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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雲霓 -【滿朝文武愛上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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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5: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 情陷

  想著趴一會兒就起來,沒想到就睡著了。可是睡得併不安穩,有人開門進來我朦朧中是知道的,只是不想睜眼睛,大概是春橋不放心我,又過來看看。

  感覺到自己的鞋子被脫去,我嘟囔著說:「春橋,不用管了,一會兒我自己來。唉……春橋……」極其溫柔地又弄去襪子。我說:「春橋,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不用的……」

  心裡不舒服的時候,我極不願意見人,只想窩在一個小角落,所以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睜開眼睛。知道被子拉開,蓋在了我身上,我就像被遺棄了的小動物,忽然受到關懷,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湧,於是挪了挪身子自己縮在一團,不像讓人看見,「春橋,你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想著明天我交代你的事。」

  我知道身邊的人半天沒有走,關懷地看著我,我應該坐起來衝她笑笑,於是我真的動了動,手剛拿出來,卻又軟了下去,我實在是……我的胳膊又重新被蓋好,本來雜亂無章的思緒,因為有人的靜靜陪伴,平復下來,很容易入睡,聞著銀薰球裡淡淡的清香,就又睡了過去。

  早上春橋打水進來的時候,我精神奕奕地在研究手爐裡的構造,看見春橋我還很不好意思,低下頭,「春橋,昨晚謝謝你了。」我從來沒讓別人幫忙脫鞋襪,昨天是頭一遭,畢竟鞋襪對別人來說,多多少少會覺得不乾淨。

  想著春橋這麼愛乾淨的人,為了我做這種事,我就感激得不得了。

  春橋被我說得愣住了,半晌沒反應過來,我想開口說破,可是話到嘴邊,覺得也沒那個必要,只笑吟吟地看著她。

  春橋想了想,「小姐你怎麼說得我一頭霧水。」

  我擺手,「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說到這裡,又打了一個噴嚏。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特別容易生病,要是以前,感冒這種小問題,我休息一天也就好了,這一次居然好久也不見好,反反覆覆。

  春橋因為我的病,又要來苦口婆心勸我吃藥,我急忙趕在她開口前,堵住她的話茬,「一會兒就趕緊幫我找顏回來,我好幾天不出現,還不知道有多少事等著我解決呢。」

  春橋當然知道我怎麼也要逃脫喝藥,乾瞪我也沒招,只能順從我說:「我一會兒就過去,」末了還是忍不住嘮叨一句,「小姐,你這樣肯定是不行,郎中說染了風寒就要多休息……」

  我笑嘻嘻地說:「知道了,等交代完了,我就好好休息。」

  幾天了我都是在屋裡吃飯,捧著碗喝了大半碗粥,就吃不下去了,春橋只能唉聲嘆氣地把剩下的飯菜撤走,然後又來告訴我,她出門去顏府。

  我點點頭,可是等待的時間真難熬。

  我在屋子裡怎麼待都覺得難受,出去溜達了幾次,坐了會兒門檻,時間才過去一點點,只能再回來撲床上閉眼養神。後來也不知道到底睡著沒有,反正醒來的時候,是再也躺不下去了。

  拿了件披風,就走了出去,青磚地面打掃得乾乾淨淨,連一塊小石子都沒有,我想玩兒也找不到可玩兒的東西。走了一會兒,聽見一個美妙的聲音,頓時高興起來。假山的對面東臨瑞在說話,隔著石頭,我們看不見對方,但是他說的話卻清晰可見,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我深吸幾口氣,不能這麼丟人,一高興連自己姓啥都快不知道了。

  東臨瑞說:「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小姐要看賬本,這是最近兩天的賬,少爺弄得亂七八糟。」是春橋的聲音。

  「怎麼想起來看賬了,她身子沒好利索,要多休息。」

  「我也是這麼勸的,可小姐不聽,要不……殿下您去試試……」

  春橋是鼓足勇氣這麼說話,連我也深吸一口氣。

  東臨瑞半天沒說話,「把賬本給我,我馬上做好了以後你再拿給她。」

  「啊!」春橋驚呼了一聲。

  我忍不住後退一步。

  東臨瑞又說:「你在這等著,用不了多長時間。」

  「爺,這事我來辦吧,您不是要進宮嗎?」原非也在。

  東臨瑞「嗯」了一聲,「不急。春橋你跟過來。」

  「殿下為什麼不自己給小姐送去呢?」春橋的話,讓我的心跳快得發疼。

  可是始終等不到那人說話,他不想見我,這也許是一種報恩的方式吧,是報答我沒有在他生病的時候扔了他,還是……

  我搖搖頭,轉個身緩慢地走回去,腳底下青磚冷得像寒冰一樣,冷氣從腳心透上來,幾乎讓我站不穩。

  春橋把賬本給我,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神色,我的手緊了緊,終於沒能翻開,我說:「春橋,我想休息一下……」

  「小姐,我知道我不該說這話,但是四殿下真的對你挺好的,不知道你在怕什麼,其實有時候,要勇於面對,不然錯過了一定會後悔。」

  我默默看著裙角,「我知道了。你讓我自己想一下。」

  春橋出去了,我就坐在那裡,一直等到黑暗降臨,也不點燈,就聽著自己呼吸的聲音,一遍遍摸著賬本。

  月光照進屋子,一種清冷的味道,無論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時間都會一點點消失,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終於站起來,手裡就像捏著什麼證據,一步步走出去。

  我不應該是這種懦弱的性格,模棱兩可的答案最折磨人,我已經決心要問清楚。走過重重長廊,終於來到那扇門前,我伸出手又縮回來,終於咬牙把門推開,屋子裡一盞明燈,小白站在桌子上看我,它身邊的桌角上陳列著無數個小螞蚱,一個疊一個,我的眼睛就像被霧蒙住了,我想走進去,還是停住,重新關上門,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把自己埋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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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5: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溫馨小室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和冰冷的牆對比,自己燒的跟火炭一樣。呼吸有點粗重,可我不想被別人發現,用了蹩腳的武功藏起自己的氣息,夜已經過了很長一段,還不見有人回來。咧嘴一笑,嘴唇乾乾的破了一個小口。

  終於有腳步聲,我緊張地握起手,卻不敢呼吸。

  原非推開門,月下的那個人,摘下頭上的玉冠,修長的手指隨意扣著,一頭黑緞般的長髮落下來,側頭看了看一邊,是我住的地方,「你去看看。」

  天簌一樣的聲音,讓我差點就忍不住搖搖晃晃站出來。

  原非讓開門口,垂下頭,向我住的地方走過去。東臨瑞站了很久也沒有進屋的意思,風很冷,夜涼的像水,我害怕他身上的白袍也會凍成冰片,又過了一會兒小白飛出來,抓上他肩膀,他這才走進屋去,關上了門。

  我想現在就走過去看他在幹什麼,可怕原非一會兒就會返回來,於是只能接著在外面等,星星的光芒在我眼裡已經暈開了一片。

  原非終於返回來,我擔心他進屋裡去看了我的情況,那我偽裝睡覺的樣子就一定會被戳破。原非手裡端著一盅湯,進了屋放在桌子上,然後規規矩矩地說:「爺,春橋說小姐一早就睡下了。」

  「今天晚上吃的多嗎?」

  「不多。」

  東臨瑞皺皺眉,「讓下面去熬藥,弄好了,端過來給我。」

  原非點了點頭,我知道他一定不願意。他一直對我很排斥,好像我做過什麼不該做的,冷淡。不耐煩中總有幾分仇視。

  等到原非走遠,我才小心翼翼從黑暗中走出來。腳下用了輕功,靠到東臨瑞的窗外,短短一段距離已經讓我疲憊不堪。

  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讓小白啄出一個孔洞,倒讓我省了事,湊著裡面望過去。四皇子殿下正在喝盅裡的湯。我總能想起他喝東西的樣子,完美而且優雅,潔白無暇地手指比白玉做的湯盅還好看,可是他手裡卻捏著一隻難看要命的勺子,從盅裡盛出湯放嘴邊喝下,再去盛。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哪裡來地力氣,跨了幾步,一把推開門。

  東臨瑞看見我。很驚訝,不知不覺就去掩蓋面前的湯盅。手裡拿著蓋子,輕輕壓在上面。我說:「殿下還沒吃飯?」

  東臨瑞笑笑。「今天有點忙。」笑地很平常,卻把湯盅牢牢握在手裡。

  我從懷裡拿出被體溫捂得滾燙的賬本。走過去。「忙還有時間幫別人做賬。」我盯著他的眼睛,東臨瑞的眼睛總是比別人亮一些。讓人看著就挪不開視線。

  東臨瑞輕輕側頭,「有時候也不能總忙一件事,偶爾需要放鬆一下。」我從來沒想過聰明如他,有一天會編這麼一個糟糕的解釋,這話聽了要被貽笑大方,可是不知道怎麼地,我實在是笑不出來,我的眼睛極力沉澱,極力忍耐。「沒想到殿下還有這種愛好。」

  東臨瑞看著我,並不說話,半晌才嘆了一口氣,「眼睛怎麼這麼紅……」

  我輕笑一聲,「謝謝殿下關心,我很好。」東臨瑞的手指又收緊了一些。如果這要是在以前,從進這屋子開始,我不知道被扔出去多少次了。

  燈火在跳躍,我往前走了幾步,東臨瑞在看我每一個動作,並不說話,我伸出手按在他面前的湯盅上,要去掀開上面的蓋子,剛閃開一個縫隙,就立刻就按了下去,脆玉相碰發出清晰的響聲。

  我抬起頭,挑眉看他,用一種挑釁的眼神。

  東臨瑞的手壓在我的手背上,情急地時候,他喊了一聲,「若若。」

  我忽然發現自己要命的懷念這個聲音,從他會叫這兩個字開始,每一天都在我耳邊輕喃,是那麼的柔軟,純粹,我以為我再也聽不到了。我說:「你是不是想報恩?因為你受傷了我沒扔下你?」不敢去看他。我怕看見他髮絲落在手裡,微笑,昏暗地燈光下,卻比什麼都要明亮。

  我說:「還是要跟我擺明立場,劃清界限,如果你這麼想,就應該做的更好一些。」我去摳手下地蓋子,「給我解了蠱毒,放我自由,從此再無瓜葛。」

  「我會盡快安排。」已經看不出東臨瑞臉上是什麼神情。

  我又嗤笑出聲,「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不要再見面了。」他手用力把湯盅往身邊扯,滑過桌子發出難聽的聲音。

  「若若,」我地手腕忽然被扯住了,一股很大的力量讓我站都站不平穩,然後被扯進了一個人懷裡,桌上的東西嘩啦一聲響,湯盅被我碰倒,就要落地,我急忙伸手去扶。

  擁我入懷的人,馬上發現我的體溫異常,手撫上我的額頭,「若若燒的這麼厲害。」

  我掙扎著亂扭,眼淚都要流下來,「不勞殿下操心,我挺好的。」

  腿窩下送進來一隻手,我瞬間就被抱了起來,頭靠著他的胸膛,溫溫的,沒有我的臉熱,用一種惱怒的聲音說:「殿下這是在幹什麼,剛剛不是說好了嗎?殿下記憶力應該很好吧!」

  我被放在床上,「若若,」東臨瑞喊了一聲。

  我扭頭不看他。

  「若若,」我看見豔麗的紅唇,黑玉般的眼睛瞇起,嗡動的羽翼的睫毛,那片柔軟落下來,我忙拿手去遮擋,在手心裡支支吾吾地說:「我染了風寒,會傳染。」

  說出這麼一句話我也後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美麗的臉上有一絲遮蓋不住的驚喜,嘴角勾勒出一抹我好久沒見過的笑容,然後是什麼時候捂嘴的手被扯掉,甜甜的嘴唇什麼時候貼上來親吻,我又什麼時候開始回應,全都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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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5: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純粹的愛

  只記得放不下自己的自尊,或者單純想要惹怒他,說了一句,「我記得殿下這種人,從來都是說話算話。」

  東臨瑞注視著我,臉上沉重的表情,讓我皺了皺鼻子,不知道是在惹他還是在折磨自己。他站起來,我莫名其妙又浮起一絲微笑,他終於還是被我激怒了,於是我閉上眼睛,等著他轉身離開。

  感覺到腳腕被溫柔地握住,我倏地抬頭望過去,東臨瑞手裡拿著一隻鞋正從我腳上脫下,我急忙縮腳,驚得不知所措,「你……你……」說不出完整的話,反射性地縮起已經脫好鞋子的腳,就忘記了另一隻腳,所以我像隻兔子扭來扭去的時候,東臨瑞慢條斯理地脫了我另一隻鞋,然後拉開被子。

  這一系列動作,讓我忽然感到幾分熟悉,某日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春橋也是這麼伺候我睡覺的。

  我曾幾次幻想東臨瑞這傢伙是有潔癖的,他的袍子永遠穿得很乾淨,十指也不去碰不重要的東西,何況我們第一次見面,因為親了我一下,還漱口,末了把漱口的杯子也扔掉了。我縮在被子裡,終於開口:「殿下對我這種小人物,不必要這樣。」原來我還是記仇的,怎麼一開口就是這種怨婦的口氣。

  「若若。」

  我「啊」了一聲,然後半天沒人說話,兩個人互相看著。

  「若若,我喜歡你。」

  我頓時愣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呆呆地看著他,半晌沒有動彈。我在幻聽,不然高高在上的四殿下怎麼能說出這麼幼稚的話,抬起手摸自己的額頭,好燒。

  我眨了眨眼睛,「我燒得迷糊了。」

  東臨瑞看我半天,笑得挺清純的,「那我去拿藥。」這男人怎麼可能有這種反應,我真的是病到錯亂。

  我捧起自己的臉,「我可能燒壞了,」過度高溫會讓人變傻,我會不會傻了。「我要休息,我要吃藥。」不然這麼混亂下去,我會發瘋。

  東臨瑞把我裹在被子裡,我配合地露出口鼻,眼睛滴溜溜四處轉,他的手就停留在被頭上,「若若這兩天過得好嗎?」

  我好像被誘惑了一樣,誠實地搖頭。

  東臨瑞笑笑,眼睛透亮得就像池子裡的一彎月兒一樣,看人的時候,輕輕流轉,難掩光華,「若若想想,有沒有可能喜歡上了我?」

  我怔怔呆愣了,抿了抿嘴唇,張嘴沒有發出聲音。東臨瑞體貼得不得了,「不著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我搖頭,不是這個意思,東臨瑞的眼睛立即黯淡下去,我急得額頭出了汗,門口傳來原非的聲音。

  東臨瑞說:「進來吧。」聲音清脆有力,完全不像對待我的時候,溫柔得不得了。

  原非推門進來,手裡捧著托盤,一股濃重的藥味傳過來,東臨瑞轉過身,我終於咳嗽一聲,清了嗓子,「有。」這輩子沒有發過這麼難聽的聲音,濃濃的鼻音,又沙啞。

  東臨瑞沒回過頭,原非看著床上的我很吃驚,整個屋子沒有人再說話,我開始懷疑,我的這個肯定的回答,就像灰姑娘午夜十二點魔法過時,那些美麗的童話都會變回現實。

  我又咳嗽兩聲,東臨瑞不敢置信地回過頭,「若若,」我趕緊撇過臉。他湊過來,當著原非的面親了我的鬢角,溫情無限,然後他又重複了一句,「若若,我喜歡你。」

  我趕緊去看被我們荼毒的第三者,原非的反應,他黑著臉並不是很高興,想讓這傢伙待見我,很難。

  在溫柔的注視下我稀里糊塗喝下了一碗湯藥,一碗湯藥藥效發揮得很快,我開始覺得心裡不再沉甸甸的難受,喘息的時候也沒了憋悶的感覺。

  吃過了藥,舒了口,好像就該睡覺了,於是眼神飄忽,「殿下……」

  幫我拿茶杯的東臨瑞抬起頭,「你喊我什麼?」

  我頓時卡殼,嘴唇哆嗦著,「應該喊什麼……張碧……還是……那個……」

  「平時心裡怎麼叫我。」

  我差點就脫口而出,人妖四。「四四,行不行……要不就喊名字……東……東臨瑞……我佔了你的房間,你……睡哪裡?」

  東臨瑞反身看我,吹滅了燈,「若若以前不是都跟我一起睡的嗎?現在怎麼客氣起來了。」低聲笑,膩死人,一陣脫衣服聲響。

  我急忙結結巴巴說:「我病了,你不怕過到病氣……」

  上了床,霸道地摟住我的腰身,黑暗裡找到我的手指,「我沒那麼羸弱。」

  我還想說話,東臨瑞已經摟我入懷,「睡吧,跟抱塊炭一樣。」

  我掙扎,「那就離遠一點。」

  東臨瑞笑起來,「這樣好,能感覺到你還會不會變熱。」

  我仰頭看他,咬著嘴唇,他把手放在我嘴唇上,「睡吧。」

  其實感冒不但不難受甚至比平時還要好,閉上眼睛,黑暗裡自己笑得跟朵花一樣。

  早上醒來,第一眼看見頭上垂著的黃色絲穗,我發誓腦子清醒得很,腰上放著一隻手,周圍靜謐,心裡充實快樂得有一隻鳥飛啊飛,就像無數個平凡的早晨一樣,於是張口就叫了一聲,「臨哥哥……」

  聽到自己的聲音,我摀起嘴巴,東臨瑞已經醒過來,眼神有一絲複雜,我趕緊去晃他的胳膊,「我是不是燒壞了……」

  東臨瑞的目光立即變得溫柔如水,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不是,別亂想,還早,再睡一會兒。」

  我皺皺眉,「這個時間,不應該起床了嗎?」

  東臨瑞依舊笑笑說:「不,還早。」

  我想啊想,「總覺得有什麼事要做,早起,要做什麼呢?每天都要早起……」

  紅艷豔的唇壓了下來,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輕碾,然後試探著親吻,等我反應過來,剛張開嘴,他的舌尖就探了進來,輕觸我的,我就像被電了一樣,腦子裡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沉醉在他的細碎纏綿裡,用一種延續溫情的姿態,緩慢細緻得讓人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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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6: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二章 坎坷

  結束了一個長長的吻,我就變成了鴕鳥,閉上眼睛把頭窩在東臨瑞的胸口,回想起自己剛剛喊出的名字「臨哥哥,」是一個很好的稱呼。

  東臨瑞名字裡恰好有一個臨字,我居然做夢都想著他,頓時臉紅,我說:「不然以後就叫你臨哥哥好了,」東臨瑞撫摸我頭髮的手頓時僵住了。

  我抬起頭眨眨眼睛,「不喜歡?」東臨瑞瞇起眼睛,「嗯」睫毛嗡動,「不喜歡這個字。」

  我繼續問,「哪個字?臨?」有些不解,這不是他的名字嗎?這個字很好啊,從心底裡面我是很喜歡叫「臨哥哥」的,叫著順口,而且好像是什麼地方被觸動了一樣,很舒服。

  「換別的稱呼好不好?隨便什麼都行,你不是以前叫我人妖……」我想起來,他扮張碧的時候,我叫過人妖四這個稱呼,慌忙伸手堵住他的嘴,現在怎麼可能再捨得叫他人妖四,我說:「別的稱呼都不好,我喜歡這個,就喜歡……」

  東臨瑞低頭,「是要起床了,我還要進宮。」放開我,撩開被子坐了起來。

  我說:「你是不是生氣了。」支起身子看他。

  東臨瑞穿衣服的手頓了頓,「沒有……」

  分明就是生氣了,為了一個名字生氣,我說:「算了,我不這麼叫還不行嘛!」剛才還好好的,就為一個名字,不值得,我只是貪戀「臨哥哥」,這個稱呼給我帶來的溫暖感。

  「若若。」東臨瑞抬頭想說什麼,眼神不停變幻,好像在不停地掙扎。張開嘴終究沒有說出口,只能匆匆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的瞬間。我眼角的滴淚痣忽然疼起來。

  「臨哥哥,臨哥哥,該上朝了,快醒醒。」明明是自己地聲音,卻聽起來那麼遙遠。好久沒有混亂的感覺,沒有嘗到蠱毒發作的滋味,看著頭頂明晃晃地黃,眩暈的感覺鋪天蓋地地侵襲過來。

  「臨哥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西豐國的皇帝了。」

  「臨哥哥,臨哥哥,西豐臨。多好聽的名字。」

  蹲在水池邊,用乾枯的柳條抽水。東臨瑞走了那麼久居然現在還沒回來,春橋在一邊急得團團轉。「小姐,你病剛好,快回屋去吧。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

  我正玩的興起,怎麼可能住手。入宮。就讓我想起皇帝地那幾個女兒,還有皇帝看女婿一樣的眼神。我的心肝脾腎都要爆裂了。

  我說:「春橋,走,跟我出去。」

  春橋立即慌了神,「那怎麼行,小姐……」

  我氣急了,把柳條往池子裡一扔,「不去我自己去。」脾氣暴躁,就差噴火了,春橋立即被我嚇唬住,只能跟在我身後。

  明明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變臉,臉色難看的跟酸葡萄一樣,偏偏東臨瑞走以後我就蠱毒發作,昏迷過去很長時間,再醒過來記憶只到東臨瑞轉身的瞬間,如果這是在現代我肯定去拍腦CT,看看裡面是不是長了東西。

  一路往前走,碰見一個下人,一個個都低頭閃到一邊,不敢說話,這樣更好,我正懶得開口應付。到門口,守門的本來想有所表示,看見是我,也都自動讓了行。

  這還是我進了這府邸以後,首次出門,春橋在我後面小聲問,「小姐,不然咱叫個馬車跟著吧,你要是不願意走了,還可以坐馬車回來。」

  我悶頭一言不發就是往前走,北國富饒啊,街道一片欣欣向榮,以前看見這個我倒沒什麼感覺,可是今天怎麼看都不順眼。

  富饒怎麼了?富饒就是資本嗎?

  面前走過一隊士兵,那裝備真的很好,他們身上東西如果擺在東臨瑞面前,他一定會喜歡。還有巡成武將騎著的戰馬,一看就是好品種,以及北國製造兵器地秘方,都是幫一個人迅速登上王位的有利條件。

  我順手在一個好些的攤位上拿起把短刃,拔出來一看,雪亮地薄刃隨著我手稍微一轉,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光。我頓時後悔,以前怎麼就沒想起來做兵器生意,就搞一些風花雪月。店主問,「小姐,這刀不錯吧,要不要?五兩銀子。」

  我驚訝地看他一眼,「要這麼貴。」

  店家苦笑一聲,「沒辦法啊,官價和民價不一樣,」北國地兵器,對皇帝地直屬部門,用於國家裝備就便宜的很,反過來外賣給民間就貴地一塌糊塗,而且像打仗用的裝備壓根就不會往外販賣,我打聽了幾句,聽店主解釋,越來越心寒。

  離開攤位,春橋問,「小姐,你打聽這個幹什麼,四殿下要回國,用到什麼,陛下應該會準備的,您沒看見陛下看四殿下的眼神,跟看自己人一樣。」說到這裡,我看了春橋一眼,春橋的臉色忽然變了,「小姐,你不會是在想,陛下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

  古代兩國交好,聯姻是最普通的手段,北國富饒,兵器又好,皇帝對東臨瑞青睞有加。

  別說我沒有多少銀子,就算是有銀子,也買不到這麼好的條件,兵器,裝備,戰馬,雄厚的背後支持。如果我是東臨瑞,我會怎麼選?國家,皇位向來是他唯一的追求。怪不得他早上會匆匆進宮。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什麼資本,本來情緒高漲,忽然被一盆冷水澆下。

  默默地走,沒有目的地,大半天卻轉了很多自己的商舖,掌櫃的見了我都是報喜,說賺了多少銀子,我發行的限量版衣裙如何好賣,可以提高價格之類的。我這點錢,能跟皇宮裡的皇帝比嗎?

  天漸漸黑了,我的腿好像已經沒有了知覺,像木頭一樣,只知道往前走,地球是原的沒錯,可是我也不能就這麼又走了回來,眼前高聳的府邸看著就讓人壓抑,一種被皇權壓住了的感覺。

  府邸門口,一頂華麗的轎子停在那裡,靈巧的丫鬟撩開簾子,走出一個頭戴金步搖的女子,那日晚宴上她曾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敬東臨瑞喝酒,今日親自登門,我再往前看,府門前一抹人影轉過身來,好像等了很久。

  我立刻如遭雷劈,愣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東臨瑞他早已經在等候了,我終究是高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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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6: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峰迴路轉

  我站在那裡像一個妒婦一樣,公主偶爾回過頭來恰好看見我,從我沒有遮掩的臉上,立即看出什麼來,畢竟一個男人身邊有幾個地位卑微的女人,應該很正常吧!在公主赤裸裸目光的輕視下,我才發現自己幹了一件多愚蠢的事,我起碼應該做的賢惠一點,識相一點。

  公主華麗的出場,腰間掛滿了金金玉玉,讓人攙扶著,每個下人臉上都趾高氣昂,一副恩賜的眼神。

  春橋輕扯我的衣袖,我知道她是擔心我的脾氣,在這種強權下,我哪裡還敢造次。

  我只是想嘲笑自己一下,公主一步步往前走,東臨瑞往我這邊瞧了一眼,我從沒想過這個情況下跟他對看我會怎麼樣,我眼睛被風吹得生疼,沒有預警就流下一行淚,我急忙用手背擦了過去,挺尷尬。

  我說:「這大風天的,真不適合壓馬路。」公主選什麼時候不好,偏偏這會兒來,讓我規規矩矩立在她身後,連門都進不得。

  我悄悄伏在春橋耳邊說:「真懷念屋子裡的手爐,現在不知道還熱著沒。」

  春橋抬頭看我,那是什麼眼神啊?我看了以後心裡更不爽,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要被遺棄了,我不一樣,我是從現代穿越到古代的,談戀愛,分手,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神經大條,也會自我安慰,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這世界上兩條腿的蛤蟆不多,兩條腿的人就多了去了。

  深呼吸,我拍拍春橋肩膀,示意我沒事。春橋抓住我的手,「小姐,你手這麼涼,還發抖,是不是又……」

  我怕被人聽見,以為我故意撒嬌吸引東臨瑞注意呢,急忙擺手說:「沒事沒事。咱再溜躂溜躂……」

  公主已經上了臺階,我偷偷看過去,東臨瑞和她真是一對璧人,很般配,春橋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怪了。

  忽然想起我還有一家商舖沒去,認清方向抬腿就要走,頓時聽見身後一聲叫喊,「若若。」

  在臺階上仰頭看東臨瑞的公主,也扭過頭來,我回身,正好和她的眼神撞在一起,公主有些異常驚訝,我也很驚訝,這個時候東臨瑞居然叫我的名字。

  我沒上前,並不是被公主的眼神嚇唬住了,而是沒有弄清楚狀況,春橋晃了晃我的小指頭,「小姐,殿下叫你呢!」

  叫我怎麼了,我就一定要過去嗎?可是不敢看東臨瑞。就怕管不住自己兩條腿。眼睛瞥著別處,就傻站著。公主看著東臨瑞,三個人幾乎就僵住了,誰也沒再往前邁一步。

  短短時間一思考,我也覺得這樣是挺不好的,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人家是公主,東臨瑞也需要北國的支持。他就是再厲害,也很難短短時間擺平東臨國內所有事端,如果北國皇帝不支持他而去支持他那幾個兄弟,會是什麼狀況?我的拳頭捏的死死地,我其實應該看向東臨瑞給他一個理解的眼神。

  我抬起頭,看向那個人,他站在那,好像並沒有想那麼多。倒是很在意我的表情。一直看著,我咬著嘴唇。他卻極欣喜,長長落出玉冠外飛揚,然後他開始有所動作,走路的樣子很好看,讓人挪不開目光,所有人望著他,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笑意,從台階上走下來,我不想看見他迎接公主的樣子,我應該別過臉,公主已經伸出一隻手,十指蔥蔥,白玉無瑕,公主旁邊的奴才退了一步,讓開位置,東臨瑞站在公主前面,他繼續往前走,下面的風鼓蕩起他半片衣角,飛揚著斜斜下滑。

  我現在才知道,他到底有多驕傲,有多張狂,東臨瑞站在我面前,我已經成了雕塑,他琉璃地眼睛輕綻,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我,我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他低下頭笑,「若若心跳好快。」

  我知道他有多張狂。 我在他懷縮成一團,無聲的笑,好像是第一次認識東臨瑞一樣。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有顧慮,即便你從我身邊逃開,我也抓你回來,我不會放手。」

  我極力忍著,還是露出笑容,小聲說:「完了,你得罪了公主,以後沒有好日子過。」

  東臨瑞笑,「我不怕。」瞇起眼角。

  我重重打了一個噴嚏,不好意思地看著東臨瑞,他笑起來,摟著我往回走,眾目睽睽之下,我低著頭,臉紅的跟柿子一樣。

  盯著台階,上了幾層就看見公主華麗的衣角在顫抖,頭頂很好聽地聲音,「我改日再來……」倉惶逃走,腰間叮叮當當響動,就像一首糟糕的日暮進行曲。

  我歎口氣,公主連架子都放下了,到這個程度居然還沒發脾氣。

  「爺。」公主走了以後,原非走上來。

  東臨瑞點點頭,「去準備準備吧!」

  看原非匆忙的神色,我說:「其實可以想一個折衷的辦法,不必要,」當著公主麵那麼明顯,誰也會下不來台,深宮地皇帝老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是嗎?」東臨瑞笑起來,「不知道是誰連眼睛都氣紅了。」

  進了屋身體暖過來,明顯得感覺出臉還在發燙,剛才那一幕實在是,過了這麼長時間,我還忍不住回想啊回想。

  房間明黃的帳子已經換成粉紅色,我「咦」了一聲,床上平攤著一件金絲繡的衣袍,我的眼前立即閃出,金色耀眼的盤金五色繡龍袍子,八寶衣角分叉,鑲黃寶石的朝冠,金黃的絛子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朝珠,頭疼欲裂不由地退了兩步。

  東臨瑞扶住我,迅速有人把床上的龍袍收走。 路過我身邊,我又忍不住去看,為什麼我對明黃色,龍袍這些東西異常敏感,好像要喚醒腦子的某種記憶一樣。

  我坐下來喝了一杯水,才算穩住情緒,東臨瑞輕輕揉著我的額頭,我閉上眼睛,「為什麼要把帳子換成粉紅色,你不喜歡黃色嗎?誰都知道明黃是皇帝專用的顏色,北國皇帝把你的房間設計成這樣,是有心要助你……」

  「嗯,那件龍袍也是他送給我的。」

  我睜開眼睛,「這是最快的途經,為什麼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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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6: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溫馨章節

  東臨瑞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若若喜歡黃色嗎?」

  我皺皺眉頭,蠱毒發作的滋味忠實地傳進大腦,「說不上,以前應該不排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尤其不舒服。」

  東臨瑞呵的笑一聲,「那以後,就不用黃色了。」

  我愣了半天,笑著打他,「你不是要做皇帝嗎?肯定要用明黃色,你不喜歡明黃色?我不信。」

  「以前是喜歡,因為是最尊貴的顏色,現在不喜歡了。」

  我仰頭問「為什麼?」

  東臨瑞輕揉了我的頭髮,「現在有更喜歡的了。」

  我紅著臉捶打著他,「其實不必太遷就我,我沒什麼的,也許以後習慣就好了。」現在才發覺自己臉厚的跟樹皮一樣。

  兩個人膩膩歪歪在一起說起情話,都不用打草稿。

  「若若,嫁給我吧!」東臨瑞笑笑,垂下頭,親吻我。「若若,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剛想開頭,他的唇舌就探進來,我已經像在雲霧中,倒在床上,背後是軟軟的被縟,他的手插進來,撫摸著我的背,第一次感覺到他這個動作很情色,我緊張地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看見他潮紅的臉,微微喘息,幾乎要笑出聲。

  我好喜歡他這種幸福的模樣,讓人著迷,陷進去就出不來。

  「若若,永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不管發生什麼。」東臨瑞認真地看著我。

  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淡淡的恐懼,不大像單純的情人調笑。可是我張嘴就說出來,「好。」不管發生什麼。都在一起。

  他的髮垂下來,歪頭衝我笑。

  我結結巴巴,說:「那個。晚了,我想睡覺。」

  東臨瑞親啟紅唇。「若若忘記了,還沒吃晚飯。」

  我心跳如鼓,「是啊,還沒吃飯,可我不想吃。現在就要睡覺。你……你……」你還不出去。眼睛轉來轉去,看著他。

  「若若,這麼著急。」手指輕輕滑過我的耳垂,四處點火。

  我恨得咬牙切齒,他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東臨瑞清脆地笑一聲,拉我入懷,「我不著急,等我們大婚……」

  是啊,大婚。大婚,誰說要結婚,婚姻是女人地墳墓。

  「或者。若若現在著急。」我急忙擺手。

  東臨瑞眨眨眼睛,濃密的睫毛抖動。「那什麼時候。」

  我接口。「大婚,大婚。」說出來就後悔。我總自認為聰明,起碼在這個世界上總是獨一無二的吧,我好歹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地,我經營商舖,製造流言打擊敵人,都做的很好,怎麼在東臨瑞面前就成了擺設了。就這樣,被騙婚了。

  我捂著嘴巴,手被扯掉,我又摀住,再被扯掉,第三次摀住,他乾脆俯身咬我地手背,我反射性拿開手,嘴唇就成了目標。

  東臨瑞笑的滿意,「若若答應我的,大婚。」

  他把我鎖緊懷裡,我只能用小拳頭敲打他的胸膛,跟給他騷癢一樣,「大婚有什麼興奮的,將來你不知道還要結幾次婚,……娶……娶……」

  東臨瑞又低下頭親吻我,「就一個,就你一個。」

  我掙扎著,「萬一你變卦了,要後宮佳麗三千人,誰也不敢約束你……」

  東臨瑞只是微笑,半晌才說,「我答應若若,只娶你一個,即使將來你離開我,我也會想著綁你回來,絕對不會娶第二個人。」

  好好地氣氛,怎麼說的讓人心裡壓抑,不舒服,我說:「為什麼總說我會離開你?」

  東臨瑞抱緊我,頭靠上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若若不會離開我,就算離開我,我也會讓你記住我,這樣我就有勝算把你帶回來。」手指揉捏我的耳垂,「我會讓你自己回來。」

  我躺在他懷裡,只是低低的笑一聲。東臨瑞不肯提蠱毒的事一定是怕我離開他,但是他不知道,我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凌雪痕,我是一個從另一個時空中穿越過來的靈魂,以前他們的恩恩怨怨都跟我沒有關係,凌雪痕和狐狸地確是被東臨瑞生生拆散,我會心疼狐狸,但是我畢竟不是那個凌雪痕,我是我自己,只對我自己負責就夠了。

  所以不會有這個如果。

  *********我是分界線************

  公主回去以後,皇帝並沒有大怒,但是卻很快擺明了立場,他看重東臨瑞沒錯,可不想就這麼趟這壇渾水。

  皇帝的話說的很明白,東臨瑞拒絕地也很乾脆。

  我在皇宮外等著東臨瑞,等著他從那扇大門中出來,白色長袍被風吹的偏偏欲舞,尊貴飄逸地就好像天神,他慢慢走到我身邊,輕哼笑一聲,勾起我地腰身,我靠在他懷裡,迎著風還喋喋不休,「怎麼樣?」

  東臨瑞伸手壓住我飛舞的長髮,「放心,一切有我。」

  接下來地日子格外繁忙,東臨瑞幾乎每日都和下屬混在一起,我偷偷進去聽過他講話,更把他崇拜的跟神一樣,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完美無缺的人,偷聽出來遇見原非,原非衝我揚起頭顯擺自己主子的能力,我憤憤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有一天他還說,你們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見。」

  「你們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見。」我又重複了一遍。因為那天我們還沒和好,我在外面,他看見了卻不肯揭發,我現在是赤裸裸的在炫耀。

  原非的手攥的青白,我又跳過去,「顏靜說跟我們一起會東臨國。」

  「什麼?」原非幾乎是怒吼。

  我得意洋洋,原非,看來你是逃脫不掉了,這就是姻緣啊!

  又過了兩天,東臨瑞基本上已經準備好了,我也開始安排商舖的事,本來想留下春橋幫我打理事務,春橋死活要留在我身邊,沒有辦法,我選來選去只能把這些交給顏老爺,再次進顏府,看見顏三的時候,發現他瘦了一大圈,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本來想打一個招呼,卻在這種眼神下望而卻步。

  顏老爺自然對我很熱情,我和東臨瑞在顏回府生活那麼長時間,他居然都沒發現,不斷自責,哀嘆自己老了。

  我急忙勸慰,正聊著,顏回匆匆趕來,對著我就一個長揖,我慌忙起身,「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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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6: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相愛

  「求小姐帶我一起回東臨國。」顏回發狠了心來求我,弓著身子乾脆不起來,憑著我心軟,還有顧念和他的交情,竟然就這麼將了我一軍。

  其實也不是不行,顏回在很多治國方面都有研究,尤其是他一心向著東臨瑞,將來在朝堂上必定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他的事我也想過,只是東臨瑞這幾日太忙,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起,可是今兒個顏回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肯定是受了誰指使來的。

  我咬咬牙往周圍一看,某處假石後面,露出一雙粉嫩的繡花鞋,還有一片尚好的絲繡裙角,這顏色和款式,恰好是顏靜的最愛。顏靜這妮子,恨不得全家都搬去東臨國。

  我咳嗽一聲,「好吧,這事兒我去幫你說說,將來如何只能看你自己了……」

  我話還沒說完,顏回立即抬起頭,大喜,激動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連連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幫忙,」手不斷在袖子上下抖動,首先看向自己的父親,顏老爺也欣慰地點頭。

  我起身,準備要走,想了想又說,「可是我想不通,你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偏要上朝堂,受那份活罪,要知道東臨瑞也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兒。而且……」現在東臨國內動亂不安,皇位不知道幾時能塵埃落定,到時候面對戰後的局面,我想想都頭疼。

  顏回又一揖拜倒,那意思不用說,我就看出來了。真是個死木魚腦袋。

  歎口氣,剛要走,顏老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起了身,皺著眉頭,揉起太陽穴。 好像一眨眼就老邁許多,「還請小姐多多美言幾句,老夫年老多病,在異鄉實在淒苦,無時無刻不盼望能回到殿下身邊……」

  沒等他陳述完,我笑起來,「老爺子有什麼話,還是直接跟殿下說吧。這個陳請我可帶不到。 」真不知道東臨瑞有什麼好的,這麼多人想追隨左右,可是每每想到這點,我總油然生出一些自豪感。

  顏老爺說:「殿下登基以後,一定是百年難遇的明君。」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地說:「據我所知,西豐國的皇帝也是明君啊!」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驚訝許多。

  顏老爺和顏回都怔怔望著我。半晌,顏老爺才搖頭晃腦地說:「都是明君,可也不完全一樣,西豐國的皇帝雖好,從某些方面上看卻遜色殿下許多。更何況殿下少時吃過許多的苦,光從經歷而言一般人遠遠不及,於是有些時機他更懂的把握和珍惜。」

  東臨瑞身上那股子狂妄勁兒,還有他本身地能力。是足夠讓人膜拜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眼前忽然又浮現起從東臨國出發到南國前,在遠遠的山坡上,看見狐狸,一身月牙長袍,騎在馬背上,衝我微笑。他好像比以前又瘦了一些。臉色蒼白,他淡淡一笑,然後不自然地撇過頭,肩膀聳動,好像是在咳嗽。身影淡的就像天邊的雲彩,陽光一照幾近透明,彷彿轉眼就能消失。

  我僵站了半天,眼角癢癢的。伸手一摸。 滿指尖的鮮血。眼前昏然出現一隻搖搖晃晃的紙鳶,飛到了遙遠地天空。有人問,這紙鳶是誰,線又是誰。

  紙鳶是誰,線又是誰。

  我站不住,春橋急忙過來扶我,慌亂地叫,「小姐,你怎麼流血了,小姐。」一會兒功夫藏匿在假山後面的顏靜也跑了出來,一著急撕下一片衣服下擺,來給我擦血,我看她那身衣服,居然是我新設計的限量品,頓時肉痛,「你居然啊,毀了這麼一件好衣服,顏大小姐,改天我再跟你算帳。」

  顏靜急忙安撫我,「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千萬不能有事,你少了根頭髮,四殿下都會扒了我們的皮。」

  我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奇怪,腦子混亂地像一鍋粥,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忽然就會冒出來,給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說:「今天這件事不要和東臨瑞說,他這幾日夠忙的了。」

  顏靜看著我,「這哪能由得我們,剛才您沒看見鴿子都放走幾隻了,恐怕你流了幾滴血,殿下全都知道了。」

  我一邊唉聲歎氣,一邊心也是高興地,他知道我蠱毒發作說不定晚上會早些回來,我們也有好幾日沒有說過話了,有時候等他等的太晚,我就落了門栓,可半夜總能感覺到有人貼過來抱著我,我迷迷糊糊還不忘問一句,「怎麼進來的。」

  東臨瑞笑笑,「下次不要落門栓,不然我回來住哪?」

  我回一句,「不是有那麼多屋。」也就睡了過去。

  不過從那日起,我還真的給他留著門,他每日不管多晚都會回來,可只躺幾個時辰又要走,所以我們基本上是見不到的,等我醒來也只能略微感覺到他地氣息。

  想著又想遠了,滴淚痣已經不再流血了,春橋還碎碎念,「要不要找郎中看看。」

  我說:「不用了,沒有大礙。」所有事已經交代完了,可以回去了。可是顏老爺死也不讓我就這麼走,把我迎進屋,又煮了什麼大補的湯,我捧著湯盅,看著這些臉真是哭笑不得,只是幾滴血而已,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

  想起剛穿越來的時候,周圍人都對我一副戒備的嘴臉,現在地情況真是溫馨的想要賺我的眼淚。我小口小口喝著甜滋滋的湯,不管我是原來那種處境,還是現在這種處境,都和東臨瑞脫不了干係,有人說,不管是愛是恨,糾纏在一起就成了緣,我和東臨瑞這輩子大概都逃離不了這個字。

  抿抿嘴唇,其實這樣也是很好的,恍然間真心笑起來,無關淩風,無關腦子那些奇怪的熟悉感,而是真正地為他這個人。

  抬起頭,門口寂靜起來,那個人逆著光站著,我伸出手放在額頭,擋住刺眼的陽光,看見了東臨瑞一身白袍,絕美翩躚的身姿,他看著我淺笑,傾倒眾生,遇見他,誰能不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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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6: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 袒露心聲

  我急忙放下手的湯匙,笑著問,「你怎麼來了。」

  東臨瑞走過來,細心而溫情,垂下手,握住我的手指,「不舒服?」

  我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指指眼角的滴淚痣,「你是知道的。」

  東臨瑞的眼角輕輕抽動了一下,我知道是我觸到了他的痛處,他說:「這蠱毒不好解,我會盡量想辦法。」

  我想也是這樣,如果好解的話,他早就給我解了,還用等這麼長時間,我晃晃腦,「也沒什麼,平時也不時常發作的。」

  東臨瑞笑笑,「不會有什麼危險,相信我。」

  我緩緩點頭,他的手指頭悄悄從我指縫滑進去,兩個人你來我往地輕輕勾著,卻裝作還神情自若地在說話,幸虧我袖子長,不會被人發現,我說:「你去忙吧,晚上……」想到自己曾下決心好多次要等到他回來再睡,可總是稀糊塗地睡著,尤其是銀薰球裡面的香味啊,真的是催眠。

  東臨瑞笑笑,「我會早點回來。」

  我撤出我的手,又目送他走,他到了門口,我想他一定會回頭,果然他側過頭,又看了我一眼,我的心立即就開了鍋,真的真的很幸福,收起手指,上面還有他的餘溫,被他握了以後感覺這個手指也不一樣了。

  從顏府出來,春橋那丫頭一直裝作若無其事,後來我回想,我和東臨瑞的對話實在太曖昧了,居然當著那麼多人,還好所有人什麼都沒提,可這更加重了曖昧的氣氛。

  我的名聲可真的沒有了,不想嫁給他也不行了。

  吃過了晚飯。 我下了狠心讓春橋把床邊的銀薰球拿走,又找了好多本書,特意規規矩矩坐在凳子上看書,今天我是下了決心一定要等到東臨瑞回來。

  春橋見我這個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剛想說她,卻聽得有腳步聲響,霍然起身。跑到了門外,迎面就看見了東臨瑞。

  我扶著門框,笑得就跟貓一樣,人還沒到跟前,就問,「這麼早?吃了嗎?」

  東臨瑞看著我,眼睛閃動,「沒有。」

  我立即來了精神。「春橋,殿下還沒吃飯呢,快去準備。」春橋應一聲跑了出去。 我笑咪咪地任他牽著我的手,「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燭火跳動,溫暖地讓人想哭。怕把握不住這些幸福。

  春橋端上來一碗麵,我急忙接過去,邊小心看著麵湯不要灑,邊說。「別小看這碗麵,麵還是我和的,這在我們家,叫拉麵,」麵湯濃濃的,是我吩咐後廚用大骨頭熬出來的,上麵還切了牛肉片,撒了香菜末。我想東臨瑞在外麵忙乎了一天了,吃點熱乎的一定舒服,所以就著手做了這個。

  東臨瑞微笑地拿起筷子,手指輕輕一動,就夾起麵來,吃麵的時候,分寸掌握的恰到好處,紅唇和落下的睫毛。 依舊是極其地優雅。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些什麼。 幫他祛除疲勞啊,然後親眼目睹因為自己而給他帶來的幸福。

  東臨瑞瞇起眼睛。「好吃,從來沒有人這麼為我做過。」

  我笑著說:「騙人,想接觸你的女人一定很多,大獻殷勤的大有人在,怎麼可能……」

  東臨瑞笑笑不說話。

  一直盯著他吃完,我才有神秘兮兮地說:「還有東西要送給你。」其實從知道他要打仗開始我已經盤算著做這麼一個東西,今天在顏府,他又為了我要早回來,我生怕誤了他的事,心怎麼也不舒服,於是親自去監工做好了這東西,來彌補他為了我浪費掉的時間。

  我拽出內室角落的箱子,為了他用地舒服,我特意找了顏回,問他要了東臨國的地圖,那呆子一心想去東臨國為東臨瑞效命,果然收集了最精確的地圖。

  我是一個現代人,跟古代的女人不一樣,只知道等著愛人打仗回來,我可以利用我在現代學到見到的東西,來幫他啊。

  東臨瑞伸手過來幫我,我揭開箱子蓋,直起腰拍拍手,他衝我微微一笑,裡面是我讓人做好地沙盤,裡面按照山川,河流做好了模型,甚至還有小孔洞等著插棋子,看起來就跟現代的軍用沙盤十分相似。

  我滿意地看見東臨瑞美麗的眼睛一亮,我說:「把你那舊的不得了地地圖和落後的沙盤都扔掉吧,用我這個,方便很多。」

  東臨瑞看了半天,歎了口氣,「若若,你沒有必要為我做這麼多。」

  這倒讓我意外了,最近他忙,好像刻意不讓我接觸任何他奪嫡啊,征戰啊,這些東西,我以為他只是不知道我其實可以幫他,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我忽然之間心酸酸的,原來他是不樂意我介入他的事。眼睛難受起來,「好吧,那我以後不管了。」

  轉頭想走,東臨瑞一把摟我入懷,我越想越傷心,難道他的戒備心就那麼強烈嗎?連我都不信任。我是一個自我保護欲很強的女人,遇到不開心的事就不去想,於是深吸幾口氣,「算了算了,這事兒以後不在說了。」可能他不是這個意思,這個世界畢竟不是現代,就算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還不準干預朝政呢。

  「若若。」他輕輕摸上我地鬢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有一天,你會覺得我接近你,是為了讓你幫我登上皇位。」

  我握緊他的手,「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是因為以前的淩雪痕幫助了狐狸奪了皇位?我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轉了個身,「跟你說件事。」我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是以前的淩雪痕,我的家鄉在很遠的地方,某一天我一睜開眼睛就到了這,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所以,我是我,以前地淩雪痕已經不在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我說話,但是東臨瑞地眼睛眨都沒眨,沒有驚訝,也沒有疑問。

  我吸口氣,「是真的……所以你要想清楚,你喜歡地是以前的淩雪痕,還是我。」

  東臨瑞垂下頭抱過我,「若若你要記住,不管以前如何,我現在只是為了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以前做了什麼不對的事,能不能不要離開我身邊。」

  我在他懷笑起來,「以前什麼我都不管,我們只要以後,未來,就夠了。」以前你就是做了再多不對的事,那也只是傷害了以前的淩雪痕,不是我啊。

  「就算是我騙了你,你也不能離開。」

  「好,就算你騙了我,我也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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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1 01:07: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戰亂

  吹了燈兩個人躺在床上,外面呼嘯著冷風,我靜靜地聽,我們緊緊抱在一起就像是相依為命一樣,可誰知道我身邊的這個是東臨國未來的皇帝啊,想著想著我就笑出聲。

  東臨瑞手指輕輕我癢,我又笑著去尋他的手指,時間如果停止該有多好,永遠都不要亮天,不要去面對明天的瑣碎事。終於抓到了他的手指。

  東臨瑞俯下身,親吻我的耳朵,又讓我笑著躲了一陣,「若若。」

  「嗯?」

  「若若可能有一段日子會辛苦一些,但是我保證時間不會很長。」我握緊他的手,仔細聽著他每一句話,「我都安排好了,就這幾日回東臨。你先走,會有人保護你。」

  我急忙扯一下他的手指,搖搖頭,雖然他看不清我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我的情緒,「這不可能,我會跟你在一起,」手捂住他的嘴,「你了解我的脾氣,我說什麼不會改變。」

  東臨瑞靜靜地半天沒有說話,一會兒就笑了一聲,「好。」

  他果然是了解我的脾氣,我不希望離他那麼遠,不能看見他,天天等著那些消息,會讓我發瘋,會胡思亂想個不停,戰場上廝殺可不是小事,「想起你身上的傷,我就難受,好怕你再受傷,所以真不願意這一天到來。」

  東臨瑞愣了愣,抱著我的手臂都僵了。

  我發覺有些不對勁,就拽了拽他的胳膊,忙問,「怎麼了?」

  東臨瑞笑一聲,「若若,我從來沒想過你看著我身上的傷會心疼。」下巴摸索著我的頭頂。

  我反身打了一下他的手,「那我應該怎麼想?解恨不成?巴不得你受傷?嗯?我有那麼狠的心嗎?」低下頭咬了下他地胳膊。「居然把我想成那樣。」

  東臨瑞捧起我的臉,準確找到我的嘴唇,跟我親吻,「若若說的對,若若會為我心疼,我好開心。」

  我笑的直蹬腿,「怎麼辦呢,好久沒跟你說話了。明明睏了,可不捨得睡,你明天又要忙,要休息……」

  「沒關係。」東臨瑞伸出胳膊來給我當枕頭,這樣兩個人挨得更進一些。

  我忽然想起顏回的事,「有件事要跟你說,顏回想跟我們回東臨國。你……」我笑著看他,「你就答應了吧!」

  東臨瑞只是微笑。

  我急了去晃他,他才說:「好。」我知道他是故意逗我,所以去伸手掐他的胳膊,「還有。今天顏老爺還說自己,年紀大了,身在異鄉為異客,表達了他非常想念東臨的土地。也想和你一起回去,」我笑了笑接著說:「還在異鄉呢,一家老小都讓他帶到了北國,又在這開支散葉,最小地幾個孩子居然還是這些年在北國生的,我看他都已經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麼還……」

  「若若將來幫我生幾個?」東臨瑞忽然撐起身,把我壓在身下。黑暗中我彷彿也能看見他目光流轉的眼睛,美的讓人窒息,「若若。」像世界上最美的音樂,帶著長長的歎息聲,「若若……」

  我幾乎已經被他迷惑住了,他湊下來吻我的額頭,我才恍惚驚醒,急忙說。「東臨瑞。我們不是說好大婚,大婚地時候。」

  東臨瑞的手摸上我的眼角。「若若為什麼最近經常生病,若若在想誰呢?除了我以外若若在想其他人嗎?」

  我慌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想其他人!」

  東臨瑞輕輕揉捏我的滴淚痣,「若若,對不起。我好難受,看見你蠱毒發作我好難受。」

  我知道他一直愧疚給我下蠱毒這件事,「沒關係,不是很疼。」

  東臨瑞又清脆地笑一聲,「若若疼我會難受,若若想起別人我也會難受。」

  我怒,去掰他的手,自然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就像在跟他玩一樣,「我說了不會想別人,不會想別人。」只是會有一些零碎地片斷,極其模糊,想必是以前淩雪痕的記憶,所以沒關係。不小心我搔到了他的腰,他低沉地笑了一聲,我驚住,竟然被我找到了軟肋,還想繼續進攻,他抱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弄進懷中。

  想著他明天還要繼續忙碌,心一時不忍,裝著說:「我好睏。」他笑一聲,胳膊又緊了兩下,「那就睡吧。」

  我愉快地窩進他懷中,聞著他身上淡淡地氣息,明天,後天,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會過的美好,好到老天都不忍心拆散我們,好不好東臨瑞。

  兩天後,東臨瑞從北國開始起兵,與東臨國內的部下遙遙呼應,這是東臨國幾十年內一次大規模的戰爭,整個東臨國的政權在動搖。

  很快東臨國老皇帝駕崩的消息傳過來,大皇子在眾人擁護下繼位,促使了戰爭更加白熱化。

  終於飄過了大海,到了東臨國境內,全軍紮營,我從帳篷跑出來四處看,收集一些最新的情報和線索,其實我可以去問東臨瑞,當每天看見他忙忙外地身影,我就捨不得再去煩他。

  剛一出門就碰見拿著案卷到處跑的顏回,我叫住他,上前去,看著他一臉凝重的模樣,「顏回,怎麼了這是?」

  顏回愁眉苦臉,「殿下親自領兵去了前方,一上午過去了都沒有消息。」

  我心「咯噔」一下,戰場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有時候也自顧不暇,即便他是東臨瑞也……我腳下不停,就想要衝去找他,可是他領兵去了哪,我都不知道,跟一個將領搶過一匹馬,翻身上馬,要策馬而行的時候,放眼望去哪都是狼煙陣陣,竟然無法辨別方向,愣在那。

  戰場上,我是一個女人,什麼都不會,全然幫不上忙,這種絕望,讓我想哭出來。

  顏回過來死死抓住馬韁繩的另一端,「不要衝動,殿下他不會有事的,大大小小的戰爭他經歷過無數次,小時候都能從死人堆爬出來,現在這點程度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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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2 01:15: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勢如破竹

  東臨國南北基本被一條大江分隔開,東臨國現任的國王,也就是東臨瑞他大哥提議和東臨瑞「分江而治」,這場仗本來就打了好長時間,所有將領和士兵都很辛苦,於是有這麼一個這個緩和的機會,很多人都不想放過,提議讓東臨瑞占領北方的領土自立為王。

  我還不知道東臨瑞這時候怎麼想,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我笑著合上手的地圖。 顏回在看我,於是我抬頭,「顏回,你覺得呢?」

  顏回想了想,「其實兩邊都有道理,一方面我們可以修養生機,另一方面主戰的將軍認為新皇根基不穩,要趁虛而入。」

  我想了想沒說話,站起來,「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 三而竭。」一邊說,一邊往前邁,一共走了三步。

  顏回被我說愣了,我莞爾一笑,又想說話,瞥見有人撩開帳簾,急忙轉身,用期盼的眼神去看,那人黑色的鎧甲,細長的眼睛輕瞇著,嘴唇輕勾優雅的微笑。

  頓時聽見帳外整天動地的歡呼聲,顯然是打了勝仗。

  東臨瑞看著我,讓我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急忙低頭,他一言不發地往走,顏回和撩簾子的原非不留痕跡的走出去。

  「若若說的極有道理。」東臨瑞去解身上的戰衣。

  我不好意思地撇撇嘴,「我才沒有那麼多大道理,這都是聽別人說的,不過我倒是知道你怎麼想。」

  東臨瑞的手下意識地停頓,揚起臉看我,我踮著腳尖過去,幫他拿走身上沉重的盔甲,沒想到那玩意兒真的很沉。 我幾乎拿不動,東臨瑞笑笑伸出一隻手,接過我手上的東西,手腕一轉,扔到了一邊。

  鎧甲落地「嘩啦」一聲響,我驚訝地睜大眼睛,他又攬過我讓我接著給他脫另一邊,滿眼都是笑意。我說:「你呀,一定是想一鼓作氣拿下整個東臨國。」東臨瑞本來就是這種張揚的性格,讓他退而求其次他是肯定做不到地,我和他都一樣,要麼就全要,要麼就不要,絕對沒有莫能兩可的道理。

  我說:「這樣吧,我說說其中的利弊。你聽聽我說的對不對。」鎧甲上都是血跡斑斑,看得我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東臨瑞笑笑,「沒關係,這不是我的血。」

  我還是看的觸目驚心,生怕他身體有破損。這血是從裡面透出來的,於是秉住呼吸更加小心為他脫下最後的盔甲,看見裡面地白衫還是一塵不染,我才想起來繼續呼吸。

  卸去重負。東臨瑞的眉宇間也不禁鬆了鬆。「若若接著說。」

  我笑著看他一眼,伸手去濕巾子,要幫他擦擦,「而且這邊的大軍供給越來越少,兵士們每日都是粗糧清水,勉強吃個半飽,全靠的是一股力量支撐著,如果這時候透露出一點消息讓他們鬆懈。 東臨國新帝再來個反悔,一舉攻過來,那可就真的大勢已去,此其一。」

  「再說,新帝登基還沒坐穩龍椅,朝內一片狼籍,裡面對現在的戰事相當於腹背受敵,如果現在停戰。等他處理了內憂緩過氣來。對我們將是大大不利,此其二。」

  「光有這兩條。你是絕對不會同意停戰的。」我用巾子擦去他臉上的塵埃,就像在擦拭一塊美玉。

  看他半天沒說話,我挑挑眉毛看他,「怎麼樣?有不對地地方嗎?」

  東臨瑞伸手去摸索我的眉毛,「若若真的很厲害,我早就領教過了。」

  我只當他是故意逗我,用腳去踢他鞋底,「又耍我開心。」踢完就要去洗巾子,可剛邁一步就又被他拽了回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你沒說。」

  「嗯?」我想來想去,這兩點都是最重要的,居然……「難道還要比這兩點重要?」

  東臨瑞眼睛彎起來,「我要盡快結束這場戰爭,因為會有人趁機到我身邊來搶人。」

  「搶人?」

  「他是注定搶不走地,」東臨瑞緊緊箍著我的腰,「知道我為什麼要爬上最高的位置嗎?因為我不想再讓別人從我身邊帶走任何人。」

  「如果他要帶走,除非我死,我永遠也不會放手。」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能看著他,他的目光很溫柔,看得出來非常認真,可是我不喜歡他地表情,似乎帶著濃濃的擔心,我笑著說:「放心放心,你眼光那麼差,你看上的,不會有其他人喜歡。」

  東臨瑞忍不住笑起來。

  我說:「還有,不要再讓人給我加菜,現在糧食那麼緊缺,我不想特殊,吃粗糧對身體還好呢!」

  東臨瑞輕輕梳理我的頭髮,「若若,就快了。」他攬著我走出帳篷,外面已經架起了一堆堆營火,走到前面的空地,他的手往前面一指,過兩天,那、那,就都是我們的了。

  果真兩天時間,東臨瑞又打下兩座城池,我聽到捷報,手正捧著硬硬的餅子,一高興,只顧得往嘴添東西,嚼地兩腮都酸疼,可還是高興的不知道怎麼表達,一邊咬一邊笑,嘴的東西往下咽,劃得嗓子疼。

  「小姐,小姐,別吃了,一會兒進了城,我給你找點好糧食,做一碗香噴噴的米飯。」

  我聽著春橋這麼說,直咽口水,可是忽然想到,我說:「春橋,一會兒軍隊入城,會不會搶老百姓的糧食?」

  春橋想了想,「應該不會,都說殿下治軍最嚴格,而且前幾日小姐不是還在殿下耳邊嘮叨,什麼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小姐說的那麼邪乎,殿下直笑你。」

  春橋說到這,逗的我一笑,嗓子吞下一大口餅,頓時噎住,我急忙敲打著胸口,揚手示意讓春橋給我倒水,春橋早就發現了我的異常,沒等我招呼就拿了一個大大地水囊過來,我打開水囊仰頭喝了好幾口,終於痛快了,剛想說話,聽見春橋顫聲說:「你是誰?」

  我扭頭一看,帳子口,一個人黑衣黑靴,長髮俐落地束起,一臉冰冷,我張嘴就叫了出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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