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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歸國
被軟軟這麼一提醒,顏綰才愣了愣,堪堪回過神。
軟軟不是應該被晉帝關押在宮中麼?怎麼突然就被放回來了?
這麼輕易過關,莫不是……
她後知後覺的一抬眼,便對上了棠觀的視線。
棠觀的眼神有些難以琢磨,而他身後,向來大大咧咧的豆蔻竟也笑得一臉勉強,彷彿下一刻就能哭出來似的。
顏綰剛剛才放鬆下的心再一次揪緊,垂頭看向懷裡正在打哈欠的軟軟,小聲道,「是不是困了?先睡一會兒好不好?」
孩子畢竟是孩子,嘴上說著睡得好、吃得香,但也都是說來安慰她的吧。
「嗯……」
軟軟揉了揉略惺忪的雙眼,點了點頭。
顏綰轉頭看了無暇一眼。
無暇會意,俯身將軟軟抱了起來。
軟軟倒也懂事,見他們皆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便乖乖趴在無暇肩頭,「娘親,你待會兒會來叫醒我嗎?」
顏綰點頭,「嗯。」
得到肯定答案後的軟軟才終於放心了下來,由著無暇抱她離開了。
豆蔻也轉身跟了出去,屋內只剩下顏綰和棠觀兩人四目相對。
「軟軟是北齊皇女。」
沉默了片刻,棠觀言簡意賅的開口。
北齊皇女……
儘管已經猜到了一二,但猜想突然成了真,顏綰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不斷重複道,「北齊皇女?賀歸的親生女兒?他們是如何確認的?」
「瞳色相異,手臂上有一朵蓮花的胎記。天底下滿足這兩點的孩子,想來不會再有第二個。也正是因為異瞳災星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北齊才得知了軟軟的下落。」
顏綰啞然,卻仍是十分警覺,抓住棠觀的衣袖逼問道,「那軟軟的生母是何人?當初她又是如何流落到大晉的?這麼些年北齊就一直不聞不問,時至今日才突然冒出來?!他們……」
「阿綰。」棠觀打斷了她,「賀玄就在前廳。」
「……」
聞言,顏綰愣了愣。
===
前廳。
賀玄一手執著折扇,一手端起旁邊桌上新沏的茶,輕抿了一口。
茶盞裡漫起淡淡水霧,模糊了他眸底的光色,神情更讓人捉摸不透起來。
「王爺,王妃。」
廳外傳來侍女的行禮聲。
賀玄抿茶的動作頓了頓,隨即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一拂衣擺站起身,朝已經走進來的顏綰和棠觀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肅王殿下,肅王妃,又見面了。」
說罷,他又走到了桌邊,將那桌上放著的精緻盒子輕輕打開,「這顆夜明珠是吾皇特意令我贈與肅王妃,以謝肅王妃對我們十五公主的養育之恩,雖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但也是吾皇的一片心意,還望肅王妃笑納。」
顏綰隨著棠觀在主位上坐下,只粗粗掃了一眼,便知那盒中的夜明珠出自東海,世間罕有且百年難遇。
「此物貴重,貴國陛下客氣了。」
「哪裡哪裡,若非肅王妃,吾皇還不知何時才能尋回公主。肅王妃於我北齊有恩……」
說這話時,賀玄的表情倒是從未有過的真誠,真誠得讓顏綰不禁有些動搖,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棠觀。
棠觀知道顏綰在擔心什麼,其實那也是他的放心不下。
沉吟片刻,他開口問道,「朝堂之上並未來得及問更多細節,不知奕王此刻可願解惑?」
奕王,正是賀玄在北齊的封號。
「自然。」
還未等顏綰和棠觀詢問,賀玄便像是料定了他們的心思一般,不疾不徐的解釋,「十五公主是皇后娘娘嫡出,然而一出生便因後宮動盪流落到了民間。彼時北齊政局不穩,有一夥賊人知道了公主的下落,想挾公主對皇后娘娘不利。禁軍剿滅那些亂臣賊子時未能斬草除根,讓餘黨帶著公主逃走了。」
「我一年前才遇見軟軟,在這之前,你們北齊就沒有派人尋找,而是任由一個嫡出公主流落異國?」
一想到最初見到軟軟時的情境,顏綰的口吻不由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堂堂北齊公主!若是不受寵的也就罷了,偏偏還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
本應是被眾星捧月般的存在,最後竟成了一個街頭髒兮兮的乞兒?!
北齊也不怕傳出去丟了臉面!
賀玄歎了一口氣,「公主被擄走後,吾皇派禁軍一路追查,結果卻在懸崖邊發現了公主的襁褓,又在懸崖下發現了那餘黨的屍體。所以吾皇一直以為公主已經……」
顏綰咬了咬牙追問,「所以……究竟是什麼後宮動盪,才會讓皇后嫡出的公主流落到民間?而且就連北齊的老百姓,好像都鮮有人知曉這位十五公主的存在。若真如你所說,有賊人挾持了公主,如此大的事,怎麼會在民間半點風聲不透?」
賀玄面上露出一絲為難,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道,「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此乃北齊皇室秘辛……的確是不能說與王妃聽。至於民間為何沒有傳出風聲……十五公主本就在亂局中出世,出世後又遭此劫難,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吾皇和皇后悲傷難抑,整個宮中都對此事諱莫如深、絕口不提,宮外更是封鎖了消息,百姓自然是不知的。」
頓了頓,賀玄再次起身朝顏綰和棠觀鞠了一躬,「吾皇知曉了二位收養公主的經過。公主已經在外流落了數年,此次若非肅王和王妃出手相助,吾皇還不知何時才能與公主團聚……我也知曉肅王妃不捨公主,但公主畢竟是北齊皇室血脈,皇后娘娘才是公主的生母,骨肉分離了這麼多年,皇后娘娘思女心切,還望肅王妃體察一二。」
見那邊兩人的神色有所和緩,他又是話鋒一轉,直接指出了他們此刻的困境,「更何況……肅王殿下的處境我也聽說了,一切都是因公主而起。這大晉京城中的流言紛亂至此,就算我不將公主帶回去,如今的情勢……你們怕是也難以護公主無恙……」
顏綰沉默了。
賀玄說得有理有據,儘管沒有將那後宮動盪的緣由說清楚,但一句「家醜不可外揚」,卻也讓她無話可講、無理可辯。
尤其最後一句,是真正說到了點上。
北齊散佈的流言稱,災星離開之日,便是止戰之時。
如果他們不放軟軟離開,那就是與晉帝為敵,與百姓為敵……
可她始終覺得,北齊這流言散佈的實在蹊蹺。
即便是想要將軟軟帶回去北齊,但一定要如此極端麼?
像是生怕她會不放軟軟離開,所以才逼她至此……
棠觀側頭看顏綰,冷峻的面上掠過一絲隱隱的擔憂。
他沒有顏綰想得那麼多,但比起軟軟,他如今更擔心的卻是她。
軟軟畢竟是個孩子,回到北齊後又是嫡公主的身份,依舊會受到萬千寵愛。或許沒過多久,她便會忘了大晉,忘了他們。
但顏綰……
見棠觀和顏綰都沉默了,賀玄知道,自己此次來大晉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大半,攥著折扇扇柄的手不經意微微鬆開,手心裡卻是汗津津的一片,然而就在他完全舒下一口氣之時,上座突然響起輕柔卻鄭重的女聲。
「異瞳……北齊對異瞳……就沒有絲毫忌諱麼?」
顏綰驀地抬眼,望向賀玄的目光裡不自覺多了些犀利,帶著審視的意味。
罷了,這是她的最後一個問題。
也是她最不安的一個問題。
聞言,棠觀一怔,轉而也看向賀玄,眸光粘著探究。
他倒是忘了這一點……
賀玄眸光微縮,剛鬆開扇柄的手猛地收緊,但下一刻便又立刻回過神,借勢展開折扇一晃,故作瀟灑的在身前輕輕搖了搖,將方纔那一瞬間的緊張巧妙的掩飾了過去。
「異瞳在我們北齊,是福是禍,倒還說不定呢。」
嗓音自然無比,「所謂的異瞳之災,也不過是來騙騙你們晉人罷了。」
===
只有使團交換國書後回了國,北齊才會徹底收兵。
所以賀玄回去的日子是一刻都不能拖,但偏偏他還要帶走軟軟。晉帝已經應允了此事,特意讓棠觀將軟軟帶回王府,陪他們待最後兩日。
而軟軟直到現在,還對此事一無所知……
「不知我今日能否和公主談談?其實,我也算是她的皇叔。」
賀玄懇請道。
話是對棠觀說的,棠觀卻沒有立刻應聲,而是轉身看向顏綰。
見狀,賀玄一愣,隨即笑道,「早就聽說肅王對王妃極好,如今看來,傳言果真不虛。」
顏綰如今沒什麼心思和賀玄插科打諢,只勉強的笑了笑,「那要請奕王在這裡多等一會兒了,軟軟她還不知道此事,我要先……」
賀玄點頭,「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顏綰回了後院,留下棠觀在前廳招待賀玄。
賀玄坐下了身,端起手邊的茶盞,舒了口氣。
他這一趟也算沒辜負皇兄所托,只是……
「肅王府的茶竟是與別處不大一樣。」他又抿了一口茶。
半晌沒聽到人的應答,賀玄捧著茶盞的動作一頓,眼角餘光掃過主位上的棠觀,卻見肅王殿下正眸色深深盯著門外顏綰離開的方向,面容冷峻卻掩不了那一閃而過的憂心。
托著茶盞湊到唇邊,賀玄識趣的閉上了嘴,不再出聲。
--
「小姐……」
守在軟軟屋裡的豆蔻一見到顏綰,立刻迎了上來,小聲道,「小姐,咱們真的要將軟軟送回北齊麼?」
顏綰臉色並不好看,但一眼瞧見豆蔻明晃晃的兩個黑眼圈,還是輕聲吩咐道,「你昨晚想必也沒有合眼,現在回去睡會兒吧。」
「小姐……」
豆蔻還想要問些什麼,一旁的無暇卻是沒再給她這個機會,逕直提著她的衣領將人拎走了。
顏綰抿唇,輕手輕腳的走到軟軟床邊坐了下來,盯著軟軟的睡顏盯了一會兒。
許是睡夢中察覺了她的視線,軟軟哼了幾聲,半睜開眼,瞳色澄澈乾淨卻帶著些迷濛。
一見床邊坐著顏綰,她微微瞪大了眼,一下清醒過來,「娘親?」
顏綰笑了笑,「娘親來叫醒你了,外面有個人想和你說說話。」
軟軟眨了眨眼,乖巧的坐起身,「什麼人啊?」
「……軟軟的皇叔。」
顏綰一邊替她穿好外面的白色小襖,一邊盡量自然的開口道。
「皇叔?」
軟軟不解的跳下床,仰頭看顏綰,「皇叔是什麼?」
顏綰深吸了口氣,緩緩蹲下身,「軟軟,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故事嗎?軟軟是個很厲害的人,有很厲害的爹爹和娘親,但是他們迫不得已才弄丟了你……」
軟軟面上的神色漸漸變了,眸中隱隱閃過些異樣,「記,記得。」
「軟軟……那是真的。」
顏綰艱難的出聲,「現在,你的爹娘來接你回去了……」
軟軟詫異的張著嘴,定定的看著顏綰,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一言不發。
顏綰被看得心裡不是個滋味,不由垂下眼,笑道,「軟軟的爹娘是北齊最尊貴的人,等軟軟回去後,他們不僅可以保護好軟軟,還會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送到軟軟面前……」
在親生父母身邊,總歸是不一樣的吧。
「娘親……」半晌,軟軟終於出聲了,「可是我會想娘……你們的……」
沒有質問,也沒有責難,甚至沒有眼淚,只是略帶感傷的一句「會想念」。
顏綰唇畔的笑容一僵,連忙猛地站起身轉過了頭,生怕下一刻自己臉上的表情就會失控。
軟軟咬了咬唇,上前一小步,輕輕拉了拉顏綰的衣角,「軟軟不可以……留下來嗎?」
顏綰強忍著沒有回頭,只是牽起了軟軟的手朝外走,低聲道,「如果軟軟留下來,軟軟的娘親會很難過很傷心的。畢竟,她也很愛軟軟……只是軟軟一出生就發生了不少意外,沒能照顧好軟軟,是她身為母親最大的遺憾。軟軟要不要給她一個彌補的機會呢?」
軟軟怔怔的跟在顏綰身邊走出了院子,一路走一路認真思考著顏綰說的話,然而還有些遲疑,「那……娘親會和你一樣嗎?」
顏綰牽著她的手緊了緊,「不一樣……」
「啊?」
「她會比我對軟軟更好。」
一個真正的母親,想必時時刻刻會把孩子放在首位吧。
遇到危機,哪怕是拼了性命,也一定會保護自己的孩子。不會像她一樣,有所遲疑,有所保留,讓軟軟淪落到這個地步……
「那軟軟……就回去吧。」軟軟面色稍霽,口吻都稍稍歡快了些。
顏綰步子一頓,低頭看了一眼軟軟。
原本的愁雲慘淡,傷春悲秋也隨之散了,說出的話還有些酸溜溜的,「嘖嘖,小白眼狼。」
軟軟吐了吐舌頭,跳起來抱住顏綰的手臂晃了晃,「那我以後還可以回來看你們嗎?」
顏綰哼了一聲,拖著個小白糰子走進了前廳,「不稀罕你回來看我,小白眼狼。」
一見顏綰帶著軟軟走了進來,賀玄連忙站起身,想要迎上去卻又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公主殿下……」
方纔軟軟回來時並未看見賀玄,此刻一見那日在集市上遇見、還被劃了一刀的怪人,心下一驚,連忙抱緊了顏綰衣袖,往她身後直躲。
顏綰瞥了一眼賀玄,「叫軟軟吧,你也是她皇叔,叫聲軟軟不為過。」
說著,又蹲下將身後的軟軟拉了出來,指了指賀玄,「軟軟,他是你親生父親的五弟,叫皇叔。」
見賀玄似乎沒有什麼敵意,軟軟不情不願的探出頭,喚了一聲,「皇,皇叔?」
賀玄神色複雜的應了一聲。
===
兩日後,軟軟跟著賀玄離開了,聲勢浩大的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全京城的百姓恨不能夾道歡送。軟軟身為北齊公主,就端坐在轎輦中。
小小的人兒身著華服,依舊梳著雙丫髻,眼前沒有向從前那般繫著眼紗,一雙異瞳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卻無人敢對此有什麼非議。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送走的不僅是一位「異瞳災星」,更送走了紛亂的戰事。
北齊一旦罷兵,奚家軍便能全力抵抗北燕,如此一來,北燕也再囂張不了幾日了。
北齊使團離開時,本應陪同棠觀一起出現在送行隊伍中的顏綰,卻站在風煙醉二樓的窗邊,只看了一眼那浩浩蕩蕩的隊伍,便掩上了窗。
豆蔻和無暇也不約而同的收回了視線。
兩人皆是不捨,只是一人全寫在了臉上,一人卻全埋在了心裡。
掩上窗後,顏綰還在窗邊怔怔的站著,視線凝在那雕花的窗欞之上。
其實,也好……
離開了她和棠觀,軟軟就可以活得磊落坦蕩,可以光明正大的露出異瞳。
「人手都安排好了?」
她轉頭問了一句。
莫雲祁接過話,「死門生門都安插了人手,雖然不多,但應該足夠了。」
顏綰點頭。
她還是對北齊的做法難以釋懷,因為不放心,所以才派莫雲祁在使團中安插了生門和死門的人手,讓他們從此以後就跟在軟軟身後,暗中保護她。
「篤篤篤——」
雅間的門突然被輕輕敲了敲。
莫雲祁一愣,隨即瞭然地轉向顏綰,啟唇道,「樓主,質子府那裡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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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門口的台階之上,晉帝站在最中央,棠觀和棠珩分立兩側,身後是朝中重臣。
諸臣方才便是在此處為賀玄和軟軟送的行,而晉帝親自到場,已是給北齊最大的面子。
望著使團離開的隊伍,晉帝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戰事就要告一段落了,他用幾個城池和白銀絹布及時止了損,附加一個本就要處死的災星和一個奚息。
雖然有些可惜了奚息,但……總比戰火繼續綿延要好。
棠觀一身玄色蟒袍站在晉帝身後,劍眉朗目,五官如刻,本是好看的緊,但他始終低垂著眼,下顎緊繃著,面容的輪廓稜角分明,便尤為冷峻漠然。
比起棠珩的溫文親和,自然顯得稍過冷硬嚴苛。
他心裡一直掛念著留在府中不願前來的顏綰,所以眼裡更是沒了旁人,又因天生尊貴,站在那裡平白多了些高傲。
棠珩眼角的餘光掃過棠觀,面上依舊維持著溫潤的表象,內裡已是快要將牙咬碎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位四哥竟是如此走運!就是在街上隨便收養一個乞兒,就收養了一個北齊的嫡公主!!
誰會料到,那個異瞳不祥的女孩,卻偏偏是北齊的公主!嫡公主!!
如今北齊與大晉休戰,雖表面上沒有聯盟。但賀玄那日卻已是單獨告訴了晉帝,北齊接下來會將矛頭對準北燕。
如此,兩國便有了共同的敵人。
自己當初沒能搭上北燕,而棠觀卻是不費吹灰之力與北齊有了非同尋常的聯繫……
棠珩攥緊了手,視線一轉卻是瞥見了他的岳丈大人榮國侯。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情緒波動,榮國侯搖了搖頭,示意他一定要沉住氣。
棠珩頓了頓,緩緩收回視線,攥著的手一點點鬆開。
罷了,他也不算輸……
棠觀似乎沒有打算將拓跋陵岐遇刺的真相說出去,而那異瞳女孩的暴露也讓他因禍得福。
如此看來,他們也算兩清。
既然兩清,拓跋陵修那裡的契機,他就沒必要放過!也絕不會放過!
「報!報!!」
突然,一侍衛從台階下急匆匆的跑了上來,在晉帝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質子府遇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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