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雙子座堯堯]我心安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1
發表於 2017-5-9 00:25:50 |只看該作者
第190章 大小孩

    安然現在是郡主,不用每日給冷老夫人請安,回府之後也就是第一日去慈心院問個安,然後就只躲在靜好苑裡趕製鍾離浩的里衣。

    各處準備的嫁妝在第二日就陸續送來了,滿滿噹噹地擺滿了靜好苑的整個大廳。冷府的門口圍著好多看熱鬧的人,看著那一抬抬壓彎了擔子的大紅木箱抬進府,都嘖嘖讚歎。

    「不是安然郡主要出嫁嗎?這難道是王府送聘禮了?」

    「你知道什麼?後日才送聘禮呢,這是郡主的嫁妝,是大長公主府和大將軍王府準備的,剛才還有蓉軒莊園的人送嫁妝過來,聽說那毒公子黎軒是郡主的義兄。」

    「哇,我都在這看了半天了,還沒完,估計超過六百抬了」

    「冷府自己應該也要準備吧,你們說郡主的嫁妝會不會超過一千抬?這麼多嫁妝兩輩子都花不完吧?郡主真是好福氣」

    「切,這算什麼?郡主自個兒掙的錢都花不完了。難得的是這麼有錢有勢的人還心腸好,我有一個表弟在贛州,父親早亡,家道中落,留下孤兒寡母四人,還受族人的欺負。兩個月前他們借了盤纏來京城,本想求我父親幫忙找活計,可是我們家的情況也不很好啊。後來,我表弟去申請了'好美味'的項目,通過了審查。說起來他們也真合適,我表弟讀了幾年書,還跟我姑父做過幾年生意,我姑和表妹又都是廚房的好手,現在他們都在接受培訓呢,有宿舍有食堂,費用便宜,還可以先記賬。這個月底他們就要回去開店了,聽說'好美味'還有專人過去幫他們。開店的費用都是免利錢借的,我姑現在天天念叨說郡主就是救苦救難的神仙下凡呢。」

    「可不是,你們知道錦繡女子學堂吧?我以前的一個鄰居就在那裡免費學了刺繡,現在又考進了麗繡坊,不但養活她的娘和弟弟,還準備送她弟弟進學堂呢。誰能想到一年前他們一家三口幾乎要餓死。」

    「好人有好報啊!郡主心好,所以福氣也好。」

    ……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帶著帷帽的女人雙拳緊緊握著,正是齊榮軒的妾室冷安梅。看見那一抬抬沉重的嫁妝,聽著那不絕於耳的讚美之詞。她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擠了過來,把她拉到一旁:「姨娘。二少爺說老爺還是不肯鬆口讓你進府,讓你再等兩天,他再想想辦法。」

    「再等,她都要嫁到王府去了,我還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她?」冷安梅長嘆。她是說要到冷府給安然添妝,婆婆和齊榮軒才讓她出門的,可是現在,連府門都進不去。

    丫鬟苦著臉:「那也沒辦法呀,二少爺的小廝說二少爺自己還想求郡主幫忙某個好職缺呢,可是根本沒有機會跟郡主說上話。咦。姨娘你看,那不是四姑奶奶嗎?她也來京城了。」

    安梅定睛一看,此時冷府門外停著的一輛大馬車上下來的正是一身淺紫色襦裙的安菊。旁邊的三四個丫鬟婆子小心地扶著她。安菊長高了不少,也胖了一些,面色極佳,白裡透紅,一看就是調養得很好的樣子。再往下看,安菊的小腹明顯隆起。難怪身旁那些人那麼緊張。在安菊之前下車的一個穿藍色袍子的男人走過去小心地牽起安菊的手,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嘴裡好像還在說什麼。

    那個男子比安菊高了一個半頭,相貌英俊,動作也斯文,一點也不像傻子啊,這是怎麼回事?安菊另嫁了?

    安梅在丫鬟耳邊輕聲交代了幾句,丫鬟點點頭,向安菊他們走了過去。

    安菊剛走進冷府大門,就聽到後面有人在叫:「四姑奶奶,四姑奶奶。」

    安菊停住腳步,回過頭一看,是大姐冷安梅身邊的丫鬟紅袖:「有事嗎?」

    紅袖走前幾步,輕身道:「四姑奶奶,我們姨娘,嗯,就是大小姐請您到那邊一敘。」

    安菊奇怪地問道:「大姐姐?為什麼不進府?要去外面說話。」旁邊的門房看到紅袖走過來就一臉不耐煩,此時聽到安菊的問話趕忙回道:「齊家姨娘三番兩次算計郡主,老爺不讓她進府,怕她衝撞了郡主。」

    安菊明了,對紅袖說道:「既是父親之命,我也不好過去了,你還是請大姐姐快些回去比較好。」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任憑安梅姐妹倆欺負的小庶女了,為什麼還要聽她的擺佈?這麼久沒有見到二姐姐,她現在才沒有時間去跟安梅敘什麼話。

    看到安菊只是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就轉頭進府去了,安梅大怒,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連這個卑賤的小庶女都不敬她了,實在太過份!她忘了,自己早也是庶女了,現在還是個妾,人家安菊可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室。

    安菊被帶到了慈心院,冷家眾人也都到了,因為安然郡主得了信兒,早趕過來等著呢。

    安菊一進大廳,就看到主位上的安然,趕緊拉著秦宇風一起要跪下行禮。安菊一進來安然就驚喜地看見她隆起的肚子,這會兒看到她要跪下,趕緊站起來扶住了她:「菊兒,你這是……有了?」

    安菊一臉幸福地笑著點了點頭,帶著母性特有的光彩,「是的,二姐姐,四個月了。」

    安然真心替安菊高興,有了孩子,安菊在秦府的日子自然會更好,將來的生活也更有保障。秦宇風是發燒燒壞腦子的,並不是先天癡傻,不會遺傳,這一定會是一個健康的寶寶。

    安然仔細打量了秦宇風,這個近一米七五的「大孩子」長得真不差,臉上帶著單純的笑容,衣服也乾淨整潔,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想像中的「傻像」。此時,他正緊緊握著安菊的手,好像在小心地「護」著她。

    安菊對他笑笑:「小宇,這位就是二姐姐了,快給二姐姐行禮,我教過你的是嗎?」

    秦宇飛點點頭,鬆開安菊的手,像模像樣地給安然行了禮:「見過郡主二姐姐,小宇謝謝二姐姐給小宇寄了那麼多故事書和拼圖,還有好玩的玩具。」

    安然在安菊的信裡已經很熟悉秦宇風,對他的語言倒也沒有感覺什麼怪異,潛意識裡似乎也已把他當作七歲的孩子,只是個頭比較高大而已:「好,二姐姐知道你喜歡,又給你準備了很多,你先給祖母和父親母親請安,然後我讓人把東西拿給你好不好?」安然很耐心地放慢語速,有點擔心面前這個「大孩子」能不能聽懂她的話。

    秦宇風一臉的歡喜毫無掩飾:「好,飛兒先請安再拿禮物。」

    「噗哧」一聲,是冷紫月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冷安松也咕噥了一聲:「還真是個傻子」。冷弘文聽到,轉過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秦宇風也聽到了,委屈地看向安菊,眼裡有水光閃閃。

    安菊柔聲道:「小宇不用在乎別人說什麼,來,給祖母和父親母親請安,別忘了,二姐姐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呢。」

    秦宇風又看向安然,安然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秦宇風這才乖乖地依禮向冷老夫人、冷弘文、和謝氏行了禮,因為有安然明顯袒護的言行在前,冷老夫人雖然不屑還是不敢表現出來,面無表情地受了。冷弘文和謝氏倒是一臉笑咪咪的,冷弘文還拿出一塊玉佩給秦宇風,秦宇風看安菊點頭了才收下,還不忘道謝:「謝謝岳父大人。」

    安菊又拉著秦宇風向趙姨娘問了安。

    安然發現,秦宇風的動作雖然慢一步,但規矩禮儀都沒錯,比如,他給趙姨娘行的就是半禮。她讚許地笑著讓舒安拿了一個魔方給秦宇風,還給他看了早準備好的一整大包故事書和新款拼圖。

    秦宇風眉開眼笑地拉著安菊的手:「媳婦,又有這麼多故事書了,我可以讀給你肚子裡的寶寶聽。」然後就高興地坐在一邊玩魔方了。

    安菊感激地看向安然:「謝謝二姐姐,您那麼忙,還總惦記著我們。」

    安然笑道:「應該的,我是你親姐姐。對了,君然說讓你們到夏府也住上一陣子,讓他盡盡兄長的責任,不要那麼快回福城,你現在這樣也不好來回奔波的。」

    安菊知道安然和君然是在為她和秦宇風撐腰,客氣拒絕就太過矯情了:「好的,二姐姐,那我們就過去叨擾哥哥了。本來公公婆婆也是讓我等孩子生完三四個月後再回福城的,年底他們會過來叔父府上過年。」

    安菊轉向冷弘文和謝氏說道:「我來的時候,公公婆婆讓我帶了些禮物和土產,還請父親、母親不要嫌棄。」站在旁邊侯著的一個婆子趕緊上前,遞上長長的一份禮單,連謝氏都暗自感慨:看這禮單就知道秦家待安菊一定很好,想想也不奇怪,安菊有一個親近的郡主姐姐撐腰,如今又有了身孕,秦家能不善待她嗎?這個小小的庶女還真不簡單,那麼早就知道巴著安然。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2
發表於 2017-5-9 00:26:01 |只看該作者
第191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大家見完禮,安然就帶安菊夫婦回靜好苑敘舊了。因為安然的要求,冷弘文讓謝氏將安菊一行安排在離靜好苑最近的院子。

    站在謝氏身後的趙姨娘默默流淚,她只有安菊這一個女兒,但自己是丫鬟抬起來的姨娘,又生性懦弱,對於林雨蘭母女一直以來對自己和安菊的欺凌,只會一味忍氣吞聲、全然承受。當她知道安菊偷偷幫安然給夫人夏芷雲抄佛經的時候,還打了她,生怕被林雨蘭知道了處罰她們。

    可是安菊感念夏芷雲在世時對她的維護,還是年年偷著抄經,年年想著辦法去夏芷雲的墳上祭掃,她怎麼攔都攔不住。

    她的忍讓最終換來的卻是安菊從十歲開始就屢次被險些賣掉,不是糟老頭就是沖喜,有一次還差點被林雨蘭的大哥酒後糟蹋,最後,安菊被嫁給了秦家的傻少爺。

    她知道,安菊一直跟自己不親,自己在她心裡也許還不如夏芷雲夫人重要,因為夫人會護著她,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在林雨蘭反咬一口責罵十二歲的安菊勾引她大哥的時候,自己還被迫打了安菊。可是自己是林家給林雨蘭買的陪嫁丫鬟,身契還在林雨蘭手上,又怎麼敢反抗她?她們母女倆的命都捏在林雨蘭的手裡啊。

    後來林雨蘭被趕出府,她才覺得自己母女倆的好日子終於來了,至少可以衣食無憂。現在她已經是年老色衰,冷弘文幾乎忘記了她,謝氏從來不理會她,但也不會苛待她,她很知足地躲在自己的小院子裡。

    沒想到這次郡主大婚,安菊竟然能來京城,還有了身孕。那個秦家少爺雖然傻,但看起來很乖,很聽安菊的話。還有,她沒想到的是郡主竟然如此維護安菊,而不是像冷老夫人說的那樣,郡主只是因為安菊代她嫁給傻子而給了一份厚賞,以後再不會管安菊了。

    安菊給趙姨娘另外準備了一份禮,卻沒有準備跟她私下談話什麼的。她不能忘記,臨出嫁的前一晚,姨娘跪在她面前。哭求她把安然送的添妝交給老夫人留給冷安梅,說什麼以後冷安松兄弟才是她在娘家的依靠。懦弱可悲,但懦弱愚蠢到這樣的地步就真的可恨了。如果她當年真的把安然給的添妝給了冷安梅。她不僅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安然。

    嫁到秦家後,安菊每年都會託人給趙姨娘帶一些東西,但從來沒有寫過信,沒有帶過隻言片語。

    安然注意到安菊對趙姨娘的冷淡。也看到趙姨娘眼裡的傷痛,但有一句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年,當她聽到鍾離浩安插的人傳來的消息說趙姨娘跪求安菊將自己給的添妝主動交給老夫人時,真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愚蠢的人?不是說「為母則強」嗎?

    安然與安菊聊天的時候。秦宇飛一直在一旁乖乖地玩拼圖,時不時抬頭看過來一眼,笑得一派純真。中間還在丫鬟的侍候下吃了點心,吃相也很斯文。

    安然笑道:「菊兒,你把他教得很好,很不容易吧?」

    安菊臉上有一種溫情蕩漾:「不會,小宇很懂事。說了都會聽。就是比較粘我,就像現在這樣。只要我在他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就可以忙自己的事,他不會吵鬧。但是如果我把他留在客院裡,自己過來跟你說話,不出兩刻鐘,他就會鬧著要找我了。」

    安然拉著安菊的手:「菊兒,只要你真得覺得幸福,我就放心了。如果不是,如果你想離開秦家的話,我現在應該也能幫到你。」

    安菊忙道:「別,二姐姐,我知道以你今時的身份地位,又對我這麼好,是完全可以幫我離開秦家的。但是我現在過得很好,非常好,我不想離開小宇。小宇也很疼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首先都想到我。不瞞二姐姐,我有了身孕後,也有丫鬟打了爬床的主意,但是小宇可聰明了,丫鬟拿了他最喜歡的東西哄他都沒有騙到他,還大喊大叫把其她丫鬟婆子驚動了。

    他回屋後把什麼都告訴我,還說我婆婆說的,只能跟自己媳婦躺在一張床上,只能在媳婦面前脫衣服,他記得牢牢的。二姐姐,其實跟不少人比,我已經很幸福了,只是要自己操心家裡家外的產業罷了,但這總比成天跟別人搶相公好吧? 」

    安然動容:「菊兒,日子是自己過的,只要你真的喜歡這樣的日子,就好好過吧。任何時候,我和君然都是你的娘家依靠。」

    安菊笑道:「謝謝你二姐姐,這些年,也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姐姐,秦家的那些嬸子妯娌的不但不敢欺負我,還都想著與我交好呢,否則我的日子一定沒有這麼順當。」

    兩姐妹在靜好苑裡談得開心,鍾離浩也在皇宮的御書房裡向皇上匯報親事的各項準備。

    鍾離赫看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堂弟:「浩兒,朕也給安然準備了九十九抬的嫁妝,你明日去送聘禮的時候一起送過去吧。朕祝福你們的幸福日子常常久久!」

    鍾離浩趕緊拜謝:「謝皇兄,臣弟代然然謝謝皇兄的祝福。」

    鍾離赫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浩兒,安然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他們姐弟因為惡毒姨娘的迫害自小離散,還早早失去了母親。朕聽君然說,他姐姐厭惡那種妻妾爭鬥的日子,嚮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

    鍾離赫深知鍾離浩是很愛安然的,但這是一個男人三妻四妾非常正常的朝代,就是一個農夫口袋裡多積攢了幾個錢都想抬一房妾室回家,何況鍾離浩這樣一個有財有勢有地位的親王?可是他雖然貴為皇上,也不能下旨不讓鍾離浩納妾吧?按照皇家規制,鍾離浩還可以娶兩個側妃,四個夫人,無數姬妾呢。

    鍾離浩猜到皇上的心思,他聽安然說過,在他們原來那個世界裡,是只能一夫一妻的,多娶一個就是犯了重婚罪,皇上這是在替安然擔心呢。

    鍾離浩正色道:「皇兄放心,我一直清楚地知道我的母妃為什麼早早離世,我又為什麼自小驚險不斷,不得不躲到宮裡來,母妃所受的苦,我不會讓然然再受一遍,我自己所經歷的危險,我也不會讓我的子女再嚐一遍。此生,臣弟只會有然然一個女人。」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3
發表於 2017-5-9 00:26:11 |只看該作者
第192章 你不仁我不義

    鍾離赫看著鍾離浩離去的背影,心裡有欣慰,更有酸楚。不過,既然答應放手了,他便不會再糾纏。

    前世,因為他,安然沒能獲得一份圓滿的愛情一個幸福的婚姻。這一世,眼看著鍾離浩能夠帶給她美滿和甜蜜的生活,他又怎能去破壞?不,他承諾過,她這一世的幸福,他會替她守護。她也答應過,下一世,他們一定要在一起。

    若是在以前,人家跟他說下輩子、下一世,他一定會覺得好笑。但是現在,他和他心愛之人都在死後來到這大昱重活一世。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他堅信,來世,他和然然必定還會遇上,那時,他一定會緊緊抓牢和她之間的紅線。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福公公萬般無奈地打斷了鍾離赫的思緒。其實他很不想的,深知皇上心思的他知道此時皇上的心裡一定不好過,可若是其它妃嬪他還能先斬後奏擋一下,皇后嘛,真是不好擋駕呢。

    「請皇后進來吧。」鍾離赫摁了摁兩邊太陽穴。

    皇后扶著古嬤嬤的手款款走了進來,後面的兩位宮女,一人手裡端著湯盅,一人手裡捧著一疊紙。

    「皇上,您先喝點老鴨菊花湯吧,我按照然兒說的配料和方法細細煲了兩個時辰了,然兒說這湯可以幫皇上消除疲勞呢。」皇后親手端過湯盅放在皇上面前。皇上最近越發辛苦,她著實心疼。

    鍾離赫點頭,接過湯匙慢慢喝了,湯的味道很好,鹹淡適中。他最近雖然辛苦。但真是有口福,安然通過皇后和鍾離赫讓他每日都能嚐到自己愛吃的菜式、點心、煲湯,嗯,還喝上了紅茶。

    其實這樣也很好不是嗎?可以感受到身邊家人濃濃的關愛。最重要的是,然然仍然敬愛他,自己在然然心中仍然有一席之地。

    見鍾離赫愉悅地喝完了整碗湯,皇后很是高興,讓宮女收了湯盅,把那疊紙擺在案几上,原來是一疊女子的畫像。 「皇上。這些都是備選秀女中出類拔萃的,臣妾挑了出來,皇上看到滿意的臣妾再讓人召集來一起見過。」

    鍾離赫怔了片刻。才想起正在選秀的事,「這樣吧,皇后看看有合適的給幾個未定親的皇弟,堂弟、還有二皇子瑞兒張羅張羅,朕就不用挑了。」

    皇后一愣。這選秀首先是為皇上充實后宮,其次才是給皇子、皇室宗親指婚,皇上這是……?難道他還是放不下?

    皇后對古嬤嬤揮了揮手,古嬤嬤帶著眾宮女退了出去。

    皇后這是有話要說?鍾離赫想了想,讓福公公也出去了。

    「皇上,您看看這兩位。臣妾覺得很不錯呢。」皇后從那疊畫像中抽出兩張。

    鍾離赫心里奇怪,就細看了兩眼,倒是有兩三分像安然。一個是臉龐和小梨渦像,一個是眼睛和嘴巴有點像。鍾離赫大驚,深深看了皇后一眼,她知道了什麼?

    皇后面色不變,輕聲說道:「皇上。你我是結髮夫妻,您可以相信臣妾。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皇上能開心。但是皇上和浩兒兄弟情深,那然兒也是個好女子,又是個倔的,臣妾實在不願意看皇上兄弟反目,可是又不忍心您自苦。所以……,皇上放心,臣妾只是自己留心挑選,沒有跟任何人表露分毫。」

    鍾離赫呆愣了半晌,頭腦中回放的都是這個身體和皇后兩小無猜的甜蜜片段以及這麼多年皇后為他所做的點點滴滴。對於這個妻子來說,也許自己這個異世靈魂的闖入和這幾年對她的冷待,比真正死去,更讓她心痛吧?然而,她依然一直在默默為他付出,想他所想,急他所急。

    就在皇后以為自己做錯了,急得正想跪下道歉的時候,鍾離赫輕柔地握住她的手:「薇兒,你想多了。我是喜歡安然,但就像妹妹一樣,何況她還是我的弟媳。我是真的不需要增加后宮,另外,那些沒有侍寢過的美人才人甚麼的,薇兒也幫她們安排一個好出路吧。」

    皇后的眼淚奪眶而出,多少年了,皇上都沒有喊過她的閨名「薇兒」了。

    鍾離赫心裡一痛,輕輕摟過皇后:「薇兒,你先是我的妻,才是皇后。這幾年我傷了腦袋,有很多事沒有做好,我們從頭來過好嗎?」

    皇后笑著點頭,臉上滿是幸福的眼淚。鍾離赫從她腰間抽下帕子,輕柔地幫她抹去淚水:「等我看完這些折子,去坤寧宮陪你用晚飯,我又有幾天沒看到小四了,這時候的孩子一天一個樣,我可不想錯過,我們一起陪著他長大。」

    皇后「嗯」了一聲:「我親手做幾樣皇上愛吃的菜,再把衍兒叫來,我們一起用飯。」

    鍾離赫笑道:「好啊,我很懷念薇兒的手藝呢。」

    皇后激動地離開了,鍾離赫靠在龍榻上微笑,還將舊時意,惜取眼前人,自己既然佔據了這個身體,還是好好孝敬太后,愛護好妻兒吧。人,總不能只顧自己活得肆意妄為。

    消息傳到旻和宮,德妃又摔了一地瓷器碎片兒,皇上不但去坤寧宮「一家人」用飯,留宿坤寧宮,還把二皇子的婚事都交給皇后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皇上曾經「想不起來」的什麼記憶空白是和皇后的感情?現在想起來了,所以又回到以前恩恩愛愛、視她如無物的狀態。

    可是,她成了什麼?臨時的替代?隨手丟棄的棄子?德妃抓著一個靠枕,手指用力地、深深地陷進棉枕裡,手上爆起的青筋顯示出她此時無比的憤恨。

    她在心裡憤憤地吶喊著在:鍾離赫,你最好不是真的對那個賤人舊情復燃,否則,你不仁,我不義,我要做的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你給不了我,我只好找別人。

    靠枕的邊上,躺著一封信和一個玉葫蘆,那玉葫蘆本是一對的,是那人祖上傳下來的,自己留一個,給了她一個。

    她的那一個放在了兒子的襁褓裡,兒子生死不明,那個玉葫蘆也跟著失蹤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4
發表於 2017-5-9 00:26:28 |只看該作者
第193章 雄赳赳的岳父

    慶親王府的聘禮抬進冷府前,首先抬進去的是宮裡賞下來的九十九抬嫁妝,所有箱籠都是明黃色的,有著明顯的皇家標識。一個大太監手捧著明黃色的冊子在大聲宣讀,是那九十九抬嫁妝的單子。

    冷弘文帶著全府上下在大門處跪接,這真是史無前例啊,光宗耀祖啊,冷弘文激動得手腳哆嗦,嘴皮子都在抖動。這一筆,一定要記入家譜才行,這不僅是安然的榮耀,也是冷家後世子孫的資本。

    連聚集在府外等著看王府聘禮的人群,還有特意趕來冷家祝賀的同僚親朋都跟著激動了,這安然郡主得是多大的福份啊!

    就是真正有皇家血統的郡主出嫁,宮裡也只是各大主子賞下幾樣添妝罷了,受寵的多幾樣,不受寵的少幾樣。可哪裡有過這樣正兒八經地賞下這麼多嫁妝,九十九抬呢!

    剛剛趕到的冷幼琴一家還來不及進府,就在門外一起跪下了。當然,這次俞老爺可不敢帶俞慕雪那個災星來,與他們夫婦同來的是長子俞慕山和長女俞慕泉倆口子,還有親家田老爺。冷幼琴那個悔啊,真恨不得時光倒流,她一定會把莊子上的安然接進府裡好生侍候。

    在門口跪迎的人群裡還有齊榮軒一家,齊大人在杜宰相的幫助下已經調到京城幾個月了,在吏部任職,不過只是平調,還是正五品。齊大人和齊夫人的心都在滴血,要不是當年昏了頭,現在這一切的榮耀可都是他們齊家的。沒看那資歷還沒他老的冷弘文現在都是從三品,連冷弘宇都已經跟他平級了。天不佑他們齊家啊!跪在齊夫人身後的杜曉玥和冷安梅幾乎同一個表情---緊緊咬著下唇,馬上就要咬出血了。只有齊榮軒一臉麻木,不知道在想什麼。

    早早進府,此刻跪在冷弘文旁邊的秦尚書卻是老懷安慰,當年提拔冷弘文這步棋還真是走對了,聽說安然郡主很疼愛庶妹安菊,連帶對他的侄兒秦宇風都很好,還聽說安然郡主大婚後,侄兒小兩口要住到新科狀元、皇上御前的小紅人夏君然府上去。他也算對得起兄嫂、對得起因為他燒壞腦子的小侄兒了。

    鍾離浩親自來送聘禮的,不過此時他避在馬車裡。因為皇上賞賜嫁妝,安然必定要出來跪接。他只好避開了。新人成親前六日不可見面,這是百年傳下來的風俗,否則不吉利。雖然鍾離浩想他的小丫頭想得心痛,雖然他曾經戲言要夜裡偷偷溜去看安然,雖然安然也說過這些說法不靠譜。但是鍾離浩還是強忍住了,他一點點都不敢冒險。何況,再忍幾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日日把嬌妻摟在懷裡了。想到幾日後的美好生活,鍾離浩的心裡甜蜜蜜的,眼前不斷冒著粉紅色的小泡泡。

    九十九抬皇家賞賜接完,安然回了靜好苑。冷弘文帶著一眾人跪迎慶親王之後。才起身繼續迎接王府聘禮。

    王府聘禮倒是出乎大家意料,誰都知道慶親王爺愛重安然郡主,這聘禮少說也得五百抬吧?竟然只有三百三十三抬?這是唱的哪出?雖然三百三十三抬在別人家算是很多了。可是那是慶親王爺誒,是視安然郡主如珠如寶的慶親王爺誒。

    不過,在看到最後兩抬的時候,眾人驚呆了,整整一箱金元寶一箱銀元寶。還有厚厚一疊銀票。

    有人恍然大悟地呼出聲來:「郡主的嫁妝太多了,王爺這是擔心沒處擱呢。」

    「對對對。還是真金白銀和銀票實在,那麼多該有多少銀子啊?王爺太牛了,真是把郡主放在心尖尖上了。」許多人紛紛連聲附和。

    鍾離浩聽到眾人的驚嘆,心裡暗暗得意,他何止把他的然然放在心尖尖上?然然根本就是長在他心口的一顆痣。黃金白銀算什麼?有什麼能比她家然然貴重?

    聘禮展示完,冷弘文想都沒想,大手一揮,直接下令把所有聘禮直接抬進靜好苑。他那個娘真的是不開竅,還有妹妹一家又來了,他可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聘禮跟那些嫁妝不一樣,按禮制是可以抬進正院,冷府還可以收起一些的。

    冷老夫人心疼啊,一千多台嫁妝呢,那二丫頭幾輩子也用不完吧?留幾十抬給她的兩個孫子多好啊,就是拿幾張銀票也可以啊。可是冷弘文發話了,她也不敢哼哼,現在的冷弘文已經不像以前那麼聽她的了。

    謝氏也有些不樂意,王府的聘禮可都是好東西呢,她也不貪心,留一點意思一下也好嘛,冷府並不富裕。何況聘禮本來就是可以留下部分的,無可非議啊。

    鍾離浩瞇著眼打量了冷弘文一番,這個岳父進京以來的表現都還不錯,尤其是上次誤以為安然落水和今天這毫不猶豫的表現,嗯,拿然然的話說,還不是太「渣」。

    離開之前,在無人注意的角度,鍾離浩塞了兩張銀票給冷弘文:「岳父大人,這是小婿的一點孝心。大喜的日子,好好請您的同僚們樂呵樂呵。」

    鍾離浩離開後,還在暈乎乎的冷弘文一瞥那兩張銀票的金額,愣住了,隨即差點老淚縱橫。這個號稱「冰山王爺」的女婿,跟他那個女兒一樣,面冷心軟,還是把他這個岳父放在心裡的。

    冷弘文拿了其中一張給謝氏:「這幾日的待客宴,還有回門宴,都要往最好的張羅,可不能丟了我女兒女婿的臉,剩下的你就收好留作家用吧,對了,給大家都張羅兩套好的新衣,然兒不是拿回來那麼多好布料嗎?最近家裡客人多,太寒磣了讓我女兒女婿的面上不好看。」說完「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去招呼同僚了。

    謝氏展開銀票一看,笑得見牙不見眼,難怪這個「老泰山」底氣這麼足!不過她可是偷瞄到了,王爺塞給他的銀票是兩張呢。她不由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剛才還足夠理智。沒有因為聘禮的事跟冷弘文發難,否則,恐怕這一張都不會交給她。

    很快到了成親的前一天,也就是添妝的日子,蓉兒、秋思、陳之柔、還有梅琳和薛瑩都來了,連鄭娘子都趕到了。

    鄭娘子拉著安然的手,流著眼淚感慨:「然姐兒,記得你第一次到麗繡坊嗎?雖然瘦瘦小小,面色黯黃,但通身的靈氣和貴氣。那時候。看著你一臉泰然地跟我談合作,我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日後必非池中之物。然姐兒。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安然笑道:「如果不是鄭娘子那麼多年一直關照我們,說不定我早就餓死病死了,連池中物都做不成。就是我掙的第一筆錢,也是鄭娘子給機會。」

    鄭娘子搖了搖頭:「那不是我給你機會,是老天給我、給我們麗繡坊機會。就憑然姐兒你的畫稿和繡技,任何一家繡坊都不會拒之門外的。然姐兒,沒有你,哪有麗繡坊的今天?」

    儘管鄭娘子認定安然是麗繡坊的福星,但安然還是非常感激鄭娘子的,她不會忘記瑾兒的阿娘錦繡的遭遇。她當年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如果當時遇到的不是鄭娘子,指不定如今會怎樣?

    聽著安然和鄭娘子的對話。眾人唏噓不已,站在一旁的冷幼琴和俞慕泉羞得悄悄往後退,生怕別人注意到她們,繼續提起當年的話題,甚至。嘲笑她們、驅趕她們。

    梅琳悄悄打量著光彩照人的安然,怎麼也無法把她們口中那個可憐的棄女。那個要自己下河摸魚、要賣繡品、繡稿討生活的鄉下女孩和眼前這個光芒四射的安然郡主聯繫在一起。而且,安然說起舊時的窘迫是那麼從容,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連她也不得不讚歎,難怪薛天磊一直放不下。

    有一次,她無意中發現薛天磊躲在書房裡對著一對玉雕天鵝發呆,滿屋子淡淡的梅香。從薛瑩的嘴裡套了半天話,才得知那玉雕天鵝是安然送給他們的成親賀禮,可是,她這個新娘卻從來沒有見過那賀禮,被新郎一個人偷偷藏起來了。

    再後來,妾室劉氏進門,她一下子就從劉氏的身上看到安然的影子,而薛天磊從來不肯讓劉氏在慶親王、安然、和黎軒的面前出現。就算小圓子滿月,他未能趕回來,也傳了書信命劉氏不可以被慶親王和安然郡主看到。

    可越是這樣,越可見薛天磊對安然的感情至深,男人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不都是只想方設法地佔有嗎?薛天磊卻是這樣小心翼翼地不想影響安然的幸福生活,寧願自己一個人對著那玉天鵝自苦。

    梅琳突然覺得這對薛天磊和自己太不公平了,憑什麼安然就可以這樣無憂無慮、毫無愧疚地跟慶親王恩恩愛愛?而薛天磊為了一份沒有希望的感情忽視她,又折磨了自己。安然一開始就不應該跟天磊走得那麼近,就不應該讓天磊喜歡上她!她要跟安然「好好談一談」。

    薛瑩拉住了蠢蠢欲動的梅琳,不動聲色地拉著她退到了屋外。薛瑩看了看四周,拉著梅琳到院角的一棵大榆樹下,壓低聲音道:「嫂子,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這裡也不方便說太多話。只是我來的時候,大哥讓我轉告你,安然郡主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擾了她的生活,就等於撕開了大哥的面皮,那麼他也不需要努力維持現在的生活狀態了,為了避開王爺和郡主,他再也不會踏入京城一步。還有,大哥說了,王爺視郡主為眼珠子,如果到時候發作於你和梅家,他也無能為力。」

    梅琳呆住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滴了下來。他們一個兩個的都視安然郡主為眼珠子,那她呢,她算什麼?同樣是女人,她就不值得疼惜嗎?她做錯了什麼?

    薛瑩嘆了口氣,大哥果然了解梅琳,昨晚大哥對她說,梅琳與安然一向走得不近,這次卻突然提出要去給安然添妝,讓她緊跟著梅琳,千萬不要讓她惹事。

    薛瑩掏出帕子幫梅琳抹掉眼淚:「嫂子。其實大哥也只是一廂情願,你找安然的麻煩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大哥說了,他現在只是把安然當妹妹看,你也看得出來,大哥還是很敬重你,也努力想過好現在的生活。你就不要破壞大哥的努力吧,他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熱熱鬧鬧的添妝儀式完成,安然在冷府的日子就剩最後一個晚上了,冷弘文提出全家一起吃個團圓飯,安然想想也點頭同意了。從這幾日在冷府裡冷弘文的表現看。他現在在與安然相關的安排上也是萬分小心,連謝氏都不讓單獨進入靜好苑,除非跟他一起。應該是那次壽宴後回味出了些什麼。既然他還有幾分父親的樣,總要給他些面子為好。

    在正院大廳裡,冷府眾人總算找到了同安然說話的機會,這幾日里,除了安然自己邀請的安菊和秦宇風倆口子。冷弘文不讓其他人靠近靜好苑。

    安然看見二叔冷弘宇身後的冷安和,笑著說道:「安和哥哥,王爺已經讓人安排你進禮部當差,讓葉姐夫帶著你。王爺說,入翰林雖然清貴,但是也擠得慌。裡面競爭太激烈,還不如早日當差積累經歷。」

    安和開心得差點沒跳起來,他們父子也是這麼想的。二榜進士那麼多人大都入了翰林,人才濟濟,自己才入了三榜,什麼時候才能熬出來?找路子入翰林不值當。可是進六部當差比進翰林院還難,要找個有前途的職位更是難上加難。現在慶親王爺都幫他安排好了。還是熱門的禮部,甚至連帶他的人都是安然熟悉的葉子銘。他們能不感激萬分嗎?雖然是自己的堂妹,冷安和還是行了大禮:「多謝郡主和王爺提攜,愚兄一定努力做事,定不會辜負王爺的栽培。」

    安然笑笑,又看向好幾次想張口卻被冷弘文瞪回去的俞慕泉:「大表姐,田老爺若是想跟麗繡坊合作,盡可以去找鄭娘子商談。你跟俞老爺說,田家繡莊對這幾次福城麗繡坊的同業培訓,以及福城錦繡女子學堂刺繡班給予的大力支持,還有對畢業學員的積極安排我們都很感謝。另外,聽說大表姐夫想在福城諸縣代理錦繡布莊的銷售,也可以去福城找李大掌櫃商談,我都會交代好的。」

    鄭娘子今天跟安然談起了田老爺這兩年的改變,自從麗繡坊公開教授雙面繡,而且發邀請函給業內各繡坊並沒有避開田家繡莊後,田老爺真的變了很多,在福城麗繡坊的業內培訓上也主動申請了一個課程,教授田家繡莊總結出來的一些技巧。

    俞慕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郡主,這……這是……真的?」她一件事都還不敢張口呢,安然就這樣答應了兩件事?俞慕泉激動得眼淚都滾了出來。

    不料冷老夫人涼涼地來了一句:「自家人,還要去找什麼掌櫃商談?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俞老爺大急,重重推了冷幼琴一下,冷幼琴趕緊拉住她娘:「娘,您晚上喝多了,瞧您說話都亂了,我扶您回院子休息去。」容嬤嬤在冷弘文的示意下也跑過來跟冷幼琴一起半攙半拉著冷老夫人出去。

    俞慕泉則急急跪下:「謝謝郡主,謝謝郡主,我代我公公和相公謝郡主提攜之恩。」這天上砸下來的餡餅可千萬別被她那糊塗的外祖母給毀了。否則婆家眾人非怨死她不可。

    那邊,冷老夫人邊被拉著往外走,邊不停囔囔著:「誰喝多了?誰喝多了?你這沒良心的閨女,我是在幫泉兒呢。」

    俞老爺暗自腹誹:「您老人家趕快離開,就是幫我們大忙了,差點害死泉兒了都不知。」

  安然似乎沒有聽到冷老夫人的話,面上一派恬然:「大表姐請起,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不過,麗繡坊和錦繡布莊都有很明確的合作條款,我也不會特殊照顧的。」

    俞慕泉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我公公他們都很清楚這一點。」在商圈裡,眾所周知,安然旗下的生意規矩都很嚴,合作條款完善嚴密,但是都很公平。多勞多得,有能力就讓你掙。

    只是他們挑選合作對像都很挑剔,田家得罪過鄭娘子和麗繡坊,也算間接算計過安然,所以不敢相信能輕易有這樣的合作機會,何況還是一次得倆?

    因為冷安和和俞慕泉這兩件事,大廳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融洽很溫馨。冷弘文突然發現冷安松怎麼不在,跑哪去了?

    剛想問身邊的謝氏,就聽到門口熟悉的聲音:「祖母,您怎麼出來了?祖母,安梅好想您。」

    冷弘文臉色大變,謝氏也急了:「一定是安松偷偷去帶進府的。六月、七月,讓人把齊家姨娘轟出去,不要衝撞了郡主。」

    話音未落,冷安梅已經撲進來了,舒安、舒敏把她擋在了距安然十步之外。

    冷安梅跪在地上大嚎:「二妹妹救救我,二妹妹救救我,我要跟齊榮軒和離,我不要呆在齊家守活寡。」

    安然坐在那沒有反應,冷弘文已經大怒:「和離?你已經被逐出冷家,和離也好,休妻也罷,都與我們冷家沒有關係。郡主大婚在即,你竟敢來此晦氣,來人啊,給我拉出去。哪個門房敢讓此人進府的,全家趕出去。」當值的門房剛追進來,聽到這話趕緊跪下來:「老爺饒命啊,奴才拼命擋著的,可是二少爺踢到了奴才,硬拉著齊家姨娘跑進來的。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5
發表於 2017-5-9 00:26:41 |只看該作者
第194章 大婚

    站在門邊的冷安松一聽到安梅的話就嚇了一跳,姐姐明明說是要進來向安然磕頭道歉、與父親搞好關係的,怎麼是求安然幫她離開齊家?和離?妾有和離之說嗎?一張放妾書了事。他被自己的親姐姐擺了一道!

    冷安梅還在大叫:「二妹妹,你若不幫我,我就撞死在這裡,那些人不是說你是救苦救難的神仙下凡嗎?卻在大婚前逼死自己的親姐姐,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我……唔唔唔……」

    管家帶著幾個大力的婆子堵住了安梅的嘴,又五花大綁起來。

    冷弘文厲聲道:「把她丟到齊家門口去,告訴齊家,冷家早已經公開聲明將這個人逐出冷家,讓他們管好自己府裡的姨娘,要休要剮隨他們的便。」

    冷安梅的眼裡滿是驚恐,她不想死啊,她想體體面面地離開齊家,回到冷府,到時候再倚仗安然的身份另嫁一戶好人家。冷弘文這番話遞過去,齊家一定會毫無顧忌地「處理」掉她的,那些人可不敢得罪慶親王,他們現在連冷弘文都不敢得罪。

    冷安松再生氣,冷安梅畢竟還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而且今天冷安梅還是他帶進府的,躲也躲不過去。他跪在冷弘文面前:「爹,看在我和安竹的面子上,再饒她一次吧。我這就送她回齊家。等郡主大婚後,我就跟齊家商量,讓他們放妾,把她送到福城庵堂去跟姨娘在一起,這樣對兩家都好。」

    在一旁半天沒有說話的安竹一撇嘴:「我才沒有這樣的姐姐。少把我跟她扯在一起。」天知道自己被那個姨娘和面前這個做妾的姐姐連累成什麼樣了,在學堂裡,人家都不正眼瞧他的。他成天跟人說自己的母親是夏芷雲,姐姐是安然郡主,可是總有人跳出來揭發他是庶子,他的姨娘和親姐妹三番兩次謀害郡主。

    安梅傷心而憤恨地看了安竹一眼,這就是她從小疼愛的親弟弟?

    冷弘文卻是覺得安松說的也有道理,雖然冷府已經將安梅逐出府,但在別人眼裡畢竟還是冷家的女兒,真鬧騰出什麼來安然和自己的臉上也不那麼好看。他重重「哼」了一聲。冷聲道:「就這樣吧,十日後就將她送到福城去。弘宇,讓人安排一下。福城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這母女倆被逐出冷家呢,別讓她們再有機會壞了我們冷家的名聲。還有你安松,這次暫且記下,以後再與這兩人有任何關聯,你也滾出去吧。」

    冷安梅徹底絕望了。為什麼她每次費盡心機,卻都只讓自己的境況變得更糟?

    冷安松也被冷弘文的話震住了,父親什麼時候跟他說過這麼重的話?是了,在他的心裡,現在只有做了王妃、又倍受聖恩的嫡女安然和三元及第的嫡子君然,而他們四個在父親的眼裡。就是害他不能認回君然的罪魁禍首。

    冷安松垂著腦袋:「是,爹,我知道了。」他拖著安梅出去。在走出冷府大門前,父親是不會允許解開安梅的。安松這回兒也恨啊,自己千交代萬叮囑,安梅不但沒有聽進去,還騙了他。尤其是幾個押著安梅的婆子還在討論說二房的大少爺真有福氣。只考了一個同進士盡然還能進禮部,這有後台就是好辦事啊。

    安松恨得眼睛都發紅了。他雖然直接被安排進了翰林院,但像他這樣的,在翰林院裡也只是墊底的份,所以一直想著求安然和慶親王幫忙。本以為安梅開竅了,伏低做小道歉至少可以讓父親對他們緩和一點,安然面子上也不好太計較,畢竟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姿態。誰想……經過安梅這一場,他更別指望安然會不計前嫌幫他了。

    想到這裡,他狠狠瞪了安梅一眼,他本身是很優秀的,只是運氣太差,姨娘姐妹盡是蠢的。安梅此時哪有心思注意他的眼神?一心想著怎麼從齊家帶走自己的嫁妝,正好冷老夫人給她的田契也是在福城,現在這些是她僅有的生存之本了。其實她現在是寧願留在齊家守活寡,齊家對冷府的忌憚讓她至少衣食無憂。

    可是現在,既然冷弘文動了心思,是絕不會再讓她活著呆在京城了,而齊家估計更是求之不得。

    冷安梅姐弟的一場鬧劇並沒有影響到安然,她純粹當作看戲。戲看完了,就回靜好苑睡覺去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安然就被兩個嬤嬤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反正現在天還未轉涼,她們也不擔心她凍著。

    安然就這麼閉著眼,半睡半醒地在嬤嬤和舒霞幾個服侍下洗漱,然後坐在那任由她們折騰,連大清早趕來的瑜兒和瑾兒都「嘖嘖」佩服自家大姐姐的睡功。瞧瞧,劉嬤嬤在餵她吃小湯圓,她閉著眼睛張嘴、咀嚼、吞嚥,愣是沒有清醒過來,腦袋還時不時輕點一下。

    舒安幾個也是好笑,不過他們都知道自家郡主最重睡眠,從來都要睡到自然醒,被弄醒是要發「起床氣」的,今天這樣已經是難得了,幸好還沒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待眾人七手八腳地幫安然穿好一層層的王妃禮服,安然才悠悠轉醒。 「全福夫人」和眾閨蜜也到了,「全福夫人」還是安然及笄禮上的正賓衛國公夫人。安然起身行禮,衛國公府人伸手攔住,慈愛地笑道:「還沒睡醒吧,成親都這樣,我當年也是被挖起來的,呵呵,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少睡些也開心。」

    她本來就很喜歡這個一身靈氣的孩子,前幾天進宮看女兒,皇后告訴她,多虧了安然的幫助,現在皇上又像以前一樣對她溫柔體貼了。

    國公夫人只知道,安然給了皇后不少對皇上身體大有補益的膳食方子。這幾年,皇上對皇后突然冷淡。只是維持表面的夫妻情分,讓皇后很傷心,她這個做娘的也跟著揪心,如今皇上皇后和好了,她鬆了一口氣之餘,更加感激安然。

    這次安然大婚,大長公主原本也是打算請衛國公夫人做「全福夫人」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她自己就主動請纓了,真心想為這個孩子盡點心。

    桂嬤嬤拿來一塊大紅棉布披在安然的禮服外面。用小夾子夾好,有點像前世在髮型屋裡的圍衣。

    衛國公夫人拿著一把精巧的牛角梳,準備給安然梳頭。新娘梳頭很有講究,還要有人唱梳頭歌。舒妙和舒悅很激動地擔任了歌者的角色,兩人美妙的聲音輕輕緩緩唱起來: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富富又貴貴。

    衛國公夫人的梳子隨著她們的歌聲有節奏地從頭到尾、從尾到頭地梳著。梳新娘頭必須梳六下,先三下從頭梳到尾。後三下從尾梳到頭,取有頭有尾之意,預示著新娘和新郎以後順順當當、百年好合。

    梳完六梳子、唱完梳頭歌后。衛國公夫人將安然的長發,分成幾綹,細細地編成辮子,然後全部盤在頭頂固定好。

    接著是開臉,冬念先將一塊棉帕在溫熱的水里浸透絞乾。敷在安然臉上,然後取下帕子。衛國公夫人開始很輕柔地為安然絞面。

    安然的皮膚細白,一點看不到毛孔,真正如剝了殼的雞蛋,讓人忍不住就想像那絲滑的手感。

    開臉完成,桂嬤嬤請衛國公夫人淨手,端上紅豆湯圓和一些小點心。衛國公夫人也不客套,開心地用了。大昱之前只有實心小湯圓,後來才從大長公主府傳出安然郡主「發明」的紅豆湯圓和肉餡湯圓,雖然各府現在自己也會做,但安然的專用廚娘都是她親自調教出來的,做的東西自然更美味更正宗。

    那邊喜娘正準備給安然上妝,被安然攔住了,她之前看到過陳之柔、蓉兒等人的正宗新娘妝,實在不喜,臉太白,而且連嘴唇一起敷成白色,然後點出嬌小濃豔的所謂「櫻桃小口」,活脫脫前世某島國的藝伎妝,醜死了。

    不過那是傳統新娘妝,別人成親,安然不好乾預,現在是自己成親,還是兩輩子才一次的重大婚禮,她才不要頂著一張藝伎臉呢,她要自己畫今天的新娘妝。

    安然走到里間,舒妙已經捧了一個扁木盒子過來,打開盒子,裡面是各種顏色的胭脂。舒安和舒敏都看呆了,她們平日里只見過紅色的胭脂,深淺不同而已。

    安然莞爾一笑,這些胭脂可沒出買去,這是舒妙和冬念倆人親手製的。

    舒妙跟歌舞坊製作香脂水粉的娘子學過一些日子,雖然技藝不是很精,但是用料和製作方法都知道。有一次跟冬念聊天,得知冬念小時候也跟她娘學過製作口脂,兩人有共同的興趣,一拍即合,有時間就在一起搗鼓,希望能親手做出兩盒口脂、香粉作為給她們家小姐成親的賀禮。

    安然發現後開心壞了,她身邊人才濟濟啊,想不發財都不行。她把自己「回憶」得的一些古代化妝品配方都拿出來給他們參考,其中還包括肥皂和手工皂。其中有的是小說中提到的,有的是曾經在網絡上查到的,有些還是唐代孫思邈《千金方》中的記載。

    古代脂粉中沒有眼影這東西,不過安然想,反正都是用鮮花做原料,紅色的花做成紅色的胭脂,那其它顏色的花不是同樣可以做成各色眼影?

    於是,在安然「顧問」的熱心參與和「指導」下,經過幾個月反復的試驗,舒妙和冬念成功製成了面前這些五顏六色、粉質細膩、帶著淡淡清香的胭脂系列。安然大婚之後,她們就準備開始研製面脂、洗面奶、和香皂了。

    安然前世接受過禮儀培訓,其中有一個課程就是各種不同場合妝容的化妝方法,所以,化一個新娘妝對她來說真真是小菜一碟。

    因為現在這具身體正是青春逼人的時候,安然化了一個嬌豔欲滴的水果妝。她的皮膚本來就白裡透紅、無暇透明,只用了薄薄的一層珍珠粉細細推勻。在笑肌處拍了一點櫻桃紅勻開,嘴唇也用了櫻桃紅口脂,在口脂外還用了一點杏仁油,更顯亮彩嬌嫩。

    水果妝的重點是燦爛的眼影,因為今天穿的是紅色的喜服,安然用了紅色、粉色、和紫色來化眼妝。為了凸顯古典美,安然還在額間細細描畫了一朵牡丹,在上面撒了點點金粉。

    當安然化好妝,去了圍衣,走到外間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怎一個「美」字了得?連小瑾兒都誇道:「大姐姐,你比天上的仙女都好看。」

    安然得意地笑笑。她的化妝品店以後一定是生意火爆,嗯,店裡可以教顧客化妝,她今天這妝也算是提前打廣告了。

    因為安然畫個妝就用了半個多時辰,眾人雖然好奇也不敢在這會兒追問討教了。生怕耽誤吉時。桂嬤嬤趕緊幫安然戴上鳳冠,這個特製的鳳冠造型奇巧,製作精美,飾有大量的珍珠寶石,華貴倒是真的華貴,可是真重啊。剛戴上。安然就暗自叫苦,要這麼頂上一天,真是「痛並美麗著」。也不知道明天這脖頸可還能轉動?

    舒霞等人剛幫安然佩戴好各式珠寶首飾,穿好紅色的喜靴。就聽到外面有小丫鬟回報:「君然少爺來背新娘子。」

    話說今天是君然第一次進冷府,他進門的時候,冷紫鈺和冷安松還在暗自較勁,都想背安然上轎。這可是在眾多賓客和圍觀人群前露臉的好機會。可是,當他們看到劉嬤嬤領著一身紅袍的君然進來時。都歇菜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冷弘文今天一早就想到君然會來,所以對紫鈺和安松的明爭暗鬥也沒什麼表示。君然走到冷弘文和謝氏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晚輩禮:「冷大人、冷夫人好,我來送我姐上轎的。另外,給我姐送嫁後,我想接菊兒妹妹和妹夫去我府上住一段時日,還請冷大人允許。」

    冷弘文壓抑住心裡的百般滋味,笑道:「去吧,至於接菊丫頭的事,然兒已經說過了,菊丫頭他們應該也整理好行裝了。」

    君然再次行禮:「謝冷大人」,然後轉身跟著劉嬤嬤走了。冷弘文盯著君然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有種想哭的衝動。

    安然蓋上紅蓋頭,伏到君然溫暖堅實的背上時,突然感覺這個雙胞胎弟弟真的長大了,她將臉側靠在君然的肩上,眼裡有了淚意:「君兒長大了,真好。」

    君然的聲音也哽咽了:「姐,你一直都要好好的,你在,君兒才是有家的孩子。」

    聽到這姐弟倆的話,衛國公夫人、蓉兒、陳之柔、以及屋裡一眾夫人、小姐們的眼眶也都濕了。

    君然雖然跟安然一樣大,但畢竟是男孩子,足足高出安然一個頭,又長期習武鍛煉身體,背著安然毫不吃力,走得很穩很堅定,還有些戀戀不捨,因為一身喜袍的鍾離浩就在前面等著了,以後,陪著姐姐的就是姐夫鍾離浩了。

    站在八人抬大紅花轎前的鍾離浩看見君然背著新娘過來,笑得陽光燦爛,差點眩暈了圍觀小姐們的眼。慶親王爺長得極其俊逸,但是平日里一副冷臉嚇到了不少人,沒想到笑起來如此溫暖魅惑,看得她們的心跳都加快了。

    君然走到鍾離浩面前:「姐夫,我姐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她。」

  鍾離浩被君然一聲「姐夫」叫得快飄飄然:「君然放心,我這一輩子都會對然然好的。」說著伸手接過安然,親自抱進花轎,還趁機在安然耳邊快速說了一句:「寶貝然然,我好想你。」

    安然手裡抓著一個蘋果,暗暗好笑,不過,心裡還是甜滋滋的。整理了一下衣擺,坐端正了。

    這八台大轎就是比平日坐的兩人抬小轎舒服穩當多了,一點都不顛。待停轎時,安然還覺得路程似乎很短,沒有他們說的要兩三刻鐘吧?

    王府前喜慶的樂聲響起,鍾離浩又親自抱了安然下轎,可是下來後卻沒有放手,直接抱著走向廳堂。安然聽到四周一片羨慕嫉妒的唏噓聲,還有善意的調笑聲,輕輕掙了一下:「放我下去自己走」。

    鍾離浩低笑:「寶貝,今日都隨了我吧好嗎?我想抱著你。」

    安然心一軟,終於不出聲了。

    到了廳堂,鍾離浩才放了安然下來。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太后娘娘竟然親自出宮坐鎮慶親王爺的婚禮。那麼這拜堂中的「二拜高堂」自然就沒有了吳太妃的份。誰不知道,慶親王爺四歲進宮,是太后娘娘這個伯母兼姨母一手帶大的。

    太后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吳太妃啊!沒辦法,她老人家只要一想到吳太妃屢次派人暗殺鍾離浩,最後那一次若不是安然相救,鍾離浩說不定早都死了,她就恨不得將吳太妃撕了。苦於沒有抓到有力證據罷了。

    吳太妃帶著許太側妃站在一旁侍候,一聲都不敢吭,別說她現在沒有娘家支撐,就算娘家沒倒,也輪不到她跟太后娘娘叫板啊!

    太后坐在主位上,接受一對新人的跪拜,眼淚都笑出來了,激動的說道:「哀家的小冰塊終於成家了,以後就有人疼有人照顧了。然丫頭,你們以後要好好的。」

    安然和鍾離浩趕緊雙雙應下,吳太妃的臉都憋成紫色的了,這分明是在一眾賓客面前打她這個「母親」的臉啊。

    隨著一聲「禮成---,送入洞房」,安然感覺身子一輕,又被某人抱了起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6
發表於 2017-5-9 00:26:54 |只看該作者
第195章 知心愛人

    安然人一懸空,出於本能,趕緊雙手圈上鍾離浩的脖子,還發出輕輕的一聲驚呼。鍾離浩低笑,滾熱的氣息噴在安然的臉頰。隔著紅蓋頭,安然都能感受到他火熱的視線。

    這個傻冰塊,安然白了他一眼,不過自己知道,人家看不到。

    安然知道鍾離浩正抱著自己走向新房,聽動靜,後面可是跟了不少等著看新娘和鬧洞房的人。安然對自己的容貌和今天的妝容可是大大地有信心,嘿嘿,兩世為人,虛榮心還是這麼強,安然很自知地鄙視了自己一下下。

    鍾離浩的院子距離大廳好像挺遠,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安然才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輕聲說:「到了」,然後把自己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還體貼地幫著整理了一下裙擺。

    安然立即聽到一個男聲笑道:「喲,這還是不是我們的冰山王爺誒,已經化成繞指柔了都。」屋裡一眾人頓時跟著笑了起來。接著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快快快,王叔快揭蓋頭,我剛回京,都還沒見過王嬸的模樣呢。」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王爺,請掀蓋頭。安然聽出來了,是王府這邊喜婆的聲音,剛才下轎時也是這個聲音喊的「王爺,請踢轎」。

    安然正想著,眼前一亮,不由抬起頭來,鍾離浩手裡還拿著挑蓋頭的喜秤,就那麼滿臉驚艷地、華麗麗地呆住了,四周也發出一片驚豔的吸氣聲。

    雍容華貴,鮮活動人,絢麗奪目,明艷迷人,嬌俏柔媚……各人腦袋中閃現出不同的形容詞。

    靠在門框上的薛天磊低垂著眼眸暗嘆:「這個女子就是多面的。多變的,可是無論哪面,無論變成哪樣,都如暗夜裡的星星,誰都擋不住她的光彩。

    新郎官鍾離浩此刻只能想到兩個字「鑽石」,他的然然就是一顆神奇而璀璨奪目的鑽石,純淨與魅惑集於一身。他一直知道然然美,可是今天才知道她的美可以讓鳳冠上那些珍貴的寶石、珍珠統統失色。他的然然,就是這世間最美麗的珍寶。

    而安然的眼裡也滿是驚艷,鍾離浩一向都是一根玉簪、一襲墨袍。今天的喜慶打扮真是打眼:滿頭烏髮用金冠束起,一身正紅色的精美袍服襯得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俊美絕倫。

    饒是安然作好了「驚艷四座」的心理準備(主要是這個時代的化妝水平太差,尤其新娘妝千篇一律,還像藝伎),也很高興能夠讓鍾離浩「花痴」自己一回,還是被大家的過激反應和鍾離浩的「花痴」程度「嚇」到了。

    「咳咳」安然不得不打斷旁若無人地發呆的的新郎。 「羞怯」地低下頭。鍾離浩和屋裡眾人,包括「工作中開小差」的喜婆才回過神來。喜婆很慚愧啊,可是她做了十多年的喜婆,就沒見過這麼美麗的新娘,在她看來,只要不是五官太醜。新娘基本上都是一個模樣的。

    回過神的喜婆趕緊積極投入工作:「請王爺、王妃喝交杯酒。」

    冬念端上一個托盤,鍾離浩先取了一杯遞給安然,自己再拿了另一杯。兩人先各自喝了一半。再互換酒杯,喝了對方杯中的另一半。安然注意道,鍾離浩是特意對著酒杯上印著自己口脂的地方喝的,頓時臉上發燙,又低下了頭。避開鍾離浩滾燙的目光。

    鍾離浩見到小妻子含羞帶怯的小模樣,真是恨不得立刻摟在懷裡好好親親。嗯,那本來就誘人的粉嫩雙唇今天更是瑩潤嬌豔,看著就想咬一口。可是,這屋子裡還有一堆討厭的大燈泡呢。

    喜婆見王爺一副「猴急」樣,也不敢拖延時間,讓新郎新娘並排坐好,取了喜剪在兩人的頭上各剪了一小縷頭髮,打成兩個結,裝入兩個紅色小荷包繫好,壓在枕頭底下。一邊熟練地做著這些動作,一邊大聲喊著「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到這裡,合巹禮就完成了,喜婆接了冬念遞過來的大紅包高高興興地退了出去。

    喜婆「識相」,屋裡眾多人卻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調戲」冰山王爺的機會啊,囔囔著要看新郎新娘表演節目,其中一人還笑哈哈地囔道:「鬧洞房,鬧洞房,不鬧哪能讓你洞房呢?」

    擱在平日,鍾離浩早一腳把起哄的人踹出去了,可是今天不行啊,今天他就得乖乖地接受欺負。他站起身,眉頭一揚,哪裡還有前一刻對著安然時柔情萬丈的模樣?酷酷地說道:「行,但是就一個」。

    先前那嬌俏的女聲又道:「一個節目那麼少?那得王嬸和王叔一起表演才成。」

    安然大大方方地笑道:「好啊,王爺前陣子作了一支曲子,蠻好聽,我們就為大家合奏一曲如何。」

    眾人當然叫好,大家都知道慶親王善於撫笛,可沒幾人有榮幸聽到呢,何況是王爺為王妃作的曲子,還是兩人合奏。

    冬念帶著小丫鬟捧上安然的箏,南征也取來了鍾離浩的玉笛。

    鍾離浩與安然心有靈犀,一下就知道安然想演奏的是他最喜歡的《知心愛人》。現在,凡是太出眾、太扎眼的東西,安然都推在鍾離浩身上,鍾離浩全都屁顛屁顛地接了,不就是厚著著臉皮冒名頂替一下嗎?總比自己的小妻子太扎眼好。

    倆人相視一笑,悠揚的樂聲響起。

    光是前奏就已經讓眾人陶醉了,接著如同天籟般的歌聲入耳,是王妃邊彈邊唱:

    讓我的愛伴著你,直到永遠

    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為你擔心

    在相對的視線裡才發現,什麼是緣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個知心愛人

    安然停下,繼續彈奏,讓眾人驚掉下巴的是,冰山王爺放下玉笛,開口了。略帶沙啞的歌身卻更加讓人迷情:

    把你的情記心裡,直到永遠

    漫漫長路擁有著,不變的心

    在風起的時候讓你感受,什麼是暖

    一生之中最難得,有一個知心愛人

    最後是兩人合唱:

    不管是現在,還是在遙遠的未來

    我們彼此都保護好今天的愛,不管風雨再不再來

    從此不再受傷害,我的夢不在徘徊

    我們彼此都保存著那份愛,不管風雨再不再來

    曲子纏綿婉約,填詞更動人心扉。尤其歌者脈脈含情的目光,無不讓人沉醉其中,不想醒來。

    待歌聲停止。眾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有人發現在王爺王妃合唱的時候,伴奏的樂聲除了箏,好像還有不知哪里傳來的簫聲。

    安然和鍾離浩對視一眼,心中了然。這個世上,還能吹出這曲子的只有一人。

    果然,門外走進一男一女,男的手裡正拿著一隻玉簫。

    眾人一看,嘩啦啦全都跪下:「叩見皇上皇后」。能進這屋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皇親國戚。

    鍾離赫親手拉住鍾離浩和安然:「大家都起身吧。朕今天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兄長。哈哈哈,朕就知道,你們這起子調皮的要鬧朕的弟弟弟媳。現在曲子也聽了。可以去外面喝酒了吧?還有啊,看在朕這個大哥的面子上,今天一律不許灌浩兒。」

    聖上開口,金口玉言,誰還敢接著鬧騰?鍾離赫深深看了安然一眼。也攜著皇后出去了。

    冬念和南征關了門,退遠幾步守在門口。

    鍾離浩一把樓住眼角盈淚的安然。額頭頂著她的額頭:「然然,明日再感動,今天心裡只許想我。然然,你這麼多天沒看到我,想我了沒有?」

    安然雙手圈著鍾離浩的腰:「想了,很想。」

    話音未落,雙唇就被鍾離浩緊緊含住,發洩著排山倒海的思念……

    突然,安然一把推開鍾離浩,看著一臉委曲的新郎官,指著自己頭上的鳳冠:「重,脖子酸疼。」

    鍾離浩恍然大悟,一臉愧疚和心疼取代了之前的委曲,趕緊小心翼翼的幫安然取下了那個好幾斤重的鳳冠,生怕手重弄疼了她。

    再次把安然摟在懷裡,鍾離浩撅起了性感的唇:「寶貝兒,以後不許在人前這麼美,我會吃醋。」

    安然撫額:「你這個霸道狂,你不怕我在人前醜醜的丟你的臉啊。」

    鍾離浩不以為然:「你平時就已經夠美的了,你剛才是沒看到,那些臭小子盯著你的樣,我真想把他們趕出去。」

    安然好笑地伸手擰了一下鍾離浩腰間的軟肉,誰知沒有弄疼他卻激起了他壓抑很久的慾火,猛地低下頭繼續剛才被打斷的激吻。火熱的雙手也開始在安然柔軟的嬌軀上游移。

    安然深知這把火一燒起來可能就再也打不住了,外面客人可還都等著新郎官出去敬酒呢,忍這麼久了,可不能在今天丟臉,太后和皇上皇后都在呢。

    安然抓住了鍾離浩作怪的大手,被堵住的嘴含含糊糊地說道:「浩哥哥,外面很多客人等著呢,太久不出去人家要笑話你的。」

    鍾離浩喘著粗氣,終於克制住。若不是太后姑母和皇兄皇嫂在,他還真不管那些人了。

    他發狠似地再重重吻了安然一下:「寶貝兒,你等著爺,爺去去就回。」說完扭頭就跑,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真的邁不動步子了。

    安然笑著搖了搖頭,叫了冬念進來:「舒安、舒霞她們還沒過來?」

    冬念一邊幫安然卸了身上的珠寶首飾,一邊回道:「可不是?都在庫房清點和整理嫁妝箱子呢,太多了,剛剛才全部抬進府。幸好王爺早準備了兩間大屋作庫房,專門放置嫁妝。」

    安然點頭:「我要趕緊洗一洗,身上都黏糊了」這麼一層層的禮服悶著,不悶出汗才奇怪。

    冬念忙應到:「剛才南征跟我說,屋內就有洗浴室,王爺剛找人修整過的,還引了溫泉水來。咯,應該就是那邊了」。

    安然順著冬念手指的方向,見到屋子西角的一個小門。推門進去一看,哇,好大一個石砌的洗浴池,霧騰騰的,池子邊上一個竹架子上,還放著一盒玫瑰花瓣。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7
發表於 2017-5-9 00:27:04 |只看該作者
第196章 洞房花燭

   安然洗浴出來,換上紅色的錦緞長睡袍,一頭烏髮解了下來柔柔地披在肩上,因為之前紮成辮子盤了整日,這會兒披下來倒像現代的捲發,整個人立馬從白日里的古典新娘變成了充滿洋味的現代美女,別具風情。

    「啊呀,這王府的浴室就是豪華,洗得真舒服。冬念,有東西吃嗎?我餓了。」安然一邊說著一邊走出浴室,腳上吸著一雙紅色的羊皮拖鞋。猛地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小丫鬟打扮的人,桌子上擺著一個湯盅和幾碟點心。

    「王妃,她叫小紅,說是王爺讓她給您送點心來的。」冬念在一旁解釋,這個丫鬟真的很奇怪,非要等王妃出來吃了點心才肯走,說是好跟王爺交代。冬念多長了一個心眼,拿銀針試了一下,沒有問題,暗想自己太緊張了。

    安然看了一眼那小丫鬟,鍾離浩說過,從他母妃過世後,他就只用小廝侍候,院子裡少數幾個丫鬟婆子都是他母妃留下的人,還都不許進屋。唯一能進屋的奶娘玉嬤嬤身體不是很好,她的兒子去年生了孫子,鍾離浩就給了一大筆養老錢,讓她回兒子那裡含飴弄孫。

    安然坐下,不動聲色地拿起湯匙,在那盅燕窩粥裡輕輕攪動,很快捕捉到小紅眼裡一閃而過的一絲喜色。

    「燕窩粥啊?浩哥哥知道我最不喜歡燕窩煮粥呀!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王爺是讓你們送銀耳粥吧?」安然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小紅一愣,緊張地回道:「是……是……王爺是說銀耳粥,但是廚房剛好沒有銀耳了,所以就做了燕窩粥。王妃實在不喜歡,就吃點心吧,這些點心味道很好的。」

    安然笑道:「好啊。可是這點心太乾了,我等一會兒讓冬念弄點蜂蜜水再吃。來,小紅是吧?辛苦你了,這燕窩粥就賞給你了,你把它喝了吧。」

    小紅面色大變:「王……王妃,這如何使得?奴婢……奴婢怎麼能吃這麼好的東西?」

    安然笑得一派「可親」:「本妃賞你喝的,你自然就能喝,怎麼,本妃不是這王府的主子嗎?賞丫鬟一盅燕窩粥有什麼不可以的?快喝了。 」

    這時,剛剛悄悄退出去的冬念帶了兩個婆子進來。

    安然一揮手:「灌進去。」

    兩個婆子反剪了小紅的雙手捏住她的鼻子。冬念拿起湯匙一勺接一勺地灌了進去。雖然一部分被小紅吐了出來,但大部分還是灌進去了。

    安然對那兩個婆子說:「把這人綁了堵上嘴,連這個湯盅和點心一起送去交給太妃。就說此人假借王爺知名送來吃食,本妃從不吃來歷不明的東西,就賞給她自己吃了。」

    話音未落,舒安和舒敏進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個食盒:「郡……王妃。王爺擔心您餓了,特意讓我們趕回來,誒,這人是誰,怎麼了?」

    冬念簡單說了,舒敏面色一變。拿起湯盅聞了聞,又抓了一點燕窩粥放在手掌上細細看了下:「呵呵,極品絕子散啊。這人喝了半盅?哈哈,好啊,其實兩湯匙就夠了。」那個小紅聽了舒敏的話,臉上更加慘白,眼裡一片絕望之色。

    舒安放下食盒:「舒敏。冬念,你們服侍王妃用餐。我把這人送去。」

    安然見舒安二人回來,踏踏實實地敬五臟廟去了,這一天就清早吃了幾個湯圓,真餓了。

    用了一碗燕窩粥,又吃了幾個煎餃,安然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撲在床上,讓舒敏幫她按摩,否則真擔心明天脖子轉不了彎。

    昏昏欲睡之際,安然突然感覺不對,皺了皺小鼻子:「去,先洗洗去,一身酒味薰著我了。」

    鍾離浩笑哈哈地把人翻了過來,睡袍的大翻領斜垮到一邊,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小巧的鎖骨,還有一道誘人的溝壑。鍾離浩眼眸一黯,埋頭吮吻:「誰讓你不等我一起洗,就是要薰你。」

    安然用力推開,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乖,去洗洗,等下有禮物送給你。」

    鍾離曖昧地笑著,咬了一下安然的耳垂:「我乖,一件禮物不夠,然然要把自己送給我才行哦。」說完真的乖乖跑進浴室去了。

    當鍾離浩把自己洗乾淨,穿上安然早已備好的帶著茉莉花香的紅色睡袍時,立馬有了一種很溫暖、很安心的感覺,今天之後,他不再是一個人,他有了心愛的妻子,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

    鍾離浩一踏出浴室,就看到側臥在貴妃榻上的安然,她一手撐著腦袋,正對他甜甜地笑著,一頭烏黑的捲髮隨意地披著,落了一縷在胸前。她……竟然穿著一襲透明的紅色薄紗,裡面短短的紅色肚兜好像還沒有他的一個巴掌寬,裹著鼓鼓的前胸,肚兜中部裁出弧度,讓那半露的雪團勾勒出一條美麗誘人的溝兒來。

    下面是窄窄的楊柳腰,平坦的小腹上可愛的圓圓的小肚臍看得一清二楚,再下面是小小短短的紅色褻褲,修長瑩白的雙腿。

    鍾離浩喉嚨一緊,隨即就撲了上去:「寶貝然然,你在誘惑我?」

    安然瞇著眼:「你是我的夫君,誘惑你怎麼了?不喜歡?」

    「喜歡,太喜歡了」鍾離浩一把抱起安然,向大床走去,「我今天才知道,我的然然就是一個小妖精,專門為我而來的小妖精。」

    安然急道:「等等,等等,還沒看禮物呢。」

    「等不了了,寶貝兒,你夫君我已經等得太久了」鍾離浩一邊走,一邊手還利索地退下安然身上的那層輕紗,幽黯的雙眸染滿了情慾。當安然被輕輕的放在床上時,鍾離浩已經一手褪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撲了上來。兩人的肌膚大面積相觸時,都不由地輕顫起來。安然這時才發現鍾離浩竟然玩中空,睡袍下面沒有半條布片。

    「你你你,你怎麼什麼都沒穿。」安然趕緊閉上了眼睛。這是原裝的古人嗎?不會也被穿了吧?她好歹還穿了內衣小褲,他竟然一絲不掛。

    鍾離浩細細地從安然的額頭往下吻,含糊地咕噥著:「穿了馬上又要脫,多麻煩。寶貝然然,睜開眼睛看著我可好?求你了,你答應過今日由著我的。」邊說著,一雙火熱的大掌還不忘記在那粉膩的肌膚上游走,到處點起激情的火花。

    安然一急,張開眼睛爭辯道:「誰答應了?」身上已經被那雙使壞的大手燙得發軟,柔若無骨。

    鍾離浩吃吃地低笑:「你沒反對,就是答應了。寶貝兒,我等了三年了,忍了那麼久,你好歹也心疼一下你夫君唄。」

    安然的心思被鍾離浩牽著,沒有註意到胸衣系在頸後的蝴蝶結已經被解開,聰明的鍾離浩沒有被那仿現代胸衣給難住,三下兩下就把兩團鼓囊囊的雪團給解放出來,幽黯的眸子更黯了,一口含住左邊雪團上粉紅色的花骨朵,細細地吮吸品嚐著,一手覆上右邊雪團輕輕揉捏,另一手四下游離,感受那凝脂般的柔膩肌膚。

    這樣的親密觸感帶來的異樣感覺讓倆人滾燙的身子都開始不由自主地扭動,緊密地往彼此身上貼,似乎想要融入彼此的身體。

    安然雙手抱住埋在自己胸前的大腦袋,十指纖纖插入柔軟的烏髮,輕輕揉壓,這一舉動更加刺激了鍾離浩體內不斷叫囂的慾望,忽然咬住口裡的蓓蕾重重吮吸了一口,令得安然渾身顫抖不已,那種瞬間輻射到全身各處的酥麻感讓她不能自已地弓起身子迎向鍾離浩。

    鍾離浩一手去掉了安然身上最後的小褲,輕輕分開兩條玉腿,感覺那裡如書上描述的濕潤了,一手扶著自己早已脹疼得厲害的物甚重重一頂,似乎穿破了一層什麼阻隔,擠入安然緊緻的身體,頓時,一種噬骨的美妙感覺讓他從每一根頭髮絲兒舒服到每一個腳趾尖。

    而可憐的安然卻沒有體會到任何銷魂的感覺,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的整張俏臉都皺成團:「壞蛋,你不會慢點啊,痛死我了。」安然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啪啪直掉,真tmd痛啊!以前還以為小說寫的誇張了,就那麼一層膜會痛到哪裡去?這會兒才真正知道了「破瓜之痛」的威力。

    正飄在雲端的鍾離浩見著一臉痛苦的安然心疼得半死,嚇得不敢再動,覆上安然正扁起的雙唇安撫地親吻著,雙手也在那柔軟的嬌軀上撫摸,還在身下兩人契合的地方輕輕按摩,希望緩解安然的疼痛。

    「寶貝然然,女子第一次都很疼的,你忍忍,疼一次之後就好了。」鍾離浩的嗓音因為濃濃的情慾而格外沙啞,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安然睜開眼睛,看見鍾離浩俊美的臉上漲得通紅,額上都是細細的汗珠,可見忍得難受,當下覺得不忍心了:「這會兒好點了,你輕些。」

    鍾離浩大喜,開始輕輕抽動,那裡好緊,他只要輕輕一動,便帶來入骨的銷魂感覺,四肢百骸都舒服。不過他沒有光顧著自己舒坦,一直輕吻著安然,注意著她,雙手也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身體。隨著安然臉上的表情慢慢轉緩,鍾離浩逐漸加快了力度和速度……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然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鍾離浩突然低吼一聲,快速抽送了幾下,一股滾燙的熱流噴在安然的體內,這才喘著粗氣伏在安然肩頭,發出一聲滿足的謂嘆:「寶貝兒,你真正是我的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8
發表於 2017-5-9 00:27:16 |只看該作者
第197章 旖旎

    安然是被熱醒的,感覺自己靠著一個大火爐子。悠悠地掙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摟在某人的懷裡,難怪越睡越熱。

    安然不敢有太大動作,怕弄醒了鍾離浩,這傢伙昨天那麼賣力,一定累壞了,自己老公自己心疼。

    昨天完事後,安然累得不行,昏睡過去,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鍾離浩抱著自己去浴室清洗,後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輕輕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小說中描述的像被車碾過的痛楚,只是腰還有一點酸罷了。私密處也不疼了,倒是有些清涼的感覺,應該是這傢伙給她上藥了。想到他看著那處上藥,安然的臉立馬又火燒了起來。

    再想想,他們是夫妻,夫妻一體,什麼親密羞人的動作都做了,看了就看了唄。

    安然略略抬起臉,看著鍾離浩熟睡的臉龐,真是帥啊,比前世的什麼明星名模都帥多了。她不由地伸出右手,柔軟細嫩、纖長如蔥白似的手指輕輕撫過鍾離浩的眉、眼、高挺的鼻樑,來到性感的雙唇。突然,「睡著」的鍾離浩張開唇,一口含住了安然的手指吮吸起來。

    安然一驚,視線從那唇上移,對上鍾離浩清亮的雙眸,精光灼灼,還帶著得意的笑,哪裡有絲毫剛醒來的樣子?

    「裝睡,討厭」,安然的聲音嬌媚慵懶,帶著一點點剛睡醒的沙啞。聽在鍾離浩耳裡效果如最厲害的催情香。

    他一個翻身將安然壓在身下,「寶貝兒,想我了沒有?」

    安然俏皮地翻了個白眼:「就睡在身邊呢,用得著想嗎?」

    「可我想了。很想,好幾個時辰了都。」鍾離浩曖昧地輕笑,親吻著安然的鬢角、臉頰,含住那可愛的小耳垂一會兒輕一會兒重的吮吸。雙手也早覆上那對讓他愛不釋手的雪團或輕或重地揉捏,偶爾還輕拉雪團頂峰的嫣紅。火熱曖昧的挑逗讓安然的身體很快有了反應,嘴裡發出細碎的輕嘆,極大地鼓舞了鍾離浩,埋首於安然胸前舔邸啃噬,雙手也四處使壞。

    「別,疼」安然羞於自己身體的敏感。找了個詞掩飾自己的嬌吟。

    鍾離浩卻當真了:「還疼嗎?是腰疼還是那裡疼?這個死黎軒,說那藥多好多好,半個時辰就不疼了。我還按他說的運氣給你按摩了呢。明天找他算賬,什麼破神醫?寶貝兒,快讓我看看那裡還有沒有紅腫。」

    鍾離浩說著就分開安然的雙腿,抬起身子準備移下去。

    安然大窘,一把抱住他的腦袋:「沒。沒,不疼了,真的不疼了。」用力太猛,正好將鍾離浩的唇重重壓在一邊雪團上。

    鍾離浩低笑,含住那蓓蕾猛地吸了一口,讓安然無法抑制地「嗯」出聲。十指深深陷進鍾離浩的肩背。掐得他更加控制不住身體裡到處流竄的火焰,身下某處已經堅硬滾燙似烙鐵。

    鍾離浩的腦袋上移,用力吻住安然的唇。瘋狂地攻城略地,右手探入下面,修長靈活的手指先行探路,不一會兒,入手一片滑膩濕潤。

    他的吻漸轉溫柔。在安然的嘴角處輕輕舔邸:「寶貝兒,我就知道你也想我了。我們總是心有靈犀。」下面打先鋒的手指一勾一掃,安然如他所願地又「嗯啊」了一聲,弓起身子。

    鍾離浩雙眸一黯,沉下身子重重頂了進去,頓時,新房裡再次盈滿曖昧的味道,女子如泣如咽的嬌哼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組合成一組最美的交響曲。

    「寶貝兒,叫我,叫浩哥哥」

    「好(浩)哥哥……好(浩)哥哥……輕……輕點……」

    安然不知道的是,這一聲聲的「好哥哥」猶如戰場上沖鋒的鼓樂,讓鍾離浩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

    紅浪翻滾,時間靜止,直到一道白光閃過,兩人同時吟哦出聲,雙雙癱軟。

    鍾離浩怕壓著安然,抱著她一個翻身換了位置。安然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前嬌喘,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了。

    鍾離浩抓了安然的手指含在嘴裡:「寶貝兒,寶貝然然,你太美好了,我都要不夠,如何是好?寶貝兒,你真是我的小妖精。」

    安然沒有一點力氣,可是一再被稱作小妖精,實在氣不過,對著面前的小紅點猛地咬了一口:「你才是妖精呢。」

    這下壞了,鍾離浩狠狠吸了一口氣,眼裡再次冒出綠瑩瑩的狼光,還埋在安然體內的物甚謔地又硬挺起來。安然發覺,本能地就要翻滾下去。結果下去是下去了,卻再次被壓住了。安然大急,連聲哀求:「別……別……浩哥哥……我們該……該起……」所有不和諧的聲音都被鍾離浩吞入口中,就著剛剛激情留下的水潤,鍾離浩再次化身為狼,暢享了一回他香噴噴、滑嫩嫩的小白兔。

    雲收雨歇,鍾離浩摟著懷裡撅著小嘴的安然,連聲哄著:「寶貝兒,乖,不生氣了,我實在是沒忍住。要不,我讓你咬一口出出氣。 」說著真的把手伸到安然嘴邊。

    剛才那一咬帶來的狂風暴雨還歷歷在目,安然哪裡還敢咬,輕哼了一聲:「大色狼,懶得理你,放開我,我要洗澡。」

    「好,好,洗澡好,為夫將功補過,親自服侍寶貝兒洗澡。」鍾離浩樂顛顛地起身,一把抱起安然就往浴室走,一點沒給她反駁的時間。

    「喂,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洗,我洗完你再洗。」安然哪裡敢讓這個色戒大開的人侍候洗澡,除非今天不想下床了,他們還要進宮謝恩好吧?

    「寶貝兒放心,我只侍候你洗澡,保證不亂來。乖,讓浩哥哥服侍你哈。」鍾離浩的雙手緊緊箍著安然,哪裡容她逃走?

    整個洗浴過程粉紅曖昧,鍾離浩倒是說話算話,雖然動口又動手,親親、揉揉、捏捏不斷,很是佔了不少便宜,但終究沒有太過火。其實如果不是因為今早要進宮謝恩,鍾離浩是不介意食言一次的。食髓知味,他總算是領會到為什麼那些人會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鍾離浩幫安然洗浴的目的是為她運氣推拿,舒緩她身上的酸疼,而在水里推拿的效果更好。見識到「內力」按摩的神奇,激動的安然忘記了自己和鍾離浩此刻完全光溜溜地在水里,摟著鍾離浩的脖子「啪啪啪」在他臉上、唇上親了幾下,嚴重挑戰著鍾離浩的定力。

    看到自知「闖禍」的安然裹著一塊大棉布逃之夭夭,鍾離浩苦笑地搖了搖頭,提起一桶冷水往頭上倒下,平息了一會兒才滿臉寵溺地哼了一身「臭丫頭,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因為要進宮,安然和鍾離浩用過早餐後直接換上了「制服」,見安然對著鏡子,對那些繁複的行頭嘰哩哇啦地抱怨,鍾離浩好笑地擺了擺手,服侍安然穿衣的冬念和舒霞趕緊退了出去。她們很早就養成了習慣,只要王爺在她們家主子身邊的時候,她們都會躲遠點,沒吩咐盡量不出現。

    鍾離浩拉著安然的小手笑道:「一般情況下,都要成親之後,再上折子正式為王妃請封,然后宮裡才會賜下冠戴朝服。而太后伯母和皇兄皇嫂昨天不但親自來參加婚宴,還直接賜下你的冊封憑冊和冠帶朝服,為什麼?還不是為你撐腰。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竟然還嫌七嫌八。」

    安然這才知道原來里頭還有這麼多曲裡拐彎的東西,笑道:「我穿著這身去敬茶,他們是不是就不敢過份啦?」

    鍾離浩捏了捏她的鼻尖:「當然,除了吳太妃,不是你拜見他們,而是他們拜見你。雖然我們還是要跪拜給吳太妃敬茶,但是穿著這身朝服,只要形式做到,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她不敢拿喬。」

    安然吐了吐舌頭:「這樣啊?那重就重些好了。」話音未落,唇就被鍾離浩擒住,用舌裹著安然的小舌重重吮了一口才放開,對著安然惱怒的小臉,鍾離浩很無辜地惦著臉:「不能怪我,誰讓你伸出舌頭來誘惑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羞惱的安然只想到了這一句話,不過此時時辰已經不早了,而且跟這個腹黑皮厚的傢伙就此類問題爭論一定不會有結論,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還不如把唇妝補補,趕緊去大廳敬茶、認親的好,還要趕著進宮呢。

    鍾離浩見著安然的神色變化以及眼裡的壓抑,知道她心裡所想,得意地揚起唇角。

    門口傳來舒霞的聲音:「王爺,王妃,太妃身邊的王嬤嬤來取元帕。」

    「進來吧」,安然回復之後才想起自己早上好像沒有看到那塊鋪在床單上的白綢,詢問地看了鍾離浩一眼。

    鍾離浩笑笑,握著她的手,對跟著王嬤嬤一起進來的舒霞吩咐道:「將床邊櫃子上的那個紅木盒子打開給她看,本王昨晚收起了。」

    舒霞依言取來盒子,打開,有著落紅點點以及黃白液體痕蹟的白綢靜靜躺在盒子裡。安然臉上立馬又火燒紅雲起來,畢竟,這是多麼私密的東西,在幾個外人的眼前展示。

    王嬤嬤真要伸手接過盒子,鍾離浩冷聲道:「你們可看清了?」

    王嬤嬤以及身後的兩個婆子趕緊回到:「是,恭喜王爺王妃。」

    「看清了就出去,告訴太妃,她喜歡留這物,還是快點給鍾離麟娶個媳婦的好,本王的東西自己保存,就不勞煩太妃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9
發表於 2017-5-9 00:27:27 |只看該作者
第198章 國色天香

    王嬤嬤愕然,王爺這話的意思很明確:太妃沒資格收著王妃的元帕,要收收自己的嗣子,也就是三爺的去。

    這樣回去怎麼跟主子交代呢?可是王嬤嬤實在不敢在這個冷面王爺面前多停留一刻,身後的兩個婆子也悄悄拉扯她的衣襟,她們再多留一會兒,只怕是腿軟得走不動了。

    王嬤嬤三人離去後,舒霞也退了出去,鍾離浩親自把那個紅木匣子鎖進一個大箱子。

    安然紅著臉道:「那東西留著做什麼?還是燒了吧,給下人看到多羞人?」

    鍾離浩得意地眨了眨眼:「這可是證據,怎麼能燒了?然然,現在我完完全全是你的人呢,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你可不能拋下我。」

    安然無語:「那上面是我的血誒,怎麼成了你的證據?」

    鍾離浩嘿嘿一笑,摟過安然,在她耳邊吹著氣:「寶貝兒,沒有我的用力,你的血怎麼會落在上面?再說了,帕子上不僅有血,還有我的東西呢。」

    看著安然的臉瞬間紅得像要滴出血似的,鍾離浩得意地在那滾燙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寶貝然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再也分不清彼此了。對了然然,我的禮物呢?」

    安然一撇嘴:「你昨天不是不想要?」

    鍾離浩誕著臉:「誰說我不想要了,只是我急著先要我的然然,總有個輕重緩急不是?寶貝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要你想了多久。」

    這人! !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所謂的冰山王爺就是一個頂著面癱臉的十足十的厚臉皮痞子!安然「狠狠」瞪了鍾離浩一眼,從梳妝台的下層取出一個紅色的錦盒。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翠綠的玉瓶,瓶蓋都是一朵白玉雕成的茉莉花。花心有細細的小孔。安然拿起其中一個玉瓶,將茉莉花旋了小半圈,再將玉瓶輕輕搖晃,屋子里頓時瀰漫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鍾離浩樂呵呵地接過玉瓶,倒了一點香水在手上,用手指輕點在安然耳後、喉部、和手腕,剩下的都抹在自己的手腕上,還很諂媚地笑道:「我要跟然然一個味道。」

    安然也沒有阻止他,大家族都有給衣服熏香的習慣,而且她的香水是淡淡的香。還添加了黎軒推薦的一種草藥,讓香味更加持久清新。這樣的香味不會讓鍾離浩變得「娘娘氣」,卻可以稍微中和一下他身上的「凍」力。

    桂嬤嬤過來提醒。時辰差不多了,兩人這才向正院走去。

    廳堂裡似乎很多人,安然大奇,慶親王府應該沒有幾位主子啊,而鍾離浩的叔伯嬸嬸那些皇家親戚。今日都會在皇宮裡見,他們不屑於跟吳太妃打交道。

    鍾離浩捏了捏安然的手,輕聲道:「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不用在乎。」

    廳堂裡,一位渾身翠綠的中年夫人正在跟吳太妃吐槽:「新娘子架子真大,要這麼多長輩等著。」

    吳太妃沒有接她的話。但是面色鐵青,腦袋裡都是王嬤嬤帶回來的話。這個鍾離浩太不把她當回事了,不。他從來就沒有把她當作母親。要她趕緊給鍾離麟娶媳婦?然後就可以讓她跟著鍾離麟一起分出去是吧?

    吳太妃緊緊握著袖子遮掩下的拳頭,鍾離浩她無可奈何,一個十幾歲的新婦她還拿捏不了?鍾離浩總不能日日呆在府裡吧?無論如何,那麼多財產不能讓鍾離浩一房霸著。

    「王爺王妃到---」門口丫鬟的通報聲打斷了吳太妃的思緒和眾人的交頭接耳。大家連忙正襟危坐,擺出一副等候新婦見禮的樣子。卻見雙雙進來的兩人穿著王爺王妃的全套朝服。一愣之下,趕忙撲通撲通都跪了下來:「拜見王爺。拜見王妃。」

    怎麼回事?一般王妃的冊封最早都要在大婚之後半個月左右,他們還想趁這個空檔擺擺親戚長輩的譜、拿拿小姑小叔的喬呢。

    吳太妃也恨得咬咬牙,聽說皇上皇后昨晚也來了,不過只是去新房道賀之後就走了,他們都沒見著,想是那時候下了冊封吧?

    她也是皇家媳婦,現在仍是慶親王府的太妃,就這麼不招皇家待見嗎?昨天南征和那個叫舒安的大丫鬟提了一個什麼小紅過來,說是冒王爺之名,給王妃下絕子藥。她壓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在場所有人都用一種鄙視和輕蔑的目光看著她。散席的時候,一個從前的閨蜜、平日還算有些來往的候夫人「好心」地勸她:「趕快把那丫鬟處置了吧,安然郡主可是公認的福星,又深得三位大主子的恩寵,你又何必找不自在?」

    她本來確實想過趁著婚宴混亂、容易混進鍾離浩院子的時候讓人下手,可是太后突然駕臨,她害怕之下就取消了,那個什麼小紅根本不是她安排的。

    「起身吧。」鍾離浩冷冷地叫起,對那些人看都不屑於多看一眼。

    南征、北戰請來先王爺和先太妃的靈位,置於主位的桌上。鍾離浩面無表情地對吳太妃說道:「還請太妃先讓一讓,我們拜過父王母妃,給他們敬茶之後,再給您敬茶。」

    吳太妃的後牙槽被自己咬得生疼,人都快坐不穩了。先王爺先太妃的靈位都供在皇家祠堂,鍾離浩他們進宮時再去拜祭就可以了。沒想到他竟然大費周章,一大早派人去皇家祠堂請來靈位。續弦在原配靈位前是要行妾禮的,他們先給靈位敬茶後再給她敬茶,她的氣勢就明顯被壓了一截,何以立威?

    可是,想一千恨一萬,她還是不得不乖乖地站起來,大管家親自帶人搬來三把椅子放在主位下首,一邊是吳太妃的,另一邊兩張是王爺和王妃的。

    安然跟著鍾離浩跪下,向先王爺和先太妃的靈位磕頭敬茶。安然舉著茶杯道:「父王、母妃,您們放心,兒媳一定會照顧好王爺,讓他每日都開開心心,享受到家的溫暖。」鍾離浩心裡輕顫,甜蜜溫馨的感覺漫向全身,也舉著茶杯朗聲說道:「父王、母妃,您們安歇吧,我和然然會互相照顧,過得很幸福。」

    兩人相視一笑,將茶水輕輕倒在地上。他倆的甜蜜卻與廳堂裡的一眾人無關,那些人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就是被排離在外的閒雜人士,酸、澀、麻、苦……除了甜,此刻品嚐什麼滋味的人都有。

    安然起身後,移步到先太妃牌位下首的吳太妃前面跪下,舉起冬念端過來的茶杯:「太妃請喝茶」

    吳太妃已經被重重敲了一記,此刻沒有了拿喬的氣勢,低哼了一聲:「以後好好侍奉王爺,早日為王府開枝散葉。」說完伸手接茶杯。

    就在她準備「滑手」的時候,安然卻牢牢握住了杯托:「太妃拿穩了嗎?安然要鬆手了哦,茶水還有些燙呢。」

    吳太妃一震,這死丫頭會讀心術?還是一早就防著她?她咬著牙穩穩地接過杯子,放在唇邊碰了一下就放下了。王嬤嬤放了一個早幾年前宮裡賞賜的金鑲玉步搖在托盤裡,是吳太妃給的見面禮。

    安然謝過,站起身,看著吳太妃那一臉吞了蟑螂的表情,心裡樂開了花:本姑娘那麼多宅鬥小說和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這樣被人用爛了的伎倆還在用?真是小兒科!

    安然送給吳太妃的回禮是一匹撒花錦緞,錦繡布莊新出的面料,上面的牡丹花都鑲著金邊。眾人暗自驚呼,那個一身翠​​綠的夫人卻似乎好不容易抓到了攻擊的機會:「就一匹布啊---」尾音拖得老長。

    吳太妃對那牡丹錦緞稀罕得不得了,眼睛都快看直了,卻是順著綠衣夫人的話:「小輩的心意嘛,不用計較,雖然我不喜歡這麼花的面料。」

    不料安然當即恭恭敬敬地回道:「送禮物自然要人喜歡,太妃不喜歡不必勉強,舒安,把錦緞收回去,冬念,拿那對宮里新賞賜的金鑲玉手鐲來,太妃一定喜歡。」

    吳太妃氣結,她真沒想到安然一個新婦如此桀驁不馴。不過她能說什麼,人家一臉恭敬,說的話還好聽。既然你不喜歡,人家就換你喜歡的。不能說自己不喜歡金鑲玉首飾吧?不喜歡你還送給人家金鑲玉步搖?你送幾年前的舊款,人家送新款,你送一個,人家送一對。你還能說什麼?

    冬念捧上手鐲,吳太妃只得笑著讓王嬤嬤接下,看見舒安抱著那匹錦緞回去了,她的笑比哭還難看。

    誰都知道錦繡布莊定下的規矩是,每新出一種面料,第一批只出三十八匹,還要分到整個大昱的各大市場,三個月以後再出一百八十八匹,半年以後才全面鋪貨。所以,能最先用上錦繡布莊的新出面料,簡直就是身份和財力的象徵,還大大出盡風頭。

    而且一個月以前,錦繡布莊就放出風聲,這個月會推出兩種女用花色面料,其中一種叫「國色天香」的是限量版,只會出八十八匹,一年之後才會再織,聽說那些持高級貴賓卡的還要排隊競價,普通顧客就更別指望了,說是千金難求都不為過。

    牡丹花不就是「國色天香」嗎?吳太妃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0
發表於 2017-5-9 00:27:37 |只看該作者
第199章 舅舅不能亂認

    綠衣夫人完全鎮住了,不知道要說什麼,雖然她家現在的光景讓她沒有財力太多關注錦繡布莊新出款和高檔面料,只能買些大眾款,但她還是有點眼力勁的,像剛才那匹花色面料一定很值錢,而且很稀有。現在市場上僅有的兩款花色面料都是錦繡布莊推出的,是男裝用的暗花紋。而那匹艷麗的牡丹錦緞一定是剛剛推出的女用面料,那得多值錢啊。看見吳太妃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綠衣夫人悄悄地往後躲去。

    鍾離浩靠在太師椅上,一臉驕傲地看著安然同吳太妃「暗鬥」,暗爽得不得了。欺負他家然然年紀小?看看以後沒地找哭去。

    安然為了讓他放心,早就跟他說過,她在原來那個世界看了很多真人演的話本,都是像大昱這樣朝代大戶人家的「宅鬥」,他的小丫頭還說憑著她看來的經驗都可以給吳太妃這些人當師傅了。呵呵,就讓她玩吧,反正自己小心點護著她就是。

    給吳太妃敬過茶後,安然就回到鍾離浩身邊坐好。鍾離浩說過,其他人都只有向她見禮的份。

    安然給鍾離浩的幾個弟弟妹妹都備了禮:二爺鍾離麒是美麗花園男裝舖新出的一款錦袍,三爺鍾離麟是一套上好的徽墨加一件錦袍,唯一的嫡出小姐三小姐鍾離菡是一件美麗花園襦裙加一個珍珠步搖,許太側妃所出的大小姐鍾離青和姬妾所出的二小姐、四小姐都是一個新款步搖,只是鍾離青的步搖上鑲嵌了兩顆紅寶石,要相對貴重一些。

    安然的禮物都是極拿得出手的,而且嫡庶之分也很清楚,無可挑剔。加上剛才吳太妃明顯的「重大損失」,沒有人敢發牢騷。都趕緊先收好了東西謝過。

    至於許太側妃和先王爺留下的兩名育有女兒的姬妾,安然也意思了一下,一人給了一匹中等檔次的面料。

    幾位爺和小姐剛退下,吳太妃趕緊介紹她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還有姐姐姐夫,生怕鍾離浩和安然起身進宮去。多拿幾樣禮物也是好的,更重要的是見過禮以後好經常進府作長輩,行事也方便,那位綠衣夫人正是吳太妃的娘家二嫂。

    吳太妃看著安然笑道:「來。安然,快來見見你們的舅舅舅母」

    安然一臉「驚訝」地看向鍾離浩:「兩位舅舅我在敬國公府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呀,連庶出的幾位都見過。他們是?」

    鍾離浩心裡笑翻了,面上一本正經地答道:「是鍾離麟和鍾離菡的舅舅」

    安然恍然大悟:「哦,是吳家兩位老爺啊。太妃您這是怎麼了?二爺、二小姐、還有四小姐可以跟著叫舅舅,王爺和本妃可不行,要是讓敬國公府的舅舅們知道了可不得了。那是對太后娘娘娘家家族的不敬,也是對太后娘娘的大不敬呢!」吳家曾經犯過事,雖然沒有抄家滅族那麼嚴重,但也是剝奪了爵位,貶為庶民,怎麼可以跟先太妃的娘家兄長敬國公相提並論?何況還有太后娘娘在?

    吳太妃差點沒有背過氣去。她的幾位兄姐嫂嫂嚇得趕緊跪下來,連說不敢。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哪裡敢接?他們才不敢跟太后娘娘稱姐道弟。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從不同的角度去談。結果天差地別。同一件事,你可以看成是府內的家務小事,也可以「分析」成天大的陰謀,尤其是在這個皇權社會,皇家的一切不可侵犯。

    南征「適時」地走到​​鍾離浩跟前提醒:「王爺、王妃。時候不早了,該進宮了。」

    鍾離浩拉著安然站起:「是啊。別讓太后姨母和皇兄皇嫂等我們,趕緊進宮吧。」

    安然暗笑:這個腹黑的冷面狐狸,配合得真好,平日都是稱太后伯母,今天改成太后姨母了,哈哈。

    眼見吳太妃和吳家幾人的臉色越發慘白,安然不露聲色地給吳太妃福了個禮:「太妃你們慢慢聊,王爺和本妃先告辭,進宮謝恩去。」

    鍾離浩轉身前丟了一句:「對了太妃,昨天下毒謀害王妃的那個什麼小紅,她的家人已經全部被捉拿歸案,送到京城府尹那裡去了,按照律法應該是要送到西北為奴。這會兒府尹的人已經侯在前院,您讓管家把案犯交給他們吧。」

    鍾離浩和安然還沒走出門,就聽到「噗通」一聲震響,原來是許太側妃暈倒了。

    安然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就被鍾離浩拉走了。

    一上馬車,鍾離浩就把安然摟進懷裡重重親了一下:「寶貝兒,我的寶貝然然,你太厲害了,哈哈哈。」

    安然好笑地推開他,整理好衣服,一會兒要進宮,皺兮兮的可不讓人笑話?不過她很是好奇:「浩哥哥,你們一個晚上就弄清楚那個小紅的來歷啦?不會是許太側妃的人吧,要不她怎麼好好的暈過去?」

    鍾離浩抓起安然的手啄了幾下,笑道:「然然真聰明,那個小紅就是鍾離麒的表妹,許太側妃親二哥的女兒。」

    安然驚道:「也就是說許太側妃二哥一家都要被送到西北去了?」

    鍾離浩無謂地聳聳肩:「下毒謀害親王妃可是株連大罪,沒有連徐側妃母子一起拔起來,已經是我給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不管怎麼說,鍾離麒和鍾離青都是父王的親生兒女。現在我們又是新婚,就再放他們一次,希望他們真的知道收斂。」

    王府,許太側妃的院子裡,剛剛醒過來的許太側妃哭著捶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鍾離麒:「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你不是說王妃身邊只留有一個不會醫的丫鬟嗎?現在不僅搭上你表妹,還把你二舅一家全害了。你怎麼這麼狠心,這麼狠心啊?」

    鍾離麒懊惱道:「我也不想啊,誰知道那個女人這麼厲害,還是表妹露了馬腳。您當時也不反對做這事啊,可是這種事只能交給自己人,又不能是府裡的,以免將來碰上,因此表妹才主動提出幫我們的。」

    許太側妃的這個二弟從下就被過繼給叔父,前幾個月才認回,一家人都還沒在慶親王府出現過。

    鍾離青焦急地喊道:「你們不要擔心二舅了,還是先擔心我們自己吧。二舅他們也真是的,不是昨晚就讓他們跑了嗎?怎麼還會被抓到?他們要是供出我們怎麼辦?」

    許太側妃慘然一笑:「你不用怕,鍾離浩一個晚上就查清楚你表妹的身份,還把人直接抓了,早知道這事與我們脫不了干系,他只是大婚不想下狠手,而且他跟你們父王一樣,根本不屑於我們,只當我們是跳梁小丑罷了。

    鍾離麒臉色發白,握緊的雙拳上青筋暴起。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2 20:17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