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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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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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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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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1:18:18 |只看該作者
第230章 第二張電話卡

  曲寞伸手摸摸她的頭,笑著說︰「你要是怕麻煩乾脆就搬過來住。要是怕影響不好我搬出來,你一個人確實讓人不放心,也省得咱媽給你大包小包的拿。」
  
  「怎麼就咱媽?我可沒福氣做阿姨的女兒。」以柔笑著罵了他一句,「還是你願意咱們以兄妹相稱?」
  
  「兄妹?這個主意不錯,禁忌戀,刺激!」曲寞壞壞的說著。
  
  「曲隊長,請注意你的身份!」以柔瞪了他一眼,假裝生氣地說著,突然又笑了,「你說刑警隊那些人要是知道你還有這麼的一面,會不會吃驚地合不攏嘴巴?」
  
  「誰在乎!」曲寞一向不管旁人的看法,他在外人心目中就是「我行我素」,「隨心所欲」,「無所不能」的代名詞。
  
  車子很快就到了以柔家樓下,曲寞下車給她開門,又把那些口袋拎下車。
  
  「不用你送,我自己上去就行!」讓他上去一時半會不走,而且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很容易弄出「人命」。以柔想到上次在賓館,要不是一個電話突然打進來,她被親得暈乎乎哪裡還會拒絕?那天正好是這個月最危險的時候,中了招就糟糕了。連做妻子她都沒準備好,更別說是做媽媽了。
  
  曲寞遲疑了一下,把幾個口袋交給她,「你先上去吧。」
  
  以柔拎著口袋扭身進了樓門,曲寞就站在樓下抬頭瞧著。他看見樓道裡的感應燈一層一層的亮,又一層一層的熄滅。四樓的視窗亮了,以柔的身影出現在視窗。她朝著曲寞揮手拜拜,曲寞這才上了車離開。
  
  以柔把東西放好,洗澡換了睡衣剛上床,曲寞的電話就打進來。
  
  「幹什麼呢?」
  
  「打算看一會兒書就睡覺了。」以柔點了擴音,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我估計要失眠。」
  
  「怎麼了?」以柔拿出一本書,翻到上次看的位置。
  
  「想你!」
  
  至於嗎?這不是才分開一個小時左右!明明覺得他說得太誇張,可心裡卻甜滋滋,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我唱歌給你聽,好嗎?」
  
  曲寞不等以柔說話清清嗓子就唱了起來,以柔只好把書放下。他的嗓音很有磁性,唱法文歌更是適合。
  
  「我才知道你的法文這麼好。」能把法文歌唱得跟原版一般,法文肯定錯不了。
  
  「呵呵。」曲寞低聲笑起來,「你可是第一個聽我唱法文歌的人。這麼看來,我的很多第一次都是給了你。」
  
  「你還是唱歌吧,比說話要高雅。」以柔罵著。
  
  他也不生氣,又換了一首歌唱。不知道唱了多久,手機那頭半點動靜都沒有。他輕輕喊了兩聲「小柔」,沒聽見回應這才戀戀不捨的掛斷了手機。
  
  可能是唱歌唱得太興奮,他越發沒有了睏意,索性上網閒逛。
  
  「如何才能一次就求婚成功」,一點搜索百度出來好幾百條。他挨個點開看,真是大開眼界,一個求婚也能花樣百出。看來他真該好好策劃一番,等這個案子結束就正式向以柔求婚!
  
  想到馬上就能娶到以柔,他這覺更是沒了,輾轉反側折騰到下半夜才睡著。他有早起的習慣,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看著他坐在餐桌旁對著早飯打瞌睡,曲爸爸湊過來說︰「兒子,趕緊結婚吧,別整天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別否認,你爸是專門研究野生動物的。那些雄性一發情,我比雌性先聞到。」
  
  額!這是親爹嗎?把自己兒子跟野生動物放在一起比!
  
  匆匆吃了早飯,曲寞趕到刑警隊。早點把兇手抓到,他想安排一次特別的旅行,當然,要帶著以柔一起。
  
  他把刑警隊眾人叫到小會議室,讓大夥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兩起命案相差三天,兩位死者一個是星光執行董事的親生女兒,一個是星光旗下準備力推的嫩模。而且後一個死者張麗春參加了第一個死者樸蕊的生日宴會,兩者之間有太多的聯繫。我還是傾向於之前的推理,兩起案子是同一個人所為。」陸離作為刑警隊副隊長,第一個發言,「目前我們所掌握的線索不多,疑點卻不少。我覺得目前應該把精力放在這些疑點上,只要破解了疑點,案子也就水落石出了。
  
  疑點之一,兩個孩子,為什麼死了一個,失蹤了一個?樸雅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她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靠她一個人的力量肯定辦不到。帶走她的人是誰?
  
  疑點之二,那個藏在肖瀟汽車後備箱裡的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突然失去蹤跡了?
  
  疑點之三,張麗春的收入跟支出嚴重不符,來路不明的大額金錢是不是她致命的原因?而且據她身邊的小助理和同事反應,並沒有看見張麗春跟有錢的男士關係密切。那麼,那些錢是怎麼來的呢?」
  
  「我來說說第一個疑點。我認為兇手跟樸家人非常熟悉,他對樸家別墅的內部構造很熟悉,清楚的知道地下室的位置,而且平常沒有人會去那裡。死者樸蕊本來已經睡下,她重新換好衣服跟著兇手下樓進入地下室,整個過程看不出有被強迫的痕跡。兇手把樸蕊殺死,整個過程非常隱秘。
  
  可惜,還是被一個人看見了。這個人就是樸雅!或許是這個狀況在兇手預料之外使兇手很慌亂,或許是兇手怕作案時間太長驚動其他人......慌亂之中,兇手帶走了樸雅。現在離樸雅失蹤已經七天,我猜測她很可能已經遇害。」
  
  孟哲的分析得到了眾人的認可,都覺得樸雅生還的可能性很小。
  
  劉俊針對陸離的第二點疑問發表了不同的見解,「如果是兇手帶走了樸雅,那麼他是怎麼帶走的?我們查遍了社區各個出口的監控錄影。唯一存在的疑點就是肖瀟的汽車,可小小的後備箱沒有辦法裝下兩個人。很顯然,假設肖瀟是兇手,後備箱裡只有樸雅一個人,這才是最合理的推測。我想肖瀟的不在場證據有問題,應該再次調查!」
  
  王仁甫負責調查張麗春的經濟情況,他提供的報告很詳細。張麗春是三年前簽約星光公司成為一名學習生的,最初住在公司提供的四人宿舍,每個月有一千塊錢的補貼。兩年前她開始拍攝平面廣告,公司也不再發放補貼。她前後一共賺了大約十萬塊錢,自己到外面租了房子。
  
  一年前,她突然花一百一十萬買下高檔社區的房子和一輛十萬塊錢的車子,可資料顯示她並未有巨額收入。而且她買房子很低調,公司的同事全都不知道,連小助理都以為是她自己租的。
  
  「對張麗春通話記錄的調查有什麼新結果?」曲寞懷疑她隱瞞了自己的交際圈,通話記錄乾淨的像白紙,除了助理、經紀人就是自己家,偶爾有零星電話也跟公事有關。
  
  一個在娛樂圈打滾的女孩子,還有來歷不明的大額金錢,這樣的通話記錄就是掩耳盜鈴。
  
  顧城聽了趕忙回答︰「張麗春只用自己身份證註冊了一張手機卡,原始通話記錄跟我們從電信公司列印出來的一致,並沒有發現異常。而且從張麗春的住所和車裡並未搜到第二部手機,她的手機裡面也只放了一張卡。」
  
  曲寞聽見一皺眉,讓人去法證科把那部手機借了出來。他戴著手套卸下手機的電池,發現這部手機是雙卡雙待,眼下只有一張卡放在裡面,另外一個卡槽空著。
  
  「沒有卡,也不知道手機號碼,能查到通話記錄嗎?」曲寞看見那個卡槽的最頂端有一丁點摩擦過的痕跡,判定這卡槽裡曾經放過手機卡。
  
  顧城顯然有些力不從心,「按理說會留下些使用過的痕跡,不過能不能查到通話記錄就難說了。」
  
  曲寞讓顧城把手頭的任務移交,全力查張麗春的手機,希望能查到些有用的線索。
  
  那麼第四個疑點又出來了,假設手機裡面真有所謂的第二張卡,那麼那張卡被誰拿走了?他為什麼要特意把手機卡拿走?很顯然,那個人不想自己暴露出來。他很有可能是兇手!也是跟張麗春關係密切的人!
  
  曲寞把手機交給顧城,「注意保持它原樣,讓法證科的同事再檢驗一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紋什麼的。」
  
  再次檢驗的結果也是一無所獲,手機裡裡外外除了死者的指紋沒有旁人。而顧城那邊更是半點進展都沒有,只憑一個沒有卡的手機,根本就查不出什麼來。
  
  眼下肖瀟是最大的嫌疑人,王婧還被關在拘留所裡。從地方借調上來的幾個民警二十四小時輪流監視肖瀟,並沒發現什麼異常。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光有疑點卻抓不住關鍵證據。
  
  樸永浩到刑警隊來詢問案子的進展情況,不過一個多星期,他明顯瘦了一大圈,滿臉憔悴看著讓人心酸。
  
  「曲隊長,拜託你們多加些人手好好查查,雅兒還生死不明。蕊兒已經離我們而去,我們不能再承受失去雅兒的痛苦了。」挺大的爺們,一提到自己慘死和失蹤的兩個女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樂心每天以淚洗面,病在床上連飯都不怎麼吃,整個人更是瘦的皮包骨了。他作為丈夫,肩膀上扛著家庭和公司,不容他倒下去!可這突如其來的致命打擊,讓他實在是扛不下去了。
  
  說話這功夫,公司又有電話追過來。張麗春突然遇害,本來已經內定的電視劇女豬腳空缺。投資人那邊有新想法,公司打算推出另外一個新人,還有幾個二線小明星打算爭這個角色。電視劇還未開拍就死了女豬腳,成功上了搜索第一名,這是要火的節奏啊。
  
  樸永浩應付了好一陣子才消停下來,曲寞突然問道︰「樸先生,你為什麼要力推張麗春呢?據我瞭解,你們公司的新人不少,裡面有幾個條件不錯。」
  
  「她很努力,也很下本錢!而且我們公司同時把幾個新人的資料拿給投資方。到底選誰做女主角,最後還是投資方和導演方面定。」這話裡的意思就多了,現在的女演員想要做女一號,不付出些努力怎麼能行。
  
  曲寞要了投資方和導演的聯繫方式,又問︰「你知道張麗春在外面買房子的事嗎?你們關係怎麼樣?」
  
  「她買房子是出了事大家才知道的。我對公司的藝人都比較關注,不過只限於工作,這一點公司的其他同事都能證明。」
  
  「我看你對張麗春似乎太不關注了。」曲寞搖搖頭,「在她的通話記錄裡,並沒有跟你這個公司上司的通話記錄。你們,有其他聯繫方式?」
  
  樸永浩明顯怔了一下,眼中有一絲異樣閃過。他伸手扶了一下原本很端正的眼鏡,咳嗽了一聲說︰「一般我都是跟她們的經紀人聯繫,所以沒有通話記錄很正常。曲隊長,我公司那邊還有不少事情,這趟親自過來就是想好好拜託拜託你。」
  
  「案子我們正在追查,而且有了些線索。」曲寞盯著他回著。
  
  他聽見案子有線索精神一振,千恩萬謝的走了。
  
  曲寞沉思了片刻,給顧城打了個電話,「調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通話記錄,特別是張麗春買房子前後的時間段。」
  
  怎麼又來了個電話號碼?顧城是摸不著頭腦,趕忙查起來。有電話號碼查起來特別快,一個小時不到,密密麻麻幾大篇子的通話記錄被列印了出來。
  
  「曲隊,這些是你要的資料。」顧城又忙活了一個小時,把這些號碼輸進電腦進行了歸類整理,「如果你還想要這些號碼的資訊也可以,不過因為數量太多,可能至少要三天,而且我還需要個幫手。」
  
  幫手?刑警隊會玩電腦遊戲的人不少,可能幫上忙的卻沒有。
  
  「人手你決定,編制內的我負責,編制外的你決定。每天給二百塊錢的補貼,吃住都歸隊裡安排。」曲寞很乾脆,給了顧城權利。
  
  「曲隊英明!」沒進刑警隊之前是個宅男的顧城顯然有些興奮,看來他心目中有合適的幫手。
  
  不會是個女孩子吧?曲寞看見他一溜煙跑出去打電話,突然想到了以柔。能讓一個人轉性,恐怕只有愛情的力量。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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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9:26:18 |只看該作者
第231章 鬼來電

  三天後,顧城果然把所有的號碼資訊都整理好了。曲寞看著一大長串的人名,視線最後停留在「天馳通信」上。
  
  雖然手機號碼實行了實名制登記,不過還是有些手機營業廳積壓了大量的手機卡。針對這些手機卡,通信公司並沒有強制要求實名登記,而是採用限制多種功能的方式變相強制。
  
  試問一下,誰現在用手機只能接打電話?所以,大多數人拿著三個月的繳費收據登記了實名。眼前這個「天馳通信」引起了曲寞的注意。
  
  「再查查這個號碼。」
  
  「這個號碼我查過了,只跟一個手機號碼聯系過。」顧城也察覺出這個號碼不太對勁,便順手多查了一下,「而這個號碼就是曲隊讓我調查的這個!曲隊,這到底是誰的號碼?」
  
  「樸永浩!」曲寞立馬召集人手去抓人,很快,樸永浩夫妻被分別帶回了刑警隊。
  
  「曲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樸永浩有些憤怒,幾天前他還以受害人家屬的身份到刑警隊瞭解案子的進展,現在竟被以嫌疑人的架勢帶了回來。
  
  陸離解釋著,「樸先生,我們並沒有對您進行逮捕,只是有些疑點請您解釋一下。您在跟死者張麗春的關係上有所隱瞞,我們有理由懷疑您故意這樣做,為得就是害怕我們懷疑張麗春的死跟您有關係!」
  
  「我跟她不過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樸永浩的眼神明顯閃爍著,可嘴巴上還是不承認。
  
  曲寞瞧了他一眼,說︰「樸先生,你應該知道殺死張麗春的兇手跟殺死你女兒的兇手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你另外一個女兒到現在為止還下落不明。想要盡快破案,你就不要有所隱瞞!」
  
  他垂著頭不敢看曲寞的眼睛,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該說得我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你們不要老糾纏些沒有用的東西,應該把精神放在查找真正的殺人兇手上!」
  
  看樣子這樣客客氣氣的問他是不能說的,曲寞把顧城喊過來伏在耳邊交代了兩句。顧城扭身出去,審問室裡陷入了沉默之中。在這種氣氛下,樸永浩越發顯得驚慌,額頭竟然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
  
  隔壁的審問室裡,憔悴瘦弱的樂心坐在裡面。她以為是警方找到了兇手,聽見有問題詢問顯然是一頭的霧水。
  
  「你能說說你丈夫跟張麗春,也就是星光傳媒旗下的藝人譚心語之間的關係嗎?」
  
  聽見劉俊這樣問,樂心的眼中有一抹厭惡閃過。
  
  「這對查找兇手有用嗎?」她想了一下問著。
  
  劉俊聽見點點頭,「一切疑點都能成為破案的關鍵,我們警方希望你能權利配合!」
  
  聽見這話樂心才開始說起來。原來,她們夫妻的感情一直挺好,可就在樸永浩辭去大學講師的工作下海做生意開始,兩個人相處、溝通的越來越少,漸漸出現了些小問題。尤其是星光做大之後,簽約了不少藝人,樸永浩每天在萬花叢中過,哪個做妻子的能大度到一點都不懷疑呢?特別是現在的娛樂圈,陪酒、陪睡的風氣甚濃,多少女孩子逮住一切機會想要一夜成名,樂心對公司那些女孩子有戒備之心。
  
  好在樸永浩夠潔身自好,每天準時上下班,偶爾加班應酬還會打電話報備,從來不在外面過夜。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樸永浩是正人君子,她們夫妻二人很恩愛。可從一年前開始,樂心發現樸永浩有些不對勁。偶爾手機響了他會去外面接,神色還有些不正常,追問起來只說是公司有些不開心的事。
  
  後來有一次,樸永浩在洗澡,電話響了。樂心看見是個陌生的號碼,沒有顯示人名,她覺得奇怪就接通。裡面是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喂喂了兩聲喊了一句「樸總」,聽不見回應就掛斷了。她再打回去,那頭死活不接。
  
  樂心感覺出不對勁,能叫樸總的肯定是公司的人。假如是正常的公司,為什麼打回去不接呢?她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質問樸永浩,而是找機會去他們公司閒逛。她第一次看見張麗春,聽見她說話,就知道那天打電話的人是張麗春。
  
  隱藏的夠隱秘,從表面什麼都看不出來!樂心追查了一段,什麼都沒查到。後來有一次吵架,她忍不住質問樸永浩。可是樸永浩拼死否認,就說兩個人是清白的。加上那段日子因為兩個孩子的事情,她們夫妻陷入了冷戰之中。生活變得一團糟,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甜蜜和幸福。
  
  「這個壞女人,還有臉來參加蕊兒的生日晚宴!看見她我就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可那天賓客不少,還是蕊兒的生日,我就忍了下來。」一提到張麗春破壞她的家庭,她就恨得牙根癢癢,「沒想到老天爺長眼,讓那個壞女人死了!她該死,可我的蕊兒呢?蕊兒還是個孩子,她連壞心思都沒生過,老天爺為什麼要讓她離開我?」說完痛哭起來。
  
  劉俊一個大老爺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刑警隊就一個女同事,現在還拘留所裡。他正急的在門口張望,看見以柔進來,趕忙求她過來幫幫忙。他拿著口供進了隔壁房間。
  
  曲寞看看樂心的供詞,然後放在桌子上。
  
  樸永浩瞧見,拼命地搖頭說著︰「我跟張麗春沒有不正當的關係,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樂心一直就誤會了,她就是喜歡聯想,把生活搞得想電視劇一樣復雜......」
  
  他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他把手機拿出來,掃了一眼臉色登時變得煞白。
  
  「接吧。」
  
  手機還在唱著「我在你左右......」,他額上的汗珠滴吧滴吧的掉下來,眼睛驚恐的睜得溜圓。
  
  「怎麼不接?」
  
  「我一直在你左右,你卻看不清楚......」手機的旋律在審問室裡迴旋,樸永浩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
  
  「我幫你接!」曲寞按下了接聽鍵。
  
  樸永浩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跳起來,「我沒有殺你,你為什麼要找我?你不要再糾纏我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你殺了張麗春?」曲寞逼問著。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樸永浩恐懼的四下裡張望著,「你別找我,別找我!」
  
  曲寞讓人倒杯茶過來,讓樸永浩坐下來慢慢喝。一杯茶下肚,旁邊再有這麼多員警,樸永浩漸漸鎮靜下來。
  
  他似乎很猶豫,最後還是說︰「我跟張麗春的關係並不是同事那麼簡單!她糾纏我,讓我給她一大筆錢買房子。我答應給她,條件是她要遠離我的家人,我的私生活。她答應了,可她還是貪心不足。她想要得到女主角,讓我幫忙,不然就讓我好看。我很生氣,說了些重話,她顯然是有些害怕了。
  
  不過最後我還是幫了她,把她的資料給了投資方,還重點推薦。只是能得到女主角最大的功勞還是她自己,她陪投資方上了床,最終脫穎而出。我隱瞞這層關係,就是害怕你們懷疑我是殺人兇手。」
  
  「一出手就是價值一百多萬的房子,你還真是大方。你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中嗎?」陸離追問著。
  
  樸永浩又遲疑了一下,低著頭回答︰「沒有把柄我能乖乖就範嗎?只是她現在人死了,你們警方又不會亂說,我說出來也沒什麼。」
  
  「張麗春和肖瀟認識嗎?」曲寞突然問著。
  
  樸永浩一怔,皺著眉頭回想了一陣,「或許吧,算上蕊兒的生日宴會,我們一共在一起聚了三四次。她們都來參加,應該認識。」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曲寞的問題一向讓人摸不著頭腦,根本看不出什麼意圖,跟別說是考慮如何應對了。
  
  樸永浩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曲隊長,張麗春明明死了,可剛才的電話......」現在提起來,他還有些心有餘悸。
  
  「電話?什麼電話?你們聽見了嗎?」說完,曲寞掃了一眼眾人。
  
  沒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曲隊長竟然會冷幽默,陸離幾個人憋著笑配合,紛紛搖頭,用奇怪的眼神瞧著樸永浩。
  
  樸永浩越發的恐懼、混亂,大熱天他覺得後背冒陰風。
  
  看著他抱著肩膀疑神疑鬼的走了,劉俊終於忍不住笑起來。
  
  「曲隊,樸永浩跟見了鬼似的,這下恐怕他要做噩夢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覺得他還有事情沒說出來,再去查查他的事情!」曲寞把這件事交給了劉俊。
  
  顧城跟他的朋友忙活了三天三夜,曲寞給他們放了假。王仁甫和孟哲去找電視劇的投資方調查,刑警隊的正副隊長倒清閒下來了。
  
  不一會兒,以柔陪著樂心從審問室裡出來。樂心哭得眼睛紅腫,方才喘不上來氣頭暈目眩,躺了一會兒喝杯紅糖薑水才好了些。樸永浩嚇得連自己媳婦都忘在刑警隊,好在他事後想起來,打發司機過來接。
  
  樂心對以柔的印象倒是很好,臨走的時候留下了微信。看著她離開,以柔忍不住說︰「女人就像蒲草,可以柔軟,也可以堅強!但是兩度失去自己的孩子,這樣的打擊是致命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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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發表於 2018-8-29 09:26:29 |只看該作者
第232章 詭異的眼睛

  「失去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她就得了產後抑鬱症。現在又失去那麼活潑可愛的女兒和養女,打擊可想而知。她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挺住。她早就知道張麗春跟自己丈夫的關係,對張麗春有恨意。」陸離想到了前女友劉宛如,那個為了自己女兒瘋狂變態的女人。能夠讓一個女人失去理性,做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有兩個原因︰愛情和孩子!
  
  隨著樸永浩和張麗春不可告人關係浮出水面,她殺害張麗春的動機有了,她會不會是兇手呢?
  
  「她不會是殺人兇手!」曲寞肯定的說,「按照精神發展變化的軌跡來看,三天的時間不足以讓樂心從悲痛中走出來,更不足以讓她策劃出一場看似完美的相似的謀殺。錐心之痛,會把人折磨到崩潰,然後慢慢把傷痕深埋在心底,或者是變得瘋狂。」
  
  「可樂心早就知道丈夫出軌,對象正是張麗春。這會讓她心生不滿,樸蕊的死更讓她的不滿達到了頂點。殺死張麗春的計劃早就有,只不過手段沒這麼凶殘。」陸離還是覺得樂心有很大的嫌疑。
  
  「她對張麗春的敵意還不足以讓她動殺人的念頭。」曲寞分析著,「如果你夠細心就會發現,樂心在懷疑自己丈夫出軌的時候,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質問,之後更沒有跟所謂的小三當面撕。而且在自己丈夫解釋之後,她並沒有後續的過激言行。直到樸蕊突然遇害,她對張麗春的恨意才表現出來,這是一種情緒的轉移。這說明什麼?」
  
  陸離是個大老爺們,談過一次戀愛最後慘淡收場,況且初戀都不懂愛情,更別說是家庭了。
  
  以柔倒是能理解樂心,一個被人羨慕的女人,有著漂亮可愛的孩子,多金帥氣又專情的丈夫,她會拼命保護這一切。同時她又無力跟社會大風氣做抗衡,最終只能選擇隱忍。樂心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丈夫百般辯解表示還重視自己和家庭,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況且她沒抓到實質性的證據,因為自己捕風捉影就搞得沸沸揚揚,無疑會惡化夫妻之間的關係。
  
  女人就是弱者的代名詞,尤其是在面對愛人出軌這樣的事情。現在社會上不是有一種說法很流行嘛,男人,只要有錢,八十能找十八的小姑娘;而聰明的女人,死活都要站住原配的位置,不能給小三小四騰地方,因為越來越走下坡路。
  
  而且以柔經歷過失去至親的悲痛,陷入那種哀傷的情緒中不能自拔。整整兩個多月,她除了哭就是哭,整個人呆呆傻傻像行屍走肉。悲憤漸漸變成仇恨,她發誓要活下去,親手為爸媽報仇。的確,這些情緒的變化需要一個過程。
  
  「我不會分析破案,只能憑一個女人特有的直覺。我覺得樂心不會殺人,倒是肖瀟汽車後備廂裡的那雙眼睛讓我好奇。它到底是誰的,現在又在哪裡呢?怎麼會憑空就消失?」以柔一直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不僅她如此,大夥都覺得奇怪。曲寞再次把那段視頻打開,三個人都盯著螢幕看起來。
  
  先是肖瀟開車離開,剛一掉頭車體就微微顫動了一下,後備箱露出一條縫隙,然後絕塵而去。後面是肖瀟的車開進電台的地下車庫的鏡頭,經過剪輯,兩段視頻被剪到了一起。
  
  反復看了兩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陸離不由得眉頭緊鎖。曲寞手裡拿著遙控器,把鏡頭往回倒著放,他突然按下停止鍵,似乎發現了什麼。
  
  「曲隊,有什麼發現?」陸離趕忙緊盯著螢幕瞧,只見曲寞又往下播放,然後又按停止。
  
  電台大樓的頂端有一面大鐘,肖瀟的車駛進停車場的時候鏡頭掃到一部分。上面只有一個模糊的分針,它指向的數字跟螢幕下面的時間不符。
  
  曲寞找到原始視頻,同樣是肖瀟開車進入電台的停車場,兩個畫面被擺在一起對比。
  
  「兩個畫面的時間不同!」以柔吃驚地說著,「很明顯,被剪接過的兩個視頻時間是連貫的,並不是真實的時間。」從肖瀟開車離開,到他進入電台車庫,時間從九點零一到九點零三,很顯然,這不可能是他開車真正花費的時間。當初做視頻剪接的時候,大夥都忽略了這一點。
  
  再看原始的視頻資料,肖瀟是一點十分從樸家離開,進入地下車庫的時間是一點五十五分,這跟電台門衛的口供一致。
  
  曲寞看看手錶,快要到中午,正是堵車的高峰期。
  
  「走,去一趟電台!」他開車,拉著陸離和以柔。
  
  可他並沒有直接去電台,而是先去了樸家所在的小區。陸離自然是明白他的意圖,幫忙卡時間。
  
  車子開進最繁華的路段,果然遭遇了堵車。好在有交警指揮,堵了十分鐘左右順利通過。
  
  「曲隊,從樸家到電台一共用了三十五分鐘十七秒。」陸離這時間卡的是一秒都不差,「除去堵車的十分鐘,實際花費二十五分鐘十七秒。可那晚肖瀟從樸家回電台,一共用了四十五分鐘,下半夜即便是繁華路段也不會堵車。那麼疑問來了,差的那二十分鐘哪裡去了?」
  
  「看來這個肖瀟確實隱瞞了一些事情,不過我們還要去驗證另一件事情。」曲寞又把車子開回樸家小區,看他重新出發的路線,顯然是去死者張麗春家的!
  
  陸離見狀眼睛一亮,腦子飛快的轉起來。肖瀟汽車後備箱裡藏著一個人,很有可能是兇手。假設肖瀟和張麗春在半路停車做點什麼,兇手極有可能換個地方藏匿。兇手跟著張麗春回家,被發現後殺人滅口。所以張麗春才說冰箱裡的東西被偷吃,懷疑是小助理幹的!
  
  這個大膽的想法刺激著陸離的神經,他覺得這案子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果然,張麗春開車回家的時間也多出了二十分鐘左右。而且視頻顯示,她和肖瀟是前後腳離開樸家的。
  
  「曲隊,應該馬上審問肖瀟!」陸離主動要求去抓人。
  
  沒用多長時間,肖瀟再次被帶回警察局。
  
  「曲隊,這次你們又有什麼事情要問?」他顯然是有些有恃無恐,看樣子是覺得自己把尾巴藏得很緊,不會有半點把柄被警方攥住。
  
  曲寞盯著他的眼睛,那股無形的壓力讓他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他坐在椅子裡稍微挺了挺腰,狀似無意的整理了一下並不淩亂的頭髮。
  
  這些動作在曲寞看來,無疑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他並不是個善於掩飾的高手,心理防線很容易就會被攻破。
  
  「肖先生,那晚你從樸家離開,因為什麼路上耽擱了二十分鐘?」曲寞開門見山直接問著,「不要跟我說堵車或者是在路上停下來看風景,那樣只會顯得你自己弱智!」
  
  肖瀟聽見臉色一變,他支支吾吾了兩句,最後回答︰「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很圓,我邊開車邊看風景來著。」
  
  「嗤」一聲嘲諷意味明顯的笑讓他覺得有些窘。
  
  曲寞朝著陸離示意了一下,陸離出去拿進來一個筆記本電腦。打開視頻,正是肖瀟開車離開樸家的鏡頭。
  
  「我們用技術處理了一下,你仔細瞧!」曲寞提醒他。
  
  肖瀟心裡有些忐忑又有些奇怪,看樣子應該是小區的攝像頭拍下來的,看這個做什麼?
  
  上次警方審問,並沒有告訴他在錄像中發現了什麼疑點,所以他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緊張地盯著螢幕,就見汽車調頭,後備箱部分被特寫。突然,汽車似乎是震動了一下,後備箱打開一條縫隙。猛地,那條縫隙被放大若干倍,一雙詭異的眼睛突兀的出現在螢幕上,死死瞪著肖瀟,嚇得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以柔不方便進去,在外面的監控上看審訊室裡面的情況。她看見這個視頻不由得嘴角上揚,曲寞真是越來越調皮。上次假裝冒充張麗春給樸永浩打電話,現在又用動過手腳的視頻嚇唬肖瀟。
  
  看這個視頻做的真是太真實了,連她都被嚇了一下。顧城和他的朋友還真是個人才,十幾分鐘就搞定。
  
  肖瀟顯然被嚇得不輕,臉色煞白,要求吸一支煙。
  
  「我們基本上排除了你殺人的嫌疑,不過現在你很危險!」陸離嚴肅的說著,「我們在你汽車的後備箱裡發現了這個,懷疑是兇手行兇之後藏匿逃走。凡是跟兇手接觸過的人都可能成為下一個死者,現在連張麗春也死了。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他拿著煙的手有些顫抖,神色中滿是矛盾糾結。片刻,他才遲疑著點點頭。
  
  「我說!」他深吸了一口煙,「那晚我跟張麗春前後腳離開,是因為事先約好了。我們把車開到偏僻的胡同,我上了她的車,我們都有吸粉的嗜好。我只是覺得好玩,而且那天還有錄音,我只湊湊趣就走了。」
  
  「說出具體的位置和時間,大約停留了多久。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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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狐狸尾巴

  肖瀟想了想,「位置就在錫滬路第二個路口往左拐的胡同,大約是一點二十左右。因為我要去電台,所以上她的車時特意看了一下錶。我沒耽擱多久,也就十多分鐘。
  
  你們也知道,吸上那東西就暈乎乎輕飄飄,意識不怎麼清醒。我沒聽見什麼動靜,回了自己車就去電台了。」
  
  「那晚你跟張麗春見面,注意過她的耳釘嗎?是不是少了一隻?」
  
  「當時車裡的光不太亮,我沒注意什麼耳釘。情況就是這樣,這次我可沒敢隱瞞。曲隊,你可一定要派人保護我,兇手可能就在附近!」肖瀟顯然被嚇到了。
  
  「我想兇手殺不了你!」曲寞肯定的說著。
  
  肖瀟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曲寞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癱坐在椅子上。
  
  「監獄可不是個好地方,兇手總不會為了殺你自投羅網吧。」曲寞輕笑了一聲說著,「你不是吸粉,而是販賣毒品!」
  
  這話讓陸離和以柔都十分的驚訝,曲寞拿出一份傳真。
  
  「這是剛剛收到的緝毒組傳過來的資料,他們讓我們移交你過去,說是查到了確鑿的證據,證實你是個毒販!吸粉情節不嚴重,一般會被罰款送到戒毒所強制戒毒,情節嚴重者才會判刑,而且年限不會太長!但是販賣毒品就不同了,嚴重有死刑跟著,這才是你選擇隱瞞真相的原因!」
  
  肖瀟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一直害怕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掉腦袋的事情,可巨大的利益誘惑著他做下去。況且這種事情只要一沾染上,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早!他還想著用那些不乾淨的錢去周遊世界,還想買遊艇,買豪宅,每天抱著美女醉生夢死......可是現在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牢獄,或許是地獄!
  
  曲寞通知緝毒組過來接人,然後帶著陸離去張麗春的住所再次進行搜查。假如躲在肖瀟汽車後備箱裡的那個人真得上了張麗春的車,而且在她家裡躲了三天,那麼必然會留下一些生活痕跡。案發當日他們檢查現場,肯定有什麼重要的地方被遺漏了!
  
  曲寞不讓以柔跟著,一想到兇手可能還藏匿在那裡,以柔的心跟著吊起來。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兇手說不定會偷偷回去藏在那裡。只有你們兩個人去太危險了,打電話把其他人都喊回來。」
  
  「你在擔心我的安危?」曲寞瞧著以柔笑了,伸手輕輕揉揉了她頭頂的頭髮,滿眼都是寵溺的味道,「放心,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就去過二人世界。」
  
  簡直是秀恩愛虐單身狗的節奏,曲隊對旁人都是冷臉冷言,唯獨見了商醫生眉眼都開了花似的高興模樣。愛情這東西還真是神奇,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以柔一扭頭,瞧見陸離出去,輕聲說︰「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
  
  「要是沒有外人在場,我就可以隨意不像話了?」曲寞湊近了壓低聲音笑著問道。
  
  以柔輕罵了一句,認真德囑咐︰「你一定要小心,要是受傷我不會原諒你!」
  
  「嗯。」曲寞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陸離已經走到院子裡,扭頭瞥了一眼屋子裡還在膩膩歪歪的兩個人。用得著這麼誇張嗎?不過是重新去勘察一下現場,這樣的事情作為老刑警的自己做過無數次。可不得不承認,有人這樣關心真好!一絲苦澀湧上他的心頭,作為單身狗真得被虐到了。或許,自己也應該談一場戀愛了。自己似乎已經忘記了愛情的滋味,失去了愛的能力。
  
  「走吧。」曲寞從屋子裡出來,臉上又恢復了刻板的表情,剛才迥然兩個人一般。
  
  兩個人開車去了張麗春住的小區,他們先走訪了那裡的保安,要求查看相關的監控錄像。
  
  「曲隊長,我們這裡的車庫都在地上。汽車進了車庫,業主直接從另一道門進入樓裡,然後坐電梯就到家裡。我們這裡管理很嚴,各個出口都設有保安,裝了門禁。不是業主,沒有門禁卡,別說是車就連人都進不來。電梯也是如此,一戶一卡,旁人用不了。所以我們並沒有在電梯間和樓梯等處安裝攝像頭。」這些話,之前調查的時候保安就說過。
  
  曲寞質疑著︰「一般小區的電梯間都會安裝監控,防止電梯出現故障,或是有壞人在電梯裡做違法的勾當。你們這裡是高檔小區,電梯裡怎麼會連監控都沒安裝?」
  
  那個保安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不是什麼秘密,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原來電梯裡安裝了監控,可有不少業主反應侵犯他們的隱私權。尤其是去年一個新來的保安,看見電梯裡有人在親熱,覺得有意思就發到網上去了。
  
  誰曾想那兩個人都有家庭,這裡的房子是臨時租的,就是為了偷情用。這一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氣急敗壞就起訴了物業公司和那個保安。事情鬧了好久才平息,後來不僅電梯裡的監控撤了,還撤了不少地方,高清攝像頭也換成普通的了。」
  
  曲寞讓他打開張麗春的車庫,那輛汽車就停在裡面,鑰匙應該是作為物證保存在法政科。曲寞給法政科林瑞打了電話,請他帶人手過來,再檢查一下汽車的後備箱。
  
  保安拿出卡,在電梯刷卡處刷了一下,三個人進了電梯。曲寞四下裡瞧著,電梯裡面空間很大,左右兩邊貼著金光閃閃的壁紙,電梯門對面是一塊香檳色拼接成的正面稜鏡,反光加上燈光,整個電梯間裡面金碧輝煌,整個一個高大上裡摻著土豪的味道。
  
  電梯打開,保安又用這張卡打開了房門。
  
  「曲隊長你可別誤會,我們這都是一梯一戶,一卡多用,既能進電梯又能開房門。不過我們巡樓的保安手中的卡只能進電梯,這張卡是緊急備用的,一般情況下拿不出來。平常都鎖在經理的保險箱裡,有業主臨時忘記帶卡,或者是丟了卡才能取出來。而且要經過物業經理,戶主本人簽字領取,用完再返還。」
  
  「那張麗春在死之前到物業借過房卡沒有?」曲寞讓保安在門口等,他和陸離穿上了鞋套。
  
  「借過!」保安回答著,「上次也是我值班,當時經理生病在家,因為這事發高燒還特意趕了過來。」
  
  曲寞站在門口沒動彈,接著詢問著︰「你詳細說說,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那是上個星期六,不對,應該算星期日凌晨兩點多鐘。」上次員警調查張麗春幾點回來,還有其他一些事情,沒提及到房卡,他也就忘記說了。眼下曲寞一提,他便想了起來。
  
  「我值班,張小姐來借房卡,說自己的弄丟了。我給經理打電話,經理正發高燒。他趕過來有些遲了,張小姐臉色還有些難看。第二天,她就把房卡還了回來,說自己的落在家裡沒有丟。
  
  我們這的房卡都是找廠家特製的,外面那些開鎖的想要復制都復制不了。如果要是丟了就得重新做一張,連電梯和門鎖都得更換,週期也長。沒想到過三天張小姐就遇害,要不是房卡在她自己家裡找到,我還真懷疑是誰撿到了房卡入室殺人。」
  
  「那天張麗春的言行還有什麼異常?」
  
  保安想了一下,「張小姐的生活作息跟一般人不一樣,而且那麼晚了精神不好很正常。她看起來很睏,很沒有精神的樣子,拿了房卡就急匆匆走了。」
  
  這倒是在情理之中,她剛吸完粉,大腦從高度興奮的狀態下放鬆,肯定會特別的疲憊。
  
  「曲隊,你進來一下。」陸離突然喊了起來。
  
  曲寞趕忙進去,看見陸離站在廚房附近。張麗春家裡裝修的很現代,開放式的廚房,全智能的吊頂。她一個常年不做飯的人,把廚房裝修的這樣豪華有什麼用。估計是錢來的太容易,所以花的也不心疼。
  
  餐廳和廚房之間有一條橫梁,為了美觀,廚房的吊頂就跟那根橫梁找齊。所以廚房的頂棚很低,離屋頂大約有四十釐米的距離。
  
  在灶台的最上方,有一塊板子接縫處很大,照理說這麼貴的智慧吊頂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問題。
  
  曲寞走過去抬頭仔細瞧,隱約看見裡面似乎是有東西。他的個子很高,稍微伸手就能夠到吊頂。
  
  只見他稍微用手一托,那塊板子竟然鬆動了,再一使勁,板子竟然被卸了下來。
  
  曲寞跳上灶台瞧了幾眼,讓陸離把法政科的同事喊上樓來。
  
  他跳下來,在屋子裡轉悠,尤其是那間張麗春從來不用的臥室。可什麼發現都沒有,一切都如上次搜查的結果。
  
  不一會兒,法政科的同事上來,他們說在汽車後備箱裡提取到了一個不完整的手印。
  
  很快,吊頂上面的東西被拿下來,是幾個空牛奶盒還有蛋糕的包裝袋。他們還在靠近煙道的位置找到幾根頭髮,不太長顏色濃黑。這可是讓人振奮的發現,他們趕緊拿回法政科進行化驗。
  
  曲寞並沒有著急離開,他盯著頭頂上的黑窟窿沉思起來。片刻,他再次跳上灶台,把頭伸到那個黑窟窿裡面瞧。
  
  裡面有些暗,他把手機的電筒打開,強光之下裡面的空間一覽無餘。假設一個成年人鑽進去,他只能在裡面趴著或者躺著,連調換姿勢都很難。而且吊頂的材質不太厚,根本就撐不住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他的視線落在煙道上,發現抽油煙機的管道並沒有伸進去,而是另外在外牆上面鑽得孔,直接把煙排到外面去了。
  
  而煙道被廢棄,之前砸開的部分並沒有封上。
  
  「找一根長棍遞給我。」曲寞想要爬上去,可以他高大的身材來看,顯然是不可能的。
  
  陸離很快就找了個拖把過來,曲寞把它伸到煙道裡。
  
  「竟然沒有被打通!」曲寞眉頭一皺,用拖把桿在裡面探,「大約零點四平方左右,一個瘦弱些的成年男人完全可以坐在裡面。」
  
  「曲隊,你是懷疑有人藏匿在這裡,並且偷吃了冰箱裡的蛋糕和牛奶?」陸離也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而且極有可能是殺害樸蕊的兇手。
  
  他躲在肖瀟的車裡出了樸家的小區,然後半路上了張麗春的汽車。她躲藏在張家的煙道裡,後來張麗春發現有人偷吃冰箱裡的東西趕跑了小助理,或許她很快就發現了有人藏匿在家中。所以兇手才不得不殺了她,然後倉皇逃跑。
  
  終於逮住一丁點狐狸尾巴了,這讓查了這麼久有些氣餒的眾人稍微安慰了不少。
  
  刑警隊召開了緊急會議,黃局長在百忙之中也抽空參加了。他不怎麼干涉曲寞的工作,說實在話也干涉不了。曲寞這尊大神是書記請來的,連工資都是歸市裡統一發放。
  
  「曲隊帶著你們破了不少大案,多次受市裡領導嘉獎。我這次參加會議主要是為了給你們打氣,兩名受害者在南海都小有名氣,所以這個案子也有不少市民關注。不過我相信曲隊的能力,等這個案子破了,我跟市裡申請給你們發獎金。你們繼續開會,我還要去市裡參加一個安全會議。」這個黃局長連案子的分析進展都沒聽,說了一大通就走了。
  
  也難怪他會這樣,曲寞接連破了幾個大案要案,在黃局看來沒有曲寞搞不定的案子。他對曲寞非常有信心,乾脆當起了甩手掌櫃。
  
  最近緝毒組那邊抓到了幾個販賣毒品的犯人,揭開了生產販賣毒品的冰山一角。市裡領導對這個案子更重視,已經向公安部上報,打算成立個專案小組,要將販毒集團連根拔起。
  
  他作為公安局的局長,馬上就要退居二線。近一年以來,南海市公安局屢破奇案,眼下又在緝毒上有大進展,看樣子他要給自己的職業生涯畫上個華麗的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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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樸雅出現

  黃局長打了一陣子官腔走了,會議這才走上正軌。
  
  「耽誤了一些時間,下面我們說正事。」曲寞說話一向耿直,黃局長講話他可是一直皺著眉頭。
  
  他不搞政治,自然最看不上所謂的官僚主義作風。
  
  「曲隊,這是法政科的最新報告。」孟哲急匆匆進來,「汽車後備箱裡提取到的殘缺指紋沒有價值,那些包裝袋和牛奶盒上面有凌亂的指紋,其中一枚是屬於助理陸欣。其他指紋正在核實,不過殘缺的比較多,只能提取出三枚有價值的,正在跟數據庫的進行比較。至於頭髮的結果也出來了,數據庫裡並沒有找到相匹配的。他們又派人去張麗春家裡的煙道勘察,卻沒有新發現。」
  
  「汽車後備箱裡殘缺的指紋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而接觸過包裝袋和牛奶盒的人太多,不能確定是兇手留下的。數據庫裡找不到相匹配的指紋和,說明兇手並未留下過案底。可是兇手作案的手法凶殘,整個過程周密,逃跑路線隱蔽,所以我分析兇手並不是第一次作案。」陸離針對出現的新證據進行了分析。
  
  曲寞看看其他人,示意他們可以補充或者是提出不同的意見。
  
  劉俊一直是曲寞的仰慕者,進了刑警隊能跟著曲寞學習更成了他引以為傲的事情。
  
  他大著膽子說︰「曲隊,我想試著給兇手做個畫像,可能不準確,請你批評指正。」
  
  曲寞聽見來了興致,讓他大膽說出來。
  
  年輕人就是得有不要臉的精神,要面子是吃飽了閒著沒事幹的人才做的事情。說錯了沒關係,難得能有隨心所欲發言的機會,而且還有專家指導。
  
  劉俊見狀有些激動,喝了一大口水才說︰「兇手男性,身高在一百六十八釐米左右,體重不會超過60公斤。他行動敏捷,靈活性強,身體韌性高,而且極其善於隱藏。他思想縝密,殘忍冷血。他的長相醜陋,身體有殘缺,被女朋友拋棄過,憎恨一切美好的事物。」
  
  「完全不知所謂!」大夥正覺得他的畫像做得挺合理,曲寞卻冷哼了一聲。
  
  「樸家的案子肯定是熟人作案,你可以問問樸永浩夫婦,認不認識你所描述的這樣人。根據你畫像的特徵,這個人應該不會容易被忽略。」
  
  劉俊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還真給樸永浩夫妻打電話核實,結果他們夫妻誰都不認識,甚至沒見過這樣一個人出現過。
  
  「曲隊,我覺得自己分析的頭頭是道,怎麼就不對勁呢?」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很簡單,罪犯的畫像要根據現有的證據去描述,而不能先入為主把自己的猜測結合進去。很顯然,你的描述來源於你對罪犯的想像更多一些。這是搞刑偵,搞心理學的大忌!」曲寞嚴厲的批評著,「你從哪裡看出兇手肯定是男性?還身高在一百六十八公分左右,是你自己躺進汽車後備箱裡試的吧?你唯一分析對的只有一點,兇手是個思維縝密殘忍冷血的人。」
  
  劉俊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髮,小聲嘀咕著︰「我真去試了,再高一點兒都躺不進去。」
  
  陸離見狀忍不住笑了,「你這種實踐出真知的精神倒是可嘉。」
  
  眾人都跟著笑了,小會議室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王婧的父親王海洋站在外面。
  
  他奔著曲寞就去了,眼淚汪汪地說︰「曲隊,我閨女不會殺人。她什麼時候才能從拘留所裡出來?」
  
  「目前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不過我們又發現了新證據。王婧可以取保候審,暫時不能離開南江。」王海波千恩萬謝,趕忙去辦手續接女兒。
  
  「曲隊,那個藏在煙道裡的人是兇手的可能性極大。王婧到案發現場的時候,他或許就躲在裡面。他看見了我們在現場調查的情形,一直等我們全部撤離封鎖了現場,這才找機會離開。我想,他是個心理素質非常好的人!」孟哲的分析倒是讓曲寞點了點頭。
  
  王婧到張家的時候,張麗春還沒有咽氣,兇手很有可能還藏匿在現場。曲寞的腦海甚至浮現出一幅畫面,一雙眼睛從頂棚的縫隙中露出來,冷冷的帶著嘲諷的看著他們在下面忙碌。
  
  「我買了咖啡和蛋糕過來,別光顧著辦案,要注意勞逸結合。」以柔用肩膀頂開門走進來。
  
  劉俊機靈,一路小跑過去,麻利的接過以柔手中的袋子。
  
  「商醫生,你能來慰問對於我們就是極大的鼓舞,還讓你破費買東西。這現磨現泡的咖啡可比咱們隊裡的即溶咖啡強太多,聞著就提神。」說著放在桌子上,又特意挑了一杯端到曲寞桌子上。
  
  他這小子真是聰明,知道拍以柔馬屁比直接討好曲寞要管用得多。果然,曲寞的臉色好看多了。
  
  「一會兒看見我閒著就過來,我說說你剛剛的分析為什麼會錯得那樣離譜。」
  
  「謝謝曲隊!謝謝曲隊!」劉俊簡直是喜出望外,喝了一大口咖啡連聲說,「商醫生就是有品位,這咖啡的味道真是香醇。」
  
  「差不多就得,再過一些就虛假的讓人煩了。」陸離用文件夾拍他的頭,笑呵呵並沒有半點的意思。
  
  刑警隊一共來了三個新人,顧城整天鼓搗電腦不怎麼愛說話。王婧是個女孩子,跟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難民有些不如群。只有劉俊這小子,性格活潑滑稽,嘴巴甜腿腳勤快腦子反應快,是刑警隊裡的開心果。
  
  陸離瞧他,就像看自己的弟弟,多了幾分愛護在裡面。曲寞不喜歡油嘴滑舌的人,他這是變相的提點劉俊呢。劉俊很聰明,自然是明白陸離的好意。
  
  「我剛剛踫見王婧跟他父親離開,他們父女原本要過來表示感謝,可想到要避嫌。他們讓我轉告你們,謝謝你們為王婧洗清冤屈。」以柔把蛋糕拿出來請大夥吃。
  
  曲寞點點頭,揀了一塊抹茶味的小蛋糕放進嘴裡,「暫時取保候審,還沒有完全洗脫嫌疑。你怎麼想到買東西過來,現在還不到中午?」
  
  「阿姨打電話過來,說你這兩天晚上沒睡好,早飯吃得也不多。」以柔扭頭看看眾人,都圍著不遠處的桌子吃東西,似乎沒誰往他們這邊瞧。
  
  看著她壓低聲音,臉蛋微紅,曲寞的眼中滿是笑意,「怎麼?這麼快就開始跟你婆婆聯手控制我了?」
  
  「呸!誰稀罕?」以柔輕罵著。
  
  「我!」曲寞看眾人不注意,竟然偷偷攥住她的手,「我就喜歡被你控制!親愛的商女士,我的女主人,您需要奴才提供什麼樣的服務?無三觀,無下限哦!」說完還朝著以柔擠眉弄眼。
  
  以柔覺得又氣又樂,本來是高冷範的男神,怎麼到了自己手裡就成了逗比?
  
  兩個人在角落裡親親我我,眾人都不敢明著瞧,偶爾掃一眼就覺得甜得發膩。尤其是不苟言笑的曲隊,那一臉發騷的模樣,簡直是日了狗了!
  
  額,這樣形容曲隊有些不文明。要是讓他知道,還不得把自己的牛黃狗寶掏出來。劉俊下意識一縮脖,一口蛋糕噎在嗓眼,翻白了好幾下眼睛才緩過這口氣。
  
  「看你惡鬼投胎的吃相,佔便宜也得要命啊。」孟哲端了一杯水過來。
  
  還不等他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他順手接通,聽見裡面的話眼睛登時瞪得溜圓。
  
  「曲隊,曲隊......有爆炸的消息!」他激動地有些磕巴。
  
  曲寞接過電話,眾人都伸著脖子聽。
  
  「第一人民醫院兒科809號病房,好,我們立即趕過去!」放下電話曲寞趕緊帶著眾人往醫院去。
  
  他一邊走一邊告訴大夥,方才的電話是北海市公安局的同事打過來的。他們在追查跨省販賣兒童案的時候,破獲了一個團夥,先後解救出幾名被拐賣的兒童,其中有一個孩子特別像樸雅。現在孩子就在第一人民醫院,北海警方也通知了樸永浩夫妻二人過去辨認。
  
  失蹤的樸雅竟然有了消息,這無疑是一針強心劑,讓刑警隊上下為之振奮。案發當晚,兩個孩子一死一失蹤,現在失蹤的孩子出現,她一定能解開很多謎團!
  
  曲寞倒是輕蹙眉頭,一路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車子到了醫院,他們直奔兒科病房,亮出刑警的身份才進了809。
  
  「孩子被送來的時候狀態非常不好,我們給她注射了一針才睡著。再有二十分鐘左右她才會醒,你們最好找個能跟孩子溝通的專家,不要讓孩子再受刺激。」醫生交代了幾句急匆匆出去,他還有其他病人要照顧。
  
  負責送孩子過來的北海公安局同事就在走廊,曲寞出去跟他交接,瞭解發現孩子的情況。
  
  「我們根據線報端了一個販賣兒童團夥的老窩,在那裡發現了八名被控制還未來得及販賣的孩子。另外我們又找到一份販賣記錄,根據名單上面提供的線索,我們找到了十名兒童,並把他們陸續送回了親生父母跟前。
  
  病房裡面的孩子是最後一個被找到的,當時她被賣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小山溝裡。養父母沒文化非常淳樸愚昧,他們對孩子還好,只是孩子在人販子手中受過虐待,一直在封閉的狀態。她什麼話都不說,連眼神上的交流都沒有。我們查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資料,直到看見了你們發布的尋人啟事。如果你們能確認她就是樸雅,我們就把她移交給你們了。」
  
  「初步能確認,不過還要等孩子的父母來了進一步確認。」
  
  說話間,走廊那頭就急匆匆過來一對夫妻,正是樸永浩和樂心。
  
  樸永浩看見曲寞稍微點點頭,顧不上說話徑直進了病房。樂心緊隨其後,臉上的焦急緊張明顯多過關心。
  
  「是雅兒,沒錯,真是雅兒!」樸永浩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驚呼起來,樂心的眼睛卻死死盯著樸雅,裡面有不明的情緒在閃爍。
  
  經過兩方面證實了孩子的真實身份,北海市公安局的同事走了。曲寞請求他把發現樸雅的詳細過程用電子版發過來,特別是人販子的口供。
  
  可那個拐賣樸雅的販子在逃跑過程中被警方當場擊斃,關於樸雅被如何拐賣的詳細過程,只能從其他犯人的隻言片語中窺得一二。
  
  他們都是單線聯系,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貨源」的獨特來路。不摳根問底是這行的規矩,所以除了那個拐賣樸雅的人,其他人說不明白樸雅到底是如何被拐賣的。只有幫忙聯系買家的人問過一句,為什麼弄了個不值錢還有風險的「貨」。
  
  這是他們的行話,因為樸雅已經八歲,肯定會記得很多事情,而且弄不好還會從養父母家裡逃跑。要是事情鬧大發,他們也會跟著陰溝裡翻船。而且買家都喜歡兩歲以下的孩子,越小價格就越高。
  
  當時那個人販子說是白撿的,給幾個錢就賣。他還說樸雅不會跑,給口飯吃就能待住。轉過天真就出手了,原因就是便宜。五百塊,還不如一頭小豬羔子值錢。那對夫妻結婚十多年沒孩子,家裡又窮得快揭不開鍋,樸雅八歲不用吃奶粉還能幹活,他們挺滿意。
  
  可樸蕊到了他們家好幾天,一句話都不說,他們懷疑這孩子是個啞巴,弄不好腦袋還有問題。他們正想要給人販子退回去,沒想到員警就找上門了。
  
  曲寞正在瞧那些資料,就聽見樸永浩驚呼著,「雅兒,你醒了!」
  
  他抬起頭,正瞧見樂心把樸永浩拽到一邊,緊緊攥住樸雅的胳膊逼問著。
  
  「你快說,是誰殺了蕊兒?你一定看見了?是誰?」她不知道是哪裡來得力氣,瞪圓了眼睛拼命咬著牙根,整個人看起來略顯猙獰。
  
  樸永浩趕忙過去掰她的手,「樂心,你這是幹什麼!雅兒剛經歷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受了嚴重的刺激,你不要再次折磨她!」
  
  「快點告訴我,到底是誰殘忍的殺了蕊兒?」樂心眼珠子通紅,攥著樸雅的手越發用力起來。
  
  樸永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拉開,不顧她的掙扎拖著往外面走。她對樸永浩踢打著,始終重復著那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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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自閉狀態

  好半天,樸永浩才回來。而躺在床上的樸雅從睜開眼睛起,就保持著兩眼空洞看著天花板的姿勢。她似乎是陷入了空白的世界,與身邊的世界徹底隔絕了。她面無表情,連眼珠子都不動。睡夢中的她還會偶爾痛苦的哼哼兩聲,可醒過來的她卻如同死了一般!
  
  看著這樣樸雅,樸永浩悲痛萬分。他坐在病床前,拉著女兒的手,輕聲地安慰著。
  
  「雅兒,你別怕!你現在安全了,爸爸在這裡,我會保護你的!」他倒是個合格的養父,對待樸雅如己出。看得出他並不是在演戲,感情是真實的流露。
  
  可躺在病床的樸雅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這讓他驚慌失措去找醫生。
  
  「我們在給孩子做身體檢查的時候,發現孩子身上有深淺不一的傷痕,以後背居多,應該是遭受過虐打。孩子從失蹤到找到,肯定是經歷了讓她恐懼的事情。她又找不到能依靠的人,下意識把自己封閉起來。我還是那個建議,找個兒童心理專家跟孩子溝通溝通,這需要時間,不能太激進。」
  
  曲寞雖然精於心理學,可對待罪犯跟孩子不一樣。連正常的孩子他都駕馭交流不了,更別提是陷入自閉狀態的孩子了。
  
  醫院方面介紹了一位兒童心理醫生,聽說是位海外歸來的專家,是個女同志。她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瞧著挺有親和力。她到病房來給樸雅做治療,試著用各種方法跟她溝通。對話、看電視、畫畫、聽音樂......可樸雅對這些全都沒有半點反應。
  
  「看來她的症狀非常嚴重,為了不受傷害,拒絕接受外界一切資訊。」她最後下結論,「我會每天都來,先要取得孩子的信任和好感。只有她自己打開心扉想要交流,我們才能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
  
  樸永浩點頭同意,又讓醫生把樸雅轉到病房。本來以為能從樸雅嘴裡得到重要的線索,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樸雅到底是怎麼從樸家跑出去,又是怎麼落入人販子手中的呢?
  
  樸雅隨時都有可能開口說話,曲寞想著安排個人在醫院裡盯著。可刑警隊唯一的女同志現在在取保候審中,安排個大老爺們又怕會引起樸雅下意識的抵抗,反倒對她的治療無益。
  
  以柔主動提出可以幫忙,只要不死人,她這個法醫還是很清閒的。病房裡面有獨立的衛生間,電視、冰箱、空調,還有個小小的會客廳,曲寞見環境不錯才答應下。
  
  樂心離開醫院沒再回來,她不知道怎麼知道以柔在醫院,通過微信聯系以柔。可她每次都只有一句話,「樸雅開口說話了沒有?」
  
  作為樸雅的養母,她的態度未免有些太無情冷血。人性最自私的一面,在經受打擊的時候顯露無疑。
  
  白天請了特護,以柔倒是沒什麼事情可做。她看看書,聽聽音樂,偶爾幫特護一把手。心理醫生來了,以柔就在旁邊陪著。
  
  特護下班之前要給樸雅洗澡,以柔在一旁幫忙。樸雅像個木偶,被脫光了衣服放在淋浴下面。看著她後背觸目驚心的深淺不一的傷痕,以柔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幫畜生還真下得去手,毒打一個這麼大點的孩子。以柔還發現在她右手臂內側,靠近咯吱窩的地方有煙頭燙過的痕跡。這越發讓以柔覺得氣憤,也越發覺得樸雅可憐。
  
  樸雅的手臂外側還有明顯的五指形狀的淤青,是白天樂心逼問她時留下的痕跡。看來樂心真是有些失控,她的情緒隨時都可能崩潰。
  
  她想到了自己童年時候的遭遇,留下的陰影一直伴隨著自己成年。噩夢般的經歷,讓她沒辦法像個正常的孩子一般長大。在她人生最寶貴的童年和青春期,幾乎都是封閉自己內心,在孤獨恐懼中渡過。
  
  這也是她想要在醫院照顧樸雅的最重要的原因,透過樸雅,她似乎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
  
  以柔愛憐的輕輕的擦著樸雅的後背,無意中踫觸到她的下體,她竟然觸電一般的抖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成木偶的狀態。
  
  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動作,卻讓以柔心裡有種不好的念頭。
  
  她第一時間給曲寞打電話,說出了自己的懷疑。曲寞隨即跟樸永浩溝通,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樸永浩同意給樸雅做進一步的檢查,結果讓人心痛不已。樸雅陳舊性破裂,患有滴蟲性炎!
  
  「雅兒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噩夢?這幫混蛋、畜生,我要殺了他們!」樸永浩一直表現的很斯文儒雅,可再有素養的男人在自己的兩個女兒一死一被強暴虐待販賣之後,恐怕也難以保持所謂的風度。
  
  「樸先生,法律會制裁他們!」以柔勸慰著,「現在最要緊的是撫平雅兒心靈的創傷,讓她盡快從封閉的狀態中出來。她還小,不能因為這次經歷影響她一輩子!」
  
  曲寞輕輕握住以柔的手,他最能體會以柔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同意讓以柔留在醫院,其實還有一絲絲冒險在裡面。
  
  糾纏以柔的噩夢隨著兇手被繩之以法而遠離,可以柔內心深處真的放下了嗎?面對有著相似經歷的樸雅,是否會勾起以柔的噩夢呢?他承認自己的做法有些冒險,但是他不想以柔再經歷噩夢的痛苦。不管怎麼樣,他都會讓以柔能夠從容面對每一個黑夜和白天。
  
  現在看到以柔的情緒反應,應該在正常範疇之內,他緊張的心稍微放輕鬆了。
  
  樸永浩也知道眼下罵人甚至是殺人都於事無補,趕緊治好雅兒,讓她能像其他孩子一樣正常生活。她身上有太多的謎團,解開的那天或許就是兇手落網的日子!他要把這個人碎撕萬段,哪怕是要下地獄!
  
  樸雅竟然被侵犯過,這讓對她的治療變得更加艱難起來。
  
  晚上有樸永浩在這裡,曲寞帶著以柔回去了。在汽車上,以柔給遠在加拿大的叔叔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樸雅的情況。
  
  商叔叔也不是專門研究兒童心理出身,可當年為了醫治以柔學習了不少,迥然是半個專家了。
  
  他聽了以柔介紹的情況,讓她把詳細情況發電子郵件過去,等他研究研究之後再說。
  
  「雖然我不善於跟孩子交流,不過心理學方面還是略懂一二。像樸雅這種情況,必須跟治療人產生足夠的信任和好感,這樣才能讓她主動交流。而現在的她明顯把自己封閉起來,家人的關懷非常重要。」
  
  「是啊,當年要不是有叔叔在,恐怕我撐不下來。」以柔再次想到了那段難捱的日子,心中充滿了感恩。
  
  曲寞扭頭瞧了她一眼,突然說︰「今晚我去你家吧。」
  
  額,什麼意思?以柔一怔,立即從方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原本她以為聽見自己的話,曲寞怎麼都要安慰安慰,誰曾想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難怪人們常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們往往被支配。
  
  「一臉悲憤的樣子想什麼呢?」曲寞眼中帶著笑,「咱們好長時間沒好好約會了。我買了原聲大碟,去你家一起看。」
  
  哦,原來是看碟片。以柔有些心虛,不是人家汙了,是自己思想不純潔。
  
  兩個人回了以柔家,剛下車就瞧見鄰居王阿姨。她穿得紅紅綠綠,擺弄著扇子正要往小廣場去呢。
  
  「好長時間沒看見你們小夫妻一起出入了,是不是最近有命案工作忙?」住了這麼久,王阿姨才知道以柔和曲寞竟然都是公安系統的。尤其是曲寞,竟然是屢破奇案的鼎鼎有名的刑警隊長。
  
  在她的已有的經驗中,能破案子的隊長怎麼也得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而且還是邋遢不講究的模樣。可曲寞通身的氣質,怎麼瞧怎麼一股子高冷霸道總裁範。她可是韓劇忠實粉絲,曲寞比那些男主角養眼多了。
  
  「有點忙。」曲寞一邊從車上拎東西,一邊回著。
  
  「我知道,你們公安局有規定,不能洩露案情的詳細情況。」王阿姨呵呵的笑著,「現在這社會變態、殺人犯越來越多,前一陣子報紙上登得那個太嚇人。我兒子還從網上找到一組照片,說是那孩子臨死那晚過生日時照的。多可愛俊俏的孩子,怎麼就生日那天沒了呢?要我說她這是天上的童女轉世,註定活不到成年。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相信這些,早些找個大師瞧瞧,紮個紙替身燒了或許就躲過去了。」
  
  以柔聽得有些蒙圈,這都是什麼啊。難怪她會如此,她出生在知識分子家庭,打小又去了加拿大受洋文化燻染,哪裡聽過這樣的言論。
  
  倒是曲寞似乎有些興趣,跟王阿姨聊了起來。以柔藉口上去送東西先走了,不知道曲寞買了什麼,口袋還很沉。
  
  回了樓上,以柔把口袋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牛肉幹、薯條、果汁、魷魚絲、啤酒,還有麻辣鴨頭、鴨舌,一大袋爆米花。
  
  吃著零食,看著電影,往沙發上面癱坐著,還真是個不錯的休閒方式。她把東西拿出來,分類裝好擺在茶幾上,又在袋子的最下面找到了一張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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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別扭

  《沉默的羔羊》,原版原聲,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網上那些盜版的燈光、配音都不地道,看起來不是那麼原汁原味。人物的對話少了幾分經典,尤其是女警和食人魔的周旋,更是看得讓人大呼失望。
  
  曲寞上來的時候,看見以柔盤著頭髮,穿著家居服正盤腿坐在沙發上。鬢間的髮絲上面有水珠,應該是沖了澡。
  
  「我挑的碟片,應該能合你的口味。」曲寞從門口的吊櫃裡面拿出自己的拖鞋。他一向有些潔癖,自己用的東西哪怕是扔了也不喜歡其他人踫。
  
  以柔知道他的脾氣,把他曾經用過的東西都特意收拾起來。毛巾、牙刷、浴巾,還有他留下的家居服,都放在了浴室裡面的櫃子裡。
  
  他輕車熟路,進了浴室,片刻也穿著家居服出來。
  
  「你幹嘛要換衣裳?」以柔皺著眉頭問著。
  
  他大剌剌的坐下來,拖鞋一甩仰坐在沙發上,腳還斜搭在旁邊的榻上,瞧著比以柔這個主人還要隨意自然。
  
  「你看見誰在家裡西裝革履,一邊吃零食一邊跟女朋友看碟片?」他說得理直氣壯,以柔難以反駁。
  
  「躺過來。」曲寞拍著自己的大腿,「我看電視劇裡經常這樣演,估計是這個姿勢比較舒服。你躺上來試試!」
  
  以柔覺得他像個孩子,笑著依言躺上去。
  
  電影開始了,以柔看得挺走心,難怪當初他非要堅持買高清,再加上立體聲環繞音效,感覺比去電影院還要舒服。
  
  曲寞的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偶爾把零食塞進她嘴裡。
  
  「呵呵。」他突然笑了起來,「看食人魔吃人肉,你還能吃得下牛肉乾。我估計除了我,沒有人敢要你這樣的女人了。」
  
  「這只能說明咱們是同一類人。你看食人魔,只有他懂得水牛比爾。」以柔一邊看著電影一邊回著。
  
  「你說實話,當初你第一次在精神病院看見我,是不是覺得我不正常?」曲寞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今個兒找到了機會。
  
  「有一點。」以柔眼睛盯著電視回著。
  
  他那是在進行科學研究,哪裡像有病?再說了,當時在精神病院,多少小護士女大夫對自己垂涎。
  
  「那你現在再看我還覺得不正常嗎?」他極其認真的問著。
  
  「好多了。」電影正演到精彩的地方,食人魔咬爛了員警的臉,把他的臉皮揭下來蓋在自己臉上,換上員警的衣裳假裝被襲受重傷。
  
  後趕來的員警果然被他騙了,叫了一輛救護車把他抬了上去。旁邊監視器上顯示他的血壓、心跳均在正常範圍,真是冷靜到滲人,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惡魔。
  
  以柔看得入迷,哪裡顧得上聽曲寞說話。她敷衍了一句,覺得口渴坐起來喝果汁。等到再躺下,覺得感覺不對。
  
  人呢,她四下瞧了一眼,看見曲寞就站在衛生間門口,似乎在照鏡子。
  
  電影看到一半去照什麼鏡子?以柔瞧了一眼接著看電影,直到電影結束,曲寞還在鏡子前面搔首弄姿。
  
  「喂,你在幹什麼?」以柔收拾茶幾上的垃圾,把它們裝在垃圾袋裡,等一會兒曲寞下樓順便捎下去。
  
  曲寞一本正經的回著︰「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照鏡子看自己,我要是女人都會被自己迷住!」
  
  額,超級自戀狂!頭一次聽見有人這樣誇自己,偏生他還是一副客觀公正的模樣。
  
  「可你偏偏對我敷衍多過關注。」這句話曲寞沒說出來,因為他真往心裡去了。這樣的話說出口,他覺得太傷自尊。
  
  算了,是他自己說過,愛情不能放在天稱上量。他就是愛得早,愛得深,必然是這樣不被重視,不被在乎的結果。以柔能接受自己,能讓自己作為男朋友,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個突破。
  
  她擔心自己查案子會遇到危險反復的叮囑,她聽見自己吃睡不好就帶點心過去,細想一下,她對自己的關心在日漸增多。想到這裡,曲寞惆悵了半天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慰。他可不敢奢望以柔會跟自己撒嬌、發嗲,她跟時下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
  
  老老實實的換好衣裳,拎著一口袋垃圾,曲寞就這樣被掃地出門了。
  
  他囑咐以柔要關好門窗,見樓道裡沒人,親了以柔一口。
  
  「你等一下。」以柔看見他扭身要下樓,輕聲喊住了他。
  
  他立馬扭身回來,能磨蹭一會是一會,他是真不想走。可以柔是個保守的女孩,他不想做她不情願做的事情。一切都等到新婚之夜,那會更有意義!不過,若是以柔想要「驗貨」,他非常願意配合。
  
  「胡思亂想什麼呢?一臉下作的表情!」以柔笑罵了他一句,又四下裡瞧了幾眼,「其實,我見你第一面就覺得你很有吸引力;接觸下來,我覺得你非常非常有魅力!」說完踮起腳尖,在曲寞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親了一口。
  
  曲寞似乎有些吃驚,他摸摸自己的嘴唇,想著以柔說得話,突然像個傻小子似的笑起來。
  
  「踫!」門被以柔關上,他想要敲門再進去。
  
  「曲隊長,你這是要出去啊。」王阿姨和一個年輕人打外面進來,「這就是我兒子,你不是說要見見他嗎?」
  
  「兒子,你知道什麼都跟曲隊長說清楚。整天鼓搗破電腦,一點正事都沒有,你也為人民服務一次!」王阿姨就差沒拎自己兒子的耳朵了。
  
  人家兒子都有個正經事做,她這兒子三天兩頭的跳槽。網上存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不少是花錢買回來的。再瞧瞧這模樣,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基因,跟人家曲隊長站在一塊,怎麼瞧都帶著幾分賊眉鼠眼。這麼個敗家玩意兒,哪家姑娘不長眼能給他做媳婦兒?
  
  眼看自己老娘又要開啟唐僧模式,王剛趕緊說︰「網上的事你又不明白,讓我跟曲隊長說。」說著就請曲寞去家裡,說那些照片都存在自己家的電腦上。
  
  「你是怎麼得到那些照片的?」一邊往屋子裡走,曲寞一邊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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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9:27:29 |只看該作者
第237章 奇怪的照片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最近我在家裡上網找工作,投簡歷的同時上上貼吧、論壇之類的。正好小童星樸蕊被殺,本地的貼吧、論壇一時之間都在議論這個話題,還有人推理犯罪人是誰。我在一個帖子下面看見有人賣照片,說是案發當晚拍到的,天使最後的微笑。
  
  這個時候有不少人趁機發財,現在的照片不P過誰往網上發。而且現在人都精明了,沒人花錢買照片,都要視頻。那東西做不了假,如果是樸蕊最後的影像能值點錢。」
  
  「那你為什麼又買了?」曲寞看見他打開電腦,麻利的打開D盤,裡面存著不少視頻和照片、圖片。
  
  他呵呵笑了兩聲,「我加了那個人的QQ,想要諷刺諷刺他。現在騙子智商都高,他這樣的恐怕要餓死!他很氣憤,當時就發了一張照片給我。幹別的我不在行,鑒定照片可是行家裡手。我打眼一瞧就知道照片沒P過,上面還有幾個臉熟的小明星。我跟他講了價,最後五十塊錢買了五張。」
  
  買了五張,也就是說照片不止這些!曲寞看了那五張照片,都是當天生日宴上照的,沒什麼特別之處。
  
  「你跟他聯系,說要買所有的照片。」曲寞讓他跟那個人用QQ聯系,「他要問為什麼,你就說是譚心語的粉絲,想留下她最後的照片做個紀念。」
  
  那個人果然詢問了原因,他照著回答,那個人並沒有起疑。
  
  兩個人正在網上交易,曲寞給顧城打了電話,這邊還沒結束,那邊就查到對方的IP地址了。曲寞讓陸離過去抓人,很快,那個人就被帶到了警察局。
  
  曲寞一瞧,這人認識,就是樸蕊死後他們最先調查的那個記者馬偉。
  
  「員警同志,我不過是丟了飯碗在網上賣照片換點小錢,這不犯法吧?」自從樸蕊被殺,樸永浩無處發洩心中的仇恨,就把矛頭對準了他。樸永浩怎麼說都在娛樂圈認識些大佬,況且馬偉作為狗仔得罪過不少人,他們聯合起來弄得他在娛樂圈混不下去。那些照片更是成了垃圾,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家雜誌社敢刊登。
  
  他不甘心,可又無計可施。迫於生活壓力,又帶有報復的心思在裡面,所以在網上販賣那些照片,也想把事情弄得越復雜越好。
  
  反正茫茫網絡誰都不認識誰,每天恨不得每一個時段都有人爆點,他又沒違法,怕什麼。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揪出來。
  
  「我們請你來是協助調查。」陸離瞧了瞧他說著,「至於你涉及到侵犯他人肖像權,追究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就要看樸先生夫婦了。」
  
  提到樸永浩他臉色變得難看,要不是他打壓自己,自己哪會用得著這般狼狽?可眼下他真是惹不起人家,萬一人家走民事訴訟打官司,他鐵定會輸,還要在經濟上補償。
  
  「員警同志,你們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一定會如實的回答。至於照片的事,還請你們替我保密。」他是社會上的老油條,最會見風使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曲寞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問︰「那晚你拍照用的內存卡不是被人卸下來了嗎?為什麼還會有照片呢?」
  
  「我們做狗仔的哪那麼容易對付?狡兔三窟,不然吃不了這碗飯。」他得意的笑笑,「我拍照一般都帶兩張內存卡,照一會兒就換卡,這樣出了事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除了你賣出去的那些照片,還有嗎?」
  
  「還有幾張是側臉,匆忙之中沒照好。壓根就沒什麼人出正經價錢,那幾張就更別提了。我馬偉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張照片連十塊錢都賣不到。」他一邊說一邊嘆氣搖頭。
  
  曲寞讓他把內存卡交出來,然後就放他走了。眼見已經晚上十點多鐘了,曲寞讓眾人都回家休息。至於照片,每個人的郵箱裡都發了一份,回家慢慢看。
  
  以柔也收到了一份,她和曲寞沒多少時間約會,打電話的時間倒是越來越長。只要兩個人回到家,基本上電話都在連線狀態。本來曲寞要求視頻,以柔覺得太沒有自己的空間,況且這大夏天的也不方便。
  
  「這些照片沒什麼特別啊。」以柔把那些照片看了兩遍,沒看出什麼東西來。
  
  「你看樸蕊從樓梯上走下來那一張。」
  
  「像個驕傲的小公主,她確實應該驕傲。父母顏值高,家裡條件好,為了給她慶祝生日還舉行了這麼隆重的宴會。當時的她一定覺得自己活在童話世界裡,可等待她的卻是一場殘忍的屠殺!」
  
  以柔想到了自己從遊樂場過完生日回來,那時的她跟樸蕊是一樣的心情吧。時至今日,她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那段往事,可失去至親那種錐心之痛卻抹不去。
  
  「或許我不該讓你接觸樸雅,更不應該發這些照片給你。」那邊的曲寞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起伏。
  
  「沒關係。」以柔已經躺上床了,「做法醫這一行,每天都跟死人打交道。以後更會遇到樸蕊這樣的案子,我不能總是回避。觸景生情是難免的,畢竟父母親的死對於我來說是難以平復的傷痕,只能深埋在心底。不過我會調試好心態,不會因此影響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你放心,我已經徹底走出來了。對了,你特意讓我看這張照片有什麼原因?」
  
  「你覺不覺得這張照片的角度有些奇怪。」
  
  「奇怪?」以柔把那張照片放大,看了一會兒才說,「應該是偷拍的緣故。」
  
  照片中的樸永浩和樂心分別站在左右兩邊,牽著樸蕊的手從樓梯上面走下來。樸永浩一身休閒西裝,隨意又不過於隨便,正朝著樓下的賓客打招呼。樂心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色帶蕾絲的連衣裙,清新高雅如一株幽蘭,正彎腰整理女兒的頭發。
  
  走在中間的樸蕊尤其讓人矚目,她的臉上帶著幸福驕傲的笑,臉朝著正面,眼睛卻往旁邊瞟著。從這張照片來看,就好像她在翻白眼,難怪會被馬偉當作廢片處理,差一點就刪掉。
  
  「嗯,或許吧。」曲寞覺得這張照片瞧著奇怪,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我再看看其他照片,對比在場那些人的口供,你先睡吧。」
  
  「不要太晚,工作要緊身體更要緊。」以柔輕聲叮囑著。
  
  聽見曲寞在手機那頭曖昧不明的笑聲,以柔覺得自己是不是管得有點多,有點早。不過是男女朋友,怎麼弄的好像人家妻子?
  
  「你似乎還欠我個道歉。」他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道歉?什麼道歉?以柔聽了一怔。
  
  「你兩句話就把人撩撥的火燒火燎,自個兒倒沒事人似的該做什麼做什麼了。」電話那頭,曲寞略帶幽怨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道歉,下次你再別想!哼!」
  
  「我錯了,我錯了。呵呵呵。」曲寞趕忙求饒,雖然是在電話裡卻還是盡量壓低聲音,「我就喜歡被你撩撥,就喜歡這種火燒火燎的難受滋味。沒辦法,誰讓我天生賤皮子!」
  
  「你不僅皮子賤,嘴巴更賤!」以柔覺得臉有些發燒,罵了他一句掛斷了電話,可她嘴角卻一直掛著幸福的笑。
  
  不得不承認,跟曲寞在一起,她總是能很快從哀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能輕而易舉就感覺到幸福的味道。
  
  剛剛掛斷曲寞的電話,商叔叔那邊的視頻請求就發過來。
  
  「叔叔,是不是我給你的病例有結果了?」她趕緊接通。
  
  「哪有那麼快。」商叔叔爽朗的聲音響起來,他穿著寬大的睡袍,正坐在書房裡喝紅酒,「我這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不知道對於你來說是好是壞。」
  
  以柔忙追問是什麼,商叔叔喝了一口酒說︰「你知道法醫學權威威爾斯教授嗎?」
  
  「他在法醫學的地位全世界都公認,只要是他帶過的學生無一不是法醫界的翹楚。我一直想要見見本人,卻沒有機會。」以柔的法醫學是在國內學的,當時想要出國留學,可國外不承認中國的醫學學位。一想到全部要從頭學起浪費時間,她選擇了進公安局,打算早日找到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
  
  商叔叔也知道她一直以來的心願,現在已經了了一個。
  
  「我聽說威爾斯要在加拿大xxx大學兼職做教授,每週上一節公開課。而且他打算在法醫系裡面帶兩個研究生,自己金盆洗手退休了。」商叔叔的話讓以柔心中一動,「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先申請xxx大學。正好我在加拿大,還能就近照顧你。」
  
  「即便是申請過去也要做本科生,威爾斯教授的課應該只針對研究生開放吧。」以柔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優勢,申請過去或許只能在校園裡跟威爾斯教授擦肩而過,頂多厚著臉皮說上幾句話而已。
  
  「你知道國外的大學看中的實力而不是單純看學歷。以你的工作經驗,再加上我的推薦信,估計應該沒什麼問題。」商叔叔顯然早就為她考慮過了,「只是我擔心曲寞,你們的感情很穩定,可一旦申請成功,你最少要在國外待上三年。」
  
  「叔叔,你應該擔心的人是我。你侄女這麼有魅力,國外的帥哥會蜂擁而上。」
  
  「很好,你也學會開玩笑了,看來曲寞把你照顧的很好。」商叔叔爽朗的笑起來,「我已經把申請表和推薦信都給你發了過去。其餘的你自己做決定,只要你不後悔,不遺憾,怎麼選擇都是對的。」
  
  以柔打開電腦,看著叔叔發過來的申請表和推薦信,竟有些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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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發表於 2018-8-29 09:27:39 |只看該作者
第238章 培養康平

  以柔一晚上都沒睡好,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商醫生,有命案!」聽見這句話,她立馬坐起來,「XX小區XX棟。」
  
  額,這地址聽起來怎麼有幾分熟悉?對了,樸家的地址!
  
  以柔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她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洗漱穿衣裳,不到十五分鐘,她已經下了樓。
  
  「這裡。」曲寞正在樓下等著她,「上車,把早餐吃了。」說著推開車門。
  
  以柔小跑過去,看見口袋裡裝著小籠包,咬一口是她喜歡的白菜餡。
  
  「慢點吃,還有豆漿。」曲寞的車開得很穩當,看著她吃解釋著,「我讓他們晚五分鐘給你打電話,正好我買完早餐過來接你。」
  
  「位址是樸家的,晚上只有樂心一個人在家裡住。不會是......」
  
  看著曲寞點頭,以柔瞬間覺得吃不下去了。
  
  「陸離他們已經到了,確認死者就是樂心。報案人是樸永浩,他清早從醫院回家換衣裳,發現樂心死在浴缸裡。」曲寞還沒到案發現場,這是陸離傳過來的信息。
  
  以柔聞聽一皺眉頭,本來是讓人羨慕不已的家庭,接連的噩運讓人忍不住扼腕。
  
  很快,他們就到了樸家門口。警戒線再次被拉了起來,物業公司的經理愁眉苦臉的模樣。他們這個小區裡都是連體獨棟的小別墅,住戶非富即貴。他們的物業公司是開發商下屬子公司,小區接連出現命案,對房價有影響,他這個物業經理肯定要挨批。
  
  「曲隊長,又見面了。」他看見曲寞下車,趕忙過來,「雖然樸夫人是意外身亡,不過我們可以配合錄口供。警民一家親,一家親。呵呵呵呵。」
  
  「誰告訴你是意外身亡?」曲寞聽見他的話不悅地一皺眉。
  
  「我聽他們說門窗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人又是洗澡的時候觸電死亡的,不是意外是什麼?」他追著曲寞走了兩步,曲寞扭頭瞥了他一眼,銳利冷酷的眼神讓他在門口停住。
  
  康平已經到了,他看見以柔提著工具箱迎過來。
  
  「今天你來屍檢,我在旁邊瞧著。」康平聽見這話一愣,「商醫生,我怕不行!」
  
  「你不能永遠給我做助手,獨挑大樑是早晚的事情。我瞭解你的實力,別緊張,膽大、心細,你一定能做好!」以柔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康平點點頭,眼中有一股雀躍在閃爍。他是學法醫出身,又在以柔身邊實習了一年多,他也想實際演練演練。這次以柔給了他機會,他既有幾分忐忑不安又有幾分期待在裡面。
  
  他拎著工具箱走在前面,死者並未被移動,還躺在衛生間的浴缸裡。法證科的同事已經拍了照,正在進一步勘察現場。
  
  這個衛生間在二樓主臥裡,一拉開磨花的玻璃門,直入眼簾的就是白色的落地大浴缸。眼下浴缸前面的浴簾拉到一半,能看見裡面有個人躺著一動不動,裡面還有一隻插在電源上的吹風筒。馬桶、浴室櫃、毛巾架都在右手邊,上面一塵不染。
  
  進門之前他們早就穿上了鞋套,康平走進去,先把工具箱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他跟著以柔久了,也養成了屍檢的時候錄音的習慣。工作之餘聽一遍,防止出現錯誤和疏漏。
  
  「我們已經掐斷了浴室的電源,你們可以放心檢查。」陸離上來說著。
  
  「死者,女性。姓名,樂心。年齡,三十五歲。」康平說完瞟了以柔一眼,看見她朝著自己點頭,這才接著往下進行,「死者面部朝上浮在水面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目測無外傷。因為泡在水中延緩屍斑的出現,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確認具體的死亡時間。死者右手指有燒傷的痕跡,往手背、手臂方向略淺。胸口和背後有淺紫色瘀痕,口鼻裡面有少量積水。商醫生,剩下的需要解剖了。」
  
  這次的現場驗屍還是比較簡單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樂心洗完澡吹頭髮。吹風筒漏電,她失足掉進浴缸裡,手中的吹風筒也一起掉進去,她才觸電身亡。在這個過程中,她肯定會掙扎喊叫,浴缸裡的水嗆進呼吸道和肺裡,加快了她死亡的進程。
  
  「你做得很專業,接下來的解剖也由你來完成。」以柔滿意地點點頭。
  
  很顯然,首次實戰給了康平極大的鼓舞。他聽說這次解剖也由自己來,趕忙回去做準備工作。
  
  曲寞正在樓下的客廳給樸永浩錄口供,可他精神萎靡,神志明顯不清醒。他反復重復著一句話,用拳頭狠狠打著自己的腦袋。
  
  「都是我害了樂心,都是我害了她!要不是我跟她吵架,她不會死,不會死!」他顯然非常的自責,接連失去女兒、妻子,對於誰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看他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錄口供,曲寞先帶人回刑警隊了。樂心的屍體被暫時運回刑警隊,康平主刀對屍體進行了解剖。
  
  「商醫生,我已經量完了死者的身高和體重。死者的全身上下看不見傷痕,下腹部外陰上方有一道九釐米的橫向傷疤,早就已經癒合。根據傷疤的位置和大小判斷,應該是剖腹產留下的。另外,死者在死前明顯有過性行為,裡有殘留的。我已經提取了樣品,樓上已經取了去化驗。現在,只剩下解剖了!」康平不習慣自己站在主刀的位置,而以柔給自己打下手。
  
  以柔沒有說話,把托盤中的解剖刀遞給了他。他遲疑了一下接過去,先用刀背在需要開刀的地方畫了一個丁字形。位置找得準確,下手穩當,以柔見了點點頭。
  
  鋒利無比的解剖刀順著畫線的地方切下去,依次切開皮膚、皮下組織、筋膜層、腹膜,整個胸腔被打開,內臟器官全部露了出來。
  
  「肺部有少量積水,心臟有被麻痹的現象,應該是遭受電擊的結果。死者子宮有明顯的縫合痕跡,證實曾經做過剖宮手術。」康平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出什麼紕漏,「商醫生,可以縫合了嗎?」
  
  「嗯,繼續。」以柔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
  
  縫合相對來說就快多了,而且不用那麼緊張。半個小時之後,以柔和康平坐在休息室裡喝咖啡。
  
  「過幾天我會向局裡申請要人手,這法醫科只有咱們兩個人,想要休假都不容易。」以柔喝了一口咖啡說著。
  
  康平聽了笑著問︰「商醫生,你是不是要跟曲隊長結婚了?我現在開始主刀,有什麼問題你在旁邊提攜指點。過幾個月再配個助手,我就能獨挑大樑了。到時候商醫生盡管放心,該結婚就結婚,該生孩子就生孩子。等你歸隊,我再給你做助手。」
  
  他在以柔身邊一年多,最開始被以柔的冷漠嚴苛嚇到,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工作之餘的以柔更是個謎,從來不跟警察局的同事打成一片,獨來獨往拒人於千里之外,就連每年年底警局的集體活動都不參加。
  
  後來,他才知道以柔的故事。小小年紀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慘死,之後爺奶、姥姥姥爺也相繼離世,這對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可以柔卻憑著自己的毅力站了起來,靠著自學心理學壓制住了糾纏自己的噩夢。
  
  當面臨同一個兇手,相似的案件,她敢於去面對,敢於挑戰自己。她看似嬌柔的身體下面,掩蓋的是堅強的靈魂!
  
  工作中,以柔更是科學嚴謹,不容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她解剖屍體的時候,不會因為面對的是死人就馬虎隨意。每一次下刀,她都力求達到完美。後期縫合的時候,她會盡量讓傷口看起來美觀,穿上喪衣之後不會看出破綻來。
  
  這一切都讓康平敬佩不已,能跟著這樣一位法醫方面的前輩,他覺得是自己的榮幸。這一年多來,他不僅從以柔身上學到了技術,還學到了精神!
  
  隨著以柔徹底從陰霾中走出來,她的個性也活潑了不少。康平知道這都是曲隊長的功勞,愛情總是讓人生出力量。他作為警察局的一員,見證了兩個人甜蜜的愛情,早就期盼著愛情能夠開花結果了。
  
  他聽說曲隊長求婚過了,只等著案子結束就結婚。眼下以柔把自己推到前線,估計也是為結婚做準備。
  
  聽見結婚兩個字,以柔不由得一皺眉。她承認自己愛曲寞,也想跟他天長地久在一起,可她不想做平庸的家庭主婦。她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曲寞是一顆璀璨的鑽石,走到哪裡都耀眼奪目。而現在的她,無法從容的跟他並肩而戰。她不想總是追逐他的腳步,看著他的背影,做被他保護寵溺的小女人。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起往前走,才能走得更長遠!
  
  康平看見以柔沒說話,知道是自己太冒失,「商醫生,我這個人就是嘴賤,你別往心裡去。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去寫報告,一會兒還要送到刑警隊去。」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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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9:27:50 |只看該作者
第239章 是謀殺

  樂心的突然死亡,讓原本就籠罩在陰霾之下的樸家越發的雪上加霜。以柔抽空去醫院看了樸雅,她還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樣子,沒有人跟一個已經崩潰的孩子說這件事。
  
  不知道她有一天從自己的世界裡醒過來,該如何面對再一次失去養母的痛楚。這是個命運多舛的孩子,打小就被遺棄在孤兒院,好不容易遇見善待她的養父母,誰曾想又遭遇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
  
  不管是親眼目睹姐姐被殺,還是被人販子拐賣強暴,都足以讓她的整個人生陷入黑暗中不能自拔。對於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以柔下意識多了幾分愛護在裡面。
  
  法證科已經把報告送到了刑警隊,康平的驗屍報告也送了過去,眼下都放在小會議室的桌子上。
  
  一到發生命案,這個小會議總是閒不下來。
  
  「我有個最新的消息要告訴大家。」曲寞先說著,「今天早上,平康保險公司的業務員來隊裡瞭解情況,證實樂心購買了保額為一千萬的意外險,受益人是樸永浩和樸蕊。」
  
  也就是說,如果樂心的死被認定為自殺,而作為受益人之一的樸蕊又已經死亡,那麼這一千萬就全部歸樸永浩一個人。
  
  「曲隊,你是懷疑樂心的死不是意外?」陸離皺著眉頭問著。「法證科和康平的報告都送了過來,上面寫得很清楚。吹風筒內部零件磨損嚴重,造成一個小螺絲脫落,從而引發漏電。而驗屍報告證明,樂心確實是死於電擊、溺水,樸家門窗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從浴室到臥室也只有樂心的腳印,還有樸永浩的鞋印。一切跡象表明,樂心是意外身亡。」
  
  「可你們不奇怪樸永浩的反應嗎?他一個勁說是自己害死了樂心,而且在樂心體內留有精液,不排除是樸永浩的。曲隊,我覺得應該馬上對樸永浩進行審問!」劉俊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見。
  
  曲寞點點頭,「去樸家,我還想再看看現場。」
  
  現場還有什麼可看的,當時不是看得清楚明白嗎?眾人跟著曲寞再次去了樸家,按了半天門鈴才有人開門。一晚上,樸永浩就鬍子拉碴,整個人老了十歲一樣。接連經受失去女兒和妻子的痛苦,鐵打的漢子也經受不住。何況他們這個家庭在外人眼中,一直是模範和幸福的代名詞。童話般的城堡轉瞬間就坍塌,換做誰都會精神崩潰。
  
  「曲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他的嗓子嘶啞,看樣子一夜沒怎麼睡,「樂心生前就愛漂亮,所以我不想解剖。反正人已經沒了,還是意外身亡,解剖又有什麼意義?」
  
  「我們警方認為你妻子被謀殺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已經解剖立案了。而且根據現有的線索來看,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樸先生,請你認真回答我提得問題。」
  
  樸永浩聽見這番話顯然非常的震驚,「曲隊,你是說樂心是被人害死的?」
  
  曲寞聞聽心中有了一些算計,他在聽了自己的話之後,重點放在樂心的死上,並不在意被懷疑成殺人的兇手。這一個小小的細節能充分反映他的一些行為,在樂心死亡的事件上,他絕對不會是兇手!
  
  「誰會害死樂心,她從不與人交惡。雖然她嘴巴厲害些,卻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使勁抓著自己頭上凌亂的頭髮,一臉絕望的表情,「昨天晚上我真不應該跟她吵架,真不應該離開。我沒有保護好她們娘倆,都是我這個男人無用!為什麼不殺了我,殺了我換回她們娘倆的性命。」
  
  「你冷靜一下,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現在說這些話於事無補,你能做的就是積極配合我們早日抓到兇手。」曲寞的話讓他安靜下來。
  
  他的情緒慢慢平復,雖然還是那麼悲切卻可以對話了。
  
  「把你昨天晚上的一言一行都說出來,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說著︰「你和曲隊長離開醫院,我就接到了樂心的電話。她在電話裡詢問雅兒的情況,不,正確的說是詢問雅兒有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我知道,她是一心想要抓住殺害蕊兒的兇手,把那禽獸大卸八塊。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可雅兒也是我們的女兒,她經受的不比蕊兒少。
  
  我們在電話裡吵了起來,還不等我說出雅兒被強暴的事情她就掛斷了電話。她的情緒已經崩潰,我害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八點半左右,醫生給雅兒打了睡覺針,她很快就閉上眼睛。我知道她這一覺至少要睡上七八個小時,就開車回去一趟,打算好好跟樂心談一談。」
  
  樸雅自從被送到醫院,不哭不笑不睡覺,除了上廁所,整個人就望著天花板發呆,沒有一點正常人的行為。為了保證她身體健康,醫生會用藥物干預,白天讓她午睡一個小時,晚上再加大劑量。
  
  「我到了家,樂心正一邊喝酒一邊哭,看見我就上來捶打撕咬。她說我不愛她,早就不愛她了。我怎麼解釋她都聽不進去,整個人跟瘋了一樣。我抱緊她,親吻她,試圖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她拽壞了我的衣服扣子,胸口被她撓了幾道。這段時間我們都太過壓抑,我們都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不然都會崩潰瘋掉。我開始脫她的衣裳,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她我一直愛著她。
  
  可瘋狂過後我們都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責之中,一對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孩子的父母,一對在孩子出事之後還性交的父母。她讓我離開,說看見我就更加怨恨自己。我開車回醫院,雅兒還在睡著。
  
  我在旁邊的床上躺到天亮,特護上班我就趕回家換衣裳,白天有個重要的回憶要參加。等我到了家,看見樂心不在臥室,浴室的拉門開著,我看見她躺在浴缸裡。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走進去看見她面色蒼白如紙,緊閉著眼睛雙腿飄在水面上。
  
  我知道她死了,趕緊打電話報警,為了保持現場我什麼都沒敢動。後來我才知道,是吹風筒漏了電,要不是我命大,只要伸手去踫樂心,我也會跟她一樣的下場。」
  
  他的這番話聽起來沒什麼漏洞,陸離追問著︰「你知道樂心買了意外險,而受益人是你和樸蕊嗎?」
  
  「我知道。」他的回答倒是讓眾人有些意外,「樂心有個初中同學賣保險,本來是一份理財,意外險只是額外贈送。因為礙於面子,樂心就買了一份。每個月存五千,存滿二十年,至於利潤是多少我也沒仔細聽。反正我們有這個經濟條件,她願意買就買吧。」
  
  「你幾點鐘回的醫院,誰能證明?」
  
  「我大約十一點多鐘回去,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下半夜兩點多,連值班護士都睡覺了,沒什麼人能為我作證。」樸永浩皺著眉頭回答。
  
  「下半夜兩點多?」曲寞聽見一挑眉頭,「從你家到醫院最多用半個小時,你卻從十一點多開到下半夜。」
  
  「哦,對了,曲隊要是不提醒我就忘了。最近走噩運,什麼事都擠在一塊來。我的車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晚上在中興路正好踫到交警巡邏。我被截住詢問,查了駕駛證又查準駕證,他們懷疑我的車駛偷來的。
  
  後來,他們報了警,員警把我帶到附近的分局。我打電話給公司的律師,找人從車管所調了資料,員警這才把我放了。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分局應該備案了。」
  
  曲寞馬上讓人往交警隊和分局打電話,證實樸永浩昨天晚上十一點十分被攔住,之後被帶回分局,凌晨兩點被放出去。而樂心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一點到兩點之間。
  
  樸永浩本來覺得自己是倒楣鬼上身,沒想到反而替自己做了證明。老天爺總算是開了眼,沒讓他失去摯愛還成為嫌疑犯。
  
  「你妻子洗完澡每天都吹頭髮嗎?」曲寞去樓上的主臥溜達一圈問著。
  
  樸永浩點點頭,「她有這個習慣。」
  
  「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你們家只請鐘點工,家務活大部分都是你妻子做。」曲寞突然提到這個,讓樸永浩有些發懵,「你妻子是個物放有序,帶有輕微強迫症的人。」
  
  「嗯。樂心喜歡乾淨,東西用完一定要放回原處。她折得毛巾必須是兩端往裡面對折,然後再對折重疊在一起,開口必須朝著外面。」
  
  曲寞望著空落落的毛巾架問著︰「按理說,這上面應該有至少兩條毛巾,兩條浴巾。可昨天我們勘察現場的時候,只有一條浴巾在你妻子身上。」
  
  「對啊,平常我喜歡亂扔毛巾,總是被樂心罵。這上面的毛巾都到哪裡去了?」他也非常奇怪,這似乎不像是妻子的性子,「自從蕊兒去世,她整個人都變了,或許是她忘記從櫃子裡拿出來吧。」
  
  「不,強迫症患者遇到心理創傷的時候,她們的強迫反應會越發的嚴重。我猜是有人故意把毛巾和浴巾都收起來,你妻子進了浴缸,發現沒有浴巾,便去臥室的櫃子裡找。」
  
  曲寞的推測讓眾人都疑惑不解,從一個空毛巾架就能推斷出死者不是意外?倘若真有兇手,他藏起毛巾和浴巾是為了什麼?這跟死者意外觸電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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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5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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