

    按照東方棲的性格來說,若是慕修出事兒了,他應該是會開心的大叫三聲的,可是到現在整個東方家族都沉入了一種陰沉的氣氛裡,可見東方棲的計劃一定是失敗了,比起薄之籌他們幾人,她比誰都更加要相信她的男人。

    這一生,她會這麼無能,就是因為慕修太強了,這個男人為她保駕護航,根本不需要她有任何本事,因為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她什麼本事都無法施展,可是這一次,她希望自己不再成為他的累贅。

    「慕果果。」東方棲頭上還在流著血,一手拿著白色紗布按著頭部,一臉陰狠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看著她逐漸抬起頭看來的眼神,嘴角處勾起了冷笑:「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雖然慕修沒有任何事情,可是卻不代表你會沒有事情,我已經決定改變主意了,現在,我要帶著你繼續前往南非。」

    在南非生活了時間較長的東方棲,腦海中第一個想起來的地點就是南非,這一次前往南非不是逃亡,而是為了下一次的計劃,做好更好的準備罷了。

    「是嗎?」慕果果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無數人,嘴角處掛著淡淡的笑意,眼中也是一樣漠然無波,只是她的內心,卻是有著極大的喜悅的,只是現在她不敢表現出來,她擔心這個男人以瘋狂就直接把她給爆頭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相信東方棲還需要她,所以根本不會殺她。

    「嘖嘖嘖,瞧你,裝的一副很冷靜的樣子給誰看?」東方棲看見她那張沒有多少表情的臉龐就暗恨,是的,他恨,恨她總是對著自己的時候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想當初他看上的,不正是這個女人平淡無波的表情嗎?

    但是在現在的東方棲看來,她平淡無波的表情簡直就是一種對他赤裸裸的鄙視。

    「不好意思,我沒有裝,我本來就很冷靜。」慕果果沒有說的是,從開始她就一直相信,相信慕修,相信他,因為,他一直都是她的天。

    「哼,現在慕修沒有事情你當然會這麼說,不過等會兒慕修是不是還會沒有事情,我就不能保證了哦,現在我要帶你去南非呢,你猜猜看,他會不會為了你又一個人再次來到南非一次呢?」

    東方棲忽然就笑了,笑的很得意,頭頂上帶著血跡,可是偏生的他要笑的溫柔的樣子,這樣的東方棲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連站在他身側的一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涼,那種從腳底下傳來直到背脊處的寒涼,令他們不敢大口喘息。

    「呵呵,你還說我嘴硬,我看你才是嘴硬吧?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哪裡還有一個隱世家族少主的孤傲?還有,你又要故技重施了?真是有意思啊,你怎麼不帶我去別國?非要帶我去南非?你以為你對南非熟悉就可以把他掌控?對不對,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呵呵,東方棲,其實慕修他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對手。」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慕果果沒有說完的話語。

    但是她的話,還是引起了東方棲的注意,他一臉陰冷的盯著她,「說啊,繼續說啊,現在讓你說個夠,等會兒你恐怕就沒有精力再這麼說下去了。」說著,東方棲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意,他其實可以強了她,也可以對她做無數事情,可是一個半殘疾的男人,如何會提得起來慾望?別人都可以各種姿勢換著來,只有他,只能坐在輪椅上,還是一動不動的,他就再無任何興致。

    「是你自己,一直把慕修當成是你的假想敵,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後果,本來慕修就沒有打算過要對付你,其實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沒事兒找事兒不是嗎?你想想看,慕修他怎麼會需要對付你呢?你的身上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東西,值得他來對付你,東方棲,束手就擒吧,該放開的時候還是要放開的,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過得逍遙自在,否則的話,你永遠都是被自己困在自己思想中的可憐蟲。」

    不得不說,慕果果這些話,令東方棲動搖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方正卻匆忙的趕了過來。急匆匆趕過來的方正,並不知道此刻慕果果在跟東方棲說著一些什麼,反倒是一邊走來一邊兒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上的時間。「少主,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我們現在出發,直升機會在郊外等我們。」

    方正的話,直接讓東方棲打消了心底的念頭,同時,他還警惕的看了一眼慕果果,第一次,他發現慕果果的話語中竟然帶著蠱惑人心的能力,這樣不好,他最好是少跟她接觸,現在她說話的同時,竟然可以打動他的心,這樣的情況不該發生。

    在東方棲看來,求饒什麼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加上現在他跟慕修之間的過節已經深得不能再深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跟慕修握手言和,別說是慕修不會同意,相信眼前這個被他綁著受罪的女人也是不會同意的。

    「嗯,將她帶上,這一次我們出門,就別帶那麼多人了,就你我,她,我們三個人一起出發。」說完,東方棲自顧自的推動著輪椅往前走去,而聽見這些話的慕果果,卻是心驚的不能再心驚,看樣子,東方棲是準備再次回到南非了?這在華夏慕修或許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東方棲,但是在南非……

    想到去了南非,她跟慕修之間就會越來越遠,慕果果的心就不可遏制的變得很冷很冷……。這一生,難道她跟慕修,就真的沒有緣分了嗎?還是說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見不得她跟慕修在一起?這一切,又是為什麼?

    不能理解這一切的慕果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被東方棲帶離了這棟房子。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半個小時之後,雲崢帶領著薄之籌等人卻再次的來到了東方棲的別墅中。

    可是這一次,卻是人去樓空。

    看著空空如也的東方家族,雲崢心底狠狠的一震。

    「不好了,他肯定是捲鋪蓋走人了,我們現在去哪裡找他?不行,我得想想,他最可能會去的地方,南非,對,就是南非,上一次慕果果跟慕修就是在南非出事兒的,現在東方棲肯定還是選擇前往南非,畢竟那裡是別國,慕修想要找到他或許並不容易,而且我們就算是想要在南非開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樣,我們還是先不要去南非了,我現在給金三角的手下打電話,安排他們行動。」

    雲崢陰柔的臉龐在燈光下越發的凌厲起來,菱角分明又俊美的臉龐此刻散發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魅力,盛凱歌站在他身側愣愣的聽著他自言自語的這些話,再看看他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的動作,心底又是欣賞又是感動的。

    說不上什麼感覺,薄之籌跟付希之心底都有一種挫敗感,這一次,他們竟然來晚了一步,害的慕果果又一次的被東方棲帶走。

    石色跟丁芷在慕家等待他們的消息,也是一樣的不安,在這段時間中,若是慕老爺子和君青染打電話過來的話,石色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她們解釋了。

    慕修出事兒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訴慕老爺子的,他年紀大了,必然承受不住了,君青染就更別說了,在H市內的君青染本來就很忙,本以為女兒跟慕修在一起是會過的幸福快樂的,卻根本就不知道,電話裡的慕果果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並且對於京都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君青染都是一無所知的。

    可是有一點,石色還是失算了,那就是君青染就在H市,而且她還是H市的市長,又怎麼會不知道西島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呢?事實上,就在西島爆炸的那一瞬間,整個H市內都聽見了動靜,並且有些地域還可以直接看見西島那邊火光沖天的一幕,因此,迅速就有人報警了,身為H市內一把手的君青染,此刻更是跟隨著一系列特警一同前往西島。

    但是這些,石色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雲崢這邊在跟金三角的手下聯繫上之後,便快速下令,讓他們前往西島,選擇一切盡可能快速的交通工具過去,在所有關口處攔截東方棲。

    「處理好了?」薄之籌看了一眼掛斷電話的雲崢,暗自感歎,老大的身邊,每一個人似乎都不是很簡單的人物,雲崢的名字,他這麼多年來聽了不知道多少次,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雲崢這樣國際大毒梟,有一天會跟他們這樣身為為國家辦事的人站在一起,並且還並肩作戰。

    他更加想像不到,當初金三角與華夏談定了年限不再販賣走私的合約,正是慕修一手辦成的。

    當初聽說了這些事情是一回事,現在清楚的認識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從前他就一直把這件事情的幕後人當成是傳奇人物,到頭來才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大慕修。

    這一得知,卻是讓薄之籌更加的敬佩慕修了,對於他的敬重也是越發的濃重起來,所以此刻沒能辦好事情,他有些失落。

    「大家都不必難過,我知道現在我們來晚了一步是疏忽,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慕果果,現在都不必傷神,我的手下相信很快就會抵達南非的,到時候南非的情況還不是會掌控在我們的手中?現在大家一起回去休息,身體是本錢,不然的話,真正大事兒發生的時候,我們卻沒有精神,豈不是輸定了?」

    雲崢冷靜的分析著當下的情況,在他看來,東方棲是不會傷害慕果果的,因為她已經成為了東方棲手中的最後一張王牌。

    「說起來也是,東方棲再怎麼衝動,也不可能傷害三嫂。」付希之感慨的說道,眼中濃重的紅血絲證明了他此刻的精神並不佳。

    「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東方棲挫骨揚灰,施夜朝的命就是這樣被他白白拿走的,我們心底怎麼也是不會甘心的。」說話的人正是路遙,他清楚的知道施夜朝跟慕修之間的一系列恩怨,在後期施夜朝竟然可以跟慕修化干戈為玉帛,這是路遙最為欣賞也是最為臣服的一點。

    說起來,從開始到現在,施夜朝跟慕修之間的關係,就像是一場不可能扯平的平行線,他們倆人都是人中之龍,各據一方,可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倆人竟然可以那麼和平的相處那麼長的時間,並且還攜手共進的那麼有默契。

    說起施夜朝的名字,空氣瞬間的凝固。

    這個名字,是每個人心底的一個硬傷。

    「好了,我們現在趕緊回去,盡快跟慕修聯繫上才是真事兒,現在東方棲離開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麼?」雲崢忽然勾唇輕笑,眼底明晃晃的笑意,渲染了整個現場,讓壓抑的大家有了片刻的鬆懈。

    是啊,東方棲的離開,就代表了三哥根本沒有事情不是嗎?

    這對於盛凱歌和付希之,以及路遙和薄之籌來說,都是最好的消息才是。

    但是沒能保護好慕果果,卻也是他們的難過之處。

    「至少這麼多壞事裡邊兒,我們有了一個好消息,一個比較穩定的肯定不就行了?慕果果不會有事情的,相信她。」薄之籌忽然開口,他抬起眼,眼底閃過幾分精明,是的,當初如果不是慕果果要求要去那山崖之下,自己的爺爺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京都,再次回到他的生活當中?說起來,慕果果就是他們薄家的貴人。

    這樣聰明的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死在東方棲的手中呢?

    有了這個想法,幾個人都是為之一振。

    迅速開著車再次回到了慕家,慕家等待著的兩個女人臉上皆是疲倦,可是更多的卻是得知這一系列消息以後的悲喜交加。

    丁芷和石色對望一眼,只能默默祈求蒼天放過那個女孩——

    淚奔中!

    ——

    被鎖在了蘇家的蘇菲,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安定。

    她想要救出樊少華的心理十分的嚴重,根本無法治療了,她被鎖在房中,也還在用著千萬種方法想著要出去,最終,她還是找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給母親撥打了這個電話。

    蘇母早已經知道蘇菲被抓回來並且鎖上的事情,她更加知道女兒是因為想要前去救樊少華才會被自己的外甥所關起來的。

    當她得知這一切事情的時候,心底也在暗自難過,自己的女兒從美國回來一趟明顯變了許多,可是為什麼現在又會想要去找樊少華呢?難道說她對他還有情?就在蘇母腦海中浮現這個想法的時候,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緊接著電話尖銳的鈴聲就突然之間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女兒給自己打這一通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接電話的蘇母,卻根本不知道,正是因為她這一片刻的鬆懈,導致了蘇菲的自作自受。

    電話一直顯示忙音,蘇菲最終還是放棄了給自己母親打電話求救的辦法,反倒是想起了焦陽這個女人。

    她還好嗎?她在這一次的任務中佔據了什麼樣的份量蘇菲不知道,但是焦陽曾經說過,她現在就在東方棲的名下,幫助東方棲做事情,看來,這一次還是要跟焦家聯繫一次了。

    蘇母不接電話的後果就是蘇菲直接給焦家打電話。

    而這段時間都沒有焦陽消息的焦家,也一樣是陷入了一種水深火熱中。

    「爸,還是沒有焦陽的消息嗎?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東方家族找人吧。」說話的正是焦玉堂,自從焦家的股份被慕果果收購了以後,他們現在等於是在家中坐等山空。

    一生沒有任何經商頭腦的焦玉堂這個時候也是一樣的沒有腦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就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

    「找什麼找,你閨女她自己說了,她沒有找我們的時候,我們不要去找她,她這是不想牽連我們,你還不懂嗎?」焦老爺子此刻也才恍然間覺悟過來,從孫女前往美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應該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女兒這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從那深深的泥潭中走出來了。

    一個人內心的恨意,可以讓她變得瘋狂,焦陽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可是焦老爺子卻沒能拉住她,反倒是讓她陷入了這一沼澤中,再也拉不出來。

    「你是誰?」電話響起來,焦老爺子第一時間接起電話,本以為會是孫女打回來的,可惜卻是一個陌生的女聲,這幾天他一直都守在家中,就是在等自己的孫女給自己來電話,畢竟他對焦陽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就一個孫女,他如何能不上心?

    蘇菲在電話中簡單的將自己跟焦陽之間的關係介紹了一番之後,並且旁敲側擊的告訴了焦老爺子,焦陽現在就是在為東方棲做事情的事兒,便開始說自己的要求了。

    「我是蘇老爺子的孫女,我叫蘇菲,爺爺您可能不知道,我爺爺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這個消息剛從蘇菲口中說出來的一瞬間,焦老爺子就石化了。

    以前他還想過要找蘇老爺子一起來對付慕修的,可是卻不曾想今天卻在他孫女的口中得知了這樣一個消息。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告訴我這個消息嗎?已經收到了,明日我會前往蘇家給蘇老爺子弔唁的,但是你也要節哀順便!」焦老爺子歎息一聲,整個人都似乎沒了力氣一般,心頭有一種慌亂的感覺,因為蘇老爺子的死,太過於突然了,而且之前都沒有聽見半點兒風聲,現在竟然才得知,他已經死去兩天了?

    「對了,你不是說你跟焦陽是朋友嗎?你現在有焦陽的消息嗎?她這段時間都沒有跟家裡聯繫,我很擔心她,你如果看見她就告訴她一聲好嗎?」焦老爺子頓了頓,這才再次開口。

    電話那頭的蘇菲,卻是勾唇一笑,你可算是說起焦陽的事情了。

    她想要焦老爺子幫助她,那就必須從焦陽入手,因為只有焦陽的事情能夠令焦老爺子動容,也正是因為這樣,焦老爺子才有可能會幫助她將樊少華從刑警大隊弄出來。

    跟蘇老爺子一樣,焦老爺子絕對有這個能力,蘇菲深信不疑。

    「焦陽她……」在心底醞釀了一番,蘇菲才有些悲傷的開口:「焦陽她現在到底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她現在怎麼樣,並且她還告訴我,她要跟東方棲一起報仇,找慕修報仇,焦爺爺,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你不要著急,現在事情還沒有消息過來我這裡,所以我也並不是很清楚那邊到底是什麼狀況。」

    蘇菲這些話一出,焦老爺子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他怎麼會不知道焦陽想要報仇的心理呢?他就是太瞭解自己的孫女了,才會讓焦陽跟東方棲一起啊。

    但是現在……聽著耳邊傳來的蘇菲的聲音,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焦爺爺,焦陽她好像跟東方棲一起綁架了慕果果,然後對付慕修,在西島,這件事情現在我都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我給東方棲那邊打過一次電話,但是東方棲似乎沒有想要告訴我的意思。」

    她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放在電話話筒便的嘴角也微微的勾起,這些話一旦說出去,焦老爺子一定會來幫她的。

    焦家人之前就找過東方今合作,這是焦陽自己親口告訴她的,顯然焦老爺子也對慕家不滿意,所以只有現在她蘇菲跟焦老爺子站在統一戰線,樊少華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什麼?」焦老爺子頓時震驚了。

    佈滿了皺紋的額頭上,那雙有些泛白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整張臉上都忽然之間變得蒼白,焦陽竟然跟東方棲合作對付慕修?她怎麼這麼傻?他的孫女啊!

    東方棲是什麼人?她玩的過他嗎?她肯定是被人當槍使了。

    這一個想法很快就出現在焦老爺子的心頭,他也完全相信,焦陽在東方棲的身邊充其量就是一個棋子,那個男人,連自己的叔叔入獄,都可以眼睜睜看著的人,會是有情人嗎?這樣的人是最冷血的。

    焦陽跟著他,還不就是一個下場麼?

    焦老爺子忽然就緊張起來:「蘇小姐,你現在在哪裡,我想跟你見一面。」

    蘇菲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心底暗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我現在出不來,我哥哥把我鎖在家中了,不過如果焦老爺子出面的話,我肯定是可以出來的。」說到這裡,蘇菲便與其通順,再沒有一絲的停頓。

    焦老爺子本就是人精,哪裡會聽不出來她語氣中的懇求?

    「好,我現在就聯繫你母親,今晚我們必須見一面,你要跟我說說焦陽的事情,這段時間她都沒有跟我聯繫,我對她所作所為根本一點都不瞭解,所以現在我就會跟你母親聯繫,你只需要等著我便可。」

    掛斷電話之後,焦老爺子就給蘇菲的母親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焦老爺子也沒有拐彎抹角的說話,反倒是直接告訴了蘇菲的母親,他想要瞭解一些關於自己孫女的事情,這才讓蘇母心底鬆動了幾分,焦老爺子也是個老一輩的人了,不可能會害她們蘇家不是?再說蘇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雖說跟焦家談不上關係頂好,但是至少,他們是站在同一戰線的,這一點就足以讓蘇母相信他。

    當得知焦家與蘇家一樣,是被慕果果收購了以後的蘇母,已經當下就毫不猶豫的決定要給蘇菲開門了。

    他們都是受害者,在她看來,慕果果和慕修都是一樣的可惡,一個對付焦家,把焦老爺子這樣的老一輩人物愣是逼上了懸崖,也還將他們蘇家逼成這樣。

    對於蘇菲口中話語深信的蘇母,早恨上慕修了。

    蘇老爺子的死,蘇氏集團的股市,這一切都跟慕修他們有著牽扯。

    「好的焦老,我在家中等你,現在就等你過來了,我等你過來以後再給我女兒開門。」

    蘇母掛斷電話以後,看了一眼大廳外邊兒眾多的賓客,暗自從後門走到了蘇老爺子這家路口的外邊兒了,她決定在這裡焦老,焦老的出現勢必會引起一陣影響,她不希望蘇家人看見她跟焦老爺子暗自交流的場景,這才會在這大冷天深更半夜的在路邊上等待焦老。

    因為焦陽事情著急的焦老爺子速度也夠快,半個小時不到,就來到了蘇家的小路口,看見蘇菲的母親站在路邊的身影,快速的停下車。

    「我們去哪裡談?」蘇母看見焦老爺子走上前就問道。

    「你帶我去找蘇菲,我有些事情還需要問問她。」說著焦老爺子就下了車,這一把年紀了,獨自開車前來,他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是一臉陰沉,此時此刻,他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了,焦陽還太嫩了,根本鬥不過東方棲,更別提什麼對付慕修了。

    蘇母說了一聲好之後,就直接帶著焦老爺子往後門走去,一邊兒走還一邊兒跟他解釋道:「我父親死亡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外界人根本都不知道,所以焦老爺子還請保密,另外我們接觸,我不想讓我們蘇家人知道,所以才會帶焦老爺子走後門,希望焦老爺子諒解我。」

    蘇母連帶歉意的說這話,語氣中全都是愧疚的味道,黑漆漆的胡同口,根本就看不見她的臉色,但是焦老爺子也能夠感受到這個女人身上的謹慎,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倆人安靜的一路從後門順利的進入了蘇家。

    坐在房間中的蘇菲,看著手機上時間一分一秒種的過去,暗暗倒計時。

    外邊兒的門鎖聲響起來的時候,她幾乎是立刻站起身來。

    門開了,她看見母親帶著焦老爺子走了進來,趕緊走上前:「焦爺爺您好,我是蘇菲。」說話間,她先帶上門,這才緩緩又一次的開口:「在我跟你說焦陽事情之前,能不能有個請求?」

    她臉上焦急不是假的,在房間中的這幾個小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別小看幾個小時,就如同之前東方棲的計劃一般,慕修是死是活,不也只是幾個小時的事情嗎?

    「說。」焦老爺子現在一心想要知道孫女的事情,這會兒也根本不問是什麼要求,直接讓蘇菲開口就是,因為只要可以知道焦陽的一切,即便是再難的事情,他也會試著努力去幫助蘇菲。

    「那就是幫我救個人,他現在被付希之扣在刑警隊,這應該算是非法押扣人。」蘇菲說著,將樊少華的名字告訴了焦老爺子。

    一聽這個名字,焦老瞬間就有了印象。

    也是慕修的敵人。

    就衝著這一點,他也決定答應蘇菲。

    「你為什麼一定要救他?我雖然可以出面找人把他弄出來,但是卻難保他出來以後不會影響我們。」焦老爺子雖然清楚樊少華跟慕修之間的過節,卻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一邊說話一邊緊盯著蘇菲,眼神中有著幾分探尋的意味兒。

    「其實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樊少華是我男友,我很喜歡他,而且他出來,也不可能會影響我們,即便會,那也是好的影響,他一定會幫助我們的,對付慕修,必須要算上他一個才是。」

    蘇菲笑了笑,有些靦腆的說著,說到後邊兒這些狠話的時候,卻是一臉堅定。

    看見她這個樣子,焦老爺子也算是瞭解到了一些,樊少華當初就是慕修親手送進去的,難怪蘇菲跟樊少華會這麼恨慕修,人家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段姻,慕修這等於是硬生生的分開了這倆人啊。

    念及這裡,焦老爺子心底的陰狠也越發的濃重起來,直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

    蘇母坐在一旁聽著蘇菲的要求,直歎息,蘇菲長大了,她是拿她沒有什麼辦法了,人家焦老爺子答應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去阻攔,畢竟樊少華當初進入蘇家的時候,她看著是挺滿意的。

    而有了蘇菲一面之詞,蘇家人怎麼也不會相信樊少華是那樣狠辣的人,大家都是愛屋及烏的人,自然而然的把被蘇菲領進門的樊少華當成了自己人。

    卻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會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質,一直將所有事情都推脫到慕修的身上。

    導致大家對慕修的恨意都這麼深濃!

    「現在你再給東方棲打個電話,今晚我必須知道焦陽的下落。」焦老爺子也只是沉默了一瞬,就開始問話,他不會忘記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如果蘇菲不能讓他得知焦陽的消息,那麼他現在出現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呢?他本來就是想要知道關於一切焦陽的事情的。

    如果他連焦陽的消息都沒有的話,那他也是不可能會幫助蘇菲將樊少華弄出來的,這個想法一旦在心頭奠定,什麼東西都改變不了。

    也正是因為有了焦老爺子的這一通電話,蘇菲才會下定決定給東方棲再次撥打電話,因為跟焦老爺子站在同一戰線上,她不需要再擔心東方棲那邊會對她怎麼樣,這些顧忌在有了盟友之後,一切都變成了浮雲。

    「好,我現在就打。」說著蘇菲已經撥號出去了,可惜的是,電話卻始終都打不通,那頭傳來的不是忙音,而是已關機!

    焦老爺子微微側著頭,耳朵卻是全神貫注在聽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蘇菲在聽見已關機三個字的時候,也是瞬間石化了,她驚呆了。

    「這……焦爺爺……這東方棲的電話竟然關機了?」蘇菲不可置信的看向焦老爺子,同樣在焦老爺子的臉上看見了一一片驚愕的神色,除了驚愕還帶著幾分陰沉的焦老爺子在聽見蘇菲親口說出這話之時,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蘇菲有些慌亂的按下了掛斷鍵,再次撥打了之前方正的那個號碼。

    「焦爺爺你先別著急,我再撥打一個電話。,」說著蘇菲就將電話按了免提。

    可是——

    等待她的竟然還是已關機?

    東方棲的電話關機如果說是巧合的話,那麼方正的電話關機,也是巧合嗎?這一切真的有這麼巧合?世界上可能會有這一種巧合嗎?答案是沒有!

    「媽的,東方棲!」焦老爺子狠狠的將握成拳的手砸在了桌面上,頓時間整個桌子都發出了一聲悶聲。

    蘇菲和蘇母臉色都是驀地一變。

    「我再打打焦陽的電話。」蘇菲此刻已經慌亂了起來,整個人的臉上都不再有剛才的淡定和沉穩,如果說這一次焦陽的電話也是一樣的狀態,那麼顯然是東方棲的計劃失敗了。

    「不用打了,焦陽的電話是關機的。」說話間,焦老爺子雙手狠狠的往自己的臉龐上蓋去,此時此刻,他七十多歲的身影坐在燈光下竟然生出了一種蒼白的無力感,因為電話中傳來的一切系統聲音,讓他的心底那一股不好的預感坐實了。

    「現在直接去東方棲家裡。」忽然,焦老爺子狠狠的將放在臉上的雙手鬆開,最後一次,他再次去確定一下自己心底的預感,不管如何,這一次的事情東方棲也有份,如果說東方棲在家中,那麼一切都好說,畢竟只有他才知道焦陽的下落,可如果……

    空氣中的溫度在凌晨以後就越發的清冷下來,連帶著車廂中的人都會有些瑟瑟不安。

    看著焦灼的焦老爺子,蘇菲也是急忙站起身說了聲:「我跟你一起去。」就扯起了一旁的包包緊跟了過去,走之前轉身對著蘇母做了個沒事的姿勢,快步的緊追著焦老爺子的身影,順便帶著他直接從後門再次出去了。

    倆人來到車前,蘇菲主動提出了要開車。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焦老爺子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恐怕不適合開車,所以她來開是最好不過了。

    車速直接飆到了最高,她一路上都十分安穩,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焦老爺子卻忽然間開口:「將收音機打開。」

    車廂中一般都會自帶這種收音機,有頻道號,直通整個華夏的新聞以及放音樂之類的,而焦老爺子不安之際還不忘關注此刻的京都有什麼變故。

    蘇菲習慣性的打卡了收音機,卻是直接搜索到了H市內的頻道。

    大約是因為曾經在H市內上學,所以才有了這個習慣,也許是因為她在京都開車從不開收音機,所以才會下意識的按下這個頻道,可是不管是因為什麼,她這一按下去,竟然直接收聽到了H市內現在都在的新聞頻道。

    「您好,現在是京都時間兩點半,這裡是H市最佳電台,接下來我們要為所有夜間行車的司機們播報一則消息,就在近日凌晨時分,臨近於整個H市甚至於與幾個國家交接的邊境小島,名為西島的島嶼發生了一起強烈了的爆破。

    有市民稱其曾親眼看見西島火光沖天,並且發出了強烈的爆裂聲音,類似於一種炸彈爆炸的聲音,我們的特警隊員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現場中根本就是成為了一片廢墟,整個場面,大約在幾千個平方米的空間裡,幾乎全部被炸彈給炸毀,與此同時,就在剛才我們發現了一些零碎的肉屑……據現場法醫鑒定,這是一具極為年輕的女屍體。」

    嘎吱——

    蘇菲倏忽猛地踩下剎車,一臉慘白如紙。

    而焦老爺子則是驀然間捂著胸口處狠狠的呼吸起來,整個人呈現了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蘇菲驚愣的瞬間,趕緊拍向焦老爺子的背部,焦老爺子呼吸困難之餘,還不忘直接叫她去醫院,沒有讓她碰上自己。

    在車廂中這一則新聞還在繼續報道,可是倆人都已經無心再聽下去了。

    東方家,是不必再去了,事到如今,若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焦老爺子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對於這具屍體是不是焦陽,他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為什麼整個西島會只有一具女屍?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忽然得知這樣一個消息,焦老爺子即便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東方棲和方正的手機皆為關機狀態,這恐怕並不是巧合,而是你他們已經開始跑路了。

    有了這樣的認識,焦老爺子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導致呼吸道有些梗塞。

    他瞪大了眼,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可是心頭傳來的那一股悲切,卻是怎麼也無法推開,在他的胸腔出凝聚出來極大的壓力,讓他整個人腦子裡有些窒息感,所以說人有時候不能夠活得太清醒,如果這一刻他沒有讓蘇菲打開收音機,如果這一刻他沒有要蘇菲帶他去東方家,如果這一刻他沒有來見蘇菲……

    也就不會知道焦陽出事的消息了,更加不會因為傷心過度以及情緒激動而變成現在這樣的危險狀況。

    直到抵達醫院,都已經到了凌晨三點鐘了,蘇菲根本就不睏,在樊少華沒有被救出來之前,她都無法安心入眠,尤其是在現在得知了慕修根本沒有任何事情之後,她並不需要猜測就可以知道,那身在西島的女屍體就是焦陽。

    東方棲既然如此有把握可以將慕修殺死,那肯定是用了一定的血本的,可是這一次,卻是真正的血本無歸。

    不但輸了,還賠了一條命。

    「焦爺爺,您沒事兒吧?」蘇菲陪伴在焦老爺子的身旁,面上露出了真切的擔憂,可是,她擔憂的卻並不真正是焦老爺子身體的狀況,而是他所答應的前去找人救樊少華的事情。

    東方棲都落跑了,那麼慕修回來的時候,就會是她蘇菲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候,她怎麼可能不害怕,她現在都害怕的跟什麼似的,整個人心神不安不說,在醫院這樣充滿了藥水刺鼻味道的安靜地方,更加覺得森冷,渾身都好冷,冷的在發抖的蘇菲,內心害怕極了,只有將樊少華救出來,她才會覺得自己的身邊還多有一個人的支持,只有焦老爺子沒有任何事情,她才會對自己跟慕修作對的事情有一點點的把握。

    正是因為知道慕修有多麼強悍,她才會有現在這樣的畏懼。

    「我沒有事情,你去外面等我。」

    焦老爺子此刻已經上了呼吸氧氣,整個人無法說話,只能用眼神對蘇菲示意,而蘇菲也很快看懂了焦老爺子的眼神。

    可是就在蘇菲離開這個病房的那一刻,焦老爺子直接便將放在嘴上的氧氣管給拿了下來。

    放在身側的雙手金緊握成拳,他額頭上青筋畢露。

    雙眼緊緊的盯著天花板,好像天花板就是東方棲一般,那眼神,冷的幾乎要將這個天花板盯出一個洞洞來。

    東方棲,我焦老跟你勢不兩立,反正我是賤命一條,你可以這樣把我孫女當成是棋子,用完就拋棄,我還要怕什麼?我還是玩得起的,就算是我死,也要你陪葬!

    潛移默化的將自己對慕修的恨全部嫁接在東方棲的身上,焦老爺子此刻的眼神,冷的就像是暴風雨全部凝聚了一般,那蒼老的瞳孔中,流瀉出來的,不是脆弱,而是堅韌,那種深濃的恨意與他瞳孔中已經逐漸泛黃的白眼珠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掏出手機,他緩緩打出了一個電話。

    「老吳,我是老焦,現在有件事情想求你去辦,這也是我這一生中最後一次求你了,希望你可以幫我這一次,我的孫女沒了,所以我必須讓這個小子出來幫我。他叫樊少華,在刑警大隊,我需要你幫我把他弄出來,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你最想要的東西,我都給你。」

    焦老爺子這些年收藏了不少好東西,這些東西要是變賣出去,那可都是價值連城的。

    人死如燈滅,焦陽都不在了,他老焦再也沒有後代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在他的眼底看來,也就全部成為了一堆廢墟,而以前收藏了那些東西,本來是準備給焦陽陪嫁的。

    現在……

    焦老爺子得到了老吳的答應之後,掛斷了電話,狠狠的閉上了眼,眼角處,有一絲晶瑩滑落。

    活到這個份上,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再出現過現在這般悲傷的情緒了,不知道是因為焦陽死了,還是因為別的,從小這個孫女就跟他最親,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的,就連做人,她都是女生當成男生來做的。

    她比起一般的女孩,要更加大氣更加爽朗,她比一般嬌貴的女孩都要更堅韌更堅強。

    可是這樣的一個好好的孫女,卻毀在了慕家,死在了東方家的手下。

    他老焦,怎麼可能忍下這口氣?

    老吳不是別人,正是慕老爺子的一個學生,只是這個學生根本就不知道,焦老爺子跟慕老爺子之間的關係,早已經形同水火。

    現在的焦老爺子一心想要報仇,一個蘇菲,一個樊少華,根本不夠,他還要多找幾個人來幫忙才是。

    蘇菲跟焦老爺子之間的交易,看似是蘇菲利用了焦老爺子,可實際上,到頭來,到底是誰利用誰,還真說不定,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這樣的,你在算計別人的同時,其實別人也在算計你。

    就如同焦老爺子與蘇菲一樣——

    他就這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沒有睡著,卻是閉眼沉思了一夜,坐在外邊兒凳子上的蘇菲,也一直睡不著,此時此刻,她害怕的不止是慕修的報復,更加害怕的,是焦陽的鬼魂……。

    她靠在椅子上,將疲倦的身子全部重力放在靠背上,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焦陽跟她說話的場景,那些場景就像是一顆毒瘤,此刻狠狠的將她的心佔據,把她所有的思緒都給席捲到其中令她不能自拔的同時,又膽顫的害怕著。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說的,其實就是她吧。

    人活一世,只要心裡無愧,也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亂想法,可只要是心理有鬼的,那怎麼樣,都是會害怕的。

    蘇菲忽然打了個冷噤,腦海中剛才忽然蹦躂出來這麼一句話,她當真是嚇得不輕,當下就站起身來看向病房,病房門上一塊小小的玻璃窗,正對著她,只是比較高,踮起腳尖才能夠看見裡邊兒。

    蘇菲現在完全不敢背對外邊兒的空氣,也就沒有勇氣去看了。

    因為害怕,所以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見焦老爺子拔掉了氧氣管,一臉沉靜與陰狠的面龐。

    ——

    君青染在查證關於西島消息的同時,也給慕果果打電話了,卻竟然意外的發現慕果果的電話根本打不通,當下心底就著急起來,一具女屍,這樣四個字,怎麼會讓她想起來自己的女兒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西島那邊的炸彈全部都是在走私處買來的。

    心力交瘁的君青染強忍住自己不再給女兒打電話的衝動,閉上雙眼休息了起來,心想著等到白天再給她打電話。

    就是她這一瞬間的遲疑,讓她暫時安心了下來。

    而此刻早以再次回到華夏的慕修,卻發現東方棲的家族人去樓空,並且慕果果的手機也完全打不通,這一刻,慕修的心,才一下一下的往下沉去,比起之前得知她被擄走的消息更加的驚懼起來,他害怕的是,東方棲最後來個雙重毀滅。

    也就是傳說中的自殺與陪葬。

    這一系列認知,令他越發的不安起來,趁著夜色正濃,他直接潛退了H市內帶過來的軍人們,並且命令他們在回到H市內不准將今夜在西島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最主要他還是擔心君青染會知道這件事情,為此而擔心。

    到時候自己的爺爺也會知道一系列的事情。

    驅車回到慕家的慕修,看了一眼樓上微微泛黃的燈光,有些疲憊的把臉埋在了掌心中,坐在車廂上,望著樓上,眼底醞釀起來的,是深深的思念,他跟她才相聚沒有多久,竟然就再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淡定的下來?

    心中不安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心痛。

    想到果果跟著他這麼長的時間,竟然都沒有過過好日子,他心頭就是滴血般的痛。

    一手撐在車窗上,他斜睨著自己眼前飄飄揚揚的煙霧,眸中深處蘊藏著的,卻是他自己都難以形容的傷心。

    裊裊眼圈,在車廂裡散發開來,整個車廂陷入在黑夜之中。

    目前來看東方棲的確是不會傷害她的,可是誰又能夠想到他會不會瘋狂起來呢?打開車門,慕修率性的離開了停車場,乘著電梯往家中而去,漆黑的夜色中,氤氳魚肚白氾濫在天際,此刻已經是凌晨五點鐘了不少人都已經準備入睡了,可是卻還有慕修這個男人始終都未能睡著,甚至在深更半夜回到了家中。

    慕家的大門一開,幾個男人的閉著的眼皮都是動了動,看起來他們好像在休息,但實際上他們也都是在閉眼假寐罷了,除了這樣的大事兒,還有誰可以睡得安心呢?

    「誰!」付希之率先開口,他在黑暗中睜開了眼,卻見客廳中燈光被打開,瞬間心底就著急了起來,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他安撫性的拍了拍身側不安的石色,往門外走去。

    「是我。」還未打開門就聽見慕修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他心底那一股莫大的喜悅瞬間被佔據。

    「三哥,你回來了。」付希之激動的叫出了聲,當然在其他房間中的雲崢跟盛凱歌等人也一樣聽見了慕修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每個人陸陸續續的起身,往大廳中走去,當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的慕修之時,臉上的喜悅,也再次被失落給覆蓋。

    「三哥,我們試圖前往東方棲家族中找三嫂,可是我們終究還是去晚了一步,等到我們出現的時候,東方棲家中已經是人去樓空了。」說話的正是盛凱歌,看見慕修的那一刻,他幾乎是還來不及慶幸慕修竟然沒有死,緊接著就是一段段憂傷,在他的心底浮現。

    「別說這事兒了,我明白的。」慕修吸了一口煙,冷眸半瞇著看向燈光,璀璨的不像話的燈光此刻有些扎眼,他並沒有看向盛凱歌,反倒是伸出手,打住了他們失落與愧疚的話語。

    「果果的事情錯不在你們,只能說東方棲這一次找蘇菲幫忙是找對了,我回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一聲的,我現在前去南非,雲崢跟我一同過去吧,另外付希之跟盛凱歌還有薄之籌你們是三個人在京都注意一切情況,保護好薄老爺子和我爺爺就行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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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9:3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8】大結局(四)

    事到如今,慕修只能草草的安排一下事情。

    就在剛才大家都聽見了慕修口中所說的蘇菲,頓時間大家就震驚了!

    「這件事情真的是蘇菲跟東方棲合作所做的嗎?」說話的是石色,她從臥室中走了出來,臉上全都是冷色,她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對付一個蘇菲,還是可以的。

    「不錯,問丁芷不就知道了?」慕修淡淡的回答著,眼神兒卻是不輕不重的往丁芷的臉上掃去,看見慕修瞥來的這一眼神,丁芷心底都在發毛,是啊,她竟然忘記了告訴大家這件事情是蘇菲幫助東方棲做的。

    「不是,我也是太著急了所以才會忘記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大家了。」丁芷低下頭,眼中卻有些濕潤,當時若不是因為她反應太慢的話,或許果果現在也就不會被東方棲帶走了。

    本來慕果果在京都的話,所有人都可以不用擔心她,可是現在她卻不在京都,反倒是被東方棲給帶到南非去了。

    「行了,大家都別說這件事情了,這幾天你們都要注意一切京都的改變,我想,蘇菲既然現在會跟東方棲合作,就會跟別的人合作,西島死亡的那個人,是焦陽。」慕修忽然開口,大家目光向他看去,只見他此刻雙手合十,正用兩隻手的食指揉搓著整張臉鼻子中心的輪廓。

    這有些瑣碎的煩悶,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

    「焦陽?那焦老爺子……。」聽見焦陽的名字薄之籌的眸色就變得冷厲了起來,這個女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只是她竟然會葬身在西島,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加上焦老爺子不是一個喜歡善罷甘休的人,所以這一次如若蘇菲跟焦老爺子再次碰撞在一起的話,那恐怕……。

    「他吃過的米飯比我們吃過的鹽要多多了,所以大家最應該注意的人是他,而不是蘇菲,蘇菲的事情等我從南非回來再解決也不急,我不在京都的這段時間就希望你們對焦老爺子的一切行動多多關注了,我前往南非,大家時刻跟我保持聯繫。」說話間慕修已經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中。

    他的臥室中沒有誰進去過,所以也沒有人知道此刻慕修進入臥室中是要做什麼。

    而閃身進入了臥室的慕修,卻是在打開了臥室中燈光之後,站在原地發呆了至少一分鐘。

    直到他眼神動了動,這才轉身來到了壁櫥前,雙手打開了壁櫥櫥櫃的大門,打開門,裡邊兒一排排的全都是衣服,而就在這些衣服的背後,有一個小小的扳手,這個是可以打開壁櫥裡邊兒一扇小門的開關。

    在這個房間裡住了這麼長時間的慕果果,甚至都不知道有這樣的東西。

    打開了這扇小門,黑漆漆的壁櫥中,慕修伸手進去,幾秒鐘後,只見他手中多了幾枚如同鑽石一般的晶亮小掛飾。

    將這幾枚掛飾全部丟進了口袋中,慕修這才關上了這個小門,隨即連帶著大門也一併關上了。

    這些小鑽石看起來小,但是威力卻不小,而且它即便是有著如此完美好看的外表,也一樣掩蓋不了它是終極武器的事實,這是曾經慕修在出行國外任務的時候,在國外最大軍火之王手中得到了的一種炸彈。

    小型炸彈樣子小,威力卻是力大無窮。

    所有人只看得見它如同鑽石一般美麗的外表,卻沒有人知道,這個鑽石的內裡,暗藏著怎樣的玄機,因為珍貴,所以整個世界上恐怕也都只有十顆,而慕修的手中,就有三顆,因為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用上這個的一天,所以慕修根本就沒有把它當回事,而是直接鎖進了當初這個還是空房的房子中。

    如今,恐怕是需要用上了,他的心底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到時候在南非實在不行的話,那就跟果果一起死吧。

    但是東方棲,也一樣走不掉。

    「慕修。」就在他安靜思索的時候,門外響起來敲門的聲音,是雲崢的聲音。

    他沒有回頭,而是趁著燈光掃視了整個房間一圈,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襯衫和西裝,這才拿起了一旁不知道慕果果什麼時候為他準備好的風衣給穿在了身上。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已經命令金三角的人前往南非查證慕果果的下落了,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就是。」雲崢走了進來,而慕修則是一邊兒直勾勾的盯著這個房間,一邊兒扣著風衣的扣子。

    「現在就出發。」說完,他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雲崢看著雷厲風行的慕修,心底直歎,問世間情為何物,只道是一物降一物啊!

    這慕修跟慕果果之間竟然也會有這樣激烈的一天,看來,跟男神神馬的談戀愛,必須要小心謹慎啊,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兒啊。

    在客廳中最後再掃了一圈,慕修這才對著眾人點點頭。

    「我就先跟雲崢過去了,這段時間大家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兩個老爺子,知道嗎?」慕修說話的時候雙眼盯著薄之籌看,等的就是他的一個承諾罷了。

    「是,老大。」薄之籌說這話,路遙卻站在他一旁默默不動,直到慕修的目光收回,路遙才開口說了從慕修進入房中以後的第一句話。

    「等等,老大,不帶我一起過去麼?」路遙以為慕修現在不打算用他,所以才會急急開口,從上一次南非回來之後,路遙幾乎都很少為慕修辦事情了,也不知道慕修是不再重用他還是別的原因。

    門外再看不見慕修的身影,但是他口中的話,卻是由近到遠的飄入了大家的耳中。

    「你就不要再去了,上一次在南非你可是吃了三槍,這一次要是再去的話,保不定身上要炸出個大洞來,你還是留在這裡幫我看家吧。」慕修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幽默,可是此刻,卻是一個人也笑不出來。

    從慕修話語中大家也算是瞭解到了慕修前往南非的這一次,會是多麼的危險。

    次日。

    焦老爺子直接出院了,而坐在醫院走廊上等待了一夜的蘇菲確實一夜都未曾合眼,不但是不敢,還有就是睡不著,閉上雙眼腦海中就會出現焦陽的樣子,這令她十分困擾。

    「焦爺爺,您真的沒事兒嗎?」蘇菲一邊兒開著車一邊兒看著副駕駛位上的焦老爺子,眼中帶著幾分擔憂。

    「放心,你的樊少華哥哥已經被救出來了,現在我們就是直接過去接他的,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出院?」焦老爺子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語氣中帶著掌控一切的篤定。

    他知道老吳辦事的能力,更加知道自己心底此刻仇恨的熊熊燃燒,所以此時不離開醫院,還等待何時?

    「什麼?」蘇菲明顯是有些驚喜的,語氣甚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開著車的蘇感覺到手都開始喜悅的顫抖了,她並不知道焦老是什麼時候開始聯繫人的,但是卻就是這樣,一個晚上之後,她就得到了這麼好的消息。

    「專心開車,現在我們就去接他,到時候我們三個好好商量一下大事兒。」焦老倒是一點都沒有蘇菲這般激動,反倒是雙眼中都沾染了幾分涼意,他的孫女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這幾個人都是應該給他孫女陪葬的才是。

    所以眼下,焦老早已經將蘇菲和樊少華當成了是他手中的棋子,而他此刻的語氣中也帶著上位者的一種冷漠,蘇菲雖然感受到了,卻還是點點頭,開心的繼續專心開車,心底就算有些疑惑焦老爺子一夜之間怎麼會改變這麼多,卻也沒有多想。

    在她看來,焦陽出事兒了,焦老爺子會不開心也是正常現象,而她要的不就正是這個老爺子不開心麼?只有他失控了,她才會有機會和樊少華掌控他的思緒。

    而就在焦老爺子的示意下,將樊少華救出來的人,直接把他送到了焦老爺子的家中。

    軍區大院。

    誰都不會想到,樊少華這樣的罪犯,在離開了刑警大隊以後直接被人送到了軍區大院裡焦老爺子曾經鎖住的宿舍中,此刻宿舍中一個人待著的樊少華也是一頭的霧水,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甚至無法想像自己可能會有被救出來的一天。

    「這是什麼地方呢?看著怎麼像是老幹部的住宅?」這裡較為簡樸,並且有些陳舊,但是從擺設以及裡邊兒的傢俱來看,就算是七八十年代的,可是卻還是一樣彰顯了尊貴,因為在那個年代,能夠用上這些傢俱的人,必然不會是普通人。

    而樊少華現在也是真正的害怕了,他害怕剛剛從東方棲那個火坑出來,又要跳進了一個新的火坑中,這種被人掌控著的感覺,他太不喜歡了,他受夠了。

    根本沒有乖乖聽話,他一心想要去監獄中看看自己的父親,打開這扇門,就可以出去了,在心底堅定了這個信念以後,樊少華站起身就準備離開,只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門外已經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以及一個平底鞋走路的聲音,還有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就在這裡嗎焦爺爺?」

    「嗯,進去吧。」

    這兩個聲音其中一個聽起來有點熟悉,另外一個聽起來確實帶著陌生的老年人聲音,這讓站在門口處的樊少華有些驚愕的同時,也不準備現在就往外邊兒走去,否則的話到時候硬碰硬,他不一定會是人家的對手,畢竟他現在還是個被刑警大隊扣留的罪犯。

    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扇門打開以後,外邊兒走進來的人,會是半年前跟他苟合在一起的蘇菲。

    「少華。」蘇菲一看見樊少華的身影就往前邁了一步,眼神中有些微微泛紅,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著,擔心他的身上有傷口,可是卻正好看見了他越發消瘦的下巴。

    「少華,你沒事吧,我很想你。」蘇菲動情的開口說道,直接衝進了他的懷中,焦老爺子冷眼看著這小倆口在他的面前秀恩愛,一點也沒有要迴避的自覺,樊少華一雙手放在身側,這會兒腰身被蘇菲緊抱著,他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放了,而焦老爺子卻是自顧自的往前方的沙發處走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少華,你這段時間在刑警大隊中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沒有關係,我回來了,我們現在有實力了,我告訴你,慕修他已經出事了,慕果果被東方棲給帶走了,去了哪裡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慕修現在事情也很多,根本沒有時間管我們,所以我們要趁著現在他不再京都的時候瓦解他所有的勢力。」蘇菲將自己的額頭靠在樊少華的胸前,緊緊貼著他心口處的耳朵卻安心的聽著他的心跳聲。

    「蘇菲……」樊少華聽見蘇菲這些話,終於有了動作,放在身側有些僵硬的雙手也緩緩的舉起來,往她的背部摟去,蘇菲不在華夏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太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跟現在的蘇菲相處,而且他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副市長了,更加沒有一丁點財產。

    他不能保證現在蘇菲還是不是會跟以前一樣對他,可是現在聽著蘇菲的話語,他的心底已經清楚的知道,他出現在這個房子裡,就是因為蘇菲。

    「少華,別擔心,我們現在來跟焦爺爺談談,看,就是這位,這就是焦爺爺,他的孫女叫焦陽,是我的朋友,你今天可以從刑警大隊出來,就是我擺脫焦爺爺的,過來坐,我們坐著說話。」蘇菲眼底含淚,帶著樊少華認了認焦老爺子。

    而焦老爺子也在蘇菲介紹他的同時,將目光看向樊少華,他那雙如炬的眼,緊緊的盯著樊少華的臉,在看見樊少華聽見自己是焦陽的爺爺的時候臉色微白的那一刻,焦老爺子的心底微動。

    「你認識焦陽?」

    焦老爺子開口說道,眼神卻是精銳的看向他,那樣凌厲的目光,似乎在對樊少華說,不要對我說謊。

    「是,我認識焦陽,在之前我還未被付希之等人帶入刑警大隊之前,我是被東方棲救出來的,之後我就一直在東方棲家族中,他一心想要掌控我,所以我根本逃脫不掉他的鉗制,就在那個時候,焦陽出現了,她直接來找的東方棲,似乎他們之間也有了一些交易,但是到底是什麼交易,我卻不知道。」

    樊少華說話的時候一雙眼來拿眨都沒有眨過,整個人沉穩淡定的就像是沒有跟焦陽之間發生過那些床上糾纏的事情一般,尤其是在說起焦陽去東方家族的事情之時,他的臉上更是一片坦蕩。

    當看見他這些表情之後,焦老爺子這才收回了自己放在樊少華臉上的目光,歎息了一聲,眉目間緊鎖著幾分憂傷。

    這是一種不易察覺的憂傷,那種憂傷從焦老爺子的靈魂深處慢慢開始蔓延到外邊兒,他想要通過蹙眉,以及不爽的表情來掩蓋自己心底的那一股悲涼,但卻還是被樊少華給察覺到了。

    樊少華本來就是在官場中沉浮過的人,他像是不會說謊的人嗎?他說謊比誰都牛逼。

    在他沒有搞清楚焦陽現在怎麼回事之前,他是不會說出當初在東方家族跟焦陽之間的糾纏的,因為蘇菲在這裡,還有一點則是眼前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焦陽的爺爺。

    若是讓焦老爺子知道自己受到東方棲的指使,從而糟蹋過焦陽的話,恐怕這個老人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吧?

    「你應該知道我把你救出來的目的。」焦老爺子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抬起眼,繼續開口,但是目光卻不再看向蘇菲和樊少華,反倒是看向對面的照片牆,順著焦老爺子的視線看去,樊少華這才發現,這沙發的對面是一大片照片牆,上面有著好多人的照片,其中最多也是最顯眼的,就是一個女孩從小到大的照片,這些照片的共同點就是,每一張照片都不是獨照,而是女孩乖順的待在一個充滿威嚴的老人身側。

    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焦老爺子。

    「焦陽出事了。」焦老爺子不等樊少華開口,就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一雙眼深深的凝望著照片上笑的十分好的小女孩,眼前的場景一晃動,似乎變成了許多年前。

    「什麼?」樊少華心底一驚。

    「東方棲是個很瘋狂的人。」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一邊兒用眼角的餘光,關注著焦老爺子的臉色,而坐在他身邊的蘇菲,則是被他緊摟在懷中。

    好幾次想要開口的蘇菲,卻被樊少華的小動作給提醒了。

    每當蘇菲壓抑不住,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樊少華摟著她的那隻手,就會在她腰上不輕不重的掐一下,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這讓對樊少華一直深信不疑的蘇菲直接閉上了嘴。

    「是的,我已經不需要確定,都可以猜測到,昨日西島那邊發生了大爆炸,而我的孫女焦陽,就是那個現場之處唯一的死屍。」說話間,焦老爺子的眉宇間又多了一層浮浮沉沉的悲傷。

    「那麼現在焦老爺子您想要怎麼辦呢?」說話的就是樊少華,他一雙眼地也帶著悲傷,這樣的清晰,那麼的明顯,令眼前的焦老爺子眼神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或許,自己的孫女跟這個男人是有些熟悉的吧?

    「我想要怎麼辦?我當然是想要復仇,這毫無疑問的事情。」焦老冷笑著站起身,走向照片牆,一邊兒說這話,一邊兒深深的看向焦陽在笑的照片,然後伸出手,撫摸著焦陽的照片。

    「復仇?我們需要計劃。」樊少華忍不住開口提醒,慕修是一個組織能力極其強悍的人,沒有一定的計劃,是絕對贏不了他的,想當初在開幕式宴會上,他只不過是想要用那生化藥物對付他,竟然都被他給發覺了。

    這樣敏銳洞察力的男人,不是他們幾個人說說就能夠對付的。

    越是對付這樣厲害的人,他們就越加的需要認真對待。

    「計劃?那是什麼東西?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慕修身邊的每個人都關注上,然後趁其不備下手,慕修這段時間恐怕都不會出現在京都,就先從他身邊的幾個兄弟下手吧。」焦老爺子轉過身,話鋒忽然凌厲,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強硬的感覺。

    「是,焦老爺子,只要您開口,我都會去做,畢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加上焦陽跟我之間的關係,我怎麼說也是要出手的。」樊少華垂下頭,狀似悲傷的開口,可是心底卻是震驚的,焦陽竟然死了。

    竟然就這樣死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

    莫非跟他樊少華一樣?也是因為幫助東方棲做事情,才會導致自己成了現在這樣的下場?

    樊少華清楚的發覺了一個規則。

    那就是:不管是誰在幫助東方棲做事,到頭來,事情不能圓滿的成功不說,做事的那個人,還一定會倒霉,就好像是他樊少華,好像是焦陽,只不過比起焦陽更加幸運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死,反倒是被關在刑警大隊中拷問起來。

    而焦陽卻是就此失去了一條命。

    「很好,現在給你一點時間,你一定是想去見見你的父親吧?去看看他吧,看過之後,再次回來這裡找我,你跟蘇菲一起吧。」焦老爺子點點頭,再次開口,卻說出了這樣令樊少華心驚的話語。

    樊少華猛地抬起頭,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呵呵,不用解釋,我看得出來你想要見你父親,去吧孩子。」

    這句話,焦老爺子說的慈悲,但是語氣中的冷意,卻是無人察覺。

    「是,焦爺爺。」樊少華低下頭應聲,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倉惶了。

    直到跟蘇菲離開了焦老的宿舍,他才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氣,就剛才在焦老爺子的面前,他只覺得壓力太大了,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想要去看父親的事情,為什麼他的身上有一種沉穩而幹練的氣息?本來這樣的老年人身上就算是再威武,也不可能將他樊少華嚇倒。

    其實,嚇倒樊少華的,只是一句話而已,就是焦老開口讓他去見他父親的那句話。

    也許是因為心底正在所想,而別人正好說中了心事,所以才會如此害怕吧?畢竟焦老爺子這一舉動直接跟樊少華證明了一個意思:不要跟我耍花招,你心中想些什麼,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但是離開了焦家的樊少華卻並不知道,就在他走後,焦老爺子又一次的給老吳打了個電話,在電話中無非是道謝之類的,並且告訴他現在可以過來拿那些古董了。

    安靜在家中等待著老吳的焦老爺子並沒有把焦陽的事情告訴別人。

    焦陽死的並不光彩,所以他不需要見人就將此事說出來不是?

    在心底這般打算好的焦老爺子一臉沉靜的等待著老吳的出現,半個小時後,老吳的身影出現在焦老家中的時候,房間內只能聽見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了。

    「東西你拿去吧,我留著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另外,還要謝謝你告訴了我,樊少華他在車上的時候,跟你們提過的那個要求。」

    「這都是小事兒。」後邊兒這個聲音明顯帶著壓抑的喜悅……十分鐘後,焦老爺子的宿舍中,再次恢復了安靜,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焦老的眼底,終於蓄滿了熱淚。

    焦陽,爺爺一定會為你報仇。

    下輩子,你還要做爺爺的孫女。

    「蘇菲,你跟我說說,焦陽的爺爺為什麼會把我救出來?」跟著蘇菲一路前往京都市最大監獄的樊少華在車廂中沉悶安靜了半個小時以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必須要知道,焦老爺子這會兒到底在盤算著什麼。

    「當然是希望你出來,難不成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關押在那樣的地方嗎?」蘇菲說到這裡,眼前就浮現了樊少華在刑警隊的樣子。

    那些視頻上顯示的,不是他過的很苦的,就是他很憋屈的躲在角落的樣子,他是她蘇菲的男人,怎麼可以這樣躲在角落裡呢?

    「好吧,現在跟我說說你對焦老爺子的看法以及你找上他的目的……最好是把你們見面以後發生的一切事情按照順利跟我說一遍。」樊少華隱隱約約的能夠感受到,焦老爺子不是這麼好擺佈的人,焦陽既然求了他,那麼就顯然是一定要付出一些什麼的。

    ……

    車廂中開始源源不斷的傳來蘇菲的說話聲,樊少華始終都安靜的在聽她的娓娓道來,一雙眼沉靜的盯著前方的道路,腦袋在不斷的轉動著,思考著焦老爺子現在所在立場的心思……

    ——

    南非。

    慕果果跟隨著東方棲等人抵達之後,就直接被方正丟在了一個倉庫中,這個地方顯然跟從前她所去過的地方不太一樣了,這裡的環境,沒有當初那個地方的環境好。

    慕果果也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在東方棲這邊的作用,除了人質,她再想不出來東方棲在這個時候還要帶著她一塊兒出現在南非,是為了什麼。

    半躺在地上的慕果果,順勢用力坐了起來。

    整個人都顫抖著,別懷疑,她並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而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試圖運動自己被綁定的雙手和雙腿,因為只有這樣,手腳上的麻木才會逐漸消散下去,從而得到一定行動的能力。

    南非。

    她閉上眼,繼續抖動著身子,腦海中卻在快速搜索著南非她所認識的人,或者是安全的地方,就這樣想著想著,腦海中卻驀然間出現了一個人。

    驀地睜開了雙眼,她心底一震,對,是她,那個奶奶,她是個不錯的人,雖然看起來不太熱情的樣子,可是至少當初她帶著受傷的慕修幾人一同前往她家中的時候,她並沒有抗拒不是?而且在鎮上的時候,她還為自己開脫過,親口告訴那些南非人,自己是她的孫女不是?

    想到這裡,慕果果就有些犯愁。

    雖然可以前去找這個奶奶,可是目前來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脫身,而不是空有遐想。

    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綁的紅腫的雙手,低頭再看了看已經有些浮腫的雙腿,她暗自苦笑,這個東方棲,還真是會折騰,把她直接從華夏折騰到了這個南非,她跟南非還真是有緣啊。

    不管如何,這一次,她就算是頭破血流,也要闖出去,闖出這個倉庫。

    心底打定了主意之後,她就開始左喵喵,又看看,仔細的目光盤查過眼前一樣樣物品,希望可以在這些東西中找到一個足矣令她解開手腳處繩子的東西。

    而就在她目光搖擺時,這個倉庫的門,卻被人從外邊兒打了開來。

    方正推開門,冷漠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慕果果,臉上不帶任何表情,這不過是例行檢查罷了,從她被丟在這個倉庫中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之久,只是每一個小時,方正都會前來檢查一次,看看她是否安然的在這個倉庫,一來是因為擔心她會逃跑,二來,卻是害怕她會死在這裡。

    就連方正都知道,慕果果現在最大的作用,就是人質……。

    「喲,方先生,真是好精神啊,忙了一晚上,到了現在都還不要休息,真是鋼鐵一般的男人啊。」慕果果看見方正探尋的目光,眼神略帶嘲諷,開口嘲笑了起來。

    方正沒有搭理她,在聽見她還有力氣調侃自己的時候,嗤笑了一聲,「哼!」

    轉身就關上了門,砰的一聲,帶動了不少的灰塵,卻也正是這一瞬間渾濁的呼吸空氣,讓慕果果的心底開始懷疑起來,自己所在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為什麼關門的時候會有灰塵呢?

    難道說外面有很多石灰?

    石灰?

    這東西是個好東西,絕對的!

    想到這裡,慕果果就算是再累,也瞬間不累了,從過來開始,她眼睛上就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紗布,根本毫無任何方向感不說,也根本看不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閉上了眼,她的腦海中浮現了曾經她所看過的《神探夏洛克》裡邊兒夏洛克神乎其神的推斷,她的腦海中靈光一現。

    或許,現在只要找到可以解開她手腳繩子的利器,她就可以開始逃亡計劃了。

    說是計劃,其實就是無目的的逃亡,但是她相信,只要她想找,就一定可以找到上一次救下他們的那個老奶奶,因為她並不是一個路癡,相反,還是一個方向感極強的人。

    只要是走出了這個倉庫,她就相信自己一定有能力可以尋找到之前去過一次的茅草屋。

    有些昏暗的倉庫中燈光並不強烈,光線更是暗淡無波,她一雙眼在裡邊兒來回搜尋了好幾次,卻還是終究沒有看見任何可以將手腳處繩子解開的戾氣,但卻發現了一個東西……

    門!

    門上的把手……。

    她割不斷這些繩子,難道不可以想辦法解開麼?

    心底有了決心,哪怕是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她就是爬,也要爬到門前去,離剛才方正來這裡檢查的時候,大約已經過去了十分鐘的時間,也就意味著,她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可以解開手腳出的繩子。

    東方棲這一次來到南非,並未帶很多人手,顯然這個倉庫外邊,最多只有兩個人在守著她。

    以著東方棲那樣不可一世的性格,他恐怕會覺得派一個人盯著她,都是多餘吧?畢竟之前幾次,她都表現的是那麼的手無縛雞之力不是?

    她用可以活動的雙腿,跪地,一步步緩緩的蹭著,膝蓋上的疼痛感覺越來越明顯,可是卻也離門口處越來越近。

    大滴的汗水,從她的額角處流了下來。

    穿著牛仔褲的膝蓋處已經摩擦出血了,滲透了牛仔褲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拖延的痕跡,並不厚實的牛仔褲布料,怎麼也經不起她此刻的摩擦,但是她卻沒有放棄,心底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決計不能成為慕修的負擔。

    她不能!

    狠狠咬牙,膝蓋卻無法再次支撐她移動的力道以及身體的重量,整個人猛然間向著大門上撞去,她睜大了眼驚恐的看著這扇門,不行,絕不可以撞在門板上,被人發現了,她就再沒有第二次的力氣,做這一同樣的事情了。

    所以她身子狠狠的一使力,整個腦袋一歪,撞在了牆壁上。

    沒有撞在門板上那樣的大聲,可是她自己的耳邊卻是悶聲聽見了撞擊的那狠狠一震。

    雙目微睜,滾燙的鮮血就此從額角處流下來,她卻綻放出喜悅的笑,折騰了一天一夜的她,沒有更多力氣了,要死要活,恐怕都是看這一刻了!

    緩緩貼著牆壁站起身,她背對著門的把手,卻將自己手中被綁著的繩子往把手的開關處套去,努力試圖用力,令把手那長方形的金屬可以將她手中綁著的繩子鬆動一點點。

    鮮血和汗水,摻雜在一起,她卻樂在其中——

    與此同時,慕修也已然在南非出現有一個小時之久了,他能否順利找到她?

 ※

 已經抵達南非的慕修和雲崢,卻是兵分兩路,抵達南非以後,雲崢便直接將命令前來南非的那些手下召集在一起了,各自分派了一半一半的人給自己和慕修,雲崢負責叫花子以及街頭遊蕩的無業遊民小混混等流氓之人的情報,而慕修,則是負責關於軍政商三界的一切有勢力的一方情報。

    兩人在給彼此分工以後,便迅速的撤離了原地。

    因為察覺東方棲此人偏愛廢棄倉庫,所以慕修第一時間在軍方查證了整個南非所有擁有廢棄倉庫之地,並且在其中篩選了一遍,最終選中的,是位於南非某個地下黑市角落裡的一個曾被用來專門比賽黑拳的倉庫。

    夜色與白晝交替的那一瞬間,他抵達了目的地,而他呼吸著這裡的空氣,就有一種預感,她,一定跟他一樣,在呼吸著同一種空氣。

    南非頂上的天空中逐漸滲透了一種白色氤氳。

    茫然尋找著慕果果的慕修,根本就不願意放過自己眼前的任何一絲線索,奈何可惜的是,從最初慕果果跟隨者施夜朝等人來到南非的時候,都未能有任何機會在一路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正在整個南非的市中心街道邊沿通往郊區的慕修,一臉的焦灼,什麼時候他俊美的臉龐上會有如此涼森森的著急了?都是因為她。

    ……

    這邊兒正將自己手中的繩子往把手上解開的慕果果卻是累的滿頭大汗,整個人的精神都處於在一種緊繃的狀態中,她雙眼看了看整個倉庫漆黑的環境,心底卻是越來越著急,五十分鐘的時間現在只剩下三十分鐘了,誰知到她將手中的繩子放在這個門把上竟然也浪費了她二十分鐘?好在這個手中反綁著的繩子已經有些鬆動開來,這才導致她心底好受了一些。

    抨擊強烈的心跳聲似乎都在給她打氣。

    咯登——

    忽然,門把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她全神貫注,整個人的精神都緊繃到了極點,就連呼吸聲都不敢大氣起來,因為這門把手的聲音響起來,在這個寂靜的倉庫裡聽起來是如此的大聲。

    她擔心這一小小的舉動會引起外邊兒守衛的關注,所以此刻她只能是停住手中的動作,大約是因為被綁住的手腕上繩子已經有些鬆動,也大約是因為她心底著急著想要逃離出去,所以這一刻,慕果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鬆開了自己放在門把上的手。

    轉了個身,靠著牆壁站著,此刻,她幾乎將身體上的所有重量都往牆壁上貼去,讓自己不要太吃力的同時,又讓自己反手被綁著的雙手努力解開手腕上的繩子,她的手指修長,在鍵盤上飛舞的時候可以美麗,那麼在現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想必也是一樣可以靈活的。

    在她的心底有了這樣堅定的信念之後,她再沒有一絲猶豫的開始努力解救自己。

    粗麻布繩將她白皙的手腕都割出血來,可是這一刻,為了早點離開這個倉庫,她一樣毫不猶豫的忍受著雙臂因為反手而傳來的酸痛感,狠狠的咬牙讓自己能夠解開這個繩子。

    倉庫門外,兩個守衛在門把聲響起來的那一瞬,對視了一眼,倆人的眼底都帶著幾分疑惑。

    「怎麼回事兒?你聽見了響聲嗎?」一個男人開口問道,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裡邊兒此刻關押著的人到底是誰,就算說是他們生死的賭注,也不為過。

    「有一個小小的聲音,打開門進去看看?」那人被自己的同伴說的也有些懷疑起來,尤其是在這樣寂靜的地方,根本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所以這一刻,一個小小門把轉動的聲音,也會顯得那麼的清晰。

    「嗯,我進去看看。」

    就在男人開口的那一瞬間,狠狠的推開了這個倉庫的門,但是對上的,卻是慕果果坐在地上一臉憔悴的樣子。

    「嗯?又來看我?」慕果果譏笑著說道,可是語氣中的有氣無力卻是這麼的明顯,她因為頭部流血,而臉色蒼白,在這樣光線逐漸亮起來的倉庫裡看來,卻是那麼的虛弱。

    守衛沒有搭理她也沒有跟她說話,反倒是看了一眼她越發泛白的臉龐,心底鬆了口氣。

    看她現在這麼虛弱的樣子也知道,她必然是沒有任何辦法再次逃離這裡了,這才關上了門,跟外邊兒一同守衛的同伴說了聲:「可能是別的聲音吧,反正不是她。」

    聽見門外的男人聲音,慕果果這才仰起頭,靠在牆壁上鬆了口氣,她臉色是很蒼白,還有汗水留下來,可是這都是因為她頭部出血,只是外邊兒的守衛卻怎麼都不會想到,慕果果這樣子雖然虛弱,但卻也可以一樣擁有無窮的爆發力。

    人在虛弱的時候,或許是會有一種下意識的保護自我的行為,這種行為會導致每個人爆發出來自己所無法想像的能量。

    此刻的慕果果就是這樣,顯然她已經精疲力竭,但是為了逃離東方棲的鉗制,為了不再給慕修帶來危險,她必須要逃離這個倉庫,甚至於就算是流離街頭,她也毫不在乎。

    整個倉庫裡的氣氛都在這一刻變得緊張起來,慕果果眼底蓄滿了濕意,她無疑是疼痛的,可是每當她想起來自己此刻若是在南非的街頭,那也好過於在東方棲所選擇的倉庫中,她的心底就會爆發出來更多生的渴望。

    黑漆漆的倉庫因為被關上了門,又一次的陷入了黑暗中,沒有燈光更好,至少她不用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沒有燈光也就證明這個地方是沒有監控視頻的,想到東方棲家族中二樓那一排排的電腦屏幕,以及裡邊兒傳來的關於一樓的所有視頻,她就覺得可怕,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啊?在自己的家中也要隨時裝備視頻設備?

    咬緊了牙關,終於在十分鐘之後,她解開了手中的繩子,這一刻,莫大的喜悅籠罩了她,她幾乎要激動的呼吸不過來了,但是她卻不敢大意,就在剛才門外的守衛都曾進來探尋過,現在雙手的繩子被解開了,她更加不能大意,摸著黑,雙手往自己的雙腿上摸去。

    已經麻木不仁的雙腿,在這一刻似乎有了更多的感覺,因為她就要成功了!

    在黑暗中胡亂的解開這個繩子,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不管是什麼樣的繩子,它只要是繫上去的,那就一定有辦法解開,就算不按部就班的解開,胡亂鬆開,也是有極大可能性的,就是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慕果果一心解開了腿上幫助的兩條麻布繩,這繩子又粗又厚實,幾乎要將她的腳腕給勒斷!

    準備好了這一切之後,她站起來,鬆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耳朵卻是全神貫注的聽著外邊兒的一切情況,如果在這個時候他們有人想要進來,她就必須又一次的坐在地上假裝以及被綁住的樣子了。

    一邊兒在跺腳的慕果果,一邊兒小心翼翼的關注著外邊兒的動靜,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離方正前來檢查她的時間,大約只有二十分鐘了吧?這二十分鐘內,她必須找到一個可以將外邊兒倆人打敗的工具,只有這樣,她才能順利的離開這個地方。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她泛起了苦笑。

    在被綁住繩子的同時,手中的手鏈竟然壞了?

    難怪,不過壞了也好,至少不會給慕修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想到這裡的慕果果,腦海中又一次的浮現了自己是怎麼被東方棲帶出來,並且受了這麼多苦的。

    蘇菲!蘇菲!蘇菲!

    我本不願意跟你對抗,因為我念及同學之情,可是顯然,你並不是這麼想的,黑暗中,慕果果那雙冷靜的眸子中,終於沾染了幾分嗜血的味道,跟隨慕修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中她越發的雷厲風行,或許這些性格也是有傳染力的,至少她跟慕修生活在一起,一切生活習慣以及為人處世,都會在不經意中向他學習。

    如果她可以活著回到華夏,那麼蘇菲,蘇家,都要滅!

    蘇菲差點毀了她,而她,若是有機會再見到那個女孩,她必然要毀掉整個蘇家!

    「你困不困?」

    「不睏,我們在這裡守著,哪裡敢大意啊,就算是困也不能說困知道嗎?」

    這時候外邊兒的兩個守衛低低;聊天的聲音傳來,慕果果嘴角冷笑,黑漆漆的倉庫裡,別的東西沒有,但是廢鐵什麼的,還是有的,看來這是一個曾經儲存廢物的倉庫,如今,這個倉庫雖然空騰出來了,但是牆壁角落還是難免會有一些發繡了的廢鐵,這樣的廢鐵賣不出去,更加沒有別的作用,大約是被這個倉庫的主人丟在了這裡。

    當她摸到這個廢鐵的時候,手心一疼,她強忍著想要叫一聲的慾望,直接抬起手看了看,看不見什麼,可是溫熱的鮮血溢出來的感覺確實那麼的明顯,這個鐵棍子,恐怕就會是她接下來的工具了?

    只是竟然有殘碎的利刃?

    將地面上剛才綁著自己的繩子拿了過來,一圈圈的繞上了這個廢鐵鐵棍,慕果果動作很快,可是卻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她擔心,等會兒自己還沒開始行動,外邊兒的人就發現了,她必須要在方正來到這裡之前,將外邊兒兩個守衛幹掉。

    幾秒鐘的時間,她就直接把這鐵棍子給纏上了那個繩子。

    呼!

    準備好了一切,她這才笑了笑,淡淡的叫了一聲,但是聲音中卻充滿了痛苦。

    「啊……」

    她緊緊捂著肚子,實際上那根鐵棍正好在這個時候被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後,一隻手捂著肚子的慕果果,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鐵棍,能不能成功,就看現在了!

    卡嚓。門忽然被打開,外邊兒站著的守衛,一臉的不耐煩看過來,眼底閃過一道厭惡,「什麼事情啊。」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少主手中的王牌,將來要用來做人質的,只要沒死就行,其實他們心底也清楚明白,老大會讓他們在這裡守著她,不過是擔心她會逃跑罷了。

    「我肚子好疼,我好像闌尾炎犯了。」她隨口捏造了一個措辭,就這麼說了出來,這守衛皺皺眉就走了過來,而站在門外的另外一個守衛則是無所事事的看了看四周,一臉的不感興趣。

    慕果果的心底越來越喜悅,因為這個守衛在聽見她說闌尾痛的時候,走了過來,對,就是這一刻了!

    「砰!」

    她迅速撩起自己手中的鐵棍,狠狠的往眼前的守衛腦袋上砸了過去,強烈的聲音就這麼響了起來,眼前的守衛不可置信的看著慕果果幾秒鐘,然後就不忍疼痛直接暈了過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人高馬大的男人,慕果果心底是緊張的。

    這時候外邊的守衛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同。

    「你在裡邊兒幹嘛呢?你可別對她動手啊,我跟你說這個人可是少主的保命人物啊。」說話間他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大約是因為裡邊兒的光線太過於暗淡,而他又是從外邊兒走進來的,背光而來,逆光而站,整個人都無法看清楚裡邊兒此刻的情況,所以在下一秒鐘,慕果果很快衝到了他的身後,狠狠的對著他的後腦勺,又是一棍子下去。

    與剛才那個男人一樣,這個男人先是一愣,渾身一僵,頓時間伸出手往後腦抹去,卻是一陣陣鮮血流了下來,慕果果睜大了眼看著他暈過去的樣子,心底又是害怕又是緊張的,匆忙的離開了這個倉庫,走出大門就狂奔跑。

    整個人的心跳似乎都在這一刻要跳出來了一般,恐懼,不安,害怕,緊張,所有的情緒都緊緊的攫住了她,這是她第一次對人下這麼重的手,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會不會死呢?

    就在她腦海中思索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她自己何嘗又不是渾身傷痕纍纍呢?

    下了飛機就被丟在這個倉庫中的慕果果,根本就沒有得到很好的待遇,之前在東方家族被東方棲甩了一個耳光的臉頰到現在都還是紅腫不堪的,而她腦袋上之前為了解開手腕上繩子而撞擊到牆壁的傷口,此刻也還在流著血。

    整個人看起來不但是狼狽倆字可以形容的。

    衝出了這個倉庫,她竟然就直接往外邊兒跑去,可是這裡的地形極其的複雜,跟上一次所在的倉庫有所不同的是,在這個地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見外邊兒的車聲,當然,都是喇叭聲而已,那些車子似乎跟小轎車的體型不太一樣。

    而這一刻,她越是匆忙慌張,就越是腿軟,麻木了許久的雙腿,在這一刻根本就無法自由行動起來,所以還沒跑上幾步,她就猛地撲倒在地上,雙手狠狠的擦在了地面上,掉皮的手心,疼痛難忍,有沙子摁在手心裡,她越是覺得膽寒的疼著。

    可是就在她以為自己不管付出怎樣代價都要離開這裡的那一瞬間,後邊兒傳來了東方棲輪椅的聲音,伴隨著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腳步聲,眼淚就這樣沒骨氣的掉了下來,她不想死,她更加不想讓自己留在這裡,因為她不願意再次成為慕修的負擔。

    所以,這一刻,她必須逃。

    狠狠咬牙,強忍著身上疼痛的地方,她直接爬了起來,哪怕是手中印染的鮮血在地面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跡,哪怕是手心處的一塊皮都被磨蹭掉了,哪怕是腦袋上已經有些流血不止的前兆了,她都要離開這裡,她心底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活,活下來,活著回去華夏,活著對付那些曾經傷害了她和慕修的人。

    你見過這樣的場景嗎?

    一個渾身邋遢的不像話的女人,又是染血,又是汗水的味道的女人,她一邊兒飆淚,一邊兒奔跑,一邊兒在心底永不言棄。

    「慕果果,你再跑的話,我就要開槍了。」

    身後,東方棲面色鐵青的看著那正在狂奔的身影,怒不可遏的將手中的槍支裝上了子彈,一雙眼中帶著的全都是嗜血的殘忍,她毫不懷疑這一刻東方棲會真的開槍,但是她一定要在東方棲打開槍支保險的那一刻,快速的離他更遠。

    「我數三個數,你給我停下來。」東方棲玩弄著手中的手槍一臉的冷笑,他不相信慕果果會願意死在這槍下。

    他瞭解她。

    並不是說慕果果多麼怕死,而是她怕慕修會死。

    所以這一刻自以為自己瞭解慕果果的東方棲,正在自以為是中,卡嚓一聲,順手就打開了槍支的保險,卻也正是因為這樣,前方正在奔跑著的慕果果越發的努力奔跑了,那雙烏黑的瞳仁中,求生的慾望是那麼的明顯,想要逃離這裡的希望,也是那麼的濃烈。

    可是突然!

    「砰!」

    槍聲,在這個寂靜無比的倉庫周圍響起來,東方棲手中拿著的槍支甚至還冒著幾道煙霧,可是前方中槍了的慕果果,卻已經不再他們的視線中了,東方棲怒極,將手中的槍支直接一丟,狠狠的砸著自己的輪椅,雙眼中閃動著的,是比野獸更加凶殘的殺意。

    「追!全部給我追,追不到她,你們都得死。」說著這話,東方棲抬起頭,下顎緊繃,可見他是咬碎了牙齒,才強忍住發怒的怒氣的,這一瞬間,方正都有些恍然,原來,一直都是他們小看了慕果果?果然,人家都說,最毒婦人心,所以女人在被逼急了的時候,也是一樣可以爆發出來強大的魄力的。

    方正自然是不敢怠慢,整個人率先衝了出去,他比誰都快,可是卻也沒能找到慕果果奔跑的身影。

    「大家不要放棄尋找,她一定就在這一片地域中,她中槍了,會流血,血跡會給我們帶來一定的路程指引,還有一點就是,大家不要忘記,她只是是個女人而已,她一定跑不遠的,每個人都給我追!」

    這是一個被好幾棟房子包圍著的巷子,從剛才那個倉庫出來,竟然就直接到了這樣一個巷子裡,可惜的是,這個巷子四面楚歌,到處都是樓房,根本就看不見出口道,慕果果受傷了,卻是無力再跑。

    就在剛才她中槍的那一瞬,她強烈清楚的感受到了子彈插入自己的肉裡那種疼痛又殘忍的疼痛感。

    原來,當初路遙為慕修擋下了三槍,就是承受了三倍的疼痛?真是個好爺們啊!

    慕果果緊緊的攀附著自己手中的鐵柵欄,一臉的憔悴,可是眼角的餘光卻是一直瞥著那群正在狂追的人,誰也不會想到,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腿部受傷,所以跑不動,才會爬上了這邊一棟樓房的二樓。

    她就這樣懸空的吊著。

    整個人的力道都靠手臂,而腿上中槍的傷口,此刻正在流著血,血跡沿著她腿部,滴答滴答的掉落在一樓的管子上。

    白皙的管子,染上了紅色的鮮血,卻也只是一下子,就凝固了,被風一吹,更加乾涸了,她鬆口氣的同時,又一次的將視線看向倉庫那邊,在沒有看見東方棲追出來的身影之時,狠狠的吁了一口氣。

    緩緩從攀爬上來的位置上走了下去,她一瘸一拐的跑著,將外套脫了下來的同時,把這外套繫在了腿上,防止腿上的鮮血會流下來,空氣中的冷意似乎越來越濃,不知道是因為她一夜未睡的原因,還是因為精神透支,她感覺,她就要撐不下去了。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身體開始變得軟綿,似乎沒有什麼力氣了?

    難道說子彈上有麻藥?不排除這個可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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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3 10:19:58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79】大結局(五)

    靠在牆壁上,她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頓時間雙目瞪大,渾身疼的抽蓄,鮮血從嘴裡緩緩蔓延,一口的血腥味兒,但是這樣卻更加令她有精神了,她狂奔著想要走出這一片迷霧,因為只要身在這裡,她就總會有碰上方正的那一刻。

    此時此刻,堅韌的支撐著她的,是心底想要活命,且不甘成為人質的信念——

    京都。

    剛剛從慕修家中來到刑警大隊的付希之就收到了手下傳來的消息,說昨日一個身為軍界翹楚的男人下令將樊少華轉移了,轉移到軍方不說,還不讓他們刑警大隊的人插手,知道這一消息的付希之當下就怒的直接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你***當時不知道告訴我嗎?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啊?這事兒就算是軍方做的決定,但是也必須告訴我一聲吧?」付希之一臉火氣,這一夜本來就睡得不好,要不是因為得到了慕修的消息,這會兒他恐怕殘暴的要殺人了。

    手下們站在原地一個個低著頭,有些不敢直視自己的隊長。

    「隊長,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們啊,他以權壓人,說什麼要是浪費了他們的時間,誰還給他們,又說什麼這是軍方下達的命令誰都不准質疑之類的話。」

    一個站在付希之身後此刻耷拉著腦袋的刑警一臉焦急的說道。

    付希之也知道自己現在發火是不對的行為,可是三哥明明讓自己要照顧好這一切華夏的事情,這個樊少華是個毒瘤,他要是不除掉的話,付希之的心底就是不安心,所以這一刻,他在得知樊少華被帶走的消息之後,才會有些惱怒,同時還有一種自責在心底。

    「好了,我知道不是你們的錯,現在開始,不管是誰打電話找我們刑警隊要人,我們都不准放,要知道我們是刑警隊,所謂刑警,管的都是刑事部門的事情,這些罪犯都是十分頑固的,我們必須要加強對待,對了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有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和軍銜?」

    「說了隊長,他是中校,吳軍。」

    這會兒聽見付希之鬆了口,大家也就不再低著頭,反倒是有些鬆口氣的感覺,畢竟放犯人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願意的。

    「吳軍是嗎?很好。」誰知道付希之在得知對方的名字以後,冷冷的笑了笑,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泛著一股冷意。

    「今天你們把隊裡的事情解決了吧,這段時間我比較忙,所以現會很少出現在隊裡,但是大家請放心,我是一定會回來盤查你們所做的一切工作的,如果不想被我發現穿小鞋的話,就努力工作,知道了嗎?」付希之離開之前又對隊裡的一眾人等說了一些示威的話之後,這才轉身離開了。

    說實話,付希之在刑警隊的這段時間內,不少人跟他都是比較親近的,畢竟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別的人身上沒有的風趣和幽默,付希之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

    大家看著付希之的背影,灰溜溜的開始工作了。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有了東方棲等人的作惡,所以京都中的刑事案件都少了很多,以至於付希之還是有時間去盤查這一系列事情的。所以在得知那個軍人叫吳軍的時候,他直接去了慕老爺子所在的慕家。

    這時候薄老爺子跟慕老爺子正在下棋呢。

    付希之的到來,是大家所意想不到的,只是令慕老爺子意外的是,自己的孫兒竟然沒有出現在這裡?這一點他雖然想問,可是臉皮薄的慕老爺子始終都沒能問出這句話來,反倒是一雙眼眼巴巴的看著付希之,似乎想要他主動說似的。

    但是慕修這段時間都不在京都,他能說麼?說出來那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老爺子,您認識吳軍吧?就是軍方的一個中校,我刑警大隊最近有個罪犯十分猖狂,所以我將他帶在大隊裡關著,準備時刻審問,可是就在今日,我手下告訴我,有個叫吳軍的中校,將他帶走了。」

    付希之著急的很。

    「吳軍?」一聽這個名字,慕老就愣住了,這不是自己的學生麼?好幾次辦事情還不都是吳軍在幫他?身為自己的手下,吳軍無疑是比較優秀的。

    「喲,慕老您還真是認識?我說什麼人這麼狂妄呢,原來是慕老爺子帶出來的人,也就在所難免了,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他將我手下的罪犯帶走是怎麼個意思。」

    付希之一聽慕老爺子重複吳軍的名字那語氣,就明白,這沒準兒就是認識了!

    「可以,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吧。」他已經退休很長時間了,幾乎都對軍方的事情不聞不問了,更別說是去關注刑警大隊這一邊兒跟軍方的事情,但是,從刑警大隊把罪犯給帶到軍方,這種說法,就算是慕老爺子,也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對於此事,他心底也帶著幾分疑問。

    直接就打了電話過去。

    吳軍這邊兒怎麼也沒有想到,不就是帶個人走麼?怎麼就能驚動了這老司令呢?

    這一奇怪現象,也讓吳軍猛地清醒了過來。

    當下就實話實說了。

    「慕老,其實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將自己跟焦老爺子之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的同時,吳軍卻隱瞞了自己收到了賄賂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他當然是不會說的,不過慕老爺子是什麼人?這要是沒有一點兒好處,吳軍能給焦老辦事兒?

    當下慕老爺子就怒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付希之看得一頭霧水。

    「希子,這事兒,是我學生的不對,不過那個罪犯現在已經被放出來了根本不在軍區內,你忙去吧,你手中的事情,你該怎麼辦怎麼辦,要知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不可能因為是自己人就偏袒一點點,所以希子,我慕老支持你,不管做什麼,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

    慕老爺子喝了口水,擺擺手,對著付希之語重心長的道。

    「是,慕老,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對了三哥他最近挺忙的,沒能來看你,您別見怪啊,等他忙完手中的事兒自然會過來看您的。」走之前付希之說了句,就離開了。

    離開了這裡的付希之卻並沒有前往軍區,也沒有再去刑警大隊,反倒是回到了石色所在的慕家,這裡,有盛凱歌等人,還好商量一下事情。

    當下把事情告訴了薄之籌的付希之,就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這麼沒用呢?連一個樊少華都看不好。

    可是誰知道薄之籌聽說了這事兒之後,跟路遙的臉上表情竟然一眼,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同時,又有著幾分腹黑的本質,他們倆人對視一笑,似乎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彼此的心思。

    這倒好,直接把站在一旁乾著急的付希之跟盛凱歌倆人給看傻眼了。

    「你倆現在是什麼情況,倒是說句話啊,這樊少華不也是顆毒瘤麼?」

    付希之氣急敗壞。

    但是薄之籌卻是閒適一笑,顯得無比的淡定,「希子,這事兒你也別著急,我告訴你,就算是樊少華出來了,也對咱們構不成任何威脅,要知道這個人現在本來就沒有什麼本錢了,就算他跟別人勾搭在一起,也只是自尋死路罷了。」

    薄之籌根本就沒有把樊少華看在眼裡。

    這個男人在監獄中待了一段時間,現在又一次的從刑警隊獲得了自由,手頭上根本沒有什麼實力了,他起不了什麼興風大浪的。

    「好吧,既然沒啥事兒,我們還是得跟三個說一聲吧?」

    心底一心向著慕修的付希之,根本就不敢自作主張,樊少華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不過,曾經他有權有勢的時候,也算是個危險人物了,只是這段時間在監獄裡,不知道他手裡還有沒有底牌罷了,但是試問,一個曾經從高處跌落下來的人,他再次有了自由,能不瘋狂嗎?

    所以在付希之的決定下,也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遠在南非的慕修。

    慕修倒是沒有多麼在意樊少華,一個樊少華根本掀不起風浪,但是若是樊少華跟蘇菲以及焦老爺子合作呢?焦陽死亡,這件事情恐怕早已經傳達到了焦老爺子的耳中了,而焦老爺子一直都對他們慕家不滿,這會兒恐怕更加有要對付他們慕家的心思了吧?

    對於這一切,慕修倒是都不在乎,反倒是對於正在南非的慕果果,他擔心無比。

    卻殊不知,此刻的慕果果,又是中槍,又是受傷的,整個人狀態都不好。

    南非郊區。

    一個偏僻的郊區處,高速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卻可以遠遠的看見一個滿身狼狽的身影此刻正遊走於這個公路邊上,高速公路下方乃是稻田,而不遠處可以模糊的看見一棟棟房子。

    這會兒慕果果腿上子彈中的麻藥,已經開始全力發揮了,她幾乎要看不見眼前的道路了,從那個迷宮一般的倉庫周圍逃離出來的時候,她就有些不省人事了,但是為了活命,她還是堅持到底的走了出來,這一路上她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再這麼下去,恐怕她不再需要任何武器的傷害,就會直接死亡在這裡。

    但是這一刻,她是真的撐不下去了,所以頓時間倒地的慕果果,直接摔倒了高速公路圍欄之下。

    一頭栽倒在這高速公路路旁的稻田內。

    染血的外衣,昏迷的女人,一望無際的稻田,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蒼涼又悲傷........

    上午時分,天空中騰騰升起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而四處都是被溫暖的陽光籠罩著,唯獨只有這一片被遺忘的稻田處,陰暗無比,被不少草叢所遮擋住的位置,一大片的陰影籠罩在慕果果的身影上,令人難以看清楚此刻,還有一個人躺在這裡。

    稻田四週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此時,一眼望去,正在對面的某條道路上,多了一個身影,一位佝僂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緩緩的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昏迷過去的慕果果沒有發現的是,這一次的倉庫雖然與上一次所關著她的倉庫不太一樣,但是地點,卻是沒有多少差距。

    上一次她出現在南非的時候,也所在於一個倉庫中,而這一次,也一樣是倉庫。

    要知道南非這邊兒的倉庫,那都是一排排的,而且像這樣被包圍著的倉庫,真的不多。

    而她逃離的那個倉庫,正是上一次她被東方棲擄走之時所在的倉庫附近。

    因此她逃離出來的那一刻,所抵達的地方,也與她跟施夜朝以及慕修等人當初所逃離的路段差不多。

    只不過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同樣之處卻在於,兩個方向同樣可以一眼望到那遠處的孤房!

    老人雙手中拿著一個木製的菜籃,正一步步的靠近慕果果,如果此刻慕果果睜著眼的話,她一定會發覺,這個老人,竟然是這麼的面熟.......

    來到高速公路下面的老人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女孩,眼裡自然的流瀉出來驚訝的目光。

    這個女孩?不正是上一次出現過的女孩嗎?

    老人拿著菜籃本來就是要來採藥的,可是卻發現了躺在地面上的慕果果,啊,多麼狗血的碰面,可人生無處不狗血,慕果果就是在這樣又一次狼狽無比的情況下,遇見了這個曾救過他們的老人。

    老人並不老,至少還沒老到扶不動一個暈倒的人。

    來到慕果果身前,她先是將自己這一次前來所要採集的草藥給拔了下來,這才緩緩的將慕果果扶平,讓她平躺在這個地面上,柔軟的泥地,根本不會給她的身體帶來什麼傷害。

    而且也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的觀察慕果果身上的傷口。

    就一眼,老人就發現了慕果果身上的無處傷口。

    手腳被綁,顯然是剛剛遭遇了一場逃亡,單腿中槍,可能是在逃亡的過程中,被人給擊中了,腦袋流血,大約是擦傷,看完這一切,她伸出了食指,在她腿上的子彈傷口處沾了點兒血,放倒了鼻子口聞了聞。

    嗯,有麻醉劑的味道,大約是子彈中帶著的麻醉劑吧。

    這種麻醉劑是一種強效麻醉劑,可以使人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入睡,並且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疼痛,換言之,此刻即便是這個老人想要殺掉她,也一樣可以讓她毫無痛覺的死亡。

    但是老人卻沒有。

    而是將手中的菜籃子掛在了手臂中間,把地面上的慕果果給扶了起來,單手大拇指往她的人中處狠狠的摁了摁,慕果果的睫毛微顫。

    陰暗處沒有燈光的刺目,她醒來的時候也就舒服多了。

    「你感覺怎麼樣?」

    蒼老的女聲響起來的時候,慕果果還沒能從自己昏倒之前的記憶清醒,看了一眼正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她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身軀上傳來的同感,卻是令她有些難以開口。

    「沒事,你醒來就好,現在我帶你回去,不過你要配合我,我扶著你走。」這個老人一向很沉默,幾乎很少說這麼一大串的話語,因此,此刻她如此體貼的對她說了這些話,這令受傷中的慕果果心底感動之餘,還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本以為自己走投無路了,可是卻又一次柳暗花明了,或許她跟這個老人的認識,就是上天注定的吧,如果沒有上一次的救援,恐怕這個老人今日即便是看見慕果果躺在這裡,也可能會是不聞不問的摘了草藥就離開。

    慕果果喉間乾澀的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此刻被老人家扶著,她只能是緊緊的抓著這個老人的衣服,這樣依賴性的行為,卻令這個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倆人經過了好大功夫才來到了家裡。

    老人扶著慕果果走進了裡屋。

    「上次你們來過之後,我這裡就一直是這樣擺設的,一點兒都沒有改變,沒有想到,今天竟然還會再次遇見你。」老人本來就是華夏人,當初在南非的時候她不願意告訴慕果果,她為何會一直躲在南非這樣的地方,那時候慕果果覺得這個老人是一個極為孤僻,且不愛跟別人聊天的人,可是今日看見這個裡屋今日跟之前一眼擺設,她就明白,雖然這個老人不愛說話,可是,她卻是一個念舊的人,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謝謝......」慕果果說不出話來,就連謝謝兩個字,那都是從嗓子眼說出來的,她盯著眼前的老人,唇角處閃過一道笑意,可是心底卻是極為疑惑,看見這個老人菜籃裡的草藥,心中很多很多事情想要問。

    當初在華夏的時候她就曾經想過,或許慕修身上的病,會是這個老人所可以解開的。

    可是如今,見到了想問了,卻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慕果果乾脆閉上眼,安心的休息起來,因為一夜未睡,加上精神極其衰弱,她只能閉眼,慢慢的令自己沉入夢鄉中,老人在外邊兒忙著做些什麼,沒有開口說話,但卻是傳來一陣陣小小的聲響,等到過了一會兒,這個聲響便再也沒有了,反倒是一片安寧。

    老人其實正在準備給慕果果施針,她身上的傷口頗多,光是用中藥和草藥是不可能這麼快止血的,唯有施針。

    所以在慕果果呼吸開始變得勻稱的時候,她便走了進來。

    手裡還同時拿著一盒銀針,如果慕果果此刻是醒著的話,那一定會驚歎,這個老人手中的銀針,不就是當初將施夜朝以及路遙給救了的一套道具嗎?這個老人,她或許在冥冥之中,就與慕果果有一些牽扯。

    只是慕果果並不知道罷了。

    她更加不會知道,其實這個老人,跟慕修身邊的某人,是熟悉的,且還是相識的......

    這裡的茅草屋雖然粗糙,但是卻足以擋風擋雨,外邊兒天氣很暖和,而屋裡邊兒的空氣卻有些陰涼,擔心慕果果會冷,老人將門窗都給關上了,同時點燃了一根蠟燭。

    在這一盒銀針的附近,是一個搗藥的砂鍋,這個砂鍋裡邊兒的草藥,呈現出烏黑狀態,但是整個屋裡都有一股濃郁的草藥味。

    掏出了這些草藥,她用一個白色紗布將這些草藥給包裹住,這些被搗爛了的草藥裡邊兒帶著一丁點兒的藥汁,而這些藥汁才是關鍵之處,來到慕果果的身旁,她顯示用這個紗布裹著的草藥在她的腦袋上揉了幾下,鬆開之後,又拉到了她的身旁,將這草藥放在她的手腕和腳腕處分別揉了揉。

    看了一眼慕果果受傷的左腿,她拿出剪刀,刺啦一聲,直接剪開了她的牛仔褲。

    鮮血黏在牛仔褲上,導致牛仔褲不能硬撕下來,反倒是有些黏在她的肌膚上了,害怕把她弄醒,她就著牛仔褲,將著這紗布裝著的草藥放在了她的傷口上,之間紗布裡的藥汁被她捏了捏就流了下來,直接滲入了牛仔褲直抵她腿上受傷的肌膚。

    去外邊兒找個毛巾過來,老人家開始了她的施針計劃。

    睡眠中的慕果果能夠感覺到肌膚上一下下輕輕癢癢的刺痛,但是卻並不足以讓她醒過來,潛意識裡她是覺得有危險的,可是深意識裡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這個老***家裡,明白她或許是在為自己治療。

    卻也就是因為這樣,她直接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她太累了,這兩天的時間她都沒有睡個好覺,導致現在她一躺在床上就能夠睡著,而連老人家是什麼時候拔下這些銀針的,她都沒有感覺到,這一覺,一睡,就是第二天。

    她在睡眠中完好度過的夜裡,慕修卻在外邊兒焦急又煩躁的尋找著她。

    當慕修得到了雲崢那邊率先傳來的消息之時,心底只覺得一股涼意,從沒有過的深入到他的骨髓中。

    「你說你的手下已經看見了她?」他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覺得是不好的消息,因為,既然是流浪漢等人發覺的消息,那必然都是街頭消息,可見慕果果現在根本就不在倉庫中,退一步說,也就是她已經逃了出來,並且狀況並不好。

    「不錯,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叫花子,我告訴你,我曾經在金三角的時候,就是靠這群叫花子發家的,當初若是沒有叫花子給我集結一切消息的話,我是不可能壟斷整個金三角的軍火的,他們太過於骯髒和貧窮,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令大家不再對他們有所關注,卻殊不知,越是這樣不起眼的人,越是有可能破壞大事情。」

    雲崢將心底話說了出來,但是卻並沒有一點的著急,因為他認為既然有人看見慕果果的,也就證明她還沒有事情,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現在我們暫時不要將目光放在東方棲的身上了,先去找慕果果吧,你想想看她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雲崢忽然開口,他知道慕修很牛逼,也知道慕修很厲害,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別人可以操控,但是關鍵是現在並不是說慕修有多麼厲害,這件事情他就能夠辦好的。

    關心則亂的道理誰都明白,就是因為此事涉及到了慕果果,所以慕修才不能在第一時間內作出最準確的判斷,雲崢就敢斷定,在慕修的心底,顫抖與害怕已經超越了他最初的冷靜。

    「嗯,我們只來過一次南非,也是因為東方棲,當初是在一個倉庫裡——」說到這裡,慕修忽然頓住了,一雙眼裡閃過一道精芒,倉庫?對了就是倉庫,他今日所到的倉庫,是不是錯過了一些什麼?

    「繼續說。」雲崢卻並沒有要他停頓的意思,「在我看來,現在她肯定不是在倉庫裡,你想啊,她若是真的被東方棲關起來了的話,那麼為什麼會有流浪漢看見她?」就在這個時候,雲崢的另外一部電話又一次的響了起來,電話的鈴聲尖銳的連那頭的慕修都可以聽見。

    「等等,我接個電話,好像是又有消息了。」雲崢拿著電話對著慕修說了一聲,掏出另外一隻電話接了起來,這個電話是南非本地的號碼,他跟慕修各一個,而華夏的那個號碼只是他們倆人聯繫所用的。

    在南非所開的新號碼,都是倆人對外尋求幫助時候暫用的新號碼。如同慕修那邊跟軍方聯繫的號碼一樣,都是公用的。

    「恩恩你說?什麼?你看見她在高速公路?然後呢?暈倒了?」雲崢這邊的一系列聲音都讓這頭的慕修心臟緊縮。

    暈倒?

    他的果果,到底是經歷了怎麼樣的逃亡?

    就現在,他拿著電話的雙手,都是顫抖的,心底嘲笑了一番自己,他問,慕修,你什麼時候,也有這樣害怕和畏懼的感覺了?想想看,曾經有的時候,恐怕是二十年前吧?現在恐怕是再也沒有過吧?

    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管是哪一次,他都不曾有如今這般強烈的害怕感覺。

    也許是因為太愛她了,所以才會更加的在乎了,更加的擔憂了。

    掛斷了電話的雲崢,再次拿起了跟慕修所聯繫的那只電話,一邊兒打開了車門。

    「她在郊區,我們一起過去,xx高速公路。」

    雲崢這話一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而慕修也在電話中斷的那一瞬間直接上了車,直奔那個所謂的高速公路。

    這一瞬間,慕修的心底,是激動的。

    因為高速公路這一信息帶給他的,還有別的信息,他記得很清楚上一次自己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高速公路邊沿的稻田中央,那個破爛的茅草屋中,竟然也有一個人住。

    而那個人,就是曾經將中了三槍的路遙給救活的人。

    在慕修的心底看來,這一次如果慕果果真的是在那個老人的手裡,那麼很顯然自己身上的心疾也有可能會有治癒的可能性,想到這裡,他就有種心跳都要出來的感覺,如果可以治癒,他自然是開心的,這樣就有機會陪著慕果果到白頭。

    「你到了嗎?我已經到了,現在在這裡等你。」雲崢率先抵達了高速公路邊沿,站在馬路邊上,他單手叉腰,放眼看去,整片稻田的中央有著一套房子,而就在這個高速公路的周邊,卻是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跟慕修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往眼前那一絲血跡所在之處走去,眉目間微蹙起來,眼底泛著認真思考的眸光,心口處更是有些東西呼之欲出,難道說慕果果就是在這裡掉下去的?

    想到這,他垂眸往下看去。

    卻正好看見稻草田中染血的痕跡。

    心底一絲緊張在這一刻忽然產生,假若她是在這裡暈倒了,那麼很有可能被任何人帶走,所以現在雲崢也是著急的,只有等慕修過來以後,才好做決定。

    而十分鐘後,慕修就到達了這裡,雖然自己的探測儀已經找不到慕果果了,可是當他停下車,將視線望向這片稻田的時候,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卻深深的籠罩了他。

    「就是這裡。」慕修忽然說了這四個字,就一躍跳了下去。

    看著他奔跑於這片稻田的身影,雲崢有些無語的叫了叫他:「哎,什麼意思啊?等等我啊。」看著慕修順著這稻田的一條條泥路走去,雲崢又是一臉的厭惡,這裡太髒了。

    雲崢在後邊兒追趕著慕修,緊跟他的腳步,倆人穿越過一道道稻田,來到了眼前的茅草屋。

    而茅草屋中,老人也在外邊兒的腳步聲響起的同一時間,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道濃重的懷疑。

    悄然來到了慕果果的房間裡,她掀開窗簾往外邊兒看去,卻見兩個長得十分俊美的男人正在門前打量著她家,而其中一個男人,是她曾經所見過的,這個女孩的男朋友。

    這一刻,她心底的警惕也隨之鬆開。

    打開門,她直接說了聲:「進來吧。」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而慕修卻是一臉感激的點點頭,雲崢站在慕修的身邊有些雲裡霧裡的懵懂,他真不明白,來到高速公路分明都是他那群流浪漢所傳來的消息,但是此刻慕修這麼輕車熟路的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他感覺慕修跟眼前這個老人是認識的?

    不過疑惑歸疑惑,這會兒雲崢還是跟著慕修的步伐的,進入了茅草屋中,雲崢的眉頭又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這樣的地方對於有著嚴重潔癖的他來說,還真是一種深深的挑戰啊!

    慕修才不管雲崢對這裡是什麼感覺,但是他對這裡卻是有著不一樣感覺的,這個地方曾經是他個慕果果以及施夜朝的幸運之處。

    之前在南非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可是轉瞬間,施夜朝卻已經遠走了,淡出了他們的視線中,離開了他們的生命中。這一切對慕修來說,也是有些緬懷的,想到當初在南非的時候,施夜朝為了慕果果拼了命的護著他的一幕幕,這一刻,慕修才後悔,為什麼他跟施夜朝以前不是兄弟,而是敵人。

    為什麼老天爺給他們做兄弟的時間,卻只有那麼一點點。

    「她在裡面休息,她的情況很不好,如果今日不是我前去採集草藥前往高速公路的方向,我也無法發現她,而她很有可能會就此流血而亡,她中槍了。」就在慕修思索之間,老人家已經開口說話了,慕修猛然間從回憶中醒來,雙眼中閃過一道歉意,更多的,卻是心痛。

    「她是不是受傷特別嚴重,需要靜養?」不管如何,人找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之事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慕修忽然就跪了下來,面對這樣一個出手相助的老人,他不得不跪下,沒有她的話,就不會有慕果果現在的呼吸聲。

    老人家沒有想到都還沒打開門讓他進去看看那個女孩,這個看起來倨傲的男人卻已經跪地感激了。

    從慕修身上的氣質以及氣度來看就知道,是個不怎麼平凡的人,尤其是他的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這個男人無疑是倨傲的,但是這一刻,他膝下的黃金似乎也變得一點兒都不重要起來。

    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做到這一步,這是令老人感動的。

    「你起來吧,我帶你去看看她,我會救她,也是因為我們有緣。」說話間,她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不冷不熱且淡然的,但是轉過頭的那一瞬,她眼角處卻是勾起一抹弧度,很久很久都沒有再遇到這麼有禮貌的年輕人了。

    大約是因為在南非她的生活並不富裕,也可能是她的身上沒有那種尊貴的氣勢,不管她走到哪裡,都不會有人這般尊重她,就連她工作的醫院,也沒有人會用這麼貴重的禮物,來感謝她。

    所以這一刻,老人覺得,救下慕果果,是值得的。

    推開門,慕修的眼神直接釘在了慕果果的臉上。

    她臉色蒼白,原本粉嫩的紅唇也泛著青色,而腿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卻是那麼的明顯,手腳腕上的紅痕此刻已經變得淤青,且有藥水在掩蓋,還有就是腦袋上一個白紗布的包紮,這一切都讓慕修悄然握緊了拳頭。

    「現在是怎麼辦,要不要我去準備一下?」雲崢本就是陰冷之人,殺人什麼的當然不在話下,再說,東方棲也對付了盛凱歌,所以這一刻,他是恨不得將東方棲殺之而後快的。

    「去吧。」慕修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聲音來,但卻是說了一個唇語。

    雲崢點點頭轉身對著老人也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直接離開了,沒有多餘的話語,但是這一刻,在這個屋子裡,似乎大家都開始熟稔了,再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之時,那種拘束。

    老人也不再是那麼冷漠的,反倒是看嚮慕修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溫度。

    「奶奶,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雲崢一走,慕修就開始著急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的情況。

    「呵呵,你自己的身體都不好,還擔心別人。」老人家只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心臟處有問題,中醫講究的是個望聞問切。

    她現在也不確定自己看的是不是很準,但卻是在試探慕修。

    而老人家這一句話直接令慕修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臉色一變。

    「你看得出來?」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帶著威脅和警惕反倒是有些喜悅。

    「不錯,我看你的眉宇中間有一道輕微的痕跡,似乎是心臟不太好,不介意的話我給你看看。」老人家沒有回答慕修的問題,是因為她現在也不知道慕果果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慕修大約以為慕果果是暈過去了,可實際上慕果果早就從昏迷中醒來,卻又睡著了而已。

    就在老人家伸出手的那一刻,慕修也將自己的西裝擼起來,老人微涼的手指放在他手腕上,閉上了眼,一分鐘的時間又一次的睜開。

    「原來還是上一次的舊疾,不過你在上一次的刀傷之前,心臟就受到過創傷,所以這一次要醫治的話,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說著,老人家就起身,慕修不知道她是去做什麼,但也沒有準備問。

    如果這個老人能夠治癒他,他定會貴謝。

    可是假若這個老人不願意給他醫治的話,他也不會怪罪,因為她三番兩次的救果果於水火之中,這已經是巨大的恩惠了。

    而這時候的慕修,卻並不知道,老人看上的,就是他這一點豁達大度的心胸。

    走進了房間,慕修來到了慕果果的身旁,伸出手就在她臉蛋上輕輕的撫摸,眼底全都是繾綣的愛意,這樣深濃的感情在這樣清冷的時刻流瀉出來,可惜睡眠中的慕果果根本就不可能看見,如若她此刻能睜開眼看見慕修的眼神,那一定會驚歎,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鑽石更加漂亮的東西,那就是慕修看她的眼神。

    熟悉慕修和慕果果等人應該都察覺到了這一點。

    慕修無疑是冷寒的,他的眸色常常都是清冷而孤傲的,可是那雙神奇的眸子在看嚮慕果果的時候,反倒是會折射出來一種十分璀璨晶亮的瀲灩波光,每當慕修看向她的時候,那種不自覺露出來的清華目光,是世界上所有寶貴的鑽石都比不上的。

    那眼神,代表了他對她的心,一個虔誠又深愛的心。

    「果果,你一定要早點醒來,我們才能趕回去舉辦婚禮,果果不會丟下我對嗎?」

    慕修垂下頭,在她唇角處吻了吻,動作裡全都是輕柔和安撫,整個人帶著無與倫比的安心力量,拉起了她的手,溫暖著她的心,就在這樣突如其來的溫暖中,慕果果睡得更好了,似是有意識般的蹭了蹭慕修的手臂,而後轉動著身子,把頭埋在了他的手心裡。

    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那老人家不知道去哪裡了,自從給慕修看了看病之後,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離開了,而慕修,卻在天色漸黑的時候來到了廚房中,當他看見老人家還是過得這麼拮據的時候,有些歎息,上次他們離開之前給了老人一大筆錢,也不知道老人有沒有用。

    打了個電話給雲崢。

    「那邊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慕修直接問道,而雲崢也很快回應了。

    「一切都在準備之中,這一次我們是要讓東方棲再也無法出現在華夏對吧?」雲崢的聲音有些冷清,但卻帶著一絲必殺的意思,東方棲不死,他實在是不爽。

    「嗯,你早點過來,記得買一桌飯菜回來吧。」

    說完慕修就掛斷了電話,那頭的雲崢看著自己被掛斷的電話有些傲嬌的翻了翻白眼,丫的,這是把他當成了保姆嗎?還帶上一桌飯菜?老大,難道你不知道飯菜打包沒有人會買一桌的嗎?

    但是慕修既然說了,雲崢還是會去做的。

    這邊兒忙到天黑的老人家終於回來了,卻看見坐在外邊兒抽煙的慕修。

    「老人家你回來了?」他掐滅了煙蒂,站起身。

    「嗯,進去說話吧。」

    慕修跟著老人進來之後就問道:「不知道老人家怎麼稱呼呢?」他只是抱著希望的想法,希望這個老人告訴自己她的稱呼,其實這個人也是華夏人,從慕修在軍中多年的習性來看,早已經猜測出來這個老人會甘願在南非這樣一個角落裡生活的原因。

    要不就是她是罪犯,要不就是她曾經得罪過某個十分有勢力的人。

    「我叫鄧麗君。」

    額......鄧麗君?好吧,此君非彼君。

    「嗯我叫慕修,您知道的,我就叫您鄧奶奶吧。」說話間,慕修自然而然的語氣尊重。

    老人家聽後笑了笑,「好。」

    慕修點點頭,而後老人家站起身就想往廚房走去,慕修卻忽然叫住了她。

    「怎麼?」她有些疑惑。

    「我已經讓人帶飯菜過來了,奶奶你就別忙乎了。」喊著喊著,鄧奶奶就成了奶奶,慕修的奶奶早亡,所以這一刻,他覺得多了一個奶奶,也未嘗不是好事兒。

    「好吧,我進去看看她,你一起不?」老人淡淡的笑了笑,隨即走進了屋裡,慕修也跟著進去了,但是他可沒有忘記剛才老人家臉上忽然的笑容,這是第一次,他看見她笑,上一次過來的時候老人的臉上處處可見警惕。

    這一次,卻是輕鬆了許多,這樣挺好。

    倆人進入了房間中,安靜的房間裡突然多出了兩個人的氣息,慕果果本來就睡得很飽的睡眠也在這個時候有些醒來的跡象,她翻動著身子,將身上蓋著的薄被給直接踢了,整張臉往一邊兒撇去就這樣,又一次的深呼吸起來。

    「她身上的傷,大約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好的差不多,在這段時間內,我就試著幫你也治療一下吧,你看怎麼樣?」

    就在這個時候,老人又忽然開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令慕修所開心的。

    「沒問題。」慕修勾唇笑了笑,整張臉都有些融化的跡象,本就長得俊美的慕修,這一刻更是有些令人移不開眼。

    ——

    而此刻正在京都中密謀著的蘇菲和樊少華等人,正在焦老爺子的家中,暢談,誰也不會想到,焦老爺子竟然會直接把樊少華這個罪犯帶到自己的家中,並且還讓他在自己家中入住。

    「焦爺爺,您的意思是讓少華去對付慕家嗎?」蘇菲其實也正有此意。

    「當然,趁著現在慕修不在華夏,去對付慕家的兩個老不死的,薄錦宴不是也在慕老爺子那裡嗎?我倒要看看,在慕修的心底,是媳婦兒重要,還是爺爺重要。」

    焦老爺子狠狠的將手中的杯子往桌面上砸去,杯子底與桌面產生強烈的聲音。

    坐在一旁的樊少華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昨日跟蘇菲一同前去監獄看過父親,可是父親沒有多說別的話,但卻唯獨一直都在強調著一句話,那就是不要傷害慕果果。千萬不要傷害慕果果,父親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了之後,卻並未告訴他,為什麼不要傷害慕果果。

    不由得,樊少華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難道說慕果果是父親的孩子?腦海中頓時間浮現了慕果果那一張臉龐,可是,樊少華卻並不覺得她的臉上有哪裡是跟自己或者是跟自己的父親有相似之處的。

    所以他瞬間就排除了這個想法,而後就想起來當初父親是自願進入監獄的。

    這一刻樊少華忽然就想通了,看來父親是還喜歡君青染那個女人咯?

    想到這裡他就不爽,以至於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這麼久,忽略了焦老爺子的話。

    「少華。」

    「少華。」倆人都是叫了他好幾聲。

    卻不見樊少華有一丁點兒的反應,蘇菲看著焦老越來越黑沉的臉龐,嚇得趕緊搖了搖樊少華,直到樊少華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對上的卻是蘇菲此刻擔憂的眼神。

    「怎麼了菲菲?」

    蘇菲著急的看了他一眼:「焦老在跟我們說計劃呢,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從昨天回來之後就開始走神,走了這麼大半天了,還沒想通嗎?」蘇菲並不清楚樊少華跟他父親交談了什麼,但是看現在樊少華的表情就知道,他大約是還沒從昨日的事情中走出來吧。

    樊少華聽見這話,有些愧疚的看了焦老一眼,然後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而焦老爺子則是眼神一瞪,再次將自己之前所說的那計劃給說了出來,樊少華聽後點點頭,其實現在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因為手下沒有人手了,也沒有任何勢力了,所以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去策劃一系列黑暗的計劃。

    他自己也是做過別人手下的人了,清楚的明白,這一趟水,有多麼深。

    「既然說定了,那麼這個計劃就在一個星期後執行,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一個星期一到,我們就開始實行,要人可以,要錢我也會給你們,這一次的事情,就要靠大家了。」

    ——

    跟焦老一眼焦急的,此刻還有東方棲。

    因為手中本該是最後一章王牌的慕果果都逃離了,且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可見東方棲的手中已經沒有多少籌碼了。

    「方正,這段時間我們出去招兵買馬,記住,要悄悄的,不要被別人發現,今時不同往日了,南非也變天了。」才到這裡一天,東方棲就發覺到了這裡的不同,上一次他們離開的時候南非的黑勢力還是被他掌控在手中的,可是現在,卻已經被別人給壟斷了。

    這都沒有關係,但是東方棲擔心方正帶人出去招兵買馬的事情會傳入黑道勢力的耳中,到時他的危險會大大增加,曾經東方棲在南非的時候,許多南非人都不是真心甘願成為他的手下的,而今若是最新崛起的勢力中有著他曾經的手下,那就不好辦了。

    「是少主,我明白了,那慕小姐還繼續找嗎?」

    「不必了。」東方棲望向窗外,在眼裡劃過一道恨意之前,閉上了眼。

    就讓那濃烈的恨意以及不爽,全部藏進自己的心中吧。

    在心底最後一次禱告以後,東方棲回了房間。

    這短短的一天內,發生了這麼多刺激的事情,可是最刺激的,無疑還是慕果果自己親自從東方棲所在的倉庫周圍逃了出來的事情,這會兒茅草屋中正是一片暖融融,就在慕修和鄧奶奶離開房間後的十分鐘,慕果果就醒了過來。

    而後就在慕修與鄧奶奶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睜大了眼,在屋內偷聽倆人說話交談。

    直到現在,慕果果臉上緩緩露出笑意,她聽見了慕修聲音那一刻,還以為是幻覺,但是這一會兒卻是知道,是真實的,尤其是她在聽見老人對慕修說給他扎針的事情之時,她心底的歡喜,已經無限增大了。

    果然,這個老奶奶是可以救治慕修的不是嗎?

    而就在今夜,她將又不再是一個人。

    因為慕修,她的英雄,他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她靠在床榻上,聽著外邊兒的動靜,老人家已經收針了。

    「七天之內每天扎針一次,配著藥一起治療,估計就會好起來的。」老人家剛說完,大門就被人從外邊兒推開,雲崢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兩袋盒飯之類的東西。

    「來,一桌飯菜來了。」說著就把手中的飯菜往桌上放去,他的車就在不遠處,因為之前離開過一次這裡,所以現在他再次過來帶了個流浪漢一起過來這邊認路,但是卻並未把人帶來這簡陋的屋子旁,因為擔心會有人出賣自己,雲崢還是比較小心的。

    老天啊,在經歷了這幾天找人的計劃以後,他實在是不想再繼續做傻事兒了。

    「吃飯吧。」慕修點了點頭就閃身進入了慕果果所在的房中。

    慕果果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假寐,就聽見他腳步聲傳來——

    時間,好像就在這一刻停止了,慕修站在她面前看著她閉著眼,卻嘴角帶笑的假寐臉龐,她閉著眼睛卻呼吸著有他味道的空氣,倆人都沒有說話。

    空氣,也在這一刻有些凝固。

    慕修狠狠的將她抱緊,幾乎要把她揉碎在懷裡的力道,夾雜著這幾天來他對她的思念和擔憂,這個懷抱的力量似乎在訴說著他對她的愛意一般,將這溫暖直接傳遞到了她的心靈深處。

    此刻房間裡一片安靜,只有兩個人抱在一起的影子。

    慕果果沒有說話,可是眼底,卻又眼淚滑落。

    慕修雖然不曾開口,但是心底,卻像是被填滿了一些什麼東西似的。

    他側目看向她的臉,食指和大拇指在她的下顎處摸了摸,有些消瘦的下巴卻令他心疼萬分,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勾起了她的下巴,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細細柔軟的舌尖兒在描繪著她的唇瓣。

    一點一點。

    靈巧的舌尖兒猛地鑽入了她唇中,雖然有些急切,可卻並不瘋狂,甚至還帶著幾分溫柔的繾綣纏綿味道,這樣的吻,不如那樣激烈的舌吻來的瘋狂,不如那樣熾烈的親吻來的爽朗,可是卻充滿了溫柔的味道!

    此時此刻,有一種無言,叫做感動。

    此時此刻,有一種愛,不需要言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慕修摟著她的食指,緊緊的扣在她的腰間,生怕一鬆手,她又會不見,他們這兩年來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也挺多,可是真正溫馨的時候,卻太少了。

    他的工作性質,注定了他的愛情也不能安生,可是這一刻,失而復得的美好,卻令他狠狠的記住了這一次的教訓。

    「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見別人,把你鎖在我身邊,不讓任何人想鬼主意。」慕修把頭埋進了她的肩頭,深吸了一口氣!

    慕果果卻是破涕為笑。

    「你難道不覺得我身上的味道很難聞麼?」她看著慕修吸了吸鼻子似乎很享受的樣子,也學著他的樣子,在自己的手腕處聞了聞,媽呀,這不聞還不知道,一聞直接嚇一跳!

    「嗯,很難聞。」慕修很誠實,他是一個從不說謊的好孩子。

    慕果果這一刻聞了以後,臉都紅了,想要狡辯,可卻是很難聞,低下眸子,她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有些不自在。但是慕修卻是雙手捧起了她的臉,深深的在她額前吻了吻。

    「現在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兩天沒洗澡了?沒刷牙了?」

    慕修隱忍著心口處傳來的笑意,調侃著慕果果說道,眼底全都是戲弄的神色,當慕果果看清楚慕修眼底戲謔的時候,臉蛋上的緋紅更加嚴重了,緊緊捏著薄被的手,越發的顯得她的緊張,這會兒她倒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慕修卻是爽朗一笑。

    「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說著就又親了親她,似乎是在證明,他是真的喜歡她似的,可是這一回,卻不老實起來了。

    感覺到胸口處冰冷的手指,慕果果臉頰真正的——紅了!

    「你幹什麼呢?」她有些不好意思,這裡的房間雖然有門,但卻是誰都可以進來的,這要是被人家看見多不好啊?

    「證明我喜歡你啊。證明我喜歡你的全部啊,證明我喜歡你的唇,喜歡你的身子,喜歡你的——」最後『一切』倆字,直接被慕修吞入腹中了,他狠狠的吻著她,享受著此刻失而復得的喜悅,不摸摸她,不親親她,不調戲調戲她,他就沒法感覺到安穩,也沒法感覺到安定。

    所以這一刻,他感受著掌心處的柔軟,下腹處的邪火卻是猛竄,情動起來的男人,那不是人!

    「嗯……你趕緊停下來,我是傷員。」慕果果有些為難的小聲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但又害怕外邊兒的倆人會聽見,只要用那蚊子般小聲的細碎聲提醒他。

    慕修菱角分明的俊臉上閃過一道邪肆,眼中卻是清華瀲灩。

    「傷員什麼的,不是更加需要愛護麼?我現在就是愛護你的表現啊。」慕修說的十分正兒八經,整個人的臉上全都是虔誠的表情,讓眼前的慕果果都看不出來他有一點點說謊話的跡象,可是,誰能告訴她,他越發往下腹處移去的指尖是怎麼回事兒?

    整個房內的空氣直接在這一刻攀升了起來。

    看著她緋紅的臉蛋兒,慕修雖然情動,可是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她受傷的那些傷口之時,心底卻是愣生生的被扎的生疼,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令他覺得眼前果果身上的傷口,是他腦海中所最不願意看見的東西,這樣昏黃的並不明亮的燈光下,那些傷口就像是一道道琴弦,在他的心口處撥弄著,戲耍著,讓他心口的呼吸都變得緊了緊。

    感受到他忽然停頓下來的手指,慕果果朦朧的眼底閃過一道疑惑。

    「傻瓜。」

    慕修抱緊了她,不再看她臉上那沉氳的眸子。

    「嘿嘿。」慕果果也傻笑了起來,還真是在這一刻坐實了這個傻子的名諱。

    在愛情裡,每一個人都渴望自己是一個傻子,因為人,不能活得太過於清醒了,因為太過於清醒,將會注定無法活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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